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魔神法師 作者:子夜枯燈 (已完成)

 
li60830 2018-8-2 16:2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0 321043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6
第六三九章
    沒有血色的臉龐,憔悴爬滿了眉梢,曾經的英氣化作了深深的憂愁。此刻的逸塵,是末路的忠臣,當他跨入天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神王這次是真的要動他了。

    但是他並不後悔,相反,被囚禁於此的他雖然有著些許消沉,但滿腦子想的還是前兩次的戰鬥。他在深思,究竟自己犯下了什麼錯誤而使得出師不利、次次不利!

    然而英雄難過美人關,堅強如他,在看到落淚的綺仙的時候,他那如鐵的心還是軟了。

    相對無語,只有默默的注視,滿肚子的千言萬語到了這一刻竟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他們所要做的僅僅只是對視,在對視中讀著對方眼中深深的牽掛……

    因了逸塵的關係,覺非在皇城附近留了下來。他不敢在熙熙攘攘的皇城內瞎逛,更不敢在逸塵府中逗留,因此最終選擇了一處有著鬱鬱蔥蔥樹木的小山,伴著山間獨有的自然氣息等待著綺仙的答覆。

    小山沒有瑰麗的風景更不是名山,因此在這裡除了野地的動物之外就再無他物了,獨坐於山間林從中的覺非難得享受到了一份寧靜,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寧靜。

    人在獨處的時候總會想起許多事情,尤其是在某個幽靜的場所。此時的覺非就在回想著許多事情——那些從小到大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然後,他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世事變幻無常!

    怎麼會不無常呢?

    小小的海邊少年,有誰能夠料想得到他最終竟成了一方的霸主,更隱隱有獨坐天下的趨勢?!又有誰能夠想到就是這名普通的海邊少年,在經歷了無數次的奇遇之後竟成長為了天下間難得的偉男子?

    然而這些都不是他主要所想的,他現在在想的僅僅只是魔神帝國的未來,那個他渴望看到並為之奮鬥著的未來。

    勝利或許可得,未來依然迷茫!

    他明白只要自己能夠堅持努力,統一神族未必會是什麼太難的事,但在天下大統之後他卻沒有足夠的信心去建立那個完美的世界——人性太自私太好強了, 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們得到永久的自由和永久的和平呢?在彼消我漲的年代裡,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在密謀著稱霸,權利慾望過大的人們又怎麼甘心接受一位 遠在天邊的帝王的統治呢?

    這些都是急待解決的事情,也是平時忙碌於當前國事的覺非所未曾考慮過的問題。如今獨處於山頭林間,所有的問題都紛至遝來,困擾著原本就已經足夠煩惱的覺非!

    “管人可真麻煩!”覺非嘆了一口氣,看著山的那頭漸漸升起的炊煙不禁嘀咕道,“做人圖的無非三餐衣暖,幹嗎一個個都非要想著去奴役別人呢?”

    炊煙嫋嫋,伴著落日的餘暉顯得格外鄉野氣息,看得覺非不禁食指大動,竟有過去一嘗家常菜餚之心!

    自從具備墮落天使的形態以來,覺非就很少有過饑餓感了,每當看到卡布衣她們在面對美食時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享受的光芒他總會自嘲地想自己是不是 已經變成神仙不需要吃飯了,但此刻或許是因了心境的影響,他竟真的產生了一種很想去嘗嘗神族普通菜餚的衝動!離與綺仙的約定還有挺長的一段時間,他想了想 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權當是融入神族社會的別樣體驗方式吧。

    小山清幽,茅屋一間。

    覺非順著山道慢慢行走,不覺就到了那茅屋前面,看著它煙囪內不斷騰起的炊煙,他再次體驗到了那種很久都不曾出現過的饑腸轆轆的感覺。

    “請問有人麼?”這擺明是一句廢話,屋裡如果沒人哪來的炊煙?不過覺非他卻對此渾然不覺,見沒人回答不由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請問屋裡有人麼?!”

    屋門是大開著的,屋內的擺設極其簡單,僅僅只是幾張竹椅圍繞一張木製的小圓桌,外加窗臺邊懸掛著的臘肉,讓人一眼看去就只覺得鄉野生活的簡單。

    覺非又喊了幾聲,屋內才慢吞吞地走出了名鬚髮皆白的老漢。老漢看到覺非這個不速之客的時候顯然有些訝異,想來這裡地處偏僻平常很少會有人“光顧”吧。

    “老伯,我遊山玩水地路過這裡,現在饑腸轆轆的是否可以進去叨擾一下呢?”覺非說完這句自認為文質彬彬的話後開始後悔了,因為從那老漢的表情上他分明看到了人家根本就沒聽懂!

    “小夥子是餓了吧,進來進來!”但老漢在稍許的懵懂之後馬上就表示出了主人應有的好客,他將覺非迎了進來,大聲地說道,“老頭子我耳朵不好使,客人您可別見怪啊!”

    原來如此!

    覺非不由啞然失笑,湊到了老漢的耳邊大聲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繼續說道:“老人家您這裡收拾得挺乾淨的,想來必是個勤勞的人啊!”

    “人勤勞點好,勤勞點好!”老漢連連點頭將覺非迎到了椅子上,然後一眨眼睛說,“不過這裡都是我那老婆子收拾的,我可不敢搶她的功勞,要不然被她知道了肯定得被她罵死!”

    覺非樂呵呵地笑了,心裡想著這老人倒也挺有意思,他那“老婆子”跟他生活在一塊兒應該也不會覺得寂寞無趣了。

    “呵呵,老人家您倒是挺幽默的嘛!”他來回看了看周圍,裝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說道,“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告訴您妻子的,絕對替您保密!”

    老漢哈哈大笑,為覺非的這句話而開懷。

    “小夥子你來得正好啊,我那老婆子今天外出走親戚去了,我原來打算趁著她不在給自己好好做幾個菜吃吃,可回頭一想又覺得一個人吃飯無趣!正好,現 在你來了,咱們倆啊正好湊成一對,喝酒聊天都有伴了!”他一面說著一面從廚房內端出了好幾盤菜,剛剛擺放到小圓桌上就讓人覺得香氣撲鼻,看來這老漢還是個 烹飪的好手,要不然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色香味俱全的好菜來呢?

    “喏,你也別客氣,就當是在自己家一樣!”老漢從圓桌底下提上了一壇還未開封的救,打開之後酒香便四溢開來,“做人也難啊,我那老婆子在家的時候 老管著我喝酒,硬是把我這海量的人逼得每天都只能嘗小小的一口——你說那哪能盡興呢?酒剛嘗了那麼一小口就沒了,可酒癮才剛上來呢,把我熬得啊每天都得想 法設法地去偷喝!”

    他取出一個吃飯用的大碗公放到了覺非的面前,然後給他滿滿地斟上,笑道:“所以呢,今天咱們可以說是不醉不休啊!你非得陪我這個老頭子多喝幾杯!”

    覺非原本就是個極其容易相處的人,他見老漢都這麼說了自然不會再客氣,端起大碗公就遞到了老漢的面前:“好,今天小子我就陪您老人家多喝幾碗!來,小子我先祝您長壽!”

    捧杯之後,覺非端起碗一乾而盡,堪稱豪爽。

    “好好好,咱們幹!”老漢的興致被覺非給調動起來了,他端起大碗公後也是一飲而盡沒有半滴殘留,“來,咱們別光顧著喝酒,吃菜吃菜!”

    他極其好客地將幾塊臘肉夾到了覺非的面前,一面催他快吃一面在那裡誇讚著自己的廚藝。

    “老人家看來都有著自己誇自己的毛病,”覺非帶著一絲醉意,一面吃著香噴噴的臘肉一面想著,“不過這臘肉確實燒得好吃,不膩味,煙燻氣也不大,還帶著一絲甘甜,可以算得上是上品了!”

    在老漢的慇勤下,他又接連吃了好幾塊,只吃得他越發醉了——

    “不對,怎麼會這樣?!”他在迷糊中猛然跳了起來,“才喝了一碗酒怎麼可能會醉呢?!這酒有……”

    說著,他便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時就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而那老漢則繼續悠然地喝著他面前的酒,笑著解釋著覺非心裡的疑惑——

    “酒裡沒毒,只有下三爛的人才會想著在酒裡下毒呢!我只不過是把毒放到了臘肉上罷了,怎麼樣,味道還挺不錯的吧?嘿嘿嘿……”

    綺仙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了這座小山上,但等了一個來小時卻依然不見覺非的蹤影,這使她焦急萬分。跟逸塵的談話進行得很不好,雖然她極力地將目前的形 勢分析給了他聽,並且明確指出他的處境極其危險,但幾番勸說之後他卻依然搖著腦袋拒絕了——有時候她真的很奇怪自己心愛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倔強呢,但仔細想 想如果逸塵失去了這份倔強或許自己也就不會這麼愛他了。

    原本她是打算在見到覺非後跟他商量下一步該怎麼做的,但實在等不到人她也就放棄了,臨走的時候不禁還在替逸塵交到了這樣一個不守信用的“好兄弟”而感到痛心,同時更加絕望了。

    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她走後的一刻鐘後,一幫人押解著昏迷的覺非從這山上趕往皇宮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6
第六四零章
    覺非太大意了,而那老漢的演技也太高超了!

    在覺非跟綺仙會面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被人監視了,等到他跟綺仙分開之後,受命監視綺仙的監軍想起了神王要他找“人證”的事於是就把主意打到了覺非的身上。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一個臨時的決定竟讓神族獲得了大大的意外驚喜!

    當這監軍得知被自己抓獲的人是魔神帝國的大帝的時候,他驚喜異常,趕緊就將人送到了皇宮,一來好請示該如何處理二來則順便立個功撈點好處——當然,第二點才是重點。

    當神王看到覺非的時候他也是大喜過望,對他來說這絕對要比天下掉餡餅來得更讓人興奮——敵軍的元首就在自己手裡,那還不是可以玩死人家?!

    覺非幽幽然醒來,在剎那的迷糊之後迅速警覺。

    “這裡是哪裡?!”他環顧著四周,當看到神王的臉時他明白了一切。

    兩個人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但兩人身上所散發出的王者之氣讓彼此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了彼此的身份。

    “歡迎作客神族皇宮!”神王大手一攤,笑道,“本王代表整個神族歡迎閣下的到來!”

    覺非眉毛一揚,對著他毫不客氣地說道:“神族的請客之道倒也特別得很,迎客之道更是特別——難道你們神族就喜歡五花大綁著客人來表示歡迎的?”

    覺非的身上赫然綁著那張曾經綁過王子的困魔網,散發著幽幽藍光的困魔網!

    “這有什麼特別的?”神王略微掃了他一眼,以一種王者風範的姿態說道,“對待入侵我神界的敵人,我們自然有獨到的歡迎方式了!”

    覺非略微掙紮了一下發現根本就無法將其掙脫於是便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沉默著,以一種最舒適的姿勢橫躺在神族至尊的面前沉默著。

    良久,神王終於再次開口說道:“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擔心我會殺了你麼?!”

    “你想殺我,我擔心了難道你就會不殺我?”覺非輕描淡寫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以一種懶洋洋的口吻說道,“再說了,我的價值應該還遠遠大於被你殺死 這麼簡單吧?你當然恨不得現在就將我碎屍萬斷了,可惜啊,你還得拿我當誘餌來讓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打得你神族部隊連連敗退的大部隊乖乖就範呢!”

