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魔神法師 作者:子夜枯燈 (已完成)

 
li60830 2018-8-2 16:2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70 321046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7 16:57
第五九九章
    結界吸收塔塌方處,深井之上。

    神族王子孑然獨立,感受著來自井底的絲絲能量波動竟有種說不出的興奮,這股興奮讓他的臉部肌肉為之痙攣、顫抖,整個人彷彿都陷入了瘋狂一般。

    “哈哈,本王處心積慮一世今日終於有了出頭之日了!”他仰天狂笑,右手食指高指天際,“老天,你不給我的我自己爭取,你不助我我自助,我倒是要讓你看看什麼叫作人定勝天!”

    笑罷,他便躍起身子朝這深井直接跳了下去,頓時便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覓初元,奉命出來尋找結界殘餘能量的逍遙王現在很鬱悶。他先是被覺非用計給穩在了尋找的工作上,然後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卻絲毫沒有效果,這樣的結果是他所不能面對的、這樣枯燥單調的生活更是他所痛恨的!

    所以,今天當他在高空飛馳、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魔法波動的時候他興奮了,心想著單調枯燥的生活或許即將就可以結束,於是一個轉身他便朝能量波動處飛了過去!

    雜亂,空無一人——當覓初元來到此地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這些。

    “呵,難道他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句話是真的?”他閉眼確定了能量的具體儲藏點,不由甚是自得地說,“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這儲藏點竟在這麼繁華的城市裡,如果再借此建立傳送點那豈不是天降奇兵了麼?”

    說著,他便朝那儲存點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渾沌一片的黑暗,空氣凝結不動,身處其間仿若將要窒息!但王子卻異常高興,因為這凝結不動的空氣正是此地魔力充裕的象徵,如 果不是因為魔力太豐裕了上面的空氣怎麼會下不來呢?他略微估算了一下,如果將這些能量全部吸收為己用的話那他的修為將要提升三倍以上,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又 何需再去怕那神王?權勢、天下,都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奪過來!

    可現在的問題卻不是這些,擺在他面前的首要問題是該如何吸取這股能量、該怎麼做才能萬無一失!

    在派人挖掘此地的初期,他就已經幾乎查閱完了皇宮內所有有關魔法能量的書籍,而總結出來的吸取方法無外乎三種——將自己體內的魔力釋放光,以空心 之體引發外力的猛灌;自身能量不斷吞吐,牽引外力灌入自己體內;建造一個工程浩大類似於吸收塔的魔法陣,以面對點的方式定期安全有效地刺激身體從而激發自 身能量的暴漲。

    前者太不安全,如果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導致自己走火入魔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而後者看似最為安全卻費時太久,形勢越發緊張的現在顯然沒有那麼多的 時間可以給他耗費;而牽引的方式雖然速度不快但也不慢,雖然安全性比第三種差了一點但也還算可以接受。在權衡利弊之後,王子最終還是決定選擇第二種方法, 在令人窒息的深井中漸漸褪去了身上的衣服,任憑那濃郁地猶如實質的魔法元素在身上不斷摩擦、不斷擊打。

    閃耀,周身的光芒如點點星光在這漆黑一片的深井中閃耀、忽明忽暗,在這微弱光亮的映襯下,王子的臉被極度扭曲,依稀之中似有許多細如沙粒的東西由他身上緩緩而出,在周身環繞之後又迅速地朝身體湧了回來,然後又是緩緩而出,如此反覆、反覆如此。

    井底結界的力量正在被他緩慢地吸收,而那吸收的速度也在緩慢加快,當時間分秒而過、數十分鐘過去之後,那速度竟也已經快得驚人。王子的身體變得通 紅,在火紅的顏色下皮膚漸漸透明、乃至可以清晰得看見他的內臟器官——胸口處,一團黑色的東西正在鼓脹、收縮,在鼓脹收縮間逐漸變大、變強!

    忽然,王子的身體一震。

    吸收能量要求靈台空曠,所以他的感官變得異常靈敏,就在剛才他分明聽到有人下來了,此刻正直奔自己而來!

    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此時過來打擾自己呢?負責挖掘的人早就已經被自己支開了,而其他人在沒有自己允許的情況下又不可能來到此地——是了,一定是神王暗中派來監視自己的人發現了自己的意圖此刻就要來壞自己的大事了!

    一念及此,王子心下大亂。

    倘若事情真是這樣,那這股能量勢必會因此而被他人所分享,沒有汲取足夠能量的自己又能拿什麼去跟神王鬥?如果鬥不過神王,到頭來只能是死無全屍!而更為致命的是,吸收能量不比尋常,絕不是想吸就吸想停就停的,倘若倉促停止那除了前功盡棄不說自己還將變得魔力全無!

    罷罷罷,天意如此也只好拼了!

    心意已定的王子當機立斷將體內所有的能量全都強行快速釋放了出去,而業已排空能量的身體霎時間變成了一個絕好的容器,周邊結界的能量全都狂湧而進,那速度比起流星也毫不遜色……

    當覓初元進入這能量儲存點後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在這深邃而又漆黑的地下分明有人的氣息存在。能夠有膽進入此地的人必然不同尋常,而自己作為擅自闖入者自然也是不受歡迎的,而不受歡迎的結果自然就是別人設好了埋伏來阻擊自己!

    所以,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匆忙放慢了下降的速度,每一步都降得異常小心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將被人殺死,於是乎他用了整整二十來分鐘也還沒降到地底,雖然這地底離地面也就二十來米的距離。

    當他終於快要落地之時,他也終於看清了那先他一步進入這地下的人的模樣——一個身體巨大、鬚髮皆張、骨骼之間紫電纏繞的人,他正如胎兒般蜷縮在一個巨大的光團之中盡情地吸收周圍的能量!

    糟糕,這人已經在吸收這裡的能量了!這還得了,這裡的能量如果被他給吸收光了的話,那他豈不是無法向覺非交代了?!

    想到這裡覓初元更不憂鬱,紅豔花束霎時間祭出在空朝那人直接攻了過去!而那人卻因為能量的束縛而無法躲閃,硬是受了他這一招。

    如雷霆暴怒,井底爆出了震天之響,那受了覓初元一擊的人狂吼一聲站了起來,待轉過身來露出了他那張猙獰的臉!

    紅色的皮膚濃比硃砂,牙齒尖銳如猛獸,頭髮根根直立似鋼針!

    這,這不是半獸人的狂化麼?

    覓初元心下起疑,心想在這神界怎麼忽然多出了半獸人的身影呢,可沒等他回過神來,那怪人就已經怒喝一聲朝他直逼了過來,速度之快竟惹得空氣火花四溢,二十來米深的井身竟隱隱有塌方的趨勢!

    來不及多想,覓初元下意識地反手一招,業已飛出的紅豔花束霎時間變得碩大無比,旋轉間變幻出花朵無數通通朝這怪人刺了過去,而那怪人竟也不躲閃硬是忍受著漫天紅花的攻擊朝他衝了過來,力道知足簡直匪夷所思!

    覓初元情知危險,在紅豔花束持續攻擊的同時奮然催動體內魔力至髮際,三千髮絲頓時無風而動,暴長的它們柔若絲棉纏向了那怪人,而那怪人在這髮絲纏住自己身體之時再次巨吼發力最終竟快過髮絲纏他的速度“轟”的一聲狠狠地撞在了覓初元的身上!

    覓初元沒料到這怪人竟如此強悍,身體在被撞擊之後因著慣性而飛出了井底如風箏般飛到了半空然後又重重地跌了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怪物!”他狠狠地一擦嘴角的血跡,鼓足了全身魔力準備與這怪人放手一博,“今天休怪我取你性命了!”

    怪人的臉越發顯得猙獰,張嘴間似在說話卻含糊不清,聽在覓初元的耳裡與那野獸嘶吼毫無區別!

    覓初元也不再管他究竟說的什麼,雙腿一發勁就朝他攻了過去,而那怪人似也憤怒非常,見他攻來自也不會去躲閃,尖利的十指一張一抓間就催起了一個水缸大的光球朝覓初元衝了過來。

    “夠狠、夠種!”覓初元嘿嘿冷哼,手下再不留情全力朝他攻了過去卻不料就在兩人即將接觸的時候,怪人手中的光球卻忽然黯淡了下來,而他竟也在這光球黯淡的同時朝邊上飛了出去,等覓初元回轉身子想要去追的時候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怪人一走,覓初元竟頹然倒在了地上,口中鮮血更是再也忍不住狂噴了出來!剛才那猝然的一撞竟已傷他到如此地步,如果此刻那怪人不走依舊留在這裡跟他爭鬥的話那覓初元豈不是必死無疑?!

    曾經與覺非爭鬥旗鼓相當,最終只輸了一招的覓初元竟敵不過對方的匆忙一撞而受了重傷,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

    可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半點懷疑,覓初元,重傷倒地了!

    “怪人……”再也顧不得這裡的能量儲存點,覓初元強行拖起重傷的身體朝邊上的樹林跑了過去,“可怕的怪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7 16:57

第六零零章
    神界皇城,無名樹林一角。

    一名紅膚尖牙狀似野獸的怪人正在不斷地喘息著,綠色的血液在他的渾身上下汩汩而出而他卻似乎絲毫不在乎,只是在那裡拚命地抓著自己的喉嚨,像是周圍沒有空氣馬上就要窒息了一般!

    他異常痛苦,最終蜷縮起了身子在地上來回打滾,地下的落葉在染上他綠色的血液之後頓時像被吸光了生氣一般變得枯黃、以致全成了碎屑!而這怪人似是 極為享受這感覺,在吸光了落葉的生氣之後又將目光瞄向了那整排的樹木,然後一個飛身旋轉,氣息帶動空氣逆轉形成一股狂風,碩大的樹林在一瞬間變成了碎屑, 隨著這狂風飛舞。

    這樹林就在路邊,原本是夏日里路人歇腳乘涼的絕佳場所,久而久之人們便也習慣了在此地歇腳,而此時雖不是夏日但樹林外自也有歇腳的路人,他們剛在談論著因為皇城的被封各自的賣變得如何之差呢,卻不料猛然看見樹林一瞬間就灰飛煙滅了,心中自是駭然到了極點。

    當他們回過神來想要看個究竟的時候,卻赫然發現從樹林內走出一名赤身裸體、身材健美的年輕人來,而那長相更是像極了神族的王子——相比王子,他少了三分威嚴而多了七分的邪氣!

    “您……”一名稍微膽大點的年輕人壯了壯膽子上前詢問道,“您就是王子殿下吧?”

    赤身裸體的這年輕人邪邪一笑,猛然出手就將這年輕人抓了起來:“錯了,朕乃九五之尊,這天下的統治者!”

    年輕人在他手上不斷地掙扎想要掙脫卻不料越是掙扎就越覺得痛苦,然後痛苦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在快速地萎縮、變幹!

    “你不用害怕,你的生氣能被朕吸收是你莫大的榮幸,他日王朝建立的時候自有你一份功勞!”

    王子哈哈大笑,隨手將這人給扔了出去,而當這人掉落在地面的時候赫然就只剩下了一堆衣服和那隨風飛舞的碎屑!

    “鬼啊!”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下意識地瘋狂逃命卻最終發現自己的雙腿越來越重、奔跑的速度越來越慢,以致於後來重新被吸回了原地!

