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穿越一八五三 作者:酥酥麻麻 (已完結)

 
mk2258 2018-10-13 09:58: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3 98146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0

王楓一臉的讚嘆之色,確實,法國政壇革命、復辟、再革命、再复闢,周而復始,循環不休,令人目不暇接,是全世界絕無僅有,構成了世界政治史上的一道靚麗風景線,充分的反應出了法國人民的浪漫主義情懷。

一般來說,浪漫主義情懷等同於偏激,眼裡揉不得沙子,不懂得妥協,易於走極端,法國之所以頻繁爆發革命,與法國人的國民性格有著脫不開的干系。

安吉麗娜雖然沒有發出笑聲,可是俏面漲的通紅,雙手摀嘴,嬌軀正艱難的顫抖呢。

貝尼托則是面孔青一陣紅一陣,王楓列舉的全部是事實,根本無從辯駁,甚至在某一個瞬間,他都生出了沮喪的念頭,難道我們法國人真的如此不堪嗎?真的是低劣種族嗎?

'不!絕不是!作為高貴的法蘭西人,怎麼可以被低賤的中國人嘲笑?'貝尼托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緩道:“王楓先生,你的口才令人佩服,你對法蘭西的了解也令人驚訝,我承認,這是事實,但你忽略了一點,東方文明在本質上是低劣的文明,我們法國人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卻仍是西方文明的一部份,要比東方文明高數個層次。

你們中國的歷史,我大略了解一些,一個王朝被推翻,然後另一個王朝建立,幾千年來,不僅沒有一點進步,反而越來越,到了最近的清國,國民如豬如狗。卑微的活著,這只能說明。東方文明是一個奴役與被奴役的文明,是人類文明史上的死循環。在我們西方沒有興起之前,這種低劣文明尚可以自拉自唱,但當我們西方的民主和科學傳播過來之後,唯一的結局便是崩潰,作為垃圾被掃入歷史的角落!

反觀我們西方,自從希臘時代起,就創造了璀璨的文明,民主自由的觀念初步現出了雛形,雖然我們有過中世紀的黑暗。可是我們通過文藝復興,已經徹底把黑暗打碎,把古希臘文明發揚光大,為人類的文明史譜寫了新的篇章,我敢毫不遲疑的斷言,未來的世界必然是以我們西方文明作為主導,各種低劣文明將永遠匍匐在西方文明的腳下,也包括你們引以為傲的中華文明!”

貝尼托滿臉高傲,以俯視的目光看著王楓。就彷佛在看著一隻卑微的螻蟻,安吉麗娜也沒有說話,只是很不忍心的望著王楓,說到底。她仍是西方人,是西方文明的一份子,在內心深處。還是有一些白人優越感的,儘管她不從在王楓與洪宣嬌等人的面前表現出來。卻始終為自己身為一名西方人而驕傲。

王楓也沉默下來,好半天才點點頭道:“貝尼托先生。你的話有一定道理,我們中國由於地形的原因,屢被北方大敵入侵,雖然歷千年的戰爭先後重創了匈奴與突厥,但我們的國力也大為受損,而草原上的敵人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回鶻、契丹、女真、蒙古、通古斯,各路外敵層出不窮,一次次的南下寇掠,一次次的毀滅我們的家園,一次次的搶劫我們的財富和女人,這是中國走向貧弱的最根本原因!

