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43
2105.第2090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78)

     我瞥了諸葛晴明一眼,點頭道:「的確不對勁,首先是這邊的泥土有問題,按正常道理來說,常人絕對無法在二十分鐘時間內,挖出來一個深一米、寬一米、長兩米的坑,還有就是這股血腥味,像是新鮮的豬血。」

    「是啊,我也感覺是新鮮的豬血。」諸葛晴明附和了一句。

    而那陳忠國聽我們這麼一說,緊了緊手中的鋤頭,朝我望了過來,低聲道:「宮主,還要繼續挖嗎?」

    我沒說話,緩緩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土壤,就發現在這巨坑的表層有一層紅土,伸手一摸,入手黏糊糊的感覺。

    一發現這個,我眉頭一皺,順手抓起一把泥土嗅了嗅,有股很重的血腥味,更為郁悶的是,竟然還是新鮮的鮮血氣味。

    瑪德,活見鬼了。

    這什麼情況?

    當下,我連忙朝陳忠國望了過去,問:「陳師傅,這附近的泥土,最近有人動過沒?」

    他罷了罷手,淡聲道:「宮主啊,你知道的,當年因為巽庚位,我們村子死了三十二個人,哪有人敢動這個啊!」

    我稍微一想,也對,就目前這種情況來看,的確沒人敢這附近的土地,說白了,在鄉下一般頗為忌憚這種東西。

    那陳忠國見我沒說話,低聲問:「宮主,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我也沒說話,順手從他手中撈過鋤頭,就准備往那巨坑再深挖一點,哪裡曉得,那陳忠國一把拽住我手臂,「宮主,當年挖這個坑時,我也出過力,這個坑大概只有一米多深,我擔心你這鋤頭挖下去,會傷到那活豬的屍體。」

    好吧!

    這倒是真的,按照我剛才的打算,這一鋤頭肯定得下重力。

    我也沒客氣,連忙把鋤頭朝他遞了過去。

    他接過鋤頭,開始揮舞手中的鋤頭,估摸著是擔心挖到活豬的屍體,他手頭上的動作特別輕,僅僅是微微用力在邊上試探性地拋著泥土。

    整個過程下來,大概花了接近一小時的樣子,一具屍體完整的出現在我們眼前。

    一看到這具屍體,不單單我有點懵了,在場幾個人都是滿眼不可思議地盯著活豬的屍體。

    原因在於,這活豬的屍體沒絲毫腐爛的現像,甚至連最基本的蛆蟲都沒看到,更為詫異的是,活豬的四周溢滿鮮血。

    由於泥土的緣故,這些鮮血與泥土混合在一起,隱約能看到一些血泡。

    我蹲下身,試探性地摸了摸被鮮血蘸過的泥土,入手竟然有一絲絲熱量,就像是滾燙的豬血一般。

    一感覺到異樣,我微微抬頭,瞥了一眼在場幾個人一眼。

    那諸葛晴明壓低聲音問我:「宮主,怎麼了?」

    我沒說話,而是朝他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來摸摸。

    那諸葛晴明也沒猶豫,蹲下身,摸了摸泥土,緊接著,他臉色一凝,朝我望了過來,沉聲道:「從我的角度來看,這活豬埋下去的時間沒超過三十分鐘。」

    這話一出,陳忠國、村長也連忙蹲下身,摸了摸泥土,就連諸葛思錦也忍不住蹲下身摸了摸泥土。

    待他們所有人摸過泥土後,諸葛思錦朝我望了過來,顫音道:「陳九,這…這什麼情況,為什麼這血是熱的?」

    我瞥了她一眼,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說完,我怕她繼續問下去,就朝陳忠國跟諸葛晴明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倆把活豬的屍體弄出來。

    他們倆一見我眼神,自然沒有猶豫,立馬跳了下去,將活豬的屍體弄了上來。

    就在搗鼓活豬的屍體時,我能明顯感覺的到那活豬身上有鮮血溢了出來。與此同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溢了出來。

    不到片刻時間,我們四周充斥著血腥味。

    這令我們所有人,都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然而,下一秒,我徹底懵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活豬。

    但見,那活豬的屍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了。

    瑪德,這是看花眼了吧!

    我死勁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沒錯,那活豬的屍體,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腐爛。

    草!

    這什麼情況啊!

    剛才在坑裡面,那活豬的屍體跟新鮮的一模一樣,現在僅僅是把活豬的屍體從坑裡面移出來,便腐爛了。

    這特麼太邪門了吧!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諸葛思錦有些受不了這場面,主要是那活豬屍體腐爛時,有令人作嘔的綠水溢出來,隱約還夾雜了一些碎肉。

    別說她一個女人了,即便我也有些受不了。

    而諸葛晴明跟陳忠國等人的表情,跟我差不多,都是滿臉震驚地看著那活豬。

    就這樣的,那活豬在我們的注視下,大概過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地面獨留一堆白亮亮的骨頭以及一灘泛著綠色的液體。

    看著這場景,我咽了咽口水,也沒說話,那諸葛晴明則顫音道:「宮主,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抬棺匠,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哪裡曉得是什麼情況,畢竟,我也是頭次遇到這種情況。

    不過,有一種想法在我腦海中冒了出來。

    那便是活豬的屍體為什麼會腐爛的這麼快?

    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吳克用的原因。畢竟,他曾在活豬身上動過手腳。

    「宮主,你看那。」陡然,諸葛晴明拉了我一下,抬手朝巨坑裡面指了過去。

    我順著他手指的地方一看,入眼是一張藍色的符箓。

    不過,這符箓上邊的圖形,我卻是從未見過,不像是道士使用的符箓,那上面的圖騰像是一條五彩神龍纏繞在符箓四周的位置,符箓中間的位置是四個大字,『法天像地』。

    一看到這符箓,我本能地朝那邊挪了幾步,偏偏在這個時候,諸葛思錦又喊了我一聲,她說:「陳九,你看那屍體下面。」

    我立馬扭過頭一看,雙眼一凸,死死地盯著那位置,眼神也不敢眨一下。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那東西怎麼可能會出現活豬身上。

    沒半點疑惑,我朝陳忠國望了過去,冷聲道:「陳師傅,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們抬棺匠恐怕容不下你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43
2106.第2091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79)

     那陳忠國聽我這麼一說,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立馬朝活豬的遺骸望了過去。

    僅僅是一秒,他原本陰沉的面龐顯得愈發陰沉,雙眉之上盡是一條條皺紋,支吾道:「我不知道啊!」

    這話一出,別說我不信,就連村長跟他邊上的老劉也是一臉的不信。

    原因在於,那活豬的遺骸之下出現一把匕首,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咋回事,這匕首極小,與先前背屍時陳忠國手中拿的匕首一模一樣,沒任何差別。

    要說這事跟陳忠國沒關系,估摸著在場所有人都不相信。

    一時之間,我們幾個人都朝陳忠國望了過去。

    那陳忠國一見我們所有人的眼神,也是急了,連忙解釋道:「宮主,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我…我當年沒干這事。」

    說實話,對於當年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朝村長望了過去,問他:「村長,你怎麼看?」

    他瞥了瞥我,又望了望陳忠國,這才開口道:「陳先生,當年我跟陳忠國一起挖的這坑,他應該不會干這種事,更不可能搞什麼破壞。」

    我微微點頭,憑心而言,雖說我現在有點看不懂陳忠國的打算,但想到袁家村時的陳忠國,憑直覺我也斷定陳忠國不會干這種事。

    深呼一口氣,我陳忠國望了過去,就問他:「你先前那把匕首哪來的?」

    他支吾了一句,「這是我們家祖傳下來的東西。」

    恩?

    祖傳的?