    “果然聰明!”被說中心事,神王也不顯得有多麼尷尬而是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誘餌的身份,也應該有所表示或者有所覺悟了吧?”

    “嗯,如果我是你,那我肯定會先逼迫你寫下詔書讓你的部隊退後幾里,然後要求你軍隊裡的主要幹將跑到我的地頭上進行所謂的談判。”覺非依舊懶洋洋 地說道,“當然了,此談判可不簡單,至少也得設置成鴻門宴的樣子,一個不爽嘛就將他們全部給抓起來砍了,再以此來打擊你們部隊的士氣進而全力出擊將他們一 網打盡!不知道我這覺悟怎麼樣呢,應該還夠及格吧?”

    “還不錯,勉強算及格了!”神王就像是在跟久違了的舊友聊天似的,語氣中帶著興奮和平淡,“不過光說不做可不行,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會怎麼做了,那你就趕緊寫下詔書吧,省得彼此鬧得不愉快!”

    覺非眨了眨眼睛,一臉懵懂地看著他,很虛心地請教道:“可是換了你是我,你會去寫什麼狗屁詔書不?”

    “你是你我是我,咱們倆誰都換不成是誰,所以這個假設根本就不合理,同樣的,這份詔書由不得你不寫!”神王頓了頓,忽然又哈哈大笑道,“其實你不寫也無所謂啦,只要我放出風聲,不怕你的那些臣子們不拚命趕過來。”

    “既然如此,咱們也就沒再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快送本王去歇息吧,本王累了,很累了!”覺非忽然覺得興趣索然,一點兒繼續再談下去的興趣都沒了,因為他知道神王所說的完全可以變成現實,或者說就算他自己再強硬也無法讓自己的這根軟肋變硬。

    神王揮了揮手,讓人帶著他去天牢了。

    在眾人退去之後,神王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計畫現在已經徹底成功了!

    所謂的“逸塵叛變”根本就是他自己杜撰出來的無稽之談,這樣的罪名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拿他跟覺非的交情打賭——如果他們真的是性命之交,那他就能夠憑藉這點而使覺非自投羅網!

    事實證明,他做到了,並且進度之快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天牢並不大,或者說關押人的牢籠並不多,畢竟有“資格”被關入天牢的重犯是少之又少的,所以很有幸的,覺非的牢籠就在逸塵的隔壁,兩者之間僅僅只相隔了一堵厚厚的鐵板,而那鐵板的正中也很有幸地有著幾個透氣孔。

    當覺非意識到關押在隔壁的人就是逸塵之後他頓時就開心了起來——說實話,他並不擔心自己會死在這裡,因為在此之前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脫身的辦法——於是連忙湊近了那透氣孔大聲叫喊著逸塵的名字。

    逸塵在看到他之後明顯愣住了,好半會兒才緩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滿眼睛都寫著不可置信!

    “你……你怎麼來了?!”

    “因為小弟我想念大哥你了嘛!”覺非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不是被關到這裡來,我又怎麼能見到你呢?”

    “胡鬧,你這純粹是胡鬧!”逸塵極度生氣,雙拳猛擊在鐵板上發出咣咣的響聲,“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在哪裡麼?天牢,神界之中戒備最為森嚴的天牢!來到了這裡幾乎就等於是死亡了你知道麼?難道你已經忘了自己身上所背負的使命?!”

    “我沒忘,可我也沒忘大哥你!”覺非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態,變得極為嚴肅認真,“就像你要忠於神族一樣,我也忠於自己的使命。但是你也知道,當你 見到我的時候心裡想的不是仇敵而是兄弟——一樣的,我也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大哥枉死在神王的手中,即使我身上的使命老早就已經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趁著逸塵心中一動發呆的時間,覺非繼續說道:“說實話,大哥的情誼我一時都不敢忘,為了救你出去即便要付出像現在這樣身陷囫圇的慘痛代價也再所不 惜!但是反觀大哥你呢,你可曾真正為小弟我考慮過?如果不是你的愚忠,我至於要跑到這裡來麼?隨便動動手就可以在半路上將你救走了!”

    “可是現在你跟我一樣,都被關住了,不是麼?”逸塵苦笑。

    “不一樣,”覺非笑得挺開心,“你被關住了從來都不曾打算逃跑,可我被關住了卻會想盡一切辦法帶你一起出去!”

    逸塵怔怔地盯著他看,良久之後卻搖了搖頭。

    “我不會走的……”他的聲音有著苦澀,“因為我的指揮不當而使神族喪失了六十萬的士兵,我必須要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

    “沒錯,你是得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覺非傲然一笑說道,“但是你覺得自己一死就能夠將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給抹平了麼?錯了,完全錯了!是 男人就該在哪裡倒下就從哪裡重新站起來!你因為自己的指揮不當而使軍隊損失慘重,那你就應該要因為自己的指揮得當而使我魔神帝國的部隊損失慘重!這樣,你 才能對得起那些戰死沙場的士兵們!”

    逸塵再次愣住,很是不解地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做傻事,更不願意你去做所謂盡愚忠的傻事罷了。”覺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我也算是想通了,拉你進入我的戰線 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事情,那我們就為敵吧,在戰場上比拚個輸贏,我不在乎!但我卻在乎我的大哥枉死在別人的手中,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枉死於所謂的至尊手 中!你可知道你之所以會被關入這天牢是因為什麼,是因為神王給你定下了‘通敵賣國’的罪名!你摸著自己的心問自己一句,你甘心自己因為這莫須有、這最恥辱 的罪名而被處死,留下千古的駡名麼?!”

    逸塵頹廢地坐到了地上,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甘心,有誰會甘心背負著這樣的罪名死去?!又有誰甘心自己的一腔熱血被人當作狗屁看待呢?!

    “你現在終於想明白了吧?”覺非看著他頹坐在地上的身影忍不住陣陣心疼,但此時此刻他卻不能將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說出來,只能繼續他那冷冷的口 吻,“同樣是死,但人卻不能因為愧疚而背負著原不該屬於自己的罪名去死!我知道這段日子的失敗讓你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把事情想清楚,所以我必須要提醒你, 神王如果因為你的指揮不當而要殺你我無話可說,因為這是你罪有應得,但如果他要以通敵賣國的罪名殺你我不幹!你,明白我的話了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7
第六四一章
    魔神帝國對葆狩跟嵶文兩座城池的突襲非常成功,它所起到的效果甚至可以用“完美”兩個字來形容!

    一夜之間,帝國部隊以玩世不恭不恭生怕對手太弱的方式而將駐守在兩座城池之內的部隊盡數殲滅,這樣的事情怎能以“史無前例”四個字就形容得了?!在最短的時間內,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神界,直搞得神界各個城池人人自危、草木皆兵!

    因為,他們擔心下一個要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神王在兩座城池淪陷的第二天就馬上派兵出擊,打算在第一時間將這兩座城池給奪回以使影響降到最低,但他最終卻失望了,因為當兩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趕到目的地的時候,他們赫然在城牆上看到同樣的一句話——我們隨便玩玩兒,懶得要這破城,你們愛拿就拿回去吧!

    鮮紅的、巨大的字啊,它們像一枚枚尖銳的針刺痛著現場軍人的心,更像是一根根巨大的恥辱柱牢牢地綁著他們!

    神王勃然大怒,發了狠命令一定要找出這兩隻部隊,將它們碎屍萬斷!但是很可惜,這兩支部隊都憑空消失了,就像從未在這世間出現過一樣無跡可循——也因為這樣,各地的恐慌再次加劇,誰都知道想要跟一支沒有影子的部隊作戰那就必須要事先給自己準備好足夠用的棺材!

    而這兩支部隊也在恐慌的神族人的口中有了屬於它們自己獨特的名字——無影!

    當人們還生活在無影部隊給他們所帶來的恐懼之中的時候,部隊的兩名首領火舞跟雪歌卻正悠閒地坐在神界一個不知名的茶館裡喝著茶。

    雪歌原本是不願意來的,按照她的想法來說,此刻最好的選擇就是馬上返回帝國以等待進一步的作戰命令,但她卻實在拗不過想要享受勝利快感的火舞,兼之又擔心她一個人會出什麼意外,無奈何只好跟著她在神界四處閒逛著了。

    火舞確實是為了享受勝利所帶來的快感而留下來的,所以每到一處她都特別喜歡鑽到人群中聆聽人們對無影部隊恐懼的描述,然後,偷偷地笑著,再然後就鑽到另一處人群重複先前的動作,並且樂此不疲。

    現在,她就豎著耳朵在聽著茶館裡的議論聲,當她心滿意足地聽到了關於自己部隊的描述之後她端起了茶杯,眨著眼睛碰了一下雪歌的杯子,權當以茶代酒慶祝勝利了。

    但是當她剛剛淺嘗了一口茶水的時候,一個消息又鑽入了她的耳朵——

    “聽說了麼,魔神帝國的王已經被我們陛下給抓到皇城裡關起來啦!什麼無影部隊,我看純屬別人在造謠生事——那麼恐怖的隊伍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弱的王!”

    火舞跟雪歌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不由都是一緊,前者更是站了起來想要抓過那人問個究竟!

    “別衝動!”雪歌拉住了她,將她重新拽回椅子上後才輕聲地說,“只不過是街市上的隨便議論罷了,未必是真的!”

    “可是空穴怎麼可能來風呢?”火舞有些著急,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以老師的個性他未必就不會單身闖到神界皇城去的!”

    “可咱們也得先弄清楚了不是?”雪歌付過了茶錢,拉著火舞匆匆離開了這裡,“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我們就更需要保持鎮靜了!”

    兩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場所,然後雪歌掏出了“一線牽”給狐神發了條詢問覺非下落的消息——之所以不直接給覺非發送消息一來是因為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那她們這麼做就顯得太過唐突了,二來則是因為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給他發了資訊也沒用——兩分鐘後狐神的回信傳過來了。

    “看來,”雪歌看著手中的字條神色凝重,“這件事情有可能是真的了……”

    火舞心中焦急,連忙奪過了字條,只見上面簡單地寫著十個字——

    “陛下孤身營救逸塵去了”!

    “不行,我們必須馬上將這裡的情況告訴狐神他們!”火舞抓起一張紙就想往上寫字,“無論如何都必須將老師給救出來!”

    雪歌心思遠比她細密,在分析過利害關係之後連忙再次阻止了她。

    “幹什麼,難道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老師生死未卜地被關著麼?”火舞氣惱至極。

    “消息還沒得到證實,如果這個時候發送消息過去只會讓我們的部隊軍心不穩!”雪歌搖了搖頭說,“當務之急是馬上通知吟風他們過來商量對策,消息真實與否只能由我們去確定了!”

    火舞聽完她的話後這才放棄了通知狐神的打算,恨恨地說:“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我一定會讓神族付出最慘重的代價來的!哼哼!”

    雪歌看著她搖了搖頭,斟酌著措辭給吟風發去了信息……

    兩天後,覺非被捕的消息終於傳到了瑤月城,舉國震驚!

    狐神立即召集了所有的將領研究對策,而在此時惜妍也已經醒來,當她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差點又要再次暈倒!