    “別怕,你們的夥伴都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們了,你們怎麼可以讓他失望讓他孤單呢?”

    王子笑得森然,雙手飛舞間所有的人全都在剎那間憑空消失了,他的膚色越發顯得紅潤光澤,就好像是新生的嬰兒般。

    “天下,終將盡歸我手!老頭子,你等著看吧,我終究就有一天會讓你後悔的,很快、很快就能讓你後悔了,哈哈哈……”

    他仰天長嘯,身化流星朝皇宮直飛而去,留下一地的衣服在風中哭悼著它們怨死的主人……

    神界邊關,西路大軍駐紮處。

    神王是在十天前到達這裡的,當獲知王子起兵造反的將領們看到神王的身影來到此地的時候全都做好了奪回皇城的準備,可誰料神王只是禮節性地問候了他們幾聲之後就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中軍帳中,這一關就是整整十天!

    十天中他不吃不喝,士兵們當天送到他門口的食物第二天全部都被原封不動地端了回去,而全軍上下更是沒人敢進去與他交談片刻!

    隨行的七公主似乎也有著莫大的擔憂,她曾不止一次地想要進去勸說神王卻最終全都連門都進不去而怏怏而回了。將士們表面上對此事不聞不問,但在私底下卻全都在嘆息,嘆息著王子不孝、嘆息著神王這次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這一天,當伙食兵將昨天放置在中軍帳門口的食物再次端回伙食營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伙食兵全都圍了上來。

    “怎麼樣,陛下還是不肯吃東西麼?”

    “喏,東西全都在這裡,你說他吃了沒有?”負責神王伙食的士兵其實很鬱悶,因為神王不吃不喝的事他沒少挨上頭的罵,此刻見這麼多人全都圍著自己問這件事不由得委屈了起來,“人家不吃又不關我的事,憑什麼挨駡的人總是我!”

    “呵呵,小兄弟,能伺候陛下是你莫大的榮幸啊,以後退役了跑到酒樓裡保準你能當大廚的!”

    “榮幸?”小兵白了他一眼,將手上的食物全部摔在了地上,“誰要這榮幸誰負責去,反正我是不想要了!什麼狗屁陛下啊,想要餓死自己也沒必要連累我呀,我跟他又無冤無仇的,幹嗎老是這麼為難我!”

    軍隊裡是很少會出現對神王大不敬的話的,所以當人們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趕緊作鳥獸散去了,生怕自己走得慢了就會被殃及。

    小兵鬱悶至極、委屈至極,一邊收拾著摔在地上的食物一邊罵罵咧咧的,他想起自己在參軍之前好歹也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這種累了,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掉起了眼淚,開始後悔當初怎麼會那麼傻不顧家人的反對而毅然來參軍呢。

    “小兄弟,怎麼這麼不小心把食物都給倒在地上了呢?”

    忽然一個和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兵正在哭著呢自然沒空去看他一眼,他只是一面收拾著一面賭氣般說道:“不是我不小心,是我故意摔的!不吃,不吃我就摔掉,他想吃都不給他吃!”

    “喲,好大的情緒嘛!”那人似乎並沒有生氣,非但沒有罵他或者遠遠地躲開他而是蹲到了他的面前一邊幫著他收拾食物一邊更加和藹地說道,“怎麼,這些食物全都是送給神王的?今天他又沒吃麼?”

    “今天沒吃,明天后天全都不給他送了,餓死了活該,是他自己不要吃的又不是別人不讓他吃!”

    蹲下的這人明顯有些尷尬,他乾咳了一聲說道:“咳,你就不怕你這話被上頭聽見要惹來殺身之禍麼?”

    “上頭?上頭都在集中開會討論該怎麼辦才能讓他肯吃飯呢,哪有時間來聽我的話?”小兵抬起了頭朝這人看了過來,卻發現這人已年近中年——年近中年了還在軍隊裡呆著的人再差也不會是普通的士兵,所以他不由緊張了起來,“您……您是?”

    中年人站起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微微一笑:“我?呵呵,我叫逸塵,也就是那個召集你的上頭去開會的人了。”

    小兵只覺得自己腦袋缺氧得厲害,頭皮一陣發麻,平日裡的能言善辯到了現在全都變成了吞吞吐吐:“我……小人不是那意思,您,您可別誤會!小人是想說,想說陛下他不肯吃我做的菜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吃,所以,所以想另請賢能給他老人家做,我可沒別的什麼意思啊……”

    逸塵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表現出有多少生氣,他朝四周看了看後說:“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些話告訴你的上司的,你只管安心做好你份內的事就行了,別的什麼都不用去管。”

    小兵忙不迭地點頭,又忙不迭地就想離開。

    “喂,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想走了?”逸塵又笑呵呵地叫住了他說,“我聽你們隊長說你是全軍中菜燒得最好的,有沒有這回事呢?”

    小兵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著自己的腦袋,紅著臉說:“那當然了,好歹我老爹也是享譽神界的名廚,靠著燒菜的手藝硬是賺下了一份不小的家業,身為他的兒子我怎麼可能燒菜不好吃呢?不敢說我的燒菜技藝能超過我老爹,但在這地方只有我稱第二的份,沒別人稱第一的份!”

    “呵呵,小夥子倒蠻有自信的嘛!”逸塵看著他越說越得意的神情忍不住就笑了,“那我考考你,你說一個人如果什麼胃口都沒那該給他吃些什麼東西最好呢?”

    “這有什麼難的?胃口不好就在菜裡面稍微加些開胃的草藥唄,或者乾脆做些可口的涼拌菜,保管他吃了一頓之後馬上開胃!”小兵侃侃而談,“對於草藥 這東西或許您不清楚,畢竟咱們生病了都是靠治療師的魔法給治好的,但人族卻不一樣,他們多的是不懂魔法的普通人所以生病了就只能吃草藥——我祖上曾經在人 族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學了很多的草藥知識,後來又被我老爹運用到了燒菜上面,說句題外話,我老爹之所以這麼出名就是因為他善於用草藥來調菜的味道、營 養!”

    “看來你果然對廚藝挺有研究的。”逸塵頓了頓,然後直盯著這小兵問道,“那麼我問你,陛下不肯吃飯,你可有什麼辦法讓他吃麼?”

    小兵原本還想再自誇幾句,但聽到這裡不禁就愁上了眉頭:“大人,不是我不想辦法啊實在是沒什麼辦法好想!您想啊,一個人如果自己不想吃飯那就算我做出了這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來了也沒用啊,他不肯張嘴難道我把菜硬往他嘴裡塞?!”

    “對,我就是問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食物硬往陛下的嘴裡塞!”

    小兵訝異至極,原本還以為逸塵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可看他那嚴肅的神情怎麼看也不覺得是在開玩笑啊,於是乎,他犯難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7 16:57
第六零一章
    有什麼樣的辦法能使一個不肯開口吃飯的人吃飯呢,尤其是那個人還是修為高深得一塌糊塗的神王!

    答案是,沒有!

    小兵極度為難地看著逸塵,搜腸刮肚了好一陣之後最終搖了搖頭。

    “大人,您就饒過我吧!我再有能耐也不敢去掰陛下的嘴啊,難不成真拿什麼東西往他嘴裡灌?我再有膽子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不是?”

    逸塵嘆了一口氣,對他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了。

    自從看到神王因為王子造反的事而失魂落魄之後,逸塵的內心就起了很微妙的變化,他忽然覺得神王未必就真的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不近人情,有時候不在其位的人是很難理解身在其位之人的為難處的,或許當初弒神的自爆也不一定全都是神王的錯。

    懷著這樣的心理,逸塵跟神王形影不離地相處了四五天,而在這段時間裡他越發覺得在神王的身上有太多的優點是自己以前所沒有發現的——比如他會因為兒子的不肖而失意,比如他會因為兒子的背叛而不理江山,又比如安靜的他也有著普通老人的那份蒼涼。

    這些屬於普通人身上的東西在這段時間裡全都在這一代帝王身上體現了出來,作為臣子的他還能苛求些什麼呢?作為一個正直的人,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神王因為這件事情而倒了下來!

    所以,在神王不肯吃喝的這些日子裡他四處想方設法希望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可十來天過去了問題卻依舊沒有得到解決,他竟發現自己開始有些感傷起來了。

    “難道,我真的變了麼?”

    他喃喃自語,抬眼看了看那緊閉著門的中軍帳再次跑到其他地方想辦法去了……

    皇城附近小城,通往皇城的路上。

    覺非等人在火舞的一再催促下終於將腳步踏在了去往皇城的路上。對於這點覺非是極為不願的,因為他知道此時絕對不是自己在神族橫插一腳的時候,可火舞的理由卻異常地充分,她說如果連神界的皇城都沒去過那還談什麼實地考察神界。

    也是,如果魔神大戰真正來臨那這皇城就將是帝國軍隊不可不爭取的重中之重的目標,如果部隊的將領們對它一無所知的話那到時候打起仗來確實是極為不方便的。

    那就去吧,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的。

    然而一路上的氣氛卻似乎有些不大對勁,他們這一路走來竟沒發現跟自己同方向的同行人,有的都只是迎面而來匆匆而過的路人!尤其是越到皇城附近這現象就越發顯得嚴重,那迎面而來匆忙趕路的人一個個竟全都背著行囊就彷彿是在逃難似的!

    “怎麼回事,難道叛軍開始有所行動了?”

    帶著這個疑問覺非攔住了一位路人,看他的模樣應該是做小買賣的。

    “您怎麼還往那邊走啊,趕緊逃命去吧!”買賣人看著周圍快速行進的路人,帶著好心帶著急切提醒覺非他們說。

    “老伯,咱們幾個原本是打算到皇城裡投奔親戚的,可半路上卻聽說皇城被封鎖住了,究竟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啊?”

    “誰說不是呢!”買賣人嘆了一口氣,彷彿也有著滿肚子的委屈說,“我原本也是聽說皇城繁榮富貴所以才打算到那邊去做點小買賣好湊夠錢給兒子討媳婦 用,可誰料想到了那兒以後卻發現城門緊閉——我大老遠的趕過去就為了賺點錢回家,看到這個自然不會輕易離開了,所以就和一大幫跟我有相同想法的人留在了城 外等著城門哪天開啟……”

    火舞性子原本就很急,聽著他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忍不住就插口道:“對呀,既然你捨不得離開那就留在那裡等著好了,這會兒幹嗎又急著離開呢,弄得好像在逃難似的!”

    “誰說不是在逃難呢?”老伯再次嘆了一口氣,手指著路上的行人說道,“你看看他們,哪一個不像是在逃難?我們就是在逃難,在逃兵變的難!王子在皇 城放出話來了,他說不出半個月就要奪取皇城附近的六座城池——那些城池裡現在早就已經重兵駐守了,哪那麼容易就會給他奪過去,免不了就是大戰特戰了,我們 這些平頭老百姓又沒什麼本事,哪裡能擋得住部隊的廝殺,能夠做的也只有逃命了,免得被殺死了回不了家!”

    覺非心下一緊,暗道這神族王子終究還是開始行動了。

    他假裝不相信的樣子說道:“不大可能吧,王子奪得皇城也有段時間了,以前都安安靜靜地呆在裡面現在怎麼突然就要打仗了呢,您這恐怕是被人騙了吧?”

