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架空] 穿越之富甲天下 作者:大篷車(已完成)

 
waterkcl 2018-8-31 23:35: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365857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37

第97章:隱露端倪(1)

  大江滔滔,臨風而坐,有著船上烏篷的遮蔽,這江邊卻比城中清爽許多。

  韓鐵迎了岳陵幾人上船,讓水生將船搖開,尋了處僻靜地方泊住。隨意整了幾個小菜,一壺濁酒,幾人圍著坐下。

  水生引了二寶兩個在船尾單獨坐了,艙中,普濟和尚旁若無人的喝酒吃菜,對於岳陵和韓鐵的交談充耳不聞,做足了白吃白喝的架勢。

  岳大官人這會兒卻是顧不上理會他。他見了韓鐵後,問及余三兒的事兒,韓鐵又是羞愧又是憤怒。

  他當日返回便展開內查,一查之下,卻發覺余三兒不見了。不但他自個兒不見了,連他婆娘兒子也一並不見了蹤影,空餘一條小舟。

  都是水上人家,做活的舟船便等若是家。韓鐵雖詫異他一家子不見,但眼見小舟尚在,初時還未多想。畢竟,男人在外做活,女人帶著孩子出去買個東西什麼的,也算正常。

  況且,水上人家窮苦,很多家裡的婆娘,也多有接些女工活計來做,貼補家用。

  但等到了傍晚,仍不見那一家任何一人出現,韓鐵這才恍悟。派人出去四下打探,有消息反饋,說是一早曾見余三兒雇了輛大車,一路往北去了。算算時辰,這會兒早已出去百餘里了。

  大江以北,道路四通八達,京師、河南、山西、山東之地盡可去的。既然不確定那余三兒的目的地,便追也無從追起。

  韓鐵憤怒的是這反骨賊子,竟爾毫不顧忌往日情分,做出這等殘害自己兄弟的事情,虧自己往日還將他視作親信之人。

  慚愧的卻是,由此可見沈家之事,若然跟自己這邊有著莫大的關聯。真不知日後,該怎樣面對沈萬山了。

  眼見他羞愧自慚的樣子,岳陵卻不以為然,將自己這兩天所得細細與他說了,又將自己的推斷和顧慮一併告知,韓鐵也是悚然而驚。

  比之一幫人的存亡,那余三兒的事兒,反倒是個警醒了。只稍作思慮,便慨然應了岳陵的安排。回頭便告知大夥兒,但凡願意繼續跟隨的,便一起棄了這水邊的營生,跟著岳陵重新創業。

  這邊既然散了,便也消去了官家的猜忌,雖離開熟悉的行當,但能保的一家平安,便比什麼都好。

  這事兒既然定了,岳陵又問起查察沈傢伙計的事兒。待到韓鐵將已經查得的消息說了,卻讓岳陵心中疑惑更盛。

  當日沈家下面的夥計,大部分人都散進了各米行糧棧之中,繼續做著本業。

  還有一部分也分別進了一些酒肆茶坊、客棧之中操持。實在找不到營生的,也有往這碼頭、貨棧賣體力為生的。

  只有三個人,據說是離開了江陵,欲往其他地方碰碰運氣。三人中,卻又並不做一路。一個去了江東,一個去了京城,還有一個去了北地。

  韓鐵已然派出人手,分頭前往追尋,正好也能順路查訪一下那余三兒。但這個時代,無論交通還是通訊都極其落後,便真有什麼消息,怕也得是半年甚至一年後,才能得知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38

第97章:隱露端倪(2)

  而讓岳陵起疑的,卻並單單是這離開的三人。畢竟這三人都是最底層的夥計,也從未直接與沈萬山發生什麼交集。

  引起岳陵注意的是另一個人,帳房羅玉林。據說這位羅帳房,還是縣丞羅懷水的遠親,當年也是走了羅懷水的門子,安排在沈萬山這邊。

  這羅玉林算是個不第秀才,幾番州考都名落孫山。心灰意懶之下,便往江陵這投了本族侄兒羅懷水。原本是想瞅瞅縣衙裡有沒什麼門路,官做不成,便撈個吏做做也是好的。

  但羅懷水雖說與知縣曾維關係密切,這縣衙之地終是不大,各個職位都是安排的滿滿的,只嫌多不嫌少,根本沒法安插。無奈,便只能往外找地兒了。

  及待瞅上沈萬山這裡,沈萬山一來不好推脫,二來眼見這羅玉林好歹是個讀書人,精於數算之術。再加上初次到了這江陵繁華之地,倒顯得侷促本分,便也就留了他,讓他隨著原本的老帳房一起,好歹幫著長長眼色。

  待到沈家出了事兒後,這位羅帳房卻也被林家羅致了去,負責的便是林家麾下的四海米行。

  這四海米行原來就是小米店,但在沈家倒了後,林豐忽然加大了對米店的投入擴張,不幾天便將米店擴成了米行。那掌櫃的,便是這位羅帳房。

  沈家兩個人物,都去了林家,一個掌了第一酒樓,另一個又掌了新拓的米行,這其中,難道僅僅是個巧合?

