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架空] 穿越之富甲天下 作者:大篷車(已完成)

 
waterkcl 2018-8-31 23:35: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365842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5:53

第61章:誰是外人(1)

  沈青竹倚在大門上,一顆心是又慌又窘。這人來幹什麼?可是找自己問罪的嗎?

  「呸!一個男人偏這麼小氣……」沈妹妹恨恨的嘟囔著,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心中毛毛亂亂的。

  這事兒也不能全怪自己吧。誰讓他當時那副討打的模樣?那張嘴又胡說八道的,便是……便是救了爹爹又怎樣?日後大不了有恩報恩就是。

  如今打也打了,最多讓他打還了好了。再說了,他那天簡直就是辱自己清白,一雙賊眼溜來溜去的……哼,若說理,也不怕了他。對!就是這樣!我便一口咬定他無禮,任爹爹也說不得我。

  使勁攥緊了小拳頭給自己打氣,沈妹妹打定主意,給某人先扣上頂罪惡的帽子,以便摘清自己。正自心中稍定,卻猛聽外面那聲喊,不由頓時大吃一驚。

  她性子雖然直爽,有時候甚至神經有些大條,但是對於師哥的心意,其實還是明白的很。但明白歸明白,自己卻怎麼也對他提不起那種心思,這才每每感到為難。

  但是為難之餘,畢竟卻是少女情懷,對於有人如此哄著、捧著、追著,心中未嘗不無竊喜。

  可眼下,她心裡便那一絲竊喜都不曾有了。那可惡的小賊當日便對自己和師哥之間,多有不清不楚的言詞。如今師哥從自家旁邊的院子出去,又是如此給自己出頭,豈不是正合了那小賊的說法了?

  沈青竹心中又羞又怒,當即便要開門出去阻止。只是手才扶上門板,忽的心中一動。

  若是能就此讓那小賊離開,可不正好省了麻煩?嗯嗯,且先看看再說,但願師哥手下有分寸才好。只要別傷了他就行,不然先是自己打了人家,再要被師哥傷了,那自己這恩將仇報的名頭算是徹底坐實了。

  大不了真到緊要關頭,自個兒出去攔下就是了。沈青竹小嘴嘟了嘟,懊惱的回轉身來,扒著門縫向外窺探。

  外面謝天豪已經收了長劍,正赤手空拳和一個大漢交手。兩人身影兔起鶻落,喝叱連連。謝天豪青城高弟,一身武藝果然不凡,進趨之際,青衫飄飄,盡顯飄逸。

  而對手的大漢,卻是大開大合,拳腳揮踢之際,剛猛霸烈。雖不如謝天豪打的好看,卻滿是一往直前的豪氣。以拙勝巧,身手竟毫不落下風。

  大門內,沈妹妹彎腰躬身,看的暗暗驚奇。曼妙的嬌軀便這種姿勢下,也是盡顯浮凸有致。胸前的蓓蕾,在緊身比甲的束縛下,越發怒礎。蠻腰一握,纖儂有度,及至豐翹的香臀處,卻乍然飽滿,自後而望,宛如一輪明月。

  「咦?那個傢伙呢?」瞅著外面打的激烈的二人,沈妹妹忽然發現,那個討人嫌的恩人竟爾不在。心頭疑惑之餘,不由低低嘟囔出來。

  目光微微轉動,心中忽有所感,霍得抬頭看去,卻正迎上一對清朗的眼眸。

  那眼眸中,此際滿是戲謔之色,門縫中所能看到的一線面頰上,全是笑意。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5:56

第61章:誰是外人(2)

  「啊!」沈青竹心頭霍得大跳,下意識的猛然向後一退,噗通一聲,已是結結實實的坐倒於地。

  「哎喲,這施的是什麼禮?見了我也不必如此激動吧。快,快起來吧。這不年不節的說,我也沒帶紅包啊。」

  正自呲牙咧嘴的撫著屁股,一個令人抓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門開處,岳大官人笑吟吟的說著,眼中卻露出關切的神色。

  眼前這一幕,實在容易令人產生歧義。少女一手支地,一手撫臀,胸前雙峰起伏,兩條筆直豐腴的玉腿微分。孺裙上翻,沙褲輕薄,將那兩腿交合處的峰巒溝壑,勾勒的線條清晰,無遮無攔的盡顯眼前。

  敏感的留意到這廝的目光,沈青竹頓時滿面通紅。如同一隻雌豹般,敏捷的彈身而起。柳眉倒豎,杏目圓睜,怒道:「你亂看什麼!」

  岳大官人被人抓了個現行,咕嘟!偷偷嚥了口唾沫,臉上卻是一端,正色道:「看你啊,我上門拜訪,見到主人若是不正目而視,豈不是失禮?怎麼?沈姑娘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對?」

  沈青竹一呆,隨即卻是又羞又怒。這廝明明又在佔自己便宜,偏偏面上做出一副正經模樣。又說什麼正目而視,可不是譏諷自己剛才的偷窺嗎?

