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771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4 00:1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零節 宣太后到洛邑


    白暉擺上大宴,為宣太后洗塵。

    宴擺上,宣太后說道:「閒雜人等退離,弟弟與王兒,還有白起、白暉兄弟留下。」

    所有人出去之後,宣太后說道:「白暉,你膽子也太大了點。」

    「臣……!」白暉抓了抓腦袋:「太后,臣好像最近沒幹什麼壞事。」

    宣太后給氣樂了,輕輕一拍桌子:「你知道櫟陽大倉還有多少存糧,咸陽倉還有多少金嗎?」

    白暉小聲的嘟囔一句:與我何干。

    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太后,正因為窮,所以才要打仗。」

    白暉這話出口,屋裡子倒了一片。

    自古戰爭就是勞民傷財的事情,沒聽說過打仗能致富的。

    宣太后臉色一冷:「你攻了魏、打了韓,這會又準備伐齊,燕、趙兩國對王上登基出過大力,那麼你若又攻楚,這列國能打的你非要全部打一遍才會安心,你莫不知道楚國與秦的盟約上墨跡還沒有干呢!」

    白暉改跪為坐,他聽出來了,宣太后就是不想讓攻楚。

    「七座城,最多打七座城。收回當年割地的城,再給周天子兩座城的好處,這事就算了結。」

    魏冉立即跳出來為白暉說話:「姐姐,白暉說的沒有錯,當年齊、魏、韓聯兵攻秦,差一點就攻破了函谷關,楚國在背後送糧資助也是幫凶。割地求和之後,秦將數百人瀝血立誓要報仇,請給他們兄弟一個機會。」

    白起更直接,走到宣太後面前卟通一下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當初,白起離開秦楚邊境大營的時候,還抓了一把土,他也是瀝血立誓的秦將之一。

    此時,白暉有心攻楚,他全力支持。

    「反了,反了,你們眼中還有我這個太后嗎?」

    「母親,將士之心不能寒。」秦王也站出來支持。

    宣太后嘆了一口氣:「此時容後,聽聞白起、白暉你們兩兄弟訓練一批精銳,讓本宮一觀再作決定。但,就算答應你們,七座城。多打一座減爵一級,我看你們兄弟有多少爵位夠減的。」

    報仇。

    秦王心中想的也是報仇,此時年輕的他對當年割地求和之事,確實如一把刀刺在心頭。

    眼下,魏、韓都給打跪了,接下來就是六國攻齊。

    最再把楚國收拾一下,這口氣才算平。

    白暉立即起身:「容臣去安排一下。」

    「不許,有半個信使去事先通知,就降你一級爵,扣食邑三百戶。」宣太后要看到最真實的一面,而不是事先安排的。

    「王兒!綁上他的嘴。」宣太后吩咐了一句,秦王笑呵呵的扯出一條絲帕,象徵性的綁在白暉嘴上。

    從現在開始,沒有宣太后允許白暉不許說話。

    宣太后問白起:「白起,你兄弟所部在何處訓練?」

    宣太后知道白起是個實在人,絕對不會像白暉一樣滿嘴真話卻沒一點實際的。

    倒是白暉這個才能讓宣太后服氣,能不說假話卻還把人忽悠了,這本事絕對在張儀之上。所以宣太后叫秦王親自動手綁住了白暉的嘴。

    若讓僕從動手,這是罰。

    但秦王親自動手,這是榮耀。

    白起這才直起身來:「回太后的話。共有三處訓練營,兩處在大河口,一處在新城北,秦軍主力駐守宜陽與伊川。」

    「嗯,去新城北,再去大河口。」

    白起所說的大河口,後世也有類似的稱呼,就是黃河快到洛陽的時候,河道變寬,而且往南、往北有如大湖一樣的岔,大河口是距離黃河主道足有三十里,寬數里如大樹一樣的分岔區域。

    次日清晨,天還沒有亮宣太后就命令出發。

    剛剛出洛邑,走了不足十里,宣太后的車隊就被擋住了。

    並不是有人刻意擋路,而是大路上如螞蟻搬家一樣,無數的馬車正緩慢的往新城方向湧。

    「換馬!」宣太后吩咐一句,當下就在馬車上叫侍女幫著換下華服,換上了騎裝。

    馬車、牛車、人力平板,還有白暉組織工匠已經研究成功的,獨輪車。如一條洪流一樣往新城匯聚。

    宣太后命令找到這個車隊的源頭。

    時至中午,宣太后騎馬站一處高地上,整個人已經呆住了。

    別說是他,就是秦王、魏冉都看驚了。

    那是一座山,一座石山,一處天然的山洞由上千精銳秦軍把守,然後一車又車的糧包由數千民夫背著往山洞裡裝。

    宣太后心中默默計算,僅這車隊的長度,就能裝滿兩倍的櫟陽大倉。

    「這裡可有管事的官員。」

    白起上前一步:「臣知道,這裡的總管是臣弟從宜陽調來的前宜陽縣令左平。」

    「知道有多少糧嗎?」

    白起回答:「臣知道,這是過冬的軍糧。」

    左平很快就小跑著過來,親王、宣太后、國相、國尉,連同白暉親自到這裡,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小跑著就來到這裡。

    「左平,這裡有多少糧食?」

    「臣,只知道截止昨夜的統計,今日入庫的還沒有上賬。」

    宣太后點點頭,她認為左平的回答沒有錯,示意左平報數。

    「太后,有黃米三萬八千屯!」

    屯不是秦軍的計數單位,白暉說的是噸,但左平等人理解為屯。屯在此時秦國的理解為包起來、圍起來。所以左平等人就理解白暉的意思為一堆之意。

    左平繼續匯報:「有粟十二萬一千五百屯、麥四萬九千八百屯、黃豆(菽)十八萬八千屯、有菰米一萬七千屯、稷……」左平停下了,這是讓他自豪的,深吸一口氣:「太后,王上,昨夜剛過二十萬屯。」

    為什麼說左平自豪,因為稷就是高粱,是他輔助白暉在河西、北屈等地瘋狂的種植高粱,近百萬畝高粱全部都給運到這裡不算,還搶光了魏國河東的所有的。

    用粟、稻等來補貼農戶,才有這二十萬屯的高粱。

    宣太后還沒有理解屯是什麼意思,想來應該不比石小,這個數字讓她很欣慰。

    魏冉這時在宣太后耳邊低語一句。

    「姐姐,白暉這邊計算,二十石為一屯,一屯就是一堆的意思。」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7 13:2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一節 倉鼠暉


    一屯是二十石!

    「啊!」宣太后驚的眼睛都瞪圓了。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白暉臉上,白暉卻是如老僧入定,反正嘴給綁著我什麼也說不了。

    白暉就是屬倉鼠的,屯積、屯積、再屯積。

    在白暉眼中,糧食、軍械、鐵、銅、皮、鹽這些東西永遠沒有夠的時候。

    楚軍答應攻齊的時候出百萬石糧食,在白暉眼中不算什麼,百萬石才五萬屯罷了。

    宣太后這時開口說道:「本宮來的時候,咸陽準備了牛羊酒,作為勞軍之物。看來少良造不差這點。」

    宣太后說完給秦王打了一個眼色,秦王扯下了白暉嘴上的絲帶。

    白暉立即上前施大禮:「太后勞軍賞賜,這是恩賜,這是秦軍將士的榮耀。」

    「這話聽起來不錯。」

    秦王這時補了一句:「折價兩萬金,白暉你命人送到咸陽。」

    白暉臉瞬間就白了,這是在割肉!