  那韓遠且不去說,這羅帳房是羅懷水的親戚,羅懷水又是知縣曾維的親信。林豐的妹妹是曾維的妾室,而今,這羅帳房也到了林豐麾下的產業成了掌櫃…

  既然現在能做掌櫃,以林、曾兩家的關係,曾維與羅懷水的關係,那當初,為什麼不直接安排羅玉林,進林豐的產業?

  至於說米行是剛剛擴張的,但林豐號稱江陵首富,下轄產業何其之大,真要安排,又怎麼會找不到位置?

  對於這次糧船幫的案子,曾維那邊明顯是採取消極的態度,能拖就拖,能躲就躲。於七莫名其妙的死在縣衙,卻不肯明告。那賊鬧的也古怪,就巧到了那種程度?

  縣衙鬧賊是巧合,韓遠出掌四海樓是巧合,四海米行忽然擴張是巧合,羅玉林也進入了林家產業還是巧合。這巧合,是不是也是在太多了?

  韓遠、羅玉林、羅懷水、林豐、曾維,這幾個人,隱隱間連成了一條線,在整個事件的前後,都有著莫名的蹊蹺。岳陵皺眉細細想著,心中假設著某種可能,嘴角慢慢浮起一絲冷笑。

  「韓大哥,你明日便將糧船幫這邊的攤子搞定,然後除了去追蹤那離城的三人外,多派人手,給我看住那羅玉林和韓遠兩人。哦,對了,再去找些懂建築蓋房的人,以備聽用。」岳陵定下方向,向韓鐵安排道。

  韓鐵應了,又遲疑道:「這些好說,可七弟那邊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了?可憐如今連他的屍首都不曾討回。」

  岳陵冷笑道:「算了?如果咱們這邊沒了聲息,那才叫人奇怪呢。明日起,便安排人輪番去討要。如今天氣炎熱,便算用冰凍著,屍首也放不了太久。我想縣衙那邊,也該有個發置了。不用做別的,只消先討回七哥的屍首,其他事兒一概不問。」

  韓鐵急道:「難道七弟便白白死了?」

  岳陵歎道:「韓大哥,七哥之事和沈公的事兒是一而二,二而一。如今縣衙那邊畢竟是官府,咱們又沒什麼證據,跟他們鬧又有什麼益處?鬧的大了,豈不白費了解散糧船幫的心思,憑空給上面對付咱們的藉口。如今且甩開這個層面,任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將做事的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待到沈公復起,咱們手中也有了力量,急的便只能是他們。急便容易出錯,容易露出馬腳,咱們才好動手。」

  韓鐵沉默半響,終是長長歎口氣,悶悶的點頭應了。

  岳陵又轉頭看向普濟,笑道:「和尚,回頭便要借用你的強項了,你來活了。」

  普濟翻了翻白眼,哼道:「又要洒家作甚?像上回那種事兒,你便提也休提!」

  岳陵大笑,搖頭道:「想的你美,逛園子也輪不到你了。這次要你做的,真是你的強項。你知道,你的口才和無中生有的本事,我一直是很看好的喲。」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38

第98章:啟動(上)(1)

  日子終於跨過了九月,進入了十月。大江的水面開始變得明澈起來,那是因為上游處沒了雨水的沖刷,泥沙進入大江少了的緣故。

  山上的顏色也變得青一道赭一道的,遠遠看去,斑斑駁駁的,似是有人不小心,忽然碰翻了染料盒。於是,黃的、紅的、赭的,青的,便層林盡染起來。

  秋季略顯蕭殺的氣息,終於無聲無息的掩襲過來,城市裡似乎各種建築,一夜之間都變得冷色調重了。

  女子們大開領的衫子外,不再是掛著輕紗霓虹,而是多系件精緻的比甲,外面再兜件靚麗的披風,將前時還可看見的大片晶瑩肌膚遮住。

  只是這種季節上帶來的無聲變化,卻並未讓江陵城的氛圍受到多少影響。街頭巷尾、酒肆茶坊之中,人流還是往來不絕,或高談闊論,或淺酌慢飲。

  除了唱曲兒的節目單上,往往都多了一首水調歌頭,人們更多議論的,卻是跟這首水調歌頭那位作者有著這樣那樣的關聯。

  比如那人納了兩位花魁,一個是今年剛憑著,眼下紅遍江陵各處的那首水調歌頭,從而一舉奪魁的彩荷姑娘。另一位卻是在傳出那人納了彩荷後,才被人挖掘出來的消息。竟然就是曾連續兩年穩佔花魁之位的昔日江陵第一美人兒玉硯姑娘。

  對於這個叫岳陵岳子鴻的傢伙,大夥兒議論之餘,自是羨慕不已。但其中更多的,怕是酸葡萄的心理,嫉妒憤恨的言詞,時時能在一些文士的口中聽到。

  有人甚至說那岳陵根本不是什麼狗屁才子,不過就是偶然所得,邀天之倖作出了那麼一首好詞。不然怎不見之後再做出什麼詩詞來?

