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架空] 穿越之富甲天下 作者:大篷車(已完成)

 
waterkcl 2018-8-31 23:35: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365849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56

第77章:暗打機鋒(2)

  蓮萼剛才在一旁聽岳陵請彩荷去後宅的話,初時也是震驚異常。只是,隨即卻是為自家小姐大喜。她隨侍彩荷身旁,自是明白彩荷的心思。眼見今日這幸福突兀的來臨,她甚至要比自家小姐都要更激動三分。

  但沒成想,不過幾句話功夫,形勢卻急轉直下。眼睜睜一份好姻緣,便要成為空幻。待察覺身邊小姐身子震顫,軟軟的似要站不住了,心中不忿,忍不住便出口報不平起來。

  彩荷心中難過,卻也就此清醒過來,急忙暗暗用力握住蓮萼,阻止她再說下去。

  蓮萼被小姐攔阻,只得悻悻打住。向著滿頭霧水的岳陵恨恨瞪了一眼,鼓起腮幫子,將頭轉向一邊。

  岳大官人這個冤啊,站在那兒愣怔了好一會兒,搞不明白到底什麼狀況。不過,這為什麼憑空挨上一頓數落不清楚,清楚的卻是,這主僕倆對於去後宅一事,並不是如自己所想那般不願,反倒是不讓去好像引起了對方的不滿。

  眼見兩人一個低頭不語,一個一臉忿忿,他抬手搔搔頭,想了想,無奈道:「我說,這個,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那啥,其實我沒別的意思。要不,咱們還是去後面好不?」

  彩荷心中一顫,猛然抬起頭來,明眸中閃出希冀的光芒。旁邊蓮萼轉嗔為喜,點頭道:「好啊好啊,這才是嘛。小姐,走啦。」說著,半扯半推著她往前走來。

  彩荷脹紅了臉,心中大羞,暗罵小妮子毫無矜持。腳下卻是不由自主的緊緊跟上,一時間心如鹿撞,腦袋裡也是暈暈乎乎的。

  岳大官人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人,又見莫名其妙的雨過天晴,目瞪口呆一會兒,終是捉摸不透。只得聳聳肩,對走過來的兒女伸手一邀,便在前領著,直往後面而來。

  待到了玉硯門前,卻見玉硯與蝶兒早早迎候在那兒。見了三人過來,先是對著岳陵溫柔一笑,又將目光看向彩荷,柔聲道:「彩荷妹妹,好久不見,今日見了你,我實是開心的很。」

  彩荷正自暈乎乎的,猛然聽一個女聲喚自己名字,不由吃了一驚。急抬頭看去,卻見門前站著兩個女子。一個滿臉微笑,另一個卻是忿忿而對,正是那昔日姐妹,玉硯主僕兩個。

  望著玉硯那張美絕人寰的嬌靨,心頭忽然一陣恍惚。她怎麼在這裡?啊,是了是了,那日曾聽聞劉先生說過的,她的容貌已然恢復,還是岳公子給她治好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了。哎呀,她在這裡,剛才公子又說後宅有他的女眷,莫非…莫非……

  想到這兒,彩荷怔怔的站在那兒,面上神色變幻不停。一時間,心情複雜至極,竟忘了回話。

  蝶兒在旁見了,小嘴兒一瞥,忍不住氣鼓鼓的低哼道:「得了花魁便這般大架子嗎?若要我家小姐在,又哪有……」才說到這兒,猛覺玉硯嗔怪的眼光看來,連忙收住,將頭扭過一邊。

  彩荷終也是回過神來,定了定神兒,心中暗歎一聲,面上卻做出笑容,斂衽拜道:「啊,竟是玉硯姐姐,真真好久不見呢。當日自姐姐離開,小妹也是想念的緊。今見姐姐容光煥發,更勝往昔,真可喜可賀。小妹遲來拜見,還望姐姐大度,多多寬納則個。」

  玉硯瞄了一旁的岳陵一眼,微笑道:「妹妹那裡話來,都是自家人,哪有許多講究。你我仍是往昔一樣,還是好姐妹。」

  彩荷眸子一亮,臉上明顯放鬆下來。又再微微躬身施禮,這才隨著玉硯往房中去坐。

  這兩個女子再次見面,一碰上便是暗打機鋒。彩荷一番話中,除了那恭喜她容貌得復,最後那句,卻是隱有試探之意,看玉硯肯不肯容納自己。說是遲來,又用了拜見而不是見禮,便有自承為小的意思。

  而玉硯先看了岳陵,又再說出自家人,都是好姐妹,那便是告訴她寬心,自己不會為難她。只是話中那句還想以前一樣,卻是大有學問了。

  要知之前,在江陵一地,若提起花魁,說的便唯有玉硯一個。直到她玉容遭毀,退出怡情樓後,彩荷才顯露出來。若從這個方面說,自然是玉硯為大,彩荷為小了。

  兩人之前同在一處,操持的也是同一個行業。那麼,玉硯這個跟以前一樣的含義,便不言而喻了。此時說出這話,既是接受了彩荷的意思,也存了敲打的心思。

  彩荷顯然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這才有如釋重負的神色。

  兩女都是聰慧精明的,這言來語去的彎彎繞兒,岳大官人卻是全沒察覺。眼瞅著兩方相見甚歡,也是心中鬆了口氣兒,屁顛屁顛的跟了進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56