    我忙問:「你家祖傳的匕首,有幾把?」

    他想也沒想,低聲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父親當年僅僅是給我傳了一把匕首,就說這東西珍貴的很,讓我老了以後,再把這東西傳給我兒子,他老人家並沒有再告訴我什麼,就連這匕首的名字也不知道。」

    好吧!

    看來,他家只有一把了。

    這下,我有些想不明白了,既然那匕首是他家祖傳的東西,想來也有些來歷,否則,絕對不會這般珍貴。

    沒半點遲疑,我腳下朝活豬的遺骸走了過去。

    待走到活豬遺骸邊上時,我本來想直接伸手撈起那匕首,但諸葛晴明湊了過來,一把抓住我手臂,皺眉道:「宮主,這液體恐怕有毒。」

    「有毒?」我下意識問。

    他嗯了一聲,低聲道:「一般屍體腐爛,流出來的液體是墨綠色,而這液體的顏色缺顯得有些鮮艷。」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沒再說話,便找了一根小棍子,就打算直接將那匕首搗鼓出來。

    誰曾想到,那小棍子剛接觸到液體,竟然傳來一陣吱吱的聲音。

    不到片刻時間,棍子接觸到液體的那頭,以肉眼可見對的速度快速融化了。

    看到這裡,我一陣後怕,倘若剛才是伸手去撿那匕首,後果當真是不敢想像。

    「諸葛家主,多謝你了。」我超諸葛晴明望了過去。

    他微微點頭,「沒事,我只是感覺這液體有點不對勁。」

    我嗯了一聲,也沒再多說,畢竟,有些事記在心裡就行了,沒必要掛在嘴上。

    當下,我緊緊地盯著地面活豬的遺骸,陳忠國等人也湊了過來。

    「宮主,要不,用鋤頭來試試?」陳忠國低聲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說:「行!」

    話音剛落,陳忠國撈起鋤頭朝那匕首伸了過去,邪乎的是,即便是鋤頭的榔頭接觸到那液體,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融化了。

    我草!

    這什麼情況?

    為什麼那液體連鐵也能融化?

    這不對啊!

    按照物理現像來說,一般的鐵想要融化,都是采取高溫。

    可,現在這液體竟然能在數秒鐘中把生鐵給融化了。

    草!

    我暗罵一句,掃視了在場幾人一樣,他們跟我表情差不多,一個個都是一臉震驚地盯著地面的液體。

    「宮主,如果生鐵都能融化的話,是不是證明這液體有很強的腐蝕性?」諸葛晴明在邊上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是這樣。

    不過,被他這麼一問,我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那便是這些鮮綠的液體,雖說能快速的融化木棍跟生鐵,但有一樣東西確實無法融化。

    那便是泥土。

    沒錯,就是泥土。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鮮綠色液體下面的泥土,好似絲毫沒受到任何腐蝕。

    為了證實我的想法,我順手撈過一把泥土,朝那些鮮綠色的液體扔了過去。

    事實跟我猜測的差不多,那些泥土落在鮮綠色的液體上後,沒任何反應。

    這讓我面色一喜,就對陳忠國說,「找根小棍子,在上面覆蓋上一些泥土,然後將那匕首弄出來。」

    「這些活豬的遺骸怎麼辦?」陳忠國朝我問了一句。

    我稍微想了想,就說:「暫時顧不上那麼多了,找個東西,把這位置圍起來,別讓任何人進來,另外,倘若你們願意的話,我想下午的時候,重新開始江小燕的喪事。」

    「下午?」這次開口的是村長,他臉色刷的一下陰了下去,沉聲道:「陳先生,我們村子的那三十二個人的仇不報了?」

    我苦笑一聲,只好對他解釋道:「村長,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當年吳克用在你們村子並沒有搗鼓什麼壞事,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只有兩個原因導致了這一切。」

    「哪兩個?」陳忠國跟村長同聲道。

    我想也沒想,就說:「第一個原因,你們這邊的土壤可能有問題,第二原因,就如吳克用所說的那般,你們村子有人在暗中搗亂,這把匕首便是最好的證明。」

    說完,我怕村長還會糾纏這件事,就補充了一句,「村長,我陳九以抬棺匠的身份向你發誓,你們村子當年死亡的三十二個人,絕對跟吳克用沒任何關系,我甚至可以坦誠的告訴你,即便是江小燕變成矸屍或許跟他也沒關系。」

    「那…那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啊?」村長下意識問了一句。

    說實話,我暫時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只好罷手道:「暫時還不清楚,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搗鼓江小燕的喪事,直覺告訴我,只要搗鼓好江小燕的喪事,當年的事,或許會迎刃而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43
2107.第2092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80)

     村長聽了我的話,也沒直接回答,而是跟陳忠國對視了一下。

    那陳忠國稍微想了想,輕聲道:「村長,我相信宮主。」

    這話一出,村長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沉聲道:「忠國,給我一個相信他的理由,你應該知道,這事關乎到我們村子的仇。」

    那陳忠國想也沒想,沉聲道:「因為他是抬棺匠的掌舵人,如果他的話都不能相信,或許這世上再也沒人值得我相信了。」

    聽著這話,我緊緊地盯著他,他的話倒是有些超出我的意外了。

    而村長聽陳忠國這麼一說,微微一笑,「好。」

    說話間,他再次朝我望了過來,「陳先生,我希望這件事結束後,給我們牛頭村一個完美的解釋。」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村長,你放心,我陳某人絕對不是那言而不信的小人。」

    「好!如此以來,就多些陳先生了。」村長朝我微微彎腰。

    一見他的動作,嚇得我連忙也彎了彎腰,表示還禮,說:「村長客氣了。」

    隨著村長答應下來,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而那陳忠國則立馬找了一根小木棍,又弄了一些泥土,然後倒了一些水,將水跟泥土攪拌了一會兒,最後黏在木棍上。

    大概花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樣子,總算把那匕首從鮮綠的液體裡面弄了出來,

    由於有了先前的教訓,這次,我也沒敢直接用手去觸摸那匕首,而是盯著匕首看了看,就發現這匕首手柄的位置,雕刻著四個小字,是『法天像地』。

    一看到這四個小字,我皺了皺眉頭,腦海中生出一個想法,難道這匕首是吳克用的?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先前在那道天師符上邊也曾看過這這四個字。

    但,出於對吳克用的信任,我否定了這一想法。

    原因很簡單,我始終相信一點,堂堂龍虎山的觀主,絕對不會干這種事。

    正因為這個想法,我沒在匕首上面過多的糾結,而是找了一些泥土,將那匕首包了起來,然後又找了一個木盒子,裝了起來。

    最後,我將那木盒子交給諸葛思錦,讓她代為保管。

    那諸葛思錦顯然沒想到我會把木盒子交給她保管,也沒伸手接我遞過去的木盒子,而是滿臉疑惑地問我:「陳九,你這是干什麼?」

    我苦笑一聲,就說:「幫著保管一下!」

    「為什麼是我?」她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也沒隱瞞,就說:「因為接下來的幾天,你都會在我身邊,由你保管放心點。」

    「為什麼你自己不保管?」她又問。

    我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要搗鼓喪事,帶在身上不方便。」

    她抬眼打量了我幾眼,滿眼盡是好奇,哪裡曉得,不待她開口說話,諸葛晴明湊了過來,一把拉住諸葛思錦,就說:「女兒啊,我們宮主有女朋友了,你可別被他給騙了。」

    嗯?

    我有點懵,這諸葛晴明什麼意思?

    瑪德,我特麼什麼也沒做啊!

    有必要這樣嗎?

