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第3440章 商議

    路飛笑道，「這一波真的可以，一個窮到山窮水盡的傢伙，終於決定對妻子下手了嗎？」

    魔鉞笑道，「那能怎麼辦？不是已經走投無路了嘛，他只能出此下策，把妻子弄走，來討得秦玉鳳的歡心。因為在他看來，只要他把妻子給處理掉，他就能抱得美人歸了。當然實際上，秦玉鳳壓根就沒想嫁給他。他再整這麼一出逼死正宮的戲，未免有點可笑。」

    路飛笑道，「整個故事，其實就是一個帶有悲情色彩的鬧劇。只是當事人，也就是那個年輕人一直渾然不覺罷了。」

    村長笑道，「好了，你們先打住，聽我繼續說。年輕人說到這裡，小五忍不住打斷，我說小哥，你這種人真是差勁，是你自己把全部身家送給秦玉鳳才導致你們一家三口過著這種三餐不繼的生活，在這種情況下，你還好意思打人嗎？年輕人苦笑，現在想想，當然知道是自己錯了。可是那個時候，我只覺得是妻子和兒子拖累了我，才導致我目前陷入了窘境，否則秦玉鳳早就會嫁給我了。這種想法在你們看來，簡直是愚不可及，但是我當時就是這樣，執於一念，而且我認為，只要我把妻子弄走，我立刻就能抱得美人歸，走上人生的巔峰。當時，我的想法是如此的單純可笑，只是我當時並沒意識到這一點。當時，我拉長了臉，對著妻子兒子一通嚷嚷，我真的很想動手打人，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向來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對待家人很溫和，從來沒對妻子說過一句狠話，可是現在，一住進這樣一間四處漏風的破房子裡，在這種家徒四壁淒涼環境裡，每晚還被蟑螂和老鼠嗑東西的聲音吵醒，我的心情全都被破壞了，脾氣也日益暴躁，我知道，以我目前的經濟狀況，我是捱不過下個月的，如果我本月搞不定秦玉鳳的話，下個月，我面臨的將是把店舖的貨全都清算，然後是揮淚大甩賣，把貨賣了，換出錢來，維持生活。可是這樣一來，我的店舖就沒了，沒了店舖，我就徹底失去了經濟來源，只能拿著那點賣貨的錢，等著錢花光餓死。這種悲慘的結局，離我還有多久，是半年，還是一年，抑或只有三個月，還得根據當時的物價來定。可是按照當時物價瘋漲的速度，我覺得連三個月都難撐過去。而且，最最令我擔心的是，我經營的商品，雜七雜八的，日用品居多，相信大家都知道的，像日用品這類東西，買一次，可以用很久，跟食品不同，食品的銷量要大的多，因為人總得吃東西，而且在戰亂時期，食品甩賣也容易的多，那時候，由於政局不穩，老百姓都有囤積食物的習慣，以備不時之需，像日用品這類東西，是能省則省，甚至很多窮苦人家，幾乎常年都不買日用品。所以說，我要甩貨，也未必能甩得出去。如果甩不出去的話，那就只能全都砸在手裡，相信你們都該清楚，如果貨賣不掉，我就沒有錢了。如果沒有錢，相信這個破房子的房主肯定會把我們全家趕到街上去。我不能再猶豫了，是時候主動出擊了，我沉下臉，厲聲道，你把兒子領回睡房去，我有話跟你說。妻子見我臉色不好，不敢問為什麼，只是點頭，順從地把兒子領回了睡房，然後獨自返回來，站在桌邊，低著頭，站在我面前。燭光照在她的臉上，我發現她的眼角已經有了皺紋，我咳咳兩聲，歎氣道，老婆，最近的生活，你感覺怎麼樣？妻子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有點猝不及防，結結巴巴地道，老公，你什麼意思？怎麼忽然問這種問題？我冷笑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對目前這種生活滿意嗎？妻子苦笑，當然是不滿意了。不過，咱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嘛，叫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我嫁給你，再苦的日子，我也會陪著你一起捱，我知道咱們目前是苦了一點，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讓家裡的生活好起來。老公，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啊。說真的，如果不是當時我心懷著趕走妻子的目的，聽見妻子這麼說，我真的能被她感動得落淚，可是當時，我的目的是要把妻子弄走，跟她解除婚姻關係。所以我只能硬起心腸，繼續說下去，老婆，我現在也很想相信自己，可是目前的狀況是，即使我使出渾身的解數，也仍舊是無濟於事，我現在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家裡的狀況，你比我清楚。咱家已經沒有錢了，如果店舖盤掉，估計也盤不出什麼錢來，我覺得咱們現在該做一個最壞的打算，也就是說，即使是盤店，說不定一件商品都甩不掉。妻子嚇得臉色慘白，老公，生意的事，我一點都不懂，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咱們家不是連下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嗎？我歎氣，是的，真要是甩不出貨物，那咱們到月底就會交不出房租，被房東趕出去。妻子吃了一驚，老公，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親戚家已經借遍了，咱們再去借錢也是不可能了。唉，別說是你家的親戚了，就連我家的親戚也都借遍了。前幾天我回娘家，跟我娘一提借錢，我娘立刻轉移話題，我父親也拉長了臉，把我訓斥一頓。反正從我娘家拿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我冷笑道，又是你的父母嗎？話說咱倆陷入困境之後，他們有伸手幫過咱們嗎？你母親還好，把自己的幾個金簪子偷偷送給咱們救急，而你的父親呢，每次咱們一回去，他就冷臉對著我，就好像我欠了他多少錢似的。妻子哭道，老公，你也別怪我的父親了，他其實很疼我的，只是脾氣不好，母親把簪子給咱們的事，他都知道，他沒有加以阻止，就已經說明他是在暗中幫助咱們了。」

