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之俗人一枚 作者:瞎半身 (已完成)

 
regn13 2018-7-16 22:06: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2 158886
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41,張小軍

    在去大市場的路上,王勃一直思忖到底給李娘一家買點什麼東西好,想來想去,覺得討好張伯和李娘不如討好他們的女兒張靜,於是就去星星書店買了本數學參考書送給張靜。他這段時間正在複習初三的數學,到時候如果張靜來問,正好一起研討,共同進步。

    四方的大市場是另外一個農貿市場,挨著電視台和體育館。王勃的大姑一家一年前也住在這附近。這個農貿市場主要賣家禽,家畜,生猛海鮮一類的生貨和鮮貨,張家院子的那些賣水平鴨子的都在這裡租得有攤位。

    四方人喊的所謂的“水平鴨”,說白了就是將活鴨子殺死,去毛去內臟後的鴨子,沒什麼稀奇。最早城裡人買雞買鴨,都是買活的,回家後自己燒水拔毛,放血去內臟,很是麻煩。後來有人嘗試著不賣活鴨子活雞,而是自己預先處理一次,直接賣半成品,卻沒料到生意奇好。其他人見了之後馬上有樣學樣,跟著賣起了半成品鴨子。然後有人給這種半成品鴨子取了一個名字,水平鴨。

    王勃騎著自行車在大市場內隨意轉悠,尋找著張靜家的攤位,沒過多久,他就看見了無所事事,正在跟隔壁鄰居閒聊的張繼發和李桂蘭兩口子。

    “張伯!李娘!”王勃將自行車騎到兩人的攤位前,招呼了一聲。

    “呀,是王勃嗦!你是來買水平鴨的嗎?”李桂蘭看見是王勃,有些意外,以為他是過來買水平鴨的。她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明顯有些勉強,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冷不熱。

    “誒,王勃。”張繼發朝王勃點了點頭,臉上是常見的憨厚的笑容。

    “不是的,李娘。我過來是想讓你們告訴張靜一下,因為我們家最近在城裡面開了家米粉店,我每天都要在米粉店幫忙,沒得啥子時間,只有下午米粉店沒得生意的時候才比較有空,所以,如果張靜她想找我問問題的話,就只有下午到米粉店裡來。對了,李娘,這是一本我以前也用過的數學參考書,我覺得還不錯,當時中考數學能夠考滿分這本參考書起了不少的作用。你幫我拿給張靜吧。”王勃將行李框裡面的參考書拿出來,放在了鋪子的檯面上。

    “啊,這囔個好意思喃?還讓你破費!那我就代靜靜謝謝你了哈,王勃。”李桂蘭雲銷雨霽,滿面堆笑的把參考書收了過去。

    在張靜連續兩次去王勃家找王勃都無果後,李桂蘭很是氣憤,覺得王勃這娃兒太假,說一套做一套,虧當初自己還讓女兒給他家帶了隻鴨子,真的是喂狗了!

    現在一聽王勃的解釋,才明白誤會了人家,跟著便大感興趣的打聽,“對了,王勃,你剛才說你們家在四方開了家米粉店?是真的嗎?在四方哪個地方喃?”

    “就在四中門口附近。曾嫂米粉!”

    “啥子?曾嫂米粉?王勃,你說你們家開的米粉店叫曾嫂米粉?”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但卻帶著明顯的質疑和不相信。

    王勃隨聲音望去,見說話的是張小軍,臉上一直保持著溫和笑容的他也不笑了,淡淡的道:“是叫曾嫂米粉。”

    張小軍跟張繼發一樣,算起來也是王勃一家的近鄰,和張繼發一家都住在張家院子。在賣水平鴨之前,張小軍的日子過得很是造孽。他的親生父親在他幾歲的時候就死了,然後跟著母親改嫁來到張家院子。張小軍的繼父和王勃的繼父王吉昌差不多一個德行,都是屬於那種好吃懶做的類型。家中有這樣的男人日子當然不會好,以至於他結婚的時候,連個像樣的彩禮都拿不出來。

    至今,在王勃的記憶中還留著一個關於張小軍的十分深刻的情景:一個大冬天的早上,衣衫襤褸的張小軍背著他一歲的孩子出門散步。由於身上的衣服穿得不多,加上天氣實在寒冷,鼻子被凍得通紅的張小軍一邊不停的跺腳搓手,一邊時不時的用力吸著順著鼻孔流出來的兩條長龍。有時候鼻涕流得過快,張小軍來不及吸進去,乾脆伸出舌頭一添,捲入口中,然後一聲咳嗽,“呸”的一聲混合著嘴裡的口水吐出老遠。

    “王叔好!曾娘好!”經過王勃家門的張小軍看見了比他大一輩的王吉昌和曾凡玉,趕忙點頭哈腰,忙不迭的問好,態度怎是一個“好”字了得。

    王勃的母親同情張小軍的遭遇,覺得他母子二人跟自己算是同病相憐,於是經常叫張小軍去自家後院的自留地摘菜。他母親帶著他的兒子張科到自家來耍,只要自己家裡有,無論是瓜子還是水果,母親都會大方的拿出來給張科吃,一點也不心疼。

    張小軍倒霉悲催的日子在張家院子開始賣水平鴨後很快就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跟著張繼發這些老輩子(前輩)一起做生意的張小軍迅速的致富,建房子,買摩托,沒幾年就過上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日子。

    張小軍富了,成為了隊上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然後,當張小軍再次從王勃家門口過的時候,鄰里之間的問候不見了,招呼也沒有了,張小軍的標準動作只剩下了兩個:要麼把頭轉向一邊;要麼高昂著頭,做出一副雄雞公狀,無比驕傲的騎著摩托車前行。

    迅速改變的不只是他自己,還有他的母親謝德翠,那個謙卑,和善的老人彷彿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傲慢,勢利,甚至頗為蠻橫的老太婆。

    張小軍的兒子張科慢慢長大,幾乎完全就是他老子和奶奶的翻版,鼻孔朝天,誰都瞧不起,誰都看不上。

    唯一沒變的,大概就只有他的老婆姜梅了。只要不是跟張小軍或者謝德翠同路,姜梅看見王勃一家人都會打招呼,“王叔”,“曾娘”,“勃兒”的叫著。

    張小軍的老婆姜梅,算得上是周圍四鄉八里的一枝花。一米六幾的個子,端正的五官,白白的,完全不像農村人的皮膚,讓姜梅一出家門,就能引來隊上那些男人和女人的目光。據母親告訴王勃,這姜梅是山裡面的人,家裡面窮得很,能夠走出大山,嫁到平壩,也算是脫離苦海。母親這麼一說,王勃倒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張小軍這麼倒霉悲催的傢伙都能夠迎娶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婆娘。

    不過客觀的說,張小軍本人雖然長得不高,一米七都不到,但一張臉卻是有棱有角,頗為帥氣。姜梅能夠同意這門親事,恐怕跟張小軍小白臉的長相也不無關係。

    畢竟愛美,不光是男人的天性,女人也是。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說的就是張小軍這一家老少。

    當然,他婆娘姜梅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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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42,姜梅

42,姜梅
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王勃肯定的回答讓張小軍臉上的神情變了數次,最後勉強擠出些笑容,言不由衷,酸氣十足的道:“恭喜你們喲,王勃。你們這下要找大錢了哈!”

    “哈哈,承你吉言,軍哥!現在才開張,生意還算不錯。以後生意好不好還不曉得。”王勃“哈哈”一笑,算是皮笑禸不笑的回了兩句。張小軍和他是平輩,年齡比他大了七八歲,儘管心頭不願意,他也只有喊張小軍一聲“哥”。

    “你們那生意還叫不錯啊?排隊的人聽說都堵到人行道上去了!四方人也是怪哈,又不是吃啥子山珍海味,米粉而已,還要排隊,真是奇了怪了。你們那米粉就那麼好吃嗦?是不是放得有牙片殼殼喲?”

    這話就說得簡直有些欠抽了!王勃當即就把臉冷了下來。

    “軍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做米粉的主材和調料,都是在林園路市場買的,隨便哪個都可以去打聽!以後我再聽哪個說我們的米粉是加了牙片殼殼的,我就真去買兩斤,喊我老漢兒給這狗曰的灌下去!”

    王勃的繼父王吉昌雖然窮得有鹽有味,但是在藍回鎮的六大隊五隊,要說找一個最有名的人,除了隊長和婦女隊長,剩下的那個就是他了。不為別的,就為年輕時候的王吉昌有次跟隊上的人爭灌溉用水起了衝突,回家提把菜刀就朝人家頭上砍當然沒砍著,只是嚇但他的這一不要命的動作卻把對方嚇個半死,兩股顫顫,直接下跪求饒!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之後,隊上的人都曉得王吉昌這個當過兵,外出闖蕩過的人惹不得,不能惹,一惹就跟你拚命。

    王吉昌這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敢打敢拚的作風很是讓隊上的人忌憚,一般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有些怕他,張小軍自然不例外。發跡前的張小軍看見王勃一家就點頭哈腰,討好賣乖,除了窮,腰桿軟,還跟王吉昌的“凶名在外”不無關係。

    張小軍見王勃將王吉昌擺了出來,臉上明顯有些畏懼,但馬上又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娃兒都可以打醬油了的成年人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崽兒面前示弱有些損自己的顏面,正想張嘴反駁,卻被站立在一旁的姜梅一眼給瞪了回去。

    “張小軍,你亂說啥子?!這種事能夠張起嘴巴亂說的嗎?”姜梅面露寒霜,瞪著自己的丈夫,馬山又云銷雨霽,臉露微笑,轉頭看著王勃道,“勃兒,你莫聽你軍哥的,他剛才就是跟你開玩笑呢。”

    張小軍還是有些不甘心,但卻實在畏懼王勃的老子王吉昌,況且現在人家在四方開了米粉店,生意據說火爆得很,那富起來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只能將心頭的不忿、妒忌,眼紅等等情緒強行壓住,嘴裡咕咕噥噥的說:“你瞪我幹啥子?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我還不是聽人家說的……”

    張小軍的咕噥王勃聽到了,但是對方欺軟怕硬的本性他剛才也試了出來,所以也不在乎了,此時的王勃,差不多已經完全被張小軍的老婆姜梅所吸引。

    有一詩是怎麼說的來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二十四五歲的姜梅自然沒那麼大的魅力,但是在這大媽大嫂居多的大市場,姜梅剛才的那一笑,如同寒梅綻放,一下子吸引了王勃所有的目光,讓他暫時忘記了跟張小軍之間的齟齬。王勃一邊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喬俏的少(戶),一邊笑著道:“呵呵,梅姐,我看得出來。我剛才也是跟軍哥開個玩笑哩。”

    “就是,勃兒,你千萬別往心裡去。你軍哥就是一憨子,說話經常不長腦殼的。”姜梅用手理了理額角的頭髮,撇往一邊,亮出光滑好看的前額。

    她今天穿了一條紅色的T恤和修身的藍色牛仔褲,腳下穿著便於工作的黑色運動鞋。雖然幾年前生過小孩,但身材卻完全沒有走樣,前土後蹺,顯得更加的豐漫。

    ……

    “真是便宜了這狗才!”王勃心頭不忿的叫了句,收迴游離的目光,看著姜梅白皙無暇的臉龐,渾不在意的說,“鄰里之間,開開玩笑,哪能往心裡去呢?梅姐,你和軍哥今天的生意還好哇?”