  「你….你….」沈妹妹何曾吃過這種癟,偏偏卻說不出什麼。一時間,身子微抖,貝齒緊咬櫻唇,眸中已是珠淚盈盈。

  「咳咳」岳大官人眼見欺負的人家姑娘有些過了,連忙乾咳了兩聲,正容道:「沈姑娘,咱們今天來,有重要事求見令尊。事關你們沈家此次劫難,你看,是不是讓你那位師兄消停消停?」

  沈青竹本正滿心忿忿委屈,忽聽他說出這話,心中頓時一驚。抬眼見他一臉凝重,心中不由驚疑。

  遲疑了一下,終是點點頭,出門喊住了謝天豪。這邊岳陵也將韓鐵叫住,幾人轉身往院內而來。

  謝天豪一路怒目而視,目光只在岳陵和沈青竹身上轉動,眼底滿是驚疑不定之色。

  他剛才正在院中舞劍,聽得沈青竹驚叫,慌不迭的跳了出來。一眼看到岳陵,也和沈青竹一般想法,只道他是仗恩來找茬的,這才有了那一番說詞。

  只是他這麼一張牙舞爪的,卻把韓鐵嚇了一跳,只怕他傷了岳陵,當即便挺身而出,揮拳便打。

  謝天豪心高氣傲,既見韓鐵赤手空拳,便不肯佔他便宜。也收了劍,空手相迎。哪料韓鐵拳腳功夫最是精擅,他棄劍不用,以己之短迎敵之長,頓時打了個旗鼓相當。

  及待見岳陵趁機走到門前,心中雖急,卻一時甩不脫韓鐵。而後見岳陵進了門,等到沈青竹再出來時,卻是滿面紅暈,似羞還嗔的模樣,心中不由又是驚疑又是嫉恨。

  岳大官人本就不爽這廝,被他在旁瞪著眼看的心中來氣。走了幾步,忽的停下腳步,歪頭皺眉看著他。

  他這一停,沈青竹几人都是一愣,謝天豪被他看的心頭發毛,不由怒道:「你看什麼?」

  這話問的跟剛才沈青竹如出一轍,沈妹妹本來臉上紅暈漸消,這一下,頓時又是楓染霞蔚的。謝天豪眼中看到,不由的更是疑心起來。

  岳陵撇撇嘴,搖頭歎道:「怎麼你們青城派都這個調調嗎?得,這答案我剛才跟青竹妹子說過了,好話不說第二遍。還有啊,我們這次來,要和沈伯父談一件大事,外人實在不方便在場,謝大俠客是不是迴避下好啊?」

  謝天豪聽的面皮一陣發紫,眼中直要噴出火來。青竹妹子?這他媽也是你叫的?你們要談大事,外人不能在場,麻痺的,我跟你比起來,誰才是外人?我師妹還沒趕我呢,你算哪根蔥!

  他心中恚怒,正待反唇相譏,卻見岳大官人轉頭又對沈青竹淡淡的道:「剛才跟你說的事兒,絕不簡單。眼下來說,除了你和你父親外,誰都不可信,不能信!所以,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

  沈青竹黛眉蹙了蹙,目光在岳陵臉上定定的看了看,終是咬了咬牙,扭頭對謝天豪道:「謝師兄,你…」

  謝天豪心頭一陣冰涼,臉色瞬即轉為蒼白,隨即又漲的通紅。怨毒的看看兩人,猛然轉身而去,再不回頭。

  沈青竹面色微動,嘴巴張了張,卻終是沒說什麼。眼光複雜的看看岳陵,這才輕聲一歎,再次引著兩人往後院而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5:57

第62章:挑情(1)

  沈家老宅雖然老舊,但從規模和佈局上,還是依稀透著大戶人家的氣息。

  從前院穿過二道門進入二進,便是一個回形迴廊。迴廊之中假山花樹,雖然不大的地方,卻是收拾的乾乾淨淨。

  正中是中堂大廳,可做接待所用。兩邊各有一排廂房,廂房左側是個偏廳,右側是個起居間,再往後就是廚房灶間了。

  待得過了三道門,又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院子。兩邊院牆深深,正南一排大屋,後面屋簷層疊,隱有庭院幾許的感覺。