第78章:花魁大院(1)

  兩女進了屋,卻都不約而同的站在一邊,直待岳陵在中間坐了,這才向他微微躬身施禮後,一左一右的分別坐了。對望一眼,又各自斂眉不語。

  別看剛才在門口,兩人一番對答,好似說不完的體貼話兒。但那不過是各存心思之下,暗暗交涉各自的權益而為。及至不著痕跡的達成了共識,再坐下後,卻都心中尷尬,一時反倒不知該如何交談了。

  屋中忽然詭異的靜寂無聲起來,岳陵也察覺到了異樣,左右瞅瞅,但見兩女俱各如觀音坐蓮,低眉搭眼的。而蝶兒和蓮萼兩個丫頭,各往自家小姐身後站著,小臉上都是一副繃緊的模樣,倆保鏢也似。

  對於蝶兒的心思,岳大官人自是明白的很。瞅著眼前的詭異狀況,無奈的瞟了她一眼,乾咳一聲,正容道:「蝶兒,還不去倒茶?」

  蝶兒咬咬牙,心中不忿。只是這個場合,卻終是要顧及那大笨蛋的面子,只好硬硬的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玉硯看了岳陵一眼,眼神中帶著歉疚溫柔之意。岳陵挑挑眉頭,回了她個安心的表情,玉硯這才低下頭去,眼底滿是喜悅。

  「咳咳,那個,彩荷姑娘,不知今日來此,可有什麼別的事兒嗎?」安撫下玉硯小美人,岳大官人見都不說話,只得自己挑起話題,假模假樣的向彩荷說道。

  彩荷早將兩人間的眉來眼去看在眼中,心中羨慕之餘,見他稱呼自己仍是帶著客客氣氣,心中不由氣苦。

  感情一事最是敏感古怪。在未有念想的時候,對方若是謙遜有禮,那自是一種尊重;可要是戳破了那層窗戶紙,若再是客氣謙遜,可不就是顯得疏遠了嗎?

  尤其,還是在有著對比的情況下,這麼做來,可就顯得厚此薄彼了。

  彩荷貝齒咬了咬櫻唇,鼻翼輕扇,使勁吸了吸氣,將委屈壓住。在她想來,這應是岳陵礙於大家剛開始,總要照顧些玉硯的面子而為。自己既然跟玉硯達成了一致,些許委屈,自也不該計較才是。

  想到這兒,抬起頭來,剛要說話,忽然頓了頓,卻伸手先將面紗解下。對著岳陵千嬌百媚的一笑,才柔聲道:「沒什麼別的事兒,原是感君前日為奴所做,特來答謝一番。今日既得蒙君不棄,邀入後宅,又見了玉硯姐姐,奴….奴….很是歡喜的。」

  她先是摘下面巾,又含羞帶喜的說了這麼幾句,親近之意顯而易見。岳大官人便再是遲鈍,這會兒也是隱隱約約感覺出不對了。

  瞠目結舌的看看她,又再轉眼看看另一邊的玉硯,但見兩張精美的嬌靨,直如並蒂蓮花一般,霎時間,忽然直覺嗓子發乾,心頭急跳起來。

  「咳咳,這個,這個蝶兒,怎麼倒個茶這麼慢?咳咳,咳咳,呃,你們渴不渴?咳,我口乾的緊。」

  玉硯和彩荷聞言,先是一愣,兩雙妙目齊齊望向他。待見他難得一見的侷促模樣,忽然都大感好笑,不由對望一眼,撲哧都是笑了出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57

第78章:花魁大院(2)

  岳大官人這個囧啊。失敗,太他媽失敗了!哥啥時候變得跟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一樣了?不就才倆妹子嗎?當年哥腳踏夜總會,獨霸練歌房的時候,身邊眾女相偎,何止五個六個之數?那時不也一樣領騷群雌,一槍獨秀嗎?不成,要淡定!要淡定啊!

  可是,這個彩荷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這話裡言外的,為啥總透著一股子曖昧呢?哎呀,不對不對,她所表現出的古怪,似乎都跟來這後宅有聯繫。好像當時去招應她時,玉硯也特意問過這個問題,麻痺的,難道是這有什麼講究不成?

  岳大官人將前後之事連貫起來,越想越是驚疑。暗暗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向玉硯問個清楚明白才行。否則,這被妹子跑到門上來給反調戲了,豈不壞了一世名頭?哪還要出去見人不?

  哥才是攻!絕不當受!要反擊,一定要反擊!

