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4
302.第300章 九子棺(20)

     一聽這話,我整顆心懸了起來,立馬就想到郭胖子,朝著門口就喊:「誰出事了?」

    「蔣爺!」門口那聲音非常急促,好像是何建華的聲音。

    我也顧不上沒穿外套,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房門,一看,果真是何建華。

    他見我開門後,在我跟結巴身上看了一眼,說:「趕緊穿衣服,隨我去陸家村,去遲了,蔣爺會受到懲罰。」

    「到底出啥事了?」我急聲問。

    「那王木陽找不著你們,便把事情捅到玄學協會去了,昨天半夜,玄學協會給蔣爺發出一個通告,責令蔣爺今天一大清早去陸家村把事情解釋清楚,蔣爺有事耽擱下來,就打算下午去陸家村,哪裡曉得,玄學協會竟然會下令抓人了。」何建華解釋道。

    我一聽,愣住了,咋回事?按照那天在陸家村祠堂的坐位來看,蔣爺在玄學協會的地位應該挺高,咋會耽擱一點時間就被抓走?

    想了一會兒,我沒有繼續問下去,從床邊拿過衣服,隨便套了幾件在身上,就准備跟何建華出門。

    「九哥,別去!」結巴在一旁拉住我,說:「一旦去了,王木陽的怒氣會全數撒在你身上。」

    聽他這麼一說,我微微一愣,就說:「假如我不去,玄學協會會對蔣爺不利,禍是我們闖下來的,哪有讓蔣爺受罰的道理。」

    「可…可…可你去了,就會…」結巴說。

    我罷了罷手,打斷他的話,「別說了,你在酒店看好郭胖子,千萬別讓王木陽給找著了,我擔心這是王木陽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借用玄學協會的名義將蔣爺支走,便於來酒店對我們下手,畢竟,蔣爺在這酒店,有些事情不好弄!」

    我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一則王木陽在北方的地位,應該知道我們住在這酒店,不可能找不著。二則,蔣爺在玄學協會的地位比王木陽高,那王木陽比較忌憚蔣爺,這才支開蔣爺。

    綜合這兩點,調虎離山之計的可能性很大。至於我為什麼要去陸家村,原因更簡單,蔣爺要受罰,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結巴聽了我的話後,問:「需不需要帶胖哥離開這間酒店?」

    我搖了搖頭,說:「暫時不需要,這事已經鬧到玄學協會,他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們,以防萬一,你手機一定要保持暢通,若情況有變,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結巴答應下來。

    我沒再說話,示意何建華帶路去陸家村,結巴在身後招呼我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回衡陽。

    隨後,我跟何建華出了酒店。說來也巧,我們剛出酒店,就遇到一個熟人,蘇夢珂,她手裡提著大包小包東西,都是一些補品,見到我們後,她小跑過來,說:「九哥哥,可算找到你了。」

    我一愣,在陸家村的時候,已經跟她徹底攤牌,鬧翻了,怎麼還來找我?

    於是,我疑惑地問:「找我干嗎?」

    「聽人說你朋友受了重傷,我買了一些補品來看你朋友,順便看看九哥哥嘛!」

    說著,她將手中的補品放在地面,一把挽住我胳膊,動作十分熟練。

    我試著抽了幾次手臂,她好似知道我會抽手臂一樣,拽的很緊,說:「九哥哥,別這樣嘛!那天你在祠堂讓喬伊絲難堪,就是替我報仇,人家還沒報答你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特別嗲,聽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苦笑一聲,沒好氣地說:「蘇小姐,那天讓喬伊絲難堪,只是因為我心中已經有了所愛之人,並非替你報什麼仇,我對於你們之間的仇恨沒多大興趣。」

    說完,我有些生氣,用力甩了甩手臂,她力氣很大,死死地拽著我手臂就是不放手,我特麼居然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九哥哥,人家只是報答你,又不是要吃了你,干嘛這樣對人家!」她嗲聲嗲氣的說。

    瑪德,我急著去陸家村,哪有什麼心思理她,只想早點打發她,就隨口說了一句「真想報答我,就讓你保鏢守好我朋友,別讓人給抓了去。」

    「好!」她立即松開手臂,一臉凝色說:「只要我蘇夢珂在的一天,我保證沒人敢動你朋友。」

    一聽這語氣,我微微一愣,朝她身上瞥了一眼,這女人真心漂亮,若不是一顆心放在程小程身上,指不定真會跟她發生點啥。

    她見我在她身上瞥了一眼,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蘇夢珂挺了挺xiong部,說:「九哥哥,事後能不能請人家吃個飯,逛個街?」

    「辦好這事再說!」我丟下這麼一句話,拉著何建華立馬跑了。這也沒辦法,那蘇夢珂太難纏了,再聊下去,天知道會不會出現少年不宜的畫面。

    跑了七八步後,我回頭看了一眼,蘇夢提著東西正好走進酒店。

    看到這裡,我舒出一口氣,就問何建華車子在哪,他說指了指不遠處,說:「在那裡。」

    我嗯了一聲,便跟著他上了車,直奔陸家村。

    路上,我猛地想起,流雲道長散會時候說,這三天時間不准進入陸家村,而現在才第二天,蔣爺咋會被抓去陸家村?

    我將心中的疑惑跟何建華問了出來,他微微一愣,說:「那王木陽把事情鬧得有些大,應該…顧不上那天的規矩了。」

    我看他說話吐吐吞吞的,心頭有些質疑,就透過車窗朝外面看了幾眼。

    這下,我心頭更加疑惑了,這路好像不對,上次從曲陽去陸家村的時候,經過我們住的那間酒店。

    按道理來說,我們現在去陸家村,應該走同一條路,而現在馬路四周的環境特別陌生,壓根不是同一條路。

    難道…

    我壓下心頭的疑惑,掏出一包煙,給何建華遞了一根,他罷了罷手,說不要。我沒再說什麼,就抽出一根煙,自顧自的點燃,深吸一口,淡淡地問:「何大哥,你跟在蔣爺身邊多久了?」

    「有七八年了吧!」他回了一句。

    「認識蔣爺身邊的阿大麼?」我朝窗外看了看,語氣非常淡。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5
303.第301章 九子棺(21)

     他扭過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認識!」

    「你跟他關系怎樣?」我笑了笑,問道。

    「沒啥交情,那七兄弟太傲嬌,不屑跟我交流。」他雙手緊了緊方向盤,好似有些憤怒。

    我哦了一句,依靠在車座位上,沒再說話。腦子開始考慮這件事,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車絕對不是開往陸家村,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開到王木陽所在的地方。

    剛才那番對話,看似枯燥無味,實則是探他口氣,從他語氣中,我聽出來一些怨恨,就此,我推斷出蔣爺好像不知道這件事,應該是何建華私人的行為。

    我想過從車上跳下去,但,他好似防備我,車速一直很快,大概有100碼的樣子,倘若跳下去,估計以後只能靠拐杖行走了。

    我也想過跟他在車內干起來,可,看到他那碩壯的身材,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一旦干起來,吃虧的還是我。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啥法子。而,車子的速度卻是越來越來快,漸漸地,車子開進一個村莊,村口豎了一塊大石頭,上面寫著三個字,荷葉村。

    瑪德,就這三個字,讓我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咋辦?咋辦?我心中有些急。

    那何建華好似發現我有些不對勁,嘴角微微上揚,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嗖』的一聲開進荷葉村。

    我抬眼打量了一下這村子,很小,只有七八戶人家,房子也較為破舊,都是那種土磚平房,房頂是用稻草蓋起來的。

    「到了!」何建華將車子停了下來,淡淡地說:「別怪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下輩子別亂得罪人!」

    我在他身上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就跟著他下了車。

    下車後,他沒有像電視劇那種押著我,也沒有像小說中那樣五花大綁,而是朝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微微一愣,朝他伸手的地方走去,走著,走著,我發現這村子沒人,唯有最中間那房子的大門是開著的,我朝著那間房子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霉味,探頭朝裡面瞥了一眼,空蕩蕩的,王木陽不在。