  這種論調一度在江陵文壇上甚囂塵上,被人贊同。在這個論調下,又有那當日在名士舫上的人傳出,其實這岳陵根本不是什麼文人,而是一個低賤的商賈。甚至連那首膾炙人口的水調歌頭,當日都要索取百金才肯作。

  於是,偽才子、假斯文種種名號,便忽然安在了岳大官人頭上。有詆毀的,便有擁躉的。

  擁躉者們對這種譭謗不屑一顧。偶然所得?那你偶然得一下來看看,這且不說,詞還可說偶然所得,那曲子呢?竟也是偶然所得?還有那字,據說當時水鏡學院的蘇山長,還有唐老大人,都為了爭那幅字,差點打起來。那也是偶然所得?

  至於說岳公子沒有新作出來,只怕多半是不肯輕易出手。那百金所說,固然可以理解為商賈趨利,但又何嘗不正說明其人詩詞的價值?

  於是,紛紛擾擾的兩邊爭執不休,倒平添了無數樂趣。這個事兒還沒消停,忽又有消息傳來,說是城西大江上的糧船幫散了。推動此事的,竟然也是那位岳公子。

  於江陵百姓們來說,驚詫之餘,更多的是驚歎於那位岳公子的影響力。但對於某些階層來說,有暗舒了口氣的,也有大為失望的。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39

第98章:啟動(上)(2)

  至少江陵知府宋仁宋大人,聽說在聽了這個消息後,臉色一直陰沉著。那幾天,知府衙門裡的差役、僕從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小心,觸了上官的霉頭,遭了池魚之殃。

  私下裡,不免便有些埋怨議論。你一個書生之身,不好好發奮攻讀,為自己日後謀求個身家,卻去跟江湖人物混在一起,出這種主意作甚?

  這下好,沒了糧船幫,不說今後漕運之事會受到許多影響,又讓原本糧船幫散下來的眾人,靠什麼過活?沒了活計,豈不衍生出許多閒漢,平添無數的隱患?

  「這書生得了名聲,納了美妾,許是得意忘形了吧。」很多人如是議論道。

  花魁被娶了,糧船幫解散了,這兩件事兒都成了江陵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然而沒過幾天,又一件事兒,引動了無數人的好奇。

  就在城東和城北的交界處,原本空著的那塊地面上,如今被人整個用青幔圍了起來。裡面叮叮噹噹的,日夜不停的喧鬧不已。聽那聲音,應該是在建造什麼。

  原本糧船幫的大當家的韓鐵,親自領著一幫人裡外巡視著。對於過來看熱鬧的,一概都是擋駕回絕。言辭之間倒也客氣,但說什麼也不讓靠近。

  有人問急了,便說是原來豐裕糧行的東家沈萬山的產業,現正督造之中,待建好後,自是歡迎大夥兒光顧云云。

  這消息又是個新聞,那沈萬山當日失了貨,幾乎家破人亡。此事不過才過去短短一月,誰都覺得他再無翻身之能了。卻不曾想,竟這麼快的便重新站了起來。

  「我早就料到,以沈公之能,怎麼可能一蹶不振?這不,瞅這架勢,只怕比之原先還要興旺呢。」

  這是一些「諸葛亮」們的說辭,當然,是事後的。

  「沈公那樣的好人,自然當有好報。聽說,這次起復,是因為當年幫了某位貴人的忙,這次是得了貴人的相助,給了好大一筆銀子…」

  這是一些跟沈萬山親近的人的言詞,其中,倒是頗多美好的YY,真假不論,倒也讓人感歎不已。

  除了這兩大派,卻還有一派的言論,讓眾人更願意相信。

  「…知道嗎?這事兒啊,也和那位岳大才子有關。」

  「啊?怎麼說?難道那岳大才子真是個商賈不成?」

  「咳,什麼啊。沈公有個閨女知道不?那閨女,嘖嘖,叫一個俊啊。聽說沈公將閨女許了岳才子,那岳才子什麼都好,就是一樣,見不得美人兒。沈公此舉,讓岳才子極是滿意,這才為他泰山大人設計了一番,有了這新的營生。你想啊,人家那是才子,正所謂能者無所不能,那出的主意還錯的了?等著看吧,這回沈家這買賣啊,嘖嘖,小不了啊…」

  才子佳人,永遠是最引人熱論的話題。只不過話題中,岳大官人好色之名,不免便愈發突出了起來。

  為這事兒,岳家後宅中,玉硯和彩荷沒怎麼著,只是眼神多了些古怪。蓮萼也是個低調的,唯有小丫頭蝶兒,卻是拍手贊同,直言那傳此言之人,真個便是大壞蛋的知己,讓岳大官人好不鬱悶。