    而那諸葛思錦聽著這話,翻了翻白眼,「爸,你能正經點麼?」

    「我哪裡不正經了!」諸葛晴明在邊上嘀咕了一句,「我可是經常聽人說,一個女人倘若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奇,就證明這個女人開始淪陷了。」

    瞬間,我有種想要揍飛他的衝動。

    這特麼不是瞎搗鼓嘛!

    「行了,諸葛家主,這東西我自己保管,可行?」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就准備把木盒子收回來。

    那諸葛思錦一把奪過木盒,就說:「放心,我對你沒興趣。」

    「女兒啊,我們宮主真的有女朋友了,連孩子都有了,你可千萬別犯傻啊!」那諸葛晴明又湊了過來,說了這麼一句話。

    「諸葛家主,你差不多可以了啊!我對你女兒是真心沒想法。」我特麼當真是氣的哭笑不得,有他這麼當爹的麼?

    而那諸葛思錦好似也有些受不了,俏臉一紅,主要是陳忠國等人笑眯眯地盯著她。

    她跺了跺腳,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爸,你再這樣,我再也不理你了,便朝村內跑了進去。

    看著她的背影,陳忠國等人會心一笑,也沒說話,倒是諸葛晴明摸了摸後腦勺,對我說:「宮主,你看我女兒的脾氣,實在是太暴躁了,肯定不適合做媳婦,你說對不對。」

    我真心懶得理他,就說:「對,你說的都對。」

    那諸葛晴明憨笑一聲,也不再說話,我則白了他一眼,扭頭朝陳忠國望了過去,輕聲道:「陳師傅,你去找點人,把這地方圍起來。」

    「好!」他應了一聲,立馬朝另一邊走了過去。

    待他離開後,我朝老劉望了過去,就說:「老劉,你找些人把上午買回來的喪事用品,搬回牛頭村。」

    他一怔,回過神來,一掌拍在腦門上,尷尬的笑了笑,說:「宮主,你不說這個事,我都忘了,那些喪事用品還在貨車上沒搬下來呢!」

    說完,他立馬撒腿朝前邊走了過去。

    「陳先生,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村長湊了過來,問。

    我想了想,就說:「村長,你暫時只需要把村民們安撫住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對了,我剛才算了一下,下午五點是入殮的好時辰,一旦錯過這個吉日,下一個吉日恐怕要等到五天後,所以,陳某人在這懇請您,下午五點,別再出現任何岔子。」

    村長應該是聽出我的意外之意,就說:「陳先生,你放心,我們村子也希望江小燕的遺體能平平安安的下葬。」

    我嗯了一聲,朝他說了一句謝謝,又問他:「對了,老江頭知道自己女兒死了麼?」

    他罷了罷手,解釋道:「不知道,我們僅僅是告訴他,我們村子的仇人來了,讓他配合演出一出戲罷了,而他也真的把你當成了女婿。」

    好吧!

    我松了一口氣,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就說:「那行,按照我們以前的計劃,先把江小燕的喪事辦妥,至於你們村子二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我來替你搞定。」

    那村長嗯了一聲,也沒再深問,便朝前邊走了過去,應該是去找牛頭村的村民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44
2108.第2093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81)

     看著村長的背影,我深呼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諸葛晴明湊了過來,低聲道:

    「宮主,真的打算幫他們?」

    我瞥了他一眼,嘆氣道:「不然呢?」

    「問題倒是不大,只是,宮主,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那便是陳忠國,你說他到底是忠還是奸?」諸葛晴明疑惑道。

    我一聽,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還真的不好說。

    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陳忠國對我們幾人絕對沒有惡意。

    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敢徹底相信他。

    當下,我也沒客氣,就對諸葛晴明說:「應該值得相信,倒是你,對你這件事怎麼看?」

    諸葛晴明沒直接說話,而是沉思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棘手是毫無質疑的,另外,我感覺這件事牽扯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宮主,你別忘了,孔偉還在暗中關注著我們。」

    我嗯了一聲,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只不過,我納悶的是龍虎山觀主吳克用到底在扮演著什麼角色,還有就是他來牛頭村真的是因為我的話,還是他本來就想來這裡。

    這讓我有些琢磨不透。

    當下,我跟諸葛晴明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

    他聽後,「宮主,目前,我們能相信的人,除了我們幾個自己人,剩下的就是陳忠國,至於吳克用,暫時還不可全信。」

    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麼,又說:「對了,宮主,還有一個人,憑直覺,他應該值得相信。」

    「誰?」我忙問。

    他盯我,一字一句地說:「孔偉。」

    嗯?

    孔偉值得信任?

    這不太可能吧!

    我忙問:「理由呢?」

    他瞥了我一眼,又朝四周望了望,壓低聲音說:「其一是直覺,其二是他的心死了,一個人的心死了,他所說的話,沒必要再騙人,而他所做的事,也絕對是他自己想做的事,即便他想做的事是錯誤的,但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定是認為那件事是對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感覺有點繞,一臉疑惑地望著他。

    那諸葛晴明估摸著也知道自己這話有點繞了,就說:「宮主,試想一個,孔偉在知道自己一直暗戀的女人死後,他會是什麼反應?」

    我想也沒想,「報仇。」

    「對,就是報仇!」諸葛晴明點點頭,繼續道:「而他報仇的對像不是吳克用,也不是村長,而是陳忠國。換而言之,他應該是知道陳忠國的什麼事,這才一口咬定陳忠國就是害死江小燕的凶手。」

    我稍微想了想,點頭道:「不錯,的確可以是這樣說。」

    他神秘一笑,「那麼問題來了,他到底知道陳忠國的什麼事,為什麼偏偏咬定陳忠國,既然他咬定了陳忠國,那麼他所說的話,自然會針對陳忠國,如以此來,他說的其它話,自然可以信任。」

    聽他這麼一解釋,還真別說,孔偉這個人的話,值得相信,但僅僅是相信除了陳忠國以外的話。

    說白了,只要涉及到陳忠國,孔偉的話,肯定有所偏激,需要斟酌一番才能確定是否相信,至於其它話,完全可以百分百相信。

    打定這個主意,我掃視了四周一眼,又問諸葛晴明,「還有其它看法沒?」

    他罷了罷手,「暫時只有這麼多,對了,宮主,下午五點真的是個吉時?」

    我嗯了一聲,說:「我也在納悶,一般喪事的吉時很少,像這種一個日子又兩個吉時的情況很少出現。」

    「是啊,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抬棺匠,也很少遇到這種情況。」諸葛晴明在邊上嘀咕了一句。

    就在這時,一直沒開口的諸葛思錦開口了,她說:「為什麼喪事挑選時辰,一個日子不能出現兩個吉時?」

    我一聽,瞥了她一眼,嘆聲道:「因為,在制定萬年歷時,考慮到喪事的特殊性,便有意的避開了一個誤處,再有就是,你沒發現陰歷有閏月的說法麼,正所謂三年兩頭閏,三年兩部閏,這個閏月便是用來平衡凶吉的,而像是這種一個日子出現兩個喪事吉時,並不是好的征兆。」

    「是啊,這也算是一種異像了。」諸葛晴明在邊上嘀咕了一句,然後朝我望了過來,低聲道:「宮主,這個吉時,你可有把握?」

    我罷了罷手,「沒什麼把握,但目前的情況,即便是沒把握的事,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否則,下一個吉時要等太久了,我擔心會出現什麼變故,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今天會有人…。」

    我沒再說下去,那諸葛晴明估計是急了,忙問:「有人干什麼?」

    我抬頭望了望,低聲道:「結婚。」

    「啊!」那諸葛晴明驚呼一聲,連忙問:「宮主,為什麼這樣判斷?」

    我也沒客氣,從褲兜摸出一張日歷,從日歷是我在查日子時,從日歷上撕下來的,便朝諸葛晴明遞了過去,輕聲道:

    「目前比較普遍的是宋韶光日歷,大凡挑選日子都是按照這日歷來,你再看看這上面的日子,宜喪葬、嫁娶、開市、交易等等。你再看看吉神方位,貴神、吉門、財神都在正西方,而這牛頭村所處的地理位置正好也是正西方,換而言之,今天無論是貴神、吉門、財神都在牛頭村,但牛頭村卻是在辦喪事。」

    說著,我怕他們不理解,又補充了一句,「從正常的喪事角度來看,這屬於大吉,但這江小燕偏偏是矸屍,她需要的方位並不是正西方,而是東方,所以,我心中有個猜測,那便是牛頭村後面的村子,或許會有人結婚。」

    說實話,我這樣說,純屬於瞎猜,但,直覺卻告訴我,可能很准。

    要說原因,我也說不出來,就感覺什麼巧合的事都讓江小燕給撞上了,搞不好連結婚也會被她撞上。

    當然,這僅僅是一種猜測。

    而那諸葛晴明聽我這麼一說,低聲道:「宮主,要不,我去牛頭村後面看看?」

    我嗯了一聲,由他去看看,也算是買了一個保險,萬一真的有人結婚,入殮這事得慎重考慮一下。

    畢竟,自古以來,喜事跟喪事相衝,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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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9.第2094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82)

     那諸葛晴明見我點頭,二話沒說,就朝牛頭村後邊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樣子,他停了下來,又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走到我邊上,他緊緊地盯著我看了幾眼,然後扭頭朝邊上的諸葛思錦望了過去,說:「女兒啊,我們宮主真的有女朋友了。」

    臥槽!

    我特麼差點沒崩潰,本以為這老東西有什麼事要交代,誰知道這老東西居然來這麼一句話。

    而那諸葛思錦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父親會說這麼一句話,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爸,你干嘛啊,我都說了,我看不上你們宮主。」

    「不是啊女兒,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們宮主,可,我們宮主桃花運好,我…我…我怕他會…」

    沒等諸葛晴明說完,我也是真的火了,就說:「諸葛家主,你特麼夠了啊!」

    那諸葛晴明一見我發火了,尷尬的笑了笑,說:「宮主,多多體諒,作為父親,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我女兒。」

    我…。

    如果有可能,我特想踹他幾腳。

    那諸葛晴明見我沒說話,笑了笑,也沒再停留,便朝牛頭村後邊走了過去。

    待他離開後,諸葛思錦微微一笑,輕聲道:「陳九,我爸這人就這樣,生怕別人把我騙走了,你別放在心上啊!」

    我嗯了一聲,笑著說:「沒什麼,諸葛家主人不錯,就是太緊張你了。」

    我們倆相視一笑,也沒再說話。

    瞬間,整個場面靜了下來。

    足足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樣子,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扭頭一看,是陳忠國找了八九個村民過來搗鼓活豬的遺骸。

    不到片刻時間,陳忠國走了過來,問我:「宮主,諸葛家主呢?」

    我笑著解釋道:「他有點事去了,對了,這邊的事交給你了,我得回村子了。」

    「好!」陳忠國點點頭。

    我微微一笑,也沒再說話,便領著諸葛思錦朝村內走了進去。

    當我們倆回到村子時,那吳克用坐在靈堂前邊,手中拿著茶杯,正在打盹,他側邊則是蔣小燕的遺體,上邊蓋著一張黃布。

    或許是我們倆的腳步聲驚到他,吳克用緩緩睜開眼,瞥了我一眼,淡聲道:「找到活豬的遺骸了?」

    我嗯了一聲,走到他邊上,輕聲道:「觀主,我們在活豬身上發現一把匕首,那匕首上邊雕刻著四個小字。」

    「是不是法天像地四個字?」他瞥了我一眼,不鹹不淡地說。

    我點點頭,說:「對,就是這四個字,不知道您老有什麼想解釋的沒?」

    他微微一笑,淡聲道:「小九啊小九,倘若老夫做了一件壞事,再在旁邊寫上陳九到此一游,是不是就能證明這件事是你所為,又或者說,老夫在旁邊留下你的印記,也能證明是你所為?」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告訴我,有人在陷害他。

    只是,他這番話,實在讓我無法信服,我本來還想再詢問幾句,但那吳克用沒給我機會,而是雲淡風輕般地說:「小九,這件事,不能光看表面,你得考慮到問題的本質,試問一句,陷害老夫,對誰有好處?」

    我稍微想了想,對於這事,我是真心不知道誰是受益者,就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清楚。」

    吳克用一笑,淡聲道:「所以,小九啊,你無須著急,只需要把江小燕的喪事辦好,該來的人,遲早會來,不該來的人,無論你怎麼逼迫,依舊是徒勞無功。」

    好吧!

    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只好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是沉著聲問了一句,「觀主,我能相信您麼?」

    他微微一笑,淡聲道:「小九,別忘了你來這邊的初衷,更別忘了老夫來這邊的初衷,你跟老夫的關系說不上相信與否,但你跟老夫卻有著共同的事。」

    瞬間,我立馬明白他意思,他說的是千人同面的事,也是我來江蘇的最終目的。

    當下,我點點頭,也沒說話。

    隨後,我們三人守著江小燕的遺體待了一會兒,大概是下午兩點的樣子,陳忠國、老劉領著一些村民,將喪事用品搬回村子。

    在他們搬喪事用品期間,我問了一下陳忠國,問他活豬的遺骸怎樣,他說,已經徹底圍起來了,擔心有人闖進去,特意安排了兩人在那輪流守著。

    我又問他,村長怎樣?

    他說,村民們情緒有點激動,村長正在安撫,估摸著要一段時間,才能平復村民們的情緒,然後,他又告訴我,現在搬喪事用品的以及守著活豬遺骸的人都是他從附近找來的抬棺匠。

    聽著他的話,我微微點頭,也沒再打擾他。

    大概是下午三點的樣子,陳忠國跟老劉等抬棺匠,總算將喪事用品徹底搬入村子,又在村內開始掛白。

    僅僅是一個小時,整個牛頭村看上去依然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搗鼓好這一切,陳忠國在家給我們所有人搗鼓了一些吃的,大概是下午四點的樣子,諸葛晴明回來了。

    他回來時,只說了一句話,令我們所有人在靈堂門口沉默了。

    那諸葛晴明說:「宮主,按照你的猜想,我去了一趟後面的村子,他們村子今天又三對新人結婚。」

    這話一出,陳忠國最先開口,他說:「諸葛家主,你是說猴頭村有人結婚?」

    諸葛晴明點點頭,說:「對,我剛才特意去打聽了,三對新人結婚,好像還是三兄弟,就在今天下午五點舉辦婚禮,村裡可熱鬧了,只要細心聽,還能聽到一些聲音。」

    聽著他的話,我傾耳聽去,的確能聽到一些喜慶的音樂聲。

    這讓我臉色沉了下去,沒想到真的遇到結婚的人了,這特麼當真是越來越棘手。

    「怎樣?要不要去阻止他們結婚?」諸葛晴明問。

    我罷了罷手,低聲道:「這個時候去阻止他們結婚,討不到好不說,搞不好還會讓人給趕出來。」

    「那怎麼辦?」諸葛晴明忙說:「總不能他們在後邊村子結婚,我們在前邊村子入殮吧!」

    一時之間,我也有些為難,拿不定主意,而眼下離入殮的時間,只剩下一個小時了。

    咋辦?

    咋辦?

