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26
898.第890章 五彩棺(2)

     當下,我問了一下韓金貴具體是啥情況。

    他說:「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今年四十七八歲的年齡,主家請了我們八仙宮的一些八仙去看,大家都說這喪事不好弄,想讓你去幫忙辦理,一則你當宮主以來,大伙還沒見過你抬棺,辦喪事,或多或少有人對你這宮主有些不服氣,二則,清明節死人,煞氣較重,大伙想看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

    我嗯了一聲,他說的倒是實話,從接手八仙宮以來,我跟郎高他們一直在工地干活,根本沒有觸碰喪事,而最近一些八仙對我也沒以前那般熱情,甚至有不少流言蜚語,說我是靠老夫人的錢財才當上宮主,毫無半點本事。

    也正是這樣,郎高才會三天兩頭找韓金貴問,附近有沒有死人。

    現在人是死了,可特麼卻是清明節死的,這事是真心不好辦。

    那韓金貴見我沒說話,還以為我怕了,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開口道:「如果不行,由我來吧!」

    我罷了罷手,說:「不用了,既然大伙想想看我辦場喪事,那便隨了大家心意吧!」

    說著,我又問了一下關於死者的情況,他告訴我,死者叫宋廣亮,死法有點蹊蹺,莫名其妙就死了,醫生也檢查過身體,毫無病重,附近不少人說宋廣亮是遭了報應,也有人說,宋廣亮是被他外甥詛咒死的。

    一聽這話,前者在農村較為普遍,很多死法蹊蹺的人,都會被認為遭了報應,至於後者倒是鮮少有人提及,被外甥詛咒死?有點扯淡了吧?

    我問他原因。

    他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宮主,我們農村有句俗話,不知你聽過沒?」

    我問:「什麼俗話?」

    「正月不剃頭,剃頭死舅舅。」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一直盯著我,好似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

    聽著這話,我渾身一怔,我小時候聽人提過,這事要從清軍入關時說起,大清皇帝為了『削平四周,留守中原』的治國主張,決定推行一種奇怪的發式,『金錢鼠尾』型,將四周頭發全部剃光,僅留頭頂中心的頭發,其形狀如金錢,而中心部分的頭發,則結辮下垂,形如鼠尾。

    眾所周知,中華大地五千年,經歷了無數次朝代更替,對於誰當皇帝,老百姓並沒有表現的很激烈,反倒是一場剃頭的變革,惹惱了其中一部分人。

    有些老百姓認為剃頭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因此群起反抗。然而,老百姓哪裡扛得住清皇帝的軍事打壓,一聲令下,接連出現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等悲劇。

    人啊,都是怕死的,連番打壓讓一些老百姓苦不堪言,也不再高喊,『頭可斷發不可剃』的口號,而是以『正月不剃頭』來表達對明王朝的思念,實為思舊,為了掩人耳目,便訛傳為死舅舅。

    令我沒想到的是,居然會在湖北遇到這種事,就對韓金貴說,「這事不可能吧!只是正月剃個頭,怎麼可能導致舅舅身死。」

    他深嘆一口氣,說:「艾!農村就這樣,那宋廣亮的幾個兄弟,已經將他外甥給抓了起來,關在一間柴房裡,說是等宋廣亮下葬時,要用他外甥陪葬。」

    我愣了一下,就問他:「那可是他們親外甥,他們怎麼下的了手!」

    他苦笑一聲,解釋道:「宮主,你可能不知道他們家情況,那宋廣亮兄妹六人,前面五個皆是男性,最後一個是女性,也就是他們外甥的母親,這女人嫁的比較好,小有家底,而宋廣亮幾兄弟,一個個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年到頭就守著家裡幾畝土。」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道:「聽人說,宋廣亮兄弟幾人經常找妹妹借錢,都被拒絕了,這讓兄弟幾人對這個妹妹沒絲毫好感,久而久之,兄妹六人面和心不合。現在出了這事,兄弟幾人哪裡會放過這個妹妹,就打算訛一筆錢,替老大宋廣亮辦喪事。哪裡曉得,這個妹妹根本不干,揚言要報警抓了他幾個哥哥,說是他們私扣人員。」

    一聽這話,我只覺得腦子亂糟糟的,這人才剛死,家庭矛盾就爆了出來,我不敢說誰是誰非。至少,我對那宋家幾兄弟都沒啥好感,對那宋廣亮的妹妹也沒啥好感。

    「那他們打算怎麼辦喪事?」我問了一句。

    「現在還不知道,屍體被擱置在家裡,估計要等那幾兄妹吵個結果出來才能辦喪事。」那韓金貴解釋一句,又說:「對了,宮主,那宋廣亮死在清明節,會不會真是遭了報應?」

    我搖了搖頭,我都還沒看到死者,哪裡曉得死者是怎樣死的,再說,對這一家子人,我沒啥好感,對他們的事也是興趣乏乏,就說:「等他們請八仙再說。」

    「也對,咱們現在操心這事,當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那韓金貴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准備走,我說:「老韓,留下來吃頓便飯,順便向你打聽一些事。」

    他一愣,倒也沒拒絕,我便讓郎高他們去鎮子上炒了幾個菜,又讓他買了幾瓶啤酒,我們幾人圍著桌子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後,那韓金貴見我遲遲不開口,就問我:「宮主,你想打聽啥事?」

    我笑了笑,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說:「老韓,我們來湖北已有大半年,這八仙宮也差不多快竣工了,我想跟你告個別,以後這八仙宮由你看著,我跟郎高他們打算去一趟東北。」

    我這樣說,是因為二哥楊大龍最近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我們找個時間去東北,說是有事相求,而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工地干活,再加上剛接手八仙宮,瑣事特別多,便一拖再拖,更為重要的是,東北是王木陽的地盤,我們幾人貿然過去,恐怕會惹禍事。

    「嗯?」他好似沒反應過來,就說:「去東北好,那邊有八大金剛,他們處理喪事的方式,與我們南方的八仙大大不同,可以學習一番。」

    說著,他好似想起什麼,一把抓住我手臂,沉聲道:「宮主,你要東北?不行,這事萬萬不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26
899.第891章 五彩棺(3)

     一聽這話,我問他原因。

    那韓金貴說:「宮主啊!我的宮主啊!你與王木陽那點事,我們哪個八仙不知道,要是去了東北,他肯定會找你岔子,指不定還會要了你性命,你要知道,你現在並不是為了自己活著,還有我們八仙宮這群八仙勒!」

    我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他說的是實話,就隨意跟他扯了幾句,那韓金貴好似怕我真去東北,一而再的招呼我,「宮主,那事我沒跟你開玩笑勒,一定想清楚,現在去東北,無疑是以卵擊石。」

    我嗯了一聲,就問他:「對了,你對王木陽這個人怎麼看?」

    「他啊!算是天才吧!只是為人陰狠了一些,為達目的不折手段,聽道上說,干了不少違法事,特別是對死者這一塊,具體啥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反倒是他那游書松,我倒是知曉幾分。」他抿了一口小酒,說道。

    一聽游書松三個字,我渾身一怔,腦子不由浮現一副畫面,那是在曲陽時,我跟蘇夢珂倆人進入大山之中替老英雄尋找墓穴,正是那游書松想弄死我,結果被蘇夢珂擋了一槍。甚至可以說,蘇夢珂的死,跟這游書松有著直接的關系,我恨不得生吃了這人,現在聽到這名字,我緊了緊拳頭,就問韓金貴,「你知道他多少事。」

    「他啊!以前是我們八仙宮的八仙,去了一趟東北,也不曉得咋回事,便跟了王木陽,聽說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對了,他與宋廣亮是同村人,倆家好像還有點親吧!指不定這次的喪事,那游書松也會出現。」

    他淡淡地說出這段話。

    聽完這話,我與郎高對視一眼,點點頭,心中下了某個決定,就對韓金貴說,「老韓,無論如何,那宋廣亮的喪事,咱們八仙宮一定要接下來。」

    他拍了拍胸脯,說:「宮主,這個你放心,在我們這片地頭,所有喪事,都是我們八仙宮說了算,甚至可以說,我沒點頭,不對,應該是宮主沒點頭,沒人敢亂接喪事,除非那人活膩歪了。」

