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一言通天 作者:黑弦 (全書完)

 
asi0125 2018-8-20 11:55: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95 695082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3:15
第512章第四位護法

徐言的詢問,看似平常,聽聞之后,金山與白楊的神立刻變幻了幾分。

“鬼王門只有三位護法,沒有第四個,已經被你殺掉的青雨,就是最后一個護法。”

當先開口的是金山,他說得十分肯定,好像鬼王門的四大護法不過是謠傳而已。

“只有三位護法……”

徐言點了點頭,下一刻長刀出手,一刀將金山的頭顱砍下。

咕嚕嚕滾落一旁的級,在一片鮮血中還帶著不可置信的迷茫目光。

“到底是三個,還是四個呢?”

自言自語的皇帝,將目光轉向了白楊,刀鋒漸漸抬起。

“四個!”

白楊被徐言突如其來的殺機震驚,急忙答道:“鬼王門總共有四位護法,兩明兩暗,兩男兩女,我與金山是明面的護法,青雨與最后一人是暗中的護法,她們輕易不會以真面目示人。”

“兩明兩暗?”徐言的刀尖緩緩垂落了下去,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么最后一位隱藏在暗處的護法,究竟是誰呢。”

“她叫紅云,多年前被派往大普執行一項隱秘的計劃。”白楊生怕說得不清楚,緊接著說道:“她的任務與神武炮有關,只是至今沒有消息,她離開鬼王門已經幾十年了。”

一聲輕響,徐言手里的刀尖無意中點到了地面。

紅云這個名字徐言沒聽說過,不過他此時已經確定了這個紅云,應該就是龐紅月的母親,龐萬里的夫人,蜘蛛大妖洞窟里的那副白骨!

果然如此……

曾經想象過岳母的來歷,有可能是邪派中人,如今徐言算是徹底得知了這份不為人知的真相。

金山白楊,青雨紅云,鬼王門的四大護法之一,居然蟄伏在正派三十年之久,不但成為了龐萬里的妻子,還成功盜取了萬門神武炮,只是最后的下場,卻是葬身大妖的洞**。

深吸了一口氣,一股莫名的悲意涌上心頭。

一個邪派核心弟子,潛入正派不算什么,錯就錯在動了真情,不該為了一枚簪子而深陷死地。

她不該回來邪派,應該留在夫君與孩子的身邊……

“正邪之分,就那么重要么,還是說,宗門給了她無法舍棄的理由?”

自語中的徐言,忽然抬起頭,盯住了白楊,冷聲問道:“在你心里,宗門究竟是什么?”

徐言的問題,聽得白楊一愣,半晌才說道:“宗門是前途,是力量,是地位,也是長生的希望,只有依附在宗門,才能變成真正的強者。”

“長生?你聽說過有人永遠也不死么?”徐言的嘴角帶著一縷嗤笑。

“成就真仙就能得到不滅之身。”白楊看不出徐言的心思,只好如此說道。

“真仙,哈。”徐言輕笑了一聲,道:“誰見過真仙,誰又修成過真仙?或許人死了會看到神仙,不如你去試一試,看到了告訴我,放心,我可以見到你的魂魄。”

手起刀落,毫無征兆的出手之下,白楊連最后的哀求都沒能說出口,已然變成了一縷亡魂,呆澀的漂浮在半空,越來越淡。

“看來你看不到神仙了。”

瞥了眼對方暗淡的魂魄,徐言收起長刀,大步走出了偏殿。

大殿外,陽光刺眼。

舉頭看向天空,徐言的左眼中流轉著冷冽的光芒,能在晌午時分與太陽對視的,恐怕只有這一位怪人。

“仙……”

一聲呢喃,聽不出悲喜,只有一縷迷茫與無奈在其間。

“仙?”

一邊候著的斐老三聽到了皇帝的輕嘆,手搭涼棚看了半天蔚藍的天際,沒看到半點神仙的影子,心說徐爺最近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帶人接收鬼王門與豐都城,從今天開始,鬼王門只有一個任務,抓蛇,而且要活的,有多少給我抓多少!”

“好嘞,奴才這就去辦,陛下放心,豐都城與鬼王門,從今天開始就是陛下的心腹了。”

斐老三滿臉的奴才相,看到遠處有一隊宮女走過,頓時嘿嘿笑道:“陛下,皇宮里的宮女我看姿都還不賴,就寢之時如果寂寞難耐,不如讓她們陪陪陛下也好,嘿嘿。”

“你看好了?”徐言沒好氣地說道:“看好了全送給你了,榨干你的元陽之力。”

“不敢不敢,奴才可不敢,我這就去傳旨嘿嘿,為啥抓蛇呢,蛇肉好像不太好吃啊?”

“少廢話,我就是喜歡吃全蛇宴!”

斐老三在皇帝的威嚴中夾著尾巴去傳旨了,走路還一扭一扭的,在徐言眼里越來越像個太監。

典型的小人得志,徐言搖搖頭,對于斐老三這種人他看不上眼,但也不會為難,畢竟人家打下手的時候的確賣力氣。

從蛇巢里得到了千張蛇皮,徐言可沒有蛇魂可用,想要修復晶魂禁,必須與千眼王蛇同類的蛇皮才行,不過蛇魂可就不分種類了,只要是蛇類即可。

讓鬼王門收集活蛇,徐言的用意是留作日后修復晶魂禁之用,不管能不能修復成功,早些備下材料總好過到時候現找。

處理完瑣事,徐言開始真正的閉關修煉。

朝堂上的事被他扔給了梁公公,江湖門派與各路城主則全都交給了斐老三管轄,如今的徐言算是充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煉他的養鬼為患。

虎豹豺狼四條煉魂,先后被徐言以天鬼七變的第一變收服,他修煉天鬼七變的時日太短,至多只能控制一只煉魂,好在有封魂晶這種法器,將其中的虎魂留在身邊,另外三條煉魂仍舊被收入封魂晶之中,如果對敵之際,虎魂被殺掉,徐言可以立刻從封魂晶中取出第二條煉魂助戰。

封魂晶這種法器已經達到了上品之流,不僅能收納四條煉魂,還可封禁其他的魂魄,算是鎮守鬼窟的三位鬼使送給徐言的一份大禮了。

收服了四條煉魂,徐言嘗試著修煉起天鬼七變的第三變,神出鬼沒。

這是一種遁法,筑基境的修為很難修成,即便有人可以動用,遁出的距離也不會太遠。

遁于無形,飄渺無蹤,來去如風,出其不意。

形容遁法的詞匯有很多,不過在徐言看來,神出鬼沒這種遁法最大的好處,就是逃命。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3:19
第513章神出鬼沒

學無止境,這句話不僅對于學子來說是至理名言,對于修行者一樣適用。

徐言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自從離開乘云觀,幾乎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的小道士,終于迎來了一段安逸的時光。

作為齊國的皇帝,徐言算是真正得到了自由,或許皇位在別人看來是一份無形的束縛,可是放在徐言眼中則是隨時可以舍棄的無用之物。

等撈夠了好處,徐言可沒打算在齊國常住。

一月的修煉,神出鬼沒這種遁法徐言大致可以掌握,寢宮深處,手印變化的皇帝渾身鋪滿了一層冰冷的氣息,法印一成,隨著輕吐的一個遁字,徐言的身影居然變得暗淡了起來,最后徹底消失于虛無。

寢宮外的階梯之上,齊國的國主踉蹌著從虛空沖了出來,剛走到門口的斐老三被嚇得蹦起多高。

“神出鬼沒!”

斐老三看清是徐言,頓時大驚,道:“徐爺,您老修成了天鬼七變的第三變!那是遁法啊,極難修煉不說,一旦修成,將是一份保命的絕佳手段,恭賀陛下修為大進!”

