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第3380章 爭執

    路飛笑道，「這又是什麼？少年精心準備的玫瑰花卻不如有錢的糟老頭子的一沓子鈔票？太現實了吧？艾瑪，清純少女走向奔馳600的畫面不要太美麗，但是，這美麗的畫面卻深深地刺傷了趙經理的心。」

    魔鉞笑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趙經理沒有錢，只有11路，那麼少女會選擇坐奔馳600，也是很自然的事。」

    路飛笑道，「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呀，好多女孩是寧可坐在寶馬車裡哭泣，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上流淚。」

    村長咳咳兩聲，「行了，你倆別分析了，還是聽我說下去吧。趙經理從茶水房裡出來，想著李阿姨的祝福，心裡美滋滋的，的確啊，好好珍惜，不是最好的祝福嘛。董秘辦公室就在茶水房的邊上，趙經理從茶水房出來，正好路過董秘辦公室，發現辦公室的門依舊跟剛才一樣，緊閉著，也不知裡面有沒有人。站在辦公室門口，眼前浮現的卻是少女如鮮花般的笑靨，趙經理猶豫半天，還是舉起手，敲了敲門，不過，敲門之後，卻沒人回應。是她沒聽見還是她還沒來上班呢？趙經理扭臉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掛鐘的指針恰好指著8點59分，公司規定9點上班，所有員工必須在8點55分趕到公司。凡是8點55分以後到達公司的，都一律視為遲到。董秘雖然是新來的，相信她來上班之前，人事部應該把上班時間都跟她交代清楚了。也就是說，她現在應該在辦公室裡才對，因為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趙經理扭臉看著牆上的掛鐘，看見時針一點一點地轉動，終於，時針轉到9點整的位置，不由地長歎一口氣，再次舉起手敲門。沒想到的是，門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嗯？難不成她現在不在辦公室？她是不是遲到了？趙經理忽然想起，自己現在也許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問她現在在哪裡，催她趕緊來上班，可是等他把手伸進口袋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少女的手機號碼，不禁啞然失笑，艾瑪，這次約會是何等的失敗？他既沒有問女孩的名字，籍貫，家住哪裡，也沒跟女孩要手機號碼。世上還有比他更鬱悶失敗的傢伙嗎？就在趙經理站在董秘辦公室門口自嘲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人冰冷的聲音，你是在找新來的董秘嗎？趙經理吃了一驚，猛地轉過身去，卻被杯子裡的熱水給燙了一下，等他看清身後站著的人是誰的時候，更是驚得差點把杯子扔在地上。原來，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董事長，董事長跟平時一樣，笑瞇瞇的，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而趙經理知道，越是這樣看上去笑瞇瞇的人，才是真正有心計的人，正常來說，綿裡藏針，說的通常就是這類人。表面忠厚，實則不然。趙經理發現董事長就站在身後，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不過他面上仍舊是故作鎮定，假裝沒事人似的，跟董事長打招呼，哦，董事長早啊。董事長淡淡地一笑，早，你是要找新來的董秘嗎？趙經理只得點頭，是的，昨晚她走得太匆忙了，我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說完，趙經理又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唐突，似乎有點犯上的嫌疑，於是立刻改口道，哦，其實我只想知道她今天有沒有來上班。董事長冷笑，她沒來上班，而且，今後她再也不會來上班了。趙經理大吃一驚，什麼意思？她為什麼不會來上班？董事長冷笑，很簡單，因為她不喜歡這裡。趙經理很想發脾氣，可是一想到站在面前這個糟老頭子是自己的老闆，還是忍住了，咬牙道，不可能，我昨晚跟她聊天，她還好好的，怎麼才一晚上的工夫，她就不來上班了呢？昨天，你把她帶走之後，究竟跟她說了什麼？所以她今天才不來上班了？董事長冷笑，我好像沒有義務來回答你的問題吧？趙經理此時已經著急上頭，完全忘記了尊卑，哪裡顧得那麼許多，厲聲道，不！你必須回答。昨晚你一定是你跟她說了什麼，所以她今天才不來上班了。你究竟跟她說了什麼？說吧！這一次，趙經理是氣急了，吼得格外響亮，以至於辦公室裡所有同事都聽見了，此時剛上班，同事們還沒有進入工作狀態，全都在忙自己的，猛然聽見趙經理吼了起來，驚得全都轉過身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等眾人看清趙經理是在對董事長吼叫的時候，全都嚇傻眼了，這還了得嗎？一個小小的保安部副經理居然敢對著董事長大吼大叫，這是不要飯碗的節奏嗎？當時的場面著實有點小尷尬，在場所有人全都盯著董事長和趙經理，全都緘默不語，的確，在這種時候，誰敢多嘴呢？萬一說錯話，董事長完全可以當場叫你滾蛋。眾人雖然都不敢說話，可是心裡全都為趙經理捏把汗。這種沉默壓抑的氛圍不知持續了多久，董事長忽然哈哈大笑，趙經理，你這個小伙子，還真有點可愛呢。董事長說到這裡，笑聲戛然而止，臉色一沉，厲聲道，我說趙經理，你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搞清自己的身份了嗎？在這間公司裡，我是老闆，我是花錢雇你的人，而你，只是給我打工的馬仔，我希望你擺正自己的位置。趙經理倔強地搖頭，我承認我現在的言行有些過激，不過你把一個剛任職僅僅一天的小女孩辭退，這是不公平的。董事長哈哈大笑，公平？你真是幼稚，這世界所有的公平都是用錢換來的，沒有錢的窮鬼，沒資格去奢望什麼公平。趙經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董事長，怒道，對，你有錢，你了不起，所以你可以為所欲為。董事長冷笑，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嗎？我告訴你，你會為自己現在的言行付出代價的。說完，冷哼一聲，優雅地邁步，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推門，進去，重重地把門關上。」

第3381章 人事部

    路飛驚道，「完了，趙經理徹底完蛋了，頂撞老闆，可是辦公室所有罪行當中，處罰最嚴厲的一條。」

    魔鉞笑道，「路飛，你個逗比，哪裡來的辦公室罪行一說呢？」

    路飛笑道，「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辦公室也是有許多罪行的，比方說，偷窺女同事換衣服上廁所，或者直接騷擾女同事，影響其安心工作。其他的，諸如工作拖沓，偷懶，不按時完成上級佈置的任務。包括上班遲到早退，都是辦公室罪行的一部分，然而，以上例舉的這些，所有罪行加起來，都敵不過頂撞老闆嚴重。」