    我心頭一愣,咋回事?定晴看去,就見到最西邊的牆角有幾個塑料桶,看那包裝應該是汽油。

    「進去!」何建華在我背後推了一把。

    他的力氣很大,險些將我推倒,好在我反應還算快,一把抓在房門的邊上,問:「王木陽呢?」

    「什麼王木陽,你想多了!」他抬腿一腳踹在我腰間,說:「別那麼廢話,趕緊進去,我還等著回去交差!」

    這下,我有些急了,本以為被他帶到這裡,頂多是挨一頓,而現在的情況,他是打算用汽油將我燒死。

    瑪德,當真是光天化日之下,目無王法,我特麼也是火了,哪裡顧得上他塊頭大,抬手一拳,照著他腦袋砸了下去。

    他身子微微一閃,避開我的拳頭。一把抓住我手臂,輕輕一用力,就將我手臂扭到後面,特別疼。

    「陳八仙,相識一場,自覺點進去,不要臨死之前,還受皮肉之苦!」他抓住我手臂,將我摁在牆壁,語氣有些不耐煩。

    「何大哥,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被抓住是要判死刑的。」我朝他吼了一聲。

    他愣了一下,呵呵一笑,說:「人活在世上,一為權,二為利,當這兩樣東西跟你沒有關系的時候,你會發現,活著就是一種痛苦!」

    聽著這話,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就問他啥意思。他冷笑一聲,說:「當初,我跟阿大他們一樣跟在蔣爺身邊,憑什麼他們一個個成了蔣爺的徒弟,唯獨我,成了一個司機?為什麼?我哪一點比阿大他們差?」

    他越說越激動,手頭上的力氣更大,將我死死地壓在牆壁,怒吼:「你知不知道,我從小就有個雕刻夢,只有成了雕刻家,我才能光宗耀祖,才能多賺一些錢,才能逃離當別人司機的命運。」

    忽然,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還好去年遇到王木陽,他給了我一個重生的機會,給了我一個逃離司機命運的機會!哈哈哈哈!」

    說到這裡,他面露猙獰之色,一把抓住我頭發就往房內拖。

    我本來想問他具體原因,但是,在死亡面前,我選擇了先保命,雙手死死地抓住房門,死活不放手。

    一見這情況,他抬腳就朝我雙手踹了幾下,怒道:「陳八仙,別逼我!」

    他腳下的力氣很大,踹在我手背上特別痛。瑪德,難道就這樣被他活活燒死?

    「何建華,你特麼知不知道,這是犯法!」我朝他大聲吼了一句。

    他沒有說話,腳下的速度更快,一腳、兩腳、三腳,在我手背上一連踹在了七八腳,一陣火辣辣的痛傳來,我再無力氣支撐,手頭一松,被他拖了進去。

    「來世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他衝我說了這麼一句話,舉起拳頭砸在我脖子上。

    「嗡」的一聲,我感覺眼前一黑,極強的疲憊感襲來,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死亡竟然是如此簡單。

    恍惚間,我感覺有什麼液體淋在我身上,應該是汽油。我想反抗,想逃。可,四肢使不上任何力氣,就連動動手指都成了奢侈的心願。

    就這樣死了嗎?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嗤嗤嗤」聲傳來,是滑動打火機的聲音。

    我知道,下一秒我會被火燒死,明年這個時候,將會是我的祭日。

    只是…只是,不知道,在這孤僻的村子,誰能發現我的骨灰,又有誰會記得我的祭日。

    我心中沒有恐慌,也沒有像電視劇中那樣掙扎,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與其用火將自己的屍體焚燒殆盡,我寧可選擇安安靜靜地死亡,躺在實木棺材裡,埋入黃土之下,這才是我的歸宿。

    可,殘酷的現實卻是,要活生生地被火燒死,化成一堆無人知曉的灰燼。

    想到這裡,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艱難的張了張嘴巴,說:「土…葬」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5
304.第302章 九子棺(22)

     那何建華聽我這麼一說,好像回了一句話,我聽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大致上分辨出來一個字,火。

    我有些疑惑,想再說點什麼,卻發現濃烈的汽油味堵在喉嚨裡,嗆的我根本無法開聲。

    有些事情,像是巧合,又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我本以這次會命喪黃泉,哪裡曉得,接下來出現一個人,正是這個人讓我活了下來。

    現在回想起來,若不是這個人,恐怕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就不會有後續的故事,更沒有機會將遇到的一些詭異喪事寫出來。說實話,我很感謝這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我一直厭惡的蘇夢珂。

    「放開他,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這是蘇夢珂走進這間破舊房屋後,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的我,聽到這個聲音,就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四肢猛地抖了起來,直覺告訴我,有可能會活下來。

    「蘇小姐,他是我飛黃騰達的機會,你認為我會放了他嗎?」何建華好似認識蘇夢珂,聲音特別冷。

    「殺了他,你這輩子注定無藏身之地。」蘇夢珂的聲音也是特別冷,與我認識的那個蘇夢珂判若倆人,若不是她的聲音有些特殊,我甚至聽不出是她。

    「你可以試試!」何建華走到我身前,蹲了一下來,一把抓住我頭發,猙獰道:「只要你敢走近一步,我立馬點燃這汽油。」

    「是嗎?希望你有這個機會!」蘇夢珂冷笑一聲。

    這話落音後,整個場面靜了下來,我想睜開眼睛看看發生什麼事情。可,眼皮特別重,壓根睜不開,只好豎起耳朵傾聽他們的對話。

    大概靜了三四分鐘的時間,我就感覺頭上一松,何建華放開抓住我頭發的手,說:「堂堂鳳凰城第一財門的千金小姐,竟然會隨身攜帶手槍,不怕被政府抓了去?」

    一聽這話,我心頭愣住了,我只知道蘇夢珂應該是有錢人的女兒,沒想到竟然是鳳凰城第一財門的千金小姐。

    我努力幾次想睜開眼睛看看,一連試了七八次,眼皮總是不爭氣的壓了下來,直到最後,我使出渾身的力氣,方才將眼皮睜開一點點。

    透過縫隙,我看到蘇夢珂一臉凝色站在不遠處,手裡拿了一把拳頭大小的手槍,特別細小。

    「蘇…小…」我剛開口說話,就感覺脖子上又被人砸了一下,這次的力度比上次還要大,我腦袋嗡的一聲,徹底昏了過去。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我並不知道。我就知道,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酒店的房內,旁邊圍了好幾個人,結巴、郭胖子、蔣爺以及蘇夢珂。

    「九哥,你沒事吧?」郭胖子拄著拐杖,面無半點血色站在我床邊。

    我搖了搖頭,問了一下郭胖子的身體狀況,他說,除了痛,沒啥大礙。

    聽他這麼一說,我放下心來,就在他們臉上掃了一下,最終將目光停在蘇夢珂身上,問:「蘇小姐,是你救了我?」

    她嘿嘿一笑,走到我面前,一把拉住我手臂,說:「算是吧!九哥哥,是不是感動的想以身相許?」

    我白了她一眼,朝她道了一聲謝,問她在那破房屋後來發生啥事了。

    她笑了笑,說:「也沒發生啥事,就是拖了一點兒時間,後來蔣爺趕了過來,真正救你的人是蔣爺。」

    說著,她指了指蔣爺,說:「蔣爺爺,你覺得呢?」

    「你這丫頭,還是如小時候一樣調皮。」蔣爺笑罵一聲,就說:「陳九,別聽她瞎說,你能活著回來,都是蘇丫頭的功勞。」

    我一愣,聽他們的語氣,倆人好似是舊相識,而且關系還不錯,可,在祠堂的時候,蔣爺跟蘇夢珂好似不認識,我就問他們怎麼回事。

    蔣爺笑了笑,告訴我,他跟蘇夢珂的奶奶是好友,兩家關系較為親近,早些年經常走動,後來,蔣爺一直待在東興鎮,倆家的關系就淡了一些,但,還是會經常聯系。

    我又問他為什麼在祠堂的時候,裝作不認識蘇夢珂?他說,蘇夢珂的家族跟玄學協會有些不合,若是開口說話,會讓蘇夢珂陷入尷境。

    聽他這麼一說,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過多關注,就問他在破房子後面發生什麼事。

    蔣爺聽我這麼一問,愣了好久,深深地嘆出一口,說:「你昏迷後,夢珂跟何建華爭吵一番,大打出手,那何建華不敵夢珂,最終被給制伏了,再後來我趕了過來,將你帶回酒店。」

    這番話被蔣爺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我卻能聽出其中的凶險,那何建華五大八粗,手頭上的功夫應該不錯。而蘇夢珂一個女人,竟然能從他手裡將我救出來。

