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原来我是妖二代 (原名:古妖血裔) 作者:賣報小郎君 (連載中)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26 14:07
700 左邊是聖母,右邊是.....

  兩聲「李羨魚」,兩種截然不同的語氣和態度。

  善良的清徽子是詫異和震驚,似乎不相信他會出現在自己的識海裡。

  邪惡的清徽子是憤怒和憎恨,她承擔著清徽子對李羨魚的惡感和厭惡。

  站在兄妹倆的角度,李羨魚是妥妥的惡人,使勁的欺負他們。清徽子雖然不像哥哥丹雲子那樣容易走極端,但心裡自然是生氣的,也對李羨魚產生過不滿的。

  那些不滿統統轉移到了邪惡人格身上。

  李羨魚趴在義母的背上,用驚奇的目光看著身軀交融在一起的兩個清徽子,這是精神具現的形象,代表著她們此刻正在融合,或者說,邪惡人格在吞噬善良人格。

  「墮落總是容易,而向善步步艱辛。」李羨魚如此感慨。

  想起了「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這樣充滿哲學和逼格的話。

  「所以佛家才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華陽趁機教育乾兒子:「正因為向善如此艱難,能夠放下屠刀的人,無一不是大徹大悟,戰勝了邪惡的自己。」

  「看來我的這位遠房表姐還沒有到立地成佛的境界。」李羨魚道:「小媽,分開她們。」

  「她是三清的弟子,成佛作甚。」華陽指尖連彈,隨著指頭的彈動,各種各樣的色塊從清徽子們的身體裡分離出來。

  代表正能量的情緒凝成善良的清徽子,代表負能量的情緒凝成邪惡的清徽子。

  在精神領域,墮天使是大能級別。

  善良的清徽子矜持的頷首,而邪惡的清徽子已經感覺到自身與墮天使的差距,烏溜溜的眸子轉動,媚笑道:「李羨魚,如果你能幫我解決掉她,我就嫁給你。」

  「!!!」

  這個表姐會來事兒。

  李羨魚瞄了眼邪惡的清徽子,打趣道:「你是主宰的狂信徒,而我和牠們是死敵。你對我施展美人計,你是認真的餓嗎。」

  「強大的男人,總是不缺自信的。你身為血裔界的天之驕子,難道沒有信心駕馭我?」邪惡的清徽子,小母雞似的咳咳嬌笑起來:「男人都喜歡艷麗玫瑰,尤其是我這樣帶刺的。」

  聽到這裡,李羨魚再也忍不住,扭頭看向善良的清徽子,上上下下的審視。

  以前沒看出來,原來這個看似嬌柔溫婉的小道姑,骨子裡其實很自戀,對自己美貌極有信心。

  嗯,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就像我也覺得自己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祖奶奶見了芳心大動的優質好青年。

  顏值高的俊男美女都有類似的心理。

  然後你以身飼虎,陪伴在殺兄仇人面前,出賣身子,尋找機會.....感覺可以寫一部超長篇的言情小說。

  李羨魚不再搭理邪惡的清徽子,轉而向善良人格說:「我可以幫你擺平她,但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如果你點頭了,那就不能反悔,我也不會允許你反悔,就算丹塵子給你出頭,我也照樣打的他忘記自己是東北淫。如果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走。」

  善良人格沉吟幾秒,輕柔的聲音:「什麼要求。」

  「從此以後,你要待在我祖奶奶身邊服侍她,除非哪天我還你自由,你才能離開。」

  清徽子微微蹙眉,看了李羨魚幾眼,像是在疑惑什麼。

  她不明白這個遠房表弟的目的是什麼,讓她服侍祖奶奶,相當於把她留在身邊。

  嘶.....清徽子在心裡倒抽一口涼氣,警惕又堅定的看著他:「我不會委身於你的。」

  你特麼和邪惡人格一樣,渾身散發著自戀的酸臭味。

  「呦,原來你喜歡白蓮花吶。早說嘛,人家也可以做白蓮花。」邪惡人格冷笑著,悄悄後退,露出了敵意。

  不過她並不慌,最差的結局也是與善良人格一同寂滅,李羨魚是不可能殺死她的,就如同人類不可能徹底抹去自身的邪念。

  「我不會碰你。」李羨魚沒有解釋自己的人品,語氣冷淡的說。

  善良人格點點頭:「多謝。」

  頓了頓,她猶豫好久:「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我和哥哥也有不對的地方。」

  不用道歉,丹雲子已經用生命向我賠罪了。

  李羨魚說:「小媽,咱們走吧。」

  華陽振翅高飛,衝破識海,帶著乾兒子回歸到他體內。

  李羨魚睜開眼睛,眼裡映入特護病房的場景,映入病床上昏睡不醒的清徽子。

  丹塵子立刻追問:「怎麼樣了。」

  「我隻負責抽離青師的血肉物質,至於她的心理狀況,很難說。」李羨魚覺得有必要跟丹塵子提一提自己的條件:「我不需要你赴湯蹈火,清徽子自己已經支付了報酬。」

  迎著丹塵子不解的目光:「事後她會留在我祖奶奶身邊服侍她,不會再回上清派了。你放心,她依然是上清弟子。」

  這話一出,屋子裡三個男人用古怪且詭異的眼神看他。

  李佩雲嗤笑一聲:「是個漂亮女人你就想據為己有。」

  雷電法王暗歎一聲,戰姬喜歡上李羨魚,真不知道是服氣還是倒霉,競爭壓力太大,遲早頭頂綠油油。

  丹塵子皺眉:「你.....」

  「理由不方便說,但我保證,你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李羨魚拍他肩膀。

  「人的名樹的影,你的保證毫無可信度....」丹塵子嘴角一抽,心裡有點不高興,後悔剛才沒有跟著進清徽子的識海。

  李羨魚沒準趁虛而入,以施救為要挾,讓清徽子屈服於他。

  等清徽子醒來,我一問便知,丹塵子轉而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李羨魚揚起手臂,「老鐵,靠你了。」

  能對付主宰的只有主宰,氣之劍是殺伐之物,無法救人。

  史萊姆儘管是殘缺的,可好歹是遺蛻,區區血肉物質難不倒它。

  漆黑的左手裂開一道縫,開闔道:「你們人類就是偽善,你親手殺了她哥哥丹雲子,竟然還想著把妹妹留在身邊。李家傳人的血脈對無雙戰魂威脅那麼大.....」

  它沒能說下去,因為被李羨魚摀住了:「秘密不要亂說。」

  史萊姆裂開另一道嘴巴:「主宰心知肚明的事,你對誰保密?對不相干的人保密,毫無意義。」

  丹塵子愣了愣,困惑又愕然的端詳著李羨魚。

  李家傳人的血脈對無雙戰魂威脅很大.....寄生在他身上的古妖遺蛻為什麼要這麼說,這個威脅,是指無雙戰魂太在意李家血脈,還是有別的內幕?

  李羨魚殺丹雲子,會不會與此事有關,聯繫古妖遺蛻的上半句話......

  在島國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丹塵子扭頭看向參與過島國戰鬥的李佩雲,發現他也是困惑的目光,盯著李羨魚的左手看。

  既然是秘密,李羨魚又怎麼會讓李佩雲知道呢。他知道的,都是些可以公開的「秘密」。

  指望他的我真是石樂志了。

  丹塵子相信李羨魚不是因為美色了,其中必定有更深層次的理由。

  「好久沒吞噬氣血了,嘛,就當吃點零嘴。」史萊姆抱怨了一句,忽然嘿嘿笑兩聲

  看到這一幕,雷電法王,丹塵子,李佩雲面皮抽了抽。

  在清徽子的尖叫中,李羨魚誠懇的解釋:「血肉物質極有可能遍及全身,我需要覆蓋式,地毯式搜尋。」

  三個男人不想聽他解釋,並同時移開了目光,太喪心病狂了,不忍再看。

  兩分鐘後,變的乾癟枯瘦,整個人瘦削了好幾圈,瑩潤光澤的肌膚變的枯黃,黯淡無光。

  這個過程維持了大概十秒,史萊姆鬆開了清徽子,重新變回左手,肌肉蠕動,小臂裂開一道口子,「嘔」一聲,吐出一小團深青色的血肉物質:「難吃死了,每次吃下這種東西,我就反胃。」

  古妖基因會排斥,它無法吞噬青師的血肉物質,只能吐出來。

  四人把目光移到血肉物質身上,它只有小小的一團,像大號的鼻涕蟲,無意識的蠕動著,爬行著,根據本能去接觸在場的生命體,試圖寄生。

  李羨魚召出氣之劍,把它湮滅成焦黑的粉末。

  丹塵子眼睛一亮:「你能救掌教和其他弟子嗎。」

  史萊姆開口:「徹底融合了的話,我也無能為力。這個雌性生物一直在抵抗血肉物質的侵蝕,它處在寄生狀態,並沒有融合。融合的症狀,在精神方面表現為副人格取代了主人格,變成了破軍的狂信徒。」

  丹塵子回想掌教真人和其他弟子的症狀,頓時心裡一沉。

  李羨魚驚疑的看著左手:「你不是記不起來了嗎。」

  史萊姆哼一聲:「我從來都只說記不全了。」

  這時,特護病房的門推開,穿著七分褲,白色單衣,藍色短款牛仔外套的祖奶奶來了。

  她眸子掃了一眼,落在面黃肌瘦的清徽子身上:「好了?」

  「搞定了!」李羨魚說。

  祖奶奶「嗯」一聲,走到床邊,打量著清徽子:「這樣子還得養個幾天,我是來找她打掃衛生的。」

  您也做個人吧.....

  不過祖奶奶今天穿的真漂亮,她越來越會打扮了,戰姬天天拉著她們逛商場買名牌,也不是毫無益處。

  這時,清徽子猛的睜開眼睛,袍子下,修長的大腿一彈,展現出誇張的柔韌性,踢向祖奶奶的側臉。

  啪!

  氣機炸起狂風,掀的窗簾揚起,吹的掛在牆上的記錄牌一陣晃蕩。

  祖奶奶一動未動,冷靜的揚起了拳頭,甚至懶得扒開臉上的腳丫子。

  「前輩手下留情。」丹塵子臉色大變。

  清徽子踢她一腳,臉皮都沒抖動,可她要是打清徽子一拳,剛救回來的人兒,轉眼就去陪她爸了。

  李羨魚握住祖奶奶的手腕。

  清徽子從床上彈了起來,惡狠狠的掃過眾人:「答應你的是她,可不是我。」

  李羨魚舒展眉頭,想明白了緣由。

  青師的血肉物質雖然抽取出來了,情況不會再惡化,但這並不能改變清徽子人格分裂的事實。兩個人格並存在識海裡,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之前善良人格極度虛弱,能控制人心的血肉物質抽離後,就像普通人鬆緩了緊繃的心情,再難維持,給了邪惡人格可乘之機。

  「你的腰不痛嗎,身子不虛嗎?」李羨魚看著宛如警惕小母貓一半,在窗邊伏背蓄力,隨時攻擊的清徽子。

  清徽子愣了愣,緊繃的情緒隨之鬆懈,感受到了因空虛而抽痛的腰子,她環顧自身,低頭看著乾枯的手臂,瞳孔一縮:「你,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話音落下,她又發現自己某處地方不對勁,夾了夾腿,發出驚恐的尖叫:「你對我做了什麼.....」

  巨大的疲憊湧來,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丹塵子陰神離體而出,撞入清徽子識海。、

  俄頃,丹塵子陰神從識海裡出來,返回身體。

  「第一人格沒有被吞噬,但無力掌控身體了。」丹塵子鬆口氣:「不過你們放心,沒了血肉物質多的影響,邪惡人格已經無法吞噬主人格了。」

  「一般來說,人格分裂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它不是突然出現,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情加深。同理,不管是副人格取代主人格,還是主人格接納副人格,這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我們並不需要去擔心兩個人格彼此吞噬。」

  「那怎麼解決?」李羨魚問。這人格分裂終究不是好事,邪惡人格是否還崇拜著古妖?

  這需要後續的觀察,不過問題不大,邪惡只是對於清徽子自身而言,她的實力終究是差了些,翻不起風浪。為什麼她只能做丫鬟,因為每個娘娘都能吊打她,包括墊底的姬妃。

  眾所周知,後宮娘娘們的地位,從來都不取決於後宮之主的寵愛程度。而是取決於拳頭。

  「這個不用你擔心,上清派弟子在精神領域是專業的,清徽子自己會解決的,她會重新吸納副人格,變回正常。在此期間,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善良人格會過分善良,邪惡人格會過分邪惡。」

  左邊是聖母,右邊是碧池,是這樣嗎?

  人格分裂.....李佩雲心裡一動:「她是不是可以修煉與你一樣的意之劍?」

  丹塵子沉吟幾秒,「把邪惡人格煉成意之劍,這倒是個快速解決的辦法。意之劍是兵器,兵器始終是被主人掌握的,就像我的二號陰神。」

  「但很遺憾,我不能外傳意之劍。」

  「什麼叫第二人格能煉成意之劍,你們在說什麼?」李羨魚茫然發問。

  意之劍不是將自身精神力煉成攻擊手段的絕學嗎。

  第二人格能煉成意之劍?

  第二人格本質上不屬於主人格了,雖然同根同源,但在識海裡,是獨立的另一個人。

  這和意之劍的理論基礎不一樣的吧。

  就好比我克隆了一個分身,克隆體煉出的氣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李羨魚求證的眼神看向丹塵子和李佩雲。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42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27 00:29
701 大眼睛主宰?

