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代漢 作者:王不過霸 (已完成)

 
我是獅子我是王 2018-7-17 17:05: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3 284330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10 16:10
第九十六章雙日同天


  兩個月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便悄然渡過,對於長安的人來說,跟往日並沒有什麼區別,也可以說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

  雖然眼下天下紛爭,但在關中境內,幾乎感覺不到戰爭的氛圍,葉昭自兩年前開始,便全力開始發展民生,也使得關中百姓富足,人丁也越發興旺,對於長安城日新月異的變化,長安百姓已經習慣了,哪怕兩月時間內,城外那座祭天用的祭壇拔地而起,百姓也沒有太多的意外。

  不過對於前來長安觀禮的諸侯使者而言,城外那鋼彈十丈的祭天祭壇依舊是震撼無比。

  陳群帶著幾名隨同而來的文士走在街上,目光復雜無比。

  作為曹操的使者前來拜見葉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所帶來的震撼都不同,如果說上一次出使長安,是震驚於葉昭兵馬之強,兵戈之利的話,那這一次,不說那拔地而起的十丈高的祭壇,單是眼前繁花似錦的長安城,便給他帶來了莫名的衝擊。

  這才幾年?昔日被那李傕、郭汜等西涼軍閥折騰的幾乎快成為一片廢墟的城池,才短短幾年的時間,在葉昭手中被經營的繁華至此,已經不遜色於昔日洛陽了。

  明明身處亂世,為何給人一種盛世之感?

  陳群心中的沉重難以言喻,他代表曹操,這次來長安自然不是來參加觀禮的,但眼前的一切,讓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難言的無力感。

  無論是作為曹操的謀士還是作為潁川世家的掌舵人,陳群跟葉昭都是站在對立面之上的,但這次來關中的所見所聞,讓陳群有種看不到希望的感覺。

  劉辯登基,已經成了定居,他在這裡,不但見到了劉備的使者,還見到了孫策的使者、袁術的使者、袁紹的使者甚至呂布的使者。

  眾望所歸?

  雖然未必是,但這麼多諸侯派出使者前來觀禮、祝賀,加上葉昭手中的詔書還有傳國玉璽……

  陳群苦澀一笑,這兩樣東西在葉昭手中,恐怕已經有十幾年了,葉昭卻一直沒有拿出來,這份忍耐力,實在叫人驚嘆。

  陳群仔細思索過這個問題,若這傳國玉璽和先皇遺詔早些拿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不用太早,就是葉昭剛剛拿下並州的時候拿出來,曹操也絕對有辦法以天子名義聯合天下諸侯來討伐葉昭。

  但時至今日,看看這些諸侯派來的使者,恐怕就是身為漢室宗親的劉表,也沒有膽量在這個時候跟葉昭放對了吧。

  天下局勢已經在這幾年的時間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變化,並不只是諸侯勢力的變化,還有人心。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陳群很清楚,如今所說的人心跟幾年前已經隨著關中不斷向關東輸出的文化發生了轉變,士人的言行已經越來越難讓百姓信服了。

  「長文先生。」一名幕僚叫住陳群,疑惑的道:「這是去城外的路。」

  「是時候該走了,再不走,難道要留下來觀禮?」陳群嘆息一聲道。

  幾名幕僚聞言恍然,沒有再多言,正要離開,迎面卻來了一支人馬,將陳群一行人擋住。

  「龐將軍?」看到此人,陳群心底一沉,此人乃長安城衛軍將領,負責長安巡務,強笑道:「不知龐將軍何故攔路?」

  龐德拱手一禮,對著陳群道:「長文先生,主公有請!」

  「這……」陳群強笑道:「不知太尉招我,有何事?」

  「末將只管請長文先生過去,別的事情,先生還是去問主公把。」龐德將手一引:「請!」

  看著隱隱呈包圍態勢的一眾城衛,陳群深吸一口氣,笑道:「請將軍帶路。」

  一行人,在龐德的護送下,卻並未前往太尉府,而是來到城中最有名的醉月樓中。

  這醉月樓,正是按照當初洛陽醉月樓的格局建設,不過比之昔日洛陽醉月樓,規格要更高一些。

  陳群被帶到樓頂的雅間之中,在這裡,不但醉月樓內部可以盡收眼底,而且還能看到窗外的景物。

  葉昭在典韋的護衛下,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見到陳群進來,伸手一引笑道:「長文來了,坐。」

  陳群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葉昭拱手一禮道:「見過太尉。」說完,也不再推過,大大方方的坐倒葉昭對面。

  「聽說長文要走?」葉昭看著陳群道。

  「太尉既然主意已定,群也無話可說,但若留在此處,主公那邊亦不好交代。」陳群躬身道。

  「說的也不錯,畢竟如今我與孟德立場不同。」葉昭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正好,有些話,要請長文代我轉達孟德。」

  「請太尉示下。」陳群恭敬道。

  「不急,在此之前,先請長文看一出好戲!」葉昭笑道。

  看戲?

  陳群皺眉看向葉昭,卻見葉昭目光已經看向窗外,一輛馬車正緩緩地駛向這邊,看那座駕,分明便是雍王劉辯的座駕。

  突兀的,兩面的房屋之內,毫無徵兆的射出數十枚箭簇,那箭簇力道極大,能射穿馬車的車廂,只是頃刻間,馬車便被射的千瘡百孔,同時數十人從兩面的房屋裡殺出,直撲劉辯的車架,與周圍的護衛廝殺在一起。

  陳群豁然起身,卻被一旁的典韋一巴掌按了回去。

  「太尉,雍王他……」陳群吃驚的看向葉昭,卻見葉昭依舊是一臉淡定的模樣,彷彿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一般。

  「放心,車裡並沒有人。」葉昭看著陳群笑道:「代我告訴孟德,下棋有下棋的規矩,若他堂堂正正的跟我下這盤棋,葉某奉陪到底,但若再使用這些盤外招,就別怪葉某也使用類似的手段。」

  陳群吃驚的看著葉昭,豁然起身道:「這不可能!此事絕非主公所為!」

  「坐下!」典韋冷哼一聲,重新將他按倒在地。

  「是與不是,並不重要。」葉昭看著窗外已經漸漸被制服的此刻,悠悠嘆道:「如今這天下,最不希望雍王登基的是何人,你我都清楚,長文不知,並不代表不會,我與孟德相交二十載,你未必比我更懂他,將我的話告知孟德,下次再見,恐怕便是疆場了!我希望,我們有一場公平之戰,而非用這般雞鳴狗盜的手段。」

  陳群聞言,不禁默然,良久方才點頭躬身道:「群會將太尉之言告知主公。」

  「明日便是殿下登基大典,長文要走,我也不多留了,這次準備了些許贈禮,長文將之一起帶走。」葉昭笑道。

  「多謝太尉厚贈,群愧領。」陳群起身,對著葉昭拱手一禮道。

  「去吧。」葉昭擺了擺手,陳群躬身告退。

  「主公,殺一群死囚,何故弄出這般聲勢?」典韋看了一眼窗外有些混亂的街道,不解的看著葉昭。

  「這個問題,比較深奧,你不必懂這些。」葉昭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典韋的肩膀道:「走吧,明日便是殿下的登基大典,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

  「喏!」

  六月初九,劉辯在葉昭的主持下,正式在長安城外舉行了登基大典,改年號為泰安元年,按照後世的曆法來算,這一年來為公元204年,登基當日,不但中原除了曹操、劉表之外的各路諸侯都派來使者觀禮祝賀,更有西域各國派出使者前來朝拜。

  其中甚至包括遠在數千里之外的烏孫、大宛、康居這些西域大國,那萬邦來朝的氣象,在大漢朝四百年的歷史上,也是第一次出現,令諸侯使者震驚莫名,同時也更進一步,加強了葉昭的聲望和長安朝廷的聲勢。

  劉辯在登基之後,第一個政令,便是重啟丞相制度,拜葉昭為丞相,位在三公之上,雖然引來了許多人不滿,但以葉昭如今的聲勢,也沒人敢公然反對。

  數日之後,陳群返回許昌,將葉昭之言盡數說給了曹操。

  「主公可是真派刺客刺殺葉昭?」荀彧疑惑的看向曹操。

  「如今關中,盤查森嚴,長安城中,外來人員更是連武器都那不能攜帶入城,如何能進去?」曹操搖了搖頭:「而且依長文之言,那弩箭能夠洞穿雍王之車架,我軍中弓弩可沒有這般威力。」

  「主公是說……」陳群一想,也覺得有些蹊蹺,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看向曹操道:「此事乃太尉自己所做?」

  「既可以震懾雍王,而且又能將這個罪名扣到我們的頭上。」荀彧苦笑搖頭道:「怕是太尉如今已經有出兵中原之意。」

  「怎會扣在我們頭上?」陳群不解道。

  「這天下,還有誰,比我們更有理由去刺殺雍王?」曹操眯縫著眼睛道:「不過我猜他不會如此快出關!」

  如果葉昭的目的,只是天下,這個時候,葉昭出關也是個時機,但曹操已經洞徹了葉昭的心思,自然知道這不是出關之時,此舉更多的是引發士人對曹操的不滿,從而加劇曹操勢力內部的矛盾。

  更可惡的是,就算明白這是葉昭在坑自己,曹操也沒辦法躲開這個坑,這感覺,讓曹操相當不爽。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10 17:48
第一章進擊的曹操


  泰安,也有國泰民安之意,年號嗎,通常都會代表一些統治者的美好願望。

  不過泰安這個年號,不管外人怎麼看,但在葉昭治下的百姓來看,還是很貼切的。

  自劉辯登基之後,關中當真是國泰民安,而放眼關東,卻是戰火連天。

  泰安二年(公元205年,建安十年),袁紹的病情在開春時突然惡化,不久便在鄴城鬱鬱而終,曹操和劉備得到消息之後同時出手,不過方案卻略有不同,曹操直取魏郡,而劉備卻是在常山被袁尚率軍擋住,失了先機,被曹操佔取了魏郡之後,自知不敵,勸降了袁尚,收取了常山,卻轉眼被夏侯惇與曹仁聯手所破,只得退回中山,死守三郡之地。

  同年,孫策先是派人說服劉表牽制呂布,而後率軍攻入汝南,袁術自知不敵之下,棄城而逃,帶著家眷想要前往許昌投奔曹操,卻被擊敗劉表的呂佈在陽翟一帶攔住,不但將袁術俘虜,更納了袁術馮氏為妾。

  袁術四世三公,最終卻落得被昔日完全看不上眼的呂佈如此欺辱的下場,在宛城氣的嘔血而亡。

  昔日顯赫一時的四世三公之家,至此徹底退出這場以天下為棋盤的角逐舞台。

  次年,也就是泰安三年,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劉備想要安心發展,曹操卻是以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為將,分別從渤海、河間、中山、逐郡不斷襲擾,讓劉備無法安心發展,在經過一年的緩衝期之後,曹操再度發兵,率領五萬大軍直取幽州,劉備處處設防,卻被曹操一一攻破,最後在糜家的掩護下,拋妻棄子,只帶了張飛、閻柔、閻志、陳到逃亡海上,田豫見大勢難改,無奈投降了曹操。

  至此,曹操一統北方,雄踞幽州、冀州、兗州、徐州、青州以及部分豫州之地,成為這天下人口最多的諸侯。

  而葉昭這邊,足足兩年的時間,葉昭自然不可能毫無作為,不過相比於中原諸侯的相互攻伐,葉昭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泰安元年,就在劉辯登基之日,車師後部突然殺入柳中,屠盡柳中漢民,同時北匈奴、西部鮮卑彷彿也跟兩部車師國達成了協議,同時出兵,伊吾、移支、宜禾先後被攻破,四大勢力,合兵二十萬威逼張掖,居延危在旦夕。

  這一場幾乎影響整個西域格局的大戰雖然在中原鮮為人知,但對葉昭來說,卻是奠定了之後數百年漢人在西域地位的一仗。

  北匈奴和西部鮮卑突然出手,打了在西域的漢軍一個措手不及,柳中、伊吾、宜禾、移支四城措手不及,不但被攻破,而且城中葉昭派去的縣令、縣尉也被無情斬殺,但接下來,西部鮮卑五萬大軍攻打伊吾時,趙統已經有了準備,五萬大軍,圍著居延共打了一月之久,卻被趙統憑藉三千伊吾軍,死死地擋在城外。