  偏偏這事兒七分真三分假,自己跟沈青竹確實勾勾搭搭的,雖說沈萬山沒說什麼,但每每看著自己的眼神兒,卻也古古怪怪的。

  岳大官人看的出,老頭兒沒什麼不滿之意,反倒是樂見其成。有時候話裡言外的,也透著與之前大不相同的隨意,這讓岳大官人又是慚慚又是不爽,卻也只得捏著鼻子忍著。誰讓自己真個偷了人家閨女了呢?岳大官人別的沒有,這份擔當,還是不缺的。

  於七的屍首在韓鐵等人第二天去時,終於發還了。只不過說辭卻與那夜鬧賊沒關係,反而將原因推到救治還是太晚,說岳大官人當日施救,不過只是多延續了一天活頭罷了。

  這種說法讓糧船幫眾人憤怒不已。但韓鐵記著岳陵的囑咐,也不多言,咬牙忍了。拉著眾人回來後,大哭一場,葬了於七。便按照當初所定的,散了糧船幫的名頭,領著眾人開始忙活岳陵交代下來的各項事務。

  那塊地終是文旭幫著搞定的,便如岳陵先前所想一般,知府宋仁聽聞糧船幫散了,大為惱火。但聽聞是岳陵要地創業,便又轉怒為喜,很痛快的便批了地。

  費用也按照岳陵提出的意思,分三年付清,每年年底支付一次。當然,這說辭上自是為了繁榮江陵經濟,為知府大人、知縣大人分憂,造福於江陵百姓云云。

  而作為這種肯一心為公,一心為民的善商,官府自也當有所表示。除了應承下這種支付模式外,還當在初始三年中,免除各項稅費,給予各種方便等等。

  這地還是官家的,銀子雖說收的晚些,但總好過一文錢不生。更何況宋大人還有別的計較,又加上文家的面子,這事兒,便也就出乎意料的順利辦成了。

  有了地,有了人,這空手套白狼的活計,終於開始啟動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39

第99章:啟動(下)(1)

  眼見岳陵真個不用花銀子就搞定了地塊,沈萬山驚得合不攏嘴後,就是大喜過望,開始積極聯繫昔日相識,籌備各種貨物。

  許下的承諾是,各家自派人來免費經營,第一年各家只需交納一百兩場子錢就行,其餘分文不取。

  第二年起,或按利潤分成,以每家利潤的兩成為準抽取。或可全部轉交沈家經營,原商家只需供貨,批量結算。沈家保證每次進貨數量有個下限,但所供貨物的價格,卻要低於所有其他商家。

  這事兒一出,許多人只覺匪夷所思。算計一番發現,第一年的模式,簡直等若是白撿的。按照沈萬山承諾的,等若是原本經營中,所有的租地費用、各種稅費加起來不過就是一百兩。這和零費用有什麼區別?

  便不在他沈萬山這裡幹,難道自己還不做買賣了?那麼,與其自己出許多費用,在原本選定之處做,就不如過去沈家那邊試試。好歹不過是一年百兩銀子,怎麼算也是有賺無賠的買賣。

  況且,自第二年起,真個那地方不好,大可轉給沈家去做。至於說價格要比之他人低些,但人家既然承諾了量大,這薄利多銷的帳,大夥兒也都是會算的,自也不算個什麼。

  而且,如此一來,等若旱澇保收。批結的模式,原本在一些商家中,只要信譽良好,關係穩定,也曾有過。而且還是按年計的,比之這種一批結算一批的風險更大。

  沈家強調這種模式,比之年計風險便小了不知多少倍。再說這貨物什麼的也跑不了,便人有什麼不對,大不了大夥兒來收回貨就是。

  而前面說的經營好了,抽取兩成利的話,那便更不在話下了。大夥兒能賺錢,誰又會在乎那點?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加我價兒,我難道不會加到買者頭上?這般算來,甚至比第一年還要賺呢。

  眾人左右盤算,怎麼都是個賺,這簽約的便漸漸多了起來。而偏偏沈家還有個約束,那便是同一種貨物,最多不過三家。這讓各路商家驚詫之餘,卻都決定早下手。

  如此一來,有時候竟為了爭得最後一席之地,出現了爭吵搶奪的事件發生。無形中,竟將這事兒的層面大大的提高了一截兒。

  而更讓各路商家熱起來的由頭,卻是那種新型的契約。沈家稱之為「合同」。

  每份合同一式四份。兩方各持一份,另一份送官府備案,還有一份,卻是由雙方請的中人留存。

  這種方式,與原先只是買賣兩方定個約定,各拿一份的模式,最大限度的杜絕了賴帳不認的漏洞。而且送了官府備案,便等若有了官府的保障。

  官府從出地一方得了實惠,又從甲乙雙方得了監督權,便等若有了面子。這既有利又有面兒的事兒,官府自然會鼎力維護,也少了插手剋扣攤派的事兒。

  商人經營不易,怕的就是被人算計,如此周密的契約模式,卻將種種弊端,盡可能的摒絕了。這讓商人們如何能不爭搶?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40