  院中幾株大樹,深秋之中,雖仍竭力舒枝展葉的,但一片枯黃的色調,還是透出濃重的蕭瑟之意。

  靠近西側的一株大樹下,橫著一個小案幾,上面擺著一碟醃黃豆和一套酒壺酒盞。案幾一旁,一張老舊的籐椅上,一個白髮斑駁的褐衣老者,正兩眼呆呆的凝望著天空,寂寥的坐在那兒。

  老者身形枯瘦,面上層層疊疊,猶如乾癟的橘皮。一部幾乎全白了的鬍鬚垂在胸前,頭上、鬢角的髮絲凌亂。微風吹拂之下,幾片黃葉飄下,打著旋兒落在他頭上,他卻仍是兩眼空洞,如同未覺。

  岳陵微微皺眉,他看的仔細,這老者雖然形銷骨立,但依稀仍能識別出,正是當日自己救過來的沈萬山。只是眼前的模樣,又比當日更顯頹喪,若不是胸脯微微起伏,整個人簡直如同死人一般。便他們三人走進來,也不曾動上一動。

  沈青竹眼眶發紅,捨了二人,疾步走了過去,蹲下握住他的手,哽咽道:「爹爹,有人看你來了,你….」說到這兒,已是喉頭發堵,微微側過頭去,玉頰上已是珠淚滑落。

  沈萬山被女兒握住了手,身子微微一顫,似是這才恢復了些生氣。眼珠呆滯的轉動了一下,待到看見韓鐵和岳陵二人,先是一怔,面上便多了幾分生動。

  輕輕拍拍沈青竹的手,在沈青竹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啞聲道:「原來是…咳咳,韓當家的咳咳來了,老朽不…咳,不曾遠迎,恕罪恕罪。」

  他聲音暗啞,瘦削的身子在風中微微發抖,只這幾句話,便連連咳嗽,蒼白的面上,起了一陣不健康的紅暈。

  韓鐵急忙上前,拱手道:「沈公快快坐下,無須客氣。今日冒昧上門,實在是有事相詢。啊,對了,這位岳陵岳子鴻岳公子,便是當日救你之人,沈公可還記得?」

  說著,向旁微微一讓,將岳陵為沈萬山引見。乍聞岳陵之名,沈萬山身子大震,口中啊的一聲,握著沈青竹的手就是一緊。掙扎著挺直了身子。看向岳陵的眼中,滿是感激恭敬之色。

  當日他被救過來後,一直就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曾仔細看過岳陵的相貌。直到被送回家後的第二天,才由家人將事情經過告知於他。

  其時雖是一心求死,但真個經了那一回,卻是沒了再死一次的勇氣。又加上眾人的勸慰,及後女兒又趕了回來,拉著他哭的撕心裂肺,更讓他又悔又怕。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01

第62章:挑情(2)

  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女兒自幼喪母,若自己真的就此去了,可不讓她孤零零一個人飄蕩世間,再沒了呵護?於是,懊悔之際,對於救了自己的岳陵,便愈發感激了。

  他此時尚不知自己女兒,曾跟這位恩人發生的恩怨。沈青竹問起當日之事時,也只是針對賣房子一事兒。至於說剛才在門口一番心思,卻是誤認為岳陵來找場子,唯恐老父知道發怒而然。

  是以,老頭兒這會兒忽見恩人來訪,心中之激動感念可想而知。若是知道這位恩人曾被女兒饕以老拳,怕是感激之餘,羞也要羞死了。

  一旁扶著老父的沈妹妹這會兒卻是心中忐忑,兩隻美眸緊張的看著岳大官人,生怕這廝說出什麼來,到時候挨上老父一頓責罵還在其次,若就此氣壞了爹爹,可不知要向哪裡哭去。

  岳陵察覺到她的目光,再看父女二人的神色,心中便已有了數兒。眼神兒向沈妹妹戲謔的一挑,眼見沈妹妹面色一變,這才呵呵一笑,上前一步,施禮道:「小子岳陵,見過沈公。見得沈公如今無恙,實是可喜可賀。」

  口中說著,作下揖去,於沈青竹卻是半個字未提。沈青竹大大鬆了口氣,隨即又心中惱怒。這廝裝模作樣,卻原來全是嚇唬自己,真真是可惡至極!