    想到這裡,我在蘇夢珂身上盯了一會兒,疑惑地問:「你打得過何建華?」

    「咋了?九哥哥不信我?」她聳了聳鼻子,說。

    我連忙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欠你一條命。」

    「嘻嘻!」她笑了笑,說:「九哥哥,只要你跟在我身邊,我保證不會人你欺負你。」

    說著,她在房間內瞥了一眼,找來一根那種鐵質的筷子,放在手掌,大拇指用力在上面摁了一下,彎了。

    看到這一幕,我渾身一涼,瑪德,這女人看似弱不經風,咋這麼大力氣?還讓不讓男人活了?

    她好似很滿意我的反應,在我肩膀拍了一下,故作老成道:「咋樣,厲害不?」

    我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雙眼死死地盯著她,在力氣方面我自認為還算可以,跟她一比,我悲哀的發現,我特麼就是一六七歲大的小孩。

    「行了,陳九,別被夢珂的外表給騙了,她從小習武,得過全國女子武術搏擊賽的亞軍,五六個男子都近不了她的身。」蔣爺在旁邊笑了笑,解釋道。

    聽到這話,我心裡稍微舒服一些,再次朝蘇夢珂道了一些聲謝,她微微點頭,沒再說話。

    隨後,我們又閑聊了幾句,這期間,我好幾次想開口詢問何建華的事,都被蔣爺用眼神制止了,說是現在不方便,夜裡讓到他房間詳談。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5
305.第303章 九子棺(23)

     下午六點的時候,蘇夢珂離開酒店,給我留下聯系方式,說是遇到打架之類的事情,讓我給她打電話。

    我特麼也是醉的一塌糊塗,一個女人不做軟妹紙,偏偏崇尚武力,這社會到底怎麼腫麼了?

    待那蘇夢珂離開後,我在房間內跟結巴、郭胖子又聊了一會兒。

    直到晚上8點的時候,蔣爺給我打了一個眼神,便走了,意思是讓我去他房間。

    我會意過來,從床上爬了起來,好在先前沒有受到什麼實際性的傷害,不然,別說起床,估計就連動下都困難。

    我跟郭胖子他們說了一句,在房間好生休息,便離開房間,朝蔣爺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

    來到蔣爺的房間,他已經泡好茶葉,坐在那,緩緩開口,說:「來了,請坐!」

    我在旁邊坐了下去,沒有說任何廢話,直接問他:「蔣爺,你身邊的何建華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嘆了一口氣,說:「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追求,但,現實往往殘酷的很,阿華(何建華)的心思,我一直知道,他想拜我為師,成為一名雕刻家,我也給過他機會,奈何,他資質太低,別說雕刻,就連雕刻的基本刀功都學不會,如何做一名雕刻師?只能安排他在我身邊做一名司機。」

    「嗯?」我一愣,「那他跟王木陽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應該跟這場喪事有關吧!」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說:「去年,我發現他跟王木陽有些聯系當時,以為他想改行當『金剛』,也沒過多關注,哪裡曉得,他今日會犯下如此大錯。若不是夢珂發現不對勁,尾隨在你們身後,恐怕,他會因為一時鬼迷心竅,害了你的性命。」

    說完,蔣爺深深地嘆出一口氣,手指在桌面敲了敲,發出『咚、咚』的聲音,說:「陳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啥事?」我抬頭看了蔣爺一眼。

    「阿華對你做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只希望你在這件事上,別再責怪他,讓他回鄉下安安靜靜地過生活。」

    說著,蔣爺站起身,朝我微微彎了彎腰。

    「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我一急,連忙站起身,扶起他,說:「蔣爺,你說怎樣處理何建華就怎樣處理,小九絕無半點怨言。」

    他笑了笑,在我肩膀拍了拍,說:「是我的人讓你差點沒了命,我理當代他向你道歉,還希望這件事不要破壞咱們的關系。」

    我罷了罷手,「蔣爺說的是哪裡話,在小九心裡,您一直是長輩,晚輩自然要聽長輩的話。不過,小九心中有個很大的疑惑,何建華的行為是不是受王木陽指使?」

    蔣爺聽後,沉默一會兒,沉聲道:「以我對王木陽的了解,應該不是他指使阿華。可能是阿華在我這裡聽到你得罪王木陽的消息,想殺了你到王木陽那邀功,以此改變他的命運。」

    一聽這話,我想了一會兒,若是按照蔣爺這般說法,倒也說得過去,那王木陽能成為北方最厲害的『金剛』,心智肯定是上乘,假如我真的出事,明眼人都會將懷疑的目標指向他。

    以王木陽的心智應該不會行如此莽撞之舉,如此一來,可能真如蔣爺說的那般,這次的事情是何建華私人行為。

    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由嘆息一聲,人的私欲當真可怕,那何建華可能是長年跟在蔣爺身邊充當司機,不甘一輩子只當個司機,想混點名堂出來,又苦於無出路,認識王木陽後,他心中的私欲被無限放大,這才出現他想殺我的一幕。

    想到他殺我的那一幕,我腦子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破房間內的汽油,假如蘇夢珂沒有及時救下我,此時的我,或許已經化成一堆骨灰。

    也不知道為什麼,經歷過這事後,我對火有了莫名的恐懼,對火葬更是厭惡到極點,這也為後來新舊習俗之爭埋下了伏筆,也讓我在新舊習俗之爭,堅定了立場

    蔣爺見我沒有說話,輕聲叫了幾聲:「陳九、陳九。」

    我回過神來,朝他歉意的笑了笑,說:「想了一點事,有點走神。對了,何建華在哪?」

    蔣爺苦笑一聲,說:「被夢珂以殺人罪送到派出所了,希望你明天能去躺派出所,將阿華提出來。」

    既然是蔣爺提出來的要求,我自然不好拒絕,便答應下來。

    隨後,我又問了他一些老英雄的喪事,他告訴我,喪事主家的身份沒有著落,不過,聽陸耀東的口氣,老英雄的喪事,應該不會按照傳統的喪事來辦,而是依照陸家九子的想法來辦。

    就這件事,我跟蔣爺商量了很長一段時間,蔣爺說了他的猜想,大致意思是,陸家九子爭主家身份,外人不能插手,幾兄弟之間,彼此見不得對方好,到最後,可能誰也當不了主家,而是用另類的喪事風格去辦老英雄的喪事。

    想想也是,陸家最有錢的人是陸家第九子陸秋生,而現在王木陽受傷,他的優勢要弱了不少,若是讓其他人當了主家,肯定不會服氣,搞不好就會鬧出手足相殘的事情。

    中南海那邊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老英雄的喪事上,最後的結果,可能真會如蔣爺說的那般,誰也當不了喪事主家。