    魔鉞笑道，「你說的不是廢話嗎？老闆就是職員的衣食父母，職員頂撞老闆，那純屬於自砸飯碗，不想混了。」

    路飛歎氣，「所以我說，趙經理完蛋了，一準被開了。」

    魔鉞忍俊不禁，「你真會說笑話，如果趙經理不被開除，又怎麼會出現那個物業公司裡？」

    村長笑道，「好了，不要吵了。還是繼續聽我說下去吧。董事長辦公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那沉重的光噹一聲，徹底把趙經理驚醒，趙經理呆呆站在原地，手裡的茶杯跌落在地上，茶水濺了他一褲子，濕漉漉的茶葉全都沾在褲角上，他卻也顧不得擦，只是呆呆站著，似乎在想，自己剛才究竟做了些什麼。同事們立刻一呼啦圍了上來，有人幫他擦去褲子上茶葉，眾人七嘴八舌地責怪他，你幹啥呢？腦子壞了嗎？幹嘛跟董事長吵架？趙經理歎氣道，其實我本來不想跟他吵架的，可是他實在是太可恨了，他居然把昨天新來的董秘給開除了。眾人聽了，更是吃驚，怎麼可能？昨天下班的時候，不還沒事嗎？怎麼就給開除了呢？而且那女孩看上去端莊大方，也沒犯啥錯呀。趙經理欲言又止，昨天，他跟少女、董事長三人發生的小插曲是在下班後的事情了，單位裡的同事不知道也屬正常。他們全都下班回家了，哪裡能想到趙經理這個小小的保安部副經理居然捷足先登，得到跟美女約會的機會呢？而且他們更是想不到的是，趙經理跟美女之間的約會還被董事長給撞破了。這種神奇的事件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像這種只發生在他們三人之間的故事，怎麼能拿出來，當眾說明呢。眾人見他傻乎乎地站著，趕緊一起勸他，小趙啊，你趕緊去董事長辦公室，去跟他道歉，認個錯，算了。趙經理搖頭，我沒做錯什麼，幹嘛要跟他賠禮道歉，相反的是，錯的是他，他不該無故辭退那個小女孩，我幹什麼要道歉？眾人拉住他，勸道，唉，小趙啊，你瘋了？他就算再不對，他是咱們的老闆，你怎麼可以跟他較勁呢？你跟他較勁，不是拿著雞蛋碰石頭嗎？跟趙經理平時很要好的幾個死黨，也拉住他，一起勸，小趙，別擰了，胳膊拗不過大腿，跟他強，不會有啥好結果的。你馬上就要熬出頭了，何苦因為這種事，丟了自己的前途，那個女孩都已經走了，你壓根沒必要再為了她出頭，別犯傻，得罪老闆，才是大事。眾人一番苦勸，趙經理也已經回心轉意，漸漸清醒，他開始覺得眾人說的是對的，就在他被眾人說服，打算去董事長辦公室道歉的時候，人事部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人事部經理朝趙經理招手，小趙，你來一下。聽見這聲招呼，眾人的心立刻沉了下來，一般來說，任何職員進入公司之後，只會進入人事部辦公室兩次，第一次是面試通過，到人事部填寫入職登記表，還有一次，相信不說，大家也一定猜得到，是填寫離職申請表，至於離職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當然，在正常單位來說，大部分人離職都是因為被炒了魷魚，因為工作不好找，很少有人會主動辭職，尤其是中國人，天性比較安分，很少會有出格的想法，找到工作之後，就會踏踏實實地做下去。所以說，在這種敏感時候，被人事部經理召喚，危險指數高達六星。儘管人事部經理笑容可掬地看著趙經理，趙經理已經虛了，他明白自己的前途已經岌岌可危了。他伸手拍拍幾個死黨的肩膀，低聲道，我沒事，放心吧，大不了開除，沒什麼了不起的。眾人看見他大踏步地朝著人事部辦公室走去，頗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架勢。人事部經理一直在做善後工作，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他，此時，應該用緩和的語氣跟趙經理交談。趙經理走進人事部辦公室之後，他和顏悅色地招呼趙經理坐下，把門關上，才咳咳兩聲開了口，剛開始，肯定是搞搞熱身，問一下趙經理最近的工作咋樣？有沒有什麼實際困難。趙經理知道他在瞎扯淡，先兜圈子，等倆人談得熱絡起來，他再一下子把離職這件事拋出來。趙經理知道他所做都是例行公事，於是他問什麼就回答什麼。倆人雖然都是面帶笑容，可是心裡各自有著自己的盤算。果不其然，一番瞎扯之後，人事經理才步入正題，趙經理，事情是這樣，最近，公司一直在做績效考核，打算通過考核裁員，你知道的，咱們公司表面上看起來家大業大，可那都是表面，實際上，由於最近的營收與投資不對等，公司一直處於虧損狀態，你也是公司的管理人員，你該知道，公司虧損的時候，一般會採取裁員減薪等措施。減薪的話，肯定會引起所有的職員不滿，所以公司高層研究之後，決定採取裁員的措施。一來呢，是為了把公司裡的消極分子從公司的隊伍裡革除出去，你也知道，公司是絕不能有消極分子的，俗話說，一隻老鼠壞一鍋湯，一個消極分子能影響到整個團隊。所以，公司高層的意思是，對於消極分子，堅決予以開除。二來呢，是為了警示一下公司內部潛在的消極分子，這些潛在分子，心裡已經有了消極因素，還沒有表現出來，必須給他們一些警示，督促他們好好工作。」

第3382章 填寫離職申請表

    路飛嘖嘖兩聲，「媽呀，不愧是人事部的經理，說起話來，句句都是條條框框。」

    魔鉞笑道，「那必須的，句句都是條條框框，總有一框卡住你。」

    路飛笑道，「這個都懂得，不就是叫人滾蛋嗎？叫人滾蛋之前，總得先說幾句官話吧？不過，如果我是人事部經理，不妨直接切入正題，直接說明讓對方滾蛋就完事了。何苦還絮叨半天，浪費時間啊。」

    魔鉞笑道，「那只是你個人的看法，開除一個職員，會對該職員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所以在步入正題之前，必須安撫一番，等對方心情平靜下來，再切入主題。否則，如果開除員工，都像你那樣，用簡單粗暴的方法，引起員工對公司的仇恨，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公司裡之所以設有人事部，一方面是負責招聘員工，為公司網羅人才，一方面是績效考核，綜合測評員工的工作能力，隨時淘汰。這麼做雖然很殘酷，但是，公司為了整合出一支能夠有機融合在一起的高效率的工作團隊，只能這麼做了。」