  只不過怒罷之後,想想這人吃了那種大虧,竟仍然肯拋開過節,心胸倒是寬廣。這怒氣過去,救父之恩便升上心頭,再看向岳陵時,眼中已然不覺多了幾分柔和。

  眼見岳陵施禮,沈萬山這才自激動的情緒中醒來,哎呀一聲,急忙扶著女兒搶上一步,顫聲道:「小老兒怎敢受恩公之禮?當是老兒跪拜恩公才是。」口中說著,雙膝一彎,便要跪下。

  岳陵急忙雙手扶住,連聲道:「快別!您老偌大年紀,這不折我壽嗎。那天的事兒,但凡是人都不會袖手,根本不值一提。您要再這樣,小子可呆不住,要掉頭就跑了啊。」

  他口中說著,雙手相扶之際,右手正和攙著沈萬山胳膊的沈青竹的手觸到一起。一驚之下,心中忽起促狹,食指微微一勾,在那羊脂玉般的手背上蹭了兩下。

  沈青竹心頭大跳,身子瞬間繃緊了起來。美眸直直的瞪著他,實在不敢想像,這廝竟然如此潑賴。

  沈萬山哪知這些暗地裡的勾當,聽岳陵說的誠懇,心中越發感激,只得順勢起身,在岳陵和女兒的共同攙扶下,重新坐回椅子上。

  及待坐穩,岳陵這才恍如無事的收回手去,站開一旁。沈萬山眼見女兒滿面紅暈,猶自楞在一邊,不由皺眉,輕聲道:「竹兒,怎麼還呆著?還不快給恩公和韓當家的看座看茶!」

  沈青竹啊的一聲,這才警醒,霎那間連粉頸都紅了起來。口中低聲應了,偷眼狠狠瞪了岳陵一眼,這才扭頭去了。

  岳大官人面不改色,如同沒事兒人一般。籠在袖中的手卻悄悄摩挲幾下,心中暗暗得意。

  這廝剛才摸到了人家姑娘小手不說,竟爾藉著扶沈萬山落座的引子,得寸進尺,故意將姑娘一隻柔胰握住。

  沈妹妹哪成想這廝如此色膽包天,待要抽手,這邊才一動,那邊便加了一份力。又羞又氣之下,卻怕被老父察覺,只得銀牙暗咬,讓這登徒子好揩了一頓油,直到沈萬山坐定,這才得以逃脫。

  腳下走的飛快,直到跑進屋子裡,沈妹妹才大鬆了口氣兒,一顆心仍是砰砰跳個不停。

  強自鎮靜著讓老僕全叔搬了兩把椅子出去,自己呆呆的站在原地,無意識的撫著被那無賴握過的那隻手,眸中不由朦朧起來。

  按說被那無賴輕薄了一通,心中應該恨死他才是。但她此刻心中,除了微微有些羞惱外,卻偏偏半分恨意也無,更多的,只是莫名的慌張和茫然。似乎,好像,微微還有一絲歡喜。

  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竟是這種感覺?沈妹妹心中毛毛亂亂的。陽光透過窗欞子射進房中,檀木案桌上,一面銅鏡光華燦然。

  沈青竹下意識的微微側頭看去,卻見鏡中映出的少女,長睫微斂,頰若流丹。黑寶石般的眸子,波光瀲灩,宜嗔宜嘻,說不出的嬌艷動人。

  碧葉卷蓮,煙波垂柳。

  青澀的少女情懷,萌動卻又懵懂。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03

第63章:沈萬山的隱情(1)

  將茶盞分放在几上,素手提壺,分點盞中。沈青竹臻首低垂,只覺總有兩道目光在自己身上轉動,心中更是慌亂。好容易分好茶,這才轉到老父身邊站了。

  偷偷抬眼瞄了下,卻正迎上一雙灼灼的眸子望來,心中猛然大跳,黑長緻密的睫毛一搭,眸兒便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轉開。

  岳大官人心中大樂,沒成想這小辣椒害羞的時候,竟是這般撓人。正自百般意淫之際,忽覺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耳邊響起語聲。

  「子鴻,子鴻!」

  「啊?咋的?」

  滿腦子遐想被打散,眼神重又恢復清明,這才看到韓鐵滿面詫異的看著自己。「沈公問你話呢,你在想什麼?」

  岳大官人大汗,連忙收拾心思,看向沈萬山道:「哈,那啥,剛才正在想著沈公的一些事兒,怠慢了沈公,恕罪恕罪。」

  沈萬山愣了愣,他剛才問起二人來訪的意圖,韓鐵嘴拙,只等岳陵回答。卻不料此人滿心淫念,心思早不知飛到爪哇國去了。及待回過神來,一張嘴卻說在想自己的事兒,讓沈萬山不由愕然。