第3441章 苦難夫妻

    這一次，路飛剛想插嘴，就被村長打斷了。

    「好了，你別說了。還是聽我繼續說下去吧。小五苦笑，小哥，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了，你們還能因為父母而吵起來？年輕人笑道，所以說呢，我總感覺跟妻子不合拍，我跟她總是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吵起來。小五冷笑，你這話說的，跟妻子不合拍，那你跟誰合拍呀？跟秦姑娘嗎？年輕人不好意思地道，嗯，秦姑娘是人精，我心裡想什麼，她好像都知道，她已經把我給琢磨透了。可是我妻子就不一樣了，跟秦姑娘完全不同，她缺乏秦姑娘身上的那股靈氣。小五看了眼秦玉鳳，哈哈大笑，我說小哥，你說的完全是你個人的感覺吧。你說你跟秦姑娘合拍，可是實際上，秦姑娘是怎麼看得呢？她會認為自己跟你合拍嗎？年輕人搖頭，不知道，她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謎。我永遠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說完，扭臉看著秦玉鳳，柔聲道，秦姑娘，現在請你自己告訴大家，我跟你合拍嗎？秦玉鳳笑道，像合拍這種事，主要說的是倆人的想法，是指思想上的步調是否一致。年輕人點頭，是的，沒錯。說的就是思想上的步調。妻子跟我，永遠都是差著五步遠的距離。秦姑娘，你告訴我，咱倆合拍不？秦玉鳳搖頭，不！在這方面，我壓根沒有感覺。小五笑道，那就是說不合拍唄。秦玉鳳冷笑，是的，我曾經認為一個人跟我很合拍，可惜，他卻令我失望了。所以，男女要做成夫妻的緣分，不但需要感情上的合拍，還要趕上恰好的時間機遇。所以說，一對男女要修成夫妻的緣分，不是很簡單的事。年輕人歎氣，好吧，原諒我，我又自戀了，太過自信了，認為跟你合拍的人只有我。算了，我還是接著說下去吧。那天，我原本是打算把話題直接引到妻子的去向問題上，可是不知怎的，我倆居然會因為她父母對我們的態度又吵了起來。妻子恨恨地道，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把宅院送給那個女人，才搞得咱們家落到這種境地。原本咱們的日子過得好好的，你幹嘛要把全部身家送給那個女人呢？我怒道，那是我的事，家產是我的，我愛給誰給誰，你管不著，我就樂意給她，你管得著嗎？妻子哭道，對，家產是你的，你想給誰給誰，我沒資格過問。可是我問你，你現在看著自己孩子沒錢唸書，吃不飽飯，甚至連買一根糖葫蘆這種小小的要求都滿足不了，你是什麼心情？話說這種窘迫的生活，是咱們的兒子應該過的嗎？我被妻子說得啞口無言，的確，我孩子原本應該在私塾唸書，過著小少爺的生活，可是我卻害得他跟我一起待在這個破房子裡忍饑挨餓。我歎口氣，關於孩子上學的事，先放一放，目前家裡條件不支持，等咱們避過這陣風頭，我自然會把他送回私塾去。放心，兒子的事，我比你著急。好了，你現在別再為孩子擔心了，咱倆現在該坐下來好好地談談咱倆之間的事了。妻子驚道，咱倆之間的事？老公，你究竟在說什麼？咱倆之間有啥可談的？我咳咳兩聲，指著她身邊的椅子，低聲道，你先坐下再說。妻子見我神色不對，惴惴不安地在椅子上坐下，她剛一坐下，那把老舊得幾乎要散架的椅子立刻發出刺耳的卡嚓聲，幾乎要垮下來，她坐在搖搖欲墜的椅子上，看上去很不安。其實這把椅子原先還是將就能用的，屋裡的老鼠鬧得太凶了，把椅子給嗑壞了，現在椅子腿上佈滿了窟窿眼，也難怪椅子會不穩。妻子低聲道，你說吧，究竟有什麼話？我歎氣，不知該怎麼談起，猶豫片刻之後，才柔聲道，老婆，你對咱們現在的生活滿意嗎？妻子驚道，這個問題，你好像問過了，你該知道，現在咱們生活得很窘迫，我怎麼可能滿意呢？我點點頭，嗯，我也是，對目前的生活非常不滿意，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改變現狀，你呢，你的想法跟我一樣嗎？妻子苦笑，當然了，我對現在的生活也是很不滿意，不過，只要能陪著你就好，我不會抱怨什麼，只希望店舖的生意能快點好起來。咱們一家人只要還能在一起，我就覺得生活還有希望。老公，我相信你，你是很有能力的，一定會帶著全家人度過這場劫難，對不對？老公，我和孩子全靠你了，你一定要撐下去，我知道你很難，壓力很大，所以你每次跟我發脾氣，我都能忍，只要你能振作起來，我什麼都能忍。你是家裡的頂樑柱，你可千萬不能垮了，如果你垮了，咱們家就徹底完蛋了。看著妻子熾烈信任的目光，我心頭一陣刺痛，當時我深受感動，真的很想把妻子攬在懷裡，摟著她，痛哭一場。可是我不能，我現在不能心軟，必須跟妻子把話說清楚，就在鼓足勇氣，打算跟妻子攤牌的時候，妻子忽然哇地一下，哭出聲來，一下子撲到我懷裡，放聲大哭。我驚得不知所措，打算把她推開，無奈卻被她緊緊摟住，聽見她哭得撕心裂肺，我慌了，心兒怦怦亂跳，耳邊傳來妻子斷斷續續的哽咽聲，老公，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是我想求你一件事，就一件事，你能答應我嗎？我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只好胡亂點頭答應，嗯，說吧，什麼事？妻子哭道，老公，我知道咱家現在困難，你的心情也糟糕到了極點，如果你哪天氣急了，真的想打人，我求你別打孩子，要打就打我吧。孩子還小，不能打他。他只是太小，不懂事，等他長大懂事了，就不會跟你胡鬧了。我無所謂的，如果你真的不開心，就打我好了。打死我也想不到妻子會這麼說，我當時驚得連說話都結巴了，老婆，放心，我雖然心情不好，可是我絕對不會打你和孩子的。不過，說實在的，咱家目前的狀況能把我逼到跳樓。」

第3442章 噩夢連連

    路飛苦笑，「這麼賢惠的女人，我還能說什麼？」

    魔鉞笑道，「再賢惠的女人也得遇到對的男人，倆人才能得到幸福，否則，這麼賢惠的女人遇到故事中的男主角，豈不是白瞎了？」

    路飛苦笑，「是的，的確是白搭呀。嫁給這種人渣敗類，再賢惠，又能怎樣？跟這種男人在一起，越賢惠就越發感覺不值得。」

    魔鉞歎氣，「不光是不值得，應該說是愚蠢，而且是愚蠢得叫人心疼。而且她越是賢惠，我就越是感覺她的愚蠢。」

    路飛皺眉，「那又能怎樣呢？那個時代的女人，如果離婚，哦，對了，那時候叫做休妻，如果被丈夫休妻，會被認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所以說，舊時女子的婚姻多數都是悲劇，即使嫁錯了人，也很少有離婚的，再不幸福的日子也要咬牙過完。人生，怎一聲歎息了得？」