    宣太后偷偷一樂,沒理會白暉。轉身對左平說道:「你現居何職,何爵?」

    「回太后的話,臣在河東之戰有微功,進爵大夫。現為郎中令屬下一等司吏,秩三百石。」

    「進官大夫爵、為侍郎,享四百石。」

    「謝太后!」左平大禮謝恩。

    左平謝恩之後,宣太后問道:「依郎中令計畫,需屯糧多少?」

    「回太后的話,郎中令的命令是,夠多。」

    「什麼是夠多?」宣太后不太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魏冉大笑:「姐姐,就是永遠沒有夠的時候。一直屯積到倉庫堆不下之後,再去想辦法找更大更好的倉庫,這就是夠多的意思。」

    宣太后白了魏冉一眼後看向左平:「是這個意思嗎?」

    「是!」

    宣太后差一點就噴出來,咬緊牙沒罵出來,再問白暉:「白暉,你講講。」

    白暉的眼淚都流下來:「太后,臣可憐。臣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臣卻記得當時在秦楚邊境的小營地,沒飯吃,那個時候傷兵餓的……」

    這一番話白暉根本無須組織,也不用背,脫口就講的很動聽。

    宣太后真的被感動了,親自給白暉擦掉眼淚:「可憐的孩子,那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也罷,你繼續屯糧吧。有糧在倉,心裡不慌,這點本宮也明白,沒事,沒事,不哭,不哭!」

    宣太后母性大發,秦王一腦袋黑線。

    為了說服母親攻楚,秦王這會在默默的告訴自己,忍!

    可再看白起,也是一副很傷感的神情,白起確實是在關心白暉,想那個時候沒吃沒喝,若不是白暉提議大膽劫營,怕是真會有許多袍澤餓死。

    魏冉閉著眼睛全當沒看到,這事他不參與。

    「走,我們去看下一處。」宣太后對白暉的語氣充滿了關愛。

    宣太后心說:白暉是可憐的,重傷失魂,剛剛清醒過來又沒吃沒喝,傷兵滿營,估計是落下病根了。

    屯糧這種事情不算什麼,只要白暉心裡安穩就行。

    宣太后一行離開,左平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叫過自己的部下大吼:「你們給要官聽著,屯糧,夠多才是夠,派人去大肆收糧,收鹽!」

    「諾!」

    白暉有的是錢。

    錢是死物,花掉的才是錢,花不掉的就是一堆銅。

    百萬金級數的錢幣,放開屯糧數量是非常非常驚人的。

    各國商人也知道秦軍準備百萬攻齊,那麼需要的糧食也是驚人的,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糧隊正在往洛邑匯聚。

    傍晚時,終於到了新城。

    此時天色已經暗,卻見城北隱隱可以一片紅色。

    見過五千個工台,一千隻火爐組成的寵大工坊嗎?

    秦國的軍械所,最大的是十隻炭爐、四十五個工台。

    這裡連綿數里,火爐日夜不熄,一把又一把武器從流水線上下來,然後開始打磨,裝柄。

    一片片葉子甲片從火爐旁的工台扔進水渠之中。

    為了保持水一直冰冷,這裡全是活水,靠著人力水車日夜不停的往水渠裡灌水。

    看到這場景,魏冉懂了。

    魏冉終於明白白暉為什麼這麼大方將原本的軍械全部給了司馬錯還有甘陸。

    白暉扣下伊闕之戰的戰利品收益,此時正在為他的部下換裝,換成足以和韓軍相比的精銳軍械。

    這次沒等宣太后開口,白暉就搶先說道:「太后,我軍對魏軍前鋒四萬人對決,只戰損千人。可對韓軍十二萬對決,我軍戰損一萬七。每次巡視傷兵營,臣內心就如刀割一樣的疼,再想到咱們老秦人,失去了兒子,失去了男人,孩子們失去了父親,臣難受!」

    白暉這一次說的全是真話。

    而且真情流露。

    秦王也看得出,白暉是這次是真性情。不由的上前拍了拍白暉的後背:「弟不用難過,你要攻楚怕是為了宛城吧。」

    「嗯!」白暉重重的點點頭。

    「為兄支持你。拿下宛城,等於得到天下最大的鐵坊,為我秦軍換裝,不再因為裝備而死傷無數。你說的沒錯,死去的秦人,就是失去的父親,兄弟,兒子,丈夫。換,就算為兄一年不吃肉,也要為秦軍換裝。」

    秦王更是說的深情。

    魏冉在旁對宣太后說道:「姐姐,我是親眼看到的。白起、白暉兩人去探望過每一個受傷致殘的秦軍,還專門派人運送了錢糧去給戰死秦軍的家人。對韓軍的決戰,我秦軍佔盡優勢,可虧在軍械。」

    「嗯。」宣太后點了點頭後轉向秦王:「王兒,那五萬金你也不應該討要,你要的是五萬金,或是數百數千秦軍士兵的性命。」

    秦王嘴張的老大,心說我的娘,你知道白暉打這一仗搜刮了多少。

    河東那邊的戰利品統計還沒有算呢,因為那裡已經是秦地,白暉不好意思狠刮,但數量也是驚人的。

    區區五萬金,就是我這個秦王拿秦軍士兵的性命,這個好過份。

    秦王想哭。

    「兒,兒,兒給……」秦王咬著牙,準備說把錢退回來。

    白暉倒是有眼色,立即說道:「太后,咸陽也要守備,也在訓練士兵,王上也是需要用錢的,咸陽的守軍也是咱們秦軍。」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7 13:2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二節 訓練營

    有白暉的勸解後,宣太后說道:

    「是為娘錯怪我兒了,咸陽的秦軍也要改善伙食,換上好裝備。」

    宣太后被白暉完全忽悠了。

    秦王內心竟然湧出一種感激,可馬上反應過來了,又想踢白暉幾腳。

    當晚,在新城過夜。

    宣太后吩咐用餐從簡,節省下來為秦軍攻齊作準備。

    白暉獻寶一樣親自捧著一隻托盤:「太后,這是關中第一美食,絕無第二。請太后品嚐。」

    托盤內確實是關中美食,但是不是第一,還有待商榷!

    涼皮、肉夾饃。沒有汽水不要緊,白暉有甜甜的淡果酒。

    「太后,在宜陽、新城。這樣的一套一營人每人一套僅用一金,是人人吃得起的美食。臣已經吩咐下去,宜陽、新城、伊川養豚十萬隻起。」

    宣太后咬了一小口,閉上了眼睛。

    這飯雖然簡單,更可貴是價格很低,一營就是百人,百人才一金。

    白暉很有心,也很關心軍士,是良將。

    更重要的,美味,確實是美食。

    魏冉也認為很好吃,可他吃一個肉夾饃之後反而更餓了。

    魏冉問白暉:「一金,真的夠一營人吃一餐。」

    「這個!」

    白起在一旁笑了:「秦軍士兵飯量最大的,一餐吃十四個。」

    魏冉也跟著笑了:「再來四隻。」

    雖然是簡餐,但吃的開心。

    白起的飯量也是十個,秦王竟然也吃了九個肉夾饃。

    次日,何止是天沒亮,四更天宣太后就命令出發,宣太后急著要看到白暉的精銳。

    接下來就是層層哨卡,白暉的新訓營是管理的非常嚴格的,而且新訓營的兵並不是新兵,這次支援白暉的十五萬秦軍給扣下了三萬五。

    原本準備回家養老的司馬錯在河東事務處理完之後,答應過來給白暉管理一年的新訓營。

    終於,到了一處土丘處。

    天還沒有亮,依然看不到人影,卻可以聽到有人在罵。

    「你這只蛆蟲,低賤的蛆蟲。你喜歡你們的村的如花怕也是無鹽之類的長相,你這種貨色也配說是我秦軍士兵,你這只蛆蟲。」

    「XX XXX!」

    這罵聲聽著宣太后眉頭真皺。

    待眾人靠近,卻見一秦軍士兵怪叫著從泥水之中跳起來,揮拳就向罵人的隊長打去,那隊長只是輕輕一閃身,腳一勾那士兵又撲倒在泥水之中。

    「蛆蟲……」又是一連串罵。「若想作個人,就去再跑三十圈!」

    「哇,哇哇!」那位士兵吼叫著扛起掉落泥水中的一截圓木發瘋似的跑出去。

    「你們這些蛆蟲,都跑起來,想作人,想穿上秦軍戰甲,就跑起來。攻齊之戰,是作運輸隊,還是作秦軍士兵,你們自己選擇。」

    白小鷹!