    村長咳咳兩聲，「好了。兩位是不是可以打住了，還是繼續聽我說下去吧。人事部經理笑容可掬地看著趙經理，此時，趙經理明白，自己已經徹底涼了，儘管董事長剛才發完脾氣之後，直接回自己辦公室了，可是，如果他想開除自己，只需要給人事部打個電話就行了。像開除職員這種令人血脈僨張而又容易發生激烈衝突的的工作，並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面。所以說，董事長想開除誰，只要打電話給人事部，交給人事部去辦就可以了。儘管已經知道結局，趙經理也並不想示弱，而是咳咳兩聲，那麼，按照你們人事部目前的評測標準，我是屬於消極分子呢，還是屬於潛在的消極分子？人事部經理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問，臉上現出驚訝的神色，不過，能做到人事部經理這種職位的，十有八九都是老狐狸，早就練得成了精，個個都是寵辱不驚的狠角色。哪裡會被離職員工的兩句話給難住？於是笑瞇瞇地道，目前，你的狀況來說，屬於是潛在的消極分子。趙經理笑道，我說，咱們公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嚴格了？現在要清除的對象不但包括消極分子，還包括潛在的消極分子了？人事部經理笑道，正常來說，潛在的消極分子並不需要立刻清除，但是，你目前所犯的錯誤，不只是潛在的消極，而且你剛才還犯了一個知名的錯誤——頂撞老闆。趙經理笑道，我說人事部的大經理啊，你直接說，因為我頂撞老闆，所以現在必須開除我，以正整個公司的風氣，不就完了，何苦繞這麼大的彎子呢？人事部經理笑道，趙經理啊，咱們關係都挺熟了，我還記得，你進公司的時候，是我招聘的，當時你躊躇滿志，還說要在公司扎根，踏實工作，大展宏圖。可是今天，你咋辦出這麼糊塗的事？你說你跟誰吵架不好，偏偏跟董事長吵架？趙經理怒道，不是我要跟他吵架，而是他實在是太過分了。那個董秘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小女孩，她才工作一天，就被開除了，而且在這一天當中，她並沒有犯任何錯誤，憑什麼開除她呢？我走不要緊，可是開除那個女孩，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人事部經理咳咳兩聲，我知道你剛才跟董事長爭執，是為了替那個女孩出頭，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人都已經走了，你再為了她跟董事長吵架，然而丟了飯碗，值得嗎？趙經理拍著胸脯道，值得，非常值得，一個弱女子被欺負了，我雖然不能為她做什麼，可是我至少應該站出來，替她說句話吧？人事部經理苦笑，很好，這就是你替她說句話的結果，現在你自己的飯碗都搞砸了。你這種犧牲，看似很悲壯，其實一點都不值得。趙經理搖頭，不！那只是你個人的看法，我覺得很值得。人事部經理歎氣，我說小趙啊，咱們平時很熟，我才跟你說這些真話，換了別人，我可就直接走程序，讓你填寫離職申請單，走人了。我現在跟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希望你到了新的工作崗位上，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你說你現在的行為算什麼？衝冠一怒，為紅顏嗎？趙經理苦笑，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想替那個女孩說句話，僅此而已。人事部經理歎氣，很好，你說句話的代價就是砸了飯碗。好了，咱們不說這麼多了，你把離職申請表填寫一下。填完之後，就可以離開公司了。然後到下個月開支的時候，你再過來，把薪水領走。人事部經理說完，把一份表格遞給趙經理。趙經理歎口氣，接過表格，細細地填寫。只是一頁紙的表格而已，所需要填寫的內容並不多，可是趙經理卻寫了足有十分鐘，寫字的時候，他的手在不住地顫抖，他知道，填完這張表格之後，他就不再是公司的一員了，他之前在這個公司所有的一切，包括辛苦努力和升職夢想，通通化為泡影。可是，他心裡也明白，從他開口跟董事長吵架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被公司列入開除名單的頭一個了。只是一張一頁紙的表格而已，他全都填完，居然用十分鐘之久。等他把表格交給人事部經理，人事部經理才徹底放鬆下來，長長地歎了口氣，好了，你可以走了，現在就可以離開公司了。趙經理身體僵硬地站起來，伸出手來，用力地跟人事部經理握了一下，歎氣道，再見，又給你添麻煩了。說完，轉身朝著人事部的門口走去。可是，等他走到門口，伸手抓住門把手，正準備開門的時候，卻聽見人事部經理在背後說了一句話，這話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專門說給他聽的。人事部經理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趙經理卻聽得一清二楚，不禁打了寒戰。」

第3383章 董事長夫人

    路飛笑道，「這一次，算是徹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這個人事部經理究竟說了什麼，居然把趙經理嚇得打了個寒戰？」

    魔鉞笑道，「直覺告訴我，人事部經理說話的內容指定是跟那個少女有關？」

    路飛笑道，「你又知道了？簡直是瞎猜呀。」

    魔鉞笑道，「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相信我，在這種時候，也就只有有關於少女的話題，才能把趙經理驚得打一個寒戰。」

    村長笑道，「這次，算你蒙對了。好了，你們不要吵，我現在接著說下去。那麼人事部經理剛才究竟說了句什麼話，居然把趙經理驚得打了一個寒戰呢？人事部經理說的是，小趙啊，你說說你，好端端的，跟誰約會不好，居然跟董事長的千金約會，你說你不是自尋死路嗎？趙經理聽了這話，驚得合不攏嘴，激動地轉身，跑了回去，一把抓住人事部經理，著急地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你說我跟董事長的千金約會？你該不是說，那個新來的董秘是董事長的女兒吧？人事部經理點頭，對啊，新來的董秘本來就是董事長的女兒啊，你難道看不出，那個女孩跟董事長長得很像嗎？董事長現在雖然老了，他年輕的時候，可是個美男子呢。這女孩的皮膚顯然是像母親，董事長沒有這麼白，不過，五官什麼的，你要仔細看，跟董事長真的是一模一樣啊。趙經理怔住，鬆開手，陷入了沉思，現在仔細想想，之前少女跟他說的話，話裡就包含了許多信息。什麼被董事長照顧了二十二年，一個女孩如果是一出生就被一個男人照顧，那麼這個男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女孩的父親。還有，李阿姨說看見女孩面熟，女孩也承認，自己在十多年就來過公司，而且她還說這家公司，她想來就來，只是她懶得過來。自己父親開的公司，可不是想來就來嗎？這麼多明顯的信息就擺在眼前，趙經理現在想想，簡直是苦笑不得呀。最搞笑的是，他還一直好心勸少女離開董事長，少女跟他說，自己無法離開，她說的也沒錯啊，就算董事長再不好，即使他就是一個天大的惡人，少女作為他的女兒，如何能離開自己的父親呢？再回想起自己跟少女在冰淇淋店用餐的時候，董事長趕來，站在窗外，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看，那分明是一個慈父在守護女兒，謹防女兒被男人奪走時的眼神啊。然而這一切，都被他誤會了，他居然認為少女跟董事長是金絲雀和飼養者的關係，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人家明明是父女倆啊。現在仔細回顧之前的每一個細節，趙經理越琢磨越感覺自己很可笑，禁不住放聲大笑。人事部經理大吃一驚，我說小趙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趙經理苦笑，我是在笑自己啊，居然沒發現他們是父女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怎麼知道新來的董秘是董事長的寶貝女兒呢？人事部經理笑道，我是猜的。趙經理苦笑，原來你是猜的。人事部經理點頭，是的，而且我相信自己的推測百分百正確。我早就聽說，董事長有個非常漂亮的女兒，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她，不過昨天，她來的時候，我看見她，第一眼就感覺這個女孩跟董事長長得很像，當時，是董事長把她帶到人事部的，讓我給她做入職手續。我當時就好奇，公司來來走走的這麼多員工，能被董事長直接領到人事部做入職登記的，她還是頭一個。就是董事長之前的那些董秘，也都是事先到人事部面試，我這裡面試通過，才准許上崗的。所以我覺得這個女孩肯定很一般。那天，董事長把她領到人事部，囑咐她填表格，然後自己出去了。她填完表格之後，我發現她的名字叫做李韓琪，當時就感覺，這個姑娘一定是董事長的千金。趙經理驚道，你就憑她的名字斷定，她一定是董事長的女兒，豈不是很奇怪？人事部經理笑道，我比你來公司的年頭要長的多，對董事長家裡的事知道得也比你多，董事長姓李，董事長的夫人姓韓，要說在很久以前，他們夫妻倆也是很恩愛的，可是現在，他們的關係顯然大不如前了。不過董事長的夫人很賢惠，從來沒為董事長在公司裡養小三的事，跑來跟董事長鬧過，相反的是，她壓根就不來公司，安心在家裡做她的正宮娘娘。趙經理苦笑，那你見過董事長夫人嗎？人事部經理搖頭，沒見過，據說在公司剛成立的時候，董事長夫人曾經在公司裡協助董事長打理公司事務，後來，董事長夫人懷孕了，公司也逐漸步入正規，董事長夫人就再也沒來過公司了。趙經理驚道，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人事部經理笑道，當然是聽之前的老員工說的，就是跟著董事長創業的那一批人。我來公司的時候，他們還在，後來，他們有的回鄉養老，有的自己創業，陸續離開了公司，現在居然一個都沒剩下。趙經理皺眉，那麼，那些老員工指定是見過董事長夫人的？人事部經理點頭，那還用說，據那些老員工說，董事長夫人是一個聰明美麗的女子，人長得美，能力很強，把公司內外的事務打點得井井有條，董事長正是因為有了這麼賢內助，咱們公司才能度過最初的困難期，一步步地走上正規。趙經理皺眉，這個董事長，有了這麼漂亮能幹的妻子，還在外面尋花問柳，真是不可理喻。人事部經理笑道，小趙，你也就是現在沒錢，等你有錢了，你就會明白，男人一旦有了錢，根本不需要找女人，女人們看見有錢男人，都是成群結隊地往上撲的。所以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是董事長花心，而是女人太主動，他趕都趕不走，全都纏住他不放。」

