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穿越一八五三 作者:酥酥麻麻 (已完結)

 
mk2258 2018-10-13 09:58: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3 98110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1 20:22
第二五零章 大戰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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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水嬌的眼裏,自己沒有能力反抗王楓,而楊秀清也沒有力量把自己救回,作為一個弱女子,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除了乖乖就範,還能如何?

隻不過,她那嬌羞不已的模樣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楊秀清頓時怒不可歇:“水嬌?難道你真要反出楊家?你再不回來,愚兄把你逐出楊家大門!”

“這....”楊水嬌的俏麵現出了一抹不安,下意識的推了推王楓,畢竟在封建社會,宗法觀念根深蒂固,族長能決族人生死,被逐出家門是相當嚴重的懲罰。△,

王楓卻把楊水嬌抱的更緊,伸手一指:“楊秀清,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楊家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戶,不過是砍柴燒炭工,搭上了拜上帝教才得以發家的爆發戶罷了,水嬌姑娘靈秀天成,羞與裝神弄鬼之輩為伍,這樣的楊家,不入也罷,我們家水嬌不稀罕!”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水嬌,來,親一口!”

“我....”楊水嬌又羞又窘,恨不能打個地洞鑽進去,被王楓作主退出楊家她可以不計較,和王楓攪在一起,在事實上已經背棄了楊家,自己不退,也會被楊秀清逐出家門,除非能回到楊秀清身邊,但王楓能放自己走嗎?她隻是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親王楓。

王楓壓低聲音道:“楊水嬌,你親我一口。你向傅善祥傳教之事可以一筆勾銷。”

“那....那好吧!”楊水嬌最擔心的便是王楓揪著這事不放,一聽王楓鬆了口。當即猛一咬牙,踮起腳尖。“啵~~”的一聲,親了王楓一小口。

“噢噢噢!”就仿佛故意存了氣死楊秀清的心思一樣,將士們舉槍怪叫,仿佛大勝一場。

果然,楊秀清氣的臉麵鐵青,他連吐血的衝動都有了,楊水嬌雖然不算什麽,隻是他的族妹,血緣關係比較遠。可無論如何,總是他楊家人,楊家人被外人當麵拐走,他丟不起那張臉啊!

韋昌輝與石達開麵麵相覦,雙雙搖了搖頭,韋昌輝勸道:“東王請息怒,怒則生亂,王楓是故意激怒您,尋找脫身的機會。且由小弟與他談談正事。”

楊秀清鐵青著臉,揮了揮手。

韋昌輝向上喚道:“王楓,想必你清楚自己的處境,困守孤城。動彈不得,插翅難飛,你的倚仗不過是槍炮犀利罷了。你之前曾說過,不願把事情鬧大。本王相信,這是你的真心話。本王也敬你真情真性,今日是大年初一,本王不願多造殺孽,做主放你離去,他日沙場上再見真章!”

“哈哈哈哈~~”王楓仰天大笑:“韋昌輝,你這話隻能哄哄三歲小兒,我若放棄真神榮光門,你會那麽好心送我出城?當然了,你可以說成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好,今日我就小人做到底,你若誠心放我走,我隻需要你和東王翼王給我做人質,離了南京城,我自然放還三位!”

王楓擺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這讓楊韋石三人都生出了一種很古怪的感覺,他被團團圍困,於情於理都該認真對待,怎麽可能提出這種不著邊際的條件?

楊秀清忍不住道:“王楓,北王寬厚待人,你卻不知好歹,你槍炮犀利是不錯,咱們若強行攻打也必然損失慘重,但你外無援軍,內無糧草,圍而不攻之下,你能撐得了幾日?餓也把你餓死!”

傅鸞祥不禁提醒道:“小三,楊秀清在嚇唬你呢,你別信了他的鬼話啊!”

“鸞祥姐姐,我沒那麽傻!”王楓微微一笑,就轉回頭道:“楊秀清,少拿大話唬人,除了你們三個給我做人質,我是堅決不走,想趕我走,盡管放馬來攻,我王某人恭候大駕,或者你以大軍圍困,好,老子倒在看看,是誰先撐不住!”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王楓居然賴著不走,他究竟憑著哪門子有恃無恐?三王均是眉心緊鎖,雨花台南門雖然被他控製,但過來有十餘裏的路程,未必能有效接應,他哪來的信心?沒有人相信王楓是得了失心瘋,均是以驚疑不定的目光向城頭掃視。

韋昌輝突然驚呼道:“蕭王娘呢?蕭王娘怎麽不在?”

“不好!”楊秀清怪叫一聲:“我明白了,蕭王娘定是去了擒捉天王,天王宮的守衛隻有千多人,全都在外宮,內宮由女營把守,雖然有一千多兵力,可是女人能頂什麽用?況且天王不允許內宮置有槍炮,以免走火誤傷到他,僅憑弓箭刀矛,如何是民盟軍的對手?一旦蕭王娘擊潰外宮守衛,攻入內宮易如反掌!”

三人連忙運足功力,豎起耳朵聽去,楊秀清與韋昌輝的功夫雖然不如石達開,卻也是暗勁水準,可是在真神榮天門的後方,竟沒有任何嘈雜聲傳來,過份的安靜往往代表著事出反常,那千餘守軍哪去了?這隻說明已遭了不測。

“他娘的,這姓王的要留守雨花台南門,要駐守真神榮光門,又去攻打天王,他究竟帶了多少兵馬?”楊秀清有種抓狂的感覺,天京雖然留有五萬左右的軍隊,也假設三王能夠齊心協力一致對付王楓,但城池的其他地方需要駐防,老百姓需要看管,還要防備著向榮,實際上真正能調動攻打王楓的機動兵力不過兩萬左右,除非情況緊急到必須孤注一擲才會盡全力攻打,但目前還沒嚴重到這個地步。

再換句話說,如果他知道王楓帶了四千多兵力奔襲,說不定真會把王楓放走,即使能全殲王楓部,這份代價也承受不起!

韋昌輝卻是連聲喚道:“天王危險了,事不宜遲,應立刻進攻,我等先退後!”

‘王兄弟,對不住了!’石達開暗暗歎了口氣,王楓竟然去攻打洪秀全,在這種情況下,他別無選擇。

三人抽身後退,緊接著,太平軍旗幟搖動,喊殺聲陣陣!

站在孤零零的城樓上,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還有火炮被緩緩推上前來,很容易讓人生出絕望感,傅鸞祥便是腿一軟,全靠王楓及時抱住才沒跌倒,傅善祥也是俏麵一陣青一陣白,勉強扶著城跺,兩條腿打著顫。

楊水嬌不由提議道:“王楓,城頭太危險了,我帶著傅家姐妹退進城樓吧。”

“不行!”王楓想都不想的搖了搖頭:“不安全的反而是城樓,目標大,高高突出,太平軍開炮第一個打的便是城樓,你們就蹲在城跺後麵,不要亂動,洪秀全沒少花本錢,真神榮光門足夠結實,不挨個成百上千炮不會垮塌!”

“噢!”楊水嬌立刻帶著傅家姐妹蹲了下來。

太平軍並不是一湧而上,顯然是顧忌到了民盟軍的米尼槍,除了火炮被緩緩拽向前,還陸陸續續有些簡易木驢與擋箭車湧來,攻城部隊也在準備雲梯、飛梯、衝車等攻城器械,看樣子還得準備一會兒,短時間內不會來攻。

戰士們趁這個空隙把那十門佛朗機向回摩動,王楓心中一動,望向了那些被五花大綁的俘虜,喝問道:“想不想活?想活著就給老子裝彈藥,戰後凡是活著的,一律釋放,我數三聲,不表態都視為想死,立即槍斃,一,二,三!”

在作戰中裝彈藥是最為危險的行當,幾乎是九死一生,當初王楓正是由於被逼著上彈藥才不得不冒死挾持了陸建瀛,可是不同意,立刻就是死,九死一生總還有一線生機。

“想活,想活!”在三落下之前,俘虜中傳來了成片的想活聲,卻還有十幾人沒有表態,有的人滿臉掙紮,另一部分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王楓當即招了招手:“拉出來,槍斃!”

“不要,不要殺我,我願意!”那些存有遲疑的人連忙求饒,但為時已晚,戰士們衝入俘虜當中,兩兩一拖,拖到城跺下,隨即又有戰士上前,槍口頂住腦袋,扣動扳機!”

“砰砰砰~~”一陣悶響過後,十餘人倒在了血泊裏,傅鸞祥嚇的俏麵煞白,當場呆住了,這是說殺就殺啊!

王楓拍了拍她,勸道:“鸞祥姐姐,在戰場上,不是敵人死,便是我們亡,任何心軟隻會害了自己的戰士,我王楓不是個嗜殺的人,卻為了弟兄們能夠少流血,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你可以理解嗎?”

“我....我明白,我隻是一時沒有適應,慢慢會好的,你放心吧。”傅鸞祥輕輕點下了腦袋。

王楓轉回頭喚道:“先放一部分,每兩人係住腿,凡是有私解繩索者,或是有不理解動作者,格殺匆論!”

“遵命!”戰士們上前,拉出百餘名俘虜重新捆綁,並押了幾十人下樓,城下也有火炮,也需要上彈藥!

王楓又向廣場看去,後方的槍聲在楊韋石三王過來講話之前就已經停歇,沒了照壁掩護,在空空蕩蕩的廣場上,麵對著幾百條米尼槍,其中還有兩百名特戰隊員,槍法那是無比精準,上子彈速度也達到了英軍優秀戰士的標準,每分鍾四發,近千太平軍躲都沒地方躲,紛紛中彈倒斃,王楓看到的正是滿地屍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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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招降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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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場的盡頭處,是真神聖光門,比真神榮光門略小一些,城門緊閉,上麵站滿了人,卻都是女人,拿著刀箭盾矛,既沒有火炮,也沒有槍枝,這些女人,從理論上說都是洪宣嬌的部下,武器又簡陋,她實在是不忍心下手。

“姐妹們!”洪宣嬌放聲喚道:“洪秀全是什麽樣的人,你們不會不清楚,他專門禍害女人,宮中有多少女子被他毆打過?他訂的那些規矩簡直是天下奇觀,這樣的人,又何苦為他賣命?把門打開吧,讓我們進去,我實在是不願意對你們下手。”

樓上一個聲音傳來:“洪宣嬌,你身為天王禦妹,卻吃裏扒外,竟然帶兵攻打天王,你還好意思勸降?念在姐妹一場,我勸你及時舉義反正,我們會向天王替你開罪的。”

洪宣嬌暗感無奈,這些女人見識少,愚昧,從金田開始就一直跟在洪秀全身邊,相當於被圈禁在一個與外界隔離的環境中,要說忠心,還真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無非是習慣使然。

她的心裏有些焦急,王楓手上隻有幾百人,要抵擋太平軍數萬人的進攻,隻有自己這裏盡快結束,才能力保萬無一失,但她還存有最後一絲僥幸。

洪宣嬌咬了咬牙,喚道:“開槍,把她們的氣焰打下去。盡量別傷著人。”

“遵命!”由於城頭的火力實在是不堪入目,戰士們緊挨著城門百米出頭。勉強在箭矢的射程之外,這一端起槍打。槍法都大差不差,隻見陣陣青煙彌漫中,城跺上火花四濺,還伴著女人的尖叫聲,當一輪齊射過後,城頭已經沒有人站著了,再是一心護衛洪秀全,也不會站著等死啊!

從下往上看,城頭仿佛空無一人。周小瀅湊過來道:“總管,不給她們些厲害嚐嚐,她們是不會投降的,做戲索性做足,不如把城門也炸了吧?”

“好!”洪宣嬌點了點頭,似乎是存了讓上麵聽到的心思,大聲喚道:“你,你,去把城門炸開!”