    “消息、消息準確麼?”她有些六神無主地說道,“這個消息是誰穿過來的,它準確麼?”

    卡布衣與清荷二女也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了,當被惜妍問及的時候她們倆誰也沒想著怎麼回答,而是愣愣地發呆著。

    事已關己,關心則亂!

    三女原本已經刻意將那一份二女私情藏到內心的最深處了,平日裡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破敵如何打仗,但一聽到覺非被捕的消息那久藏於心的愛頓時就洶湧而出不能自已——她們,不可能在面對這樣的消息的時候無動於衷!

    “是神族的使者帶來的消息,可惜……”狐神有些苦笑地說道,“可惜那人已經被我們的劍無淚同志一怒之下給殺了,具體詳情也算是找不著人問了。”

    當時,當劍無淚得知這個消息趕到此處的時候,那名神族使者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對他所提出的問題幾乎是一問三不知順便還在那裡形容著覺非的遭遇有多悲慘,暴怒之下,劍無淚的寶劍刺入了他的眉心。

    說到這裡,劍無淚低下了頭,因為他也已經知道自己的魯莽給部隊造成很大損失了,但他卻不後悔,心想著如果重新再來一次的話,那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將那蔑視覺非的使者給殺死!

    “不過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狐神仔細想了想說道,“據神族駐守在近邊的士兵透露,逸塵已經在前幾天就被押解到神界皇城等候審訊了,而王又是打算去營救他的——再加之兩天前雪歌曾經沒頭沒尾地問我說王哪裡去了,看來她也已經先我們幾天知道這個消息了!”

    “這麼說來四玉先鋒應該已經著手營救計畫了?”謀戰皺著眉頭說,剛才他一直在計畫著該採取什麼樣的措施才能將覺非救回並且損失最小,現在聽狐神這 麼一說,不由喜道,“如果他們已經開始行動的話,那我們就只需要在這裡耐心等待結果了——一切都等那邊的消息傳來再說,大家說對麼?”

    “為今之計也只能是這樣了!畢竟我們還得時刻跟進著計畫,不能讓敵人有機可乘了!”狐神黯淡地說道,然後一回頭不經意間看到卡布衣跟另外兩女的眼神交流心中不由一驚,慌忙說道,“三位娘娘心裡是否計畫著偷偷帶兵去救人?!”

    這是卡布衣提議的,當她聽到謀戰的那句話的時候她就這麼決定了。現在看到自己的心思被狐神發現了,勉強笑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如今國家正是多事之秋,您們可不能這麼做啊!”狐神不由有些焦急了,“陛下的安危自然由我們去保護,您們如果一意孤行強硬得要去救人的話,萬一也身陷囫圇了那我們魔神帝國就要大輸特輸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啊,現在陛下不在,我們還指望著幾位娘娘主持大局呢!”

    聽到這裡卡布衣歉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太擔心他的安危了,太激動,想法難免有些不成熟,各位見諒了。”

    狐神聽後還是不大放心,一面徵集著營救計畫一面在心底暗暗地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件事發生要不然就真的得天下大亂了。

    四玉先鋒確實已經開始行動了。

    當吟風收到雪歌的資訊之後,當天晚上就跟念土風風火火地趕來了。他們四人在簡單地商議一陣之後,一致決定要找人核實這個消息,而這個物件他們最終鎖定在了七公主綺仙的身上——

    既然覺非是來營救逸塵的,那身為逸塵妻子的綺仙就沒理由不知道他的行蹤了!

    當夜,他們四人就夜行幾百里,就著夜色潛入了逸塵的府第,在躲避過眾護衛的巡邏之後快速闖入了綺仙的房間,並在剛一進入房間就以四種不同的方式從四個方位制住了她,讓她既不能反抗更不能呼救!

    雖然暴力了點,但為了他們的老師,也沒辦法了,等將老師救出來之後該道歉的道歉該賠禮的賠禮吧,總之現在是不得罪都不行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7
第六四二章
    綺仙因為逸塵的事情勞心勞力,在一籌莫展之下原本就整日的精神恍惚,她可沒料到會在自己的臥室裡遭人暗算——什麼反抗都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就已經籠罩在了敵手的攻勢之中。

    她知道,此時只要自己有一點點兒想動手的念頭,那四雙手就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

    想著逸塵的困境,想著覺非的“背信”,她不由苦嘆一聲,心道果然是多事之秋。

    “您是七公主綺仙吧?”一名少女沉聲問道,那嬌滴如水的聲音在這番情境下倒也有著些許的安心作用,“我們並沒有惡意的,請您見諒了!”

    把人制住了還說自己沒什麼惡意,倒也算是天下奇談了。

    “跟她囉唆什麼,當務之急是先問出老師的下落!”邊上另一女子脆聲而道,她轉過臉來,臉龐上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了綺仙一眼,“你知道我們老師覺非被關在哪裡麼?快說快說,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耗著!”

    她一面說著,貼在綺仙腹部的手指一面暗自加大了力量,只讓後者感到抽冷氣的疼痛。

    綺仙聰明異常,聞言自然明白對方之所以會這麼問就該是覺非已經被抓,而再聯想到當日他的“背信”心裡基本上就什麼都明白了!

    可是,這幾天她整日裡都將自己關在房間內任誰都不見又怎麼可能知道他會被關在哪裡呢?!

    略帶歉意的,綺仙搖了搖頭。

    四人對視一眼再對視一眼,當下就沒了主意——綺仙大可咬牙切齒地說自己不知道那他們有的是辦法逼她開口,可對方歉意地這麼一搖頭,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不過我想,如果他真的被抓了,按照他的身份地位來看應該是被關在天牢才對的!”綺仙並沒有去注意四人的眼神,而是很誠摯地說道,“如果你們想要救人那唯一的辦法就該是劫天牢了——但這很困難,從古至今幾乎沒有人成功過!”

    “再困難我們也得去試試!”脆聲的少女定定地說道,“再說了,自始至終對於我們來說也還沒有辦不成的事兒呢!”

    從綺仙的表情裡可以看出她的誠實,四人當下便放開了她說著便要遁去,卻不料綺仙在自己被放開的一剎那伸手抓住了那脆聲女子的手請求道:“如果你們真要去劫天牢,請一定算上我一份!”

    “我們是去救我們老師,你又圖得什麼熱鬧?”

    “這不是湊熱鬧——如果只是湊湊熱鬧我也不必這麼憂心忡忡了……”綺仙聲線枯澀地說道,“裡面,有我的愛人!我希望自己能夠跟你們一塊兒去,用我自己的力量救出我的愛人!”

    四人再次對望一眼,伸手將她帶走了……

    逸塵此刻已經沒有什麼主意了。

    這些天來,覺非無時無刻不在向他灌輸著為人民而活的思想,順帶著在那裡分析著以“通敵賣國”罪被殺後果有多嚴重,然後又是什麼“好死不如賴活著”“神王過河拆橋,你要死了神族必敗”云云,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這幾天說的話比平時加起來的都還要多。

    但他挺高興,因為在長時間的攻心戰之後,逸塵有些被說動了!

    既然第一步已經勉強完成了,那現在要進行的自然是第二個步驟了——越獄。

    雖然牢籠由一尺來厚的鐵板構成,鐵板上又夾註著強大的魔力但他還是有相當的自信能夠破籠而出。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問題的關鍵是天牢裡的連環機 關並不好破,而關鍵中的關鍵則還在於他身上的“困魔網”——困魔網不愧為神器,除非他瘋狂地將體內的魔鬥氣催發到極致否則別想能弄破它!

    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其實也未必是什麼大難題,機關重重沒闖過就不能說闖不出、困魔網厲害也禁不住他的全力掙扎——總之一句話,只要他夠努力這些都可以解決!但所有問題的核心卻是另外兩個——逸塵得願意跟著他走,他在破去困魔網後得還有力氣再衝出這裡!

    前者未知可否,後者幾乎不可能!

    天牢之所以被稱之為守衛森嚴不僅僅只是因為守在它裡面的人多,更因為守衛們“探班”頻率的頻繁——每隔三十秒必然會有一隊士兵從牢籠的四面鐵牆上 通過透氣孔朝裡觀望!要想在三十秒內破去困魔網已是極難,如果還想在破去困魔網後再有時間恢復體力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

    這些擺在面前的問題讓他很是煩惱,所以當逸塵的嘴巴有些鬆動之後他也就懶得再說什麼了,整日裡思考的就全都是怎麼爭取時間出去。

    最終,他將主意打在了逸塵的身上。

    “大哥,如果我現在已經想好了出去的辦法,你願不願意幫我?”這是他用傳音入密的手法說的,不怕站在鐵牆外的士兵聽到。

    逸塵沉默不語,對他的這個問題幾乎置若罔聞。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覺非感覺自己其實很有當強盜的潛質,因為每次別人的沉默對他來說都可以變成“默認”,“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如果我 們衝出去了除去機關的威脅外,你有幾分的把握能將隨即而來的天牢小兵給盡數消滅?或者說在面對士兵們的正面攻擊時你能不能堅持十分鐘左右?”

    逸塵弄不清楚他究竟想表達些什麼,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兄弟是因為自己的事而陷到這裡的,所以幫他逃出去也算是義不容辭的事了,所以在一陣沉默過後他終於開了口。

    “天牢守衛森嚴,號稱有千餘魔法高手鎮守其中,機關遍佈就不用說了,單是牢內錯綜複雜的迂迴通道就可以將人困迷在裡面一輩子出不去!”他想了想後 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一旦天牢內出事外面的人就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不出十五分鐘天牢外就可以聚集足以毀滅半個城市的軍力!到時候裡外 夾擊,即使是神仙來了也逃不出的——所以,基本上沒有人能逃得出這裡的,你還是大消這個念頭吧!”

    覺非無語,心想原來大哥的“默認”是在默認自己逃不出去!

    “放心吧,這些都不是問題。敵人來得再多我們在單位時間單位地點內所能接觸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能不能毀去半個城市我是不知道,但想要毀去我們那他 們就必須要先將自己的大半戰友毀去!”覺非有些懶散地說,“我想知道的只是你能不能堅持十分鐘的時間,以自己一己的力量抗擊隨之而來的天牢守軍?”

    逸塵原來還想再多說些什麼,但當他看到覺非那充滿自信的眼神之後想了想還是把那些話給吞回去了,他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這樣就沒問題了!”覺非斜躺了下來,翹著二郎腿在那裡搖啊搖啊,然後眯縫著眼緩緩的說道,“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要想,唯一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好好休息!”

    逸塵訥訥無言,側了側身子將頭靠到了另一邊……

    如果有人問起嵶文城跟葆狩城的接連離奇失守對哪座城池的衝擊力最大,那答案自然就是最靠近這兩座城池的旄武城了,因為這三座城池原本就可以組成一個等角三角形,兩個“角”沒了,那它這個僅存的一個“角”自然就得擔驚受怕了。

    因了這層關係,在城城自危的神介面對無影部隊威脅時候最人心惶惶的就是旄武城了,也因為這樣,旄武城的守備力量在短短數日之內就連番了三番,為的只是讓無影部隊的“神話”能夠終止!