    “還行!對了,勃兒,我們還剩了一隻鴨子,你拿回去吃吧。”姜梅笑著道,隨後彎腰,在鋪子檯面下的箱櫃中一通翻找,很快拿出一隻已經裝在塑料袋中的鴨子,遞給王勃。

    姜梅彎腰的時候,王勃的視線不自覺的就又朝那兩半被牛仔褲勾勒出來的半圓看去,圓潤,廷蹺,形狀十分的完美,以至於王勃完全無法抑制嘴裡唾液的冒出,“咕嘟”一聲,喉結鼓動,十分艱難的將溢滿的口水噎了進去。

    “真是便宜了這狗才!”不忿的聲音又一次在王勃的心頭響起。

    “這……這怎麼好意思,梅姐?”看著姜梅遞過來的鴨子,剛才才在心頭意,淫了人家一把,一時半會兒,王勃實在有些無法面對姜梅那純淨,熱情的目光,不得不低下了頭。

    “就一個鴨子,值不了多少錢,有啥子不好意思嘛?想當初,你軍哥經常在曾娘哪裡摘菜吃,你軍哥咋個沒有不好意思喃?”姜梅莞爾一笑,也不等王勃接手,直接把鴨子塞在了他自行車前面的行李框中。

    既然對方已經把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王勃也就不矯情了:“那行。謝謝了哈,梅姐,我就不客氣了。梅姐,你和軍哥有空過來吃米粉嘛,我親自給你冒。”

    “要得!很多人都說你們的米粉味道巴適得很,是四方第一好吃的米粉,有空的時候我和你軍哥就過來嘗一下。”姜梅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要去你去,我不得去哈!”張小軍小聲的咕噥,帶著明顯的情緒。咕噥完後,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抗拒的意味太過明顯,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只吃麵,不吃米粉的。”

    這種想說狠話又不敢說的做派,如果姜梅不在這裡,王勃恐怕就直接笑出聲來了。他本想說自家馬上也準備賣面,但想了想,看在他婆娘的面子上,還是不刺激這傢伙好了。

    張繼發兩口子對於王勃和張小軍之間這短暫的言語衝突倒是沒太在意,兩人最好奇,也最感興趣的還是王勃家的米粉店。因為誰開米粉店他們都不會覺得吃驚,唯獨王吉昌開米粉店則讓他們吃驚不已。況且,聽剛才張小軍和姜梅的話,這個取名叫“曾嫂米粉”的好像生意還很火爆。

    “王勃,我也沒啥子給你拿的,那就和你梅姐一樣,給你拿個鴨子吧。”見王勃跟張小軍兩口子的交流告一段落,等了半天的李桂蘭終於插話進來,一邊說,一邊將早就用塑料袋包好的鴨子如同姜梅一樣,直接放在了王勃自行車的行李框中。

    “李娘,你這……我都不好說啥子了。梅姐送,你也送,我們哪裡吃得完嘛?”瞧著裝在行李框中的兩個水平鴨,王勃一邊說著場面話,一邊心想,今天還真是不虛此行。待會兒去農貿市場稱幾斤土豆,買包火鍋料,直接紅燒,晚上的下酒菜就有了。

    “才好多嘛,有啥子吃不完的?況且你們現在做生意,鋪子裡應該也有冰櫃,吃不完放冰櫃裡冰起就好了。”

    “那……就謝謝李娘了哈。李娘,張伯,你們跟梅姐和軍哥一樣,有空到我們店裡來吃米粉嘛,過來嘗哈兒味道。到時候我親自給你們冒。”王勃也適時向兩人發出邀請。

    “要得!哪個時候我和你張伯過來嘗一哈兒。”

    “行。隨時恭候你們的光臨。那李娘,張伯,我就走了。店裡還忙著在,我還要回去幫忙。還有就是告訴張靜,讓她下午到我們店裡來嘛,到時候我和她一起學習。”王勃也不忘提醒兩口子將話傳給張靜那個讓他很有好感的鄰家小妹。

    “這個,你們在做生意,不麻煩啊?”李桂蘭有些不確定的問。

    “我們也就早上和中午有點忙。中午一過兩點,就沒得啥子生意了。即使有也不多,我媽老漢兒和我舅母也能夠應付。一般下午兩點之後他們就不讓我幫忙,讓我看書去了。”為了打消兩口子的顧慮,王勃不得不把自家的生意說得慘淡一些。他倒不是非要自找麻煩的給張靜補習,而是人家張靜當初幫過他的忙,他又吃了人家兩個鴨子,這人情,說什麼也要找機會還的。

    母親一輩子用身體力行教給王勃很多處事為人的道理,其中一個便是:

    別人對自己好,要記住,並盡快的還掉。什麼都可以忘,就是不能忘恩。

    王勃肯定的回答讓張小軍臉上的神情變了數次,最後勉強擠出些笑容,言不由衷,酸氣十足的道:“恭喜你們喲,王勃。你們這下要找大錢了哈!”

    “哈哈,承你吉言,軍哥!現在才開張,生意還算不錯。以後生意好不好還不曉得。”王勃“哈哈”一笑,算是皮笑禸不笑的回了兩句。張小軍和他是平輩,年齡比他大了七八歲,儘管心頭不願意,他也只有喊張小軍一聲“哥”。

    “你們那生意還叫不錯啊?排隊的人聽說都堵到人行道上去了!四方人也是怪哈,又不是吃啥子山珍海味,米粉而已,還要排隊,真是奇了怪了。你們那米粉就那麼好吃嗦?是不是放得有牙片殼殼喲?”

    這話就說得簡直有些欠抽了!王勃當即就把臉冷了下來。

    “軍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做米粉的主材和調料,都是在林園路市場買的,隨便哪個都可以去打聽!以後我再聽哪個說我們的米粉是加了牙片殼殼的,我就真去買兩斤,喊我老漢兒給這狗曰的灌下去!”

    王勃的繼父王吉昌雖然窮得有鹽有味,但是在藍回鎮的六大隊五隊,要說找一個最有名的人,除了隊長和婦女隊長,剩下的那個就是他了。不為別的,就為年輕時候的王吉昌有次跟隊上的人爭灌溉用水起了衝突,回家提把菜刀就朝人家頭上砍當然沒砍著,只是嚇但他的這一不要命的動作卻把對方嚇個半死,兩股顫顫,直接下跪求饒!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之後,隊上的人都曉得王吉昌這個當過兵,外出闖蕩過的人惹不得,不能惹,一惹就跟你拚命。

    王吉昌這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敢打敢拚的作風很是讓隊上的人忌憚,一般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有些怕他,張小軍自然不例外。發跡前的張小軍看見王勃一家就點頭哈腰,討好賣乖,除了窮,腰桿軟,還跟王吉昌的“凶名在外”不無關係。

    張小軍見王勃將王吉昌擺了出來,臉上明顯有些畏懼,但馬上又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娃兒都可以打醬油了的成年人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崽兒面前示弱有些損自己的顏面,正想張嘴反駁,卻被站立在一旁的姜梅一眼給瞪了回去。

    “張小軍,你亂說啥子?!這種事能夠張起嘴巴亂說的嗎?”姜梅面露寒霜,瞪著自己的丈夫,馬山又云銷雨霽,臉露微笑,轉頭看著王勃道,“勃兒,你莫聽你軍哥的,他剛才就是跟你開玩笑呢。”

    張小軍還是有些不甘心,但卻實在畏懼王勃的老子王吉昌,況且現在人家在四方開了米粉店,生意據說火爆得很,那富起來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只能將心頭的不忿、妒忌,眼紅等等情緒強行壓住,嘴裡咕咕噥噥的說:“你瞪我幹啥子?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我還不是聽人家說的……”

    張小軍的咕噥王勃聽到了,但是對方欺軟怕硬的本性他剛才也試了出來,所以也不在乎了,此時的王勃,差不多已經完全被張小軍的老婆姜梅所吸引。

    有一詩是怎麼說的來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二十四五歲的姜梅自然沒那麼大的魅力,但是在這大媽大嫂居多的大市場,姜梅剛才的那一笑,如同寒梅綻放,一下子吸引了王勃所有的目光,讓他暫時忘記了跟張小軍之間的齟齬。王勃一邊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喬俏的少(戶),一邊笑著道:“呵呵,梅姐,我看得出來。我剛才也是跟軍哥開個玩笑哩。”

    “就是,勃兒,你千萬別往心裡去。你軍哥就是一憨子,說話經常不長腦殼的。”姜梅用手理了理額角的頭髮,撇往一邊,亮出光滑好看的前額。

    她今天穿了一條紅色的T恤和修身的藍色牛仔褲,腳下穿著便於工作的黑色運動鞋。雖然幾年前生過小孩,但身材卻完全沒有走樣,前土後蹺,顯得更加的豐漫。

    ……

    “真是便宜了這狗才!”王勃心頭不忿的叫了句,收迴游離的目光,看著姜梅白皙無暇的臉龐,渾不在意的說,“鄰里之間,開開玩笑,哪能往心裡去呢?梅姐,你和軍哥今天的生意還好哇?”

    “還行!對了,勃兒,我們還剩了一隻鴨子,你拿回去吃吧。”姜梅笑著道,隨後彎腰,在鋪子檯面下的箱櫃中一通翻找,很快拿出一隻已經裝在塑料袋中的鴨子,遞給王勃。

    姜梅彎腰的時候,王勃的視線不自覺的就又朝那兩半被牛仔褲勾勒出來的半圓看去,圓潤,廷蹺,形狀十分的完美,以至於王勃完全無法抑制嘴裡唾液的冒出,“咕嘟”一聲,喉結鼓動,十分艱難的將溢滿的口水噎了進去。

    “真是便宜了這狗才!”不忿的聲音又一次在王勃的心頭響起。

    “這……這怎麼好意思,梅姐?”看著姜梅遞過來的鴨子,剛才才在心頭意,淫了人家一把,一時半會兒,王勃實在有些無法面對姜梅那純淨,熱情的目光,不得不低下了頭。

    “就一個鴨子,值不了多少錢,有啥子不好意思嘛?想當初,你軍哥經常在曾娘哪裡摘菜吃,你軍哥咋個沒有不好意思喃?”姜梅莞爾一笑,也不等王勃接手,直接把鴨子塞在了他自行車前面的行李框中。

    既然對方已經把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王勃也就不矯情了:“那行。謝謝了哈,梅姐,我就不客氣了。梅姐,你和軍哥有空過來吃米粉嘛,我親自給你冒。”

    “要得!很多人都說你們的米粉味道巴適得很,是四方第一好吃的米粉,有空的時候我和你軍哥就過來嘗一下。”姜梅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要去你去,我不得去哈!”張小軍小聲的咕噥,帶著明顯的情緒。咕噥完後,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抗拒的意味太過明顯,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只吃麵,不吃米粉的。”