  岳大官人心中打氣,腰桿兒一挺,便要使出那鬼神皆驚的泡妹大法。

  門外腳步聲響起,蝶兒丫頭繃著小臉,卻已端著茶走了進來。挨個給眾人奉上,最後端著一盞走到岳大官人身前,咄的一聲,將那茶盞便敦在他案子上。末了,還狠狠甩了個大大的衛生眼過來,這才小腰一扭,裊裊娜娜的往玉硯身後站了。

  岳大官人滿腔的雄心壯志,便在這一聲中,忽的又全不見了蹤影。彌了個陀佛的!這不是在夜總會把妹好伐。這明明是在家裡,面對著自家的太座大人嘛。在這施展泡妹大法…咳咳,那啥,想死沒這麼玩的。

  岳大官人及時警醒,連忙重新調整心態,一本正經的端起茶盞邀客。輕啜一口後,這才哼哈幾聲,滿臉微笑的看向彩荷,溫聲道:「啊,那個,恭喜姑娘這次贏得花魁,嗯嗯,如今姑娘想必更忙了吧。」

  這話一出,玉硯固然是滿面無奈,蝶兒在後也是目瞪口呆。話說,官人啊,你都把人家讓到咱這後宅了,擺明了是要納人家進門了。既然如此,那就是你的房裡人,這會兒問出這話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官人行事,果真是高深莫測啊。

  蝶兒丫頭中毒太深,毫無原則的崇拜之下,對於自己理解不了的,便以高深莫測而論之。

  彩荷這會兒卻是多少摸著點這位爺的脈了,何況自己畢竟還未贖身,沒正式進了岳家的門。聽他這話問出,只是微微一窒,隨即便恢復如常。

  妙目微轉,柔柔的笑道:「君謬讚了。此番奴能得成功,全賴君之力,可非彩荷的本事。若說忙,也沒什麼忙的,前後不過是些應酬罷了。奴也自會謹守本分,不敢給君丟了面子。哦,倒是聽說那駱渺渺大忙,四處打探君的底細,聽聞已派人給君下了帖子,欲要請君一敘。傳聞只要君肯出手為其寫詞作曲,情願薦於枕席。嘻,那駱渺渺一身柔功,聽聞得自域外名師所受,最是增情填趣。江陵不知富家公子,士子文人趨之若鶩,期盼能得入幕。怎麼,難道君沒見到她的帖子嗎?」

  這妮子不是個省油的燈,一番話既表明了心跡,又將駱渺渺的事兒拿出來說。只是畢竟還是個清倌人,說到那增情填趣一節,俏臉羞的如同一塊紅布一般,聲兒都有些發顫。

  岳陵正老神在在的端茶就口,這話入耳,一口水便噗的噴了出去,好險沒嗆死。

  連連咳嗽之際,蝶兒趕忙跑過來,在後幫他理著氣。心中卻是氣惱的緊,好嘛,這裡剛坐著一個了,外面竟還有惦記的。如此下去,可是要將這宅子變作花魁大院不成?

  臉上氣鼓鼓的,那拍打的手,便不知不覺的重了起來。岳大官人咧咧嘴,連連擺手道:「蝶兒,你要謀殺親夫啊,這麼拍下去,沒嗆死也被你拍死了。」

  蝶兒一呆,忽然滿臉通紅,啊了一聲縮回手去,隨即又雙手蒙臉,慌不迭的退到玉硯身旁躲了。

  岳陵與她二人雖早已親近無比,但真正明明白白說出「親夫」這種如同宣告的話,今個兒尚是頭一遭。小丫頭忽然得了這個稱謂,心中又是大羞又是甜蜜,於這無良官人招蜂引蝶之舉,便也再沒了糾纏的心思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6:58

第79章:留彩荷(1)

  小丫頭又羞又喜,玉硯則是嗔怪的看了一眼彩荷,望著岳陵時,卻轉為滿眼的疼惜。

  岳陵擺擺手,目光轉向彩荷臉上看著,臉上神氣古怪,眼睛慢慢瞇了起來,卻是並不說話。

  彩荷被玉硯一瞪,便已知道過了,微微闔下眸子,不敢再說。她的睫毛長的極美,長而密,前端微微翹著。微斂之際,輕輕抖動,便在眼瞼處灑下淡淡的疏影,將一雙杏子般的眼眸輪廓,勾勒的動人至極。

  感覺到岳陵的注視,她先是竊喜。剛才那番話,本就是壯著膽子,欲要引起岳陵的主意。這目的果然達到了,但等了半天,不聞岳陵說話,心中不由又忐忑起來,生恐就此惹的他惱了。

  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動靜,這心中更是驚慌。偷偷撩起眸子望去,卻正和岳陵大有深意的眼神對上,心中不由咚的大跳。眼見岳陵臉上神色怪異,心中竟爾不由的怕了起來。

