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架空] 穿越之富甲天下 作者:大篷車(已完成)

 
waterkcl 2018-8-31 23:35: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9 365832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2

第436章:親情之殤(1)

  「那個毒,是我下的。」

  黃霸聽岳陵又再問起這個,不由的輕聲一歎,緩緩說道。

  岳陵雙眉陡然蹙起,一瞬不瞬的盯著黃霸。當日我發現這種毒時,一度曾認為是百花苑搞的鬼。因為這種毒並不是這個時代中國人熟悉的,而只有百花苑才有西洋人進出。

  也只有百花苑有這個動機,畢竟,有玉硯這個花魁在,她們那邊的姑娘又如何出頭?

  毒源雖然有了苗頭,但對於如何給玉硯下的毒一事兒,他卻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慢性毒,必須連續服食一段時間才行。否則,藥量大了,立即便會引發體內衰竭,導致死亡。而藥量小了,若沒有一定時間的積累,便會被人體自身免疫系統慢慢排除。

  能在至少一兩個月的時間裡,持續讓玉硯毫無所覺的服食這種毒,這下毒人的手段實在是令他匪夷所思。

  他當時也不是沒懷疑過是玉硯身邊人所為,只是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便漸漸消去了這份疑心。

  那時候玉硯身邊總共就三個人,蝶兒和二寶兩人,一個憨一個萌,自然不具備這種本事。黃霸本就是一片忠心使然,當然更不會有什麼破綻了。

  等到他重新將目光又移向外界時,卻不料發生了沈萬山那事兒,接下來便再沒時間去細細訪查了。

  懷中玉人動了動,將他思緒打斷,低頭看去,見玉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這會兒正愕然的扭頭看向黃霸,滿臉的不解之色。

  「黃伯,你….你為何要害我?」

  想到那時因為這個毒,使得自己落到那般囧怕的境地,玉硯心中微微激動,但旋即卻又平復。

  若不是那個毒,她又怎麼能和岳陵相識?可以說,今日之幸福,竟完全是那毒為媒的。

  「硯兒,黃將軍怎會害你?為了你,他……」

  岳陵此刻既然瞭解了前事,知道其中必有隱情。聽玉硯責問黃霸為何害她,連忙出聲制止,便要說出黃霸捨棄自己女兒換她性命的事兒。

  黃霸卻猛然一道凌厲的眼神射過來,微不可查的向他搖搖頭。岳陵窒了窒,只得將話頭打住。

  玉硯迷茫的看看自己夫君,不知道他為何話只說一半。黃霸歎息一聲,苦澀的道:「小姐當日寄身煙花之地,本就是老奴迫不得已的下策。可是隨著小姐年歲漸長,艷驚江陵,竟而闖出了花魁的稱號,長此以往下去,豈不是早晚要洩露了行蹤?再者說,那種地方終歸不是好所在。老奴帶著小姐去那兒,已經是對不住侯爺了。倘若再讓小姐因此失了清白,老奴日後更有何顏見侯爺於地下?那毒是我從一個西洋人那裡討到的,只要每日稍微服食一些,並不會對身體有大害,卻能讓人皮膚上生出許多紅斑。當日拿到此藥後,老奴曾親自找人試過,直到確定無妨後,這才給小姐下在了飯菜中。這番心思雖說是保全之心,但終是冒犯了小姐,便請小姐降罪。」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3

第436章:親情之殤(2)

  他緩緩說著,微微彎下腰去,便要跪倒。玉硯哪裡能讓他跪?慌忙掙扎著從岳陵懷中起身,一把將他扶住,哭泣道:「黃伯處處回護,玉硯只有感激,如何能有怪罪之心?我父已然不再,黃伯既為我父親近,如今便與我父何異?這世上又豈有父親向女兒下跪求罪的道理?往後切莫再如此了,否則,便是逼玉硯以死相謝了。」說罷,又嚶嚶啜泣不已。

  黃霸聽她言辭懇切,竟要以父相待,不由的又是感動又是難過。若是自己女兒當日不死,今番也該這般大了。若能聽她喊自己一聲爹爹,便是讓自己立刻死了,也是無憾了。

  心中悲愴之餘,又聯想到昔日侯爺之事,不由的悲從中來,一時間淚如雨下,一老一少兩個抱頭痛哭,房中頓時一片愁雲慘霧,眾人盡皆唏噓不已。

  岳陵默默的看著,心中卻是百味雜陳。這黃霸固然是忠義可嘉,但其心性之狠辣,也絕非平常人所能比的。

  且不說他犧牲自己兒女一事兒,單就他剛剛說的找人試藥之言,聽起來平平淡淡的,但岳陵深通藥理,卻是知道,這句簡單到了極點的話中,不知藏著多少無辜女子的幸福,甚至是生命。

  這些個古人,重情義,輕生死。所謂輕生死,不單單只是對自己而言,對他人又何嘗不是?