  葉昭聞訊之後大怒,趙雲、管亥、關羽率領大軍在一月之內橫跨千里疆域趕到伊吾,將西部鮮卑擊潰,關羽與華雄合兵一處,與北匈奴和車師國大軍酣戰一年,而趙雲卻是率軍東進,一路追擊西部鮮卑,一直追殺到金連川,以戰養戰,從泰安元年打到泰安二年,打的西部鮮卑單於騫碩支撐不住,無奈投降。

  不過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在西部鮮卑單於投降的情況下,在金連川一口氣坑殺三十萬西部鮮卑族人,幾乎將西部鮮卑的男丁一口氣滅絕。

  就連葉昭都沒想到,一直以來,都偏向仁義的趙雲,在這一仗中,竟然下瞭如此狠手,葉昭記得當年徐榮還跟他說過趙雲雖有將才之潛力,但卻太過仁義,誰能想到,這一次趙雲竟然下手如此乾脆。

  不過想想也不難理解,鮮卑人兵圍伊吾,五萬大軍攻打三千兵馬的伊吾城,雖然趙雲等人及時趕到,救了伊吾城,但當時的趙統跟王仁幾乎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哪怕再遲一天,都隨時可能城破人亡。

  趙雲如今已經步入中年了,喪子之痛這種事恐怕絕不是他願意承受的,再加上耳濡目染,葉昭對胡人一直以來的高壓政策下,一直謹守的那根弦斷了,然後西部鮮卑就直接給滅了,就這麼簡單,不過對葉昭來說,這是一件好事,沒有了那種不必要的仁慈之後,趙雲絕對是獨當一面的大將之選,甚至比關羽更合適。

  畢竟關羽雖然不錯,但太愛犯險了,以前遇到的是李傕、匈奴人這類的對手,關羽能夠藉此成名,但一來如今隨著關羽名聲變大,在一些謀士眼中,他的行為模式已經被確定了,容易被針對,二來以葉昭如今的勢力,已經不需要再依賴犯險來以小博大了,他現在需要的,是堂堂正正的碾壓。

  總之,這對葉昭來說,是一件好事。

  與西部鮮卑和北匈奴的征戰,一直持續到泰安二年才結束,鮮卑族滅,大量女人、孩子被前往張掖一帶,北匈奴被關羽擊敗之後,見鮮卑人的慘狀,哪還敢再跟葉昭叫囂,丟下大量的人口之後,率部北逃,遠遁千里。

  之後,便是關羽、趙雲、華雄、管亥兵進車師國兩部,沒了鮮卑人和匈奴人這兩大靠山,見識了漢人的凶狠之後,車師國國主絲毫沒有把握單獨面對漢軍,先後給烏孫、龜茲、焉耆、姑墨等國求援,卻是石沉大海。

  咬牙在天山下與大漢大軍一戰,卻被摧枯拉朽一般打敗,車師前部國主在交河城獻降,雖然沒有如同對付匈奴、鮮卑一般直接屠城,但車師國前部的王室、百官以及軍隊卻被屠戮一空,伊吾、移支、宜禾、柳中既然已經徹底歸漢,那就是漢民,對於膽敢對漢家子民動手的人,大漢將士絕不會手軟,同時還撤銷了車師國號,車師前部的主城也被更名為乞降城。

  車師後部眼見車師前部慘狀,自然不敢投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抵抗,卻被城中百姓給反了,車師後部國主的首級被百姓割下獻給了關羽,城中軍隊也被盡數屠戮一空,後部國都金滿城被改為乞活城,至此,天山以東,盡為漢土,而這一仗,也打出了大漢的威風。

  趙統因功被升為西域都護,接替了華雄的位子,主張敦煌、張掖以及新立的西郡三郡之地,王仁為西郡太守,雖然兵馬依舊維持在三萬左右,但經此一戰,卻已無人再敢輕易冒犯大漢天威,絲綢之路,也因此暢通無阻,甚至不少小國開始向長安納貢,希望得到葉昭的庇佑。

  從關羽等人出兵開始,到西郡建立,前後花了兩年多的時間,等葉昭從張掖返回時,中原諸侯已經經歷了又一輪淘汰,袁紹、袁術的淘汰葉昭並不意外,不過劉備竟然會被這麼快淘汰,著實讓葉昭吃了一驚。

  「看來孟德這兩年做了不少事呢!」長安,丞相府,葉昭看著情報,搖頭道。

  建安九年也就是泰安元年,就在葉昭率眾出征車師時,曹操以天子名義向天下發布了一道募匠令,雖然趕不上長安這邊,但這兩年來,曹操麾下的軍備確實提升了不少,同時,雖然有了葉昭的神工營,但這一次曹操的募匠令也代表著工匠的地位在整個天下被認可,不再是儒家嘴裡的奇技淫巧。

  而且不止如此,曹操前前後後,足足發了三道求賢令,同時在吏治上,也開始在葉昭出征西域的這段時間,全方位效仿關中,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在曹操征討劉備期間,先後有郭、徐、沈、丁四個世家意圖趁著曹操北伐之際顛覆曹操的政權,卻被曹操留下的後手盡數屠滅,許昌城光是這次清晰,就有上千人被誅連,更有十幾個小家族被順勢剷平,空出大量田產被曹操充公,同時也開啟了官田制,效仿關中,官田隻租借,不得私自轉讓或售賣。

  到這裡,明眼人已經能看出,這曹操是欲效仿葉昭,從根本上開始壓制世家,同時推動工業的發展。

  「做得好!」葉昭不等眾人說話,突然笑道:「孟德忍了這麼多年,終於下定決心了!」

  其實當年葉昭坐穩關中之後,曹操就已經發現葉昭這套制度的好處,而且隨著天下讀書人的越來越多,在基層方面,就算是中原,對士人的依賴性也不斷降低,從那時起,曹操就開始著手佈局。

  到如今,擊敗袁紹,軍權在握,再加上葉昭這邊帶來的壓力,已經逼得曹操不得不效仿葉昭。

  「主公,曹操效仿我關中政策,雖能加快主公打破士人階層的計劃,但若時日拖得太久,於我軍而言,卻並非好事!」戲志才上前一步,躬身道。

  如果等曹操改革完了,國力會不斷攀升,到時候,葉昭對上曹操,除了兵器方面的優勢之外,其他方面,優勢可不大,而且隨著曹操推動工業的發展,這個差距,說不定會被逐漸彌補。

  「拔苗助長,時間拖得再久,他也追不上!」葉昭笑道,關中工業的崛起,是建立在農業的飽和上,才會出現大量的工匠從業者,曹操雖佔據中原,但在農業方面,糞肥還沒有研究出來,這個時候就急急忙忙的去推動工業的進步,只能是拔苗助長。

  看著眾人,葉昭笑道:「不過志才說的也不錯,這個時候,孟德已經助我等徹底動搖了士人的地位,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就可以了。 」

  一眾文武聞言大喜,這代表著葉昭終於決定對關中用兵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10 17:48
第二章葉徵請戰


  既然已經決定出兵關中,那接下來便是如何出兵的問題了。

  曹操攻滅劉備之後,實際上跟葉昭算是全面接壤了,雙方以太行山以及洛陽一帶為界限分開,能用兵的地方其實很多,比如說雁門、河東都可以出兵,但曹操顯然也已經考慮到這些,在代郡、河內一帶佈置下重兵,更是讓曹仁鎮守河內,大將李典鎮守代郡,這兩處地方,山多,路拐,要攻破很難。

  當然,也可以繞道烏桓山,走漁陽一帶,不過那樣一來,這一支兵馬就成了孤軍,後勤跟不上,哪怕葉昭如今在軍隊的質量和裝備上優於曹操,也不敢犯這種兵家大忌。

  「所以,臣以為主公可以藉重建洛陽之名,遣人佔據洛陽,而後奪取虎牢、伊闕、旋門、軒轅以及孟津五關。」郭嘉笑道:「若得洛陽,則曹操必然會在這五關之地做文章。」

  在袁紹還沒有遭受大敗之前,洛陽處於葉昭、袁紹、曹操三大勢力之間,為避免進一步衝突,在沒有決定交手之前,無論葉昭還是曹操、袁紹都默契的將函谷關視為緩衝帶,沒人去佔據。

  但如今袁紹敗亡,曹操雄踞河/北、中原之地,葉昭跟曹操這北方兩大霸主之間交手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所以,誰佔據洛陽,誰便能取得先手。

  「我亦有此意,只是誰來攬這重建洛陽之任?」葉昭笑道,這本就是他們之前擬定的策略,洛陽乃南北東西樞紐之地,往東能征討曹操,往南可以南下荊州,對葉昭來說,這是征戰天下的跳板。

  「丞相,末將願往!」關羽大步踏出,拱手道。

  「主公,末將定能鎮守洛陽,不被曹賊攻破!」張遼踏前一步,洪聲道。

  緊跟著,趙雲、華雄、張繡、馬超、魏延紛紛請戰,希望能攬下這個任務。

  葉昭看著最先站出來的關羽,心中一嘆,他自然知道關羽如此急切是為什麼,曹操覆滅劉備,雖然劉備沒死,但半生心血毀於一旦,關羽多少還念些結義之情,是以此刻請命,多少有幫劉備出氣的意思。

  不過關羽在葉昭心中是最不適合的,私人感情太重,正想從其餘將領中選一個,卻見堂下一人出列,躬身道:「丞相,臣願出戰,請丞相恩准。」

  此人一出,頓時所有人都閉嘴了,十六歲的葉徵不卑不亢的站在堂下,對著葉昭躬身做禮,神色肅穆。

  眾將息聲,倒不是因為葉徵的身份,畢竟洛陽對葉昭來說事關重大,沒有足夠的本事,去了只會壞事,要知道在洛陽要面對的可是曹操,而且一旦伊闕關佔據,呂布也很有可能從南陽、潁川出兵,沒有足夠的能力,可鎮守不住。

  但葉徵的能力,十三歲便被葉昭打發去參軍,從小卒做起,兩年的時間裡,差點就做到都尉,然後出任縣令,一開始只是在長安周邊,治理地方頗有一套,西域戰亂,葉徵和他的幾個小伙伴便被葉昭派到伊吾去做縣令。

  漢民被屠盡,四周都是大戰,隨時可能面對車師國進攻的情況下,葉徵竟是一點點聚攏人心,在不到一月的時間裡,重新將移支、宜禾、柳中收回,而且臨時募兵,憑著四縣之地拉起一支五千人的軍隊,在征戰車師後部之時,率軍奇襲金滿城,無論政治能力還是軍事能力都相當出彩,而且帳下郝昭、王雙、郭淮也頗有能力,在西域時立下不少戰功,西域之戰以後,三人憑軍功被封為校尉,而葉徵則是在戰後被直接提拔為西州太守。

  當時葉徵可是更名去的,在關羽接見葉徵之前,可都不知道葉徵的身份,直到見面後才認出葉徵,當時可把關羽給嚇壞了。

  葉徵這一路成長起來,完全都是在沒有接受葉昭的任何幫助下立下的功勞,無論文治、武功,活脫脫就是當年葉昭的翻版。

  葉昭也是十六歲出仕,以馬城之地攪動風雲,唯一的一點,恐怕就是葉徵比葉昭幸運,當時葉昭的情況,可是有功都不能升,關係、錢都要用到位,才有晉升的機會,而葉徵雖然隱姓埋名,下面的官員也少有見過葉徵的,但葉昭麾下吏治清明,有功必賞,葉徵才能用這樣的方法證實自己。

  之後西域穩定,葉徵便在關羽、趙雲等人的力挺之下,回朝做官,擔任五官中郎將之職,號召、郭淮、王雙也跟著葉徵一起回來。

  「葉徵!」看著自己的兒子,葉昭若說沒有一點自豪那是假的,畢竟葉徵今時今日能得群臣認可,憑的都是自己的能耐和本事,對於任何一個父親來說,沒什麼比自家兒子爭氣更自豪的了,不過在這相府議事廳裡,葉昭絕不會給葉徵絲毫優待,只是看著他,淡漠道:「你不過一黃口小兒,雲長、子龍、文遠、孟起皆乃沙場宿將,你認為自己能比他們做到更好?」