    村長笑道，「別說是舊社會了，就是現代社會，離婚也會被認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至少在我們農村人看來，離婚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家境不好，沒有哪個小伙子會娶離婚的女人。好了，我還是接著講故事了。小五聽到這裡，怒道，混蛋，你簡直不是人，你老婆這麼賢惠，你居然還能做出逼死她的事情來？年輕人歎氣，夠了，別再說我了，妻子的死是我一生當中最內疚的事。我當時真的是糊塗了，我覺得我自己過不去了，已經不可能過到下個月了，因為店舖的那些貨，我感覺根本甩不出去。如果甩不出去，那麼，我即將面臨著被房東趕出去的可怕境地，到那時候，我們一家人只好待在街上流浪，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說真的，我真的很怕哪天醒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那段時間，我幾乎每晚都在做噩夢，不是夢見自己的錢包被偷了，就是夢見自己被壞人打劫了。反正結果都是身無分文了。要不就是夢見自己一覺醒來，躺在垃圾堆裡，然後自己像拾荒老太那樣在垃圾堆裡撿垃圾。哦，對了，我還經常夢見一群流浪貓或者流浪狗圍著我打轉。我有查過周公解夢的，一般來說，夢見流浪貓和流浪狗，是不祥徵兆，是要破財的標記，是要倒血霉的。小五歎氣，唉，看來你的精神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夢見那些倒霉落魄的場景的夢。年輕人點頭，是的，我想也是的。我覺得這些夢是不是就預示著我的生命即將終結呢？我的人生已經窘迫到了這種地步，就算是死亡，也沒啥好遺憾的，不然的話，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呢？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呢。年輕人說到這裡，忽然望向虛空中的一點，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小五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問道，喂，你神經了嗎？好好的，咋忽然笑了呢？年輕人笑道，其實，我當時真的是壓力巨大，有關於死，我已經考慮了許多次了。在我租住的破房子外面，有好些低矮的二層小樓，在我家斜對過，就有兩棟小矮樓，兩棟小樓都是兩層的，樓和樓之間緊挨著，兩棟樓中間有一個小夾道，那個小夾道很窄，也就僅容一人通過的樣子，大概也就是一肩寬左右。在其中一棟二層小樓的頂層有一根長鐵棍，那根長鐵棍的一端嵌入其中一棟小樓的牆壁裡，鐵棍的另一端凸在牆壁外面，大約有個三四十公分的樣子。鐵棍由於常年經受日曬雨淋，滿是鐵銹。鐵棍離地面大約四五米高的樣子。小五大吃一驚，喂，小哥，你沒事吧？你沒事去看那根鐵棍幹嘛？年輕人卻像是沒聽見小五的問話，繼續說了下去，有一天，我閒著沒事的時候，搬著我家的破椅子，站在鐵棍下面，試了試，以我的身高再加上椅子的高度，還是夠不到鐵棍。不過，如果我站在椅子上，扔一根結實的繩子上去，應該可以的。嗯，要把繩子事先打好一個死結，再扔上去。那根鐵棍大約手臂粗細，看上去很結實的樣子，應該能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吧？小五驚道，媽呀，你究竟打算幹啥？又是搬椅子，又是扔繩子的，還死盯著那根鐵棍不放，你這是打算自殺的節奏嗎？年輕人點頭，當時的我，早就是山窮水盡了，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口袋裡的錢全部花光，我除了死，還能有別的出路嗎？雖說只要秦姑娘肯嫁給我，我一切危機立刻可以轉化，但是，如果秦姑娘堅決不同意嫁給我，而我的錢又花光了，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說真的，那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會去那個夾道裡待一會兒，其實夾道裡很髒，夾道的地上都是垃圾，還有狗糞，一不小心，就會踩上一腳屎。而且夾道裡經常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尿騷味。看來不少無良的醉漢經常在這裡撒尿，把這裡當成臨時廁所。你們大概會感到奇怪，我幹嘛會願意待在這麼又髒又臭的地方呢？可是我的確每天都會花上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待在臭氣熏天的夾道裡，仰著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根鐵棍，眨都不帶眨一下的。小五苦笑，你簡直是瘋了，待在那麼髒的地方，盯著一根鐵棍看嗎？年輕人點頭，是的，也許你敢相信，可是，當時的我，的確就是那樣，每天站在夾道裡，盯著鐵棍看。其實我之所以待在那裡的真實原因，我也說不清，大概那裡就是我的最終歸宿了吧。我時常這樣想。小五驚道，你又在胡說什麼？年輕人笑道，我是說那根鐵棍就是我的最終歸宿，你懂了嗎？小五皺眉，你可真有意思，把鐵棍視為自己的歸宿嗎？年輕人哈哈大笑，難道不是嗎？其實很簡單，踩著椅子，站在那根鐵棍下面，把繩子打個死結，扔上去，套在鐵棍上，拉緊，再往脖子上一掛，一切就都結束了。我也徹底地解脫了。」

第3443章 我毋寧現在就死去

    路飛苦笑，「這個笨蛋，居然也會想到自殺嗎？」

    魔鉞笑道，「自殺這種事，可是跟智商無關的。聰明人想不開會自殺，愚蠢的人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也會想自殺的。不過，就那個年輕人目前的狀況而言，的確是離死不遠了。」

    路飛歎氣，「那又能怪誰呢？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得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送給一個女人，現在好了，搞得自己活不下去，都快上吊自殺了。情聖做到這個地步，未免有了幾分悲壯的氣息。」

    魔鉞笑道，「我都說了，愛情是一種能把人類的智商降到最低水平的東西。所以戀愛中的男女，都會為對方做一些蠢事。至於能蠢到什麼地步，就得看男女雙方的清醒程度了。一般來說，兩人當中，不清醒的那個一定會為對方付出很多，多到令人咂舌。而兩人中，較為清醒的那一個，則是戀愛中的最大受益方。」

    路飛苦笑，「按照你的說法，戀愛這種事，不存在一個騙字，也就是說，即使是一份蓄意欺騙的感情，那個刻意欺騙戀人的傢伙也是付出了感情的。」

    魔鉞笑道，「是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如果一方投入了過多的感情，那麼，另一方肯定會被感動的，不可能說，一個很投入，另一個始終無動於衷。就算是騙，也會動感情的吧。只不過，騙的那一方，會時刻保持清醒罷了。」

    路飛笑道，「嗯，你倒是給我詮釋了騙的最高境界，動情地去騙，成功的幾率一定很高，不過騙子要想一直保持清醒的頭腦，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魔鉞歎氣，「既然能在感情上騙，幾乎都在情場中歷練出來的老手，對於他們來說，玩點感情遊戲，豈不是太容易了？」

    路飛笑道，「所以說呢，你對這些感情套路很熟悉，畢竟你戀愛了無數次。」

    村長笑道，「好了，你倆先打住，我現在接著說下去。年輕人說到這裡，哈哈大笑，嗯？我說得沒錯吧。當一個人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除了自殺之外，沒有別的選擇了。不得不說，死也是一種解脫。小五怒道，你個廢物，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來，簡直一點出息都沒有，你沒錢了，不會找一份工作賺錢養家嗎？年輕人苦笑，我能幹什麼？說真的，最無能的就是老闆，這些年，我除了學會經營店舖之外，啥本事都沒有，可是，即使是店舖，生意也變得一落千丈，你說還有誰會請我幫忙呢？當時，最好找的工作就是賣苦力，比方說去碼頭扛包，每扛一個包，給一點少的可憐的報酬，是按件計薪水的。像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哪裡扛得動碼頭上的大包呢？那些大包，從內地運來的還好，份量不算太沉，不過，也至少有百斤以上的份量，每天扛一兩個，就我這身子骨，肯定吃不住勁。碼頭上最難扛的，並不是大包，而是從國外運過來的集裝箱，那種集裝箱才真是沉，一個箱子少說也二三百斤，你說我哪裡扛的動呢？小五皺眉，可是那麼沉的箱子，不是可以用什麼吊車之類的工具來完成搬運嗎？年輕人笑道，我說傻小子，你的腦子真的有問題，在我們那個時代，碼頭上的貨物都是由裝卸工靠人力在搬，哪像現在，碼頭上還有什麼吊車叉車之類的東西，專門運輸貨物。小五皺眉，哦，如果是靠人力的話，搬一個二三百斤的集裝箱，的確是太費勁了。可是即使是大力士，也無法搬動二三百斤重的箱子吧。年輕人點頭，是的，所以那種特別沉的集裝箱都是幾個搬運工搭幫一起搬的。但是，就算是搭幫一起幹，誰又願意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一起干呢？而且我相信，那些包工老闆一看見我文弱無力的樣子，估計都不會僱傭我。小五歎氣，唉，像你這種人，還真是麻煩呀，你看看我，渾身都是肌肉，幹啥力氣活，咱都不犯怵。不就是扛包嘛。想當初，我剛進城打工的時候，又不是沒扛過。話說剛出來的那兩年，是真的苦，干的活兒都是最髒最累的，可是沒招啊，不干就沒錢吃飯。人總不能跟飯過不去吧。所以咱那會兒是有啥活兒，就幹啥活兒，甭管多髒多累，只要給錢就干。像你這樣的傢伙，在花天酒地的生活裡過慣了，吃不得苦。不像我，我生來就是個窮孩子，每天天一亮就起來幹活，夜裡躺在光板床上也睡得倍兒香。而你呢，每天吃著山珍海味，睡的是美人的香榻，跟我自然是沒法比的。所以一旦落魄了，我比你要更能適應環境。年輕人苦笑，我承認，我根本無法適應當時的那種生活。也許在你看來，窮人住在四處漏風、滿是老鼠蟑螂的破房子裡，再正常不過，即使是窮人吃鹽放得過多的麵條而捨不得扔掉，也實屬正常，在你看來，窮人就該辛苦捱窮，這就是窮人的命。可是我卻真的無法接受這種糟糕的生活。如果讓我的餘生在這種環境中度過，我毋寧現在死去。這也就是當時我為啥幾乎都去夾道裡待半個小時以上，抬頭凝視那根鐵棍的原因，我感覺那根鐵棍就是我的最終的歸宿。只要把繩子拋上去，再把自己掛上去，一切痛苦和折磨就可以全都停止了。從此之後，我不用再擔心什麼下月的房租如何解決，每天的飯錢從哪裡著落，我都不用再焦慮了。這樣子豈不是很好。小五罵道，笨蛋！你簡直是蠢到家了。你把自己的家人坑成這樣，居然打算一死了之嗎？你真是沒用，我看不起你。你要是個男人，就該振作起來，積極想辦法，改變家人的生活狀況。這是每一個男子漢都應該盡到的責任。男人有責任照顧好自己的家人，不讓妻兒受苦，對不對吧？」

