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穿越一八五三 作者:酥酥麻麻 (已完結)

 
mk2258 2018-10-13 09:58: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3 98132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1 21:20
第二八九章 回魂

蘇三娘很是遲疑,往前走是死,往後退是生,出於求生的本能,她想回去,也懷念起了人世間,而且對於王楓的汙言穢語,她很奇怪,不僅生不出惱怒,還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可是死去的丈夫又使她難以割舍,還有那麽多陣亡的兄弟姐妹。

就在猶豫時,白光突然變暗,蘇三娘覺得力氣也迅速消逝,頭腦一陣陣的眩暈,同時還看到了恐懼的一幕,孔洞中彌漫起了一大團灰黑的霧氣,一股腐臭的味道散發出來,以蘇三相以首,正在呼喚她過去的眾人,血肉一塊塊的掉下,露出那森森白骨!

這根本就不是仙境,果然是陰間!

“三娘姐姐,快走,再不走你真的要死了!”正恍然大悟之時,王楓猛叫一聲,一把抱住自己,縱身向下一躍,那黯淡的白光也瞬間消失不見!

“快看,師傅哭了!是真的流淚了!”蘇三娘的耳邊傳來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這是她的徒弟林幼娘,她想睜開眼晴,可是睜不開,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她又想張嘴說話,可這副身體仿佛不是她的,一點都動不了。

蘇三娘心裏焦急,但更多的還是困乏,潛意識卻告訴她不能睡,她隻能強撐著,聽著周圍真實,而又驚喜的各種尖叫聲與哭泣聲。

這兩行淚水引起了轟動,每個人都相信,蘇三娘被救活了,否則死人怎麽會流淚呢,可是王楓依然沒有感覺到蘇三娘的心跳。隻不過,流淚總是好現象。這令他希望大增,當即喚道:“林幼娘,接著吹氣,楊水嬌,繼續輸血,三娘姐能否睜開眼睛,全在此一舉!”

“嗯!”二女信心滿滿,雙雙一點頭。

王楓的手指一緊一縮。令他欣喜的是,被握著的那顆心髒起了細微的變化,心肌的張力正在緩慢增強,而原先柔軟脹大的心髒也在逐漸變硬變小!

這是一個極為可喜的轉變,王楓立刻喚道:“三娘姐姐,你快快醒來,讓你我共同見證奇跡發生!”

隨著話音落下。蘇三娘的眼睫毛竟微微顫動了下,王楓也清晰的感應到,她的心室肌纖維那細小的顫動正逐漸變粗,有了自主恢複心跳的跡象!

王楓略一遲疑,把緊握住心髒的手掌稍稍鬆開,以他那遠超於尋常人的靈覺可以覺察。心髒一收一縮引起的胸腔內的微弱氣流變化,甚至都能聽見泵出血液的嘩啦聲!

王楓小心把手探回,轉頭就喚:“楊水嬌,加快輸血,林幼娘。再給你師傅渡三口氣!”

女人們全都捂著嘴,心肝擰成一團。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一丁點的變化!

在令人難熬的三口氣過後,林幼娘緊張的半撐起身子,正見蘇三娘的麵孔重新布上了一絲血色,鼻翼有輕微的扇動,當下伸出手指搭上蘇三娘的腕脈。一陣微弱卻綿長的跳動驀然傳來!

林幼娘喜極而泣:“師傅她活了,真的活過來了,嗚嗚嗚~~”

“啊!太好了!”屋內立時爆出了陣陣歡呼,女人們就近擁抱,眼淚水布了滿臉,與剛剛不同的是,這一次流下的是喜悅的淚水。

今天,她們見證了一出奇跡的上演,一個不可能發生的奇跡,一名身受重傷、脈搏呼吸全無的死人死而複生的奇跡,唐彩芳更是以崇拜到無以複加的目光灼灼打量著王楓!

雲峰卻不敢過於樂觀,麵色依然凝重,蘇三娘被切開的胸壁重新滲出了鮮血,急需縫合,而目前隻是初步恢複了心跳,稍有不慎,停搏或心室纖維性顫動會再度發生,另外既使手術取得了成功,也很可能會有一係列的後遺症顯現,如手術感染、肺部水腫、電解質紊亂等等,半點都不能疏忽。

蘇三娘的眼睫毛顫動越來越劇烈,似乎想強行睜開眼睛,王楓立刻低喝道:“三娘姐,不要睜眼,要多養神,多休息。”

這話才剛剛落下,蘇三娘突然睜開眼睛,雖然隻是細細一條縫,也沒什麽光澤,可是神色複雜異常,既帶著責怪,又帶著羞怯,還有著難以言明的糾結。

蘇三娘轉動眼珠子看了看,兩行清淚再次流出,縱使她的意誌堅如鋼鐵,歸根結底,卻終究是個女人,女人總有軟弱的時候。

似是想到了什麽,蘇三娘沙啞著嗓子,吃力的說道:“幼娘,把我腦袋稍稍墊高一點!”

“噢!”林幼娘小心的托起了蘇三娘的後腦勺,蘇三娘眼珠子向下一番,正見自己從頭到腳,全身精光光,頓時連那血淋淋的胸口都顧不得,急聲叫道:“幼娘,拿件衣服給我披上!”

王楓卻微笑著攔住道:“三娘姐,你的衣服是我脫的,該看的我都看過了,該摸的也摸過了,再披也來不及了吧,況且你的手術才完成了三分之一,還得繼續做下去呢,穿著衣服怎麽做?你如果不好意思,先閉上眼晴吧。”

蘇三娘俏麵上的血色又增添了一分,狠狠瞪了眼王楓之後,就忙不迭的閉上了眼晴。

蘇三娘連瞪眼的精力都有了,這顯然是個好兆頭,王楓心情愉快的叮囑道:“三娘姐,你忍著點,可能會有些疼!”

王楓所謂的疼是指續接斷骨,雖然蘇三娘被塗了麻藥,但麻藥的效力不可能滲透到骨骼,果然,王楓把手探入右胸的刀口,摸到被擊斷的肋骨時,蘇三娘就秀眉一蹙,顯然在承受著劇痛。

王楓隻得無比小心,動作也盡量放緩,仔細把斷口摩正接上,並以少量的羊腸線纏住,因為羊腸線雖然隻需四到五天就能被人體吸收,卻有較重的反應,用多了身體吃不消,當一切處理好之後,又塗抹上了特製的膏藥。

接下來,則是縫合,從較小的右胸創口開始,手術好就好在並未切斷主血管,省下了諸多麻煩,但是又產生了一個額外難題,兩個創口都位於胸部,不比肌肉組織易於下針,女人的胸脯軟綿綿不受力,尤其是蘇三娘的胸脯還不小,大約是C杯,稍不留神很容易縫歪,這不僅對傷口愈合不利,還得再切開重縫,白吃一次苦頭。

王楓相信,再醜的女人,也不願自已的胸脯奇形怪狀,況且蘇三娘並不醜,兩道疤痕則是無法可想了,隻能有待一日,她自已修煉到化勁才能消去。

勁力入化,是人的一次脫胎換骨的過程,仿如新生的嬰兒,恰對應著道家丹法的嬰兒境界。

王楓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隻為了蘇三娘的胸部美麗。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兩邊創口才相繼被縫合上,兩道蜈蚣形的半弧線分布在了左右胸脯下側,在擦去了血漬的瑩白皮膚的襯托下,非常的礙眼。

雖然閉著眼晴,卻仿佛知道已經縫合完畢,蘇三娘又催促道:“幼娘,拿件衣服給我披上。”

“噢!”林幼娘剛剛拿起衣服,王楓已喝止道:“不行,衣服這麽髒,你想害的三娘姐傷口感染啊,出問題你擔待的起嗎?”

“這....”林幼娘不敢動了,確實,包括她自己、唐彩芳和王楓這邊的人,滿屋子近二十人,沒一個身上幹淨的,蘇三娘也強行睜開眼晴望向王楓。

王楓回頭喚道:“你,去找一套幹淨的衣服和一條毛毯過來。”

“是!”女兵敬禮離開,其實有可能的話,蘇三娘很想以雙臂護住胸脯,可是她渾身沒有力氣,動不了啊,在王楓把頭轉回的一刹那,她隻能選擇再次閉上眼晴。

王楓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三娘姐,我現在給你處理腿上的傷勢,你放心,會很快的!”

刷的一下,蘇三娘的身體竟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玫瑰紅,腿部的傷在什麽位置,她當然清楚,就在那個地方的下麵,這也要讓王楓來,她沒法接受,當下問道:“她....她們不行嗎?”

“不行!”王楓一口回絕:“三娘姐,我不是非要占你便宜,而是你腿部的傷非常危險,我看過了,距離股大動脈很近,稍微不小心就會引發大出血,而且你的腿已經出現了感染的跡象,如果不及時處理,嚴重時有可能發展到截肢,她們剛跟著我,暫時沒有能力處理,所以三娘姐,我雖然理解你的感受,卻必須由我親自動手,其實我是你弟弟,弟弟服侍姐姐天經地義,特殊情況嘛,你克服下吧!”

按常理來說,特事特辦,王楓的話沒有問題,況且江湖兒女也顧不了那麽多,可問題是,在蘇三娘的夢中,王楓親口說了讓自己做他的女人,自己還沒有太大的排斥!

也許冥冥中有一種奇異的力量,王楓在外間的自言自語,雖然蘇三娘聽不見,卻在她的夢中顯現,而且是王楓親手把她帶回了陽間,一切都是無比的真實與湊巧,使她相信這是真的。

既然王楓對自己存有男女方麵的心思,這就很難麵對了。

可是腿部的傷勢不及時救治,後果她是清楚的,一時之間,無比糾結!

盡管蘇三娘閉著眼晴,也默不吱聲,但眼睫毛在不停的顫動,顯示出內心極不平靜。

這時,王楓又道:“三娘姐,是不是人太多了你不好意思?那你們都出去,這裏不需要你們,全部都走。”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1 21:21
第二九零章 最軟弱的時候

聽說屋子裏隻留下自己和王楓兩人,蘇三娘又急又慌,立時睜開眼晴道:“不要走,你們都不要走!”

卻不料,唐彩芳古怪的看了眼王楓,便道:“副總管,王司令說的有道理,我們在的確不方便,所以還是出去等消息吧,幼娘,把你師傅放下,別耽擱王司令救治。←頂點小說,”

林幼娘還在遲疑中,出於女人的本能,她知道把渾身精光的師傅與王楓單獨留下即使什麽都不發生,這輩子的名節也毀了,可是唐彩芳不由分說的接過蘇三娘,小心放下之後,就拉著她向外走去。

“不要走!”蘇三娘盡最後努力哀求。

楊水嬌也古怪的看了眼王楓,咬咬牙道:“三娘姐,我們確實不方便留下,這對你,對我們都會很尷尬的,你還是安心讓王楓治療吧,姐妹們,我們都走。”

轉眼間,女兵一擁而出,屋子裏隻剩下了王楓與蘇三娘,在這種時候,蘇三娘唯一能做的便是裝死,可是剛把眼睛閉上,王楓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三娘姐,請把腿打開。”

打開腿給個男人看?蘇三娘又羞又憤,那不能動彈的身體都起了輕微顫抖,但緊接著,王楓又道:“噢,我忘了,你動不了,三娘姐,那我隻有冒犯你了。”

蘇三娘感覺腿被向兩邊撐了開來,這時的她,隻覺得作為一個女人的尊嚴就和她的身體一樣,全都被剝的幹幹淨淨,恨不能當場打個地洞鑽進去。盡管理智告訴她必須打開腿才方便治療!