在大的背景下,中國祇能選擇集權道路,因為只有集權,才能集中人力物力,與外敵作殊死鬥爭,所以說,不是我們中國人不想要民主,在漢唐時期,中國的政治是相當開明的,大臣見到皇帝沒有下跪的義務,皇帝的旨意,並不只是皇帝的個人意志,而是全體大臣共同商議的結果。

孤立開來看,中國由天子與士大夫的共天下走向皇權獨大,是一種歷史的倒退,可是自宋代起,來自於亡族滅種的巨大壓力,迫使中國的社會結構也相應的進行了巨大調整,那就是階層日益固化,民眾日益愚昧,距離民主也越來越遙遠。

它的好處是可以高效的組織起力量反抗外敵入侵,所以放棄民主是不得不為的一種選擇,但隨著時日深久,壞處也逐漸顯現,即統治階層會為了自身利益而出賣民族利益,所幸我們已經認識到了,正在撥亂反正,把歷史引回原有的軌跡上。

貝尼托先生,你的話中有一點我不贊同,我們中國的歷史,在宋代以前,確實是一部王朝更迭史,但在宋代以後,已經演變成了一部反侵略史,王朝更迭不是中國人的本意,而是被外敵入侵的結果。

我們一次次的被入侵,可是中國人從沒有彎下脊梁,每個階段,總有無數的仁人誌士在為民族解放事業拋頭顱灑熱血,因為我們的血脈中有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精神!

我們中國人,苦難深重,但文明的脈絡從來沒有被打斷過,哪怕是處於外族的奴役下,中國人依然頑強的把血脈與意志一代代延續,這在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

反觀你們歐洲,文明進程被打斷了數次,是碎片化的文明,在文藝復興之前,歐洲人的蒙昧令人難以想像,據我所知,十四世紀威尼斯圖書館的藏書竟然只有幾十冊,呵呵~~幾十冊藏書也敢稱圖書館,那恐怕很多民眾連紙都沒見過。

卻自文藝復興時起,歐洲的文化彷彿是上帝憑空灑落一般,瞬間絢爛多彩,碎片化的歷史被接續上了,文明的源頭也找到了,便是所謂的希臘文明。

我一直都很奇怪,古希臘時期沒有真正的紙張和印刷術,也沒有文字流傳,生產力很落後,古希臘人口基數很少、文明規模也小,如此過分細小的奴隸制城邦文化竟然獨自蓬勃發展和流傳,成為了歐洲文明的源頭,這難道不是很奇怪的事嗎?

要知道,文明整體昌盛物質基礎不可或缺,以希臘的小體量,按理說承載不下那麼多被說成是它自己的東西,後世卻突然被描繪得先進輝煌得像個童話,請貝尼托先生告訴我,文藝復興時期冒出來那麼多的古希臘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你想說什麼?”貝尼托心里格登一樣,就像要把王楓撕碎似的,目露凶光瞪著王楓!

王楓不緊不慢道:“我懷疑,古希臘歷史是東拼西湊而來,把周圍的文明強據為己有,也就是說,古希臘歷史是子虛烏有的,是文藝復興時期,歐洲人為了接續上文明的源頭,集合各國之力硬生生捏造出的一部偽史!”

這話一出,別說貝尼托受不了,就連安吉麗娜也尖叫道:“哦~~天哪,王楓,我真佩服你思想上的天馬行空,你有證據嗎?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

貝尼托跟著勃然大怒:“胡說八道,希臘文明有諸多遺跡,經西方考古界多方論證才得出了結論,你的用心太惡毒了。”

王楓微微笑道:“安吉麗娜,貝尼托先生,不要著急,凡是存在的都可以質疑,是不是?我也沒說希臘歷史一定是假,我只是存疑,這有何不對?

來,我們先說一下亞述文字,一八三七年,英軍少校羅林遜來到了波斯的比希斯敦村莊,他看到了大流士的浮雕與底下的十四欄文字,據說分別用波斯語、蘇美爾語和蘇薩方言記述了大流士的武功,於是羅林遜抄錄了所有碑文並開始研究楔形文字,經過努力,他成功譯出了大流士、赫沙雅夏與維希塔斯巴這三個波斯國王的名字,後來,他又破譯了蘇美爾語,也就是古巴比倫語、亞述語,還編了一套學習指南和詞典出來。

貝尼托先生,一名歐洲青年,在文字要素形、音、義,只存在音的情況下,在很短的時間內,將消失了千年、乃至幾千年的三種古代語言或方言準確無疑的揭示,你說是破譯還是猜迷呢?