  微微顫抖著身子,咬咬紅唇,就往地上跪了下去。旁邊蓮萼一驚,急忙想要去扶,卻又停住,也在身後跪倒。

  古時候,妾室在丈夫面前地位極低,等同於奴僕。別說是跪,便是動手打罵也是尋常事。作為妾的婢子,在這種時候,除了陪著一同承受,絕不敢有任何別的舉動的。

  今日我們既應了來這後宅,又得了玉硯的暗承,在二人心中,實是將自己的身份定位了。所以,眼見岳陵似是怒了,彩荷跪下請罪,蓮萼也不敢去扶,只能隨著跪倒聽罰。

  岳陵那兒卻是一驚,身子一起便要去扶。只是忽然靈光一閃,又緩緩將身子坐穩。低頭看看這兩人,想了想,淡淡的道:「這怎麼說的?好好的,幹嗎行這麼大禮?」

  彩荷心中氣惱,她雖心中自認了身份,但終是並未挑明,也尚未真正進門。這番跪倒,固然是恐岳陵發怒,但也未嘗沒有藉此邀寵,做給玉硯看的意思。

  她長於青樓之中,從小耳濡目染,所學所習的,便是如何討好男人,承歡其下。此時有這心思,便也是自然而然,倒並非本性使然了。

  只是這做作歸做作,剛才一跪之後,眼見前面岳陵袍襟一動,似要起身,心中一喜。隨即卻又不見了動靜,接著便聽到岳陵冷漠的問話,心中便不由真的怕了起來。

  「君…君莫怒,奴….奴不該口無遮攔,不分尊卑,惹了君生氣。求君憐惜,便饒過這次。」心中惶恐,那話音兒也顫了起來。

  玉硯看的不忍,抬頭看向岳陵,眼中有哀求之色。岳陵衝他擠擠眼,玉硯一呆,隨即恍然,無奈的搖搖頭,在一邊又將身子坐穩。

  岳陵咳了一聲,哼道:「你那點心思當我不知道嗎?不過,既到了這份上,有些話我也就說明了。在這個家裡,沒那麼些什麼尊卑上下的規矩,大家一家人,相互坦誠相待,相互關心付出才是。若是拿外面那套形勢,整日裡勾心鬥角,爭風奪寵的,不但會傷了所有人的心,一個家早晚也會散掉。你既願意隨了我,我自也會真心待你,但無論是誰,要想在家中使手段耍心機,那也什麼都不必說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01

第79章:留彩荷(2)

  彩荷身子震顫,聽著岳陵所說,一個身子越發伏的低了。待聽到這裡,口中連忙應下,語氣中卻反而透出喜意。

  雖挨了這番訓斥,但岳陵話中之意,顯然是明白的接納了自己。這讓從開始被他讓到後宅的暗示,一直忐忑猜疑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想到既然岳陵接納了自己,終是不會讓自己仍待在怡情樓中,眼見著便要跳出苦海,彩荷心中又喜又悲,心緒激動之餘,忽然竟爾哭了起來。

  岳陵嚇了一跳,只道自己玩的過了。他打從心頭存疑,再到彩荷剛才所說什麼一定謹守本分,不給他丟了臉面之語,且不說到底原因是不是如自己所猜那樣,但這女子願意跟著自己的心意,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既明白了這點,他倒也不排斥收下這個美人兒。只是剛才不明白之時,發生的種種,現在再結合著回想一番,登時便察覺到彩荷的心思。

  他風流不錯,但如今不比後世,一夫多妻的社會大環境下,喜歡的女子娶了回來,便不是後世玩什麼一夜情、婚外情。最重要的,便是家中和睦了。否則,他想要在外發展,一旦後院起火,哪還幹得成什麼事兒?

  所以,這才順勢藉著這個時代的特色,裝扮了一回男尊女卑的大老爺做派,趁機敲打了一番。

  但哪料到竟然把人家姑娘嚇哭了,岳大老爺可是最憐香惜玉的,這下登時手忙腳亂,哪還顧得上再去裝腔作勢?連忙扶了起來,跺腳道:「唉唉,我說,你別哭啊。我不就多說了幾句嘛,難道我說的沒道理?你說你們要是整天互相算計,那我不是要頭疼死?唉,我說,別哭了成不?得得得,你要覺得我說重了,我給你,那啥,給你賠不是了,不過,這理兒可不能變,這是我的底線。唉,咋還哭呢?再哭,我….我….」

  他滿面焦灼,搖頭跺腳的一連串爆豆子一般,最後竟而肯給自己賠不是,彩荷聽在耳中,心中卻是感動的一塌糊塗。

  自己命運多舛,寄身風塵,本以為這一生,若是命好,也終不過是哪一天,被某個富貴人家買去為婢為妾。要是命衰,怕是最後只能殘延苟喘,孤單死去而已。

  這些年來,眼見多少前輩都逃不過這兩種下場。說那什麼才子佳人,相互愛慕,終成神仙眷屬的,不過只是一種美好的傳說,實未見真正見過一起。

  而今,自己確實錯了,明明是感懷身世而哭,這不成想得了他這般寬慰,竟爾肯捨卻尊嚴向自己一個女子道歉。這般有情人,又是自己心中所愛,可不真是如那傳說中的故事?能隨侍這樣的夫君一生,便千般苦萬般難,也自隨他去了。