    唉!我嘆了嘆氣,人生在世,當真是皆為利來,皆為利往,哪怕是親兄弟之間,也逃不了世俗。

    想到這裡,我在蔣爺身上瞥了一眼,問:「假如陸家九子都成不了喪事主家,咱們怎麼辦?」

    他笑了笑,說:「靜觀其變,總出整出一套喪事方案,等他們的消息就行。」

    我嗯了一聲,那是老英雄的家事,我們這些人外人還真不好插手。

    隨後,我在蔣爺房間又待了一會兒,都是聊老英雄的喪事,晚上11點的時候,我有些犯困,便打算回房睡覺。

    剛走到門口,蔣爺叫住我,說:「小九,按照玄學大師推算出來的時間,明天老英雄可能會仙逝,你今晚養足精神,明天一大清早將阿華從派出所提出來,就跟我一起去陸家村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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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第304章 九子棺(24)

     我朝蔣爺嗯了一聲答應下來,便回到自己所在房間。

    房內,郭胖子躺在我床上玩手機,結巴坐在一旁勸道:「胖哥都傷成這樣了,還玩手機?」

    「你懂個P,玩手機能促進血液循環。」郭胖子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喲呵,郭胖子,這樣對你救命恩人?」我從房外走了進來,在郭胖子身邊坐下。

    「九哥,你就別打趣我了,我跟結巴的關系是越罵越親。」說著,郭胖子一手搭在結巴肩膀上,說:「結巴哥,你說對不對!」

    結巴點了點頭,說:「九哥,我跟胖哥的確是這樣!」

    聽他們這麼一說,我特麼也是醉了,也沒管他們,就讓郭胖子好好養身體,我則去浴室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在浴室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也不知道咋回事,身上的汽油味特別重,洗了差不多八桶水,方才將身上的汽油味去掉。

    從浴室出來後,郭胖子躺在床上睡著了,結巴在一旁打瞌睡,我輕步走到他倆面前,推了推,說:「該回你們自己房間睡覺了。」

    他倆醒了過來,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好似有話說,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郭胖子開口了,他說:「九哥,蔣爺是不是讓你去派出所銷案,放過何建華?」

    我點了點頭,疑惑地問:「咋了?你有不同的意見?」

    「九哥,那何建華差點殺了你,就這樣放了他,太便宜了,以我之見,別銷案,讓他蹲號子。」郭胖子說話有些激動,牽動身上的傷口,猛地咳嗽了幾聲。

    「哦?為什麼?」我楞了一下,就問他原因。

    「我跟結巴哥商量了一會兒,覺得那何建華可能是王木陽派來的。你昏迷的時候,蔣爺跟我們也提過放過何建華,我跟結巴哥沒同意。」郭胖子半身依靠在床頭,說:「我心中生了個猜測。」

    「什麼猜測?」我的好奇心被勾了出來。

    「蔣爺跟王木陽是一伙的!」郭胖子跟結巴倆人同時開聲道。

    我瞪了他倆一眼,怒道:「什麼破想法,蔣爺跟王木陽是一伙的,你倆早死了。」

    「九哥,你先別說話,聽我給你分析!」郭胖子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沒好氣地說:「郭胖子,你是不是發燒了?」

    「九哥,我是跟你認真的,你想想,何建華要殺你,蔣爺為什麼要你放過他?要說這中間沒貓膩,你信嗎?」郭胖子反問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微微一愣,在他身上盯了好幾分鐘時間,詫異道:「郭胖子,啥時候這麼聰明了?」

    「九哥!」郭胖子有些生氣,一臉正色的說:「我再次申明,我是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回房去睡覺,我心裡有數!」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郭胖子說的那話,我先前在蔣爺房內就想過,事情絕對不是像胖子說的那般,蔣爺應該有自己的隱情,具體是什麼隱情,我沒興趣知道,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九哥,我們知道你對蔣爺很尊敬,但是,有些事情,我們真心希望你多考慮一下,萬一下次再來一個何建華呢?怎麼辦?」結巴見我發愣,在旁邊說了這麼一句話。

    「嗯!我有分寸!」我給他們做了一個放心的動作。

    他們沒再說什麼,就讓我一定要提防蔣爺,說是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笑著答應下來。

    待他倆走後,我躺在床上想了想這場喪事,心裡一陣苦澀,喪事還沒開始,就鬧出這麼多事,一旦喪事開始,天知道會不會鬧出更多的事。

    想著,想著,我睡了過去。

    翌日,早上七點多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我起了一個早床,在酒店的服務台問了派出所的位置,去了一趟派出所。

    那派出所的人好似知道我會來一般,早早的開了門,讓我辦理了銷案手續,過程不是很復雜,就是簽幾個名字而已。

    我想也沒想就銷了案,派出所的工作人員問我要不要見何建華,我拒絕了。我還沒大氣到跟殺自己的人見面,說啥虛偽的話。答應銷案,完全是看在蔣爺的面子上,跟那何建華沒一點關系。

    在派出所辦完手續,我直接回了酒店,正好遇到打算出門的蔣爺,他在我身上看了一眼,問:「銷案了?」

    我點了點頭,說:「剛辦完!咱們什麼時候去陸家村?」

    「謝謝!」蔣爺朝我彎了彎腰。

    這把我弄的一愣一愣,要說昨天夜裡他向我彎腰,是出自一個老板對司機的關心,那現在彎腰?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壓下心頭的疑惑,也沒深問,在我看來,蔣爺應該有自己的苦衷。可,不知咋回事,我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剛到曲陽,青玄子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他的背景不是很干淨,年輕時做了不少惡事,你最好留個心眼』。

    「蔣爺,您跟何建華?」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微微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問:「怎麼?」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不好繼續問什麼,就將剛才的話又問了一句,「咱們什麼時候去陸家村?」

    「我先去出去有點事,等會過來接你!」說完,蔣爺腳下的步伐有些快,急匆匆地離開。

    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實話,若不是出於對蔣爺的尊敬,我真的會懷疑他跟王木陽是一伙的,但是,想到他在東興鎮的行為,我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原因很簡單,在東興鎮的時候,我跟蔣爺只見過一面,他便把玲瓏血碑送給我了,又給了我三萬塊錢獎勵,要說他會害我,打死也不信。

    在酒店門口愣了一會兒,我回了房間,大概等了兩個小時的樣子。

    期間,我給青玄子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他的具體位置。他告訴我,他沒找到三名同伴,已經回了衡陽,讓我回衡陽後,給他打個電話,說是把他師傅介紹給結巴認識。

    我沒有答應下來,對於結巴學道,我一直保持著足夠的警惕性。

    大概是中午11點樣子,我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蔣爺的電話。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5
307.第305章 九子棺(25)

     接通蔣爺的電話,他讓我下樓,我嗯了一聲,便跟郭胖子和結巴打了一聲招呼,下樓。

    下樓後,蔣爺站在車頭,他身邊有個中年漢子,五十左右的年齡,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中山裝。

    「小九,給你介紹位大師!」蔣爺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過去,朝他身邊那人打量了一眼,那人身上有股很濃的死人味,應該跟我一樣是抬棺匠。

    「你好!」我跟那人握了握手。

    「嘍絔」那人一口河北腔。(嘍絔:你好的意思)

    我愣了愣,正准備問蔣爺這話是啥意思,蔣爺搶先道:「這位是羅大軍,跟你一樣,專職抬棺材以及喪事!長年待在曲陽,沒有去過外面,不太會講普通。」

    說著,蔣爺又跟那羅大軍說了一大通河北話,我聽的不是很明白,只能大致上分辨出來,應該是跟他介紹我的身份。

    那羅大軍聽後,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說了一大堆河北話,聽的我一愣一愣,壓根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這也沒辦法,中國太大,各地語言大不同。

    好在蔣爺給我翻譯了,他說,那羅大軍是在誇我,說我年紀輕輕,不畏抬棺匠的辛苦,實屬難得可貴。

    「人人坐橋誰人抬?」我衝那人笑了笑,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好似能聽懂普通話,又說了一些河北話,蔣爺充當翻譯,意思是,抬棺材很辛苦,很少有年輕人願意干,過不了幾年,抬棺匠就要沒落了。