    我嘆出一口氣,如此一來甚是好,只要那游書松出現,無論如何,我得替蘇夢珂報了這個仇,否則,我特麼哪有臉再活在世上,要知道,入行以來,最讓我愧疚的事,便是蘇夢珂。

    只是,現在蘇夢珂已死,而那王初瑤說是蘇夢珂附體,又偏偏消失不見了,這讓我對蘇夢珂的愧疚越來越深,在工地干活這段時間,我多次打探王初瑤的消息,就連王初瑤哥哥王希,我也打過電話去詢問,令我希望的是,王希說,好長時間沒見到王初瑤了,要不是她每個月都會向家裡報平安,那王希早就報警。

    我又給蘇夢珂弟弟蘇小林打過電話,問他,王初瑤有沒有去他那,他給我的回答很簡單,很長時間沒見王初瑤了。

    這讓我有些沮喪,那王初瑤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半點消息。

    那韓金貴見我發愣,舉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說:「宮主,你是不是打算拿游書松開刀?」

    我沒有隱瞞他,將我、蘇夢珂以及游書松的事說了出來。

    他聽後,一掌拍在桌上,怒聲道:「反了天他,居然敢殺人,也特麼不怕遭天譴啊!」

    我嘆聲道:「我倒希望他遭天譴,問題是那人不但沒死,反而活的格外滋潤。」

    「宮主,這次我支持你,最好能毫無聲息的弄死他,也算給王木陽一個下馬威。」那韓金貴抿了一口氣,帶著幾分醉意說。

    聽著這話,我想了一下,這韓金貴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怎麼這次會這麼大火氣,揚言要弄死游書松?這不像他的為人啊,莫不是他與游書松有啥過節?

    也對,那游書松以前是八仙宮的八仙,後來跳槽到王木陽那邊去了,而當時八仙宮的宮主正是韓金貴,他或多或少對游書松有些偏見。

    但,僅限於偏見,絕對不止於殺人,而聽韓金貴的語氣,他與游書松的過節可不是一般大啊!

    我本想詢問他具體情況,哪知那韓金貴猛地灌了一口啤酒,整個人趴在桌上,打起呼呼了。這讓我甚是蛋疼,一連推了他幾下,睡得像死豬一樣。

    無奈之下,我跟郎高將他弄到床上,又給他家人打了一個電話,讓其過來將韓金貴給弄回去。

    弄好這一切,我跟郎高坐在桌前繼續喝了起來,而陳二杯則捧著個手機在玩QQ,用他的話來說,現實中他不會說話,在網絡上他能講話。這話讓我跟郎高心疼了好長一段時間,奈何袋中無票子,又不能帶他去大醫院,久而久之,他漸漸沉迷聊QQ了,他給自己取了一個網名叫,會說話的啞巴。

    「九哥,你對宋廣亮的喪事怎麼看?」郎高喝了一口,問我。

    我想了一下,說:「還沒看過死者,暫不評論,不過,對於游書松會不會出現在喪事上,我倒是有幾分興趣。」

    那郎高一聽,回頭瞥了正在呼呼大睡的韓金貴,就說:「九哥,我覺得這場喪事有點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我問。

    他撓了撓後腦勺,解釋道:「你想啊,咱們來八仙宮有段時間了吧!從未死過一個人,按照情況來看,好像不對勁啊,我記得韓金貴說過,方圓百裡之內的喪事,都是由他們這群人承包下來了,別人根本插不進手,試想下,方圓百裡之內,大半年不死一個人,對勁麼?」

    還真別說,聽完郎高的話,我也是疑惑得很,大半年不死一個人?在我們老家那邊,經常聽八仙說,這裡死人了,那裡死人了,有時候都忙不過來,這也沒辦法,農村上了年齡的老人多,再加上一些意外死的,大半年沒死人,倒也奇怪。

    「那你意思是?」我問了一句。

    「我懷疑這大半年不是沒死人,而是韓金貴隱瞞下來了,並不想讓我們參合,這次之所以讓我們過去,恐怕是出於某種目的。」郎高沉思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27
900.第892章 五彩棺(4)

     一聽郎高的話,我渾身一怔,在他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時間,就問他:「你有幾分把握?」

    「八分!」他想了一下,繼續道:「九哥,你想想看,從你當宮主以來,那些八仙明面上對你尊敬有加,實際呢?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還有就是韓金貴,這人看似對你服氣,也是言聽計從。但是,你有想過沒?他憑什麼服你?憑什麼把宮主之位讓給你?」

    我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

    他端起啤酒,猛地灌了一口,緩緩解釋道:「九哥,這八仙宮宮主之位,看似跟普通老百姓沒啥差別。可,在八仙眼裡應該地位挺崇高的,不然,老王也不會說這輩子能看到火龍純陽劍,也算是死而無憾了,由此可見,宮主之位在八仙眼裡極為重要,而眼下,這八仙宮大體框架已經建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些裝潢,恰巧又在這個時候有喪事,以我之見,這場喪事恐怕是針對你而來的。」

    我想了想,他說的這些,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的確是這樣,但是,這段時間與韓金貴相處下來,感覺他人品還不錯啊,一心為八仙著想,平日裡對八仙也是頗為照顧。

    當下,我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那郎高笑了笑,說:「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說完,他喝了幾口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讓我蛋疼的很,就沒好氣地說,「有話就說,咱倆兄弟,還有啥不能說的。」

    他尷尬的笑了笑,沉聲道:「九哥,我懷疑這場喪事,你可能會喪命。」

    我一愣,就問他原因。

    他解釋道:「九哥,你想想,假如你死了,八仙宮又建好了,而宮主之位,又回到了韓金貴手裡,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我懂他意思,他這意思是韓金貴想弄死我。

    我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扭頭瞥了一眼正在打鼾的韓金貴,他會是那種人?應該不至於吧!

    那郎高好似看出我不信,笑了笑,說:「九哥,我只是一種猜測,當不得真哈!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只希望你在辦喪事的時候,留個心眼,莫著了別人的道。」

    我嗯了一聲,也不再說話,便跟他又繼續喝了幾杯。

    大概喝到中午一點的樣子,韓金貴的家人過來了,又叫了幾個八仙幫忙將韓金貴給弄了回去。

    待那韓金貴離開後,我跟郎高以及陳二杯窩在家裡繼續看電視。我們倒是想去鎮上轉轉,但是,有句俗話咋說來著,無事莫上街,上街小退財,而我們三人都屬於守財奴,守著那點工資,哪裡舍得花啊!

    就這樣的,我們在家窩了大半天,直到下午六點樣子,一道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站起身,朝門口走了過去,還沒開門,就聽到韓金貴的聲音,「宮主,喪事已經確定了。」

    打開門,那韓金貴站在門口,嘴裡有股很大的酒氣,面上也是疲憊的很,想必是剛醒酒沒多久,我問他,「什麼時候過去。」

    他一愣,說:「宮主,這場喪事,我們可能辦不了。」

    「為何?」我問了一句。

    「游書松帶人來了,說是他們承包了宋廣亮的喪事,還放話出來,要是我們八仙去搶生意,別怪他翻臉不認人。」那韓金貴苦笑一聲,從他表情,我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挺忌諱游書松。

    「來了正好!就怕他不來!」我面色一喜,先前還在擔心游書松不會來,現在他來了,正好順了我的意,新仇舊怨這一次跟他算清楚。

    「宮主!」那韓金貴拉了我一下,說:「那游書松帶了不少人,人高馬大的,我們這些八仙哪裡夠人家看啊,搞不好,喪事辦不了,還會招來一頓揍。我…我…我的意思是,這場喪事讓給他們吧!一則,那游書松跟宋廣亮有點親,喪事由他料理,也屬正常,二則那游書松放了狠話,我…我們這邊很多八仙有點害怕。」