  她心中激盪,眼見岳陵越說越急,這才急忙搖頭,泣道:「君說的是,是奴的不是。奴哭泣,不是委屈,而是感動。今能得君如此相待,此生再無所求了。」說罷,又再大哭。

  岳陵呆了呆,終是輕歎一聲,攬著她,用袖子給她擦了淚水,柔聲道:「不要哭了,苦日子過去了,今後我不會再讓你們任何一個受委屈。你今日也不必回去了,便和玉硯一起住著,怡情樓那邊,我自會去解決。」

  彩荷啊的一聲,面上忽現憂色,張嘴欲言。旁邊玉硯也皺眉道:「君此舉不妥。青樓之人,都是有身契在媽媽手裡的,便要贖身,也需兩方情願才可。否則,一旦告到官府,麻煩能不能脫去不說,便君的名聲也會毀了。何況,彩荷妹子如今剛剛得了花魁之名,正是媽媽著緊的時候,她如何肯放?不若讓彩荷妹子先回去,以她現在名聲,除非自己願意,絕不會有什麼危險。如奴之前,不也是頂著花魁的名兒,呆了兩年多也是無事?」

  岳陵擺擺手,臉上浮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嘿道:「你們放心,我既讓彩荷大膽留下,便是有萬全的主意。哼,我的女人,怎麼能再去委屈自己,對別的男人賠笑臉。」

  眾女聞言一呆,齊齊看向他。岳陵輕輕拍著彩荷,眼神卻望出窗外,喃喃的道:「駱渺渺不是找我嗎?嘿嘿……」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02

第80章:我能給你的(1)

  天色暗了下來,喧鬧了一天的門外也終於安靜了。怡情樓的車駕還是被打發了回去,隨車的健僕自是不情願。但岳陵一句「我正給你們彩荷姑娘編一首新曲,需她配合」,讓那健僕便不敢再堅持。

  百花苑駱渺渺果然有帖子過來,這事兒已然傳的紛紛揚揚,那健僕自也知道。若是不依了岳陵,惹惱了他,就此將人推到了百花苑那邊,只怕回去少不了吃排頭。

  那健僕暗思自己不過一下人,這事兒只如實回報上去,自有三娘子拿主意,自己卻是不好來做那惡人。有這一念,糾纏了幾句後,也就去了。

  回到後宅,蝶兒和蓮萼一起在後廚整治了一桌酒菜,使二寶給普濟那邊單獨去送了。眾女擁著岳陵圍桌而坐,岳大官人左右看看,但見燭光之下,嬌靨如花,衣香鬢影,不由心中大是得意。

  彩荷和蓮萼首次身處這種氛圍,心中之激動自不待言。席間俏臉生輝,妙目流轉,未飲便先醉了三分。

  玉硯始終有些擔心,暗暗扯了岳陵,低聲道:「君有幾分把握,當真不會有麻煩?」

  岳陵微微一笑,轉目看了其他幾女一眼,笑道:「怎麼,不相信我?呵呵,彩荷今日來此,不也是那位三娘子慫恿的嗎?不過留宿一夜,又當的什麼事兒?」

  玉硯蹙眉道:「三娘讓彩荷妹子來,不過是欲要籠絡君心。雖說姑娘們可自行選擇恩客,但到了一定位置上,媽媽那邊也是有算計的。需知培養一個花魁,耗費著實不少,或許彩荷失了身子沒甚大事,但就此贖身卻……」

  岳陵哈哈一笑,點頭道:「硯兒看的透徹,不過,那三娘子為何要讓彩荷來籠絡我?」

  玉硯一愣,想了想道:「自是看重君的才學,欲要君能多為彩荷寫幾首好詞曲目。不過,以君今日名聲,應也是所圖之一。」

  岳陵笑道:「說這麼多,不外乎一個利字。她開園子,養姑娘,參與什麼花魁大賽,又拉攏名士才子,不過都是為了賺取錢財罷了。我若能讓她賺了大財,所得比之一個花魁的利益更多,你說她還要堅持不放彩荷嗎?」

  玉硯一呆,岳陵又笑道:「如今駱渺渺玩了一手自薦枕席的把戲,那我忽然往百花苑中走了一趟,你說那位三娘子聽到後,又會做如何感想?」

  玉硯美目泛起亮光,岳陵握住她手,輕輕摩挲著,輕聲道:「動之以利,脅之以危,再如果加上幾個頭面人物出面說和……她三娘子既得了面子又有了實惠,再不肯答應的話,難道她跟銀子有仇不成?還是說開這買賣,不是為掙錢而是為掙氣的?當然,為保完全,我自然還有些小手段一起用上的。」岳大官人嘴角忽然勾起一絲壞笑。