  他心中歎息著,自覺無論怎麼樣,自己始終還是和這些古代人,在某些本質上難以真正的融合。但是如今既然身處此地,也只能求同存異,慢慢習慣了。

  想到這兒,抬眼看看四周,但見人人都是沉默不語。對眼前事兒,既感歎又有些不知所措。

  眼角處察覺有人在對自己使眼色,悄然看去,卻見正是胡不歸。此刻目光與自己一碰,隨即又瞟向還在痛哭的兩人,然後微微搖了搖頭。

  岳陵省悟,先是對他微微點點頭,隨即緩步上前,將玉硯攬過來,輕輕拍了拍,這才對黃霸溫聲道:「黃伯,過去的事兒且不去說,今日硯兒終是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二寶也算是能認祖歸宗了,說起來,怎麼也是大喜事了,你就不要再悲傷了。再說了,硯兒身子弱,再這麼哭下去,只怕對她身子大為不妥,黃伯也不想那樣吧。」

  黃霸聞言一驚,連忙收住悲聲,點點頭,將臉上淚水拭去。岳陵先是喚過在一旁哭的稀里嘩啦的蝶兒,讓她扶著精神有些恍惚的玉硯去後面歇會兒。

  看著她們離去,才又轉頭向一邊木然的二寶瞪了一眼,歎道:「傻小子,還不過來見過你爹爹,在那發什麼愣?」說著,沖在他一邊的蓮萼使了個眼色。

  蓮萼會意,正待說話,卻見二寶猛然掙開,兩眼直勾勾瞪著黃霸,怒道:「是你害死了娘親,是你害死了姐姐,我…我……啊——」

  他本就一根筋,此時忽然知道了這些事兒,想到幼時不知多少次,羨慕別人有爹有娘的辛酸,今日才知,原來自己不但有娘,還有個姐姐,但卻都因這個喊了十幾年叔叔的人,實則是自己親爹親手斷送的,一時間只覺又是悲傷又是憤懣。

  手指著黃霸喝出兩句後,卻猛然想起,自己終究是他的兒子,那話便接不下了,只大叫一聲,轉身便向外跑去。

  蓮萼驚呼一聲,顧不得和眾人打招呼,急忙在後急急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瞬間跑的不見了蹤影。

  黃霸剛剛停歇的悲痛,再次湧上,老臉上老淚縱橫,呆呆的望著兒子離去的方向,一個人便如忽然老了幾十歲一般。

  岳陵也未想到會變成這樣,不由的大為尷尬。轉頭想找蕭靈兒打打圓場,卻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離開了。此時正亂成一團,一時也未往心裡去,便又將目光看向胡不歸。

  胡不歸苦笑了笑,歎息一聲,上前扶住黃霸,低聲道:「將軍,令郎一時轉不過彎也是正常的,有那女娃跟著,應該也不會有事兒,你且寬心,莫要再悲傷了。」

  黃霸如若未聞,人卻木然的任由胡不歸拉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從頭到尾,再沒有說一個字。

  眾人看得心酸,不忍再看,韓鐵先自起身,走到他面前低聲勸慰了幾句。只是見他仍是木然不語的,也不知他是不是聽的進去,只得歎息一聲,轉頭向岳陵打個眼色,歎道:「子鴻,大夥兒不如先散了吧,這樣子,也說不得事兒了。」

  岳陵也無奈的點點頭,眾人便都紛紛上前勸慰黃霸幾句,轉身去了。

  岳陵喊來習春,讓他扶著黃霸去後面照看著,卻拉住了胡不歸。胡不歸知道他必然有話要問,並不驚疑。待眾人離去後,便隨著他一前一後出了廳房,往後面書房中而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4

第437章:陰謀(上)(1)

  兩人在書房中重新落座,岳陵提壺給他斟了一杯茶,這才看著他皺眉道:「胡叔,當日究竟是怎麼回事?黃伯又為何對你那般態度?」

  胡不歸兩手捧著茶杯,眼神茫無焦距的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對他的問話如若未聞。臉上卻神色變幻不定,時而悲憤,時而痛苦,一張清矍的面孔,此時竟而微微有些扭曲。

  岳陵歎了口氣,只得伸手推了推他,喚道:「胡叔,胡叔!」

  胡不歸這才悚然而驚,啊了一聲,回過神來。看到岳陵滿是擔憂的看著他,不由強自作出個笑臉,搖頭道:「你不必擔心,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些往事,唉。」

  岳陵皺皺眉,沉聲道:「胡叔,你也是睿智之人,當知此刻不是哀怨往事的時候。昔日之事究竟是怎樣的,還要你詳細說說才是。黃伯既然曾為大將軍,正是咱們急需的人才,若是不能解了他的心結,如何能求的他的相助?」

  胡不歸愣了愣,隨即搖頭苦笑道:「你想讓他去青海?難,難,難啊!」

  他一口說出三個難字,岳陵不由有些不悅,看著他道:「有什麼難的?好歹硯兒也算是他的少主吧。眼下硯兒既然嫁了我,我要做事,難道他還不肯?我只是擔心他心結不解,即便強要他去,也會誤事而已。」