    我也不說話,就讓他進屋,然後讓陳二杯給他倒了一杯開水,就讓他說說具體情況。

    他端起水,一飲而盡,解釋道:「宮主,來你這之前,我跟不少八仙商量過,大家的意思是,暫時莫跟游書松發生衝突,待我們壯大後,再與他們一爭雌雄。」

    「不行!」我罷了罷手,厲聲道:「老韓,這湖北可是咱們的地頭,現在游書松到咱們地頭上來搶生意,這事要是傳出去了,咱們八仙以後咋混?」

    「唉!我也知道這個,可,現在勢必人強,我們哪裡鬥的過游書松他們,只能由他們為之。」那韓金貴深嘆一口氣,歉意的看了看我,說:「宮主,你可能不知道那游書松這次帶了多少人,要是讓你知道,你或許不會說這話了。」

    「多少?」我問了一具。

    「六十!」他朝我比劃了一下手勢,繼續道:「聽人說,這六十人全是北方的好手,還有人說這六十人全是練家子,而我們這邊的八仙,全是泥腿子老百姓,我們拿什麼跟他鬥?」

    我想了一下,他說的倒是實話,八仙宮的八仙全是一些泥腿子農民,根本無法跟那游書松鬥,倘若真要都鬥下去,恐怕只能叫人,而我認識的人,極有限,認識最厲害的人,莫過於蔣爺,要是洛東川在這,以他的身手,或許跟游書松那一伙人有得一拼。

    一時之間,我腦子閃過很多想法,游書松這次之所以帶這麼多人過來,目的恐怕只有兩個,一是,他知道我接手湖北的八仙宮,來這邊耀武揚威了,再加上湖北的地理位置有點尷尬,南方人說湖北是南方的,北方人又說湖北是北方的,而按照地理劃分,以秦嶺淮河以南為南方,湖北雖大部分在長江北,但還在秦嶺淮河以南,故此,湖北應該屬於南方。

    二是,那游書松帶人來湖北,想以湖北為口子,打開一道通道,然後將他們的手腳伸進南方。

    想通這些,我越發確定,這場喪事萬萬不能讓游書松搶了去,這是我們八仙與北方八大金剛的第一次交鋒,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除非身死,否則,游書松休想接下這場喪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27
901.第893章 五彩棺(5)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雙眼緊盯韓金貴,問他:「你們不願意接手這次喪事?」

    他一愣,好似沒想到我態度一下子就變了,支吾道:「我…我按照宮主的意思辦,另外一些八仙,我沒權利干涉他們。」

    我嗯了一聲,就問他:「老韓,你覺得,有多少八仙願意跟我們一起干?」

    他想了一下,伸手八根手指,又縮回兩根手指,說:「連我在內,有六個,剩下二十幾個八仙,恐怕不會摻合這事。」

    我跟了一聲,跟郎高對視一眼,他衝我點點頭,我放下心來,就對韓金貴說,「這樣吧!你先回去召集一些願意跟我們一起干的八仙,倘若沒一人願意,我陳九依舊要接手這場喪事。」

    最後一句話,我語氣不由高了幾分,主要是我覺得這次被人欺負到頭上了,瑪德,我身為八仙宮的宮主,要是周邊的喪事讓游書松搶了去,我特麼以後在八仙一行還咋混?

    不就是叫人麼,我特麼也能叫。

    隨後,我跟韓金貴大致上交待了幾句,與他商定晚上11點,把願意一起干的八仙找過來,剩下的人,我來想辦法。

    那韓金貴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好似想說什麼,最終嘆了一口氣,轉身朝門口走去。

    待他離開後,那郎高立馬湊了過來,說:「九哥,不就是叫人麼,我以前在警校那會認識不少人,我能替你找來三十人,個個都是好身手。」

    我嗯了一聲,那游書松既然帶這麼多人過來耀武揚威,我這邊自然不能弱了勢。

    當下,我給蔣爺打了一個電話。

    響了七八秒鐘的時間,蔣爺接通電話,喜道:「小九,聽說你現在升官了?當上宮主了?」

    我嗯了一聲,過年的時候,只是打電話給蔣爺拜年,至於八仙宮的事,從未跟他提及,沒想到蔣爺還是知道了,就說:「是啊!不知蔣爺最近過的可好?」

    「還不是那樣!」他嘀咕一句,「一把年紀了,天天就盼著等死了。到時候,你可得把我安穩抬到山上哈!」

    「蔣爺,您老身子骨健康的很,哪有這樣說自己。」我跟蔣爺隨意的扯了幾句,都是一些沒營養的話。

    大概扯了三四分鐘的樣子,蔣爺忽然開口道:「小九,你小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遇到啥難事了?」

    我沒跟他客氣,把宋廣亮的喪事大致上跟他說了一下,又將游書松的事說了出來,就問他:「您看,您有時間來一趟湖北麼?」

    「湖北啊!」他微微一愣,好似考慮到什麼,就說:「你先等下,我跟人商量一下!」

    說完,他掛斷電話。

    這讓我微微有些失望,我本來是打算叫蔣爺過來撐門面,畢竟,他輩分擺在那,至少能鎮住游書松。需知這次喪事,不單純是一場簡單的喪事,而關系到王木陽想到南方來搞喪事,一旦這次讓他成功,以後哪裡還有我們八仙的位置。

    無奈之下,我給長毛醫生楊言打了一個電話,那楊言二話沒說,就說他正在長沙,明天早上六點能到湖北十堰。

    我又給郭胖子打了一個電話,本以為那家伙想也不想會過來,畢竟,從初中到高中,我倆一直是死鐵,哪知,他這次直接來了一句,「九哥,我忙著公司的事,沒空過去,這樣吧!我給你打點錢,你自己拿錢請人吧!」

    說完,電話傳來一陣忙音。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還是我認識的郭胖子麼,平常一個電話,他立馬趕了過來,而現在…。

    呼!

    我重重嘆出一口氣,或許他是真的忙吧!

    那郎高見我臉色不對,就問我,「九哥,是不是郭胖子不來?」

    我嗯了一聲,解釋道:「他公司剛開沒多久,應該挺忙吧!」

    這話一出,那郎高在我肩膀重重拍了一下,安慰道:「九哥,你也別多想,人就是這樣,一旦分開久了,感情自然生疏了一些。」

    我沒有說話,而是掏出手機,翻著通訊錄,我忽然發現,我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就覺得通訊錄的電話好陌生,心裡苦澀的很,一個人混成我這樣,也沒誰了。

    當下,我收起手機,也不想再打電話,主要是怕被拒絕。

    那郎高好似看出啥,推了我一下,說:「九哥,給高佬他們打電話,他們應該會過來。」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翻到高佬號碼撥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聽到高佬的聲音傳了過來,「陳八仙,好久沒見你給我打電話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的確是這樣,平常忙著工地的事,很少有時間給高佬打電話,歉意的笑了笑,說了一些抱歉的話,又把宋廣亮的喪事說出來。

    他聽後,說:「明天早上七點,我跟瘦猴到十堰,對了,我們東興鎮還幾個八仙現在也在廣州打工,我問下他們意思,要是他們願意去的話,我帶他們一起。」

    聽著這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酸酸的,對高佬說了一番感謝的話。

    他說:「你這說的是哪裡話,我雖然在廣州給人干苦力,但,我骨子裡還是八仙,現在八仙有事,我哪能讓干看著,這可是關乎到我以後能不能繼續當八仙勒!」

    我嗯了一聲,又跟他扯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我又給往日較為熟悉的人打了電話,無一例外,都是一句,我現在忙,哪裡有時間去湖北,你自己解決吧,實在不行,我給你打錢。

    一連打了十來個電話,願意來湖北的只有高佬他們跟楊言,這讓我心中格外苦澀。想想也就釋然了,他們又不欠我啥,憑什麼來湖北幫我撐場面,倒是我想多了。

    想通這個,我收起手機,苦笑一聲,對郎高說,「只有高佬跟楊言過來!你那邊什麼情況?」

    「我在警校那會,一個班三十二個人,全部到位,有一部分今天晚上一兩點能到,還有一部分明天早上六七點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特別低。

    我知道他是怕我傷到我自尊,我這邊才來了幾個人,他那邊卻是一個也不少。

    艾!或許是我混的太差吧!