    “怎麼不可能,他們騙得了我這糟老頭子難道也能騙得了所有的人?”老者見他不信原本還想再解釋解釋,但一心想著逃命早點回家跟妻兒團聚的他還是忍 了下來說,“各位,您們要是信得過我就趕緊逃命去吧,不相信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但願你們能夠平安回去。好了,我也不跟你們多說,再跑得慢一點恐怕就要晚 了!”

    說完,他便背起行囊奔入了擁擠的逃難大軍之中,連頭都不再回一下。

    “討厭,人家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去逛逛神界的皇城了,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討厭死了!”火舞雖然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但小姐脾氣的她還是忍不住抱怨起來了。

    但沒有人在聽她說話,他們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考慮著自己等人下一步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啊,當然繼續趕路去皇城咯!”火舞見沒人理會自己於是忍不住又大叫了起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好歹我們也得過去確定一下吧?再 說了,那什麼狗屁王子憑什麼那麼傻,還沒開始打仗呢就口出狂言說要攻克六座城池,這不是在幫著敵人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麼?我看這消息十有八九是假的,如果 是真的那就說明那王子已經有了必勝的信心,我們就應該去看看他究竟憑什麼這麼有信心了!”

    她所說的也正是眾人心中所考慮的,如今見她把話說得這麼透徹了於是決心也就下來了。

    “行,那就再聽你一次。”覺非朝她點了點頭,態度異常嚴肅地說,“但有一點你得記好了,這次行動不比往常,關係著的是整個魔神大戰的成敗,所以你必須要時時謹記不能擅自行動,更不能沒事瞎嚷嚷!如果你答應了我們就走,如果不答應就打道回府,回美斯練兵去!”

    火舞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覺非嚴肅起來的那張臉,所以在聽完他說的話後竟一改常態很乖順地點了點頭。

    “這就好,”覺非暗暗舒了一口氣,心道就怕治不住你,“那咱們就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眾人點了點頭就打算投店去了,走在最後面的曾耀祖見了這場面忍不住就開口說道:“事情緊急,難道我們不該馬上動身前往皇城嗎?”

    “你可真是笨死了!”火舞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說,“這麼慢吞吞地走著去還不如等晚上飛過去呢!”

    曾耀祖恍然大悟,卻忽然發現在這群人當中自己好像真的變遲鈍了許多。他不明白究竟這是因為自己真的太笨了呢還是因為這群人都太鬼靈精、不按常理出牌了……

    神王依舊不肯吃飯,也不肯出來與眾人見面。

    站在中軍帳外的逸塵拿著一份軍書有些為難踟躕,不知道該不該擅自闖進去。如果闖進去吧那就犯了欺君之罪,但如果不進去那就無法及時應付這突發其來的狀況。

    況且,軍書上的內容勢必還會讓神王被傷得更深、更痛!

    踟躕間,他不自覺地在中軍帳外來回踱步,一遍又一遍地考慮著究竟該不該進去。

    “外面是逸塵吧?”帳內,神王衰老的聲音忽然不期然地響起。

    “是,微臣逸塵有事求見陛下!”

    這聲音實在是大出逸塵的意料,他在回應的時候竟發現自己竟有著稍許的激動,就連聲音都有些許的顫抖!

    “進來吧,有什麼事只管進來說就是了,不必如此踟躕猶豫,讓將士們見了成什麼樣子。”

    中軍門帳驀得掀起,逸塵帶著一絲緊張慢慢走了進去。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帳內門窗緊閉,光線陰暗,所以雖然逸塵刻意地想查看一下神王的神情卻始終無法看清,他只看見在昏暗的光線下神王長滿了鬍子渣滓,該是相當憔悴。

    “是,是有事要向您啟奏。”既然已經進來了,那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逸塵將那份軍書遞到了神王的面前說道,“此軍書乃皇城附近六大城池駐城將軍聯名上奏,上面詳細敍述了駐紮在該地我軍的優劣勢。”

    神王接過軍書也沒翻看就直接說道:“上面所記載的東西應該不止這麼些吧,要不然又怎麼會讓你如此為難呢?”

    “是……”逸塵狠了狠心說,“上面還提到了一點,說,說王子叛軍口出狂言說將在半月之內將這六座城池納入麾下!”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8 16:18

第六零二章
    神族西路大軍駐紮地,逸塵營帳。

    逸塵回到這裡的時候,一聲不吭地就倒在床上。

    作為體貼的妻子,七公主綺仙自然很快就發現這點,然後又聯繫到他這是剛從中軍帳回來於是忍不住就上前問他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在平時她是從來不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的。

    “神族……有難了。”逸塵的話說得有些艱難,他幾乎是鼓足了勁才將這幾個字說出口的。

    “怎麼回事,難道皇兄他?”綺仙大驚,她擔心一直不肯吃喝的神王快要不行了。

    “是的,他不行了……”逸塵看到綺仙險些站不住趕緊站起來扶住了她,苦笑一聲解釋道,“放心吧,以他的修為就算個把月不吃不喝也沒事的。”

    綺仙聞言臉有慍色,怪他不該開這樣的玩笑。

    “不,我沒開玩笑,他是不行了。”可是逸塵卻搖了搖頭說,“雖然他還活著,可他的心卻已經快死了,再也沒有從前的那份雄心壯志了!”

    他扶著綺仙坐了下來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剛才見過他的,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去見他麼?是因為你的那個寶貝侄子揚言要在半個月之內吞併神界六座城 池!你是否又知道當陛下聽了我敍述後說了什麼嗎?不,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對我輕輕地揮了揮手然後又將自己一個人靜靜地關在了房間裡!當我將這個消息說完 的時候,雖然中軍帳內光線昏暗,可我卻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體連連震顫了好幾下險些就坐不穩要摔倒了!這樣的放任王子叛亂,你說,他是不是已經不行了,這神界 是不是有難了?!”

    綺仙默默無語,愁苦爬到了她的眉梢,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該怎麼做,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安慰逸塵,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

    逸塵見她如此神情,憐愛地撫了撫她額前的秀髮說:“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再給他一些時間,再給他一些時間他肯定會想通的,到時候神族也就有救了……”

    “可是,”綺仙抬起頭看著逸塵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可是王子馬上要吞併那六座城池了呀,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果他這次成功了那下一次他不是又要吞併第二個六座城池、第三個、第四個了?”

    “說不得,說不得……”逸塵沉吟著,卻忽然有了決定般站了起來,“說不得這次我要擅自做主率兵與他戰上一戰了,也好讓他清醒清醒!”

    綺仙帶著感激將頭深深地埋進了他的懷裡,心中雖然愁苦卻帶著一絲絲的甜蜜,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之所以會這麼做全都是因為愛自己的緣故,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可是逸塵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他不知道原本憎恨神王、恨不得將神族剷滅的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更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會變得如此熱心地去幫助神王!

    難道,難道我真的變了……

    神界皇城,四萬將士整裝待發!

    這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因為在這一天所有的將士都得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相當於十年軍餉的錢財!而這些財物的施與者王子殿下也正是登上了神王的寶座,此刻正高坐在龍椅之上威風凜凜地閱視著不斷從他腳下行走而過的隊伍。

    “有這四萬虎狼之騎,料想這次必定能馬到功成,攻得那六座城池土崩瓦解也不在話下!”

    王子(為了方便區別,就不稱呼他為神王了)斜眼看向這阿諛拍馬的將領未作可否,他淡淡地朝他問道:“你認為我這次出兵就僅僅只是為了那六個小小的城池麼?”

    將領一愣,立即躬身說道:“小人資質愚鈍自是不知陛下您的宏圖偉略,但求陛下能示小人一二,也讓小人為您的宏圖大業添磚加瓦!”

    “蠢才!”王子看著他的模樣不禁罵道,“你以為朕跟你一樣蠢,會蠢到不知道出其不意麼?放了這麼久的風聲出去就是要引那老頭子過來受死——他才是朕的心腹大患,小小的幾座城池不過只是誘餌罷了,朕還未必看得上!”

    於是,這名將領不解了,因為就在剛才這王子才剛剛說過即將發兵去攻那六座城池的,可經他這麼一說難不成這一切全都是煙霧彈,迷惑別人用的?

    “小人魯鈍,實不足陛下您智慧的萬分之一!”他斜眼看了看王子,在確定他沒生氣後才繼續說道,“照您的意思咱們這次就是弄個幌子騙騙人家,那您又何必給這幫士兵發放十年的軍餉呢?”

    “蠢才不足與謀!”王子站立了起來,示意全軍出動,然後才回過頭來輕輕地說道,“不讓他肉疼幾次他會過來麼?”

    將領這才明白過來,恭順地引過王子坐騎將他捧了上去,而他自己則又馬不停蹄地朝部隊的最前方跑去了——乖乖,這可是王子登基後的首戰啊,幹得好了還不陞官發財?!

    部隊在紫鑾殿前行進,但饒是有四萬之眾依舊未曾發現就在紫鑾殿的第一個樑柱之上隱伏著兩個人,這兩人等部隊全走光之後才從樑柱上跳了下來,脫去偽裝之後露出了覺非與吟風的臉。

    “看來這王子心計頗深啊!”覺非有些感慨,“難道這生在帝王之家的人一個個都可以這麼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生老子都可以去殺?”

    這個問題有些尷尬,吟風實在是回答不上來,因為提問者覺非先生本身就是一代帝王。

    “不過我還是有一點沒想明白,”吟風想了想後說道,“雖然我沒見過神王,但從他統領神族這麼多年,而神族又曾經將魔族打得一敗塗地來看,他的修為 必然有過人之處,這王子的手上才區區四萬兵馬,怎麼跟他鬥?如果換了是我絕對會先把自己的羽翼給豐滿了才去動他,現在躲著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這麼不知 死活地要引他出來呢!”

    “可能,可能他自身的修為原本就很高深也說不一定吧。”覺非想了想說,“畢竟他會造反也不是一天兩天突然決定的,必然是處心積慮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他自然就有應對的辦法了。我倒不擔心他們兩個打起來王子會吃多少的虧,反倒是神王讓我摸不透看不清——就算他愛子情切也不至於這 麼放縱他吧,王子造反都這麼久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難免讓人捉摸不透了。”

    “呵呵,管他呢!”吟風呵呵笑道,“他們旗鼓相當更好,就怕一個太過強大一個太過弱小,打來打去都對我們沒有好處。最好是棋逢對手,打得你死我活把神族的力量全部消耗在內戰上,到時候只要我們的部隊一進入這裡,他們就舉白旗投降了!”

    “呵,這小娃兒好狠毒的心嘛!”覺非拍了拍吟風的肩膀,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不好,這王子這麼做分明就是想引神王出來,而神王又對此事興趣缺缺,到頭來豈不是要我逸塵大哥出馬平定叛亂了?王子的修為我雖然不知道,可就單憑他這手段,逸塵大哥也將危險了!”

    說到這裡,他趕緊寫了張紙條放入了“一線牽”傳給了逸塵,希望他能抽身而出不至於在這場父與子的爭鬥中受到傷害。

    神王依舊沒有動靜,即便此時逸塵已經率五千精兵準備出發援助那六大城池了,他也未曾出來相送。

    “塵哥,這一路上你可一定要保重啊!”綺仙為逸塵打點好行囊,站在他的身前依依不捨地說道。

    逸塵又望了一眼中軍帳,眼神中似有些許期待可終歸還是沒看到神王出來,他暗暗嘆了一口氣說:“放心吧,我這次過去不過是教訓教訓那無知的小子而已,沒什麼危險的——他的那點本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這麼多士兵在旁難道你還怕我打不過他麼?”

