[現代修真] 我修非常道 作者:釣魚1哥 (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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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8-7-11 10:39: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7 214671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4 09:39
第270章 驚人的恢復速度


        讓陳義林很意外的是,馮長山的傷恢復得非常快。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馮長山這是粉碎性骨折,裡面的骨頭碎得不成樣子。那個片子,陳義林一直保留著,從片子裡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那些骨頭碎片,幾乎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粉碎。這也是肖醫生當日立即下了截肢診斷的原因。

    可是這才過去了幾天,馮長山腿上的傷口已經快要愈合了。

    「傷口的炎症已經徹底消除了,而且傷口已經結痂,照這個情況,病人完全已經達到出院指征了。可是這種傷勢的病人在我們醫院住院時間從來沒有少於一個月的。這才一周時間不到,這位粉碎性骨折的病人就已經達到出院指征,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肖醫生在查房之後,非常感慨。這可是被他判定必須截肢的病人,現在,病人卻飛快地好了,似乎證明了他最初的判斷是非常錯誤的。

    「是啊。唯一的不同,是這位病人的骨頭得到了拼合。非常神奇的拼合。我至今都沒搞清楚,他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骨頭完全拼合完成的。」陳義林說道。

    「陳醫生,那個人好像是晚紅的朋友,你看能不能讓晚紅請那個人再來醫院一趟,如果我們在多在幾例病人身上嘗試一下,說不定能夠總結出一個全新的治療方案來。」肖醫生說道。

    陳義林搖搖頭:「算了,這件事就別節外生枝了。那人是晚紅的救命恩人。我可不想弄出什麼意外來,不然晚紅以後會恨死我。」

    肖醫生明白陳義林是什麼意思,這個敏感時候,盡量別做出格的事情,以免搞出難以預料的事情來。

    「只好這樣了。」肖醫生很是遺憾。

    馮長山兩口子從醫生那裡得到了好消息。

    「真的可以出院了?」許雲霞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院是沒問題了,但是回去之後,還是有很多方面要注意一下。家屬稍微記一下,護理的時候又很多要注意的地方。一定要特別小心,如果出現感染,是有很大的幾率要截肢的。你們家屬一定要重視。」肖醫生很嚴肅地叮囑道。

    「知道,知道。」許雲霞連忙說道。

    許雲霞與馮長山很早就想回去了,畢竟馮芝華結婚的日期已經臨近,因為馮長山工傷,家裡本該早准備好的東西還一點都沒有准備。

    中午,吳緒成還沒來得及去送飯,馮長山、許雲霞兩口子已經出現在門口。

    「馮叔,嬸子,你們怎麼回來了?我正准備給你們去送飯呢。」吳緒成很是意外。

    「以後不用去送飯了,我們在家裡吃。」馮長山笑道。

    「怎麼?馮叔,你出院了?」吳緒成算是明白了過來。

    常興看了馮長山一眼,說了一句:「馮叔,你腿才剛好,還沒完全利落,這一陣一定要小心。別再傷了,再傷那就麻煩了。」

    「嗯。一聲也是這麼跟我們說的。常興,說起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你一回。醫生說要不是你,我這腿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更別說能夠恢復這麼快。」馮長山說道。

    「馮叔別這麼說,憑咱們兩家的關系,這點事情就用不著說謝。」常興說道。

    常興這話裡也是有言外之意的。

    馮長山哈哈大笑:「雲霞,你去多弄兩個菜,我跟常興、緒成好好喝兩杯。」

    「喝什麼喝?醫生講了,最近一段時間不許喝酒。以免影響腿傷的恢復。」許雲霞哼哼了兩聲。

    「不喝酒,不喝酒,以茶代酒。」馮長山連忙改了口。

    接下來幾天,常興加快了速度,制作家具的速度越來越快。

    「姐夫,你今天怎麼速度這麼快,今天一天做的比前面一兩天做的還多。」吳緒成說道。

    「這不簡單麼?之前還沒把料子算准,做得自然是慢了一點,現在所有的尺寸我全部記在腦袋裡了。哪個地方是什麼尺寸,我急記得清清楚楚,動家伙的時候,根本不用去翻尺寸,直接就劃線動手。

    所有的部件全部制作完成之前,常興一直都沒有將板子方條全部堆放在一邊,一個成品都沒有,別人根本就不知道常興在做什麼。等到最後,常興才飛快地將所有放得略顯凌亂的家具部件進行組裝。看著一件一件家具在手中成形,怎麼都會有一種無上的成就感。

    一個下午時間啊,常興就把一整套家具全部組裝了起來,還沒上漆,只是看原木色,看起來就感覺大不一樣了。式樣雖然是古樸了一點,但是古色古香,與這原木色結合得更為好看。

    馮長山拄著拐杖走到院子裡,用手撫摸了一下家具表面,入手如觸摸鏡面一般平滑,完全沒有一丁點疵點,簡直是完美無缺。

    「常興,你這手藝當真是不錯,家具竟然處理得這麼精致,手藝確實了得。」馮長山說道。

    「這都是基本功,一般的木匠都能夠做到這一點,要是沒做到,那是沒用心。」常興說道。

    「說得好。我們廠子裡面的老師傅做令箭都是講究精益求精,不光是規格完全符合,表面也做得非常光亮。八級技工做出來的零件,就是上千上萬,任意找幾個零件出來,一比較,誤差完全可以忽略。」馮長山說道。

    「做木匠也是一樣。尺寸不對,料子對起來,擺在地上擺不穩。做得精細,隨便裝起來,四平八穩。」常興用手搖了搖剛剛組裝起來的一張桌子,紋絲不動,當真是四平八穩。

    「明天就該上漆了吧?」馮長山問道。

    「嗯,馮叔,最好能夠問問你兒子兒媳,看他們喜歡什麼顏色,別等上好漆了,他們不喜歡。」常興說道。

    「好,等光華回來我就問問他。不過這事可能還得倪美英做主。」馮長山對自家兒子的表現很是不滿。什麼事情都聽女人的,自己一點主見都沒有,根本不像一個男人。

    馮光華這一陣經常住在單位裡,一是在對單位分的房子進行粉刷,而是不太願意回家。馮長山與許雲霞決定不去干涉馮芝華與吳緒成的發展。讓倪美英極為不滿。她認為馮芝華一旦加入黑五類家庭,勢必會牽連到馮家。所以,在馮長山與許雲霞決定之後,倪美英就沒再到馮家來。

    馮光華不回來,許雲霞讓馮芝華去單位叫,馮芝華不肯:「馬光華愛回不回,咱們家少了他就家不成家了?看著怕老婆的男人就覺得厭惡。真是沒出息!」

    「丫頭片子,怎麼說他也是你哥,你這麼數落你哥,你像不像話?」許雲霞瞪了馮芝華一眼。

    馮芝華也裝作若無其事。

    「算了算了,靠你們橫豎是靠不住。我自己去!」許雲霞火氣來了,直接跑去了單位,直接找到馮光華單位給他分的房子裡。

    馮光華正在給門窗刷漆,忙得不亦樂乎。

    「光華,家具快做好了,這兩天上漆,你現在趕快回去看看,看看到底是做什麼顏色合適。」許雲霞說道。

    「那些家具太土氣,美英不怎麼看得上。上什麼顏色的油漆你們看著辦。」馮光華說道。

    「你不跟我回去一趟?你爸出院之後,你跟你對像還沒回去過一趟,。馮光華,你覺得合適還是不合適?」許雲霞說道。

    「媽,房子的事情,我沒讓你們操半點心,讓你們給我准備一套家具,是因為我實在是沒錢。不然我自己早去家具行買回來了。」馮光華說道。

    「馮光華,你就為這些事連你爸死活都不顧了?」許雲霞用手指著馮光華,手都在不停地抖。

    「媽,爸都出院了,我怎麼是不顧爸的死活呢?你這話說得太嚴重了。」馮光華說道。

    「好!好!好!馮光華,你現在真是出息了!我實話告訴你,我們之所以打那套家具,完全是因為吳緒成姐夫手藝確實好。不是為了省錢。家具行的家具跟常師傅做的差了十萬八千裡。算了,跟你講這麼多都沒有用。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想做什麼,都隨你吧。」許雲霞說完就氣衝衝地離開了。

    馮長山見許雲霞一個人回了家,很是意外。

    「怎麼回事?光華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呢?」馮長山意外地說道。

    許雲霞一句話都沒說,坐在凳子上,氣嘟嘟的。

    「媽,你去我哥那,是不是碰上倪美英了?他們是不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馮芝華問道。

    許雲霞還是沒說話。

    「媽,你不說話,那我說的就沒錯。我去找馮光華算賬去!」馮芝華氣衝衝地往門外走。

    「站住!你去干什麼?搞的你哥哥聲名狼藉,就能夠解決問題了?許雲霞說道。

    院子裡,常興拍了拍說吳緒成的肩膀,向屋裡喊了一聲:「馮叔,嬸子,我們今天先回去了,你們今天商量好用什麼顏色的漆,明天我就過來准備上漆。」

    「常師傅,緒成,你們吃了飯再走吧?」馮長山問了一聲。

    「不了,急著回家呢。」常興說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4 09:39
第271章 改主意


    許雲霞大怒回家,馮光華終究還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又去倪美英家叫了倪美英,兩個人一起回了老馮家。

    馮芝華看到馮光華與倪美英進屋,翻了翻白眼,就進了房間,砰的將房門關上,聲音大得讓馮光華與倪美英都不禁縮了一下脖子。

    「媽,你看芝華……」馮光華指著馮芝華的房間正要抱怨。

    「哼!」許雲霞直接扭過頭,壓根不理會馮光華。

    馮長山看了馮光華一眼,哼哼一聲,然後向倪美英說道:「今天常師傅已經將一整套家具全做好了,明天就上漆,本來光華媽去喊光華,就是想問問你們自己的意見。看是上什麼顏色的漆好些。沒想到你們對家裡這麼大的怨氣。那就算了,這套家具就算是我們自己打的。芝華也到了結婚年齡了,過不了兩年就要嫁了,這套家具就留給芝華當嫁妝算了。你們喜歡自己去買,那就你們自己去買,錢歸我們來出。」

    馮光華與倪美英都是一愣,然後倪美英臉上便露出了喜色。倪美英用手推了推馮光華,「叔,嬸,其實我跟光華對你們沒有什麼意見哩。這不是最近忙著准備婚禮的事情。去醫院少了一點。我們心裡很過意不去的。」

    「對對,其實我今天也是准備回家一趟的。媽來的時候,我剛搞完新房的粉刷,一口氣都還沒喘過來,說話也不過腦。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馮光華說道。

    「算了算了,你們先回去吧,明天自己去家具行看家具吧。」馮長山心裡煩悶得,不想看到這兩個人在這裡礙眼。

    馮光華與倪美英訕訕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雖然碰了一鼻子灰,心情還是蠻不錯的,畢竟達成了目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走出屋子,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家的手電筒光往馮家晃了一下,讓馮光華與倪美英看清楚了擺在院子裡的一整套家具。雖然只是一晃眼的瞬間,卻讓馮光華與倪美英看得呆了。

    兩個人都站定在院子裡不肯挪步了,這家具比家具行裡的家具顯高檔多了啊!家具上的雕花根本不是家具行家具上的印花可以比的,當真漂亮多了。雖然是古樸了一點,但是這古樸是古色古色的古樸啊!兩個人就算再有眼無珠,也能夠分得好壞出來。

    倪美英走近家具,用手在家具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很光滑,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你爸剛才怎麼說來著?這套家具要留給芝華?」倪美英問道。

    馮光華點點頭:「好像是的。」

    「我不干啊!這本來是給我們做的,憑什麼要給芝華?」倪美英抱住家具不肯放手了。

    「可是剛才我爸已經說了讓我們明天去家具行看家具了。」馮光華也有些心動,但是又有些為難。現在再回去說這事,不知道會被怎麼數落呢。

    「這不是還沒買回來麼?」倪美英說道。

    馮光華雖然有些為難,還是被倪美英推著重新回了屋內。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馮長山正准備關門睡覺。

    「爸。美英想了想,還是覺得既然家具都做好了吧,我們就將就著用算了,不去家具行看了。家具行的家具貴,家裡給我們買了單車、縫紉機、手表,還花太多的錢買家具,我們心裡也過意不去。」馮光華說得好像多體諒家裡一般。