  「我上次和你說過,那個教我意之劍的老道士。」丹塵子體貼的把清徽子送回床上,蓋好被子,向李羨魚解釋:「其實他教我的意之劍是變異版的意之劍,與李佩雲修煉的不同。是基於原版意之劍改進。」

  「昨天李佩雲路過上清派,找我切磋時遇到了他,提出要跟著老道士修煉。」

  李羨魚摩挲著下巴:「老道士來頭不簡單。」

  李佩雲附和:「他是極道。」

  「豈止是極道。」祖奶奶嗤笑一聲:「意之劍是妖道的絕學,雖然單個拿出來,並不見得比其他極道絕學深奧厲害,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改進的,我都未必行。」

  她看向李羨魚:「你最好讓寶澤仔細查一查這個人,他十有八九是那個行蹤不明的古妖。」

  李佩雲和丹塵子相視一眼:「什麼意思。」

  「我們還有一位主宰沒有揪出來,萬神宮的壁畫總共八幅,主宰級古妖有八位。目前為止,現身的只有七位。活著的分別是萬神宮之主和多爾袞以及青師.....」

  「等等,多爾袞是什麼東西。古妖裡是不是混進來奇怪的人名了。」丹塵子叫停。

  李佩雲沒說話,但表情也是茫然且好奇。

  「你們沒有聽錯,正是大清攝政王多爾袞。」李羨魚頓了頓,見到了有著「菊花一樣」稱號的淡泊道士和冷傲的妖道傳人,他們臉上出現了整齊一致的震驚神色,很滿意他們的反應:「我剛揭開這個秘密時,和你們差不多的感受。」

  當下,把多爾袞吞噬古妖,推動無雙戰魂煉製,以及他後續的謀劃告訴了李佩雲和丹塵子,一直說到南疆那場不為人知的戰鬥。

  「讓人難以接受,這麼重要的情報你竟然會告訴我。」丹塵子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無雙戰魂。

  「因為咱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啊,」李羨魚摸出手機握在手裡,「主宰之間互相結盟,牠們讓上清派差點陷入絕境,害死了你這麼多同門,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一點都不想,上清派需要休養生息。」丹塵子哼了兩聲:「雖然很多弟子都表示要聯繫道佛協會,讓幕後兇手付出代價。我做為掌教不能明著說不行,但肯定不能答應,我才剛入半步極道,不想英年早逝。」

  「再說,你以為我是某個誰誰誰,被你這麼好忽悠?」

  李佩雲眉頭一皺:「我覺得你話裡有話。」

  丹塵子扭頭,朝他露出誠懇的笑容:「我絕對沒有嘲笑你蠢的意思。」

  李佩雲挑眉,怒了。

  「你當自己很聰明?」李羨魚冷笑,抬起手機晃了晃:「我錄音了,回頭就送到上清派。」

  丹塵子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咬牙道:「算你狠!」

  李羨魚的確錄音了,他當然不會這麼做,只是嚇唬一下丹塵子,告訴他:小子你別跳,李佩雲的智商是5,你頂多是10。

  我要對付你們,有的是辦法。

  「可如果他是主宰,為什麼要教我意之劍,而且他還教李佩雲了。」丹塵子提出疑問:「還有一點,如果他是古妖主宰,他哪裡學來的意之劍。」

  「那你覺得呢?」李羨魚反問。

  丹塵子認為老道士身份沒問題,是大器晚成的道門前輩。

  雷電法王搖了搖頭,指尖夾著煙,考慮到病房裡,沒有點燃:「我們至今都不知道那位古妖的能力是什麼,壁畫上的描述是一雙眼睛。如果牠能通過眼睛竊取別人的絕學呢。」

  「你怎麼確定你口中的上清平庸弟子不是牠的偽裝?」

  「青師還教導過李羨魚生父和養父修行呢,沒有牠暗中指導,當年那三個結拜兄弟未必有後來的成就。」

  雷電法王的三個問題符合邏輯,讓丹塵子一時找不出反駁的話。

  見狀,雷電法王搖了搖頭,太年輕了,丹塵子儘管天賦異稟,天資聰穎,終究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社會經驗不足,看待問題不夠老辣嚴謹,這與智慧無關,與閱歷有關。

  這方面,雷電法王很欣賞李羨魚,去年七月,鬼畜傳人來寶澤報到,也是一樣的聰慧有餘,閱歷不足。

  但他成長的非常迅速,越來越有經驗,看待問題越來越嚴謹成熟。

  李羨魚道:「秀....李佩雲,還記得我教你的極道絕學嗎。」

  李佩雲看他。

  「那是我祖奶奶簡化、改進的。」

  「所以?」李佩雲沒有懂他的意思,又不想表現的太茫然,便冷著臉,挑了挑眉。

  挑眉是最好的,表示不屑的面部動作。

  也是李佩雲的習慣。

  「意之劍,連我祖奶奶都不敢保證能改進,一個大器晚成的老道士,他憑什麼?」不等丹塵子反駁,李羨魚提醒道:「我祖奶奶天資絕倫,冰雪聰明,才華橫溢,她都不行,一個大器晚成的老道士,便成了?」

  「或者,他純粹是被古妖寄生了,成了牠臨時寄宿的傀儡。」

  祖奶奶聽的眼眸彎起,彎彎的月牙兒,可愛。

  我也沒誇大,祖奶奶的天賦全點在修煉上了,在這方面她是實打實的學霸。

  丹塵子沉默了,他本人並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猜測,卻不得不承認李羨魚的話有道理。

  妖道忘塵的才華有目共睹,那是和無雙戰魂並列的,血裔界五百年來最強者:極道巔峰。

  他創出的三才劍術更是血裔界超一流的絕學,即使只是意之劍,也不是尋常極道能改良的。換個角度,能改良妖道的意之劍,得是什麼段位的高手。

  一個前半輩子平庸至極,到老了大器晚成的道士。

  這個說法有點牽強。

  這時,李佩雲沉吟道:「老道士比貝克·理查德森要強。」

  「怎麼說。」李羨魚等人看向他。

  「.....他在我面前施展過一次意之劍。我可以確定,那樣強大的意之劍可以瞬間消滅我的元神。而理查德森沒有一招秒殺我的能力,哪怕他全力出手。這個我可以肯定。」李佩雲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所以你把自己定位成衡量戰力的標準了嗎....李羨魚心想。

  原來你昨晚昏迷是被秒殺了啊....丹塵子恍然大悟。

  「會不會是妖道忘塵本人。」祖奶奶提了個不靠譜的可能。

  深知祖奶奶的推理是三分靠猜測,七分天注定,李羨魚翻了個白眼:「忘塵道長已經魂歸天地了,這是咱們親眼所見。」

  史萊姆忍不住開口:「哼,如果是忘塵,我已經撲上去抽他大嘴巴子了。他和忘塵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李羨魚發散思維,對老道士的行為感到不解,老道士自稱受人之托,交代他兩句話,一句是讓他保持單身;一句是命運不能更改。

  單身是不可能的,因為他要對後宮裡的娘娘們負責。至於命運不能更改,李羨魚對這句話本能排斥,經歷了島國的時光回溯,他原以為命運是可以更改的。

  結果冰渣子又告訴他,玩弄命運的人,也會被命運玩弄.....但和老道士一樣,說話說半句。

  一個個都跟神棍似的。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老道士為什麼要主動跟他說這些話。

  如果他是古妖,猥瑣發育,坐等收人頭不是最好的選擇嗎。為何要暴露自己。或許,是想誤導我?達成他的目的?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

  或許是與他的權柄有關。

  唯一能確定的是,此人沒有與多爾袞等人結盟,是獨狼。目前,沒有表露出太強烈的敵意。

  說不准甚至還有合作的機會,不過,既然是主宰,那將來肯定還是敵人。

  他會不會像多爾袞培養黑龍一樣在培養丹塵子?想到這裡,李羨魚忍不住看了眼丹塵子。

  丹塵子寒毛直豎,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瞅啥。」

  李羨魚笑呵呵的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

  菊花道士先是一愣,然後緩緩打了個寒顫:「我,我申請無雙戰魂陪我去一趟上清派。」

  祖奶奶俏皮的「嗯哼」一聲。

  李佩雲則在想,才學了半個晚上的意之劍,皮毛都沒接觸到,是當做什麼事沒發生繼續回去求學,還是敬而遠之?前者太危險,後者太虧。

  「我並不贊成。」雷電法王搖頭:「我們可以派人暗中監視,但千萬不要過早的攤牌。不管他是不是古妖,在謀劃什麼,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現在沒有摻和的想法,也許是時機未到。」

  「這對我們來說其實有好處,這樣一來,我們暫時的敵人就是多爾袞和青師。一旦無雙戰魂上門,逼的他不得不攤牌,動手,那我們會同時面對三位古妖主宰。」

  言之有理!李羨魚點了點頭:「那麼,誰適合擔任這個監視人呢,肯定不能是寶澤的人,會被發現。而且,段位相差太大,根本達不到監視效果。」

  一屋子的人同時看向丹塵子。

  「什麼意思?這是安排工作嗎?我又不是你們寶澤的人。不要以為我上門求助,你們就可以趁機要求我做事。」丹塵子吃了一驚。

  「反正你也要回上清的,當個線人有什麼關係。」李羨魚說。

  「我可以下山遊歷。」丹塵子大聲說。

  「你剛還說領悟了什麼叫責任。」李佩雲瞅他一眼:「再說,你天天跟老道士喝酒,保持原樣就好,你是最好的監視人員。」

  「你瞅啥,你想打架是不是,你哪邊的?」丹塵子大怒。這個人,明明被李羨魚坑的這麼慘,卻經常下意識的站在他那邊。

  不知道老道士疑似古妖的情況下,那當然是沒問題的,可一旦知道了,他就萬分後怕,感覺自己這些年一直在踩鋼絲。

  沒準老道士真的打算把他培養成什麼東西,為了某種目的才教他意之劍的。

  丹塵子到現在也不認為老道士想害他,然而古妖主宰這樣的生物,若是讓你輕易察覺出歹意,那就不是主宰。

  再說,對方明顯在精神力方面有著極高的成就,擅長各種隱藏、催眠、心理暗示等等。能讓你瞅出不對勁,那才不正常。

  李佩雲正色道:「我會陪你在上清待一陣子,有問題咱們一起扛。」

  丹塵子立刻揭穿他:「你就是不願意放棄學習意之劍的機會,又不敢一個人和老道士待,所以拉上我一起分擔是吧,不用解釋,我已經猜出來了。」

  猜的真準....李佩雲面皮抽了抽,張嘴欲言,但又不屑找藉口,便哼了一聲。

  「如果你擔心的話,可以定期來一趟寶澤,給你做全面「體檢」,如果他真的在你身上動手腳,寶澤有我祖奶奶,有超級幻陣。」李羨魚說。

  就怕來不及過來,我已經完犢子了.....丹塵子已經見識過古妖主宰的詭異手段,有了清虛子掌教等人的前車之鑒,他根本不相信遠在滬市的寶澤能及時幫到他。

  「你放心,他不會這麼早動手,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古妖圖謀的是果子。牠們都在等果子成熟,而果子成熟還需要些時日。到時候我就通知你。」

  丹塵子一愣,正要追問,李羨魚搶先搖頭:「不要問,問了就是機密。」

  雷電法王補充道:「我可以擔保,他沒說謊。」

  丹塵子臉色好看了許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現在是上清派掌教。家裡有鬼,他也得咬牙住進去,畢竟買房窮三代,房貸壓死人....道理是一樣的。

  總之就是硬著頭皮也得扛。

  李佩雲見他們都沒話了,便開口道:「李羨魚,咱們找個地方切磋一下。」

  邊上的丹雲子一愣,繼而眼睛發亮:「算我一個,我剛踏入半步極道,想試試身手。」

  「只是切磋?」李羨魚想了想:「可以,就挑寶澤的訓練室吧。滬市全是人,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而且現在有事多事之秋,我估計九點鐘要針對各門派和家族反叛之事開會,不好離開滬市。」

  他補充道:「不能使用氣之劍,不能使用法術,隻肉搏。」

  「可以。」李佩雲點頭。

  「祖奶奶,你留在特殊病房看著她,等我回來。或者叫翠花三無來看守也成,莫要叫她溜走了。」李羨魚指了指昏睡的清徽子。

  祖奶奶不耐煩道:「知道了。」

  三個半步極道要切磋.....雷電法王先是擔憂他們拆了公司,聽完便放心了,只是切磋,不施展道術不使用氣之劍,他們只要控制著力量不外洩,那就造成太大破壞。

  這個月員工們都很壓抑,之後肯定又要有高強度的任務,傷亡在所難免.....給他們找點樂子放鬆一下......半步極道的切磋,肯定能勾起他們的興趣。

  雷電法王打開公司開發的聊天軟件,在群裡發佈公告:

  在公司的員工到29層格鬥區,李羨魚、李佩雲、丹塵子三人將進行一場切磋。不再總部的,請關注視頻直播區。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41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27 13:46
702 切磋

  雷電法王的信息立刻引來群裡員工的關注,相應的評論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頭,快速刷新。

  「李佩雲怎麼在我們公司?雖然公司撤銷了他的通緝令,但他和咱們寶澤不是一路的吧。」

  「你剛通網嗎?在島國時,李羨魚和李佩雲聯手打過古妖,打過貝克理查德森。應該是上門切磋來了。」

  「想當年,兩個極道傳人還是水火不容的死敵.....誒,我為什麼要說『當年』?」

  「啊啊啊,我在外面執勤,好想飆車回來觀戰,太難得了啊。」

  「沒事,看直播也一樣,不過,為什麼丹塵子也要插一腳?他區區一個頂尖S級。」

  .....

  29層,格鬥區。

  雷電法王站在厚厚的玻璃牆外,捧著手機,鏡頭對準室內,開始了直播。早已等待在視頻區翹首企盼的寶澤員工蜂擁而至。直播間人數快速跳動。

  這不止是總部的員工,雷電法王是在總部群裡發的公告,但消息外傳只需要一個複製黏貼,全國範圍內的分部就能收到消息,等待在視頻區。

  總部分部用的是同一個服務器。

  室內,換上納米作戰服的李羨魚簡單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思考著怎麼在這場「三個臭皮匠」的戰鬥裡站到最後。

  他隨意掃了眼能抵擋RPG火箭彈的厚玻璃牆,看見了金剛,看見了加籐鷹,看見了少女殺手以及他的女友雷霆戰姬,還有許多熟人面孔和更多的陌生面孔。

  圍觀的同事裡三層外三層的擠著,好在大家的求生欲還不錯,保持著大概五米的距離,沒敢靠近玻璃牆。這玩意對半步極道來說,可能全力爆發只是一拳的事。

  「我數三二一,咱們就開始吧。」李羨魚說。

  「我猜你數完三之後,就是一,李佩雲你最好離他遠點。」丹塵子告誡道。

  「我需要你提醒?」李佩雲很有逼數的模樣:「我已經蓄力了,他剛偷襲我就是一腳。」

  「.....」李羨魚忍住了嘴角的抽搐:「那就直接開始?」

  說完,他看見兩人都側頭盯著自己,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與我所料」、「真賤」的表情。

  丹塵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提醒道:「請把你的義母請出來。」

  李羨魚沒法再裝傻了,抗議道:「這對我不公平,我擅長的是氣之劍和爆發,但因為切磋不能施展全力,而你們都會意之劍。」

  李佩雲冷笑:「意之劍是我們艱苦修煉的手段,墮天使是你自身手段嗎?」

  華陽飄了出來,輕輕拍了義子腦瓜一下,表示安慰。

  這時,丹塵子語速飛快:「三二一開始!」

  他用了一秒不到數完,話音方落,李羨魚幾乎不用思考,迅速後撤。

  果然,就在他動身的下一秒,李佩雲一個掃腿,而丹塵子甩出一道耀眼的閃電。

  我就知道.....李羨魚事先規避,兩人的攻擊落空。

  李佩雲肯定是先打我,丹塵子....是覺得我太卑....睿智聰明,相反,李佩雲更容易對付,所以先配合李佩雲打敗我。

  早知道我提前扮女裝了,我不信李佩雲能對李倩予動手。

  這麼多人圍觀,我也不好施展魅惑,畢竟我也是要面子的。

  李佩雲掃腿落空,柱地的那隻腿,小腿肌肉猛的膨脹,幾乎要撐裂褲管,他由此獲得了巨大的動力,化作黑影撲向李羨魚。

  砰!