    難道真如諸葛晴明說的那般,前邊入殮,後邊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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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1.第2095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83)

     就在我猶豫不決之際,那陳忠國眉頭一皺,拉了我一下,低聲道:「宮主,要不,我去試試吧,我跟那村子不少人都熟悉,我的話他們應該會聽。」

    我瞥了他一眼,憑心而言,這倒是個好辦法。

    只不過,時間已經晚了。

    畢竟,那三對新人要結婚的事已經確定下來了,再者說,從目前的時間來看,他們結婚只差最後一個儀式了。

    即便現在阻止,估計也沒什麼用了。

    如此一來,我們又何苦再去得罪人,倒不如假裝不知道。

    當下,我把一想法說了出來。

    陳忠國跟諸葛晴明一聽,也沒說話,倒是老劉在邊上問了一句,「宮主,萬一死者不同意咋辦?」

    我深嘆一口氣,淡聲道:「到時候再看吧,畢竟,人家結婚也是大事。」

    這話一出,他們幾人也沒再說話,便開始准備入殮的相關事宜。

    足足准備了差不多四十分鐘的樣子,才算徹底准備妥當。

    在這期間,村長來過一次,只對我說了一句話,說是老江頭已經擦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等會恐怕會過來詢問。

    有了他的提醒,我也上了心,就讓老劉在村口守著,等老江頭過來時,打一下我電話,也好有個准備。

    否則,讓老江頭盲目衝進來,肯定會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老劉二話沒說,撈起一條長木凳就朝村口走了過去。

    待老劉離開後,我們幾人再次商量了一會兒,考慮到村後在辦婚事,就這樣把江小燕的遺體入殮,肯定不行。

    商量了一會兒後,諸葛晴明提了一個主意,說是找一些百家布掛在村子的後方,用來隔開後村結婚的喜慶。

    他說的百家布,我懂!

    按照民間的風俗,有些人八字弱不好養活,需要吃百家飯,才能養的大。

    而這百家布,其本質意思跟本家飯差不多,就是找每家每戶拿點碎布。

    當然,這些碎布,並不是說布料就行了,有三個要求,其一是必須得有人用過,其二必須是陳舊的,其三顏色不能過於鮮艷。

    能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的,只有一樣東西,那便是顏色比較淺的舊衣服。

    我把這一想法說出來時,那陳忠國一口氣應承下來了,說是他去找村民們的舊衣服。

    按照我的想法是,肯定得去找村民,然後再找那些村民們要舊衣服,誰曾想到,他壓根沒去找那些村民,而是徑直朝村民們家走了過去。

    不到幾分鐘時間,數十件舊衣服便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大致上掃視了一眼,這些衣服都頗為陳舊,顏色偏淺,以黑色跟灰色為主色,剩下的都是墨綠色、咖啡色,整體來看,這些衣服都符合那三個條件。

    當下,我也沒再猶豫,便跟吳克用打了一個商量,讓他在這守著江小燕的遺體。

    那吳克用估摸著是知道離入殮的時間有些緊,點點頭,也沒說話。

    見此,我哪裡敢耽擱,帶著諸葛晴明、諸葛思錦以及陳忠國急匆匆地朝後山跑了過去。

    到了後山,我們一行幾人,爬樹的爬樹,遞衣服的遞衣服,大概花了十分鐘的樣子,數十件衣服,愣是我們幾人悉數掛在後山的樹上,咋一看,整個後山宛如晾衣場似得。

    當我們一行人回到村子時,時間是下午4點56,離五點的吉時僅僅只差了四分鐘。

    我們幾人一商量,這入殮肯定得有人主辦,而這主辦的人選,讓我們幾人一陣為難。

    按道理來說,江小燕臨死之前,把這喪事交給我了,得由我來搗鼓入殮的事,但按照入殮的習俗來說,得有長者來搗鼓入殮。

    而在場有三個抬棺匠,陳忠國年齡最大,諸葛晴明次之,我最小。

    這麼一算,我年齡最小,肯定不能替死者入殮,會顯得不夠尊重死者。

    我把這一想法跟他們倆一說。

    哪裡曉得,陳忠國卻說,所謂的長者,不能按年齡來算,得按照身份,用他的話來說,諸葛晴明所在的諸葛世家有著幾千年的底蘊,最合適入殮。

    而那諸葛晴明卻說,不能按照以前的身份,得按照現在的身份,又說啥,他現在跟著我混,還說啥我是南方抬棺匠的掌舵人,由我來最合適。

    聽著他們倆的話,我特麼當真是一臉的郁悶。

    不過,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們倆為什麼這麼反感幫著江小燕入殮?

    憑心而言,雖說江小燕未結婚,也沒滿六十歲,但替她入殮應該沒什麼負面影響,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反感?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朝他倆望了過去,淡聲道:「你們倆幾個意思?」

    那諸葛晴明苦笑一聲,就說:「宮主,我怕晦氣,我女兒還沒嫁人呢!」

    好吧!

    我懂他意思了,他這是忌諱江小燕,說白了,這並不是一種習俗了,而是心裡有障礙,他潛意識中認為江小燕死的年齡太尷尬,再加上矸屍的身體,他擔心這東西會影響到他女兒。

    而事實卻是,毫無任何影響。

    不過,考慮到諸葛晴明對他女兒的疼愛,我也釋懷了,這家伙已經完全把女兒當成了掌上明珠,估摸著有半點對她女兒不好的事,他都會拒絕。

    對此,我當真是無語的很。

    深呼一口氣,我朝陳忠國望了過去。

    他一見我眼神,尷尬的笑了笑,說:「宮主,你知道的,我兒子跟她,我擔心…入殮時…。」

    沒等他說完,我罷了罷手,他這是擔心自己入殮時,不夠誠心。

    這讓我哭笑不得,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直接自己上了,哪裡還需要廢這麼多口舌,就說:「好吧,你們倆在邊上搭把手,總行吧?」

    他們倆聽我這麼一說,連忙點頭,特別是諸葛晴明,滿臉堆笑地說:「宮主,你放心,肯定沒問題。」

    我白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就准備開始搗鼓入殮的事。

    哪裡曉得,偏偏在這個時候,一直未曾開口的吳克用忽然有了動作。

    他先是緩緩起身,後是一把抓住我手臂,淡聲道:「還是讓老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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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第2096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84)

     嗯?

    讓吳克用來?

    這不太好意思吧!

    再說了,他可是堂堂龍虎山的觀主,身份如此之珍貴,哪能讓他來給江小燕入殮。

    我連忙搖頭,苦笑道:「觀主,這不好吧,我怕折了你的身份,」

    他白了我一眼,淡聲道:「沒什麼,即便當年那件事並不是老夫所為,但終歸跟老夫有點關系。如今,老夫替她入殮,也算是贖罪吧!」

    說話間,他又問了我一句,「現在幾點了?」

    我緊緊地盯著他,吱吱唔唔道:「剛好五點!」

    話音剛落,那吳克用二話沒說,一把抱起江小燕的遺體,朝靈堂內走了進去。

    看著他的動作,我跟諸葛晴明以及陳忠國對視一眼,我們三人誰也沒想到,最終給江小燕入殮的人,竟然會是堂堂龍虎山的觀主,吳克用。

    「宮主,這是好事還是壞事?」諸葛晴明低聲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應該是好事,雖說他不是抬棺匠,但他的身份擺在那,由他替江小燕入殮,也算是對江小燕最的安慰了。」