  胡不歸一鄂,知道他誤會了,搖搖頭苦笑道:「你誤會了,我說的難,不是他不肯幫你,而是……而是眼下蕭大哥正在那邊,只怕他不肯和蕭大哥共事啊。」

  岳陵一怔,兩眼望定他,等著解釋。

  胡不歸長長吁出口氣,眼神又有些空洞起來,臉上顯出追憶的神色,停了一會才緩緩的道:「當年,蕭大哥和我,還有鐵鷹……哦,就是現在的青城鐵拂道人。他當時尚未出家,俗家名字便是鐵鷹。至於後來有了鐵拂的名號,卻只是巧合罷了……」

  岳陵瞭然。

  「……當年我們都在靖北候處聽用。鐵鷹精擅技擊,乃是侯爺的侍衛統領。蕭大哥素有機謀,通曉軍事,便被侯爺用為智囊。而我則頗通些雞鳴狗盜之術,便做了斥候統領……」

  「……北地孛罕乃是匈奴後裔,其部落是北方草原上最大的一族,一直便覬覦我中原的繁華,自其父在世時,便寇邊不斷。侯爺當年戌守北鎮,主要針對的,就是他們這一部了……」

  「……孛罕之父雖豪勇,但只是全憑血氣之勇蠻攻蠻打,倒也不難對付。後來,終是死在了咱們手中,由此便結下了世仇。及待孛罕取了汗位,攻掠愈急,其中不唯貪婪之心,其父之仇也是原因之一……」

  「……可無論他怎麼狡猾,卻總是在侯爺的周詳佈置下,一次次的鎩羽而歸。其部落武士死傷無數,漸漸有轉頹之勢。當時侯爺甚至有主動出塞,直搗其老巢的計劃,只可惜……只可惜不等實施那份計劃,他便遭遇了那場大禍。」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4

第437章:陰謀(上)(2)

  他緩緩的說著,待到說至大禍二字時,臉上微微抽搐起來,語音卻不由的低沉下去。

  岳陵精神一振,知道到了關鍵處,連忙屏氣凝息,留心聽著。

  「……孛罕比之其父,武勇不在其下不說,奸狡卻遠甚乃父。眼見單憑武力,實在對付不了侯爺,便轉而使出了陰招……」

  「……他派細作潛入大周,到處散播謠言,說是侯爺在北地擁兵自重,向有自立之心。當時正值天啟二年,新皇登基不久。先皇一些兄弟,也都虎視眈眈,局勢比之今日,更為詭異。其中尤以封在魯地的齊王為最,其人一向廣有聲譽,皇帝接位前,論及承接皇位的,卻是要數他呼聲最高了……」

  「……當時也不知怎的,說是京中侯爺的府上,搜出了那齊王的信箋,言詞之間,頗多晦暗,隱隱指向當今。再加上孛罕刻意散播的謠言,這禍事便就此種下了……」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伸手端起茶盞啜了一口,面上雖還算平靜,但岳陵留心到,他端著杯子的手在不可自抑的微微顫抖著。

  敏感的察覺到岳陵的注視,胡不歸抬眼看了看他,苦笑一下,將茶盞放下,歎道:「你可是覺得我枉自平日一派灑脫,真到遇事了,卻想不到窩囊一直如此吧。」

  岳陵一怔,隨即搖搖頭,正色道:「胡叔何必多心?小侄現在雖還未全部弄明白,但只從方纔的言語中,就已經能體會到其中的詭異險惡,若是放在小侄身上,怕是連胡叔一半的心態都及不上。」

  胡不歸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臉上卻仍滿是苦澀之意。怔忪了一會兒,才又接著道:

  「……自古帝王最重視的就是帝位之爭,哪怕只是捕風捉影的事兒,也會毫不留情的予以清除才肯放心。侯爺家中既然發現了和齊王的勾連,又哪能再落得好?不過數日後,便全家盡被看管起來,不准任何人出入通報消息。如此行為,自是對在北疆手握重兵的侯爺還有忌憚了。」

  「朝廷一邊關了侯爺全家,一邊發下旨意,要侯爺遞交兵權,返京述職。

  大夥兒當時誰也不知道京中發生的事兒,所以並未有人攔阻。侯爺第二天,便帶著在北地納的一房妾侍踏上了回程。可這一走,卻終是走出了大禍。

  就在他走了第二天,接掌兵權的副將盧勝忽然將大家召集起來,備說京中之事,道士他的京中的一位好友無意中發覺了此事,這才連夜使人送了信來。

  據他所說,侯爺此去京中,立刻便是全家授首之日。要想救侯爺,除非這邊眾將齊心,以兵諫上,方有一線生機……」

  他說到盧勝這個名字時,臉上忽然顯出猙獰之色,坐在那兒,兩手死死的抓著扶手,用力之下,十個指節都透出一片青白。

  「…可笑咱們當時都以為他是忠義之人,得知侯爺有危險,大驚之餘,對他能如此毅然相待,都大為讚賞。便在當天,蕭大哥親自帶了一哨人馬,我也領著斥候隊相隨,一邊派人快馬去追侯爺,一邊出了北地,往關中進發。