    「別!」許雲霞一看就知道馮光華與倪美英心裡想什麼了,那套家具就放在外面擺著。這一陣天氣好,也就沒拿什麼東西蓋,肯定被這兩個人看到了。這家具比家具行強了百倍,除非瞎了眼,才會放棄這院子裡擺著的這一套家具去選家具行的家具。許雲霞自然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人。許雲霞接著說道,「光華,你還是別為家裡省錢,不然將來還有人說,我們為了省錢,給你們准備的家具都是請鄉裡來的木匠師傅做的。你還是去家具行買時髦的家具去。」

    「嬸子,看你說的。我們怎麼會說這種話?別人家裡都是不置家具的,能夠把單車、手表、縫紉機置齊的都不多。你們不但給我們把這三樣置齊了,還置了家具,哪個還能說什麼?」倪美英說道。

    「既然要置,就要置最好的。我這陣子也想清楚了,辦喜事不能省錢,該花錢的就要花出去。家具,我定了,你們去家具行買。」許雲霞說道。

    「嬸子,真的不用啊!」倪美英急了,連忙推了馮光華一下。

    馮光華也連忙說道:「媽,真的不用,我們就要你們打的這套家具算了。剛才我跟美英看了一下,其實做得也蠻好的。上好漆,看起來也挺氣派。不比家具行的差,我們還去花那個冤枉錢干嘛?」

    許雲霞冷哼一聲,是看過了那套家具了是吧,我就說你們兩個人怎麼會突然這麼通情達理了?看到這套家具好,你們就要改主意,想得真美:「看到了是吧?還是不行,雖然跟家具行的差不多,但還是差了一點。這錢不能省。」

    「嬸子,其實自家做的家具比家具行的還好,用料也足,肯定會更耐用一些。」倪美英連忙說道。

    許雲霞啪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飆起來了:「現在知道自己做的比買的好了,是吧?當初我們說自己做,你們兩個一直跟我們慪氣吧?現在發現自己做的更好了,就想換這個,天地下哪裡有這種道理?你們不是要去家具行買麼?我答應你們!我馮家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去家具行給你們買齊!」

    這一掌拍下去,當真是有力,嚇得馮光華與倪美英兩個人都是一顫一抖的。

    許雲霞心裡覺得爽快啊,幸虧常興做的家具好啊,不然哪裡有機會出這口氣啊。

    馮光華鬥不過許雲霞,連忙向馮長山求助:「爸,這件事,我跟倪美英做錯了,你們別計較,以後我們也不敢這樣了。你就跟媽說一說,我們就要這家具了。」

    馮長山嫌棄地看了馮光華一眼:「這事你去問你媽去。別來煩我。」

    「媽,我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惹你們生氣了。你就別生我們的氣了。」馮光華反正也豁得出去。自己家裡,出點醜就出點醜吧。將來這家具上好漆,擺在家裡,多有面子?

    倪美英也連忙認錯:「嬸子,叔,我們真的錯了。以後我跟光華會好好孝順你們的。」

    「對對,我們以後會孝順的。」馮光華說道。

    「你們以後孝順不孝順,憑你們的良心。這件事情,我要說說你們兩個,為了打這家具,我們是特地去吳緒成家裡看過的。就是看到常師傅的手藝好,才決定自家打家具的。我那個時候跟你們兩個說,你們聽過沒?還一直跟我們鬧別扭,想著我們為了省錢才打家具的。這一次還是讓你們選了,別到時候說閑話!」許雲霞這才松了口。

    馮光華與倪美英兩個人連連點頭。他們現在心裡只剩下樂。

    常興與吳緒成第二天去馮家的時候,馮光華與倪美英都在,喜氣洋洋的。

    「馮叔,嬸子,看架勢,這是已經定好要上什麼漆了。」常興笑道。

    「讓你們見笑了。他們兩個決定了,上什麼顏色的漆讓你看著辦。你這家具做得這麼好看,選漆的眼光肯定也不一樣。」許雲霞說道。

    「嬸子說哪裡話。我就是一個木匠師傅,哪裡有什麼眼光不眼光的。要是讓我選漆呢,我就用紅漆打個薄底,然後上面用清漆。這樣家具略帶紅色,顯得喜慶,又還能夠隱約看到木紋,看起來很自然,耐看。稍微有點劃痕,也不會有太大影響,而且我們選的這些木料,木紋都很美觀。」常興說道。

    「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意見,有意見趕緊說,不然等漆上好了,你們再有意見也晚了。」許雲霞說道。

    馮光華沒有說話,問了倪美英一聲:「美英,你說呢?」

    「我也覺得常師傅這個辦法好。就這麼上漆,挺好的。」倪美英說道。

    常興陪著馮光華去工業品市場買了幾桶油漆回來,然後就開始刷油漆了,果然,油漆刷好之後,這套家具顏色更統一,看起來更上檔次。古色古香的,就好像一套嶄新的古董家具一般。

    馮光華與倪美英自是很滿意。

    吳緒成在馮家人的眼裡,也更滿意了一些。

    馮家的家具做好了,常興與吳緒成自然不能夠再經常去馮家。

    「不怕以後跟馮芝華見面少了,她以後不理你了啊?」常興說道。

    吳緒成嘿嘿一笑:「我跟她約好了,以後每天去接她下班。免得那些二流子再打主意。」

    「你不怕被那群二流子揍啊?」常興笑道。

    「不怕,上一次他們吃虧吃狠了,這一陣都不敢在這一帶露面了。姐夫,你再教我兩手,以後你回老家了,我一個人碰到他們也不害怕。」吳緒成說道。

    「練功夫很苦的,你吃得起苦麼?你要是吃得起苦,我就教你幾招。不過只能用來防身,不能用來做壞事。」常興正色道。

    「姐夫,你就放心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我只要能夠保護馮芝華就行。」吳緒成立即說道。

    常興與吳緒成從馮家走出來,准備往吳家走的時候,突然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姐夫,是矮腳虎他們。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干好事。我們過去看看去?」吳緒成說道。

    常興點點頭,主要是擔心矮腳虎幾個算計吳緒成。

    「別太靠近,被他們發現了。」常興將准備跟上去的吳緒成拉住。

    「可是離得太遠,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啊。」吳緒成擔心地說道。

    「沒事,我耳朵靈。」常興五覺超乎常人,雖然離得很遠,矮腳虎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依然逃不過常興的耳朵。

    矮腳虎小聲問黑子:「黑子,你打聽清楚了沒有?」

    「打聽清楚了,城隍廟的那個老雜毛現在就躲在那個巷子裡。老雜毛手裡頭肯定有值錢的東西。當初我們去抄城隍廟的時候,啥都沒抄到。我可是聽說過去,去城隍廟祭拜的人特別多,功德箱裝都裝不下。這還是其次,有些富貴人家去,直接就是金銀。可是,一點東西都沒抄到,實在太奇怪了,肯定是老雜毛藏起來了。我們趁著天黑去老雜毛躲的地方把老雜毛揪出來。審一審,我就不信審不出來。」黑子說道。

    「這件事情沒別人知道吧?」矮腳虎沉聲說道,他連呼吸都變粗了,顯然也是又緊張又激動。

    「沒人知道。我又不傻,這種事哪能跟別人說去?」黑子說道。

    「那好,今晚就過去。黑子你去盯著點,別讓老雜毛跑了。我跟鐵頭去准備一些東西。」矮腳虎說道。

    「好。」黑子點點頭,一個人走開了。

    吳緒成什麼都聽不到,急得不行:「姐夫,你聽到他們要干什麼沒有?」

    常興說道:「聽到了,待會再跟你說。跟著那個黑子過去,別讓他們發現了。」

    常興連忙拉著吳緒成跟著黑子走去。

    黑子來到離馮家四五裡遠的一個巷子停了下來,不時地探頭往巷子一戶人家院子裡看。

    「緒成,這附近是不是有個城隍廟?」常興問道。

    「是啊。從這個巷子過去,走一兩百米,就到城隍廟後門。」吳緒成指著前方說道。

    「那城隍廟是什麼時候被抄了?」常興又問道。

    「抄了幾年了。聽說城隍廟的幾個道士可被整慘了,後來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吳緒成說道。

    常興弄明白了,應該是城隍廟的道士就住在這裡,不知道什麼原因被矮腳虎幾個盯上了。

    既然遇上了,常興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怎麼說也是同道。矮腳虎幾個是沒安好心,也怕被別人知曉。常興也不怕救了老道,弄出什麼麻煩出來。

    「緒成,你先回去,這裡的事你別摻和進來。你在這裡幫不上忙,你回去告訴你姐,就說我在這附近逛逛。」常興說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4 09:39
第272章 同道


        「那怎麼行?他們三個人,你才一個人。萬一打起來,就算我幫不上忙,怎麼也能夠幫你去喊人吧?」吳緒成說道。

    「就這三個還不是我的對手。放心吧,你盡管回去。回去晚了,你姐不放心。」常興說道。

    吳緒成見常興態度堅決,只能點點頭:「好吧,姐夫,你小心一點。」

    「你回去跟你姐講,我可能會晚點才回去。讓她別擔心,我人丟不了。」常興說道。

    吳緒成走的時候,忍不住又說了聲:「姐夫,要不我還是留下來吧。」

    「還想跟我練功夫麼?想就趕緊回去。」常興說道。

    吳緒成只能無奈地離開了。

    吳緒成離開之後,常興在身邊丟了幾塊石頭,就把自己給「藏」了起來。矮腳虎幾個就算是走到常興面前也看不到常興,而常興卻能夠看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

    本來常興還擔心矮腳虎幾個天黑了才來,那樣的話,回去得太晚,常興擔心吳婉怡擔心。還好,矮腳虎與鐵頭天還沒黑就來了。這條巷子本來就很偏僻。城隍廟這一帶現在幾乎沒有人走動。常興在這裡站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一個人。這也是矮腳虎與鐵頭早早地過來了,自然是知道這邊沒有多少人走動。

    黑子連忙向矮腳虎招呼:「虎哥,老雜毛今天一直待在屋裡沒有出來。剛剛還在生火做飯哩。」

    「咱們肚子空空的,老雜毛倒是吃上了。走,咱們也進去填一下肚子去!矮腳虎說道。

    「啪!」

    矮腳虎話才落音,突然臉上啪的一聲響,一記極其響亮的耳光響起,矮腳虎被打得臉上發燒。

    「虎哥,你怎麼了?」鐵頭見矮腳虎捂著臉,連忙關切地問道。

    「你!好你個鐵頭,你裝得倒是挺像的,這裡就咱們兩個,不是你打了我,難道是鬼?你裝得倒是挺像的。」矮腳虎捂著臉怒不可遏地衝著鐵頭吼道,用手抹了一下火辣辣的嘴角,手上留下一絲鮮紅之色。

    「虎哥,真不是我啊!我剛才動都沒動!」鐵頭露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滾開點!」矮腳虎一腳便將鐵頭提開。

    鐵頭被矮腳虎踢得差點倒下,可是身體快要著地的時候,竟然從地上一彈而起,身體突然旋轉起來,一條腿猛然劈向矮腳虎,將矮腳虎一腳劈翻。

    「虎哥,這不關我的事!」鐵頭想解釋。

    矮腳虎怎麼肯信,明明是這家伙一腳把自己劈翻的。

    矮腳虎從地上爬起來,立即撲向鐵頭,誰知道還剛靠近,鐵頭一腳絕命腿從下往上撩起,直接踢在矮腳虎的襠部。

    「啊!」矮腳虎一聲慘呼,一只手痛苦地捂住襠部,一只手指著鐵頭,「陰險!」

    鐵頭當真是很無辜啊,明明不是自己要踢的,但是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黑子撲了上去,想將鐵頭控制住,沒想到還碰到鐵頭,又迎來鐵頭的撩陰腿。黑子指著鐵頭說了一句「陰險」,然後痛苦地捂著褲襠在地上打起滾來。

    鐵頭傻傻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黑子與矮腳虎,哭喪著臉說道:「我要是說剛才不是我要踢你們的,我是身不由己,你們會不會相信我?」

    「你自己說會不會?」矮腳虎怒吼道。

    「既然你們不會信我,那我還是走了算了。」鐵頭知道事情沒法挽回了,等到這兩個混蛋恢復過來,肯定會揍他出氣。他才不會傻傻地等在這裡當出氣筒呢。

    「給老子站住!不然老子要你好看!」矮腳虎吼道。

    「死矮子!滾你娘的犢子!」鐵頭不屑地說道,既然翻臉了,還想老子喊你矮子虎哥?