    綺仙強打起精神,拍了拍雙手給了逸塵一個燦爛的笑臉說:“嗯,我的塵哥是這天下最好最強的男人,肯定能打勝仗的!那我就在這裡等你凱旋歸來了哦!”

    逸塵笑著點了點頭,在微笑間再次撇眼看了一下中軍帳然後帶著一絲憂心說:“等我走後你找個機會好好勸勸陛下吧,神族絕對缺不了他的,就像這次我出發也僅僅只是教訓那小子而已,是殺是罰也全都等著他發話呢!何況……”

    說到這裡,逸塵忽然閉住了嘴沒有再說下去,他原本是想說何況魔族此刻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這裡,但卻猛然驚懼自己怎麼會想說這樣的話來於是就給吞了回去。

    “何況什麼?”綺仙不知道他有難言之隱,見他欲說又止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何況……何況他是我們的精神領袖,如果連他都喪失了戰鬥的心那我們這些人就更不想去打仗了,到頭來這神界就真的要拱手讓給那叛逆者了。”

    綺仙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暗暗決定不管如何都要去勸上神王一勸,哪怕自己被轟了出來也要去上一去,也不枉逸塵的一顆赤子之心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8 16:18
第六零三章
    就在臨出發前,逸塵收到了覺非關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資訊,但他在看完資訊以後沒作多想就將紙條揉成了碎末給丟掉了。

    他不是不感激覺非的好心提醒,但他卻實在沒有辦法置消沉的神王於不顧,一切都是那麼矛盾——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擅自做主率兵支援究竟是對還是錯,他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這麼做,但他卻知道如果自己不這麼做的話那就將會後悔一輩子!

    有時候,功名利祿真的不算什麼,反倒是讓人最為不恥的同情心最讓人無法擺脫。

    是了,這一定是同情心在作怪,否則原本視神王為仇人的自己怎麼會這麼幫他呢?逸塵想道,一定是這樣的,所以自己的心從來都不曾變過,等王子叛亂的事情平定以後自己一定可以跟覺非並肩作戰來消滅神王的!

    他給自己找好了答案之後心下更不猶疑,大喝一聲出發,率著這五千精兵直奔皇城方向而去,但他可曾想過現在如此盡心幫助神王的自己下一次是否真的可以狠下心來去殺他呢?

    旄武城,神界之中離皇城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經濟文化極度發達的城市,此刻正城門緊閉、守城士兵手握兵器嚴陣以待。

    “報,前方十五里,叛軍四萬大眾正長驅而來!”一名士兵策馬飛奔至城樓下高聲大喊道。

    城樓上的守城大將聞言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再去查探,然後轉過了身子不解地對那城主說道:“怪事,叛軍號稱區區四萬兵馬竟真的只來了四萬人——怎麼會這麼少呢,想握旄武城就已經增加到了十萬駐軍,他區區四萬人馬怎麼會口出狂言想要破我六座城池?”

    旄武城的城主是世襲的官職,自身並無多少能耐,此刻聽了大將的話後不禁哈哈大笑道:“這不更好麼?咱們守住了這第一波攻擊進而反攻將這叛軍給滅了豈不是立下了大功一件?到時候別說是軍部了,就連陛下說不定都會過來親自嘉獎我們呢!”

    大將呵呵乾笑,心道事情如果真的有這麼簡單那就好了。他原本是皇宮的禁軍統領,後來因為醉酒鬧事而被神王貶謫到了這裡當了個小小的守城大將,呆長了皇宮的他自然是知道王子的為人的,他很清楚以王子的一貫作風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來,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詐!

    無奈城主雖然為人忠厚但卻終究是個草包,跟他商量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只得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城樓之外一個人深思起來……

    “報,叛軍離本城只有三里距離了!”

    不一會兒,城樓下那情報兵又匆匆而來。

    “什麼?只有三里了?!”守城大將心中大驚,“怎麼這麼快?!”

    城樓下的情報兵似已極度疲憊,臉上斑斑汗漬浸染了路上的灰塵此時早已骯髒不堪,他朝身後看了看焦急地喊道:“敵軍即將來襲,小人在路上截獲重要軍情請求與大將軍當面報告!”

    按照規定,重要軍情是只有部隊的最高指揮者才能獲知的,這也是為了保證軍情的保密性。守城大將聽說叛軍離旄武城已不足三里時心下就已經亂了,此刻聽說有重要軍情要報告自是趕緊讓人將那情報兵給拉到了城樓上以便應對即將到來的惡戰。

    “你有什麼重要軍情,速速說來!”

    情報兵喘著粗氣似難以說話,他一面咳嗽著一面從腰間拿出一個捲軸遞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小人……小人在路上無意中撿獲叛軍作戰圖一張,請大人……”

    有了敵人的作戰圖那打起仗來自然能夠遊刃有餘了,守城大將心中大喜,伸手就想接過那捲軸,卻不料當他將手遞出去馬上就要接觸到捲軸的時候,那捲軸卻突然變成了碎末,從裡面猛然激射出無數細如牛毛的細針出來!

    這將軍也是久經沙場考驗的人,見這是個圈套也不甚驚慌,一個轉身就想躲開卻不料當他轉身之後,一柄帶著淡色藍光的短刃就已經插到了自己的咽喉,而眼前那倡狂大笑的人分明就是那情報兵!

    “嘿嘿,新皇座下金牌殺手的殺招又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躲過的?”

    說著,他便在守城大將越漸模糊的視線中褪去了偽裝朝那城主所站的方位飛馳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旄武城被叛軍輕易攻破,守城士兵因為無人指揮而亂作一團、倉皇而逃,那些逃得慢的也在神族王子的威逼利誘之下歸降了叛軍成了叛亂大軍的一員。

    在攻克了旄武城之後,叛軍並沒有多作休息而是直接趕往了臨近的嵶文城,在一番陰謀詭計過後,嵶文城再次歸入王子麾下。

    至此,神族王子部隊人數狂增至十一萬。

    “告訴你們,新的王朝已經建立,而這岌岌可危的舊王朝將在不久之後轟然倒塌!”王子在攻克了嵶文城後面對著腳下的十一萬大軍不可一世地說道,“你們,將是這個新王朝的締結者,而朕——新王朝的主人,自然會在歷史的記錄上為你們歌功頌德,讓你們萬世流芳!”

    那些剛剛歸順了叛軍的士兵在聽到這句話後幾乎瘋狂了,在功名利祿的指引下他們將以前所有的抱負全都押在了王子的身上,指望他能在一統天下之後能分自己一杯羹!

    看著腳下激動不已的士兵,王子自得地仰天長嘯,那氣勢也稱得上有帝王之象了。

    是夜,叛軍在嵶文城休憩,王子的住所燈火通明。

    透過燈光,一個人影狀若瘋狂地在窗內抱頭嘶吼,那嘶吼聲猶若野獸卻帶著無比的痛苦,終於,那人影因受不住這份折磨而奪窗而出,漸漸隱沒在了夜幕之中……

    次日淩晨,嵶文城西部地區有人上報繁華街道文世街上全部人員一律失蹤,因忙於戰事的叛軍並未對此做深入的調查,那失蹤的人員也至此沒了消息……

    驚聞旄武城與嵶文城已敗於王子之手的逸塵加緊了行軍的速度,終於在第三日趕到了臨近嵶文城的群鷹城,這座城池也將是叛軍的下一個攻擊物件。

    逸塵到達群鷹城後立即調集了有關前兩次叛軍作戰的所有資料認真地研究分析了起來,而最終得出的結論則僅僅只有四個字——不按章法!

    有形的攻擊再強也總有可守可破的方法,可無形的攻擊卻無跡可循要想破解又談何容易?

    逸塵現在終於相信王子所謂的“半月之內連取六城”的話並非妄言了,按照他的這個速度別說是半個月了,就算是十天也很有可能一舉將這六城攻陷!一旦 這六城在短時間內被他攻陷的話那王子勢必就將創造神族戰爭史上的一個傳奇,而傳奇式的戰爭最容易讓人膽顫心驚——神王雖佔據了神界的絕大部分領地但也未必 能抵擋得住在傳奇在各大城池間的流傳,到時候就將是滿城風雨,不戰而敗了!

    “不能讓他再得意下去了!”他狠狠地敲擊著身前的桌案,桌子在他的一拳之威下轟然倒地化成了碎末,而憤怒的他則依舊愁眉不展。

    他明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的道理,可他更明白就憑著群鷹城八萬的守軍和自己帶過來的五千精兵想要擋住瘋狂的叛軍是千難萬難!如果失敗,那自己又將怎麼跟神王交代,而最令他揪心的則還是此時的神王對王子的叛變幾乎是不理不睬、聽之任之了!

    “將軍,叛軍雖然詭計多端但只要我們強加防範勢必能將其詭計破去的,您就不要太過擔憂了。”隨逸塵而來的一名副將安慰他說,“邪終究不能壓正,只要我們萬眾一心我就相信滅不掉這群亂臣賊子!”

    逸塵苦笑,心道狗屁邪不壓正,魔族不就向來一直被神族給壓著麼,可誰見過他們做過什麼邪惡的事?這世界上哪裡來那麼多的道德、公平,誰的拳頭夠大誰就老大,所有的歷史全都他媽是執政者編寫的,這“邪不壓正”的話只不過是那些善良軟弱的人自慰的話罷了!

    他心裡雖然焦急、憂慮,但卻不能就這麼把話說出來打擊部下的信心,所以只能點了點頭將所有的資料全部丟到了一旁發狠般說道:“吩咐下去,一眾將士嚴陣以待,務必加強所有的防範措施,讓大家都準備好了,說不得我們得與那叛軍做個殊死一博了!”

    副將匆忙離去,而逸塵卻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之中。

    就在剛才,他分明看到前兩次的戰爭王子都不曾出過手,而按照覺非給他的情報來看他必然是有了什麼奇遇修為大增才對,也就是說連斬二城的王子並未出力,假如王子親自加入了戰爭,那自己是否又有必勝的把握呢?

    一個叫囂著要跟神王一比高下的人,自己是否真的就不怕了?

    這一仗,實在是危機重重、困難重重,或許自己的一世威名、自己的性命就將毀在這戰場之上也不一定了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8 16:18
第六零四章
    逸塵被稱之為戰神第二並非浪得虛名,除了勇猛與計謀之外,他還具有一個優秀指揮官必備卻很少有人能夠具備的優點——冷靜。

    雖然王子的事情困擾著他讓他有些消沉,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自己不夠冷靜的話那只會更加糟糕。

    他看著城牆上那些為了防禦工事而不斷搬運東西的忙碌身影又聯想到前兩次王子的輕鬆破城忽然心裡就有了主意。

    “既然王子是聰明人,而我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也是聰明人,那我何不笨上一回呢?”

    這樣想著,心中的那個計謀就越發顯得清晰起來,於是他便馬不停蹄地過去找人佈置去了,並在第一時間對外宣佈由他駐守群鷹城隨時歡迎叛軍來襲。

    既然人家喜歡玩陰的,那我就跟他打一場心理戰、名氣戰!