    然而再嚴密的防守又怎麼能防得住一個沒有影子的敵人呢?就在今天一大清早,旄武城內居民駭然發現他們所居住城市的大街小巷上被貼滿了橫幅,橫幅上的標語極盡囂張,清一色的全都寫著——“我們來晚了,今夜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這標語不用看都知道是那無影部隊弄的了,因為它的做法跟嵶文城的如出一轍!在旄武城兵力大增的情況下這無影部隊竟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大弄“橫幅事件”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些大增的兵力在他們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旄武城的恐慌被這些橫幅渲染到了極點!

    於是,大批的居民逃離這裡向周邊地區尋求庇護,而皇城就是這些“周邊地區”的首選之地。在民眾恐慌的作用下,旄武城的守軍也失了軍心,還沒看見敵人呢就已經一個個地萎靡不振了——無奈,旄武城的守城大將只好向周邊地區尤其是皇城發出了求援信號。

    旄武城只是一個小城,丟失與否原本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但架不住葆狩城跟嵶文城已經先後失守啊,如果它再被這所謂的無影部隊給攻下的話那對整個神 族所造成的影響可謂是空前強大的了。所以,旄武城雖小,但戰略意義卻尤為重大,由不得神王不重視!當接到求援信號之後,神王當機立斷撥出了三分之一的皇城 禁軍前去增援,而周邊城市的守軍有樣學樣也基本上都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開到了旄武城。

    於是,僅僅只花了一天,旄武城的兵力就達到了三十萬之眾——這個龐大的數字讓旄武城的守軍安心不少,他們的心裡不禁開始渴望著夜晚的到來——因為就在今夜,一場曠古爍今的戰鬥即將打響!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8
第六四三章
    是夜,旄武城內燈火通明!

    居民幾乎都已經自發轉移,城內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軍人——不過一座小城而已,裡面卻塞滿了三十萬的兵力,這不能不說是神族軍隊的悲哀。

    不是因為神族兵多,僅僅只是因為無影部隊來了!

    人們緊張地等待著,等待著那支在電光石火間就將葆狩、嵶文兩座城池全殲的部隊,心頭七上八下,既有對即將而來的戰鬥的渴望又有那即遭劫難的慌張。

    月亮彎如刀,繁星亮似簇。

    寂靜的夜晚只有風聲不斷在耳畔輕響,人們等待著,心情從焦急到慶倖,又從慶倖轉到焦急,隨著心情的轉變時間逐漸流逝眼看著月亮就直掛中天了,但無影部隊依然沒有出現。

    議論紛紛、紛紛議論,但它終究還是沒有來……

    神界,皇城。

    四玉先鋒並沒有率兵攻打旄武城,或者說這種種的一切都僅僅只是一個假像,一個誘使神族將注意力轉移到旄武城的假像!

    此刻,吟風四人正潛伏在逸塵府第悄悄做著商量——也算他們運氣,因為覺非被捕的關係神王放棄了對綺仙的監視,要不然他們的計畫可就得泡湯了——商量什麼呢?自然是想著如何去營救他們的老師覺非先生了。

    他們已經打聽清楚覺非就被關在天牢裡,並且借助綺仙的身份大致瞭解了一下天牢的佈置,為了營救的成功他們最終下了個極為大膽的決定——攻打皇城!

    以最大的代價吸引最大的注意力,再以最誠摯的感情營救最尊敬的人!這樣的決定不可不謂是大膽了,要是被狐神他們知道了肯定會大罵他們一頓——但是沒辦法,被關在天牢裡的是他們的老師,再大膽的事情他們都敢去做。

    “計畫大致上是這樣,至於細節上的改變只能是隨機應變了。”吟風很嚴肅地環視著大家,眼神中帶著難得一見的堅毅,“如果誰還有意見的話那現在就提出來,否則我就當大家都同意了!”

    他的話剛一說完,火舞就已經氣呼呼地瞪著他了:“憑什麼你們三個都去救老師就我一個人要去攻打皇城呢?!難道就你們對老師的感情深,我的就是驢肝肺了?!”

    吟風深知這裡面最難伺候的人就屬火舞了,再加之他們倆私人的曖昧關係所以在平日裡能遷就她的他就會儘量遷就,但這次卻不同,他一反常態地回瞪著她,厲聲說道:“這是大家商議的結果,由不得你不接受!如果你執意不肯,那我只好將你從營救老師的計畫裡除名了!”

    從認識吟風以來火舞何曾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她當下就委屈了,那委屈到極致的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

    雪歌見氣氛不尋常趕緊出來解圍,她拉過火舞的手善意地笑著說:“其實這是為了整個大局考慮——按照我們收集過來的資料,天牢裡設置的機關大多以風系、水系、土系魔法陣為主,而我們的前線又缺不了做主的人,你看我們這麼做不也是沒辦法麼?”

    火舞掙脫開了她的手大踏步走到了念土的面前,直視著他問道:“我們四個人之中就屬你最老實最能講實話,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一起去?!”

    念土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她,又帶著些許的求助去看另外三個人(綺仙也在這裡),在得不到任何人的幫助之後他只好硬著頭皮回答說:“其實……總會有它的道理的吧。就像雪歌說的,其實這裡面都是有客觀條件限制的,咱們不都得尊重客觀現實嘛!”

    “你少跟我說這些套話!”火舞顯然不能接受這個解釋,她極為生氣地繼續說道,“我不管那麼多,我就不相信我們的部隊少了我們四個人的指揮會差到哪 裡去!再說了,我們這次是為老師盡一分力,你們是他的學生難道我就不是了?憑什麼你們去的就我一個人去不得?我不服氣!”

    確實,他們的隊伍經受過許多強化訓練,其中對於戰時部隊主帥缺陣的情況更是做了大量的模擬訓練,所以雪歌跟念土所說的所謂“客觀條件”都成立不了,也難怪火舞會發這麼大的火了。

    “我看還是由吟風跟你解釋吧,我、我就不攙合了。”念土開始推脫,他可不想把這位姑奶奶給得罪了。

    “我說過了,今天我只想聽你的!”火舞不依不饒地盯著他,直把他給看得無處可逃。

    “因為……”念土猶豫一陣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算了,我還是跟你說實話吧,大不了這黑鍋我背著就是了!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你的脾氣太火爆 了,救人可是個精細的活兒,尤其是那裡還有那麼多的機關,如果你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的,沒等我們把老師救出來就有可能死在那些魔法陣裡了!好了,我說完 了,接下來的事情你還是找吟風談吧,反正這個決定也是他提出來的!”

    說完這句,他趕緊跟著雪歌跑了出去,而此刻唯一留下來的“外人”綺仙也歉意地朝兩人點了點頭,飛也似的跑了。

    “他剛才說的是真的麼?”火舞有些難以自已,說實話,她被念土的話給打擊到了,“真的是因為我的火爆脾氣才不讓我去的麼?”

    她的表情顯得那麼得無助,看得吟風心疼不已,但在這關鍵時刻絕不是心疼的時候,所以他很木然地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好,我知道了!”火舞頓了頓腳奪門而出,在她一轉身的剎那,一滴淚珠飄然而落……

    覺非這幾天一直在觀察著天牢守衛的巡邏頻率,在掌握了其中的規律之後他就知道是該自己動手的時候了。

    “大哥,我們準備動手吧!”他說得很小聲,雖然快午夜了但他相信已經睡著了的逸塵應該有這份警覺能夠聽到他的話,因為這是作為一名軍人最起碼該做到的。

    果然,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逸塵就翻了翻身然後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他確實不是很明白覺非這句話什麼意思,因為這些天來他腦子裡想的從來都不是逃跑的事。

    “就在此時,我們走!”他的右手猛地一伸,腕間龍型手鐲順勢飛出化作利劍一柄朝著兩人相連的那堵鐵牆直射了出去!

    玉石古劍曾是古神的佩劍,想要破去這一尺來厚的鐵牆自然是輕而易舉,但無奈劍身太小而逸塵的身子又太大,要想鑽出個足以容納他通過的小洞來也得需要一點時間。

    而覺非在丟下這句話後就不再理會逸塵,而是在瞬間將自己的神魔氣催到了極致——四對血色的透明羽翼如鋼鐵般驀然突起劃過了他身上所束縛的困魔網,那幽藍色的幽影戰甲更是將他的身體與困魔網隔開了!

    一呼一吸,身體都在不斷地暴漲、縮小,那金光閃閃的場面即便有週遭鐵牆所隔但依然引起了士兵們的注意!

    一名看守發現這裡的情況不對勁馬上就敲響了警鐘,剎那間就引得天牢內腳步聲淩亂,守衛者在第一時間就紛紛朝這裡趕了過來!

    “困魔網”之所以會被稱之為神器並非浪得虛名,雖然覺非已經將神魔氣催發到極致,但要想在短時間內將它給扯破也並非易事——以它絲與絲斷裂的速度來看,想要完全破去它至少需要四分鐘,而那些士兵們此時都已經差不多能將這鐵籠給圍死了!

    三分鐘後,鐵牆在玉石古劍不斷的穿刺之下終於出現了一個足以讓逸塵進出的小洞,而逸塵在稍微的考慮之後便抓過了玉石古劍由小洞鑽了過來。

    當他來到覺非身邊之後他才清楚地知道了後者此時所承受的壓力到底有多大——為了能夠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覺非簡直是拼了老命在掙脫這困魔網的束縛,那扭曲的臉龐那根根暴露的青筋還有他牙齒間的那絲絲血跡無一不說明了兩者之間撕扯的力度之大!

    逸塵看後不禁一陣感動,聯想起當初自己的無情無義,他羞得幾乎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兄弟你受苦了,外面的就交給我了吧!”

    說罷,右手揮起,玉石古劍一聲龍吟如青龍出海般朝著正中的那面鐵牆直擊而出!因了古劍自身的力量以及逸塵的含羞一擊,那鐵牆在這一擊之後竟頓時裂開了一條縫隙,逸塵見此手下更不作任何停留,古劍一撇一捺間那鐵牆更是在此基礎上又被劃出了兩條見底的“×”字型裂縫。

    逸塵輕笑,劍尖畫圓,大喝一聲“渾元之氣,破”,劍尖所指,一股猶如實質的劍氣暴射而出,那“×”字型的裂縫剎那間便破開了一個大洞!

    “大哥好樣的!”就在這個時候,覺非也已經將那困魔網給撕扯開了,他虛弱地走到逸塵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現在本該是你我兄弟二人並肩作戰的時候,但是可惜小弟我實在是體力不支了,所以接下來的就全都要看你的了!”

    逸塵毅然點頭,面對著眼前越聚越多的天牢守衛者發出了他男人的怒吼……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8
第六四四章
    火舞終於安靜地接過了攻打皇城的指揮棒,當時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澈那麼的寧靜。

    吟風不知道她跑出去之後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分明感受到火舞變了,變得讓他開始陌生——不,這麼說並不確切,應該說她身上的那一份暴躁、那一份猶如母獅的衝動消失不見了,剩下的,竟是他從來都不曾在她身上看到過的冷靜。

    屬於成熟的冷靜,屬於成熟軍人的冷靜!

    或許是自己的話對她的刺激太大了吧,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感到因為自己本身的缺陷而不能為營救老師盡一份力,她在片刻的獨處冷靜之後成熟了。

    但不管怎麼樣,成熟畢竟是好事。

    “午夜零點,總攻開始,屆時我和雪歌他們就會率領一百名猛士衝入天牢!”他注視著火舞清澈的眼睛勉強冷靜地說道,“所以,所以請務必配合好時間——不求攻陷皇城,只求能完全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為我們爭取最大限度的時間!”