  「不知恩公想老朽何事?」沈萬山微微蹙眉,拱手問道。

  呃,我正想著怎麼調戲你閨女呢,岳大官人肚中暗暗想著,面上卻是做出一副鄭重的神情,搖頭道:「沈公,我都說了,救您那事兒不值一提。這恩公二字,你看咱是不是就不要再喊了?那,您看哈,我與青竹妹子年紀相當,您要看得起,就直接喊我表字,我也直接喊你聲老伯,這也顯得親近些不是?您老覺得如何?否則,總這麼恩公、沈公的,客氣的我都不知該怎麼說話了。還是說,您以後不想小侄上門了?」

  沈萬山一愣,隨即感念的歎道:「恩公,呃,好吧,子鴻既如此說,老朽便厚顏托大了。大恩不敢言報,沈家上下自永記心中就是。」

  岳陵大喜,目光不由又向沈青竹一瞟。沈青竹正豎著小耳朵留心聽著,聽他當著老父之面喊自己青竹妹子,不由的臉蛋兒一熱。

  心中砰然之際,只暗暗想著,這無賴!該不是想藉機親近人家吧?偏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啊,他還想以後經常上門…呸!真是好不知羞。

  心中正自似嗔還喜,胡思亂想之餘,忽覺兩道目光又再掃來,心中不由大跳,連忙裝作轉頭他顧,哪還敢去多看,只一顆心跳的如擂鼓一般。

  「哈,這就是了。」岳大官人陰謀得逞,拍掌而笑。隨即又對站著的沈青竹道:「竹妹,咱們都在這兒坐著,就你站著,你不累我看的都累。那啥,你也拿把椅子坐下來,咱們好好說說話。」

  沈青竹簡直要暈了。這就「竹妹」了?天,這無賴的面皮究是什麼做的,竟爾一至如此,真堪稱極品了。

  心中腹誹著,玉頰如同火燒。抬眼瞟了他一眼,又看看老父,貝齒咬著紅唇,只輕輕搖搖頭不語。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04

第63章:沈萬山的隱情(2)

  沈萬山愈發摸不到頭腦,想不通這位恩公岳賢侄究竟要做什麼。一邊韓鐵卻是不耐,微微皺眉道:「沈姑娘,你便找個椅子坐吧。子鴻,時辰不早了,還是趕緊說正事吧。」

  韓鐵一開口,沈萬山不由鬆了口氣。眼見岳大官人大有自家女兒不坐就不說的架勢,只得也吩咐女兒坐下。

  沈青竹無奈,只得回房又取了一把椅子來,就老父身邊坐了。岳陵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隨即面色一正,將自己二人的來意細細向沈萬山說了。

  沈萬山聽罷,面色慘然。兩眼呆呆的望著天空,臉上不時抽搐著。沈青竹聽岳陵來意,果然是為自家之事,心中不由歡喜。見爹爹不答,不由著急,連忙悄悄拽拽父親衣袖。

  沈萬山低頭看看女兒,又再看看岳陵二人,終是搖搖頭,長歎一聲,苦笑道:「你們問我事情經過,我又哪裡知道。該說的我都說了,罷了,事已至此,再提都是多餘。合該我沈家就不該碰這糧商一道,唉。」

  聽他這麼一說,韓鐵不由滿面黯然,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岳陵卻是兩眼一瞇,目光釘在了老頭面上。

  什麼該說的都說了?若真如此,怎麼會有不該碰糧商一道的說法?看來老頭兒心中必然有事,卻不知顧忌什麼,竟寧肯吃這個啞巴虧也不吐露。

  想到這兒,沉聲道:「伯父,我知你存了忍讓之心。但是,如今不是你肯忍讓,人家就肯放過你了。你可知因你這事兒,韓大哥糧船幫已經付出了十四條人命的代價嗎?而且,這事兒只怕還遠遠不算完結。若不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是韓大哥也可能會有大麻煩。而你們父女,更是將會深陷其中,身不由己。如今,救人便是救己,老伯就算不為自己考慮,難道就忍心看韓大哥為你沈家白白犧牲?更何況,還可能牽扯到竹妹身上。老伯啊,這事兒還要三思啊。」

  沈萬山此時還不知道漕幫之事,聽岳陵如此一說,不由身子大震,雙目霍然看向韓鐵,顫聲道:「韓當家的,這…這….,此事當真?」

  韓鐵滿面黯然,點點頭,這才將自己如何暗中派人去查,如何最終於七重傷而回,十三個幫中弟子殞命。而後,縣衙又如何封鎖消息,不肯明言於七已死,直到自己和岳陵分析的結論,都一一和盤托出。