  咱們與盧勝相約,由他總攝北軍,以北地行營總監管的名義,逕直上書皇帝,為侯爺進諫開釋。這樣一明一暗,一文一武同時進行,也能保的萬無一失。但哪知……哪知……」

  說到這兒,他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牙齒咬得噶蹦蹦直響,頃刻間,面孔上已是一片猙獰鐵青。

  岳陵在他提起盧勝這個人時,便不由的心中一動。他隱隱記得,似乎在吐蕃時,陸蕪菁說起家中之事時,因她本是鎮南侯的兒媳,是以順帶提過當今幾個鎮守一方的王侯。

  在西北的,是一位叫做種無傷的將軍,官拜威西候。北邊的那位,就是這個盧勝了。再加上鎮南侯常泰,是為大週三大邊軍上將。其所下之兵,也便分別稱為西軍、南軍和北軍。

  胡不歸說這盧勝既然是前靖北候白英的副將,那白英既然因篡逆而獲罪,沒有道理這位副將仍能順接其兵權,仍然大權在握,留守北地啊。

  只從這一點便能猜到,這個盧勝,在整個事件中,扮演的絕不是什麼光彩的角色。甚而是者,大有可能還是整件陰謀的發起者。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5

第438章:陰謀(下)(1)

  岳陵隱隱猜到了其中的詭異,只是對於這陰謀到底如何施行的,仍是把握不住細節,此刻眼見胡不歸情緒過於激動,便起身給他續了茶水,輕輕拍拍他,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胡不歸勉強向他做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強笑,抖顫著端起杯子,卻將杯中茶水晃灑了一身,衣襟上頓時打濕了一片,他卻如若未覺。

  「我們出來時,為了穩妥起見,只帶了最可靠的兵士,總有萬餘人馬。想著就算真要有什麼變化,這萬餘人便可轉作先鋒,到時候自有盧勝領大軍在後策應,絕不至有什麼疏虞。

  大軍行進極速,當天落日前,便已開到了薊縣。當晚駐紮已畢,卻忽然見鐵鷹帶著一隊親衛趕來。咱們當時還以為是派出的人已經追上了侯爺,正各自歡喜的問起時,鐵鷹卻驚詫我們的舉動。說是侯爺半路接到了盧勝的求告,只怕他一走,自己威望不足,不能號令眾人,請侯爺派一親隨回返相助於他。

  當時跟在侯爺身邊的,除了鐵鷹外,便就是…就是黃霸將軍了。黃將軍乃是北軍中第一猛將,向為侯爺喜愛,只是卻與盧勝多有齷齪。此次回京述職,侯爺便將他一起帶了出來,怕的就是留在軍中,引起不必要的爭執,誤了軍機大事。

  有他在身側相隨,鐵鷹這才應了侯爺之命,放心而回。但卻料不到,竟在這裡就遇上了咱們。

  直到這個時候,我們還是懵裡懵懂,雖隱隱覺得有些蹊蹺,但始終未曾往別的方面去想。只笑說盧勝倒也穩重,有了鐵老大的坐鎮,便真有那不服的,也只能忍忍了。

  等到鐵鷹問明白我們出來的原因後,卻不由的焦急,便要連夜趕回去稟告侯爺。

  咱們一來覺得他奔波了一天,夜間趕路不便;二來,想著前面已經派人去追侯爺去了,後面又有這些人做了完全的準備,怎麼也該沒什麼大礙。所以,便要他歇息一宿再走。他當時應了,但到半夜時,卻怎麼也忍不住,最終還是提前離開了。也好在他這一走,不然,只怕今日世上,究竟還能不能有鐵拂此人,實未可知呢。」

  他淡淡的說著,眼中卻爆出森寒的殺氣。岳陵聽得反倒有些糊塗了,以在青城時看蕭靈兒和鐵拂之間的相處,應該不會他們之間有什麼齷齪啊,怎麼現在胡不歸卻冒出這麼一句來?

  正暗暗猜疑著,卻聽胡不歸的講述又在耳邊響起。

  「……就在他離開不過一個時辰後,咱們大營忽然被無數人馬四面圍住,二話不說便瘋狂攻來。若不是蕭大哥一向用兵謹慎,任何時候紮營,都要派出數隊巡哨警戒,只怕那晚我與他二人,便再活不到今日了。

  饒是如此,那一晚混戰之下,可憐咱們一萬兄弟泰半折損,死的不明不白,僥倖活下來的人,也皆被打散不知所蹤。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7

第438章:陰謀(下)(2)

  我和蕭大哥仗著有一身功夫,好容易逃了出來,卻渾身帶傷,只好尋了一處隱秘的山中躲著,直到十幾天後,傷勢稍微有了好轉,這才敢走出來。

  對於那晚糊里糊塗的一戰,說起來之際,我兩人都是一頭霧水。只知道那些圍攻的軍兵,也都是我大周之軍,甚至隱隱有北軍的影子。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又擔心侯爺的安危,便沒有先返回北地,而是繼續往京中方面潛去。