    他正在以白暉的命令挑選精銳,為伏擊黃河沿岸的齊軍作著準備,他要挑最強的。

    地獄式的訓練之下,他在壓榨著每一個秦軍士兵的潛力。

    秦王示意宣太后只看別打擾,白暉練兵自有一套,四衛之強,連白起都不知道四衛一等兵的極限在那裡,因為秦軍還沒有遇到足夠讓四衛拚命的死戰。

    或者說,沒有是遇上能與四衛對抗的強軍。

    另一處營地。

    清一色身高過丈的肌肉男,正扛著木柱對撞。

    一尺粗的圓木能讓這些人在對撞之中木屑橫飛。

    這些,就是人形攻城車,他們強,他們餐餐肉管夠,他們是攻營拔寨的主力,憑一雙手就能破壞木柵圍成的軍營營門。

    十人合力,咸陽的城門也扛不住他們幾下就會破碎。

    這些人是偷襲黃河沿岸齊軍軍營的主力之一。

    還有,手持四尺長巨型砍刀的次等強壯軍士,他們的速度極快,碗口粗的木柱在他們眼中如稻草一般,揮刀而至,斷木一片。

    「連人帶馬,一刀劈開。這是伏虎衛的一等殺陣,我弟白暉命名為陌刀兵,他們的全身鋼甲制好之後,一千人站在隊前,無敵!」

    白起特別介紹這一隊人馬,步兵中的王者。

    上一戰,可惜的是軍械不足,所以有戰損,這讓白暉心疼的要死。

    「選一人著甲讓母后看看。」

    「是!」

    全身甲,一副甲價值五百金,純手工打造,而且是一人一甲,打一副甲需要十個工匠二十天的時間,再加上調整,需要一個月。

    「放野豬!」白暉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狂暴的野豬在窄小的通道殺向全甲秦軍,只見那秦軍長刀揮出,一刀就將一隻野豬劈成兩半,揮刀四次,四隻野豬全部被劈成兩半。

    「放箭!」

    五百人隊在一百步內,弩箭如雨。那士兵將面罩面放,雙手持刀頂著箭雨邁步向前。

    「殺!」一聲怒喝,喊出他身為秦軍的驕傲。

    「好強!」秦王動容的驚呼一聲,只一人就有如此氣勢,如千人隊那麼可敵萬人。

    在白起眼中,有這麼一千人,他敢硬扛三萬敵軍,死戰一萬敵軍精銳。

    秦王問白暉:「何時可成軍?」

    「王上,至少一年。先不說訓練,一副甲兵值五百金,千副甲就是五十萬金,臣窮!」白暉第一次用了窮字。

    白暉沒說的是,工匠們正在不斷的改進工藝,加上他想奪取楚國的宛城。

    一旦得到宛城,結合了韓、楚,以及既然得到的齊國鐵匠工藝,那麼這一副甲兵的成本有可能降至二百金,甚至是一百金。

    但眼下,確實是五百金的價值。

    「若是依你的計畫,四衛皆精甲,那麼需要多少金?」

    「千萬金!」白暉張嘴就來,完全沒有考慮,不過口氣卻顯得他詳細計算過一樣。

    「嗯。」秦王連話都沒敢接。

    首先,秦王認為這支軍隊是有價值的,而且是秦國征戰的保障。但這筆巨資秦王拿不出來,所以秦王根本不敢接話。

    白暉又來了:「王上,這也是在當時臣不願意出兵的原因,臣還沒準備好。」

    魏冉問:「按你的計畫,全部準備好要多少年?」

    魏冉看的清楚,白暉永遠也準備不好,最初單片甲就已經很出色,眼下白暉得到了韓國的鐵匠後,又開始造這種鐵甲,那麼有更好的工藝之後,白暉肯定還會考慮更好的,更強大的軍械。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7 13:2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三節 一隻秘密部隊

    魏冉問白暉在多少年才能準備好這支軍隊。

    白暉這次倒真是考慮過:「至少要五年時間,才會有一支真正的強軍。」

    「怪不得。」魏冉心說,怪不得白暉要派出公孫龍在韓使用反間計,讓韓人對秦國使用疲秦之計。

    宣太后很滿意白暉的部隊,有此強軍比起司馬錯的秦軍銳士更強。

    這些士兵吃的糧食都是精糧,而且有肉,這個支出是巨大的,白暉屯糧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看著這些受訓的士兵,宣太后在沉思。

    宣太后認為白起是兵略家,雖然讀兵書但不讀死書,將來會成長為真正的兵家,自成一派。

    而白暉卻相反。

    白暉從來不考慮軍團、兵陣,他更在意的是堅甲利刃強兵,以及那種有點過火的屯積物資的性格,白暉打的是底蘊。

    想到這裡,宣太后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聽說過在開戰之後,白暉將自己的兵符交給白起的事。

    白暉的堅甲利刃強兵交給了戰場上指揮才能超凡的白起會如何?

    宣太后並沒有急著下結論,她要仔細的看過白暉部下的每一曲、每一營。

    沒錯,四衛不是白起的部下,而是白暉的。

    白起的部下是精銳,但比起白暉的四衛,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上的。

    宣太后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三晉死了三位王。

    趙王那邊還說,趙主父還是認為是秦軍幫了他,制止了宮亂。否則帶他都會死。

    那麼韓王與魏王,對外宣稱一個是氣死的,另一個是病中驚聞大敗傷心過度藥石無用,撐了一天後死掉。

    說起來,魏韓兩國與秦這是結下死仇了。

    這兩國就不圖著報復秦國?

    在這個當口,卻出現了六國聯盟攻齊這樣的事情,是秦國的運氣,還是人為的謀劃?

    若說是運氣,這個運氣也太好了。

    若說是謀劃,那麼謀劃此事的人……宣太后找不到一個語言來評價,只是看了一眼正在和秦王有說有笑的白暉。

    繼續往大河口走,還有其他的訓練營要看。

    當走到一條岔路的時候,白暉帶路往右邊走,可宣太后卻聽到左邊似乎有高喊聲,所以問道:「這一邊沒有軍營嗎?」

    「沒!」白暉的回答倒是乾脆無比。

    宣太后仔細聽了聽,雖然聲音不清是什麼,但是那激昂的喊聲卻是讓那份熱情傳了過來。

    「往左!」

    白暉一聽往左,臉色微變趕緊說道:「太后,往右走有臣精心訓練的搶灘部隊,專門為攻打河岸守軍而訓練,就在河邊,有真船、真箭……」

    「王兒,綁上他的嘴,往左!」

    白暉越是不想往左邊走,宣太后就偏要往左邊去看一眼。

    秦王揚了揚手上的絲帶,白暉老實的走到秦王面前讓秦王親手綁上自己的嘴。

    宣太后越走越近,聽的也越來越清楚。

    只見有人高喊:「我們到了臨淄城,見到金銀珍寶應如何?」

    「打包裝箱,捆紮結實,砸開厚牆,挖開地窖,留下一金一粒珠,就是我等的之罪。」

    「好。那麼,糧倉如何?」

    接下來更整齊的聲音傳來,這次是女聲:「打開糧倉,整包上船,好糧勞軍,劣糧餵馬。絕對不留下一粒糧食,絕對不放過一處藏糧之處。」

    「好,好,那麼金銀珠定與糧食之後呢,我們要怎麼辦?」

    「拆窗除瓦、掀磚撬石、寸草不留。」

    「那麼,這就夠了嗎?」

    宣太后聽的清楚,這次男聲女聲一齊高呼:「不夠,不夠,不夠!」

    「那要怎麼辦?」

    這可是近萬人齊聲高呼:「綁了工匠、捆了書生。解救奴隸、田地換人口。」

    「好,你們說的好。那麼下午的訓練是,健女隊繼續訓練打包、裝車。識字女隊訓練識寶、記賬與核算。男隊訓練運輸、裝船。識字男隊訓練識字、記賬、核算,你們還要再加一條,就是搬空稷下學宮,一片竹簡也不能放過,挑出齊國優秀工匠單獨編隊。」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有沒有信心完成訓練。」

    「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

    「為我大秦雄起,為我們家中添衣添糧,各隊開始午後訓練開始。」

    如果說宣太后看過白暉的四衛訓練感覺到震驚,在聽到這高喊的口號之後,宣太后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不僅僅是宣太后,秦王、魏冉,連同白起腦袋裡都是一片空白。