強抑住羞意,蘇三娘以微弱的聲音說道:“王楓。找塊布給我....蓋上吧,這樣我真受不了。我求你了。”

“這....”王楓為難道:“三娘姐,不是我不給你蓋,而是沒有幹淨的布啊,要不我把衣服脫了?你放心,衣服上的血都是你的,而且我已經練到暗勁了,身體幾乎不起塵垢,應該不會感染的。”

蘇三娘嚇了一跳,王楓穿的那件白襯衫。斑斑點點全是血漬,既使自己不在乎,可是脫去之後就什麽都沒了,原本隻是自己光著身子,再弄成王楓也脫去衣服,尤其還是在自己動不了的情況下。

雖然蘇三娘相信王楓不致於趁人之危,但拿他貼身衣服蓋在自己的那處,這顯然是非常尷尬,她沒法接受!

於是。蘇三娘忙不迭道:“那....算了,你快....點吧。”

“好的!”王楓滿口應下,蹲了下來,蘇三娘腿上的創口是被碎石擊中。看上去血肉模糊,範圍較廣,卻不是太深。大約有兩三厘米,至少沒傷著筋骨。並且石子在昨夜已經被唐彩芳清理了,除了因感染而來的潰爛膿腫。基本上不會危及到生命,當然了,如果不管不顧,任由感染發展,還是具有一定危險的。

連麻藥都沒打,王楓拿毛巾沾著熱水細細擦拭,順便清除掉石子殘渣與泥漬,可是膿液不是用布就可以擦掉的,由於之前已經有了替蘇三娘吸胸腔膿液的經曆,所以王楓也沒必要顧忌,想了想,便低下頭把嘴湊了上去。

“不要!”蘇三娘的哀求才脫口,已是感覺大腿根子一熱,當下出於女人的本能雙腿一夾,雖然她動彈不得,卻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然夾進去了一些,頓時,就感覺隨著王楓的腮幫子一鼓一鼓,連那處都被臉頰磨擦到了!

尤其是她以眼角的餘光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王楓的褲襠居然大了一圈!

其實蘇三娘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相反的還很強烈,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十出頭的女人,畢竟年齡擱在那兒,又獨身了這麽多年。

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重新打開腿或者挪動下屁股竟是如此的難以辦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好半天,王楓才把嘴移開,吐出穢物之後,又塗抹上膏藥,就以非常古怪的目光的打量起了緊緊閉上眼晴的蘇三娘。

王楓實在難以想象,三十多歲的女人竟然會嬌嫩至和十來歲未經人事的女孩子差不多。

好半天,王楓才吞吞吐吐問道:“三娘姐姐,你是不是處女?”

這話一出,蘇三娘羞憤欲絕,身體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眼淚水也是嘩啦啦流了滿臉。

王楓立時暗罵自己嘴賤,蘇三娘的前夫是蘇三相,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實,怎麽可能還是處女呢,當下抱住蘇三娘勸道:“三娘姐,是我該死,我不該打探你的,來,你打我出出氣!”說著,拿起蘇三娘的手掌在自己的臉頰輕輕刮了兩下。

蘇三娘抽泣道:“你走開,不要碰我,你汙了我的清白,還說這種風涼話,走開!嗚嗚嗚~~”

“好好,我走,我走!”王楓嘴上說走,卻沒有實際行動,反而抱的更緊了些,蘇三娘隻覺得委屈,羞憤,還有對亡夫的一絲愧疚全都湧上了心頭。

雖然做了十幾年的女強人,但女人終究是女人,這一次北征,老部下的成批戰死使蘇三娘在精神方麵深受打擊,自己又差點戰死,被救回來還任由王楓欺侮,這正是她最軟弱的時候,精神幾近於崩潰,她再也抑製不住,失聲痛哭!

王楓手足無措,畢竟蘇三娘還是他名義上的姐姐,太露骨的話在蘇三娘昏迷時可以說,醒過來卻不方便說,隻能沒有營養的勸道:“三娘姐,快打住,你現在不能哭,大悲傷身體,你需要好好休養啊,我給你把眼淚擦擦!”

“嗚嗚嗚~~不要碰我!”蘇三娘反而哭的更加厲害了,這可把王楓急的一頭一臉都是汗水,好在這時,一名女兵推門走了進來,見著著身體的蘇三娘竟然伏在王楓懷裏大哭,一怔之後,便紅著臉道:“總司令,衣服和毛毯拿過來了。”

“好!”王楓立刻點頭道:“你來的正好,三娘姐交給你照顧,先裹著毯子,等天黑換過藥再穿衣服,記著睡前打一針八十萬單位的青黴素,今天不要喂食,明天視恢複而定,來,你過來接著。”

“噢!”女兵從王楓懷裏接過了蘇三娘,王楓趕忙披上大衣,奪門而出,可是蘇三娘看的清清楚楚,王楓腳下一個踉蹌,似乎走路不穩的樣子,不禁心弦一顫,仿佛心靈最柔軟的深處被觸碰到了似的,目光也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要知道,療傷救人是很耗神的,能讓一名暗勁高手走路不穩,這得是付出了多大的心力?

王楓的確是又困又乏,頭腦昏昏沉沉,他隻想找個地方睡覺,可是剛走出去,林幼娘就跳過來,冷聲道:“你對師傅做了什麽?師傅幹嘛在哭?”

林幼娘的年齡和盛宣梅相似,盛宣梅開朗活潑,林幼娘則是陰暗夾生,這顯然是與她的經曆有關,一個人的性格雖然在很大程度上會受到環境影響,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選擇,內心陰暗,怎麽可能見到陽光呢?

王楓懶得再與林幼娘多說,隻是瞥了眼楊水嬌,便解釋道:“你師傅情緒不穩,你們進去罷,記著,不要打擾她休息。”伴著話音,已是快步離去。

王楓先尋到陸大有,了解些情況,又叮囑了幾句,才找了間屋子睡下,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早上還是被楊水嬌驚醒的,當神彩煜煜的睜開眼睛時,昨日的疲憊已不翼而飛,可是頭一低看到自己的身體,頓時臉掛下來了。

外套沒脫,襯衫沒換,血跡變成了紫黑色,手上臉上緊繃繃,全是幹涸的血跡,被子也沒蓋,就這麽趴著張木板床睡了一夜!

王楓不滿道:“楊水嬌,從昨天到現在,你既不叫我吃飯,也不替我洗澡,又不給我換衣服,你是婦女醫護隊的隊長,你就這麽把我晾了一夜啊,你對得起我嗎?”

“我....”楊水嬌粉麵一紅,不好意思道:“昨晚我來叫你的,看你睡那麽沉,所以....算了,反正你是暗勁高手,一頓不吃沒什麽,再說你髒是髒了點,但不影響到你睡覺的。”

王楓向自己指了指:“那好,你現在給我洗澡。”

“我....”楊水嬌把幹淨衣服向床頭一擱,紅著臉道:“我不是你的婢女,也不是你的妻子,哪方便替你洗啊,你不是醒過來了嗎,你自己洗吧,我把熱水燒好了,在後麵,我是來叫你吃飯的,最多....把你的髒衣服洗了,你快點,我等你,我先出去了,三娘姐恢複的很好,吃過飯我們一起過去。

說完,楊水嬌象逃一樣,快步走開。

“哎~~”王楓深深歎了口氣,他無比想念洪宣嬌,如果洪宣嬌在身邊,肯定會把自己服侍的非常周到,或者換成周秀英,也許先會把自己打暈,然後把身體擦擦,周秀英有時候也挺心細的,可是楊水嬌....

王楓隻能說楊水嬌在照顧人方麵很不合格,還需要調教啊!

暗暗搖了搖頭,王楓拿起幹爽衣服去後麵洗漱,當來到隔壁的小飯廳時,已是煥然一新,楊水嬌顯然心虛,隻低聲說了句快點吃吧,就吭頭扒拉起了飯碗。

王楓擔心蘇三娘的傷勢,也沒過於撩撥她,抄起碗,猛吃猛喝起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1 21:21
第二九一章 民盟軍第四軍

當王楓帶著楊水嬌趕到蘇三娘的屋子時,屋裏濟濟一堂,都是太平軍的戰士,而蘇三娘也換上了一襲民盟軍女式軍裝。

蘇三娘半臥在棉被上,合體瘦削的衣服,一頭秀發沿肩披灑,憑添了幾分秀美之色,氣色也恢複了很多,臉麵多了絲紅潤,顯然手術非常成功,當然了,這與她本身武功高強不無關係。

一見王楓進來,蘇三娘就招了招手,笑道:“王楓,過來坐姐姐床頭。”

蘇三娘落落大方,仿佛忘記了昨天的尷尬,又變成了那副英姿爽颯的模樣,雖然招呼王楓坐自己床頭,顯示出了親蜜無間,可是王楓的心裏竟有了些失落。

兩個蘇三娘相比較而言,他更加喜歡昨天那個軟弱的蘇三娘,這才是真實飽滿的一個人!

“好的三娘姐,我再替你把把脈。”王楓也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過去,拿起那白晰的手腕,把手指輕輕搭上。

在剛搭上的一瞬間,王楓清晰感覺到蘇三娘的肌膚一緊,有個很不明顯,也很短暫的向後縮的動作,不由心頭大定,原來蘇三娘並不是如表麵般放下了一切,隻是在下屬麵前盡力掩飾罷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利用袖口的遮掩,王楓手指向內伸了伸,在蘇三娘的小臂上輕輕一刮,果然,蘇三娘再次微顫,美目中還現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羞惱之色!

王楓頓時放寬了心。把手指挪回,細細品味起了蘇三娘的脈象,不多時。把手指拿開,唐彩芳已迫不急待的問道:“王司令,副總管還要不要緊了?”

王楓微微笑道:“三娘姐脈象平和,除了有些虛弱,已無大礙,如不出所料,三五天內可下地行走。”

雖然早有預料。但王楓的身份不同了,他搖身一變。成了醫學方麵的權威專家,有權威專家得出肯定的結論,屋子瞬間洋溢起了一派歡樂的氣氛。

蘇三娘卻是麵色一肅,搖搖頭歎了口氣:“王楓。前因後果昨晚水嬌都告訴我了,想不到東王竟如此卑鄙,你做的對,否則傅家姐妹被汙了清白,恐怕這一輩子我都沒臉見你,你救了我們,感激的話我蘇三娘不會多說,軍中的兄弟姐妹也不會特意向你致謝,卻不代表我們不記得恩德。從今日起,請你不要嫌棄,我們還剩下的一千兩百二十人加上被救回的傷員八百一十五人。這兩千號人全跟著你了,脫離太平天國,加入中國民主同盟軍!”

“對!”馮遠明猛一點頭:“楊秀清算計我們,四千兄弟慘死,這筆帳遲早要算回來!太平天國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好貨色,弟兄們都自願加入民盟軍。此生此世,絕不背叛。否則天誅地滅!”

王楓大喜,這兩千太平軍雖然是殘兵敗將,人數也不多,卻是經受住了血與火的洗禮,能在清軍的圍剿中存活下來,是精英中的精英,是通過了最殘酷淘汰才選撥出的勇士,具有鋼鐵般的意誌!

說句不中聽的話,民盟軍盡管訓練艱苦,紀律嚴明,但大多數人都沒有打過硬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槍炮性能先進,沒有近身肉搏的需要,一般情況下不會出問題。

可是一旦碰上裝備相當,又意誌力頑強的敵手,例如被美化為戰鬥民族的俄軍,就很可能會出問題,戰士隻有在鮮血中才能成長,而這兩千人的加入,將會給軍中帶來一股新的風氣!

“好!”王楓當即叫了聲好:“既然如此,我不和諸位客套了,我現在宣布,成立中國民主同盟軍第四軍,任命蘇三娘為第四軍軍長,以你們作為骨幹,從明日開始,我抽調些人手過來,幫助第四軍搭建起組織框架,並進行現代軍事訓練,裝備與人員補足問題,我會逐漸給你們解決,但是我隻提一個要求,民盟軍是一個整體,我不希望看到軍內出現山頭小派係。”

王楓的意思很明顯,第四軍的人,既是來自於太平軍,也是天地會成員,而天地會本身就是一個組織嚴密的幫派,也就是說,加入了民盟軍,就必須淡化天地會的色彩。

王楓對於小刀會,是強行打散組織結構,而對於天地會,則希望他們能夠自覺把組織解散。

收編不整編,在曆史上,早期的紅軍已經給出了血的教訓,在南昌起義失敗之後,軍心渙散,士氣低落,千餘人的軍隊派係林立,黨並不能實際有效的指揮軍隊,這是促使太祖進行三灣改編的根本原因,把軍權從綠林土匪與地方武裝的手中一舉收回,可以說,沒有三灣改編,就不會有後麵的紅軍,也不會有共產黨的天下!