    隨後,我們又大致上聊了一下怎樣面對游書松,那郎高說,游書松這次是有備而來,咱們不能在氣勢上輸了,實在不行,花點錢去請一些人來撐場面。

    我沒同意這個要求,要是讓游書松識破了,反倒會讓我們成為笑話,倒不如順其自然。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蔣爺,我連忙接通電話,就聽到蔣爺說,「小九啊!實在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恐怕來不了。」

    我哦了一聲,說了一句沒關系,便掛斷電話,心裡特別不是滋味,重重地嘆出一口氣。

    「九哥,沒關系的,他們不來,我這邊有三十幾個人,再加上高佬楊言他們以及八仙宮一部分八仙,咱們人數不見得比他們少。」那郎高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

    「嗯!」我點點頭,順勢坐了下去,郎高說的對,有這麼多人,我們在氣勢上不見得會輸給游書松,實在不行,我特麼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把這次喪事給搶回來,這關乎到我們八仙的顏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27
902.第894章 五彩棺(6)

     那郎高見我坐下,也不說話,就在我邊上坐了下來,而陳二杯則一如既往的玩手機。

    就這樣的,我們在房內等到一會兒時間,大概是晚上10點半的樣子,那韓金貴領著五個八仙走了進來,抬眼一看,這五人我認識,一個是李建剛,另外四個,我只認識人,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主要是這四人平常跟我不怎麼親近,對我態度一直是不鹹不淡的,沒想到的是他們四個居然會過來。

    這讓我足足愣了好幾秒鐘,就問他們,「怎麼會是你們?」

    那四人瞥了我一眼,也沒說話,反倒是李建剛開口了,他說:「宮主,這四人是四兄弟,老大叫嚴風,老/二叫嚴調,老三叫嚴雨,老四叫嚴順,他們平日裡不太喜歡說話,不過,在大事面前,他們四人絕不含糊。」

    一聽這名字,我脫口而出,「風調雨順!」

    四兄弟當中的老大點點頭,開口道:「宮主,您說這事咋辦,我們四兄弟聽你的。」

    我嗯了一聲,感激的看了他們一眼,在八仙宮這段時間,我與當地不少八仙混的挺熟,失望的是,那些八仙並沒有來,反而是平常沒啥交際的四兄弟來了,有時候不得不說一句,平常玩的好,不見得關節時刻會站出來,正如一句成語說的,酒肉朋友,估計就是這個意思吧!

    隨後,我們幾人坐了下來,開始商量明天怎樣接手宋廣亮的喪事,最先開口說話的是李建剛,他一臉怒色,道:「宮主,這次的喪事,咱們必須奪過來,不然,這臉丟大了。」

    我嗯了一聲,就問他:「你有啥好意見沒?」

    他支吾一句,就說:「這個…宮主,我…我…唉,還是讓老韓來說,他對這種事有經驗。」

    「嗯?」我一愣,將眼神拋向韓金貴,還沒開口,那韓金貴立馬道:「宮主,我以前遇到搶生意的人,都是先叫一些八仙嚇那些人一頓,有些膽小的,不敢得罪我們,只能放棄這場喪事。」

    「遇到膽大的呢?」我問了一句。

    「打唄!反正我們是本地人!」說著,那韓金貴好似想起什麼,解釋道:「宮主,我沒有說你,我意思是我們人多,而對方肯定沒我們人多,拳頭底下出真理。」

    我笑了笑,他說的這種方法,在農村較為常見。說白了,還是仗著本地人欺負外地人。可,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對勁,嚴格說起來,我才算外地人,而游書松是本地人,真鬧起來,倒是我歪理了。

    念頭至此,我沉默了一會兒,腦子則在思考著,怎樣讓自己名正言順的去辦宋廣亮的思想。

    那韓金貴好似看出我為難的地方,就說:「宮主,你看這樣行不,你是我們八仙宮的宮主,自然也算本地人,還有就是,咱們可以把老夫人請來,她老人家在我們這邊做了不少好事,很多人都買她的單,她說一句話,要頂我們好幾句。」

    我罷了罷手,老夫人已經為八仙宮做的挺多,不能因為這點事再麻煩她老人家。一則老夫人上了年齡,行動有諸多不便,二則,我怕游書松說啥刺激老夫人的話,徒增老夫人的煩惱。

    一時之間,我有些為難,就這樣光明正大去搶喪事肯定不行,會招來當地老百姓反感,搞不好,還會讓主家趕了出來,必須想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我們站在道德至高點,才能去搶喪事。

    瞬間,整間房內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大概靜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郎高開口道:「九哥,你看這樣行不,咱們以老韓的名義去搶喪事,一來老韓是本地人,二來老韓在當地也有點聲望,這樣搶起來,咱們也不理虧。畢竟,這些年以來,這片地方都是由老韓辦喪事,量那游書松也無話可說。」

    這話一出,那韓金貴立馬出聲反駁,他說:「不行!我現在不是八仙宮的宮主,哪有資格去搶喪事。」

    「我把宮主之位讓給你!」我說。

    「更不行,去年才把宮主之位交給你,哪有交回來的道理。以我之見,這場喪事已經超脫以往的喪事,絕對不能按照常規出牌,必須由宮主出面與游書松交涉,若是以我的名義去搶喪事,有點不符合咱們八仙的身份。」那韓金貴說。

    我懂他意思,這場喪事不單純是一場喪事,還關乎到我們南方八仙與北方的八大金剛之爭,稍有不慎,便會落人話柄,更會讓王木陽捅到玄學協會那邊,而捅到玄學協會那會,我們八仙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一個封建迷信,就足夠我們喝一壺了。

    當下,我一手襯著下巴,一手吸煙,腦子不停地想主意。

    想著,想著,我眼睛一亮,就說:「以王木陽辦喪事的方式,肯定是將屍體火化,而這片地方卻是以土葬為主,這倆者已經衝突,我們可以…」

    不待我話說完,那韓金貴說,「宮主,那游書松說了,這次讓宋廣亮入土為安。」

    好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就將眼神拋向郎高,他平日裡注意多,問他:「郎高有沒有好辦法?」

    「辦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會用!」他瞥了一眼,嘀咕道。

    「什麼辦法?」我問。

    「還記得東興鎮那場喪事麼?好多八仙搶喪事!」他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他說:「我意思是,咱們可以慫恿主家,讓主家弄個台子,再讓我們與游書松競爭。」

    「不行!」我搖搖頭,說:「那宋廣亮幾兄妹都要鬧到派出所了,哪裡還有心思弄這個,咱們必須在不驚動主家的情況下,將游書松趕走。」

    我這樣說,一是因為宋廣亮幾兄弟與游書松帶了一點親,很有可能會偏向游書松那邊,二則游書松那邊有錢,我怕那游書松會提出無償辦喪事,這對我們不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樣才行嘛!」那李建剛在邊上嘀咕一句。

    「好主意!」我一掌拍在大腿上,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對,咱們就讓游書松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什麼?」郎高、韓桂金以及那李建剛好似沒明白我意思,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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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3.第895章 五彩棺(7)

     我神秘的笑了笑,問韓金貴,「鎮上賣喪事用品的老板,你都熟悉吧?」

    「必須熟悉啊!」他應聲道:「我們八仙宮每辦一場喪事,都在他那買的東西,能不能熟悉麼?」

    「如此甚好!」我笑了笑,繼續道:「那游書松既然要辦喪事,咱們就讓他辦,不但讓他辦,咱們還幫著他辦。」

    「九哥,我被你說懵了,到底什麼意思,別賣關子了。」郎高撓了撓腦袋,問道。

    我嘿嘿一笑,說:「那游書松從東北來到湖北,又帶了六十幾號人,這些人要吃喝拉撒吧?辦喪事肯定需要置辦喪事用品吧?咱們可以切斷他們的後路,讓他們買不著喪事用品,也可以讓他們買不著吃的,再者,咱們給游書松造謠。」