  哪知這一去,路上得來的消息,卻讓我倆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直到此時,才恍然而悟。」

  他說到這兒,情緒又激動起來。岳陵忍不住插嘴道:「攻打你們的,是那個盧勝派出來的吧。他先騙你們出來,然後一舉剪除你們這幫靖北候的鐵桿,再回頭對付你們侯爺,便容易的多了,不知我猜的對不對?」

  胡不歸臉色鐵青的看看他,驚怒之中,仍是不由的露出幾分讚許,但卻仍是搖搖頭,怒道:「你說的雖也是他的用意之一,只是還是將他想的太過良善了。此賊之毒計,豈是這般簡單的。」

  岳陵一鄂,訝然道:「這還不夠毒的?那又是怎樣的。」

  胡不歸眼淚又流了下來,兩手抓扯著前襟,滿面悔恨的道:「我們自作聰明,只當一切都是為了侯爺,卻不知正落入歹人的算計。那賊子唆使我們發兵,這邊兵一動,頓時便坐實了侯爺謀逆的大罪。

  原來,皇帝招侯爺回京述職,正是一種試探。他終歸不敢就此輕易動一個鎮邊大將。至於將侯爺家眷全部看押起來,也只是一種預防措施。

  這一切,原本只要靜觀其變,侯爺回去後,最多不過是罷職不用而已。但有了我們這一動,侯爺……侯爺一家滿門百餘口,便就此全數葬送了進去。侯爺自己,尚未等進了洛陽大門,便被禁軍圍住,當場鳩殺而死。黃將軍說的沒錯,是我們蠢,是我們害了侯爺啊,嗚嗚嗚……」

  他咬牙切齒的說到這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一個大男人,這一刻哭的便如一個孩童也似,涕泗橫流的,岳陵看的心中不由的陣陣發酸。

  只是對於那盧勝之謀,也同時一陣的心驚凜然。

  這完全是一個請君入甕之計,所有的一切,都是處於一種誘使下進行的,隱秘性極高。而且,一環套一環,只要第一步踏了進去,再想抽身,已然是千難萬難了。

  整條計策,不但將靖北候的性格算了進去,連他麾下幾個主要人物的脾性也都算透了。甚至,連那個皇帝的心裡,也一併成為了其中重要的一環。

  首先,那封詭異出現的齊王信箋,便是第一步。接著,皇帝疑心之下,召回白英聞詢是第二步;再到慫恿眾將兵諫,便是最狠辣精準的一步。至此,整條計策便算收緊了環扣,那靖北候白英便再無半分活路了。

  岳陵心思電轉之下,便已將整個事件想明白了,不由的身上冒出一陣的大汗來。暗思若是換成自己當時處在胡不歸這些人的位置上,多半也是逃不過這個算計的。

  這條計策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他將人心算的太透了。甚至哪怕明知是計,為保周全之下,這兵還是要發的。

  只不過最多是發少些,然後盡量隱秘些而已。但無論是多少,哪怕只是一個兵動了,有盧勝藏在背後,又如何瞞得過皇帝?這也就等於將靖北候的人頭,送到了皇帝的鍘刀之下了。

  房中胡不歸哭聲不絕,捶胸頓足,眼角都沁出血來。許多年來,這些往事從無一刻能忘記過。他和蕭尚那般交好,卻總是忍不住口角,一來確實為情所致,但究其根本,未嘗不是因為當日之事,兩人都心中煩躁壓抑所致。

  偏偏這事兒還沒法與人述說,除了相互發洩一下外,再每個發散處。若不是如此時不時的宣洩下,只怕兩人早已瘋掉多時了。

  岳陵想著這些,聯想到那晚蕭靈兒說的事兒,總算是將前因後果大體搞清楚了。只是唯有一點疑問,還沒釋懷。

  「今日黃伯為何說你們事後不肯為白侯爺報仇?你和他之間,又是怎麼回事?」

  岳陵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問了出來。胡不歸哭聲一歇,臉色又復複雜起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8

第439章:又多了兩個仇人(1)

  「侯爺去了之後,我等幾人皆被定為謀逆。我和蕭大哥也曾起意去取了盧勝那狗賊的性命,只是朝廷遍發圖形,緝捕我等,一時不得己,只能先遠遠躲了。直到一年後,風聲漸漸平息後,我倆正準備再次北上,卻忽聞北地孛罕又舉兵而來。其時,盧勝正領了靖北候一職,身負拒敵重任,若我等只為私仇殺了他,大軍一下失了主帥,又怎對抗得匈奴人?若是那樣,豈不害了北地萬千之民?是以,便想再等等。哪知,這一等,便直到了今天。」