還有更誇張的,他是個法國人,叫商博良,僅僅通過三年對羅塞塔石碑的研究,就成功解譯出了埃及象形文字的結構,然後編制出完整的埃及文字符號和希臘字母,被尊為埃及學專家。

另外我記得,埃及記錄文字的紙草早已經絕種,現在的紙草與製造工藝需要從法國進口,而法國恰恰是埃及學的研究中心,再聯繫到商博良僅用三年就破譯出埃及文字,在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我一直在想,中國的漢字有直接的傳承,但三千年前的甲骨文仍有很多無法識讀,反倒是消亡了兩三千的文字輕易地被天才解讀,這究竟是神話還是事實?

我不得不懷疑,歐洲人對待考古的態度是極其不嚴謹的,不以事實考古,而是把把考古學當兒戲,建立在有用無用的基礎上,並且什麼人都能參與,取得成就毫不困難。

即使是古羅馬也有些疑點,按你們自己的記述,早期基督時代毀滅異端,又經多次戰亂摧毀,總有些自相矛盾。

比如女神廟一個人一把火就毀了一百多根大理石柱,那麼尼祿的那把火呢?按記載是毀滅了哪些著名建築?貝尼托先生,你如果不記得可以翻閱你們西方的文獻,更不要說黑暗的中世紀和蠻族的作為,另有很多建築從材質、風格上都有問題。

以弗所女神廟從木製到大理石,從中等到大型,修舊如舊?雅典衛城是不是也兩千多年如一日的修舊如舊?貝尼托先生,你可以為我解惑嗎?”(未完待續。。)

ps:??謝謝讓我沉默就好的巨賞~~~~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0
第三二零章後裝步槍面世

貝尼托明顯不淡定了,王楓的疑問他沒一項能解釋清楚,安吉麗娜則是捧著臉尖叫道:“王楓,你是從哪裡知道的?舅舅,他說的是真的嗎?”

安吉麗娜既焦急又不安,想想也不奇怪,如果王楓的懷疑屬實,就相當於徹底顛覆了西方文明史,那引以為豪的文明原來是被一幫騙子虛構的,換了誰都吃不消,甚至有人精神崩潰自殺都不是沒可能。

身為西方的一份子,即便是對中國有好感的安吉麗娜,也不願意自己的種族會如此不堪。

貝尼托強行冷哼一聲:“你的猜測有什麼根據?難道你了解考古發現的細節?我敢斷言,你肯定不了解!這只是你為提振民族自尊心,從而對我們西方進行的污衊!

同樣,我對中國的歷史也存有很深的疑問,你們中國人動不動就是擁有五千年的歷史,動不動就是夏商周三代,但據我了解,中國在東周以上無信史,沒有信史,又怎麼敢說的如此篤定?王楓先生,請你回答我!”

貝尼托目光灼灼的瞪著王楓,彷彿不交待清楚,所有中國人都是騙子一樣,王楓卻呵呵笑道:“安吉麗娜,貝尼托先生,都請放鬆,歷史存有太多的疑團,我只是基於疑點做出了自己的猜測,當然,能挖掘出真相的確很讓人心動。

將來中國國力足夠強大時,我會向歐洲各國要求派出考古隊參與到埃及、希臘與美索不達米亞的考古發掘,如果事實證明我錯了,我將向整個西方世界道歉。但是,如果在考古的過程中。確實存在沒法解釋的疑點,那我們就還歷史一個本來面目。這不是挺好的嗎?西方的強大有目共睹,又何必把別人家的東西拿過來充門面呢?這只能是不自信的表現,是典型的爆發戶心理!