    矮腳虎氣得半死,但是襠下真的痛啊,用手捂著襠,掙扎著想爬起來,結果臉上又啪了一聲響,又給打臉了。矮腳虎怒氣衝天地看向黑子。

    黑子手還捂著襠呢,他也聽到矮腳虎臉上似乎響了起來,而且,黑子感覺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火辣辣的,好像剛才打矮腳虎的手就是自己的。但是他是真的不是故意要去打矮腳虎的臉啊。

    「虎哥,不關我的事。」黑子說道。

    「你們兩個今天是合起伙來對付我,是吧。假裝說這個老雜毛這裡有寶貝把我騙到這裡來,然後在這裡對付我。對吧?」矮腳虎很睿智地以為自己看透了一切。

    「虎哥,真的不是這樣的。我要是跟鐵頭合起伙來對付你,為什麼還讓鐵頭踢我一腳?」黑子說道,沒看到我差點被鐵頭把根都給踢斷了啊?

    「你這是苦肉計!」矮腳虎艱難地抬起腳要去踢黑子。

    結果矮腳虎的腳才抬起,黑子出腳卻比他快得多,後發先至,竟然又是一招標准的撩陰腿。

    「嗷!」矮腳虎痛得真是酸爽。

    黑子都覺得痛,這一腳是他想踢的,但是他平時怎麼也踢不出來的,今天真是撞鬼了,怎麼踢出這麼銷魂的一腳,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笑容:「矮子,我跟你講真話,這一腳真的是我自己想踢的,但是我平時真的踢不出這麼瀟灑的一腳的。今天怕是碰了鬼了。矮子,我不陪你了,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吧。」

    黑子爬起來就跑了。

    黑子一跑,矮腳虎顯示嚎著叫罵了一陣,罵累了,襠裡的痛也稍微減輕了不少。慢慢地爬起來,突然感覺四周突然變得冷靜起來,寒風嗖嗖的,讓矮腳虎冷得不聽地發抖。

    矮腳虎四下看了看,心裡有些打鼓,連忙向來時的方向跑去。結果才跑出去幾步,腳底下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噗通摔了一個狗吃屎。然後手腳並用,飛快地爬起來,狼狽不堪地跑遠了。

    這個時候,巷子裡一塊石頭滾動了一下,常興一下子顯露出來。往黑子之前盯梢的屋子看了一眼,便准備離開。

    「道友既然來了,何不進屋喝杯茶水再走?」那屋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老人不簡單啊,竟然能夠發現我。」常興心道。

    嘴裡卻想著那屋子說道。「老前輩相邀,自當拜訪。」

    門開了,一個白發老人從門裡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髒兮兮的,連布料的紋路都看不清了,蒼白的頭發也很蓬亂,看起來,邋遢得很。

    「道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白發老人向常興拱了拱手,這是修道之人標准的打招呼手勢。

    常興也打了一個手勢,表示回禮:「不敢不敢。」

    「剛才多虧道友出手,不然貧道必定大禍臨頭。」白發老人說道。

    「老前輩,幾個二流子還能奈何得了你?」常興不解地問道。

    「唉,我現在修為盡失,早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能夠發現你,其實都是我猜測的。那三個二流子身上出現的事情,實在太古怪了。非常像是被人用道術教訓了。所以,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沒想到真是有道友來了。」白發老道說道。

    「啊?」顯然這個回答很出乎常興的意料,還是太年輕啊,一下子就上了老狐狸的當了。

    白發老道很滿意這個結果,哈哈大笑起來。

    「老前輩,我是偷偷聽到他們在打商量,才跟到這裡來的。他們以為你這裡藏了城隍廟以前的錢財,所以才來這裡。這一回,他們三個雖然因為被我捉弄而相互之間產生了矛盾。但是他們要是覺得你這裡肯定藏了錢財,肯定還會過來的。」常興擔心地說道。

    「不用擔心。我這條老命也活了這麼多年了。活夠了。他們說的錢財我這裡沒有,但是寶貝還真是有。道友,你尚年輕,還有機會證長生之道。我這裡有幾部道家典籍,你且拿去,萬一哪天被糟蹋了,我死了都不會安心。」白發老道走進屋子裡,扒開灶膛裡的灰燼,再將地下的幾塊磚頭翻開,裡面露出一個木盒子。白發老道將盒子取出來,拍干淨盒子上的灰塵,然後用手握住木盒子,只見木盒子突然一亮,盒子被打開,露出裡面的幾本書。

    「這幾本都是道家正宗道術,我看你學的道術似乎有些奇特,也不知道你學的是哪一派?」白發老道問道。

    「我學的是梅山派道術。」常興說道。

    「不像啊。你施展出來的道術可不像是梅山派的書法。」白發老道搖搖頭。

    「反正是我師父教我的。他說是梅山派,那就是梅山派。」常興說道。

    「無妨無妨。這些書都是道家正宗道術,秘訣口口相傳,不落文字。我會盡數傳授給你。你將來要是有機會,多多襄助東海上清派的後輩。唉,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白發老道說道。

    「老前輩,我是外地人。來東海訪親,過完年就走了,說不定以後難有機會遇見你的後輩。要不這些典籍,你還是給他們留著吧。」常興擔心地說道。

    「你拿走吧。就算留下來,也未必能夠讓他們得到。來,我傳授你秘訣。」白發老道將道法典籍的秘訣口傳給常興。常興也算是練過,對這口訣還是很了解的。只聽了一遍,便已經記牢。秘訣不落文字的原因是文字無法完全表達出秘訣的那種韻調。秘訣就像一把鑰匙一般,有了鑰匙才能打開這幾本道法典籍真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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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事故頻發


        「我這裡已經成了是非之地,你不可在此久留。記住我和你說的話,如果將來有機會,多多扶持一下我東海上清派後輩。」白發老道說道。

    「如果我能夠找到東海上清派的後人,我自當竭力護持。前輩,我走了,那你呢?」常興問道。

    「我老了,快閉眼了。今晚我就准備離開這裡,天下之大,終有容身之地。」白發老道的話裡充滿了悲涼。

    常興嘆了一口氣:「那晚輩就先走了,前輩多加小心。」

    常興走出去幾步,又折了回來:「那幾個二流子說你這裡藏了財寶,我是不信的。晚輩這裡有一點盤纏,還請前輩莫要嫌棄。」

    常興將身上的錢、糧票全部掏了出來,塞到白發老道手中。

    老道也不客氣:「我們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卻也有師徒之實。你的孝敬我收下了。那幾本道法典籍,你一定要收好,被人發現了便是禍事。」

    「謹遵教誨。」常興向老道行了一個晚輩禮,便轉身離去。

    常興離開之後,白發老道進了一趟房子裡,出來是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滿頭黑發的中年人,跟剛才那副蒼老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而且穿的是一身中山裝,看起來跟個國家干部似的。

    常興此時要是看到,定然要驚呼,城裡套路深啊!虧得常興還擔心白發老道會有危險,他這麼一身跑出去,坐火車都不用開介紹信。

    「嘿嘿,年輕人挺有意思。」中年男子嘀咕了一句,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巷子裡很快陷入了沉靜之中。

    常興回到吳家,吳婉怡一直坐在客廳裡焦急地等待,看到常興從外面進來,連忙起身說道:「你一個人跑到哪裡去了?東海這麼大,要是迷了路,那可怎麼辦?」

    「看你說的。我都多大的人了?還能迷了路?就算認不得路,我還不知道問路麼?日化廠和研究所都是好找的地方,一問就有人知道。」常興笑道。

    「你去干什麼了?這裡是東海,人生地不熟的,你別去惹事。」吳婉怡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我才沒有那麼傻,冒冒失失地去管閑事。」常興說道。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吳婉怡問道。

    「到房間裡說吧。」常興說著走進了房間,吳婉怡跟了進去。

    進了房間,常興才將白發老道送給他的基本道家典籍拿了出來。

    「這種書,你在哪弄到的啊,被人發現,可就麻煩了。」吳婉怡擔心地說道。

    「放心,不會讓別人發現的。」常興說道。

    「那你可收好,被人發現了,事情可大可小。」吳婉怡說道。

    「緒成呢?」常興回來之後沒看到吳緒成的蹤影。

    「這家伙這一陣天天跟著你學木匠,今天好不容易有一點空閑,當然得出去放放風了。」吳婉怡說道。

    常興與吳婉怡出了房間,沈竹茹正好從廚房裡出來。

    「常興,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沈竹茹說道。

    「在街上走了走了。來東海這麼多天,還沒好好看看哩。」常興說道。

    「那你得讓婉怡帶你到處走走。」沈竹茹說道。

    「媽,要我來幫忙麼?」常興問道。

    「別,你這幾天每天干活,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怎麼還讓你進廚房干活呢。」沈竹茹連忙說道。

    「活不是很重,不是很累。」常興說道。

    「緒成這一陣跟著你,人都變踏實了。你在東海這段時間,多帶帶緒成。免得這家伙經常跑出去跟他的狐朋狗黨廝混。」沈竹茹說道。

    「媽,其實跟緒成玩的那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是沒分派工作無聊。」常興說道。

    「可不是。緒成其實也挺聽話的,就是沒分配工作,一直現在家裡,才喜歡出去瞎逛。我就是怕他惹麻煩。」沈竹茹說道。

    「這兩天,我讓他在家裡做點木器活,練練手,讓他有事干,沒閑工夫跑出去惹事。」常興說道。

    「嗯,他喜歡聽你的話,你多管管他。」沈竹茹說道。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吳婉怡奇怪地說道:「怎麼爸和緒成出去又沒帶鑰匙?」

    打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卻是陳晚紅。

    「晚紅,怎麼是你?」吳婉怡意外地說道。

    「怎麼,我不能找你玩啊?」陳晚紅笑道。

    「當然能。你們醫院不是很忙麼?你怎麼有工夫跑出來?」吳婉怡笑了笑,將大門打開,錯開身,讓陳晚紅進來。

    「我只是個實習生,又不是醫院的醫生。又不給我們發工資。」陳晚紅有些牢騷滿腹。本來還以為實習好玩,結果每天累成了狗。

    「真的沒別的事啊?那就坐下來,咱們好好聊聊。」吳婉怡說道。

    陳晚紅笑了笑,終於說了真話:「其實我今天是我爸派過來的。」

    「你爸派你起來干什麼?」吳婉怡問道。

    「請常興去醫院幫忙。來了一個重要病人,跟那天常興去醫院看的那個病人情況差不多,粉碎性骨折。一般情況,這種程度的骨折,肯定是選擇截肢。可是這個人來頭不小,來了幾個頭頭,市裡的頭頭,衛生局的頭頭,都來了。下了指示要全力搶救。而且他們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之前馮長山保腿成功的事情。要求我爸爸必須對傷者進行保腿治療。」陳晚紅說道。

    陳義林自然是沒有把握抱住病人的腿,但是這個一般的醫療事件在諸多領導們的關心之下,變成了政#治任務。陳義林的壓力自然非常之大。所以,這個時候,陳義林想到了常興。

    「這事,你怎麼來找常興了?」吳婉怡有些擔心,常興的一些手法是不能夠見光的,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上一次常興給馮長山做了腿骨拼合,效果非常好。這一回,我爸希望你能夠給傷者做一次腿骨拼合。這樣他才有把握將傷者的腿治好。」陳晚紅說道。

    「但是,那次也是無奈之舉,再來一次,效果還沒有那麼好,我可不能確定。」常興說道。

    「常興,拜托了,這個病人來頭不小,要是我爸爸沒把他治好,肯定會受處分。」陳晚紅擔心地說道。

    吳婉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擔心的是常興出手會被別人看破。這裡不是仙基橋,出點什麼時候,常興能不能回仙基橋都難說。突然感覺還是在仙基橋好。

    常興看得出吳婉怡的擔心,拍了拍吳婉怡的肩膀:「我去醫院幫忙正一下骨。我就是擅長正骨而已。不會有事的。」

    吳婉怡點點頭,依然憂心忡忡:「那你小心一點。」

    「常興,太謝謝你了。我們趕快過去吧。他們派了車送我過來的。」陳晚紅說道。

    「我也去。」吳婉怡說道。

    「那我去跟媽說一聲。」常興連忙去廚房跟沈竹茹說了一聲。

    「馬上就開飯了,要不吃了飯再過去?」沈竹茹說道。

    「那邊催得急。我們去醫院一趟就趕回來。媽,你們先吃,別等我們了,我們回來熱一熱就行。也不曉得要去多久哩。」常興說道。

    「那你們早點回來。」沈竹茹說道。

    常興與吳婉怡跟著陳晚紅走到外面大路上,那裡停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這樣的小轎車就算在東海這樣的大城市裡也很難看到幾輛。說明醫院裡躺著的那個傷者確實不簡單。