  沈萬山聽的渾身顫抖,老淚縱橫,只一個勁兒的搖頭歎息。沈青竹這些日子一直忙於持家,整日價昏頭漲腦的,也是首次聽聞這些,當即氣的小臉兒一片蕭殺,美眸如冰。

  岳陵歎道:「伯父,如今咱們想退也沒得退,你老究竟瞞了什麼,還是說出來吧。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好歹咱們多瞭解些,也免得被人再暗算了去。」

  沈萬山嘴唇蠕動,面上又是憤怒又是遲疑。沈青竹急道:「爹爹,到底怎麼回事?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咱們沈家落到這步田地,你我父女都險險陰陽相隔,難道真要等他們再來害咱們一次不成?」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05

第63章:沈萬山的隱情(3)

  沈萬山面皮一陣抽動,身子往後一靠,緊緊閉上眼睛,卻仍是一言不發。

  韓鐵和沈青竹面色大急,還要再說,岳陵卻向兩人打個眼色,阻住兩人。自己自顧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目光掃了下沈萬山,用手中杯蓋輕輕敲了下碗盞,叮的一聲脆響,便驀地響起。

  沈萬山身子一抖,睜眼看看三人,半響,終是歎息一聲道:「罷了罷了,是,我是瞞了一些事兒。但,也不算瞞,只是事後想想,有些事兒大覺可疑而已。只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牽扯的人,或許與先父當年諄諄告誡之事有關。如果真是那樣,絕非我等平民可以置喙的。所以,這才一直瞞著不說。」

  韓鐵精神一振,急道:「沈公,究竟是何事?你莫怕,此事出你之口,入韓某之耳。眼前咱們四人,絕不再讓第五人知道。俟後,韓某行事,也絕不敢牽累到沈公就是。」

  沈萬山長歎一聲,搖頭道:「韓當家的如此說,豈不羞煞老朽?老朽年已半百,除竹兒外,再無牽掛,又怕些什麼?實是如果真如我所猜想,便是有違祖訓。更怕事情搞大,牽累了竹兒罷了。今日既說到這兒,老朽也沒了退路,便說了給你知道吧。」

  韓鐵大喜,連忙提起精神聽著。沈萬山閉目想了想,這才道:「當日我受人所托,讓我幫忙準備一萬石糧食。這數目太過龐大,絕非普通商賈可為。若我所料不錯,當是…當是為軍供準備。」

  說到這兒,又將所謂軍供詳細說了,也將自家當年之事說了。眾人這才恍悟。沈青竹也首次知道,原來自己家竟是從北地遷來這兒的。

  沈萬山說完這些,又接著道:「……昔日先父曾再三叮囑,絕不可插手與朝廷關聯的買賣。是以,我當時便想推了這筆生意。

  但那相托之人,自身只是個普通商人,又向來和我交好,再三相求,只是讓我幫忙籌措,所付之利,也高出普通交易兩成。

  我一來抹不開顏面,二來想只要不直接和朝廷關聯就可。便這樣,就接了下來。

  只是,這般大的需求量,單從江陵一地,絕難籌措到。所以,我便發付夥計,盡起家當,往江東豐饒之地收購。

  開始,一切都極為順利。不過旬日功夫,萬石糧草便籌措起來。這才有了請韓當家的幫忙托運之事。

  哪成想,眼見的便要到了家門,卻橫生大變,萬石糧草瞬間沒了蹤影……唉,後面的事兒,你們都知道了。所以,若此事真個與軍購有關,我哪還敢多去聲張?後來雖說變賣家產,算是將貨錢填上了。但我總怕有朝一日查到我這兒,這才一時想不開……唉。」

  沈萬山一直說到這兒,才長歎一聲打住。岳陵雙目微微瞇起,向後靠在椅子中,想了半響,忽然問道:「伯父,此事究竟是否所謂的軍供,至你還了債後,這前半段已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萬石糧草回返時,竟爾連貨帶人全都不見,此事卻大有蹊蹺。若我所料不差,這其中……」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06

第64章:迷霧重重(1)

  沈家老宅裡,聽完沈萬山一番描述,韓鐵和沈青竹仍是一無所得,不由都蹙起了眉頭。唯有岳陵沉思半響,忽然說出一番話來。

  「……伯父既然還了債,那麼,無論是否軍供,都該與你再無干係。而後面一系列發生的事兒,卻顯然也跟你一個商家沒了關係,反倒是好像有人欲藉此事機,將事兒挑開。」

  岳陵站起身來,在院中來回走了幾步,皺眉分析道:「……若果真如此,我們查察的方向,便需著落在糧草丟失的問題上。萬石糧草,說收就收了,此事,只怕單靠外力絕難辦到。以我之見,怕是多半其中有內鬼幫助。唯有內外勾結,才能有此手段。」