  玉硯當著眾人面被他握住,不由羞澀,輕輕掙了掙沒掙開,只得由他輕薄。耳中聽著他充滿自信的語氣,不由的便心中安定下來,只癡癡的看著他,滿是沉醉崇拜的神色。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04

第80章:我能給你的(2)

  眾女看著二人親近,臉頰微紅,美眸中卻大有熱切之色。玉硯察覺到眾人的注視,愈發窘迫。偏岳大官人忽然身子湊近,挑眉笑道:「硯兒整日君啊君的稱呼,什麼時候肯改口叫官人呢?」

  此話一出,包括玉硯在內,幾個女人都是心中猛跳。這大週一代,男女間的稱呼各有規則。公子小姐的,自是尋常稱謂,而女子稱呼男子為君,則如同後世確定戀愛關係後,男女情人間的稱呼。而官人一詞,等同於夫君,卻是已嫁之婦稱呼丈夫的稱謂了。

  岳陵此時如此一問,算是徹底將事兒挑明了。玉硯只覺一顆心砰砰跳的厲害,許多時來,日盼夜盼的幸福,終於有了結果。一時間心情激盪,竟似要暈過去一般。

  「君說…何時….便何時,全憑君意…」抵不住岳大官人火熱的目光,玉硯身子顫抖,低頭羞道,卻聲如蚊蚋。

  只是那話既出口,卻忽的只覺全身輕鬆無比。隨之滿心之間,便是如要盛不下、溢出來的柔情。深深吸口氣,勇敢的抬起頭來,迎向那男子的目光,原本被動握住的手,也是輕輕翻轉,就此堅定的反握了起來。

  這份幸福,一定要緊緊握住,再不讓他溜走!

  岳陵臉上嬉笑的神情漸漸斂去,微微怔仲之後,代之而起的,卻是滿面的溫柔。就那麼深情的看著她,將握著的柔胰湊到唇邊,輕輕的一吻,又貼在自己面頰上。

  「就這麼應了我?傻丫頭,你可知我現在一無所有,連住的房子都是你的。」望著眼前這張光風霽月的玉面,素潔典雅。奪魂攝魄的美麗之中,卻帶著無言的堅定。

  聽到他的輕歎,嬌容一動,岳陵卻又伸手,將手指放在那花瓣一樣的唇上,輕輕阻住。

  「讓我想想,我能給你什麼呢?」迎著那水波瀲灩的明眸,岳陵似自語,又似自問般輕聲說著。

  「我不知道,或許我給不了你錦衣玉食,給不了你高屋大房。我能給你的,只是在你飢餓時,家中剩下的最後一碗粥;在你感到冷時,彼此依偎的那絲溫暖。

  我只能保證,你快樂時,我會與你一起快樂;你不高興時,我會想法逗你開心。

  我不敢應承你可以帶你遍游名山大川,只能保證陪著你,在或許不那麼華麗的屋頂,一起靜靜的看每個日昇日落。

  或許我會很花心,總是被沿途的美景迷亂了眼神,但我能做到的是,永遠把你當做手心的寶。

  我不知道天有多長,地有多久。我只會想著,就這麼牽著你的手,一直到我們滿頭白髮,然後對你說一句:寶貝兒,你還是一如初見的美。

  硯兒,我只能做到這些。就是這樣的我,你還原意嫁給我,原意做我的娘子嗎?」

  嚶——

  廳中,蝶兒已是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只是才出一聲,連忙雙手摀住嘴巴,不叫這哭聲驚擾了那份感動。

  彩荷和蓮萼如癡如醉,亦是雙眸含淚。這般情話,又豈是那般平日所見的才子能說的出的?那些人口中的奉承,與今日所聞相比,簡直猶如垃圾,只能讓人倒胃。

  玉硯身子顫抖著,眼中淚水只恣意流淌著,臻首卻是拚命的點著。幾次張嘴,竟是哽咽不能出聲。心中一個呼喊,卻是浪潮澎湃般的迴響:我願意!我願意的!我願生生世世都能做你的娘子。

  「我的傻娘子,為什麼要哭?你可不知,我是多麼的歡喜。」岳陵兩手捧著佳人的嬌靨,拇指輕輕的擦拭,如風兒拂拭花瓣上的露珠。滴滴晶瑩落下,化作一蓬星子,每一顆都寫滿了柔情。

  「官人……」

  玉硯紅唇翕張,千言萬語,只是匯成了一聲輕喚。燭花輕爆,滿廳中便漾開無限溫馨…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06

第81章:夜話私語(1)