    我笑了笑,跟那羅大軍聊了幾句,這聊天過程痛苦的要死,只能看到他嘴皮在動,完全不懂啥意思。

    大概聊了十來分鐘,蔣爺說是時候去陸家村了,我們便上了車,開車的人是蔣爺。

    值得一提的是,蔣爺上車後給我丟過來一套深灰色的中山裝,說是老英雄的喪事必須穿中山裝。

    想想也是,老英雄是抗日英雄,在服裝上面肯定得按照部隊的規矩來辦。

    於是,我在車內換上中山裝,拿出鏡子看了看,精神勁十足。蔣爺回過頭,瞥了我一眼,打趣道:「小九,穿這套衣服出去,要迷死不少花季少女啊!」

    我苦笑一聲,也沒說話。

    隨後,車子緩緩啟動,朝陸家村開了去。

    路上,蔣爺告訴我,假如陸耀東成了喪事主家,羅大軍辦喪事,我負責抬龍柩。

    對此,我雖然有些失望,也不好說什麼,就靠在車窗的位置吸煙。

    不一會兒工夫,車子開進陸家村,我以為車子會開到老英雄家,可以瞻仰一下老英雄的容貌。

    哪裡曉得,蔣爺把車子停在祠堂門口,說陸家九子都在那裡。

    我們下車後,門口還是那兩名警衛,蔣爺亮了亮他的紅本本,就走了進去。

    一進門,我就看到祠堂內擠滿人,門口的位置站著很多玄學大師以及他們的同伴,最上面站著九個人,在相貌上有些相似,陸耀東也在其中,應該是陸家九子。

    就這九個人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很有錢,原因很簡單,他們的肚子特凸出來特別多,在我們農村有句俗話叫,窮如猴,富如豬,指的就是富人肚子特別大。

    那陸家九子見我們進來後,其他八人沒啥反應,陸耀東衝我們點了點頭,蔣爺也點了點頭,便領著我們站在最左側的位置。

    就在這時,那陸家九子的老大,彎了彎腰,說:「感謝各位大師對家父的操心,這段時間給大家添麻煩了!」

    說著,他領著陸家另外幾人朝我們又彎了彎腰,繼續說:「家父不久於人世,這三天時間,我們兄弟九人一直苦於尋求喪事之主,奈何,兄弟九人孝心動天,不願將喪事付於彼此,最終,我們兄弟九人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說完這話,那人朝站在最末端的中年漢子點了點頭,意思是讓他來說。

    我順著他眼神,仔細看了看最末端的中年漢子,這人大概四十出頭的年齡,頭發朝後疏,露出蹭亮的額頭,與油蠟發亮的頭發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應證了我們衡陽的一句俗話,「只要混的好,頭發往後倒。」

    倘若沒猜測錯的話,這人應該是陸家第九子,陸秋生。

    那陸秋生點了點頭,向前邁了半步,抖了抖身上的中山裝,咳嗽一聲,開口道:「我們兄弟九人商量出來的結果是,九子九喪,由我們陸家九兄弟,每人替父親辦一場喪事,以此略表孝心。」

    說實話,聽著這倆人的話,我真心想吐,一個比一個會說話,那陸家長子把爭主家的醜事說成孝心動天,這陸秋生更甚,干脆說九子九喪是為了孝心。

    瑪德,先不說那陸家長子,就陸秋生說的那句九子九喪,簡直就是扯淡,死者只有一個人,兒子們卻辦九場喪事,這特麼算什麼事?難道他們希望老英雄死九次?還是說老英雄遺留下來的優先權,已經讓他們忘了孝子的身份?

    都說十商九jian,還有一個賠本貨,現在,我特麼算是見識了。

    蔣爺好似發現我內心的憤怒,伸手扯了我衣服一下,輕聲說:「別置氣,先聽陸家九子怎麼說!」

    我深呼一口氣,平下憤怒,再次朝那陸秋生看去,就見到他侃侃而談:「大家可能不知道什麼是九子九喪,我給大家解釋一番,九子九喪是我們九兄弟怕父親的喪事不熱鬧,在同一天時間,舉辦九場喪事,讓父親熱熱鬧鬧的走完陽間最後一程。」

    這話一落音,我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憤怒,就說:「死者只有一人,九場喪事需要九口棺材,請問,死者的遺體放在哪口棺材?」

    那陸秋生皺了皺眉頭,說:「當然是按照父親的意思來辦。」

    「若是老英雄不願躺這九口棺材,又當如何?」說這話的時候,我聲音特別大,祠堂內那些人都扭過頭看著我。

    趁這個機會,我在那些人身上看了一下,發現,水雲真人離我沒多遠,中間隔了三個人,流雲道長站在最前面,他左邊是喬婆婆,喬伊絲站在喬婆婆的左邊,並沒有發現王木陽的身影,想必是受傷的原因,沒來參加老英雄的喪事。

    ps:晚點還會更新。另外小九想說幾句話,很多朋友說,前幾天的四更,小九忽悠讀者,也沒個解釋。對此,小九先跟大家說一句抱歉,另外,小九想說,誰人沒個急事?誰人沒個病痛?這段時間小九一直在調理身子,更新慢了一些,難道大家沒發現,這段時間小九一直沒求過月票之類的東西?因為小九知道這段時間更新慢,厚不了這個臉皮問大家要月票。

    或許大家不知道月票對書本有啥用,那小九告訴大家,月票,決定一本書的成績,決定書本的推薦,也決定書本是否能出版。

    多余的話,小九不想多說,因為說出來,在有些人眼裡那是理由,是借口,小九也不自討沒趣。

    小九只能說,我不是職業寫手,有很多事情要弄,很多時候都是一邊打瞌睡,一邊碼字,或許在有些人眼裡這是借口吧!小九也不解釋了,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小九不奢望所有人能喜歡抬棺匠,喜歡的人喜歡就好!感謝大家一路來對小九的支持,抱拳說上一句,『感謝』。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5
308.第306章 九子棺(26)

     就在這時,那陸秋生開口了,他說:「這位小兄弟所擔憂的事情,我們九兄弟早已跟父親商量好,他老人家很贊同,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說完,他朝我我身邊的蔣爺點了點。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有些疑惑,陸家九子滿嘴跑火車,說啥老英雄很贊同,十之八九是騙人的。至於原因,簡單的很,老英雄是老輩人,對自己的喪事看的十分重,絕不會同意所謂的九子九喪,這TM就是瞎扯淡。

    我正准備責問陸秋生,蔣爺在我肩膀拍了一下,輕聲說:「小九,我們只是來辦喪事,不要越權過問主家的事情。」

    「他…」我有些氣憤。

    「別說了。」蔣爺不滿地瞥了我一眼。

    我沒再說話,只好咽下心中的憤怒,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陸秋生,看他到底還想說什麼。

    只見,陸秋生依舊站在那,滿臉慈笑,那笑在我看來,惡心的很。

    「各位大師,馬上就到父親仙逝的時辰,咱們移步到寒舍細談,可否?」那陸秋生站在上面,微微一笑。

    隨著這話落音,那些玄學大師齊聲說了一聲好,表情諂媚的很,特別那水雲真人,表情更是誇張,奮力的鼓掌,嘴裡直喊:「一切聽陸老板安排。」

    隨後,我們一些玄學大師就跟在陸家九子身後,離開祠堂直奔老英雄所在的地方。

    大概走了三分鐘的路,我們來到村子最東邊,出現一棟豪華別墅,裝飾的跟皇宮差不多,門口擺放著一對高約一米的金色貔貅,我以為那貔貅只是鍍金,蔣爺告訴我,那貔貅是實打實的金子鑄造。