第3384章 小棉襖

    路飛歎氣，「這個人事部經理，把女人說得這麼差勁。是不是太過分了？」

    魔鉞笑道，「沒啥過分的，他說得很真實。有句話是怎麼說的，男人征服世界，女人是依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所以說，女人們見到優秀的男人，排著隊往上撲，這也是天性。不過呢，男人們能熬到事業有成的份上，大多都是有家室的，正常來說，有家室的男人，一旦離婚，會牽扯到財產的分割，所以說，有錢的已婚男人，很少會為了小三離婚的。因為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財產被離婚的妻子分去一半。」

    路飛歎氣，「不過，最令我震驚的是，那個貌美如花的少女居然是董事長的女兒？這個結局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

    魔鉞哈哈大笑，「你個蠢貨，還一直把人家的女兒看成是小三，還說什麼金絲雀？真是笑死我了。」

    路飛冷哼一聲，「你笑什麼？就好像你當時不是這麼認為似的？魔鉞，你不用裝得有多高明，其實，你跟我一樣，當時都是認為少女是董事長養的小三，不對嗎？你別想否認。」

    村長皺眉，「行了，你倆打住，別再因為這事掰扯了。趙經理苦笑，我說，你這是誠心給董事長的花心行為找借口嗎？你想說他之所以花心，不是因為他自己不好，而是因為那些女人追他追得太緊，他甩不掉，所以才跟那些女人發生一段又一段的情緣？人事部經理苦笑，難道不是這樣嗎？趙經理皺眉，那這種男女之間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倆人既然能湊合到一起，最後成了情人，這過程當中，如果只是一個人主動，而另一個人毫不動心的話，是絕對不會發展為情人關係的。我相信董事長肯定在倆人的交往中佔據了一定的主動地位，所以，才會跟一個又一個女人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人事部經理笑道，這種事，我如何評判？我又不是當事人，我只是感覺，現在的社會太浮躁了，不論是男人女人，大家心裡就只想著一件事，就是錢，只要有錢，就一切都好，沒錢，就只能活得連條狗都不如。趙經理苦笑，我就是好奇，這個董事長夫人，她的心臟是有多強大，丈夫在外面養小三，養了一個又一個，她居然穩坐釣魚台，聽之任之。人事部經理笑道，你咋就能肯定她就沒鬧過？人家家裡發生的事，你又怎麼清楚？不過，董事長夫人也算是心大的，因為她從來都不來公司。趙經理笑道，她來幹啥？看見董秘辦公室裡坐著那些濃妝艷抹的蛇精女，還不把心臟病給氣出來？而且現在，董事長的千金來公司裡上班，說不定就是夫人的授意，把女兒安插在丈夫身邊，以防丈夫偷腥。趙經理哭笑不得，也許你說的都是對的吧。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我，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犧牲品。人事部經理苦笑，是啊，所以說，你被開除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為你頂撞了董事長，而是因為你跟董事長的女兒約會。趙經理皺眉，跟董事長的女兒約會，也會被開除？這簡直是天下奇聞啊。而且這次約會，還是她主動的。人事部經理笑道，這次約會，不管是誰主動，結局都是只有一個，那就是你被開除，而且董事長也永遠不許他的女兒再踏進公司半步。趙經理歎氣，這我就真的不明白了。人事部經理笑道，你還是單身小伙子，而且你還沒有過戀愛的經驗，董事長的心情，你自然是體會不到。等你將來結婚了，做了父親，而且有幸生了個女兒，你就會明白董事長現在的想法了。比方說我，就非常能理解他的做法，小趙，你該知道，我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結婚了，當時結婚的時候，是奉子成婚，婚後不久，女兒就出生了。女兒現在才三歲，我疼女兒，就像疼自己的眼珠子一樣，生怕女兒磕著碰著，女兒稍微有點不舒服，我就擔心得要命，因為我妻子體質不好，所以孩子從出生就比別的孩子虛，時常鬧病。記得女兒一歲那年，得了重感冒，醫生叮囑我和妻子，一定要把孩子照顧好，一歲的孩子，是很容易夭折的。我和妻子嚇得連著一個禮拜都沒好好休息，那一個禮拜的晚上，我和妻子晚上不敢睡覺，輪流照顧孩子，生怕孩子有個好歹的。現在寶寶三歲了，身體還是很弱，比同齡的孩子看上去要瘦小的多。你沒發現，自從我做了父親之後，都很少跟你們一起出去喝酒了，以前，沒結婚的時候，我也是下班不回家，跟同事們一起去喝酒吃飯，可是現在，我真的沒這份閒心了。我現在每天想的都是我的寶貝女兒，只要一下班，我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飛回家，不管工作再忙再累，只要我回到家裡，看見女兒伸著小手，撲到我懷裡，喊我一聲爸爸，我所有的疲倦和辛苦便立刻消失了，抱著女兒軟綿綿的小身子，聽見她在我懷裡咿咿呀呀地說話，我立刻感覺自己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趙經理苦笑，好了，你不用再說這些了。做父母的心情，我理解，否則也不會有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了。人事部經理搖頭，不！你不懂。其實，不光有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老話，還有一句老話也說得不錯，叫做不養兒不知父母心。所以你這個單身小光棍是根本體會不到做父母的心情。我現在問你，你知道女兒對於父母的含義嗎？趙經理皺眉，俗話不是說，女兒親，女兒好，女兒是爸爸媽媽的小棉襖嗎？人事部經理苦笑，你的理解還不完全對，女兒不光是爸爸媽媽的小棉襖，女兒對於父母的含義，可不只是小棉襖這麼簡單，女兒確切地說，是父母最珍貴的寶貝。比方說我的女兒，我就把她視為掌上明珠，真的是像別人說的那樣，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我相信董事長也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女兒的。」

第3385章 居然是笑著離開的

    路飛笑道，「好一個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相信即使是像董事長這麼花心的男人，他私底下肯定也是非常疼愛自己的女兒。」

    魔鉞笑道，「你說的不是廢話，哪有做父母的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即使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大活人呢？」