第3444章 防火防盜防秦玉鳳

    路飛笑道，「這種笨蛋，我對他簡直是哭笑不得，把家人坑成這樣，打算一死了之，這個男人也真是太失敗了。」

    魔鉞笑道，「沒辦法，如果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真的會有不少人選擇自殺，那種絕境求生、之後重新崛起的神話，畢竟只能在極少數人身上演繹。畢竟，大部分人都是落魄之後，吃不了苦的。」

    路飛歎氣，「就像小五說的那樣，即使是身處絕境，也要積極地想辦法去解決，而不是去自殺，自殺也太消極了。」

    魔鉞笑道，「那只是你個人的看法，只可惜，有不少人跟你的想法不一致。」

    村長笑道，「好了，你倆先打住，我接著說下去。年輕人哈哈大笑，你個傻蛋，你說的真好，男人應該出去賺錢，養家餬口，讓自己的妻兒過上好日子。你說對，然而，我當時根本沒有一技之長，賣力氣的話，你知道的，我這樣文弱的模樣，也不會有人僱傭我。所以我是在無奈之下，才會想到用這種辦法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其實，那段時間，每天早晨，一睜開眼睛，我都會問自己一個問題，這樣滿是折磨的生活，我究竟還要忍受多久？是無限期的，還是有期限的，如果有期限，請給出我一個確切的時間。如果是無期限的，我就算是死了，也沒啥可遺憾的。說實在的，即使是給出我確切的時間，我也不確定自己能否熬得過。你知道的，過慣了享樂的生活，一旦跌入這種貧困的窘境，猶如從天堂直接跌入了地獄。我感覺自己根本無法適應。小五歎氣，你就是太嬌氣了。其實你吃得那點苦，在我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你知道嗎？我剛進城的時候，在工地打工，白天在工地搬磚，晚上就直接睡在工地裡。夜裡躺在涼冰冰的泥土地裡，也照樣睡得很香。那時候，我躺在地上，看著滿是繁星的夜空，暗暗發誓，我將來的生活一定要比現在好，即使不會過得很好，但是至少不用躺在工地冰涼的泥土地上過夜。果不其然，我經過一番努力，至少我租得起房子，晚上可以踏實地躺在木板床上睡覺了。我知道我對目前的生活仍舊不滿意，不過，我還會繼續努力的。我相信經過我的努力，我的生活還會變得更好。年輕人苦笑，真是一個努力上進的好青年啊，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努力和吃苦精神，也不至於落到那步田地了。好了，我接著說下去，當時，我是有做好最壞打算的，就是那根鐵棍，你們懂的。我只要把自己掛上去，就徹底解脫了。可是我甘心就這麼死去嗎？自然是不甘心的。即使是那些自殺身亡的人也不會甘心死去，面對死亡，沒有誰能感到輕鬆，死亡，對於死者本身和旁觀者來說，都是一件很恐懼的事，向來如此。我剛才說過，即使甘願自殺的人，在臨死前，也是不甘心的，他們在死前，肯定是要掙扎一番的，會跟那些促使他們自殺的強大的勢力抗衡一下，比如說我，現在就打算抗爭一下。於是我努力鎮定下來。當時妻子抱緊了我，哭得撕心裂肺，邊哭邊說，她當時說了很多，具體內容，我也記不清了，不過，大概其的意思說，都怪我不好，把全部家當都送給了秦姑娘，害得全家人生活沒了著落。完了，還使勁強調，即使再苦再難也要堅定地陪著我，一起度過。我聽見這種話，越聽越心煩，因為她說了半天，重點就是要陪著我度過難關。然而，我現在必須跟她攤牌，說出我下一步的打算，想到這裡，我一把推開妻子，咳咳兩聲，老婆，我現在有話跟你說。妻子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我，嗯，你說吧。只要是為著咱家好，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笑著點點頭，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其實呢，現在真的需要你做一件事。我猶豫再三，還是得把話說出來，那個，你對咱倆的婚姻滿意嗎？妻子驚道，老公，你怎麼會忽然問這種問題呢？我不耐煩地道，你別管我為什麼問，你只管回答我，你對咱們的婚姻感到滿意嗎？妻子感到困惑不解，嗯，還好啊。儘管跟我結婚之後，你還是跟外面的女人不斷地勾搭，尤其是跟那個秦——說到這裡，妻子不滿地撇撇嘴，就是那個賤人秦姑娘了，哦，我不想提她的名字，說真的，提她的名字，我都怕髒了自己的嘴。聽說她跟很多男人都糾纏不清，你大概不知道，很多上層社會的太太姨太太們的口號是——防火防盜防秦玉鳳。秦玉鳳哈哈大笑，嗯？有這句話嗎？我咋不知道呢？年輕人苦笑，不會吧。這句話都被傳得家喻戶曉了。你作為當事人，居然不知道嗎？秦玉鳳茫然地搖搖頭，我還真的不知道。年輕人苦笑，好吧，那我現在告訴你。當時上層社會的太太姨太太們都把你視為她們的情敵，擔心你把她們的丈夫搶走，聽說只要有你出現的社交場合，女人們全都是高度戒備，對自己的丈夫嚴加看守，生怕被你給勾搭了去。很多女人一聽見你的名字，甚至都會頭疼不已呢。秦玉鳳哈哈大笑，這些醜女，真是可憐，明明模樣不怎麼樣，還要拚命打扮自己，討好自己的丈夫，還說什麼防火防盜防我？這豈不是太可笑了？腿長在男人是身上，他們自己要來找我，關我什麼事？我又沒想勾搭誰？還是那句話，一切都是他們主動的。實話告訴你們，就算他們送上門的東西，也不見得都能合上我的眼。不值錢的東西，我還看不上呢。年輕人歎氣，嗯，都聽說了。有人拿著廉價的胭脂水粉上門找你，被你的僕人們給轟出來了。秦玉鳳冷笑，這還是輕的，拿著一些便宜的胭脂水粉糊弄我，我沒讓僕人揍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第3445章 她只是一個高級粉頭而已