驚異之余,斐老三立刻馬屁連連。

“遁出幾丈開外,能保命么。”徐言冷哼了一聲,道:“什么事。”

“蛇啊我的陛下。”

斐老三嬉皮笑臉地說道:“這陣子鬼王門的人全被我派了出去,抓到不少活蛇,有大有小,還有花花綠綠的,是不是現在就讓御廚動手,我看全蛇宴差不多夠了,還有換來的煉器材料,都在這兒呢。”

還以為徐言真要吃蛇,斐老三一副等著領賞的奴才模樣。

抓過斐老三手里的十幾個儲物袋,徐言沒好氣地說道:“抓來的蛇找間偏殿養起來,現在沒胃口,讓他們繼續抓,抓到齊國沒蛇為止。”

說罷,徐言轉身走入寢宮,斐老三撓著腦袋不知所以。

既然皇帝吩咐了,斐老三沒辦法只好照做,將幾間無人的偏殿改成了蛇窩,還得安排人手喂養。

得到了煉制神武彈的材料,徐言停下了天鬼七變的修煉。

盡管修成了第三變,但是遁出的距離太短,一次遁法的施展,丹田之內的靈氣幾乎消耗一空,看來這種遁法在筑基境界很難達到理想的效果,至少徐言現在施展出來,基本沒用。

逃出幾丈遠,跟沒跑沒差多少。

展開山河圖,徐言沉吟了起來。

左眼吸納的靈眼之氣,除了能增加法煉的強度之外,徐言始終無法動用,更無法納為己有,別看整條靈眼的精髓全被他扯了出來,但是他自己幾乎沒得到什么好處。

想起妖狐與林雨都能感知到自己左眼中的妖族氣息,徐言一時間心頭發冷。

如果左眼里真的住著一只妖物,從金錢宗扯出來的靈眼之氣,豈不是便宜了眼睛里的妖怪!

不行……

徐言覺得左眼太過危險,這要讓那頭妖怪吸收了大量靈氣,很容易從他眼睛里蹦出來。

應該盡快用掉才行。

想到這里,徐言取出了從天鬼宗藏書殿帶來的兩大箱子書籍,翻找出關于煉器的部分開始仔細觀看了起來。

這一看,又是一月有余。

煉器的手法多種多樣,最為艱難的地方,是對于煉器的經驗,如果沒有親手煉制,很難積累出大量的經驗,只要經驗越多,修行者在煉器的造詣將越高。

連著丘寒禮給出的煉制神武彈的竹簡,徐言這次算是下了苦功,除了吃飽肚子之外,始終埋頭書海。

尤其讓他驚喜的是,丘寒禮給出的竹簡里不僅記錄著煉制神武彈的各類材料與手法,還記載著丘寒禮的一些煉器經驗,有了這些經驗之談,徐言這一個月的苦讀,對他來說受益頗深。

只看不練,畢竟是紙上談兵,一月之后,徐言開始著手煉制神武彈。

山河圖他沒有立刻祭煉,因為如今的煉器經驗還不夠,所以徐言決定用煉制神武彈來增加自己的煉器經驗。

斐老三收集來的材料被全部倒了出來,堆滿了半座大殿,徐言就此沉入到奇異的煉器當中。

每天夜里,皇宮里的宮女們都能看到皇帝的寢宮里火焰升騰,靠近寢宮都能感受到熱浪撲面。

幾十份材料被廢棄之后,第三天的時候,徐言終于煉制出了一顆完整的神武彈,捧著小巧的雷珠,徐言雖然乏累不堪,卻無比欣喜。

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會更加容易。

隨著越發的熟練,最開始的時候是三天才能煉制出一顆神武彈,沒過幾天,徐言已經可以在一天的時間里煉制出十顆,一月之后,徐言煉制神武彈的速度變得越發恐怖,幾乎一天百顆!

最后一份材料被用光,徐言就此得到了上千顆的神武彈。

其實能如此快速的煉制神武彈,手法的熟練是其一,最大的緣由,還是徐言用法煉催動的炎火決。

只要施展火焰類的法術,徐言才能以左眼中的氣息增強法術的威力,只不過祭煉了如此多的神武彈,他左眼中的那條靈眼精髓幾乎沒少多少,還有著無比龐大的靈氣存在于眼底的深處。

材料用盡,徐言取出一門小號兒的神武炮,開始嘗試著祭煉山河圖。

往成品的法器中祭煉神武炮,可不像煉制神武彈那么輕松,其中的艱難與繁復,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早已放棄。

幸好徐言的性子無比堅毅,憑著自己的聰慧,加上法煉的得心應手,耗費不到兩月,第一門神武炮被徹底煉制到山河圖之內。

成功之際,徐言將一顆縮小的神武彈裝入炮口,而后走出寢宮。

大殿之外,山河圖迎風展開,火光一閃,一道流光從山河圖上出現,轟隆一聲巨響,大殿外的一座假山被夷為平地,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坑。

皇宮深處的巨響,驚動了飛龍軍與西區的那些弟子,當人們圍攏而來之際,只聽到皇帝的長笑久久不息。

半年的時間,徐言終于摸清了山河圖的祭煉手段,有了這份經驗,他有信心在很短的時間內將山河圖這件飛行法器徹底改換成一件可怕的殺器。

有現成的神武炮,還有左眼中用之不盡的磅礴靈氣,徐言就此埋頭苦修了起來。

沒有修煉境界,而是煉制著真正的殺手锏,山河炮!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3:23
第514章一曲飛天舞

在徐言成為了齊國國主的這段時間,遠在大普的金錢宗,曾經發生了一起動蕩。

禁地靈眼中越發稀薄的靈氣,終于引起了宗門強者的察覺,當宗主雁行天親自到靈眼深處探查了一次之后,這處靈眼就此被封禁。

好在金錢宗不止一座靈眼,弟子們不明所以,即便虛丹境界的長老也沒幾人知道真相,只有六大支脈的強者,才得知了靈眼中的精髓消失的可怕消息。

由宗主親自插手的隱秘追查,到最后毫無消息,那條碧綠的靈眼精髓就好像徹底蒸發了一樣,連半點蹤跡都沒有。

為了這件事,雁行天這位宗主幾乎被氣得發狂,還找不到絲毫線索,最后只能壓下此事,封禁靈眼,等待太上長老歸來再做打算。

靈眼的確存在著用盡之說,但是金錢宗的靈眼,不可能就這么被無聲無息的用盡,至少能堅持數百年的靈眼精髓,分明是消失,而非耗空。

正派宗門的強者們在懊惱,徐言這位齊國的國主卻每天都是心情極好。

因為他煉制神武炮的速度越來越快,如今每天都可以煉制到山河圖中十門以上。

以畫圣劉衣守估計的三天一門神武炮,那是放在他自己的身上,當時說三天,其實在劉衣守看來,徐言這種初入修行界的新人,一年都未必能將一門神武炮煉制到山河圖里。

畫圣并未想到,徐言不僅成功將神武炮煉進了山河圖,居然速度還越來越快,照這么下去,用不了兩年,萬門神武炮就會全部出現在山河圖里。

煉器十分耗費靈氣不說,還耗費心力。

在煉制山河圖的同時,每當靈氣耗盡,徐言立刻會改為修煉筑基心法,以運轉心法來吸納靈氣的同時,他的修為也在緩緩的提升著。

一旦靈氣恢復如初,徐言又會投入到煉器當中,雖說乏累,但不會耽擱自己的修煉。

隨著修為的越發深厚,筑基境的修行者可以漸漸屏蔽掉睡眠這種凡人才會需要的休息,只要運轉心法,使得丹田的靈氣充盈,即可緩解一身疲乏。

不僅可以用修行心法來替代睡眠,到了筑基境界的巔峰,修行者甚至可以辟谷,不再需要飯食的攝入,單憑吸納靈氣來維持自身的生機。

以徐言的修為,還達不到辟谷的地步,如今只能舍棄睡眠,而且他對于辟谷可沒有絲毫興趣。

一國之君,哪能不吃飯呢。

徐言的胃口,從來不會隨著處境或者是修為而改變,走到哪兒吃到哪兒才是他的本性所在。

知道皇帝的胃口極好,御廚烹飪出的御膳,七天之內不會重樣,徐言住在齊國皇宮半年,算是嘗遍了天下美味。

徐言有個好處,與小黑豬一樣,干吃不胖,但是斐老三就不行了,本來就不瘦的斐老三,如今多了幾十斤肥肉,一張大臉遍布油光。

皇帝一旦用膳,斐老三必定來作陪。

這一天吃罷了晚飯,斐老三擠眉弄眼地拍了拍手,于是一隊歌姬輕盈而來。

著薄紗,赤腳,體態輕盈,蓮步輕移之際,十八位容貌絕佳的舞姬步入大殿,絲竹之音響起,妙齡的女孩們翩翩起舞。

為首的舞姬年紀不大,十六七歲的模樣,其他人的裙衣是藍色,唯獨她的裙衣是金色,頭戴五珠寶冠,衣裙飄曳之間,巾帶飛舞,當真是一身秀骨,體如軟云,她一起舞,其他的舞姬立刻失去了顏色。