  葉徵搖了搖頭道:「臣自不敢與諸位將軍相比,然臣卻有諸位將軍所沒有的優勢。」

  「哦?」葉昭樂了:「說來聽聽。」

  別說葉昭,廳中文武也都好奇的看向葉徵,不知道他會如何來說服葉昭,十一歲時就被葉昭丟到競技場與俘虜廝殺,十三歲不到便被扔進軍營裡,十五歲剛出來沒多久又被派去出任縣令,甚至丟到西域戰場,葉昭對這個兒子的嚴苛,只是聽著,旁人都感覺揪心,若非葉徵跟 葉昭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都快懷疑這是不是親生的了。

  「曹操不知我葉徵!」葉徵朗聲道。

  「你就想跟我說這個?」葉昭心中一動,卻是明白了葉徵的想法,不過從廳中不少文武臉上的笑意來看,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葉徵的意思,微笑道:「孟德是何等人物?不知你這小兒,有何奇怪?」

  「諸位將軍,皆是久經沙場,殺敵無數,戰功赫赫,威震環宇,但諸位將軍行事風格,帶兵手段恐怕早已為世人所熟知。」葉徵侃侃而談道:「曹操能得丞相認可,定有其不凡之處,而其麾下,也皆是英傑,若讓諸位將軍去鎮守,難免會被敵人針對諸位將軍性格佈局,但曹操不止我,我卻知其麾下眾將,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以,臣以為,臣可以擔此重任。」

  「有些道理。」葉昭點點頭道:「你可知如今守備虎牢之人為何人?」

  「乃曹操從弟曹洪,也是曹操麾下大將。」葉徵躬身道。

  曹操在葉昭擁護劉辯登基之後,便知道雙方必有一戰,先一步命曹洪佔據虎牢關,準備借助虎牢雄關,將葉昭堵在虎牢關中。

  「確實是大將,為人勇略兼備,可不好對付。」葉昭笑道:「你要如何對付他?」

  「曹洪雖有勇略,但性格卻剛愎自用,若是關將軍、趙將軍等人前去,必不敢輕易出關迎戰,但若是如臣這般無名之輩,或可示敵以弱,誘其出關,我軍則伏兵與側,定能破其眾!」葉徵朗聲道。

  郭嘉、戲志才等人目光不由一亮,葉昭笑著點點頭道:「看來,你是早有準備,諸位意下如何?」

  若是其他事情,葉昭可以一言而定,但葉徵是他的兒子,自己答應不行,還需要這帳中文武能夠答應。

  「臣以為,世子所言不錯,若是我軍大將出鎮洛陽,那曹洪定然不敢輕易出關,但若是世子出面,以曹洪心性,倒是有可能如世子所言一般輕敵冒進。」郭嘉微笑道。

  「臣附議!」關羽嘆了口氣,踏前一步道,若是其他人,他還可以爭一爭,但葉徵請戰,關羽沒辦法爭,不止是因為對方身份,最重要的是,葉徵自求學以來,對關羽一直以師禮視之,關羽真沒辦法在葉徵想要功勳之際,跟葉徵去爭搶。

  連性情最傲,在這件事情上也最不可能放手的關羽都選擇了給葉徵讓道,其他人自然不會不識趣的在這個時候拂了葉徵的面子,以葉徵如今表現出來的能力和素養,未來葉昭的繼承人,很可能便落在葉徵身上了,對於這位未來的主子,允許的範圍內,眾人自然願意示好。

  「重建洛陽,奪回虎牢,你需多少兵馬?」葉昭看著葉徵道。

  要維護洛陽治安,如果真如葉徵所言一般順利奪取虎牢關之後,各處防務也需要葉徵主持,這兵馬不能少,但也不能太多,畢竟動靜太大,很可能直接引來曹操的大軍,雙方如今還在佈局階段,無論是曹操還是葉昭,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直接決戰。

  「臣想要蘭池新軍,三萬。」葉徵仔細思索片刻後,躬身道。

  蘭池新軍,便是葉徵當初參軍的地方,葉徵最是熟悉,也更容易掌控。

  三萬大軍,其實葉昭覺得有些多了,不過畢竟是葉徵第一次獨領一軍,葉昭不可能真的按照名將的標準來要求葉徵,最終點了點頭,又笑道:「除此之外,軍師之選,你準備用何人?」

  「法正。」葉徵對著法正躬身一禮道:「徵想請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孝直,你意下如何?」葉昭聞言不禁看向法正笑道,法正這些年參戰經歷不少,見識、經驗都不缺,有法正隨行,葉昭也更放心一些。

  「能得世子青睞,臣不勝榮幸,願隨世子出征。」法正微笑著點頭道。

  「你小子,倒是會選。」葉昭看著葉徵笑道:「也罷,除了孝直之外,孤再給你添一員大將。」

  「這……」葉徵有些猶豫道:「諸位大將在,臣恐怕……」

  「不是在場諸將!」葉昭自然知道葉徵在擔心駕馭不了葉昭麾下這些大將,直接道:「函谷關守將關平隨你出征,此戰聽你調度。」

  葉徵聞言,目光一亮,對著葉昭拜道:「多謝丞相成全。」

  關平,作為昔日蜀中年輕一輩的傑出將領之一,無論武藝、兵法乃至內政,都是上選,雖然葉徵身邊的幾個跟他一起從蘭池大營裡出來的將領本事也不錯,但終究不像關平這種有過豐富作戰經歷,而且比較全能的將領用的順手。

  「去準備吧,三日後,蘭池大軍會在長安城外集合。」葉昭揮手道。

  「臣告退!」葉徵躬身一禮,轉身便去準備,主要是出征之前,他要去拜別劉薇,否則的話,葉昭的耳根子恐怕又不得親近一段時間了。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10 17:55
第三章使臣


  洛陽的事情,是早在葉昭離開張掖之時,心中就已經有了腹稿,這次葉徵出兵,看來倉促,實際上準備工作早在也在找回朝時就已經開始了,所以三天之後,葉徵告別了劉薇時,三萬蘭池新軍已經在西城校場之外集結。

  這次葉徵出兵洛陽,為的是宣布洛陽的歸屬,說重要,也重要,但要說葉昭跟曹操之間因此而全面開戰是不可能的,兩個橫跨南北數州的大勢力,內部也已經經過時間的考驗穩定,一方想要消滅另一方絕對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完成的。

  除了兵力、後勤之外,更多的,還有人心向背的問題,在這方面,曹操和葉昭在五五開之間。

  固然這些年葉昭不斷通過各種渠道向中原民間灌輸一些關中思想,但曹操對關東的治理也並不差,百姓求得是安穩,除非活不下去,否則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做出迎奉葉昭這種事情,至於士人方面,哪怕曹操如今大刀闊斧,鎮壓的厲害,但作為撬動士人階層的罪魁禍首,士人對葉昭也是不可能有絲毫好感的。

  所以這一仗重要,但還沒有達到決定雙方勝負的層面,所以葉昭才答應葉徵的請戰,一來是鍛煉葉徵,二來也有迷惑對手的意思。

  目送葉徵的大軍消失在視線盡頭,葉昭才默默地嘆了口氣,帶著群臣返回長安城。

  「丞相。」剛剛進城,便見一名宦官急匆匆的跑來,對著葉昭躬身一禮道。

  「何事?」葉昭挑了挑眉,這小宦官乃是劉辯身邊的人,一般都是在劉辯身邊侍奉,類似於張讓與劉宏一般,不過地位可沒有張讓那麼高,同時也負責幫葉昭監控劉辯,以按時不會出來的。

  「來了一批西域使者進貢,陛下好像很感興趣,在未央宮接見使者。」小宦官道。

  「就這事?」葉昭疑惑道。

  「是陛下要奴婢前來通知丞相還有諸位臣子,明日早朝正式接見這些西域使者。」小宦官躬身道。

  「喲,西域哪國的使者,有這般臉面?」葉昭聞言不禁有些好笑,這北匈奴、西部鮮卑都給端了,在西域聲威日盛,哪個國家敢擺這麼大派頭,要滿朝文武接見?

  「是龜茲國使者。」宦官連忙躬身道。

  「龜茲?」葉昭想了想,如果不算大宛、烏孫、康居這三大巨頭的話,龜茲倒是能夠排的上號,有十來座城池,人口不滿二十萬,全國兵馬大概萬人。

  對於西域各國,尤其是這些小國的情報,葉昭已經了熟於胸,龜茲在西域勉強能算個大國,但即便如此,葉昭也不認為對方有讓大漢如此鄭重接見的資格。

  「主公。」郭嘉湊到葉昭身邊低聲道:「陛下登基之後,此乃第一次陛下主動要求百官上朝,最好莫要拂逆,明日朝堂上,再見機行事。」

  如今兩個朝廷征戰在即,這邊若傳出君臣不合,難免會有所影響。

  葉昭點點頭,對小宦官道:「去告知陛下,我等領旨,明日一早,便上朝共同接見龜茲使者。」

  「喏!」小宦官連忙答應一聲,對著葉昭一躬身,轉身跑去。

  「讓人把龜茲使者的情報送來!」葉昭想了想,也想不出龜茲在這個時候派使者過來是什麼意思?畢竟西域如今剛剛穩定,龜茲還沒膽量來招惹大漢。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葉昭帶著百官上殿,對著劉辯行禮過後,葉昭身後,李儒出列,躬身道:「陛下,昨日聽聞有西域使者前來,不知那使者何在?」

  劉辯笑道:「再等片刻,朕已經命人去傳,應該很快便能到。」

  葉昭聞言,愕然的看向劉辯,群臣中,不少武將卻是炸了。

  「荒唐,一個番邦小國使臣,也敢叫我滿朝文武來等他,陛下莫不是……」華雄直接暴躁的叫嚷起來。

  「閉嘴!」葉昭回頭,瞪了華雄一眼,抬頭看向劉辯,躬身一禮道:「陛下,恕臣直言,我大漢,乃上國,華雄將軍雖然言語激烈了一些,但卻也不無道理,這尊卑有別,一番邦小國之使臣,卻膽敢要我大漢天子以及文武百官等候,未免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吧?」

  說到最後,葉昭的語氣已經冷了下來。

  「丞相息怒。」劉辯有些畏懼的看了葉昭一眼道:「也許是那幾位大師旅途勞頓,耽誤片刻,不礙事的。」

  「大師?」葉昭挑了挑眉,也沒有直接將劉辯的話頂回去,而是反問道:「這不是礙不礙事的問題,試問我等臣子每日朝拜陛下,若是也讓陛下先到,等滿朝文武來拜,陛下會如何想?」

  雖說劉辯只是個傀儡,但自劉辯登基以來,在禮法上,葉昭可沒有過半點逾越。

  「按照龜茲的規矩……」劉辯弱弱的看向葉昭,想要辯解。

  「這裡是大漢!」葉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劉辯道:「莫說是龜茲使臣,就算是龜茲國王來了,也得遵照我大漢的規矩。」

  「那……朕再派人去催催?」劉辯試探道。

  「不必了。」葉昭轉身道:「殿尉何在?」

  「在!」典韋、何曼大步邁入大殿,對著劉辯一禮。

  「派人去將那些龜茲人請來。」葉昭在說道請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典韋跟隨葉昭多年,立刻明白了葉昭的意思,肅容一禮,轉身就走。

  「丞相,這不太妥吧,畢竟是使者……」劉辯有些遲疑道。

  「陛下可能對接待使者有所誤解!」葉昭回身,看向劉辯道:「首先,龜茲使者來見,並未通過任何文書形勢事先遞帖,並不能算是真的使者,其次,就算他們能代表龜茲國,但我等文武百官上殿,滿朝接見,已是最高禮儀,我等已經全了禮儀,而此時,龜茲人明知我等今日接見,卻故意不能準時上殿,這不是我等無禮,而是這些龜茲人不懂禮數!另外,陛下可能不明白我大漢在西域的地位,才會對龜茲使者如此客氣,滿寵,為陛下講一講我大漢在西域的地位以及龜茲的國情。」