因此對於打掉軍內的山頭派係王楓是極其重視的。

“這....”眾人都有些遲疑,幹了一輩子天地會,對天地會的感情已經浸透到了骨髓裏麵,這也是楊秀清拿他們來送死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自成一係,換了任何一個當權者都不會允許,其實道理誰都清楚,王楓是防患於未然,這是好事,可是心裏舍不得啊!

“唉~~”蘇三娘歎了口氣,苦笑道:“我們天地會廣義堂在廣東鬧了十來年也沒鬧出明堂,投奔太平天國又落到這般下場,如果不是民盟軍來援,廣義堂在昨日就應該除名了,經此一劫,六千多兄弟姐妹隻剩下了兩千,十餘年的經曆證明我們的路走錯了,廣義堂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

今日,我蘇三娘最後一次以天地會廣義堂堂主的身份下令,解散廣義堂,今後誰也不許再提這個名字,我們每個人都以個人身份加入民盟軍!”

王楓鄭重的向四周拱了拱手:“我知道大家心裏都有些不舍,但舊式的江湖義氣已經不適應現代化戰爭的需要了,現代化戰爭,需要如臂使指,需要全軍上下高度凝聚,山頭派係隻會侵蝕軍隊的戰鬥力,在內耗中走向衰亡!

在這裏,我要向大家做個解釋,我們中國民主同盟軍不是我王某人的私軍,而是全體中國人民的子弟兵,將來實現了和平,我會把軍隊國家化,把軍權交給議會,由議會代表人民掌握軍隊!”

“王司令,我們相信你,我們也願意解散天地會廣義堂!”唐彩芳跟著就道:“隻不過,我代表我們四百一十二名女兵向你鄭重提出一個要求!”

“哦?”王楓一怔,便道:“唐姑娘,請說。”

唐彩芳猛一咬牙:“你的女營我們向楊姑娘了解過了,無非是幹些護理縫縫補補的活計,所以我們不想加入民盟軍婦女特別軍,而是留在第四軍參加戰鬥,或者調派到一二三軍也行,請王司令成全!”

又一名女兵說道:“王司令,我們不會拖你後腿,翻山越嶺,開槍打炮,我們自認不比男人差,不信你看!”說著,刷的站起來,猛一擰腰身,一記單腿直劈,狠狠劈上椅子,就聽到喀啦啦一陣脆響,這隻實木靠背椅竟然被劈成了一堆碎木頭!

這種女人誰娶了都得悠著點,王楓目瞪口呆,憑他的本意是不想讓女人參加戰鬥,可這時還能說什麽呢,隻得點點頭道:“那好,我同意你們留在第四軍中!”

“多謝王司令成全!”在場的女兵紛紛站起來抱拳稱謝。

王楓擺擺手道:“好了,好了,都坐下吧,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婦女特別軍隨時為你們敞開大門!”

女兵們均是丟了個堅定而又不屑的眼神過來,讓王楓很是無奈,這時,蘇三娘又道:“王楓,聽水嬌你說準備拿僧格林沁和綿愉交換回林李二位將軍及其部屬,那事不宜遲,現在已經耽擔了兩天,我們趕緊上路吧。”

“我們?”王楓愕然道:“三娘姐,你昨天才動過手術,你和受傷的戰士們留下,我派些人保護你們。”

“不!”蘇三娘搖了搖頭:“我問過水嬌了,戰士們大多是皮肉之傷,真正受了重傷留下也沒用,你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自己有數,區區車馬勞苦算不得什麽。”

馮遠明也道:“王司令,北京不比臨清,乃清妖老巢,你的兵力本就不多,還得帶降卒,又得看押俘虜,再一分兵,如何人手不夠用如何是好?我知道您是怕傷病員受苦,但此時確實不宜分兵,他們都能撐得住,絕不會拖累您!”

王楓想想也是,況且把蘇三娘留下他不大放心,萬一傷病有個反複自己也可以及時救治,於是點點頭道:“我們中午出發,在這之前,我先給諸位提個醒,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人死在了勝保部,也就是現在的降卒手中,當時各為其主,沒什麽好說,但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我希望你們能夠把芥蒂放下!”

其實王楓沒有說錯,給蘇三娘部帶來最大傷亡的不是僧格林沁,而是勝保,被勝保圍了好幾天,死傷近半,又突圍不得,這才讓僧格林沁趕來,的確是有著澈骨仇恨,雖然在理智上都明白是不應該記恨,可是幾千兄弟姐妹就白死了?

一時之間,人人沉默不語,就連蘇三娘都有些憤憤不平。

王楓並不多說,有些話多說沒用,隻有自己明白才是真正明白,好半天,唐彩芳才極為艱難的猛一咬牙:“既然王司令發話,我們自然遵從,隻要降卒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也不會去主動生事。”(未完待續)

ps:謝謝倬偉的月票與暗暗_啊啊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1 21:21
第二九二章 包辦婚姻

“哎~~”蘇三娘看了看部下,帶著絲苦澀道:“真要算起來,其實我們不吃虧,清軍被我們打死的怎麽著也有個三五千,大家算是扯平好了。”

“我們都明白王司令的苦心,這隻能說成世事無常,但滿洲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王司令,你救了我們,我們這條命就是你的,你怎麽說我們怎麽做,絕不會讓你為難!”

其餘人均是點頭稱是,隻不過,總有些不情不願的樣子,可是王楓清楚,要想使這兩路人馬真正消除芥蒂,並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在長期的戰鬥中建立起友誼。

“好,那我謝謝大家了,現在我們分頭準備,爭取正午出發!”王楓高高拱了拱手,又把目光投向了蘇三娘,遲疑道:“三娘姐,總呆在屋子裏也不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蘇三娘俏麵現出了一小絲不自然,她行動不方便,如果答應了,很明顯王楓會打蛇隨棍上把自己抱起來,這也等同於承認了與王楓關係的改變。

蘇三娘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從一而終的思想根深蒂固,這一點與洪宣嬌截然不同,其次便是她與王楓交換過貼子,拜過關二爺,先不管別人會怎麽想,由姐弟變成夫妻,最起碼她自己覺得別扭。

仿如逃避似的,,蘇三娘不敢看王楓,轉頭喚道:“彩芳,你攙著我吧。”

唐彩芳丟了個不要著急的眼神給王楓。就與林幼娘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蘇三娘。

王楓則是毫不在意的招了招手:“走罷!”

眾人隨著王楓出去,各自分頭行動。楊水嬌卻湊了上來,吞吞吐吐道:“王楓,幼娘對我成見大的很,我不知道該如何化解,你....你有沒有好的辦法?唉,都怪我那時鬼迷心竅,把她爺爺逼死了。總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啊!”

王楓無奈的聳了聳肩:“我也沒招,林幼娘性子偏激。你拿出誠意慢慢來吧。”

這時,跟在王楓身邊的周彥器突然嘿嘿一笑:“師傅,我有個好法子,您把幼娘收了不就得了?成了一家人還鬧什麽脾氣?”

“嗯?”王楓轉頭看了過去。收林幼娘,他從沒有這種想法,這不是年齡小的問題,而是楊水嬌難做人,家裏多了個處處與自己做對的女人,擱誰心裏都不舒服,況且對於性格極端的人來說,仇恨不是那麽容易化解的,他隻是覺得周彥器與林幼娘比較合適。

周彥器十三歲。和林幼娘年齡相當,經小半年苦練,身子骨愈發粗壯。王楓看的連連點頭!

周彥器生出了一種很不妙的預感,果然,王楓古怪的笑道:“周彥器,大娘總是責怪我給你安排的訓練太多,耽擱了你泡妞,害得她抱不著孫子。我看你是該討房媳婦了,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把林幼娘泡到手,順便化解她對你水嬌姐姐的怨恨。”

楊水嬌美目一閃,灼灼望向了周彥器!

“我....”周彥器頓時恨不能抽自己兩耳光,林幼娘整天板著臉,誰願意娶這種女人?誰娶誰倒黴,這都是嘴賤的後果啊!

“師傅!”周彥器很不情願的說道:“我今年才十三歲,娶媳婦太早了吧?”

“不早了!”王楓猛一揮手,神秘兮兮的問道:“我問你,長毛了沒有?”

縱然是男人,周彥器臉也漲的通紅,可是麵對王楓的逼問目光,隻能小聲道:“沒....還沒長。”

“哦~~原來是光雞啊!”王楓托著下巴,自言自語,似乎在思考著下一步的舉動。

楊水嬌吃不消了,一開始她還不明白長毛是什麽意思,可是聽到光雞,她懂了,臉蛋血紅,把身子背了過去,如果不是想知道結果,恐怕早就跑了。

周彥器雖然羞窘難當,十三歲的男人沒長毛,還被師傅冠以光雞的名號,確實很丟人,可這也是個不用泡林幼娘的機會對不對?沒長毛的男人屬於小孩子,小孩子如何娶妻?

周彥器強行望著王楓,目光中充滿了不安與期待。

過了小片刻,王楓又問道:“周彥器,你有沒跑過馬?說實話,不許欺師叛祖!”

刷的一下,楊水嬌一瞬間跑的無影無蹤,她再也沒法聽了,這是個師傅的樣子嗎?

周彥器也是這麽想的,但楊水嬌能跑,他不能跑,隻能低著頭,訕訕道:“沒....”

沒字剛出口,就“嗯~~”的一聲,王楓的臉沉了下來,周彥器心裏一慌,連忙改口道:“有....有過!”

“哈哈哈哈~~”王楓哈哈大笑道:“這不就得了?跑馬說明你已經具備了播種的能力,可以娶妻生子,抽空你把林幼娘帶回蘇州給大娘看看,保準大娘樂的合不攏嘴!”

周彥器很不情願的說道:“師傅,沒有逼人成親的道理吧?軍規也沒有這一條,這不是軍令吧?”

“不錯,這的確不是軍令!”王楓點了點頭。

周彥器暗喜,剛把心一橫,正準備強行抗命,王楓又接著道:“但這是師命!”

周彥器立時蔫了,苦著張臉,無比委屈,所謂師命難違,古人又講究事師如父,況且他沒有父親,在某種程度上,王楓等同他的父親,替他安排婚事天經地義。

王楓拍了拍周彥器的肩膀,笑咪咪道:“討個媳婦怎麽就和要你命一樣?別哭喪著臉,林幼娘長的不醜,過幾年肯定是個大美人兒,你小子是撿了大便宜!

我知道,你心裏有抵觸,現在我和你說正事,我們的門派是心意**門,傳自於嶽王爺,一脈單傳至今數百年,可總這樣也不是個事,我雖有心把門派發揚光大,卻分身無術,你是我王楓的唯一弟子,這隻能靠你了,而振興門派任重道遠,必然困難重重,你就先拿林幼娘做個試練,這個女人很不好對付,但你是嶽王爺的傳人,哪能被一個小小的女子嚇退?你應該征服她,磨練自己的心性,征服林幼娘,是你振興門派邁出的第一步!”

周彥器有些不大明白二者之間的關係,可是他清楚,這事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不禁摸了摸腦門,問道:“師傅,就算我肯,幼娘卻未必願意啊,我看她對您似乎也挺有成見,而我是您的弟子,多半會恨烏及烏。”

王楓樂嗬嗬笑道:“好你個小子,一口一個幼娘叫那麽親熱,還跟老子耍花槍?你放心,我無論如何也要成全你們,我會安排機會的,好了,我們要盡快離開,趕緊去忙吧。”

“噢!”周彥器很是失落的轉身而去!