仿佛有云氣流轉,伴著美妙的聲樂,一曲飛天之舞,竟然舞出了飛天之意,靈動中不失調皮俏麗,一位活生生的美人,舞在殿內,卻猶如舞在心間。

斐老三的目光早已如癡如醉,竟然下意識的跟著打起了拍子,搖頭晃腦。

這半年來他算摸透了齊國皇城的各路勢力,更見識了如云的美人,可偏偏那位皇帝一心修煉,不愛江山也不愛美人。

皇城里的女人,可都是皇帝的,斐老三不敢下手,于是特意準備了一場美人獻舞,為的是拍拍馬屁。

大殿里,不僅斐老三目光迷離,就連徐言的眼神也開始變緩了起來。

起初是欣賞,而后是沉吟,看到了最后,徐言的雙眼中開始迷茫了起來,就此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境界。

舞歇音落,當舞姬的裙角掠過眼前,徐言才彷如從夢中驚醒。

嘩啦。

酒盞跌落。

撲通。

舞姬們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發抖,不知皇帝為何酒杯脫手。

“賞,金千兩。”

留下一句輕語,龍袍晃動之間,皇帝早已大步離去。

“挺好看的啊這么多美人一個也看不上,眼光太高了吧。”

斐老三不知道徐言為何匆匆離去,撓了撓頭,吩咐道:“一人金千兩,都下去領賞吧。”

斐老三的地位,在皇宮里比梁公公都高,聽到他發話,一眾舞姬頓時紛紛拜謝,只有為首的女孩輕輕嘟著小嘴兒,一副失落的模樣。

本想靠著自己一身精湛的舞技,來取悅皇帝,即便得不到那后宮之首,能成為賓妃也好,可惜,如今的皇帝好像個和尚,對于她根本不聞不問。

舞姬雖然有些失落,但是徐言卻在寢宮內震驚不已。

從舞姬的一曲飛天舞,徐言感受到了一種冥冥之中的頓悟,因為他從那舞姬的舞姿中,聯想到了自己從小習練的辟云式。

舞能以形轉意,那么辟云式是否也能以形化意呢?

扔掉礙事的龍袍,徐言在大殿中伸展臂膀,跨步躬身,亮出了起手式,隨后身如風轉,習練起老道士教授的奇功。

從滿天星辰,一直到日出東方。

從大日西斜,迎來了明月當空。

一夜,一天。

不知乏累的徐言,時刻不停的運轉著辟云式,直到他經脈中的靈氣,仿佛都隨著這份奇功躍動而起。

一股晦澀難明的感覺,漸漸填滿了心間。

猶如人之初生,第一次睜開眼。

好似天之盡頭,暴起萬丈豪光。

隨著腦海深處的一聲轟鳴,徐言再次聽到了獸吼,這一次,他沒有懼怕,也不去忽略,而是靜靜的感受著獸吼中的猙獰。

漸漸的,在那份猙獰的獸吼中,徐言感受到了一種喜悅。

喜悅來自心底,而非左眼,猶如撥開了一層陰云,看到了萬里晴空。

一份帶著戰栗的驚喜中,徐言停下了運轉的辟云式,盤膝而坐,在他體內,所有經脈中的靈氣始終在以一種奇異的方式運轉。

隨著靈氣的運轉,丹田之內,更加精純的靈氣被渾身經脈煉化而來。

一曲飛天舞,讓徐言悟出了辟云式的精華所在。

那就是以行化意,將武道才能施展而出的辟云式,轉為一種奇異的心法,而這份心法,被徐言稱之為辟云決!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3:26
第515章不是男人

經過了多日的修煉驗證,徐言終于斷定這番感悟沒錯。

辟云式只是提升飛石能力的一種武道功法,而辟云訣,則是與修煉境界有關的心法,雖說同出一處,但是不同的地方,是一個外,而一個內。

不同于筑基心法,辟云訣這種心法不僅能更快的煉化與吸納靈氣,還可以更加快的提升修為。

徐言仔細的嘗試過,他以辟云訣修煉的度,幾乎是以筑基心法修煉的一倍以上。

“這究竟是什么功法!”

確認了辟云訣的可怕之處,徐言不由得驚聲自語,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師父了。

筑基心法雖然正邪兩派有所不同,邪派的修煉度會快出那么幾分,但是比起正派的心法絕對快不出一倍之多,可是徐言感悟出的辟云決,卻能達到邪派筑基心法的一倍以上,這一點連徐言自己都心驚不已。

如果不是老道士從小教導他的功法,徐言甚至都想舍棄這種古怪的法門。

師父不會害自己,徐言能十分斷定,因為老道士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如師,亦如父。

“師父……”

仰望著窗外的天空,年輕的帝王緊蹙雙眉,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

回憶里,老道士依舊淳樸得猶如農人,陪伴了徐言十五年的老人,看不出半分高人的模樣,普通得甚至能讓人忽視。

沉思了許久,徐言仍舊疑惑不解。

辟云式師兄楚白也會,但是楚白從未對他說過辟云訣的事,難道師兄并未感悟出這份奇功中的心法?

還是說,這份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奇功,別人難以掌握?

帶著一份深深的疑慮,徐言再次修煉了起來,筑基心法被他徹底舍棄,運轉的正是辟云訣。

老道士早已故去,所以徐言的疑問,注定得不到絲毫的解答。

一天過后,心比豬還大的徐言,早已散開了心頭的疑惑,既然師父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奇功,不去習練可對不起老道士,按照徐言估計,只要自己苦練個幾年,虛丹有望!

安靜的皇宮里,除了每隔幾天就會被送來的一些活蛇之外,平靜得連點浪花都沒有。

皇帝在枯燥的修行著,其他人也樂得清閑。

就連隔三岔五的一聲神武炮響,到了后來都聽得人們習以為常,太監與宮女們不再像侍候皇帝那般戰戰兢兢,一個個好像大家族中的閑散下人,而皇帝,則如同一位不問世事的家主,清閑之余,只喜歡宰蛇。

轉眼,徐言已經當了整整一年的皇帝。

他這位皇帝實在不太稱職,滿朝文武在這一年來只見過皇帝兩次而已,梁公公的權柄開始越來越重,到了后來,有人都在懷疑梁公公圖謀不軌,準備謀朝篡位。

“陛下啊,老奴冤枉啊……”

養著無數大蛇的偏殿里,徐言正抓著一條一丈多長的大蛇準備下刀,梁公公則哭天抹淚的在一旁哭訴著他的委屈。

“兵部的李將軍今天聯合了十幾位將軍,呈上來一份狀紙,說老奴心懷不軌,想要挾天子而號令天下,陛下您說說,老奴哪敢挾持陛下啊。”

梁公公的確挺冤枉,因為徐言什么事兒都不管,不論兵部調動還是其他家國大事,他是一律丟給了梁公公處理。

畢竟是宦官,梁公公處理的結果肯定與皇帝有所不同,這才引起了眾怒,朝中重臣沒人敢得罪他,所以帶頭進言的,是幾位勞苦功高的將軍。

“不理他們也就是了,哭什么,是不是男人。”徐言正在準備殺蛇呢,梁公公在一旁哭哭啼啼,聽得他一陣無奈。

“陛下啊,老奴本來也不是男人啊。”梁公公苦著臉,一副哀怨的模樣。

“下次誰再說你的不是,直接讓他回家種地去。”

掐著大蛇的七寸,徐言隨口說了一句:“等我做夠了皇帝,就傳位給你,誰讓我們相識一場呢。”

嘭嘭嘭。

腳下傳來磕頭的聲音,徐言這句話只是隨口說說,差點把梁公公給嚇死。

皇位不是不能傳給別人,但是古往今來,沒聽說那個皇帝將皇位傳位個太監的。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替朕管好那幫文武群臣就行了。”