    看到陳晚紅帶著常興與吳婉怡過來,司機連忙打開車門。常興坐在前面的副駕駛座位上。陳晚紅與吳婉怡做後座。關好門之後,司機發動汽車向醫院疾駛而去。

    這個時候路上空蕩蕩的,車開得很快,雪亮的車燈將幽暗的街道照得通明。

    第一次坐這種高級小轎車的常興有種眩暈的感覺。好在沒過多久便已經到了醫院門口,常興自己打開了車門從裡面鑽了出去。站在地上都還感覺有些不踏實。

    「跟我來。」陳晚紅說了一聲,就急匆匆往醫院裡走。

    救人如救火,救治越及時,效果自然會更好。

    常興很快恢復了過來,跟著陳晚紅來到病房,用一個堅定的眼神看了吳婉怡一眼,讓她不用擔心。

    「常興,你來得正好。這個病人的情況跟馮長山那個病例差不多,也是粉碎性骨折,你來看片子,我拿去跟馮長山的片子比較了一下,覺得兩個傷者的情況確實很相似。」陳義林說道。

    「他是怎麼受的傷?」常興問道。

    「他叫羅家祥,是東海市勞模,今天工廠裡出了意外,他去搶救,結果一堵牆倒下來,把他的腿壓住了,幸好他跑得快,只壓到了腿。」陳義林說道。

    「最近工廠怎麼接連出事?」常興有些奇怪。

    「是啊。經常出事,最近這樣的事故傷員,我們連著接了好幾批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事都湊一塊了。」陳義林突然想起最近一連串的工廠事故送過來的傷者,也是大吃一驚。

    「我看看傷員的情況。」常興說道。

    傷員的情況確實與馮長山查不到,腿裡的碎骨頭夠露出來了。鮮血淋淋的樣子,看起來很讓人心驚。

    常興現在身上也穿著一件白大褂,看起來還有點醫生的模樣。

    「讓所有人都出去吧,以免影響我的操作。」常興說道。

    陳義林將所有認都喊了出去,常興才開始用手在傷者的腿上操作起來。

    「嘶!」傷者發出一聲痛呼。

    「忍著點,我給你正一下骨,骨頭全碎了,重新拼合起來,肯定會有些痛的。但是拼合起來,你這條腿就能夠完全恢復過來。否則的話,便只能截肢了。」常興說道。

    「醫生,你盡管動手,我能忍得住。」傷者說道。

    傷者比馮長山年紀還要小一點,三十多歲的人,身體看起來也要更壯實,恢復能力應該比馮長山更好。

    常興用手貼在傷者的腿上,卻是用神念控制著腿骨碎片,一片一片地重新拼接到一起。這一個過程,自然是非常痛的,但是傷者羅家祥沒有再發出一聲痛呼。只是他的牙齒咬得咯咯響,身上,豆大的汗珠子一顆一顆汩汩冒出來。

    常興這一次特地將整個正骨的過程放慢,看起來,就好像他在用手將骨頭一塊一塊拼接起來。實際上,整個過程,常興只需要幾秒鐘就能夠做得到。但是常興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將腿骨全部拼接好。

    常興打開手術室的門,額頭上滿是汗水。

    「怎麼樣?」陳義林對常興這一次花這麼長的時間很是奇怪。

    「總算是拼接好了。上一次完全是運氣好,雖然同樣是粉碎性骨折,但是骨頭的位置都在原來的位置上,容易拼接。這一次的情況復雜得多,相同大小的碎片很多,拼合起來難度不小。總算是完成了。」常興說道。

    「常醫生,願不願意到醫院來當醫生?」陳義林問道。

    「你能安排我到醫院當醫生?」常興問道。

    「呃,這個,我可沒有這個權力。」陳義林尷尬地搖搖頭。

    常興笑了笑。

    「你這一次治療的是全國勞模,市裡領導非常重視,市衛生局的領導也非常重視。說不定他們會破格讓你到醫院來當醫生呢。要不,我去幫你說說?」陳義林說道。

    常興搖搖頭:「我家在清水市,離得太遠,婉怡現在也在那邊落戶了。就算能夠讓我進東海的醫院,這些事情解決起來,還是很麻煩的。」

    常興去洗干淨手,將白大褂脫下,就和吳婉怡回去了。

    衛生局的局長曹鵬一直守在這裡不敢離開,以免市裡領導問起羅家祥的事情來他一無所知。

    「胡院長,剛才一直都在等的那個年輕醫生叫什麼名字?」曹鵬問起了醫院院長胡子康。

    胡子康說道:「好像叫常興。」

    「好像?你醫院的醫生,你連名字都叫不出來?還有,作為醫院的醫生,為什麼不在醫院上班?現在事故頻發,醫生都要在醫院上班才對。」曹鵬很是不悅,這種情況要是讓市裡的幾個頭頭知道,他這個衛生局局長的位置都坐不穩。

    胡子康更是尷尬:「他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

    「什麼?」曹鵬瞪大了眼睛。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5 12:46
第274章 進城機會


        「不是醫生你把他喊來給全國勞模治傷?」曹鵬立即來了一個獅子吼。

    胡子康也慌了:「曹局,你聽我解釋。這個人雖然不是醫生,但是前幾天有個工人也是粉碎性骨折,來我們醫院了。當時陳醫生給他的診斷是截肢。但是那個工人有個親戚,一起過來的,就擅自給傷者做了正骨,神奇地把所有的碎骨全部重新拼合了起來。那個工人的傷勢好得非常快,沒過多久就出院了。陳醫生,你來向曹局說一說具體情況。」

    陳義林走了過來,將當天的情況說了說:「最近我們市裡的事故頻發,醫院裡如果能夠有這麼一位正骨專家,對救治傷員太有幫助了。很多粉碎性骨折的傷員完全可以不用截肢,直接可以治好。傷殘率都會下降很多。我建議醫院能夠把常興同志招進來。」

    「陳醫生,你去照顧好羅家祥同志,市裡對全國勞模的情況非常關注。至於其他的事情,都要按照醫院的章程來。你說招就招,那醫院不是亂了套了?」胡子康說道。

    陳義林無奈地走開了。

    「胡子康同志,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我覺得你這觀念有問題啊。舊社會任人唯親,現社會要任人唯賢,不拘一格用人才。既然那個同志能夠降低傷殘率,為什麼不破格任用?我們醫療體制跟別的地方不一樣。我們不講資格,誰有本事誰上!你負責將那位同志請到醫院來,有什麼困難,你盡管跟我說。衛生局全力解決。」曹鵬腦瓜子轉得很快,今天是全國勞模,幸好這個人來了。但是人家不是醫療體制內的人,這一次請來了,下一次要是再碰到一個這麼重要的傷員,他到哪裡去請這麼一個人物過來?剛才那個醫生都說了,有這個人在,傷殘率會大幅度下降。這將來衛生局做起報告來都好聽啊。

    胡子豪額頭的汗都冒出來了,他要是不去把這個人招過來,那任人唯親的高帽就徹底坐實在他頭上了。不敢高攀啊!

    「曹局,我立刻去辦。」胡子豪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絹,將額頭上的汗珠擦了擦。

    「胡院長,我相信你的辦事能力。」曹鵬說道。

    胡子豪,走得更急了。真是的,我能夠辦成,你相信我有能力。我要是沒辦成呢?那就是我沒能力啰!你官大,你說什麼都對。

    胡子豪跑過去找到陳義林:「陳醫生,你可把我害慘了。你說你好不好,提什麼招那個人進醫院干嘛?現在曹局長讓我們醫院必須把那個人招進來。你認識那個人,能不能幫我去通知他一下?讓他到醫院來,醫院將考慮任用他為我們醫院的正骨醫生。」

    「胡院長,這個人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我雖然知道他在哪,但是我可不一定能夠把他請過來。有本事的人都是很有脾氣的人,你沒發現他很有個性麼?」陳義林說道。之前胡子康要是答應讓常興來上班,說不定陳義林立馬跑出去請了。但是胡子康現在是被曹鵬逼得沒辦法才決定請常興過來,這就讓陳義林不滿意了。

    「那怎麼辦?我已經在曹局長面前拍著胸脯做了保證的。」胡子康急了。

    「胡院長,我也挺想讓他到咱們醫院來上班的,可是我也沒辦法,我去叫不一定叫得動。說不定還讓他很是厭煩。到時候,他一氣之下回了鄉下怎麼辦?」陳義林說道。

    「你說什麼?他不是東海人?」胡子康更加著急了。

    「你沒聽出來他進來說話的時候,滿嘴的方言麼?」陳義林說道。

    「真不是東海人?那他是什麼地方的人?」胡子康問道。

    「清水市。離我們這裡遠著哩。」陳義林說道。

    清水市這個地名胡子康並不熟悉。但是聽起來,就知道肯定離得遠。

    「他是在清水工作麼?那也好辦,只要他在我們醫院工作,我們可以讓他把戶口遷移到東海來。」胡子康說道。

    「他不是清水城裡的,他是一個偏遠縣的鄉村裡的。我家女兒在那邊插隊認識的。」陳義林說道。

    「農村裡的更好辦啊!只要到我們醫院來工作,以後就可以把戶口遷到東海來,直接成為吃國家糧的醫生。你去跟他說,保准他很快跑過來。」胡子康一下子覺得輕松了一些。

    「那可不一定。」陳義林說道。

    「你先試試再說。」胡子康說道。

    「那也行,我試了之後,要是請不動,說不定會起壞作用。」陳義林說道。

    「那怎麼辦?難道還要我親自去請?」胡子康急了。

    「這就對了,院長,你看,如果是讓我們去請,人家以為我們醫院不是很重視。但是,你去就不一樣了,你是院長,你去請,你的身份在這,整個東海市,像我們這樣的醫院已經算是頂級了。你作為院長親自去請。人家本來是不願意來的,說不定也會動了心。而且,在曹局長那邊看來,你是一個求賢若渴的好院長。」陳義林說道。

    胡子康一想,覺得非常有道理:「我本來對於人才是非常的尊重的。我們醫院向來都是任人唯賢,對人才不拘一格。陳醫生,麻煩你辛苦一趟,陪我過去將這位同志請過來。不負曹主任的期望。」

    陳義林心中覺得好笑,但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行,不過我也找不到這個人,得喊我女兒一起過去。」

    「怎麼?這人跟你女兒談對像?」胡子康還以為常興是陳義林女兒的對像,陳義林忽悠他半天,竟然是在為他未來女婿打算。

    「怎麼可能?那人都已經結婚了。我女兒倒是想,可惜有人下手更快。」陳義林說道。

    「哦。」胡子康這感覺舒服一點。

    陳晚紅聽說院長大人要親自去請常興到醫院來工作,也是喜出望外。這樣一來,常興不是一下子就跳出農門,到東海來了麼?陳晚紅打心底替常興與吳婉怡高興。

    陳晚紅領著陳義林與胡子康去了吳家。胡子康也沒有車,三個人一人騎了一輛自行車。

    「常興!」陳晚紅將自行車推進吳家院子,就興高采烈地高呼著衝進吳家的屋子。

    「晚紅?你怎麼又來了?」吳婉怡心裡是帶著一點醋勁的,這是我男人好不好?姐妹關系再好,這個也是要分清的。

    「婉怡姐!我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醫院的胡院長來請常興去醫院工作!」陳晚紅激動地說道。

    「你說什麼?」吳婉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常興也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是真的,胡院長和我爸就在院子裡。哎呀,忘記請他們進來了。」陳晚紅笑道。

    常興與吳婉怡兩個茫然地跟著站起來,來到門口。

    只見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紅光滿面的胡子康從院子裡走了進來,左邊上衣口袋裡別著兩支鋼筆,右邊則別著像章。

    胡子康看到常興,激動走向前來,伸出雙手向常興地手握上來。

    常興只能伸出右手上去。胡子康緊緊地用雙手握住常興的手:「常興同志,真是感謝你啊。兩次幫助我們醫院救治重傷傷員。讓兩位工人同志避免了截肢。衛生局曹局長對你的正骨本領高度贊揚。本著不拘一格求人才之心,我特意上門拜訪,懇請常興同志去我院工作。」

    「你,你是?」常興真是被胡子康搞懵了。

    「哎呀,我忘記向常興同志自我介紹了。我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胡子康。我代表第一人民醫院請常興同志去醫院工作。常興同志,生活上有什麼困難,醫院會幫助你解決。衛生局曹主任高度重視,表態說你的調動問題如果遇到困難,衛生局會全力幫助你解決。」胡子康說道。

    「可是,你突然上門來讓我去醫院工作,我現在還完全是懵的,你讓我怎麼回答啊?」常興無奈地說道。

    這個邀請著實是太突然了。他根本沒想到啊。

    吳婉怡也很茫然,常興要是去了東海第一人民醫院工作的話,她怎麼辦?能不能跟著調過來?她的家庭成分不好,回到東海,能夠解決工作麼?仙基橋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怎麼處理?