    在靜靜地等待了四天之後,王子的軍隊終於來了。

    兵臨城下原本是件讓人不爽的事情,可逸塵卻忽然笑了,因為該面對的事情終於可以面對了,不管成敗心頭那塊石頭終於馬上就可以放下了。

    身穿白色鎧甲的他站在城樓之上,遙望著遠處狂奔而來的叛軍低頭吩咐屬下道:“各就各位,依計行事!”

    然後,他將城門打開了,在十一萬叛軍面前將城門大開!

    當王子的部隊到達這裡看到大開著的城門時,全部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等候著王子的進一步命令。

    而王子在看到這情景之後也不禁踟躕了起來——在三天前他就聽說逸塵來到了群鷹城,為此他還特意做了許多的佈置只等著能跟他好好較量一番,可他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當他來到這裡的時候迎接他的會是一扇大開的城門!

    他這是什麼意思,空城計麼?可在那城牆之上分明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這空城計未免也太假了點吧!如果不是空城計那又算什麼,引自己進去好來個甕中捉鼈?呵呵,這麼簡單的計謀他逸塵又豈會拿來對付我!

    心中疑惑的王子下令全軍待命,而他自己則走到了佇列的最前面,抬頭狂笑道:“逸塵,上次一別不過半月,想不到今天又在這裡碰見你了,看來你我的緣份不淺啊!”

    逸塵微微一笑回道:“不不不,我這是專程過來會會你的,算不上什麼緣分不緣分。不過說起這緣分,咱們也確實不淺,好歹數月之前我還是你的姨夫呢,只是時過境遷,此刻的你已經不再是昔日的王子罷了,要說有緣也只能算是孽怨一段了。”

    王子碰了個軟釘子也不著惱,依舊笑嘻嘻地說道:“管他孽怨不孽怨呢,既然碰上了咱們就該好好敘上一敘——喲,你都已經把城門打開啦,那我可就率這十萬大軍進去了哦?”

    “歡迎之至!”逸塵也依舊微笑著,臉上神情絲毫不見改變,“這大門之所以打開原本就是為了讓你們進來的,既然不用我邀請你就想進來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感謝上天成全了唄!”

    逸塵越是這麼說王子就越是不敢進去了,他乾笑了幾聲之後低聲吩咐幾名激靈的士兵從後面悄悄繞到前面去打探情況而自己則又開始了言語的試探。

    幾番對話下來,兩個人誰都沒佔到誰的便宜反倒是王子心裡更加起疑,開始猶疑不決了。

    當他聽說駐守在群鷹城的是逸塵的時候,原本打算以前兩次的勝利為砝碼騙得逸塵草木皆兵,然後自己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攻破城池了,可不曾想對方來了這麼一招害得自己所有的計畫全都作廢,而自己也漸漸地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時間分秒過去,可派出去打探情況的士兵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王子心想他們應該是出師不利犧牲了,這又使得他不敢有所行動。

    “喂,我都等你們這麼久了怎麼還不進來?”城樓上逸塵哈哈大笑,“你可要想好了哦,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要是再不讓部隊開進來士氣可就得開始衰了哦!”

    王子慍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下令全軍撤退了。

    這也難怪,在敵人虛虛實實錯綜複雜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輕易地就進犯呢?雖然他此刻對自己的修為有極大的自信,但逸塵久享盛名其修為又能差到哪裡 去?如果自己硬闖進去的話,先不說手下十一萬人馬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就連自己也難保可以全身而退,這樣的結果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撤退,一切從長計議!

    看著猖獗一時的叛軍因為主帥的三言兩語而倉惶撤退,守軍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而逸塵在看到這結果之後不禁長吸了一口冷氣,暗道好險好險——原 來,他原計畫中的許多東西都還沒到位,剛才的那一幕根本就是徹徹底底的空城計!如果王子不是被他逸塵的威名所嚇,如果那幾個王子派出來的偵察兵沒有被成功 抓獲,那一切的結果都將大變!

    但世界上沒有“如果”,王子的撤退給了逸塵充分的時間來做準備,只要再有一天的時間,那迎接王子的就必將是失敗!

    是夜,逸塵特意增加了十倍的兵力負責巡邏,因為他知道在這張夜幕下王子必定會派出大批的人馬過來查探,如果自己這邊尚未準備好的事實被他們發現的話那失敗就將是自己!

    夜,漸漸變深了,天上的明月如玉盤般高懸著,週遭沒有一絲雲彩,柔和的月光將地面照得光亮一片,幾若白晝。

    逸塵輾轉不能入眠,實在放心不下的他乾脆披衣起床視察工事來了——為了不至於被人發現,這些秘密工事全都是被安排在夜晚進行的——他看著工事漸進收尾階段不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可就在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的時候他卻忽然發現一條黑影從自己的左邊快速閃過!

    不好,敵人的偵察兵還是混進來了!

    他來不及叫人就自己運勁於雙腿朝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如果這人將這邊的資訊成功傳遞到王子的耳中,那後果可想而知!所以他不能給敵人以任何的機會,這個成功進入群鷹城而又不小心被自己發現的偵察兵必須死!

    他運足了魔力飛行可始終無法將那人追上,而眼前的那人卻似乎根本就沒有逃離的打算,隨著逸塵的節奏時快時慢像極了是在引誘他過去。

    逸塵越追心下越是駭然,他知道在這神界之中沒有幾個人的修為能及得上自己,如今他所追的那人速度如此之快顯然修為顯然高過自己,而此時此地的高手無外乎就只有王子一個人,難道前面的那人竟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那自己的這盤棋就輸定了!

    心中黯然的他狠了狠心,大喝一聲又加快了速度朝那人影直衝了過去,而那人影卻忽然一個大轉身停了下來,害得他趕緊一個迴旋才止住去勢停了下來。

    “你究竟是何人,為什麼要夜闖我群鷹城,難道就不怕被碎屍萬斷麼?!”

    “大哥,你就別喊了,再喊我可就真的要被你的那些個士兵碎屍萬斷了!”月光下,那逐漸清晰的竟是覺非的臉,“是我,你的結拜小弟!”

    逸塵暗道好在是虛驚一場,否則可就大大不妙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背後竟發現那裡早就已經冷汗淋淋了。

    找了個地方兩人坐了下來,逸塵頗有些怪罪地問道:“你怎麼來了呢?”

    “來這裡當然是找大哥你了!”覺非似乎也有些不滿,他說,“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不要摻和神王父子的內鬥麼,你怎麼就是不聽呢?給你資訊你又不回,要不是你大肆宣揚駐守群鷹城我到現在都還找不到你呢!”

    對於摻和與否的事情逸塵實在不願意多加談論,所以他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有些事總是身不由己的,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當然是有事了,並且是大事!”覺非看著逸塵的眼睛緩緩地說道,“告訴我,你能不能不管這裡的事了?”

    逸塵有些猶豫地站了起來,半晌之後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卻異常堅定地說:“不能!”

    “我就知道你是不肯離開的,所以我才會千里迢迢地趕路來找你。”覺非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重新走到了逸塵的身前說,“覓初元——也就是曾經的獸王受傷了,並且傷得不淺,以他的修為還被人重傷,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逸塵搖了搖頭說:“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我跟他也不過只有數面之緣罷了,他傷在誰的手裡我是確實不知了。”

    “可如果我告訴你他出事的地點是在皇城之內,再告訴你他是在不久前才受的傷呢?”覺非步步緊逼地問道,“這樣你總該知道那人是誰了吧?”

    逸塵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道:“難道是神族王子幹的?!”

    “除了他,皇城之中還能找得出誰來?”覺非冷冷一笑,像是恨透了那王子一般,“覓初元的修為我就不多說了,我現在想要告訴你的就是一點,你們神王 的寶貝兒子此刻已經吸收了蘊藏在結界吸收塔下的結界能量,實力有多高深誰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卻是很明顯的,那就是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明白我所說的話是 什麼意思了麼?”

    “你不過是想讓我知難而退罷了,”逸塵苦笑一聲道,“但我卻還是那句話,人有時候真的就身不由己,明知道有些事不可為卻必須為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這次我真不幸葬身他之手的話,那你我也就只能下輩子再做兄弟了。”

    覺非緊緊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又問了一次:“真的,不能走麼?!”

    逸塵搖頭苦嘆:“不能,不能走也不願走!”

    “行,知道了!”覺非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作了一個可憐狀說,“想不到堂堂的魔神大帝也有給敵人賣命的一天,這世界可真是要變了!”

    逸塵愣愣地看著他不明所以,他不明白覺非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你不肯走,我又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大哥慘死,所以只好留下來幫你了。”覺非白了白眼睛說,“不過你可得替我保密哦,要是別人知道了我一個準備入侵神族的人間接地幫著神王去打仗不怡笑大方才怪呢!”

    覺非說得輕鬆幽默,可聽在逸塵的耳裡卻是感動不已——為了兄弟,一統魔、人、獸人三族的魔神大帝竟願意留下來幫助敵人守衛城池,這是什麼樣的情誼?!

    淚水,因那感動而漸漸濕潤了眼角!有一天,或許什麼都會改變,但這份情怕是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變不了了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8 16:18

第六零五章
    雖然覺非要求自己留下幫助逸塵,但最終還是被後者給婉拒了。

    不是不願接受他這份情誼,而是因為他不能也不該因為這件事而連累了他!不管形勢如何改變,魔神大戰中將來臨,讓一名三軍統帥來幫助未來的最大敵人 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其中所牽扯的可就不僅僅只是個人情誼了——這樣的覺非讓他的臣子如何看待?重情重義麼,不,優秀的帝王是不需要這個的,他們需要的 是冷靜的頭腦和深遠的眼光,而倘若真的答應了他讓他來幫助自己那只會讓他得到個婦人之仁的昏君名號!

    “有些事還是需要自己去承擔的,兄弟的心意我領了,但既然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那就讓我一個人堅定地走下去,不管這條路有多麼艱難也不管這條路正 確與否,既然選了那我就該繼續走下去。”逸塵將臉緩緩地轉到了一邊,不敢面對覺非熾熱的眼睛,“呵,你也不要笑看了你大哥我,好歹我也是名震天下的逸塵將 軍啊!”

    覺非並不接他的話,只是緩緩地走到了他的跟前,緩緩地問道:“真的,不需要我留下來麼?”

    “不需要……”逸塵答得艱難,但終究還是拒絕了,“你還是儘早回去準備入侵事宜吧,神界看來是真的要亂了——對於你來說,這是個機會,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錯過那你就將抱憾終身!”

    他看了看天邊業已漸斜的月色強笑一聲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明天還得守城呢,不休息好可真就只能等著吃敗仗了!”

    覺非默默地盯著他看了很久,然後苦澀一笑、雙手一抬放棄了:“好吧,那我便在皇宮內設好接風酒等著你過來,到時候咱們兄弟倆可一定要不醉不歸!”

    說完,他也不等逸塵多說些什麼就身化流星飛遠了,留下逸塵一人站在那裡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王子的部隊第二天如期而至,而迎接他的依舊是大開的城門!