至於所謂的中國東周以上無信史,我承認,由於紀年原因與實證的欠缺,斷定東周以上的年代存在很大的困難,所以在未來我會開啟夏商周斷代工程,我歡迎有真材實學,且對我們東方不抱偏見的西方專家學者參與研究。我想,只要我們共同努力,歷史的真相會一點點的還原在世人面前。”

在現代社會,歐美所從事的考古活動,包括歐美本土、南美、埃及等北非西亞地區,凡是非中日韓國土之內,從來不允許中日韓參與,這就很耐人尋味了,如果不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內幕。王楓想不出別的原因。

作為在歐美勢力範圍內進行考古的交換,王楓之所以願意開放國內考古,是因為夏商周斷代在他前世已經取得了圓滿成功,他不怕外國人挑刺。中國的歷史是有史可考的信史,他需要通過實地考古研究,來印證諸如希臘偽史、埃及偽史、聖經偽史等等非主流觀點。以此從根本上動搖白人至上論,在文化上打擊白人的自信心!

說到底。世界上最殘酷的競爭是人種的競爭,具體而言。是以漢人為代表的東亞種群與以盎格魯撒克遜人為代表的白人競爭,其餘人種都是弱勢種群,沒有獨立自主的能力。這種競爭,既是文明之爭,也隨著未來資源的日益匱乏,兩者之間的衝突會逐漸加劇,直至爆發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輸了,將永世翻不了身,甚至被從地球上抹去!

王楓從來不信核平衡能夠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戰,從古至今,敢於挺而走險的每個時代都有,當矛盾不可調和時,評估的戰爭收益大於戰爭損失,會有人毫不猶豫的按下那隻紅色的圓形按鈕。

打擊西方,不僅僅需要軍事上的勝利,還需要文化上的壓倒,把西方人打回野蠻種族的原形,很顯然,考古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手段。

“哼!“貝尼托再哼一聲,氣焰卻明顯的消了許多,這就相當於辯論雙方都有些事說不清楚,但王楓表現出了大度,說不清沒關係,歡迎你和我們一起研究,他則是沒法做出承諾,還如何的張狂呢?

貝尼托只是一個小小的伯爵後裔,即做不了法國的主,更做不了全歐洲的主!

王楓又道:“貝尼托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糾結於安吉麗娜的去留問題,她有自己的主見,去留由她自己決定,不是嗎?其實,你如果換個心情會更好一些,你從法國遠道而來,我誠摯的邀請你多留些時日,以不帶偏見的視角觀察中國,也許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

“合作?”貝尼托很不屑的笑了笑。

“不錯!”王楓正色道:“資本沒有國界,更不應該帶有任何私人情緒,中國人口眾多,市場很大,捷足先登者可以得到豐厚的回報,我想,加富爾家族會對中國的鐵路建設感興趣。”

“呵呵呵呵”貝托尼突然笑了,笑聲很古怪,別說王楓,就連安吉麗娜都猜不出他笑聲中的含義。

安吉麗娜看了眼王楓,便道:“舅舅,您應該正視王楓的建議,父親是不會和錢過不去的,另外我想請你做我們七色彩虹鋼筆在撒丁尼亞與法國的代理,這是王楓發明的,優點比普通鋼筆顯而易見,並且獲得英國專利局二十年專利,我認為會給您帶來巨額利潤。”

“安吉麗娜,你不愧流有加富爾家族的血液!”貝尼托丟下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之後,竟毫無徵兆的走出了屋子。

轉眼間,安吉麗娜很不理解的收回目光,轉頭問道:“王楓,舅舅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王楓聳了聳肩:“也許在法國貴族中,把話說一半是一種時尚罷?”

“哦”安吉麗娜點了點頭,又問道:“王楓,我們羅馬的歷史真的有問題嗎?”

安吉麗娜顯得有些緊張,王楓微微笑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不解之謎,將來我們年齡大了,各方面都安定下來,我們組織一支科考隊去探索世界的秘密,把歷史的真相一一還原,如何?”