第99章:啟動(下)(2)

  據聞知府大人宋仁見了這種合同,愣了半響,長歎一聲,點頭讚道:「行事縝密,處處預為之所,真大謀之才也!」

  官府方面出了這個評價,各個商家也是態度各異。林豐看了後,呆愣半響,只令將這種合同格式抄送各處鋪面,責令自家掌櫃、管事,都要學習。

  薛家、文家看了後,卻是俱各臉色陰沉。薛家自是見不得岳陵的本事,嫉恨所致。而文家,文玉山和文旭卻是從這一點上,越發覺得那岳陵不好擺弄,對於所圖心中憂慮所致。

  江陵城中的那處小院裡,少女靈兒也在看著這些合同,素手拖著香腮,美眸中光彩變幻,不知在想著什麼。小胖子卻是捶胸頓足,大悔上次竟那般錯過了這呆書生。發誓他日待自己發財,定要捉來這廝為自己謀劃才是。

  與這些人不同的是,南園蕪菁夫人也拿到了這合同的樣本。只微一思索,便令人快馬送往大理和桂林,呈送老父陸鼎,還有鎮南候常泰。並仿照此等模式,將所有能照搬的契約,盡數以此例為準,即時更改。

  又使人傳信沈青竹,相約待自己這邊事情處理完後,便請她與岳陵相見。

  其實對於拿地這事兒,當日沈青竹曾隱隱提過。但當時岳陵還只是讓沈青竹先去聯繫著,提前打個埋伏而已。而後,當文旭出面,岳陵便改了主意,將這事兒賴到文家身上,也就沒向陸蕪菁這邊多說。

  偏巧沒幾天,陸蕪菁得報,自家在蜀地的生意出現了問題。好幾宗買賣,都同時卡住了。手下人急報過來,陸蕪菁只得親自出馬解決。對於沈青竹原本也沒多說的事兒,自也沒去多加理會。

  對於沈家和岳陵的事兒,她從沈青竹那兒自是瞭解了一些。也是外人中,唯一知道此事始末的人。

  這份合同一出,她立即便明白,這定然是出自那個岳陵之手。由此想要約見兩人,便也是題中之意了。

  順利將此事推動了的岳大官人,這時候卻穩坐家中,暗暗盤算著下一步的動作。

  彩荷已然得償所願,在進了門的第五天,終於迎來了岳大官人的臨幸。嬌兒初侍,婉轉相就,其中自有一番風情。

  蝶兒和蓮萼怎麼說都是丫鬟身份,雖然岳陵已然明確的說過,在他心中,也是與玉硯、彩荷一樣。但兩個丫頭的觀念卻是根深蒂固,哪裡會真個去與自家小姐比較。

  只是,不會去攀比自家小姐,並不代表兩人不想得岳大官人的疼愛。只不過對於岳大官人一再強調的,兩人年歲太小,也是無可奈何。雖心中多有幽怨,但也能察覺這位名義上的官人對自己的關護和疼惜,兩人年紀又確實小了些,幽怨了些日子,便也就忘了。

  岳陵忙完前面的準備,將事兒都安排給了韓鐵和沈萬山二人,留在家中的時間便多了起來。雖然多數時間都在處理各種信息,默默思索,但仍讓家中四女欣喜無比。

  沈青竹也在眾女前露了面,這次蝶兒倒是沒有什麼牴觸。以小丫頭接受的理念,自家小姐做妾,並無任何不妥。沈青竹家世清白,算的上小家碧玉,前面雖有齷齪,但只要官人喜歡,雙方樂意,倒也算得官人正妻良配。

  玉硯與彩荷更是一個心思,與沈青竹在一起時,便存了十分的敬重禮讓。這讓沈妹妹心中固然是對臭無賴貪花好色著惱,但對於這兩個精靈般的女子,卻是大有好感。

  岳大官人後宮穩定,事業起步順利。又經過這段時間的潛伏,應該讓各方勢力都鬆懈下來了。這也是他一直在等,一直刻意推動的局面。

  出手之機,便在眼前!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40

第100章:打草驚蛇(1)

  城東那一大塊地仍然叮叮噹噹的忙的熱鬧,隨著時間的推移,外面遮蔽的青幔也是越來越高,始終保持著一份神秘。

  有人暗暗估算,這裡面所建的建築,至少應該在三層高矮。這個高度在江陵一地也不算什麼,東市裡就有好多。

  但是,如果樓高三層,而佔地面積卻如此之大的,那可就是絕無僅有了。如果這裡面是整體的一棟樓的話,那規模便說驚世駭俗也不誇張。

  對於這棟樓的作用,市坊之中流傳著各種版本。有說是酒樓的,有說是客棧的,還有說妓館的。

  沈萬山聯絡各商家之事,自也有人知曉,但聽到的人卻很少有相信的。

  這麼大的地兒,建一個大貨棧?那得存多少貨啊,又得多少人填進去?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只怕這話頭,多半是那沈萬山有意放出來的。