  兩人拳頭碰撞,震的整個訓練室劇烈顫抖,牆壁開裂。

  李佩雲眉頭一皺,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拳骨出現了輕微的裂縫。定睛一看,發現李羨魚和他對拳的是左手。

  這個無恥之徒!

  身上全是外掛。

  而這時丹塵子詭異的出現在李羨魚頭頂,袖子翻飛,道袍獵獵,瀟灑的很。他探出左手,輕輕拍向李羨魚腦瓜。

  李羨魚正要閃躲,早已料到的李佩雲忽然貼身,張開雙臂,從後背抱住了他。丹塵子掌心凝聚氣機,拍了下來。

  這兩傢伙臭不要臉....

  勁風撲面,撩起他的額發,李羨魚上半身不動,右腳筆直上踢,展現出超強的柔韌性。

  腳掌與掌心碰撞。

  又是一聲強勁的氣機對撞,李羨魚左腳掌猛的陷入堅硬的水泥地面。丹塵子則在空中不斷翻滾,卸力,落地後踉蹌後退了數步。

  想贏就要速戰速決,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不能拖延時間,時間長了贏不了,得拼一把。

  李羨魚腦海裡漸漸勾勒出一個計劃。

  見到這一幕的員工們驚呆了。

  平分秋色?!

  不對,是丹塵子稍遜一籌,但,但能和一個半步極道硬拚一招,只是稍遜一籌.....

  「丹塵子半步極道了?」有人脫口而出。

  圍觀的員工們面面相覷,清一色的震驚臉龐。

  繼李佩雲和李羨魚之後,血裔界年輕一輩裡又出了一位半步極道。

  什麼時候開始,半步極道說誕生就誕生了?

  從佛頭到秦澤,一個甲子,血裔界誕生的半步極道屈指可數,在眾人的認識裡,似乎只有一個英年早逝的李無相。而極道一個都沒有。

  秦澤之後,半步極道突然蹦出三個,還是同一代的。

  雷電法王看了眼手機,評論裡一大片表達震驚的,顯然也被驚到了。

  「戰姬,你家男人被圍攻了。」眼睛娘墨菲捅了捅雷霆戰姬的小蠻腰:「兩個半步極道,他一點勝算都沒有。公開處刑,哈哈。」

  周圍的同事紛紛看來,眼神裡帶著幸災樂禍的調侃。

  「才兩個而已,他能打十個。」雷霆戰姬嘴硬道。

  「那我們打個賭,20萬塊。」墨菲押了一個月的工資。

  「賭就賭。」雷霆戰姬哼了一聲,如今,區區二十萬已經不被她看在眼裡。

  「那我們也來。」

  「我也押20萬。」

  周圍一圈的員工表示要跟盤上桌。

  「去去去....」雷霆戰姬啐了他們一通:「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都來我這裡賺錢。」

  這些人,以前缺錢跟他們借,也就借他們半年工資,一個個死摳死摳,現在知道她成富婆了,就想著來佔便宜。

  「哈,你自己也知道輸定了。」

  一陣哄笑,廊道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賭就賭,老娘就爭口氣。」雷霆戰姬翻了個白眼:「誰要賭的,舉個手看看。」

  刷!

  一隻隻手揚起來,超過圍觀總人數的一半。

  雷霆戰姬:「......」

  都欺負我。

  ......

  一腳踢開丹塵子後,李羨魚立刻察覺到身後的李佩雲,眉心湧動起強烈的精神波動。

  想施展意之劍?我不可能給你機會。

  相隔這麼近還想召出意之劍,想的挺美。

  李羨魚猛的一個仰頭,後腦勺重重的撞在李佩雲臉上,賞了他一個頭錘,撞的他鼻樑斷裂,鮮血橫流。

  李佩雲腦袋「嗡」的一聲,意識短暫混亂,意之劍還沒成型便散去了。

  高超的格鬥技巧讓他在挨頭錘時,本能的做出應對,一個膝撞頂向李羨魚的後腰。

  李羨魚聽見「咔擦」聲,那是脊椎骨被撞斷了。

  一人趔趄前奔,一人踉蹌後退,又在下一秒同時穩住身體,回身的剎那,李羨魚斷裂的脊椎骨便修復完畢。

  眼見就要再次交手,李羨魚大腦劇痛,像是一根鐵杵凶狠的刺進腦漿,用力攪拌。

  他瞳孔瞬間渙散,失去焦距。

  陰神丹塵子一招得手,興奮的不得了,插著腰挺著胸:「半步極道的精神力竟然這麼弱,我都沒用力,他就倒下了。哇哈哈.....」

  抓住李羨魚剎那失神的機會,李佩雲露出了酣暢淋漓的獰笑,這個賤人.....他將受到正義的制裁。

  丹塵子擔心李佩雲的攻擊無法徹底解決李羨魚,快速奔來,打算收割人頭,保證能及時補刀,不給李羨魚翻盤的機會。

  把李羨魚踢出局,他就可以盡情的拿李佩雲當陪練。

  兩個小李子,非要選出一個讓他滿意的陪練,那肯定是李佩雲啊。李佩雲雖然很強,但容易對付,而且手段是可以預料的,不難應付,可以把切磋效果最大化。

  李羨魚手段太多,外掛太多,不適合做陪練。

  正在清點人數的雷霆戰姬聽見身邊的同事激動的叫了起來,驚的她扭頭心裡一凜,扭頭看向訓練室。

  李羨魚忽然間陷入失神,他的前方是拉開架勢,蓄勢待發的李佩雲。頭頂是叉腰大笑的逗比陰神,身後是無聲無息逼近的丹塵子。

  人頭還沒數完,她男人好像就要輸了.....

  而就在這時,室內,明明陷入失神狀態的李羨魚,瞳孔微動,忽然恢復了靈動,左手並指如劍,血肉凡胎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光澤。

  大力金剛指!

  左手!!

  李佩雲頓時瞳孔收縮,彷彿回憶起了被佛頭一指頭戳飛的心理陰影。

  他怎麼會佛頭的極道絕學....本能的想躲,但他原先是要攻擊的,人處在半撲狀態,雙方距離又近,已經沒有時間容許他躲避了。

  咬了咬牙,一拳轟出,瘋狂運轉氣血,催發精之劍,加強肉身防禦。

  卡卡卡....

  指頭點在拳頭上,力量層層傳遞,李佩雲臂骨寸寸斷裂。

  史萊姆與大力金剛指的組合,精之劍根本防不住。

  接著,李羨魚猛一旋身,旋轉的過程中屈起右腿膝蓋,一個飛膝撞向身後撲來的丹塵子。

  這大概是丹塵子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膝撞,他一邊命令陰神攻擊,一邊咬牙拍出雙掌。

  轟!

  訓練室震了一下,肉身強度只是尋常半步極道的丹塵子倒飛出去,後背撞在牆上,撞出一個誇張的人形,整個人鑲嵌在裡面。

  牆壁沒有坍塌,而是彎曲出一個不合理的弧度。水泥開裂,露出裡面厚厚的鋼板。

  我只是個陰神,單挑我肯定打不過他......半空中的陰神丹塵子一個急剎,不敢上了。

  李羨魚吐出一口氣,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平靜道:「我贏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41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28 10:21
703 主宰間的密談

  不管室內室外,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員工們呆滯著臉龐,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結果。

  丹塵子成為半步極道的強者,已經讓他們震驚的無法相信,那份震撼之情還沒散去,又迎來了這樣的結果。

  李羨魚贏了....正面交手打敗了兩位同境界的年輕高手....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已是半步極道中的佼佼者,代表著他是年輕一代最強者?

  一聲尖叫打破了沉寂,戰姬興奮的叫了起來,俏臉通紅,激動的合不攏腿。

  她腦海裡霍然閃過參賭人數:22名。

  每人押注20萬,那就是四百四十萬,還不用交稅。雷霆戰姬除了貸款的時候,從沒賺到過這麼多錢。

  這筆錢買車的話,可以買一輛超級跑車。

  買房的話,在滬市買個中戶型的房子綽綽有餘。

  買奢侈品的話,夠她大手大腳肆無忌憚的花兩個月。

  老娘不做人了.....

  「給錢給錢,支付寶還會微信。」雷霆戰姬環顧四周,那氣勢,就像是睥睨雞群的小母雞。

  墨菲推了推眼鏡,深深的望著李羨魚,她切身的體會到了一種叫做「滄海桑田」的心理變化。

  這傢伙入職才七個半月,往事一幕幕宛如昨日,清晰無比,眨眼間,已經是這個層次的強者。

  員工們一邊心疼自己的錢,一邊又發自內心的鼓掌,歡呼起來。

  李羨魚打贏了同樣是半步極道的丹塵子和李佩雲,這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奠定了他在年輕一代中魁首的位置。

  消息傳出去後,對各大分部,對寶澤來說,無疑是一支強心劑和振奮劑。對血裔界其他勢力亦是巨大的威懾。

  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寶澤遭創,整體實力下降帶來的影響。

  雷電法王瞄了眼手機屏幕上快速飄過的彈幕,用炸鍋來形容非常貼切。

  是個振奮人心的好事.....他滿意的點點頭,關閉了直播間。

  室內,丹塵子把自己從牆裡拔出來,吐了一口血,緊接著,察覺到了自己胸骨大面積折斷的現狀。

  好強大.....不施展法術,只是肉搏的話,我估計在他面前撐不住十招。

  李羨魚踏入極道也才兩個月不到吧,算不上資深,但這份爆發力,簡直可怕。

  丹塵子並不氣餒,只能說各有所長,他最強大的是精神力而非肉搏,如果是自由格鬥,他會依靠花裡胡哨的道術和肉搏輔助,指揮陰神化作意之劍攻擊。

  即使不敵李羨魚,也能讓他狼狽不堪。

  可在訓練室裡,波及範圍大的道術不能施展,限制了他的發揮。

  大力金剛指.....李佩雲呆愣愣的低頭,看著自己通紅腫脹的右臂,臂骨粉碎性骨折,整條手臂又紅又腫,膨脹了數圈。

  他絲毫不在意疼痛,只是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佛頭會把大力金剛指傳給李羨魚。

  極道絕學只能傳極道傳人,此乃血裔界的規矩。

  李羨魚既不是佛門弟子,也不是兩華寺的人,佛頭出於什麼目的,把大力金剛指傳給他?

  「你,怎麼會大力金剛指?」李佩雲澀聲道。

  同時,他明白了一件事,論爆發力的話,他遠不及李羨魚。正是這恐怖的爆發力,他才能速戰速決。

  雖然爆發力不代表一切,更不意味著李羨魚穩贏自己,但李佩雲依然很難受,因為他在這方面輸給李羨魚了。

  因為知識產權能反覆轉賣.....李羨魚雲淡風輕的解釋:「因為佛頭是我爺爺。」

  險勝!

  其實還是作弊了的,之所以能在丹塵子陰神的攻擊中迅速恢復,除了他這段時間以來,勤耕不輟的觀想,精神力進步神速。

  再就是華陽小媽離開前,留下了一道精神烙印,可以抵擋一次精神力攻擊。

  烙印無法免疫意之劍的攻擊,但削弱了它的傷害,讓李羨魚可以依靠自身扛下來。否則剛才他已經輸了。

  同樣基於勤奮,大力金剛指他已經入門,其中少不了祖奶奶的指點。否則以他的資質,估計得半年才能入門。

  除了祖奶奶,沒人知道他煉成大力金剛指,這種隱蔽的手段最適合用來出其不意。

  再加上史萊姆堅不可摧的特性,即使李佩雲修煉精之劍,皮糙肉厚,也照樣扛不住。

  「承讓承讓!」李羨魚笑瞇瞇的拱手。

  這個時候,頭痛已經平息,翻湧的氣血也恢復,看起來他沒花費多大代價,輕鬆的打敗了兩名同境界的同齡人。

  「需要血藥嗎?」他關切的問。

  李佩雲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接受他的好意。丹塵子召回意之劍,擺擺手:「給我們安排兩個房間調息就行。」

  這點傷,憑半步極道的恢復力,睡一覺得事兒。

  李佩雲不甘心,追問道:「你怎麼修煉的,我指的是爆發力。」

  他知道李羨魚融合過古妖遺蛻,但是,李羨魚在島國時還沒有這份爆發力,這才過去一個月而已。

  「我有祖奶奶指點。」李羨魚想起了南疆與青師大馬甲戰鬥的那一幕,在絕望中嘶吼,在憤怒中爆發,轟出人生最巔峰的一拳,自那以後,他的爆發力就強了許多。

  此中辛酸不足與外人道也。

  打開訓練室的門,掃了眼圍觀的同事,在鼓掌和歡呼聲裡看到了雷霆戰姬。

  她站在人群裡,雙手叉腰,笑的像一隻蠟筆小新。

  有這麼開心嗎.....

  李羨魚朝她招了招手,雷霆戰姬大概是心情過於愉悅,像個少女似的蹦跳過來,抱著他的胳膊進入電梯。

  「我賺了440萬。」雷霆戰姬炫耀自己的功績。

  等李羨魚詢問的目光看來,她驕傲的挺挺胸膛:「他們跟我打賭,每人20萬,只有我賭你贏。」

  說完,她矜持的揚了揚下巴,目不斜視,等待著李羨魚的誇讚。

  「厲害了,這輩子都沒一次性賺過這麼多錢吧。」

  我指的是正規渠道.....