說著,徐言手起刀落,一條大蛇被他斬成了兩半,蛇血噴了一地,淋了梁公公一身。

知道皇帝這個宰蛇的愛好,宰了還不吃,拿著看,也不知看什么,梁公公哭喪著臉退了下去。

一年的時間,徐言儲物袋里的神武炮已經有一半被煉制到山河圖里,五千門神武彈,這份威能堪稱驚天動地了,所以如今的徐言在修煉之余,開始研究起從蛇巢里帶出來的晶魂禁。

手里的蛇雖然死了,但是蛇魂還在,飄飄忽忽猶如一縷青煙,很快被徐言以左眼禁錮,而后開始祭煉了起來。

晶魂禁的煉制方式,瘋長老金豪已經全部告知了徐言,不過真正祭煉起來,徐言現金豪的方式并不適用。

煉制的方法沒錯,而是少了樣東西。

妖族的氣息。

徐言曾經嘗試過將蛇魂煉化,再煉制到晶魂禁上,只是一直失敗,找不到原因之下,徐言動用了左眼,來自左眼的氣息與蛇魂融合之后,晶魂禁上的眼睛印記這才多出了半個。

一開始徐言也想不通,后來他才察覺,只屬于妖族的禁制,必然需要那些大妖的氣息加持才行,否則人類修士基本無法修復大妖所祭煉的魂禁。

眼睛里就住著一個妖怪,徐言才有了修復晶魂禁的機會,如果換成其他修行者,就算得到這塊晶魂禁,恐怕窮極一生也無法將其修復成功。

修行,祭煉,吃御宴,這三件事成了徐言每天的生活,雖然枯燥,徐言卻覺得輕松安寧。

平淡的生活,才是徐言所喜歡的生活,除了午夜夢回之際,總會浮現在眼前的那張俏臉之外,徐言幾乎要與苦行僧無意了。

“紅月……”

皇宮深處,一襲道袍的皇帝,仰望著夜空中的滿月,輕聲呢喃著自己掛念的名字。

他鄉為王的日子,雖然平靜安寧,可是心中的那縷思念,卻在每一次月圓之際瘋長。

又是一年滿月時,又是一次團圓日,然而分別萬里的夫妻,只能對月興嘆,把酒孤飲。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3:28
第516章國主出家

歲月無痕,如白駒過隙。

草長鶯飛之后,便是大雪漫天,苦修的皇帝,已然在皇宮中住了兩年之久。

兩年來,萬門神武炮終于被煉制完畢,山河圖,成為了威力恐怖的山河炮。

飛行的能力依舊還在,可是一旦引動藏在畫卷當中的神武炮,就會萬炮齊鳴,除非以法寶抵擋,或者修為極深的虛丹強者,否則的話,山河炮鳴,敵人必定會灰飛煙滅。

輕撫著山河圖中的山川河流,看著畫卷中一個個極小的神武炮,徐言的嘴角終于翹起冰冷的笑意。

這副山河圖,是為姜大川所特意準備的殺招。

兩年的時間,那位鬼使之首應該穩固了修為,開始突破境界了,一旦假丹的藥效被激發,姜大川一定會發覺蘊嬰丹里藏著的玄機,如果突破失敗,或許會由此聯想到徐言。

為了自己的安危,徐言沒日沒夜的煉制成了山河炮,只要姜大川沒到元嬰,在山河炮之下即便不死,也會被重創。

單臂一震,輕輕拍在山河圖上,長長的畫卷瞬間收攏了起來,成為了一卷,被徐言收入儲物袋。

走出大殿,入眼一片白雪皚皚,冬季的皇宮,略顯蕭瑟了幾分。

“該走了……”

無人聽聞的低語,呢喃在皇帝的口中,兩年的時間,徐言得到了無法想象的好處,不僅山河炮被祭煉了出來,神武彈更是被他煉制了整整兩萬顆!

加上數之不盡的各類材料與上萬的下品靈石,當了兩年皇帝,徐言都快把齊國收刮一空。

除了晶魂禁還差一些蛇眼印記并未完成之外,徐言的好處已經得到的夠多了。

數千條蛇魂被收入了封魂晶,有這些蛇魂在,只要時間足夠,徐言早晚能修復千眼王蛇的晶魂禁。

貪婪,是沒有盡頭的一份欲望。

老道士曾經無比凝重的叮囑過徐言,如果在貪婪這條路上走到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條,所以徐言當機立斷,決定在年底離開皇宮。

皇位對別人來說是一份可以用性命來爭奪的東西,但是對徐言來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他寧愿去當他的小道士,無憂無慮就好。

距離大年夜還有三天的時候,斐老三與梁公公被叫到寢宮。

在兩人的面前,原本清秀的皇帝,居然剃了一個光頭,一身佛家衣著,盤膝坐在龍塌之上。

徐言這身打扮,看得斐老三目瞪口呆,卻把梁公公嚇得不輕。

剃個光頭沒人管,誰讓人家是一國之君,可是披上袈裟,可就代表著出家之意了。

“陛下!”

梁公公叩拜在地,嗓音哽咽:“陛下三思,三思啊!”

還三思,徐言心說我一思都不用思了。

一張口,徐言的聲音若即若離,竟是動用了一縷靈氣在其中,顯得縹緲而高深。

“榮華猶如三更夢,缽盂到處任君餐,黃金白玉非為貴,唯有袈裟披肩難,向往清靜已久,朕心意已決,梁公公,朕命你代為掌管齊國天下,等待下一位國主到來。”

以徐言如今天鬼宗核心弟子的身份,脫離皇位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家。

無聲無息的離開,會被宗門懷疑不說,或許還會引起其他的麻煩,當和尚就不同了,看破紅塵而已,天鬼宗的門規戒律里,叛出宗門的核心弟子會被擊殺,可沒有不允許當和尚這一條,而且當了和尚,徐言一樣還是天鬼宗的核心弟子,不過是從皇宮搬到了廟宇。

身兼正邪兩處門派的弟子身份,徐言只能想出個出家的下策,不得罪天鬼宗的同時,自己也能更加自由。

這次斐老三算是聽懂了,他這位徐爺這是看破紅塵,要出家去。

斐老三剛要開口,徐言目光一冷,道:“天云寺為大齊最大的寶寺,去準備吧,朕三天后出宮,就此入佛門,不理紅塵。”

“陛下!”

梁公公聲淚俱下,叩頭不止,皇帝出家,這可是大事,齊國從來沒有過先例,但也無人能阻止。

徐言擺了擺手,梁公公只好退了出去,等到大殿內無人,斐老三疑神疑鬼地問道:“徐爺,您老真要出家?不當皇帝了?”

“皇帝當膩了,換和尚當當。”

徐言收起了臉色的凝重,道:“你回宗門吧,將我出家的消息告訴方長老,讓他再選個國主,西區的人你也帶走,跟了我兩年,每人留給五百靈石。”

“成,這事兒交給我了,等辦好了,我去天云寺找徐爺,您老做方丈,我當個小沙彌就行,嘿嘿。”

斐老三聽得出徐言不是真想出家,立刻放下了心來,嬉皮笑臉地說著。

“不用來了,我要在天云寺閉關修煉,你也留在宗門吧,臨走之前,好處自己撈足,下次可沒有這種機會了。”

“您老放心,這兩年我都撈了不少好處了……”斐老三說著說著,神色一變,抬頭道:“徐爺,不用我跟著了?是不是小人犯了什么錯,您老明說就好,罰我也成。”

徐言搖了搖頭,道:“你沒什么錯,我閉關之際,不喜外人打擾而已,這兩年多虧你忙前忙后,省了我不少力氣,回去之后如果遇到難題,你可以找林雨去商議。”

沉默了稍許,徐言沉聲說道:“給你一份忠告,以后不要在人前提及你與我的關聯,也不要仗著我的名頭胡作非為,否則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言盡于此,徐言不會多說了,斐老三能聽懂最好,聽不懂,真要被連累而死,可就怨不得徐言了。

徐言畢竟是真正的大普之人,姜大川留著他或許有著其他的目的,但是姜大川如果垮了,徐言在天鬼宗無法立足不說,斐老三這個打手一樣不會好過。

看到徐言神色凝重,斐老三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他一時想不通為何對方如此說,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反正好處已經撈夠,斐老三就算不仗著徐言的身份,也能在西區稱王稱霸。

三天之后,宮門大開,一身僧袍的皇帝,在文武百官神色各異的目光中獨自遠去,載著皇帝的馬車只有車夫一人,看起來顯得有些蕭瑟。

當徐言離開皇宮去當和尚的同時,天鬼宗兇殿之內,時隔兩年,再度響起陰森的狂笑。

耗費了兩年光陰,虛丹境界已經徹底達到巔峰的鬼使之首,終于到了突破境界的關鍵時刻。

抓起面前的蘊嬰丹,姜大川一口將其吞了下去,兩只眼睛閃動著瘋狂的神采,在昏暗的大殿里猶如一只餓狼,如果結嬰成功,他這頭餓狼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吞掉天下強人。

在姜大川的心里,只要結嬰成功,第一個吞掉的人,一定是那個左眼中帶著驚人隱秘的徐言!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3:31
第517章天云寺方丈

帶著陰狠的心思,天鬼宗堪稱最為惡毒的鬼使之首開始了沖擊境界。

這種閉關堪稱閉死關,如果被人打擾,將受到無法想象的反噬,而且在天鬼宗之內,即便是十殿閻羅,也不會在姜大川閉關沖擊境界的時候去打擾。

沒人敢打擾,并不代表著當真沒人打擾。

當姜大川服下了蘊嬰丹,開始凝聚虛丹中所有的靈氣準備一舉沖破元嬰境界的時候,緊閉著的兇殿大門,忽然被一只胖胖的手掌推開。

一個胖乎乎的身影,猶如一陣青煙般大步而來。

剛剛凝聚的靈氣,被外人的出現所驚動,姜大川在驚詫之余,怒意大起,可是沒等他開口怒罵,他發現自己的嘴巴張不開了。

強者的禁制,而且只封住了姜大川的嘴!