    村長苦笑，「好了，你倆先打住，還是聽我繼續說下去。趙經理聽人事部經理分析了這麼多，不覺已是滿頭大汗。人事部經理笑道，小趙，你現在明白做父母的心情了嗎？父母尤其會疼愛女兒，而父母當中，又數父親更疼愛女兒，比方說，我覺得我比我老婆更疼女兒。我相信董事長也跟我一樣，把女兒視為掌上明珠。既然女兒對於父親，是如此珍貴的東西，現在你既然敢跟他女兒約會，無異於想把女兒從他懷裡搶走，你說他能樂意嗎？趙經理皺眉，董事長也太小題大做了。其實我和他女兒只是一起去樓下的冰淇淋店吃了冰淇淋而已，我甚至感覺，那根本算不上是約會，而且就算那是約會，也是她約我，不是我約她。董事長至於這麼遷怒於我嗎？人事部經理笑道，在你看來，不至於，但是，對於董事長來說，那就至於了，相信每一個女兒長大之後，父親都會背著一桿獵槍，站在女兒身後，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些想要打他女兒壞主意的男人。趙經理苦笑，按照你的說法，家裡只要有個女兒，做父親的隨時都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架勢，準備跟前來搶他女兒的男人大幹一場？人事部經理笑道，差不多吧，反正至少我是這樣的，等我女兒長大之後，絕不容許任何男人打我女兒的主意。趙經理苦笑，你這種做法也太極端了吧？話說你女兒總會長大成人，最後她也會嫁人，有一個自己的小家庭。你不許任何男人接觸她，難道打算把她永遠關在家裡，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嗎？人事部經理不好意思地笑道，即使她有一天出嫁，那也得是我看著特別順眼的人，否則不許她嫁。趙經理哭笑不得，話說你們這些做父親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難不成還打算把一輩子留在家裡嗎？人事部經理笑道，我可沒說要把女兒一輩子留在身邊，我也知道，女大不中留，早晚要嫁人，可是我就是不想輕易地把女兒交到別的男人的手上。趙經理苦笑，你們這樣做父母，未免太自私了吧？你們都是成年人，何苦限制自己的女兒正常的社交活動呢？人事部經理笑道，在我來說，將來會限制女兒跟其他男性接觸，肯定只是出於自己自私的想法，而對於董事長來說，他阻止你跟他的女兒接觸，恐怕有更深一層的想法，畢竟董事長目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他的女兒隨便跟手下職員約會，這種事傳出去，恐怕他臉上會掛不住的。像他們這樣，有一定身價的人，如果打算嫁女兒，肯定會給女兒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像你這樣身份普通的老百姓的兒子還是不要抱著非分之想，先說清一點，咱們平時關係還不錯，我也沒有貶低你的意思，我也是老百姓的兒子，像董事長這樣有一定身價的人，他的女兒，我也高攀不起。所以，我感覺，剛才董事長之所以打電話讓我開除你，其實原因是多方面的。趙經理苦笑，好吧，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的兒子，攀不起高枝，著實不該接受董事長千金的約會。人事部經理笑道，現在知道已經晚了。希望你在今後的工作當中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至於董事長的千金，最好少惦記，對你沒啥好處。董事長家大業大，他家就算招女婿，也絕不會在公司選一個普通職員。就目前的狀況來說，別管是她主動約你也好，但是在她父親看來，你都是有野心的，她父親感覺你打算奪走他的女兒，所以他決定除掉你。人事部經理向來是個老好人，跟大家都打成一片的那一種，加上跟趙經理是多年的交情了，也不掖著，好心勸了半天，這才讓趙經理心裡這口氣給順過來。當趙經理從人事部走出來的時候，居然是笑著出來的，在場的同事都給嚇傻了，偷偷議論，媽呀，這人事部經理又給小趙灌了啥迷魂湯？不是開除嗎？怎麼被人事部經理給聊得滿面紅光的，瞅這小趙滿臉喜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馬上要升職了呢？趙經理之所以開心，是因為心裡的疙瘩全都解開了。現在，平靜下來，仔細一琢磨，自己被公司開除這件事，不但沒啥可生氣的，反倒感覺很可笑。誰叫自己不長眼，居然敢壯起鼠膽，跟董事長的女兒約會呢？就算只是在公司樓下的冰淇淋店吃冰淇淋，也會被董事長視為是有野心的表現。這簡直不是太可笑了嗎？別人離職，從人事部的辦公室走出來，全都是摔摔打打地收拾東西，而趙經理不同，趙經理始終是面帶微笑，別人問他話，他也不回答，只是一直在笑，笑得眾人一肚子疑惑。有些人甚至小聲議論，說趙經理指定不是被開除了，說不定是被董事長安排到外地的分公司去了，看他這麼開心，調到外地，指定是升職了。眾人看見趙經理樂得合不攏嘴，都把他的離職當成是好事，可是，有誰知道，此刻的趙經理，簡直是欲哭無淚啊，原來昨晚自己苦心勸說的女孩，居然是董事長的千金？這種事，有誰能想得到呢？估計全公司上下，也就只有人事部經理一人猜到新來的董秘就是董事長的寶貝女兒，因為少女填寫入職登記表的時候，是人事部經理親自經手辦理的。其他的，隨便誰，哪裡能猜到新來的董秘居然是董事長的女兒呢？趙經理拿著自己裝有自己東西的紙箱子，大踏步地離開公司，嘴角掛著笑容，心裡卻流淚。」

第3386章 鬼故事

    路飛咳咳兩聲，「很好，看來，趙經理被開除的故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村長點頭，「是的，儘管趙經理被開除是一件很無奈的事，但是，咱們剛才回顧了整個事件的發生過程，發現他是笑著離開的，這就很好。他能夠笑著離開，說明他已經想通了。畢竟，在董事長看來，下屬職員跟自己的女兒約會是一種嚴重的以下犯上的行為，而且，每一個成功人士都只會把女兒嫁給有一定事業基礎的男人，哪裡會考慮普通職員呢？」

    路飛點頭，「嗯，你說的這些，我信。其實那些有錢人，選擇結婚對象的時候，尤其看重門第，非常信奉門當戶對那一套。那種什麼嫁入豪門的狗血情節，是網絡小說裡經常出現的套路，但是，在現實中，出現的幾率近乎於零。而且，那些能夠嫁入豪門的男女，自己本身就足夠優秀，而且，大部分嫁入豪門的人並沒有得到人人羨慕的天長地久的幸福，中途離婚的居多。」