  「喏!」滿寵出列,分別對著劉辯和葉昭一禮,朗聲道:「泰安元年,車師前部、車師後部聯合北匈奴、西部鮮卑來犯我西郡伊吾、移支、宜禾、柳河四縣之地,盡屠我漢家子民,丞相督軍西進,耗時兩年又七月,盡屠鮮卑之丁,遷徙鮮卑人口入我漢地歸化,北匈奴遠遁極 北之地,車師二都交河城、金滿城二城更為乞降、乞活,至此,天山以北,盡歸我漢家土壤。」

  「此外,丞相重啟絲綢之路,龜茲、焉耆、烏壘、姑墨等西域諸國,皆依附我大漢生存,為我大漢屬國,方得安定,令烏孫、康居等大國不敢輕辱,同時,丞相曾為西域定下規矩,凡我大漢屬國,但有我大漢子民入西域,無論其出身、貧富,西域各國都當以上賓之禮待之,否則,視為對我大漢不敬,將剝奪屬國之權,不再受我大漢蔭護!」

  「大宛、康居、烏孫,雖非我屬國,但在其境內,我漢家子民不得受到任何苛待,否則將視為我漢家之敵,大漢將斷絕與其貿易往來,同時大漢屬國也不得以任何方式與其通商。」

  儘管已經知道這些,但滿寵一番話,仍令滿朝文武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這才是大國之威該有的霸氣。

  「陛下!」葉昭看向面色有些尷尬的劉辯道:「一個蔭蔽於我大漢的番邦小國,先不說有何德何能,要我大漢滿朝文武相迎,單就憑今日竟敢讓我滿朝文武以及陛下在此等候,已是不敬!」

  「丞相,幾位大師乃方外之人,不可以俗禮束縛。」劉辯辯解道。

  「?」葉昭一臉驚愕的看向劉辯:「僧人?」

  「不錯。」劉辯點了點頭。

  葉昭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我大漢亦有僧人,陛下何曾見過哪個僧人有膽量因為自己是方外之人,便置朝廷禮法於不顧?」

  「這……或許中土僧人與龜茲僧人不同吧,朕聽聞這佛法便是出自龜茲。」劉辯有些不敢看葉昭的目光。

  「恕臣直言,只要是我漢民,莫說是僧人,便是沿街乞討的乞兒,去了那龜茲國,地位也要在這方外僧人之上。」葉昭深吸了口氣:「陛下,你乃我大漢天子,有所喜好,臣不阻攔,但望陛下莫要令我整個大漢蒙羞!」

  「丞相,言過了!」劉辯面色有些難看的道。

  過?

  葉昭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殿外傳來一陣叫罵之聲,典韋和何曼帶著一隊典韋押著十幾個腦袋光溜溜的僧人進入殿中。

  「典韋,你放肆,怎可對幾位大師無禮?」劉辯面色難看道。

  葉昭是無語了,這性子懦弱不止是體現在做人上,身為一國天子,哪怕是名義上的,對外人都這般軟弱,就算葉昭現在還政給他,葉昭估計劉辯都能把國給賣了。

  「典韋,你先出去。」葉昭轉頭,對著典韋道。

  「喏!」典韋瞪了劉辯一眼,轉身大步出殿,大殿之中,只剩下一群龜茲僧人的咒罵聲。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10 17:56
第四章龜茲獻寶



  「大漢陛下,我等不遠千里而來,向貴國弘揚佛法,本是善舉,為何這般無禮對待我等?」一名光頭僧人狼狽的站起來,對著劉辯咆哮道。

  這一開口,不止是葉昭,就算是這朝中文武百官眉頭也不禁皺起來。

  雖然劉辯只是個傀儡,平日裡文武百官也並不在意劉辯,但好歹也是大漢朝天子,在面對外邦使者的時候,代表著整個大漢的顏面。

  這龜茲使者不說讓他們這滿朝文武等待,上殿之後,不進行參拜,反而喝問孫子一般朝著天子說話,這下子,可是叫滿朝文武,包括後來投效過來擁護劉辯的那一批中原士人心中都生出不滿。

  更要命的是,劉辯還真把自己當孫子了,龜茲僧人話音落下,甚至直接站起來想要下來,一邊還笑道:「使者勿怪,那典韋乃莽夫……」

  「陛下!」葉昭直接打斷劉辯的話,一指龍椅道:「請陛下歸坐,我大漢朝,丟不起這個人!」

  「丞相!」劉辯有些不滿,他已經不想染指權利了,怎麼行為還要受束。

  「請陛下歸坐!」葉昭抬頭,直視劉辯,語氣雖然溫和,但整個大殿之上,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朕……」劉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葉昭的威勢下壓抑的久了,這一次,並沒有依照葉昭的意思坐下,而是梗著脖子道:「丞相,朕已經不理朝中軍政,一切皆依丞相,但這佛法東傳,乃利在千秋之事,朕有意促成此事,有何不對?」

  「佛法若是真的有用,龜茲如何會成為我大漢屬國?」葉昭揉了揉太陽穴,快三十的人進入叛逆期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那是因為龜茲地處偏僻,朕相信,若是傳入我大漢必能使佛教大興。」劉辯大聲道。

  「好,就如陛下所說,可否先請陛下坐下,陛下乃我大漢天子,縱然有錯,區區龜茲,也受不起陛下的道歉。」葉昭深吸了一口氣,文武百官面前,他還是想給劉辯留些顏面,更何況還有番邦使臣在殿上。

  「不行,此事確是我大漢有所怠慢,朕身為天子,更該以身作則,向幾位大師賠罪。」劉辯見葉昭罕見的勢弱,心氣更足。

  群臣聞言紛紛無奈搖頭,便是那些擁護劉辯的關東士人,此刻也有些無語,若平日裡在一些正事上,劉辯能有這麼強勢,他們會很高興,但偏偏在這種事上跟葉昭犟,不說葉昭答不答應,他們心裡也很難認可。

  幾名龜茲人倒是樂的見大漢君臣不合,他們知道葉昭之名,如今看情況,分明是主弱臣強,如果操作得當,不但能讓佛教東傳,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

  「好,既然陛下執意如此,臣也不好阻攔。」葉昭嘆了口氣,勸也勸了,他是懶得再多言了,劉辯想道歉,便道歉吧。

  「典韋!」不理會劉辯,葉昭轉頭,對著殿外喊道。

  「末將在!」典韋鐵塔般的身子出現在門口。

  「一會兒陛下道歉完了,把這些龜茲僧人拉出去,砍了!」葉昭淡然道。

  「喏!」典韋躬身一禮,上前一步,虎視眈眈的看著一群龜茲僧人。

  「這……」一群龜茲僧人面色大變,能被派來出使大漢,對於漢語自然精通,聽得懂葉昭說什麼,之前還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漢人君臣爭吵,怎麼結果卻是他們倒霉啊?這些漢人也太霸道了吧?

  「丞相,這是為何?」劉辯一張臉漲的通紅,瞪著葉昭憤怒道。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陛下向一群番邦人屈膝道歉,乃有傷國體,若這些人傳揚出去,我大漢顏面何存?」葉昭冷然道:「所以,若陛下執意道歉,臣也不阻攔,但這些人,絕不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你……」劉辯也是怒昏了頭,一指滿朝文武道:「那他們也看到了,丞相是否也將他們一起斬殺。 」

  話音落下,葉昭的人倒是沒什麼反應,葉昭不可能因為這麼幾句,把他們給宰了,但一群投靠過來的士人卻是變了臉色,他們招誰惹誰了?雖然是效忠劉辯,也在來之前,已經報了為國捐軀的決心,但就因為幾個番邦僧人,把他們給賣了,這也太不值了。

  「在場都是我大漢棟樑,怎會外傳?」葉昭好笑的看了劉辯一眼,他還沒想著處理這些人呢,劉辯先要處理了?

  「那若傳出去呢?」劉辯有些不依不撓的道。

  「那為了捍衛我大漢尊嚴。」葉昭目光從那些面色難看的大臣們臉上掃過,淡然道:「龜茲國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雖然我軍在西域兵馬不算多,但可以以龜茲國衝撞我大漢天子的名義,邀西域諸國共誅之,臣想,無損過緊鄰龜茲,會有意願跟我大漢合作,另外西域諸國,皆仰仗我大漢鼻息,湊出十萬大軍應該不難,到時候要滅龜茲,如探囊取物。」

  「噗嗵~」劉辯氣的說不上話來,幾名僧人卻是直接跪下了。

  「陛下,我等不該妄自尊大,更不該累陛下和大漢上使們在此等候,還望陛下恕罪,請陛下憐我龜茲百姓生存艱難,莫要再說了!」幾名龜茲僧人跪在地上,將地面磕的嘭嘭直響。

  他們算是看出來,這大漢天子,根本沒有一點兒實權,他們之前想通過天子來控制大漢的想法,如今看來根本就是找死,有這個所謂的丞相在這裡,這天子的命令,不說控制大漢,恐怕連這個皇宮都出不去,他們根本就是找錯了方向。

  劉辯心中生出一股深深地挫敗感,看了葉昭一眼,面色鐵青的坐迴龍椅上,黑著臉道:「既然知錯,念爾等初犯,便不予追究了。」

  說完,還小心的看了葉昭一眼。

  葉昭也沒過份相逼,實際上,若非劉辯不懂事,再加上這幫龜茲僧人在這裡耍那些小手段,葉昭也不會現在就把君臣關係弄得這麼僵,還想佛教東傳?而且以手段來看,這幫龜茲人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走正規途徑去弘揚他們的佛法,而是想著霍亂大漢,來從中牟利,如此看來,這龜茲國,是不能留了。

  「不知龜茲使者此番出使我大漢,有何要事?」劉辯見葉昭沒反應,心中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後怕,剛才腦子一熱,就跟葉昭頂牛了,如今想來都有些後怕。

  「回大漢陛下,我龜茲國近年來連翻遭遇戰亂,又逢天氣乾旱,國民困苦不堪,此番前來,是希望能以我龜茲國寶,換取大漢的一些資助,他日待我龜茲國渡過難關,再將國寶贖回。」為首的僧人道。

  「是何國寶?」劉辯饒有興致的道。

  「請陛下觀之。」僧人連忙令身後的沙彌將三個盒子抱上來。

  「此乃我龜茲百年前一位大德高僧坐化後所留下的佛骨舍利!」僧人打開一個盒子,給劉辯介紹道。

  「佛骨舍利是何物?」劉辯不解道。

  那僧人微微一笑道:「凡佛法精深者,圓寂之後,火焰也難盡毀其屍身,這佛骨舍利,便是大德高僧所留下來的最為精純的佛骨,蘊含無邊佛力!」

  「也就是說,是死人焚燒之後留下來的東西?」葉昭聞言笑道:「或許爾等番邦與我大漢風俗不同,在我大漢,死者留下來的東西,會附有陰氣,屬於穢物,帶之不祥!」

  「你……」僧人聞言,對葉昭怒目而視,寒聲道:「丞相是在侮辱我龜茲高僧?」

  「並無此意,只是告訴你龜茲於大漢的不同,汝視之為寶,吾視之為穢物,此乃文化風俗之差異,若爾登想要,改日我可讓將士們挖掘很多,贈予爾等也無妨!」葉昭淡然道。

  匈奴被焚燒的,鮮卑被坑殺的人何止十萬,這種東西,現在大漢還真不缺。

  「大德高僧,豈是凡夫俗子可比?」龜茲僧人怒道。

  「佛言四大皆空,一切皆為虛幻,既然如此,大德高僧也是虛幻,那這所留之物,不也是虛幻?」葉昭淡然道:「爾等將此物視之為寶,本就已經背離佛法精要,如今還將這虛幻之物當成國寶獻來,豈非可笑?」

  「丞相也懂佛法?」僧人愕然道。

  「略知一二。」葉昭淡然道:「若你所說國寶,都是這類,便不必展示了,我大漢智者無數,在場文武,皆乃我大漢棟樑,想要以這等物甚,換取糧草支助,卻是妄想,貴國還是拿出一些實際些的東西把。」