“噢!這真是好主意!”安吉麗娜眼神一亮,猛抱住王楓,再次奉上了香吻。

“咳咳”兩個人正吻的昏天黑地時,外面卻傳來了咳嗽聲,頓時如觸電般的鬆開一看,正見艾麗絲斜倚在門上呢。

艾麗絲雙手抱胸,有些酸溜溜的說道:“我過來有一會兒了,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而是你們吻的時間實在是太長。”

安吉麗娜略有些尷尬的把王楓推去:“艾麗絲,你來了我就把王楓還給你吧,後面有休息室,你們動靜小點,不要影響到我辦公。”

王楓嘿嘿一笑:“艾麗絲,讓我看看你變瘦了沒有。”隨即就不由分說的抱起艾麗絲,向小房間快步而去。

“啊!你放手,這裡是公司!”艾麗絲的小粉拳連揮帶打,卻沒有任何用處,王楓伸腳一勾,把門踢上,很快的,屋子裡響起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

約一個小時之後,王楓繫著皮帶,心滿意足的從屋裡出來,他並沒有留在艾娜公司,而是慢慢踱去了蘇州兵器製造局,剛一踏入大門,張萬常就滿臉振奮的敬了一禮:“總司令,我正想找您呢,您交待的後裝步槍我們做出了樣品,您。。。。要不要試試?”

“哦?去看看!”王楓大喜,快步向靶場走去。

後裝步槍是槍械史上的一個革命性變革,前裝步槍的子彈需要從槍口裝入,裝填路線長,速度慢,人體動作幅度大,槍管需豎在地上,操作強度大,容易暴露目標。

而後裝槍只需操作槍柄,使槍機前後滑動,即可裝彈與退膛,每分鐘能發射六到七發子彈,是米尼槍的一倍,並且能以臥、跪、立或行進中多種姿勢重新裝彈和射擊。

後裝槍的難點對於王楓來說,不在於裝填方式與擊發方式,這只需要在槍體上做少許改進即可,而是在於槍管的密封,後膛砲解決密封性可以使用鍋蓋般的緊塞器,槍械顯然不可能,要完全解決密封性只能使用金屬殼子彈。

金屬彈殼可以膨脹,緊貼彈膛壁,解決了後裝槍的閉氣問題,而且在火藥氣體壓力下降後,彈殼會自動收縮,與彈膛壁留有空隙,便於抽殼,其次,後裝槍還要有切實可靠的閉鎖裝置,以防止武器射擊時,燃燒的火藥氣體從槍管尾端洩露,因為推動彈頭向前運動需要壓力。

所以說,這也是金屬彈蓋為什麼一定要使用銅的原因,鋼鐵沒有銅的延展性,而以鋁為代表的軟質金屬熔點很低,耐不住火藥燃燒時的瞬間高溫。

王楓站在標靶前,接過了張萬常遞來的後裝槍,與米尼槍的最大不同,只在於槍後部多了個槍機,這是根據毛瑟步槍原理設計出的旋轉式槍機,它的著名特徵是拉殼鉤,它有一個結實、厚重的爪式拉殼鉤在槍彈離開彈倉時會立即抓住彈殼底緣,並牢固地控制住槍彈,直到拋殼為止。

雖然這是一把二十世初期的標准後裝步槍,但蘇州兵器製造局並沒有生產製式槍管的能力,所以口徑仍採用了米尼槍的17。8毫米,將來需要重新設計槍管。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0
第三二一章命名五四式

'車床啊車床!'王楓默默念叨著,手裡則撥弄著保險桿,保險杆位於槍機後上方,發出嘩嘩的清脆聲音。

保險分為三檔,當撥到右邊時,會鎖住擊發阻鐵和槍機體,使得步槍既不能射擊,也不能打開槍機,當撥到中央位置時,只鎖住阻鐵,步槍不能擊發,但槍機可以打開,可以裝填子彈或清空彈倉,當撥到左邊位置時,即進入待擊發狀態。