    瑪德,真有錢,這是我腦子的第一個想法。

    令我奇怪的是,這別墅的左側有一棟與之不符的土房子,約摸一丈高,房頂有不少積雪,門口的位置,放了一些鋤頭、鐮刀。

    「咋回事?」我拉了一下走在前頭的蔣爺,伸手指向那土房子。

    「老英雄住不慣別墅,說土房子涼快,接地氣!」蔣爺跟我解釋一句。

    我哦了一句,心中對老英雄的印像又高了幾分,就跟蔣爺說:「我能不能進那房子看看老英雄?」

    蔣爺搖了搖頭,說:「以你的身份應該進不了,在外面守著吧!等會我叫你!」

    我失望的哦了一句,也沒再說什麼,就跟蔣爺身後朝那土房子走去。

    來到土房子面前,我們剛停下腳步,就聽到那陸家長子點了三個人的名字,說:「幾位大師,隨我們進去看看家父。」

    這三個名字是,流雲道長、蔣爺、喬婆婆,至於水雲真人,好像也沒那資格,跟我一樣,在土房子門口守著。

    在房間外等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漸黯淡下來,走出來一個人,是蔣爺。

    他在外面尋找一會兒,最終把目光停在我身上,朝我招了招手,說:「小九,過來!」

    我一愣,走了過去,問:「蔣爺,有什麼事?」

    他罷了罷手,說:「老英雄叫你!」

    一聽這話,我懵了,咋回事?我跟老英雄素未謀面,他怎麼叫我?我將心頭的疑惑的問了出來。

    他拍了拍我肩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小師弟,別給師傅丟臉。」

    「啥?蔣爺你叫我啥?」我驚呼出聲。

    蔣爺瞪了我一眼,說:「低聲點,不要讓外人知道!」

    聽著這話,我滿腦子霧水,我啥時候成了蔣爺的師弟?師傅又是誰?但為了一睹老英雄的風采,我壓下心中的疑惑,跟在蔣爺身後走了進去。

    進門後,我發現這房子不是很大,約摸二十來個平方,擺設少的可憐,只有幾樣簡單的家具,一張木床擺在進門的左手邊。

    床邊圍著陸家九子以及一位老太太,那老太太穿的是一身紅色旗袍,上面繡著一條金鳳,看那款式應該是結婚穿的禮服?

    咋回事?老英雄要仙逝了,這老太太卻穿紅色旗袍?

    愣了一會兒,我朝床上看去,由於陸家九子圍在旁邊,我只能透過縫隙去看,那床上躺著一位老人,身著深灰色的中山裝,國字臉,高鼻,因為歲月的緣故,老英雄沒有眉毛,下顎的胡須也是少的可憐。

    「小九,過去吧!」蔣爺在我身後輕聲說。

    我嗯了一聲,就朝床邊走了過去,那陸家九子見我過來,挪開一點點位置,我站了過去,就見到老英雄面色泛青,眼神很渾濁。

    見到我後,老英雄艱難的露出一個微笑,說:「你就是陳九吧?」

    他的聲音很弱,有些模糊不清,好在我聽力還算可以,才能聽清他的話。

    我點了點頭,朝老英雄彎了彎腰,說:「老英雄在上,請受小九一拜!」

    說著,我跪在床前,磕了一個頭,站起身,看著老英雄。肯定有人會說,咋莫名其妙的對一個人下跪?

    因為,我有我下跪的理由。一則是出於老英雄為國家作出的貢獻,沒有老英雄這類抗日英雄,哪有現在的生活?哪怕我家很窮,但,相比日寇侵華那些年,再窮的生活,也不及那些年的十分之一。

    作為一個沒有經歷戰爭的80後,不能像老英雄一樣為國戰鬥,至少,也需要給那些抗日英雄一份尊敬,一份如同尊敬父母那樣的尊敬,這是我們80後該做的,也是我們80後必做的。

    不為別的,只因,我們能有現在的生活,全是那些抗日英雄的功勞,是他們用生命跟鮮血堆積出來的成果。

    俗話說,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那些抗日英雄賦予我們一片生存的土地,一片沒有硝煙的天空,此恩遠大於滴水之恩,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去尊敬他們?

    想到這裡,我緊了緊拳頭,絕不能讓陸家九子為了一個所謂的優先權,把老英雄的喪事搞的亂七八糟,更不允許老英雄的喪事出現任何意外。

    老英雄見我站起身後,慈祥的笑了笑,伸出手,他的手只剩下皮包骨,上面有好幾道刀傷,顯得有些猙獰。

    我會意過來,連忙握住他的手,說實話,我很緊張,手掌有些顫抖。

    老英雄手頭上緊了緊,示意我不要緊張,開口說:「小九,能見到你,真好!」

    我一愣,這話啥意思?先前蔣爺莫名其妙得喊我小師弟,現在聽老英雄的語氣好像很早就知道我這麼一個人?咋回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5
309.第307章 九子棺(27)

     我疑惑的看著老英雄,問:「您老認識我?」

    他笑了笑,說:「去年聽人提過你名字,你來曲陽也是我的要求。」

    一聽這話,我更加疑惑了,去年,我才進入抬棺匠,別說名氣,恐怕就連名字都沒幾個人知道,而遠在曲陽的老英雄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正准備開口說話,老英雄罷了罷手,說:「我想問你個問題,不知你能否認真回答?」

    我點了點頭,就說:「您問。」

    「什麼是抬棺匠,怎樣算一名合格的抬棺匠?」老英雄咳嗽幾聲,氣息弱了幾分。

    我上前扶住他身子,想了一下,說:「您老的問題太廣泛,小九只能說下自己對抬棺匠的理解,抬棺匠即收屍工,在很多人眼裡我們抬棺匠的職業很低微,不被世人所理解,在我看來,我們抬棺匠很神聖,送人入土為安,乃大善之舉。至於合格的抬棺匠,應該精通五術以及喪事風俗,大到全國各地喪事風俗,小到各民族的喪事風俗,不敢說面面俱到,至少要懂得尊重各地風俗,懂得珍惜老祖宗遺留下來的習俗,哪怕社會再發達,國之喪事習俗不能變,這是信仰,是精神支柱,就算整個社會都在提倡創新,唯獨這喪事風俗不能創新,必須依葫蘆畫瓢,精通五術,又能做到守舊,即是一名合格抬棺匠!」

    老英雄聽我這麼一說,臉上露出一絲慈笑,點了點頭,就問:「你覺得自己是一名合格的抬棺匠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這倒不是我謙虛,而是實話,就抬棺匠而言,需要懂得東西特別多,更重要的是,抬棺匠本身需要一種氣運,一種可以壓住死人怨氣的氣運,只有這樣,才能讓每場喪事風平浪靜的進行,每口棺材安安穩穩地抬上山下葬。

    而我身上沒有這種氣運,也不精通五術,頂多就算一個剛入行的抬棺匠。

    聽後,老英雄滿意的點了點頭,朝我身邊的老太太招了招手,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我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我聽到老英雄的第一句,他說:「小九,這孩子不愧是…」後面的聲音實在太小,我聽不清楚。

    老英雄大概說了七八句話,就示意那太太站到一邊,值得一提的是,那老太太站在我邊上後,時不時會在我身上打量幾眼,眼神中有幾絲慈祥。

    「小九,好好干!」老英雄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朝我罷了罷手,意思是讓我走開。

    我朝老英雄彎了彎腰,退到蔣爺身邊,那陸家九子立馬將老英雄的床圍得嚴嚴實實。

    本來,我想問蔣爺這一切是咋回事,但是,看到他面色有些不對,我也沒問,就站在他旁邊,默默地看著眼前那陸家九子。

    房內的氣氛很壓抑,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樣子,那陸家九子,齊刷刷地跪在地面,開始哭起來,我知道,老英雄已經壽歸正寢。