  月影侵床,粉綃凌亂,輕解孺羅裳。雪裹瓊包堆玉丘,初荔染脂紅。素手微掩,羞轉半頰,未語聲卻傳。花陰走馬鶯初啼,無處不萋萋。

  這晚既應了官人,稱了娘子,自要行那美妙事。便將彩荷主僕在玉硯房中安置了,蝶兒打來熱水,就內房擺了木桶,灑下晾乾的花瓣,伺候著沐浴香湯。

  岳大官人獨臥房中,聽著外面水聲淅瀝,心中激動之餘,卻忽有些迷茫。成家了,自己也是有娘子的人了。

  想想後世之時,也曾夜眠花叢,恣意縱情。只是那時全是一種發洩,追求不過是霎那的快感。曾幾何時,多少次夜半而起,呆坐半宿,痛快之後便是數不盡的落寞。

  但是今晚,他知道,再也不一樣了。上一世苦求不得的東西,這一世竟如此容易的擁有了。是老天的補償嗎?還是否極泰來的輪迴?他搞不清楚。他只知道,眼前擁有的一切,讓他深深的沉醉。便算是穿腸的毒藥,自己也會義無反顧的飲下。

  外面有低語輕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中,花稜子木門輕響打開,蝶兒眼兒笑成了彎月,扶著一個曼妙的身影,裊裊走了進來。

  岳陵翻身坐起,深情的看著,眼前人兒,如出水芙蓉一般。卸去了淡雅的妝容,卻更多了一種清爽的嬌麗。

  奶一般的肌腴,若有螢光,白瓷兒也似。偏身坐在榻上,大紅的緞面兒被上,襯著兩截月白小衣,鴉發如雲,嬌靨如火。微微輕顫中,甜香滿室,霎那間,心底便如引爆了乾柴,熊熊燃燒起來。

  「老…老爺,婢子為你寬衣,該歇了….」蝶兒扶著玉硯上了榻,轉身靠到岳陵身前。面上的笑容已然消去,代之而起的,卻是難言的緊張。

  按規矩,自家小姐嫁了,她身為貼身丫鬟,便也需在一旁侍寢。這稱呼,自然也要變成老爺和夫人的。

  可憐小丫頭年方十五,縱然出身風月之處,平日明白的再多,這一朝輪到自己身上,雖也是心中千肯萬肯,但想想那羞人處,也是恐慌大過於歡喜了。

  岳陵見她顫抖著春蔥般的手指靠了過來,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搖搖頭,柔聲道:「傻丫頭,叫什麼老爺?便還如平常一樣就是,我也是喜歡的。我與硯兒自己就行了,你也去休息吧,不必去守那勞什子破規矩。」

  蝶兒原本正自心頭鹿撞,聽了這話,呆了一呆,紅暈的臉頰卻瞬間轉為蒼白。

  玉硯也詫異的抬起頭來,看著岳陵,輕呼道:「官人,你…」

  岳陵苦笑著搖搖頭,將蝶兒拉了過來,輕輕擁了擁,歎道:「你二人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對蝶兒,難道還需發個誓不成?今日不讓她在,只是顧慮她年紀尚小。要是早早要了她,對她身子傷害太大。」

  玉硯這才鬆了口氣,只是心中卻微微詫異。女子初葵過後,便可嫁人。多少都是十二三歲,已然嫁做人婦的。蝶兒如今已然十五,怎麼還說小了?自家這位官人,想法總是異於常人,古里古怪的。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06

第81章:夜話私語(2)

  想必大才之人,總是與眾不同的吧。玉硯如是想著,又礙於尊卑,自是不能違逆了夫君,便低下頭去,不再多言。

  蝶兒也滿面迷惑,不過既然大壞蛋不是不喜歡自己,那便什麼都好。只是非說自己小,卻不知哪裡小了?

  偷眼往小姐那處瞅了瞅,又低頭看看自己的,終是小臉兒垮了下來。

  「人家還能長的嘛……」心中不忿,忍不住低聲嘟囔了出來。岳陵不由大汗,抬手拍拍她頭,示意她出去。

  蝶兒無奈,只得撅嘴應了,怏怏不樂的出去,又將門關好。那大壞蛋定是天生賤人!不然怎麼連那裡小了些都要挑剔?哼,當姑娘好稀罕你嗎?回頭總要多吃些,待養的大了,便饞死你卻不給你吃。

  蝶兒姑娘暗暗發狠,走出兩步,忽的眼珠兒一轉,又貓腰踮腳的轉了回來。小心的趴到門縫上,側耳聽去。

  以前常聽園子裡的人說那事兒如何如何快活,卻不知究竟是個什麼樣子。蝶兒姑娘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既然不必馬上面對了,這恐慌一去,那八卦之火,便熊熊燃燒而起。

  只是她伏在門上,雖偶有斷斷續續的聲響傳來,卻好似是裡面在說著什麼,並無平日聽聞那般,心中大覺奇怪。

  左右不見動靜,只得悻悻直起身子,又邁著貓步,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屋中兩人哪知外面還有那聽牆角的,眼見蝶兒出去了,這邊玉硯才想起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一顆心砰砰砰的,跳的直要蹦出嗓子一般,渾身上下都如火燒一般的燥熱起來。