    這種想說狠話又不敢說的做派,如果姜梅不在這裡,王勃恐怕就直接笑出聲來了。他本想說自家馬上也準備賣面,但想了想,看在他婆娘的面子上,還是不刺激這傢伙好了。

    張繼發兩口子對於王勃和張小軍之間這短暫的言語衝突倒是沒太在意,兩人最好奇,也最感興趣的還是王勃家的米粉店。因為誰開米粉店他們都不會覺得吃驚,唯獨王吉昌開米粉店則讓他們吃驚不已。況且,聽剛才張小軍和姜梅的話,這個取名叫“曾嫂米粉”的好像生意還很火爆。

    “王勃,我也沒啥子給你拿的,那就和你梅姐一樣,給你拿個鴨子吧。”見王勃跟張小軍兩口子的交流告一段落,等了半天的李桂蘭終於插話進來,一邊說,一邊將早就用塑料袋包好的鴨子如同姜梅一樣,直接放在了王勃自行車的行李框中。

    “李娘,你這……我都不好說啥子了。梅姐送,你也送,我們哪裡吃得完嘛?”瞧著裝在行李框中的兩個水平鴨,王勃一邊說著場面話,一邊心想,今天還真是不虛此行。待會兒去農貿市場稱幾斤土豆,買包火鍋料,直接紅燒,晚上的下酒菜就有了。

    “才好多嘛,有啥子吃不完的?況且你們現在做生意,鋪子裡應該也有冰櫃,吃不完放冰櫃裡冰起就好了。”

    “那……就謝謝李娘了哈。李娘,張伯,你們跟梅姐和軍哥一樣,有空到我們店裡來吃米粉嘛,過來嘗哈兒味道。到時候我親自給你們冒。”王勃也適時向兩人發出邀請。

    “要得!哪個時候我和你張伯過來嘗一哈兒。”

    “行。隨時恭候你們的光臨。那李娘,張伯,我就走了。店裡還忙著在,我還要回去幫忙。還有就是告訴張靜,讓她下午到我們店裡來嘛,到時候我和她一起學習。”王勃也不忘提醒兩口子將話傳給張靜那個讓他很有好感的鄰家小妹。

    “這個,你們在做生意,不麻煩啊?”李桂蘭有些不確定的問。

    “我們也就早上和中午有點忙。中午一過兩點,就沒得啥子生意了。即使有也不多,我媽老漢兒和我舅母也能夠應付。一般下午兩點之後他們就不讓我幫忙,讓我看書去了。”為了打消兩口子的顧慮,王勃不得不把自家的生意說得慘淡一些。他倒不是非要自找麻煩的給張靜補習,而是人家張靜當初幫過他的忙,他又吃了人家兩個鴨子,這人情,說什麼也要找機會還的。

    母親一輩子用身體力行教給王勃很多處事為人的道理,其中一個便是:

    別人對自己好,要記住,並盡快的還掉。什麼都可以忘,就是不能忘恩。
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王勃肯定的回答讓張小軍臉上的神情變了數次,最後勉強擠出些笑容,言不由衷,酸氣十足的道:“恭喜你們喲,王勃。你們這下要找大錢了哈!”

    “哈哈,承你吉言,軍哥!現在才開張,生意還算不錯。以後生意好不好還不曉得。”王勃“哈哈”一笑,算是皮笑禸不笑的回了兩句。張小軍和他是平輩,年齡比他大了七八歲,儘管心頭不願意,他也只有喊張小軍一聲“哥”。

    “你們那生意還叫不錯啊?排隊的人聽說都堵到人行道上去了!四方人也是怪哈,又不是吃啥子山珍海味,米粉而已,還要排隊,真是奇了怪了。你們那米粉就那麼好吃嗦?是不是放得有牙片殼殼喲?”

    這話就說得簡直有些欠抽了!王勃當即就把臉冷了下來。

    “軍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做米粉的主材和調料,都是在林園路市場買的,隨便哪個都可以去打聽!以後我再聽哪個說我們的米粉是加了牙片殼殼的,我就真去買兩斤,喊我老漢兒給這狗曰的灌下去!”

    王勃的繼父王吉昌雖然窮得有鹽有味,但是在藍回鎮的六大隊五隊,要說找一個最有名的人,除了隊長和婦女隊長,剩下的那個就是他了。不為別的,就為年輕時候的王吉昌有次跟隊上的人爭灌溉用水起了衝突,回家提把菜刀就朝人家頭上砍當然沒砍著,只是嚇但他的這一不要命的動作卻把對方嚇個半死,兩股顫顫,直接下跪求饒!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之後,隊上的人都曉得王吉昌這個當過兵,外出闖蕩過的人惹不得,不能惹,一惹就跟你拚命。

    王吉昌這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敢打敢拚的作風很是讓隊上的人忌憚,一般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有些怕他,張小軍自然不例外。發跡前的張小軍看見王勃一家就點頭哈腰,討好賣乖,除了窮,腰桿軟,還跟王吉昌的“凶名在外”不無關係。

    張小軍見王勃將王吉昌擺了出來,臉上明顯有些畏懼,但馬上又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娃兒都可以打醬油了的成年人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崽兒面前示弱有些損自己的顏面,正想張嘴反駁,卻被站立在一旁的姜梅一眼給瞪了回去。

    “張小軍,你亂說啥子?!這種事能夠張起嘴巴亂說的嗎?”姜梅面露寒霜,瞪著自己的丈夫,馬山又云銷雨霽,臉露微笑,轉頭看著王勃道,“勃兒,你莫聽你軍哥的,他剛才就是跟你開玩笑呢。”

    張小軍還是有些不甘心,但卻實在畏懼王勃的老子王吉昌,況且現在人家在四方開了米粉店,生意據說火爆得很,那富起來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只能將心頭的不忿、妒忌,眼紅等等情緒強行壓住,嘴裡咕咕噥噥的說:“你瞪我幹啥子?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我還不是聽人家說的……”

    張小軍的咕噥王勃聽到了,但是對方欺軟怕硬的本性他剛才也試了出來,所以也不在乎了,此時的王勃,差不多已經完全被張小軍的老婆姜梅所吸引。

    有一詩是怎麼說的來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二十四五歲的姜梅自然沒那麼大的魅力,但是在這大媽大嫂居多的大市場,姜梅剛才的那一笑,如同寒梅綻放,一下子吸引了王勃所有的目光,讓他暫時忘記了跟張小軍之間的齟齬。王勃一邊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喬俏的少(戶),一邊笑著道:“呵呵,梅姐,我看得出來。我剛才也是跟軍哥開個玩笑哩。”

    “就是,勃兒,你千萬別往心裡去。你軍哥就是一憨子,說話經常不長腦殼的。”姜梅用手理了理額角的頭髮,撇往一邊,亮出光滑好看的前額。

    她今天穿了一條紅色的T恤和修身的藍色牛仔褲,腳下穿著便於工作的黑色運動鞋。雖然幾年前生過小孩,但身材卻完全沒有走樣,前土後蹺,顯得更加的豐漫。

    ……

    “真是便宜了這狗才!”王勃心頭不忿的叫了句,收迴游離的目光,看著姜梅白皙無暇的臉龐,渾不在意的說,“鄰里之間,開開玩笑,哪能往心裡去呢?梅姐,你和軍哥今天的生意還好哇?”

    “還行!對了,勃兒,我們還剩了一隻鴨子,你拿回去吃吧。”姜梅笑著道,隨後彎腰,在鋪子檯面下的箱櫃中一通翻找,很快拿出一隻已經裝在塑料袋中的鴨子,遞給王勃。

    姜梅彎腰的時候,王勃的視線不自覺的就又朝那兩半被牛仔褲勾勒出來的半圓看去,圓潤,廷蹺,形狀十分的完美,以至於王勃完全無法抑制嘴裡唾液的冒出,“咕嘟”一聲,喉結鼓動,十分艱難的將溢滿的口水噎了進去。

    “真是便宜了這狗才!”不忿的聲音又一次在王勃的心頭響起。

    “這……這怎麼好意思,梅姐?”看著姜梅遞過來的鴨子,剛才才在心頭意,淫了人家一把,一時半會兒,王勃實在有些無法面對姜梅那純淨,熱情的目光,不得不低下了頭。

    “就一個鴨子,值不了多少錢,有啥子不好意思嘛?想當初,你軍哥經常在曾娘哪裡摘菜吃,你軍哥咋個沒有不好意思喃?”姜梅莞爾一笑,也不等王勃接手,直接把鴨子塞在了他自行車前面的行李框中。

    既然對方已經把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王勃也就不矯情了:“那行。謝謝了哈,梅姐,我就不客氣了。梅姐,你和軍哥有空過來吃米粉嘛,我親自給你冒。”

    “要得!很多人都說你們的米粉味道巴適得很,是四方第一好吃的米粉,有空的時候我和你軍哥就過來嘗一下。”姜梅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要去你去,我不得去哈!”張小軍小聲的咕噥,帶著明顯的情緒。咕噥完後,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抗拒的意味太過明顯,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只吃麵,不吃米粉的。”

    這種想說狠話又不敢說的做派,如果姜梅不在這裡,王勃恐怕就直接笑出聲來了。他本想說自家馬上也準備賣面,但想了想,看在他婆娘的面子上,還是不刺激這傢伙好了。

    張繼發兩口子對於王勃和張小軍之間這短暫的言語衝突倒是沒太在意,兩人最好奇,也最感興趣的還是王勃家的米粉店。因為誰開米粉店他們都不會覺得吃驚,唯獨王吉昌開米粉店則讓他們吃驚不已。況且,聽剛才張小軍和姜梅的話,這個取名叫“曾嫂米粉”的好像生意還很火爆。

    “王勃,我也沒啥子給你拿的,那就和你梅姐一樣,給你拿個鴨子吧。”見王勃跟張小軍兩口子的交流告一段落,等了半天的李桂蘭終於插話進來,一邊說,一邊將早就用塑料袋包好的鴨子如同姜梅一樣,直接放在了王勃自行車的行李框中。

    “李娘,你這……我都不好說啥子了。梅姐送,你也送,我們哪裡吃得完嘛?”瞧著裝在行李框中的兩個水平鴨,王勃一邊說著場面話,一邊心想,今天還真是不虛此行。待會兒去農貿市場稱幾斤土豆,買包火鍋料,直接紅燒,晚上的下酒菜就有了。

    “才好多嘛,有啥子吃不完的?況且你們現在做生意,鋪子裡應該也有冰櫃,吃不完放冰櫃裡冰起就好了。”

    “那……就謝謝李娘了哈。李娘,張伯,你們跟梅姐和軍哥一樣,有空到我們店裡來吃米粉嘛,過來嘗哈兒味道。到時候我親自給你們冒。”王勃也適時向兩人發出邀請。

    “要得!哪個時候我和你張伯過來嘗一哈兒。”

    “行。隨時恭候你們的光臨。那李娘,張伯,我就走了。店裡還忙著在,我還要回去幫忙。還有就是告訴張靜,讓她下午到我們店裡來嘛,到時候我和她一起學習。”王勃也不忘提醒兩口子將話傳給張靜那個讓他很有好感的鄰家小妹。

    “這個,你們在做生意,不麻煩啊?”李桂蘭有些不確定的問。

    “我們也就早上和中午有點忙。中午一過兩點,就沒得啥子生意了。即使有也不多,我媽老漢兒和我舅母也能夠應付。一般下午兩點之後他們就不讓我幫忙,讓我看書去了。”為了打消兩口子的顧慮,王勃不得不把自家的生意說得慘淡一些。他倒不是非要自找麻煩的給張靜補習,而是人家張靜當初幫過他的忙,他又吃了人家兩個鴨子,這人情,說什麼也要找機會還的。

    母親一輩子用身體力行教給王勃很多處事為人的道理,其中一個便是:

    別人對自己好,要記住,並盡快的還掉。什麼都可以忘,就是不能忘恩。

    王勃肯定的回答讓張小軍臉上的神情變了數次,最後勉強擠出些笑容,言不由衷,酸氣十足的道:“恭喜你們喲,王勃。你們這下要找大錢了哈!”