    說話間,我率先朝靈堂內走了進去,諸葛晴明跟陳忠國立馬跟了上來,而那諸葛思錦猶豫了一會兒,也跟了上來。

    進入靈堂內,我仔細打量了一眼,還真別說,村長等人把這靈堂布置的還算可以,約摸二十個方,一口黑色的棺材擺在正中間,棺材不是很大。

    從棺材的類別來分的話,應該屬於十六合的棺材,棺長約摸一米七一左右,寬度在六十公分左右。

    這種棺材在棺材類別中,屬於最小的那種,一般未滿六十歲的人,基本上都是用這種棺材。

    當然,也有些地方是采用大型棺材,主要是看各地風俗。

    在這棺材前頭是一張八仙桌,上邊擺著一些祭品,八仙桌下邊是一個臉盆。值得一提的是,這張八仙桌的高度,竟然跟棺材保持在一條直線上。

    按照正常習俗來講,一般棺材要比八仙桌稍微高出那麼一點點。

    可,現在這八仙桌竟然跟棺材持平,我連忙朝陳忠國望了過去。

    他解釋道:「宮主,這是我們這邊習俗,意味著死者在我們村子比較特殊,八仙桌必須跟棺材持平,一旦棺材高了,我怕我們村子的列祖列宗不會同意。」

    好吧,聽他這麼一解釋,倒也在情理之中。

    一些村子的確有這個講究,說白了,對於未滿六十歲的喪事,不管是我們抬棺匠還是辦喪事的存在,都頗為忌諱。

    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這種喪事講究的東西賊多,大到棺材墓穴,小到每一個杯子的擺放,每一張黃紙燃燒的方向。

    當下,我也沒再深問,便繼續打量了一下。

    令我詫異的是,在棺材兩旁竟然放置了四條長木凳,每邊兩條,每條木凳中間的位置上又綁了一條黑色的絲帶。

    奇怪的是,木凳放置的方向有些奇怪,並不是普通的豎著放,而是橫著放的靈堂中間,兩條長木凳剛好把兩旁的道路堵住,僅僅只剩下不到三十公分寬的位置。

    一看到這長木凳,那吳克用最先反應過來,就問我:「小九,這是你安排?」

    我苦笑一聲,村長布置靈堂時,我壓根沒在村子,就朝陳忠國望了過去。

    那陳忠國一見我眼神,連忙解釋道:「宮主,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江小燕未滿六十年,再加上她還沒嫁人,只能用凳子將靈堂分成兩段,主要是想隔斷一些煞氣,還有就是,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這四條長木凳,不能動。」

    「假如動了呢?」諸葛思錦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話一出,那陳忠國臉色明顯變了一下,低聲道:「聽老一輩的說,一旦動了凳子,死者會…會…會詐屍。」

    也不曉得咋回事,最後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我總感覺陰森森。

    而諸葛思錦聽他這麼一說,臉色蒼白,哪裡還敢說話,連忙躲在諸葛晴明身後。

    對此,我當真也是無語的很,或許就如他說的那般,每個地方對於這種喪事,都有著不同的習俗和傳統,而牛頭村的習俗跟傳統不算太出格,也算是在常理之中。

    那吳克用一聽陳忠國的這話,微微頷首,也不說話,便抱著江小燕的屍體,嘴裡念叨了幾句話。

    至於他念叨的是什麼,我聽的不是很清楚,想來應該是龍虎山的特殊法門。

    待他念叨完後,朝我望了過來,輕聲道:「小九,老夫兜裡有張天師符,幫忙掏出來。」

    嗯?

    天師符?

    他要在江小燕的棺材內放入天師符?

    這下,我有些懵了,而陳忠國跟諸葛晴明跟我差不多,都有點不明白吳克用的意思。

    說白了,在我們抬棺匠眼裡,棺材內肯定不能放符箓。

    從玄學的角度來看,符箓這東西具有某種神秘的力量,一旦放入棺材,肯定會傷到死者,搞不好,還會讓死者下輩子變成殘疾人。

    也正為這種想法,我們抬棺匠在入殮時,甭管遇到任何離奇怪異的事,從來不會選擇用符箓來解決問題。

    所以,在聽到吳克用要掏符箓時,我們三人直刷刷地朝吳克用望了過去。

    我說:「觀主,這樣不好吧!」

    「是啊,您就不怕傷到死者的魂魄嗎?」諸葛晴明在邊上也問了一句。

    那吳克用掃視了我們倆人一眼,微微一笑,淡聲道:「老夫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說話間,他朝我望了過來,緊緊地盯著我,「小九,要是相信老夫,請不要阻止老夫。」

    我微微一怔,他都要往棺材內放符箓了,叫我怎麼相信他,就說:「能告訴我原因?」

    他搖了搖頭,低聲道:「抱歉了,這事關乎到龍虎山的秘密,怒難從命。」

    我面色一沉,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畢竟,這事關乎到死者的下輩子,就說:「那抱歉了,恐怕無法滿足你了。」

    說著,我朝諸葛晴明跟陳忠國望了過去,意思是讓他們倆搭把手,把江小燕的遺體弄過來,由我們來入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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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3.第2097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85)

     諸葛晴明他們倆一見我眼神,沒半點遲疑,立馬湊了過來。

    我們三一前一後將吳克用給圍了起來。

    那吳克用一見我們三的動作,臉色微微一怔,朝我望了過來,低聲道:「小九,莫不成你不信老夫?」

    我苦笑一聲,笑道:「觀主,您別誤會,並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您貴為龍虎山的觀主,豈能做入殮這種事,還是讓我們抬棺匠來弄吧!」

    話音剛落,那吳克用臉色明顯的變得有些陰郁了,聲音也陰沉了幾分,就說:「小九啊,在老夫面前就搗鼓那些虛的,你跟老夫說句實在話就行,是不是擔心老夫的天師符會對江小燕產生負面效果?」

    好吧!

    他都這樣問了。

    我自然也沒跟他再說什麼客套話,就直接說:「是!」

    他微微一笑,「果然是這樣,只是,小九,你可曾想過,老夫既然敢說拿天師符出來,自然有信心不會傷害到她,甚至可以說,只會對她有好處,前提是你必須相信老夫。」

    對此,我真心有點無語了,只好說:「觀主,不是我不相信您,可能是職業不同,您老對入殮存在什麼誤會。」

    說話間,我擔心他繼續說下去,再次朝諸葛晴明跟陳忠國使了一個眼色。

    這次,他們倆一見我眼神,腳下朝吳克用邊上挪了過去,特別是諸葛晴明已經伸手朝江小燕的遺體的伸了過去。

    那吳克用估計也是急了,忙說:「小九,難道在你心中,老夫是那種佞人。」

    我苦笑一聲,真心不知道跟他怎麼解釋了,或許從他的角度來看,放置一道天師符在棺材內是為了江小燕好。

    但,從我們抬棺匠的角度來看,無論天師符有任何效果,壓根改變不了其根本的問題,那便是棺材內不能放置符箓。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就說:「觀主,正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從我們抬棺匠的角度看,恐怕沒辦法在裡面放置天師符,倘若您要執意如此,小九只好代為其勞了。」

    我這話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

    那吳克用顯然是聽出我話裡的意思,在我身上掃視了一眼,最後嘆聲道:「那行吧,既然你覺得不能放,那老夫不放便是。」

    他說話時,我眼睛一直盯著他,主要他松開太快了,要知道他貴為龍虎山的觀主,豈會如此輕易改變主意。

    但,現在他已經這樣說了,我肯定不好再說下去,只好朝諸葛晴明跟陳忠國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們等會看緊吳克用,一旦吳克用想往棺材裡面放東西時,必修第一時間阻止他。

    諸葛晴明跟陳忠國顯然是明白我意思了,微微點頭,也沒說話。

    而那吳克用在我們打手勢的時候,腳下已經朝棺材走了過去。

    他走到棺材邊上時,停了下來,就問我:「小九,按照你們抬棺匠的習俗,入殮有什麼講究?」

    不待我開口,陳忠國開口了,他說:「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死者入殮時,需要在棺材底邊撒上五谷雜糧,還需放置一些骨灰。但,江小燕未滿六十歲,這些東西不能放。」

    嗯?