  雷霆戰姬每個月的工資是20萬,440萬她得不吃不喝攢兩年。

  「嗯。」撒嬌結束,她恢復了大姐姐的姿態,幫李羨魚整理衣服下擺,撫平後背的褶皺,拉了拉領口:「回去換身衣服吧,裡面的戰鬥服都破了。」

  「今天可能要開會,幫我挑一件正式點的衣服。」李羨魚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六點半。

  「好。」雷霆戰姬點頭,她有幫李羨魚買各種各樣的昂貴西服,有純黑色的正裝,也有休閒西服。

  鋼鐵直男從來不會刻意的注意自己的著裝,除了婚禮和葬禮這種場合。在公司的時候,通常都是雷霆戰姬在幫他搭配穿著。

  長腿御姐雖然是個敗家娘們,但終歸比那些只會撒嬌賣萌扮可愛的小女生好。

  女人最討厭又當老婆又當媽,男人最喜歡又當老公又當爸.....但李羨魚不喜歡,他覺得找一個在生活上能當媽的女友更好,儘管他已經有了四個媽媽。

  團隊裡能充當這個人選的只有雷霆戰姬,像十八歲的老祖宗,一甲子的黃花大閨貓,莫得感情的冷酷殺手,根本指望不上。

  華陽倒是很願意照顧乾兒子的衣食起居,但花格襯衫和喇叭褲的組合,李羨魚沒有勇氣穿出去見人。

  要嘛笑死主宰,要嘛笑死隊友。

  ......

  安靜的密室裡,燈光寬敞明亮,多爾袞坐在降香黃檀製成的大椅上,手裡捧著一隻古味十足,釉色深藍的茶杯。

  這裡的一切都是按照他記憶裡的模樣佈置,復古的大廳,中間鋪著繡仙鶴的地毯,兩側各擺八張大椅,主位是兩張降香黃檀椅子,他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背後是黑龍出水的巨大水墨畫。

  此外,大廳裡還擺著各種各樣的古董花瓶,擺著蘭花,門口擺著兩個等人高的大花瓶。

  而多爾袞自己,穿著上好綢緞料子做成的大褂,頭戴瓜皮帽,腦後伸出一根及腰長辮。

  進入這座大廳,會給人時光倒流,回到古代中國的體驗。

  大廳的門忽然打開,走進來一位相貌平平的男人,五官衣著都平庸到讓人看一眼就會忽視。

  多爾袞低頭,吹了口熱茶:「溫度正好。」

  平凡的男人自覺得走過去,與多爾袞平起平坐,端著茶喝了一口,許久:「計劃還算順利,我已經把能控制的幾個門派家族都控制了,但,上清派出了點問題。」

  多爾袞不以為意。

  平凡男人道:「丹塵子踏入半步極道了,昨晚李佩雲也在上清派。」

  多爾袞放下了茶杯。

  「三個半步極道了,如果李羨魚,李佩雲和丹塵子三人修煉合擊術,配合他們掌握的氣之劍,可以輕易擊殺我的一位極道分身。」平凡男人說:「這三人等同一位極道,我們的敵人又增加了。」

  「你最多能製造幾位極道分身。」多爾袞問道。

  平凡男人略作猶豫:「如果我要保持巔峰狀態,那麼最多分出一尊極道分身,是初級極道。不考慮我本體的狀態,三尊極道是極限,而且是高層次的極道。但那樣的話,我的本體就無法參與戰鬥。」

  一般來說,三尊資深極道,可以打一位極道巔峰。

  青師本體是極道巔峰,牠最多製造出三尊資深極道,恰好等於一尊極道巔峰。

  多爾袞皺眉沉思,默默衡量雙方的戰力。

  他現在的水平,單打獨鬥,能夠抗衡萬神宮之主,或者無雙戰魂。青師能同時應對三尊極道,如果把李羨魚李佩雲和丹塵子算作一個極道,那麼主宰聯盟與萬神宮之主陣營的戰力恰好是寶澤某位頂尖S級。

  平凡男人沉聲道:「如果佛頭參與進來,我們毫無勝算。」

  「而且還要應付李羨魚詭異的時光回溯。」

  局勢相當的不利啊。

  多爾袞歎口氣:「島國有什麼收穫?」

  聞言,青師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有。」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41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28 10:21
704 時光回溯的代價

  「我派人接觸了天神社的殘餘勢力,從他們那裡得到了部分信息。」青師說到這裡,賣關子似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幾秒的時間品味著苦澀後,奔湧而來的甘甜與芬芳。

  多爾袞沒催促,也端起茶杯抿一口。

  「天神社的執行組曾經向全組織發佈過一道命令:攔截李羨魚!」

  「那正是在海上與毒尾交手,離奇逃竄後。」

  多爾袞點點頭:「如果我是毒尾,我也會發佈類似的命令,摸清楚李羨魚的狀況,確認原因。」

  他看向青師,等待這位盟友說下去。

  「天神社的人成功在某個港口狙擊到了李羨魚,經過一番大戰,天神社折損了一位頂尖S級的幹部,成功離開。」

  「你剛才說大戰?」多爾袞敏銳的捕捉到青師的措詞。

  在討論正事時,牠們會很注重語言、詞彙的表達,確保不會讓對方會錯意。

  當時李羨魚已經是半步極道,還有極道境界的無雙戰魂,如果遭遇天神社幹部的阻擊,而對方僅僅是頂尖S級,那何來「大戰」之說。應該是李羨魚殺死了阻擊者,從容離開。

  「是一場慘烈的戰鬥。」青師變戲法似的丟出一份文件袋。

  多爾袞接過,打開,倒出文件,是幾張記錄著戰鬥現場的照片。酒店大堂的槍擊,公路上的追擊和大卡車頂的戰鬥。

  現場被熱武器破壞的一片狼藉,爆炸撕裂柏油公路。

  「李羨魚並沒有出手,負責清楚障礙的是青木家的一個女孩,還有寶澤的頂尖S級三無。」青師說。

  多爾袞把照片放在桌上,端起茶杯,捏著杯蓋,輕輕磕著杯沿。

  青師繼續說:「天神社事後封鎖了橫濱,進行了嚴密的排查,但沒有找到李羨魚等人。」

  「不久後,他們出現在了前往東京的列車上,在那裡殺死了天神社執行組的又一位幹部。天神社找到她時,已經是一具乾癟的屍體。」

  「兩天後,李羨魚又出現在北海墓園,參加岩崎帝人的葬禮。當時,天神社在北海墓園附近做的埋伏,天神社料定李羨魚會參加葬禮,否則就是放棄了官方組織,甚至與官方組織為敵。真那樣的話,也許現在毒尾已經為我們剷除了大患。」

  多爾袞點點頭,這是之前討論時,早已談過的事。

  「我派遣去島國的人找到了參加過北海墓園戰鬥,僥倖沒有死的天神社成員,他們一部分逃出了島國,一部分藏在海邊的小漁村,等待機會逃往歐美。」

  「根據那些殘餘人員的描述,我們發現了一個之前不被注意到的細節。」

  多爾袞微微傾身,擺出傾聽的姿態,他知道重點來了。

  「李羨魚是以女人的形態出現在北海墓園,戰鬥中他露出了容貌,嘖嘖,美的讓人欲罷不能,他們是這麼形容的。」

  以女人的形象出場.....他體內有魅妖的遺蛻,初步掌握了魅惑異能.....以女性的形象出場,確實能充分的發揮魅惑能力.....但這能說明什麼?

  多爾袞皺了皺眉。

  「魅妖是個絕代尤物,我成道無盡歲月,性別在我看來毫無意義,在過去的歲月裡,我既做過男人,也當過女人。然而,只要見過魅妖,我就只想做男人,只想擁有牠。」青師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有這麼誇張?」多爾袞皺眉。

  「如果你見過真正的魅妖,就不會懷疑我的看法,而做為男人的你,絕對會心甘情願拜倒在牠的石榴裙下。」青師換了個文雅的說法:「李羨魚展現出的魅惑,根本無法與魅妖相提並論。」

  「可惜相對於我們來說,牠的力量並不出彩,沒能掙脫封印逃出萬神宮,被進入萬神宮的李羨魚吞噬。」

  多爾袞心裡一動,「有件事我很困惑,古妖間的基因不相容。萬神宮之主的部分權柄若是在李羨魚身上,他是如何融合魅妖的,哪怕是初步融合,這也違背了常識。」

  「我只能說,也許是果子賦予了他這樣的能力。」青師搖頭。

  多爾袞沒再說話,而是思考起另外一件事,倘若能分離出李羨魚體內的魅妖遺蛻,或許可能創造一位新的主宰。這樣,牠們的勝算大增。

  不過,如果能控制住李羨魚,佈置陣法剝離他的遺蛻,那根本是多此一舉,他只需要回溯時光,一切努力便是白費。

  這時,青師又取出一張證件照,推給多爾袞:「李羨魚使用的形象,就是這個女人。」

  多爾袞目光隨之轉移到證件照上,是一個人瓜子臉,大眼睛,透著人工痕跡的美人。

  「我的人順著這條線索,調查到了這個女人。她是橫濱市一家整形醫院的主刀醫生。從她口中證實,不久前有個男人凌晨聯繫到她,提出要整形,並給了豐厚的報酬。」

  「那個男人不但要求整形成她的樣子,還偷走了她的皮包,裡面有身份證,駕照。」

  說到這裡,青師語氣忽然興奮起來:「如果他是想借助女人的形象提高魅惑能力,並不需要多此一舉的整形成女人,他在歐洲時的扮相同樣能達到效果。」

  「而他不但要求整形成那位醫生的模樣,還偷走了她的證件,為的是什麼?這絕不是無意義的舉動,是早有預謀的。我推測出,他是偽裝成這個女人,逃過了封鎖。」

  青師猛的握住拳頭,語氣亢奮:「他為什麼要通過這種方式逃避天神社的封鎖?他為什麼不直接清理天神社的幹部,而是讓身邊的女人替他動手?」

  「從海上撤退後,他一直在逃避,從始至終都沒有出手。這很奇怪。」

  「我由此又產生了一個疑問,我們曾經提出過猜測,毒尾的設伏已經成功,但李羨魚回溯了時光。知道了他的佈置,因此果斷撤退,避開鋒芒。但我後來仔細思慮,發現不對勁。」

  多爾袞陷入了沉思。

  青師看他一眼,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李羨魚,當我知道了毒尾的佈置,我會想辦法提前解決威脅,甚至將計就計,打牠一個措手不及。可以說,提前經歷過戰鬥的李羨魚是穩贏的,除非.....」

  「除非他失去了與毒尾主宰爭鬥的心態或能力。」多爾袞眼睛猛的亮起,明白了青師給出一大堆細節和線索,所指向的真正問題。

  「失去鬥爭心態是不可能的,這傢伙骨子裡充滿了桀驁不馴,儘管他時常以浮誇和猥瑣的外表遮掩。」青師嘖嘖兩聲:「我不會忘記他一拳打飛我時的眼神。」

  多爾袞嘗試著給出結論:「回溯時光需要支付某種代價,他承受那種代價的時候,無法戰鬥。同樣的,無雙戰魂也會受到影響。」

  「而根據你查到的線索,這個代價不是短期內的代價,會延續一段時間。」

  青師笑了起來:「是的,這真是個美妙的發現。」

  多爾袞沉吟著,指頭敲擊桌面,發出「篤篤篤」的聲音,許久後:「不要輕易下定論,或許我們可以嘗試著逼他主動回溯時光。倘若印證了猜測,那麼,勝利女神已經朝我們張開了懷抱。」

  兩位主宰相視一笑,感覺壓力輕了許多。

  「繼續施行我們的計劃,要與萬神宮之主和寶澤抗衡,我們首先需要一個份量足夠的勢力,這樣才有僵持、談判的資格。」多爾袞說。

  他彷彿回到了年輕時,策馬狂奔在草原,指揮麾下兒郎們衝鋒陷陣的日子。

  當牠們隱藏在幕後時,牠們是隱秘勢力,受到寶澤的圍剿和追捕,但當實力壯大起來,成為一支戰力不容忽視的軍隊。那麼隱秘組織就變成了一個「國家」,雙方的戰鬥方式會變化。

  兩軍對壘。

  .......

  早上九點,頂層旋轉餐廳。

  早餐非常豐盛,蟹黃包、米粉、豆漿、油條、吐司、煎蛋.....滿滿一桌,中西結合。充分體現出血裔誇張的食量。

  李羨魚矜持的享用食物,犒勞自己的胃,聽著雷霆戰姬嘰嘰喳喳的吹捧她的男朋友,聽眾是三無翠花和祖奶奶。

  但她們都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興奮和傾聽慾望,是那種吃完早餐就走,不聽你嗶嗶的態度。

  這主要是從島國到南疆,她們跟著李羨魚經歷了太多的高端局,見慣了極道層次的戰鬥,對於半步極道的過家家切磋,心裡沒有絲毫波瀾。

  雷霆戰姬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大風大浪,再加上炫耀男友的心情就像父母炫耀考上清華北大的子女,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繪聲繪色的講了半天,見老妖婆和小母貓不感興趣,她漸漸覺得無趣,掏出手機刷軟件,迫切的想看各分部員工們吹捧她的男人。

  她興致勃勃的刷了半天,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噙著癡癡的傻笑。顯然,她在網上獲得了巨大的爽感。

  這時,雷霆戰姬盯著手機,先是一愣,繼而瞪大眼睛,癡笑的表情迅速變化。

  「鹹,鹹魚....出大事了。」她用力扯了幾下李羨魚的手臂。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40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29 02:03
705 血裔聯盟

  李羨魚扭頭,有了一定心理準備的語氣問女友:「什麼事。」

  雷霆戰姬臉色難看且古怪,沒有回答,而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放下筷子,接過她遞來的手機,李羨魚看向屏幕,那是一個寶澤血裔軟件社交群裡的帖子,標題加粗加紅,顯得觸目驚心:新的血裔組織誕生,二十個勢力宣佈聯合!

  「今日七點,佛門金龍寺、紫雲寺、駝山、真言宗、律山寺、九龍宮宣佈脫離道佛協會;道門黃陽觀、全真教、鶴山派、黃羊觀、太乙觀、雲陽派宣佈脫離道佛協會。十二個門派聯合組建新勢力:血裔聯盟。」

  「隨後不久,薩滿三教和幾個血裔家族響應,加入血裔聯盟。其中以徐家,申屠家和陳家三個超一流家族為代表,目前已有胡建江家和洪都朱家響應。」

  帖子裡還附帶了幾個門派和家族在各自平台、公開號上的聲明截圖。

  發帖ID是寶澤情報部。

  帖子是十分鐘前發佈的,訪問量已達數千,評論瞬間999+,引起了寶澤員工的熱議,叫罵聲,質疑聲.....