    「造謠?」韓金貴問。

    我嗯了一聲,「對,就是造謠,我給你們打個比方,宋廣亮死的撲溯迷離,甚至有好多人懷疑他是被外甥死的,咱們就在克死上面動手腳,把這個屎盆子扣在游書松身上,就說他慫恿宋廣亮的外甥正月剃頭,目的是克死宋廣亮。不然,他為什麼千裡迢迢來湖北辦喪事?肯定是覺得愧對宋廣亮,打算親手替宋廣亮辦一場喪事,贖罪。對,就是贖罪。」

    說著,我頓了頓,就問他們,「你們覺得這個主意怎樣?」

    「九哥,我才發現你這麼陰險!」那郎高朝我豎了一根大拇指。

    「宮主,你這辦法好,咱們農村就信會克死這一套,還有就是游書松從東北回到湖北辦喪事,肯定有人會帶疑,一旦帶疑,咱們將這謠言散布出去,絕大多數會信服。」韓金貴說。

    「好,好,好!咱們就將這屎盆子扣在他頭上。」那李建平一掌拍在大腿上,繼續道:「來這裡之前,我還在疑惑,這游書松與宋廣亮並非嫡親,怎麼會帶人回來給宋廣亮辦喪事。」

    我嗯了一聲,就開始安排他們怎麼造謠,先是讓韓金貴、李建剛、風調雨順四兄弟,給他們各自的媳婦打電話,將謠言散布,我怕游書松會利用法律的手段告我們誹謗,就讓他們在造謠的時候,一定要加一句,聽別人說的。

    這樣以來,就算游書松真的走法律途徑,咱們也不怕,再者,農村這種謠言多了去,派出所不見得會管。

    安排好造謠後,那韓金貴問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我想了一下,說:「這造謠是第一步,第二步,咱們必須跟鎮上那些賣喪事用品的老板商量好,不能將東西賣給游書松,最好能讓那些賣食品的老板,不賣東西給游書松。」

    那韓金貴一愣,說:「宮主,這第二步,喪事用品倒沒問題,那些食品老板我們可不熟啊!恐怕他們不會聽我的。」

    我笑了笑,解釋道:「不,我認為那些食品老板會聽你的。」

    「為什麼?」他疑惑地看著我。

    「很簡單,咱們是吃死人飯的,很容易招惹一些不干淨的東西,咱們可以造謠游書松在辦喪事的時候,不小心惹到死者身上的煞氣,大凡與他們接觸,會被煞氣感染到,輕則四肢無力,重則四肢癱瘓。」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不是吧!那些食品店老板怎麼可能那麼傻,還有就是煞氣這種東西,農村是信,但是會感染,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韓金貴反擊道。

    我罷了罷手,解釋道:「這個你放心,我自然有安排。」

    說著,我看向郎高,說:「你那些同學,最早一批什麼時候到?」

    「1點到火車站,三點能出現在咱們這裡。」郎高說。

    「他們是穿便裝吧?」我又問。

    他點點頭,就問我:「九哥,你這是打算干嗎?」

    我瞥了窗外一眼,沉聲道:「那游書松帶了六十幾號人來這邊,全都是生面孔,八仙宮附近的村民肯定不認識,而你那些同學,也同樣是生面孔,如此一來,八仙宮附近的村民只認生面孔,不認人。咱們明天一大清早,可以安排一些生面孔去買吃的,無意之中,透露一些關於游書松的事,我敢肯定的說,那些人肯定會誤以為那些生面孔便是游書松的人。」

    「九哥,你特麼太陰了吧!那游書松非得讓你整死不可。」郎高嘀咕一句。

    我面色一沉,「與蘇夢珂的性命相比,這點謠言算什麼,若是可以,我甚至想把游書松弄死在這裡。」

    話音剛落,那郎高拉了我一下,說:「九哥,咱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那游書松早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嗯了一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便將話題拉到喪事上面,跟韓金貴他們又商量一會兒,一直到12點鐘,我們才商定下來,那韓金貴帶著李建剛以及風調雨順走了。

    待他們離開後,那郎高說他要去火車站接他同學,我怕一個人去安全,主要是游書松在這裡,就讓陳二杯跟著他一起,也不知道咋回事,那郎高出門的時候,好似挺開心,一臉笑呵呵的樣子。

    這讓我疑惑的很,直到郎高出門後,我才想起郎高暗戀的女生,跟他是同班同學,好像叫南煙來著,要是沒猜錯,那南煙應該也過來了,不然,郎高絕對不會笑成那樣。

    想通這個,我想鄙視郎高,讓他叫點人,沒想到居然把他暗戀的同學給叫過來了,我也是醉了。

    隨後,我一個人躺在家裡,腦子開始思索趕走游書松後,喪事應該怎麼辦,從目前知道的情況來看,這場喪事肯定不好辦,首先要解決死者的死因,其次再是怎樣辦理喪事,要知道這清明節死的人,煞氣極重,一個不小心,會惹上不干淨的東西,特別是上山的時候,搞不好會有孤魂野鬼來搶棺。

    一想到這些問題,我頭疼的很,重重呼出一口氣,站起身,抖了抖有些酸痛的手臂,朝窗口走了過去,點燃一支煙,看著外面一片漆黑,偶有幾顆星星冒出尖頭,不由有點想家了。

    在窗口大概站了兩個小時的樣子,我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楊言,立馬接通電話,就聽到楊言說,「九哥,不好意思啊!」

    一聽這話,我整顆心沉了下去,難道楊言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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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4.第896章 五彩棺(8)

     閃過這念頭,我正准備說話,就聽到楊言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他說:「九哥,我現在已經到了火車站,那個…我…不會路,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能不能來接我?」

    聽著這話,我心頭一松,立馬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麼會!」電話那邊笑道:「當初我說過,只要九哥一個電話,無論天涯海角,我勢必會第一時間趕到。」

    我嗯了一聲,心裡滿滿的感慨,這次讓我最失望的莫過於郭胖子沒來,不過,想到郭胖子開公司,肯定挺忙,也沒多想,就把郎高電話告訴楊言,又告訴楊言,等會跟郎高一起回來即可。

    掛斷電話,我忽然想起高佬他們也快到了,又給高佬打了一個電話,他告訴我,這次過來五個人,除了高佬跟瘦猴,還有三個是東興鎮的八仙,我怕他們到了不會路,就把郎高電話告訴他們。

    打完電話,我懊惱一句,早知道就跟郎高一起去火車站了,畢竟,楊言他們千裡迢迢趕來湖北,不去接他們,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想到游書松一眾人,我強壓心中那股愧疚,開始翻起一些風水書籍,打算先琢磨一些風水知識,一則這場喪事是我接手八仙宮以來第一場喪事,必須給那些八仙亮點真功夫,不然,八仙肯定不會服我。

    二則,那宋廣亮死於清明節,必須找一處好的墓穴,一旦墓穴找次了,我怕鎮不住死者身上的煞氣。

    當下,我捧著老英雄給的那本陰宅手札看了起來,還真別說,在這上面果真找到一些關於清明節死人的墓穴,說是,清明節死人屬於大凶之兆,墓穴以陰為主,需要二山夾一水,而墓穴則需要找在水邊。

    原因在於,二十四個節氣中,清明屬於陰節,在陰節這一天死的人,陰氣其中,若死者死的蹊蹺,必定鬧陰事,需以二山之陽鎮陰,再以一水滋陰,目的是讓死者躺在一個陰陽循環的地方,唯有這樣,方能壓住死者身上的煞氣。

    令我郁悶的是,在八仙宮待了大半年,這附近的山少的可憐,更別說兩山夾一水這樣的地理位置,更為重要的是,這並不是說有山有水就行,必須是東邊一山,西邊一山,東邊的山要高於西邊的山,而水不易太多,且還需要是活水,若是有情水最為合適。

    想到這個,我頭疼的很,這墓穴當真是難找,就給韓金貴打了一個電話,大致上是問他,這附近有沒有這樣的地方。他給我的答案很蛋疼,說是,這附近連山都沒有,哪有那樣的地方,除非往南邊走,湖北與湖南交界的地方,可能有這種地方。

    隨後,我跟他扯了幾句,匆匆掛斷電話,腦子不停地想,那宋廣亮的墓穴找在哪合適,畢竟,辦喪事之前,這墓穴要先找到。

    想了一會兒,根本毫無任何頭緒,我又翻了一下老英雄的陰宅手札,失望的是,那上面只提了那麼一種地方,再無第二種方法,也就是說,要想讓宋廣亮入土為安,必須找到兩山夾一水的地方。

    呼,我重重呼出一口氣,抬頭看了一下窗外,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快要天亮,掏出手機一看,時間是六點多了,按照時間來看,郎高他們應該快回來了,我收拾一下房間,又弄了一些果盤在客廳,也算是接客之道吧!