“遵命!”兩名戰士剛剛抱起炸藥包向前跑去。突然之間,上麵傳來了唧唧喳喳的驚呼聲。

“哎呀,不好,他們要炸城門了。快射箭,趕緊射箭!”

“怎麽射啊,他們的槍那麽厲害。露頭就沒命,況且我們的箭根本射不到那麽遠!”

“唉!也是天王自作自受。不許在內宮放置火炮槍枝,這倒好。被人打上門連手都還不了!”

“說這麽多廢話幹嘛,趕緊讓門洞裏的姐妹退後,給活活炸死那可慘了,洪總管真狠心啊!”

“退開,退開....”

戰士們目瞪口呆,沒人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可是回頭想想,自己這裏全副武裝,幾百人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卻去攻打一群手無寸鐵的娘們兒,的確沒多大意思,有的人甚至都眼珠子滴溜溜直轉,顯然動起了心思。

一名戰士忍不住道:“洪副司令,這些女人抓到手了,都許給我們做婆娘吧,軍中是僧多粥少啊!”

洪宣嬌微微笑道:“那得看你們本事了,隻要不使強怎麽都行,裏麵還有近千王娘更漂亮呢!”

“咕嚕,咕嚕~~”全場都是吞口水聲,洪秀全的王宮中,有兩千多女人,這對於他們來說,比金銀財寶都惹人心動,金銀財寶要上交,而女人將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妻子,一時之間,人人把目光向那兩名戰士投去。

這兩名戰士很快跑到了城門,安置好炸藥包,點燃導火索,飛身閃向一邊。

“滋滋~~”導火索快速燃燒,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城門被炸的粉碎!

待硝煙散盡,才看清楚門洞內空無一人,在門洞後方,安放著些拒馬、角樁,還有幾百名神情呆滯的女兵。

洪宣嬌又喚道:“姐妹們,我們沒有傷害你們的心思,大家都出來了吧,時間緊迫,我們的耐心有限,可別逼我不顧姐妹之情了。”

周小瀅也跟著勸道:“姐妹們,事到如今,你們還要為洪秀全賣命嗎?他所謂的天下兄弟姐妹是一家,完全是滿嘴謊言,你們應該記得清清楚楚,在攻克南京的第十七天前,洪秀全突然在蕪湖江麵的龍舟上頒發了一道嚴分男女界限的詔令,謂之女理內事,外事非宜所聞,還用四個斬不赦限製身邊的女人與外界聯係,從那時起,你們就沒離開過洪秀全了吧?你們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嗎?

我告訴你們,我們都加入了中國民主同盟軍,民盟軍對我們女人沒有任何的教條約束,也沒有不近人情的限製,還教女人生活技能,讀書識字,鼓勵女人穿上漂亮的衣服,勇敢的走上大街,與外界接觸,這才是真正的男女平等啊!

就拿我來說,我已經嫁人了,生活富足,丈夫對我百依百順,在家裏,我就是天,等過段時間作戰不是太頻繁了,我會給我的男人生個孩子,做一個真正的女人,盡享天倫之樂!總之,我很幸運,如果當初不是洪總管帶我出征,我又哪來的幸福生活?

在民盟軍的治理下,蘇鬆太常人民安居樂業,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這才是中國的希望啊,我不騙你們,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保證你們會喜歡!

但南京是什麽模樣?宮牆外麵,滿目瘡痍,遍地廢墟,人民被驅為奴隸牛馬,我還聽說由於糧食有限,洪秀全對女人下令:均以稻代,悉令食粥,否則殺!

這就是在金田起義之初給我們勾勒出的美好前景?洪秀全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你們都醒醒吧,你們還年輕。有美好的未來,你們的青春美麗應該由自己掌握。不要再被洪秀全騙下去了,走出這道門,你們將迎來新的人生,姐妹們,還猶豫什麽?快出來吧!”

周小瀅深情款款的呼喚,其餘的幾十名女兵也是七嘴八舌的頻頻招手:“是啊,是啊,我們都是從金田走出來的,實在不忍心對你們下手啊。快點加入我們吧!”

門內的女兵有了很明顯的猶豫,交頭接耳小聲商量,有許多人的刀槍都漸漸下斜,片刻之後,其中一人道:“你們想殺我們很容易,卻到現在都沒有動手,我們相信你們的誠意,況且有洪總管在,我們也相信不會受到淩辱。

但天王畢竟是我們的主上。縱有萬般不是,軾主犯上總是不妥,我們可以投降,可以跟隨你們離開天京。隻是有一個條件,你們不能殺害天王,否則我們寧死不降!”

洪宣嬌微微笑道:“我記得你叫李清芷。請姐妹們放心,我們隻是想請天王把我們送出南京城....”

洪宣嬌大略地解釋了來南京的原委。女兵們紛紛現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一名明顯是首領的女兵喚道:“這麽看來。的確是天王荒淫的過了份,自今日起,我們願意歸入洪總管麾下,姐妹們,放下武器!”

“嘩啦嘩啦~~”刀矛弓箭被放了一地,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甚至有不少男兵伸長脖子在這些女人身上掃視呢。

洪宣嬌滿臉笑容,領著戰士們走了門洞,說道:“姐妹們,我敢肯定,你們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我們時間有限,下麵言歸正傳,李清芷你和周小瀅配合,把宮中的王娘集中起來,這部分女人都是被洪秀全強擄入宮,要全部帶回蘇鬆太常放歸民間!

你們幾個帶人去搜集宮中的金銀財寶,這都是不義之財,我們拿走用於民間建設,造福老百姓,還有你們,去其餘幾門駐守,不允許一兵一卒入天王宮,其他人跟我走,去把洪秀全找出來,我們所有人都要留意尚未得到消息的姐妹們,盡量勸說,如果有腦子轉不過彎的,那就打暈,先帶走再說!”

“遵命!”

洪宣嬌的分派非常利索,每個人都向著四處散去。

“竟然被勸降了?”站在真神榮光門上,王楓現出了訝異之色,說實話,把女兵活活打死他也不忍心,在戰場上,女人總是弱者,能勸降無疑是個最好的結果,最起碼可以許配給戰士們。

很快的,所有人都湧入了真神聖光門當中,王楓收回望遠鏡,轉過身望了回去。

從表麵上看,楊韋石三王同仇敵愾,部屬混合在一起,足足有一萬多人,隻能勉強從服色上區分,火炮正被吃力的拉來,木驢、攔箭車與雲梯飛梯也是越聚越多。

“打!”王楓當機立斷,狠狠喝道。

“嘭嘭~~”城下的四門紅夷大炮開火,四枚實心彈向遠處飛去,炮手的本意是打對方的紅夷大炮,卻一枚都沒命中,帶來的傷害也微乎其微,無非是砸死了幾個人,砸毀了一輛擋箭車,看的王楓直搖頭,這不是人的水平不行,而是炮不行,如果他的後膛開花炮投入使用,就不止這麽點戰果了,可這時,隻能湊合著用。

這四炮打出,預示著戰鬥正式打響,太平軍陣地中也射來了稀稀落落的炮彈,與民盟軍的效果差不多,大部分都不見了影子,隻有一枚擊中了距城門二十多丈遠的宮牆,把牆麵打出了一個放射狀的凹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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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活捉洪秀全

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穿越一八五三》更多支持!打不中也屬正常,兩三裏外的真神榮光門落在炮兵眼裏,就是一個非常小的小點,現代火炮那麽高的精度都需要引導射擊,更別提準確性被甩了幾條街的紅夷大炮了,而且炮手還是訓練不足,數理知識空白的太平軍士兵。

另外還有一點,真神榮光門雖然是固定目標,卻是陌生的標地,而開炮是需要反複演練的,由於門內便是王宮,所以任何人都不可能對著真神榮光門實彈演練,以事先確定規跡和距離,在這個時候,隻能通過反複射擊慢慢校正。

但問題是,王楓雖然隻有四門紅夷大炮,天京城裏,短時間內能調動的紅夷大炮卻也不足二十門,其餘的炮都分布在城牆上,拖下來再投入戰鬥,最起需要半天時間,至於子母炮與佛朗機炮,射程不夠,炮位必須前移。

韋昌輝就不耐道:“東王,全軍壓上罷,光靠開炮,恐怕到天黑都未必能把城門轟塌。”

楊秀清也是對火炮的壓製作用極度不滿,這與去年三月份攻打南京不同,當時是十幾萬大軍,幾百門火炮作了充足準備,而今日,王楓突如其來,完全沒有預作反應的時間,天京的兵力又分出去半數搞西征北伐,人手較為緊張,以至於居然落到了幾近束手無策的尷尬境地,盡管沒有充分的炮火壓製就強行攻打必然會損失慘重。也盡管他不在乎洪秀全的生死,可是不把王楓消滅,麵子過不去,況且今日是留下王楓的最好機會,一旦讓王楓抽身離去。後患無窮。

楊秀清沉著臉猛一揮手。

“殺!”太平軍中,喊殺聲爆起,在稀稀落落炮火的掩護下,木驢與擋箭車在前,中間是數架雲梯與扛著飛梯的太平軍戰士,最後是佛郎機炮與子母炮。都是一窩蜂的向前移動。

“砰砰!”城頭立時火炮轟鳴,二十門佛朗機炮打在密集攻城隊伍中的殺傷力不容小覦,喀拉,一架雲梯被擊斷主梁,當場垮塌。兩輛擋箭車被打的粉碎,另有幾十名戰士被跳彈擊中,命殞當場!

城下大戰開啟,隆隆炮聲與震天喊殺傳入內宮,王娘們均是驚恐之極,她們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是出於本能的尖叫奔跑,再一看到端著槍的民盟軍戰士。那麽多男人衝了進來,更是嚇的俏麵煞白,兩腿發軟。甚至都有人跌倒就爬不起來。

對於她們來說,被洪秀全強納入宮固然很不幸,但隻要不觸犯洪秀全的忌諱,基本上人身安全是不成問題的,而且有相當一部分隻是在剛抬進宮時被洪秀全搞了一下,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麵。過著規矩森嚴,卻相對安寧的生活。

畢竟洪秀全王娘雖多。鳥隻有一根,即使他雨露遍撒。每天早中晚各來一次,對於絕大多數的王娘也隻能一年輪到一回,到那時,兩眼一閉,熬個十來分鍾,或者幻想著是被自己的夢中情人壓在身上,糊糊就過去了,然而天王宮被攻打又有不同。

無論是兵變還是清軍來攻,一旦被破,她們的結局隻能是被亂軍輪辱,運氣好的,能留條命,運氣不好的,那是輪完便殺,這種事在中國曆史上比比皆是,每當一個王朝滅亡時,最無辜,也悲慘的,還是宮中的女人們。

這不,亂軍已經打進來了!

令她們意外的是,這些身著古怪的男人沒有哈哈淫笑,也沒有邊跑邊解衣服,奔到近前更沒有把自己撲倒在地上,而是說著諸如我們是來解救你們的,是來把你們接出宮,去過外麵自由自在的美好生活之類的話語,並且還有原宮中的女侍衛替那些男人說話,隻要求集中起來不要亂跑。

漸漸地,她們明白了這些男人來自於中國民主同盟軍,將要去的地方就在不遠的蘇鬆太常,盡管對未來的命運心裏仍是忐忑,卻至少安心了些,最起碼沒被侵犯,同時,也明白了扼守天王宮的正是民盟軍,在外麵攻打的反而是太平軍,這多少讓人有種蜚夷所思的感覺。

一隊隊的王娘被帶到指定地點,還有收集來的金銀財寶與一切能用得上的車輛,隨著時間推移,宮裏的哭叫聲減弱了許多。

洪宣嬌卻是心裏焦急,她擔心被洪秀全跑了,那隻能放棄王娘,全軍血戰突圍,這恐怕是所有人都不願見到的結果。

“報告洪副司令,東門已被控製,洪秀全沒有外出!”