  這等規模,要麼搞成酒樓,再次一等就是搞成妓館才符合邏輯。畢竟,江陵數十萬人口,做買賣的只佔少數,唯有顧客才能填充這種龐然大物。

  有了這種認識,便牽動了眾多酒肆妓館東家的心思,或明或暗的,都派出人手,甚至自己親自來瞧看一番,暗暗推演。

  韓遠一身醬色員外袍,站在一個小土丘上,望著前面青幔中隱約可見的建築,面上一片沉思之色。

  老東家在沉寂許久後,忽然再度出手,一露面就很有些大氣磅礡的意思,這讓熟悉他的韓遠極是驚訝。

  聽聞是那岳子鴻為其出謀劃策,而且,看眼前這模樣,韓遠也認為這裡搞成酒樓的說法,應該是最接近事實的。

  自己現在掌了林家四海樓,目前來說,在江陵一地乃是絕對的魁首。老東家此次出手,卻直接劍指酒樓業,這其中,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

  韓遠目光閃爍,心中忽然煩亂不已。

  「阿彌陀佛!」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佛號,韓遠心神不屬之下,嚇的險險沒跳了起來。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貌相肅穆的老和尚站在身後,看著自己的眼神中,滿是擔憂慈悲之色。

  「這位大師請了,不知有何見教?」韓遠定定神,躬身一禮。

  老和尚合什回禮,目光在他面上來回打量,看的韓遠心頭越發毛毛亂亂的。

  「一碗之肉,冤魂纏繞;一念殺心,罪債難逃。萬法皆因緣所生,如是因,如是果。施主業障已生,若不得超拔,菩提路上,將難上加難。阿彌陀佛。」

  老和尚滿面慈悲,殷殷望著他,自顧說經道。韓遠面色微變,腳下退了兩步,顫聲道:「大師….大師何意?」

  老和尚輕歎一聲,又道:「非老衲何意,而是施主何意。須知善惡終有報,既生惡業,則果報將至。唯使大願力,具大勇氣、大智慧,向如來懺悔,則業報可去,亦修來世之身。施主如何還不肯悟?」

  韓遠心頭狂跳,連連搖頭道:「你這和尚,胡言亂語些什麼?什麼惡業,什麼果報,我又何須什麼懺悔!」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3 17:41

第100章:打草驚蛇(2)

  老和尚再次輕歎口氣,深深看了他一眼,卻不再說什麼,搖搖頭,自顧轉身去了。

  韓遠呆呆站在原地,只聽他口中喃喃誦經,漸去漸遠。隱約間聽到斷斷續續的經文,卻是在說諸般惡報之像。

  他面上青白不定,忽然激靈靈打個寒顫,左右看看,忽覺一陣寒意侵來,再沒了觀察那青幔中建築的心思,腳下疾走,直往家中而去。

  一路低頭而行,走不多遠,忽覺前面有人。急抬頭,卻險險撞入一人懷中。待到定了定神再看,卻猛然面色大變,脫口驚呼道:「雷老虎!」

  眼前這人一身皂衣,面目森冷,正是那江陵縣捕頭雷虎。雷虎其人嫉惡如仇,鐵面無情,不知多少宵小惡徒栽在他的手上。只是此人能力雖高,卻不肯逢迎上官,只能在這一縣之地做個捕頭,至今已近二十年之久。人皆背後稱之「雷老虎」。

  韓遠剛剛被那莫名其妙的老和尚攪得心旌搖動,忐忑不安。此時猛然見了這鐵手捕頭,登時便失了舉措。

  雷虎冷冷的看著他,森然道:「韓掌櫃的,這般慌亂卻是為何?又要去什麼所在?」

  韓遠額頭上不覺冒出汗來,勉強壓著砰砰的心悸,強笑道:「雷捕頭說笑了,韓某有…有什麼慌亂的。不過是這幾日勞累了些,身子虛弱而已。這不,便要回去歇息歇息呢。」

  雷虎眼神冰冷的看著他,也不說話,韓遠心中大跳,眼神兒不覺躲開。卻聽雷虎冷聲道:「韓掌櫃的只是身子勞累嗎?可不知心累不累?也罷,這便回去好好歇息吧。莫要等病重了,便歇息也不可得了。」

  韓遠面色轉白,身子一陣搖晃,待要說話,卻見雷虎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已是錯身而過,揚長而去。

  他站在原地看著,一顆心跳的如擂鼓一般,猛然間一陣劇烈的心悸傳來,不由痛苦的摀住心口。左右看看,見無人看他,這才轉身踉踉蹌蹌而去。

  街口轉角處,方才走過的雷虎又再轉了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搖搖頭,扭頭道:「你這樣做,究竟什麼意思?」