    「常興同志,有什麼困難,你盡管提出來。醫院解決不了,衛生局可以解決。我相信,任何困難都是可以克服的。」胡子康說道。

    陳義林連忙說道:「胡院長,這個消息對於常興同志來說,可能還太突然了。他是清水人,老家離東海這麼遠,一下子要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工作,總要給他一個慎重考慮的時間。」

    「沒問題,沒問題,常興同志,你一定要慎重考慮,好好考慮。有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胡子康說道。

    常興說道:「好的,我會和家裡人好好商量的。」

    陳晚紅則急了:「常興,這麼好的機會,你還考慮什麼呀?正好可以和婉怡姐一起調到東海來。難道你想讓婉怡姐一輩子在仙基橋生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6 09:50
第275章 放棄


        「晚紅。這事,常興是該跟家裡人好好商量一下,畢竟這是一輩子的重要大事。」陳義林皺了皺眉頭,女兒對這事反應太過了一點啊,這可不是好苗頭,常興要是沒結婚,他倒是無所謂,問題是常興已經結婚了。這要是弄出什麼事情來,那可怎麼收場?

    陳晚紅也是聰明人,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不合適。連忙向吳婉怡解釋道,「婉怡姐,咱們一批去仙基橋插隊的,只剩下你們幾個沒回城了。我真的替你急。」

    吳婉怡點點頭:「我知道呀。你的想法我明白,可是這麼大的事情,常興也不能倉促做出決定。回頭,我會跟常興好好商量的。」

    常興向胡子康鄭重地說道:「胡院長,感謝您對我如此看重。但是這麼大的事情,我一時間也決定不了。我得跟家裡人好好商量一下。才能給你答復。」

    「常興同志,這麼好的機會一瞬即逝,你要是現在不抓住,將來說不定很難有這樣的好機會。衛生局曹局長今天確實說了,你到我們醫院工作的一切困難衛生局會出面解決。但是過了這一段時間,情況變化了,曹局長說不定會改變主意。你應該也聽說了,這一陣市裡的很多企業紛紛出現了事故。所以市裡才會對醫院的救治工作這麼重視,曹局長壓力很大,才會對你這麼重視。過了這一陣,緩過了事故頻發的這個階段。情況就不一樣了。」胡子康這一席話還是很實在的。

    「對啊,常興,你還是和家裡人好好商量商量,盡快做出決定。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陳義林說道。

    「要我說,這還有什麼好想的呀……」

    「住嘴!」陳義林連忙制止住陳晚紅。這丫頭當真是沒有一點心計,剛剛人家是吳婉怡就疑心了。你還這麼沒長腦子。陳義林算是看出來了,自家丫頭對常興有好感是沒錯的,倒也沒有什麼想法。但是腦子一條筋,嗨,這都隨誰啊?

    陳晚紅被陳義林嚇得直縮脖子,連忙閉嘴不再說話。

    常興沒有立即答應,胡子康只能與陳義林父女一同騎著單車回了醫院。

    「常興,這是個好機會啊!你如果答應去醫院上班,說不定也能夠將婉怡調回東海來。」沈竹茹早就動心了,剛才礙著外人,她不便替常興做主,現在外人走了,她自然開始做起女婿的工作來。如果常興去了醫院上班,女兒就不用待在天遙地遠的農村裡受苦。

    常興沒有說話,看了吳婉怡一眼。常興心裡記掛著老道。如果沒有老道,常興說不定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是老道好不容易才回到仙基橋,自己就跑出來,老道會怎麼想?而另外一個方面,常興也要為吳婉怡著想。吳婉怡不是不想回東海,而是因為家庭成分的因素,一直回不了。現在確實是吳婉怡回城的大好機會。

    吳婉怡只是看常興這個眼神,便已經知道常興在擔心什麼了:「常興,你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去做決定。你想留在仙基橋,我陪你在仙基橋。你要來東海,我就算來不了,我也會做在仙基橋替你照顧好師父。要不你來東海醫院上班,我留在仙基橋照顧師父,這樣你也能夠安心在這邊上班。」

    「這怎麼行?師父肯定不會讓的。」常興說道。

    「常興,要是我們能夠到東海來的話,把師父也帶過來,好不好?我們一起孝敬他老人家。」吳婉怡說道。

    常興沒有說話,師父回仙基橋是葉落歸根,怎麼可能還肯出來?

    「常興,你別為難。你要是不願意來醫院工作,我也理解你。」吳婉怡說道。

    「婉怡,謝謝你。我從小被師父帶到仙基橋,從此相依為命。現在師父葉落歸根,我理當為師父養老送終。只這一回,以後以後我都聽你的。」常興說道。

    「常興,這麼好的機會你也要放棄掉?難道你真的要婉怡跟你在農村裡住一輩子麼?常興,你是農民,我不嫌棄。如果沒有這個機會,婉怡跟你在農村裡住一輩子,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放棄了,以後何時才有這樣的機會?你為人忠厚孝順,這是你的優點,但是你在東海有好的工作,不是能夠更好的孝順你師父麼?」沈竹茹對常興的想法有些難以理解。

    吳婉怡連忙說道:「媽,你就尊重常興自己的想法吧。我嫁給常興,不圖跟著他享受什麼安樂富貴,只求一生和和睦睦,相親相愛。無論是在仙基橋還是在東海,我都跟著他。」

    沈竹茹急了:「婉怡啊!你知道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麼?咱們家的出生不好,你連續幾年都沒能夠回城,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好機會,你當真願意放棄麼?」

    「媽,你別說了,好不好?」吳婉怡拉著沈竹茹進了房間,將房門關了起來。顯然吳婉怡是想說服沈竹茹。

    「婉怡,這事你不能夠由著常興來啊!」沈竹茹說道。

    「媽,你沒去過仙基橋,不知道常興與他師父的感情。常興從小與師父相依為命,在他內心裡,也許這個世界上誰都沒有他師父重要。如果這一次,我強迫常興,接受東海這份工作,將來師父要是不肯來東海,就算來了東海,日子過得不快樂,常興終究會怨恨我。我嫁給常興,不是為了報恩,而是我真心喜歡他。我不想看到他哪一天痛苦,對我露出怨恨的表情。所以,就算在仙基橋待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吳婉怡說道。

    「可是,如果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你怎麼知道你自己不會怨恨呢?到時候,你怨恨常興,你和常興的感情終究還會有隔閡。」沈竹茹說道。

    「我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怨恨常興。媽,你真的不懂我跟常興之間的感情。在仙基橋,我不是苦日子。而是跟神仙一樣的好日子。你哪天去仙基橋待一段時間就知道了。」吳婉怡說道。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麼浪費一次好機會實在太可惜了。」沈竹茹簡直要瘋,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啊!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白白的浪費了!當真是讓沈竹茹心疼啊!

    「媽,你就別說了。隨你怎麼說,我都是站在常興那邊的。」吳婉怡笑道。

    「你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片子,氣死了我了,算了算了,你一輩子待在仙基橋當村婦算了。」沈竹茹無奈地說道。

    吳婉怡笑道:「當村婦有什麼不好?我們扔的菜都比你們買的菜好吃。」

    沈竹茹白了吳婉怡一眼。吳婉怡也沒說錯,現在東海的日子未必有吳婉怡在農村的日子過得舒坦。

    「你自己可想好了,現在你在仙基橋的日子雖然還算過得去,但是以後就難說了。東海畢竟是大城市,將來肯定會越來越好。等東海好起來了,你想回來都回來不了了。」沈竹茹說道。

    「常興要是想來,肯定來得了。大城市又怎麼樣?日子就一定過得比我們仙基橋好?」吳婉怡下定了決心沒有動搖。

    吳婉怡走出房間的時候,常興站在院子裡教吳緒成練樁功。

    「姐夫,你真的不想去醫院上班?」吳緒成問道。

    「站好,集中精力,不許說話。我告訴你,這要是我師父在,直接一棍子抽過來了。」常興說道。

    「常興,我給你拿棍子。該抽你就抽。」吳婉怡還真找了一根竹棍子過來。

    「姐啊!你是我親姐嗎?」吳緒成哭喪著臉說道。

    「是不是親姐,你去問咱媽。問咱爸也成。得,爸回來了,你直接問吧。」吳婉怡笑道。

    「問什麼?」剛走進來的吳篤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爸,姐姐姐夫兩口子合起伙來欺負我呢。」吳緒成說道。

    「連功夫得嚴厲一點,嚴師出高徒。常興嚴一點,這小子從小就很滑頭。」吳篤明一看院子裡這架勢,就明白了過來。

    「我算是搞明白了,我當真不是親生的。」吳緒成耷拉著腦袋。結果腦袋上就挨了一棍子。

    「抬頭挺胸!」常興嚴厲地說道。

    「姐夫,你還真打啊?」吳緒成痛得差點沒飆淚。

    「再廢話,一句話一棍子。」常興說道。

    這一下,吳緒成不敢廢話了,這個姐夫嚴厲起來還是很威嚴的。哎呀,不對啊,他比我年紀還小吧?

    常興看了吳婉怡一眼,吳婉怡笑了笑。

    「我跟媽說好了。不去醫院了。」吳婉怡說出這話,似乎感覺松了一個包袱。

    「委屈你了。」常興說道。

    「委屈啥呀?要是你來東海上班了,我卻來不了,那以後我豈不是一個人待在仙基橋?」吳婉怡笑道。

    常興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吳篤明一進屋就被沈竹茹叫進房間,沈竹茹立即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常興這麼決定也沒什麼不對。你以為醫院好待?現在情況這麼復雜,常興待在農村,也沒什麼不好。常興畢竟不是醫學出身,現在就算進了醫院,將來有個什麼變化,說不定又在醫院待不下去了呢?我以前在研究所是首席研究員,結果現在連個看大門的都不如。我事情做得不好?論起業務水平,有誰能比我更強?問題是現在用人,不看業務水平。像我這樣的只能靠邊站。」吳篤明出人意料的對常興進醫院並不是非常支持。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為人處世那麼率直?說好聽點,你那是率直,說難聽點,你那是腦袋一根筋。算了,反正是常興自己的決定,將來他們自己後悔,也讓他們後悔去。我懶得管了。」沈竹茹嘆了一口氣。

    胡子康後面還問了陳義林一次,得到這邊確定的消息之後,又托陳義林來勸說了一回。後面衛生局那邊沒有了什麼動靜了,胡子康也打消了念頭,心裡還慶幸常興沒有真的答應他的邀請,要不然這事可能還不好收場。

    曹局長那邊為什麼會沒有了動靜,胡子康是隱約知道一點消息的。這一次東海多加工廠出了問題。據說是潛伏的特務在搞破壞,但是具體怎麼回事,普通老百姓是是很難得到確切的消息的。胡子康也是隱約知道這冰山一角。也不敢再往深處打聽。

    既然搞破壞的源頭被抓到了,工廠的破壞活動自然也車次偃旗息鼓。工廠事故一下子降低到最低點。自然也沒有讓市領導焦頭爛額的事故傷員了。以至於市領導對之前的那些事故的關注慢慢地變淡了。

    衛生局曹局長自然也不用擔心官帽不保,招常興進醫院的事情,早就被他拋之腦後了。也幸虧常興做出了不去醫院的決定,如果他決定去醫院上班的話,現在這情況就夠他尷尬的了。但是沈竹茹不知道這些情況,多少回有些惋惜。

    常興得了閑,便有時間拿出白發老道給他的基本道家典籍。果然正宗道法,跟老道傳授給他的那些道法是完全不一樣的。老道傳授給常興的道法,看起來是東抄西抄的。最關鍵的是,那些道法裡面可沒有白發老道傳授給他的口傳秘訣。有了口傳秘訣,常興才能夠真正讀懂這些道法典籍。

    各種術法分門別類,而不像老道傳授給常興的那些道術那麼雜七雜八。常興一翻開這些道法典籍,立即像海綿吸水一般,將一切道法內容記入腦海之中。

    翻看了這些典籍,常興越來越清楚自己知道了一個「真相」,老道其實並不是什麼道派真傳,而是私自偷練的道法。

    也幸虧常興不是一般人,若是一般人,讓老道這麼一教,怕是早被老道給弄傻了。

    日子靜悄悄地過去,轉眼就要到除夕了。腊月二十八,仙基橋知識青年聚會的日子也到了。常興與吳婉怡一起趕到約定好的聚會的地方。聚會的地方選擇趙瓊梅學校裡。畢竟,這年頭找個合適聚會的地方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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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擔心