    王子今天顯然不像昨天那樣有興致,他看到這情形之後並沒有像昨天那樣找逸塵對話而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便讓一支兩萬人數的部隊先行攻進去了——他是想 通了,不管虛實如何自己總是得需要付出點代價來的,如果一味地猶豫那半個月時間一到自己苦心經營起來的名聲就將毀於一旦!

    兩萬兵馬氣勢如虹,直奔城門而去!

    原本,王子以為他們會遇到強硬的阻擊,但卻沒有,城樓上的士兵依舊站在那裡漠不關心地觀望著,甚至連一個小小的魔法都不曾遭遇到!

    他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那兩萬兵馬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景,狂奔的他們不由愣在了當場,心中猶疑不敢再往前衝上一步!

    “衝!”王子狠下了心來,“不管一切地往前衝,管他龍潭虎穴,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衝鋒的號角再次響起,連綿不絕的號角聲指引著這兩萬官兵再次奮力前衝——

    然後,在他們的身後忽然結起了一道夢幻般的土網,高達數丈的土牆在他們身後昂然雄起,將他們與後方的叛軍大軍硬生生給分離開了!

    “開什麼玩笑,堂堂逸塵將軍竟然會用這麼老套的招數來對付我?!”逸塵所用的分明就是連三歲幼童都知道的“甕網術”,僅僅是以土系魔法師為根本發 動大規模的土牆術來困住敵方罷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聰明如他絕對不可能會用這麼老套的辦法來對付我的,這其中必定有詐!”

    “陛下,我們是不是派人去支援,先將這‘甕網術’給破去了?”

    “破它幹嗎?”王子似乎已經看穿了逸塵玩的鬼把戲,他冷冷地注視著那到薄如張紙的土網輕輕笑道,“你真的以為那是一張普通的土網麼?顯然不是!逸 塵先是以城門大開為誘餌讓我們對他琢磨不透,然後又將這看似簡單的土網給結了起來,表面上看是將先遣部隊與我們分離了,而事實上則是想引我們去破他那張網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我們那兩萬兵馬此刻已經進入了城池而逸塵他們正積聚著所有的力量於這張網中,這會兒正等著我們前去送死呢!”

    “陛下果然英明!”將領被他的分析給深深地折服了,“看來我們還是得再等等啊,等對方的魔法師消耗光自身的能量後咱們再給來個一網打盡!”

    “就是這樣!”王子笑得甚是得意,“逸塵啊逸塵,這回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我就在這裡慢慢等著了,看你能將這所謂的‘甕網術’堅持到多久!”

    可是當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之後,他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了!

    “甕網術”竟真的只是“甕網術”,當它散去的時候,出現在叛軍面前的是兩萬具戰友的屍體和那屍體身下深達數米的土坑!

    城門,依舊大開著!

    “甕網術取你將士兩萬!”逸塵在城樓上意氣風發,手指著城樓下的兩萬屍體說道,“我不費一兵一卒就讓他們一個個都魂歸黃泉了,怎麼樣,你還有膽過來麼?!”

    兩萬人慘死對王子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打擊,因為那些人都是在前兩天剛剛俘虜過來的降兵,對他來說就算再多死兩萬都是無所謂的。但他卻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被逸塵這麼輕而易舉打敗、接受不了自己就這麼輕易上了逸塵的當的事實!

    那“甕網術”內有什麼狗屁的殺招啊,根本就是用來阻擋大部隊視線的東西!而那衝向城門的先遣兵們也僅僅只是在混亂中掉入了對方事先設好的帶刀大坑之中罷了!這該死的逸塵竟然真的就這麼小瞧了我,竟會用這白痴到極點的招數來對付我!

    心中雖然憤怒無比,但王子還是忍了下來——如果現在因為憤怒而強行進攻豈不是真的又要著了他的道?!

    “這群鷹城朕是志在必得,你也不必再激我,明日,明日朕必將取你首級於胯下!”

    然後他便帶著一眾士兵再次撤離了,留下那兩萬士兵的屍體任著狂風吹掃也不曾多去看他們一眼……

    美斯皇宮。

    一間高達三米、寬約六米、長過二十米的木製房子正建造在皇宮的廣場上,其醜陋的模樣與周圍環境顯得格格不入。而站在它周圍的人們此時卻正笑容滿面、異常興奮、異常欣慰地注視著它、撫摸著它,就彷彿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

    他們一面欣賞著眼前的這座醜陋的小房子,一面又焦急地抬頭觀望遠方,像是在等候著某人的到來一般。

    一刻鐘後,兩名女子在侍衛的簇擁下姍姍來遲,而她們也正是魔神帝國四位皇后中的菲菲與惜妍。

    菲菲懷抱著初生的公主滿臉的甜蜜,她滿懷歉意地朝大家笑了笑說:“不好意思了各位,孩子剛剛喊餓所以我們就耽擱了一會兒。”

    眾人忙說沒事沒事,並誇讚著依伶公主乖巧聰穎。

    惜妍看著這醜陋的房子有些不解,問道:“你們請我們過來是為了何事,難道就是它麼?”

    這時候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迎了上來,帶著滿臉的自豪說道:“啟奏娘娘,臣等按照王的旨意致力於研究特大號的‘一線牽’,如今在歷經兩個月的時間之後,這特大號的‘一線牽’終於研製成功了!所以特來向兩位娘娘請示一番!”

    覺非不在,所以大小國事全都落在了惜妍跟菲菲的肩上,而菲菲又還沒從分娩中恢復過來,這國家大事自然就由惜妍全權代理了。好在惜妍曾是魔族的聖女,處理起這些事裡也有她自己的方法,要不然可就真的得天下大亂了。

    惜妍聽他這麼一說不免又多看了那房子一眼,但看過之後不免又有些不解起來了。

    “你是說它就是特大號的‘一線牽’?可它未免也太大了點吧,這麼大個頭不好運送吧,要知道我們可是要運一批到神界去的!”

    “按照陛下的要求,此物一次性必須傳輸一百人,所以不免就大了點。”老者緩緩解釋道,“不過這不影響它的運輸,相反,它是很方便運輸的,因為在陛 下設計之初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它是可以拆卸、即插即用型的——只需要十個人,就算抗著也能把它運到世界上的任何角落!”

    惜妍跟菲菲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位娘娘,”老者猶豫地看了她們倆一眼,吞吐地說道,“微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呵呵,討賞來了吧?

    二女輕輕笑道:“你們對帝國有功,等陛下回來了自然會大大的賞賜你們一番的,這點你們無需擔心。”

    可老者卻搖了搖頭說:“不是,臣等都是清貧慣了的人,這賞不賞是無所謂的,但這特大號的‘一線牽’實乃臣等的心血之作,而這名字未免也太……所以懇請兩位娘娘能為它賜個名字!”

    也是,“一線牽”原本是用來傳遞消息的,如果再用在運人身上可就未免太不貼切了。

    “那就叫……就叫‘擎眾’吧,”惜妍想了想後說,“合眾人之力而創造出來的東西,又是用來運輸眾人的,叫‘擎眾’再合適不過了。”

    老者略一沉思,喜道:“謝娘娘!”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8 16:19
第六零六章
    夜色如水,明月當空。

    群鷹城內一片靜謐,剛剛擊退了叛軍攻擊的群鷹城又迎來了一個不眠之夜。

    夜晚總是迷濛的,即便它月色有多明亮總歸比不上白晝,而在或漆黑或迷濛的夜色中,所有的罪惡所有的突襲都會發生。按照逸塵的分析,這次王子退兵之後一定會採取夜戰,並且會將這次的夜戰作為決定勝敗的大決戰,因為給自己定下半月之期的他實在是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所以,在群鷹城安靜的外表下幾乎所有的守城士兵都在嚴陣以待,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注視著前方等待著大戰的到來。

    時間,在沙漏中分秒而過。

    月漸西移,星輝漸漸黯淡,一夜竟無事,而這天也即將破曉了。

    “讓戰士們都打起精神來,”逸塵看著城外的情景內心篤定地說,“現在正是人最貪睡的時候,敵軍勢必會在此時攻來——讓大家都握緊手中的武器,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然而,直等到天光大亮,叛軍依舊沒來,反倒是守軍瞌睡得緊了。

    “他在搞什麼,難道就真的要一直等下去了?”一夜未眠的逸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明白王子究竟打算搞什麼鬼,“離半個月的時間可沒幾天了啊,他要再不來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答案在中午終於被揭曉,因為鄰近群鷹城的葆狩城就在昨天晚上被攻克了,叛軍僅僅只花了半個時辰就將葆狩城易主,歸到了王子的名下!

    至此,離王子六座城池的目標只剩下三座城池了。

    逸塵在得到消息之後不禁悔青了腸子,因為他不是單純地來守群鷹城的,另外幾座城池的失守對他來說同樣是一種失敗!

    “我竟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招!”他幾乎垂足頓胸地說道,“我竟會忽略了這一點!好你個叛賊,你這是在逼我主動出擊啊!”

    以一守三絕不可能,而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斷了叛軍的源頭!

    逸塵越發感覺這場戰危機重重起來,因為王子的這一招可以說是在根本上將他所有的佈置都給破壞了——你佈置好了一切等我來鑽是吧?行,那我就偏不打你,先把其他的城池給吃了再說,看你急不急!

    急不急?當然急!

    逸塵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剩下的那兩座城池又被叛軍奪取,更不可能再這樣駐守一地等著叛軍勢力發展壯大瞭然後坐以待斃,唯一的辦法就是硬著頭皮去主動進攻了!

    這是一個明知道是詭計卻不得不去鑽的圈套!

    逸塵嘆了一口氣,朝一名副將招了招手說:“吩咐下去,讓人出城去探探敵軍的具體方位吧,今天,我們主動進攻……”

    那副將聞言一愣,雖然他跟隨逸塵的時間算是長的了可也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有氣無力過,難道葆狩城的失守真的就這麼關係重大麼?

    叛軍營內,王子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搖晃著,右手支著腦袋左手拿著一串葡萄往嘴裡塞,模樣悠閒至極。

    忽而一名將領匆忙奔入直迎了上來。

    “敵軍有所行動了麼?”王子並沒有怎麼去看他,彷彿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過問幾下僅僅只是一個儀式一樣。

    “恭喜陛下,您這招釜底抽薪可真是妙到家了!”那將領興奮地回答道,“據情報兵來報,此刻群鷹城正派出了數百的士兵來尋找我們的蹤跡呢,魚兒已經上鉤啦!”

    “魚兒上鉤了?”王子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說,“不,魚兒還沒上鉤,它現在還躲在邊關的西路大軍那兒呢,何來的上鉤一說!”

    將領略微一愣當即就明白了過來,哈著腰說道:“只要咱們將這六座城池拿下來,那魚兒自然就會跑過來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頓,然後又說道:“陛下,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吧,恕你無罪就是了。”

    “微臣發現一個很怪異的現象,似乎我們的隊伍每到一座城市那座城市就會無故失蹤好些人。”將領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曾暗中派人去調查了一下,可始 終一無所獲——如果任其發展的話只怕那些民眾會對我部隊產生不信任感,那樣的話那我們就很有可能會失去根本!微臣在想,這件事情是不是敵人栽贓嫁禍想給我 們部隊抹黑呢?”