    大概哭了三分鐘的樣子,那老太太走到我面前,說:「小九,我家老爺生前說,由你裝裹,別人,他信不過。」(裝裹:是曲陽那邊的稱呼,在我們衡陽叫穿壽衣。)

    說到裝裹,曲陽的風俗跟我們那邊有些格入,曲陽對壽衣特別講究,無論死者死於什麼季節,壽衣一律是棉質的,忌諱用皮貨,也不能穿毛衣。

    據說,死者死後若是穿皮衣、毛衣、皮鞋或皮底鞋,下輩子就會轉世成牲口。

    壽衣上也不能裝紐扣,因為紐扣有紐子之稱,與扭子諧音,會不利於子女的發展以及運勢。

    當然,曲陽很大,這只是一個習俗,有些地方,有仙逝之前裝裹的習俗,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為死後屍體僵硬不好穿戴,另一方面則出於俗信,民間認為,生前沒有及時穿好壽衣就咽氣,是『光著身子走的』視後人為大不孝。(注:各地喪事風俗不一樣,為了方便閱讀,每到一個地方,習俗都會用當地的專業術語,就如穿壽衣在曲陽稱為裝裹,後文都會以這種敘事手法,也請各位不要將自己家鄉的喪事習俗代入到本文,小九再次強調,中國是大國,民族眾多,有十裡不同俗之稱。)

    扯得有些遠了,言歸正傳。

    聽老太太這麼一說,我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扭過頭在蔣爺身上瞥了一眼,朝他拋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蔣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會意過來,就同意老太太的要求,開始為老英雄裝裹。我先讓陸家長子找來一雙老英雄生前穿過的鞋子,他對我的態度不是很友善,就問我找鞋子干嗎?

    我告訴他,曲陽這邊有叫魂的習俗。

    他好像對曲陽的習俗有些了解,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便離開。

    不一會兒功夫,他找來一雙草鞋,說是老英雄生前最愛穿草鞋,我也沒有多問什麼,就把其他人叫了出去,留下陸家長子。

    待那些人走後,房內就剩下我跟陸家長子,我在房間內打量一眼,看到左側放著一條木梯子,長度跟房屋的高度差不多。

    我心中一喜,真愁沒梯子叫魂,沒想到老英雄房間有梯子。於是,我就讓陸家長子朝那梯子作了三個揖,又燒了一些黃紙,然後讓他拿著老英雄的左鞋(死者是女性,拿又鞋),爬上木梯。

    那陸家長子體型較胖,爬個木梯費了不少功夫,花了七八分鐘時間才爬到木梯子最上面。

    「接下來怎麼弄?」那陸家長子站在木梯上問我。

    「在房頂拍幾下,然後喊『父親,快回來穿鞋』。」我朝他說了一句。

    他點頭答應下來,就按照我的吩咐,拿著草鞋在房頂拍了幾下,又喊了三聲,『父親,快回來穿鞋』。

    這三聲稱為叫魂,也是為了確定死者是否仙逝,若是沒有死透,房內會出現異常現像。

    趁他喊這話的時候,我朝老英雄看去,就見到老英雄安詳的躺在床上,沒有半點異常反應,看這情況應該是已經仙逝。

    我心中有些失落,說實話,我很希望這三聲能把老英雄的魂魄叫回來,但,這僅僅只是希望,現實殘酷的很。

    「下來吧!」我朝那陸家長子喊了一聲,就來到老英雄床前,先是朝他作了三個揖,然後翻了翻老英雄的眼皮,又探了探他呼吸。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6
310.第308章 九子棺(28)

     我怕出現意外,特意趴在老英雄胸口的位置聽了聽,沒有心跳。

    「咋樣?」陸家長子走到我面後,輕聲問。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伸手在老英雄腹部摸了一下,第一感覺是冷、第二感覺是硬,再後來的感覺是硌手,應該是摸到老英雄身上的傷疤。

    再朝老英雄臉上看去,他雙眼緊閉,嘴角有著一抹滿足的微笑,臉色是那種菜葉青,屬於正常的死人相。

    一見這情況,我沒有急著裝裹,而是找來一些黃紙,交在陸家長子手上,說:「作為長子,先燒一些倒頭紙,我去找些東西。」

    他接過黃紙,就問我:「找什麼東西?」

    我在他身上瞥了一眼,對這人的感覺不是很好,所以,說話的語氣也不很好,「坼大門,做靈床,你跪在床前少倒頭紙就行。」

    所謂倒頭紙,是曲陽這邊的叫法,跟我們衡陽的導領紙差不多,也是十八斤八兩,不過,我們衡陽的導領紙是由死者的孝子孝孫來燒,而曲陽這邊是由長子來燒。

    他聽我這麼一說,臉色閃過一絲不喜,也沒說什麼,就拿著黃紙跪在床前,燒倒頭紙。

    隨後,我來到房門前,費了一番功夫將房門坼了下來,就見到門外站了很多人,那老太太站在最中間,她兩旁站著陸家另外八子,後面是幾十個玄學大師。

    我沒有理會那些人,扛起坼好的房門正准備走,那陸耀東叫住我,說:「陳八仙,我能不能進去替父親燒一些倒頭紙?」

    這話一出,那陸家另外幾人附聲道:「對,我們也想進去替父親燒倒頭紙。」

    「不行!」我直接拒絕他們的要求,我記得老王跟我說過,在曲陽這邊,燒倒頭紙必須由長子燒,其他人燒的話,一則死者收不到,二則,會讓附近的孤魂野鬼來搶黃紙。

    「小子,你憑什麼說不行!」這話是陸秋生說的,他沉著臉,語氣有很重的威脅之意。

    我沒有理他,對我來說,喪事就必須按照喪事的規矩,哪會管你什麼身份,別說是一介商人,就算是某省的省長,只要請我辦喪事,就必須按照規矩來辦。

    「小子,你敢再走一步,小心曲陽的火車開不到衡陽。」那陸秋生又開口了。

    我停下腳步,扭過頭,在他身上瞥了一眼,淡淡地說:「老英雄臨終之前,讓我替他老人家裝裹,老英雄就躺在那,你要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

    「你…」那陸秋生一怒,正准備發火,就見到他身旁的老太太發話了,「秋生,這是你父親的意思,你在外面作威作福,我管不了你!到了我這土房子,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那。」

    「母親,您別誤會,兒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進去替父親燒一些倒頭紙,讓父親知道兒子的孝心。」陸秋生連忙解釋一句。

    「別裝了,在場誰不知道,你陸秋生是衝老英雄身上那些光環來的,又有誰不知道你陸秋生想繼承老英雄的優先權?」我特麼也是火了,直接將心中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小子,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陸秋生衝我吼了一句。

    「啪!」老太太被氣的不輕,抬手一巴掌拍在那陸秋生臉上,怒道:「吼什麼吼,你父親才落氣,就要開始爭吵了嗎?」

    「母親,兒子不敢!」那陸秋生在臉上揉了一下,又恢復到平常那般滿臉微笑。

    不過,他看向我的眼神分外惡毒,令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瑪德,裝裹完,喪事就將交到別人手裡,弄什麼九子九喪,那陸秋生肯定不會放過我。

    想到這裡,我一陣苦笑,也沒再多留,背著房門就走到老英雄身前。

    我先是找來一些黃紙,將房門二面擦拭干淨,又朝房門作了作揖,嘴裡念道:「房門啊,房門啊!入殮前,需要靈床一張,只能委屈您二老,還望兩位門神大人,護老英雄一路走好!」

    我這番行為叫移屍,是曲陽的喪事風俗,這邊的風俗不是直接裝裹,而是需要先將死者放在靈床上,再在靈床上替死者抹屍,裝裹。

    以前聽老王說,這邊的人信奉一句話,早移屍,早發財,所以,人死後,需要盡快移屍,不可以長期放在床上,一則影響後人的財路,二則,人死後在床上放久了,意味著死者背床還債,下輩子會駝背。