    魔鉞笑道，「所以說，豪門有風險，入前請三思。很多人削尖腦袋，往豪門裡鑽，最後，能夠如願以償的，微乎其微。」

    村長笑道，「好了，咱們現在接著往下說。咱們剛才把趙經理從上一個單位離職的原因簡單交代一下，繼續之前的情節。那天晚上，趙經理是因為犯困才想去找老賈的，當然，那也是他第一次去找老賈。當時，物業公司辦公區只有他和老賈倆人，想著找他聊天解乏，也很正常。只可惜，老賈的聊天內容嚇得他汗毛倒豎，趙經理稍微定神之後，使勁擺手，別吧，老賈，你這都是什麼毛病？大晚上的，說啥鬼故事呀。老賈苦笑，這你就不懂了。人類到了晚上，必須睡覺，否則大腦皮層興奮不起來，容易犯困，所以必須找點刺激的事來做，比方說看點鬼故事啥的。趙經理搖頭，行了，別說了，我不想聽。老賈笑道，這你就不懂了，鬼故事能給人類的大腦皮層強烈的刺激感，促使人類的頭腦始終維持在高度興奮呢的狀態。這個道理，你該懂的，只要大腦一興奮，瞌睡自然也就消失了。趙經理打了個哈欠，唉，那是你個人的方法，看來並不適合我這種膽小的人。老賈笑道，你又錯了，犯困的時候，看鬼故事解乏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想看鬼故事，方便的很，在網上隨便那麼一搜，就能搜出一大堆來。相信我，只要你看進去，瞌睡就自然消失了。比方說，我上次困的都不行了，艾瑪，那眼皮子老沉了，怎麼都抬不起來，當時我真的慌了，你知道的，咱們公司有規定，上夜班的時候，絕對不能睡覺。趙經理繼續打哈欠，是的，沒錯，夜班睡覺，一旦發現，會被立刻開除。所以說，千萬不能睡覺。話是這麼說，可是趙經理的確是困得站不住了，長期夜班，導致精神狀態不佳，剛開始，他白天補覺，還能彌補，但是，時間長了，就算白天睡覺，到了晚上還是犯困。因為身體的生物鐘已經養成，在趙經理短短的二十幾年的人生當中，一直是晚上睡覺，白天起床活動，現在顛倒過來，他的身體嚴重地不適應。老賈看著睡眼迷離的趙經理，哈哈大笑，小老弟，我之前剛上夜班的時候，也是像你這樣，困得恨不能站著都能睡著了。但是，自從我開始看鬼故事之後，每天晚上都特別精神，現在我沒有一天晚上是犯困的。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困得要命，因為那天白天，有三個酒友來我家找我喝酒搓麻，我被他們三個拉著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他們三個困得在我家的沙發上睡著了，我不能睡呀，我得上班，那是我上班以來，最困的一晚上，那傢伙，不誇張地說，就是找火柴棍把眼皮子給支起來，還能睡著。我一看，這不行啊，上班時間哪能睡覺呀？這要是趕上經理查崗，我睡著了，我這飯碗還不給砸了？犯困咋辦呢？咱還是用老辦法解決，看鬼故事唄。可是那天晚上，也真邪門了，看啥都是困，什麼紙紮人的故事，什麼鬼新娘的故事，什麼盜墓的故事，看啥都不行，眼皮子一直打架，這麼整下去，我非睡著不可。可是我要上班，不能睡啊。於是拿著手機，在網上瘋狂地尋找，我知道，必須找到一個能刺激到我的鬼故事，讓我的大腦皮層徹底地興奮起來，否則我一定會睡著的。我在網上找了半天，幸運的是，終於被我發現那個會唱歌的人頭的故事。看完那個故事，我徹底精神了，媽呀，真個是神清氣爽，當時，我看著那個故事，心說，這不是為我量身定做的鬼故事嗎？艾瑪，大半夜的，一顆血紅淋漓的人頭在唱歌，這場景想想都刺激。現在想想，我得感謝那個故事，否則那晚，我可是真的要睡著了。而且那晚，我看完那個故事，徹底精神之後，經理果然半夜的來查崗了。所幸，我當時精神的很。小老弟，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那個鬼故事才對呀。趙經理皺眉，你看你，又來了，大半夜的，說啥子會唱歌的人腦殼？你這是想要嚇死我嗎？趕緊給我打住。這種故事，我不用看，只是聽你這麼一說，就感覺頭皮發麻。老賈笑道，小老弟，感覺頭皮發麻就對了。據科學家研究表明，任何人大腦皮層的興奮，都是從頭皮發麻開始的。趙經理沒好氣地道，我說老賈，你那都是什麼科學家研究出來的歪理呀？我實話告訴你，即使是科學家，他們的所謂研究成果，也要大打折扣，他們的研究也未必正確。老賈笑道，我知道你說的是啥意思，任何科學家的理論，都有可能是歪理，但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看鬼故事，能使人類的大腦皮層保持高度的興奮，這可是我經過實踐檢驗，得出的唯一真理。」

第3387章 哭聲

    路飛笑道，「真是不容易哈，終於回到之前的情節了。話說，我也想聽那個會唱歌的人頭的故事。」

    魔鉞苦笑，「這個老賈，有點意思，居然看鬼故事來解乏提神，這種人實屬世間罕見。」

    路飛笑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所以，像老賈這樣的人，你也得去適應。」

    村長笑道，「好了，你倆先打住，還是繼續聽我說下去吧。老賈咳咳兩聲，這個看鬼故事呢，也講究一個緣分，比方說，現在網上的鬼故事，海了去了，隨便一搜，就是好幾百萬個鬼故事，這麼多的故事，質量肯定是良莠不齊，看了質量不高的鬼故事不但不能解乏，說不定還會越看越困，反而有一種催眠的效果。所以一定要找質量比較高的鬼故事，能把人嚇得脊背發涼的那種，艾瑪，就是那種看完之後，大呼一聲爽，那滋味就好比冬天吃火鍋，夏天吃冰淇淋，絕對酸爽。比方說那個會唱歌的人頭的故事，那是真叫一個爽啊。那個故事，我現在都能倒背入流了。故事發生在剛解放的時候，那時候，城裡的居民住的大雜院，就是那種一個院子裡住著好些人家的那種，正常來說，雜院裡住的都是些老鄰居，相互之間都認識，成天進進出出的，全都相互之間打招呼，就跟一家人似的，關係特別融洽。可是呢，有這麼一個雜院，院裡住滿了雜七雜八的外來戶，這些外來戶，也不知都是打哪裡來的，反正是什麼人都有，既然是外來人口住的院子，相互之間肯定是不熟，也就都不怎麼來往，相互之間見了面，也就是點頭而過。由於相互之間來往的少，隔壁鄰居住的啥人，也都懶得打聽，反正是各住各的。這雜院裡的人，幹啥的都有，不過基本上都是在城裡的工廠打零工的，那個時候，外來人口找工作很困難，一般來說，正式單位只招收本地人上班，在當地沒有戶口的，一律不予錄用。所以外來人口只能去那些不正規的小工廠，其實也算不上工廠，充其量，就是個小作坊，去小作坊打工，養家餬口，勉強度日。院裡也有幾個做小生意的，就是那種擺個小攤，賣點頭花卡子捂的，要不就是賣棉花糖糖葫蘆煎餅果子，都是些小打小鬧的買賣，賺不到錢，也餓不死，湊合混口飯的那種。跟周圍其他的大雜院相比，這院裡的人算是最雜的。因為周圍的雜院裡住都是一些本地的老住戶，沒有外來人口。外地人比不得本地人，本地人守家在地的，就算沒工作，也餓不死，因為本地人住著自己家的房子，不用交房租，這就省大了，不論什麼年代，房租永遠都是開支的大頭。所以，本地人下班回家，可以悠閒地喝酒吹牛看電視，而辛苦一整天的外地人，一回到家裡，累得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幾乎都是倒頭就睡。因為工作不好找，那些輕鬆的工作都只招本地人，外地人幹的是最髒最累最苦的活兒，比方說，什麼掃馬路刷廁所呀，要不就是當蜘蛛人，給大樓做清潔。這類活兒，本地人是絕對不會碰的。外地人想要生存，只能去幹本地人不想幹的工作。這類工作都很辛苦，所以一到了晚上，這邊的雜院相當安靜，不等十點，就全都熄燈睡覺了。因為太累了，必須早點睡，明天一早，還得接茬幹活呢。院裡有個叫陳武的年輕人，在家行五，大夥兒都管他叫小五。