  胡不歸滿面黯然,糾結了一會兒,這才解釋道。

  「如今,孛罕仍是連年進犯,朝廷雖後面又派了個燕王過去,但也不過和兩人之力,這才勉強抵擋。也直到前幾年,我們才知道,當日那狗賊之所以陷害侯爺,為的就是給這個燕王謀略。當日那封所謂齊王的信箋,也是這個燕王的手筆。這樣算來,若要為侯爺報仇,豈不是還要宰了那個燕王?試想以我們幾人,又如何能闖進皇宮大內行此之事?如此幾次試探後,終是不能得手,這才心灰意冷了。黃將軍雖然理解的有些偏頗,卻也沒全說錯。說起來,也真是我們顧惜這條賤命,不能為侯爺以死相謝。他日地下相見,實在無顏面見侯爺了。」

  他唏噓著說著,這一刻,他不由的露出幾分老態,渾不似之前那般精神。

  岳陵聽的有些愕然,愣愣的道:「你說當日那封信,是…是如今這個燕王搞得?這燕王現在才多大,這事兒總有十幾年了吧,那時候他又有多大,便能搞這種陰謀了?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胡不歸抬頭看了他一眼,苦笑道:「這又有什麼奇怪的?燕王武戈今年剛過而立,侯爺之事卻是發生在十八年前。算起來,當時他也足有十五歲了。帝王家的子孫,生來便在勾心鬥角中遊走,這些手段見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會了。再者說了,這些個皇子皇孫的,又有哪個身邊沒幾個能人,便他們不會,身邊那些巴望著日後跟著他富貴的人,還不會教他嗎?」

  岳陵聽的一陣默然,這一刻起,他對這個大周王朝,才算是真的徹底絕望了。由此,也更堅定了他另打一片自己天地的心思。

  胡不歸默默的看著他,見他臉上變幻不定,直到最後漸漸剛毅起來,不由的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他肯將過往之事如此坦誠的說出,固然是壓在心中多年,今日好容易有了個傾訴的對象。更重要的原因,也是想藉此堅定岳陵之心。他雖不贊同孔茂的急於求成,但若能有自己一方淨土,卻是他一直心嚮往之的事兒。

  「我當日雖身負斥候之責,但終歸那時年少輕狂,總想著如大將軍一樣建立一番功業。有一次,我貪功追殺一個匈奴的偏將,卻誤中對方埋伏,眼見一隊兄弟漸漸戰死,將要悉數死在那裡時,是黃將軍及時趕到,將我救了出來。也是他後來一再為我求情,這才免了被侯爺斬首。正因如此,才有今日我那番言語。」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8

第439章:又多了兩個仇人(2)

  他見岳陵神色漸漸堅定起來,便又將方纔岳陵問的後半部分,慢慢解釋了一番。岳陵恍然。

  兩人這一番說話,絲毫不覺時間的流逝。岳陵搞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後,起身想要為兩人填水,一摸壺覺得冰涼了,這才驚覺過來。

  也懶得再去填了,將壺往一邊一推,自己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暗暗思索著。

  玉硯的身世現在明瞭了,但隨之而來的問題是,她既然嫁了給自己,她的仇人也便是自己的仇人了。

  他原本報復的名單上,謝家如今已然煙消雲散了,這仇算是報的徹底。剩下的,便是那個躲在後面搞風搞雨的太子。

  既然自己已然佈局對付了太子,又何妨再多一個燕王?至於說那個盧勝,只要燕王倒了,他沒了依靠,再對付起來,也就簡單多了。

  至於說匈奴那邊,自己可沒這些人顧慮那麼多。況且,就算想顧慮,也顧慮不上不是。

  按照孔茂今日所說,北地早晚是要丟了,如果朝廷不出措施,卻要靠他這個商人想法,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而如果一切真如孔茂預料那樣,那麼胡不歸等人的顧慮,便也就不算事兒了。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提早佈置一下,要是沒那一天則罷,否則,那一天到來時,自己便先取了那兩個王八蛋的狗命,也算給那個未見過面的悲劇老丈人獻上點心意了。

  而且,如果自己將這份心思告知黃霸,豈不正好對了他的胃口?那樣的話,他又怎會不盡心幫自己?如此一來,青海之事有了這員昔日的虎將加入,勝算必將成幾何倍數的遞增。

  有了青海這個根據地,無論是日後向西吞併那些落後的小國,還是伺機向東進取,便都有了資本。青海,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暗暗咬牙想著。

  「那個盧勝的資料,回頭還要胡叔幫我整理一下,越詳細越好,最好能細到此人一天吃幾碗飯的程度。這筆帳,哼,你們沒能和他算,可不代表就這麼了結了。硯兒既然隨了我,她的父仇便是我岳陵的父仇,總有一天,我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他想了一會兒,忽然停下腳步,回身看著胡不歸說道。胡不歸先是一愣,隨即面上顯出激動之色,霍然站起道:「好,子鴻若肯出手,但有用到為叔之處,定當披肝瀝膽,萬死不辭!」