    唯有白暉,臉上只有尷尬。

    宣太后看的清楚,那麼三個女子,將一堆亂七八糟的珍寶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快速分類,打包的速度在數個呼吸之間。

    負責檢查的人用腳踢,從車上往下推,然後跳上再踩幾腳。

    結果呢。

    打好的包沒有半點鬆散,打開之後,裡面的物件完好無損。

    「專,專業!」魏冉服了,憑什麼白暉打下一座城,戰利品就是普通秦將的至少五倍以上,就憑這專業的隊伍,專業的素質。

    尋常的秦將打下一座城,易碎的物品根本就帶不回來。

    就是金器,只能算是一坨金子,完全沒了形。銅器能好點,但九成以上都要缺少點零件,比起白暉這水平,秦國以前的將軍們完全就是渣。

    看看那邊的一包,裝的是陶器、漆器。

    結果呢,甩到近一人高扔下來,然後順著山坡翻滾,然後包沒散,再打開,陶器一件都沒有破損。

    宣太后伸手一捂臉悄然轉身:「還是轉去右邊岔道,去看搶灘訓練。」

    「是,母親說的對。」秦王也趕緊轉身。

    魏冉給守將吩咐了一句:「這裡再放兩道哨崗,任何人外人不得靠近。」

    「諾!」

    再次回到岔路口的時候,宣太后對秦王說道:「看來臨淄城……,齊國要遷都了。」

    秦王問道:「要不下詔讓白暉手下留情?」

    宣太后瞪了秦王一眼:「為什麼要放過齊都,王兒再秘密徵調二十萬民夫,備十五萬民夫。白暉他有本事搬,你就要能運回來。齊國,無須手軟。但這事還是不要張揚的好,畢竟不怎麼光彩。」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7 13:22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四節 良心發現

    試問自東周以來幾百年,從春秋五霸開始到現在,列國之中有那個國家會專門訓練一支如此專業的戰利品收集部隊。

    唯有白暉。

    寸草不留,這話說的解氣,但萬萬不能讓列國聽到。

    走到右邊岔路之後,宣太后親自解開白暉綁在嘴上的絲帶問道:「白暉,此軍可有名?」

    「無名!」

    「賜名……大河衛!」

    「謝太后賜名!」白暉一躬到底。

    宣太后語重心長的說道:「對外宣稱,大河衛為優秀的輜重部隊,他們負責精銳秦軍的後勤。安排人去議一議,此衛依秦律論功進爵,拿個規則出來。具體內幕,非要員而無須告之。」

    「是!」白暉躬身一禮。

    「還有!」宣太后又補充道:「拆了齊王宮!」

    「諾!」

    宣太后繼續前行,白起與魏冉這會站在白暉身旁,白起說道:「當年我護送太后與王上從燕國回秦的路上,有齊軍截殺,有一箭射向王上,太后拚死去擋,萬幸箭上沒毒,也只是擦傷。」

    「懂了,也就是說,對齊國可以下手重一點。」

    魏冉在白暉肩膀上拍了一下:「多重都可以。還有,你兄長沒說的是,他身上受了三處傷,都是當時受齊軍截殺所致。」

    「這事,齊國要出點醫藥費的。」白暉冷冷一笑。

    宣太后花了三天時間巡視白暉的新訓營。

    回到洛邑之後,宣太后這次還召集了贏氏族老贏驪。一共六個人開始關門會議。

    「楚國可以打,但要有一個限度,這次要嚴格定在範圍內,不能再打的沒個收斂。也不說七座城了,劃線吧!」宣太后下決心了。

    贏驪懵了,這是什麼意思,秦軍不是在準備伐齊嗎?怎麼又要攻楚了。

    魏冉開口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先是這麼樣,接下來是這麼樣……」魏冉口才不錯,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講了一個清清楚楚。

    「原來是這樣。」

    宣太后這才繼續說道:「先說伐齊,白起、白暉依然是我秦軍雙帥。秦軍出兵二十五萬精銳,十五萬雜兵,民夫健女合計六十萬。這還不夠!」

    宣太后果真是大手筆,在見到白暉的部下之後,她信心大增。

    她要報仇,報當年在燕為質子回作的路上,被齊國截殺的仇。

    這位在歷史上執掌秦國大權四十一年的女人,絕對不是一個柔弱之人,沒機會的時候她會忍,有機會的時候她會露出獠牙。

    此時,她擁有的可不僅僅是獠牙,更有利爪。

    「咸陽,以孟西白三族為首,徵調老秦人再增加十萬民夫健女。贏氏公族,除年邁不能動的人,都給本宮隨軍。這一戰,我大秦要打的齊國永不翻身,這一戰,我大秦要借齊國的財富,建強軍、修良田,厲兵秣馬以圖中原!」

    宣太后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是楚人沒錯,但首先是她是秦王的母親,是贏氏的一員。

    「戰!」

    宣太后以一個女流之輩,這一個戰字,卻說的殺氣騰騰。

    「戰!」眾人皆是一握拳。

    秦國大動員令!

    好在五國已經知道秦軍準備出兵百萬,那麼秦國大動員也在情理之中,倒沒引起五國有什麼意外。

    但在秦國國內。

    巴蜀的麻、糧,連綿不斷的運往咸陽,所有運輸的民夫留下,編入白暉的大河衛。

    再說郿縣!

    三位族長再開祠堂。

    「白氏、西乞氏、孟氏子弟。白起、白暉兩兄弟雖說是公子白之後,但祖上在我們白氏居住數百年,與我白氏為一體。眼下,白起、白暉兩兄弟伐齊,我大秦興兵百萬,太后與王上要我三族為首,帶領十萬咸陽民夫健女。」

    「眼下秋收已畢,糧食入倉。除老弱病殘、孩童、待產之婦以後,三族所有人出征!」

    「出征,出征!」

    距離白暉定下的時間一天一天的接近,整個秦國大動員,人力物力開始往宜陽、新城以及大河口軍營匯聚。

    白暉是屬倉鼠的,但不是屬貔貅的,不是那種只進不出的人。

    思考再三,白暉去找秦王了。

    「王兄!」

    「出兵之計可否制定完畢?」秦王首先關心的是勝負。

    如果不勝,一切計畫都是假的。

    白暉回答道:「王兄,大方略沒問題的,還有些細節。我兄白起正召集所有領將深入討論,但計畫永遠沒有變化快,臣以為打下臨淄之後一定會有變化,所以現在可以出兵了。」

    「嗯!」秦王點了點頭。

    白暉又說道:「是關於伐齊戰利品的事情!」

    「安心,答應給你的,王詔也已經下了,斷不會更改!」秦王倒沒多想,下意識的就說了。

    白暉卻說道:「王兄,我的意思是。給咸陽大倉上交百萬金,再給各縣派出民夫的相應賞賜也由臣這裡核算!」

    秦王很驚訝的看著白暉,心說這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是白暉?」

    「當然是我,怎麼可能有假。」白暉不明白秦王這是什麼意思。

    秦王大笑:「向來只進不出的你,竟然主動主交百萬金,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是,是咱們大秦下了動員令,當重賞莫讓秦人心寒了。」

    秦王思量很久,白暉這話在理,默默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好。那麼,上交百萬金,你有嗎?」

    「有!」白暉信心滿滿:「我派人調查過,齊國富有的大城我列了一個清單,我兄長正在推演怎麼打。宋國咱們不能碰,這個會失信於天下,所以齊佔領的宋國城池之外,其餘的皆可佔領,還有一事,臣弟還沒匯報,因為沒簽約呢。」

    「什麼事?」

    秦王不相信白暉會胡來,所以內心也不緊張。

    白暉說道:「賣城,就是我秦軍把城佔了,然後賣給韓、魏、趙、燕四國,他們出錢換我秦軍攻下的城池。臣弟估摸著,也能賣不少錢。」

    「你……」

    秦王想說什麼,拿秦軍士兵的性命不當回事嗎?