“報告洪副司令,北門被我軍掌握,洪秀全未出北門!”

“報告洪副司令,南門也為我軍占領,洪秀全未曾離開!”

當洪宣嬌領著數十人在投降女兵與部分王娘的指點下,趕到後林苑時,也就是寢宮區,陸續傳來了令她舒心的消息,這也讓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

“應該是前麵了,昨晚天王在那邊留宿的。”這時,一名王娘伸手向前一指。

“大家小心點,都跟我上!”洪宣嬌猛一招手,大踏步向前跑去。

洪秀全就在這間屋裏,外麵的叫嚷聽的一清二楚,他是被炮聲驚醒的,按道理說,正月初一皇帝應該早起,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但他沒有,摟著美人呼呼大睡,因為太平天國的宗旨是摧毀一切舊秩序,而新年的朝拜儀式正是舊有秩序,需要破除!

這和王楓標榜的打破舊秩序還不同,王楓的目標是利益再分配,盡量使初次分配公平公正,洪秀全則是不分配,所有的,全是他的!

洪秀全從來沒有過身先士卒的經曆,在這方麵,與王楓的思想也比較接近。那就是各安其位,各司其職,領導人沒有衝鋒陷陣的義務,但王楓有成熟的現代軍事理論作為依托,洪秀全的出發點卻很簡單。危險別人上,好事他先來!

可是今日,在大年初一陷入了險境,即便是永安突圍也沒有如此的危險過,好歹那時身邊有兵啊,而此時。陪著他的,隻有兩個侍寢的王娘!

那兩個王娘不清楚外界的情況,縮在牆角,渾身瑟瑟發抖,洪秀全滿臉怒容。大叫道:“誰?是楊秀清還是清妖?有種就進來,朕是天父之子,不懼一切妖邪!你們怕什麽?給朕出去看看,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皇上....我們,求皇上饒命啊!”這兩名王娘被嚇的跪倒,連連磕頭求饒。

“好啊,連朕的話都不聽了?朕先崩了你們!”洪秀全也不知從哪摸出把手槍,指了過去。

“洪秀全。你被包圍了,自己出降尚有一條活路!”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喊話聲。洪秀全出於本能,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把槍口移向了門。

很明顯,敵人已經到了門口,兩名王娘也不敢出聲,屋子裏安靜無比。

外麵的戰士則停下腳步。紛紛看向了洪宣嬌,洪宣嬌立刻打了個手勢。

幾名特點隊員會意的點了點頭。其中三人快速裝子彈上刺刀,小心翼翼的掩到門邊。蹲下身子,另一名戰士正對大門,突然發力奔跑,一步躍上台階,腰部運勁,雙腿猛的一蹬!

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門被當場踹倒,這個人從原位平平墜落地麵,另外三名戰士趁機閃入屋子,挺槍大喊道:“不許動,繳槍不殺!”

這是王楓從美軍身上偷學來的反恐戰術,美軍在阿富汗戰場經常使用這一招,簡單有效,出其不意,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關鍵在於門被踹倒的那一瞬間,諾大的門板向內撲倒,會讓人下意識的作個閃避動作,這是會要人命的。

王楓把這一招教給了特戰隊員,果然,洪秀全中招了,不自禁的把臉扭向一邊,待回過神時,手臂已中了一記腕刀,槍被奪了下來,另有兩把刺刀,一指前心,一指後背!

凡是與洪秀全接觸過的人,都稱他脾氣暴燥,即便是被控製住,洪秀全也大怒道:“哪來的妖孽,還不退下?”

戰士們麵麵相覦,都以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洪秀全,他們不明白,一個人被刺刀頂住,就算是視死如歸,也該冷靜麵對啊,而洪秀全的反應是發火,這很讓人費解。

洪宣嬌對洪秀全比較熟悉,哭笑不得的走入屋子,拱了拱手:“火秀兄,得罪了!”

“火秀兄?這是誰,怎麽聽著如此耳熟?”洪秀全有些發愣,望著天喃喃自語,猛然間他回想起來,火秀,洪火秀,不就是自己嗎?自從第三次科舉不中大病一場之後,便把火秀改為秀全,已經十七年沒用過這個名字了。

洪秀全轉頭看去,一見洪宣嬌,頓時更怒:“是你?朕的禦妹,原來是你背叛了朕,朕賜你高官厚爵,有哪點對不住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想我教中,隻有你我兄妹有幸見過天父尊容,那楊秀清是什麽東西,不過是假托天父下凡罷了,你竟敢對朕下毒手,莫非不怕天父降罪?”

在洪秀全一八四七年到達紫荊山時,洪宣嬌曾聲稱夢見上帝,告訴她十年後有人來此教人拜上帝,汝當遵從,而洪秀全恰恰也自稱在那一年發夢,開始以上帝次子和使者身份拯救世人,兩個夢話一拍即合,對洪秀全的威望自然有極大的幫助,洪宣嬌也憑借這個夢一躍而為了拜上帝會的核心人物。

隻不過,洪宣嬌是假信教,真裝神弄鬼,洪秀全則是既信教也裝神弄鬼,把自己繞進去了。(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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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章 尾巴被咬

麵對洪秀全的憤怒目光,洪宣嬌帶著絲歉意道:“火秀兄,我脫離了拜上帝教,自此之後,見過天父的隻有你一人了,今天這事其實都怨你,你不該強納別人妻室,苦主打上門來,這都是你惹的禍,你配合下吧,我並無害你之意,隻想請你送我們出城。”

洪秀全冷哼一聲:“你既自甘為妖,朕也沒有你這個禦妹,朕寧死絕不與妖孽為伍!”

洪宣嬌立時失了耐性,冷冷道:“火秀兄,隻怕由不得你,來人,帶出去!”

幾名戰士架住洪秀全,洪秀全卻是瘋魔大發,拚命扭動身體,大罵著滾開,妖孽之類的話,既使被抬了起來,也掙紮不停,完全一副發了瘋了模樣。

洪宣嬌又道:“綁起來!”

“遵命!”又有幾名戰士抽出繩索,把洪秀全綁的結結實實,這下再沒法動彈,隻能破口大罵。

洪宣嬌也不理他,吩咐道:“你們搜搜看,能帶走的盡量帶走,對這兩名女子好生安撫,申明我們的政策,我先走一步,把洪秀全帶上城頭!”說完,就匆匆而去。

洪宣嬌心爭火燎的往回趕,發生在真神榮光門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雖然城頭有佛朗機炮噴吐出火舌,卻加不住太平軍人多,也雖然戰士們人手一把米尼槍,但米尼彈威力小的缺點悉數顯現,一般來說,米尼彈在一百米的距離上可以打穿五厘米厚的木板,而太平軍在擋箭車上加裝的木板足有十厘米的厚度,除了被精準點射爆頭,大部分的士兵都能得到有效的防護。

雲梯與木驢也是同樣加裝了厚木板。太平軍的傷亡,多數都來自於扛著飛梯沒有任何遮擋的士兵,在楊秀清果斷命令飛梯兵撤退之後,傷亡就急劇減少。

民盟軍的傷亡也微乎其微,王楓贈送給石達開的米尼槍。他沒有拿出來使用,甚至都沒被楊秀清與韋昌輝知道,隻是秘密組建了一支米尼槍隊,目前攻城部隊使用的槍仍是火繩槍與燧發槍,對民盟軍幾乎沒有威脅,況且還有俘虜在幹著最危險的活呢。

民盟軍的傷亡。來自於極其偶然的兩發炮彈,全都是僥幸打在了城下的陣地中,這也是沒辦法,上了戰場什麽意外都有可能。

“好!”看著己方戰士穩定的向前推進,韋昌輝猛叫了聲好:“那姓王的槍械厲害又能如何。僅憑著這點人手就敢來我天京鬧事,當真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裏,今日便叫他來得去不得!”

隨著韋昌輝的話音落下,雲梯上的戰士已經在向城頭開槍了,雖然露頭的結果基本上是被擊中,甚至還有些人慘叫著摔了下去,但無論如何,開槍總能威脅到對方。這意味著王楓的遠距離槍械將不再具有壓倒性優勢。

楊秀清眼裏精光閃閃,嘴角漸漸浮現出了一抹獰笑,敢搶他的女人就得做好把命留下的準備。洪宣嬌、傅善祥一個都跑不掉,進而他都在考慮要不要把傅鸞祥也留下享用呢?

傅鸞祥他見過的,雖然年齡比較大,可是那份婦人風韻既便是他見著也不由食指大動,分給洪秀全,隻為了引王楓入局。如今王楓已經入了局,傅鸞祥又回到了王楓手上。到時隨便編個諸如死在亂軍之中的理由就可以蒙混過去。

隨著戰局在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楊秀清感覺形勢又回到了掌控之中。

石達開卻是暗暗歎了口氣。很為王楓惋惜,其實在他眼裏,王楓太衝動了,大丈夫何患無妻?為個寡婦跑來天京冒險,值得嗎?讓天王睡幾年有什麽關係?反正也不是處,還是太年輕啊,年輕人的特點就是熱血衝動,不考慮後果,隻是可惜了蘇鬆太常。

石達開對於王楓推行的政策還是很欣賞的,他已經得到了楊秀清的首肯,年後坐鎮安徽,他準備搞王楓那一套。

有類似想法的不僅是石達開一人,隆隆炮聲中,聽著越來越近的槍聲與喊殺聲,還有子彈擊中城跺的滋溜聲,傅家姐妹強抑下驚懼,偷偷放眼一瞥,差點把她們嚇的一屁股坐倒!

底下太平軍的攻城器械密密麻麻,就像無數隻怪獸緩步前進,那排山倒海般的氣勢讓她們發自內心的感到絕望,尤其還見著了終生難忘的一幕,一門火炮炸膛了!

太平軍的一門佛朗機炮突然轟隆一聲巨響,火光迸起一大團,周圍的十幾名士兵無一幸免,全被炸飛出去,殘肢斷臂灑落一地!

“這這”姐妹們麵容煞白,渾身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全賴楊水嬌一手攙一個,才能勉強蹲著。今日的她們,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死亡的降臨突如其來,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落到自己頭上,先前對城頭開炮沒什麽特殊的感覺,可這時,二十門火炮那就是二十顆炸彈啊,特別是身周僅一丈遠的一門火炮,剛剛才噴吐出一團火舌。

傅鸞祥顫抖著聲音道:“小三,別打了,把我還給天王算了,我認了,為了我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啊!”

王楓頓時臉一沉,大怒道:“傅鸞祥,你再說一遍?別怪我不叫你鸞祥姐姐了,因為你太讓我失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坐家裏都會病死餓死,還會被人破門而入殺死,死算什麽?戰士們浴血奮戰不僅僅是為了你,你懂嗎?而是為了解救被洪秀全強擄去的近千名女子,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免得亂我軍心!”

一名戰士也忍不住道:“嫂子,你這是在侮辱我們,我不是拍王司令的馬屁,而是真真切切有了種被羞辱的感覺,我們民盟軍,以解救中國人民為己任,將來要與清軍作戰,還要與洋人作戰,為我們漢民族打出一片江山,又怎會懼怕如流寇般的太平軍?若是連太平軍這道坎都過不去,還不如趁早回家種田!

嫂子,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不忍心看到戰士們犧牲,但我們沒有人怕死,相反,能死在戰場上,這是無上的光榮,唯一遺憾的便是看不到天下大同的那一天,隻能靠戰友來墳前告訴我們了!”

“嗚嗚嗚”傅鸞祥隻覺得心裏又酸又澀,還有著絲愧疚,不禁掩麵大哭。

楊水嬌無奈道:“王楓,鸞祥姐姐沒上過戰場,隻是一名普通的女子,你不應該拿自己的標準來要求鸞祥姐姐,我想任誰第一次見到這樣殘酷的場麵都會情緒失常,這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怪她了吧?”