  說到這兒,忽然面向韓鐵道:「韓大哥,這裡面,怕是你糧船幫也不會乾淨了。畢竟,雖然接收糧船的人,是因為有沈伯的印簽,但你們行船的路程安排,停靠滯留的地方,這些若沒人透露出去,萬石糧草哪能那麼快捷的便被接走?那可是需要數十條船的運力啊。若不早早準備好,難不成他們有五鬼搬運神通不成?此事,你當仔細查察一番才是。」

  韓鐵恍悟,不由拍腿大怒而起道:「好!我回去便仔細清查,若被我找出這背信的狼崽子,必然千刀萬剮,以祭七弟與幫中死難弟子之魂。」

  岳陵點點頭,又轉向沈萬山道:「伯父,從你這邊說,既能接觸到你印簽的人,想必定是素日依為心腹的。你好好想想,可有懷疑之人?哦,對了,此次事發之後,可有急於離開的人?」

  沈萬山面色迷茫,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可能。我的印簽一直放在身上,便是讓人拿去收貨,也從無離開我眼前的時候。而且,能得我放心交付的,除了大掌櫃韓遠外,再無旁人。而韓遠直到最後我鐵心趕他,他才離開,幾乎算是最後一個走的。

  若說當時事發就急著離開的,確實有幾個人。但他們都是一般的夥計,急於早早另尋出路吃飯,也是人之常情。平日又接觸不到我的印簽,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他們。」

  岳陵眉頭皺的更緊,來回踱了幾步,又問道:「那…當日托伯父籌措糧草的,又是何人?」

  沈萬山搖頭道:「子鴻無須懷疑他,他絕不會害我!」

  岳陵道:「伯父,此刻無論是誰,都不能說絕無嫌疑。當然,我也只是問問,畢竟,通盤考慮下,或許能有所得呢?」

  沈萬山微一遲疑,勉強點點頭,低聲道:「他叫顧大鵬,乃是河北通州大商。當年不但一直是我沈家的夥伴,我父對他也有大恩。而後,更是虧他多方出力出錢,才將我父接出囹圄。若他要害我,只需當年袖手,我沈家便盡喪北地,何須如此麻煩?所以,我敢斷言,絕不是他!」

  「河北通州……」岳陵停住腳步,嘴中微微唸叨著,想了想,又道:「伯父昔日鋪子裡的夥計,散了後,如今可都還在江陵?又都在做什麼?那個韓遠,現在又在何處?」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11

第64章:迷霧重重(2)

  沈萬山一呆,道:「這個,我當時鋪子也不算小,分佈城中各處,夥計總有百十人之多。散了後,我正焦頭爛額之時,又哪裡能盡皆瞭解?想來,總是分在各個商家鋪中,操持本行罷了。如無必要,也不會往江陵之外去。畢竟,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江陵人。至於韓遠,聽聞最終被林家招攬了去。如今獨掌四海樓,倒比跟著我時強了太多。」

  岳陵眉峰一挑,問道:「林家?四海樓?」

  沈萬山點點頭,旁邊韓鐵插嘴道:「林家便是指的林豐,就是那個林慕白的老子,號稱江陵首富的。四海樓是林家酒肆客棧一攤的魁首,日進斗金,也可稱江陵第一樓。韓遠若坐到四海樓的大掌櫃,確是比之原先要好太多了。」

  岳陵眼中劃過一道精芒,喃喃道:「韓遠坐了這麼一座樓的大掌櫃,那林豐很器重他啊。」

  沈萬山不以為然的道:「韓遠確是很有能力,我豐裕糧行當年多虧有他,大小事宜,多有他打理,從未出過半絲紕漏。他去了林家,得坐四海樓,應並無不妥。」

  岳陵眨眨眼,道:「既是如此,那之前,林豐可曾露出過招攬這韓遠的意圖?我是說,他們之間以前有沒有過接觸,談到過這些方面?」

  沈萬山頭搖的撥浪鼓一般,看看他道:「子鴻讀書人,大概不知道我們商賈一行的規矩。若非東家辭退,或者自己本人有心離開,主動去尋別家,那麼,各家東主,絕不會去主動到人家那裡談這些。否則,一旦傳揚開來,必被眾所鄙之。若此列一開,一地之商相互挖角,便誰也再無寧日了。各逞手段經營的競爭允許,這種事兒,卻是大家都會謹守的,絕不會貿然破壞。更何況,林東家號稱江陵首富,以他身份,豈肯做這種被人指摘之事?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岳陵聽的傻住,怎麼還有這麼一說嗎?放在後世,這種挖角簡直太司空見慣了。不惟如此,甚至還有專門的挖角公司,就是那獵頭公司了。