    但話也不能這麼說,沒經歷戰火的士兵永遠也成不了老兵。

    再說,自己就算不讓打,估計秦軍士兵們都會不滿,他們靠攻城,靠人頭等著換爵位,換宅子,換僕役,換錢,換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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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五節 出兵伐齊


    秦王心說既然制止不了,只有認可,當下表示:「這事,為兄當沒聽過。不過百萬金的事情,為兄記下了。」

    距離白暉定下的日子越來越近。

    眼看就十一月十日了。

    巴蜀的糧車,還有麻衣由公子惲、公子通親自押運到了洛邑。

    兩位是公子,同時也是蜀侯。

    但見到白暉,卻很是熱情的以兄弟相稱,絲毫也不提爵位。

    白暉也很熱情:「兩位兄長,特意請你們過來有件要緊的事情商量。」

    「有事儘管說。我能等辦的,一定全力去辦。」贏惲很是興奮的說著。

    贏通卻說道:「我還有一事想請弟幫我。」

    「何事?」

    「借一步說話。」贏通拉著白暉進屋。

    進屋後,贏通說道:「家醜不可外揚,但弟是自家人。這事我都不敢告訴王兄,事情是這樣的。惲的繼母與蜀相私通,我怕他們……」

    「造反?」

    「不知,但他們有害惲之心,惲天性軟弱,喜文樂不喜政務。」

    「不,不,只是懷,懷疑!」贏惲都不敢說,那怕他已經有了一些證據。

    贏惲這個母親非親生,卻也是先王的妃子,是撫養贏惲的人。

    「這事交給我,今天不說這些,咱們喝酒。」

    贏惲、贏通知道伐齊在既,有任何事情都不適合在這個時候提,無論是白暉的準備要說的事,還是他們心煩的事。

    酒席上,白暉問道:「你們那裡有沒有一個叫李冰的,是個非常優秀的水工?」

    「我們回去一定派人尋找,就算有十個李冰也一個不差的給你找來。」贏通把這事痛快的接了下來。

    白暉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李冰,還不到十歲。

    當然,這是後話。

    白暉難得一醉,他和這兩位蜀侯還是要把關係搞好的。

    不說其他的,就為了茶這一項,白暉就值得大手筆投入。

    話說兩邊,此時在宣太后那裡,也在宴客,宴請的是楚國的令尹昭陽公。

    「太后,六王會盟商討聯軍攻齊,很快就會落書為盟,諸王之意還是要求各國出兵,各自負責糧餉。可太后知道,我楚國已經今非昔比,特別是去年水患,更是讓百姓死傷無數,實在是無力出兵。」

    宣太后一臉笑意,輕聲問道:「那楚國想如何呢?」

    昭陽公回答:「能否楚國不入盟,不參加聯軍。」

    宣太后再問:「這是昭陽公你的意思,還是楚王的意思?」

    「我王年少,作事衝動了些,這是我等臣子們的意思。」

    宣太后搖了搖頭:「沒有人強迫楚國入盟,更沒有人要求楚國發兵,這是何意?」

    昭陽很無奈的回答:「諸王都這樣意氣勃發,秦王更是大義當前發兵百萬,我楚國若不出兵,怕會招天下列國所怨恨。」

    宣太后心說,白暉你還真狠,不知道你派人散佈了什麼樣的謠言,讓楚國國君與楚國重臣卻是兩種心思。

    看來,把本太后叫到洛邑來,是為了完成最後一步。

    罷了,為大秦。

    宣太后說道:「這樣吧,我去和秦王講,讓秦王幫著你在會盟時說話,楚國不出兵,楚國需要攻打的那部分我秦軍代勞了。」

    「謝太后!」昭陽鬆了一口氣。

    講?諸王下次議事在十天後,白暉還有三天就會出兵,等十天後諸王再次討論的時候,白暉可能已經到了臨淄城下。

    宣太后心說,這一次,自己這個惡人看來是不想當,也當成了。

    到現在為止,秦與魏韓的停戰盟約還沒有簽呢。

    到現在為止,六國聯兵的細節還有許多沒有落實。

    自古以為,沒有人在冬天出戰。

    而白起、白暉卻選擇了在冬天出戰。

    三天後的一個夜晚,大河口卻燈火通明,白起、白暉全身著甲,大河口無數船隻停在岸邊,士兵、軍械正在依次上船。

    白平,作為先鋒主將,白小鷹作為先鋒副將,兩人的船隊先一步出發。

    順黃河順流而下,先清除齊軍在沿岸的一切哨所。

    整整一夜,無數條船順河而下。

    更多的船開始駛入大河口停靠,獨輪車、大錘、打包用的草繩、草捆、藤箱、麻布也開始依次往岸邊運,更多的士兵開始集結,準備登船。

    天亮了。

    黃河上依舊如故,打漁的依舊在打漁,擺渡的依舊在擺渡。

    白暉信五國任何一國,這次出兵給任務人都沒有說過半句,也沒有通知任何一國。

    憑韓、魏兩國虎符,白暉派人封了沿岸魏、韓兩國所有軍營,限制五天內軍營只能進不能出,理由就是關乎六國伐齊。

    就憑魏、魏兩國虎符,再加上兩王詔書,魏、韓的沿岸軍營只能照辦。

    這個時代的黃河就叫河,可不是後世的黃河,一過魏境開始有許多分支,這些分支或單獨入海,或是匯入其他河流。

    若只是順水飄,就不知道會飄到那裡。

    事先派出的人馬早就在各處分岔秘密駐紮,就是為大軍引路。

    數日的晝伏夜行之後,終於先鋒部隊到達了第一個最麻煩的地點,甄邑。

    這是一座小城,兵力也很弱。

    但,城頭上就可以看到河道,那怕是晚上秦軍大船隊行動,也未必就能守住秘密。

    所以這一城,白起的要求是必須拿下。

    白起給這次攻城列出了三個計畫,分為上中兩策。

    上策是派人混入城中,然後內外合擊,一舉破城,唯一的難度就是如何混進城去。

    中策就是強軍攻城。秦將們紛紛請戰,表示願意身先士卒攻上城頭。

    還有一策,為詭策。

    這一策,唯一能夠執行的,只有白暉一人,連白起都不行。

    這會,白暉正在船倉內翻看著蘇秦給的密信猶豫著。

    一邊是可以狠狠的裝一次逼,但萬一蘇秦所打探到的消息有誤,那麼自己就有被人砍的風險。

    一邊是,不執行這一策,讓白起攻城。

    這個壞處卻是,所有的秦將,包括領軍萬人的將軍都大喊著身先士卒,自己躲在後面,會被人嘲笑,以後自己的命令就沒那麼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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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六節 蘇秦的大禮

    權衡再三,白暉吩咐道:「銅戈、白小鷹何在,挑選精銳士兵一百人,陪我進城。」

    最終,白暉相信了蘇秦的名單。

    在白暉準備進城的時候,洛邑城。

    昭陽秘密的魏冉多次商議細節之後,來到了楚王橫面前。

    「秦國答應了?」

    「答應了,我王請務必保密。」

    楚王橫乾笑兩聲:「寡人不會自尋死路,只是這麼作,真的可以讓我楚國得到好處?」

    昭陽說道:「王上,我們與五國一起攻齊,秦國自然不必說了,秦國強。燕國與齊國有大仇,必會全力以赴。魏、韓雖敗於秦,但元氣未傷,更何況這次魏、韓、趙秘密結盟,必是一心。」

    「嗯。」楚王橫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也這樣想。

    昭陽再說道:「王上,這五國定會把齊國瓜分的乾淨,什麼也不會給我楚國留。所以楚國出兵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麼我們有計策?」

    「王上,我們可以等諸國列入臨淄之後,既然楚國出糧自然有一分好處,雖然少但卻也不是沒有。然後我們秘密派兵,可作雪中送炭之計,救齊王。這樣齊王感激之下,歸還我楚國淮北之地。」