“一張嘴就沒有好話,大川吶,你現在還不能突破境界。”

一句隨隨便便的話語,說出來簡單,可是聽在別人耳中卻好比驚雷,限制鬼使之首破鏡,就連十殿閻羅也沒有這份資格。

“太上長老!”

姜大川看不清來人的模樣,對方的體外猶如起伏著一層迷霧,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肥胖的身影,他已經能說話了,更認出了來人,居然是天鬼宗凌駕于十殿閻羅之上的太上長老。

“為什么!為什么不許我結嬰!”

姜大川不敢喝罵,只能憤怒的咆哮起來,敢對著太上長老亂喊亂叫的,整個天鬼宗只有他一個。

“幾年之后,需要你去一個地方,元嬰境界是進不去的,你不必知道詳情,你只要知道一點就行,在沒有老夫的同意之前,你不可以凝聚元嬰。”

云霧中的身影話音一冷,一只胖胖的手掌一揮,一道強橫的禁制落在姜大川的體內,在他的虛丹外形成了一份特殊的禁制,不會禁錮靈氣,卻能阻止姜大川進階。

“我不去!我不服!我剛吃了蘊嬰丹,我要破境!!!”

姜大川仗著自己驚人的天賦,狂獅一般吼道,他的修煉天賦堪稱齊國第一人,連那些元嬰境界的殿主都比之不過,而且他與這位太上長老更有著一層師門上的關聯,卻被就此禁錮了境界。

“別嚷了,等到允許你突破境界的時候,老夫會給你補償的。”

說罷,云霧般的身影走出了兇殿,剛剛返回宗門的天鬼宗太上長老沒干別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住了姜大川的進階機會,這種怪事沒人想得通,姜大川更是想不通。

隨著兇殿大門的緩緩閉合,黑暗里只有姜大川憤怒到極致的怒吼,幾十名負責清掃兇殿的奴隸弟子,被他撕了個粉碎。

“又倒霉!又倒霉!!!”

發狂的姜大川雙眼通紅,他不敢對太上長老那種神紋境的強者動手,只好拿自己大殿里的奴隸弟子泄憤。

兇殿里沒有核心弟子,也沒有普通弟子,只有一些奴隸弟子,姜大川從來不收弟子門人,更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的兇殿,這一點或許與他那位被他親手殺掉的師尊有關。

“剛吃了蘊嬰丹,你讓我不進階?丹藥又吐不出來,白去了一趟金錢宗,啊!!!氣死我了,怎么又倒上霉了!”

從小倒霉到大的鬼使之首,這一次算是真正被氣得發瘋。

姜大川認為這種吃下奇丹卻不讓突破境界的待遇,是他這輩子最倒霉的一次,殊不知霉運之中,還夾雜著一份幸運所在,他不進階還好,當真突破境界的話,此生只能止于虛丹之境了。

“我要殺人!我要殺掉萬人來平復老子的怒火!!!”

兇殿深處,鬼使之首的怒吼無比恐怖。

“我要吃肉,我要吃掉整整一頭豬的肥肉才行!!!”

天云寺中,一臉憤怒的徐言,正對著一桌子素食發火,自從他到了天云寺,原本的方丈立刻將位置讓了出來。

齊國的國君出家天云寺,天云寺的方丈之位誰還敢坐。

桌子上的菜肴十分繁多,只不過全都是素食而已,連點葷腥都沒有,還以為這么多的菜足夠皇帝吃了,沒成想人家非得吃肉。

“去買豬,牛羊也要,方圓十里之內,有多少給我買多少,吃不了養在天云寺!”

大發雷霆的方丈,剛剛來到天云寺,第一件事就是破壞清規戒律,愁得一群老和尚小和尚唉聲嘆氣。

這哪兒是出家來了,這分明是禍害齊國第一寶寺來了……

天云寺的位置,接近了萬恒山脈,距離天云寺幾百里遠的一處小鎮附近,存在著一座修行者的坊市,由于坊市處于山脈當中,屬于齊普兩國的交界點,所以在這處坊市里不僅有邪派修士,也有正派之人,堪稱魚龍混雜。

得知這處坊市的存在,徐言是從前一任方丈口中聽來的。

既然有坊市存在,徐言也就更能打探到一些大普金錢宗的消息,并未急著前往坊市,而是就此在天云寺住了下來,修煉之余,鉆研著晶魂禁的煉制。

有了兩年的煉器經驗,如今的徐言對于煉器之道感悟頗深,在煉器之上的手法更是越發純熟。

山河炮已然煉制成功,煉制神武彈的材料更是半點不剩,除了尚未完整的晶魂禁之外,徐言其實沒什么好煉制的了。

但是左眼中的靈眼精髓依舊十分充盈,兩年法煉,連靈眼精髓的一半都沒有消耗掉,這也是徐言不肯放棄煉器的緣由。

晶魂禁其實無關緊要,徐言是想將左眼里的靈氣盡快耗空,省得便宜了眼睛里的妖怪。

就此住在了天云寺,徐言過著比起國主還要清淡的生活,從小住在道觀里的小道士,對于住在寺廟一樣十分習慣,而且這種清靜,也是徐言所喜歡的平和與寧靜。

溪水常寧,卻有干枯之時,江河暗涌,才會永遠澎湃。

雖然徐言在清靜中修煉著自身的境界,但是他的娘子,卻迎來了一份無法想象的磨難。

金錢宗,飼靈堂。

長老仇崎蓮的洞府之內,一身紅衣的女孩正面色蒼白地斷然回絕:“弟子不從!師尊,許家這份婚約請恕弟子無法遵從!”

“傻孩子,許滿樓用不了兩年就可結成虛丹,這門婚事又是許昌長老親口提及,為師已經替你答應了下來。”

早已老邁的仇崎蓮,望著自己的得意門人,苦口婆心地勸導著:“一旦許滿樓突破虛丹,你就知道與虛丹強者雙修的好處了,到時候你的修為將提升得更快,也會更早步入虛丹,你的天賦的確非同小可,比起你那表姐都要強出三分,許滿樓一樣天賦絕倫,在我們飼靈堂,你們兩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3:34
第518章紅月的磨難

來自許家的婚約,讓龐紅月措手不及,她這位師尊還擅自做主替她答應了下來。

仇崎蓮其實也是一份好心,兩個年輕的弟子都是飼靈堂的天縱之才,如果能結成夫妻,雙修之下,修為將進境得更快。

仇崎蓮苦口婆心的勸導,并無半分用處,龐紅月是鐵了心拒絕,任憑她那位表姐也在一旁勸說,女孩仍舊搖著頭,咬著唇,不肯答應。

她有夫君,雖然不知生死,但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家伙,才是她龐紅月這一生的托付。

弟子的回絕,讓仇崎蓮漸漸惱怒了起來。

作為長輩,又是師尊,仇崎蓮面色一沉,道:“我已經答應了許昌,這門婚事,容不得你拒絕,今年年底,六大支脈演武過后,紅月,你就是許家的人了,到時候師尊會為你準備一件上品法器作為嫁妝,下去吧。”

虛丹長老的命令,真傳弟子根本反抗不得,龐紅月俏臉慘白,一咬牙,說道:“我有夫君!師尊,我在凡俗界已經成婚,我的夫君是”

“凡世無夫妻!”

仇崎蓮根本不聽龐紅月的解釋,道:“入了修行界,就要斷絕凡根,莫要與凡人那種螻蟻的目光看待修仙之途,斬不斷凡根,如何能成就修仙大道?凡俗界已經與你無緣,退下!”