整座臨清城中,一片忙碌,兩萬多降卒,經甄別需要釋放的隻有四千多人,每人領十天糧食當場放走,剩下的近兩萬人王楓並沒有編入第四軍,那隻能是自尋煩惱,而是暫時保持原有編製,回到江南填充第一二三軍的缺額。

另外物資經大略清點,共獲得蒙古戰馬近五千匹,拉車的劣馬三千多匹,槍管連同槍枝在內近七萬枝,火藥五萬多斤!

其實清朝的火藥在配方上並不差,硝石、硫磺與炭粉,三者的比率大致是76:10.7:13.3.

而英國在火藥配比方麵,槍用火藥的比率為75:10:15,炮用火藥為78:8:14。

這已經是非常接近的數字了,清軍火藥差就差在質量粗劣,雜質較多,都是粉狀火藥,這種火藥需要提純,並盡可能的加工成顆粒火藥。

顆粒火藥的優點除了防潮,便是燃燒時間長,降低了最大膛壓,卻又能延長壓力持續時間,可以讓子彈或炮彈受到持續的推力,而不會增加炸膛的風險。

在同等的膛壓強度下,顆粒火藥裝藥量更大,燃燒的推力持續更長久,相應的延長了射程。

但顆粒火藥製造工藝相當複雜,首先必須把黑火藥粉末壓製成高密度,成分均勻的藥餅,然後破碎藥餅獲得顆粒,過篩除去藥粉和太細顆粒,再進行磨光處理,再過篩,才能獲得大小基本一致的顆粒火藥,剿獲的五萬多斤火藥,按民盟軍目前的技能水平,大概能製成三萬斤顆粒火藥。

卻受限於產能與安全因素,全部加工完成致少要兩個月的時間,這就使得軍中的顆粒火藥嚴重供不應求,隻能勉強保證槍枝使用,而手榴彈、火炮、地雷、水雷仍是使用提純過的粉狀火炮,這除了擴大生產規模與改進工藝之外,沒有別的路可走。

同時,剿獲的糧食雖然不多,不計幹糧與分發給遣返降卒,隻夠全軍飽餐三天,但是幾千匹戰死馬匹的肉都能吃,按平均一匹馬去除掉骨骼、內髒、頭、四肢和皮計算,得淨肉三百斤,這就是百萬斤,二月底的天氣正處於冬末,用鹽醃可以保存很長時間,足夠全軍近三萬人吃到北京城走一個來回。

但王楓仍是很不人道的規定,俘虜每天隻許吃一頓!

其實馬肉的味道很鮮美的,而且脂肪少,營養高於牛羊肉,雖然平時不至於殺馬吃肉,可是死馬不吃太可惜了不是?另外馬皮馬鬃也是好東西,馬皮特別耐磨,馬鬃則除了入藥,還是紡織,製作絲竹樂器弓弦和毛刷的重要原料。

正因為處理馬屍耽擱了時間,原計劃中午出發,結果硬生生拖到了入夜,全軍才開始北渡漳衛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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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三章 請福興捎話

二月二十八日深夜,漳衛河上異常忙碌,除了那幾百門剿獲的火炮暫時留下,這實在是沒法帶走,其餘所有的人員、馬匹與裝備糧食都需要渡河。

掀開簾子,看著河麵上來回移動的火把亮光,蘇三娘心頭焦急,不禁探出腦袋喚道:“王楓,這要多久才能渡過?恐怕要天亮吧,林將軍與李將軍是二十六日被押送北京,相當於提前走了三天,我就怕趕不急了,不如派騎兵追擊吧。”

王楓略一遲疑,便搖搖頭道:“三娘姐,臨清距離北京隻有八百多裏的路程,三天走三百裏不在話下,而我們雖然有騎兵,馬匹卻隻有幾千匹,隻能配單馬,每五六十裏就需要下馬休息,因此即便追上也多半接近了北京。

而北京一帶,清庭重兵雲集,僅以幾千騎兵孤軍深入,就算劫來俘虜,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我不能拿戰士們的生命開玩笑,等等吧,再有兩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其實三娘姐你不用著急,我聽勝保說過,在斬殺俘虜之前,鹹豐需要告示民眾,需要祭祖,怎麽著也得花上兩三天,我們路上抓緊點,應該可以及時趕到北京城下。”

“哎”蘇三娘想想也是,歎了口氣,把腦袋縮了回去……

兩個小時之後,全軍終於渡完,王楓一聲令下,向北行進,其中俘虜每五人以繩索綁在腰上串成一串。凡有私解繩索者,五人皆殺,凡有倒地不起者。另外四人不殺掉,同樣五人皆殺!

由臨清到北京,雖然隻有八百多裏,但過了漳衛河便是直隸,是清庭的核心所在,途中須經過深冀景三州,再過保定。在白洋澱上遊渡永定河北上,才是真正入了北京的範圍。這也是王楓不願以騎兵追趕的重要原因。

可全軍北上又有不同,趁著僧格林沁部與勝保部被全殲,清庭兵力暫時空虛之時,繞重要城池。揚長而過,清軍根本不敢出城截擊,民盟軍平均以日行一百五十裏的速度,於三月初六繞過了北京西南的豐台大營,距外城永定門僅二十餘裏的路程!

整座大營都是營門緊閉,號角陣陣,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倉促之間卻沒法組織兵力出擊,隻是雪片般的急報一封接一封送往北京。要知道,近三萬人馬,幾百輛車浩浩蕩蕩可不是開玩笑的!

同樣也由於僧格林沁部與勝保部被全殲。民盟軍的行軍速度又異乎尋常的快,一般過了城池,守軍才會派出信使,但又不出意外的被殿後的特種戰鬥截殺,所以北京城裏上上下下不知道民盟軍北上的消息,仍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接近正午。福興正托著個鳥籠子,搖頭晃腦唱著小曲。還時不時吹兩聲口哨逗逗鳥兒,生活悠哉悠哉,他在秘密回到北京之後,宣稱自己是趁民盟軍不備,尋機逃了出來,並且在全家的參詳下,說的有鼻子有眼,朝庭雖然懷疑,卻無實證,拿他也沒辦法。

鹹豐曾下旨追諡福興為領侍衛內大臣與正白旗都統,這倒好,人活著回來了,鬧了個大烏龍,還討要官職,鹹豐很不情願,可是旨意是他自己下的啊,隻得采了折中之法,授福興並列領侍衛內大臣與正白旗副都統!

雖然不盡如意,但也算是高升了,這段日子以來,福興溜鳥、逛戲院,逛窯子,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大少爺!”這時,一名仆人跑入花園,打了個千道:“外麵有個人要見您。”

“什麽人?”福興頭也不回,吹了兩聲口哨,逗了逗鳥。

“這個”仆人摸了摸腦袋,很為難的說道:“不認識。”

福興頓時臉一沉,喝斥道:“不認識傳什麽傳?我們家哪是隨隨便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進來的?沒個規矩,去去去,叫他滾!”說著,還連連揮起袖子。

按道理說,福興趕人了,就該回去告訴不見,可是仆人收了人家五十兩銀子啊,收錢辦事,最起碼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隻能心一橫,吞吞吐吐道:“大少爺,他說他是蘇州來的,您一定會見。”

“嗯?”福興心肝猛的一提,從南京到蘇州,被俘的經曆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也是他的人生汙點,他永遠都不想再和民盟軍方麵有任何牽扯,卻越怕什麽越來什麽,僅僅蘇州兩個字,就讓他心神不寧,不弄清楚對方的身份,恐怕連睡覺都不安穩。

福興強作神色不變,喚道:“帶他進來,不要讓別人知曉。”

“喳!”仆人施禮離去。

福興再沒了溜鳥的心情,背著手來回走動,僅僅幾分鍾,對於他竟是如此的漫長,好不容易,花園入口處進來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一襲清朝士紳裝扮,二十來歲,不急不忙的踱入花園,拱了拱手:“福大人別來無恙?民盟軍信使李定國特來拜會。”

福興的麵色再也控製不住的劇變,如做賊般的向左右望了望,確定花園裏沒別的人,才低喝道:“你你怎麽敢來北京?莫非不怕本官將你碎屍萬段?”

福興明顯是色厲內茌,曆來心裏有鬼被揪住小辮子的,不怕敲詐勒索,怕的是反複勒索,永無休止。

果然,李定國不急不忙道:“我們王司令在北京城外,半日之內不見李某歸隊,嘿嘿那可不好說了。”

“什麽?”聽說王楓來了,福興腿一軟,差點跌到地上,好半天才定住心神,怒道:“你們究竟要做什麽?有完沒完?我們家欠了一屁股債都不知道怎麽還,哪裏再來的銀子?”

“福大人莫急!”李定國微微笑道:“我們民盟軍最講信用,既然收了錢,自然不會為難福大人,這一次是有事請福大人幫忙,我們王司令有親筆信給您。”說完,從懷裏掏出封信遞了過去。

福興一聲不吭,接過信抖開一看,瞬間麵色煞白!

王楓在信裏交待了前因後果,親率主力馳援,於臨清城下全殲僧格林沁部與勝保部四萬餘人,俘綿愉、僧格林沁、勝保、哲裏木與卓索圖二位蒙古王爺及以下旗人四千餘眾,請福興即刻稟明鹹豐,以俘虜交換李開芳、林鳳祥等一眾太平軍戰士,地點在永定門外!

福興拿著信,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久久不能言語,他不認為王楓是在吹牛逼,這隻能說明民盟軍的兵威已無可阻擋!

“福大人,如何?”李定國見福興不吱聲,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福興回過神來,魂不守舍的說道:“發匪不,長毛定於今日午時三刻於菜市口處斬,其中林鳳祥與李開芳淩遲,隻怕趕不及了啊!”

李定國臉一沉,催促道:“現在距午時三刻還有一個小時,王司令托李某帶個話,隻要福大人辦好此事,民盟軍將永不打擾福大人,請福大人抓緊時間,入宮麵見鹹豐!”

“我盡力便是!”福興能聽出李定國言語中的威脅,那就是辦不好走著瞧,隻能無奈應下。

“有勞福大人費心,告辭!”李定國拱了拱手,快步離去。

福興不敢耽擱,當即換上朝服,策馬直奔紫禁城,他是領侍衛內大臣,可以直接入宮麵聖。

北京城因為戒嚴,人並不多,這恰好方便了福興,與此同時,鹹豐也悠閑的很,與恭親王奕訢和賢親王奕譞正品著茶,這是他的六弟與七弟。

前兩日,察哈爾綠營與團練押送以林鳳祥、李開芳為首的發匪四千餘人入京,並帶來了擊斃其餘匪眾兩萬,僧格林沁、綿愉正會同勝保近五萬大軍圍攻困於臨清的蘇三娘部的好消息,鹹豐龍顏大悅,難得的給自己放了幾天大假。

“皇兄!”奕譞拱了拱手:“料來不出數日,僧王爺將會再度押送發匪入京,這真是天偌我大清啊!”

“誒”奕訢擺了擺手:“七弟莫要大意,發匪孤軍深入,敗局早定,無非是時間早晚罷了,我隻擔心南方啊,洪楊二逆占據江寧,西征軍連下安徽江西,更可慮的,是盤踞在蘇鬆太常的短毛,這才是心腹大患,近幾月來,朝庭收入銳減,府庫已入不敷出了!”

維持一個政權運轉,錢糧是基礎,往日僅蘇州一府的賦稅就占了朝庭收入的十分之一,這部分錢已經沒了,再加上被民盟軍與太平軍分別占據的鬆江、常州、太倉、鎮江、揚州和江寧,僅這六個州府,大清朝就損失了兩成賦稅,另外還有安徽、江西、湖南,這三個省最少得占上一成半!