  挖掘對手的大將,既能幫助自身發展,還能打壓對方。甚至有時候,都能由此獲得對方的商業機密,向來被一些大公司所青睞。沒成想,在這古代,竟爾會被看做是不正當的競爭行為,會被眾人鄙視。這可真大大顛覆了岳陵的觀念。

  而更讓他覺得哭笑不得是,便是這種不成文的規定,這位沈公竟然真的相信。要知利益當前,又哪有人能真的謹守這個規矩?做便做了,又有誰做完還到處嚷嚷,讓人知道不成?

  這個韓遠究竟有沒有和林豐提前勾搭呢?若是有,那麼他們除了談這個話題外,還有沒有別的勾搭呢?而若沒有,他一去林家便坐到那麼高的位子上,林豐其人真就那麼有眼光?

  岳陵靜靜的沉思著,只覺其中迷霧重重,隨著知道的越多,真相反而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13

第65章:猜測(1)

  院中一片寂寂,眾人見他蹙眉沉思,不自覺的都收了聲,三人六隻眼睛緊緊盯在他臉上。

  岳陵雙目微闔,暗暗以後世商戰的思路和眼前事兒印證著。沈萬山說的這些,明面上看並沒什麼問題,但他卻敏銳的感覺,暗中似乎有條線貫穿其中。

  沈家、林家、河北顧姓大商、軍售、漕幫、洞庭幫……,這些人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關聯呢?還有那縣衙曾維一幫人,真的就只是為了查案而封鎖消息嗎?

  而這些事兒中牽扯的人,實則幾乎囊括了自己所知的所有人。林豐是林慕白的老子,曾智又是曾維的兒子,還是林慕白的表弟。還有那個神秘的蕪菁夫人……

  「竹妹!」岳陵想到了蕪菁夫人,忽然轉頭向一旁的沈青竹叫道。

  「啊!怎…怎的?」沈青竹被他一叫,如同受了驚嚇似地,蹭的就蹦了起來,口中結結巴巴的問道。

  她從坐下後,耳聽著岳陵和父親一番對答,但見他神情沉穩,目中熠熠,哪還有半分印象中的登徒子模樣?那一蹙眉、一凝神,甚至是思考之中,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與素日所見的年輕男子全不相同,讓她不由心為之顫。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更何況岳陵在後世時,本就是一方之豪,久歷爾虞我詐的商海博弈。其時所面對的各種商業手段不知凡幾,早已歷練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心不慌,則氣凝。氣凝,則舉手投足間,便帶著強大的自信和沉穩。

  這種氣質,便是在後世中,對於那些見慣了多金功成人士的女子,也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更別說眼下像沈青竹這樣,平日見不到幾個男子的古代女子了。

  男子顯露出的這種自信、強大、認真,再加上岳陵俊朗的外形,對於沈妹妹來說,簡直不啻於致命的毒藥。

  岳陵踱步而思,目光沉凝,沈青竹的眼神兒,便不由自主的隨著而動。她年不過十六,性情雖潑辣,卻終不過還是個從未經歷世間困厄的小女孩。打從下山回來,便被家中一系列的事兒搞得身心俱疲。

  而這一刻,雖然事情並未解決,她卻忽然心中說不出的安定,對眼前這個屢屢冒犯自己的男子,竟爾生出了莫名的依賴和信任。

  岳陵在那忽而沉思,忽而問答,她便兩手托腮,癡癡迷迷的看著,腦中早不知在想些去了。如今被岳陵這冷不丁一叫,一驚之下,這才當場失態。

  岳陵也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目光打量之下,但見她此刻紅暈滿面,站在那兒,兩手絞著衣帶,強自鎮定。偏一雙眸子四下亂飄,水光瀲灩的,將心中那份慌張侷促,洩露的一覽無遺。心中不由一動,嘴角便微微勾了起來。

  沈青竹站在那兒,只覺手足無措。旁邊老父和韓鐵,也都是一臉古怪的看著她,心中更是大囧。偏那可惡的小賊,叫了自己後又不說話,讓她更是無所適從,只得使勁將頭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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