    “哈哈,承你吉言,軍哥!現在才開張,生意還算不錯。以後生意好不好還不曉得。”王勃“哈哈”一笑,算是皮笑禸不笑的回了兩句。張小軍和他是平輩,年齡比他大了七八歲,儘管心頭不願意,他也只有喊張小軍一聲“哥”。

    “你們那生意還叫不錯啊?排隊的人聽說都堵到人行道上去了!四方人也是怪哈,又不是吃啥子山珍海味,米粉而已,還要排隊,真是奇了怪了。你們那米粉就那麼好吃嗦?是不是放得有牙片殼殼喲?”

    這話就說得簡直有些欠抽了!王勃當即就把臉冷了下來。

    “軍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做米粉的主材和調料,都是在林園路市場買的,隨便哪個都可以去打聽!以後我再聽哪個說我們的米粉是加了牙片殼殼的,我就真去買兩斤,喊我老漢兒給這狗曰的灌下去!”

    王勃的繼父王吉昌雖然窮得有鹽有味,但是在藍回鎮的六大隊五隊,要說找一個最有名的人,除了隊長和婦女隊長,剩下的那個就是他了。不為別的,就為年輕時候的王吉昌有次跟隊上的人爭灌溉用水起了衝突,回家提把菜刀就朝人家頭上砍當然沒砍著,只是嚇但他的這一不要命的動作卻把對方嚇個半死,兩股顫顫,直接下跪求饒!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之後,隊上的人都曉得王吉昌這個當過兵,外出闖蕩過的人惹不得,不能惹,一惹就跟你拚命。

    王吉昌這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敢打敢拚的作風很是讓隊上的人忌憚,一般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有些怕他,張小軍自然不例外。發跡前的張小軍看見王勃一家就點頭哈腰,討好賣乖,除了窮,腰桿軟,還跟王吉昌的“凶名在外”不無關係。

    張小軍見王勃將王吉昌擺了出來,臉上明顯有些畏懼,但馬上又覺得自己堂堂一個娃兒都可以打醬油了的成年人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崽兒面前示弱有些損自己的顏面,正想張嘴反駁,卻被站立在一旁的姜梅一眼給瞪了回去。

    “張小軍,你亂說啥子?!這種事能夠張起嘴巴亂說的嗎?”姜梅面露寒霜,瞪著自己的丈夫,馬山又云銷雨霽,臉露微笑,轉頭看著王勃道,“勃兒,你莫聽你軍哥的,他剛才就是跟你開玩笑呢。”

    張小軍還是有些不甘心,但卻實在畏懼王勃的老子王吉昌,況且現在人家在四方開了米粉店,生意據說火爆得很,那富起來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只能將心頭的不忿、妒忌,眼紅等等情緒強行壓住,嘴裡咕咕噥噥的說:“你瞪我幹啥子?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我還不是聽人家說的……”

    張小軍的咕噥王勃聽到了,但是對方欺軟怕硬的本性他剛才也試了出來,所以也不在乎了,此時的王勃,差不多已經完全被張小軍的老婆姜梅所吸引。

    有一詩是怎麼說的來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二十四五歲的姜梅自然沒那麼大的魅力,但是在這大媽大嫂居多的大市場,姜梅剛才的那一笑,如同寒梅綻放,一下子吸引了王勃所有的目光,讓他暫時忘記了跟張小軍之間的齟齬。王勃一邊打量著眼前這位女喬俏的少(戶),一邊笑著道:“呵呵,梅姐,我看得出來。我剛才也是跟軍哥開個玩笑哩。”

    “就是,勃兒,你千萬別往心裡去。你軍哥就是一憨子,說話經常不長腦殼的。”姜梅用手理了理額角的頭髮,撇往一邊,亮出光滑好看的前額。

    她今天穿了一條紅色的T恤和修身的藍色牛仔褲,腳下穿著便於工作的黑色運動鞋。雖然幾年前生過小孩,但身材卻完全沒有走樣,前土後蹺,顯得更加的豐漫。

    ……

    “真是便宜了這狗才!”王勃心頭不忿的叫了句,收迴游離的目光,看著姜梅白皙無暇的臉龐,渾不在意的說,“鄰里之間,開開玩笑,哪能往心裡去呢?梅姐,你和軍哥今天的生意還好哇?”

    “還行!對了,勃兒,我們還剩了一隻鴨子,你拿回去吃吧。”姜梅笑著道,隨後彎腰,在鋪子檯面下的箱櫃中一通翻找,很快拿出一隻已經裝在塑料袋中的鴨子,遞給王勃。

    姜梅彎腰的時候,王勃的視線不自覺的就又朝那兩半被牛仔褲勾勒出來的半圓看去,圓潤,廷蹺,形狀十分的完美,以至於王勃完全無法抑制嘴裡唾液的冒出,“咕嘟”一聲,喉結鼓動,十分艱難的將溢滿的口水噎了進去。

    “真是便宜了這狗才!”不忿的聲音又一次在王勃的心頭響起。

    “這……這怎麼好意思,梅姐?”看著姜梅遞過來的鴨子,剛才才在心頭意,淫了人家一把,一時半會兒,王勃實在有些無法面對姜梅那純淨,熱情的目光,不得不低下了頭。

    “就一個鴨子,值不了多少錢,有啥子不好意思嘛?想當初,你軍哥經常在曾娘哪裡摘菜吃,你軍哥咋個沒有不好意思喃?”姜梅莞爾一笑,也不等王勃接手,直接把鴨子塞在了他自行車前面的行李框中。

    既然對方已經把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王勃也就不矯情了:“那行。謝謝了哈,梅姐,我就不客氣了。梅姐,你和軍哥有空過來吃米粉嘛,我親自給你冒。”

    “要得!很多人都說你們的米粉味道巴適得很,是四方第一好吃的米粉,有空的時候我和你軍哥就過來嘗一下。”姜梅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要去你去,我不得去哈!”張小軍小聲的咕噥,帶著明顯的情緒。咕噥完後,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抗拒的意味太過明顯,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只吃麵,不吃米粉的。”

    這種想說狠話又不敢說的做派,如果姜梅不在這裡,王勃恐怕就直接笑出聲來了。他本想說自家馬上也準備賣面,但想了想,看在他婆娘的面子上,還是不刺激這傢伙好了。

    張繼發兩口子對於王勃和張小軍之間這短暫的言語衝突倒是沒太在意,兩人最好奇,也最感興趣的還是王勃家的米粉店。因為誰開米粉店他們都不會覺得吃驚,唯獨王吉昌開米粉店則讓他們吃驚不已。況且,聽剛才張小軍和姜梅的話,這個取名叫“曾嫂米粉”的好像生意還很火爆。

    “王勃,我也沒啥子給你拿的,那就和你梅姐一樣,給你拿個鴨子吧。”見王勃跟張小軍兩口子的交流告一段落,等了半天的李桂蘭終於插話進來,一邊說,一邊將早就用塑料袋包好的鴨子如同姜梅一樣,直接放在了王勃自行車的行李框中。

    “李娘,你這……我都不好說啥子了。梅姐送,你也送,我們哪裡吃得完嘛?”瞧著裝在行李框中的兩個水平鴨,王勃一邊說著場面話,一邊心想,今天還真是不虛此行。待會兒去農貿市場稱幾斤土豆,買包火鍋料,直接紅燒,晚上的下酒菜就有了。

    “才好多嘛,有啥子吃不完的?況且你們現在做生意,鋪子裡應該也有冰櫃,吃不完放冰櫃裡冰起就好了。”

    “那……就謝謝李娘了哈。李娘,張伯,你們跟梅姐和軍哥一樣,有空到我們店裡來吃米粉嘛,過來嘗哈兒味道。到時候我親自給你們冒。”王勃也適時向兩人發出邀請。

    “要得!哪個時候我和你張伯過來嘗一哈兒。”

    “行。隨時恭候你們的光臨。那李娘,張伯,我就走了。店裡還忙著在,我還要回去幫忙。還有就是告訴張靜,讓她下午到我們店裡來嘛,到時候我和她一起學習。”王勃也不忘提醒兩口子將話傳給張靜那個讓他很有好感的鄰家小妹。

    “這個,你們在做生意,不麻煩啊?”李桂蘭有些不確定的問。

    “我們也就早上和中午有點忙。中午一過兩點,就沒得啥子生意了。即使有也不多,我媽老漢兒和我舅母也能夠應付。一般下午兩點之後他們就不讓我幫忙,讓我看書去了。”為了打消兩口子的顧慮,王勃不得不把自家的生意說得慘淡一些。他倒不是非要自找麻煩的給張靜補習,而是人家張靜當初幫過他的忙,他又吃了人家兩個鴨子,這人情,說什麼也要找機會還的。

    母親一輩子用身體力行教給王勃很多處事為人的道理,其中一個便是:

    別人對自己好,要記住,並盡快的還掉。什麼都可以忘,就是不能忘恩。
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43,不種田了

    “你咋個現在才回來喃?剛才你大姑和姑爺過來了,還問你起。”王勃一回到米粉店,就聽王吉昌有些抱怨的道。

    “跟李娘他們吹了會兒牛。啥子?大姑和姑爺來了哇?你咋不留他們多耍哈兒喃?”王勃一邊將李桂蘭和姜梅送的鴨子拿到廚房,一邊隨口應付。如果是前世的他,肯定會為沒有見到大姑和姑爺感到可惜,現在?除了生命中有限的幾個人,其他人就不太能夠引起他的重視了。

    “多耍哈兒,人家沒得事啊?對了,你手裡提的啥子喲?”

    “水平鴨!”