  群臣聞言,也紛紛點頭,雖說如今四州在葉昭的治理下越見興盛,也越見富足,但也不是拿幾塊骨頭疙瘩就能隨便換取錢糧的。

  「那不知丞相要何物?」僧人皺眉道。

  「先說說你們要多少支助?」葉昭問道。

  「糧草百萬單,牛羊各千頭!」僧人連忙道。

  「荒唐!就以區區三件玩物,便想換我大漢一州一年之稅賦?」太傅羊續聞言大怒。

  「太傅息怒!」葉昭揮了揮手,看向僧人道:「這些東西,可以給你,但何時能還?」

  「呃……十年!」僧人臉不紅心不跳的道。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炸了。

  葉昭揮了揮手,示意群臣息聲,看著龜茲僧人道:「也不算久,不過抵押之物,卻要由我說了算。」

  「請丞相示下。」龜茲僧人躬身道。

  「龜茲有城池十六座,拿八座來作抵押,十年之後,若爾等能夠還清,八座城池盡數奉還,但若不能,也不會霸占,但每多一年,所還糧草、牲畜需多一成!」葉昭看著龜茲僧人道。

  「這不可能!」龜茲僧人直接拒絕道。

  「條件就在這裡,八座城池,而且每座城池,至少需有五千人口,若願意,我軍可立刻發放糧食、牲畜,若不願,我等也不會勉強,但要想我大漢免費贈你,那是癡人說夢!」葉昭淡然道:「其實你們不虧,十年時間,我大漢只是代為管理城池,十年後,爾等若能還清所欠糧草牲畜,不但可以渡過眼前危機,更能獲得八座更加堅固、繁華的城池,何樂而不為?」

  「這……我等無法做主。」幾名僧人面色難看的道。

  「那就請能夠做主的人來說。」葉昭淡然道:「條件便在這裡,爾等可以走了。」

  群臣聞言,看著一臉糾結的僧人,嘴角不由抽搐了幾下,以葉昭對外的態度,就算龜茲答應了,十年後,這城池會不會還都是個未知之數。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22 14:48
第五章情報先行



  「丞相,就這般要人家八城之地,是否太過了?」龜茲僧人們失魂落魄的退下了,他們需要盡快跟龜茲王室取得聯絡,商議此事,劉辯終於忍不住問道:「以我大漢之富足,百萬石糧草,牛羊千頭也不多吧?」

  葉昭這幾年開始農桑和畜牧並重,鮮卑、匈奴滅族之後,已經開始規劃牧場,並且研究出一套合理的牧場計劃,甚至在關中還有農牧互補的計劃,蜀中每年光是糧稅便有五百萬石,其中一部分被儲存作為軍資和應急糧草,一部分則由朝廷掌控的商隊去運作,換來大筆資源,之前羊續所說一州賦稅,那是指關中,畢竟人口不及蜀中,劉辯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數字,但也知道百萬石糧草對如今的葉昭來說,真不是事兒。

  「陛下。」葉昭對著劉辯一禮道:「可知龜茲國有多少人口?」

  「這~」劉辯語塞,他還真不知道。

  「十六座城池,剛才臣所說的五千口,是以最少人數所說,龜茲總人口,當在十五到十六萬左右,如今天災下來,或許會更少,百萬糧草,再加上牛羊各千頭,他龜茲軍民吃上三年都未必能夠吃的完。」葉昭冷笑道:「我大漢的糧草,是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作為稅賦上繳朝廷,而我朝廷,用這些稅賦,來養兵、研發新的器械,若出現災荒,賑濟災民,修繕城池,所謂取之於民而用之於民。」

  「龜茲作為我朝屬國,受我大漢蔭庇,但對我大漢,並無絲毫貢獻,敢問陛下,我等究竟欠他龜茲什麼?要將本該用在百姓,用在為我大漢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身上的財富,用在他龜茲人身上?」葉昭看著劉辯,朗聲道:「既然有所求,自該拿出等價的東西來抵押,陛下可以問問這滿朝臣公,臣的要求,是否對得起這百萬糧草?」

  劉辯還真不懂,只能將目 光看向羊續。

  羊續乃泰山郡人士,其祖在安帝時任司隸校尉,其父也官拜太常,到了羊續這一輩,無論學問名聲,就算不及蔡邕、盧植、鄭玄之流,也相差不多,劉辯登基後,羊續舉家西遷,成為如今關中士人階層的領頭人,當然,如今的士人也只是身份高,實際上,在葉昭治下四州之地的士人,無論話語權還是土地又或是財富,比普通豪族也強不到哪去。

  不過羊續名聲在外,而且也確實有能力,是以入朝之後,被葉昭薦為太傅,官位很高,但卻無實權,不過在關中士人心中,卻是一面旗幟,也是劉辯的忠實擁護者,但此刻,見劉辯投來目光,只能苦笑著點點頭。

  這件事上,他無法否決葉昭的話,雖然這樣更助長葉昭的威勢,但劉辯這一次明顯偏向龜茲人,別說葉昭的那些心腹謀臣、武將,就是士人之中,也有不少會心生不滿,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那龜茲人顯然是把大漢當成了冤大頭,先是以佛法蠱惑劉辯,被葉昭打回原形之後,又獅子大開口,被葉昭反將一軍,也只是自食惡果,劉辯實在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跟葉昭爭執什麼。

  劉辯聞言,只能嘆了口氣,這件事,也就此作罷。

  ……

  「主公,我軍如今要對關中用兵,若真調百萬糧草給龜茲人,軍糧這邊就會出現負累!」散朝之後,邱遲追上葉昭,躬身道。

  如今四州之地在葉昭工、農、商相互結合、促進的運轉下,已經形成一個良性循環,若是平時,百萬糧草他們也拿得出來,並且不會影響朝廷的運作,但如今,與曹操之間的大戰在即,這個時候,再調出百萬石糧草外加牛羊各千頭,就會讓原本能在戰爭的情況下還不影響民生便能解決掉後勤出現短缺,如今各地經濟都處於蓬勃發展狀態,一旦後勤出現問題,就會產生連鎖反應,經濟遲滯不前甚至開始倒退,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這不是還沒給嗎?」葉昭冷笑道:「就算他們答應了,這百萬糧草只會分批送去,一群禿驢跑到這裡來找優越感,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戲志才、李儒、郭嘉只是微笑不語,葉昭答應龜茲人的時候,他們就大概猜到了葉昭的想法,若非如今天下不太平的話,而且大戰在即,葉昭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中原,以葉昭的風格,可不會這麼簡單放過龜茲人,敲骨吸髓都是輕的,哪怕是現在,葉昭用的也是鈍刀子割肉的方法,等這邊騰出手來的時候,恐怕才是龜茲王室和那些僧人們倒霉的時候。

  所以,三人都沒說什麼,但邱遲看不出這些,作為臣子,跑來諫言,也是盡忠,葉昭自然不會去逼視對方的智商,邱遲是屬於專精型人才,尤其是這些年葉昭身邊積累的人才越來越多,邱遲也逐漸將精力都放在商事的運作之上,在這方面,整個朝廷沒一個能比邱遲更讓葉昭放心,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

  事實上,葉昭手下類似邱遲這種專精型的人才不少,工匠中的馬均,精通農務的黃劭,甚至如今書院中,也開始注重專精人才的教育,畢竟像郭嘉、戲志才、法正這樣的天才人物都屬於少數,一個時代能有這麼幾個已經不錯了。

  邱遲恍然,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之後,當即向葉昭告退,如今絲綢之路已經穩定,葉昭的主要精力在中原,但邱遲目前的主要精力卻投放在西域,所以一般是不參加軍議的。

  「算算時日,徵兒如今也該抵達弘農了。」葉昭帶著眾人回到相府道:「洛陽如今情況如何?」

  「自曹操遷都許昌之後,這些年來,洛陽原本恢復的一些生氣,也被曹操帶走了,據粗略統計,如今洛陽一帶,加上陽若論基、偃師、鞏縣、谷城等地,人口也不過數千戶,世子此番前往洛陽,怕是連徵募工匠都有些困難,只憑隨行的數百神工營工匠,怕是不足以完成重建洛陽的任務,除非將三軍將士都用來重建洛陽。」李儒看著葉昭猶豫了一下道:「主公,是否從弘農、河內徵發一些農夫過去?」

  「不行,秋收在即,各地都在農忙,此時過多徵集農夫會影響今年的稅賦。」葉昭搖了搖頭直接拒絕道:「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這是徵兒第一戰,困難越多,對他日後好處越大。」

  幾名謀士聞言,不禁相視苦笑,葉昭對於葉徵的教導方式雖然成效顯著,但也太過冷血了一些,哪像是父子啊?

  不過葉昭既然這麼決定了,他們也是沒辦法再勸,人家自己的兒子都不著急,他們瞎操什麼心呢。

  「我想知道,曹操最近在幹什麼?」葉昭看著眾人,將話題引開。

  「曹操最近在安頓冀州,聽說清河崔家的姑娘嫁給了曹操的長子曹昂,應該是在打壓世家之後,此刻開始拉攏世家,畢竟大戰在即,曹操與我軍不同,世家若在這個時候造反,曹操會很難做。」李儒笑道。

  「沒人會那麼蠢,跟曹操還能保留大半家產,若幫我們打贏了曹操,好處可比不上損失。」葉昭搖了搖頭道:「此乃假象,曹操現在做這個,就是希望我們如此想,當然,也有一定安撫世家的意思,但我若是曹操,必會藉此時機進一步削弱世家。」

  曹操的政治班子中,世家佔著很大比重,比如荀彧、鍾繇、陳群,所以在葉昭的壓力下,注定曹操跟世家就如同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般,至少在曹操沒有擊敗葉昭之前,世家是不敢輕易背離曹操的,畢竟如果葉昭這次贏了,對世家來說,才是真正的災難,因為隨著四州的穩定,葉昭已經徹底將私田公有,這也是那些投奔過來的世家堅決站在劉辯身邊擁護劉辯的原因,葉昭此舉,等於絕了世家以往的生存模式。

  所以在對待葉昭的問題上,世家哪怕不滿曹操這兩年來的各種打壓,也會在這件事情上堅定的站在曹操身後,不遺餘力的支持曹操打這一仗。

  曹操如果不藉此機會,趁機再進行一波削弱,那就不是曹操了。

  「臣建議,我軍在中原的人密切注意曹操每一支兵馬的動向,既然難以滲透到高層身邊,那便從基層開始,不管他要做什麼,要跟我軍作戰,兵力是一定會調動的,這點上,騙不了人。」郭嘉對著葉昭一禮道。

  葉昭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這法子有些笨,動用的人力和物力極大,但所獲得的情報也是最真實的,葉昭這些年不止一次派人想要滲入曹操的高層身邊,但收效甚微,曹操的府中,哪怕是一個家丁,都要查清楚祖宗十八代,而且還要能查到對方這些年去過何處,但有一點不清楚,就絕不錄用,葉昭派去的人,根本難以混進去,而且不止是曹操,曹操手下重要將領、謀臣自郭嘉之事以後,也會進行類似的方式。

  如今雙方正在試探階段,對於情報的掌握非常重要,葉昭相信,不止是他,曹操同樣會以各種方法來獲得葉昭這邊的情報,現在就看誰的情報更準確。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22 14:48
第六章暴怒的曹洪


  「將軍,探馬來報,葉家軍出了函谷關。」成皋也就是虎牢關,官衙中,一名小將飛奔而來,對著曹洪拱手道。

  「可曾探得是誰為主將?」曹洪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來人道。

  「帥旗上書有葉字。」小將躬身道。

  「莫非是那葉昭來了?」曹洪面色一變,站起身來道:「敵軍現在到了何處?」

  「已經快要抵達谷城,今日當可抵達洛陽。」小將躬身道。

  「再探!」曹洪皺了皺眉,沉聲道。

  「喏!」

  看著小將飛奔而走,曹洪來回走了幾步,心中著實有些焦躁,他沒想到葉昭竟然會親自率軍前來,饒是曹洪也是身經百戰的宿將,但面對葉昭,心裡多少有些發怵,因為縱觀葉昭出仕到現在,經歷的大戰已經數不勝數,但似乎卻從來沒敗過,不止是曹真,恐怕如今天下諸侯,任何一個人對上葉昭,都不會有太大的信心。

  但作為三軍主將,曹洪很清楚,此刻的自己絕不能亂,在房間裡走了幾步之後,曹洪才反應過人來,連忙對門外喊道:「來人!」

  「將軍!」兩名曹洪的親衛進來,對著曹洪拱手一禮。

  「通知各部,加強城防,任何人無我將令不得輕易開城!」曹洪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虎牢關,天下險,就算是葉昭,只要自己堅守不出,葉昭也拿自己沒轍吧?強攻的話,曹洪可不認為葉昭有能力攻破這虎牢關。