  順著他目光看去,岳大官人嘴角勾起,懶洋洋的倚在牆上,旁邊韓鐵肅立在側,目光閃爍。

  聽雷虎問起,岳大官人呵呵道:「雷捕頭是老差骨了,剛才所見,難道就沒感覺出什麼來?」

  雷虎冷冷的看看他,面上波瀾不興,淡然道:「感覺出什麼又怎樣,感覺便可隨意入人之罪嗎?」

  見他說話冷硬,韓鐵不由眉頭一皺,插嘴道:「雷兄,你…」

  雷虎橫了他一眼,哼道:「韓當家的,雷某敬你是條漢子,也知你為人,這才答應你們這古怪的要求。但卻不代表雷某便會無緣無故的構陷人罪。」

  韓鐵面上漲紅,剛要說話,雷虎忽又輕歎一聲,低聲道:「於七爺的事兒我知道你不甘,但兄弟身在官門,凡事總要講個證據。」

  韓鐵一愣,隨即默然。他為人爽直,以往漕運時,與衙門往來的接洽的,便多是這位雷捕頭。此番岳陵決定出手,定了打草驚蛇之計,請雷虎出面施加壓力,便是其中一環。

  只是為何這麼做,又去說那些話,便他也是想不明白,是以,雷虎說了這話,倒讓他無言以對了。

  岳陵這會兒卻仍是風輕雲淡,呵呵一笑,抱拳道:「雷捕頭正直無私,岳陵佩服。你自放心,沒人想要搞什麼構陷良善的事兒。今日做這些,自不是無緣無故。雷捕頭若是信得過岳某,不妨就此盯緊這韓遠,相信不用多久,必有所得。」

  雷虎聞言,只定定的看著他,岳陵微笑以對,眸子清澈方正,毫不退縮。半響,雷虎才微微點點頭,轉身大步而去。看方向,正是那韓遠去的方向。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4 11:53

第101章:變起(1)

  四海樓的夥計們發現,這幾天,大掌櫃的總是神思不屬。不是獨自發呆,就是喃喃的一個人低聲唸叨著什麼。有幾次,甚至跟他稟報些事務時,都要反覆說好幾遍才行。因為,這位掌櫃的這陣子,總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來不來的就走神。

  「大掌櫃的這是怎麼了?會不會是生病了?」酒樓的夥計天生八卦,閒散時湊到一起低聲議論著。

  「不像,倒像是有什麼心事。」

  「嗯,我看也是。啊,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城東那話兒?」

  「城東?你是說沈家剛圍的那塊地?那跟大掌櫃的有何關係?」

  「怎麼你不知道嗎?那麼大規模的酒樓起來了,自然會影響到咱們的生意啊。大掌櫃的受東家所托,掌管這四海樓,要是在他手裡生意受了影響,他怎麼交代?這能不愁嗎?」

  「酒樓?天天的,那麼大的酒樓?不是說是蓋貨棧嗎?」

  「嘁,你小子笨了吧。這經商的,哪個是省油的燈?貨棧什麼的,不過是放出來的煙霧!你想啊,那麼大的貨棧,得要多少貨物才能填滿?沒那麼多貨,卻建那麼大的地兒,難道這蓋樓什麼的不要銀子不成?那地兒不花銀子嗎?笨!」

  「咦,也是啊。哎呀,不對,我看你說的也不對。」

  「怎麼?」

  「你說大掌櫃的是為了那城東的事兒許是不假,不過,多半不是怕影響了咱們生意。咱這四海樓,怎麼也是老字號了,這酒樓生意,可不光是個大就玩的轉的。廚子、菜式、人脈,這些東西又豈是靠著大就能解決的?我看啊,大掌櫃的,這怕是心病啊。」

  「心病?什麼心病?」

  「我問你,那城東是誰的買賣?」

  「嗯?不是沈家的嗎?怎麼了。」

  「著啊,我再問你,咱們這位大掌櫃的,原來是在誰家的?」

  「原來?啊,你是說……」

  「可不,這舊主重來,現在又做的跟咱一個行當,大掌櫃的是個念舊的,他能不為難?我可聽說了,當日大掌櫃的,原是不肯離開的,還是那位沈東家硬逼著他走的。這麼著,咱們東家才將大掌櫃的請了來。如今,這一邊是故主之情,一邊是知遇之恩,換你你不糾結?」

  「……唉,也是。大掌櫃的是個厚道人啊….」

  呆呆的坐在櫃後,耳邊飄來下面夥計的陣陣議論聲,韓遠面上微微抽搐著。眼中神色變幻不定,迷茫、恐懼、頹喪,還有幾絲一閃而過的愧疚…

  半響,他忽的站起身來,急匆匆的出了門,直往城東一條巷子而去。

  「你們究竟知道些什麼?現在最好毫不保留的告訴我,不然,說不得咱可要拿人了!」

  韓鐵位於城東工地旁的小屋中,雷虎滿面鐵青,眼中如欲要冒出火來,對著韓鐵和岳陵低聲吼道。

  二人都是一呆,岳陵皺眉看了看雷虎,轉頭向韓鐵道:「韓大哥,這兩天點子那兒可有什麼異動?」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4 11:54