    這跟我們那邊的習俗倒沒什麼差別。

    不過,我疑惑的是,既然這些東西不能放,陳忠國為什麼還要特意說出來。

    我連忙朝陳忠國望了過去,就發現他正盯著吳克用,繼續道:「觀主,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大凡未滿六十歲的死者入殮時,需要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暖棺,像征著死者下輩子能長命。」

    一聽這話,我立馬明白他意思了。

    他這是故意刁難吳克用,要是沒猜錯的話,或許需要暖棺不假,但要求絕對不會這麼苛刻。

    我這樣想,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無論入殮還是喪事,鮮少有習俗要求老人去做什麼。

    二是因為暖棺的話,最好是由少年或青年去完成,畢竟,少年跟青年陽氣重,而棺材本身是極陰之物,再加上死者也屬於極陰。

    所以,少年跟青年才是暖棺的最好選擇。

    可,現在陳忠國竟然愣是把習俗說成了要求老人家。

    而在場就我們四個人,我跟諸葛思錦屬於青年、陳忠國跟諸葛晴明則屬於中年人,那麼只剩下吳克用了,以他的年紀來說,剛好符合陳忠國所說的老人。

    心念至此,我淡淡地瞥了一眼陳忠國,就發現他朝我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放心,他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

    見此,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憑心而言,我也想戳戳吳克用的銳氣。

    說白了,此時的我,內心也有一絲虛榮心,就想讓吳克用知道我們抬棺匠也厲害。

    於是乎,我點點頭,也沒說話。

    而那吳克用聽著陳忠國的話,估摸著也是猜到陳忠國的打算了,笑著說:「沒有其它辦法了?」

    陳忠國微微點頭,「沒有了,這是唯一的辦法,誰讓您老上了年紀還要入殮。」

    這話一出,吳克用臉色微微一怔,淡淡地掃了陳忠國一眼,笑道:「也行,老夫活了幾十年,還沒試過睡棺材是什麼感覺,今天便來試試睡棺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說話間,他把江小燕的遺體朝我這邊伸了過來,笑道:「小九,幫著看一下江小燕的遺體?」

    嗯?

    這吳克用到底是什麼意思?

    作為龍虎山的觀主,此時的他應該拒絕才對啊!

    可,現在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同意了。

    更為重要的是,他應該看出陳忠國是故意在刁難他。

    怎麼回事?

    又或者說吳克用有什麼打算?

    一時之間,我有些拿捏不准吳克用的打算。

    那吳克用見我沒說話,淡淡一笑,輕聲道:「怎麼?小九,連這個忙也不願意幫老夫,莫不成你對老夫有意見不成?」

    我連忙罷了罷手,笑道:「觀主,您老這話嚴重了,小九哪敢對您老有意見,後面還有諸多事情需要仰仗您老呢。」

    話音剛落,那吳克用也不再說話,而是直接把江小燕的遺體朝我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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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4.第2098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86)

     看著他的動作,我微微蹙眉,緊盯著吳克用,就發現他一臉淡然地盯著棺材內。

    見此,我也不好拒絕,只好伸手接過江小燕的遺體。

    我這邊剛抱著江小燕的遺體,那吳克用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小九啊,你說矸屍的棺材,要是睡兩個死者會怎樣?」

    聽著他這話,我只覺得背後一涼,直勾勾地盯著他,顫音道:「您老這是什麼意思?」

    那吳克用一笑,淡聲道:「沒什麼,就是這麼隨後一問,對了,小九,老夫等會睡進去後,需要蓋上棺材蓋嗎?」

    我正准備說話,陳忠國立馬開口了,他說:「當然需要,不然這暖棺就沒意義了。」

    我皺了皺眉頭,瞪了陳忠國一眼,意思是告訴他,萬事適可而止,人家吳克用願意去暖棺了,已經不容易了,沒想到這陳忠國竟然還要將棺材蓋蓋上。

    當下,我正准備說道他幾句時,那吳克用開口了,他笑著說:「既然如此的話,小九,你可得看著點了。」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讓我看著棺材,別讓他遇到危險了。

    我點點頭,沉聲道:「您老放心,只要我活著,您絕對不會出半點意外。」

    那吳克用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手頭上則在棺材的邊緣開始摩擦著。

    他圍著棺材,在邊上來回渡了大概三十來步的樣子,陡然,他停了下來,臉色一凝,深邃的眼神中迸發出一絲陰鷙。

    這讓我愈發疑惑了。

    一般人露出這種陰鷙的眼神,都是對著仇人。

    可,吳克用卻是對棺材露出了這種眼神。

    這什麼情況?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當下,我連忙朝諸葛晴明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檢查一下棺材。

    那諸葛晴明沒半點耽擱立馬走了過去,先是在棺材摩擦了一會兒,後是直接鑽進棺材底下,開始檢查。

    就在諸葛晴明檢查棺材這會時間,吳克用也不知道咋回事,站在棺材邊上一動不動,我騰出一只手,推了他一下,也沒反應。

    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最為邪門的是,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棺材。

    就這樣的,那吳克用雙眼死死地盯著棺材,一動不動。

    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樣子,那吳克用依舊保持著這個動作,就好似整個畫面已經完被定格了一般。

    瑪德,活見鬼了。

    這什麼情況?

    剛才還好好的啊!

    那陳忠國、諸葛晴明諸葛思錦也發現吳克用有點不對勁了,一個個連忙湊了過來,特別是諸葛思錦,她一直站在的位置離我們有些距離,而現在愣是走了過來。

    我們幾個人圍著吳克用打量了十幾秒的樣子,那諸葛晴明說:「宮主,你說這老頭不會是中邪了吧?」

    說實話,我無法接受這種說法,堂堂龍虎山的觀主,豈會中邪,這不是痴人說夢話麼。

    我罷了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我則准備查看一下吳克用的情況。

    就在這時,那諸葛思錦拉了我一下,低聲道:「陳九,要不…我來抱著她的遺體吧!」

    嗯?

    她來抱?

    憑心而言,抱著江小燕的遺體去搗鼓一些事情,肯定不方便,但諸葛晴明跟陳忠國都明確的表示過,不想碰江小燕的遺體。

    也正因為如此,我一直抱著江小燕的遺體,也沒打算讓他們倆幫著抱一下。

    而現在諸葛思錦提出來了,我有點心動。

    不過,在看到諸葛晴明的臉色後,我否定了這一想法,倘若真的讓諸葛思錦抱著江小燕的遺體,我估摸著諸葛晴明能找我拼命。

    當下,我罷了罷手,笑著說:「不用了。」

    說罷,我正准備挪動,那陳忠國走了過來,輕聲道:「宮主,我來吧!」

    說話間,他從我手中接過江小燕的遺體,抱在懷裡,眼睛則一直盯著吳克用。

    看著他的動作,我有些不放心,主要是陳忠國曾想對江小燕的遺體動手腳,讓他抱著,我總感覺心裡有些不踏實。

    「陳師傅,我希望你知道事情的輕重。」我低聲說了一句。

    「宮主,再出現那種情況,我自裁在你面前。」陳忠國一臉嚴肅道。

    我嗯了一聲,有他這句話,我稍微放心了一些,但還是朝諸葛思錦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看著點,我則徑直走到吳克用邊上,那諸葛晴明也湊了過來。

    我先是探了探吳克用的鼻息跟心跳,正常的很,沒絲毫異樣。

    後是翻了翻吳克用的眼皮,跟正常人沒什麼差別。

    最後,我又檢查了一下棺材,就發現這棺材除了小一些,毫無任何異常的地方。

    瑪德,活見鬼了。

    這什麼情況?