  「另外,派人去許昌,通知主公,葉昭來了。」曹洪想了想又道,如果是葉昭過來,憑自己這虎牢關的幾千人馬,怕是很難堅守。

  「喏!」兩名親衛躬身一禮,轉身離開前去傳令。

  曹洪看著兩人離開,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接連又派出三支斥候前去探查對方的動向。

  另一邊,葉徵過了谷城之後,也派出大量哨探探查虎牢關動向,只是讓他意外的是,曹洪除了派出大量斥候偵查他們之外,沒有絲毫動向,虎牢關更是做出一副嚴防死守的架勢。

  「原以為,這曹洪性情急躁,見我年少,定會主動率軍前來偷襲,誰知竟然如此謹慎。」到了洛陽之後,見曹洪依舊沒有來攻,葉徵不由有些遺憾的對眾將笑道:「看來還是徵小覷了天下英雄。」

  法正聞言微笑道:「如今曹洪不來攻,世子準備如何行事?」

  「此來洛陽,一為奪得虎牢關,二者也是要重建洛陽,既然曹洪不願出關作戰,我等便先開始動工,重建這洛陽城。」葉徵笑道。

  「重建洛陽需要大量人手,虎牢城中,如今人口不過千戶,就算將谷城、陽若論基、偃師、鞏縣各地人口遷徙過來,也不過數千戶,只憑這點人手,不知世子要怎樣重建洛陽城?」法正微笑道。

  在他出征之前,已經得過葉昭的指使,非是軍略出現大問題,無需幫忙出謀劃策,只需將問題點明即可,目前看來,似乎並沒有自己出手的必要。

  「伯濟?」葉徵看向身後一名將領笑道。

  「喏!」將領上前,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攤開。

  這張紙很大,不但有城池的總體輪廓,還有各個側面的輪廓,甚至一些主要建築上面,還附有詳細的數據。

  「這是神工營大匠做出來的圖紙,甚至還請過風水先生,新的洛陽城,要八水環繞,城牆比之洛陽舊址更加寬敞,皇宮便建在此處,這裡是丞相府,這一片,是官府就算建設的民房,吸引第一批百姓進入,城池要比過去大上四倍,城樓、城牆也需是按照神工營所設計的最新結構,所以舊的城牆要推倒重建,這座城池,他日要能容納百萬人口才行。」葉徵嘆息道。

  法正默默估算片刻後皺眉道:「糧草我軍倒是不缺,但如此大規模建設,就算我軍中有最好的器械,還有水泥等,這樣一座城池要在三年內建成,至少也要動用十萬勞力,這……世子莫非要動用軍隊來建城?」

  「這可不行,軍隊是用來打仗的。」葉徵搖了搖頭道:「所以需要引來更多的人口。」

  法正微笑著看著葉徵:「看來世子已然成竹在胸。」

  「不敢。」葉徵搖頭笑道:「既然曹洪不動,暫時就只能從其他地方來想方法。」

  「伯濟。」說完,看向一旁的郭淮道。

  「末將在!」郭淮上前一步,躬身道。

  「予你五千將士,先將伊闕、大谷、軒轅以及旋門四關佔據,我會安排人前去南陽、潁川之地設法煽動百姓入關,你負責接應。」葉徵道。

  「喏!」郭淮抱拳一禮後,轉身便走。

  「伯道。」葉徵又看向一旁的郝昭。

  「在!」郝昭躬身一禮道。

  「你率一千人,或扮作曹軍,或扮作呂布的兵馬,陽翟、潁川一帶相互劫掠,如今正是秋收之際,你去焚燒田地裡的莊家,驅趕兩地百姓過伊闕關。」葉昭淡然道。

  「喏!」郝昭二話不說,領命而去。

  一旁的法正聞言皺眉道:「如此一來,豈非絕了那些百姓的活路?」

  「若他們肯入伊闕關,我自會給他們活路,若不願,那就是曹操和呂布的百姓,與我無關。」葉徵淡然道:「徵愚鈍,想要短期內獲得大量人口,只有這個辦法。」

  法正默然的點了點頭,雖然有些殘忍,但就如葉徵所言,只要入伊闕關,這邊會有大量糧草來募集工匠,而且洛陽建成之後,這些人也能在洛陽定居,這一點上,葉徵年紀雖幼,但也已經有了一些梟雄的樣子。

  葉徵在將麾下兩員大將派出之後,又命王雙在北邙山一帶設立哨卡、烽火台,一旦曹洪來襲,這邊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又讓神工營開始徵募百姓清理洛陽就成,如今人手不多,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先期準備工作,不過目前人手不多,只能一點點的清理,葉徵則帶兵在北邙山下紮營。

  三日後,虎牢關。

  「你說什麼!?」曹洪站起來,一把抓住身前將領的衣領,生生將他提起來,暴怒道。

  「北邙山大營的軍隊,主帥並非葉昭,而是其子葉徵。」將領苦笑道。

  曹洪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給嚇得龜縮在虎牢關三天不敢動彈,眼睜睜的看著葉徵在那裡大搖大擺的開始收拾洛陽,派兵駐軍於伊闕關等地。

  良久,曹洪才咬牙道:「你可曾看清?」

  「不敢欺瞞將軍,賊軍主將的確是葉昭之子葉徵,麾下除了那關平之外,便是幾名小將。」將領低著頭道。

  「黃口小兒,欺人太甚!」曹洪紅著臉一把將那將領推開,暴怒道。

  「將軍,那葉徵,也並未打出葉昭的旗號,是將軍你……」

  「啪~」

  曹洪轉身,一個巴掌打在對方臉上,一臉羞怒的看著他道:「我豈不知,但此子竟然這般目中無人的修建洛陽,竟不將我放在眼中,實在豈有此理!」

  一眾曹將:「……」

  曹洪氣哼哼的來回走了兩步,若是葉昭的話,他也不說什麼了,但被一個葉徵小輩嚇得躲在城中三天不敢露頭,這如果傳出去,他曹洪的臉面往哪擱?

  「不行,若如此,豈非叫人小覷!」曹洪悶哼一聲道:「傳我將令,點三千兵馬出城,我要去會會那葉家小兒!」

  「將軍,賊眾有三萬!將軍只帶三千人馬,是否有些……」一名將令小聲道。

  「我只是與他搦戰,挫一挫他的銳氣,又非強攻,再說這北邙山與嵩山之間地勢,他就是有三萬大軍,也難以施展,我若要走,他如何攔我? 」曹洪不屑道。

  當下,點齊兵馬,一路浩浩蕩蕩的殺向葉徵的大營。

  曹洪還沒來,北邙山上的烽火台已經燃起了烽火,葉徵已經得到了消息,當曹洪帶著人馬抵達北邙山時,葉徵已經帶著一眾將領上了轅門。

  「先生,你可知這曹洪是打的什麼算計?」葉徵也有些搞不明白了,自己剛剛來的時候,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讓葉徵還以為曹洪不愧曹操麾下大將,竟然如此穩重,就算面對葉徵這個小輩,都沒有絲毫急躁。

  但現在,又帶著三千兵馬跑過來,好吧,看著在營外耀武揚威的曹軍將領,這是對方前來搦戰的,但早幹什麼去了?

  法正也有些迷茫,這套路,他還真沒遇到過。

  「葉徵,你假借爾父之名招搖撞騙,今日可敢出營一戰?」曹洪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對著轅門方向咆哮道。

  葉徵聞言,跟法正對視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

  感情曹洪是將葉徵當成他爹了。

  「吾乃破軍校尉楚雄,葉徵小兒,快來與你家爺爺大戰三百回合!」轅門外,一名曹軍將領賣力的在轅門下吆喝著。

  葉徵挑了挑眉,一旁的王雙對著葉徵一禮道:「將軍,末將請戰!」

  「準!」葉徵點點頭,王雙和郝昭、郭淮是跟他一起在蘭池大營訓練的袍澤,一身武藝在新兵之中堪稱頂尖,而且力大無窮,哪怕葉昭自小接受各路名將指點,兩人對陣,也多是輸多贏少,對於王雙的能耐,他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22 14:48
第七章算心


  那楚雄看起來應該頗有勇武,曹洪派他來打頭陣,顯然不認為葉徵這邊有人能夠勝過楚雄。

  轅門洞開,王雙拎著一把大環刀飛馬而出,直取楚雄。

  楚雄見來的不過是個少年,心生輕視,冷笑道:「關中無人矣!」

  「接我一刀再說!」王雙也不多話,虎吼一聲,拎刀便砍。

  楚雄連忙招架,倉促之下,沒能施展出全力,便被王雙一刀砍下來。

  「咣~」

  刀光暴起一溜火花在空中爆開,楚雄雙臂一顫,顯然沒想到王雙竟然如此力大,心中暗自後悔不該托大,眼見王雙又是一刀落下,不及細想,連忙大喝一聲,揮刀封擋。

  這一次,王雙的力氣似乎更大,幾乎沒能拿捏住大刀,楚雄心忖再這般下去,自己力氣還沒發揮出來,就先被這小將給活活憋死了,當即一咬舌尖,奮力一刀將王雙震開,撥轉馬頭便要離開。

  「想走!?」王雙雖然刀被震開,一時間難以再次蓄力進攻,但他還有一手絕活,便是他兜囊裡藏著三枚流星錘,作戰時突然甩出,能令敵人防不勝防,當下掏出一刻流星錘,照著那楚雄抖手一擲。

  「噗~」

  那流星錘拳頭大小,再加上王雙自己琢磨出來的手法,力道奇大,楚雄剛剛轉身,便被流星錘擊中,頓時一口鮮血噴出,心中暗叫不妙時,王雙已經策馬飛奔而上,手中大環刀手起刀落,一刀便將那楚雄的腦袋給剁下來,噴射的鮮血激射了一地,王雙上前,用刀一挑,將那楚雄的人頭挑起來,往馬頸上面一掛,看著曹軍的方向朗聲笑道:「就這點本事,爾等竟然好意思來此叫囂,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誰給我將這小賊擒下!」曹洪咬牙看著王雙那囂張的樣子,現在的小一輩,都這麼囂張了麼?

  楚雄輸的其實有點冤,一上來輕敵便被王雙壓著一口氣緩不過來,想要暫時脫離戰團,緩過這口氣然後再戰,誰知王雙還有流星錘這一手絕活兒,結果一身本事都沒怎麼施展,便被王雙斬於刀下。

  「末將願往!」曹洪身後,立刻有兩將飛奔而出,直取王雙。

  「來得好!」王雙嘿然一笑,拎刀再戰,敢在楚雄死後還上來交戰的,自然有兩把刷子,不過王雙武藝不錯,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

  轅門上,葉徵微微皺眉,這曹洪就帶著三千人馬跑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飛鴿傳書,詢問北邙山各處崗哨,是否有曹軍伏兵?」葉徵扭頭對身邊一名專門負責與各處卡哨聯繫的將領道,他懷疑曹洪這麼做,是不是想引他出兵,然後半道伏擊。

  「喏!」負責聯繫卡哨的將領躬身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一大群飛鴿從軍營中飛出。

  下方王雙與那兩名曹將鬥了數十合,漸漸有些不敵,畢竟如今才十幾歲的年紀,力氣沒有長成,一開始憑著一腔血勇以一敵二還能不敗,但時間一長,便有些氣力不濟了。

  葉徵見狀微微皺眉,轉身從一名將士手中接過弓箭,目光將其中一人鎖定,猛然彎弓搭箭,以極快的速度射出一箭。

  「噗~」眼見王雙氣力不濟,招式也越來越慢,一名武將趁著同伴擋住王雙之際,高舉大刀便要將王雙斬殺,卻聽破空聲響,一枚冰冷的箭簇直接洞穿了他的咽喉。

  武將保持著舉刀的動作愕然的看向前方,身體一軟,直挺挺的從馬背上栽下來沒了聲息。

  葉徵的箭術,那可是用北匈奴的俘虜練出來的,三五個俘虜在場中向他進攻,他的武器只有一把弓,三支箭,整整一年,葉徵可沒少遭罪,但也因此,磨練出一身驚人的箭術,不說百步穿楊,但百步之內,要射人的左眼絕不會射到右眼。