同時,影響還不僅止於此,由於槽運斷絕,浙江兩廣的賦稅隻能改走海路,但海路風大浪急,朝庭短時間內沒法征集到足夠的海船,嚴重影響到了輸送效率。

並且漕船走海路有極大的漏洞,大海一望無際,不比運河就三五十丈的寬度,船出了海根本找不到,這段時間以來,發生了多起漕船在海麵沉沒的事件,損失了上千萬兩銀子。

其實怎麽回事朝庭清楚,錢糧給主事官員貪了,卻死無對證,船沉入大海如何打撈?根本沒有辦法,使朝庭的錢糧缺口雪上加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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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四章 晴天霹靂

“哎~~”一想到朝庭的困境,兄弟三人均是現出了一絲憂色,奕訢又歎了口氣:“當今朝庭,上至內閣,下至督撫府縣,誠心實意當差的少,中飽私囊者卻數不勝數,長此以往,我大清危矣,吉爾杭阿已秘密赴租界,與洋人洽談共擊短毛事宜,若是能一舉擊破,皇兄,這吏治是該整肅了!”

奕譞也搖搖頭道:“說到底,還是承平太久了啊,人心散漫,軍務廢馳,否則發匪何以能肆虐南方四年?並且發匪未平,又冒出個威脅更大的短毛,皇兄,臣弟聽說短毛是采用西法練軍,火力凶猛,我大清是不是也可以聘請洋人幫著練兵?”

“嗯~~”鹹豐點點頭道:“老六老七說的不錯,大清朝確是需要變革了,祖宗傳下的江山不能毀在朕的手上,不過我大清有一點好,那就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何況朝庭也並未沒有忠貞之輩,比如肅順、端華、景壽等等,皆可大用,待平滅長短二匪,天下清寧,假以時日,我大清未必不可重興!

另外自去年發匪北上以來,京師戒嚴時久,百姓頗為不便,如今已大獲全勝,當可解除,來人,傳朕口諭,命步軍統領載銓午時之後,解去京師戒嚴。”

“喳!”一名太監從旁閃出,打了個千,剛剛退出門口,這時,又一名太監小碎步走到門口,向內喚道:“稟皇上,步軍統領定王爺有緊急軍務求見。”

“嗯?”兄弟三人相視一眼,都覺得很奇怪。步軍統領全稱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也就是鼎鼎大名的九門提督。負責京師內九門的守衛門禁,與巡夜、救火、編查保甲、禁令、緝捕、斷獄等等。實際上是皇室禁軍統領的地位,今天需要處斬幾千名發匪,正是需要他維持秩序之時,怎會跑來麵聖?

鹹豐帶著不解,略一伸手:“宣!”

“喳!”太監領命離去。

不多時,載銓急匆匆的快步而來,滿臉的焦急和不安,但他依然依著規矩,啪啪兩下。雙掌交替把袖子一拍,又整了整衣領,這才下跪施禮:“奴才載銓請皇上大安!”

鹹豐揮了揮手:“起來罷!”

“謝皇上!”載銓稱謝起身,又向奕訢和奕譞拱了拱手:“恭王爺與賢王爺可安好?”

奕訢微微笑道:“托定王爺的洪福,我兄弟倆吃的香,睡的沉,不知定王爺入宮麵聖是為何事?”

載銓的臉麵立時重新罩上了一層焦急,向鹹豐急聲道:“皇上,奴才接豐台大營急報。有一支短毛快速北上,約數萬人,目前駐於永定門外五裏,奴才特來請旨放信炮!”

清庭於順治十年於白塔山各設信炮五位。設奉旨放炮金牌,存於內廷,遇有緊急事件。由禦前或衙門差人持金牌至白塔山,經值班信炮官驗明放炮。一聞白塔炮響,內九門信炮皆應。並各懸旗、懸燈,如傳報不及,何方緊急先放何門之炮,一處炮響,別處放炮響應,駐京官兵聽聞信炮,皆齊集候旨。

其紫禁城內值班諸王、大臣、侍衛、官兵,並各門、各堆撥、各柵欄、各火班及城上值班官兵,各守本班處所,不得擅離!

不值班官兵亦立即披甲執械,侍衛處內大臣、侍衛各按左右翼齊集東華門外或西華門外,內務府官兵齊集神武門外,前鋒營、護軍營,兩黃旗齊集地安門、兩白旗齊集東安門、兩紅旗齊集西安門、兩藍旗齊集天安門,護軍統領等官親至午門聽候,八旗驍騎營官兵各就本旗居址汛地,都統、副都統等官亦至午門前聽候,步軍營官兵各登城看守,巡捕營官兵各於城外窎橋看守,外火器營則向阜成門進發,健銳營向西直門進發,以備調遣,其王公等門上章京、護軍等,亦各齊集本府,聽候傳喚!

這是一種緊急應變製度,不到生死存亡,不得輕放,大清朝立國至今,從未放過一次信炮。

頓時,鹹豐兄弟三人麵色劇變,奕譞急問道:“發匪剛滅,怎麽又冒出來了短毛?還屯兵於京城之外?他從哪裏來的,為何不見沿途諸省告急文書?”

這話載銓沒法回答,他也納悶,怎麽就會平白無故出現了短毛,在接到豐台大營急報時,他還不相信,特意跑永定門上去看呢,果然,幾萬人馬,一頭短發,身著西式軍服,不是在南方風頭大有蓋過發匪之勢的短毛,還能有誰?

奕訢接過來道:“天津未有信報,這說明短毛非是走海路而來,而是循發匪舊路北上,隻不過,僧王爺與惠王爺奉旨征剿發匪,怎會不將短毛阻截,難道是錯身而過?”

沒人能想到僧格林沁部連帶勝保部被包了餃子,而且民盟軍行軍快速,根本不給沿途城池報信的機會,奕譞向鹹豐拱了拱手:“皇兄,且先不論短毛從何而來,定王爺老成持重,必不會虛言,京城突遇外敵襲擊,或至人心慌亂,臣弟請皇兄取出金牌,放信炮整肅秩序。”

鹹豐轉頭道:“來人,取放炮金牌出來!”

“喳!”一名太監施禮離去,緊接著,又一名太監在外喚道:“稟皇上,領侍衛內大臣暨正白旗副都統福大人求見。”

說實話,鹹豐對福興沒有什麽好感,打了敗仗還得加官進爵,他感覺自己被耍了,作為皇帝,這種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可是他又拿不到福興的把柄,隻能咽下這口悶氣。

皇帝辦人,也不是說辦就能辦,最起碼要安個罪名!

鹹豐滿臉的厭惡之色,揮了揮手:“不見不見,有短毛鬧上門,朕哪有空見他?讓他去東安門聽差!”

“且慢!”奕訢攔住道:“皇兄,福興理該清楚您厭惡他,平時不會入宮打擾您,因此必是有重要事情,您還是見一見為好,至少也沒什麽損失。”

“嗯~~”鹹豐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傳他進來!”

“喳!”這名太監也施禮退去。

內侍衛內大臣是皇帝的警衛官,可以自由行走於禁宮,福興就在宮殿院外等候,一聽鹹豐傳詔,立時進來,恭恭敬敬的跪下問安:“奴才福興請皇上大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鹹豐也不與他羅嗦,直接問道:“福興,見朕何事?”

李定國隻是給福興帶來了王楓的書信,但這裏有個問題,那就是他如何得知民盟軍要與朝庭交換俘虜?按常理來說,最先知道的應該是九門提督,而不應該是他,冒然匯報,說不定會被挖出和王楓的關係,到時安個欺君之罪,被抄家砍頭都有可能!

經一路冥思苦想,福興早已想到了措辭,當即回道:“回皇上,奴才府上的管家今早出城辦事,被一支數萬人的短毛攔住,讓其給朝庭捎個口信!

他們自稱是短毛第二軍一師和二師,由其匪首王楓親率,於臨清城下全殲僧王爺部與勝大人部近五萬軍,俘獲僧王爺、惠王爺、勝大人及以下旗人四千多,欲與朝庭交換匪首林鳳祥與李開芳及其以下,奴才得到消息,大驚失色,不敢耽擱,入宮飛報皇上!

刹那間,包括載銓,鹹豐、奕訢與奕譞全都是麵色劇變,近五萬眾被全殲,其中包含有旗人與蒙古騎兵,這不吝於一個晴天霹靂!

鹹豐更是眼前一黑,差點就要當場暈倒,一場戰役損失五萬,這是大清朝自太祖起兵以來從未有過啊!

“皇兄,皇兄!”奕訢與奕譞連忙分從左右扶住!

鹹豐晃了晃腦袋,整個人就像是大病一場,萎靡無比,虛弱著聲音說道:“朕沒事,你們放開。”

兄弟倆相互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鬆開手,鹹豐身體一晃,卻還是站直在地。

載銓伸手一指,喝問道:“福大人,僧王爺領軍十餘載,兵法韜略在我大清屬於上上,即便不敵,退走應無妨,怎會被短毛全殲?你可確認短毛之言屬實?你那管家可曾見到過僧王爺、惠王爺及其以下旗人兵將?若是以虛假陳辭驚擾到皇上,你可擔待的起?”

福興跪在地上還沒起來,頓時哭叫道:“皇上,奴才那管家稟性老實,絕不敢扯如此彌天大謊,臣心知此事嚴重,所以第一時間來報,請皇上明鑒啊!”

鹹豐抬了抬手:“短毛就在城外,理該不會虛言誑朕,福興,你先起來罷。”

“謝皇上!”福興稱謝起身。

這個時候,太監呈來了放炮金牌,鹹豐遞給載銓道:“載銓,你速去崇文門放炮!”

載銓雖然是個六十歲的半老頭子,卻比鹹豐低一輩,愛新覺羅氏入主中原之初,子孫並未按照輩分命名,康熙年間才采用漢人按輩分取名的方法,康熙初年,幾名皇子曾先後以承、保、長三字命名,康熙二十年才固定為子輩為胤字,孫輩用弘,曾孫輩用永,乾隆又根據他作的一首詩,定後人用永、綿、奕、載,道光又增溥、毓、恒、啟,鹹豐正是青春年盛之時,暫時未定。

所以載銓在輩份上是鹹豐的侄子,鹹豐直呼其名。

“喳!”載銓恭恭敬敬的接過金牌,後退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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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章 行刑開始

載銓剛剛離去,奕欣就迫不急待的問道:“皇兄,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置?”

“這....”鹹豐陷入了極度的為難當中,被人追到都城換俘,這是大清朝的恥辱,也是他奕詝的恥辱,是自太祖打出反明的旗號近三百年來從未有過,憑著良心說,他不願意換俘!

可是不換,難道就任由那四千多旗人被斬盡殺絕?他可不認為王楓會對旗人手下留情,無論是太平軍還是民盟軍,與旗人之間完全是你死我活的關係,這是一場關乎到種族生死存亡的戰爭,隻有在精神和上徹底消滅對方,才能結束戰爭,這是誰都能看清的事實。

作為皇帝,狠下心腸不理會的確很容易,但別人會怎麽看他?會不會說他冷血無情?宗族會怎麽看他?會不會說他不顧族人死活?那四千多旗人的家屬會怎麽看他?會不會暗中懷恨在心?

鹹豐久久拿不定主意。

這時,奕譞猛一拱手:“皇兄,臣弟以為竊不可開此先例,換俘本就有損於我大清國體,而臣弟更擔心的是,各地亂匪或會有樣學樣,挾持我旗人要挾官府,這豈不是亂了套?此風一開,天下永無寧日,請皇兄下詔不與短毛換俘,相信那些俘虜的家屬也能理解,最多事後給些補償便是,更何況被俘本就是一種恥辱,若是臣弟,寧可當場自盡,也不決教自己落入敵人手中!”

奕譞一副義正嚴辭的模樣,鹹豐卻仍是沒法作下決斷,不由望向了奕欣。問道:“老六,你說呢?”

奕欣也沒法替鹹豐拿主意。因為無論選哪一種方法,都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使。前一種得罪人,後一種則要背上向短毛屈服的罪名,生性精明的他,決不會給自己惹麻煩上身,可是皇帝問了,不拿個說法也沒法過關。

奕欣想了想,看向了福興,問道:“福大人,消息是你傳來。你說說看,該如何處理?”