    這小五在城裡混了不少年頭了，就是混不到媳婦，只能自己一人湊合著過，小五當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跟所有的外地小伙子一樣，到處打零工，這裡幹幹，那裡幹幹，哪裡錢多去哪裡。就是這麼東混西混的。話說那天晚上，小五睡得正香，忽然被尿給憋醒了，立刻騰地一下坐起來，打開燈，拉開門，走出去，也來不及去茅房了，反正現在夜深人靜的，院裡的人都睡覺了，直接走到牆根下，掏出就撒。這憋了半天，嘩嘩的，撒得叫一個痛快。小五撒完之後，心滿意足地往回走。當時，院裡是漆黑一片，那晚沒有月亮，好像又趕著陰天，烏雲把星星也遮住了。院裡人辛苦一整天，全都關燈睡覺了，整個院裡唯一亮著燈的，就是小五的家。當時小五邁開大步，正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心裡暗罵自己怎麼不長記性，偏偏在睡覺前喝了這麼多的水，導致現在起夜。好夢都給打斷了，現在仔細回味剛才的夢，不覺傻呵呵地笑了，小五剛才居然夢見自己娶了媳婦，娶媳婦對於他這樣窮光蛋來說，不是天大的好事嗎？夢裡，小五穿著新郎禮服，伸出顫抖的手，興奮地揭開新娘子的紅蓋頭，艾瑪，新娘子長得這叫一個俊呀，雪白的團圓臉，笑瞇瞇的月牙眼，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碎米粒牙，甭提多好看了。小五看著新娘子，笑得合不攏嘴。新娘羞澀地衝著小五一笑，笑得小五渾身的骨頭都酥了。小五苦笑，嘿嘿，多好的夢啊。可惜，只是個夢。小五一邊歎氣，一邊往回走。可是，剛走到自己的小屋門口，正打算進門。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哭聲，那哭聲起初很小，後來，變得大了些，哭聲淒楚哀怨，聽得小五頭皮發麻，這畢竟是大晚上的，冷不丁的，聽見有人哭，還真有些不適應。小五原本可以轉身進屋接茬睡覺的，可是那哭聲讓他有些放不下，很明顯，那是一個女人在哭，一個女人在大半夜裡哭，如果不是受了委屈，一個女人緣何會大半夜的不睡覺，哭得如此淒慘？小五原本就是個單身汪，單身汪因為身邊沒有女人，會對女人更加敏感，於是乎，聽那女人哭得很慘，小五立刻起了惻隱之心，打算上前去看個究竟，順便勸勸那個女人，讓她別哭了。主意打定，小五立刻轉身，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第3388章 白色人影

    路飛笑道，「媽呀，直覺告訴我，那個在大半夜哭的女人絕不是啥好東西，這個小五腦子進水了吧？撒完尿，還不趕緊回屋睡覺，幹嘛跑去找那個女人？」

    魔鉞笑道，「路飛，你聽了半天，都聽什麼呢？你難道不知道小五是個單身狗嘛，所有單身狗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見到女人兩眼發直，走不動路。所以，大半夜的，小五聽見女人的哭聲，會格外敏感，立刻跑去查看。」

    路飛笑道，「直覺告訴我，大半夜的，聽見女人哭，立刻跑去查看，這種行為無異於找死。」

    魔鉞笑道，「你又知道了？不知道別瞎扯。」

    村長笑道，「好了，你們先別吵了，聽我繼續說下去。話說當時，小五聽見哭聲，同情心頓起，也許是單身太久的緣故，聽見女人的聲音會格外興奮，而且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院裡的人都睡著了，只剩下他和那個女人沒睡，孤男寡女的，想想都感覺興奮。聽見那哭聲，小五起初是緊張害怕，可是，他心裡的那點緊張害怕很快被好奇心所引發的刺激所取代。那晚，也許是要下雨的緣故，風很大，哭聲在風裡，時斷時續，小五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摸不清那女人的具體方位，可是那哭聲又抽抽噎噎的，引得他不得不往前走，院裡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見。小五隻好跑回去，拿了手電筒，繼續循著哭聲傳來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可是令他絕對想不到的是，他循著哭聲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堵牆跟前，才不得不停住腳步。這堵牆有一米八高，是雜院的圍牆，圍牆上好些磚頭都掉了下來，以至於整面牆壁上都是窟窿眼。小五站在牆壁跟前，豎著耳朵，仔細傾聽，發現哭聲顯然是牆那邊傳過來的。小五記得很清楚，在雜院的圍牆那邊，是另一個雜院，只不過，那個院子早就廢棄了，根本就沒有人住。小五用手電筒照著，順著圍牆的窟窿眼往外看，發現院裡很亂，都些磚頭瓦片，院裡的雜草足有半人高。同樣的院裡也是黢黑一片。壓根看不見半個人影。可是現在，問題來了。這沒人住的院裡，怎麼會有女人的哭聲呢？正常人到了這會兒，肯定能琢磨出不對味來，指定是拔腳就跑啊。可是這個小五呢，是個愣頭青，仗著自己年輕火力壯，居然就沒有跑，而是扯開喉嚨，問道，姑娘，大半夜的，你哭啥呀？也許是聽見小五說話，哭聲忽然停住了，小五聽見哭聲忽然停住，嚇得渾身發抖，他本想轉身逃跑的，可是不知怎的，兩腿不聽使喚，兩條腿像是灌了鉛，沉得提不起來，於是只好哆哆嗦嗦地道，姑娘，你有啥委屈，跟哥哥說說，哥哥也許幫不了你，但是，哥哥至少能給你寬寬心。說完這話，小五忽然感覺有人正在窺視著他，抬頭四下裡張望，透過圍牆上窟窿眼，他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一閃，不由地嚇得哆嗦一下，結結巴巴地道，姑娘，是你嗎？牆那邊依舊沒有人回答，哭聲再次響起，人影卻是一晃就不見了。小五確定自己沒有眼花，斗膽問道，姑娘，是你嗎？剛才我好像看見你了。你說你好好的，大半夜的幹嘛不回家，反而自己一個人待在廢棄的院子裡哭，究竟是為什麼呀？那女人依舊是不回答，抽抽嗒嗒的，哭個沒完，再加上夜風一吹，哭聲聽起來時近時遠，就好像那女人一邊飄一邊哭似的。也許是哭聲實在淒慘的緣故，小五內心的同情戰勝了恐懼，於是他扯開喉嚨問道，姑娘，你有啥難處說出來就是了，只要哥哥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放心，我絕不食言。接下來，儘管小五一遍又一遍地發誓，向那個女人承諾，一定會幫助她，可是那女人仍舊哭個沒完，聽著女人哭得肝腸寸斷，小五一個勁兒地勸，可是沒用，女人不停地哭。小五歎氣，姑娘，這樣吧，既然你如此難過，我乾脆陪著你，一直到你不哭為止。否則你一直哭下去，我也睡不安生。不知是因為小五說了這句話的緣故，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那女人居然不哭了。小五欣慰地笑道，好吧，既然你不哭了，我也可以安心睡覺，如果你明天晚上還在的話，我再過來陪你聊天。像我這樣手停口停的打工仔也只有晚上才有時間，白天還得搬磚呢。好了，既然你不哭了，我希望你想開點，我也回去睡覺了。晚安。小五對著牆壁喃喃自語，然後歎口氣，打著手電筒，轉身朝著自己的小屋走去。回到屋裡，好半天都睡不著，他一直在想那個女人，大半夜的，在一個廢棄的雜院裡哭，這也太可憐了吧？他剛才用手電照了，那邊的雜院裡全都是半人深的雜草，一個女人獨自待在那樣的環境裡哭，豈不是太可憐了？不過，好在自己勸了半天，她還是聽話不哭了。此時的小五，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並未感到害怕，反而在心疼那個女人，尤其是後悔的是，沒看清那女人的樣子，隔著牆上的窟窿，只是看見白色人影一閃，雖然只是一閃，他已經看出那個女人有著窈窕的身材和飄逸的長髮，儘管沒有看見女人的臉，可是，僅憑著她苗條的背影和美麗的秀髮，就已經可以斷定，她是個美女。小五想著女人美麗誘人的背影，實在是難以入睡，可是最後，困得實在受不了，還是睡著了。恍惚間，他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牆那邊的雜院裡，雜院裡佈滿了灰塵和雜物，地上的野草齊腰深，他正驚魂未定的時候，猛地抬頭，看見前面不遠處，一個白色人影站在牆邊，貼牆而立，面對牆壁，背對著他，看背影，赫然就是他之前從牆上的窟窿裡看見的那個女人的身影。這一發現，使得他既緊張又興奮，說話聲音都開始顫抖，姑娘，是你嗎？」