龐紅月還要抗爭,卻被師尊的一股靈氣逼出了老遠,被她的表姐龐盈花拉出了洞府。

“紅月,不是表姐說你,許滿樓在飼靈堂可是真傳之中的第一人,很快就能結成虛丹,這種天之驕子才配得上你,像那個豬一樣的徐言,你還是趁早忘了吧,那種人注定了一事無成,過些年說不定老成什么樣子。”

龐盈花拉著龐紅月,尖酸地說道:“你想想,過了幾十年,你還是貌美如花,他卻是個彎腰塌背的糟老頭子,無法結成虛丹,注定只有百年壽元,為了那種懶散無能的家伙動情,值得么。”

龐盈花的話,龐紅月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此時是心亂如麻,敷衍了表姐幾句,急匆匆離開,直奔老祖宗龐飛燕的洞府。

“老祖宗,孩兒求老祖宗出面,回絕許家這份婚約!”

在龐飛燕的面前,龐紅月流下了兩行清淚,她已經沒了辦法,在宗門,師門的命令大過一切,有仇崎蓮做主,她根本無法改變這份婚約。

龐飛燕顯得越發蒼老,這位龐家的老祖宗自從歸來宗門,沒有再返回龐家,因為她的時日無多,壽元將近了。

“仇崎蓮也是為你著想,紅月,你還等你體會到歲月這把尖刀的鋒利,就會明白你師尊的一番好意了。”

龐飛燕緩緩閉起了渾濁的雙眼,低語著:“修行之路的艱難,越到最后,越讓人心驚膽戰,止于一境,到最后只有老死一途,快些進階,你才能得到更多的修煉時間,成為許家的人,的確是一條難得的捷徑,你師尊并沒害你,至于徐言,你還是忘了吧”

連自家的老祖宗都贊同的婚事,終于讓龐紅月心如死灰。

家中長輩加上師尊,這兩位虛丹強者如果全都同意下來,龐紅月除非叛出宗門,否則她只能成為許滿樓的女人。

本就倔強的女孩,斷然不會嫁給別人,龐紅月在絕望之下,毅然選擇了離開金錢宗,卻被她的表姐攔住。

看得出弟子不愿,仇崎蓮早已吩咐龐盈花看住龐紅月,有一個同階高手盯著,龐紅月除非和她這位表姐翻臉動手。

可是即便戰敗了龐盈花,一定會驚動飼靈堂的虛丹長老,龐紅月無法在短時間內逃出宗門,萬般無奈之下,龐紅月甚至做好了以死相逼的決定。

如果只能成為許滿樓的夫人,那么龐紅月會在成親之前選擇自行了斷。

她的身子早已給了徐言,連著她的心一起,這一生,她只有徐言這一位夫君。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會迎來金錢宗六脈之間的真正試煉,而試煉過后,恐怕就是龐紅月的死期了,正在女孩下定了決心之際,她最好的姐妹,正巧登門拜訪。

一年前,楚靈兒就已經成為了宗師之境,而且成功進階到筑基境界,只是她出關之際,徐言早已離開了金錢宗一年有余。

“紅月姐,臉色這么不好,是不是又想你的情郎啦,嘻嘻。”

來到龐紅月的房中,調皮的小公主輕聲調笑著:“我也想你的夫君啦,紅月姐把你夫君分給我一半好不好,又快到三年之期了,言哥哥是不是快回來啦,我還等著他幫我續命呢。”

面對好姐妹的調侃,龐紅月苦嘆了一聲,說出了自己如今的處境,聽得楚靈兒先是大驚,接著大怒。

“憑什么要那些長輩做主!紅月姐都有夫君了,難道她們還要棒打鴛鴦么,氣死本宮了,紅月姐你等著,我去找皇爺爺去,他們許家了不起是嘛,是不是連楚皇的面子也不給!”

楚靈兒這么一說,龐紅月仿佛也看到了一絲希望,可是下一刻,楚靈兒的小臉又垮了下來。

“忘了皇爺爺在閉關,好像一兩年不會出關了,這可怎么辦吶!”

元嬰強者閉關,沒人敢去打擾,即便楚靈兒任性,也不敢去驚擾閉關當中的元嬰強人,而且就算她去了,也打不開楚皇閉關之地的禁制。

龐紅月的俏臉再次變得慘白了起來,輕嘆了一聲,低頭不語。

“怎么辦,怎么辦,言哥哥去了哪兒,怎么還不回來有了!”

楚靈兒忽然眼前一亮,道:“他們許家不是在六脈演武之后逼你成親么,我們將計就計不就行了,趁著年底的六脈演武,來一個召夫擂,誰能成為六脈真傳弟子之首,才有資格娶我的紅月姐!”

“胡鬧!”龐紅月還以為楚靈兒出得什么好主意,原來是幫倒忙。

“六脈演武,必定有人會成為真傳之首,就算不是許滿樓,難道我就要嫁給別人?”龐紅月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已經是徐言的人了,這輩子只有徐言徐止劍一個夫君!”

“召夫擂呀,又不是招夫擂,我的紅月姐,你沒聽懂么,召喚你夫君的擂臺!”

楚靈兒狡黠地笑了起來,跟只小狐貍似的,輕聲說道:“趁著還有一年的時間,我們將消息散布出去,讓大普之內的修行者人盡皆知,這樣一來,言哥哥就算遠在天邊,也能得到消息,從而趕回宗門,來一場英雄救美嘍。”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3:38
第519章午夜夢醒

徐言能不能戰敗整座金錢宗的真傳弟子,在那群天才當中力拔頭籌,抱得美人歸,這一點龐紅月可不敢肯定。

她了解徐言的修為,踏入修行界三年而已,又離開了金錢宗兩年之久,現在更是渺無音訊,不知生死,可是龐紅月也沒有了其他辦法,只能懷著最壞的打算,任憑楚靈兒胡鬧。

大不了一死罷了,連死都不怕,還怕設立召夫擂么。

龐紅月不怕,楚靈兒更不怕,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這次有了由頭,立刻大包大攬了下來,跟她的紅月姐保證,在年底之前,一定將這場召夫擂弄的人盡皆知。

許滿樓不是自謂天縱之才么,那就戰敗整個宗門的真傳弟子好了,反正也是宗門的一場大型試煉,多冠上一個招夫的名頭十分簡單,就當這場三年一度的宗門演武,第一名的獎勵多了一位美人而已。

銅鏡前,將龐紅月按在椅子上的小公主,替自己最好的姐妹梳理著秀發,望著鏡中的倩影嘻嘻笑道:“如此美人,必然要惹得今年的宗門演武更加火爆,這才叫紅顏禍水嘛,看那些男人為你打打殺殺多有趣,嘻嘻。”

“美么……”

龐紅月的俏臉依舊白皙,苦笑著輕聲自語,如果徐言得不到消息,或者爭不來第一,那么她龐紅月就自己血染擂臺好了,把命留在擂臺上,這樣別人就不會將她搶走了。

“大師,我美么?”

天云寺的禪房之內,一身貴氣的女子正盯著面前的年輕方丈,質問著突如其來的問題。

“美與丑,在貧僧眼中皆如浮云。”

高深莫測的方丈習慣性地抬起單手,想要打稽首,后來想起自己如今是和尚不是道士,又不著痕跡地將另一只手也抬了上來,雙掌合十,宣佛號。

“女施主美艷無雙,院中的豬玀一樣美不可言,所以美丑之說,貧僧分不出,辯不開,更看不到。”

嘀咕著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說辭,徐言面無表情,心里卻在無可奈何。

“大師這是在罵人家嘍,拿我和豬比。”

美艷的婦人嘆息道:“哎,我知道自己很美,可是為何生不出孩兒呢,我那相公也常常施舍一些窮苦人家,老天卻不給我們個孩子,大師,您幫幫我吧,天云寺里的母豬一次都能生得出十八只豬崽,一定是大師佛法高深,小女子求大師普渡。”

前來求子的女人,是遷牛鎮一戶大戶人家的夫人,因為多年無子,這才前來天云寺求子。

自從讓那些和尚們買來了幾十頭肥豬犍牛,徐言原本打算用來吃的,沒成想一頭老母豬居然生下了十八只豬崽,消息一傳出去,于是天云寺成了求子的圣地,徐言這位年輕的方丈更被當做送子的佛爺,一些多年無子的貴婦人,即便一擲千金也要求得大師相見,虔誠得猶如朝拜神靈一樣。

在齊國本就大名鼎鼎的天云寺,經此一事,變得越發出名,徐言這位方丈可被煩得不輕,那些發瘋般的女人見不到方丈誓不罷休,直闖禪房的都有,其他和尚攔都攔不住。

“想要求子,不難。”

徐言眉峰一挑,故作高深地說道:“想要子嗣,修橋鋪路種大樹,積陰德,聚陽善,自然可以血脈傳承。”

“大師呀,我家也算豪門大戶,修橋鋪路的善舉沒少做啊,前些年妾身喜歡吃梨子,我家相公耗費白銀千兩,特意種了一座果園,怕不得有幾百顆梨樹呢。”

貴婦人一副幽怨的神態,取出一個小木盒,推了過去,里面是整整五百兩紋銀。

“只要大師能幫妾身懷上孩兒,日后定有重謝。”

看了眼木盒里的銀子,徐言眼皮直跳,別說銀子,給他金子都沒用,他又不是真的和尚,他可是修行者,而且這個忙也幫不了啊。

“那是你家種樹種得少了,樹為木,糧亦為木,回去開采出百畝良田,分給百姓去種,這樣積德會積得快些,用不了兩年就能有子嗣了。”

徐言實在沒心思理睬這些想兒子想得發瘋的女人們,胡亂說著。

“真的!多謝大師指點,多謝大師指點!”