    他剛開始說話的時候王子的臉色是陰沉的,可當他說到“栽贓嫁禍”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下來。

    “真有這樣的事情?”他眉頭一皺似是極度生氣,“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切莫大意疏忽了!不過如今是非常時期,有些事情也難免顧不過來,你先只管做好 自己份內的事情就是了,等到咱們將這六座城池納入麾下再去處理也不遲。還有,此事絕對不可以對任何任去說,免得弄得滿城風雨影響我軍在民眾中的形象,明白 了麼?”

    那將領連連稱是退下了,而王子的臉卻越發陰沉地厲害。

    “是你害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終究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斷,飲你之血、食你之肉!”

    他發誓賭咒般恨恨地說道,可任誰聽了都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什麼……

    覓初元自從上次受了重傷在神界養了數天的傷之後就回到了美斯,尋找結界殘餘能量的任務也就暫時擱淺了下來。雖然他在美斯的皇宮裡靜養,但內心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隨時隨地滿腦子都是那個變態的怪人。

    他在回到這裡之後曾經仔細地回想過當時的情景,想像著當時如果自己再激靈一點的話是不是就能躲過那怪人的狠命一撞,但結果卻是躲無可躲,不管他用什麼招式都無法躲去!

    這樣的事實對他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打擊,讓一向自視甚高的他都有點心灰意冷了。好在他原本就是個樂觀的人,這些天除了養傷、鬱悶之外就是在這御花園中賞花看景了。

    這一日他再次來到了御花園,準備想辦法將昨天看到的那盆稀有菊花給移植到自己房間裡去,卻不料還沒走到地方呢就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腦袋正在花叢中探頭探腦的像是在打算做什麼壞事。

    按說這美斯皇宮的守衛也算森嚴了啊,怎麼會有人擅自闖入呢?

    覓初元心裡暗想,再加上這幾天在這裡靜養確實也閒得發慌了,於是心中一動便躡手躡腳地朝那人慢慢走了過去,然後又忽然大喝一聲道:“你是何人,膽敢在皇宮撒野,不要命了麼?!”

    那人身子一怔,連忙警覺地回過頭來慌忙解釋說:“我……我沒有,沒……你?你不是覓初元大哥麼?”

    覓初元聞言一怔,定睛看去發現這人竟是精靈族的大族長,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斯艾!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就這麼鬼鬼祟祟地躲著幹嗎呢?”

    斯艾帶著滿腹的委屈說:“誰不想先打個招呼了,可這裡的守衛一個比一個壞,我帶著全族上下萬餘人都來了,原本打算來幫大哥哥打仗的,可誰知道到了 這兒之後那些守衛卻說大哥他不在並且怎麼也不准我們進去。我沒辦法就只好偷偷跑進來了,然後就看到了這麼多漂亮的花朵,於是就忍不住停了下來看了。”

    覓初元暗想你帶著一萬來個精靈過來,有哪個守衛敢放你們進來才怪呢!

    “咳……你大哥哥確實不在這裡,要不我先讓人安排你們在這兒住下吧……”他想了想後說,“不過你帶了這麼多人過來這住宿問題還真不好解決——皇宮 再大也沒那麼多多餘的房間啊。哦,對了,你們這麼多人就直接從暗黑森林那裡千里迢迢、浩浩蕩蕩地過來了,沿路就沒有人阻截?”

    “還好,沿路的人都對我們挺好的,還對我們說‘馬戲團’呢!呵呵,他們很好客的,不過每次剛進一座城市的時候總會有些人會在城門那裡把我們給攔下 來,我看他們態度好一點的就不理他們直接進去了,而那些態度差的我就下令精靈們狠狠地揍上他們一頓!”斯艾笑呵呵地說,“說起來剛剛我們還揍過人呢,城門 口的那幾個人太討厭了——呵呵,到了這裡我就不敢放肆啦,怎麼說這裡也是大哥哥的家,打了門口的守衛到時候可不好跟大哥哥交代。”

    覓初元聽得差點無語了,雖然他這些天一直在靜養,可這不表示他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了!他現在才搞明白那個讓各地官府頭疼不已的“淘氣馬戲團”是怎麼回事,原來鬧了半天全都是這群寶貝給弄出來的!

    “你們……”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對她們如何評價了,“你們還是先到皇宮裡來躲……哦,不,住上一段時間吧。順便告訴你,你大哥哥是魔神大帝沒 錯,可他也是那些個被你們打了的城門守衛的主人——也就是說,那個,你們教訓了那些人跟教訓皇宮門口的守衛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

    斯艾一聽眨了眨她那雙大眼睛,然後很懵懂地“哦”了一聲,接著就什麼表示都沒有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8-28 16:19
第六零七章
    群鷹城外,樹林叢中。

    逸塵帶著人馬匍匐在樹林叢中,密切監視著前方叛軍一舉一動,心裡主意不定,不知道該不該下令即刻攻擊。

    平常但凡是部隊的駐紮地周圍必然是空曠一片的,因為這樣一來才能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至於被別人打埋伏,但叛軍的駐紮地卻偏偏選擇在了這裡,讓人根本無法琢磨。

    叛軍已經佔據了葆狩城,它完全可以借葆狩城的城牆來作屏障一樣可以引逸塵過去,可為什麼就偏偏放棄了那裡而選擇在這樹林邊上呢?費解,實在是費解!

    “呵,此一時彼一時,他倒把我的‘大開城門’給學了個全!”逸塵無奈自嘲,“可這裡面究竟有什麼詭計呢,難不成我們要在這裡苦苦守候著?”

    軍營裡此刻正是開飯時間,大大小小的官兵一個個都放開了兵器在那裡吃飯,幾乎毫無戒備了!

    “管不了那麼許多了,硬仗就硬仗吧!”在這樣天賜的良機面前逸塵不再猶豫,他迅速給下屬使了個眼色讓他著手準備進攻。

    一分鐘後,從樹林中傳出了一聲聲震天的吶喊,叛軍駐紮地頓時爆炸聲四起,一個個營帳全部被魔法攻擊得四分五裂,而順帶著,那些正在吃飯的士兵也全都莫名其妙地陣亡了。

    然後,逸塵部隊從樹林衝了出來奔向了營帳。

    可當原以為可以殺得敵人措手不及的他們到了營帳的時候卻發現營帳背後壓根就沒人,在數秒的失神之後整個駐紮地都爆炸了起來,其聲勢比剛才劇烈何止兩倍?

    逸塵暗道中計慌忙下令全軍撤退可叛軍哪裡還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在爆炸聲中叛軍從四面八方殺將了過來,兩股勢力迅速進入了貼身戰!

    這是逸塵所期望看到而又害怕看到的,因為就目前而言這該是最好的選擇但相對於此時的情景來說卻不是,原本想偷襲別人的人忽然反過來被別人給偷襲了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在奮力抗擊的同時,他的士兵一個個竟然都萌生了退意!

    但這些終歸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逸塵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他一面在叛軍隊伍中奮力廝殺著一面開始在這混亂的場面中尋找王子的身影——畢竟是降兵佔了大多數的隊伍,只要王子一死那這幫烏合之眾就不再是問題了!

    遠遠的,他看見王子正安逸地騎在龍馬之上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賊子,納命來!”

    逸塵猛地一使勁將纏著自己的叛軍士兵盡誅於劍下,然後一個飛身朝王子衝了過去。

    王子隨手抓起身邊的一筒羽箭朝他扔了過去將他的攻勢給逼住之後不慌不忙地淩空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輕輕一笑道:“怎麼,想擒賊先擒王麼?”

    逸塵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手中卻暗在凝聚著魔力準備防守一博。

    “呵,也行,我會在這裡等著你就是要好好地會會你——畢竟你也是‘王’嘛,擒住了你那些個城池我還不手到擒來?”

    然後,他的雙手輕輕一揚,一團碩大無比的光球從天而降、毫無預兆地劈向了逸塵!

    逸塵白衣飄飄,舉劍大喝一聲朝它飛了過去,以一劍之威刺向了那個光團!

    劍氣去處,直若巨龍之首,幻起神光無數!

    可是王子卻並沒多給他機會,當逸塵衝起的一剎那他的第二招就已經發出了,只見他雙手一揮一舞激起兩片光刀,人便朝逸塵直逼了過去!

    劍氣漲,光團轟然破去!

    可是底下,王子的兩片光刀卻已經離他雙腿近在咫尺了!

    猛然轉身,逸塵愣是掉轉了方向頭朝下腿朝上以萬鈞之勢反擊了回來,而王子的身影卻驀然消失不見,在兩片光刀與逸塵相鬥的同時他卻已經又從上面攻了下來!

    逸塵剛想轉身迎敵卻被那光刀狠狠地劈中了雙肩,體內魔力頓時被擊散,而他也由高空中墜落了下來!

    “原來你也就這麼點本領啊?”

    王子膚色漸漸泛紅,在邪邪一笑之後又以比逸塵下降更快的速度飛了下來,當逸塵即將到達地面之時,他朝著他的面門狠狠地擊出了一拳,嘴裡更是大叫道:“我再送你一程吧!”

    拳風如電,帶起星光無數朝逸塵擊了過去……

    戰場之上,廝殺聲充斥著每一個人的耳朵,竟讓人開始迷茫,那慘烈的下場那酣暢的肉搏那鮮血迸射的場面讓戰士們紅了眼睛,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 他們如此不要命地拚殺呢?士兵們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明白,因為一旦走神那下一個將要陣亡的人就會變成自己。他們只管殺著,撕心裂肺地叫喊著,所有的一切努 力都是為了讓自己能有命留下來。

    所以,無奈,殺!

    鮮血染紅了大地,無數的士兵不管叛軍抑或是正義之師全都倒在了業已漸紅的地上,他們的雙眼暴凸著,任憑著戰友和敵人的雙腳踏踩著自己的身軀,似是不甘就這樣死去,可一切都是那麼殘酷,不想死去的人們終究還是死去了,就連給親人留下隻字片語的機會都不曾擁有。

    都說瓦罐難免井邊碎將軍不懼陣上亡,可這怕與不怕之間要有多少的勇氣支持,那踩著自己士兵身軀向上爬的將軍們可曾有一天能夠回頭來看一眼他們?

    戰爭依舊繼續,鮮血依舊揮灑,可那震天的吶喊聲卻漸漸地小了,更多的則是痛苦的哀嚎、不甘的哭訴!

    白色的戰甲血跡斑斑,逸塵拄劍喘息,瞪大了的雙眼直直地注視著那紅膚尖牙的怪人,滿眼都是不相信!

    怪人仰天長嘯,右手猛然一指逸塵囂張跋扈地說道:“逸塵,就算那神王老兒親臨此地,你認為他會有命回去麼?!“

    逸塵哪裡還有力氣去回答他的話,剛才的一戰已經讓他傷痕纍纍,那胸口的重傷更是讓他差點就丟了性命,要不是舍不下這數萬戰士,此刻的他也許早就已 經喪命了!他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怪人,然後,提劍,艱難地催發出一絲劍氣,咬著沾滿了鮮血的牙齒再一次地朝他攻了過去。

    怪人輕輕搖頭,將雙手束在背後,從長著尖利牙齒的嘴中吐出四個字:“不知死活!”

    然後,右腿猛掃帶起塵土無數對著跑到身前的逸塵狠狠地踢了過去!

    劍斷,氣若遊絲、命懸一線!