第3389章 葉公好龍

    路飛笑道，「這一段，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吐槽一下，話說這個小五，腦子沒毛病嗎？大半夜的，隔壁的雜院明明是廢棄的，他還跟那女人嘰嘰咕咕地說半天，話說這種情況，只要是正常人，腦子沒出問題的，就該想到，那女人肯定不是人啊。」

    魔鉞笑道，「很好，如果都像你這樣想，鬼故事的作者豈不是寫不下去了嗎？話說哪一個鬼故事裡沒有一個作死的主角呢？」

    路飛咳咳兩聲，「我呸！噁心的套路，實在受不了。就算是鬼故事，可不可以搞些新套路出來？」

    魔鉞皺眉，「嗯，就目前來說，的確還是在套路裡，大半夜，沒人住的廢棄宅院，白色人影，女人的哭聲，這些都是常見套路的幾大硬件。全都齊了，哦，對了，還有一個作死的男主角。似乎每一個鬼故事裡都會有那麼一個或者幾個存心作死的傢伙，把小夥伴們往死胡同裡帶。」

    村長笑道，「好了，不要吵了，聽我繼續說下去，套路也罷，反套路也罷，繼續聽下去，你就會明白故事的不同之處。那白色人影之前是貼牆壁而立，聽見小五喊她，身體微微一震，猛地轉過身來，面對著小五，這次，小五看清她的臉，禁不住啊地尖叫一聲，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呢？那是一張被刀子劃得鮮血淋漓的臉，儘管臉上的肉都被劃得翻了出來，難看地耷拉在臉上，可是仍舊看得出，這女人之前是個美人。而且，她年紀很輕，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然而，之前再美，現在臉變成了這個模樣，也是令人難以接受的。尤其是她臉上的傷口還是新鮮的，鮮血從傷口處滴滴答答地滑落下來，順著她柔嫩的下巴，滴到她白色的裙子上。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身材苗條，容顏秀美，只是她臉上的無數條血淋淋的傷口和裙子上血跡叫人感覺很不舒服。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她的白裙子的胸襟上繡了好些紅色的小花。那女人轉過身之後，獰笑著，朝小五走去，小五嚇得直往後退，別，別過來。這時，一陣風吹來，美女的腦袋忽然晃了幾晃，給人搖搖欲墜的感覺，可是，人類的腦袋是長在脖子上的，咋會給人搖搖欲墜的感覺呢？多年的生活常事提醒他，至少風吹，不會把人類的腦袋給吹得晃來晃去，可是，眼前的這個滿臉是血的美人，她的腦袋的確是在被風吹得晃來晃去，以此同時，美女還在不斷地往前走，距離他越來越近，他緊張地心都要跳出來了。那女人獰笑道，小伙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小五嚇得一邊後退，一邊擺手，不！不是的。我沒有跟你說話。那女人笑道，你這個傻小子，剛才明明是在跟我說話，為啥不敢承認呢？小五此時已經退到牆邊，退無可退，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苦笑道，沒有吧，你一定是搞錯了？我沒有喊你，也沒有跟你說話。那女人笑道，怎麼可能？你之前站在牆那邊的時候，不是一直在勸我嗎？叫我不要哭，還說即使有天大的難關，你也會陪著我一起度過嗎？小五聽見這話，有點發蒙，腦袋一下子大了幾圈，心說，媽呀，自己剛才勸了她半天，其實剛才究竟都說了些什麼，他全都不記得了。至於有沒有說剛才那句要陪她一起度過難關的話，他真的不記得了。可是那女人跟他說話，他不回答也不好，只好硬著頭皮應付她，哦？有嗎？我剛才真是這麼說的嗎？那女人笑道，當然了，你說的還不止這些呢，你還說，今後有任何難處，都可以來找你，所以現在，我來找你了。就在女人說話的時候，她還在一直往前走，離小五越來越近，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瘆人的是，就在她往前走的同時，夜風一陣陣地吹到她的臉上，吹得她的腦袋在脖子上前後搖擺，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樣子。四周光線昏暗，他不大看得清她的樣子，只感覺一團模糊的影子，朝著他走過來。苗條的白色身影，被劃破的臉蛋，歷歷在目，尤其令他感到不安的是，那顆搖晃的腦袋，似乎隨時都掉下來的樣子。他實在忍不住了，拿出手電筒，打開，猛地舉起來，照向那個朝著走來的女人。手電筒的光線雖然不是很亮，可是也使得看清那個女人的模樣，原來，那個女人腦袋之所以搖晃，是因為她脖子被人砍了一刀，刀口很深，似乎已經把頸骨砍斷了，她的腦袋之所以還沒掉下來，是因為還剩下一點皮肉，把她的腦袋連在脖子上。其實，小五也不敢斷定，她的頸骨究竟有沒有被砍斷，只是感覺她的腦袋不停地晃，估計是應該是頸骨不起作用的緣故吧。而且，她的脖子每晃動一下，就會有少量的血液噗幾一下，噴出來。她的裙子的前襟上滿是斑斑的血跡，哪裡是什麼繡上的紅花呀，那分明就是她脖子上的傷口留下來鮮血形成的血漬啊。藉著手電筒的光線，小五徹底看清那女人本來面目，嚇得靠著牆壁，不住地發抖，那女人緩緩走到他面前，停住，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那女人，小五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這一次，他看得更加清楚了，風一吹，她的腦袋就會被吹得往後一仰，腦袋仰起之後，脖子上傷口的橫切面徹底顯現出來，白色的頸骨和象牙白的氣管，赫然在目，還有淺粉色的肌肉和不斷噗幾而出的紫黑色的血液也一併呈現在他的眼前。小五再也承受不住，慘叫一聲，靠著牆壁，滑下來，跌坐地上，扯開喉嚨，不住地喊，別過來，求你了，不要過來。那女人獰笑道，我說傻小子，你這人還真是奇怪，剛才隔著牆壁，對我是各種關心，各種勸，體貼得不得了，可是現在，你看見我的樣子之後，卻嚇得這副德行，你說你是不是葉公好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