貴婦人翩翩萬福,幾乎是跳著出的禪房。

開荒種地而已,有錢的人家,還在乎百畝良田么,大不了花錢雇人去開荒。

打發走了一個,后面還有,徐言可沒時間和這群貴婦人打交道,把天云寺原來的老方丈拉了過來,讓老和尚重新當回方丈,徐言算是撒手不管了。

“國主,老衲可不懂求子啊。”老方丈愁眉苦臉。

“簡單,告訴他們回家種地就行,以后別來煩我,誰在來煩我,就把誰的腿打折!”

徐言怒氣沖沖,留下句吩咐,離開了禪房,搬到天云寺后院的空房。

這是不得清靜……

想起老母豬生的那十八只豬崽,徐言沒好氣地自語著:“求子?豬兒子全都進我肚子了,找我求子有什么用,莫名其妙!”

不在理睬天云寺的瑣事,徐言取出一塊圓形的晶石,正是千眼王蛇的晶魂禁。

碗口大小的晶魂禁,細看之下已經遍布著細小的眼睛印記,雖說蛇眼印記細如針眼兒,在徐言的左眼中仍舊清如毫厘,整塊晶魂禁上的印記差不多滿了,只差最外側的一層。

蛇魂還有,千眼蛇的蛇皮卻被用光了。

“還差百張蛇皮,差不多能完成這塊晶魂禁,千眼王蛇,會不會當真鉆出來呢?”

思索著晶魂禁煉制成功之后的麻煩,徐言決定暫時放下這份晶魂禁為好,既然蛇皮用光,什么時候收購到蛇皮再行煉制。

收起晶魂禁,徐言閉上雙眼,運轉起辟云訣,就此陷入修煉當中。

從初春乍寒,到盛夏炎炎,從秋來霜落,到冬日雪飛,隨著丹田中的靈氣漸漸形成了一個愈發精純的靈氣團,徐言住在天云寺已經接近一年之久。

靈氣成團,代表著筑基之境的圓滿,只要將靈氣團形成透明的丹體,便可抵達真正的虛丹之境。

境界的高深,并未帶來絲毫的喜悅,每當徐言望向夜空中那輪明月,埋在心底的思念都會如泉涌一般。

直到一次被噩夢驚醒,這三年來第一次進入夢鄉的徐言終于做出了離開的決定。

在夢里,徐言經歷著一場恐怖的惡戰,看不到自己的對手是誰,卻在必死之際,身前多了一具柔軟的身影。

他夢到了自己的娘子,為了救他,被一把長劍貫穿心脈……

午夜夢醒,穿著僧袍的徐言沒有留下一句話,帶著一身冷汗,就此離開了天云寺。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4:48
第520章南北坊市

距離天云寺八百里之外的遷牛鎮上,一襲僧袍的徐言正駐足在一戶人家門前。

討了杯水喝,徐言就此打聽到修行坊市的所在之地。

遷牛鎮附近有著一處修行坊市,位于萬恒山脈,坊市里的修行者經常會在這座鎮子上購買些用度,所以打聽到坊市的大概位置不難。

離開遷牛鎮,徐言趕往西南方向的山脈。

南北坊市,一個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名字,然而這處南北坊市,卻是真正的溝通南北,不僅有附近的修行者,還有正邪兩處宗門的弟子門徒,可以說南北坊市,是齊普兩國之間最大的一處交易坊市,也是最亂的一處坊市。

魚龍混雜的南北坊市,經常會出現殺人越貨的情形,能在這里開設店鋪的,身后的勢力必定極強,尤其一些在正邪宗門里不好出售的東西,都會出現在這處南北坊市當中。

比如說某位正派弟子的成名法器,或者某位邪派弟子的儲物袋,甚至連虛丹這種令人心驚膽戰的東西,都能在南北坊市買到。

說是坊市,其實在南北坊市中進行的交易,大多見不得光。

抵達坊市的徐言,被這處巨大的坊市徹底震驚,大普的坊市他去過,可是這座南北坊市的巨大程度,能抵得上大普坊市的兩倍還多。

一處城鎮般的熱鬧之地!

店鋪林立,街巷縱橫,人來人往的坊市里顯得無比繁華,然而表面的繁華,隱藏不掉繁華背后的兇險,一入坊市,徐言就發覺到幾雙目光的掃來。

一個裝作閑步街頭的文士,一個挑著扁擔的怪人,還有一個滿面風塵,搔首弄姿的女人。

徐言只是掃了一眼,不在理睬,走進了熙熙攘攘的街頭。

三個筑基而已,徐言并未放在心上。

來到南北坊市,一來是要打探一番金錢宗的近況,二來也是為了購買一批千眼蛇的蛇皮,徐言進入坊市之后,直奔出售材料的店鋪。

挑了間坊市里最大的店鋪,大步邁入了這間寶祥閣,徐言的眼角帶著一層冷意。

大廳內,迎來的婢女眉目帶笑,恭候在一旁等待客人開口。

“皮類的材料,你們店里最好的是什么。”

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詢問起皮類材料,徐言眼里的冷意,并非針對身旁的婢女,而是門外跟隨他一路的那三個不善之輩。

“尋常的皮類材料一層有很多,好些的需要到二層購買,客官的眼光一定不俗,二樓請。”

很會說話的婢女笑著將徐言請到二樓,剛剛走上樓梯,從二樓急匆匆走下一道身影,與徐言擦肩而過,同時二層傳來一句女子的叮囑。

“多則一日少則半天,即可來取靈石。”

徐言回頭看了眼遠去的身影,從二層傳來的聲音明顯是對著剛才下樓的那位說的,剛走的人應該是在寶祥閣寄賣了什么東西,人家這才讓他過陣子再來收取靈石。

眉峰微微動了動,徐言沒說什么,登上了寶祥閣的二樓。

寶祥閣極大,一層遍布著各類柜臺,售賣著數之不盡的材料,二層相對安靜了一些,四周一樣擺放著高大的貨架,貨架上分門別類的標注著許多稀少的煉器材料,靠近東墻的地方,則多為皮類。

在二層中間的地方擺著一張茶幾,幾張小椅,椅子上坐著位婦人,正在捧著一本古書細讀,給人一副書香之氣的感覺。

掃了一眼看書的婦人,徐言來到東墻處的貨架,道:“千眼蛇的蛇皮,你們有多少,要整皮。”

“整皮可沒剩多少,大概還有十張左右,每一張需要十塊靈石。”始終笑臉相迎的婢女柔聲說道:“如果不需要整皮會便宜很多,一塊靈石到三塊靈石不等,客官如果煉器的話,整皮與殘缺的蛇皮其實用處并不太大。”

“十張整皮,全都拿來。”

二話不說,徐言隨手扔出百塊靈石,婢女微微吃驚,接過靈石退了下去。

對于筑基修士來說,百塊靈石絕對不是小數目,能隨手扔出百塊靈石的筑基境修行者,身家必然不菲。

不多時,十張千眼蛇的整皮被女婢端了上來,一一驗看之后,徐言直接收了起來。

“這位小師父,如果十張不夠的話,我們可以為你去其他店鋪調些過來。”

說話的,是那位捧著古書的婦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風韻猶存,徐言剃著光頭還披著僧袍,一看就是和尚,人家叫他小師父不算逾越。

“要多久。”徐言轉頭望去。

“小師父需要多少張蛇皮呢。”婦人微笑著問道。

“百張,多些也可以。”

“半天的時間應該夠了,未必能籌夠百張,我們寶祥閣盡力而為。”

“好。”徐言說罷,留下了百塊靈石作為定金,自己離開了這家寶祥閣。

“查一查他的來路,兩百靈石拿得如此輕易,若是沒有來頭,這只肥羊,我們收了。”

看著徐言遠去,婦人的微笑漸冷,婢女躬身稱是,退了下去。

能在南北坊市開設如此大的店鋪,身后沒有后臺根本不可能,這處寶祥閣真正的主人名頭極大,是天鬼宗的一位虛丹鬼使。

離開寶祥閣,徐言一路停停走走,在坊市里逛了一圈,最后走進一處無人的小巷。

巷子盡頭,挑著扁擔的怪人迎面走來。

身后,文士與女人斷了徐言的退路。

“看來在哪兒都不太平啊,這么大的坊市,難道還允許殺人奪寶么?”