    “遵命!”火舞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回答得簡介乾脆。

    “還有……”吟風忽然發現在面對這樣一個火舞的時候,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剛才的話,對不起了!”

    “戰場上只有勝敗沒有道歉!”火舞再次朝他敬了一個軍禮就轉過了身去,但在臨提腳前她還是最終又說了一句符合她性格的話,“但是等戰爭結束之後,你就等著讓我好好收拾吧!”

    不知道為什麼,當吟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竟變得暖暖的,他的臉上現出了孩子般的笑容,用手蹭著鼻子說:“嘿嘿……歡迎你到時候隨時收拾我!”

    火舞甜蜜一笑,瞬間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而吟風卻看得痴了。

    “我說吟風啊,咱們剩下的時間可就只有一刻鍾不到了哇,你是打算跟我們走呢還是繼續留在這裡傻笑著?”雪歌看著他的表情忍俊不禁地說道。

    “哦?”吟風聞言連忙收起了笑容,眼神中再次現出了那份果敢,“好,我們現在出發,定要讓神族為他們的錯誤付出最為慘痛的代價!”

    “不,我們要做的僅僅只是救出老師,”念土望著天牢的方向淡淡地說,“除此之外,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

    是的,他們今天所要做的僅僅只是要救出覺非,不惜任何代價地救出覺非,除此之外什麼事都不需要做。

    三人外加綺仙重重地點了點頭,四隻右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天牢被劫,這是從來都不曾出現過的事;反出天牢,這更是千萬年來不曾發生、不曾被人想像過的事!但是這一刻,它卻發生了,並且活生生地擺在天牢守衛者的面前!

    那如暴怒雄獅的男人啊,赤紅了眼將手中的寶劍遞出,所過之處魂歸黃泉!

    守衛者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們一面迅速組織隊型試圖阻止覺非跟逸塵的逃離,一面通知後方人員迅速關閉天牢內的所有通道。

    在這一刻沒有對峙更不需要威嚇,需要的僅僅只是拼出一條血路、拼出一條還我自由的血路來!

    逸塵且戰且行,帶著覺非衝出了四五米,而在這個時候天牢的第一股增援力量就到來了,在與先前就已經到達此處的守衛者結合之後頓時形成了一道堪稱牢固的防守力量,瞬間就將逸塵兩人前進的速度給逼得慢了下來!

    逸塵牙根一咬,玉石古劍劍身血紅光芒暴射,趁著守衛者還來不及組織強大的魔法攻擊之前硬是連連發出了數十招一擊斃命的攻勢!

    “小黑,快給我滾出來!”身後的覺非一面勉強躲閃著繞過逸塵身體而攻到自己身前的兵器,一面大聲喝道,“再不給老子出來,老子非把你燉成龍肉吃了!”

    正當所有的人都在為他這句沒頭沒腦的呵斥聲感到奇怪的時候,一聲龍吟赫然從他的身前狂吐了出來——

    “噢嗚……”

    那原本緊抓在覺非胸前的“蜥蜴型裝飾物”就在此刻竟發出了足以讓人震耳欲聵的龍吼,而在這聲龍吼之後,它更是如箭一般朝著天牢守衛者飛射而來,在數人被它射傷射死之後它才再次一聲巨吟,搖身一晃變成了一條身長約莫五米、渾身紫電纏繞的小龍匍匐在了覺非的身前。

    “大哥,快上來!”覺非一面跳上小黑一面朝逸塵大叫道,“如果就光靠咱們這麼沖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衝出去呢!”

    逸塵會意地一點頭,身子便如柳絮一般飄到了小黑的身上,然後迅速握住它的龍腳,玉石古劍揮處,赫然就是一名威武不凡的龍騎士!

    雖然僅僅只是過去了半分鐘不到的時間,但在他們的腳下卻已經躺倒了十幾名天牢守衛——看到這些逸塵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頭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狠狠地刺了一下。

    “你們都是我曾經的戰友,我不想為難你們!”他舉劍在前,軍人的堅毅刻滿了他的臉,“但是如果你們不識趣非要攔我去路的話,那我就只好奉陪了!”

    他掃視了一遍周圍,然後大喝一聲道:“讓開!”

    那威武的身軀,那不墜的聲名,那足以讓人膽顫心驚的威喝聲,讓在場的天牢守衛者不由一呆——雖然他們僅僅只是呆了一秒,但對於逸塵來說卻已經足夠 了,就趁著他們失神的這一點時間,他雙腿一緊,小黑會意地龍吟一聲,在眾人慌張的眼神注視下如流星般朝著前方飛竄了出去!

    天牢內通道盤根結錯、錯綜複雜,饒是小黑速度奇快,但在橫衝直撞好一陣之後卻終究沒有找到出路,倒是那些剛剛關閉的鐵牆之門被它的龍息給毀去了許多。

    “大哥,這好像不是辦法吧?”覺非捂著胸口不住地喘息,他緊閉著雙目以使自己的體力能夠儘早恢復,“小黑現在就像是個沒頭的蒼蠅,只知道在這裡瞎撞瞎闖的——咱們總不能跟著它在這裡瞎闖一輩子吧?”

    逸塵苦笑,看著眼旁快速流逝而過的景像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以為你已經把所有的事都給計畫好了……”

    “我倒是真把所有的計畫給計畫好了,可我再怎麼計畫不也不知道這天牢的佈置麼?”覺非笑得比他更苦,“誰會想到這裡竟然會像個迷宮呢?這神王也真是的,沒事把牢房建得這麼像迷宮幹嗎,又不是用來捉迷藏的!”

    逸塵啞然失笑,“捉迷藏?如果你把它當作捉迷藏的地點那這地方也未免太豪華了點!你不知道這裡機關重重,只要我們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萬劫不復麼?這裡可是歷代神王花鉅資逐漸完善起來的,為的就是防止像我們這樣的人逃跑!”

    “早知道一開始就該抓個人把路問清楚的!”覺非恨恨地說,然後又像突然洩了氣,“不過既然神王們這麼精心地佈置了這裡,估計就算我們抓了人過來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估計他們只知道其中的某一段小小的路程罷了!”

    他說著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來,不由大為高興地說道:“對了,大哥剛才說什麼來著?”

    “什麼?”逸塵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回憶道,“我說這裡是歷代神王的精心之作,幾乎牢不可破啊。”

    “不對不對,這句話前面的那句!”覺非越想越是興奮,抓著逸塵的手不禁也加大了力度竟讓後者的肩膀有點隱隱發疼的感覺。

    “前一句?”逸塵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了,我只是說這裡機關重重——對,我們這一路走來似乎並沒有碰到什麼機關!”

    “不錯,就是這裡了!”覺非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我原本認為我們之所以沒有觸發這裡的機關是因為小黑的高速飛行正好打在了它的盲點上,可現在才忽然發現既然天牢是歷代神王精心設置的,那自然會考慮到懸浮飛行的情況,我們怎麼可能會一個機關都沒碰上呢?!”

    “所以?”

    “這說明神王們還沒有奢侈到在天牢裡佈置足夠多的機關——或者說,他們僅僅只是在真正的通道里佈置了機關,而在我們現在所處的這些死路上什麼動作 都沒留下,僅僅只給我們留下了個把人困死的陷阱罷了!反過來說,我們現在肯定走錯路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折回去,朝那些機關、那些守衛直衝,路的盡頭就是出 口了!”

    他說的話或許真的很有道理,但逸塵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因為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小黑已經帶著他們不知道拐過多少個彎、飛過多少條三岔路了!

    “別擔心,”覺非像是個孩子在那裡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得意地笑著,“我們家的小黑可不僅僅只是飛得快哦,它的鼻子可是比狗還要靈的哦,並且這個變態的傢伙每到一處總會不由自主地在那裡吐口唾沫——我說得對吧,親親小黑?”

    小黑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不滿地狂吼了一聲就掉頭飛去,沿著來路重新飛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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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五章
    午夜零點,月掛中天。

    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刻,神界皇城熙攘一片。

    大批旄武城的“難民”逃難到了這裡,而皇城又一時騰不出足夠多的地方收容他們,所以最終只好臨時將他們安排到了馬路邊上、城門口上——這麼做其實 也是神族官方的潛意識在作祟,因為他們在想反正無影部隊也是攻了就走的人,即便旄武城今晚被他們攻陷了那明天這些難民還是可以歡天喜地地趕回他們的老家過 他們的小日子去!

    除了大批滯留的“難民”之外,城樓上更聚集了大批的皇城禁軍。雖然無影部隊挑明瞭要在今晚進攻旄武城,可旄武城離這裡實在太近了,誰能保證對方不 會放出個假消息然後把矛頭掉轉過來對付這裡呢?畢竟是皇城,神族的政治中心,禁軍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但也是因為潛意識在作怪,士兵們雖然被命令要嚴陣以 待,但架不住城樓下那些“難民”的熱鬧,一個個的都心不在焉地抓著武器把心思都放到聆聽他們的交談上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需要,有需要的地方就有商機,說白了,大批“難民”的聚集給皇城的商販們帶來了巨大的商機,有敏銳商業嗅覺的商販們自然不會錯過這 樣一個熱鬧的場所,所以城樓口的第三批人就是那些叫賣著皇城特產、倒騰著皇城一日遊、出售著飲用水的商販,甚至連那些明妓暗娼都來了!

    總之,皇城城樓熱鬧一片、熙攘一片,實在讓人難以把它跟備戰聯繫到一起!

    看著商販們樂開了花的臉以及他們瞬間脹鼓的口袋,一些士兵不禁連連苦笑。

    “看來戰爭未必就一無是處了,至少還能給商販帶來經濟收益!”一名耐不住寂寞的士兵終於開了口說,“你看他們的口袋,估計他們今晚賺的錢就足夠我們一年的軍餉了!”

    “誰說不是呢,”他一開口,其餘的士兵就嚷嚷開了,“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看看咱們,一旦發生戰爭就得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去拚命,可一年下來領到 的軍餉還不夠養家餬口的,可人家呢,不就是會做幾個燒餅會拉幾罐淡水嘛,就賺得缽滿盆翻了!想一想,咱們還真有些不值!”

    “別在這裡抱怨了,誰叫咱們入了伍當了兵呢,這一輩子看來都註定是窮人了,除非能爬到上面去!不過你也別灰心,嘿嘿,咱們不行不能說明咱們的兒子不行啊,讓他們都去學做生意去,我就不相信賺不了錢!”

    “可我還沒討老婆呢,哪來的兒子啊?”

    “這還不簡單?”一個小眼睛的中年士兵指著城樓下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暗娼說道,“抓一個過來就地解決了,難道你還怕她生不出兒子來?”

    說著他便開始發出淫蕩的大笑聲來,聽得周圍的士兵不禁也隨著他的淫笑而淫笑著將目光投在了那名暗娼的身上。

    雖然不是國色天香,但在脂粉的陪襯下那暗娼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那不斷搖擺的肥臀柳腰更像是一種強烈的性暗示刺激著眾士兵的神經,讓他們的頭腦不斷地發熱再發熱!