    “你買水平鴨了啊?我還說去農貿市場買菜。正好,將就你這鴨子紅燒。對了,你還買了兩個嗦?買一個就夠了噻,買兩個!”王吉昌唸唸叨叨,滿面紅光。說起好吃,王吉昌認第二,他不敢認第一。

    “不是買的!人家李娘和張小軍送的。”

    “啥子?張小軍送的?他那個白眼狼會送你鴨子?”王吉昌不相信的問。

    “是他老婆姜梅送的。”

    “哦,我就說嘛!張小軍咋會捨得送咱們鴨子!如果是姜梅倒有可能。”王吉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頭看向王勃的母親,頗為得意的道,“不過凡玉,你說也奇怪哈,早不送晚不送,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兩口子送過鴨子給咱們吃,今天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捨得送咱們鴨子。嘖嘖……”王吉昌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

    “嘻嘻,那是曉得你要發財了噻,王哥!”小舅母拿起頭上的鴨舌帽一邊朝臉上搧風,一邊開著玩笑。她身上也同樣穿著王勃設計的工作服,不過是暫時借母親的用著。昨天下午王勃才領著她在裁縫那裡量了尺寸,還要過兩天才能領回來。鐘曉敏對這套別出心裁的工作服又新奇又滿意,特別是頭頂上的那頂“戳戳帽”,有事沒事就會取下來觀看一番。

    “發啥子財喲!身上背了一屁股的債,哪個時候能把債還完都不曉得,發財?發腦殼財喲!”聽到小舅母說發財,王吉昌如同被戳了一下的刺蝟,立馬開始反駁。王勃就意識到昨天對繼父的“教育”還是蠻有效果的。等今天晚上母親將爛娃娃二流子借錢的故事再講給王吉昌聽,恐怕昨天“教育”的效果就會更加的深刻一些了。

    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沒多少吃米粉的人了。一家人也準備弄晚飯吃。王勃就打算去菜市場秤幾斤洋芋來紅燒鴨子。正打算出門,就見小舅母已經拿起刮刀開始削起土豆的皮來。

    “咦,你們哪個時候買洋芋了的喃?我還說去菜市場秤幾斤。”

    “不是買的,是你小舅剛才送過來的。還有你們大舅和二舅舅送的黃瓜,辣椒,豇豆和茄子,一大籮筐。今後的一個星期,咱們都不用買菜了。”曾凡玉笑著向王勃解釋,看起來很開心。

    “舅舅他們真是太好了。”王勃感嘆一句,“媽,那你給小舅舅拿錢沒有喃?”

    “我說要給錢,但你小舅舅死活都不要。”

    “就一點爛菜,要啥子錢嘛!說錢就見外了哈!”小舅母聽說王勃說錢,有些“不高興”的說。

    王勃的四個舅舅,除了三舅舅在外打工外,其餘三個舅舅都在農村務農,主要的收入就是靠種點菜來賣錢。在前世,王勃一家就經常吃舅舅們種的菜,甚至在他去了雙慶工作,每次回老家,離開的時候,舅舅們都會給他大包小包的塞滿各種小菜,讓他帶回雙慶吃。

    前世不得已就不說了,這一世,王勃說什麼也不願意白白佔舅舅們的便宜。但是直接說不讓舅舅們送菜或者說給錢他又怕傷了他們的心,讓舅舅們說他見外。

    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沒有呢?

    王勃腦瓜子一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既可以不讓舅舅們吃虧,又能滿足自己一家吃菜的兩全其美的辦法。於是,便開始對小舅母道:

    “小舅母,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媽老漢兒要忙店裡的事,以後恐怕也沒有時間去種菜了。不僅沒時間種菜,我們一家三口的田恐怕到時候都只有承包出去給其他人種。

    “但我們一家又不能不吃菜,不吃米。所以,我就想,如果小舅舅感興趣的話,我們的田可以拿給他去種,只需要每年給我們吊一千二百斤大米就行了。

    “至於蔬菜,我們也從小舅舅和其他三個舅舅那裡買,價格比照市場的零售價來執行就可以了。因為這不是吃一次兩次,而是每天都要吃,全部白吃你們的也不現實。你覺得喃,小舅母?”

    一千二百斤大米是王勃根據一家三口目前的食量定下來的。不過隨著生活水平的不斷提升,以後肯定吃不了那麼多米。

    王勃的提議不僅鐘曉敏沒想到,王吉昌和曾凡玉二人也沒料到。曾凡玉想了想,很快就發現自己兒子想的這個主意十分不錯,既解決了一家三口的吃飯吃菜問題,又避免了田地荒廢,而且還肥水不流外人田,幫助了自己的弟弟,於是立刻就附和說道:

    “這個主意好,曉敏。你今天晚上就回去給凡嵩說一哈兒,讓凡嵩來種我們的田和自留地。菜我們就在你們家買。你想嘛,反正現在每天都要買菜,與其這錢讓別人賺,不如讓你們去賺。”

    王吉昌覺得一年一千二百斤大米就換自家四畝水田外加自留地的買賣自家實在有些吃虧,有心不同意,但兒子和妻子已經把話說出了口,他也不好反駁。

    不過王吉昌很快轉念一想,自家現在一天淨賺幾大百,馬上就要發財了,再去計較田裡的那點收成似乎也沒多大意思。還不如賣小舅子一個人情,好讓一直看不起自己的小舅子曉得:

    小舅子,別看不起你姐夫哥!以後,你兩口子吃香喝辣,都得靠你姐哥的扶持呢!

    這麼一想,王吉昌心頭立刻好受了很多,也跟著妻子開始勸說鐘曉敏:

    “曉敏,叫曾凡嵩的腦殼放通泰一些。要不是我和你姐姐現在沒時間種,他哪裡有這種機會?我聽我那個當村長的戰友說再過幾年國家就要把農業稅全部給取消了。以後農民田裡頭種的,全都是自己的了。田會更加的寶貝,農民的生活也會更加的好過。多種些田,絕對沒啥子壞處的。”

    王吉昌的這番話其實頗有道理,因為六年後,也就是2005年,國家就會取消壓在中國人頭上幾千年的農業稅。農民的日子從那以後的確會好過不少。但這話從其他人口中說出去不奇怪,從他這個種什麼虧什麼的偽農民嘴裡說出來就比較搞笑了。

    鐘曉敏沒想到自己的外甥會給自己這麼一個提議,稍微一想,就覺得是一件好事,但現在她還不能做主,需要回去跟小舅商量一下,於是就道:“那好嘛,王哥,姐,勃兒。晚上我就回去跟凡嵩商量一下。如果他願意,你們的田和自留地,我們就來種嘛。不過一千兩百斤米實在太少了,乾脆給你們吊一千五百斤嘛!”

    王吉昌正想說“要得”,卻被王勃提前開腔:

    “一千五百斤?小舅母,你想把我們一家人脹死嗦?一千二百斤都吃不完還一千五百斤!就一千二!這就麼說定了。”

    感謝“要做好人”兄弟的多次打賞!
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44,擴張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王勃搞出來的“曾嫂米粉”在小小的四方城持續發酵。隨著那些吃過米粉的食客在親朋好友之間的口碑相傳,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傳說中的“曾嫂米粉”感興趣起來。甚至不少人還開著小汽車專門跑來品嚐一番。四個輪子的小汽車在1999年的四方還是個稀罕物,小汽車在米粉店前一擺,這下子更加的轟動了。來吃米粉的人從此之後更是絡繹不絕,一波接著一波,甚至在晚上五六點吃晚飯的時候都有人跑過來吃米粉。

    而對於四方賣米粉的來說,生意好的通常只有早上和中午,晚上生意寥寥,很多米粉店直接就關門打樣,不做生意了。

    生意持續爆好所帶來的一個“惡果”便是無數食客反應曾嫂米粉的等待時間太長了,特別是在早上跟中午的這兩個時段,稍微去遲一點,就只有坐在人行道上等起。

    而一堆坐在人行道上等吃米粉的“奇景”又直接導致很多過路人跑過來湊熱鬧,都想來嘗一哈兒這“曾嫂米粉”到底有好好吃。莫非吃了要登仙麼還是怎麼滴?

    這個時候,王勃開始意識到當初選擇圓圓蛋糕店現在看來似乎並非是一個最佳的選擇。他當初之所以看上圓圓蛋糕店不過是想做學生娃兒的生意,但是就目前這個狀態,別說什麼學生娃兒了,就現在過來的食客他都滿足不了。

    “不行,得馬上開分店,或者擴大現在店面的營業面積!”

    最好的當然是擴大現在店面的營業面積。王勃觀察了下他隔壁的兩個店,一個是理髮的,一個是賣中餐的。

    理髮的生意不錯,叫人家轉租給自己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賣中餐的店就王勃賣米粉期間這有限的幾天所見,生意可以說慘淡得很,經常是到了中午本該生意最火爆的時候,其大堂內也只有大貓小貓兩三隻。

    王勃初步一觀察,就明白這家店的店主在定位方面出了問題,一來店舖面積對賣中餐來說實在太小,估計連一百個平方都夠嗆,肯定接不到婚筵,壽宴這種對營業面積有一定要求的訂單。二來老闆的手藝也不怎麼樣,店裡也沒兩個壓軸的特色菜,就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可以毫不自誇的講,這老闆的手藝連自己母親炒出來的味道都趕不上,生意能夠好那就怪了。第三就是這中餐館的位置也沒選好。這條街本就不是四方的好吃街和飲食街,把館子開在這裡,很難吸引到目標客戶。

    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論,王勃猜想,這家名叫“紅紅中餐館”的老闆大部分的贏利點,很可能落在了四中學生的頭上。前世班上有個同學過生,就在這裡包了一桌。現在是因為學生放假,所以生意不怎麼好;一旦開學,人家的生意很可能好起來。

    前世,王勃的中午飯和晚飯都是回家吃的,幾乎很少在外面吃飯,所以也不太清楚這“紅紅中餐館”的生意是不是真的仰仗四中學生來給他撐起。

    然而,不論怎樣,不管對方的生意好與不好,對於急需擴大營業面積的王勃來說都是需要去努力嘗試一下的。

    這次,他沒有像上次那樣親自出馬,而是叫自己的小舅母鐘曉敏去幫他探一探對方的底細。

    “勃兒,我幫你問了,那個黃老闆說轉租也不是不可以談,就看我們能夠出啥子價錢。”這天,打探回來後的鐘曉敏向王勃報告。

    “那你問他要多少錢沒有?”王勃急忙道。

    “他說轉租費至少五千。然後房租一千五一個月。勃兒,這姓黃的明顯就是在敲棒棒,你可不能上他的當。”

    而王吉昌一聽對方要五千的轉租費當場就炸了,張嘴就罵了起來:“這狗/日的心才厚哦!五千?他咋不去搶銀行!五千,兩千老子都不得幹!”

    “勃兒,五千太高了。一千五的月租也太貴了。”曾凡玉也被對方的獅子開大口給驚到了,連連的搖頭。

    王勃當然知道對方是在獅子開大口,而且他還知道對方之所以敢如此喊價的原因,無非是見他們家的米粉店生意火爆,想敲上一筆罷了。

    王勃不介意讓對方賺點小錢,對他來說錢不是最重要的,時間才最重要。晚一天開業,就少賺幾百塊錢,晚十天就是幾千,可是現在小舅母在場,他不好跟父母明說,於是乾脆附和三人的話說:

    “那姓黃的確實想錢想瘋了。五千肯定是不可能的。一千五的月租也不可能。不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咱們先涼這姓黃的兩天,兩天之後再去跟這龜兒子討價還價。”

    三人都說要得!