徐言特意選了這處地方,三個家伙陰魂不散的跟著,還是早些處理掉為好。

“動靜小點就沒問題了。”挑扁擔的怪人面露獰笑。

“下手快些就沒問題了。”搔首弄姿的女人一掠秀發,眉目發冷。

“你是獨身前來,就更沒問題了。”文士輕笑著說道,手中早已多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看來這處坊市是片無主之地啊,死了人也沒人會管。”徐言雙手合十,口宣佛號:“貧僧一窮二白,三位施主,能否網開一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放下屠刀,你們也會成佛,阿彌陀佛。”

嗖!!!

伴著不倫不類的說辭,徐言雙手一分,長風劍猶如一條狂龍般席卷而出,帶著一片恐怖的劍氣,直奔面前挑著扁擔的怪人。

早已防備著徐言出手,對方獰笑著掄起肩頭的扁擔,以棍法揮舞出同樣的劍風,勉強擋住了徐言的劍氣,卻沒有擋住那柄長風劍。

兩件法器剛一接觸,扁擔立刻斷成兩截。

“上品法器!”

咔嚓一聲,在壯漢喊出上品法器的同時,他的腦袋已經被長風劍一劍給斬落。

劍風不停,回身的徐言,嘴角帶著冷漠的笑意,宗師之境的速度運轉到極致,猛沖而至,無比渾厚的劍氣之下,將身后的女人與文士驚得魂飛天外。
asi0125 發表於 2018-9-6 15:00
第521章小巷劫殺

小巷里的打斗僅僅持續了片刻就宣告結束。

挑著扁擔的壯漢被砍死之后,那個嫵媚的女人也變成了一具尸體,剩下個文士正哆哆嗦嗦的跪坐在一旁,兩具尸體上的儲物袋正抓在徐言手里。

“你們是什么人,為何對貧僧下手?”

徐言蹲在文士近前,和聲悅色的說道,一副慈悲模樣,哪還有半分剛才抬劍殺人的狠戾,分明是一位年輕的出家人。

“我們是齊國散修,得罪大師是我們不開眼,放過我,求大師放過我吧。”

嘭嘭嘭,文士被嚇得磕頭告饒,像他這種混跡在南北坊市中的散修其實很多,都是些沒有加入宗門的人。

并非所有修行者都喜歡加入宗門,也有不少人厭惡宗門戒律,選擇了自行修煉,散修未必全都是壞人,但是也不可能全都是好人,在修行界里其實很難有真正的好壞之分,因為利益的驅使之下,即便整天行善的善人,也會生出惡念。

徐言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道士了,經歷了正邪兩派,又獨自修煉了三年,不但年歲過了二十,城府也深厚了太多。

散修的存在徐言十分清楚,對于這種喜歡搶掠的逐利之輩,他是沒有半分好感。

弄清了三人的身份之后,徐言沒在多說,起身之際,一道劍光落了下去。

他徐言還沒搶別人呢,怎么可能會讓別人給搶了。

“等等!”文士一見自己性命難保,急急說道:“寶祥閣不是善地,你要倒霉了!”

一聽寶祥閣,徐言果然劍鋒一止。

“看來你是這里的地頭蛇了,說一說你的見聞吧,如果還算有用,活命不難。”饒有興致地掃了眼文士,徐言一把將其提了起來,走出巷子。

一處并不顯眼的酒家之內,徐言要了間雅閣,點了一桌子酒菜,自己卻一口沒碰,而是盯著對面的文士。

“說吧,寶祥閣究竟是個什么地方,難道會有危險?”

巷子里已經死了兩位,雖說沒人會多管閑事,還是遠離為好,所以徐言將文士帶到了這間酒樓,單獨詢問。

“說危險,是對于大師這種獨身前來的人,如果是背景雄厚的人,自然可以公平買賣。”

文士到了現在仍舊滿頭冷汗,已經不敢多看徐言一眼,低著頭說道:“寶祥閣背后有天鬼宗的強人撐腰,這些年沒少做無本的買賣,我看大師從寶祥閣出來,特意想要叮囑一番,大師您可要小心,能不去寶祥閣,還是不去為妙。”

話說得無比低微,文士算是被徐言的身手嚇怕了,他們三個也算久經沙場的老油條,卻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下,尤其那件上品法器,看著眼紅,但也極其致命。

在士看來,能帶著上品法器的筑基修士,絕非泛泛之輩。

一聽寶祥閣是天鬼宗在背后撐腰,徐言算是放心了下來,問道:“天鬼宗哪位強人開設的寶祥閣?”

“據說是一位鬼使大人,沒人見過,具體是誰不得而知。”士哆哆嗦嗦地說道。

面前的菜肴十分豐盛,美酒飄香,士不敢多動一口,更是如坐針氈,他對面的小和尚卻不緊不慢地倒了杯酒,推了過來。

“想必施主混跡南北坊市多年,最近有沒有聽聞什么新鮮事呢。”徐言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只是沒喝。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酒菜還是不吃為好。

“有,有!”

士聽出來了,這位應該是閉關多年剛剛出關,想要從他口中得知一些齊普兩國修行界的近況。

“據說一年前,天鬼宗里血光遮天,有人以為是大災之兆,后來才聽說,好像是天鬼宗有強人出手,擊殺了無數奴隸弟子。”

士提及一年前的傳聞,脖子縮了縮,道:“聽說整座沙牢徹底清空,天鬼宗的奴隸弟子一個沒剩,全都被殺掉了,不知是被誰殺的。”

聽聞這個消息,徐言第一個聯想到了姜大川。

吃下毒丹,進階失敗之后,姜大川的確很容易暴怒成狂,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少。

徐言暗自冷笑了一聲,最好姜大川連虛丹的境界都保不住,那樣一來對他而言就再無威脅了。

“還有齊國一處峽谷中開出了一朵珍稀的奇花,不僅引來了天鬼宗的虛丹強者,連大普金錢宗都有長老趕來爭奪。”

士偷眼看了看對面的道:“聽說還有妖靈出現,而且不止一只,最后那奇花被妖靈奪走吞食,趕往爭奪的虛丹強者傷亡慘重。”

“哦對了,大事還有一件,三年前齊國新國主登基,不理朝政,專門喜歡養蛇,據說皇帝是被蛇妖化作的美人迷住了,連江山都不聞不顧,整天在后宮與蛇妖歡好,也不知現在陽氣被沒被吸光。”

士提及了自己聽來的齊國國主的見聞,這番傳聞,聽得徐言直皺眉。

不就在皇宮里養了上千條蛇么,怎么還傳出個蛇妖之說?

無奈地搖搖頭,人言可畏這句話徐言算是深有感觸了,一件小事從皇宮傳出去,可能會被放大成驚天動地的大事,還蛇妖,如果有大妖出現在皇宮,恐怕連整座皇城都要被夷為平地。

“現在外面都在傳聞的大事也就這些,最有名是兩個,大齊的國主養蛇姬,正派的真傳招夫婿,要說比起齊國皇帝來,也就金錢宗那位急著嫁人的真傳弟子了,居然傳出話來以招夫擂選夫婿。”

士想起了自己所知的消息,于是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他這句話剛剛說完,徐言就是一愣。

“招夫婿?金錢宗誰在招夫,為何要設立這么個古怪的擂臺?”徐言疑惑不已地問道。

“大師還不知道么,這件事都傳遍齊普兩國了。”

士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現對方面容漸冷,急忙說道:“是金錢宗一位姓龐的女子,在今年金錢宗的六脈演武之際準備招一位如意夫婿,她放出話來,只要能奪得六脈演武第一名的正派弟子,就是她的夫君了。”

咔吧!

一聲悶響,圓桌在頃刻間裂為了桌子酒菜灑了一地。

當徐言聽聞龐姓女子居然在年底的六脈演武中挑選夫婿,他心頭頓時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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