第101章:變起(2)

  韓鐵搖搖頭,「沒,就是明顯的神思不屬。昨天去過城東林家,呆了約有一個時辰,便回了家,如今還沒出門呢。」

  岳陵皺皺眉,剛要說話,雷虎卻冷笑道:「還出什麼門?人都死的透了,詐屍嗎?」

  「什麼?!」

  雷虎這句話一出,岳陵和韓鐵齊齊驚呼出來,霍得站了起來。「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韓鐵不迭聲的問道。

  雷虎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著,片刻後,才沉聲道:「你們當日讓我盯著他,那人這些天雖神思恍惚,但卻仍是每日辰時便會出門。今日早間有人來報,不見他出門,我便覺得不對。找熟人去敲門也沒動靜,我便帶人從後牆翻了進去,卻見人吊死在屋裡。你們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岳陵和韓鐵兩人對望一眼,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前幾天岳陵使普濟去故意說些話刺激韓遠,再請雷虎猛不丁威嚇一下,若韓遠心中有鬼,在宗教和律法的雙重威脅下,必然會慌張。

  只要他一慌,就應該會去找他後台的主子求救。那麼,只要盯住了他,大可順籐摸瓜,將那幕後黑手揪出來。

  雖然昨晚發現他去了林府,但林豐本就是他的東家,單純靠著這一趟還不能確定什麼。岳陵本來打算,等那韓遠今天出來後,便再進一步嚇嚇他,想來他離著崩潰也就不遠了。

  但哪知道,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他竟然上吊自殺了。難道是他主子不管他,另他絕望了?又或是他真的自知罪孽深重,果斷自己了斷了?

  岳陵低頭沉思著,雷虎面上怒氣漸盛,但旋即卻又壓下,沉聲道:「仵作那邊看過了,脖頸上的勒痕之下,還有另一道瘀痕,這是標準的先將人勒死後,再掛了上去。所以….」

  「所以,韓遠不是自殺,是他殺!」岳陵急急接口說道,「殺人滅口!」

  雷虎陰著臉點點頭。

  岳陵心頭一跳,有個模糊的念頭劃過。下意識的又和韓鐵對視一眼,卻見韓鐵眼中滿是震驚擔憂之色。

  那個念頭便在瞬間清晰了起來,忽然和韓鐵同時跳了起來,大叫道:「羅玉林!」

  雷虎一驚,急問道:「什麼羅玉林?到底怎麼回事?」

  岳陵顧不上多說,伸手拉著他就跑,後面韓鐵緊緊跟上。岳陵邊跑邊急道:「雷捕頭,那韓遠和羅玉林二人,曾經一個是沈萬山家的掌櫃,另一個是沈家的帳房。沈家倒下後,這二人卻先後都進了林家的產業下,各負要職。林家也由此在糧食買賣行業中,迅速崛起。結合幾個疑點,我們推斷,這其中怕不會單單只是巧合。但其中牽扯到一些上層之人,不好明察,這才設計試探那韓遠。前日請你當街攔住他說那些話,也是給他施加心理壓力,誰知,唉。現在韓遠既然死了,還是被人滅的口,那麼,只怕那羅玉林……」

  岳陵邊跑邊將事兒解說給了雷虎知道。雷虎越聽面色越難看,到得最後,已是甩開大步,竟是跑的比二人還快。

  三人一路疾奔,那四海米行卻是在西市那邊,待得三人終於衝到米行前,卻見米行中一切平靜,不時有雜役進出,幫著一些大戶搬運糧米裝車。

  雷虎大步流星,一馬當先的闖了進去。左右看看,卻不見櫃後有人。正焦急時,扭頭間,見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自裡面掀簾而出,見了屋中三人一愣。

  雷虎哪還耐得,上前劈胸一把抓住,急聲道:「羅玉林在哪裡?」

  那管事一驚,兩手攀住雷虎胳膊,顫聲道:「爺,這是作甚?我們……我們掌櫃的剛剛出了門,說是要往江東買辦,你們…」

  這管事嚇得面白青赤,話卻說的明白。雷虎和岳陵、韓鐵對視一眼,同時道:「跑了!」

  岳陵扭頭向外走,一邊道:「韓大哥,你去找輛車來,雷捕頭,你最好立即向城門守卒確認下,那廝從哪個方向走的。聽那管事所言,那貨應該走不多遠,咱們快點追,應該能追的上。」

  韓鐵這邊應著,轉頭要走,雷虎急道:「這會了,套什麼車,直接騎馬去追。你們隨我來!」說著,邁開大步直往北門而去。

  韓鐵應了聲,急忙跟上,岳陵卻張了張嘴,滿面苦笑。勒個去的,騎馬?後世倒是騎過,可那是在馬場跟散步差不多好伐。這騎馬追人,娘的噯,岳大官人很想問問,有人給牽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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