        「常興!」

    常興剛走進趙瓊梅學校大門,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竟然是趙建國。

    「趙老師。」常興連忙走了過去,兩個人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常興,終於又見到你了。別叫我趙老師了,叫我趙建國,建國,都行。」趙建國很激動。

    常興也很激動:「你不是說不會東海過年麼?」

    「你們都過來了,我怎麼能夠不回來?原來還擔心這輩子都難見上一回了,沒想到這麼快又見上面了。看來仙基橋那個地方,並非你久留之地啊。機械廠現在怎麼樣了?」趙建國急切地問道。

    「機械廠現在運行得很順利。就是忙不過來。生產任務一直很重。好消息就是咱們大隊和青年農場都扯了電線通電了。仙基橋告別煤油燈的日子了。」常興說道。

    「太好了。」趙建國也很高興,雖然青年農場通電已經與他無關了,但是聽到這個熟悉的地方越來越好,他心裡是非常高興的。

    「你們現在怎麼樣?」常興問道。

    「都忙得很。畢竟學業落下了那麼多,只能拼命趕回來。不過,仙基橋的這段歲月,對於我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會是這一生之中最難以磨滅的回憶。也是最寶貴的回憶。在仙基橋給鄉親們拍的照片都洗出來了,寄了一些過去,還有一些保留在我這裡。將來要是有機會,我准備將這些照片做成一個畫冊,用來紀念那段難忘的日子。」趙建國說道。

    「你們知識分子懂的就是多。」常興說道。

    「常興,你莫跟我裝老實,咱們知識青年裡面最漂亮的女孩子最後還不是成了你婆娘?你老實說,是不是那天晚上就起了心了,一直背在背上不肯放下來。」趙建國笑道。

    「那還用說,我當時見我婆娘第一眼,就跟我自己講,這妹子家就是我未來的婆娘了。命中注定的,跑都跑不掉。哈哈。」常興大笑了起來。

    曾經在一起經歷生死的好兄弟好姐妹重聚在一起,大家一起回顧在仙基橋的艱難歲月,有笑聲,有哭聲,他們雖然在仙基橋待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經歷過生死抉擇,大悲大喜,所以才對那段日子那麼刻骨銘心。

    常興與趙建國等男知識青年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後直接去潘小玲學校的男生宿舍睡到了天亮。

    吳婉怡與潘小玲等女知識青年也是在女生宿舍住了一晚,基本上沒睡,說了一晚上的話。第二天一早,則戀戀不舍地分別。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趕忙回家准備過年。

    「常興,以後常聯系。我會經常往仙基橋寫信的,要是機械廠將來安了電話,你就打電話給我。」趙建國說道。

    「要得。你們有時間就去仙基橋玩,鄉親們都盼著你們呢。」常興說道。

    「對了,晚紅說了你沒去醫院的事情。其實,我覺得你不去醫院也好。現在形勢不穩定,你到城裡來,未必是什麼好機會。仙基橋現在日子比城裡還好過一些,將來有機會,再來東海不遲。你是什麼時候會仙基橋?」趙建國問道。

    「過了年可能就要回去了。我師父回來了,一個人在家裡過年,我不放心。正月裡可能就要趕回去。」常興說道。

    「我也過了年就要去京城。這一陣可能沒有機會再聚一次了。以前欠的帳太多了,現在要重新撿回來,就得付出更多。現在我們學校裡很多工農兵學員雖然基礎差,但是學習都不要命。將來有機會,咱們再好好聚一回。」趙建國說道。

    回家的路上,吳婉怡說道:「分別了之後,他們變化真的挺大了,看著他們一個個過得真的挺充實的。」

    常興看出了吳婉怡眼神中的失落:「婉怡,將來你有機會,也去上大學吧。」

    吳婉怡笑了笑,流露出一絲失落:「上大學我就不指望了,以後我們踏踏實實過日子。我們一起好好孝敬師父。」

    「師父盼著抱徒孫。咱們回去好好努力努力。」常興笑道。

    「貧嘴!」吳婉怡臉色羞紅,看了看四周,生怕小兩口的打趣被別人聽了去。

    「哈哈,要是周圍有別人,我又怎麼會說這個呢。」常興笑道。

    常興得手道家典籍之後,每日修煉正宗功法,身上的凡塵味日益減弱。

    沈竹茹總覺得常興有些不對勁,「篤明,我們家姑爺有些不對勁啊。」

    「哪裡不對勁?就是比較安靜一點。人家是農村裡出來的,不愛跟人打交道,倒也正常。」吳篤明說道。

    「你眼睛長在屁股上了。常興這還算正常?我看著他,就好像看著無欲無求的老和尚一樣。他年紀輕輕的,怎麼跟一個出家人一樣呢?」沈竹茹說道。

    「你不說我還不注意,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常興著實跟別人不一樣,對什麼東西都不在意,這樣的女婿咱們能夠碰得到,簡直是燒了八輩子的香求來的。」吳篤明笑道。

    「別亂說。有些話講不得的。回頭讓被人聽到,小心給你戴高帽子。」沈竹茹白了吳篤明一眼。

    沈竹茹不跟吳篤明說了,自家丈夫也跟一般人不一樣,真是奇了怪了,怎麼怪胎都往自家鑽呢?不行,還是自己去跟女婿說說,年輕人得有年輕人的樣子。

    「常興,你一個年輕人,莫老是坐在屋裡,多到外面去走走,年輕人得有年輕人的精氣神,別總是像個老學究一樣。你看的是啥書?怎麼一天到晚捧著呢?」沈竹茹說道。

    「書架上隨便拿的。」常興手上的那本道家典籍已經不見了蹤影,手裡多了一本厚厚的書。沈竹茹一看常興手裡拿的書,就不說話了,臉上神色怪異,幸好屋裡沒有外人,不然亂說話還真的容易闖禍。

    「書是該看看,但不能當書呆子,得走出去。」沈竹茹說道。

    「哎。我找緒成到外面去走走。」常興笑了笑。

    吳緒成一開始有些受不了練樁功的苦,不過吳緒成倒是耐心不錯,雖然每次叫苦連天,但最後還是被他堅持了下來。現在終於習慣了一點,這樁功讓他練出了點名堂。每日的手藝也沒有落下。木匠的十八般武藝,現在已經練得七七八八了。

    家裡多了一條瘸腿的板凳,這些都是吳緒成的傑作。基本功雖然是有了,但是這木工手藝,倒也不是這麼容易練成的。

    若是以前,常興喊一聲,吳緒成肯定扔下手上的活,就跟常興出去玩去了。但是這一回,吳緒成竟然不肯出去。

    「姐夫,你一個人出去玩吧。」吳緒成說道。

    「怎麼了?你不想出去?」常興有些意外。

    「我學了這麼久,連根板凳都做不好,哪裡好意思出去玩?我還准備在芝華前面露一手的,現在只怕要出醜了。」吳緒成有些沮喪。

    「那行,我也不出去了。做木匠活,差之毫釐謬,就很那四平八穩。」常興拿起一條板凳,將板凳一塊一塊卸下來。找出其中一根木條,「你看,看似一根不是很重要的木條,可是這裡稍微歪了一點,你將木條裝上去之後,就會導致這邊的凳腳沒有完全落入臼中。這條板凳能夠站得穩才怪呢。」

    常興拿起刨子在那根木條上刨了幾下,然後將木條裝上去,拿錘子敲了兩下,將板凳放在地上,便已經是穩穩當當的了。

    「嗯?就這麼一點問題?」吳緒成自己也是看了很多遍,但是木條上的這一丁點問題,他自己沒看出來。

    常興又將吳緒成做出來的幾條板凳都查看了一遍,都是非常小的誤差,這裡一丁點那裡一丁點,最後集中到一起就導致凳子變成了瘸腿。

    常興片刻之中就找出了問題,稍微動了鑿、刨子就解決了問題。

    「姐夫,你們真的過幾天就回去了?」吳緒成問道。

    「是啊。我們出來這麼久了,師父一人在家裡不放心。」常興說道。

    「唉,你們回去之前,我怕是出了不了師了。」吳緒成沮喪地說道。

    「其實,以你現在的水准,出師也是可以的了。你現在缺乏的是多跟著做幾套家具的經驗。要是能夠跟著師父做幾套家具,你這手藝很快就可以練成。趁著我們回家之前,我們去弄些木料回來,正兒八經地再做幾套家具,你就能夠出師了。」常興說道。

    「真的。我能夠做出跟你一樣的家具了麼?」吳緒成問道。

    「嗯。做一些簡單的式樣還是沒問題的。」常興說道。

    「那好,姐夫,咱們去弄些木材回來。」吳緒成說道。

    「你不一個人留在家裡了?」常興笑道。

    「姐夫,你不會講東海話,出去做事不方便,東海人挺欺生的。」常興說道。

    「婉怡,早知道就該讓常興去醫院上班。他這個樣子,總讓我覺得不踏實。」沈竹茹有些擔心地向吳婉怡說道。

    「媽,常興一向都是這個性格,你就別疑神疑鬼的了。放心吧。沒事的。常興挺有責任心的。身上一點壞毛病都沒有。我們結婚到現在,連臉都沒紅過一次。」吳婉怡說道。

    「那你們結婚這麼久了,怎麼你的肚子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沈竹茹擔心地說道。

    「哪裡有這麼快的。常興說功到自然成,現在沒有,說明暫時還沒有這個緣分呢。媽,你別急,我還年輕,還不想這麼早生孩子呢。」吳婉怡其實心裡也有些擔心,仙基橋結婚了,過來沒多久,大抵上都會懷上孩子,偏偏自己與常興結婚快半年了,肚子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事不能不急,趁著年輕生了孩子。有了孩子,家庭就穩了。」沈竹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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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匠心即道


    「媽,我知道了。」吳婉怡讓沈竹茹一說,心裡也急。

    常興和吳緒成用板車拉回來一車木料,將吳家院子裡堆得滿滿的。

    「你們兩個這是干嘛?緒成,你難道也准備結婚了?」吳婉怡聽到動靜走出去一看,發現院子裡堆滿的木料。

    「姐,你別亂說,我跟芝華八字還沒一撇呢?」吳緒成笑道。

    「那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吳婉怡說道。

    「姐夫說我缺少經驗,讓我跟著他正兒八經地做一套家具出來。這一次,姐夫只負責在一旁指導,我來做家具。」吳緒成說道。

    「這麼好的木料,讓你做不是浪費了?」沈竹茹有些心疼。

    「媽,要是這些木料能夠讓緒成把手藝練好,倒也劃算。有常興在一旁看著,緒成想做差都難呢。」吳婉怡說道。

    吳緒成不滿地說道:「媽每次都看扁我。我這麼沒出息,都是拜她所賜。」

    這麼高的一頂帽子,沈竹茹可不肯要:「臭小子,你再講一遍?你從小調皮搗蛋,讀書的時候,也吊兒郎當,現在沒出息,你能夠怪我?」

    「緒成,你說話不過腦子,怎麼什麼話都敢亂說?媽什麼時候看扁你了?還不是你自己以前不爭氣。你要是有志氣,就利用這一批木料把木匠手藝練好。讓爸媽刮目相看。」吳婉怡說道。

    「媽,我隨口說的。自己兒子你還生氣啊?你等著吧,這一回我一定做一套漂亮的家具出來。要是做得不好看,我將來結婚,不另外打家具,就用這套家具得了。」吳緒成說道。

    「行行,媽不該打擊你積極性。你加油干,有好手藝,將來也不愁餓肚子。」沈竹茹說道。

    「媽,你跟姐別在這裡添亂了,你們兩個吵得我們沒法開工了。」吳緒成說道。

    常興一直沒說話,看著吳緒成自己應對。

    「姐夫,你也不知道幫我說兩句話。」吳緒成埋怨道。

    「最好的辦法是用事實去回應。木料都買回來了,媽和婉怡說什麼對你有什麼影響?說到底還是你對自己沒信心。接下來該干什麼,都由你自己安排,我不會告訴你該去干什麼。如果你覺得你做不出來,再告訴我,那個時候我會把這些料子全做成家具。但是,你就沒有了練習的機會了。」常興說道。