    什麼都正常,為什麼吳克用會這樣?

    倘若說是普通人忽然這樣,或許可以解釋是中邪或者中煞了。

    但,吳克用忽然這樣,當真是沒辦法去解釋了。

    一時之間,我愣在吳克用邊上,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宮主,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因為這個老頭,我們什麼也不干吧?」那諸葛晴明低聲問了一句。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別開口老頭,閉口老頭,他老人家是龍虎山的觀主,對他尊重,也是對你自己尊重。」

    那諸葛晴明尷尬的笑了笑,說:「宮主,不是我不尊重他,而是這老頭,不對,而是這龍虎山觀主老覺得自己什麼都懂,除了宮主您,他好似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聽他這麼一說,我稍微想了想,吳克用自從來到牛頭村後,好似真的是這樣。

    不過,考慮到他的身份,我也沒說什麼,就白了諸葛晴明一眼,手頭上則在吳克用身上探索了一會兒。

    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番探索下來,吳克用渾身上下跟正常人沒任何差別。

    可,無論我怎麼叫他,拉他,愣是沒半點反應。

    這把我給郁悶的,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諸葛晴明則一個勁地在邊上嘀咕著。

    「宮主,管他干嘛啊!」

    「他那麼厲害,肯定能自己解決問題,哪裡需要我們抬棺匠。」

    「宮主,照我說啊,咱們找幾個人,把他抬出去,淋點尿在他身上就好了。」

    ……。

    諸如此類的話,諸葛晴明估摸著在我耳邊嘀咕了十幾句。

    到最後,我實在受不了,直接回了一句,「行了,就你話多,倘若觀主都出問題的話,你覺得我們這些人能獨善其身。」

    也不曉得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咋回事。

    就在我話音落地的一瞬間,那吳克用忽然有了動作。

    只是,他的這個動作,嚇得我們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諸葛思錦更是直接被嚇哭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6:45
2115.第2099章 魂斷江河裡,棺葬九龍口(87)

     但見,吳克用臉色蒼白地盯著棺材。

    旋即,他猛地轉頭朝我身後的陳忠國望了過去。

    當然,倘若是普通的轉頭,肯定不至於把諸葛思錦嚇哭。

    問題在於,他…他…他的腦袋竟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直勾勾地盯著陳忠國。

    一見這情況,我哪裡顧得上那麼多,先是讓諸葛晴明把他女兒弄走,後是一把抓住吳克用的頭發,連忙把他腦袋掰正。

    隨著這麼一拉,我能清晰的聽到吳克用頭部傳來一陣陣哢嚓聲,是骨頭的聲音。

    瑪德,不會掛了吧!

    我心急如焚,連忙朝吳克用鼻子下邊探了過去。

    有氣!

    這讓我松出一口氣,而那陳忠國見我表情一松,應該是猜到什麼了,就問我:「宮主,他沒事?」

    我嗯了一聲,回了一句,「沒事!」

    說罷,我心中別提多郁悶了,按照正常反應來說,人的腦袋扭九十度已經是極限了。

    可,剛才那吳克用愣是扭了一百八十度,更為邪乎的是,他竟然跟沒事人一樣。

    這讓我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原本已經走出靈堂的諸葛晴明跟諸葛思錦走了進來,那諸葛晴明先是掃視了吳克用一眼,後是抓著他女兒的手臂,朝我這邊走了進來。

    待走到我邊上時,他低聲問了一句,「宮主,什麼情況?這老東西是不是故意嚇唬我們的啊!」

    我白了他一眼,也不曉得咋回事,這諸葛晴明原本對吳克用還算尊敬,自從開始入殮後,他對吳克用的態度便愈來愈差了,就說:「諸葛家主,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

    他苦笑一聲,忙說:「宮主,我這不是嘴快嘛!」

    我瞪了他一眼,也沒再說話,眼睛則朝吳克用盯了過去。

    這麼一盯,我立馬發現一個問題,這吳克用的臉色除了蒼白以外,眼神也變得極其空洞、無情,沒絲毫感情色彩,而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具屍體。

    瑪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當下,我也是急了,又檢查了一下吳克用。

    一番檢查下來,跟先前沒什麼差別。

    那諸葛晴明則在吳克用身上捏了捏,笑著說:「宮主,以我看啊,還是我們農村的土辦法比較好,直接搗鼓幾桶米田共往他身上一倒,保證沒問題。」

    說實話,我想過這個方法。

    但,考慮到吳克用的身份,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畢竟是龍虎山的觀主,一旦真的被淋了米田共,我估摸著吳克用絕對不會放過我。

    更為重要的是,萬一米田共沒啥作用,更是火上澆油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我壓根不敢嘗試這個方法。

    那諸葛晴明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他說:「真的,宮主,我們可以試試那個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再另外想辦法吧!」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淡聲道:「諸葛家主,你這是對觀主有意見呢,還是?」

    沒等我說完,他連忙罷手道:「宮主,你說的是哪裡話,我哪敢對他有意見,就是覺得吧,我們就這樣圍著他也不是個辦法,而在農村,淋米田共是常見的辦法,我相信觀主他老人家醒過來後,肯定不會怪我們。」

    我一聽,也沒說話,就如諸葛晴明所說的那般,淋米田共的確是農村比較常見的辦法。

    但,有些事情絕對不能這般考慮。

    說穿了,還是考慮到吳克用的身份。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又大致上檢查了一下吳克用的身體。

    令我崩潰的是,還是沒任何發現。

    瑪德,活見鬼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直時間,我真心是有點懵了,壓根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

    圍著吳克用邊上沉思了大概三分鐘的樣子,無奈之下,我扭頭朝諸葛晴明望了過去,「諸葛家主,搭把手,把他老人家弄出去,等替江小燕入殮後,再來搗鼓他老人家的事。」

    我這樣說,也是沒辦法的事,主要是江小燕入殮的吉時是五點到六點,如今的時間已經接近五點半了,換而言之,我們必須在接下來的半小時內把江小燕入殮的事辦好。

    那諸葛晴明聽我這麼一說,估摸著是以為我同意他的方法了,面色狂喜,就問我:「宮主,倒幾桶?」

    「滾!」我怒罵一聲,「把他老人家放在門口就行了。」

    那諸葛晴明聽我這麼一說,臉色明顯一變,支吾道:「宮主…你意思是…把他挪出去就行了,不救他啊?」

    「救,但得讓江小燕入殮後。」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一把抓住吳克用手臂。

    那諸葛晴明見我有所動作了,也沒含糊,立馬湊了過來,抓住吳克用另一只手臂。

    就這樣的,我們倆一人抓住他一只手臂,就准備拉著吳克用出去。

    誰曾料想,我這邊剛使上力,就感覺我們要拉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顆重數千斤重的岩石,壓根拉不動,就算用紋絲不動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那諸葛晴明也發現了這一現像,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問我:「宮主,他這是被釘住了?」

    我嗯了一聲,卯足勁再次拉了吳克用一下,跟剛才一模一樣,還是紋絲不動。

    草!

    我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先是一動不動,現在竟然連身體都拉不動了。

    太特麼邪門了吧!

    這下,我是真的有些急了,連忙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西邊的太陽也在逐漸西去,一絲絲霞光透過靈堂的縫隙照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一切,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憑心而言,從入行到現在,從未有喪事會讓我生出這種無力感,就覺得這次的喪事,或許從入殮開始便會怪事不斷。

    這讓我絲毫不敢大意,再次拉了拉吳克用,跟先前一樣,依舊是紋絲不動。

    「宮主,要不就這樣給江小燕入殮吧?」諸葛晴明在邊上嘀咕了一句。

    我一聽,倘若真的拉不動吳克用,恐怕只能就這樣給江小燕入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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