“好了,好了!”王楓揮了揮手:“傅鸞祥,你是我的女人,我以後就叫你鸞祥吧,是我不對,口氣太重,我向你道歉。”

“小三,我沒有怪你,我被嚇著了,不對的是我,嗚嗚嗚”傅鸞祥靠著城跺,淚流滿麵,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在傅鸞祥身上,具有中國傳統女性忍耐溫順的美德,以夫為綱,凡是與自家男人不合拍的地方,首先從自身找原因,雖然王楓主張打破封建倫理綱常,可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傅鸞祥就是這種性格,再退一步說,身邊有個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女人,又有什麽不好呢?這種女人雖然不會象洪宣嬌那樣在事業上幫助自己,卻是男人疲憊心靈的最好避風港灣。

王楓雖然有心安慰,但這時顯然不合時宜,於是移開目光,暗暗數著太平軍前鋒接近的距離。

“嗯?”王楓突然心中一動,大概在韋昌輝軍的後部,隱隱約約傳來了槍聲。

“拿望遠鏡來!”王楓伸手一招。

一名戰士連忙遞上,王楓湊眼一看,果然有戰鬥發生,約千名民盟戰士咬住了韋昌輝部的尾巴,顯然是陳阿林派來的增援兵力。

這千名戰士並不急於突入,而是以屋舍作為依托,占據高處,分散開零零散散打冷槍,充分發揮了米尼槍射程遠的長處,光是王楓就能看的清清楚楚,韋昌輝的部下陸陸續續中彈身亡,傾刻間,後隊就有了些混亂!

“好!”王楓猛叫了聲好,能夠分析判斷戰場形勢,以己之長,擊敵之短,並不因指揮官被圍而冒險突進,這是人才啊!

王楓向更遠處看去,希望能看到是誰在指揮這場戰鬥。

韋昌輝部隊尾的混亂也引起了楊韋石三人的注意,這時,又有一名韋昌輝部下趕來急報:“北王,近千名民盟軍突然出現,從隊尾攻擊我軍,弟兄們快撐住了!”

三王紛紛拿起了望遠鏡,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屋頂上,牆壁後麵分布著一團團綠色,在荒蕪的冬日中尤為顯眼,這片區域原是居民區,現今空無一人,恰好被民盟軍作為依托,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推進。

在隱隱約約的槍聲中,己方士兵尋找一切可以掩護的物體掩護,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動彈都極為小心,就有很多士兵是不小心挪動身體,或者試圖反擊時被子彈擊中。

這是典型的城市巷戰,居民區的特點是分散,遮蔽物多,逐分逐寸攻打無比困難,不付出數倍的代價難以有效殲滅敵人,而且民盟軍掌握有槍械方麵的絕對優勢,代價更是大的難以想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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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 對麵的女孩看過來

從理論上說,太平軍雖然可以拿火炮轟擊,但紅夷大炮隻有不到二十門,不用來壓製城頭火力,反而轉移去對付居民區中的分散敵人,這顯然是一種本末倒置的行為。

隻不過,調用佛朗機炮吧,佛朗機炮已經推上了前線,調回來不但花費時間,還很容易引發諸如退兵之類的誤解,嚴重的甚至會造成潰敗的後果。

“他娘的!”韋昌輝暗道了聲倒黴之後,恨恨罵道:“那姓王的有多少兵力?著弟兄們死守,不得後退半步,否則軍法處置!”

“遵命!”這名將領向回跑去。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不殆,眼下卻連王楓的兵力都無從判斷,這是哪門子的知己知彼?不明敵情,盲目開戰,這一戰已經犯了最基本的錯誤,楊秀清與石達開的心裏都生出了種不妙的預感。

楊秀清厲聲道:“當務之急,便是攻破真神榮光門,傳命,著弟兄們加快進度!”

一道道旗幟打出,命令快速向前傳遞,前方戰士雖然很不滿,因為麵對沒有準備的敵人時,自然是兵貴神速,可是麵對有準備的敵人,快並不代表著有效,往往過快會導致隊型鬆動,帶來更多的傷亡,但楊秀清的命令無人敢不從,隻得冒險加快了進度。

城頭的槍聲比之前更加稠密,太平軍的傷亡大大增加,卻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眼見距城門還有十丈出頭的距離了,楊韋石三王均是摒住了呼吸。他們明白,越是靠近城牆。民盟軍的反撲力度也會越強,隻要能頂住。一旦將士們衝上城頭展開肉搏戰,那麽,這一戰的勝負基本上可以提前宣告。

出乎意料的是,城頭城下那密集的槍聲戛然而止,一種詭異的氣氛瞬間彌漫!

三人還未有所應對,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點擲了出來,緊接著,是終生難忘的一幕,距離城牆十丈處。轟隆隆炸起了一片,火光飛射,濃煙滾滾,雲梯當場崩塌,待硝煙稍稍散去,才看清楚,什麽木驢衝車雲梯之類,凡處在爆炸的範圍內一個不剩,滿地都是碎木頭。還有死狀各異的屍體!

在之前的戰鬥中,除了一開始飛梯兵傷亡了近兩百人,以及後來被民盟軍包抄死了幾百人,攻城中的傷亡數量極其有限。可這一次,是真傷到筋骨了,不但死傷慘重。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震憾!

太平軍的攻勢自動停了下來。哪怕其中有不少人是從金田一路殺到南京,也是由衷的感受到了恐懼。一次爆炸全體死光,這他娘的誰玩的起啊!

甚至都有人頭腦一片空白,從擋箭車等掩護物後麵站直身子,完全忘了對方手裏的米尼槍能打五百米,但民盟軍並沒有趁人之危,而是冷眼看著。

楊秀清、石達與韋昌輝的心裏也是驚駭異常,如此宏大的場麵,他們終其一生都沒見過,哪怕是最為艱難的攻打長沙戰役中,蕭朝貴便是死在了長沙城下,卻也未有過一死一大片的情況發生,民盟軍究竟用了什麽武器?

石達開最先回過神來,連忙道:“東王,請速速退兵,恐怕戰士們死傷殆盡都未必能攻破城門。”

楊秀清連續深吸了好幾口,勉強調平了心緒,才滿腹不甘道:“傳令,全軍後退!”

“咣咣咣”刺耳的銅鑼聲炸響,太平軍陸續後撤,咬著尾巴的民盟軍也出乎意料的停止射擊,韋昌輝回頭看了眼,鼓足勁氣喚道:“姓王的,算你狠,但你也別想跑,咱們耗下去,看誰能耗得過誰,天黑下來,你們就等著凍死吧!”

“好!我王某人陪著你們耗!”王楓毫不示的回了一句,就轉頭向回看去,這一看,頓時大喜,洪宣嬌與一些戰士押著五花大綁的洪秀全快步而來,在後麵,還有陸陸續續的馬車與諸多女人,這些女人一部分穿著直屬天王的金邊號衣,另一部分身著明朝宮裝,顯然是洪秀全的王娘,能被洪秀全選入宮的,姿色最起碼也是中上。

“嘿嘿”王楓輕笑道:“弟兄們,你們的福利來了!”

刷刷刷!戰士們齊齊湧向了身後的城跺,立時炸開了鍋!

“俺的娘,這麽多美人兒,那個穿淡青裙子的,就是她,夢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才是我的夢中情人啊,我一定要娶她!”

“你他娘的學了幾首詩詞就出來賣吧,你看清楚,那是個小腳娘們兒,走路都不穩當,我要娶,就娶大腳婆娘,誒?我也看中了,英姿爽颯,走路虎虎生風,就是洪副司令左邊那個!”

一時之間,城頭吵吵嚷嚷,戰士們指指點點,大聲叫喚,還有人熱情的招手:“妹妹,妹妹,看過來!”

很快,全軍就一起放聲高唱:“對麵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女人們驚呆了,畏畏縮縮不敢上前,包括女兵都停下了腳步,站洪宣嬌左邊的李清芷結結巴巴道:“洪。。。。洪總管,這。。。。這怎麽回事?這就是你們民盟軍嗎?”

洪宣嬌俏麵微紅,很不好意思道:“這都是王司令搞出來的,專門在軍中教戰士們唱下流小曲,還美其名曰訓練太刻苦,放鬆放鬆,姐妹們,都不要害怕,他們不會,也不敢傷害你們,聽聽就算了,其實唱的也挺有趣的。”

戰士們賣力的表演,哦啊耶亂叫,邊唱邊作出整齊的肢體動作,陸續地,王娘們都感受到了戰士們傳達過來的善意,有些性子活潑的甚至都紛紛掩嘴輕笑。

城頭上,傅家姐妹也是目瞪口呆,傅善祥忍不住道:“小三,這曲兒是你弄出來的吧?調子古怪,歌詞粗俗,你還真是曠古爍今的第一人呢,作戰時唱曲,你就不擔心軍心散了收不回來嗎?”

王楓顯然心情不錯,微微笑道:“傅善祥,你聽誰說古人作戰不唱歌?《秦風、無衣》是怎麽唱的?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隻不過,時代不同,歌曲也不同,我們現在聽的雅樂,在古代是俗的不能再俗,比如《詩經》,大部分都來自於田間地頭的農民,所以歌曲沒有雅俗之分,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就是一首好歌,戰士們在作戰閑暇時唱唱小曲,既放鬆,又不花錢,有什麽不好?至於軍心的問題,這完全不用擔心,太平軍再敢來攻,他們會立刻投入戰鬥。”

“噢!”傅善祥凝眉細想了一陣子,便轉頭道:“姐姐,這一次全怪我太任性了,好在你沒被洪秀全弄進宮,否則我就是死了都會心裏不安的。”

傅鸞祥卻是幽幽歎道:“三娘姐去了天津,天津可不比南京,緊挨著北京城,我們是安全了,可是三娘姐。。。。我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傅善祥的俏麵也現了明顯的擔憂之色。

王楓接過來道:“鸞祥你不要多想,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三娘姐的行蹤了,如有必要,我會親自領軍救援,總之,我絕不會讓三娘姐落到清庭手裏。”

“嗯”姐妹倆雙雙點了點頭:“真希望三娘姐吉人天相。”

說話間,洪宣嬌已經帶著洪秀全上了城頭,戰士們也止住歌聲,雖然被五花大綁,但洪秀全脖子昂的筆直,一副君臨天下的派頭,以很不屑的眼神瞥著王楓,冷聲道:“你就那個頑子?天父有海底之量,念你是天父生養頑子,故留你一命,但頑子終究是生妖一流,天性凶殘,朕若早知道有你這個人,該殺之為天下除害!”

王楓眼神一冷,沉聲道:“洪秀全,不識大體之人我見過太多,卻從未見過如你這般不識大體,莫非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哈哈哈哈”洪秀全哈哈大笑道:“朕為天父次子,死了也是升上天堂,恰好可以向天父陳情,請求派出天軍剿滅爾等生妖,還天下清寧,朕就在這,有種你來殺!”

“天父次子?”王楓淡淡道:“洪秀全,別抬高自己了,我看你就是人形播種機,可這播種效率夠嗆的很,年年播,日日播,到如今才結出兩個果實,還死了一個,你他娘的就是廢物!”