    楚王橫問:「若齊王不感激呢?」

    昭陽作了一個殺的手勢:「刀斧之下,由不得他不感激。」

    「妙,妙計!」

    楚王橫再問:「這妙計是何人所獻?」

    昭陽拍了拍手,有一人入內,施大禮:「草民溫羽,原襄邑人士,在稷下學宮求學數年,入相國門下,以求報國。」

    「好,賞!」

    溫書謝賞之後說道:「報我王知曉,此計有一個漏洞,若我楚軍行事被諸國發現,便是災事。」

    「計策很好,寡人會選一干將前往執行。」楚王對計策是滿意的,選將之事也交給了昭陽。

    溫羽出門,就給一街上小販遞了一小塊麻布,然後買了件小東西離開。

    這塊麻布很快就放在秦王案頭。

    「計成!」秦王很是滿意。

    這一次白暉的部下謀士們倒發揮了作用,將反間計運用的爐火純青。

    再說白暉這邊。

    甄邑城門前,甄邑後世叫鄄城縣。

    甄邑城門前,白小鷹將車上的箱子打開,一箱是黃金,一箱是珠寶。

    「我家主人要面見城守。」

    見到如此巨量的財寶,城門口的小兵驚的都傻了,先把白暉請入城中,原來派人去告訴城守。

    很快,白暉進了城守府,身邊有八個人抬著箱子。

    進了正廳,身為主人的城守還沒客氣兩句,白暉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

    「豐秋!我來和你作一筆買賣。」

    白暉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城守豐秋,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大膽!」侍衛剛喊出口,八名侍衛就被打下了七名,最後一名脖子上架著一把輕薄的短刀。

    「聽說齊王綠了你?」

    「什麼意思?」豐秋完全聽不懂這話的意思。白暉搖了搖頭,心說這個詞戰國還沒有,當下說道:「聽聞,你的夫人在齊宮數夜不歸?」

    「你是何人?」豐秋並不害怕,他自信只要手中有劍,就有一戰之力。

    白暉哈哈一笑:「這座城歸我,這些財貨就是你和你部下的。反之……,我兄長在城外,相信他會用另一種方式說服你把城獻上。」

    「你是何人?」豐秋此時的語氣有些變了,他緊張。

    「白暉!」

    豐秋臉色大變,立即問道:「白,白起在城外?」

    「你以為呢?」白暉走到豐秋面前:「這筆生意,作還是不作。作的話,我給你一個機會為秦將,不作的話……白小鷹。」

    隨著白暉一聲輕呼,白小鷹雙手在腰間一抹,兩把短劍已經握在手中。

    白小鷹之名因大宴時切羊後已經傳遍列國,雙手短刃殺人與無形,為秦軍悍將。

    「賣!但有一個條件。」

    「講!」

    「聽聞六國聯軍攻齊,我帶本部兵馬編入攻臨淄之軍,我要報仇。」

    哈哈哈!

    白暉大笑,並沒有回答豐秋,只吩咐道:「傳令,接管城池,然後叫魏軍過來守城。」

    白小鷹上前一步:「二帥,咱們只有調用魏兵一千人的余量。」

    「就調千人,但記得叫上一位有點兵權的魏將。」

    「諾!」

    秦軍飛快的接管了這座小城,豐秋帶本部人馬接收白起的收編。

    豐秋並不是齊人,而是鄭國人,屬於鄭國公族七姓之一的豐氏,鄭國被韓滅國之後,鄭國許多人逃到了齊國。

    所以豐秋對齊國沒多少歸屬感。

    蘇秦,才是首功。

    得了這座城,其餘的沿岸就只是小哨所了,靠著狼刃衛如鬼魅一樣的作戰風格,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有屍體。

    終於,秦軍攻齊真正的第一戰,就在夜半三更打響。

    這一戰,只有一策。

    強攻!

    白起的戰馬已經距離城牆不足五十步,敵軍在城頭就可以用弩射中白起。

    可他們沒機會。

    冬天出兵,夜裡作戰。這是戰國這個時代各國士兵都無法想像的。

    更讓他們無法想像的是,怎麼就突然出現的秦軍,等齊軍發現的時候,讓他們看到的已經是秦軍的暴雨弩陣,然後是數以百計,千計的投石車扔出的石塊。

    秦軍的船頭都各帶有一架投石車,秦軍下船也會把投石機拆成零件運到城下。

    組裝投石車是秦軍士兵演練過無數次的。

    白起拉著馬頭再往前十步,此時已經距離城牆四十步。

    足有十五名秦軍領將,也就是帶兵一萬級別的將領此時帶著親兵身先士卒開始攻城。

    豐秋。他帶著他的部下,根本連打醬油的都算不上,他們就是幫著搬運箭只,都比秦軍的後勤隊慢。

    強大的秦軍攻勢嚇傻的豐秋以及他的部下。

    對於歷下的守軍來說,這突然出現的秦軍讓他們連組織防守的時間都沒有,城頭已經被攻戰,城門已經被打開。

    甚至於,連送求救信的士兵都逃不出城外。

    白起再往前十步。

    秦輕兵騎士揮著新配發的馬刀通過被打開的城門殺入城內。

    白起這才一揮手:「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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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七節 奔襲臨淄

    白暉呢,這會正在高處擊鼓,身為主帥,親自擊鼓就是鼓舞士氣。當然,更重要的是,白暉不敢到城下去,這是心病。

    白起策馬入城,無論遠近是否有敵軍,根本就不去看一眼。

    沒有人能夠偷襲白起,沒有人能夠靠近白起五十步內,精銳的伏虎衛殺出一條血路,用血為白起鋪路。

    正如計畫的那樣,一個時辰,歷下城掛上秦字大旗。

    秦軍精銳部隊連夜奔襲齊都臨淄。

    臨淄有重兵防禦,不是靠偷襲就能攻下的。但白起依然選擇先攻一輪,然後再休整,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擺出秦軍強大的氣勢。

    天亮了。

    臨淄城頭插滿了箭支,城外的兩處軍營有一處已經再無聲息,另一處正在搬運屍體,並且加固營寨。

    但,一萬秦軍精銳,不是他們這區區兩萬人可以應付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齊王咆哮著。

    「報,秦軍再次增兵,城外又有一軍至城下。」

    「報,秦軍又有一軍至……

    秦軍源源不斷的湧向臨淄城,各種攻城器械開始組裝,然後一字擺開。白起騎在馬上,緩緩的繞著臨淄城轉圈,他在觀察臨淄城的防禦。

    蘇秦被綁到了大殿之上,齊王指著蘇秦:「都怪你,都是你鼓動寡人攻宋,都是你說六國會盟只是虛張聲勢,都是你,都怪你。」

    蘇秦卻很平靜:「有功之時,皆是王上英明,有過之時,皆是臣下無能。」

    蘇秦這話很誅心,許多齊國臣子內心都有認同感。

    「蘇秦,我殺了你。」齊王揮劍準備砍向蘇秦,蘇秦卻是迎天大笑:「你真以為,你可以稱帝嗎?」

    齊王的劍停下了。

    「你可知我是誰?」蘇秦一句反問,把齊王問懵了。

    「你是誰?」

    「我是蘇秦!」

    齊王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他想把蘇秦切成一片一片的。

    蘇秦一字一句的說道:「讓你滅宋,就是為了天下滅齊!」

    齊王發瘋似的揪著蘇秦:

    「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寡人待你不薄,寡人把能給你都給你了,你權傾天下,這又是為什麼。」

    「你,真想知道?」蘇秦如此戲謔的語氣反而讓齊王冷靜下來了。

    蘇秦早就把自己當死人,此時他知道白起、白暉兩兄弟就在臨淄城下,秦軍主力在此,他只是沒想到白暉會來的這麼快,而且邊境沒聽到半點消息,竟然已經到了臨淄城下。

    齊王追之下,蘇秦說道:「我是燕臣,我與白暉歃血為盟,我原本預計毀掉齊國需要至少十年時間。我毀齊也是為了私仇,是齊軍殺了我恩人一家。當然,我也想證明自己,助弱燕戰勝強齊,甚至滅了齊國。」

    齊王退後幾步,他要聽,聽蘇秦講完。

    蘇秦卻在此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此時,我才明白,毀了齊國與我用間關係不大。比起我之謀,秦國白起、白暉兩兄弟才是真正的力量,他們揮劍所指,無不灰飛煙滅。所以,我與白暉歃血為盟,只為滅齊!」

    蘇秦仰天高喊:「間只是手段,強軍才是力量!」

    「來人,把他給我押上城頭,寡人要當著白暉的面,殺此賊!」

    蘇秦淡然一笑,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這時,在無人注意的時候,蘇秦突然抬起被綁的雙手,從袖子中滑出一物,然後強吞入腹,並強忍著不適,臉上依然帶著微笑。

    臨淄城頭,有人高喊,要求白暉上前。

    此時,秦軍也已經發現,臨淄城頭豎起了王旗,必是齊王到了。

    白起問白暉:「若是齊王要談,如何面對?」

    「這個時候,還有談的可能嗎?」白暉伸手一指連綿數里的秦軍大營,此時,只有戰,沒有和。

    那怕是齊王要割地求和,秦軍也不會退讓。

    白暉只帶了兩個人策馬向前,一個是護衛,一個是大嗓門負責喊話的。

    當靠近百步之時,白暉突然發現有一人被綁在木架上。

    白暉策馬向前,當距離只有三十步左右的時候,看到那是蘇秦。

    臥槽!