    路飛笑道，「秦玉鳳果然厲害，要想給她送禮，還得能合上她的眼？」

    魔鉞笑道，「那多明白啊，人家秦玉鳳是個什麼人物，豈能是隨便一點小禮物就能打發的嗎？所以說，那個拎著廉價化妝品上門的傢伙簡直是腦子缺根弦啊，人家秦玉鳳都已經是什麼身價了，送這種東西，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村長咳咳兩聲，「好了，你倆先別說了，聽我繼續說下去吧。小五驚道，媽呀，不是的吧。秦姑娘，人家好心給你送禮，你卻讓僕人打人，這實在說不過去啊。秦玉鳳冷笑，你也不看看我當時都是什麼身份了，來找我的男人，非富即貴，我哪裡還需要用這種廉價的胭脂花粉？他送這種東西，簡直是在侮辱我啊。說真的，他前幾次送給我的便宜胭脂，我都送給丫鬟。沒想到那天，他又來送那種不值錢的破玩意，我還沒發話，僕人們見我的臉色不對，直接把他給轟走了。你們說，這種人，豈不是活該嗎？一點眼力價都沒有。送我這種東西，豈不是在找罵？秦玉鳳對那件事似乎耿耿於懷，說到這裡，嘴裡又不乾不淨地罵了半天，小五咳咳兩聲，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事情早就成了過去，而且當事人也早就作古。就不必再鞭屍罵人了。秦玉鳳冷笑，嗯，好吧。我就放他一馬，畢竟大家都是死人了。再罵也意義不大，而且他現在又不在這裡，算了，不罵他了。年輕人歎氣，嗯，這才對，對於過去的事，你得學會釋懷才對。好了，我現在接著說下去。那時候，我畢竟深愛著秦玉鳳的，哪裡容得妻子當著我面，說她的壞話呢？我立刻不耐煩地道，夠了，每次一提到她，你就滿嘴的污言穢語，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她。但是，我喜歡她，我非常愛她，她是我的命根子，你懂嗎？妻子哭笑不得，冷笑道，這話說得真好，她秦玉鳳是你的命根子，我是你的什麼？你倒是說呀？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現在把我放在什麼位置了？我哈哈大笑，我親愛的老婆，你雖然是我的正宮娘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有關於她和你之間的區別，我必須說實話。你跟她相比，連一個小手指頭都比不上。妻子聽到這樣的回答，怒了，扯開喉嚨，吼道，什麼？在你的眼中，我還不如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嗎？我聽見妻子說得這麼不客氣，也急眼了，喂，你是怎麼說話呢？她可是一個好姑娘，你可別胡說人家，影響人家的名譽。妻子哈哈大笑，她是好姑娘？你是在說笑話嗎？你知道有多少太太抓住她跟自己的丈夫約會嗎？我告訴你，是在館舍裡抓住的，開了房間的那種，你懂嗎？還不是說坐在酒館裡吃飯喝茶。我聽到這裡，臉漲得通紅，厲聲道，夠了，你別再扯了。她做什麼都與你無關啊。妻子冷笑，老公，你說的很對，她做什麼都跟我無關，她就算去館舍跟男人們鬼混，也跟我無關。但是，如果她勾引的是我的男人，那整件事可就跟我有著莫大的關係了。事到如今，她的醜事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你也不用再給她打掩護了。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哪家的太太姨太太提到她不頭疼啊？她本來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她幾乎跟城裡上層社會的男人都有點曖昧不清的，老公，可是每一個喲，然而我每次跟你說，你都不信，你每次都說我冤枉她，我跟你說，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可是聽說，她已經被幾個記者盯上了，那些記者打算跟蹤偷拍她，還說要拍了她跟男人約會的照片登在報紙上呢。我聽到這裡，腦袋都大了一圈，咳咳兩聲，嗯？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從哪裡聽來的？妻子冷笑，這些事，街頭巷尾的老媽子都在議論，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嗎？還是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故意在裝糊塗呢？我怒道，夠了，別再扯她了。你每次一提到她，就全是貶損的話，你說你是有恨她？我就從來沒聽見你說過她一句好話。妻子咬牙切齒地道，我說不出她什麼好話，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就是一個下賤女人，說白了，她就跟妓館那些粉頭是一樣，只不過她的價格比粉頭要高的多。而且粉頭們在妓館被老鴇們統一監管，抽頭，而她不同，她是自己做，從男人身上撈的錢，都進了自己的腰包，她不需要向老鴇繳納抽頭。她是很精明的，如果妓館裡的那些粉頭有她一半的腦子，也不至於被老鴇們盤剝得那麼慘。不過，粉頭們要是都學精了，老鴇們可都要餓死了。我聽到這裡，怒不可遏地道，你完了沒有？我就是受不了你這樣，每次一提到她，你就說個沒完，說真的，你是不是嫉妒她？妻子冷笑，我嫉妒她？你在說什麼笑話？我一個清白的婦道人家，有丈夫有孩子，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我行得正，做得正，我有哪一點不如她？至少我不需要為了錢，去出賣自己的身體，跟那些烏七八糟的男人搞在一起。你說，像她那樣依靠出賣身體換錢的女人，不就是娼家嗎？說什麼交際花呀？她就是一個高級的粉頭暗娼，男人們在她身上揮霍錢財，圖的也只是一度春宵而已。你以為男人們在她身上花了錢之後，就會高看她一眼嗎？告訴你，不會的，男人們不可能看得起那些用身體換錢的女人。妻子說到這裡，早已經興奮得滿臉通紅，她在我面前，激動地揮舞著雙手，就好像正在抓著秦玉鳳的頭髮奮力撕扯一般。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是那麼愛秦姑娘，又豈能容得下任何人詆毀她，就算詆毀她的人是我的妻子，就算我妻子說的全都是事實，我也還是不能容忍妻子說她壞話的事實。我感到怒不可遏，舉手狠狠地扇了妻子一個耳光。」

第3446章 老公，我相信你

    路飛苦笑，「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在維護秦玉鳳，我真是醉了。」

    魔鉞笑道，「情聖的最高級別，也就不過如此了。被女人坑到一無所有，都快要睡大街了。結果，在這種情況下，聽見別人詆毀她，居然還能奮力地去為她辯護。普天之下，癡情的人不要太多，可是這個年輕人也太癡心了。」

    路飛笑道，「那不叫癡，那叫做傻。腦子都被水灌滿了，一碰直光當的那種。真的，任何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被騙得那麼慘，你說這智商得多低，才能把自己全部身家都白送給別人呢？而且在被騙光身家之後，還能幫女騙子辯護，這豈不是有點搞笑了。」