    剛弄好這一些,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我怔了怔神色,打開門,好多人,黑壓壓一片全是人,站在最前面的是楊言、高佬、瘦猴以及東興鎮的三名八仙,他們後面則是一些陌生面孔,細數之下,約摸二十人左右。

    我先是將他們請進來,後是讓楊言幫忙交待那些陌生面孔,然後問了他們一下,郎高怎麼沒回來,那楊言說,郎高還需要接人,估計一個小時後才能到。

    對此,我沒說什麼,就大致上跟那些人一一打招呼,又問他們,郎高有沒有向他們交待什麼。

    「陳九!」說話這人是一名女性,約摸二十五六的年齡,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特別是一對眼睛,格外有神。

    我嗯了一聲,抬頭看了那女人一眼,就問她:「怎麼了?」

    她說:「聽郎高說,你打算讓我們去坑游書松?」

    我沒有隱瞞他們,將我的打算一一跟他們說了出來。

    他們聽後,交頭接耳一會兒,那女人又開口了,她說:「你這樣做,不怕觸犯法律?」

    一聽這話,我神色一緊,還沒見到他們時,我就擔心這群人過於正直,肯定不會同意我的做法,這不,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應該不會觸犯法律吧!」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女人,我心裡有股害怕的感覺,就好像老鼠見到貓那種。

    「誰跟你說不會?」那女人皺了皺眉頭,說:「陳九,我告訴你,我們這群人都是警察班子出身,讓我們替你干那種坑人的活,我們干不出來,你還是另找他人吧!」

    好吧!我不知道怎樣回答她的話,就將眼神拋向她邊上幾個人,詢問了一句,「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陳九兄弟,你別誤會,我們來這自然是幫郎高的忙,有啥事,你直接吩咐就行了,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其它事都好說。」說話這人站在那女人邊上,五官還算清秀,給人一種溫文柔雅的感覺。

    「朱文俊!」那女人怒吼一聲,「你別忘了你身份,哪有警察去坑人的。」

    「南煙,你就別強了,咱們現在的身份不是警察,而是作為郎高的朋友來的湖北,我知道你是怪陳九帶壞了郎高!」

    說著,那朱文俊好似想到什麼,連忙朝我歉意的笑了笑,解釋道:「我意思不是你帶壞了郎高,而是…而是…艾瑪,我意思是南煙看不慣郎高當什麼白事知客,想讓郎高繼續當警察。」

    我嗯了一聲,不由多看了那南煙幾眼,搗鼓半天,郎高暗戀的女人就是她啊,還真別說,這女人長的挺好看,特別是身上有股很奇特的吸引力,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也難怪郎高會暗戀這女生。

    那南煙見我望著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看什麼看,信不信挖了你眼睛。」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個…南煙小姐,我跟大哥的事,三言兩句講不清楚,咱們能不能先商量一下眼前的事,萬一過了時辰,恐怕…」

    不待我話說完,那南煙眉頭一皺,沉聲道:「陳九,我沒心情替你辦什麼事,我來這裡是為了把郎高帶走,我希望你替郎高的以後考慮一下,畢竟,作為警察,他以後前途無量,而作為白事知客,你覺得他還有前途嗎?」

    我沒有說話,主要是她說的太對,別說郎高,就連我自己都看不到任何前途,正准備說話,就聽到邊上的朱文俊開口了,他先是拉了南煙一下,然後說:「南煙,夠了,陳九兄弟不是你的犯人,別用審犯人的語氣說話,再者說,那是郎高的私事,你管的是不是寬了點?」

    說完,那朱文俊朝我擠了擠眼色,起先我沒明白過來,不懂他為什麼擠眼色,直到他朝南煙那邊努了努嘴,我特麼總算明白了。瑪德,他這是打算替郎高說媒。

    當下,我對南煙說,「我覺得朱大哥說的有道理,你與大哥又沒啥關系,你憑什麼管這麼寬,還有就是我與大哥是拜把子兄弟,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除非…除非你是大嫂,我才會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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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5.第897章 五彩棺(9)

     那南煙一聽我的話,指著我半天,愣是沒憋出一句話,最後無奈之下,就說:「陳九,你好樣的,以後千萬別落在我手裡,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

    「隨意!」我無所謂的罷了罷手,主要是我覺得我跟她不會有啥交際,要說原因,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一種直覺吧!

    話音剛落,那朱文俊不停地朝我使眼色,意思是讓說點軟話,然後對南煙打趣道:「我要是你,就承認大嫂這個身份,好好的抽這小子一頓。」

    這話一出,那南煙面色變了變,最終啥話也沒說。

    一時之間,場面有些尷尬,我們誰也沒有說話。

    大概靜了一分鐘的樣子,我心裡一直惦記著坑游書松的事,就把先前的話題再次提了出來。

    這次,那南煙也沒拒絕,反倒是朱文俊問我,「陳九,你打算挑哪些人去,你放心,我們這些人都是郎高的好兄弟,只要你開口,看在郎高面上,我們一定會全力幫你。」

    我嗯了一聲,對他們說了一番感謝的話,便在他們當中挑了三個體形高大,跟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買食品時,應該怎樣說,應該怎樣做,又讓他們做完這事後,莫再出現我們身邊,最後又給他們三人掏了一千塊錢,算是這次事情的報酬。

    哪知,剛掏出錢,那朱文俊一把抓住我手臂,就說:「陳九,雖說干這事有點缺德,但,我們都是郎高兄弟,你要是拿錢,這就是侮辱我們了,你若實在想感謝我們,事後,幫我們一個忙就行了。」

    好吧,是我市儈了,也沒多說話,收起錢,再次感謝他們一番。

    隨後,我們一眾人在房內聊了起來,而我挑出來的那三人則出了門,應該是去買食品。我本來不太放心,想跟過去看看,那朱文俊說,他們都是精英,讓我把心裝進肚子,絕對出不了事。

    就這樣的,我們在房內大概待了一小時的樣子。在這期間,由於郎高的同學們都在,我一直沒時間跟楊言跟高佬打招呼,只好衝他們的歉意的笑了笑。

    楊言他們朝我打了幾個眼神,意思是讓我先交待好郎高的同學們。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我心頭一松,應該是郎高他們回來了,立馬站起身,打開門,正是郎高他們,令我驚喜的是,連喬伊絲的師弟姚萬苗也來了。

    「九哥!」那郎高也不曉得咋回事,忽然朝我深深鞠了一個躬,這讓我莫名其妙,正准備說話,就聽到郎高繼續道:「同學們,這是我九哥,這次請大家過來,就是讓大家幫幫九哥,至於我當白事知客,純屬個人意願,還望大家莫對他有啥歪解。」

    聽著這話,我恍然大悟,他這是想消除我與他同學們的隔閡,畢竟,他以前是所長,而現在卻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事知客,他那些同學口頭上沒說,心裡肯定對我有啥偏見。