“你。。。。小兔崽子,老子擦你麻麻。。。。”王楓的話如一根利箭直刺入洪秀全的心窩,子嗣過少一直是他的心病,尤其是近幾年來,隨著軍事上的節節勝利,王娘也越來越多,卻始終是隻開花,不結果,當即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啪!”王楓發揚出別人罵我,我就要他命的風格,狠狠一耳光甩了過去,洪秀全臉上浮現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重重摔在地上,但仍是咒罵不止。

“拜公老卵”洪秀全罵到後麵,全是廣西土話,這與洪宣嬌還不一樣,洪宣嬌雖然以粵語為主,卻是白話式的粵語,很容易聽懂,並且也抽空學起了普通話,說話習慣正在逐漸改變。

女人說粵語的特點是腔調綿軟,嗲味十足,還是很好聽的,自有一股柔媚的味道,而洪秀全的話不但難聽,還聽不懂,就看到洪秀全呱啦呱啦,罵的麵紅耳赤,戰士們均是麵麵相覦,王楓也很不理解的看向了洪宣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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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五章 揚長而去

洪宣嬌無奈道:“他這個人脾氣不好,恐怕你還是扇他耳光的第一人呢,很可能是氣昏了頭才會不顧身份的破口大罵。”

王楓嗬嗬笑道:“我看他不是脾氣不好,而是信教信壞了腦子,你聽聽,開口閉口都是什麽?這是正常人說的話嗎?”正說著,就以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了楊水嬌與傅善祥,這兩個女人的神色都不大自然,把臉麵移向了一邊。

王楓這才招了招手:“來人,洪秀全的嘴巴太臭,誰奉獻雙襪子把他臭嘴堵上?”

“總司令,我來!”一名士兵搶先一屁股坐在地上,當場把靴子脫去,一股臭腳巴味道立時彌漫開來,女人們連忙捂上鼻子,向遠處閃了閃!

這沒辦法,除了天生不臭腳的人可以隨便穿,鞋子要想一般人穿著也不臭,必須要應用到高科技,諸如麵料、材質都非常考究,這也是耐克、阿迪等品牌的立身根本,但在當時,顯然沒這技術,王楓隻要求經久耐穿就可以了。

而在城下,城頭的歌聲與喧鬧隱隱約約傳來,楊秀清、韋昌輝與石達開均是滿心不解,卻聽不大清楚,隻能感受到一股歡樂的氣氛,楊秀清似是想到了什麽,頓時大叫一聲:“不好,難道天王出事了?掩去其他三門的將士怎麽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石達開與韋昌輝也是神色一變,既然正麵攻打王楓已不可行,他們隻能寄期望於洪秀全多支撐些時間,等待援軍到來。突然從真神聖光門中殺出,或能反敗為勝。至於圍困王楓,其實可行性很小。破了聖光門便是天王宮,宮中物資豐富,況且還有洪秀全在裏麵。

“稟報東王!”這時,一名將領奔了過來,匆匆道:“末將從東門過來,那些娘們兒不肯開門,說宮中不允許男人入內,他娘的,弟兄們磨破了嘴皮子都沒用。就認個死理。”

“另兩座城門呢?”石達開跟著問道。

韋昌輝頹然歎了口氣,擺擺手道:“不用問了,肯定是進不去,不如我們親自走一遭,至不濟也要麵見天王,陳述厲害。”

楊秀清顯得有些遲疑,怔怔望向城頭,目光略有閃爍,石達開則是催促道:“事不宜遲。你我趕緊去。”

“唉”楊秀清也歎了口氣:“王楓出來了,先看看他有什麽話要說。”

王楓扶著城跺,大聲喚道:“請東王、北王與翼王上前一見,王某給諸位引見一位貴客。”

三個人似乎預感到了什麽。相視一眼,快步走去,當來到門下五百米時。城頭上方推出了一個人,五花大綁。口塞黑布,臉上一個通紅的巴掌印。目中射出瘋狂的光芒,正在劇烈的掙紮扭動,這不是洪秀全還能有誰?

石達開立時色變道:“王楓,你莫要造次,你奔襲天京,尚屬情有可原,但若是傷了天王,便是與我天國戰士結下不死不休的死仇,還不速速把天王放開?”

王楓拱了拱手:“王某並無傷害天王的意思,隻是想請天王送我等出城,請三位率部退開,王某出了城自會奉還天王。”

韋昌輝向上一指:“我們如何信你?”

王楓淡淡道:“東王雄才大略,若是天王遭了不測,太平天國改由東王執掌,或許能開創出一番新的局麵,而天王,就是一根神棍,一個廢物,一台人形播種機!

有天王執掌朝政,太平天國隻會逐漸滑入深淵,所以說,活著的天王於我更加有利,我豈會蠢到殺掉一個無能之主?至於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以為,除非有人不想讓天王活著,才會阻我離去。”

王楓對洪秀全的斥責,其實楊秀清非常讚同,他也認為洪秀全是個無能之人,占著茅坑不拉屎。

假如洪秀全死在王楓手裏,這對於他是天大的好事,可以假借號召為天王報仇之名收各路諸候兵權,成就自己的一番大業,如果洪秀全之死與自己沾上了關係,那隻能成為甩不掉的包袱,況且王楓言語中的挑撥之意連傻子都能聽出,這種時候,雖然恨的咬牙切齒,卻不敢有任何造次,以免引來猜疑。

“好!”楊秀清非常爽快的點了點頭:“王楓,放你走可以,但望你信守承諾,否則,我天國將士拚著同歸於盡也要將你碎屍萬段!”說著,就猛一揮手:“退開!”

對於石達開與韋昌輝來說,石達開是真心不希望洪秀全死,韋昌輝則需要依靠洪秀全來對抗楊秀清,這二人均是拱手領命,各領部下徐徐退去。

車轍聲,腳步聲漸次響起,石達開、楊秀清與韋昌輝並未走遠,領著幾百名騎兵守在一邊,無論如何,洪秀全都是他們的主子,有義務把洪秀全接回來。

民盟軍則是做著離行前的準備,俘虜還剩下八十五人,按承諾全部釋放,駐守各門的女兵,也需要緊急召回,在寒風中,足足過了近一個小時,真神榮光門那緊閉的大門才緩緩打開,頓時,每個人的眼珠都快瞪了出來!

一輛輛馬車接踵而出,仿佛沒有盡頭,那深深的車轍印說明了車輛負重不菲,“不好!”韋昌輝怪叫道:“看來這姓王的把天王宮洗劫一空了!”

楊秀清也是大怒道:“王楓,你莫要過份!”

王楓並不多說,隻是做了個手勢,幾名戰士把洪秀全推了出來。

這下子,楊秀清沒轍了,但他心裏在滴血啊,從金田到南京,一路攻城破寨,抄家滅族,獲得的財富連他都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由於私產入聖庫,普通士卒隨身的紋銀不許超過五兩,否則就是死罪,因此錢財都集中在了少數權貴手上,而洪秀全身為天王,自然占大頭,如今倒好,全被王楓來個一鍋端!

楊秀清第一次審視起了把王楓誘來天京是不是個錯誤,人沒留下不說,己方損失慘重還丟了麵子,財寶也沒了,這些財寶都被楊秀清視為了禁臠,隻是暫時存放在洪秀全那裏罷了。

“唉”石達開苦笑著歎了口氣:“應該不僅止於金銀,王楓把天王的王娘和宮中女侍衛也帶走了。”

在隊伍後部的車輛中,透過被風掀起了簾子,可以看到裏麵一張挨著一張的嬌美臉龐,這顯然是王娘,在車輛周圍,則是一排排身著天殿金邊號衣的女人,足有一千多,這都是跟隨洪秀全從廣西出來的大腳娘們兒。

可以說,經此一役,洪秀全錢沒了,女人沒了,侍衛也沒了,成了個窮光蛋,其中錢財和女人慢慢能弄回來,可是女侍衛上哪去找?江南地區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大腳娘們兒,或者說即使有,也不敢保證她們的忠心。

這時,陳玉成扯了扯石達開,小聲問道:“翼王,末將聽說天殿女衛對天王最是忠心,怎會降了王楓?末將還以為該是力戰身亡了呢。”

這話石達開沒法回答,楊秀清與韋昌輝也沒法回答,可是每個人的心頭都縈繞著一句話,那就是栽了,栽到了姥姥家。

很快的,車輛陸續駛出宮門,足足有三百多輛,前麵百輛都裝載著金銀財寶,後麵的車坐滿了王娘,平均一輛車擠四到五人,還搭載了些絲綢,擁擠無比,投降過來的女侍衛則是有馬的牽馬,沒馬的步行,戰士們也源源擁出,一千多人把車駕護的嚴嚴實實,在王楓的一聲令下之後,整整齊齊的向南雨花台城門方向開進。

楊韋石三王均是相視一眼,帶領部眾綴在車隊後麵。

雖然太平軍的大部隊已經退卻,但戰士們不敢放鬆,沒人騎馬,全都牽馬而行,這是必要的,騎馬目標大,容易被襲擊,在南京城裏不得不留個心眼,尤其是洪秀全更被團團護住,就怕從哪個角落裏飛出顆流彈要了他的命。

一路警戒中,走了約五到六裏,經過了民盟軍占領的那片陣地,戰士們早已集結等待,王楓喝問道:“是誰領的軍?”

趙飛誠小跑上前,敬禮道:“中國民主同盟軍第一軍三師二旅一團團長趙飛誠報道,請總司令指示!”

趙飛誠就是當初護衛盛家的那個營長,隨著民盟軍規模的擴大,很多基層官兵都得到了晉升,他也不出意外的升為了團長。

王楓臉一沉道:“你為何拖拖延延,不盡快與我匯合?”

趙飛誠不急不忙道:“報告總司令,屬下認為,以太平軍的烏合之眾,並沒有奪取城門的能力,留在後麵起牽製作用,比與您匯合一起落入重圍要好一些,城頭就那麽點大,人太多了反而會過於擁擠,如果您情況緊迫,屬下在外發動衝擊也不為遲,再說了。。。。您不是還帶著殺手鐧嗎?這不,一扔就把太平軍嚇退了。”

王楓的麵孔立時陰轉晴,哈哈大笑著拍了拍趙飛誠的肩膀:“很不錯,走罷!”

“是!”趙飛誠敬了個禮,小跑回隊,帶著戰士們跟上車駕。

一個小時之後,民盟軍的所有人員終於撤出南京,太平軍重新接管了雨花台南門,楊韋石三人也在門洞中見著了被五花大綁,滿臉羞愧的李秀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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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章潛伏福建

“末將不慎被民盟軍偷襲,願領罪責!”被解開繩索之後,李秀成識趣的領著戰士們跪了下來。

說實話,楊秀清恨不能把李秀成千刀萬剮,隻要稍微有一點點的警惕,又何至於此?王楓拍拍屁股走了,給天京留下的一堆爛攤子根本沒法收拾,不但軍心士氣受到動搖,更重要的是,還要麵對洪秀全的怒火與責難,如果王楓真能對洪秀全下殺手倒也省了麻煩,可偏偏王楓沒有這個意思。

陰冷的目光閃爍了一陣子,楊秀清便沉聲道:“放外敵入城,按律當斬,但念你等是不察之下才中了詭計,本心並非如此,故本王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以李秀成為首,皆解職降為聖兵,重責八十杖,以儆效尤!”

“多謝東王開恩!”李秀成暗暗歎了口氣,從聖兵升到軍帥,又不是從金田跟來的洪楊嫡係,其中的艱辛與危險非外人難以明白,這一次解職,兩年的心血白費了,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可這時,除了拱手稱謝還能如何?而且出奇的,心裏對王楓並沒有恨意,攤上了這檔子事隻能是自認倒黴。

“帶下去!”楊秀清揮了揮手,向前喝問道:“王楓,你為何還不放還天王,莫非要反悔?”

王楓回過頭,給李秀成丟了個抱歉的眼神,便淡淡道:“東王,急什麽?也不差這幾裏路,離開火炮射程,王某自當奉還天王。另外王某奉勸一句,請三位緊緊跟上。若是讓向榮撿了便宜,可莫怪王某言之未預。”

“跟上!”楊秀清忍著怒揮了揮手。領著騎兵出了雨花台南門。

民盟軍一路南行,過了半個小時,把洪秀全向地上一扔,隨即加快了行進速度。

太平軍趕忙上前,七手八腳替洪秀全把繩索解開,尤其是那塞嘴裏的臭襪子,更是能把人熏死,原本大家都以為要承受洪秀全的怒火,可是洪秀全就像發了狂一樣。雙手抱頭,啊啊大叫,一邊嘔吐,一邊在地上打著滾!