福興也不傻啊,這明顯是奕欣在踢皮球,但奕欣貴為親王,可以踢給他,他的身份最低,還能踢給誰?隻得在暗暗罵了句小狐狸之後,凝眉苦思起來。

兄弟三人均是默不作聲,等待福興拿個主意。好一會兒,福興才向鹹豐拱了拱手:“皇上,您自登基以來,銳意進取。寬厚待人,民間皆交口稱讚您為仁君,今次若是不與短毛換俘。奴才擔心....會有損於您的名聲!

誠然,賢王爺的顧忌切中要害。可是皇上您甘受一時之辱換回被俘旗人,這是何等的仁心宅地?天下百姓必會體諒您的為難。旗人也會發自內心的感激,當今天下匪患處處,正是需要同心同德,精誠一致才能渡過難關啊!

況且我京師附近尚有近十萬大軍,皇上可先把旗人換回,再調動兵馬圍剿短毛,必不教他渡河而還,想他孤軍深入,難以持久,豈有不敗之理?”

“好!”鹹豐猛叫了聲,這一刻,他對福興的印象大為改觀,有此見地,說不定真是憑著自己的本事逃出來的呢?

就連被否定了意見的奕譞也是連連點頭:“皇兄,福大人此言甚為合適,請皇兄速下定奪!”

“咳咳~~”鹹豐腰背一挺,清咳兩聲:“老六,你速去菜市口傳朕口諭,中止處決,將發匪押往永定門外,交換事宜由你主持,老七,朕授你戰時統製之權,調動京城各營兵馬,務必將短毛殲在北京城下,福興,你隨朕登上永定城門,朕倒要看看,這個叫王楓的短毛頭子究竟是不是三頭六臂,又是誰給他的膽子,竟敢來犯朕的北京城!”

奕欣立刻攔住道:“皇兄九五之尊,怎可輕身犯險?此事交由臣弟與臣工們即可,臣弟鬥膽,請皇兄坐鎮紫禁城,居中指揮!”

“是啊,皇兄(皇上)!請三思啊!”奕譞和福興也趕忙相勸。

“誒~~”鹹豐蠻不在乎的猛一揮手:“想我大清朝以弓馬起家,太祖、太宗、聖祖,誰不是親臨戰陣,甘冒矢石?朕不過是登上城頭,比起先祖已是遠遠不足,若連城頭都不敢登成何體統?待換俘完畢,朕親自檑鼓,為將士們助威殺敵,快去罷!”

“喳!”三人相視一眼,心知鹹豐的心意已不可更改,隻能齊聲應諾。

福興需要等鹹豐披甲更衣,暫時留在宮中等候,奕欣與奕譞則是分頭行動,剛剛離了宮門,就是崇文門方向火炮鳴響,緊接著,其餘八門與白塔炮位也是炮聲隆隆,憑添了一份緊張感,兄弟二人匆匆告辭,各自離去,其中奕欣帶著些隨從,策馬直奔菜市口。

菜市口位於宣武門外,曆來是斬決人犯的處所,在宣武門的城門洞頂端刻著三個大字:後悔遲,這裏是北京的鬧市,從南方各省,過盧溝橋,進廣安門,再進入北京內城大都要經過這裏。

原本處決人犯雖然不是天天有,卻也不稀奇,尤其是大清朝,隔三差五總要殺幾個,老百姓早已見怪不怪,可是今天的菜市口中,人頭湧湧,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滿滿的全是人,這可是一殺四千多啊,四千多顆人頭滾滾落地那是多麽的壯觀?尤其還有淩遲表演!

淩遲雖然殘忍,老百姓也發自內心的恐懼,生怕哪一天自己挨上五百刀,但誰都喜歡看,或許是麻木愚昧乃至無聊的原因,清朝的老百姓最喜歡看的便是處決人犯,其中以淩遲女人犯最受歡迎,既私密,又刺激!

“這些都是粵匪,看看他們的表情,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果然凶殘,虧得僧王爺出手擒住,這種人啊,就得殺!”

“你們看,綁柱子上那兩個匪首,怕是要淩遲了,還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

“可惜了,沒有女人,早幾年官府判了個與人私通的寡婦,那可是由宣武門一路騎木驢過來的,下麵全是血啊,那個女人還叫,也不知是痛的還是爽的,嘖嘖嘖,那白花花身子,可惜可惜啊,活活挨了五百刀啊!”

人群中一陣唏噓,但大多都在討論那個女人胸脯大不大,屁股肥不肥,說的口沫橫飛,眉飛色舞。

麵對著圍觀群眾的指指點點,林鳳祥突然哈哈大笑道:“老李,你我轉戰數年,終究還是落到這般下場,你怕不怕?”

李開芳也哈哈大笑道:“怕他娘個逼!老子活挨五百刀,也不枉來這人世走一遭,想老子李開芳自從十五歲起落草為寇,手底下的性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一輩子殺人如麻,就一個字,值!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再殺他娘個底朝天!

老林,你聽聽,連清妖都為咱們放炮送行,此生還有何憾?哈哈哈哈~~”

宣武門城頭與其餘各門均是炮聲隆隆,李開芳隻以為殺人前放炮是清庭的規矩,老百姓也沒有太多的想法,畢竟信炮製度雖然始自於順治年間,但從來就沒放過,又有誰能料到北京城外來了民盟軍呢。

可是官員不同,炮聲一響,監斬的官員就議論紛紛。

監斬官之一的怡親王載垣,望了望不遠處的宣武門,遲疑道:“怎麽會是信炮?莫非京師有變?”

肅順想了想,接過來道:“怡王爺,也許隻是斬的人犯太多,皇上特令放信炮助威,借此操演各營兵馬,現在時辰差不多了,請怡王爺下令吧。”

載垣掏出懷表一看,指針指在十一點四十三分,午時三刻還差兩分鍾,當即拿起監斬牌向下一扔,喝道:“行刑!”

一名刑部官員跟著喚道:“肅靜,行刑!”

刹那間,刑場上安靜下來,圍觀百姓人人瞪大眼晴。

或許是為了殺雞給猴看,被反縛雙手,強摁在地的四千多太平軍戰士並未立刻斬首,而是從淩遲林鳳祥與李開芳開始,兩名身著紅衣的劊子手走了上前,滿臉橫肉,坦露胸膛,分別接過徒弟遞來的尖刀,猛灌一口烈酒,撲哧一聲,全噴在了尖刀上!

二人分別來到林鳳祥與李開芳麵前,相視一眼,自各對著心窩猛拍一掌,然後操刀,就著右胸口一旋,伴著噝噝兩聲倒抽氣,兩塊銅錢大小的肉被旋了下來!

“老李,滋味如何?”林鳳祥大聲問道。

“草他娘個逼,是麻辣味兒的,你什麽味兒!”李開芳不假思索的反問過去。

林鳳祥詫異道:“你是麻辣味兒?老子怎麽是甜麵醬味兒?來,快給爺爺割第二刀,爺爺也要割出麻辣味兒!”

一名劊子手拱了拱手:“好漢談笑風聲,令人欽佩,但咱們還得按矩來,請稍等一會兒。”說完,與另一名劊子手把用刀尖紮住的肉高高舉起,稍作展示,在一的報數聲中,手腕一抖,兩片肉雙雙飛入了觀眾當中。

“我撿到了,這是我的,別跟老子搶!”

“後麵還有,五百刀呢,急什麽?”

這兩片肉還沒落地,就被眼尖手快的百姓納入囊中,據說,這種肉可以治肺癆,沒搶到的均是一臉惋惜,齊刷刷的盯著鄶子手,準備開搶第二片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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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 內戰的打法

“哧!”又是一刀,伴著幾滴血珠灑落,林鳳祥的左胸口被旋下了一小片,頓時連呼痛快,縱使北京老百姓對太平軍存有天然的歧視與偏見,也是紛紛暗中豎起大拇指叫一聲真漢子!

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被綁上刑場千刀萬剮還能談笑風聲,由不得不佩服!

另一名劊子手猛吸了口氣,正待對李開芳如法炮製,宣武門內卻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不禁回頭看去,正見以恭親王奕訢為首,數十騎馳了出來,奕訢揮手大叫道:“刀下留下,奉皇上口諭,暫緩處決人犯,刀下留人!”

每個人都是互相看了看,臨時叫停,肯定是有事情發生,紛紛發揮出想象力猜測著各種可能。

載垣和以肅順為首的監斬官也是齊齊站了起來,待奕訢奔至,截垣連忙問道:“恭王爺,怎麽回事?皇上為何叫停?”

奕訢麵無表情道:“奉皇上口諭,速將人犯押往永定門外,由本王全權處置!”

轟的一下,人群中炸開了鍋,永定門是北京的外城門,押到城外就等於送出城了,不用想都能猜到,必然是有大事發生,因為沒人認為鹹豐會無聊至臨時改變主意,把人犯押到城外活埋!

以林鳳祥和李開芳為首的太平軍戰士也是滿臉愕然,原本已經下了必死之心,卻沒料到劇情發生了轉折,擱誰也受不了啊,但還沒人往換俘的方麵去想,畢竟蘇三娘部即將全軍覆沒是他們親眼見到的。至於王楓,除了偶爾會後悔沒聽他的勸告。那是既沒有深交,也沒有太深的印象。隻以為清庭另有陰謀。

奕訢冷眼一掃圍觀人群,喝道:“信炮己鳴,你等為何滯留於此?速速各歸街坊,否則以通敵論處!”

這話一出,百姓們一哄而散,恭王爺發話誰能不怕?沿街店鋪也是嘭嘭啪啪關起了門,不出片刻,除了四千多太平軍戰俘,近萬押解的清軍。諾大的菜市口再沒了閑雜人等。

奕訢揮了揮手:“走罷!”

林鳳祥與李開芳被解了下來,清軍每兩人押起一名太平軍戰俘,向著永定門行去,載垣等人緊緊跟上,肅順忍不住問道:“恭王爺,究竟是怎麽回事?”

“唉”奕訢歎了口氣,無奈道:“僧王爺部與勝保部於臨清城下圍攻發匪女寇蘇三娘時,被短毛偷襲,全軍覆沒。惠王爺、僧王爺、勝大人及其以下四千餘眾被俘,短毛掩至北京城下,提議換俘,皇上已恩準。。。。”

“什麽?”每個人都是麵色大變。難怪會放信炮,難怪會傳口諭刀下留人,被敵人掩至北京城下。這是自嘉慶朝被天理教攻入紫禁城的第二遭啊!

甚至都有人生出了種很荒誕的感覺,兩百多年前。太宗皇帝也是攻到北京城下,雖然被明軍擊退。卻從此奠定了明亡清興的根基!

載垣怒道:“短毛怎敢如此囂張?山東巡撫衙門,直隸總督衙門都是做什麽的?竟讓短毛殺到北京城下分毫無察?”