    王勃心頭卻打定主意,兩天後,哪怕那姓黃的分文不讓,他也打算成全對方。因為除了那轉讓費,一千五的月租相對一百個平方的營業面積來說並不高。目前這個三十個平方的店一個月都要六百塊的月租,這樣算下來,一百個平方一千五根本就不高。

    店的問題在王勃的眼中已經算差不多解決了,另外一個就是人員的招募。

    將店面擴大三倍,不可能還是四個人,肯定要招人,而且不是招一兩個,起碼要招個三四個才有可能霍得轉。

    在小舅母鐘曉敏過來上班之前,王勃對於用這種沾親帶故,有親戚關係的員工始終有點心懷警惕,成見頗多。

    可是,在小舅母上班的這麼一個星期時間,他發現用親戚其實也有用親戚的好處,比如,無論什麼事,無論對錯,小舅母都會向著他們一家,一天的工作中,也完全看不到小舅母有偷奸耍滑的時候,都是跟母親搶著搶著的做事。

    “現在看來,以前的自己倒是有點‘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古人還知道‘舉賢不避親’呢,自己一現代人還沒古人的思想開放。”王勃暗嘆一句。這個時候,他已經有點豁然開朗,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其實,重要的不是親戚不親戚,重要的是一個人的本性,本質。

    一個喜歡偷奸耍滑的人,不管跟自己有沒有親戚關係,他總會找機會偷奸耍滑,親戚關係反而會讓他變本加厲,更有藉口。

    而一個誠實,勤勞,沒什麼野心的人,如果跟你沾親帶故,他反而會用一種感恩的心情將你的事業當成他自己的事業,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很難得跳槽。

    這麼說,不等於說使用親戚的那些弊端就不存在,其實也存在著,就看你如何去化解。

    完全沒有親戚關係的純外人也有弊端,比如忠誠度的問題,歸屬感的問題,就看你如何去掌控。

    感謝“好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45,人選

    既然準備招人,而且他自己也想通了一些過去不曾想通的地方,王勃便決定‘舉賢不避親’,讓父母,小舅母給自己提供幾個備選項。

    米粉店的火爆幾人都看在眼裡,看到那些因為等候過久,排隊過長的食客悻悻離開王吉昌和曾凡玉也感到可惜,因為這都是錢吶。所以,不論是王勃跟他們提出的擴大店面還是開分店,兩口子都同意。“曾嫂米粉”的成功已經讓兩人意識到,在做生意方面,自己這兩個沒文化的農二哥,跟自己的兒子是沒法比的。以後兒子說囔個辦,那就囔個辦吧。

    小舅母沒有發言,她覺得自己現在都還是實習期,留不留得住都還要看外甥的意見,推薦人,自己還是別摻和算了。

    曾凡凡想了半天,嘆口氣說:“唉,要是曾琳和曾蓮沒有讀書就好了,可以讓她們來店裡幫忙。在大姑這裡嘛,不說其他的,總比去外面打工強嘛。”

    曾琳是王勃大舅的女兒,曾蓮是二舅的女兒,兩人目前都在讀初中。

    王勃對母親的話不置可否。前世的他,知道自己這兩個表妹的命運。

    大表妹曾琳初中畢業後就會在周邊縣市打工,但總是打不長久,這裡面或許有工廠方面的原因,但主要的原因還是曾琳本人太過懶惰,吃不得苦。她從小就被大舅和大舅媽慣實起(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中的活路是一點也不會碰的。即便曾琳以後結了婚,自己當了母親,好吃懶做的性格仍舊沒有變過,甚至有些變本加厲,連自己的小孩都不怎麼養了,全部丟給大舅和大舅媽。

    而二表妹曾蓮比起這個姐姐來說就要好多了。勤快,孝順,人也老實,沒任何歪心眼。她父母在田裡忙活,她就會在家把飯菜弄好。曾蓮初中畢業後,沒唸高中,讀了四方的一個職高。職高唸完,畢業後便被學校分配到G東的一家電子廠打工。三年後,曾蓮和男朋友一起回四方發展,雙雙進入四方的一家飲料廠上班。

    如果是二表妹曾蓮,王勃不會有任何意見,對於這種勤快,老實,沒花花腸子的人肯定持歡迎態度。但大表妹曾琳嘛,那還是算了,別敗壞自己這個團隊欣欣向榮的氣氛。

    “蓮蓮差不多,琳琳才吃不下這個苦呢!姐姐,我勸你還是別打這個主意!別到時候好心沒好報!”小舅母鐘曉敏將王勃沒說出來的話給講了出來。

    “你看琳琳在屋頭懶成那個樣子,哪裡吃得下米粉店的苦喲!換成蓮蓮還差不多。”王吉昌也在旁邊附和。王勃的四個舅舅中,王吉昌就只跟二舅舅打得攏一堆,愛屋及烏,對二舅舅的女兒曾蓮也更有好感一些。

    幾人接下來又聊了聊王勃母親的其餘幾個兄弟姐妹,發現讓他們來米粉店打工,好像都不怎麼現實。

    二娘和小娘要給二姑爺,小姑爺以及家中還在唸書的表弟、表妹做飯,偶爾過來幫一下忙可以,全職是不可能的。

    幾個舅舅當了一輩子農民,早已習慣了周圍的一切,讓他們拋棄田地進城賣米粉,得,別操那份心了。

    至於其他幾個舅母,可是有這種可能,但王勃暫時還不想再招一個長輩進來壓在自己的頭上,降低自己的權威,進而增大管理的難度。

    母親這邊的親戚暫時是沒得什麼人選了。而繼父這邊的親戚,就更沒什麼指望。繼父三個兄弟姐妹,母親嫁過來之前雙親就已經離世,只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姐姐進了城,當上了人人羨慕的城裡人;哥哥一家呢,跟王勃一家的關係起起伏伏,大部分時間都是不太好的。

    王勃正想著招聘人手靠眼前的這三個臭皮匠是靠不住了,還得自己這個諸葛亮親自出馬,這時,王吉昌忽然眼前一亮,提議道:“我覺得可以把小田喊過來。”

    “小田,哪個小田?”曾凡玉問。

    王勃也疑惑的望著王吉昌。

    “嗯,你忘了?我當初在豬鬃廠守門的時候,我不是有幾個同事嗎?有一次我還喊她們來家裡耍過,其中小田還叫陳季良測過字。”

    “哦,原來是你那個同事嗦。但是人家不是在豬鬃廠上班得嘛,人家願不願意來喲?”母親對此有些懷疑。

    “囔個不願意來噻?!她在豬鬃廠撐死了也就兩百多塊錢一個月。我們給她四百五,翻了一倍,她會不願意?我們還包三頓飯,頓頓有肉吃,這麼好的待遇,她到哪裡去找?我敢說跑遍四方城,她都找不到!再說,豬鬃廠那個垮趕(倒閉)企業,哪個時候倒還不曉得。在那裡上班,有個球的前途!”

    “那你先去問一下嘛!人家在豬鬃廠畢竟也是當出納坐辦公室的,而且還是城裡人,跑到你這裡來端盤子,我覺得懸火(不現實)!”曾凡玉搖了搖頭道。

    隨著王吉昌和曾凡玉兩個人的交談,王勃慢慢的想起來了繼父口中的小田到底是何許人也。

    他記得是有那麼一次還在豬鬃廠守門的繼父領著幾個女的來到自己家,在繼父的介紹下找隔壁鄰居陳季良給其中的兩位測字算命。其餘幾人是什麼模樣王勃現在是完全沒有印象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其中一個叫小田的年輕女性。倒不是這小田生得有多麼漂亮,而是其身上有一種周圍人都沒有的氣質,一種跟他表姐黎君華相似的氣質。

    現在聽母親說原來人家是城裡人,他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聽母親這麼一說,他也跟母親抱有同樣的想法,人家一個城裡人,即便是自家開的工資比她現在的收入高,但是一個坐辦公室,一個端盤子,一個是正規的工廠,企業,一個是個體戶,兩者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如果換成是王勃自己,他也是不願意放下這個身段的。

    但是現在的王吉昌顯得很積極,他也不好打擊繼父的積極性,於是就附和母親的話道:

    “就是爸,你先去探探底。人家願意來,咱們歡迎;不願意,也不要勉強。還有就是如果她願意來,你一定要把話給她交代清楚,我們這裡不是坐辦公室喝茶看報紙,而是一天到晚手腳不閒,腳不沾地,忙得很,也累得很。如果要來,就要做好吃苦受累的準備。”王勃讓自己的老漢兒給那小田提前打好預防針,不然只聽待遇好,興匆匆的過來幹兩天,結果又吃不了這個苦,跑了,那就沒什麼意思了,浪費大家的時間。

    “我曉得。這個還要你提醒嗦?”王吉昌有些不樂意,覺得這個繼子是越來越愛指手畫腳了。他三十幾快四十的人了,難道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十幾歲的娃娃來提醒?“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有客人來的話你們三個照看一下,我這就去問一下小田。”

    說完,王吉昌騎著車子,也不換身上的工作服,直接朝他以前上班的豬鬃廠騎去。他最近覺得繼子設計的這套工作服真是好,走到哪裡都有人回頭,甚至指指點點,跟他以前走在街上完全無人問津的狀態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現在的王吉昌,恨不得連睡覺都把這套新穎,別緻,回頭率超高的工作服穿起。他實在是愛剎了這套衣服。

    王勃不知道王吉昌心頭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會冒一句:米國人的東東,能不奪人眼球嘛?!

    感謝“好人”!

    另:求推薦,求收藏!
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46,李翠和關萍

    王吉昌想到了他以前的同事,王勃這個時候也想到了兩個人,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嚴格說來跟王勃沒什麼關係,卻是跟王勃現在的鄰居陳季良一家頗有淵源。

    其中一人是陳季良至交好友李中華的女兒李翠,另外一個是李翠的同學關萍。

    兩年前,那時的王勃還在讀初二,陳季良的兒子陳琨也還沒去當兵。一天,李翠和他的同學關萍被李翠的父親李中華領到好友這裡,希望兩女能夠在好友這裡借住一段時間,以供她們好在四方找工作。李翠和關萍那年剛初中畢業,嫁人年齡太小,成天呆在家裡啃老也不是什麼事,於是兩人就打算下山到四方城裡找份工作賺錢。她們的老家在距離四方四五十公里的華鎣鎮,屬於山區,一來一去也不方便。李中華於是便想到了家住藍回鎮,離四方只有幾公里路的好友陳季良,於是就有了這麼一行。

    陳季良當然沒問題,他家有七八間瓦房,家裡的床鋪甚多,多兩個人沒什麼打緊。陳季良告訴李中華,讓侄女和她同學放心的在這裡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李中華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走了,留下女兒和女兒的同學在這裡找工作。

    這幾年的四方,不像2008大地震後的四方,工作還真不好找。兩個女孩白天騎車去城裡找工作,晚上就留在陳季良家中住宿。王勃的家因為就跟陳季良的家只有一牆之隔,加上他和陳季良的兒子陳琨交好,兩人平日也經常往來,這麼著,很快的也就跟李翠和她的同學關萍熟稔起來。因為三人都比王勃要大,所以王勃分別叫三人琨哥,翠姐和萍姐。

    陳季良在幾年前開始搞起了養殖業,養豬,所用的豬食除了自家種的豬草外,最要是去四方各大館子,各家屬區拉回來的油潲水,也就是幾年後全國聞名的地溝油。用油潲水餵豬,豬長得快,糧食吃得少,容易增膘,綜合算下來,比單純用糧食或豬食料喂養划算很多。

    不過油潲水有一個缺點,就是髒,臭,油。油潲水不能直接給豬吃,需要用大火熬開。所以,每當隔壁的鄰居一熬油潲水,一股難聞的臭氣便會瀰漫整個院子。

    借住在陳季良家的二女,為了不白吃白喝,每天從城裡找工作回來後,通常都會挽起袖子,幫陳季良一家幹活,無論是熬油潲水,還是閘豬草,有什麼活就干什麼,一點也不嫌棄。

    這讓當時的王勃十分的佩服。這麼又髒又累的活,別說是兩個花季女孩兒,換成是他,也是干不下去的。尤其是關萍,人長得漂亮,皮膚又白,特別是她臉上一笑起來就會露出的兩個小酒窩,十分的好看。後世王勃一看到某個董姓女明星演的電影或電視劇,經常便會浮現出關萍的面容。一個漂亮的,皮膚又白的十五六歲的女生,挽起袖子去舀那些黑乎乎,油跡跡,並散發著惡臭的油潲水,這一畫面,讓王勃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李翠和關萍在陳琨家呆了半個月,就回山上去了。兩人在四方奔波了小半月,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期間,陳季良一家極力的邀請二女留下來幫忙,願意給她們發工資,特別是對關萍情愫暗生的陳琨,更是極力的勸說,把口水都說干了,差點就下跪挽留了。但是,二女不知道為什麼,卻並未留下。

    後來的一天,王勃和陳琨擺談,問:“關萍為啥子不留下來,你家不是要給她發工資得嘛?”