    城樓下有些“難民”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們紛紛捲起了衣袖,就著一股酒勁衝到了城樓,跟那些士兵推搡扭打了起來,然後又醉醺醺地倒在了旁邊,罵罵咧咧昏昏沉沉。

    淫笑、哄笑、大笑!

    看到這一幕士兵們更加放肆地大笑了起來,在他們自己的笑聲中,他們絲毫沒有發現危險正一步步地朝他們接近著!

    那些倒下的“難民”忽然從衣服裡摸出了閃著寒光的匕首,藉著身體滾動的掩護,將一柄柄匕首刺進了周圍士兵的腳踝、咽喉!

    當士兵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有將近千名的士兵慘死在這些“難民”的手中了!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氣讓他們的腦袋忽然清醒,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城門已經在無聲無息之間被打開了!

    城門大開著!

    “敵人來了!”不知道誰猛地一叫,士兵們這才注意到就在城外的兩里處,那就著夜色的無影部隊正朝這裡大步地前行、囂張地前行……

    天牢的防禦措施果然不是吹的,就連在外面看大門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吟風一面看著手下兩名士兵處理著他們自己的傷口,一面盯著那倒在血泊中的四名天牢守衛豎起了大拇指——就在剛才,如果沒有他出手幫忙,這兩名士兵就很有可能將自己的命留在這裡了!

    “看來……今晚的行動確實危險重重!”他打量了一眼那大開著的天牢銅門真心說道,“希望這樣的對手不要太多才好,要不然我們可就麻煩了!”

    “進去吧!”雪歌握了握手中的神器雪魄散魂劍,望著黑暗狹長而又充滿了危險的天牢通道再一次說道,“進去吧!”

    雪魄散魂劍,雪歌在得到它之後僅僅只動用過一次,而今天她卻鄭重其事地將它祭了出來,可想而知這天牢給她帶來的衝擊有多大了。

    “恩,進去!”吟風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反手一招,對身後那一百名猛士說道,“兵分四組,每組二十五人,各組之間保持十米距離,前進!”

    身後猛士迅速前行,按照他所命令的,以每組二十五人為單位魚貫而入,正式開始了他們的救主行動。

    通道狹長,不時有守衛者魚貫而出,在黑暗中冷不防就給他們來個殺招,而那些設置在暗處的機關更是讓人防不勝防——進入通道二十米不到,就已經有六名猛士犧牲了!

    “念土!”眼看這樣繼續下去不行的吟風當機立斷地命令道,“迅速發動大型土系魔法,我要讓這通道天翻地覆!”

    “是!”

    念土馬上答應了下來,但在準備發動土系魔法的時候腦門上卻不禁滲出了冷汗——發動大型土系魔法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把這裡搞得天翻地覆也只是舉手之勞,但問題卻沒有表面上想的這麼簡單啊!

    他們百來號人都在這天牢內,要想破除隱藏在暗處的機關那勢必讓這裡來個天翻地覆,要不然根本就沒辦法把那些未知的魔法陣、機關給統統破去,而如果這裡一旦天翻地覆那他們這些人的處境就會相當危險,誰能保證在天翻地覆的同時這些個通道不會轟然倒塌把他們給活埋了?

    更何況他們是來救人而不是搞破壞的,現在連覺非的影子都沒看到呢就貿然發動大型魔法豈不是把他的安危全都拋到腦後去了?!

    看著念土那緊張的神情,綺仙忍不住關心地問道:“是不是有問題?”

    念土感激地朝她笑了笑表示沒有問題。

    “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們現在沒必要冒險。”他的為難表情讓吟風看到了,後者在考慮一陣後可能也發現了問題的棘手性於是說道,“實在不行,我們就繼續前進吧!”

    事實上,吟風之所以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並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為難念土,之所以會提出這麼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因為他知道這是最直接最徹底的一個 辦法,更是因為他對念土的修為有著極大的信心,但是當他看到念土的表情的時候他知道念土緊張了,因為顧慮到老師的安危緊張了,讓一個情緒如此緊張的人去從 事一項需要極度集中注意力的工作,他猶豫了。

    冷汗依舊在手心裡滲著,念土打量著四周的狀況以及身後那六名士兵的屍體,考慮著,猶豫著。

    “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自己施放魔法的時候保證我們一行人的安全,也有九成五的自信能夠在破去這些魔法陣機關的同時保持通道的暢通。”他最終說出 了自己內心的不安,“但這僅僅只是九成五的把握啊,現在老師所處的位置我們一點兒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整個天牢的地質是否全都相同——我實在難以保證在自 己施放魔法的時候還能夠僅憑著對魔法氣息的感受而確定他的位置進而使他那裡不出現塌方的危險!可是如果不這樣做,那我們率領的這些士兵又不可避免地會大規 模犧牲……所以,我怕了……”

    綺仙看著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極其柔和,她以一種年長者的口吻輕輕地說著:“真是個懂事的孩子,能教出這麼善良的孩子來的人,想必也是頂頂善良的吧!看來我是真的誤會覺非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那些天牢的守衛者似乎對這裡的機關佈置有著十足的信心,這會兒也都不出來了,只是靜靜地等候在通道的深處等待著這些闖入者自己跑到機關裡送死!

    “其實你不需要擔心的,”綺仙看著念土,慈祥(請允許子夜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此時的綺仙)地看著他,輕輕地、開心地說道,“因為我知道天牢內的牢籠都由一尺來厚的鐵牆構成,在鐵牆之上更是夾註了強大的魔法,所以不管天牢塌方與否,塵哥和你們的老師都不會有事的!”

    “真的麼?”

    “真的!”綺仙以微笑確認了自己所說的話,“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證,我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

    念土的眼睛在這一刻終於亮了,他深深地看了幽長的通道一眼然後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嘴巴開闔間咒語流動,那周圍的魔法元素終於開始開心地跳動了。

    跳動著,跳動著,它們歡快地相互拉著手跳動著,整個大地開始為之輕輕地震顫,逐漸地,那震顫的頻率和強度開始加大、加大……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8
第六四六章
     皇城士兵倉促應戰,在一片慌亂中被打得差點就沒了反手之力!但它既然能夠有資格駐守皇城自然有它厲害的地方,在五六分鐘的倉惶應戰之後,他們分出人手迅速 將混入城內的無影部隊士兵清除並在第一時間把所有的“難民”都驅除到了城內,使得城樓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了它原本的模樣。

    做完這些工作之後,大批的皇宮禁軍也趕來了,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火舞高懸於空中,注視著敵方在短時間內所做的一切不禁露出了一絲欽佩之色,但僅僅只是一絲絲的欽佩罷了,掉轉頭來,她的臉上頓時出現了那獨屬於她的迷人微笑。

    “如果力敵,我們或許只能旗鼓相當甚至還不如你們,但只可惜我是有備而來!雖然你們的皇宮禁軍也趕來了一部分,但我告訴你們,這點人數還是太少太 少了,遠遠不夠給我玩的!所以,你們扯開了嗓子喊吧,把所有的士兵都喊出來,也好讓本姑娘好好玩上一玩!”她伸手叫過一名副將對他耳語了幾句,然後便退到 了士兵行列之中,漸漸隱去了身形……

    如覺非所料,真正的通道內果然都佈置了大大小小的機關!

    當他們駕馭著小黑沿著原路返回以後,剛選了條看似最不像通路的路走的時候,漫天的冰劍夾雜著火雨就來了!

    至冷至熱的兩種物質,看似相剋但在魔法陣的作用下竟顯得那麼地配合無間,就彷彿自然界天生就該冰火共舞似的。冰劍硬脆、火雨飄柔,兩者結成了一張 密不透風的網將他們兩人死死籠罩在了裡面,當逸塵剛打算讓小黑猛衝而出的時候,四周的鐵牆卻迅速收攏了,於是乎他們就被徹底地困在了這片冰劍火雨之中!

    來不及細想該怎麼辦,逸塵手中的玉石古劍就已經含怒揮出,直往那鐵牆刺了過去!

    然而,鐵牆巋然不動!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該是‘冰火兩重天’了。”覺非一面勉強躲閃著撲面而來的冰火,一面仔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冰火兩重天’結合了水系、 火系的魔法元素,可以說是兩大系魔法陣的集大成者。雖然說威力不大,但卻有著一旦啟動就不死不休的特點,並且還能影響周圍的物質形態——就好像大哥你剛才 那含怒一擊之所以沒能把鐵牆給刺破原因就在於那鐵牆已經受了了魔法陣的影響變得極具韌性了。”

    不死不休,砸又砸不開,出又出不了,那豈不是等同於在這裡活活被困死累死了麼?

    逸塵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裡的第一個魔法陣是“冰火兩重天”了,因為,這裡是困人囚人的天牢而不是殺人屠人的刑場,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神族是不會在這裡殺人的,僅僅只是把他們困死進而把他們重新丟回到牢籠裡去!

    有了這個認識,他不禁有些洩氣,心想著原來自己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是無用功,人家老早就已經設好了圈套在等著自己鑽呢!

    “不過,所謂的不死不休也僅僅只是相對而言的!”覺非的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魔法元素呢?”

    逸塵聞言若有所悟,他朝那些冰劍與火雨看了過去——因為這裡成了密封的一個空間,裡面的魔法元素根本就得不到必要的補充,所以他們看見的冰火的總 量是固定的,那些冰劍也好火雨也罷,只要沒能攻到兩人的身前被他們破去就會重新遊竄到各個方位然後開始進行下一輪的進攻,週而復始、不死不休!

    “原來如此!”逸塵終於明白了這點,但隨之而來的問題又把他給困擾住了——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也不能讓這些魔法元素給運到外面去啊,說白了這樣一來也僅僅只是死得明白點罷了,除此之外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覺非卻很篤定地拍了拍小黑的屁股,在它龍吟陣陣的時候笑著說道:“小黑啊,我知道你是玩火的祖宗,這些個破火雨應該還不在你的眼裡吧?”

    小黑自然是連連點頭了,卻不知道它的主人已經把主意打到了它的頭上。

    “所以咱們可不能被它給欺負了!”覺非恨恨地說,但他那表情卻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是裝出來的,“既然你是玩火的祖宗,又不把它們看在眼裡,那好,我就成全你了,你把這些個破火雨都吸到肚子裡去吧,讓它們也知道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玩火祖宗!”

    這樣的建議未免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逸塵有些吃不準地看著覺非然後又低頭看看小黑,心裡面在想些什麼就連他自己都不大清楚。

    小黑氣鼓鼓地吼叫了一聲,然後又很不情願地甩了甩龍尾,直讓兩人顛簸地難受了才心不感情不願地張大了嘴朝那些火雨給吸了過去……

    戰爭時期,什麼樣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或許很多人都不會知道,但我想那些不按章法出牌,又神出鬼沒的敵人即便算不上最為可怕但至少也足以讓人疲於應付、焦頭爛額了吧?

    火舞是個永遠都不喜歡按章法出牌的人,她所帶領的部隊自然也就不屑於去打那些“普通”的仗了,所以當皇城守軍自以為已經將無影部隊火力壓制住了的 時候,當他們以為已經將所有混入皇城的無影戰士消滅乾淨的時候,他們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一個由火舞獨創的計畫已經開始實施了!