    「大哥!」我心裡暖暖的,交友當如郎高。

    「九哥,啥話也別說了,你還需要他們干什麼,一並說出來,我這些同學,別的本事沒有,就特義氣,只要你開口,我相信他們都會去做。」郎高瞥了我一眼,在我肩膀重重拍了三下。

    我點點頭,心裡對郎高感謝的很,便將那些人請進去,原本就不大的房子,一下裝了接近四十人,整個房間顯得有些擁擠。我考慮到郎高很久沒跟他同學聚一聚了,便領著楊言、高佬他們去了我的房間。

    剛進房間,那楊言一把抱住我,說:「九哥,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我心裡一酸,自從上次與楊言分別,有大半年沒見過他,與他擁抱了一個,就說:「還行!」

    「九哥,聽說你現在特缺錢?」

    說著,楊言掏出一張銀行卡,繼續道:「這裡面有十萬塊錢,你先拿去應急,要是不夠,我再找人給你湊一點。」

    「不用了,我現在還有些錢,夠用!」

    說這話的時候,我聲音有些哽咽,都說落難之時見真情,在八仙宮待了大半年,說不上缺錢,但,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而現在我心裡充實。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時候心裡之所以空落落,是因為我身邊少了一些兄弟。

    或許,這就是男人吧!又或許這就是兄弟情吧!

    那楊言見我不收卡,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九哥,當初在東興鎮時,我楊言說過,給你當十年小弟,這才第三年,你就不要我這個我兄弟了?」

    「你這是哪裡話!兄弟之間,哪需要說這些!」我在他肩膀拍了拍。

    隨後,我跟楊言相互傾訴了一下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又問了高佬他們在廣州工作的咋樣,那高佬說,他們在廣州過的還行,每天除了在工地上班,便是睡覺,倒也沒啥大事,就是覺得不當八仙,渾身不自在,又問我,啥時候回東興鎮,把水雲真人趕出去,好讓我們八仙重新有活干。

    對於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就告訴他,等時間成熟時,一定回東興鎮,將水雲真人那群人給趕走。

    我們一眾人在房內大概聊了近半小時,時間已是早上9點的樣子,我本來打算請他們出去吃個早餐,偏偏在這個時候,那韓金貴領著幾名八仙來了,他先是跟我說,死者宋廣亮的家人已經確定這次喪事要交給游書松,後市說游書松約我中午11點去下河村。

    這讓我莫名其妙的火大,二話沒說,領著韓金貴、楊言、陳二杯、高佬、瘦猴、李建剛以及另外幾名八仙直接出了門。至於郎高跟他同學,我暫時沒打算讓他們插手,畢竟,這是我們八仙的內部事,實在不行了,才會讓郎高領著他同學給我們壯勢。

    出了門,我們一行人,先是簡單的吃了一些早餐,然後租了一輛金杯車,直接朝下河村開去,那游書松之所以約我見面,十之八九是怕我們搗亂,想跟我們和談。

    瑪德,搶了我們八仙宮的聲音,現在還想著和談,這特麼太不要臉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27
906.第898章 五彩棺(10)

     路上,那韓金貴問我,「宮主,那游書松找我們和談,應該會許給我們一些好處,你會不會…」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怕我受不了那游書松的物質誘/惑,就說:「你放心,除非我死,否則,這場喪事只能是我們的。」

    「如此甚好!」那韓金貴滿意的點點頭。

    一路顛沛流離,我們幾人心事重重,都沒說話。

    大概坐了半小時的車子,我們一行人到達下河村,還真別說,這村子挺不錯,約摸七十來戶人家,家家戶戶都是二層小洋樓,花式的外牆,看上去煞是好看。

    還沒進村,那韓金貴拉住我,說:「宮主,這下河村是游書松的村子,咱們進村後,言行要謹慎,得罪游書松可以,但,萬萬不能這裡的村長。」

    我問他原因,他解釋道:「下河村的村民比較反感游書松的所作所為,但是,那游書松會做人,每年給村子捐了不少錢,要是哪家哪戶有點困難,游書松都會送錢,這裡的村民拿他當活神仙一樣供著。」

    聽著這話,我疑惑的很,那游書松既然有如此高的聲譽,為什麼能得罪他,卻不能得罪村長?

    我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說:「宮主,這下河村的情況較為復雜,那游書松捐了不少錢不假,可,你別忘了咱們農村的人都講究入土為安,那游書松卻四處游說火葬,又讓那些村民家中老人仙逝,一定要用火葬,否則的話,就讓那些村民把平常收下的錢財吐出來,這讓村民們敢怒不敢言,好在一直由村長壓制著游書松,不然,那游書松早就將下河村給…」

    說著,他做了火葬的動作。

    聽到這裡,我大致上明白了,瑪德,那游書松是用棒子跟棗的政策啊,先給村民一點甜頭,然後再用火葬去威脅村民,這特麼也是牛叉了,就問韓金貴,「他們村長對火葬怎麼說?」

    那韓金貴一笑,說:「這下河村的村長六十來歲,思想較為頑固,對土葬情有獨鐘,他認為入土為安才是最終歸屬,這些年,我在下河村也辦過幾場喪事,對這村長還算熟絡,宮主,你看這樣行不,咱們先去見村長,然後再去見游書松?」

    我想了一下,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按照我們農村的習俗來說,普遍排外,而我們這些人都是外村人,貿然進村,一個不小心得罪這裡的村民,事情恐怕會變得棘手,甚至會讓這裡的村民給趕出來。

    當下,我問韓金貴,「死者宋廣亮的村子離下河村多遠?」

    他朝東邊指了指,說:「宋廣亮屬於上河村,約摸三百米的樣子。」

    說著,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現在才10點10分,那游書松應該還是上河村,咱們要是去見村長的話,得趕緊進村了。」

    我抬眼朝東邊看了過去,隱約能聽到一些哀嚎聲,便點點頭,說:「行!」

    說完,我讓楊言、陳二杯、高佬等人在村外等著,我跟韓金貴倆人進村。

    那楊言跟陳二杯好似不放心,楊言說:「九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想了一下,解釋道:「不用,我跟老韓應該可以,再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們還敢拿我怎樣!」

    那楊言好似還想說什麼,被我給拒絕了,就讓他們在這等著,要是游書松回來了,打一下我電話,他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很快,我跟韓金貴朝村內走去。

    剛進村子,迎面走來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那人是個光頭,面目猙獰,一看就不像好人,要是沒猜錯,這人應該是游書松帶過來的人,我也沒理他,就想繞過他,進村。

    哪裡曉得,那中年男子一把攔住我,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開口道:「恁誰啊!來這干啥?」

    聽口音像是北方人,我跟韓金貴對視一眼,正准備說話,那韓金貴朝我打了一個眼神,用一口湖北話說,「我們來這借牛犁田。」

    那中年男子好似聽不懂韓金貴的話,厲聲道:「恁說啥勒!講國語!」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韓金貴的意思,又講了幾句湖北話,這把那中年男子給急的,一手抓住韓金貴,就要開打,我特麼總算明白韓金貴的用意了,他這是故意用湖北話跟那中年男子交流,目的是麻木那中年男子,估計是怕中年男子知道我們的身份。

    當下,我連忙朝那中年男子說:「我爸講,他來下河村借牛犁田。」

    「借牛犁田?」那中年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解釋道:「現在是清明,快要犁田下谷種了,我爸來這借牛,打算把田翻一下。」

    那中年男子聽著我的話,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臉色變了幾下,好似不太相信我的話,就問我:「你是不是陳九?」

    「陳九?」我一愣,說:「誰是陳九啊?」

    為了裝得像一些,我用湖北話問了一下韓金貴,「爸,誰是陳九啊!」

    那中年男子一聽我說的是湖北話,厭惡的看了一眼,說:「進去吧!別待太久,否則,別怪我們不講道理。」

    我嗯了一聲,對那中年男子虛偽的說了一句感謝的話,便跟韓金貴朝村內走了進去,心裡則對那游書松不由高看幾分,他應該是擔心我們會找村長,故意留人在下河村。

    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那游書松千算萬算,唯一沒算到我會說湖北話,這才讓我輕易混進來了。