    陳琨一臉沮喪的說:“別提了,我把關萍給得罪了。”

    王勃當時大奇,八卦的問:“你咋把人家萍姐給得罪了喃?”

    陳琨就說,有一天晚上,他和關萍,李翠在裡屋聊天。裡屋有兩間床,李翠,關萍躺一間床,他單獨躺一間床。聊到中途,李翠突然離開,屋內只剩下陳琨和關萍。

    一開始,兩人還是像剛才那樣正常的交流,但是透過細細的蚊帳,只穿著一條短褲的關萍那兩條又白又長的美腿在陳琨的眼前晃過來,晃過去,晃來晃去的,就把他壓制在心頭的鬼火給晃出來了。克制不住內心Y望的陳琨直接坐起,撩起旁邊的蚊帳,一隻手便朝著那白得晃眼的大腿摸去……

    “陳琨,你把關萍……上了?”當時王勃雙目圓睜,興奮的問。

    “我倒是想哦。但是,她不干得嘛!”

    “咋不干喃?房間裡不是只有你們兩個人麼?你直接按上去噻!”王勃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問的。

    “我也按了呀!但是她拚命掙扎得嘛!”

    “掙扎她的噻!她力氣又沒你大,你難道還按不過她嗎?”王勃興奮的起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做派。

    “但是……但是她要叫得嘛!她威脅我,說再不下去就她就要叫了!”

    “那你就下去咯?”

    “不下去囔個辦嘛!我那個時候興奮得要死,緊張得要死,更害怕得要死!我生怕她大喊大叫,把我媽老漢兒引過來,那我就完了!”陳琨一副又懊惱又不甘的表情。

    就這樣,王勃才得以明白關萍和李翠為什麼沒留下來的原因。

    “所以,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呀!”現實中的王勃回憶著多年前記憶中的點點滴滴,幸災樂禍的感嘆了一句,禁不住暗自在心頭得意的道:

    “坤哥,我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當時的猴急,想霸王硬上弓,恐怕現在萍姐得變成萍嫂,我還哪裡去找這種一不怕髒,二不怕累的好員工喲?”

    雖然前世的記憶讓王勃很中意李翠和關萍這兩個品行純善,不怕苦不怕累的大山妹子,但那畢竟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這兩人在不在四方,找沒找到中意的工作甚至婆家,他心頭甚是沒底。

    但不管怎麼樣,叫父親去問一問總沒壞處。

    因為王勃鄰居陳季良的這層關係,王吉昌和李中華也算是比較熟悉。李中華每次下平壩到陳季良家來耍,見著了,兩人都會擺談幾句,扯幾句家常。臨走時還大力邀請王勃一家上山去他們家玩。

    一個小時後,王吉昌興高采烈的騎車回來,車還沒挺穩,就開始大聲的報喜:“勃兒,成了!田芯說她明天就過來考察一下。只要明天她過來,看到咱們生意火爆,肯定會動心的。”王吉昌自信滿滿的道。

    考察?又不是搞項目,就是端盤子抹桌子,有啥子考察事?王勃一聽王吉昌的話,就覺得田芯這城裡人多半不靠譜。看來,在這篳路藍縷,連他這個老闆都要親自上陣的起步階段,嬌生慣養的城裡人靠不住,還是得靠老實憨厚,捨得吃苦的農二哥們。

    王勃雖不看好田芯,但也不想打擊王吉昌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等王吉昌下車後,王勃就對王吉昌道:

    “那就等她明天過來考察後再說吧。對了,爸,我這裡也想到了兩個人選。兩年前李中華李伯的女兒李翠和她同學來四方找工作,借住在陳家,期間這兩個女娃娃幫陳家幹活的樣子你也是親眼看到過的。怎麼樣,還不錯吧?”

    “你是說李翠翠?那女娃娃不錯,人勤快,不怕累。她那個同學也不錯,一看就是在屋頭吃過苦的人。咋個嘛,你準備喊她們到我們這裡來打工嗦?”

    “有這個打算。”王勃點了點頭,“爸,撿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干脆再跑一趟華鎣,去李伯家,問他家李翠和李翠那個叫關萍的同學願不願意過來上班。你把我們這裡的待遇給他們講清楚,著重突出四百五一個月,包吃包住這兩點。”

    “啥子?包吃就不說了,還給她們包住?”王吉昌一聽包吃包住,自私自利的小農思想立馬就冒了出來。

    “老漢兒,人家住在華鎣,離四方五六十公里,莫非你喊人家下班後回家去住嗎?現在在四方租一套房子也就一兩百塊錢一個月,又不貴。這點錢你都折不起嗦?”

    “哦喲,米粉店才開了幾天,你的口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一兩百塊?想當初你老子我幫人家守門的時候一個月也才七八十塊錢,一兩百,那可是”

    王勃一聽王吉昌又要擺他那些他耳朵都已經聽起繭巴的陳年舊事,趕緊打斷王吉昌的話,道:“好了好了,老漢兒,不說了,你說的那些我都曉得。你快點去喊人吧,早點去也早點回來。”

    “啥子?你喊我現在就去?現在都幾點了喲!現在騎車去華鎣,到了那裡天恐怕都要黑了喲。要去也要等到明天噻!”

    王吉昌身上的很多毛病王勃都很厭煩,但做事拖拉,疲沓肯定要排前三。王勃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手,說:“老漢兒,誰叫你騎車子啊?你不會打的嗦?你直接打個車,通知完後再打車回來。”

    “啥子,打車?那……那好費錢哦?”王吉昌嘴裡說著費錢,但臉上那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對他來說,能夠坐上四個輪子的小車子絕對是又拉風又長臉的美事。

    “要好多錢嘛?來回最多五十塊錢。不要再磨了,快點去吧,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飯。”說完,也懶得再理他這個時不時就愛一驚一乍的老漢兒,王勃從書包中拿出紙筆,鋪在桌上,開始設計起已被他看成是囊中之物的旁邊這家“紅紅中餐館”的裝修改造圖來。

    謝謝好人兄的多次打賞!非常感謝!
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47,如此老子1

    王吉昌到底沒有能在吃晚飯之前趕回店裡。等他坐出租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

    跟前不久他從田芯那裡回來時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相反,此時王吉昌的臉上,寫滿了失意與不順。

    “咋個,爸?沒見到人還是她們不願意來?”王吉昌臉上的神情讓王勃心頭咯噔一下。李翠和關萍是他十分看好,準備當店長來培養的潛力股,這次要是沒能招來,以後再想找到這種任勞任怨,心氣不高的員工,恐怕得費一番神了。

    “唉,咱們晚了幾個月。你李伯說,三個月前,李翠去光漢一家理髮店當學徒去了。”王吉昌嘆了口氣道。

    “那關萍呢?關萍你沒見到嗎?她怎麼說?”王勃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緊盯著王吉昌問。

    “沒見著關萍。關萍的家離你李伯家還有好幾里路。李翠去光漢後你李伯也不曉得關萍的情況,不曉得人家找到工作沒有還是去外省打工去了。”王吉昌搖著頭道,顯然也是很不甘心。但是他不甘心的內容倒是跟王勃完全不同:王勃是為錯失好員工而心有不甘;王吉昌卻是心痛那八十塊的打車費。

    唉,這世上就沒有盡如人意之事啊!王勃心中感嘆一句,暗叫一聲可惜。看上的兩個員工沒了“緣分”,那就只有貼招聘啟事廣泛撒網了。

    “不過,你李伯答應吃了晚飯後幫我們跑一趟關家,親自上門去打聽一下情況。如果關萍在家,又沒有工作,他會把我們這裡招人的消息告訴他們的。”過了一會兒,王吉昌又冒了一句。

    王勃聽了後,真有一把掐死這拉屎不一次性拉完的傢伙的衝動。王吉昌帶來的消息雖然說明不了什麼,但多少還有那麼一些希望。與其招聘那些不知根底的陌生員工,哪怕多給點錢,他也願意找像李翠,關萍這種知根知底,踏實肯幹,又沒花花腸子的純良女孩。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是人才,二十世紀又何嘗不是。

    父親的出師不利讓王勃整個晚上都有些悶悶不樂,即便今天的銷售額又創造了歷史性的新高,達到了1380塊,也沒能讓他有多大的快樂。被失望和可惜籠罩著的王勃連書也懶得看了,回到家吃了母親做的荷包蛋後直接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家人照例六點就起了床,一番洗漱後匆匆忙忙的就朝米粉店趕。早上七點,隨著第一位食客進店吃米粉,忙碌的一天便就此拉開了序幕。

    “你好,歡迎光臨!請問你們吃點什麼?我們這裡有紅湯的牛肉、肥腸、排骨、鱔魚和雞雜米粉,也有清湯的雞汁米粉。”上午十點,小舅母鐘曉敏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對站在店門口一直打量米粉店招牌的一男一女說道。

    自從王勃一連唱了三天的諾,直把自己的聲音變成了“嘎嘎嘎”的鴨公聲,這迎客的重任便落到了鐘曉敏的頭上。兩三天後,王勃的聲帶恢復如初,但從此之後就不再迎客了,只負責結賬收銀。

    “請問,你們……你們的老闆是叫王吉昌哇?”來者卻並不急著進店,而是猶猶豫豫,扭扭捏捏的問起了問題來。

    “我們的老闆兒是叫王吉昌。你們找他有啥子事嘛?”

    “哦,我叫關永祥。這是我女兒關萍。昨天,王老闆讓李中華來通知我們,說是他這裡缺人手”

    “哦,你就是關萍嗦?快進來快進來!關大哥,你也請進。勃兒你快出來看一下哪個來了!”

    王勃正利用上午十點這難得空閒的時機,埋首繼續完善他的裝修圖紙。隔壁的這家新店,他是打算完全參考麥當勞,肯德基,和鄉村基的風格整了,讓整個“曾嫂米粉”的就餐環境上一個台階。

    鐘曉敏的大嗓門驚醒了沉思中的王勃。王勃下意識的抬頭,入眼便看到了一個穿著樸素格子襯衣,紮著麻花辮,柳葉眉,桃兒臉,小酒窩,皮膚白裡透紅的女孩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女孩的手裡還提著一個白色的編織袋,鼓鼓囊囊,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勃兒!”關萍輕聲的喊了王勃一聲,顯得有些拘禁,然後又看見王勃的母親也走了過來,又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曾娘!”