    魔鉞笑道，「請原諒，我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像這種傻子，也真是曠世奇才。」

    村長笑道，「好了，你們不要吵了，聽我繼續說下去。小五驚道，好小子，居然為了秦姑娘，伸手打妻子？可以啊。年輕人歎氣，是的，當時我的火氣徹底被妻子拱起來了，哪裡顧得那麼許多？伸手就是一巴掌。妻子挨了一巴掌，氣得渾身發抖，怒道，好你個混蛋，居然為了她打我？看見妻子眼中泛著淚花，我忽然感覺有幾分內疚，不由地低聲道，老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剛才看你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想打斷你一下。妻子怒道，你個混蛋，不是人的混蛋，你居然用一個巴掌來打斷我？你這是在搞笑嗎？我趕緊搖頭，對不起，老婆，我剛才下手太重了。你疼不疼？我幫你揉揉吧。說完，我伸手去摸她的臉，被她伸手一下子打開，滾開！少碰我，打完我跟我來這套？跟你說，我可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打完我，揉三揉，我就沒事了。我歎氣道，我只是想阻止你而已，所以，一不小心，下手重了點。我剛才並不是成心想要打你的。妻子怒道，夠了，你別再解釋了，我心裡清楚的很，你剛才動手打我，只不過是打算維護那個女人。我說的沒錯吧？妻子說的當然是對的，我就是想維護秦姑娘，才動手打妻子的。可是嘴上，我哪裡肯承認呢？我咳咳兩聲，繼續勸妻子，老婆，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妻子冷笑，不用再道歉了。你虛偽的道歉，我沒心情接受，因為我知道你為什麼打我，你也不用再說什麼一不小心了，你就是成心的，因為我說了她，你說過的，你說她是你的命根子，對不對？這話，我可是記住了。命根子，說的真好，她是你的命根子，我是你的什麼呢？過期的爛白菜嗎？我使勁搖頭，不是的，老婆，你對這個家付出了很多，我心裡全都清楚的。妻子冷笑，對，你說的太對了。我在這個家裡，辛苦地付出，每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在家裡搞清潔洗衣煮飯，一天下來，忙得直不起腰來，可是我所有的辛苦和努力也比不上秦姑娘的一個媚眼。秦姑娘的一顰一笑，都能搞得你神魂顛倒，把你給搞得找不到東南西北。沒錯，你說的很對，我跟秦姑娘根本沒有可比性，她年輕漂亮，每天只需要打扮得光鮮亮麗地去勾搭男人，銀子就大把大把地湧入錢包裡。男人們給她的錢，足夠她過上很多的生活，至少她可以用錢僱傭幾個僕人專門伺候她，像洗衣煮飯這種辛苦的活計，她是不需要親自動手的。而且她錢來的容易，也不用像其他女人那樣拋頭露面地去工作，她每天有的是時間保養和包裝自己，她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女人只要擁有靚麗的外表，就能夠吃喝不愁了。所以她在保養和包裝上下了很大的功夫。老公，我現在問你，你究竟拿我當什麼？是當我是一棵爛了心的大白菜嗎？我苦笑道，老婆，你究竟在說什麼呀？什麼大白菜？你就是我的老婆啊。妻子嗚哇一聲，又打算撲到我懷裡哭，我趕緊閃到一邊，我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再搞夫妻相擁而泣抱頭痛哭的那一套了。因為現在，該是我跟她攤牌的時間了，而不是搞什麼夫妻攜手戰勝困境共度難關的苦情戲了。我當時腦子很亂，感覺千頭萬緒的，可是我知道，我不能亂，我必須理清思路，我是要跟妻子攤牌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和她，兩個人的宴席，是時候散了。於是我咳咳兩聲，柔聲道，老婆，你剛才說過，只要是為了咱們家好，不管讓你做什麼，你都會答應的，對嗎？妻子正掩面哭泣，聽到這句話，使勁點點頭，是的，我答應過，只要咱家能好起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笑道，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妻子看見我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忽然有幾分不安，皺眉道，老公，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你倒是說啊。我笑道，其實也不是很難的事。那個，就是說，你覺得咱們婚姻怎麼樣？換句話說，你嫁給我，感覺到幸福嗎？終於把話題扯到婚姻上，我是如此地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嗅出話題中的意圖來。小五哈哈大笑，小哥，你是在逗我嗎？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都已經攤牌了，你還擔心她嗅出啥意圖來？秦玉鳳冷笑，沒錯，你簡直是自相矛盾啊。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只不過你妻子太愚蠢了，又或者，她對你的禽獸心腸意識不足，所以才導致她完全沒想到你會在這種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向她提出這種要求。年輕人苦笑，唉，她當時的狀況，我完全不清楚，也許你的猜測全中，反正當時她一臉的驚訝，嗯？老公，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這個問題，你已經反覆問我很多遍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回答了吧。以咱家目前的狀況，我是不滿意，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憑著自己的努力讓全家過上好日子。老公，我相信你。」

第3447章 你的丈夫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路飛苦笑，「表示我已經聽不下去了，為什麼故事中賢惠善良的好女人偏偏遇到的是狠心的負心漢呢？」

    魔鉞歎氣，「這都是命，其他的東西，我不敢說。但是，有關於婚姻，卻真的是命。那種單純善良的女人會遇見負心漢，就好像純潔可愛的小白兔一定會遇見可怕的大灰狼那樣，而且小白兔和大灰狼相遇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路飛皺眉，「這也就是說，好女人遇見壞男人的幾率已經高到了令人置信的程度。」

    魔鉞笑道，「其實，小白兔和大灰狼結合在一起，也不能說是相遇的結果。」

    路飛驚道，「不是相遇，那是什麼？」

    魔鉞笑道，「確切地說，不是相遇，應該是刻意尋找。」

    路飛苦笑，「刻意尋找，這——我又該如何理解？」

    魔鉞笑道，「不是吧？以你的智商，理解這句話，應該很容易的。其實很簡單的，意思就是說，大灰狼會刻意地把小白兔作為獵取的目標。其實這麼說吧，那些喜歡玩弄感情的人，不論男女，都可以看做是大灰狼，喜歡玩弄感情的人往往喜歡找單純善良的人下手，因為只有找單純善良的人，他們才能把類似小白兔的笨蛋玩得提溜轉，如果他們去找跟他們同樣狡猾的感情騙子，那就是成了棋逢對手，玩得沒這麼開心了。」

    路飛笑道，「看來你所謂的感情騙子，一切都是以玩弄感情為目的去跟異性交往的。」

    魔鉞笑道，「你真是太幼稚了。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不論男女，之所以上演玩弄感情的遊戲，都是為了一個錢字。等你長大之後，男女就會明白，男女之間，男歡女愛也好，僅僅是簡單的調戲也罷。所以的感情戲碼，萬變不離其宗，都逃不過一個錢字。正所謂無利不起早，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會沒事搞些感情遊戲呢？畢竟，動什麼別動感情，一旦動情，小則傷身，大則要命。」

    路飛笑道，「這又是什麼？新一輪的情感教育課嗎？」

    魔鉞笑道，「我是在告訴你，做人不要太單純，因為這世上的人，沒有你想像得那麼簡單。就好像大晚上你走在街上，忽然看見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朝你微笑招手，你說這個女人是幹什麼的？」

    路飛皺眉，「還能是什麼？那種在街上朝著行人招手微笑的美女，不是附近餐館的領位，就是美發店的發單員。」

    魔鉞笑道，「兄弟，看來你的聽力有問題，不達標啊。我剛才說的是大晚上，注意我說的時間。算了，有關於這種場景，我再描述得細緻一些。時間是夜裡12點以後，向你招手的女人，濃妝艷抹，搔首弄姿。」