  另一名曹將眼見同伴被殺,心中大寒,轉身便跑,被葉徵緊跟著一箭射穿了心臟,不甘的倒地。

  曹軍軍陣之中,曹洪看的分明,想要救援已經來不及了,轉眼間折了三將,令曹洪大怒咆哮一聲道:「葉家小賊,安敢欺我!」

  說完一把摘下馬背上的三石強弓,對著葉徵的方向就是一箭射來。

  葉徵微微側頭,箭簇貼著他的臉頰劃過,擦斷幾根頭髮,身後一名親衛沒葉徵這份躲箭的本事,被一箭射穿了顱骨,一臉迷茫的栽倒在地。

  葉徵皺眉,也不看那親衛,看著曹洪的位置心中一嘆,這麼遠,他還真射不到,只能對著王雙招了招手,示意王雙迴營,眼見曹洪還要射,葉徵冷哼一聲,揮手道:「弩手何在?給我射!」

  一排手持三石弩的弩手迅速向前,對著曹洪的方向便是一排弩箭飛射而出。

  曹洪連忙一勒戰馬,三枚弩箭霸道的射穿了戰馬的身體,曹洪連忙一按馬背,狼狽的從馬上滾落下來,起身罵道:「小賊,有種出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這嘴真臭!」葉徵冷哼一聲,揮手道:「繼續射!」

  「咻咻咻~」

  又是一排弩箭射出,十幾名曹軍被弩箭射殺,曹洪無奈,只能帶兵後退。

  「將軍,我們撤吧!」一名曹軍將領苦笑著看著曹洪,這葉徵顯然是個不吃虧的主,而且他們只有三千兵馬,若對方殺出來,他們可擋不住,不如趁對方不明虛實之際,先回虎牢,否則這三千兵馬如果被葉徵滅了,那接下來恐怕虎牢關都保不住。

  「撤兵!」曹洪心中有氣,但葉徵顯然沒有跟他單挑的打算,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轅門的方向,黑著臉率軍撤退。

  葉徵沒有追擊,他還未探清虛實,見曹洪退走,也率眾將回營,到了下午,葉徵收到各處哨卡傳回來的訊息,曹洪那邊,沒有任何伏兵,今天只有這一路三千兵馬過來。

  所以……那曹洪究竟是來幹嘛的?

  葉徵並沒有遺憾,雖然放走了曹洪,但行軍打仗,最忌諱的就是冒進,只是他還是沒搞明白,這曹洪若第一天跑來邀戰甚至打鬥,他都理解,但前三天謹守城池,到了今天突然跑來挑戰,而且沒有任何後手的挑戰,這就讓他難以想通了。

  「這曹洪是不是腦袋不好使?」王雙立在葉徵身邊,一臉不解的道。

  葉徵沒有說話,只是扭頭看向法正道:「孝直先生有何看法?」

  「看法?」法正笑著搖了搖頭道:「在下卻是有些想法,之前,那曹洪會否將世子當成了丞相?」

  葉徵聞言一陣無語,就算不是父親,曹洪就敢帶著三千人跑來三萬人的大營外叫陣?這是什麼思路?不過貌似目前,也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說得通了,心中突然一動,看向法正道:「若他將我當成了父親,會否通知曹操來援?」

  「這……」法正聞言微微一怔,神色也嚴肅下來,點頭道:「確有可能!」

  「若是曹軍大軍來援,賊軍又佔據虎牢關之險要,只憑我軍,可未必能夠守住這洛陽。」葉徵皺眉道。

  「消息雖然還未傳來,但世子當早做準備,先通知主公才行。」法正皺眉道。

  「不急!」葉徵站起來道:「若我等能下虎牢關,便是曹操親率大軍前來,又能奈我何?」

  「不可!」法正皺眉道:「虎牢關乃堅城,我軍雖然兵多,但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兵力無法施展開來,況且曹洪退走,也定會防備世子反攻,定有準備,此時若攻,恐怕難以攻破。」

  「一次攻不破,那便攻兩次!」葉徵笑道。

  「兩……」法正還想再勸,卻是突然一怔,愕然的看向葉徵。

  「父親跟我說過,攻城便是攻心,只有算到了對方的心思,才能尋到破綻,若算不到,便以常理而推之,再想辦法跳出常理之外,若攻一次未能攻破,那曹洪定會心生鬆懈,以為我軍不會進攻第二次!」葉徵看著法正,眼中閃爍著興奮地光芒:「先生以為如何?」

  「世子所言,甚善!」法正吐了口氣,苦笑道。

  這位世子哪裡需要自己輔佐啊,就這番想法,恐怕當世很少人能夠擋得住,就算那曹洪未曾鬆懈,守城將士在經歷一次攻城之後,恐怕也會鬆懈。

  「既然如此……王雙!」葉徵扭頭看向王雙道:「你率八千人馬前去攻城!若能攻破最好,若無法攻破,也不必勉強,退回來便是。」

  「將軍放心,末將定能攻破城池!」王雙朗聲道。

  葉徵和法正聞言,也不點破,正是要這種心思,才能叫那曹洪以為他們盡力了,當下將一枚令箭交給王雙道:「入夜便攻城,不得有誤!」

  「喏!」王雙一把接過令箭,應諾一聲,轉身便走。

  「關將軍!」王雙離開後,葉徵又取出一枚令箭,看向關平道。

  「世子!」關平上前,躬身道。

  「我料王雙今夜必難破城,所以……」葉徵將令箭遞給關平道:「煩請關將軍在五更時分再攻一次。」

  關平躬身接過令箭,之前兩人的對話王雙沒聽明白,但關平卻是聽明白了,當下一禮之後,退出大帳,開始為攻城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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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攻占虎牢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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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昏暗的夜色下,王雙奮起全身力氣將一張鐵胎弓拉的滿圓,冰冷的箭簇在王雙鬆開弓弦的剎那,帶著爆裂的嘶鳴朝著城頭掠去,將火把旁一名剛剛舉起了礌石的曹軍胸膛直接射穿,箭勢不止的沒入身後的城樓,入木三分。

  周圍的關中將士喊著口號洶湧的踩著登天梯且兄弟上城頭,又被城頭的曹軍給攆下來,雙方廝殺的相當激烈,就如同葉徵所說的那樣,曹洪在退回虎牢關之後,便有所準備,防止葉徵尾隨攻城,王雙率軍到來,在曹洪的預料之中,所以哪怕關中軍兵強馬壯,又有先進的攻城器械輔助,王雙更數次親冒矢石帶頭且兄弟鋒,依舊被曹洪從城牆上趕下來。

  一場廝殺,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天色已經完全陷入了黑暗,王雙才不甘的停止了攻擊,因為葉徵已經說過,若兩個時辰無法攻破虎牢,便撤軍。

  事實上,打了兩個時辰,王雙也有些撐不住了,不撤的話,帶來的八千兵馬說不定會全部交代在這裡。

  也是曹洪兵少,加上夜色瀰漫,不少曹軍已經難以視物,所以並未出城追擊,否則的話,王雙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曹洪跑了一天,入夜後又是一陣戮戰,心身已經困乏,加上王雙撤軍,曹洪料想葉徵應該不會再派兵前來,當下讓人謹守城池之後,便回府休息,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另一邊,王雙率領殘軍回營,一臉羞愧的跪在葉徵面前請罪。

  「世子,末將無能,未能攻破虎牢關。」王雙羞愧的道。

  「當年天下諸侯討董時,包括我父、曹操、袁紹、袁術等十多路諸侯,幾十萬大軍聯手,都犧牲了不知多少人命才攻破虎牢管,你不過率領八千將士,便想攻破虎牢關,未免太不將那曹洪放在眼裡。」葉徵伸手將王雙扶起來道:「且下去休息,明日帶你去看看虎牢關。」

  王雙點了點頭,到現在腦子裡還在想打仗的事情,也沒去思索葉徵這句話的意思,混混沌沌的告別了葉徵,回營修整。

  「孝直先生,你說今夜我們能否進入虎牢關?」看著王雙離開,葉徵扭頭看向法正笑道。

  「世子之策確實精妙,關平將軍久經戰陣,當無問題。」法正笑道:「只是世子當知,這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凡事未必能皆如世子所願。」

  言下之意,就是計策雖然不錯,但要做好面對失敗的準備,畢竟就算是葉昭,也不可能保證事事都能順心,永遠都不會失手。

  雖然法正覺得葉徵的主意不錯,直接算在了人心之上,但戰場之上的事情,在未出結果之前,真的不好說,他擔心葉徵年少氣盛,受不得挫折。

  以葉徵如今的表現來看,將來葉昭百年之後,絕對有能力接手葉昭的基業,不止是因為嫡子的身份,而是葉昭這些年殘酷的培養下,無論軍政能力,都已經不俗。

  不過身為上位者,除了本身能力之外,在逆境下能保持平穩心態也十分重要,這點暫時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法正也只能提點一下,畢竟他被葉昭派來,主要任務就是引導葉徵,彌補葉徵一些不足之處。

  葉徵看了法正一眼,微笑著點點頭,腦子裡卻是閃過一些痛苦的回憶,他明白法正說的是什麼,葉昭那裡有一個專門創造的詞彙,叫抗逆性,就是專門培養在挫折和逆境當中保持冷靜的心態,到現在,葉徵回憶起自己少年這些年,都總有一些不堪回首的感覺,不過如今想來,確實很有用,它能保證葉徵在任何形勢下,都擁有絕對的冷靜。

  「那便拭目以待吧。」也沒有多做解釋,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拿來跟人分享的。

  ……

  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當中夜色最濃,同時也是人最困乏的時候,關平這次奉命來攻,因為是偷襲,帶來的人不多,只有千人,但每一個,都是軍中優中選優的精銳之士。

  並沒有攜帶攻城器械,畢竟那東西雖然好用,但動靜太大,很容易被敵人察覺。

  他帶來的,都是從蜀中開始就參軍的精銳,精通山地戰,一根根長達四五丈的竹竿抵在背後,在三五名將士的助力下,被竹竿頂著的將士踩著城牆便跨過了大半個城牆的高度,一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就是粉身碎骨的結果,就算是精通山地戰的蜀軍將士,也很難保證零失誤。

  在竹竿快要力盡之前,這些踏著城牆而走的將士必須將手中的繩索套中女牆的城牆跺,否則,沒有了後續支撐,掉下去,是可以預見的。

  「嘭~」

  儘管已經有過很多次的訓練,平時也能輕鬆做到,但這是戰場上使用,可沒有安全措施,一名將士沒能準確的套住城牆跺,從半空中摔下來,三丈高的距離,黑燈瞎火的摔下來,就算不死,也能將人給摔殘,落地的將士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城牆上,昏昏欲睡的曹軍被那聲音驚醒,揉著有些惺忪的睡眼,將腦袋探出女牆,往下看去,但見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發現。

  想要收回腦袋,黑暗中,一根繩套在曹軍愕然的目光中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往下一拉,那繩套系的是活扣,一拉便能拉緊,曹軍身子往前一傾,差點被直接從城牆裡面拽出去,雙手連忙按住城牆跺,奮力的張開嘴,想要招呼周圍的曹軍起來,只是那繩套上面力量陡然加大,將他的脖子勒緊,到嘴的話,卻是說不出來,呼吸都停止了,一張臉胖瞬間充血成了醬紫色。

  也就在這時,他發現一道道黑影不斷從其他方向爬上來,自己那些袍澤,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被人悄無聲息的抹了脖子,血腥的氣息開始瀰漫,有人找到吊橋的絞盤,開始放下吊橋,也有人往城樓下摸去,看樣子是要開城門。

  曹軍憤怒的掙扎著,想要用兵器割斷套在脖子上的繩索,然而,一名關中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眼前,在曹軍絕望的目光中,一刀刺入他的心臟,繩索也被對方攥在手中,講城牆下的袍澤拉上來。

  就如同葉徵分析的那樣,經過王雙的一次進攻,哪怕有曹洪的囑託,但守城的將士依然不可避免的放鬆了警惕,尤其是葉徵這次選擇的時間,正是人最困的時候,所以,關平效仿葉昭的特戰營組成的精銳小隊在沒有經過多少戰鬥的情況下,打開了城門並且放下了吊橋。

  早已在城外等候的關平,眼見城門一開,當即率軍殺入虎牢關。

  曹洪被府外的廝殺聲驚醒的時候,整個虎牢關中已經是火光且兄弟天,連盔甲都沒來得及披,拎著寶劍且兄弟到門外時,只看到火光且兄弟天,到處都是潰散的曹軍將士,人影憧憧中,根本看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好像四面八方都是關中軍一般。

  「關中軍為何會殺入城中?」曹洪憤怒的提劍奔走,手中長劍不時將賊軍斬殺,然而卻止不住曹軍的譁變,簡單來說,曹軍炸營了。

  曹洪數次聚集起來的人馬,都是被曹軍自己給且兄弟亂的,曹洪也漸漸發覺不對,關中軍似乎並不是太多。

  隨著第一束陽光穿透黑暗,落在虎牢關上,天色漸漸轉明,當曹洪想要趁機集結兵馬,將殺入虎牢關的關中軍驅逐出去的時候,葉徵已經帶著王雙、法正殺入了虎牢關,隨著源源不絕的關中軍進入虎牢關,並迅速佔據高地,曹洪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再力挽狂瀾了。

  「將軍,虎牢關已破,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幾名將領找到殺紅眼的曹洪面前,苦苦哀求起來,葉徵的大軍入城,他們失去堅城之利,兵力更是劣勢的情況下,拿什麼去跟葉徵拼?