  員工們反應很激烈,對十二個勢力的行為感到不解和憤怒,揚言要動手滅了他們。

  血裔界的官方組織是寶澤,寶澤才是執行、監管機構。

  任何勢力想要組建、拆分,必須得經過寶澤的同意,否則就只能當見不得光的隱秘組織。而現在,他們未經許可,自行組成勢力,這和造反沒有區別。

  「幾個意思啊,當我們寶澤提不動刀了?」

  「是覺得我們剛經歷了一場混亂,損失慘重,就壓不住他們了?可笑,當初就應該直接打散這些血裔勢力。」

  「不管什麼時代,總有些人想當皇帝,他們肯定是想恢復之前自治,與寶澤分庭抗禮的格局。」

  「脫離道佛協會,呵呵,佛頭會同意?他們腦子怎麼了,難道覺得自己扛得住一位極道的怒火麼。」

  李羨魚粗略的掃了眼評論,便把手機還給了雷霆戰姬。

  「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有著俊俏五官的混血美人把手機握在手裡,發現男友臉色平靜。

  「今早丹塵子來了寶澤,說上清派遭到了古妖的侵蝕,高層全部被青師的血肉物質控制。他付出了極大代價才擺平。法王打電話喊我,就是討論這件事。」李羨魚用筷子捲了片培根,塞嘴裡嚼著。

  對於多爾袞和青師的這一系列舉動,寶澤有過推測,首先是那些逃走的寶澤叛徒,至今下落不明,他們注定會成為多爾袞的籌碼。

  而且,古妖聚攏勢力的習性李羨魚早就知曉,明白遲早會有這麼一天,血裔界割裂,以古妖為首的實力和寶澤陣營發生大規模械鬥。

  這些都是可以預料到的。

  但很難做出有效的針對,因為青師控制人心的手段詭異莫測,防不勝防,而血裔界勢力這麼多,遍佈大江南北,在他們沒有反水之前,你很難知道究竟是哪些勢力被青師發展成了二五仔。

  備戰工作一直在做。

  丹塵子的到來,讓李羨魚,讓寶澤有了心理準備。

  「明著來,總比暗中被算計要好。」祖奶奶評價道。

  奶,你說出了我的心聲....李羨魚贊同道:「是的,我們已經度過了揪出古妖的階段,現在是真正的靠實力一較高下的時候了。」

  他抓起桌上的手機,給冰渣子發了條信息。

  十幾秒後,收到自稱是他生母的姐姐的回復:「等寶澤的消息。」

  接下來就等董事會召開會議了。

  這時,李羨魚看見了一隻久違的洛麗塔,燙著小卷髮,穿著lo風格的華麗小裙子,踩著方口小皮鞋,斜背著一隻淑女小包包。啪嗒啪嗒的跑過來,來到李羨魚面前,一個急剎。

  李羨魚恍惚了一下,彷彿穿越了半年的時光,回到了初入寶澤時期。

  突然有點懷念當初的自己,帶著忐忑與激動,展望波瀾壯闊的血裔界。那會兒姐姐還是姐姐,寶澤依然還有十神,養父沒有死,祖奶奶和他還住在那套小房子裡。

  短短七個月,千帆歷盡,物是人非。

  只有這個小女孩,依然保持著對他最初的稱呼。

  她臉蛋有著成熟女子無法比擬的細膩嬌嫩,大眼睛烏溜溜的,靈氣四溢。笑起來像個小天使,但小御姐般的打扮,又讓她有著幾分小女孩不該用的嬌媚。

  李羨魚看她的裝扮,心裡了然:「你媽又帶你拍童裝了?」

  瞳瞳搖頭:「不是,是去當模特了,拍童裝不化妝的。」

  她戳了戳自己的小臉蛋,給李羨魚看自己淡淡的,精緻的妝容。

  瞳瞳有三個身份,一個是小學生,一個是模特,一個是寶澤執行部預備員工。

  有時候當童裝模特,有時候當攝影師的特邀模特。今天顯然是後者。

  「不要祝福我。」李羨魚先打預防針。

  毒奶這種異能,無形無質,無法抵禦,就和他的事逼體質一樣詭異。

  瞳瞳有些委屈的「哦」了一聲,然後開心的從小包包裡摸出一張請帖:「下星期是我十歲生日,我今天過來給叔叔阿姨們發請帖的。」

  「謝謝瞳瞳,我們拖家帶口,連吃帶拿的,會不會不太好呀。」雷霆戰姬以女主人的身份接過請帖,順帶黑了祖奶奶和翠花一把。

  她打開看了一眼,「哇,東方之星酒店。」

  那是六星級酒店。

  「媽媽說十歲是大生日,一定要請的闊綽。」瞳瞳挺了挺小胸脯,眉眼含笑,可愛靈動。

  「好想生個瞳瞳這樣的女兒,也給我賺錢.....」雷霆戰姬使勁的摸著瞳瞳的腦瓜,語氣羨慕。

  喂,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跟你生孩子.....忘了我已經絕育了,比結紮還徹底。

  李羨魚對洛麗塔瞳瞳的家世有些瞭解,她出身普通家庭,父母是上班族,滬市本地人,但父母倆的年收入總和大概20萬不到,不算開銷。

  這樣的收入在滬市屬於底層,是那種「除了房子一無所有」的典範。

  自從女兒走上童裝模特的道路後,夫妻倆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媽媽改行當了女兒的經紀人,父親活兒也不幹了,天天游手好閒,買了幾套房後,當了逍遙自在的包租公。非常符合滬市人的價值觀。

  不過瞳瞳她媽接的活兒,百分之八十其實是寶澤旗下的服裝公司、網路旗艦店主動給的,偶爾還兼職當童星。

  瞳瞳給完請帖後,邁著小短腿在餐廳裡尋找自己熟悉的叔叔阿姨,鄭重、禮貌的遞出請帖。

  幾分鐘後,她挎著小包包,輕快的走回來。

  「送完了?」雷霆戰姬夾了隻小籠包塞她嘴裡。

  「嗯,還有沒送的,我待會去找她們。」說到這裡,她忽然低下頭:「我給觸手怪叔叔也寫了請帖的,送不出去了,好多叔叔阿姨的也送不出去了.....」

  眼淚啪嗒啪嗒流下來。

  雷霆戰姬把瞳瞳拉到懷裡,細聲細氣的安慰了一陣,洛麗塔這才停止了哭泣,改成抽噎,然後說自己還要繼續送請帖,小肩膀一顫一顫的離開了。

  李羨魚歎了口氣,又暗暗鬆口氣,哄小孩這種事他不在行,而且很威脅,指不定這章就被封印。

  吃完早餐,回房間洗了個澡,雷霆戰姬已經幫他找了一件休閒西服,整齊的攤開在床上,不見絲毫褶皺。

  換好衣服,靜坐片刻,時間走到九點半,雷電法王的電話果然來了:

  「董事會召開會議,董事們希望無雙戰魂也能參加。另外,他們還邀請了丹塵子和李佩雲。」

  「丹塵子可李佩雲也參加?」李羨魚有點不懂,兩人並非寶澤的人。

  「他們已經做過體檢,排除了被古妖控制的可能。董事會似乎想把丹塵子推到道尊的位置,至於李佩雲,大概是想徹底捆綁在寶澤的陣容裡吧。畢竟他掌握著氣之劍,又是半步極道,邀請他參加一次寶澤最高會議,算是董事會表達的善意。」

  「嘿,那看來晚點還有另一場會議。」

  既然有外人參加,那想必這場會議僅限於商討如何應對主宰,該做怎樣的佈置。但具體的行動,或者詳細的部署不會說。

  十分鐘後,李羨魚牽著半推半就的祖奶奶的手,來到會議室大門口,門口站著雷電法王,像保鏢似的挺胸侍立。

  雷電法王目光下意識的落在祖孫倆牽著的手裡,旋即移開目光。

  李羨魚半拉半拽著,給人的感覺是不耐煩老祖宗的溫吞,拉拽著她來的。

  牽手也是有訣竅的,手拉著手並肩走,這是情侶專用手勢。而拉拽,屬於孩子拉扯家長,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心虛的祖奶奶甩開了李羨魚的手,板著臉,一副很厭煩曾孫的模樣,做給雷電法王看。

  李羨魚推開了一號會議室的門,看見秦澤坐在主座,臉色嚴肅,眸子沉靜,沒有多餘的表情。

  門推開後,他轉身,朝李羨魚和祖奶奶微微頷首。

  丹塵子坐在他左邊,李佩雲坐在他右邊。

  九位董事的全息投影各自入座,就等李羨魚和祖奶奶了。

  這....按照身份,大老闆不在的時候主座是我的,他在的時候,左邊是我的,右邊是祖奶奶的。

  兩個傢伙真是一點都不會做人。

  一個缺少社會經驗的臭道士,一個眼高於頂的桀驁浪子。

  呸。

  李羨魚帶著祖奶奶入座。

  雷電法王關上門,熟練的拿起遙控器,打開投影儀和幕布,把李羨魚在餐廳看過的帖子投在幕布上。

  秦澤道:「昨晚上清派出事了,所有高層近乎損失殆盡,我們聽聽丹塵子的匯報。」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40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29 02:03
706 李佩雲:我感覺哪裡不對

  聞言,一屋子的看把目光投向了丹塵子。

  丹塵子沉默著措詞片刻:「最開始,我在無意中發現了清徽子的異常,她在師父通海真人的院子裡發出尖叫,驚到了我。」

  「我立刻趕去查看,當我來到院子時,發現他們師徒倆非常的平靜。問發生了什麼事,不說,反而把我支開。我敏銳的察覺到了他們的異常.....」

  「用完晚餐後,大概是晚上八點,我獨自去找清徽子,她果然和平常大不一樣......」

  李羨魚沉默的聽著,心裡想笑。

  你沒必要匯報的這麼詳細,大老闆只是想借你開個頭而已,你只需要回答:上清派被古妖幹了。

  這便成了。

  而且你的匯報方式就像小學生講故事.....

  他不動聲色的掃了眼秦澤和董事們,他們一本正經,擺出認真傾聽的姿態,似乎這就是他們想要的,完美的匯報。

  果然都是老油條子。

  李羨魚也跟著擺出「講的真棒」、「第一次匯報就能這麼優秀,丹塵子小朋友好厲害」的表情。

  丹塵子花了十分鐘,把事情的經過講完,細緻到他是如何用太極勁震開精銳弟子的包圍....說完,新晉的半步極道端起茶杯潤了潤喉,環顧四周,感覺自己初次參加這種高層次的會議,表現的還算不錯。

  沒卡詞,沒結巴,順暢詳細的做完了匯報工作,沒給上清和道門丟臉。

  不過丹塵子沒注意到,在他低頭喝茶時,所有人都嘴角抽了一下,他抬起頭時,大家又臉色如常了,甚至微微點頭,表示對他匯報工作的肯定。

  「好,感謝丹塵子的匯報。」秦澤點點頭,順勢接過話題:「我們有理由相信,這些組建所謂『血裔聯盟』的勢力,都受到了青師的侵蝕,或者乾脆就是他暗中培養的。」

  張董敲了敲桌面:「我需要這些勢力的實力評估。」

  秦澤看了雷電法王一眼,後者如數家珍的匯報:「律山寺、真言宗、全真教以及申屠陳家徐家,這些都屬於超一流勢力。但自從去年對這些血裔家族進行打壓後,申屠陳家徐家只能算一流勢力,保持著超一流的名號而已。」

  「全真教自道尊死後,也開始衰弱,不再是超一流勢力。因此,真正的超一流勢力只有律山寺和真言宗。其餘的,一流和二流不等。」

  「肯定不會只是這些。」李羨魚開口了,「這些勢力聯合起來雖說不容小覷,但不足以與寶澤抗衡。」

  「嗯,不妨再等等,等他們全部跳出來。讓各分部的部長和高層相互監視,防備遭到古妖的侵蝕。每隔兩個小時,罵一句「主宰傻逼」。」秦澤補充。

  根據寶澤對上清派高層研究,發現被血肉物質侵蝕的血裔,會對青師產生狂熱崇拜,甘願付出一切包括生命。不允許任何人說主宰的壞話。

  如果當著他們的面嘲諷主宰,他們就會變得格外暴躁、憤怒。

  這種狂熱崇拜無法用理智去平復和隱藏,只要是被血肉物質侵蝕的,喊一聲主宰傻逼,妥妥的就能讓目標露出馬腳。

  算是青師的傀儡最大的弱點。

  「『傻逼』這個詞的強度夠嗎?」臉皮厚的李羨魚難以相信簡單一句話會讓傀儡暴露,「改成「丟雷樓母」會不會更好一點?」

  「夠了夠了。」

  「哦。」

  秦澤看向董事們:「我準備在一個星期內開戰,直接滅了這群傢伙。上面是是什麼態度?」

  一個星期內開戰.....李羨魚吃了一驚。

  大規模的武力衝突,從備戰到具體的行動安排,人員調集,武器籌備,的確得要幾天的時間。

  這麼快嗎?

  嗯,趁著青師還沒侵蝕更多勢力,沒有招兵買馬發展壯大之前,迅速掐滅是最好的辦法。

  不能坐等敵方囤積力量。

  但問題是,怎麼判斷這不是青師和多爾袞的計策呢。牠們或許就等著我們開戰,二十個勢力只是明面上的,為了讓我們錯估形勢。

  和主宰交戰,必須要先學會和空氣鬥智鬥勇,任何大意都不能有。

  鵝蛋臉的漂亮女董事當即回答:「幾天前,楊友明等人為核心的利益團體,提出了重建官方組織,取代寶澤的議案。此事被當場否決,沒想到,立刻就跳出這麼多血裔勢力,組建了聯盟。」

  張董補充道:「這是在向我們證明,他們有能力組建新的血裔組織,有資格取代寶澤。同時也是一個威脅,威脅高層。」

  李佩雲哼了一聲:「你們越是忌憚,他們越是囂張,威脅又怎麼樣,只要拿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滅殺他們的姿態,他們就不敢囂張。」

  說完,他發現董事,秦澤,丹塵子和李羨魚用古怪的眼神看他。

  倒是無雙戰魂,似乎很欣賞他的說法,眼裡有幾分認同。

  秀兒的世界真簡單啊,不要慫,幹就完事了.....李羨魚歎口氣。

  「你知道罪犯為什麼喜歡挾持人質嗎?為什麼警察不直接亂槍掃射,而是要選擇談判,滿足罪犯的要求嗎?」秦澤問。

  李佩雲不屑思考的姿態,冷哼道:「有話就說。」

  李羨魚擔心秦澤嘲笑,導致秀兒惱羞成怒,攪亂會議,及時解釋:「這是一種心理層面的較量,罪犯認為手裡有人質,他暫時就是安全的,警察不敢開槍。所以,他一邊用槍頂著人質的腦袋,一邊又會好好保護人質。警察選擇談判,正是抓住了這種心理,讓罪犯看到希望,不至於狗急跳牆,傷害人質。」

  「某種意義上,古妖和罪犯是一樣的,普通人就是牠們的人質。高層擺出一定的妥協態度,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就不會狗急跳牆對普通人出手。」

  「當然,我們不會一直妥協,寶澤扮演的就是警察,負責尋找機會擊斃歹徒。我想,多爾袞和青師想要的,就是一場血裔之間的較量。牠們想要的是果子,不在乎普通人不在乎國家,所以希望把政府部門排除在這場戰鬥之外,互不干涉。如此一來,既能少了些阻礙,也能削弱寶澤的實力。」

  張董微微點頭,對李羨魚的睿智非常滿意,欣賞。

  這個年輕人,除了那一手神鬼莫測的事逼能力,各方面都很傑出,很優秀。相比起來,同樣是年輕一輩翹楚的丹塵子和李佩雲,就顯得相形見絀。

  回憶起南疆的遭遇,人到中年的張董就渾身冒冷汗,心悸。作為領導人,他幾乎沒經歷到過這種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遭遇。

  若非八字硬,已經上訃告了。

  張董咳嗽一聲,清理清嗓子:「上面對古妖的態度至始至終都沒變,堅決肅清。寶澤不會得到軍隊的支持,也不會得到殺傷力太強的軍備,但從現在開始,寶澤可以使用一切官方渠道。資金、人力資源、設備、單兵作戰武器等等,全力提供。」

  「唯一的要求,速戰速決。盡快解決主宰,不要把戰線拉的太長,鬧的太大,盡量不要波及普通民眾,一旦事情壓不住,我們都要承擔責任。」

  這就夠了....李羨魚如釋重負,就怕上面選擇招安,派人去和主宰談判。

  這樣一來,李羨魚就只能選擇跑路了,跑歐洲投靠教廷。

  青師能侵蝕人的心智,瘋狂開馬甲.....主宰不死不滅,人類對牠們缺乏有效的威懾和束縛.....多爾袞在體制裡還有殘餘勢力....