    路飛笑道，「服了，你似乎正在向我暗示什麼。」

    魔鉞苦笑，「不是暗示，你自己按照我描繪得場景去理解吧。」

    路飛笑道，「這我還能怎麼理解？那個妖艷女子肯定是附近洗腳房或者黑酒吧里拉生意的唄。」

    魔鉞笑道，「嗯，這次蒙對了。這就是所謂的沒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其實這種事放在男女交往上，也是如此，深夜，街上的妖艷女子朝你招手，目的是想拉你去她的店裡消費，她想要的是你兜裡的票子。而在男女交往當中，一方主動出擊，追求另一方，也多半是為了一個錢字。」

    路飛笑道，「你這麼說，我覺得太偏激了。按照你的說法，一切都是為了一個錢字。那麼我現在問你，那種一見鍾情的感情，你又該作何解釋？」

    魔鉞笑道，「路飛，你幾歲了？還相信一見鍾情？現在的人都是人心複雜，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幾乎都是有目的的。哪裡還有一見鍾情這種事？如果你一定非要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我只能說你是言情小說看多了。」

    路飛皺眉，「那就還是你說的那句話，一切都是為了錢。」

    魔鉞笑道，「是的，都是為了錢。因為這世上根本沒有徹底單純的人，完全不為了錢去交往的人是不存在的。如果真的有一個這樣的人，那只能說，這個人是曠世罕有的稀有物種了。」

    村長咳咳兩聲，「好了，你們先打住，我現在接著說下去。小五歎氣，小哥，說句真心話，你的老婆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女人，可是你卻沒有珍惜她。年輕人哭道，夠了，你別再說了。我已經很內疚了。對於我老婆，我一直是心懷內疚的。她的死，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我始終覺得，整件事的責任並不在我。小五著急地道，整件事的責任不在你，那在誰？你倒是說呀。年輕人扭臉看著秦玉鳳，一言不發。秦玉鳳冷笑，那還用說嘛，他的意思當然是說，責任全都是我的。但是，我想說的是，一切跟我無關。首先，我對你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其次，我跟你妻子連面都沒見過。所以你休想把妻子的死怪罪在我頭上。年輕人怒道，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就是個禍水。小五歎氣，算了，別再爭了吧。小哥，你還是繼續說下去，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事。年輕人歎氣，好吧，我接著說下去。當時妻子眼含淚水地看著我，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反覆說，她相信我，希望我能振作起來，帶著家人一起走出困境。我真的很感動，在我已經落魄到此種地步的時候，我妻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支持鼓勵我，她這麼相信我，反而讓我心生內疚。然而我當時是清醒的，我心裡清楚的很，我必須跟她攤牌，跟她把話說清楚，無論是勸退也好，是強行送走也罷，反正她必須離開我，在離開之前，跟我解除婚姻關係。於是我咳咳兩聲，硬起心腸道，老婆，我知道你很信任我，因為在你眼裡，你丈夫我才是最能幹最強大的，但是，我現在告訴你，事實不是這樣的。事實是——你的丈夫是一個無能的笨蛋，害得你和孩子衣食無著，害得你和孩子居無定所，你的丈夫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第3448章 只剩最後一步棋

    這一次，村長沒等路飛插嘴，便繼續說了下去。

    「年輕人說到這裡，再次嚎啕大哭。小五皺眉，喂，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能不能淡定一點，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鼻子，也不嫌害臊。年輕人哭道，說真的，我實在不想提起那段回憶，因為那段回憶裡有太多的絕望和痛苦夾雜其中，每次一想起，我都會感覺氣血鬱結，就好像胸口壓著一塊巨石那樣。儘管一切都成為過去了，現在距離事發的年代，也已經過去十多年，可是一旦想起，我仍舊感到難以釋懷。當時，我跟妻子說，我是一個失敗者，是一個被生活打敗的廢物，我沒有資格做她的丈夫。妻子抱緊了我，哭道，老公，你別這麼說，以前店舖裡生意好的時候，咱家也是有好日子過的。只是現在兵荒馬亂的，生意難做，老百姓都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即使有了錢，也不敢花，他們知道，必須留著錢，錢雖然不是萬能的。可是在關鍵時候，說不定可以保命。所以咱們店裡的生意不好。當然，咱們家之所以搞到這個地步，鋪子生意不好還是次要原因。主要是因為你把全部身家交給那個女人的緣故，老公，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就是那個秦玉鳳，是那個賤女人，他把你給吸乾了呀。她捲走了咱們家所有值錢的東西。我怒道，夠了，你別再提她了。咱們眼下得趕緊解決問題。你沒事總是提她幹嘛？妻子怒道，你總是護著她，我就奇怪了，像她那樣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好？明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卻被你奉為絕世珍寶。我現在真心希望，報社的記者趕緊把她的醜事給爆出來，就她那種女人，一旦醜事被爆出來，我看她今後還怎麼在社交圈裡混飯。我冷笑，那都是她的事，你又替她操什麼心？妻子咳咳兩聲，哦，對了，我忽然又想到一點，如果記者真的曝光了她的無恥行徑，那她的知名度不是更高了，做她們那一行的，完全靠知名度混飯。所以說記者曝光她，其實是幫了她，如果她通過那些烏七八糟的照片出名了，那今後找她的男人豈不是更多了呢？妻子說到這裡，邪惡地笑了，這個該死的賤人，怎麼不去死呢？我真是恨透了她。我見妻子神色不對勁，咬牙切齒地道，夠了，給我打住，我看你是一天不罵她，渾身難受。妻子冷笑，老公，罵她的人了去了。不光是我罵她，那些被她搶走丈夫的女人，哪一個不罵她？你說人家夫妻過得好好的，她非要插進去，在中間搞事情，撈點小錢還不肯，還非得人家的全部身家都弄走，你說這種女人是不是很可怕？我不耐煩地道，你給我閉嘴，我都說了，別再絮叨了，你每次一提起她就罵個沒完，我真不知道你倆是不是前世的仇人。妻子冷笑，老公，你的臉色好差，是不是我再說下去，你還想打我呀？我苦笑，夠了，別再說她了，咱倆現在先說咱倆的。對了我剛才說到哪裡了，被你一番絮叨，我都忘記我說到哪裡了。妻子歎氣，你剛才一直在自責，你說自己是個失敗者，沒有把家人照顧好。其實我覺得困難是暫時的，咱們一家人只要還在一起，緊緊抱團，就一定可以度過難關。看見妻子激動得眼裡閃爍著淚花，我卻一點感動都沒有，只是感覺不耐煩，說真的，她太囉嗦了，尤其是當她提到秦玉鳳的時候，要說她平時也不是多話的主兒。可是，只要一提到秦姑娘，她的嘴巴就跟扭開水龍頭一般，嘩嘩的，流個不停。每次如果不說到我發脾氣，她是絕對不會閉嘴的。我平靜地看著妻子，冷淡地道，老婆，咱倆都一起生活了許多年了。很多事，我必須跟你說真話，咱們家起不來了。今後也就這樣過了，而且，每況愈下，說不定將來的日子會更難。妻子哆嗦道，老公，你在騙我，咱們家不會一直這樣的。一切會變好的。我歎氣道，老公，我沒騙你。咱們家好日子已經到頭了。不管來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我自己作的也好，反正是難有起色了。咱們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如果我還跟你說，一切會好起來，那我就真的是在騙你了。妻子哭道，老公，咱們家真的完了嗎？我點頭，是的，咱們家早就沒有錢，這事，你比我清楚，家裡沒有錢，咱們目前的生活全靠著賣你的衣服換點米面錢，因為你從娘家帶來的首飾早就賣光了。我剛才好好地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即使把店裡的貨全都盤出去，也弄不出幾個錢去。妻子驚道，老公，那個鋪子不能盤出去呀，咱們一家人的生活還指望那個鋪子呢。你要是把鋪子盤出去，咱家就徹底完蛋了。我歎氣道，老婆，我比誰都清楚，盤店舖是最後的一步棋，我也明白，店舖一旦盤出去，我就徹底失去了東山再起的可能。但是現在，我只能走這最後的一步棋了。因為下個月，我拿不出錢來支付店舖的租金，如果沒錢繳納租金，人家房主是肯定會來收房子的。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我現在就開始盤貨，把貨給甩了算了。妻子使勁搖頭，老公，不可以啊，盤了店，咱們家就真的完蛋了。我苦笑，老婆，我也是沒招了，目前店舖的租金，我交不起，就連店裡夥計的薪水，我都已經拖欠倆月了。這次，我是真的沒法熬過去了。話說，對於我這樣一個失敗的男人，你是怎麼看的？妻子看著我，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哽咽道，老公，我始終認為你是一個好男人，而且我感覺自己沒有嫁錯人。只是那個女人，就是那個秦玉鳳，是她搞得你神魂顛倒，才導致了咱們家目前的這種狀況。」