    逸塵再次倒在了地上,不屈的身體還想掙紮著起來,可不管他如何用力卻終究無法將其支撐起來,那痛苦不堪的身體似已麻木,再也不聽自己的使喚了。

    可是怎麼能就這樣倒下?嬌妻、皇命,還有那萬千的士兵,他們,他們可是自己能放下的?!

    顫抖的雙腿漸漸又站了起來,身體雖然搖晃但終究還是站了起來,逸塵,這不屈的勇士終究還沒有死去,在夕陽的照耀下終究還是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看著重創將死的逸塵再一次站起,怪人顯然大吃了一驚,但在略微的一愣之後他又笑了起來,其狀如瘋如癲。

    “我會讓你後悔自己為什麼會長了一雙腿的!”他雙手合十,手指交叉於一處,將合併著的一對食指瞄在了逸塵的雙腿根部,“破,心元之怒!”

    一道墨黑的光束由他指尖而發,威力之大就連他自己都被反坐力給逼退了數步!墨黑的光束在空氣中嘶吼,所到之處竟使得空氣都為之燃燒!

    劍,早已經斷去;鎧甲,業已盡碎。

    此刻,能抵擋它的也只有自己這一副血肉之軀了!

    本該駭然的逸塵忽然微微地笑了,在這危急關頭他反倒心中一片寧靜。當人談論死亡的時候心裡總是充滿了恐懼,可一旦它真正來臨,那心中的恐懼卻反而蕩然無存了,就彷彿變成了多年不見的昔日老友,迎接它的只有心中那一份寧靜。

    死亡,你終於來了!

    光束飛逝,眼前驀然光亮一片……

    怪人終於滿意地笑了,因為他知道那個讓他很不爽的不屈身影終於永遠倒下了,可當他抬頭凝神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逸塵竟還穩穩地站在那裡,如一座永不倒下的雕像一般站在那裡!

    而在他的身畔,一名身穿淡藍鎧甲的人正冷冷地站著,身後帶著鮮紅血絲的四對透明羽翼迎風挺立!

    “大哥,我說過我們會並肩作戰的!”那人將逸塵緩緩地、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地上,然後慢慢地回頭,盯著怪人輕輕地說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小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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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八章
    樹林之外,戰場之上,兩人相對而立。

    覺非並沒有走。上次雖然逸塵斷然拒絕了他,但他卻依舊留了下來,這些天一直呆在神界內,時刻留意著群鷹城的狀況。這一天當他聽說逸塵將全部人馬全 都開出城外的時候他就知道逸塵是要決一死戰了,而他又很清楚以逸塵的實力絕對不是那王子的對手,於是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可惜,還是晚了,當他到來的時候逸塵正在接受著那墨黑光束的侵襲,於是他趕緊上前將他救了出來,而如今的逸塵卻也已經深受重傷、氣息奄奄了。

    戰場生死尋常事,可兄弟的性命又豈能當作尋常事?!所以,他憤怒了!

    戰場上吶喊聲漸漸止歇了,雙方的人馬都被剛才那光束爆炸聲所震懾,此時正怔怔地盯著這裡看,就是他們也在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爆炸發生。

    眼前,那身高五米有餘,渾身被紅色光芒所包圍的怪人,此時正眼望著那對面的那男人目露凶光,口中低吼不已!而那身穿淡藍鎧甲、背長八支血絲透明羽翼的男人卻渾身纏繞猶如實質的流光,此刻也正冷冷地注視著他,雙眼之中似也要噴出火來了!

    這一戰,勢必驚天地、泣鬼神!所以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而慢慢圍了上來,想要來看個究竟。

    “你是誰,”怪人冷喝,氣焰不可一世地說道,“膽敢來管朕的事?!”

    覺非回頭望了逸塵一眼,看著他口中不斷狂噴著鮮血心中擔憂至極,他回頭頭冷冷地回道:“你不需要問我的名字,因為不久的將來我的名字必將傳遍這神界大地!而你,也將不再有機會聽到我的名字,因為今天,你必須死!”

    “我,必須死?!”怪人哈哈大笑,就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話搬捧腹大笑了起來,“你可知道眼前這被我打得只差一口氣就要掛掉的人是誰?以逸塵只能都被我重傷成這幅模樣,你憑什麼能夠殺我?!”

    覺非直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回答道:“大哥不能死,所以,我必須讓你死!”

    然後,他的右手猛然多出了一柄古樸的玉石之劍,劍身因為他的憤怒而爆發出赤紅的火光,而他的腳下也忽然多出了一個六芒星的印記,印記幽藍、在他身下不斷旋轉。

    “大哥所遭受到的,我必將十倍奉還與你!”覺非劍指怪人,腳下那六芒星忽然暴漲至方圓五里,劍尖更是突然星光璀璨隱隱似有無匹劍氣激射而出,“天之憤怒,以劍引之,劍氣萬丈、聚於一點,受死吧,破元一劍!”

    劍尖,那璀璨的何止只是星光?光芒閃耀處,一道凝聚了無數憤怒的劍氣直衝怪人,穿空過處,無聲無息!

    這劍氣凝練,乃積聚萬千劍氣於一點,更糅合了覺非自身神魔氣以及古劍旺財的力量,其威之強自不下於怪人的墨黑光束。而覺非此刻又是含憤而出,其威力更強,說是十倍奉還倒也並不誇張。

    怪人見著無聲無息的劍氣朝自己奔來,心中自是一驚,但他畢竟是個極度自負的人,略微驚愣之後便再次雙手合十,將他那一招“心元之怒”再次施放了出來,對著迎面而來的劍氣狠狠地噴射了出去!

    空氣,凝結!

    當兩股力量戰在一處、無匹的氣息相互抵抗的時候,整片的樹林隨之而倒,地上更是掀起土層無數,原本平坦的地面剎那間就被擊出了一個數十米深的大坑!

    力量還在對抗,而覺非卻在此時忽然後退抱起了逸塵就想逃逸——剛才的一切全都是偽裝,他所要做的僅僅只是想要救出逸塵,氣息奄奄的逸塵此時如果再不施以救治那必將死去了!

    所以,哪怕當上一次逃兵他也必須這麼做了!

    可誰知當他抱起逸塵剛打算飛走的時候,那怪人卻已經出現在了眼前,得意洋洋、囂張地對著他哈哈大笑:“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想要逃走麼?想走?沒那麼容易,先留下命來!”

    身後,兩股對抗的力量終於爆炸,其威力之強竟將整座樹林夷為平地!那些圍觀的士兵要不是事先就已經找好了掩護體,此刻也必將身首異處了!

    覺非放下逸塵後無奈一笑,站起身來面對著那怪人說道:“那麼,我也就只好跟你好好打上一場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才是!”

    話還沒說完,他便飛身而出,劍尖卻並不指向怪人而是朝天一指,然後似要召喚什麼一樣揮舞了數圈,劍芒飛逸處風生水起!

    此刻事情非常,必須速戰速決了!

    可怪人卻並不明白他這是在幹什麼,但也沒那麼多時間可以去思考,趁著覺非舞劍的空檔,他便握拳猛然出擊,那擊中過逸塵臉面的巨拳這一次朝覺非的胸口擊了過去!

    可是,空氣中卻忽然發生了異變!

    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空氣,忽然變得躁動不安了起來!無數的旋風在身旁集結,不斷併攏、不斷加大,而在越漸龐大的颶風之中更有無數的小旋風在那裡相互撕扯、相互擠壓,其威力猶如那無數的刀劍集結於一處,亂砍亂刺!

    而那怪人卻正是這颶風的攻擊目標!

    覺非在剛才釋放“破元一劍”的時候就擔心攔不住怪人,所以就留了後著——腳下的那六芒星印記擴散出去後跟方圓五里內的魔法元素密切地結合了起來, 此刻他舞劍招引,那擴散出去的六芒星印記受到感應之後便牽引著魔法元素回來了,而一發動全局動,方圓五里內的魔法元素快速流轉那將是什麼樣的效果?!

    這一連環招數雖然耗時較長,但卻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在怪人渾然不覺的情況下爆發了!

    怪人顯然沒有料到覺非會來這麼一招,倉惶之中又能如何應對?

    身體,在剎那間被颶風吞噬!

    “幸好,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害得覓初元身受重傷的怪物呢!”覺非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管那怪人究竟是否已被自己殺死,抱起逸塵就要撤走, 而那些叛軍顯然也已經知道這怪人就是他們的王,所以當他們看到他被颶風所吞噬命將亡矣的時候一個個都新生懼意作鳥獸散了,而逸塵的部隊在看到這情景的時候 便主動地乘勝追擊,幾番打鬥下來竟也反敗為勝了……

    “擎眾”已經研究成功,而覺非又遲遲不歸,擔心拖延戰事的惜妍於是找來了覓初元,希望他能給點建議,而覓初元此刻正陪著斯艾在御花園中遊玩,所以便順道將她帶了過來。

    “雖然大戰的時機還沒有到來,不過這特大號……哦,擎眾,這擎眾倒真要運到神界先給裝上了。”

    惜妍臉有焦色地說:“誰說不是呢,我就擔心再不去把它給裝上會延誤戰機。可王現在卻還沒回來,我又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才將逍遙王給找了過來。”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把它運到神界去吧?”覓初元說話直白,“我現在可還在養傷哦!”

    惜妍一陣尷尬,說實在的,她之所以會找他過來原本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現在雖然魔神帝國的軍隊全部按兵不動地駐紮著,可要從中找出個合適的人選來帶頭倒也真不容易,畢竟“擎眾”一事很有可能事關整場魔神大戰的成敗,必須要找一個修為高深、為人可靠的人去負責。

    “您看,現在吟風他們都跟著王出去了都不在,而劍無淚大哥他們又在忙著訓練部隊,您說除了您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了。”惜妍呵呵地笑著說。

    覓初元可憐兮兮地苦笑,手一攤嘴一撇說:“合著就我一個人清閒了?”

    一旁的斯艾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了看他說:“似乎,覓初元大哥似乎是挺清閒的哦,剛才還在跟我一起遊御花園呢!”

    覓初元有些詞窮地說:“我那是靜養呢,受傷了總不能老在床上躺著吧,總得出來走走看看嘛!”

    “可是水系宗主說了,你的傷已經痊癒了,為此我還特別獎勵了一下她呢!”斯艾眼珠子一轉,有些鬼靈精怪地說,“難道是她騙了我?可水系宗主在精靈族中是出了名說實話的人呢,從來都不騙人的!”

    “被你們倆給打敗了……”覓初元嘆了一口氣說,“想偷會兒小懶都不行,真是的。小丫頭,你這麼積極是想跟著我去神界逛逛對吧?”

    斯艾燦爛一笑,天真地點了點頭,嫩臉上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紅暈……

    覺非救出了逸塵之後便馬不停蹄地抱著他開始尋找起僻靜的場所來,因為他的傷勢實在是刻不容緩了!當他在尋覓一會兒後終於發現了一間草屋,看情形以前應該是做行腳客商的茶館用的,不過現在因為叛軍作亂的關係卻已經關閉了。

    “大哥,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救你!”

    然後,他便抱著逸塵飛了進去,可當他剛將他放下就忽然感覺不對勁,等他抬頭向門口望去的時候,赫然發現一個碩大無比的人影正站在那裡,此刻正憤怒地盯著他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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