  只要腦子還沒生銹,就不會容許牠們存活。

  單是青師控制人心的能力,就能讓高層忌憚甚至恐懼,把牠列入清除名單。

  怎麼可能招安,是我想太多了。

  之後是長達一個小時的商議,討論,從大局上分析、評估雙方的戰力。

  聽起來有點幹,也比較粗淺,李羨魚知道董事會有智囊團,寶澤同樣也有,所以現在是初步的討論,具體事宜,還需要日後再議(日:指的是天數)。

  會議進入尾聲,秦澤敲了敲桌面,看向三個後輩:「寶澤有一套合擊術,你們三人練一練。以你們的實力,配合合擊術能對抗一位極道,再加上李佩雲和李羨魚都有氣之劍,殺一尊古妖分身不是難事。」

  李羨魚想了想,搖頭:「這很難,我和李佩雲的爆發都非常強,丹塵子跟不上我們的節奏。」

  聽到李羨魚的認同,李佩雲下巴一揚。

  丹塵子挑了挑眉:「你們頂多比我早兩個月踏入半步極道,能差到哪裡去。純粹的力量我是不如你們,但你們哪個精神力比我強?單打獨鬥,你倆敢說穩勝我?」

  尤其是李羨魚,即使他有墮天使,逮住機會射他幾發意之劍,他也得跪。

  李佩雲嗤笑一聲:「你以為切磋一招半式,就覺得對我們瞭如指掌?我和李羨魚掌握著同樣的極道絕學,能在瞬間爆發出超強戰力,但你不行。」

  「氣之劍?」

  「不是。」李佩雲搖頭。

  丹塵子皺了皺眉,實在想不出除了氣之劍,兩人還有其他共同的極道絕學。

  「是戰神的祝福,我們在島國贏了貝克理查德森。我把它分享給李佩雲了。」李羨魚回答,順便解說了這份極道絕學的效果。

  丹塵子心裡一動:「我用意之劍和你換,你的精神力一直是弱點,需要一份強大的精神力絕學來彌補短板不是嗎。」

  李羨魚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似乎想答應,又礙於某種原因,無法決定。

  李佩雲一陣凜然。

  「意之劍是忘塵道長的絕學,你沒經過老道士同意,不能外傳。」李佩雲趕緊一票否決丹塵子的餿主意,咬牙道:「想學戰神的祝福,我教你。無條件教你,但你不能把意之劍外傳。」

  一直以來,三才劍術是他在李羨魚面前為數不多的驕傲,雖然李羨魚手段眾多,但他也不差,有完整的妖道絕學三才劍術。

  他就剩這麼點驕傲了。

  丹塵子要是再把意之劍教給李羨魚,李佩雲就徹底沒尊嚴了。

  丹塵子立刻道:「好。」

  能免費學,當然是最好。

  意之劍同樣是他壓箱底手段,能不外傳絕不外傳。

  李佩雲得意的看了眼李羨魚。

  李羨魚環顧四周:「大家都看到了,教丹塵子極道絕學的,不是我,是李佩雲。我沒有外傳過戰神的祝福。」

  意之劍雖然好,可我不需要啊,這玩意想登堂入室,沒個三年五載的,想都別想。

  再說我最近既要練習大力金剛指,又要觀想,抽空還要練習戰神的祝福,哪有時間在磨礪意之劍,強行學習,只會影響前三者的進度。貪多嚼不爛。我又不是神仙。

  秦澤抬了抬手:「我作證。」

  李佩雲不認為哪裡不對,但秦澤和李羨魚揶揄的表情,又讓他頗為警惕。

  掃了眼董事會眾人,發現董事們的眼神也很古怪,默默的注視著自己。

  「散會吧。」秦澤宣佈。

  董事們掃了眼李佩雲,暗含同情,旋即關閉了全息投影,身影在瑩藍色的光束中消失。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39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30 02:14
707 我們仨又切磋了

  董事們散去後,秦澤壓了壓手,讓準備起身離開的李羨魚等人,不得不坐了回去。

  他從雷電法王手裡拿過遙控器,打開一張地圖,地圖上標記著幾個紅點,配有文字,註明那些宣佈要組成血裔聯盟的勢力。

  「能看出什麼?」他指著身後的幕布。

  丹塵子和李佩雲眉頭皺了皺,望著幕布,沉默不語。

  祖奶奶則掏出了手機,漫不經心的刷起來。

  有點冷場.....秦澤把目光投向李羨魚,後者點點頭,表示願意做一個優秀的捧哏:「勢力太分散。」

  這些二五仔勢力。

  .....這不合理。

  秦澤滿意點頭,還是自己家的小老弟給面子,說道:「我們不難從中看出幾個信息。首先,血裔界勢力分散在大江南北,各有各的地盤,勢力越強的門派、家族,相隔的越遠。」

  「其次,這種分散式佈置,可以有效防備被我們一鍋端。」

  李羨魚微微點頭。把勢力聚攏在同一個地區,那相當於等著被寶澤圍剿。雖然不好直接核平,但地毯式捕殺是在所難免。

  「最後,牠們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分散我們,一旦正式開戰,戰火將從北蔓延到南,縱線太長,我們幾位不可能一直聚在一起。打個比方,多爾袞出現在東北,想殺牠,我們得出動萬神宮之主和無雙戰魂,那麼,如果青師埋伏暗中,她們兩個就危險了。而如果我也去,那可能又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青師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別處殺戮。」

  「這不是無解嗎。」李佩雲眉頭一皺,沒想到區區一個勢力分佈,竟然暗藏著這麼多的玄機。

  大家約個時間打群架,乾脆利索的決勝負,不是挺好嗎。

  「這種方法同樣適合我們,牠們也得考慮會不會是咱們的陷阱。」李羨魚掏出煙,給大家發了一根。

  李佩雲不接,丹塵子表示不要,秦澤伸手拿了一根。

  還是自家的老哥給面子....李羨魚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根,邊吐著煙圈邊繼續說:「這也證明在青師和多爾袞眼裡,普通血裔是可以隨意拋棄的卒子,犧牲起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但我們不行,我們需要對寶澤員工負責,需要對普通民眾負責。這會讓我們陷入被動。」

  李佩雲聞言,漆黑濃郁的眉毛皺了皺。

  作為一個受過正常教育的人,他雖然對普通人的性命沒有太多的責任感,但也認同李羨魚的說法。

  盡量不波及普通人,不對普通人的命視如草芥,是他的原則和底線。

  「只要我們補充極道境界的高手,就能應對這樣的局面。」秦澤掃過三人:「你們即刻聯繫合擊術,務必做到入門。丹塵子最近別回上清派了,我會派一支寶澤小隊護衛上清,還有專業的工程隊幫你們修復建築。」

  「說實話,上清派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想主宰還不至於報復區區一個上清派。反而是你回去的話,說不定會招來主宰的注視,牠們肯定不介意滅一尊半步極道,減少威脅。」

  丹塵子吐出一口氣:「沒問題。」

  秦澤說的有理,而且不用盯著老道士,讓他鬆口氣。待在寶澤無疑是安全的,有無雙戰魂有秦澤,有李佩雲和李羨魚,這裡高手太多了。青師和多爾袞不敢來。

  「至於你,氣之劍的傳人,不需要我多說吧。」秦澤笑著看向李佩雲,後者微微點頭。

  李佩雲現在連老宅都不敢回了。

  「散會吧。」秦澤說。

  這回是真的散了,李羨魚帶著祖奶奶離開,搭乘電梯返回住宿樓層。雷電法王帶著丹塵子李佩雲也進了電梯,給兩人安排房間。

  寶澤有整整兩個樓層用來提供住宿,規格與六星級酒店一致,員工們如果加班,或者特殊任務、事情,便可以住在公司。不需要在附近酒店開房。

  而像雷霆戰姬和李羨魚這樣長期居住的,得向公司申請。

  雷霆戰姬以前買不起房子,因為窮(敗家)。李羨魚最開始是貪戀六星級酒店的套房,住著舒坦,還有清潔工打掃房間,比住自己那套小房子舒服多了。

  現在有錢了,則是不敢出去住,豈不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換了套衣服,打開電腦,在郵箱裡看見了寶澤官方賬號發來的一份郵件,附PPT文檔。

  合擊術!

  合擊術和陣法是一樣的東西,只是名稱不同,道佛兩教把研究出的合擊方式稱為陣法或劍陣。血裔家族則把它稱為合擊術。

  這應該就是寶澤十神掌握的那一套.....我還是第一次學習這種東西.....能增幅多少看彼此的配合程度,這和戰神的祝福本質是一樣的.....李羨魚興致勃勃的瀏覽起來。

  幾分鐘後,他放棄了自學,敲響祖奶奶的門:「奶,快教我合擊術,我很多東西都看不懂。」

  我果然不是個學霸。

  李羨魚返回房間,十幾秒後,祖奶奶推開半掩的門走進來,瞄了他一眼:「我坐哪。」

  李羨魚拍拍自己的大腿.....幾秒後,他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邊坐起身,邊揉著脹痛的腦瓜和僵硬的脖頸:「發生了什麼?」

  祖奶奶坐在軟椅上,挺直小腰桿,她的腰肢有著少女的纖細,宛如輕盈的楊柳。與雷霆戰姬性感的背部曲線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情。

  祖奶奶沒有解釋剛才一手刀敲暈他的事兒,臉色冷淡:「過來,站著。」

  「哦。」李羨魚在一旁站好。

  她總是這樣,每次有過親密的接觸後(牽手),就要擺出祖奶奶的威嚴來平衡一下,既是一種心虛,又是一種自我催眠。

  祖奶奶在不孝曾孫昏迷時,已經吃透了合擊術,細緻耐心的解說,順帶解釋一些專業名詞。

  李羨魚耐心的聽著,時而發問,祖奶奶總能給出解釋,呸,細緻準確的講解。

  在教導傳人這方面,祖奶奶有著一百二十多年的深厚經驗。

  無雙戰魂的誘人之處,絕不止是極道巔峰的力量,還有她高屋建瓴的修煉經驗、知識。她培養出來的傳人,除了第三代,個個都是人傑。

  第三代傳人選擇了另一種形式的成功,某種角度來說,也是一位當之無愧的人傑。

  到中午,臨近吃飯,李羨魚總算掌握了合擊術的要領,對所謂陣法的原理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認識。

  午飯後,感覺腦細胞犧牲嚴重的他準備小憩片刻,卻收到了雷電法王的短信,詢問他有沒有掌握合擊術,丹塵子和李佩雲提出下午開始練習。

  「他倆是故意的吧....想看我出糗。」李羨魚回復:OK。

  換上納米作戰服,乘坐電梯來到訓練室所在的樓層。順著廊道走了一陣,在6號訓練室看見了穿道袍的丹塵子和運動服李佩雲。

  兩人盤坐在地,捧著一杯奶茶,丹塵子嘀嘀咕咕的說著,李佩雲相對冷淡,偶爾發表幾句意見。

  看到李羨魚進來,丹塵子笑瞇瞇道:「我們差不多吃透了。」

  李佩雲順勢斜了眼李羨魚。

  李羨魚報以同樣的笑容:「mEToo。」

  丹塵子與李佩雲相視一眼,旋即露出了恍然之色。

  定是可惡的無雙戰魂私底下給李羨魚開小灶了,否則憑李羨魚九年義務教育都沒完成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吃透合擊術。

  李佩雲索然無味。

  丹塵子「咕嚕嚕」的用力吸光奶茶,把空杯子擺在角落,「那我們開始吧。」

  不需要言語交流,三人一字排開,吞吐氧氣。

  三個頻率不同的呼吸聲響起,從綿長到急促,到後來,沉重如大鼓。正常人類的心肺功能有限,無法發出如此沉雄的呼吸。

  但在動物裡,能發出類似沉雄呼吸聲的不在少數,比如老虎。

  三人的呼吸繼續攀高,到最後完全超越了所有陸地生物,呼吸聲像是大風刮起,又像是巨龍的吐息,迴盪在訓練室。

  牆壁表層的粉末「簌簌」掉落。

  天花板上的柵格燈罩輕輕顫抖。

  這時,兩個呼吸聲忽然消失,只剩下一個,且漸漸回落。

  經過磨合後,他們終於找到了同一個頻率。

  在合擊術裡,呼吸一致是最基本的要求,呼吸都不一樣,還怎麼配合?