    「不用。步驟我都寫在筆記裡了。雖然整個過程我還不是很熟悉,但是基本的過程我已經記住了。很多細節只能在制作過程中再去慢慢琢磨了。」吳緒成說道。

    常興點點頭:「行,你自己琢磨。我看看書。」常興搬了一條板凳到太陽底下,曬著和煦的太陽,不時地翻一翻手中的書。愜意得很。

    吳緒成看了常興一眼,無奈地搖搖頭。

    常興現在是越來越風輕雲淡,有些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坐在那裡,慢悠悠地看書,能夠看個半天,有時候,抬頭看著天空,也能夠看個半天。

    一開始吳家人還以為常興是出來得久了,想家了,但是最近一看,越來越不像。

    吳緒成也感覺到常興的這些變化,比剛見到的時候更高深莫測了,這種事情吳家人也不敢對外面說去。

    只有吳婉怡有個晚上開玩笑一般的問了一句:「你不會那天突然就飛升走了吧?留下我孤孤單單一個人。」

    常興笑道:「哪能呢?至少也要給你留個一兒半女的。」

    吳婉怡被常興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咯咯直笑:「那你倒是給我留呀?」

    吳緒成也學常興的,先將每樣家具需要的木料部件一樣一樣的准備齊,到最後一次性將所有的家具裝好。享受那種水到渠成的暢快。

    常興時不時地幫吳緒成檢查檢查,然後指出吳緒成的一些問題,或者是缺了那些部件。

    吳緒成連忙進行改正,然後將自己的圖紙拿出來比對一下,發現了錯誤,連忙進行改正。

    離常興計劃回仙基橋的日子還剩兩三日的時候,吳緒成的活基本上干得差不多了:「姐夫,你最後幫我檢查一下,看我還有哪做得不好。這一次要是做好了,我有把握一個人去接家具活了。」

    常興隨便翻了翻:「你知道你這一次做的家具還有那些不足麼?」

    吳緒成搖搖頭:「這一次我主要還是不夠熟練。刨工、鑿工之類的我也做得中規中矩了。」

    「嗯,拼到一起,倒是也能成一套家具了。至於還有那些不足,你把這些家具裝起來再說。」常興沒有直接指出來。

    吳緒成左看右看,感覺自己做得已經夠完美的了,沒想到姐夫似乎還不是很滿意。這就讓吳緒成有些納悶了,吳緒成非常想得到常興的肯定。

    吳緒成的進步還是很大的,組裝起來之後,已經基本上沒有出現瘸腿的現像,沒有多配件,也沒有少配件。不多不少,正好!組裝好之後,吳緒成得意地用手推了一下,很穩固。

    「姐夫,怎麼樣?」吳緒成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緒成,你看出來你做的這套家具跟我在馮家做的那一套家具有什麼差別麼?」常興問道。

    「那當然有差別,我手藝沒姐夫你的好。刨子用得也沒你好,桌面沒你做的那麼光亮。這些面也不是很光亮。但是我多打幾遍砂紙,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還有,我不會雕花,做出來的自然沒有姐夫你做的漂亮。」吳緒成說道。

    「緒成,你看得還不夠仔細。作為木匠師傅,你的眼光還不夠啊。」常興說道。

    「姐夫,我真是看不出來了。你跟我說說,我哪裡還有不足。」吳緒成說道。

    「選料。雖然我們選料,整套家具都很統一,但是你沒有注意到,其實我選了很多來自同一棵樹的料子。如果你注意到了,將來自同一棵樹的料子做一件家具的面板,這樣做出來,自然更好看一些。你來看。」常興指著被吳緒成弄到不同家具上的幾塊板子說道。

    吳緒成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幾塊板子的紋理還真是一樣:「姐夫,你可真是的,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你跟我還藏一手啊?」

    常興笑道:「我在講木料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講過?」

    「講是講過,不過那個時候沒在意啊。我在加工配件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在旁邊看著麼?我少做了,你都還幫我指出來。」吳緒成說道。

    「木料的搭配不會影響你最後將家具做出來。失敗一次,下一次你印像就深刻了。最後做成的家具一直擺在家裡,時時刻刻提醒你。」常興說道。

    「姐夫,你太狠了。」吳緒成感覺有些無力。

    「現在唯一的挽救辦法就是通過適當的上漆。」常興說道。

    「可以不做清漆,做成其它顏色,就能夠徹底將木紋掩蓋了。」吳緒成說道。

    「同一棵樹上出的料子伸縮也一樣,不容易出現裂縫。你就是上了漆,也未必完全掩蓋得住。」常興說道。

    「唉。姐夫,你真是的。」吳緒成被常興打擊得想哭。

    「我過兩天就回去了。以後沒人給你指出錯誤了。你真要是吃這口飯,就得用心。做出來的東西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常興說道。

    吳緒成也算是知道了常興的良苦用心,點點頭:「這套家具我自己留下了。時刻警示我自己。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認真。」

    「行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買油漆,家具上漆,也有講究,上漆上好了,就算不能夠掩蓋全部的瑕疵,至少也能夠讓瑕疵不那麼明顯。我們這一次選料選的都是木紋比較接近的料子。就算沒有將同一棵樹的木料放在一起,也不是特別扎眼。」常興說道。

    常興在院子裡教吳緒成,沈竹茹與吳婉怡在屋子裡也偷偷聽著。

    「緒成現在越來越沉穩了。他穩重了,我去仙基橋也更放心了。」吳婉怡說道。

    「這才回來多久,又要走了。下一次回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沈竹茹一聽吳婉怡說要走了,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媽,跟你說緒成呢,你哭什麼啊?我都回來這麼久了。別人家嫁了的女兒一年回娘家住也最多這麼多天。等我跟常興有空了,到時候又回來住一兩個月。你急什麼啊?」吳婉怡說道。

    「那好,你自己說的。以後回來還是要住一兩個月的。」沈竹茹說道。

    「好好好,我答應了。真是怕你了。」吳婉怡說道。

    常興與吳婉怡離開的那天,在東海的幾個知識青年特地過來相送。陳晚紅哭得稀裡嘩啦的,拉住吳婉怡的手不肯放開。

    吳緒成與馮芝華站在沈竹茹一左一右。

    「媽,你別傷心,姐在仙基橋比咱們家的日子好過。天天吃肉。我都想跑到仙基橋去了。」吳緒成說道。

    「早知道你想去,當初就不該讓你姐姐去。讓你去吃吃苦頭好了。」沈竹茹白了吳緒成一眼。

    「媽,你當初就該讓我去。說不定,我能給你娶個仙基橋的美麗村姑回來。」吳緒成說道。

    「你有這本事,你跟芝華好好說說?」沈竹茹說道。

    吳緒成眼淚汪汪地看著透過火車玻璃窗揮手的常興與吳婉怡:「姐!姐夫!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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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還是自家米飯香


    老道每天都會去村口往馬路上看一看。誰都知道老道是去等常興兩口子。

    「老道長,你去看常興兩口子有沒有回來吧?」周茂林問道。

    「不是。婉怡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多住幾天,東海是個好地方,就是太遠了一點。來回就得坐好幾天的火車。回去一趟不容易,現在沒孩子還好,以後生了孩子,回去一趟更不容易了。」老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老道長,也就是你豁達。連我都有些想常興這小子了。我家今天來了客人,你老人家幫我陪陪客人,要得麼?」周茂林怕老道不好意思去他家吃飯。

    「茂林,你別變著法讓我去你家蹭飯了。今天可不能去了。」老道也不笨,平日在周茂林家吃了不少回。自然是知道周茂林這是一片好心。但是總是去人家家裡吃飯,心裡總覺得虧欠著周家。

    「老道長,你看你,這不是見外麼?常興在家裡的時候,我沒少吃常興的野味。我可從來不跟常興客氣。」周茂林這話還真不是作假。

    「茂林,我一個人在家裡吃著自在,常興過幾天也應該到家了。」老道說道。

    「應該還有幾天,這個時候怕還剛從東海動身。上次他寫信回來說,他盡量趕在元宵前到家。」周茂林說道。

    「嗯嗯,是的。」老道還是固執地回了家。

    常興與吳婉怡出去的時候,家裡井井有條一塵不染,出去這麼多天,家裡已經有些零亂了,桌凳上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老道一輩子都沒收拾過家,他一個人在家,到處都是一團糟。本來想著常興兩口子要回來了,老道想收拾一下屋裡,不小心打了碗啊盆啊什麼的。知道自己不是收拾家務的料,索性不去管了。

    老貓與大黃從外面回來,聞著屋裡連火星味都沒聞著,估計著想吃一頓熱乎的幾乎沒有可能。大黑壓根就沒回來,直接跑到別人家裡混吃的去了。老貓與大黃自然拉不下面子跑別人家裡乞食。只能自力更生,跑到山裡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老貓哭喪著,那混小子以後經常坑我,現在不在家裡了,怎麼我還這麼想他呢?難道我是被他坑上癮了?不不不,喵爺我只是喜歡吃他弄的烤肉而已。喵爺作為崇高的妖,怎麼能夠跟一般的野物一樣吃著血淋淋的食物呢?喵爺我得講究啊!

    大黃哼唧一聲,走到柴塘裡趴了下來,灶膛已經多久沒生火了?大黃似乎想起了常興兩口子在家時的日子,那個時候,灶膛每天都是亮堂堂的。紅色的火光從灶膛裡照射出來,讓大黃全身溫暖。每次大黃留著口水看著鍋子裡的時候,婉怡總會從碗裡夾出一塊帶骨頭的肉拋過來。然後大黃興高采烈地跳上去在空中將肉接住。那才叫過日子啊!

    老道尋思著,還是動手做一次飯菜吧。老貓跟大黃應該餓著了吧。自己肚子也有些餓了。家裡什麼東西都有。常興走的時候,家裡就留了不少熏腊的野味。本來足夠老道吃一個冬天的。老道每天在別人家裡蹭飯,自然不好意思白蹭,每次都帶了腊肉過去。灶膛上掛得滿當當的腊肉慢慢地就被老道全部送了出去。

    年前的時候,大隊殺了豬,常興作為園藝場負責人,又是機械廠的技工,以及吳婉怡也作為機械廠的領導,分了幾份肉。十好幾斤,老道全部放到周茂林家熏腊了。過年之前,周茂林就將腊肉送了回來。

    峰眉寨上的菜地雖然沒人管,但是菜地裡四季都少不了各種菜。常興出去之前種的菜,現在各種瓜果,碩果累累。這地方就老道能去摘。老道去過幾回,摘回來的菜直接給送人了。最近又有些日子沒去山裡。

    老道刷了刷鍋子,洗了幾盆水,才算是將鍋子刷干淨了。放了一把米進去,看了看,覺得似乎有些不夠,又抓了一把,最後還想著老貓和大黃,又連抓了幾把。放了一些水,就開始燒火做飯。

    家裡的柴火都是現成的,只是老道不太會生火,將灶膛裡塞得滿當當的,然後拿了一盒火柴,將灶膛裡的柴點燃。只是這火不像常興在家裡時那樣,灶膛裡的火蓬地一下子燃燒起來。而是變成煙霧,在房子裡彌漫開來。

    「咳咳……」

    老道急劇地咳嗽起來,這煙還挺嗆人。

    老道只能去房間裡找了一把蒲扇過來,對這灶膛裡就是一陣猛扇,總算是將柴火扇燃了起來。

    老道往灶膛裡塞了幾根木棒,就去准備菜。用刀子從腊肉上割了一塊下來,然後放到開水裡洗干淨。屋子裡還有一堆冬筍,是張方清從山裡挖回來的。老道准備做一道腊肉炒冬筍。腊肉與冬筍算是絕配,腊肉賦予冬筍以油膩,而冬筍能夠消除腊肉上的煙味。竹筍的香味與腊肉的香味相得益彰。是仙基橋人老少鹹宜的一道家常菜。

    老道剝好竹筍,准備切制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飯燒糊的味道。發現灶膛裡火熊熊燃燒,飯鍋裡早就傳出香味了。連忙將鍋子踢開,打開鐵蓋子,發現裡面的米飯已經變成紅黃色了。

    「唉,唉,咋就忘記了呢?」老道後悔不迭,「人老了,不中用了!」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哎呀,飯燒糊了。師父應該是忘記了。婉怡,咱們一回來,就要吃夾生飯了。」常興笑道。