    至於為什麼要用房門,那是因為房門有秦瓊、尉遲恭二位門神。據說,這兩位門神可以鎮住周遭的孤魂野鬼,讓死者躺在上面,可以庇佑死者的魂魄不受侵犯。

    當然,這些是習俗,具體怎麼回事,我不清楚,我也沒興趣知道,我就知道按照習俗來辦。

    念完那話後,我找來一張紅布鋪在房門上,這紅布稱為喜布,老英雄是高壽仙逝,有喜喪的意思在裡面。

    鋪好紅布後,我在房門的位置燒了一些黃紙,又作了幾個揖。然後在紅布的左下角打了一個活結(死者為女性,在右下角打活結),這活結有兩層意思在裡面,一是死者這輩子的恩恩怨怨就此終結,二是預祝死者下輩子活的輕輕松松。

    弄好這個,我讓陸家長子搭把手將老英雄的遺體移到房門上,他有些不願意,說:「小伙子,父親留下遺命,讓你裝裹,不是由你一個人來弄麼?」

    一聽這話,我特麼也是醉了,就在他身上盯了一會兒,說:「你確定不幫忙?」

    「不了,我從小就膽小,最怕見到屍體,實在不行,就讓那些玄學大師來幫忙!」他愣了一下,說了這麼一番話。

    我算是聽出這話的意思了,搗鼓半天,這陸家長子是害怕,我也沒有為難他,嘀咕了一句:「據說,替死者移屍的後人,運氣會好些。」

    「真的?」那陸家長子面色一喜,一把拉住我手臂。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裡對這陸家長子鄙視的很,瑪德,一聽有好處,立馬不害怕了,真TM唯利是圖。想,老英雄縱橫沙場何等威風,殺了多少日本鬼子,怎麼生出的兒子,這麼膿包、勢利,當真是虎父犬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5:46
311.第309章 九子棺(29)

     那陸家長子一見我點頭,臉上頓時出現了笑容:「哎呀,你早點說嘛!為了體現對父親的孝心,別說搬遺體,就是半夜坐在墳頭跟鬼聊天也是可行的嘛!」

    聽著這話,我特麼真心想吐,也沒理會他,就讓他搭把手幫忙搬遺體,這搬屍過程需要誠心,不然會出怪事,我再三招呼那陸家長子,他同意下來。

    按照習俗,頭部的位置是由長子抬,我們八仙只能抬雙腳,但是,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對,雙手顫抖的厲害,怕等會抬屍體的時候,將老英雄的遺體給摔著了,那就大不敬了,於是,我就跟他說:「你抬腳,我抬頭部吧!」

    「行!」他如釋重擔說了這麼一句話。

    隨後,我走到老英雄頭部的位置,雙手掐住他的胳肢窩,那陸家長子伸手抬著老英雄的雙腳,應該是緊張過度,他額頭上豆大般的汗滴,吧唧吧唧的掉在老英雄腳上。

    「准備好沒?」我朝那陸家長子問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深呼幾口氣,拉長嗓門,念道:「天蒼蒼來地茫茫,親人別資離床尾,兒女長哭難相見,長子扶腳送父別,起。」

    隨著這一聲起,我怕那陸家長子不懂習俗,連忙朝他打了一個眼神,他反應過來,往老英雄腳上一用力,沒動。

    咋回事?我朝那陸家長子喊了一句:「用力啊!」

    他一聽這話,再次使力,老英雄的腳安安靜靜地床上,任那陸家長子如何使力,不動分毫。

    一見這情況,我手下輕輕用力,老英雄的頭部被抬了起來,咋回事?難道是禮儀不周到?

    想到這裡,我跟那陸家長子換了一個位置,一用力,雙腳被抬起來,朝那陸家長子看去,特麼的,他愣在那,顫音道:「父親,兒子一直對您孝順有加,求您別嚇我!」

    說著,他閉上眼睛,雙手摸索到老英雄的胳肢窩,一用力,不動,再用力,還是不動。

    這下,我心頭有些疑惑了,是那陸家長子不肯用力,還是老英雄不願意讓他抬?

    若說他不用力,看那表情不像,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老英雄不願意讓陸家長子抬他的遺體?

    不至於吧?一般喪事,長子的地位高的很,無論死者為何人,哪怕是古時候的皇帝,長子的地位是不可撼動,這是老祖宗一直流傳下來的習俗。

    「你咋回事,為什麼抬不動老英雄的遺體?」我疑惑地問那陸家長子。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顫音說:「不知道,就覺得好重,起碼有幾百斤重。」

    一聽這話,我沒再說話,心裡已經有了打算,老英雄臨終之前留下遺言,讓我替老人家裝裹,看這情況,老英雄的意思是讓我一個人完成裝裹。

    想到這裡,我就跟他那陸家長子說:「你先出去吧!等會再叫你進來。」

    他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也沒說話,走了出去。

    待他離開後,我在房內愣了一會兒,說句話,若是放在以前,讓我跟一具屍體共處一室,肯定會害怕的要死,現在麼?已經習以為常,對屍體有些麻木了。

    愣了大概一分來鐘,靠我一個人將老英雄的遺體移到靈床上,難的很,首先是老英雄的身高跟體重,各方面數據比我多出很多,就拿身高來說,老英雄差不多1米9,體重的話,應該在140左右。

    「咋整?」我心裡一陣嘀咕,想了一會兒,實在沒想出好辦法,只好用蠻辦法了。

    我先將靈床移到床邊,離床只有15公分的樣子,後是找來幾件衣服,將衣服鋪開,一頭扎在床上,一頭壓在靈床底下,靈床跟床中間呈現出來像瀑布一般,我打算利用傾斜的原理,將老英雄的遺體滑下來。

    當然,也不能完全用滑的辦法,一旦老英雄的遺體壓在那些衣服上面,床不會出現問題,但是,靈床只是一塊房門,重力度肯不夠。

    於是,我將老英雄雙腳放在那些衣服上,然後,雙手掐住老英雄胳肢窩,讓老英雄呈現出來一個坐的姿勢。

    手頭上一用力,將老英雄的身子緩緩提起,盡量減輕老英雄身子壓在那些衣服上,主要是怕靈床承受不了那個重力,讓靈床翻過來。

    好在我運氣還算可以,滑動過程中沒有問題,老英雄的身子順著那些衣服,安安穩穩地到達靈床上。

    我呼出一口氣,又將老英雄的遺體整理一番,不知是滑動過程中坐的太久,還是咋回事,老英雄的腰部特別堅硬,弄了好幾次,也沒能讓老英雄躺下去,一直就坐在靈床上。

    咋一看,就像老英雄活過來了,坐在那一般。

    咋弄?這樣肯定不行,老英雄生前挺好說話,死後,應該不會作怪,而現在這情況是?

    我又試了幾次,老英雄始終坐在那,絲毫不肯軟下來。我以為老英雄怪我將他遺體滑下來,就朝他磕了幾個頭,表示歉意,又燒了一些黃紙,老英雄還是坐在那。

    怎麼回事?都說人死後,身子會僵硬,但是,剛才滑下來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應該不至於讓老英雄的身子僵硬在那,肯定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所以然,就走到門口,在那老太太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老人家,您進來看看。」

    聽後,老太太在我身上瞥了一眼,也沒說話,就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

    令我奇怪的是,她看到老英雄坐在那,沒有絲毫詫異,反而苦笑一聲,笑罵道:「你這老家伙,死後,還惦記著國家。」

    我一愣,正准備說話,就見到老太太走到床前,在扎著的那些衣服上翻了一會兒,從一件深灰色的軍裝裡面,翻出一個紅本本,上面寫著三個字,黨員證。

    「小九,不是我家老爺怪你,而是他生前把黨員證看的比命還重要,你讓他的遺體坐著黨員證滑下來,對他來說,這是侮辱國家。」老太太慈祥的笑了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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