    皇城,一處高官府內。

    高官之所以是高官,是因為他妻妾成群,更因為此刻的他已經起床準備早朝了。

    此刻,成群的妻妾正在為他洗漱整裝,而他則正一面睡意朦朧地閉著眼一面不忘訓斥著哪個妻這裡不好哪個妾那裡不如意的。

    眼看著時間“不早”,而那“笨手笨腳”的妻妾又還沒幫他穿好衣服,他不禁雷霆大怒了,隨手抓過一根竹條就往最邊上那女的打了下去,而那女的顯然也是經常挨打的主,竹條還沒落下呢她就已經開始哭哭啼啼了。

    這準備上朝的一幕原本就該在這哭哭啼啼、罵罵咧咧中結束的,但可惜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牆頭,四條人影赫然而立,他們雙手插腰,其中一人伸出右手食指對著這高官大聲喝道:“住手!”

    高官早就已經習慣了每天上朝時分這樣的打打罵罵、哭哭啼啼,何曾想有一天會有人出來制止呢?他聽到這大喝聲不由愣住了,待想明白自己這是在打自己的老婆的時候他發火了:“本官打的是自己的妻室,與你何干?!”

    喲,看來還是位文官,說話這麼文縐縐的還!

    “老子最見不得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牆頭那帶頭的一人背對著月光,似天神下凡般巋然而立,“所以今晚你是必死無疑了!”

    不至於吧,打幾下自己的老婆就“必死無疑”,這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了?!高官如是想,然後他又轉念一想,不對呀,好歹我也是位高權重的人物幹嗎要受這來路不明的人的氣呢?!

    “小的們,快給本官出來!”他朝著院內大喝一聲道,“將這不知道死活的賊人統統給本官拿下了!”

    待到滿院子的人都被叫醒,院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時候,牆頭的那四條人影這才慢吞吞地跳了下來,一搖一擺狀如無賴地朝那高官走了過來。

    “抓住他們!”

    高官趕緊下令,但只可惜那些被他稱之為“小的們”的人幾乎都是剛走到人家面前就被甩了出去,然後哎喲喲地大聲叫喚著,彷彿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受了傷一樣。

    “我說了,今天你必死無疑!”帶頭的人惡狠狠地說道。

    就著月光和火光,這位原本睡意朦朧現在高度緊張的高官這才看清了來人的打扮——背負軟甲的勁裝正胸口,赫然繪著一個狼頭!

    這,不正是魔神帝國的軍服麼?!難道敵人已經攻陷了皇城,現在開始屠殺百姓了?!

    帶著這個疑問,他的腦袋在一點刀光劃過之後跟身體永別了!

    然後這四名隸屬魔神帝國的士兵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走到了那成群的妻妾面前,朝著她們咧嘴一笑說:“你們的丈夫現在已經被我們給殺死了,所以,你們該開始大叫救命了,明白麼?”

    這群“妻妾”早就已經被他們的做法給嚇呆了,原本一個個的都蜷縮在一塊兒不敢說話,待等到他們這麼說的時候她們才猛然回過神來,朝著天邊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喊……

    這樣的情景在神界皇城的各個地方不斷地上演,每當尖叫聲傳出的時候就意味著一名高官被“暗殺”了——當然,也有行刺失敗而被反殺的帝國士兵,但不 論怎麼說,也不管結果如何,人們高聲的大喊聲,那或呼救或大罵的聲音很快就讓整個皇城沸騰了起來,在燈火通明的時刻,皇宮禁軍馬不停蹄地朝著各處奔赴而 去,原因僅僅只是因為所有的常備軍此刻正站在城樓上跟無影部隊作戰著,根本就沒多餘的時間過來管這些事情!

    立於黑暗之中的火舞看到禁軍遠遠不斷地從皇宮內湧出,終於淺淺地淺淺地笑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9

第六四七章
    神界皇宮,神王大發雷霆之怒!

    他已經知道就在自己的這皇宮之外,大批的官員被人暗殺了、更知道就在官員們被暗殺的這一刻,他的士兵一個個的都還站在城牆邊抵禦著所謂的無影部隊的入侵!

    “瀆職,嚴重的瀆職!”他咬牙切齒都難以撫平心中的憤怒,右手拍處,龍椅一角嘎然斷去,“那些暗殺者是怎麼進入皇城的?城門不是已經封鎖了麼,他們是怎麼進的皇城?!”

    官員被暗殺就等於讓神族的政治系統陷入了癱瘓,想要立即恢復又談何容易?畢竟這些官員都是通過層層篩選上來的,對處理政務有著豐富的經驗,如今如 果要找出人來頂上他們原先的位子倒也可以,但在處理問題方面效率就會大大地降低了。此時不同往日,工作效率說白了就是生命、國運,也難怪神王他會發這麼大 的火了。

    一名剛剛逃脫被刺殺厄運的武將誠惶誠恐地說道:“那些刺客……估計是混在旄武城的難民當中進入皇城的,因為難民的數量實在太多,所以,所以臣等就沒辦法識辨了……”

    “混雜在旄武城的難民中進來的?!”神王哈哈大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棋逢對手時的渴望光芒,“好一個攻打旄武城啊!一箭雙鵰的事情也虧他們想得出 來!它借攻打旄武城為名,逼得我們將一部分禁軍派守到了那裡,又藉著聞風喪膽的旄武城居民而成功將一部分士兵混入我皇城,這樣的計謀豈不毒辣?!但想我皇 城是什麼樣的所在,又豈是區區數萬士兵所能攻陷的?!”

    “陛下英明!”那武將見神王沒有把脾氣發在自己的身上,不由一陣暗喜,“想那無影部隊也不過只是一群跳樑小丑罷了,現在正被我軍打得縮在城外,一步都難以前進呢!”

    “是麼?”神王臉色一冷,低沉地說道,“那你說說看,為了對付這群‘跳樑小丑’,我們已經出動多少兵力了?”

    那武將心道不妙,原來陛下他在這裡等著我呢!

    他跪倒在了地上,硬著頭皮小聲回道:“皇城上下,除了您的近衛軍外,所有部隊幾乎全部出動了——對付那無影部隊的人數原本不需要很多的,但奈何暗殺事件層出不窮,我們只好加派了數萬的人馬在各大官員宅邸駐守,所以、所以……”

    “所以,為了對付這突如其來、甚至連底細都還不曾被我們摸清的部隊,我們皇城可謂是精兵盡出了對麼?”神王的臉在燈火的幽明閃爍之中變幻不定,語氣低沉地讓人聽不出他現在想的是什麼。

    “好像、好像是的……”

    “呼……”神王聽到他的回答後終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魔神帝國,這新興崛起的國家可真是藏龍臥虎啊!如果今天來攻我皇城的部隊再多一倍的數量,那我皇城必將淪陷了!想想都覺得可怕,可怕啊!”

    “陛下請放心,這支部隊的成功之處就在於它的神出鬼沒,但臣等已經開始著手調查它的來源,以及行進途徑了,料必不出數日必能將他們連根拔起!”

    “但願吧,跟沒有影子的部隊作戰確實是為難你們了……”神王將身體靠到了龍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喃喃自語道,“還 好,萬幸的是我們手中還握著張王牌——魔神帝國的君主此刻還被我們關押在天牢之中,只要多加利用,想來魔神帝國是必敗無疑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渾身掛綵的士兵匆匆趕來,他服裝正中那大大的黃色“囚”字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來自神界天牢!

    “啟稟陛下,大事不好了!”他來不及行禮便慌張地大喊道,“有人、有人集結了百來號人劫獄了,並且關關押在天牢內的罪臣逸塵和那魔神帝國君主此時也已經反出天牢正在一關一關地朝外衝著!”

    “什麼?!”神王不由睜大了眼睛——天牢有特殊通信途徑直接連著皇宮,怎麼可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自己卻一點兒都不知情呢?!這裡面必然有內奸將那途徑給切斷了!

    聯想到無影部隊的攻城戰、暗殺計,他終於明白這一切的一切,矛頭所指的終點就是天牢!

    “你快去逸塵府第將七公主擒獲!”他一面吩咐那武將,一面大喝一聲帶領著近衛軍親自匆匆朝天牢趕去了……

    天牢機關,重重再重重!

    覺非已經記不清他們倆人究竟總共闖過了多少個機關、破過多少個魔法陣,更已經忘了究竟有多少批的天牢守衛死在了他們的手裡,他只知道自己的體力非 但沒有因為隨著時間的推延而恢復反而因為種種的壓力而變得更加虛脫,他只知道此刻的他與逸塵兩個人身上都已經傷痕纍纍、血跡斑駁,他只知道如果前面再有什 麼機關什麼守衛的話那他們或許就再也支撐不下去了!

    水火土風,四系的魔法陣排列組合、組合排列,或水與火結合火火與土與風結合,他們都一一闖過來了,那些既艱難而又危險的魔法陣全被他們以雙手之力、血肉之軀給闖過來了,可是前方究竟還有多少個未知的魔法陣和多少批強悍的守衛者呢?

    一想起這個,兩個人的頭皮都不禁發麻!

    又一批天牢守衛者在逸塵疲憊的身軀前倒下了,而此刻的逸塵則早已經將自己的身體通過腰帶緊緊地綁在了小黑的身上,因為肩負著迎敵任務的他已經沒有足夠的額外體力去維持自己的平衡了!

    血,從破碎的衣衫中不斷湧出,就著天牢陰暗的環境竟讓逸塵的臉龐顯得那麼猙獰可怖,彷彿他的一顰一笑都帶著血色的殘酷讓人見了都會不自覺地將自己的心臟緊緊收緊了!

    覺非雖然不是戰鬥的主力軍,受到的衝擊相比逸塵要小很多,但他此刻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為掙脫困魔網而使魔神氣大量流失的他本就已經累極、疲 極,在闖關殺敵的時候他又往往不能倖免地被捲入其中,幾番惡鬥下來他的臉上除了斑駁的血跡之外幾乎已經沒有血色!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海幾近空白的他 仍然將原本戴在左手腕上的龍型手鐲緊緊地握在手中一刻都不曾放鬆,就彷彿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似的。

    “兄弟……”逸塵兩眼蒼茫,他疲憊地連回頭看一眼覺非的力氣都沒了,“咱們兄弟打過鬧過爭過吵過,我原以為這一輩子都要註定彼此為敵了,想不到在臨死的時候還能並肩作戰這麼久,想來老天爺對你我都還不薄啊!”

    覺非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那衰弱的聲音讓逸塵聽了都不由自主地一陣心顫!

    淚,夾雜著鮮血從他的臉上落下!

    逸塵伸出左手抓在了覺非的手上,輕輕地輕輕地握著。

    “如果……如果大哥我不那麼倔、不那麼認死理、不那麼執迷不悟,如果我能夠早點悔悟的話,你、你……”逸塵只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陣地疼痛,那來自心底的痛讓他幾乎全身痙攣,“你也就不會……死在這裡了!”

    逸塵的手如烈火般滾燙,那火燙的感覺讓覺非悠悠然醒轉,當他睜開眼朝自己的手看去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逸塵此刻正在通過他那滾燙的左手將自己體內所剩無幾的魔力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傳輸給他啊!

    逸塵大哥他原本自己就已經體力不支了,到了此時此刻竟還想著救我,這份情感又豈是言語所能說得清楚的?!什麼江山美人,什麼天下大統,全他媽的滾到一邊去吧,這一刻,我只要這份濃濃的兄弟情誼充滿我的胸膛!