每個人都能理解洪秀全的憋屈,近千名妻子被擄走,財寶被搜刮一空,自已又以如此丟臉的形象出現在部下麵前,這簡直比被一刀殺了還難受啊,但這時。能說什麽呢,隻能以洪秀全為中心,圍成了個圈跪在地麵。

洪秀全的叫聲越來越淒厲,絲毫沒有止歇的跡象。韋昌輝看了眼隔著兩三個身位的楊秀清,便向石達開小聲道:“自從金田出來,皇上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若僅是發怒倒也罷了,咱們做為小弟的自然隻有承受的份。但本王擔心,皇上會強令我等攻打蘇鬆太常。

本王雖然很不願意。卻必須承認,我們的實力不如民盟軍,攻打隻是著戰士們白白送命,不知翼王可有對策?”

石達開很是頭疼,這正是他擔心的,心裏不由罵起了王楓,這倒不是他對王楓恨之入骨,王楓突襲天京,他可以理解,也沒有給天京帶來太大的破壞,他隻是覺得王楓太過份了,既然不殺,那好歹給他老人家留些麵子啊!

“北王有何高見?”好一會兒,石達開反問回去。

韋昌輝沉吟道:“唯今之計,你我隻有盡快離開天京,壯大力量之後,再返回頭攻打蘇鬆太常,為天王雪恥。”

韋昌輝的想法很簡單,他擔心被洪秀全下令攻打王楓,又擔心勢單力孤被罪責,所認拉著石達開同進共退。

石達開沒想到這一層,點點頭道:“也好,我們已經取得了東王的軍令,爭取明日就走,天王總這樣也不是個法子,我們先把天王送回宮罷。”

楊秀清想想也是,與韋昌輝和石達開一起把洪秀全扶了起來,架著向回走去,洪秀全雖然嚎叫掙紮,可這三人都有功夫在身,幾乎沒受到影響。

楊秀清突然意識到洪秀全被擒或許不是壞事,最起碼聲望將大受打擊,在中國曆史上,被生擒活捉過的皇帝除了明英宗,從沒有誰能鹹魚翻身,他相信洪秀全也不例外,這意味著,太平天國的洪秀全時代走入了尾聲,隻要去了外患,他隨時可以改朝換代,一想到這,楊秀清的心情好轉了些。

在相反方向,由於帶著大量金銀財寶與近千名王娘,直到傍晚,民盟軍才趕到了牛首山脈,也就是當初設伏聚殲福興部的那個山穀,王楓下令暫歇一宿。

山穀裏,炊煙了了,王娘們擠了一天的車,早被顛的腰酸腿痛,紛紛下車活動筋骨,戰士中有相當一部分曾參加過那一役,不管當時的身份是太平軍還是清軍,均是現出了百感交集之色,誰能想到這小小的山穀,竟會改變了自己的一生呢?

周小瀅就忍不住歎道:“洪總管,我記得當時你站在山頂上,我在你身邊,親眼看著王司令把福興部誘進了山穀,現在回想起來,就好象發生在昨天一樣。”

洪宣嬌也歎了口氣:“是呀,轉眼就是一年過去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還在武昌與姐妹們共渡新年,憧憬著太平軍的壯大發展,可是今年的同一天,我卻親手活捉了天王,真是不可思議。”

王楓嘿嘿一笑:“洪宣嬌,你才二十一歲吧,怎麽也和老年人一樣喜歡緬懷往事了?其實你應該慶幸我們扼製住了太平軍的發展勢頭,我們不能否定太平軍反清的正義性,這與洪秀全、楊秀清、韋昌輝等野心家無關,而是太平軍的破壞性太大,所經之處,赤地千裏,中國經不起太平軍的折騰,等我們解決了外部麻煩,就發兵攻打南京,暫時以南京定都建國,把南京市建設為一個現代化的,可媲美倫敦巴黎的國際性大都市!”

“嗯!”洪宣嬌點了點頭,美目中現出了濃濃的向往之色,今日重返南京,說實話,她大吃一驚,她沒想到僅僅大半年的時間,南京城已是滿地廢墟,可是換個角度來思考,在廢墟上重建,不是更加有成就感嗎?

“來!”王楓又招了招手:“趁著天沒黑,我們去看看洪秀全究竟有什麽好寶貝!”

眾人大為意動,跟著王楓向前走去,隨便找了輛車,打開一看,頓時眼放綠光,滿車都是金器,全是黃金打造的器物!

有金碗、金筷子、金盤子、金鏡子,各種金首飾,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金冠,王楓拿手上掂了掂,份量挺沉。

洪宣嬌解釋道:“這個皇冠是天王在攻下武昌之後鑄就,足足用了八斤黃金,每當出席重要典禮時,天王都會戴著。”

“他娘的,怪不得洪秀全脖子挺硬,換了我們頭上頂八斤黃金,遲早得頸椎病。”王楓笑罵了句,突然鼻子輕嗅兩下:“咦?哪來的尿騷味?”隨即就把目光凝聚在了一個壺狀物上麵。

一名戰士兩眼放光的接過來道:“總司令,您說的這個吧?這是個尿壺,卻是純金打造,味道是難聞了點,可是洗洗幹淨,融了一樣能鑄成金錠,唉,在金尿壺裏撒尿也不知是什麽感覺,會不會比平時多尿一點?”

“你要不要試試?”王楓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

“嘿嘿~~還是算了。”這名戰士們摸了摸腦袋,訕訕笑道。

戰士們均是一陣哄笑,王楓卻向陳阿林招了招手:“陳阿林,你是福建人,從福建到廣東,除了韶關可有別的道路?”

陳阿林想都不想道:“總司令,韶關隻是大路,另有些不為人知的山間小路,我當年和弟兄們在福建鬧小刀會,往來福建廣東兩地,走的都是山間小路。”

“好!”王楓猛叫了聲好:“陳阿林,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下個月你和丁大全協商,湊足一千人,以你為領隊潛往福建山區,暗中監視順德陳村,一旦丁壯出海,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老弱婦孺給我抓來,你有幾成把握?”

陳阿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潛入福建山區其實不難,可以化整為零陸續入駐,捕捉陳村老弱婦孺也不難,夜裏下手,動作夠快,當地官府未必能及時應對,唯一有點麻煩的是如何回返,走海路顯然不行,走陸路....那隻能冒充成清軍,請總司令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屬下會小心行事,十成把握不敢誇口,成還是有的。”

王楓用力一拍陳阿林的肩膀:“記住,安全第一,實在有困難放棄也沒關係,就定在正月十六開始行動!”

“遵命!”陳阿林猛敬了個軍禮。

王楓點了點頭,又向一名特戰隊員問道:“弄了多少金銀,可有統計出來?”

這名戰士敬禮道:“白銀是兩百三十五萬兩,緞錦等上品絲綢近五千匹,隻是黃金....因為很多是金器,暫時沒法稱重,但屬下估了下,十萬兩應該不成問題。”

“才這麽點?”王楓眉頭皺了皺,太平軍席卷江南,怎麽可能就這麽點?說句難聽話,蘇州四富任何一家的資產,恐怕都不止這個數,而洪秀全貴為天王,難道財產還不如一個地方商人?

要知道,太平軍走到哪兒抄到哪兒,吃了三年大戶不要太爽,曆史上的刺馬案便是與太平軍的財寶有關,清庭派來的兩江總督來一個死一個,最終老佛爺認清形勢,默許了湘軍對太平軍財寶的瓜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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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俄土戰爭爆發

王楓不大理解的看向了洪宣嬌,洪宣嬌沉吟道:“庫房不全在天王宮中,有相當一部分分布在城裏的各署衙,另外由於時間倉促,或許宮中的某些秘庫沒有發現也很正常,現在抄到手的兩百多萬兩銀子與十萬兩黃金已經不少了,你別不知足,如果南京還有金銀,難道會自己長翅膀飛了?他日攻下南京城再細細搜索,肯定有收獲的,好了,水嬌過來了,可能是叫我們吃飯的。”

王楓轉頭一看,楊水嬌正揮舞著手臂跑了過來,於是問道:“要不要一起吃?”

陳阿林雖然憨厚,卻不傻,那邊都是與王楓有關係的女人,他去算哪一出?當即摸了摸腦殼,嘿嘿笑道:“謝謝總司令的好意,我和弟兄們已經瞅準目標了,您看那邊,下次吧,等我們捉來了陳村婦孺,總司令再為大家慶功也不為遲。”

王楓順著陳阿林指的方向看去,隔著幾十米遠,有幾名漂亮的王娘正在生火做飯,於是理解的拍了拍陳阿林的肩膀:“陳阿林,眼光不錯嘛,我看好你!”說著,便牽上洪宣嬌向回走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租界的英國領事館內,文鹹與阿禮國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阿禮國拿著一紙信件,反複端詳,好半天才拍著腦門叫道:“竟然爆發了俄土戰爭,我的上帝,我不得不說王楓很幸運,外交部以全力備戰為由,明確拒絕了我們從本土派出遠征軍的請求,雖然授權我們調用東印度公司的駐軍。但東印度公司已經逐漸印度化了,充塞著大量印度雇員與印度籍士兵。

噢!天哪。那些印度士兵能上戰場嗎?他們不僅紀律散漫,貪生怕死。還有著古怪的習慣,例如去年配發的米尼槍,其中的印度教士兵因子彈上塗有牛油而拒絕使用,但當我們尊重他們的習慣,把牛油換成豬油時,白帽教又差點鬧事,我甚至一度懷疑,誰才是印度的主人?究竟是我們英國人,還是那黑黝黝的印度土王?”

“呼”狠狠吐了個煙圈。阿禮國又道:“如果與清庭作戰,印度士兵尚可勉強一用,因為清軍更加不如,可是我們的敵手是民盟軍,這是一支精銳的部隊,況且民盟軍的規模又擴大了,我很懷疑外交部是在變著法子拒絕我們,難道女王陛下已經放棄了遠東?”

文鹹無奈道:“阿禮國先生,我們應該理解女王陛下的為難。在女王陛下眼裏,中國隻是一塊肥肉,早咬遲咬隻是個先後問題,而俄國的無限製擴張事關我國的核心利益!

我國已經與法國達成協議。最晚將於三月份協同奧斯曼土爾其對俄作戰,俄國擁有世界上最廣袤的領土,俄國人強悍好戰。半點都輕忽不得,你應該知道。俄國佬貪得無厭,對領土的胃口之大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如果我們戰敗,俄國佬會蠶食奧斯曼土爾耳、控製博斯普魯斯海峽與達達尼爾海峽,把艦隊開入地中海,一分一寸的奪取地中海沿岸土地,乃至北非、埃及!

幾百年來,俄國擴張的步伐從未停下,他們活著的意義隻為了擴張再擴張,征服再征服,我非常理解女王陛下與外交部的決定,雖然我對這個決定表示遺憾!”

阿禮國歎了口氣:“照這麽說,在克裏米亞戰爭沒有結束之前,本土都不可能派軍前來,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王楓一步步坐大?”

“當然不!”文鹹聳了聳肩:“既然外交部授權我們調用東印度公司的兵力,我們就應該充分利用上。”

阿禮國不解道:“文鹹先生,我對印度士兵沒有任何信心,想必您也是同樣如此,您應該清楚,雖然印度人戰死對我們不算什麽,可是戰敗的後果不是我們所能承受的。”

文鹹搖了搖頭:“阿禮國先生,你對印度人的偏見太大了,印度人並不是一點戰鬥力都沒有,況且軍中各級指揮官都是英國人,當然,我們不能把寶全部押在東印度公司身上,我們應該聯結一切可以聯結的力量!