這話沒有人能答,但誰都明白,山東巡撫張亮基、直隸總督桂良這兩位封疆大吏要倒黴了。

其實大家心裏有數,僧格林沁與勝保兩路大軍齊集臨清,且勝券在握,誰都想不到會有另一支軍隊北上,這隻能說成遭了無妄之災,一時之間,均是默不作聲的向前走去。

永定門是外城七門之一,也是七座城門中最大的一座,是從南部出入京城的通衢要道,始建於明朝嘉靖年間,一條寬達二十米的護城河構成了強有力的屏障,此時的永定門上,已經滿是軍卒。

民盟軍駐馬於永定門外四裏,豐台大營雖然短時間內沒法阻擊民盟軍,卻在之後不久派軍尾隨,豐台大營轄十二營,兵總力兩萬八千,是守護北京的重要力量,這一下就派出了十個營的兵力,近兩萬五,隔著民盟軍四到五裏駐紮下來。

王楓並不理會背後的清軍,因為稍微懂點兵法都不會輕易出擊,需要給北京城留下調兵遣將的時間,他隻是望著城頭,一方麵觀察清軍的精神麵貌,另一方麵有俘虜專門給他指點上麵都有誰誰誰,當然了,王楓也做出了必定把他釋放的承諾。

蘇三娘經這幾日休養,身體恢複的很快,雖然不能動手,但下地走走沒有問題,這時站在王楓邊上,望著巍峨高大的城門,感概道:“崇禎二年末,滿酋皇太極率兵十萬入關,兵臨北京城下,袁督師領九千騎兵,兼程兩晝夜趕來,與清軍數萬人展開浴血奮戰,激戰十小時,轉戰十餘裏,終於克敵獲勝,永定門也是主戰場之一。

朝鮮使臣曾在回報中描述:賊至沙窩門,袁軍門、祖總兵等,自午至酉,鏖戰十數回合,至於中箭,幸而得捷,賊退奔三十餘裏,賊之不得攻陷京城者,蓋因兩將力戰之功也,皇太極也慨歎道:十五年來,未嚐有此勁敵也,可惜袁督師一腔熱血,竟被淩遲處死,從此明朝再無得力幹將,唉”

袁崇煥不比嶽飛和文天祥,後兩者即便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也不敢抹煞他們的功績,隻能拿中華民族的內戰說事,把民族英雄降為抗金或抗元英雄,而袁崇煥的爭議非常大,其中有兩個關鍵,首先袁崇煥是被乾隆捧起來的,其次是一名具有很明顯親滿傾向的知名作家也在大力謳歌,這就讓人很是反感排斥。

要說滿清力捧的,並不止袁崇煥,關二爺更有名,但關二爺沒有任何爭議,穩穩做上了武聖的位子。

曆史的真相往往會被統治者刻意掩蓋歪曲,要想還原千難萬難,不過王楓還是願意把袁崇煥定義為民族英雄,因為他覺得,袁崇煥一腔熱血是真,賣國投敵則是子虛烏有,崇禎給袁崇煥定的罪名自始至終就沒提過賣國通敵!

袁崇煥的失敗,主要是明朝的攤子太爛,除了推倒重來誰都沒法收拾,而且袁崇煥很可能書生意氣過重,眼界能力與大局關都有欠缺,再加上崇禎是個刻薄猜忌的主,最終隻能以悲劇收場。

王楓搖了搖頭,強笑道:“三娘姐,你有沒有曆史重演的感覺?兩百多年前,皇太極兵臨北京城下,十四年後明朝滅亡,今日換成我們駐馬北京城,你說我們滅去滿清需要多少年?”

“這。。。。”蘇三娘還真沒法回答,好半天才不確定道:“明太祖朱元璋自至正十六年(1356年)攻占南京時起,自至正二十八年取下大都,共花了十三年,當時元朝已不得人心,上下皆反,而滿清並不是所有人都反對,在士紳、官僚中仍有相當一部分的支持,至少廣州十三行絕不會反清,所以我想,時間應該會長一點。。。。二十年,二十年內應該可以滅去清朝。”

王楓伸出一根手指一晃:“袁督師曾給崇禎上《五年平遼略》,誇口五年平定遼東,這隻是書生意氣,純屬扯淡,也隻有崇禎才會信,五年的大話我不敢誇口,但我今日把話放下,十年,十年之內我會再來北京,那時便是滿清亡國滅族之時!”

“還說不誇口?十年滅清算不算大話?”林幼娘冷哼一聲!

王楓沒有理會林幼娘,而是狠狠瞪了眼周彥器,意思是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彥器連忙慚愧的低下了腦袋,王楓這才道:“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實際上,我們與清庭的戰爭是一場內戰,內戰有內戰的打法,誠如朱棣討伐建文帝,不必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應通過大兵團作戰,以幾場關鍵性的戰役消滅敵人有生力量,再通過占領敵都,消滅敵方統治集團的核心人物為戰略目標!

中國這麽大,如果每座城池都打,要打到什麽時候?曠日持久,外國勢力必然會趁虛而入,給我們的統一大業帶來阻礙,所以滅清,必須要快,要突然,不給外國勢力幹涉的時間!

其實從這個角度來說,太平軍北伐沒有錯,錯的是對敵我力量的對比認識不清,犯了盲目樂觀的左傾冒險主義錯誤,倘若在占領南京之後休養生息幾年,先組織起幾場行之有效的大型殲滅戰,北伐未必沒有成功的可能。”

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要目標,解放軍早已指明了道路,並且經實踐證明是行之有效的,王楓隻需要把冷飯重炒一遍。

“總司令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馮遠明頓時眼前一亮,屈指讚道:“我們以前作戰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隻知道打打殺殺,弄些錢財來劫富濟貧,雖然大家的目地都是推翻滿清統治,卻沒有長遠明確的計劃,所以十幾年過去了,仍然是流寇,今日聽總司令一席話,我們就有了目標,至少知道該怎麽做了。”

“嗯!”蘇三娘也點點頭道:“難道王楓你能在一年的時間裏壯大至此,好!十年以後,我陪你再來一趟北京!”

正說著,蘇三娘突然驚呼一聲:“快看,上麵有動靜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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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 陣前換俘

ps:看《穿越一八五三》背後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城頭上方出現了一把黃蓋大傘,雖然從下往上受視角影響,很難看到後麵,可是這把大傘實在是太大了,高達兩丈,方圓丈許,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同時還伴有隱隱約約的歡呼聲傳來。

陸大有忍不住道:“難道是鹹豐登上了城頭?”

唐彩芳接過來道:“應該是的,這種黃傘顯然是韃子皇帝專用,嗬嗬鹹豐也是膽子不小,難道不怕被我們一炮轟了?王司令,你有幾成把握打中鹹豐?”

“那得看老天爺的意思了。”王楓微微一笑,就灼灼望著上麵,似乎在計算著有沒有一炮打死鹹豐的可能。

鹹豐也在拿望遠鏡望著下麵,居高臨下,一目了然,首先看到的是身著西式軍服的民盟軍戰士,與身著綠營裝束的投降兵勇團練。

“逆賊!”鹹豐禁不住怒火中燒,但心裏稍微舒服點的,則是這支軍隊並不是嚴陣以待,除了一部分端槍警戒,相當數量是就地坐下,狼吞虎咽進食,甚至還有人靠著車睡覺了!

這隻能說明,經過長途跋涉,這支軍隊已經疲憊不堪,或者是軍紀渙散,總之無論怎麽看,都不象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這對於鹹豐是個好現象。

舉著望遠鏡繼續搜索,鹹豐又看到了以僧格林沁和綿愉為首的俘虜們,共有四千多人。均是麵有饑色,衣衫襤褸,被繩索捆成一串串,坐成一團。

王楓通過福興透給清庭知道的俘虜隻有四千多,另外兩千人包括勝保被他暫時雪藏,在數萬人中,這兩千人隻要穿的稍微象點樣。如果不特意留神的話,很難辨別出與其他人的區別。

王楓一開始是準備以這兩千人勒索些銀子。但來到北京城下,立刻改變了想法,他認為要想全身而退,甚至大破清軍。還得把這兩千名俘虜充分利用上。

果然,鹹豐沒看出端倪,其實出於他的本意,他寧可這四千多俘虜戰死在臨清城下,雖然旗人人丁單薄,死了是個巨大損失,卻不用被迫與民盟軍換俘,有辱國體,可是恨歸恨。見著俘虜的悲慘模樣,仍是暗生不忍,不禁向左右問道:“誰能告訴朕。賊首王楓是哪一個?”

話是向所有人問的,但鹹豐眼角的餘光正瞥著福興呢,福興頓時念頭百轉,暗中分析著告訴鹹豐與否的利弊,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畢竟他被俘那麽久。又是署江寧將軍的身份,要說沒被王楓提審過那是誰都不相信。

猛一咬牙。福興小心翼翼的向某個方向一指:“皇上您請看,靠著前方,被一群男女圍著的正是匪首王楓,在他身邊有蘇三娘,楊秀清的族妹楊水嬌,短毛的一個重要頭目陸大有,至於其它人,奴才就不認識了。”

鹹豐又把望遠鏡移過去,細細打量起來,這是個年齡比自己還要小的年輕人,墨綠色軍裝,黑皮靴,大蓋帽,與別的短毛在穿著方麵幾乎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身上從雙肩有交叉斜著向下的兩條皮帶,各別著一把手槍。

出於年齡方麵的相似,鹹豐不自禁的拿王楓與自己比較起來,在他眼裏,王楓渾身鬆鬆垮垮,塌肩縮背,腳還踏在一塊石頭上,指手劃腳和邊上不知在說著什麽,有時哈哈大笑,拍拍別人的肩膀,甚至鹹豐都看到王楓在說到興頭時,竟然伸手捏了把楊水嬌的臉蛋!

這是個上位者的樣子嗎?當著全軍將士麵調戲女人,果然是什麽樣的將帶什麽樣的兵,反觀自己,龍行虎步,口含天憲,不怒自威,一言可決千萬人生死,這才是天下之主啊!

‘不過爾爾之輩,無非是僥一時之幸罷了,今日朕就教他來得去不得!’在鹹豐眼裏,上位者一定要有威嚴,不苟言笑,行帝王之術,讓下麵人揣摩不透自己的心思,但王楓的表現很明顯是個輕浮浪蕩子,這使他暗暗放下了心。

鹹豐再向左右看去,這時,小太監安德海上前施禮:“皇上,恭王爺已經準備妥當,請命出城換俘。”

鹹豐麵無表情道:“準!”

“喳!”安德海倒退著向後走去,不多時,城下喀拉拉一陣雜耳的磨擦聲響起,緊閉的永定城門緩緩打開,緊接著,又是轟隆一聲,吊橋被放了下來。

“快看,出來了!”楊水嬌向前一指!

一隊隊軍卒奔出,注入城池前方的空地,夾雜在軍卒中的還有各類輕型火炮,約摸過了一個小時,近兩萬人列好陣勢,然後是一些或穿著補子,或披著綿甲的大員疾馳到陣前,最後才是被俘的太平軍戰士,均是身著囚衣,五花大綁,每個人被兩名士兵押著走出來,列於陣勢的最前方。

兩軍相隔三裏,但清軍並不上前,很明顯是在等待民盟軍方麵拿出表示,王楓粗粗數了數人數,俘虜大概是四千多人,於是轉頭道:“押出去!”

“遵命!”

民盟軍閃出一條通道,俘虜也是兩兩被押送著走出,每一名俘虜都是由一名收編的綠營團練和一名民盟軍戰士看押,在陣前列著陣形,被押送出的俘虜均是一副劫後餘生的神色,終於見著了高大巍峨的北京城啊,心裏揣的滿滿的全是感慨!

要知道,在行軍途中由於趕路與饑餓,累死的,包括行動緩慢被民盟軍槍斃的,雖然不知道實數,卻肯定不少!

一般是如果有人倒地不起。民盟軍會強令另外四人拳打腳踢,如果還不起來,就一直持續到活生生打死。屍體扔在路邊,基本上有半數的旗人都打死過自己人!

人在精神被摧毀的情況下,為了活命什麽都可以做!

被俘清軍是一心求生,被俘的太平軍雖然早已萌生死誌,可是再駑鈍,就著眼前的情形,也明白是要進行傳說中的換俘了。一時之間,人人滿臉不敢置信。睜大眼晴向前看去,想要看清楚究竟是哪一路神聖來交換自己。

林鳳祥小聲道:“老李,看清了沒?”

李開芳搖了搖頭:“被人擋著,看不出誰是主將。難道是東王派出的另一路人馬?當真是好膽色啊,若是被換回去,便是我李開芳的再生父母,誒?對了老林,你說他們是從哪兒來的?”

林鳳祥沉吟道:“理該不會是直接北上,僧格林沁與勝保的數萬大軍駐於臨清一帶,如我所料不差,應該是東出太行,直接撲到北京。但他們從哪弄來的這麽多旗人?唉!算了,不想了,被換回去自然真相大白。隻是可惜了三娘,千裏迢迢來援,現如今生死未卜,如果三娘落入了清妖手裏,我倒寧願來人把三娘換回去,我們是活該受死。三娘卻是無辜啊!”