  岳陵笑著點點頭,臉上又顯出幾分冷厲,嘿然道:「至於那個燕王,嘿,也不必著急。我等的起,我既然不怕跟那位太子千歲鬥,順道將他也料理下,卻也不差這點功夫了。胡叔只要多留心此事,及時將我需要的消息搞來,剩下的事兒,便由我來做好了。我是個商人,還是個不太好說話的商人,若有人欠了我的債……哼,這會兒可不是楊白勞當爺爺的年代,不還了債,那可是想死都不行的。」

  胡不歸聽的身上一陣的發冷。他雖然搞不明白楊白勞是誰,但眼前這傢伙說這話時,骨子裡那份陰狠,卻著實讓他心中發毛。

  兩人重新坐下,岳陵便就未來這兩個目標人物,提出了一些問題。胡不歸能答的便細細說給他聽,一時不能答的,便先記下來,以便日後重點去打探就是。

  屋中燭火跳了個火花,驀然的一亮,才將兩人驚醒。岳陵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向外看了看,回身笑道:「咱倆這只顧著說了,卻不知天都黑了。今日這一鬧,只怕胡叔叔也早餓了吧。不如我讓後面弄點酒菜,咱們就這裡淺酌幾杯如何?」

  胡不歸被他這一提,肚中應景的跟著咕嚕了起來,岳陵就笑了起來,轉身便要去門外喊人。

  正在剛剛走到門口,還不等他伸手去推門,那門卻啪的一聲被人猛的撞開,隨即便見一個圓乎乎的身影衝了進來。還不等看清是誰,一陣焦急的呼聲便在屋中響了起來。

  「快,快去!岳小子,蕭家那丫頭,出……出事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39

第440章:失蹤(1)

  這突兀的一聲,讓屋中兩個人都是嚇了一跳,隨即猛然反應過來,頓時都變了臉色。

  這一愣神的功夫,兩人也都看清了,闖進來的正是大和尚普濟。此刻卻渾沒了往日的平靜,一張圓圓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汗水。

  胡不歸身形一晃,已是搶上前去,劈胸一把揪住他衣襟,厲聲喝道:「靈兒現在何處,究竟怎麼了?」

  普濟被他這麼猛然一喝,不由的一個激靈,張口結舌的道:「她….她……,呃,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啊。」

  胡不歸氣結,這禿驢,連人都不知道在哪兒,就來胡亂吆喝個屁啊。而且還滿嘴胡言的,說什麼靈兒出事了,莫不是吃飽了撐的,來消遣咱們的?

  他愣愣的瞪著普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普濟這會兒卻也反應過來,使勁揮開他仍揪著自己衣襟的手,轉頭對岳陵急道:「小子,那丫頭只怕是真的出事了,你相信我啊。」

  岳陵皺了皺眉,目光在他臉上轉了轉,卻又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習春此刻正一臉無奈的出現在門口,見他看來,不由微微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狀況。

  剛才他正在前面和一幫夥計閒聊,就見這位大和尚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一進門就連連問岳陵在哪兒。待到習春跟他說了,二話不說便直往後面闖來。

  習春看的莫名其妙,連忙隨後跟了過來。原本他還想提前來通報一下的,卻見普濟一路跌跌撞撞的,也難為他胖大的身軀,竟然能跑的如此之快。讓他還不等回過神來,就已經一頭撞了進去。

  外面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岳陵抬頭看去,卻見正是韓鐵雷虎等人也被驚動了,三三兩兩的圍了過來。

  「蕭姑娘不在她房中?有沒有和青竹、玉硯她們在一起?」岳陵向眾人微微頷首,這才又向習春確定道。

  習春搖搖頭,道:「下午的時候,大夥兒還在說……呃,說黃…黃將軍的事兒時,蕭姑娘便一個人出去了。當時我還和她打招呼來著,但是見她神思不屬的,好像沒看到我一樣就走了。弟子一直便在前面照應著,確實一直未見她回來……」

  說到這兒,見岳陵臉色凝重起來,又遲疑著道:「師叔祖,應該沒什麼事兒吧。蕭姑娘一直都是如此啊,想必又是出去辦什麼事兒了吧。」

  岳陵微微搖頭,不等開口說話,旁邊早急的抓耳撓腮的普濟已然大怒道:「什麼叫應該沒事兒,難道洒家會拿這事兒開玩笑嗎?」

  習春被他吼的一縮脖子,慚慚的往後躲了躲。卻見普濟又轉頭對岳陵怒道:「小子,你要是不信我,日後定有的你後悔的。」

  岳陵無奈的攤攤手,歎道:「我說大和尚,你什麼話都說不清楚,讓咱們怎麼信你?你甚至連人在哪都沒弄清楚,又喊得什麼出事了?」

  普濟滿頭大汗,這才急急的連比劃帶說的,將事情說了起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8-9-11 17:40

第440章:失蹤(2)

  原來,下午之時,他看著發生的事兒心中煩躁,便也悄悄先離開了。

  待到出了門,走不多遠,卻忽見前面蕭靈兒一個人鬱鬱獨行,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的心中驚疑。

  待要上前相問,但想想實在有些冒昧,便悄悄的在後面跟著她,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蕭靈兒似乎並無什麼明確的目的地,只是隨意走著,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的,普濟越跟越是糊塗。