    就算是死,有大哥的這份情誼,夠了,足夠了!

    “大哥你快鬆手!”覺非鼓起全身的力量將逸塵的手給推了出去,在這一刻魔力就等同於生命,他又怎麼可能會要呢?!

    在掙脫了他的手後,覺非又將手中的手鐲塞到了他的手中。

    “這個給你,前面的路還長著,咱們兄弟倆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了,一定要衝出去!”在逸塵將魔力輸入他的體內之後,覺非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他一面 讓逸塵將手鐲戴上一面說道,“這也是我的寶貝——幽影幻甲,今天就先借給你用了,等我們一起闖出去以後我可就會馬上收回的,所以你就不要推脫了!”

    “幽影幻甲”,這名字在遊吟詩人的口中從來都是跟覺非聯繫在一處的,多少次的生死大戰都是它救了它主人的性命,而如今,身為幽影幻甲主人的覺非竟 提出來要將它借給自己?!它可不是兵器,是防身在特定時候足以保住自己性命的幻甲啊!把它送給自己不就等於把生的機會讓給了自己麼?

    逸塵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心底而起,剎時間遍佈全身,讓人覺得無比得舒服!

    他微笑著、感激著,將幻甲推了回去,搖著頭表示自己不能要。

    “大哥,你這是在打我巴掌呢?”覺非又重新將它推了過去,“現在在前面擋刀劍的人可是你啊!你說你的命要是丟了剩下我可怎麼辦,還不是必死無疑?!所以,為了小弟自私的想法,你還是快點把它給穿上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這個時候逸塵再有所推脫的話就實在說不過去了,於是他只好無奈地將龍型手鐲接了過來,而那手鐲剛一入手就在覺非的念力控制下暴射出一道藍光,當藍光散去的時候,幽影幻甲已經穩穩地披在逸塵的身上了,氣勢威武!

    兩人正說著,眼前卻忽然一亮——不是那種豁然開朗的亮,而是刺眼的、灼得人眼睛痛的亮!

    然後,周圍空曠無邊,一切都消失了,什麼天牢什麼大哥小弟統統都消失了,蒼茫大地之上,煢煢孑立的就只有一個人!

    是的,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9 15:59
第六四八章
    白亮,漫天的雪飄揚!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音,視野裡除了那片白色之外就只剩下身後那一排長長的腳印。

    太安靜了,太孤單了,安靜得孤單得讓人無助!

    覺非半跪在雪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那呼出的水汽竟很快就結成了冰如敲碎的玻璃般砸落到了地上,悄無聲息!很久沒有感受到寒冷了吧,他苦笑,自從修為 達到大成之後自己就活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怪物了。可是這裡確實太冷了,刺入骨髓的那種冷,冷得讓人連牙關打顫的能量都沒了!

    他半跪著,左腳微屈、右腳登地,以全部的注意力關注著周圍的情形——以隨時戰鬥的姿勢迎接這片雪海!

    可是,周圍依然寂靜無聲、雪海一片。

    他忽然意識到這是個幻象,自己跟逸塵兩人同時墜入了天牢的幻象法陣!可是意識到這點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要活活被困死在這裡?他不由一陣地感傷, 身體於是就變得越發冷了,他不是萬能的,不是每回碰到任何問題都可以化解,他也是人啊,除去修為高外跟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呢?在經歷了連番的戰鬥之後他的 身體早就已經虛脫了,如今又讓他如何去面對這茫茫一片的幻象?

    第一次,他絕望了。

    這種絕望從心底最深處傳來,直讓他差點就喘不過氣來!茫茫的雪原無邊無際,身處其間看不到外面,滿眼只有讓人抓狂的白色!

    為什麼雪都是白色的呢,如果有白有紅那該多好,至少,就不會這麼單調這麼孤獨了。

    正想著,那雪白的地面卻忽然就真的多出了一道長長的赤紅,在赤紅色的地面驀得綻放出許多火焰般的花兒,人們管它們叫做——彼岸花!

    彼岸花,開彼岸,只見花,不見葉。三途河邊,忘川彼岸,花如血般絢爛鮮紅覺非的心猛然收緊,瞳孔頓時變成了危險的針芒狀,雙腿一用力便站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無葉血紅的花朵鋪天蓋地地朝他飛了過去,帶起雪花陣陣……

    逸塵站在神王的面前,眼神空洞而又謙卑。

    “我要你率兵攻打魔族,你怎可讓六十萬將士全部陣亡?!”神王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落入凡塵繞樑迴蕩。

    “陛下……臣,臣已經盡力了!”逸塵跪了下來,滿臉的血淚,“看著士兵一個個地倒下,臣心痛啊!他們都是多麼好的戰士,鮮活的生命啊,可是、可是 在戰場上,他們卻全都被無情地殺死了,死絕死光了!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那前一刻還在那裡跟我說自己家裡有幾個子女的鮮活生命,就在敵人的武器下消逝了! 難道,難道我的心不是肉長的麼?臣,心痛!”

    “心痛?!”神王眼神飄忽黯淡,王子叛亂被抓的情景再次浮現,“你的心有我痛麼?”

    逸塵認得這眼神,曾今多少次的午夜夢迴、多少次的惡夢連連,看到的不正是神王的這個眼神麼?!

    軍帳外,他苦苦等候,只盼望著神王能夠吃一口飯;軍帳內,神王痛苦難當,只求兒子回心轉意!

    那樣的眼神絕不該屬於帝王,有著對親情難以割捨的神王又豈會是壞人?!

    第一次,逸塵心動了。他心動,心痛,望著神王的眼神第一次發現自己以往對他的理解都錯了,傲凡大哥的仇竟在那眼神中慢慢變淡,他的心軟了!

    “臣最該萬死!”逸塵深深地跪倒,將整個身子都匍匐在了地上,“請陛下賜臣一死以謝天下!”

    “罷罷罷!”神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但瞬間即逝,“為了天下的蒼生,我便賜你一死吧!”

    一柄寒光寶劍從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丟了下來,哐噹一聲讓所有的人都覺心驚膽顫。

    “謝陛下隆恩!”

    逸塵將劍撿起,慢慢地、慢慢地將它舉到了自己的脖子前,他知道只要輕輕地一用力,他的生命就會像那些戰死沙場的弟兄們一樣隨風逝去了。

    “快動手啊快動手啊快動手啊……”

    無數的人影攢動,他們大笑著歡呼著,高聲呼喊著讓他動手馬上解決了自己。

    “天下蒼生,我負了你們!”逸塵仰天長嘯,那一柄利劍就將劃過喉間,“今日我便以這殘軀謝罪天下了!”

    “大哥不要啊!”一條人影忽然出現一把就將那利劍給搶了過去,“大哥,你怎麼這麼傻?!”

    逸塵透過模糊的淚眼,一點一點地終於看清來人的相貌。

    “覺非?!”他驚呼而起,做賊心虛似的將他的身體給擋住了,“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怕神王陛下會殺了你麼?!”

    他焦急地來回查看著周圍,生怕覺非的蹤跡被人發現——還好還好,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大哥,我是來救你的!”覺非雙眼火熱地直視著他,“什麼狗屁一死謝天下?!戰場上誰能不死?!所有的死亡都是偶然卻又必然的,神王他憑什麼要讓你死?!跟我走,跟我離開這裡!”

    “是嗎?”猶豫,逸塵低下了頭猶豫著,猶豫著……

    忽然,一道金光閃過,場面再次切換!

    神王抱著王子的屍體痛哭流淚,他一面為王子擦拭著身上的血跡,一面怨恨地看著逸塵,惡狠狠地說:“我的兒子都死了,你還不死麼?快死,你快死去!”

    “不能死不能死……”覺非厲聲高呼著。

    兩人的聲音在他的耳畔不斷響起,不斷環繞,讓他無法去想該怎麼辦,他只能抱住了耳朵不去聽,可那聲音卻還是能夠清晰地鑽進他的耳膜,刺痛著他的心!

    “死去吧死去吧死去吧……”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夠了!”他終於厲聲高呼,一腔的悶氣在剎那間迸發,“你們全都給我閉嘴!我命由我不由天,全都閉嘴!”

    煙消雲散,一切重歸寂靜。

    眼前,綺仙帶著甜甜的微笑慢慢地朝他走過來了……

    神界,瑤月城。

    狐神等人直到此刻才知道皇城這邊的事情,當他們收到這個資訊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吟風他們這是在胡鬧、純粹的瞎胡鬧!

    “怎麼可以就這樣貿然行動呢,他們眼裡還有沒有整個帝國?!”狐神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她將桌案敲得震天響,“有誰事先知道這件事?!”

    沒有人回答,有的只是一片靜謐。

    “其實,這也未必就不好了。”良久,謀戰才開口說道,“陛下被困,我們對此束手無策,只能按照神族的要求派去使者準備談判——可談判的結果會是怎 麼樣,誰的心裡都清楚!神王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將陛下給放了的。但是四玉先鋒卻不同,他們的行蹤飄忽讓敵人難以琢磨、心裡又滿懷對陛下的愛,更難為 可貴的是,他們行事不拘一格,往往能奇兵突發讓敵人來個措手不及!或許,他們的行動真的可以成功!”

    “就靠著他們那幾萬人馬堂而皇之地跟整個神族皇城作對麼?”狐神長嘆了一口氣說,“糊塗啊,實在是糊塗!他們至少該事先把計畫告訴我們,好讓我們 在後方為他們做好足夠的掩護啊!他們這麼做不就等同於拿自己的性命去搏麼,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的隊伍是陛下親手建立要派大用場的?!”

    狐神再次嘆了一口氣,狠狠地嘆了一口氣:“這些也全都不說了,可他們不該不知道分寸啊!陛下雖然被困皇城,但相對而言卻是很安全的——在我們的談 判結束之前他是絕對安全的,可是他們這麼做卻很有可能導致神王遷怒於陛下,這樣一來陛下的處境可就危險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呢?他們這 麼做不是瞎胡鬧是什麼?!”

    “那我們該怎麼辦?”劍無淚身為覺非的結拜大哥,對他的安危自然最為關心,當他聽完狐神的分析之後不由緊張地問道,“我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神王的手裡啊!”

    “為今之計也只能這麼辦了!”狐神迅速拿過一張權杖丟到了曾耀祖的手中,“曾耀祖,現命令你率領一萬精兵由‘擎眾’趕往神界皇城配合營救陛下的工作,切記,無論如何都務必要保證陛下的安全!有問題麼?!”

    曾耀祖在聽說覺非被困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心想著要去救他,但礙於軍令難違才作罷,如今聽狐神這麼說自然是欣然接過了權杖了!

    “屬下遵命!”他將權杖往自己腰中一插,說著就要行動。

    “等等……”狐神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不大放心,她將目光投在了簫劍的身上,“簫劍,你也一起去吧,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畢竟,神王的實力不是你們所能想像的,多一個人總要比少一個人好!”

    簫劍點頭,一句話不說就跟著曾耀祖大踏步走了。

    “如今局勢緊張,我希望……”狐神在他們走後環視了一下四周,聲音忽然變得充滿了柔情,“我希望這件事不要讓幾位皇妃知道……她們,這些天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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