    老道扔下鍋子立即跑了出去。老貓與大黃動作比老道快。

    常興話剛落音,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與一道黃色的身影躥了出來。

    「老貓,大黃,你們兩個來迎我了?」常興笑道。

    婉怡則大聲朝著屋子裡喊:「師父,我們回來了!」

    老道臉上露出了笑容,走到門口,就看到常興背著大包小包衝著他笑。

    「臭小子,你不是說要過幾日才到家的麼?怎麼回來這麼早?」老道問道。

    「回來的時候,車開得快一些。」常興笑道。

    「臭小子。」老道自然知道常興是說笑的。

    「常興擔心師父你一個人在家裡,連頓熱飯都吃不上哩。」吳婉怡一走進屋裡,發現到處亂糟糟的,苦笑著說道。

    「哼,他這麼久沒在家,我也沒被餓死。」老道說道。

    「師父,你怎麼把飯給燒糊了?哎呀,火太大了吧?上面還沒熟,下面已經燒成鍋巴了。」常興只看了一眼鍋裡,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就喜歡吃鍋巴,怎麼,不行麼?」老道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常興進了屋,隨手一揮,屋裡的灰塵就立即消失不見蹤影,桌子凳子,所有的物品全部恢復了往日的光亮,家裡擺放凌亂的物品也一件件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老道看得眼熱,可惜這一招他可學不會。常興看了看鍋子:「師父,這鍋巴你還吃不?你要是不吃,我就扔掉了。我們一路上沒吃幾頓熱乎的。婉怡肚子餓了。」

    「扔了扔了。我跟你們一起吃算了。婉怡,你去坐坐,我給你做飯。」老道笑道。

    「師父,我跟常興做吧。」吳婉怡說道。

    「那你讓那臭小子一個人做就行了。來,陪師父講講話。你這次回去,你爸爸媽媽高興不高興?」老道問道。

    「當然高興。樂開花了。」吳婉怡笑道。

    老道哈哈大笑:「你這閨女回家了,他們當然樂開花。你家裡一切好嗎?」

    「都很好。對常興也滿意。不過現在我爸爸媽媽日子過得比較緊,回來也沒帶什麼好吃的給師父。」吳婉怡說道。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啥東西沒呷過?讓你爸爸媽媽破費做麼子?現在城裡過日子不容易。」老道說道。

    常興做飯菜自然速度極快,將米放進鍋子裡,一個法訣過去就變成了香噴噴的米飯。那肉與竹筍在鐵鍋裡打幾個滾,立即香味四溢。老貓與大黃一直跟在常興屁股後面打轉。常興做好了之後,先給這兩個家伙一人一塊腊肉。

    老貓激動得淚奔,一兩個月了,總算吃上一頓熱乎的了。

    大黃一直不停地搖尾巴,腦袋不停地往常興身上蹭。

    「師父,婉怡,今天剛回來,就這一個菜應付一餐吧。晚上我再去弄點菜回來,好好吃一頓。」常興說道。

    「要得要得。就是委屈了婉怡。」老道有些不好意思。這小兩口一出去,自己把這日子過得當真是讓人羞愧。

    常興兩口子回來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仙基橋。整個仙基橋的人都跑到常興家來了。就跟親人歸來一般。整個仙基橋大隊都跟過節一般。

    常興從包裹裡拿出糖果香煙,分發給來家裡的鄉親。

    晚餐也不用常興去山裡弄菜了,跟去東海的那天一樣,家裡又堆滿了各種食品。夠常興一家子吃好些天的。

    不過常興從東海帶回來的大袋小袋特產也分發得差不多。

    回到仙基橋幾天之後,常興的日子又回到正常的軌道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28 09:33
第279章 老道急著抱徒孫


    「師兄。」肖金林氣喘吁吁地追上常興。

    「金林,你這麼急跑過來做麼子?」常興問道。

    「師兄,師父讓我來問你點事。」肖金林雙手叉在膝蓋上,還在喘個不停。

    「金林,虧你還是練過樁功的。是不是把樁功全部還給師父了?」常興問道。

    「沒,沒。現在有了細伢子,每天累得像狗一樣,練得少了,得空我得好好把功夫撿起來。」肖金林說道。

    當初常興代師父收徒,後來師父回來了,肖金林又正兒八經地認了老道做師父。現在喊常興師兄,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金林,你找我做麼子?常興問道。

    「還不是師父急的。你跟吳老師結婚大半年了吧,按說吳老師也該懷娃了,怎麼吳老師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師父這不是看我討了婆娘,沒幾個月,婆娘就懷了孩子,現在家裡娃都幾個了。師父讓我給你傳授傳授經驗。」肖金林嘿嘿笑道。

    「是麼?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好經驗,竟然敢大言不慚地要教師兄了。」常興說道。

    「師兄,功夫我是比不過你的。但是論起這弄孩子,我絕對比你有經驗。我婆娘都已經生了三個了。師兄,你跟師嫂來事的時候,別不是走錯了地方?以前大水有兩口子,結婚幾年沒懷上孩子,去醫院去看醫生,問怎麼回事,結果醫生一檢查,那人婆娘竟然還是黃花閨女……哎,師兄,別動手,別動手。我曉得師兄未必會找錯地方,我這不也是怕萬一。萬一走錯了……哎呀,痛,痛痛,別打了,師兄,我錯了。」肖金林還沒說完,就被常興打得抱頭鼠竄。

    「金林,你當真是牛了啊!竟然要來教師兄了。」常興揪著金林的耳朵,扯得老長,痛得金林哇哇大叫。

    「師兄,松手松手,我再也不敢了。可我也是沒辦法啊,師父非要讓我來教教你。怕你沒經驗,走錯門。」肖金林還沒說完,耳朵上又傳來一股大力,似乎要將耳朵扯掉一般。

    最近一段時間,常興感覺很不對勁了,老道弄了各種稀裡古怪的東西讓自己吃,感覺自己跟生病了一般,吃完之後,不得不用靈氣將那些東西化掉,不然那些東西裡的毒素會讓常興全身很不舒服。

    吳婉怡也好不到哪裡去,每天吃得不比常興少。但是吳婉怡都一直堅持將東西吃下去。

    常興從那時候起,就已經知道大概了。現在竟然直接讓肖金林來傳授經驗,常興不得不要跟師父好好說說了。

    常興回到家裡,老道就立即招呼道:「常興,給你弄了一杯涼茶,快趁熱喝了。」

    「不急不急。婉怡呢?」常興問道。

    「婉怡還沒回來呢。我得給婉怡也去准備一些涼茶才好。」老道說道。

    「等等,師父,你別去弄了。我曉得你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但是,有些事情急不來的。我算了卦,我跟孩子的緣分還沒到,得等,緣分到了,自然會有。你逼著我和婉怡吃這個那個的都不管用。你沒看到最近婉怡的神色都不一樣了麼?這樣下去,婉怡的身體怎麼承受得了?」常興說道。

    「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麼?」常興說道。

    「師父,我跟婉怡都還年輕,不這麼急著要孩子。我們身體都沒問題,你那些偏方草藥可以免了。」常興說道。

    「你不急,我急。我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回不來了,沒想到,老天又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回來見你一面。我這個人很貪心,不光是要看著興兒結婚,還要看著興兒生孩子。沒抱著徒孫,老道我閉不上眼。金林跟你講了沒?」老道說道。

    「師父,你可真是的。金林被我揍了一頓扔山上了。」常興苦笑不得。

    兩個人正說著話,吳婉怡回來了,正准備去端老道准備好的「涼茶」喝,被常興搶到手裡嘩啦潑在院子裡。

    「常興,你做什麼啊?師父一片苦心,我能吃得下哩。」吳婉怡說道。

    「要是有用,我也支持你吃,關鍵是這東西吃再多都沒用。你看你,連續吃了這麼多天,你覺得會起作用麼?不光是不會起作用,還會起反作用。你沒發現你最近身體不太對勁了啊?」常興問道。

    吳婉怡點點頭:「是好像有些不對勁。」

    「對勁才怪,天天這麼亂七八糟的吃,再吃幾天,得去見閻王了。」常興沒好氣地說道。

    「那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老道說道。

    「行了行了,師父,你沒事就把我帶回來的那幾本道術典籍看一看,我是修道之人,更是會觀人氣運,有什麼問題,我會看不出來?」常興說到後面壓低了聲音。常興是真的能夠觀氣運啊,雖然觀氣運忌諱觀自身氣運,但是也是有跡可循。

    老道卻突然臉色一變:「莫不是五弊三缺?」

    常興撫住了腦袋,他知道真是沒辦法說服師父了。

    「常興,以後這道術莫碰算了。現在世事變了,人就得學會如何變通。我修道修了一輩子,沒給我修來長生,都是讓我嘗盡了孤寂之苦。我可不願意你跟我一樣,一輩子一事無成。幸虧我最後遇到了你,我這一輩子也算是無憾了。但是你不能夠繼續這樣。你還年輕,腦袋又靈,以後日子還長著呢。我可不想你像我一樣,一輩子坑蒙拐騙。」老道說道。

    「什麼五弊三缺,那都是一些不懂到道法真意的人胡編濫造出來的。我道家祖師前輩,有幾個出現五弊三缺這種狀況的。修道之人若是想要子嗣,秩序用靈氣彙集血氣,化為生命傳承。」常興說道。

    「那你倒是給我弄個徒孫出來呀?」老道不滿地說道。

    「師父,你看著吧。等開春的時候,婉怡也該懷上孩子了。」常興說道。

    「好,我就等到開春,要是那個時候婉怡還沒懷上,那你就跟婉怡一起去大醫院檢查檢查。」老道說道。

    「師父。我早曉得就留在東海當醫師了。跑回來,你還跟我們過不去呢。」常興不滿地說道。

    「你快去快去,臭小子,現在翅膀硬了,不聽師父的話了。」老道氣得直跳。

    常興見老道生氣的樣子還跟小時候一樣,罵人的中氣也挺足,不像是快要仙去的樣子。總算是放了心。

    吳婉怡連忙過來調節:「常興,你怎麼老是惹師父生氣呢?師父也是為了我們好。」

    「婉怡,師父是為了我們好沒錯,可是最近你吃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吃成什麼樣了?這事不能夠由著他。生孩要講科學。師父這麼胡來,到時候孩子沒生成,把你的身體倒是給搞跨了。」常興說道。

    「怎麼會呢?我吃的那都是補藥,哪裡會吃壞身體?」吳婉怡說道。

    「你知道什麼?什麼藥總會有毒性,這麼亂吃,更是危害大。反正你不能夠再亂七八糟吃東西了。」常興說道。

    「那你也得跟師父好好說呀。」吳婉怡說道。

    「你沒看到我跟他才說了幾句,他就發脾氣了。」常興說道。

    「我哪裡發脾氣了?是你先發的脾氣。還說我害你。我怎麼害你了?」老道又跳了出來。

    「師父,都是常興的錯,你別生氣,我待會好好收拾他。」吳婉怡見老道跳出來,也是哭笑不得。

    「這家伙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的話一句都不肯聽。就嘴巴厲害,有本事給我生個徒孫啊!」老道說道。

    老道突然見吳婉怡眼眶裡淚水打轉,有些慌:「婉怡,師父沒說你,都是常興不爭氣。師父只罵他一個。哎呀,肖老四約了我喝酒,我找肖老四去了。」

    老道連忙跑了出去,常興這才說道:「婆娘,師父被你嚇跑了。咦,你怎麼還哭呢?」

    「常興,咱們怎麼一直沒孩子呢?你說會不會是我的問題?要是我的問題那可怎麼辦?師父想要徒孫又這麼急。師父他老人家不容易,誰知道他還有多少日子過,我真想圓了他老人家的想法。可是怎麼這麼難呢?」吳婉怡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急不急,咱們再加把勁。」常興說道。

    「我跟你說正經事呢,你又在這裡貧嘴。」吳婉怡嘟著嘴巴在常興身上掐了一把。

    「我說的也是正經事啊!不正經怎麼弄出兒子來嘛。」常興笑道。

    二月天,龍抬頭。仙基橋開始忙碌起來。張方清開著一輛翻耕機駛向田野,將稻田裡的泥土翻過來,黑黝黝的泥土裡,不時地看到有泥鰍跳出來,在稻田裡蹦蹦跳跳。

    幾個小屁孩提著竹簍在稻田裡奔跑,看到泥鰍,連忙抓起來,扔進竹簍裡。別看小屁孩們年紀不大,但是捉泥鰍的手法極是熟練。一只手三個手指握著,只留下食指與中指做成一個夾,一看到泥鰍就眼疾手快地將泥鰍夾住,然後立即丟進了竹簍裡。稻田裡泥鰍不少,沒多久,就捉了七八兩。

    張方清笑道:「你們幾個兔崽子,撿了泥鰍就趕緊滾犢子。別跟在車後面。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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