林鳳祥重重歎了口氣,李開芳也是神色黯淡下來。女人落到清軍手上,下場是非常悲慘的,以蘇三娘以首的一眾女兵有很大的可能會提前自盡,來不及自盡被生擒的,即使能活著換回,必定也要遭受不堪入目的淩辱,這都是那該死的北伐害的,兩萬多軍幾乎全軍覆沒,還害了趕來救援的蘇三娘,真是害人害己啊!

二人心中滿是悔恨,把頭低了下來!

奕訢、載垣等人也在打量著對麵,以綿愉和僧格林沁為首的俘虜被推出了好幾千,然後民盟軍把裂開的口子重新合上,就知道換俘要正式開始了。

肅順略一遲疑,便拱了拱手:“恭王爺,您千金之軀,豈可輕身犯險?換俘之事交由奴才來辦罷。”

“誒”奕訢想也不想的揮了揮手:‘本王受皇上重托,豈可臨陣不前,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但換俘沒結束,短毛理該不會出妖娥子,換俘之後,本王自當小心行事,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了。”

載垣也提議道:“恭王爺,要不要大軍跟著壓上?一旦換完,與豐台大營前後夾擊,這既能保證您的安全,也能”

正說著,載垣的臉麵現出了一抹狠厲之色,搓指成掌,虛空重重一劈!

“這”奕訢有了片刻的遲疑,隨即就搖了搖頭:“不妥,以軍隊壓上,或許短毛會提些無理要求,此時不宜多事,把俘虜換回來才是正理,何況全軍一湧而上,城頭如何開炮?哼!在北京城下,還怕他跑了不成?”說完,就斷喝一聲:“押上去!”

“喳!”清軍均是背著槍,兩個押著一個,把太平軍戰俘依次向陣前押解。

見到清軍押著俘虜緩緩上前,王楓轉頭道:“要開始了,陸大有你留下,三娘姐,江朝輝和我上去!”

“遵命!”

換俘即將開始,城頭的清軍均是瞪大眼睛向下望,就連鹹豐也是雙手撐著城跺,把脖子伸的老長,在諸多目光中,兩隊俘虜,相隔五百米麵對麵停下,奕訢越眾而出,喝問道:“誰是王楓?”

霎時間,林鳳祥與李開芳的腦海中雙雙冒出了個人影,交換了個驚疑不定的眼神,難道是他?

王楓也騎著馬上前兩步,反問道:“我就是,你是何人?”

奕訢回頭猛一拱手,便道:“本王乃朝庭恭親王,奉皇上口諭,主持換俘事宜,你要如何換?”(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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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1 21:22
第二九八章 以牙還牙

ps:看《穿越一八五三》背後的獨家故事,聽你們對小說的更多建議,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訴我吧!王楓向後招手,四名戰士們分別把綿愈與僧格林沁押了出來,僧格林沁由於四肢關節受創,暫時不能活動,坐在一名俘虜推著的獨輪車上。

王楓又道:“先以僧格林沁與綿愉交換李開芳和林鳳祥,接下來每五百人一換,換完為止!”

“好!”奕訢也向後招了招手:“帶上來!”

林鳳祥與李開芳被推攮著押到陣前,這下子,二人看清楚了,那騎在馬上的正是王楓,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也雖然王楓剪了頭發,形象大變,卻肯定不會認錯。

出現的是王楓,這的確出乎了林鳳祥與李開芳的意料,林風祥當即大叫道:“王兄弟,竟然是你,此恩此德,我和老李沒齒難忘,但你別忙著換我們,三娘很可能也落入了清妖手裏,你先問明三娘下落,如果還活著,把三娘換回來才是正理啊!”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著蘇三娘,說明洪宣嬌的眼光很準,也說明這二人的確是忠義之輩,王楓愈發的肯定自己沒有白來,於是微笑著回頭看去。

蘇三娘略一點頭,會意的走了出來。

就仿佛發生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林李二人雙雙瞪大了眼珠子。要知道,那天看的真真切切,蘇三娘部困守孤城。而僧格林沁與勝保有數萬大軍!

李開芳喜極而泣:“三娘,真的是你?你竟然沒有被俘?賊老天有終於開了眼啊!”

蘇三娘感慨萬分,如果不是王楓,自己這些人全部要死,這份恩德的確是無比回報。

可是她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接受治療時全身都被摸光看光,還有那種奇異的感覺。王楓問她是不是處女,都讓她很是無地自容。近幾日來,雖然蘇三娘表麵上作出了一副坦然麵對王楓的模樣,也一再的告誡自己過去的就過去了,但是否真正的毫不在意。恐怕她自己都沒法說的清楚。

暗暗歎了口氣,蘇三娘強行把思緒扭轉回現實,用力喚道:“臨清城將破之時,王楓率眾及時趕來,全殲僧格林沁與勝保部,並救下了我們,二位將軍先過來吧,詳情容後再稟!”

從蘇三娘話語中透出的信息,清楚表明王楓的行軍路線並不是如林李所猜測的出太行隘口東進。而是循舊路北上,再一看對麵被押出的兩人,果然是僧格林沁與綿愉。這讓他們瞬間思維紊亂!

全殲?生擒?

二人目光發直,不敢置信的看著王楓,他們倆是去年五月率部離開南京,那時的王楓剛剛取下太倉,民盟軍也才建立,名聲未顯。所以會感覺到不可思議,畢竟勝保部的戰鬥力盡管不是太強。僧格林沁率領的卻是大清朝精銳中的精銳!

“哼!”這時,奕訢冷哼一聲:“算你們走運,下次可別再落到朝庭手上!”說完,就向前喚道:“王楓,開始罷,你我同時放人!”

“等等!”王楓卻喝止住,因為他留意到了林鳳祥與李開芳胸口的鮮血,當即問道:“他們的身上是怎麽回事?恭親王,把衣服掀開來給我看!”

奕訢不以為然道:“本王去遲一步,這二人多挨了兩刀,王楓,人能活著還你,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掀開來!”王楓根本不理會奕訢說的什麽,再次喝道。

奕訢心頭暗生惱火,天下間除了他的死鬼父親旻寧,即便是鹹豐也不會以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話,王楓是什麽東西?隻不過,換人才是最重要的,鹹豐正在城頭上看著,他不願意節外生枝,隻能忍著怒給左右打了個眼色。

兩名清軍一把撕去林鳳祥與李開芳的衣服,頓時,王楓的眼神冷了下來,他看的真真切切,林鳳祥左右二胸各有一個銅錢大的血眼,兩個頭頭沒了,李開芳好一些,隻挨了一刀,左邊的頭頭的還在!

“這狗賊!”蘇三娘不禁怒罵一聲。

王楓也冷冷一笑:“恭親王,來而不往非禮也,來人,拿刀!”

“是!”一名戰士們解下匕首遞給王楓,王楓飛身下馬,兩步竄到綿愉身前,撕拉一下,把衣服一扒,露出了一副白白淨淨,很是富態的身體,尤其是左右兩隻奶,又垂又掛,和中老年婦女的差不多。

“你....你要做什麽?”綿愉嚇的往後一縮!

奕訢也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事,厲喝道:“王楓,住手!你自己來遲了難道還遷怒別人?你究竟換不換?”

王楓蠻不講理道:“老子才不管那麽多,林將軍與李將軍少的任何一塊皮肉,老子都要一一討還回來!”說著,拽起綿愉右邊頭頭,揮刀下割!

“啊~~”綿愉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胸口鮮血淋漓,痛的身體都弓在了一起!

其實這也是王楓技術不嫻熟,要知道,淩遲不是什麽人都能幹,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專業訓練,也離不開豐富的經驗,雖然王楓算是個高手,削下的那塊肉差不多也是銅錢大小,但短時間內竅門摸不著,真正手法高明的劊子手剮人,隻會流很少的血,而不是像他這樣一刀下去鮮血噴湧!

“哈哈哈哈~~”李開芳一怔,就爆出了一陣長笑:“好,好,割的好,王兄弟為我老李報仇,我老李多謝了!”

林鳳祥與一眾太平軍戰將士也是紛紛現出了解氣之色!

城頭上的鹹豐卻是氣的渾身發抖。手指都打著顫,怒道:“果然是凶頑之徒,不滅沒有天理!”

福興也是小腿肚子打著抖。隻是與鹹豐不同,他是給嚇的,他在王楓手上坐過一次老虎凳,平時都關黑屋子,印象尤為深刻,但與綿愉相比,簡直是貴賓般的待遇!

其實最惱火的還是奕訢。王楓當他麵剮了綿愉一刀,這讓他的臉有些掛不住。當下冷聲道:“不可理喻之輩,僧王爺被車推著,明顯是身受重傷,若按你的做法。莫非本王也要把林李二逆打的下不了地?”

王楓不緊不慢道:“兩軍交戰,死傷在所難免,僧王爺受傷,怨不得別人,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王某隻是想為林李二位將軍討還個公道,憑什麽白白挨了刀?當然了,恭親王若是氣不過。那咱們就對著剮,看誰能剮的過誰!”

奕訢立時語塞,他發現和王楓這樣的人沒法講理。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讓王楓把綿愉和僧格林沁剮了,大清朝皇室上上下下將從此抬不起頭來,不為別的,隻為這二人都是王爺,尤其綿愉身上還流著龍血,這就是褻瀆!

“給綿愉止血!”王楓吩咐了句。操刀向僧格林沁走去。

僧格林沁明白王楓要來割自己的頭頭了,心裏充滿著恥辱。可是他的四肢關節都受了槍傷,空有一身功夫沒法施出,在這種時候,躲根本是躲不過去,隻能惡狠狠道:“姓王的,今日之恥,他日本王當十倍奉還!”

王楓淡淡道:“僧王爺,王某也要送你一句話,今次算你走運,他日若再落到王某手上,必取你性命!”說完,把僧格林沁的衣服猛的一扒,刷刷兩刀,割去了左右頭頭!

僧格林沁的表現要比綿愉好的多,一聲不吭,除了怒視王楓,如果目光能殺人,王楓恐怕死一百遍都不止,但王楓不吃這一套,招呼士兵替僧格林沁止血之後,便大喝道:“放人!”

奕訢也猛一揮手:“放人!”

綿愉手捧著胸口,僧格林沁坐在推車上,林鳳祥與李開芳互相攙扶著,雙方士兵都端起槍,氣氛無比緊張,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走的太快,要知道,背後是幾千枝黑洞洞的槍口,誰都不想引來誤會,也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時候被打死!

五百米的距離,仿佛天際一樣遙遠,每一步都走的極為艱難,但意外沒有發生,綿愉與僧格林沁剛回到陣中,奕訢就道:“兩位王爺受苦了,皇上正在城頭,先上去請安罷。”

“多謝恭王爺!”綿愉與僧格林沁均是滿臉羞愧,匆匆道謝,被人引領向後行去。

林鳳祥與李開芳回到陣中,則是立刻半跪施禮:“王兄弟,我們倆是粗人,感激的話就不說了,但隻要王兄弟有任何吩咐,我二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楓連忙扶住二人:“林將軍與李將軍是真正的漢子,王某正有意與二位共聚大業,趕緊起來罷,三娘姐,先帶兩位將軍去後麵休息,這裏弄好了我再過來找你們。”

“好的!”蘇三娘點了點頭,領著林鳳祥與李開芳走向陣後。

“恭親王,下一批!”王楓又向前喚去。

奕訢略一點頭,招了招手。

在黑洞洞的槍口下,俘虜一批批的交換,王楓也沒有多事,雙方都表現出了換俘的誠意,僅僅半個小時不到,已經交換完畢。

刹那間,氣氛再度繃緊,誰都清楚,換俘隻是餐前小點,正餐才剛剛開始!

在奕訢的料想中,民盟軍必然會急速後退,全軍衝擊豐台大營以奪取逃路,而在後路的過程中,城頭火炮將發揮出充分的作用,不禁現出了一絲冷笑,他不認為民盟軍會狂妄至攻打永定門!

這時,肅順卻湊過頭,問道:“恭王爺,我總感覺少了些人,不是說有勝大人嗎?勝大人呢?蒙古王爺呢?怎麽都沒見著?”(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qdread微信公眾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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