  直直轉了老半天,最終一路走到外城的一片林子邊上,蕭靈兒忽然停住了腳步,好像微微遲疑了一下,便即舉步走了進去。

  普濟心中愈發驚疑,連忙小心的從另一側跟了進去。進不多遠,便見蕭靈兒一個人望著一棵大樹呆呆望著,嘴中似乎在唸叨著什麼,卻因離得有些遠聽不真切。

  他正想著是不是再往前靠靠,聽聽她在說什麼時,卻忽然腦中一陣的迷糊,隨即便天旋地轉起來。臨昏過去前的一剎那,隱隱似聽到一人的輕笑聲在耳邊飄過。

  等他再次醒來時,但見漫天星光,已然是入了夜了。四下裡風聲呼呼,枝搖葉動,除了他一個人躺在地上外,再沒有半個人影。

  對於自己的忽然間暈倒,他很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猛然回想起那聲隱約的笑聲,卻又不禁猛然色變。

  若真是有人暗算了自己,卻又沒對自己有任何相害的跡象,豈不就是說,對方衝著的是當時林中的另一個人蕭靈兒?

  想到這裡,他越想越覺得不對,這才趕忙爬了起來,一路狂奔回來,向岳陵報信。

  眾人聽完他說的這些,臉上都是驚疑不定起來。胡不歸急的在屋中走來走去,搓著手喃喃的道:「是了是了,定是出事了。這可如何是好?倘若靈兒有個意外,我又如何面對大哥,又怎麼對得起阿離……」

  他喃喃唸叨著,忽然腳下一停,衝到岳陵身前,激動的道:「子鴻,讓大夥兒都出去找吧。那孩子肯定是出事了,咱們不能在這兒坐等。」

  岳陵看了他一眼,無奈的道:「怎麼找?她之前從來不說自己的行蹤,現在就是找也無從找起啊。啊,對了,胡叔一定知道蕭家在蜀中的眼線了,不如你先去這些地方找找看,看她是不是去了那兒。」

  他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是沉重至極。從普濟描述的情況來看,只怕真是對方衝著蕭靈兒去的。現在他這麼說,也不過是安慰胡不歸罷了。

  是以,在向胡不歸說完後,便暗暗給一邊的習春使個眼色。習春這會兒也知道事情大條了,收到他的暗示後,當即點點頭,轉身出去了。不多時,只聽外面一陣響動,隨即又悄然無聲,卻是習春將暗探們全數打發了出去。

  房中,胡不歸聽岳陵這麼一說,也是無奈,當即連連點頭,讓岳陵一旦有了消息,馬上使人去通知他一聲。隨即匆匆留下個地址,便轉身去了。

  待到他一走,韓鐵等人這才圍了過來。雷虎沉聲道:「以雷某多年辦差的經驗來看,此事十之八九與普濟大師所料不錯。眼下倒不如一起往那案發之地看看,許是能找到些線索也說不定。畢竟,按照大師的說法,那裡頗為偏僻,應該沒人走動,破壞現場的。」

  岳陵精神一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雷虎果然不愧為老差骨,別的事兒上雖遲鈍了些,但一涉及到辦案,立時便顯露特有的敏銳來。

  「就是如此!咱們…」

  有了雷虎的提醒,他當即應了,便要招呼大家一起前去。只是還不等話說完,便見門外習春匆匆走來,臉上神色古怪,說不出是驚喜還是憂慮。

  他心中一動,話頭戛然而止,直直的看向習春,他有種預感,習春如此神態,只怕是有了靈兒的線索了。

  「師叔祖,方才門外有人送了這個過來,指明要你親自拆看。說是….說是和蕭姑娘有關的。」

  口中說著,隨即遞過來一張折的方方正正的信箋。

  岳陵心頭一震,伸手取了過來。瞇眼道:「那送信的人呢?」

  習春歎口氣,搖頭道:「那只是個孩子,什麼也說不清,弟子已經讓他走了。」

  岳陵一愣,隨即釋然。對方既然如此詭秘,又怎會想不到這一節?卻是自己小瞧人家了。

  心中想著,抬手正要打開那信,忽然鼻中隱隱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不由的瞳孔一縮,將那信離著自己又遠了一些,這才屏住呼吸,小心的打開。

  方纔那一霎那,他忽然想起普濟說的話,當時便是糊里糊塗的暈了過去。以他對藥理的精通,自然立即想到了,普濟只怕定是被人用藥迷暈了的。

  現在雖然沒有後世的乙醚之類的東西,但中醫博大精深,未知的事物實在太多太多。便是後世時,仍是對一些物質搞不清楚,一些小說中描述的迷魂香什麼的,便也就不見得沒有,只是人們還未曾見過罷了。

  所以,此刻小心些才是王道。可莫要靈兒沒等救出,卻把自己搭了進去,那就萬事皆休了。

  旁邊眾人見他的舉動,都是心中一凜,卻見他緩緩都開那信箋,目光在上面一瞄,臉上頓時露出古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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