  其次是氣機,氣機必須保持在同一水平,不需要一模一樣,但要穩在同一個境界。

  因此,段位相差太大的血裔,無法修煉合擊術。

  當然,道佛兩教有特殊的方式彌補,就拿兩儀八卦陣為例,先讓弟子們結成八卦陣,八卦陣的總體實力相當於一位頂尖S級,再用八卦陣來契合頂尖S級們結成的兩儀陣。

  好似機械裡的齒輪,幾個小齒輪組成一個大部件,大部件再和其他大部件組建、配合。

  人數越多的陣法,練起來越是麻煩、耗時。

  保持同頻率的呼吸,十分鐘後,三人開始磨合氣機,氣機同樣有強有弱,李羨魚的最強,李佩雲次之,丹塵子最弱。兩個小李子無奈的遷就丹塵子,調整到與他差不多的氣機強度。

  李羨魚嘗試著伸出了左手,丹塵子沒動,反而是那股奇妙的感覺因此破壞。

  合擊術結束。

  丹塵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有些欣喜。

  不愧是他們,竟然第一次就成功了。

  丹塵子拜入上清派時,跟著師兄弟們修煉過劍陣,這是每一位道門弟子必修的課程,就像小學生們都要練習廣播體操。

  過程一言難盡,弟子們天賦參差不齊,很難磨合,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年才能入門。

  而和這兩個傢伙配合,半小時不到,就初步成功了。

  哎,所以說奇遇、絕學都是次要,自身天賦才是重中之重,三才劍術只有在天才手裡才能大放異彩,平庸者一輩子都不可能入門,即便入門,也已歲月老去。

  李佩雲瞥了眼李羨魚,面帶不屑:「太容易了,我都沒認真。」

  李羨魚嗤笑道:「感覺就像呼吸一樣,毫無難度。」

  這兩人.....丹塵子想了想,茫然道:「發生了什麼?」

  李羨魚和李佩雲沉默半晌,同時朝他拱手。

  接下來是動作、肢體的練習,剛才李羨魚一抬手,便把奇妙的狀態打散,這是因為三人剛入門,只能保持靜立,一旦付諸行動,合擊的狀態立刻告破。

  他們需要在保持氣機和呼吸一致的前提下,展開活動,如果能維持住合擊術的「連體感」。

  「我知道一套非常有用的合體動作。」李羨魚想起了某個非常喜歡對波的著名動漫,提議道:「我可以教你們。」

  李佩雲和丹塵子一起看他。

  「我簡單的演示給你們看。」他回憶著動漫裡合體的動作和姿態,勉強做了出來。

  丹塵子:「.....」

  李佩雲毫不猶豫的嘲笑:「傻子一樣。」

  李羨魚瞇眼:「你說誰傻子。」

  「你。」

  李羨魚忽然露出震驚的表情,指著李佩雲身後的玻璃牆:「多爾袞?!」

  李佩雲扭頭看去。

  砰!

  李羨魚一拳直搗後心,但李佩雲似乎早有防備,立刻抬肘擋下。

  「臭不要臉的。」

  「嘖,越來越謹慎了嘛。」

  「跟你這種人打交道久了,我怎麼可能沒有防備。」

  兩人啪啪啪打了起來。

  丹塵子大驚:「喂,你倆別打了,練習合擊術要緊。別老跟欠兒登似的.....哎呀....你們倆山炮敢打我.....陰神上,盤他們.....」

  半小時後,雷電法王接到了華佗的電話:「法王....丹塵子和李佩雲申請使用血藥。」

  血藥是重要的戰略物資,沒有批准不准使用。

  「怎麼了?」雷電法王問道。

  「他倆受了重傷。」華佗回答。

  「重傷?」雷電法王吃了一驚:「怎麼會重傷呢,合擊術修煉出問題了?這也不會重傷啊。」

  同意之後,急匆匆的趕到醫療部,看見一臉疲憊躺在病床的李佩雲和丹塵子。地上散落著破損的,沾染鮮血的衣服。

  他們已經換上了病號服。

  「這,這是怎麼了....」雷電法王大聲道。

  李佩雲看他一眼,不說話。

  丹塵子說:「我們三後來又切磋了一場。」

  「為什麼不直接問他要血藥?」雷電法王疑惑道。

  「他不給。」丹塵子語氣透著尷尬。

  打架了.....雷電法王張了張嘴,把話嚥了回去,盡量語氣平靜的問:「李羨魚呢。」

  「可能死了吧。」丹塵子這麼回答。

  雷電法王大步離開,先去訓練室看了看,6號訓練室和7號、8號訓練室已經被打通了。合金鋼板都擋不住他們。

  此時正有一支建築小隊在查看環境,為後續的修復做考察。

  雷電法王找到李羨魚時,他正衣冠楚楚的坐在旋轉餐廳,桌面杯盤狼藉,手裡端著一杯猩紅的葡萄酒,眺望著靜謐流淌的黃浦江。

  雷電法王腦海裡閃過丹塵子和李佩雲的慘狀。

  人家是滿血復活,你倆是緊急搶救。

  何必呢。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39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30 02:15
708 夜半敲門

  島國,東京。

  官方組織總部,青木結衣端著一杯山崎,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著窗外。

  此時正是櫻花燦爛盛開的季節,開春後,東京一直籠罩在淅淅瀝瀝的陰雨裡。於是櫻花樹染上了一層夢幻般的朦朧。

  雨水在地面匯成細流,花瓣漂浮。

  青木結衣的人生裡,見過二十幾次這樣的櫻花,這樣的風景。今年,她想邀請李羨魚一起看,但猶豫了很久,也沒把話說出口,只是在郵件裡寫了一句:櫻花爛漫幾多時,柳綠桃紅兩未知。

  這是她翻看中國詩集時學會的,這兩句詩人以櫻花短暫的花期來比喻美人韶華易逝,且愛且珍惜。

  青木結衣覺得比較應景,便拿來用了。她相信以李羨魚的聰明,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日日盼君來,真是度日如年。」青木結衣抿了口烈酒,幽幽歎息。

  作為出生在青木家族的女孩,她的安全感一直不高,時刻在意著家族高層的態度,害怕被他們嫁給某個天才,或者某位家世顯赫的公子哥。成為利益聯姻的犧牲品。

  因此,她很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卻又惶恐著,擔憂著。擔憂它還沒萌芽,就提前凋零。擔憂李羨魚對她本就不多的感情淡了。

  擔憂他在將來的戰鬥裡遭遇不測,儘管對那個男人有無限的信心,可敵人同樣是擁有無限偉力的古妖。

  「咚咚。」

  辦公室的門敲響了幾下。

  「進來。」

  青木結衣立刻收斂了臉上的多愁善感,變成沒有表情的沉靜。

  「結衣組長,開會了。」

  年紀四十多,身材勻稱,風韻猶存的女秘書推門進來,恭敬的說。

  這個秘書是官方組織配給她的,擁有豐富的工作經驗,正好用來輔助她這個新手,幫助她迅速進入狀態。

  但青木結衣不怎麼喜歡這個秘書,因為她不是自己的心腹,是官方組織的眼睛,她的一舉一動都被老油條們知曉。不久的將來,等她徹底坐穩副組長的位置,擴展自己的人脈後,替換掉秘書是必然的。

  「我知道了。」青木結衣放下酒杯,隨著女秘書一起離開辦公室。

  會議室。

  官方組織的現任組長、四位副組長,以及六名高層幹部齊聚。

  新任的組長是岩崎帝人的二弟子,鈴木夜。

  大弟子山本歸田是天神社的二五仔,二弟子鈴木夜則在圍剿天神社的戰鬥中做出了不菲的貢獻,又是岩崎帝人的親傳弟子。

  於是被官方組織選為組長。準確的說是臨時組長,需要通過官方組織的考察,才能摘掉「臨時」的帽子。時間不會太久,但也不會短,三年五載是要的。

  在此期間,他如果假公濟私,中飽私囊,或做出重大決策上的失誤,隨時會被官方組織革職。

  「關於草雉劍的處理問題,諸君有什麼意見。」見人齊後,鈴木夜直入主題。

  這次會議召開的主題是草雉劍。

  草雉劍是官方組織的神器,象徵意義很強,就如古代皇帝的玉璽。當初櫻井時政借走草雉劍,謀劃刺殺無雙戰魂,失敗後,草雉劍就成了寶澤的戰利品。

  官方組織曾向寶澤提出過很多次歸還草雉劍的要求,都被寶澤拒絕了。

  通常來說,這種事情處理起來比較麻煩,往往需要很長時間的拉鋸戰和談判。

  官方組織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甚至考慮過搬出老大哥,然後在國際上抗議寶澤侵吞島國國寶的行為。

  當然,這是以前的想法。

  期間,遭遇了天神社的動亂,贖回草雉劍的事情只好擱置。而現在,天神社的麻煩解決了,雖然與超能者協會翻臉,但官方組織又和寶澤勾搭上了。

  兩個組織現在是親密的好朋友。

  於是,官方組織內部就開始想著贖回草雉劍,把這件國寶捧回來。

  「我不同意贖回草雉劍。」青木結衣說。

  一位髮際線堪憂的副組長掃了眼青木結衣,沉聲道:「草雉劍是一定要取回的,它是我們組織的精神象徵。鈴木組長出任職務,也需要一個不錯的功績來證明自己。結衣,你要做的不是反對,而是通過你和李羨魚的關係,從中斡旋,促成此事。」

  高層分成兩派,其中一派是暫時不取回草雉劍,讓它留在寶澤。另一派是堅決要取回草雉劍,穩定人心。

  鈴木夜略有期待的看著青木結衣。

  部分高層微微點頭,現在官方組織和寶澤關係很融洽,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贖回草雉劍。萬一以後官方組織和寶澤的關係又不好了呢。

  在國際上,官方組織之間關係瞬息萬變,難說的很。

  最重要的是,沒人知道青木結衣和李羨魚的關係能維持多久,能不能開花結果。

  青木結衣早有準備腹稿,平靜的說著:「我有三個理由:一,毒尾死後,草雉劍成了無主之物,可以被任何人使用。我們已經從李羨魚那裡得到相應的信息,知道它蘊含足以殺死極道的毒素。寶澤如今與古妖交戰在即,絕對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歸還草雉劍。」

  「二:就算寶澤歸還草雉劍,我們也不能要,因為古妖同樣在覬覦著他們。我從李羨魚那裡得到情報,一個月前,古妖發起了寶澤的內亂,目的正是草雉劍。」

  眾人一驚,面面相覷。

  鈴木夜沉聲道:「他親口告訴你的?」

  青木結衣點點頭。

  眾人沉默了。

  這些事連他們都不知道,只猜測寶澤的混亂是古妖造成,而古妖的真實目的,寶澤從沒有透露過。

  青木結衣的信息來源絕對可靠,因為來自於李羨魚。

  委任她當副組長,果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鈴木夜深吸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那確實要慎重考慮贖回草雉劍的事。」

  青木結衣繼續道:「三:如今寶澤與古妖遲早有一戰,作為簽訂過攻守同盟的組織,如果寶澤向我們求援,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否則就是違約。但是,經歷了天神社的動亂,官方組織損失慘重,不能再捲入那種規模的戰鬥裡了。」

  「因此,把草雉劍借給寶澤使用是最好的辦法,就當做是官方組織另一種形式的援助。我們什麼都不需要付出,寶澤還得承我們的情。」

  有了草雉劍,也能減輕他的負擔和危機....

  高層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略作思量後,輕輕歎口氣。

  草雉劍取回來,那他們或將面對古妖的搶奪,在寶澤手裡還有拿回來的機會。被古妖搶了,草雉劍就真正易主。

  鈴木夜見狀,朗聲道:「既然如此,贖回草雉劍的提議暫且擱置。」

  沒人反對。

  青木結衣如釋重負。

  .......

  李羨魚吃完食物,補充了身體所需的能量,扶著牆,腳步虛浮的離開餐廳。

  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澡,打算睡覺休息,祖奶奶派了翠花來通知,說清徽子醒了。

  「你的姐姐醒了。」翠花是這麼說的。

  我的姐姐是冰渣子.....李羨魚點了點頭,只好又去了趟病房,先去探望了李佩雲和丹塵子,兩人的傷勢已經修復,就是消耗過大,臉色有點蒼白。

  李羨魚探望的方式:叉腰站在門口,嘴角勾起不屑的笑。

  為了避免第三次切磋在醫療部發生,李羨魚見好就收,迅速離開。

  裝完逼就跑,好刺激。

  他旋即推開相隔不遠的清徽子的病房,遠房表姐已經醒了,坐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眼神疲憊,頭髮失去了色澤,宛如乾枯的稻草。

  祖奶奶坐在床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她說話。

  雖然嘴上說不認同上清的孽種,但祖奶奶對清徽子還是比較友善的。

  見到李羨魚進來,清徽子明顯有些畏懼,不再說話,保持安靜,漆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他。

  「醒了?身體沒問題吧。」

  清徽子點點頭。

  「邪惡人格呢?」

  清徽子的表情和眼神,溫良平靜,顯然不是那個動不動就「色誘」的邪惡人格。

  「我暫時壓制住了她,但她是我的邪念,我無法抹去,只能努力融合。」清徽子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我真是沒用。」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這和我沒關係吧.....這個清徽子也不正常,太溫柔太和氣了。

  李羨魚立刻醒悟,這是個沒有負面情緒的善良人格,在網路上是聖母婊,在言情小說裡就是傻白甜。有點意思,我也想把我的奶變成傻白甜。

  不對,那樣的話,祖奶奶的邪惡人格會割走我的把柄,甚至清理門戶也說不定。

  太可怕了,祖奶奶還是不要變傻白甜了。

  祖奶奶平靜道:「喊你來有事兒,有些事情說清楚好。不要藏著掖著,被古妖有機可乘。」

  對上祖奶奶的眼神,李羨魚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是要讓我公開丹雲子的死訊啊,如果清徽子表現的太過憎恨,那祖奶奶可能就要清除她。反之,會留這個可憐的表姐一命。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不過公開也好,給她打預防針,省的擅長蠱惑人心的青師找機會妖言惑眾,策反她.....嗯,就算我坦白,大概率也會被蠱惑吧.....咦,如果真這樣,我是不是可以將計就計,釣魚執法?