我聽說,去年春夏之交,王楓曾經打退了清朝廣東水師的進攻,而廣東水師雇傭的是順德陳村的船隻與十三行的商人,這未必不是一支可以聯結的力量。。。。”

文鹹正在盤算著該如何拉攏清庭一起對付王楓,這時,一名英軍士兵匆匆奔了進來,敬禮道:“先生們,吳健彰秘密求見,還帶來了一名中國人。”

“哦?”文鹹與阿禮相視一眼,均是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中國的一句名言:說曹操,曹操就到,雖然他們不明白曹操究竟是誰。

文鹹連忙道:“請他進來!”

“是!”士兵匆匆而去,沒多久,帶進了兩名中年人,吳健彰是他們的老朋友了,隻是眼睛上多蒙了塊黑布,另一人頭戴瓜皮小帽,身著士紳常穿的便裝,三角眼,翻天鼻,典型的通古斯人相貌特征。

吳健彰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說道:“文鹹先生,阿禮國先生,我給兩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朝庭新署江蘇巡撫吉爾杭阿。”

吉爾杭阿本居常鎮通海道,即領常州府、鎮江府與江北的通州和海門廳,隨著鎮江與常州相繼失陷,原以為要受朝庭責罰,卻不料,竟高升江蘇巡撫,可謂因禍得福。

吉爾杭阿拱了拱手:“本官受皇上委派,前來拜會兩位。”

吳健彰翻譯過去,文鹹熱情的示意:“請坐,上茶!”

。。。。。。

吉爾杭阿的來到,對於文鹹顯然是個意外之喜,雖然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但他並不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之攀談,而位於亞平寧半島北部的都靈,卻還未到中午。

冬季的地中海沿岸,受西風帶影響,正是陰雨連綿的季節,雖然氣溫不是很低,可是陰沉的天氣與近於飽和的濕度,給人帶來了一種陰冷的感覺,心情也很不順暢。

都靈效外有一座典型的巴洛克風格的莊園,占地數十頃,在都靈鼎鼎大名,這就是王國首富兼首相加富爾的家族所在。

巴洛克式建築使用貴重的材料、精細的加工、刻意的裝飾,以顯示其主人的富有與高貴,也正合加富爾的身份。

站在富麗堂皇,布滿浮雕,以彩色玻璃裝飾的大廳中,加富爾眺望著籠罩在雨幕中的噴水池,緩緩抽著煙,眉心緊皺。

加富爾今年四十五歲,矮矮胖胖,圓圓的臉,帶著圓圓的眼鏡,讓人很難想象,他是瘦削漂亮的安吉麗娜的父親,相反,在加富爾身邊一名四十左的中年人倒是與安吉麗娜在眉眼臉模較為相似,這是加富爾的表弟,貝尼托。羅素,來自於加富爾的母係,一個法國伯爵家庭,安吉麗娜的婚事就是由他牽線搭橋。

貝尼托也望了會兒噴水池,便轉回頭道:“二哥,俄土戰爭已經爆發了,法國政府邀請撒丁尼亞參戰,您考慮的如何?”

加富爾隻是一口一口的抽著煙,沉默不語。

貝尼托又道:“二哥,其實國際形勢您很清楚,俄皇尼古拉一世向奧斯曼蘇丹提出,要求將奧斯曼境內所有東正教臣民由俄國來保護,力圖把奧斯曼變為俄國的保護國,進而獨占博斯普魯斯和達達尼爾兩個黑海海峽,打通進入地中海的通道,實現其擴張野心,俄國的這一企圖自然為英法所不能容忍,在英法的支持下,奧斯曼蘇丹拒絕了俄國的最後通諜,以致於爆發了俄土戰爭。

最遲今年三月,英法將對俄宣戰,派出精銳軍隊赴克裏米亞,而奧地利與普魯士雖會保持中立,卻會壓迫俄軍退出多瑙河流域,您完全不用擔心戰敗的問題,因為您忽略了英法阻擊俄國的決心。

我可以向您保證,這一戰,俄國必敗,畢竟俄國是一個落後的農奴國家,而英法是先進的工業國家,工業國家對農奴國家作戰,根本沒有失敗的理由,”

加富爾沉吟道:“撒丁尼亞國小力弱,當務之急是統一意大利,哪有餘力對俄作戰?”

貝尼托明白他這個表哥是在要好處,於是微微笑道:“我們的拿破侖皇帝陛下認為,意大利分裂的太久了,地中海沿岸應該出現一個地區強國作為法國的盟友,法國政府願意與您簽署秘密協議,支持撒丁尼亞對於奧屬意大利北部的領土主權索求。”

“好!”加富爾爽快的點了點頭:“在英法向俄宣戰之後,我會說服國王陛下與國會追隨法國。”

貝尼托讚許的笑道:“二哥,您將由此成為意大利的偉人,您的名字將與意大利的統一事業密不可分,我提前向您表示祝賀。”

“謝謝!”加富爾望著雨幕,不冷不淡的應了句。

“哎”貝尼托明白加富爾的心情,歎了口氣:“二哥,您是否又在想念安吉麗娜了?這個倔強的孩子,自從前年結婚前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有音訊。

我想,她多半是逃離了都靈,在這個世界上,一個孤身女孩子的處境是非常危險的,我武斷的替她安排婚姻也許是錯了,我現在隻希望她能夠平安無事,盡早回到您的身邊。”未完待續。。

ps:謝謝暗暗_啊啊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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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八章 克靈頓的機會

加富爾的嘴角略一抽搐,便神色不變道:“有證據表明,安吉麗娜確實是逃離了都靈,她自私自利,惘顧家族利益,我加富爾沒有這樣的女兒,你不要在我麵前提到這個名字。”

貝尼托暗感無奈,他明白,加富爾隻是嘴硬,心裏還是很掛念安吉麗娜的,暗中發派了不少人手尋找,足跡遍布英法的各大城市,甚至奧地利,匈牙利,普魯士各邦,以及遠在大西洋對岸的美國,可就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按道理說,這是不大可能,因為貴族圈子很小,安吉麗娜擁有良好的教養與考究的生活習慣,當一個地方出現了這樣的一個陌生女人,尤其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很容易傳的沸沸揚揚,然而,現實是安吉麗娜仿佛從人間消失了似的,這讓人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麵去想。

其實貝尼托還是很喜歡這個侄女的,安吉麗娜聰明,有氣質,有經營天賦,繼承了加富爾家族的優良基因,所以才自告奮勇的替安吉麗娜撮合婚姻,可這一下就惹出了禍事,如果安吉麗娜真遭了不測,恐怕他終生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貝尼托不再說話,怔怔望著遠處,這時,一個不急不忙走來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正是莊園管家。

與中國管家隔著多遠就大呼小叫不同,這名管家來到近前,才恭恭敬敬施禮道:“加富爾先生,有一名叫做克靈頓的英國小夥求見,他說他有安吉麗娜小姐的消息。”

“哦?”加富爾有了瞬間動容。可隨即就恢複如常,貝尼托暗暗搖了搖頭。代著吩咐道:“請他進來。”

“是,貝尼托先生。”管家向外走去。沒過多久,領著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克靈頓以極其羞侮的方式離開寶山之後,滿心都是報複的念頭,他恨王楓,恨王楓搶走了他的女人,搶走了他的財富,進而連安吉麗娜也恨上了,他恨安吉麗娜的水性楊花,但他清楚自己並沒有報複這對奸夫淫婦的能力。他隻是英國的一個小人物罷了。

於是,克靈頓想到了加富爾家族,加富爾家族在撒丁尼亞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在法國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因此雖然回了租界,卻未回英國領事館,而是借了錢搭乘往香港的郵輪,經星加坡、孟買,幾經輾轉。來到了都靈。

落在加富爾與貝尼托的眼裏,克靈頓是個帥小夥,高大而瘦削的身材,身著簡樸卻整潔的衣衫。第一眼就贏得了他們的好感,貝尼托迫不急待的問道:“你當真有安吉麗娜的消息?你雖然是英國人,但也應該知道在都靈糊弄加富爾家族的後果。”

“您是。。。。雖然我不認識您。但我還不會無聊至捏造消息!”克靈頓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了一小絲憤怒之色。

貝尼托點點頭道:“我是貝尼托。羅素,安吉麗娜的舅舅。這位是米洛。奔索。迪。加富爾伯爵,安吉麗娜的父親。我為我先前的失理向你道歉。”

“加富爾先生與貝尼托先生,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克靈頓中矩中規的行了一禮,便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前上尉克靈頓,自去年以來,一直駐紮在清國上海英租界,我曾在去年夏天,在上海附近的寶山縣城見過安吉麗娜小姐。”

“什麽?你真的見過?說詳細點?噢,請原諒我的失態!”貝尼托一把揪住克靈頓的衣領,但緊接著就鬆了開來,滿臉的欺翼之色不假掩飾,就連加富爾都是麵容大變!

“貝尼托先生,我可以理解,當時是這樣的,安吉麗娜小姐常常與一個中國人在一起,還曾在公眾場合接過吻,好象很親密的樣子,那個中國人叫王楓,是當地一股叛軍的頭目。。。。”

克靈頓避重就輕,他不敢說安吉麗娜是因為自己才來到中國,隻是大肆渲染安吉麗娜與王楓的親蜜關係,甚至連自己被俘都不隱瞞,當然了,他把責任全推給了孟鬥班。

末了,還補充道:“我聽說王楓已經有了不止一個妻子,中國是一個野蠻落後的國度,是允許一夫多妻製的。”

剛開始,加富爾與貝尼托還是滿臉的激動之色,可是聽著聽著,臉色雙雙地沉了下來,加富爾家族的女兒,竟然給一個卑賤的東方人當了情人?不,連情人都不如,而是小妾,西方人沒法準確定位小妾,把小妾理解為性奴或是婢女一類的存在,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加富爾臉上的肉都氣的陣陣顫抖,還是貝尼托似是想到了什麽,狐疑的問道:“克靈頓,你是英國人,又長駐中國,你是怎麽認出安吉麗娜的?又是如何打聽到她是加富爾家族的人?”

這正是問題的關鍵,克靈頓早已想好了說辭,不急不忙道:“我也不瞞您,我因仰慕撒丁尼亞的人文氣息,曾利用前年的一次休假特意來到都靈,撒丁尼亞人民的淳樸與上進精神令我讚歎,但更加幸運的,是我在一個偶然意外的場合結識了安吉麗娜小姐。

她的美麗讓我心動,她的談吐讓我心折,可是,她出身於貴族,而我隻是普通的平民,同時,我也了解到了她即將遠嫁法國,與一位門當戶對的英俊貴族子弟結婚,這雖然很令人惋惜,但我依然對安吉麗娜小姐表示出了祝福,在假期結束之後,我離開都靈去了孟買,原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與安吉麗娜小姐見麵的機會了,卻沒料到,竟然會在清國相見,她的身邊也多出了一個中國男人。”

“中國,中國人?”加富爾在最初的氣憤過後,反而清醒過來,立刻問道:“你可知道安吉麗娜是如何去的中國?又為何過去?都靈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東方人的麵孔。”

加富爾的意思很好理解,那就是安吉麗娜是怎麽結識的王楓,克靈頓聳了聳肩:“加富爾先生,抱歉,這也是我的疑問。”

從頭到尾,克靈頓的應答都合情合理,一個窮小人,偶遇一位美麗的貴族女郎,生出愛慕之心是理所當然,如果克靈頓對安吉麗娜沒有任何想法反而是不正常,可是他能克製住自己的愛意,這就相當難能可貴了,而且以二十多歲的年齡當上皇家海軍上尉,顯然是有些能力的,加富爾與貝尼托都對克靈頓生出了些欣賞。

二人相互看了看,加富爾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支票,填上幾個數字之後,撕下來遞過去道:“非常感謝你的消息,這是一千磅,作為對你的酬謝,請不要推辭。”

一千磅已經不少了,一名熟練英國工人的年收入才十五磅,一千磅隻要不是坐吃山空,可以讓克靈頓過上舒適的中產生活,當初艾麗絲被王楓盅惑在中國投資,也隻是向文鹹借一千磅而已,但克靈頓清楚,收了錢他將從此與加富爾家族擦身而過,也將永遠失去得到安吉麗娜的機會。

於是,克靈頓現出了一副受到羞辱的神色,看都不看道:“加富爾先生,我與安吉麗娜小姐是朋友,我不忍心她被一個中國人欺騙,這是我不惜前來都靈的唯一理由,如果我收了您的錢,這將是對我與安吉麗娜純真友誼的褻瀆,雖然我明白,我和安吉麗娜之間不可能有愛情,但我很願意把這份友誼永遠珍藏在心底,所以。。。。您的錢我不能收。”

貝尼托目中的讚賞之色更加濃洌,點點頭道:“好,你不需要,我們也不勉強,請問你對將來有什麽打算?”