    “啊,關萍來了呀?這是你爸吧?快坐快坐!關大哥,你也坐,莫客氣。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吧?吉昌關大哥和關萍來了,你快給他們冒兩碗米粉出來。”曾凡玉熱情的招呼著關家父女。

    正在後廚忙碌的王吉昌聽到了曾凡玉的喊聲,也很快出來,自然又是一番寒暄和客套,之後很快進了後廚,開始為關家父女冒起米粉來。

    “哎,王兄弟,弟妹,你們……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我和關萍是吃了早飯過來的。這怎麼好意思嘛?這真是……怎麼好意思嘛……”面對熱情的王吉昌和曾凡玉,初來乍到的兩父女顯得受寵若驚,又有些手足無措。

    “關伯,萍姐,沒得啥子不好意思的。以後萍姐在這裡上班,關伯你就把這當成是你自己的家。趕四方的話,就到家裡來吃飯,千萬莫客氣!”等父親和母親都跟關家父女打完招呼後,這時的王勃才有時間插,進話來。

    “呵呵,好!好!呵呵!”關永祥樂呵呵的笑著,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時,他忽然看見王勃的母親正在用一條抹布擦桌子,立刻把眼一瞪站在身邊的關萍,低聲吼道,

    “你杵在這裡幹啥子喃?沒看你曾娘在忙嗎?你還不去幫忙?!真是個沒眼力界的東西!”

    父親的叱咤讓關萍一驚,趕緊走上前去搶曾凡玉手上的抹布。

    “曾娘,你在一邊休息去,讓我來抹吧。”關萍對曾凡玉說。

    “這囔個要得哦?你今天才來,先休息,等會兒你王伯把米粉冒好了就吃米粉”

    “呵呵,弟妹,你就讓她幹!你歇著。她這麼大個人,哪有不干活白吃飯的喲!”關永祥笑呵呵的對曾凡玉說,等目光轉移到關萍身上時,卻又變成了殺人般的厲色,“死女子,你咋又木起喃?快喊你曾娘坐著休息噻!這是在你王伯店裡頭,要是在家裡,老子又要捶你咯!”

    關萍雙目泛紅,打了個寒顫,一把搶過曾凡玉手中的抹布,用一種快哭出來的聲音道:“曾娘,你快去休息,讓我來擦了。求你了!”

    站在一邊的王勃完全被關永祥對待關萍的態度給驚呆了。這還是一個父親對待自己的女兒應有的態度嗎?這他媽完全就是一個主子對待奴才的姿態啊!

    當即,王勃再看關永祥時目光就有了變化。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已經是假笑。

    在一旁目睹了整個事件的曾凡玉和鐘曉敏也覺得關永祥對待關萍實在太過苛刻,完全不像一個父親應有的態度。但是這畢竟是人家兩父女之間的事,她們也不好多言插嘴。

    兩碗牛肉米粉很快就被王吉昌端了上來,在一邊抹桌子的關萍也把桌子抹得差不多了。現在的生意比較淡,大部分桌子都被曾凡玉抹了一遍,關萍其實也就抹了一張桌子。

    那張桌子一抹完,曾凡玉就趕緊推著關萍去吃米粉,說現在店裡已經沒什麼事了,讓她放心的去吃。她實在怕關永祥這不通人情的老子又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關萍畏懼的看了一眼關永祥一眼,見關永祥點了點頭,這才敢端起剩下的那碗米粉,小心翼翼的吃起來。

    “咋個連聲謝謝都不說喲?我是咋個教你的,咹?你還有沒有一點點家教?”關萍剛吃了沒兩口,關永祥的怪話又出來了。

    “謝謝曾娘!謝謝王伯!”已經是驚弓之鳥的關萍連忙站起,朝旁邊的王吉昌和曾凡玉點頭致謝。之後又看了眼自己的父親,見關永祥的臉上終於緩和了下來,她才重新坐下,默不作聲的低頭吃起米粉來。

    感謝好人!

    下周有個很小的推薦,老瞎會多更點,希望大家多支持,多投票,有什麼意見和建議的,都可在書評區留言。大家的意見老瞎都會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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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7-16 22:06
48,如此老子2(第一更)

    看到關萍被她老漢兒領了過來,王吉昌就準備跟關永祥談談關萍上班的事。這時,王勃就朝自己的繼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不要說,自己來講。

    “關伯,萍姐隨時都可以在店裡上班。至於待遇問題,我不知道李伯跟你講沒有?”王勃大馬金刀的坐在了關家父女的對面,對於關永祥這種人,他也不想繞什麼彎子了,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呵呵,提過。老李跟我提過一些。”關永祥有些奇怪既然王吉昌在旁邊,他兒子怎麼宣兵奪主,搶他老子的話?招人這種事,不是應該由一家之主的王吉昌來談麼?但是現在是在人家的店裡,而且人家的老子也沒開腔,似乎是默認了讓他兒子來跟自己談,雖然不解,關永祥也不好多說什麼。

    “那我現在就把萍姐的待遇詳細的給關伯你說一說。

    “首先,店裡有兩個月的實習期。實習期間,工資一個月200。轉正之後,工資300。店裡包吃包住。一個月有兩天的假,過年有五天的年假。基本的薪酬待遇就是這樣。如果關伯覺得可以的話,隨時可以讓萍姐來上班。”王勃三言兩語,將福利待遇縮減了一小半的薪酬制度拋給了關永祥。他甚至懶得問關萍了,有她這樣的老子在面前,哪裡有她說話的份。

    “不是……不是說只有一個月的實習期,實習工資300,轉正之後450嗎?”關永祥一臉的愕然,王勃嘴裡的待遇跟李中華給他說的完全不一樣。

    “李伯肯定搞錯了。關伯,這300塊錢的工資是包吃包住的。我們一天管三頓伙食,頓頓都有肉吃。每天清早三兩米粉就是兩元,中午一葷一素一湯,至少三元,晚上跟中午一樣,同樣是一葷一素一湯,又是三元。這一天的伙食費就是八元。一個月三十天,三八二百四十元,加起來就是540元。萍姐在四方城裡上班,店裡就需要在城裡租套房子給她住。現在四方租套房子的房租基本上是200-300。我們只算200好了,加上前面的540是多少?740元!店裡招一個員工,需要每個月為此付出740元!一年付出8880元!關伯,這樣一算,你覺得還少嗎?”王博噼裡啪啦的一通細算,直接將關永祥算得目瞪口呆,嘴巴張成了一個鴨蛋!

    “我的乖乖!頓頓吃肉?天天都可以吃米粉?包吃包住?而且還住在城裡?這可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四方城啊!”此時的關永祥,已經完全忘了關萍的工資被王勃砍下150的事實了。他很想問王勃他們店裡還招不招人?他和他婆娘都想過來上班。

    自然,關永祥只能在心頭想想,不可能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人家點名要的是她的女兒,可沒表現出對他兩口子有任何興趣的樣子。

    “呵呵,不少了!已經不少了!”關永祥搓著手,樂呵呵的笑著。在他的心目中,別說三百,能有兩百,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昨天晚上聽李中華說有人出450一月點名要關萍,關永祥激動得一夜沒睡,五點不到就把女兒喊起來,早飯也沒吃直接趕最早的一班車上了四方。此時的他,也怕自己多說幾句後又生出什麼其他的變卦,趕緊把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工作定下來再說,於是急忙道,“那就這樣,從今天起,關萍就在兄弟和弟妹店裡上班。她如果敢不聽話,你們只管給我打,給我罵!”說完後,關永祥又把目光看向站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女兒,極其嚴肅的道,“關萍,以後在店裡,手腳要勤快點,不要木戳戳的像個木頭人,戳一下,跳一下。要主動!要勤快!要聽你王伯和曾娘的話!要是我聽到王伯和曾娘反應你敢偷奸耍滑的話,看老子不捶死你!聽到沒有???”

    說到最後,關永祥已經是滿臉的凶神惡煞,彷彿一頭蜇人而噬的老妖怪。

    “知,知道了,爸!”關萍戰戰兢兢的回答,顯然是怕極了關永祥。

    “那兄弟,弟妹,我就把關萍交給你們了。她要是以後敢不聽招呼,你們就給我”

    王勃見關永祥一點面子也不給女兒留的似乎還要重複一遍他的“打殺之道”,趕忙打斷道:“關伯,你就放心讓萍姐留在店裡上班吧。我爸和我媽會把萍姐當成女兒來照顧的,我也會把萍姐當成我姐姐來看待。”

    “關大哥,你放心,我們會好好待關萍的。我們一家都不是刻薄的人。”母親也有些看不下去,在一旁幫腔道。

    “呵呵,放心!哪能不放心呢?”關永祥一臉的爛笑,提起放在桌上的一個布包,就準備告辭了。

    王勃一家和雙眼通紅的關萍將關永祥送到門口,這時,關永祥突然停住,神色突然變得忸怩起來,有些猶豫。

    “關伯,你還有啥子事情嗎?”王勃早就想讓關永祥走人了,禁不住問。

    “這個……這個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哈,就是……就是關萍的工資什麼時候能夠發下來喃?”

    “工資每個月的月底扎賬。關伯,你還有啥子不清楚的嗎?”王勃的語氣中已經滿是不耐煩。

    “啊!沒有了!那就好!那就好!那到月底的時候我再進城來領!兄弟,弟妹,勃兒,你們不送!我這就走了。關萍,你要聽你王伯和曾娘的話哈,不然老子捶死你……”

    關永祥走了,只剩下眼睛紅紅,但卻大鬆了一口氣的關萍。

    而一待關永祥離開米粉店,也不管關萍就在旁邊,心直口快,有些好打抱不平的小舅媽終於忍不住爆發,開始義憤填膺的批判起天下竟有如此老子的關永祥來。王吉昌和曾凡玉也極其看不慣關永祥把關萍不當人看的做法,很快加入了批判的行列。三人一邊討伐著關萍那不是人的父親,一邊安慰著可憐的關萍,說些讓她安心的在這裡上班,不用害怕,沒人會欺負她之類的云云。

    面對親生父親和幾個才接觸不久的陌生人對待自己那千差萬別的態度,此時的關萍,百感交集,委屈,傷心,丟臉,難堪……強忍了半天的眼淚再也無法忍住,嘩嘩的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關萍趕忙用手背去揩,這個時候,王勃才注意到關萍的一雙原本修長,潔白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已變得極其粗糙,也沒了以前的光澤,而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蠟黃。

    王勃心中一陣嘆息,很想知道原本開朗活潑,健康快樂的關萍在過去的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她變成了現在的膽小,畏懼,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高興的表情。

    王勃很想親自問一問她,問她過去兩年的遭遇。不過王勃也知道,現在的場合跟時機並不合適。

    幸好,關萍留下了,他有的是時間去打聽發生在關萍身上的故事一位他打算當成嫡系培養的女孩。

    感謝好人!

    今天兩更,下午還有一更,大家多收藏,多投票哈,成績真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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