  「我……不能退,若讓世人知道,我敗於一黃毛稚子手中,日後還有何顏面見主公?有何顏面統帥三軍?」曹洪不甘的咆哮道。

  他有理由不甘,按年紀,曹洪成名的時候,葉徵才生出來,當葉徵的爹都綽綽有餘了,論名氣,他隨曹操南征北戰,立下多少戰功?本事也不弱,那是當今天下都知名的名將,而葉徵呢?至少在曹洪的認知裡,除了是葉昭的兒子以外,沒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功績。

  如今自己這樣莫名其妙的敗在葉徵手裡,他都不知道見到曹操之後如何交代,一時間,竟然是萌生了死志。

  「將軍不可意氣用事!」一名武將眼見眾人勸曹洪根本不聽,只是叫嚷著要去跟葉徵拼命,一把拉住曹洪大吼道:「如今敗了,日後還可重整旗鼓,找回顏面,將軍若是死在此處,恐怕就算將軍死了,只會令那豎子成名!」

  若是別的,以曹洪此刻的心態,根本聽不進去,但此人的話,卻讓曹洪冷靜下來,如今的曹洪,最見不得的,就是那葉徵成名,而且還是踩著自己的腦袋成名,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走!」想清楚這點,曹洪也不繼續糾纏,帶著幾名將領,一路往東門殺去,沿途又集結了幾百名曹軍將士之後,在葉徵趕到之前,打開城門離去
我是獅子我是王 發表於 2018-8-22 14:49
第九章曹操出兵



  「將軍,曹洪跑了!」王雙帶著人馬迎上葉徵,一臉羞愧的道。

  「怎麼說也是曹操麾下大將,如今能如此輕易擊敗,也是對方心生輕敵之意,憑你還想生擒人家啊。」拍了拍王雙的肩膀,葉徵到時並不在意曹洪的逃跑,此戰的目的,就是為了拿下虎牢關,只要拿下虎牢關,便是勝利,在與曹操的博弈中,就等於佔據了先手權,至於拿下曹洪……有機會當然不介意,但若是無法拿下,也不必強求,異常大型戰役,尤其是現在這種涉及到整個天下格局的大戰,絕不是一個人的死活可以左右的。

  曹操失了曹洪,個人感情上自然會痛苦,但放大到整個局勢上,曹洪真的不算什麼,關中的名將同樣不少,但只要葉昭在這裡,包括葉徵在內,任何人的犧牲都不是絕對不可以的。

  當然,這也是絕對理性的說法,但實際上,葉昭或是曹操因此而被仇恨和憤怒且兄弟昏頭腦,從而做出錯誤的決斷,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配合關將軍去安排虎牢關防務,此處對曹操重要,對我軍也同樣重要,不可輕忽,多派斥候往關外,不可讓曹賊有機可趁!」葉徵笑道。

  「喏!」王雙有些悶悶不樂的領命而去,葉徵能夠看得開,但對於同樣初次在中原戰場登場的王雙來說,可沒葉徵那樣能看開,若他能擒殺曹洪的話,那他王雙便可名揚天下了。

  葉徵這邊在佔據虎牢關之後,開始重新整頓軍備,完善城防,另一邊,曹洪逃出虎牢關不久,卻迎上了曹操派來的支援人馬。

  「子丹?你怎在這裡!?」亮明了身份,當曹洪看到這支人馬的主將之時,不由大喜,連忙上前拉住來人道。

  來人,名曹真,字子丹,乃曹操養子,武藝、韜略都不差,雖然是養子,但其父曹邵亦是曹氏族人,也是曹氏宗族之人,因早死之故,曹真可說是曹家眾將養大的,關係自然不錯,而曹真也爭氣,在曹家年輕一輩當中,不說最強,但也堪屬頂尖。

  「我奉族叔之命,擔任先鋒,前來支援叔父!」曹真有些意外的看著一臉狼狽的曹洪道:「叔父這是……」

  曹洪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隨即有些憤憤不平的道:「別說啦,陰溝裡翻船,被那葉家小賊以鬼蜮伎倆偷襲了城池,所以才……」

  「虎牢關丟了!?」曹真瞪眼看著曹洪,一臉不可思議道。

  「嗯。」曹洪有些悻悻的點頭,不管有什麼理由,虎牢關確實是在他手上丟失的,這點無可否認,曹洪就算再不願意,也只能黑著臉點頭道。

  「那葉昭真的如此厲害?」曹真一臉不解的看著曹洪,曹洪的本事,不說數一數二,但在曹軍目前的將領當中,若論統軍打仗,也是排的上號的,畢竟打了這麼多年仗,經驗豐富,從曹洪傳來消息到現在,也不過三天時間,曹操可是在第一時間就派曹真為先鋒,先來支援,曹真一路之上,也是加緊行軍,沒想到,竟然還是晚了一步。

  「不……不是葉昭!」曹洪黑著臉道:「攻城的,乃是葉昭之子,葉徵!」

  半晌,不見曹真說話,曹洪抬頭看去,卻看到曹真正用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看著自己,見曹洪看來,曹真連忙收起了表情道:「葉徵,那葉昭之子?若小侄未曾記錯,那葉徵如今也不滿十八吧?」

  「我是糟了其陰謀。」曹洪黑著臉道。

  曹真聞言無語,戰場之上,玩兒的可不就是陰謀詭計嗎?你還指望敵人會一路堂堂正正的跟你硬懟到底?就算是敵人願意,曹操也不願意啊,要知道曹操可是也挺喜歡用奇的,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

  「對了,子丹,你此番帶來了多少人馬?」曹洪突然看著曹真道。

  「一萬先鋒軍,本是想助叔父先穩住虎牢關,誰知……」看了曹洪一眼,曹真沒把話說下去,真話有時候比較傷自尊。

  「一萬?」曹洪思索片刻後,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一萬兵馬,根本不夠啊,他昨天看過葉徵的大營,少說也是兩萬人的軍營,如今又有虎牢關堅城之助,憑一萬兵馬,想要找回場子,根本不可能,以葉徵那小子無膽表現,恐怕很難將其詐出城來。

  「那兄長如今何在?」曹洪又問道。

  「已經率領大軍出許昌,如今應該已至梅山附近。」曹真想了想道。

  「你先在此紮營,那葉家小兒如今在虎牢關中屯了上萬兵馬,不可強攻,我先去尋兄長!」曹洪雖然還是覺得葉徵能攻破虎牢關是運氣,但也不覺得憑曹真手中這一萬先鋒軍便能搶回虎牢關,他決定先去找曹操,說明情況,若能趁此機會擒得葉徵小兒,那在對於葉昭的討伐戰中,便可先利於有利地位。

  「也好!」曹真想了想,虎牢關既然已經丟了,那憑自己這點兒人馬也不可能拿得下,先去虎牢關外佔據敖倉、滎陽再說。

  敖倉與滎陽與虎牢關互成犄角,當年董卓便是藉此三城之地,與諸侯周旋,為自己遷徙洛陽百姓贏得了時間,如今葉徵雖然得了虎牢關,但只要將敖倉和滎陽佔據,虎牢關便會被孤立,以此二地為根基,也有個攻打虎牢關的跳板。

  當下,曹洪帶著殘軍告別了曹真,一路快馬加鞭往梅山方向而去,次日一早,曹操還未動兵,曹洪便到了曹操大營,見到了曹操。

  曹操看到曹洪也是吃了一驚,眉頭一皺,看著曹洪道:「虎牢關丟了?」

  曹洪正想訴苦,被曹操一語道破,只能悻悻的道:「不錯,那葉家小賊太過奸滑,末將……」

  「小賊?」曹操嗤笑道:「葉昭征戰沙場多年,屢屢能出奇制勝,當年塞外三分草原,征討黃巾時論功勳便是朱儁、皇甫嵩兩位老將都未必有他高,牧野救駕、吞併巴蜀、兵出關中……這些年來他打過多少大仗,你有何本事?叫他小賊?」

  曹洪紅著臉道:「若是葉昭,末將也認了,這次攻打虎牢的,卻是那葉昭之子,葉徵,打著他父親的旗號招搖撞騙,陳飛揚一喜被我識破,又是用陰謀詭計暗算,實在是……」

  「愚蠢!」曹操聞言喝道:「戰場之上,各逞機謀,你不但被一小輩擊敗,還強詞奪理?」

  曹真當著曹洪的面,作為晚輩,有些話不好說,但曹操可沒這些顧慮,聞言直接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陣罵,讓曹洪好不鬱悶。

  「主公息怒。」隨軍軍師荀攸連忙阻住曹操,扭頭看向曹洪道:「子鐮將軍先將事情始末說一遍,如今虎牢已失,如今追究責任也不是時候。」

  曹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曹洪一眼道:「說吧,你是如何被那葉徵擊敗。」

  曹洪文言,面紅耳赤的將事情的始末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這是他最不願意提及額事情,今天卻幾次三番的不得不說出來,讓他心中很不好受。

  在場的曹操、鍾繇、荀攸、程昱哪個不是智者,自動將曹洪添加的那些修飾詞給屏蔽,事情的始末在眾人心中大致有了輪廓。

  只是聽著、聽著,眾人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良久,曹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眾人道:「此乃攻心之術,莫說是子鐮,便是孤,恐怕也難逃算計。」

  「主公未免太過高看那小兒一些!」曹洪文言,忍不住說道,在他看來,葉徵不過是一小兒,哪有這般本事?

  「高看?」曹操冷笑一聲道:「第一次進攻,你的確做得不錯,關中軍雖然驍勇人多,卻也難以攻破,但第二次進攻,這就是算準了你會心生鬆懈,這可不是巧合,乃極高明的心術,你敗的不冤。」

  「這……」曹洪有些不服,辯解道:「我也命將士小心敵人偷襲。」

  「那你幹什麼去了?」曹操瞥了曹洪一眼道。

  「這……」曹洪乾笑道:「末將奔波一日,有些乏了,所以……」

  「你從心裡已經覺得對方進攻一次之後,自知無法攻破,當不會再攻,豈知人家反其道而行之,正是看準了你這心態,才能一擊而中,這可不是運氣那麼簡單。」曹操嘆了口氣,看向眾人道:「此計頗有修明的風格,不想修明雄威猶在,其子已經開始顯露崢嶸了。」

  「主公何必憂慮?」程昱笑道:「大公子曹昂勇武兼備,二公子亦是精明、謙恭,主公一眾公子,未必輸於那葉家子。」

  想到自己幾個兒子,曹操不禁笑了,的確如程昱所言,長子曹昂、次子曹丕還有曹植,都是不錯的人才,還有一個自小便被稱作神童的曹且兄弟,未來未必會輸給那葉家子,當下心情好了不少,對著眾人道:「說的不錯,既然那葉家子已經入了虎牢,我等便去見見那葉家子,也看看修明之子,究竟有何本事 」

  「喏!」眾人齊聲答應一聲,當下拔營起寨,趕往虎牢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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