  岳陵見她緊張模樣,不由好笑。移過去身子,輕輕一拉她,玉硯不由渾身大震,兩手死死揪住小衣,一個身子僵的木頭一般。

  「娘子可是不願跟為夫同榻而眠?」感受到懷中人兒的僵硬,岳陵嘴角勾起,調侃著笑道。

  玉硯一慌,急急搖頭。

  岳陵又道:「既如此,那為何這般模樣?」

  玉硯顫聲道:「妾…妾….只是,只是緊張…」

  岳陵將臉貼過去,輕輕在她玉頰上蹭著,柔聲道:「緊張什麼?夫妻一體,重要的是相知相愛,如你沒準備好,那咱們便就只這樣抱著好不好?」

  玉硯被他貼上,聽著他溫柔的安慰,大是感動。不由的漸漸心中安定,身子也慢慢的軟了下來。

  隨著放鬆,鼻息間嗅著全是男子陽剛的體息,心中柔情蜜意又再湧上。輕輕扭動下身子,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一手輕撫岳陵前胸,低聲道:「妾本頗為怨懟,只覺人活世上,百般苦難折磨,無窮無盡,只盼那臨頭一日,實是早來早好。哪知上天垂憐,竟而得遇官人,又對妾這般疼惜。如今想來,便前番之苦再多百倍,也是不怨了。妾現在心思,卻只盼這一世長一些,再長一些,也便讓妾能多伺候你一些,不然何以報夫君對妾之情?可如今有了這念想,又覺一世何其之短?若只能一世與君相守又怎麼夠?怎麼夠!官人,妾是不是太貪心了?菩薩會不會怪罪?若是怪罪了,會不會……不不不,菩薩恕罪,菩薩恕罪,小女子不敢貪心,只求菩薩庇佑,求這一世讓小女子永伴夫君,便任何苦都不怕的…」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10

第81章:夜話私語(3)

  岳陵抱著她柔軟的身子,聽著她絮絮輕語,初時只覺好笑。可是聽到後來,聽她那虔誠到了極點的禱告,卻是不由鼻子陣陣發酸,只兩臂用力,恨不得將這癡情的女子揉到身子裡去。

  窗外月華如水,房中也微有涼意。岳陵怕她受了涼,將大被扯開,攬著她倒在榻上,又用被子蓋好。

  從頭到尾,玉硯都靜靜的任他擺佈,雙眼只是眨也不眨的注視著他,眸子裡那柔情,濃的化也化不開。

  岳陵心中激盪,一手輕抬她圓潤的下巴,在她花瓣似的唇上吻了吻。玉硯兩眼微闔,抖顫著婉轉相就,待感覺他退開,再睜開眼來,卻是滿眼的歡喜滿足之色。

  「傻丫頭,你求的什麼木胎泥塑?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天長地久自是好的,但天下事,哪有事事如意的?只要珍惜咱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便剎那也是永恆。與其費那精神去求那些,用來好好的去愛彼此豈不更好?」

  「剎那便是永恆,剎那便是永恆….」玉硯聽的癡了,喃喃的唸著,眼中卻是越來越亮。

  忽的緊緊摟住岳陵,顫聲道:「夫君說的是,玉硯便想夫君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去想別的?夫君啊,求你疼惜硯兒吧,硯兒….不怕了,硯兒什麼都給你。」

  岳陵一呆,哪成想一句勸慰,竟爾會有這種效果。愣了愣神兒,立馬反應過來,忙不迭的低笑應道:「好好好,好硯兒,夫君這便來了。」

  口中說著,便湊過嘴去,就那粉頸玉頰上吻著。待得玉硯身子輕顫,轉過頭來,將那花瓣兒叼住。舌頭微微用力,便破開玉津,捲住了那條香滑柔嫩,輕吮慢吸起來。

  玉硯處子之身,何曾受過這般手段?不過三兩息,已是鼻息咻咻,美眸迷濛起來。

  岳陵再接再厲,一隻手遊走不停。時而在高山平原巡梭,時而輕撫玉脊,探上翹挺之處。

  待到幾下散手過後,玉硯已是暈乎乎如坐雲端,這才解開繡孺,將那內裡一具粉嫩嫩、肉潤潤妙物剝出來。

  燭花跳了一下,隨即化作一股青煙騰起,屋中陷入一片黑暗。錦羅帳中,如橫著羊脂白玉,瑩然有光。貼身斯磨之際,玉暖香滑,如要銷魂蝕骨。

  雪峰顫顫,乳珠如豆,驕傲的挺立而起。待到探手一片泥濘,岳陵微挺腰身,隨著一聲婉轉輕啼,便陷入一片緊窄濕滑之中。

  紗帳帶著奇妙的韻律簌簌抖了起來,眼前兩粒紅豆,襯著瑩白也似的雪,黑暗中宛如兩顆貓兒眼,劃出道道炫目的波浪中,聲聲淺吟低唱,便如天籟般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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