克靈頓心裏一喜,也有些緊張,卻是神色黯淡道:“我由於戰敗與被俘的經曆,已經被解職了,我準備回國找個工作,或者去美國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當上雇傭軍。”

貝尼托向加富爾打了個眼色,加富爾明白貝尼托的意思,那就是把克靈頓收為已用,畢竟英國雖然陸軍不怎麽樣,英國在陸軍上從來就不是強項,當時歐洲陸軍排在第一的是法軍,但英國皇家海軍的名頭還是挺吃香的,隻不過,克靈頓是英國人!

加富爾略有些遲疑,可是當接觸到克靈頓那迷惘的眼神時,他的心軟了,沉吟道:“克靈頓,既然你對未來沒有明確的規劃,那麽,我想請你為我們撒丁尼亞國王效力,請問你願不願意加入撒丁尼亞軍隊?當然了,由於你是英國人,必要的審查與考核是不可少的,希望你可以理解!”

克靈頓心裏連呼上帝,由尉官到校官,由校官到將官,每一步都異常艱辛,如果沒有重大戰功,基本上不會有升遷的可能,在英軍中,海軍上尉成千上萬,能升到校官的卻是十不足一,有很多人隻能慢慢熬資曆,在上尉的位置上退役,尤其是自己,有戰敗與被俘的經曆,想升遷更是難上加難。

而撒丁尼亞雖然是個小國,但小國比大國相對容易混出頭,假如上帝保偌,當上一名將軍也不是沒可能,再假如加富爾肯給些方便,由軍界擠身於政界,成為撒丁尼亞政壇上橫跨政軍兩界的舉足輕重人物,將未必不是一個可以實現的美好願景!未完待續。。

ps:謝謝野狼三號的月票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1 20:23
第二五九章 出版日記

這是一步登天啊,是小人物鹹魚翻身的機會啊,克靈頓無比慶幸自己來到了都靈,這個時候,如果加富爾把安吉麗娜許給他他也願意,女人本來就是用以獲取政治資本的工具,是不是處女倒不是很重要,愛不愛自己也不重要,歐洲的貴婦們誰沒幾個情人?堂堂英國女王都不清不白呢

隻不過,克靈頓仍是很遲疑的說道:“能為撒丁尼亞國王效力,我很榮幸,但我畢竟是英國人,所以……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背叛我的祖國。”

“好!”加富爾滿意道:“我們撒丁尼亞與英國沒有利益衝突,我們隻致力於意大利的統一,也沒有力量與英國為敵,我現在可以向你保證,你的要求可以滿足。”

克靈頓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過份,就是矯情了,於是恭恭敬敬的深深一躬:“加富爾先生,我鄭重宣誓,從這一刻起,撒丁尼亞是我的第二祖國。”

“啪啪!”加富爾拍了兩下巴掌,一名中年人從後走了過來,隨即便道:“克靈頓,皮埃爾會替你安排好一切,你和他去罷。”

“克靈頓先生,請!”皮埃爾做了個手勢,“謝謝!”克靈頓再施一禮,轉身而去。

待兩條身影消失在了雨幕當中,加富爾才問道:“貝尼托,你說他的話是真是假?”

貝尼托沉吟道:“克靈頓沒有理由欺騙我們,隻要派人去中國一探究竟,就很容易揭穿他的諾言。敢於欺騙加富爾家族,我料他還沒這麽大的膽子。不過,二哥。安吉麗娜怎麽辦?”

加富爾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們撒丁尼亞的軍事實力太弱小了,暫時沒可能把力量投放到中國,要不,先去了解情況,爭取把安吉麗娜勸回來?”

貝尼托搖搖頭道:“安吉麗娜是在結婚前夕出走,她的行為給加富爾家族帶來了巨大的損失,她不可能意識不到,她隻要回到都靈,必然要接受嚴厲的懲罰。況且她與那個叫王楓的中國人攪在一起,正是戀奸情熱的時候,所以說,一般人根本沒法把她勸回來,您別忘了,安吉麗娜很有主見。”

“勸不回來?難道要動用非常手段?”加富爾眼睛一眯,徐徐吸了口煙。

“不不不!”貝尼托連忙擺了擺手:“對於中國的情況,我們並不了解,而且王楓既然是叛軍首領。與安吉麗娜的身邊必然有武裝力量護衛,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綁架隻是最下下之策,這樣罷。我是安吉麗娜的舅舅,我也一直對這個落後蒙昧而古老的東方巨國懷有濃濃的好奇,我借此機會親自去一趟中國。”

“也好。你小心點!”加富爾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我立刻去準備!”貝尼托拿起屋角的雨傘。向著外麵走去,而此時。在時間上還稍早一點點,法國南部的一座葡萄園裏,孟鬥班正緬懷的望著東方。

文鹹信守對王楓的承諾,並未向英法政府通報孟鬥班等人叛國投敵的罪行,卻由於要對戰敗負全責,因此孟鬥班被解職了,昨天剛由巴黎回到了位於裏昂郊外的家裏。

孟鬥班的妻子艾瑪,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婦人走上前來,理解的笑道:“怎麽?又在想中國了?”

孟鬥班從口袋裏掏出金牌,撫摸了一陣子,感慨道:“我忘不了與王楓的友誼,也忘不了周家莊善良的村民,但請你放心,我會盡快適應現在的生活,做一名好丈夫,一名好父親,用心經營家裏的葡萄園,如果有可能的話,將來我會把我親手釀的葡萄酒與王楓分享。”

艾瑪輕笑道:“我不明白你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在你去中國之前,你是一個鐵血冷酷的軍人,以光複拿破侖時代的榮光為已任,從來就沒有把兒女情長擱在心上,可是回來之後,你變得多愁善感了,你的豪情壯誌也沒有了。

其實你這個樣子正是我所喜歡的,我不想你在外麵冒險,也不想沒日沒夜的為你擔心,我寧可與你過著平靜無憂的生活,而這一切應該歸功於王楓,我很想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年輕人呢?”

孟鬥班緩緩道:“他博學多才,思想新穎深刻,政治手腕圓滑,軍事能力非凡,更重要的是,他待人真誠,不作做,我隻能說,這是一個具有獨特人格魅力的人,既便我身為高貴的法蘭西人,也不得不為之深深折服,對了,我的日記裏記載了與王楓的交往過程,以及我所了解到有關他的一切,我讀幾段給你聽聽。”

“哦?”艾瑪訝道:“世界上竟然有這麽完美的人?那和上帝有什麽區別?你快去,我很好奇呢。”

孟鬥班快步入屋,幾分鍾之後,把視若珍寶的日記本拿出,翻到後麵數十頁開始朗讀起來,這是他在被俘之後的經曆。

艾瑪是個非常有修養的法國女性,她明白自己的丈夫需要什麽,總是恰到好處的打斷提問,並適當的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扮演起了一個合格的聽眾角色。

孟鬥班的興致更濃,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全部讀完,看著丈夫那意猶未盡的神色,艾瑪忍不住道:“孟鬥班,我認為你應該把你的日記出版,這樣可以使更多人的了解中國,了解王楓,或許,也能給我們帶來豐厚的回報,你說呢?”

“哦!艾瑪,這真是個美妙的主意!”孟鬥班頓時激動的抱住了他的妻子,猛一陣狂吻!

“謝謝!”好一會兒,艾瑪才把嘴唇移開,微微笑道:“你的書名可以起為孟鬥班日記》,副標題就定為:王楓,中國的拿破侖,一位平民走向皇帝的傳奇經曆!”

“好主意!”孟鬥班眼前一亮,這既能幫助到王楓,還可以賺到法朗,何樂而不為呢?當下走回屋子,他需要做個潤色,使文筆更加優美流暢,情節更加曲折生動,以賣出大價錢,甚至他都打算在自己力有未逮時,請來好友雨果幫忙!

雨果是浪漫自由主義的核心人物,與繆塞、大仲馬齊名,也是著名作家,他正直、沒有狹隘的民族主義情緒,代表著人類的良知,因在政治上反對路易。波拿巴,被迫流亡國外。

王楓並不清楚孟鬥班會以自己為主角出版日記,即使知道了,也肯定是持讚成態度,他正與傅家姐妹、楊水嬌與洪宣嬌圍坐成一圈,準備享用晚餐。

“劈劈啪啪”篝火燒的啪啪直響,給寒冷的冬夜帶來了曖意,周圍擺放著幾輛車,起擋風作用,也供女人們晚上休息,男人則是睡在睡袋,溫曖、簡便、易攜,這是冬季用於長途奔襲的必備之物,比營帳方便。

山穀中,處處歡聲笑語,彌蕩著雜亂無章,且腔調古怪的歌聲,如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還有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等等諸如此類。

洪宣嬌無奈道:“真不知你從哪弄來的這些曲子,都是些哥哥妹妹的,你聽聽,戰士們一個個搞得象色狼一樣。”

王楓不以為然道:“詩經》中最有名的是什麽?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有孔雀東南飛》等等許多膾炙人口的愛情詩篇,這說明**是人之常情,古人從來不避諱,敢於大膽的表達出愛情,可是時至今日,**反而成了洪水猛獸,連愛情都不敢表達,還談什麽男女平等,婚姻自由?這是很不正常的現象,必須要改變!

動物界中,雄性動物通常以展示出強壯或美麗來吸引雌性動物,戰士們正同樣如此,以才藝來吸引女性,這不是很好嗎?至少能顧及女性的意願,總比強索回家要強吧?”

“算你有道理!”洪宣嬌沒好氣道:“今天是驚心動魄的一天,也是一個非常難忘的大年初一,來,都趁熱吃吧,吃完早點休息。”

“嗯!”楊水嬌重重一點頭,拿起一根烤紅薯剝起了皮,傅家姐妹也是心有感慨,尤其傅善祥更是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一堆食物,她的確是餓了,根據老習慣,雙掌合什,微閉雙眸,默默的感謝起了主的恩賜!

王楓頓時臉一沉道:“傅善祥,你在做什麽?難道你還在信那個邪教?你真是死性不改啊!”

“啊?我……”傅善祥嚇的連忙張開眼睛,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已經不信拜上帝教了,但是沒有信仰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改信正宗的基督教,基督教不是邪教,不害人,你放心,我隻是在飯前做個祈禱,僅此而己。”

“不行!”王楓一口回絕:“基督教也不許信,你看人家楊水嬌怎麽不改信?偏偏就你玩這套?傅善祥,你得和楊水嬌學,楊水嬌的信教程度我是清楚的,當初跟在我屁股後麵讓我改造思想,煩不煩勝,她是最正宗的狂信徒,可現在說放棄就放棄,這才是提得起放得下!”

楊水嬌被王楓誇講,心裏喜滋滋的,勸道:“善祥姐姐,有些事想明白就好了,這教,還是別信了吧,王楓不會害你的,時間長了會慢慢習慣的。”未完待續。

ps:謝謝星明月稀的月票與暗暗_啊啊的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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