第3449章 整件事都是我的錯

    路飛笑道，「這個年輕人的老婆，之前還只是感覺她單純善良，可是現在看來，她的腦子也坑啊。」

    魔鉞苦笑，「為什麼這麼說？她又怎麼了？」

    路飛笑道，「事到如今，她居然說自己沒有嫁錯人？你說她這麼說是不是有點搞笑啊？」

    魔鉞皺眉，「我倒是覺得，她這麼說，也沒啥毛病，聽了這半天，按照整個故事的走向分析，如果這個年輕人沒有遇到秦玉鳳，那麼他應該還是一個體面的商人，住在城裡的大宅院裡，自己經營一間商舖，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但是，當他正生活得悠哉悠哉的時候，秦玉鳳出現了。這個終結他所有幸運的女人降臨了，她不但容貌漂亮，而且還工於心計，年輕人被她的美色迷惑，才一步步地走進她所設下的陷阱，被套空了全部身家，成為了一個落魄潦倒的流浪漢。當然，截止到故事當前的進度，年輕人還沒有淪為流浪漢，他們一家人至少還有一間破舊不堪的出租房可以棲身。所以說呢，凡事都是相對的。如果年輕人的一生當中，沒有遇到秦玉鳳，那麼我相信他一定是好丈夫好父親。但是，可惜的是，他遇見了秦玉鳳，禁受不住美人的誘惑，從而做出很多令人咋舌的行為，而且還上演了一幕負心漢拋棄妻子的令人扼腕歎息的戲碼。」

    路飛笑道，「看來，你認為，整件事的鍋還是秦玉鳳的。」

    魔鉞笑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就誰都不能怪了。要怪，也只能怪秦姑娘過分美麗，都是美麗惹的禍。所謂的，色不迷人，人自迷，說得就是這個道理。」

    路飛點頭，「哦，我又受教了。色不迷人，人自迷。」

    村長咳咳兩聲，「好了，你倆之間的學術討論先告一段落。我現在接著說下去。小五苦笑，我現在真心為你老婆感到不值，她這麼單純善良，為啥嫁了你這麼個混蛋？你簡直不是人，她居然還認為自己沒有嫁錯人。年輕人苦笑，我知道她很愛我，而且是那種死心塌地的愛，但是，我真的不值得她那麼為我付出。年輕人說到這裡，再次嚎啕大哭。小五皺眉，小哥呀，別再哭了，事到如今，你老婆早死了，你還哭個錘子呢？年輕人哭道，我覺得對不起她，所以每次想起她，都忍不住會哭泣。好了，我現在接著說下去。當時我老婆再次把秦姑娘扯出來，說是因為秦姑娘的緣故，我家才落到這步田地，我歎氣道，老婆，夠了，你別再扯她了。現在我想好好談談咱倆的事。妻子驚道，老公，咱倆有啥可談的？咱倆天天見面，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白天從同一個鍋裡盛飯吃，晚上睡在同一張床上，咱倆相互之間，就跟透明人一樣，我實在看不出，咱倆有啥可談的。我使勁搖頭，歎氣，不，親愛的老婆大人，咱倆該好好地坐下來談談了。來吧，坐下吧。說完，我伸手把妻子按在椅子上。妻子坐在吱噶亂響的椅子上，神色略有不安。她看上去臉色蒼白，神色有些慌張，我想她應該意識到這次的談話，並不會有啥好結果，看上去很緊張。我只好歎氣道，老婆，你放鬆點，別那麼緊張。你看看你，額頭上全都是冷汗。妻子歎口氣，我想幫她擦汗，她伸手把我的手給推開了，算了，擦汗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行了。對了，你說要跟我談話，談話的內容是什麼？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我點頭，可以了。其實，那個，我想說的是——儘管在正式發言之前，我已經在心裡準備了好半天，可是一旦到真的開口，我再次感覺難以啟齒，因為這畢竟是休妻啊，這種事，我從來沒做過，反而在這種時刻，浮現在我眼前的，全都是當年我和妻子結婚時的喜慶畫面，此刻在我眼前晃動著許多畫面，有我騎著高頭大馬去妻子家裡迎親的畫面，還有我跟妻子拜堂完畢，我和妻子面對面，跪在一起，我伸手揭開妻子紅蓋頭的畫面，甚至還有我牽著羞答答的妻子走進洞房，我把妻子攬入懷裡，她嬌羞地紅著臉，一頭扎進我懷裡的畫面。在這些喜慶畫面中，又以我騎著的那匹高頭大馬最為炫目，馬頭上繫著的大紅花，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有幾分清晨的爽利感，還有我胸口的大紅花和我揭開蓋頭的一剎那，妻子羞答答的笑臉，全都浮現在我的眼前。不知怎的，此時，回憶起那些畫面，我居然從心底湧出一絲幸福感。該死，真是該死，我現在明明是要休妻的，怎麼可以回憶起昔日的種種美好呢？絕對不可以的，我必須硬起心腸，跟她宣佈，你已經下課，可以滾蛋，因為我已經山窮水盡了，我需要把秦玉鳳娶到手，為我的人生打一個翻身仗。其實，我知道自己真的是個混蛋，妻子壓根沒有做錯什麼，整件事都是我的錯，我和她之間，全都是我的錯。我就是一個混蛋來的，我自私冷酷，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別無選擇，也只能繼續扮演混蛋的角色，繼續混蛋下去。我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我想當時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妻子伸手想撫摩我的臉，被我一把推開了。現在可是我和她攤牌的時候，不需要再搞什麼溫存戲碼，我該嚴肅點。我沉下臉，咳咳兩聲，老婆，我知道，咱們能到目前這種三餐不繼，居無定所的狀態，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妻子搖頭，不，不是你，是她，是那個賤人，如果她不設計套走咱們家的房子和家產，相信咱們家不至於會落到這個地步。老公，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她就是個賤人，你偏偏不信，她是一個人盡可夫爛貨，你懂嗎？我歎氣道，老婆，你嫁給我這麼久，我最佩服的就是這一點，你不管怎麼說，最後總能把話題扯到秦姑娘身上，而且一旦扯到她，立刻破口大罵。我說你是有多恨她，才能做到隨便說句話，都能扯到她身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