  青師極有可能知道了時光回溯的秘密,那麼從他角度出發,他肯定知道我清楚了封印陣法的秘密。會不會上鉤還是兩說。

  念頭轉動間,李羨魚清了清嗓子,沉聲道:「你難道不奇怪嗎,為什麼一直沒有聯繫到丹雲子。」

  清徽子霍然抬頭。

  「丹雲子死了,死在了官方組織和天神社的衝突裡。」李羨魚平靜的講述:「他受到古妖的蠱惑,前往島國與我作對,加入了天神社。但他的實力你是知道的,根本不足以插手那種規模、那種層次的戰鬥,最後死在了混戰裡。」

  清徽子呆住了,如遭雷擊。

  「沒想到他執念這麼重,這件事我脫不了關係。」李羨魚歎口氣。

  魯迅說過,人類的悲傷並不相通。(魯迅:我真說過)

  他不認為自己殺丹雲子有什麼不對,便無法對清徽子的悲痛感同身受。同理,丹雲子對他做的事,清徽子也無法感同身受,認為自己哥哥就該死。

  因此,文學修飾是必要的,他把丹雲子的死甩給官方組織和天神社,反正他殺丹雲子的經過沒人看到,隻和李佩雲血騎士說起過。

  李佩雲和丹塵子說了,不過他倆應該不會告訴清徽子。前者是懶得說,後者會考慮清徽子的心情,考慮她跟隨在仇人身邊,若是知道真相,很可能做出傻事,那樣吃虧的還是她。

  「我希望你引以為鑒,不要重蹈覆轍。」祖奶奶沉聲警告。

  清徽子好像沒有聽見,烏黑的眸子裡湧出那麼多的悲傷,淚水如海潮,劃過消瘦的臉頰,順著尖尖的下頜,一滴滴的滾落。

  「我早跟他說過了,不要糾結這件事.....他就是不聽就是不聽。」

  「我就一個親人了,現在連他都棄我而去。」

  「師父也不是師父了,我什麼親人都沒有....」

  她哭的梨花帶雨,香肩顫抖,傷心極了。

  果然是善良人格,竟然沒有咒罵我.....

  李羨魚本想安慰,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她此時情緒動盪激烈,安慰只會適得其反,便退出了病房,給她留一個安靜的環境。

  走在廊道上,祖奶奶低聲問:「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

  「為什麼要告訴她真相?坦白丹雲子的死亡是因為她有權力知道。」

  「我想看看她的真實態度。」

  「那必然是憎恨。不管丹雲子做出怎樣的事,在她眼裡總歸是哥哥。就像哪怕祖奶奶變成殺人不見血的機器,在我眼裡也是最可愛最動人的。」他趁機表白。

  祖奶奶對他的話不表態,但悄悄的抿了抿嘴唇,語氣變的輕快了些:「可是這樣一來,我就看不出她是否有報仇心理。」

  「沒必要的,清徽子不是丹雲子,她不會天天想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要讓我倆付出代價。告訴她真相毫無意義。但我們需要時刻注意她,防備青師偷偷接觸。對了,我最近沒看到黑龍。」

  「好像被研究部的員工拐走了,他們承諾每天都給它吃飽,作為代價,它要做一段時間的小白鼠。」祖奶奶說。

  「我明天去要回來,要開戰了,必須時刻把它帶在身邊。」

  .....

  晚上九點半,一天內經歷了兩次切磋,精力耗損嚴重的李羨魚沒有翻姬妃的牌子,打坐練氣後,早早的蓋上被子,陷入夢想。

  迷迷糊糊之中,他被敲門聲驚醒。

  從床頭櫃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恰好是午夜十二點。

  「咚咚!」房間門輕輕敲了兩下。

  我都說了今天很累啊,1月31日我也會吃不消的,何必這麼心急,咱們來日方長嘛.....李羨魚撓了撓頭,掀開被子起床,給姬妃開門。

  打開房間,詫異的發現,站在門口的不是急色的姬妃,而是他的遠房表姐。

  清徽子穿著鬆垮的病號服,胸口兩粒紐扣解開,衣服向左傾斜,裸露出雪白如削的左肩。

  她望著李羨魚,嘴角挑起,靈動漆黑的眸子侵略性十足的審視李羨魚。

  表情既不屑又厭惡又透著赤裸裸的勾引。

  馬上要進入這一卷的高潮部分,我這幾天在構思,燒了很多腦細胞。平淡期馬上度過了。有點迫不及待想寫這一卷的高潮部分,卻又不敢動筆,想再拖幾章,害怕寫不好。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38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9-8-31 12:40
709 流氓大表姐

  黑暗屬性的邪惡人格。

  看到清徽子張揚邪魅的氣質,以及那種對誰都不屑的囂狂眼神,李羨魚瞬間看穿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聖母道姑,而是流氓大表姐。

  李羨魚腦海裡霍然閃過幾年前,大老闆拍的某部電影。女主角也是這樣的雙重人格,白天古靈精怪,晚上陰沉孤僻。

  「有事?」李羨魚臉色平靜的問道。

  清徽子沒說話,直勾勾的盯著他。

  「不好意思,我要睡覺了。」他準備關門。

  清徽子解開胸前的第三顆紐扣,露出白膩的肌膚和白色的文胸:「看著這裡,重新組織語言。」

  人格分裂的這麼誇張嗎.....清徽子好歹是個自幼清修的女冠......黑暗人格竟然如此黑暗.....我要是也分裂出另一個邪惡人格.....邪惡的李羨魚是到處用左手摸女人還是到處掰彎男人?

  李羨魚把門開啟,讓開位置:「請進。」

  清徽子大步昂揚的走進房間,環顧了一圈,頗為意外:「網上常說男人的房間又髒又亂,沒想到你這裡挺乾淨。」

  網上兩個字暴露了你匱乏的社交經驗.....

  不等李羨魚回頭,她又走到床邊瞄了眼垃圾桶:「呦,沒紙巾團兒。」

  這也是你網上學來的知識?

  清徽子眉眼一彎,露出淺笑:「說明我沒有來晚,還有機會。」

  什麼機會,代替紙巾團的機會嗎。

  李羨魚心裡想著,便看見清徽子往床沿一坐,回眸,用一種挑逗又示威的表情看他。

  「我想你幫我。」她說。

  「幫你?」

  清徽子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想成為主人格,融合那個沒用的自己。但你知道,我只是副人格,平時無法抗衡她,只有在她休息睡覺時,我才能掌握主動權。」

  「相比起你,我覺得另一位表姐更加親切溫柔。」李羨魚背靠著書桌,帶著嗤笑:「而你,就跟分裂出你這個黑暗人格的主宰一樣,都是大傻逼。」

  「你才是傻逼。」清徽子翻了個白眼。

  這反應....不像是主宰的死忠粉啊。

  他讓清徽子進來,可不是閒的無聊,而是想起了白日裡開會,講述到的,分辨主宰傀儡的方法。

  但凡被青師血肉物質侵蝕的血裔,便會發自內心的崇拜它。正是因為這種能力,青師才能聚攏勢力,成為古妖主宰。

  每一個擁有信仰的人,在自己的信仰被人侮辱的時候,都會勃然大怒。

  方法雖然low了點,卻非常有效。

  「主宰是傻逼,從遠古至今存活下來的挑梁小丑。我的話難道有問題?」李羨魚強調道。

  清徽子冷笑道:「我贊同你的說法,但我要補充,你和古妖主宰是一樣的貨色。」

  大表姐你太攻了,一點都不溫婉。

  李羨魚端詳著她的表情,心裡有了猜測,雖然青師的血肉物質分裂出了一個黑暗人格,但還沒來得及完全洗腦,就被自己用史萊姆抽離出清徽子體內。

  而黑暗人格是洗腦失敗的產物,她隻具備清徽子的負面情緒、陰暗心理,但並不崇拜青師。

  「也有可能是假裝的.....說起來,青師的血肉物質洗腦了上清派的高層,為什麼卻洗腦不了清徽子?還要經歷這麼亢長的拉鋸戰,這一點很不合理。」

  「反正,只要她在我身邊,不管是真傻還是裝癡,遲早會弄明白。」

  清徽子見他沉吟不語,再次提出要求:「你考慮的怎麼樣。」

  「不好意思,我還是覺得傻白甜比較可愛。邪魅妖女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李羨魚拒絕。

  「傻白甜能像我這樣,三更半夜坐在你床上嗎。」清徽子媚笑道:「如果你能幫助我,以後你天天都能讓我坐在你床上。」

  「.....」李羨魚懂了,這是在色誘他。

  「祖奶奶以前與我說過,她希望我能成為這一代傳人的媳婦,這樣才能生下優質後代。但傻白甜是不會答應的。我知道,我和她之間不管誰勝誰負,對你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接受我的請求呢,至少你會有一份額外的收穫。」清徽子纖細修長,骨肉勻稱的手指輕輕撫過白皙的肩膀。

  李羨魚目光深邃的凝視。

  清徽子咬了咬牙,「我知道你身邊不缺女人,但同樣作為女人,我不覺得自己比她們差。而且,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養情人養小三不是你們男人最愛做的事情嗎。」

  上清派清徽子,芳名遠播的大美人,身段豐腴婀娜,五官精緻,確實有著自傲的資本。

  李羨魚不置可否。

  竟然完全不被我美色吸引.....

  這和清徽子想的不一樣,李羨魚身邊美人環繞,必定是個風流的男人。自己又不是蒲柳之姿的平庸女人,他難道一點都不動心?

  清徽子沉默了片刻,輕抬右手,讓手指從肩膀滑過,沿著身側緩慢滑下,帶著委屈,帶著點誘惑,帶著點惡趣味的語氣:「我可是你表姐哦。」

  「成交。」李羨魚打了個響指:「洗澡去。」

  清徽子愣了愣,面孔呆滯,看著李羨魚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果然是變態....清徽子心裡咒罵著,進了浴室。

  十幾分鐘後,她裹著浴袍出來了,兩條白嫩勻稱的小腿露在外面,走到床邊,側坐著。

  「嗯,很好。」李羨魚把她推翻在床上,清徽子嬌軀瞬間緊繃,眼裡露出了厭惡之色,撇過頭去。

  「你知道自己無法和第一人格抗衡,為了翻身,思來想去,決定出賣自己,用美色勾引我。嗯,很強的求生欲。」

  李羨魚冷笑道:「坦白告訴你,我不會幫你,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準備吃幹抹淨就不認賬。」

  清徽子一愣,她嬌美的臉上露出憤怒,她開始劇烈掙扎,無法再壓制暴躁的脾氣,大聲咒罵:「你這個變態,無恥,你放開我.....」

  「表姐這是什麼話,明明是你自己半夜敲我的門,上我的床。」李羨魚獰笑著撕扯掉她身上的浴袍。

  清徽子猛的閉上了眼睛,露出屈辱的淚水。

  但她沒等來以前在網上看到的,傳說中的痛楚,反而察覺到床鋪一輕,那個變態傢伙似乎離開了。

  睜開眼,看見李羨魚順手拿起茶几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站在窗邊喝了起來。

  「你....」清徽子一時間搞不明白他想怎樣。

  「既然知道我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就好好把自己養的珠圓玉潤再來找我。」李羨魚戲謔的嘲笑:「剛才在浴室裡沒照過鏡子嗎。」

  清徽子重新裹上浴袍,咬了咬唇,咯咯笑了起來:「呸,沒用的男人。」

  李羨魚擺擺手:「滾一邊去。」

  清徽子緊緊的紮好腰帶,勾勒出纖瘦的腰肢,走到桌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紅酒,小口抿了一下,微微皺眉:「難喝。」

  「李羨魚,你老實告訴我,丹雲子是不是你殺的。」

  「這是你今晚來的第二個目的?」李羨魚沒正面回答。

  「喂。」她喊了一聲。

  李羨魚不搭理。

  喂!!她滿臉怒容的再喊一聲。

  「有屁就放。」李羨魚皺眉:「趕緊滾回去,回頭祖奶奶聽到動靜過來了,你猜她是打死你,還是打死我?」

  清徽子撅了撅小嘴,委屈道:「你把我留在身邊服侍祖奶奶,難道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嗎。你要的我都給你,你就幫幫我嘛。」

  「我對搓衣板沒興趣。」李羨魚誠懇回答。

  「搓衣板?!」

  她尖叫道,花容失色。

  「不但是搓衣板,還是腎虧。」李羨魚揚了揚漆黑的左手:「我剛才已經確認過了,皮包骨頭的,哪來的勇氣敲我門?」

  「我不生氣,不上你的當。」她僵硬的微笑。

  「不想被主人格吞噬,失去自我意識,仗著美貌誘惑我。後續是不是打算潛伏在我身邊,博取我的信任,調查丹雲子的死亡真相?」李羨魚一語道破:「我更喜歡傻白甜,她至少不會想著報仇。你嘛,就是帶刺的玫瑰。報復心強,性格惡劣。」

  「不過挺有趣,你可以試著報復我。也可以繼續勾引,不過最好等你恢復點脂肪。」

  清徽子收斂了所有做作表情,陰沉著臉,放下酒杯就走。

  走到門口,她頓住,忽然回過身來,笑容嫵媚勾人:「說好了哦,小表弟。」

  ......

  清晨,6:20分。

  做完早課用過早餐的戒色,捧著餐盤,上面擺著一碗濃粥,兩碟小菜。推開了佛頭的禪房。

  「師父。」戒色把餐盤放在屋裡唯一的小桌上,雙手合十,喊了一聲。

  枯瘦蒼老的佛頭睜開眼,從床榻下來,走到桌邊坐下,喝粥吃菜。

  「丹塵子已是半步極道。」

  「.....」戒色沒想到師父吃飯之餘,還要刺自己一句,收斂住情緒,語氣平靜:「他終於跨出那一步。」

  「你似乎一點都不急。」佛頭抬眸看了弟子一眼。

  「方外之人,何必在乎這些。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戒色表示一點都不酸,自己很平靜很淡定。

  佛頭「呵」了一聲,「李佩雲的妖道傳人之名,徒有其表。李羨魚雖有無雙戰魂伴身,出道不過七月。丹塵子更是出身在連半步極道都沒有的上清派。唯獨你,貨真價實的極道傳人,自幼得我悉心教導.....老衲都覺得丟人。」

  戒色俊美的臉龐瞬間漲紅。

  「修行還是要有點競爭的,沒有競爭就沒動力。出家不是懈怠的理由。從古至今,佛門遭遇過無數劫難,沒有強大的力量,如何自保?」

  「沒有強大的力量,如何斬妖除魔?」

  戒色眉頭皺了皺,覺得師父話裡有話:「您指的是,那些傢伙脫離道佛協會的事?」

  「脫離道佛協會....」佛頭笑了笑,「我同意了嗎。」

  恰好這個時候,碗裡的粥喝完了。

  佛頭放下碗,默然起身,推開了禪房的門。

  朝陽初升,暖融融的灑在身上,頭頂是蔚藍的天空,庭院裡的樹葉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裡。

  「很多年沒下山走一走了。」佛頭站在晨光裡,周身反射著一層神聖般的光暈,宛如羅漢降世。

  「師父你....」戒色悚然一驚。

  「為師下山走一遭,看看這二十年過去,山下是什麼樣的風景。」他低聲念了聲佛號,走出院門。

  戒色急匆匆的追了上去,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追出院門後,轉頭四顧,發現已經沒有了佛頭的蹤影。

  佛頭下山了。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9-9-4 02:38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HarukanoHimitsu

LV:15 支援小組

追蹤
  • 96

    主題

  • 56479

    回文

  • 27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