    很快,我們倆找到村長家,令我蛋疼的是,村長門口守了兩個人,二十七八的年齡,牛高馬大的,這讓我跟韓金貴皺了皺眉頭,瑪德,只是進來找村長聊會天,還需要過關斬將。

    當下,我們倆相互交了一個眼神,就朝門口走了過去,那倆人一把攔住我們,厲聲道:「村長不在家,去了上河村。」

    那韓金貴一愣,用湖北話說,「我找村長夫人借牛,村長不在也沒關系。」

    這話的結果跟先前一模一樣,那倆人一臉疑惑的盯著韓金貴,示意韓金貴說國語。

    有了先前的經歷,那韓金貴自然不會說國語,一個勁跟那倆人飆湖北話,那倆人越是急,韓金貴的湖北飆的越快。

    看到這裡,我在邊上賊想笑,這韓金貴平常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沒想到壞起來,也特麼是牛叉。

    大概交談了一分鐘的樣子,那韓金貴一把拉住我,用湖北話說,「兒子,你跟他們講一下。」

    我一愣,毫無聲息地瞪了韓金貴一眼,瑪德,他這一聲兒子叫的倒是順口,我特麼先前喊他爸,是無可奈何,他這句兒子卻是故意為之。

    「小伙子,你爸說的啥?」其中一個人在我身上了一會兒,開口道。

    我正准備說話,他邊上另一個人開口了,「哲哥,這人我好像認識。」

    聽著這話,我渾身一怔,腳下不由朝後退了一步,就說:「這位哥哥,你應該認錯人了吧?」

    「沒錯,應該就是你!」那人又說。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6 17:28
907.第899章 五彩棺(11)

     我有些慌了,雙眼盯著那人看了又看,記憶中並沒有這號人啊,我甚至敢肯定的說,我絕對不認識這人,正准備說話,那人走到我邊上,一把摟住我肩膀,用一口湖北話說:「怎麼?我才離開湖北幾年,不認識我了?」

    我懵了,這人什麼意思?就聽到那人又開口道:「來,抽根煙,跟我說說你這些年過的怎樣。」

    我下意識用湖北話說了幾句話,心裡則甚是不解,雙眼一直盯在他身上。

    大概聊了一兩分鐘的樣子,那人在我肩膀重重拍了幾下,滿意道:「不錯,成長很快。」

    說完這話,他朝邊上另外一人簡單的說了一下,大致上是,我是他多年前的好友,以前玩的挺好,身份應該不用懷疑。

    他邊上那男子皺了皺眉頭,就問他:「你是湖北的?我怎麼沒聽說?」

    他說:「你等會問松哥就知道了!」

    「既然你會湖北話,剛才…」那男子又問。

    他一笑,解釋道:「剛才還以為眼前這人是陳九,故意裝作聽不懂罷了!」

    說完這話,他又跟那男子交談了幾句,才讓我跟韓金貴進入村長家。這讓我越來越疑惑了,瑪德,我是真心不認識這人,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暗中幫我?還是別有用心?

    帶著這種疑惑,我朝村長家走了去。

    就在這時,那人喊了我一聲,用一口湖北話說,「大龍讓我帶句話給你,萬事有二哥在背後頂你。」

    聽著這話,我特麼算是明白了,這人跟二哥楊大龍有關系?扭頭一看,就見到他衝我笑了笑,也不說話。

    我感激的朝他點點頭,連忙走進村長家,那韓金貴則跟在我身後。

    進入村長家裡,就發現這房子空蕩蕩的,好似沒人,我問那韓金貴村長人呢,他說,村長應該在二樓。

    當下,我們也沒在一樓停留,徑直去了二樓。剛上樓梯就聽到一陣聲音傳了過來,是電視機的聲音,那韓金貴用湖北高聲喊了一句,「富貴村長,在家不?」

    「在呢!哪個?」很快,傳來村長聲音。

    我跟韓金貴對視一眼,都沒說話,腳下不由快了幾分。

    來到二樓,村長一家四口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發現那村長年近六十,穿扮簡樸,雙鬢有不少白發,一見我們,村長先是朝韓金貴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我,問道:「這位是?」

    「小子陳九,前來打擾了!」我朝笑了笑。

    「陳九?」他一愣,好似想起什麼,就說:「八仙宮宮主?」

    我嗯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韓金貴在邊上搶先道:「富貴啊,咱倆認識也有幾年了,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我這次帶宮主過來找你,只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得到你的幫助。」

    那村長微微一愣,也不說話,就朝他媳婦跟子女打了一個眼神,讓他們離開,又讓我跟韓金貴坐下,然後給我們倒了一杯白開水,又給我們派了一支煙。

    「村長!」我喊了一聲,開門見山地說,「我們的來意,老韓剛才說過了,不知您老有啥想法?」

    「這個…」他支吾一句,也不回答問題,一個勁地讓我們喝水。

    這讓我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就朝韓金貴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由他去說,畢竟,他跟村長較熟,熟人好辦事嘛!

    那韓金貴會意過來,對村長說,「富貴,我記得你說,你比較反感游書松,現在我領宮主來,就是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那村長端起水,喝了一口,雙眼一直盯著電視。

    「那游書松約我們宮主和談,而我們宮主的意思是把游書松趕走,不知你意下如何?」那韓金貴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趕出去?」那村長嘀咕一句,放下手中的水杯,在我們身上掃了一眼,說:「老韓,我知道你們與游書松不對頭,只是…那游書松是我們下河村的人,哪怕他在外面干了什麼缺德事,但,終歸是我們下河村的人,我只是一個村長,哪裡有權利趕他出去,再說,他這些年在我們村子捐了不少錢,我決計不能做這忘恩負義之人。」

    一聽這話,韓金貴尷尬的笑了笑,也不說話,就將眼神拋向我。

    我衝他點點頭,深呼一口氣,對那村長說,「村長,事情是這樣,我們也不是故意讓你難做,而是游書松這次辦上河村的喪事,恐怕並非單純辦喪事,而是想在這邊弄個火葬場,我怕…」

    不待我話說完,那村長赫然起身,一把端起我面前的水杯,將裡面的水倒在垃圾桶裡面,就說:「年輕人,這是我們下河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外村人來管,看在老韓的面上,我也不為難你,趕緊走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說錯啥話了?剛才還好好的,咋忽然就發脾氣了?正准備解釋幾句,那韓金貴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對那村長說,「富貴啊,我們宮主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幫個忙,要是不想幫,就直說噻!何必做的這麼過份,都是鄉裡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以後要是看到,也不好見面噻!」

    「呵!」那村長冷笑一聲,厲聲道:「老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注意,入土為安的確不錯,問題是,你們收費也TM太貴了吧!抬口棺材就要二百,辦場喪事,不會低於三萬。試問一下,你們這樣做,與強盜何異?」

    一聽這話,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一場喪事三萬,這特麼扯淡吧!要是按照最低標准去辦一場喪事估計八千左右就可以,而聽那村長的語氣,韓金貴他們在喪事費用上,好似收費挺重。

    當下,我盯著韓金貴,不待我說話,那韓金貴立馬解釋道:「宮主,我們八仙宮的情況,你也了解,我們之所以收那麼貴,無非是想多賺錢建八仙宮,現在老夫人出資建八仙宮,我們以後收費自然會便宜一點。」

    「有多便宜?」我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說實話,我這輩子最反感八仙將喪事費用弄的特別高,令我沒想到的是,那韓金貴居然收費如此之貴,這特麼不是割老百姓的肉麼,要知道,一般農村喪事讓不少人頭疼。原因很簡單,費用太高,要是花少了,又會招同村人口舌,說啥不孝順,要是花多了,而自身又沒啥錢,唯有去借。

    就我知道的來說,我以前辦過一場喪事,那主家為了讓死者風光大葬,愣是讓自家小孩別念書了,拿著學費去辦喪事,就那事,讓我自責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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