    白暉心中罵道,蘇秦怎麼就被發現了。

    「白暉,本王叫你過來就是要當著你面,將這個惡賊挖心。」

    白暉心裡急,更是怒,但此時卻強壓著內心的火氣,儘可能平靜的開口說道:

    「田地(齊王的名字),你算個什麼東西。在本將眼中,齊國之君姓呂,你只是竊國狗賊之後,你可以試一試在蘇秦先生身上動刀,你割一刀,我就割你十刀。我部下有人可以保證割你三千六百零一刀而讓你不死。」

    放在兩年前,白暉肯定不敢這樣開口。

    但此時,有兄長白起在背後,有十萬精銳秦軍在背後,白暉有什麼不敢的。

    白暉一番話說的齊王臉上發紅,沒錯,田氏就是竊國者。

    「我田氏代齊,受天子冊封。」齊王要爭,這個話題他不能不爭。

    白暉仰天大笑:「哈哈哈,來人,給田地看看,天子詔!」

    白暉身邊的護衛高喊幾聲之後,一隊書吏飛快的上前,為首一人高舉天子詔書,然後數人齊聲念了出來。

    詔書的意思就是,齊王殘暴不仁,當年齊王誘騙天子下詔,田氏為賊,非君。

    這段歷史要在近百年前,當年田和稱侯,然後代齊,並沿用了齊國的名字,史稱田齊,並非春秋五霸時的齊國,當時的齊國國君姓呂,是姜子牙的後代。

    「白暉!」齊王一聲怒吼,可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白暉卻笑而不語,你拿天子說話,我這邊有天子詔書,誰的話可信?

    「白暉,你想如何?」齊王厲聲問道。

    「哈哈哈,我想如何!你以為我想如何?我大秦百萬精銳遠征齊國,你以為我們秦軍過來是干什麼,渡假,還是旅遊?哈哈哈!」

    什麼是渡假,什麼是旅遊,齊王聽不懂,但他卻可以聽得出白暉話語的嘲笑。

    這時,白暉語氣一變:「放了蘇秦先生,我留你一個全屍。否則,齊國田氏上下,雞犬不留。」

    「你敢!」

    「你可以試試。」白暉冷眼瞪著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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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八節 蘇秦之死


    齊王田地可不是楚公子蘭這樣的草包,當下揮劍就準備砍向蘇秦,他要殺蘇秦。

    白暉這時高喊一聲:「等一下,我再加一個條件,你放了蘇秦先生。」

    齊王揮到半空的劍停下了,怒視著白暉。

    白暉攤開雙手說道:「好吧你贏了,咱們冷靜下來談判,我要蘇秦先生活。」

    「退離臨淄!」

    「不可能,換一個條件,這個是絕對不可能成為談判條件的。你也是王,你要明白,我們兄弟二人帶了這麼多秦軍出來,不是來打醬油的,肯定要有所收穫,否則對不起我王,更對不起這些秦軍士兵。」

    白暉的語氣變了,他確實是想讓蘇秦活下來。

    「我齊國割讓宋地求和。」

    齊王這個條件確實是有誠意了,白暉站在城下思考,自己如何才能救下蘇秦呢。

    這時,城牆上。蘇秦對齊王說道:「王上,請解下蘇秦,我與白暉談。」

    齊王也怕,怕秦軍攻城。

    雖然臨淄眼下駐有重兵,但卻沒有外援,臨淄被包圍之下,消息肯定送不出去,各地的兵馬趕來救援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臨淄城可以支撐多久。

    齊王的想法是,談,靠談來拖時間。

    蘇秦被解開了,而且伸手要過齊王手中的劍。

    在此地,蘇秦一個文弱之人就算有把劍又如何,齊王很大方的將劍扔給了蘇秦。

    蘇秦站在城頭:「白暉,你們我相交雖短,但我視你為知己。但我蘇秦是一個不忠、不義、不孝、不廉之人。」

    白暉抬著看著蘇秦。

    蘇秦高聲說道:「我身為燕臣,卻身為臣子不應該作的事,我必死,但燕王沒有加罪於我。我年少之時窮困潦倒,有恩人收留了我,並且給予我衣服、盤纏,我沒機會報恩。我身為齊臣,貪墨財貨無數,散財遊走於齊臣之間。我身為齊臣,卻要毀了齊國。我蘇秦是一個不祥之人!」

    白暉也高聲說道:「蘇秦先生,我白暉敬重先生,並非因為先生與我為友,而是因為先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壯志。」

    哈哈哈!

    蘇秦大笑:「壯志,我的小小計謀,我的所謂壯志,比起你麾下秦軍如何。我只是一隻蚍蜉,而你卻是利斧。白暉,想我們初見,在三更之時。我們一共見過三次,我往你寫過三封信,這些都在我胸中謹記。」

    三次?

    白暉認為絕對超過三次,第一次見面也不是三更天。

    這時,蘇秦突然猛的將劍架在脖子上:「白暉,士為知己者死,你我之情永記胸腹,攻城!」

    話落,蘇秦手中的劍用力劃過脖子,血箭衝天而起。

    白暉看的傻了,整個人呆滯。

    蘇秦竟然自盡,就在自己面前自盡了。

    白起沒聽到城牆上說了什麼,但卻看到蘇秦自盡,在他的命令下一隊重盾秦兵飛奔向前,將白暉緊緊護在其中。

    「蘇秦!」白暉一聲嘶吼發自肺腑。

    齊王才是傻了,他萬萬沒想到蘇秦竟然如此剛烈,寧可一死也不會妨礙秦軍攻城。

    秦軍重弩兵一萬人,此時邁著整齊的腳步開始上前。

    「三更,三次!」白暉似乎懂了,站起來往後一揮手。

    整齊的秦軍方陣立即停下,這是精銳之師,令行而止。

    「田地,將蘇秦先生的屍體還給我,我要為他準備一口好棺材。」

    「本王要將他碎屍萬段!」

    白暉冷著臉,高高的舉起手輕輕向前一揮。

    瞬間,一萬隻箭射向了齊國城頭,唯獨空出了齊王與蘇秦那處。眨眼前齊國文官與士兵死傷無數。

    一輪箭之後,白暉再次開口:「把蘇秦先生送出城,我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三天之後,我要讓你見識我秦軍之銳!」

    齊王不想還。

    但齊國貴族、重臣們苦求,他們明白有三天時間準備城防比起眼下倉促應戰有更多的機會,而且這三天時間裡,說不定還可以派人衝出去求援。

    齊國的城門終究沒有打開,蘇秦的屍體是用吊籃從城牆上吊下來的。

    四名士兵抬著擔架衝了過去,將蘇秦放在擔架上擔到了白暉面前。

    白暉推開一名抬擔架的士兵,親手握住了擔架的一角。

    「列陣,迎蘇秦先生!」白起一聲令下,秦軍精銳盡出,從齊國臨淄城下列陣兩旁,刀劍高舉。

    白起站在白暉身旁,抬起了擔架的另一角。

    「上大夫禮!」白起再次下令。

    齊國城牆上,兩名穿著低等軍官服色的齊軍眼中充滿了淚花,兩人默默的唸著:士為知己者死。

    秦國的白起、白暉兩位將軍給予了蘇秦最大的禮遇。親自抬靈。

    秦軍陣前,白暉揮手再次割了自己的頭髮,將自己的頭髮放在蘇秦的屍體上,然後劍指臨淄,久久不語。

    咚、咚、咚……

    一聲聲的敲擊聲傳來,從最初的數人,一直到近十萬秦軍整齊的敲擊。

    或用劍柄敲擊盾牌,或用劍柄敲擊胸口。

    白暉手持長劍指著臨淄城,若說上一次他割發是作秀,那這一次就是明志。

    秦軍整齊的每一下敲擊,都如重錘砸在臨淄城,砸在臨淄城每個人心中,秦軍主帥的哀傷傳遞到了整個秦軍,此時,秦軍是哀兵。

    白暉臉上那無聲而落的兩行淚水看在無數秦將眼中。

    「你們不知道,若非蘇秦先生。我軍伊闕之戰後就會面對三晉聯軍甚至是四國、五國聯軍。是蘇秦先生之計,變成了六國聯軍攻齊。而且先生還為我軍在齊布下棋子,為我軍攻楚布下暗棋。先生大功於秦,先生之死,是為我大秦而死。」

    眾將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此時,白暉的話沒有一個人懷疑,六國聯軍攻齊在普通秦將眼中感覺很神奇。

    怎麼秦與魏、韓前幾天還在血戰,卻突然變成聯軍就要攻齊了。

    現在聽白暉一解釋,眾將才明白。

    蘇秦被抬入中軍大帳,秦軍眾將隨後一起入帳,他們準備請戰。

    白暉卻拿出一把匕首在蘇秦胸口比劃了幾下,然後搖了搖頭將匕首遞給了白起:「哥,我下不去手,蘇秦先生肯定有東西要交給我,應該就在肚子裡。」
V123210 發表於 2018-8-27 13:26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一二九節 暴怒的齊王

    蘇秦肚子裡藏有什麼東西?

    「當真?」白起驚訝的問著。

    白暉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我有這種感覺,若我感覺錯了,我會在靈前向先生致歉。」說完後,白暉走到帳外靠著一根木柱坐下。

    半刻鐘後,白起出來,帶血的手心有一隻銅管。

    白暉沒看,只問道:「是什麼?」

    「內有一塊小竹片,上面刻著兩個字:北門。」

    「三天後,三更時。」白暉淡淡的說著,同時暗讚蘇秦心思細膩。一份情報分成兩部分傳遞。

    絲帛是可以寫許多字,但用絲帛萬一被血污了看不清呢。

    僅是竹片,吞下去萬一找不到呢?

    白暉抬著看著天空:「看來,蘇秦先生早有必死之心。可惡!蘇秦先生連個家人都沒有,這恩情如何報答。」

    「他有族。」

    「族,無關!」白暉不想把蘇秦的情誼用在不相關的人身上。

    白起只是點點頭,但給予蘇秦一個風光大葬確實是有必要的,他會請求秦王給予上大夫之禮。

    「哥,三天後三更!」

    白起很鄭重的點點頭:「縱然是假的,我也會派人去試探。若真是有人接應,一夜下臨淄。然後……掃平齊國!」

    白起心中還有一點小鬱悶,他苦心研究了很久,可臨淄城卻得的如此容易。

    當然,這是好事,秦軍戰損越小越好。

    此時,魏國邊境軍營。

    崔壹葉為首,贏俊作為副官來到魏國軍營。

    「在下秦郎中令所部議諫大夫。」崔壹葉先報官名。

    秦郎中令就是白暉。

    「此來何事?」

    「調兵,調兵一千人。」崔壹葉出示了魏王給白暉的虎符。

    見虎符,自然可以調兵。

    魏將安排人去挑選一千士兵後問道:「依規矩我見虎符調兵就是,可否告之,這一千士兵派去作什麼?」

    崔壹葉壞壞一笑,這一笑看的贏俊都有些尷尬。

    只聽崔壹葉說道:「接管一城池,這是郎中令給魏王的禮物之一。」

    「城池?」

    「對,齊國的甄邑,現由我秦軍駐守。不過我秦軍還有其他的作戰任務,守著一個小城是浪費兵力。」

    魏將有種要發瘋的感覺:「一千人駐守一座城,你有沒有搞錯?」

    「沒錯,郎中令與魏王的約定是萬人徵調,但已經徵用了九千人在大河(黃河)各碼頭,所以只有一千人可以再調用,但城池是答應給魏王的,所以只能調一千人。」

    「來人,擊鼓!」魏將吼了起來。

    他這處軍營距離甄邑還有些距離,而且中間還隔著原宋國的幾個小城。眼下宋國已亂,這些小城沒什麼,但一千人也絕不可能守住一座城。

    魏將幾乎要瘋了,他手拿著崔壹葉留下接管城池的文書,一邊調集兵馬,一邊快馬派人往大梁城,往洛邑送信。

    臨淄城內。

    齊王宮門外多了十幾具屍體,都是齊王懷疑與蘇秦有所勾結的,其中一位還是臨淄守將。蘇秦臨死,還要拉上一些陪葬的。

    齊王將宮中的物件砸過一遍了,指著齊將也罵過一遍。

    「你們可有退敵之法?」

    「臣以為,當集精銳重兵突圍,若死守臨淄斷無勝算。」有將軍上交建議。

    齊王臉色一沉:「拖出去斬了,這是臨淄,是齊都,是寡人的王宮所在。」

    眾臣紛紛勸阻,這才保了那將軍一命,但卻被拉下去重責三十棍。

    秦軍大營。

    白起正在拿臨淄地圖給眾將分析城內作戰的一些注意事項,其中數處重要的軍營都已經標註清楚。

    「不要急於去打開另外的五個城門,齊軍發現我軍攻入城內,第一件事必是增強其餘城門的內城防禦,然後是調集重兵奪回北門,所以入城之後立即往王宮、貴族區殺,打亂齊部署,各部要加快速度入城,待兩萬人入城之後,再圖另外的城門。」

    白暉坐在那裡只是默默的聽著。

    白起佈置完戰術後轉身看著白暉:「有沒有補充的。」

    「給齊王逃走的機會,這很重要,然後狼刃秘密追蹤。齊王活著,我們才有攻楚的藉口,立即派人回洛邑,請五國派使者前來。有些事情我需要他們見證!」

    「讓齊王活著,你們聽到了嗎?」

    「諾!」

    白暉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保護為我們打開城門的死士,他們有必死之決心,而我們秦人要有感恩之心。」

    「諾!」

    白起將手中長桿往地圖上一扔:「各軍備戰!誰敢洩漏機密,斬!」

    眾將散去,全力備戰。

    洛邑。

    大秦國君贏稷正將一片奢侈無比的糖水鮮梨放在嘴裡。

    梨,奢侈嗎?

    這種水果在此時已經多地種植,算不是奢侈,但冬天的時候吃一片新鮮的糖水梨確實是件奢侈的事。

    可以說,整個天下只有十壇這新鮮的糖水梨。

    若不是白暉出征,宰羽前來拜見宣太后,秦王都不知道白暉竟然還收藏這麼神奇的東西。

    品一口溫在爐邊的酒,再享受著冰涼甜美的鮮梨片,秦王體會到了當初魏冉到了宜陽在白暉那裡吃一碗冰的震撼。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寒風一下就吹入屋內。

    秦王正準備發怒,卻見以魏王遬為首,燕王、趙王、韓王、楚王接連而入。然後才是一臉苦澀的魏冉,以及田文還有五國的重臣們。

    「秦王,白暉在那裡?」

    魏王已經是在吼了。

    突然發現白暉不見了,然後派人四處尋找之下,竟然沒有半點白暉的蹤跡,這讓魏王緊張的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倒是燕王平和的說道:「六國會盟,本就是件大好事。只是這秦將白暉突然不知所蹤,確實是對會盟不利。望秦王以誠相待。」

    秦王沒回答,而是看了魏冉一眼。

    魏冉默默的點了點頭,已經瞞到這個時候了,差不多可以不用瞞了。

    秦王將酒杯放下,托著下巴一副思考狀。

    「秦王!」魏王遬再往前一步。

    秦王這才緩緩開口:「本王是在思考,白暉此時應該在何處,本王金口玉言,說出的話必是真實,只是本王眼下不能確定白暉具體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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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