這時的王楓,心裡無比想念金能亨,金能享自稱去年十月可以回趟美國,如今已經是次年五月了,從中國到美國一個來回在時間上顯然足夠,也差不多該來了。

“總司令,這是子彈!”張萬常抓了一把子彈出來。

子彈是橢圓形銅殼子彈,但彈頭仍然是鉛制,張萬常又道:“彈頭重二十克,裝藥五克,弟兄做了無數遍實驗,絕對可靠。”

“好!”王楓點了點頭,把子彈接了過來,說實在話,手裡的子彈比現代子彈要粗糙了很多,可是工藝水平就這樣,要求不能太高,能打出去就可以了。

在槍的後部,安裝有雙排固定式彈倉,這也是來自於毛瑟步槍,沒辦法,毛瑟步槍太經典了,在半自動步槍與自動步槍面世之間,是全世界步槍的標準制式。

它的特點是裝彈可以使用橋夾,每條橋夾裝五發槍彈,剛好裝滿一個彈倉,另一種裝彈方法是一發發地把槍彈壓入彈倉內,一次只能裝一發。

王楓使用第一種方法,先往橋夾中裝五發子彈。正要裝時,背後卻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叫喚:“王楓。你果然在這裡,我還特意去市政府和艾麗絲那裡找了你呢。”

王楓轉頭一看。是洪宣嬌與楊水嬌,五月底由於天氣較為炎熱,兩個女人都沒穿軍裝,而是如傅善祥那樣,穿著清朝女式單薄綢衫,一個粉紅,一個淺綠,一個窈窕,一個苗條。一個美艷,一個清秀,正攜手走來。

這讓王楓腦海中迸出了一個詞,雙嬌鬥艷!

但當著兵器局眾人的面,王楓也不好調笑,只是目中射出真摯的情意,微微笑道:“我過來看看兵器局有什麼新進展,怎麼,這麼急著找我有事嗎? ”

楊水嬌點點頭道:“黃開廣的家人來了。願意建鋼鐵廠,而且黃開廣還想投靠你,可是宣嬌姐姐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所以暫未表態。只是給他換了個居住環境,派人嚴密監視著。”

“嗯?”黃開廣居然要投靠自己?王楓眉頭一皺,隨即便道:“過一會兒我們去看看。他如果有誠意,接受亦無不可。”

“咦?你拿的是什麼槍?”楊水嬌注意到了王楓手中的步槍。與米尼槍稍有不同,不由訝道。

王楓把槍和子彈往楊水嬌手上一塞。便道:“這是兵器局研發的後裝步槍,來,你試試。”

“嗯!”楊水嬌點了點頭,卻又訝道:“怎麼是銅殼子彈?通條在哪裡?直接裝嗎?”說著,捏起一顆子彈往槍口裡塞,可是彈殼的口徑大於槍口的口徑,怎麼都塞不進去,這可把她急的兩眼亂翻。

“楊水嬌,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搞笑?”王楓頓時哈哈大笑道:“我都說了是後裝槍,你還往前裝幹嘛?來來來,我教你怎麼裝!”

楊水嬌又羞又窘,粉面漲的通紅,很不憤的跺了跺腳之後,就任由王楓環摟上自己的後背,手把手的教了起來。

洪宣嬌也不滿道:“你這個人呀,真是無聊透頂,水嬌第一次摸到這種槍,不會用很正常,你嘲笑人家做什麼?”

“嘿嘿~~”王楓並不吱聲,只是嘿嘿一笑,因為和女人爭辯顯然是個不明智的決定。

有了王楓的耐心指點,楊水嬌由生疏到熟練,很快就裝好了五發子彈,洪宣嬌也訝道:“這麼容易?而且一次裝五發子彈,倒是省了不少事呢,水嬌,趕緊試試。”

“嗯嗯!”楊水嬌大為急切,重重一點頭,再一拉槍栓,就端槍瞄準五百米遠的標靶。

“砰!”槍口火光一閃,不多時,遠處傳來叫喚聲:“楊姑娘,六環!”

“才六環啊,我米尼槍最少能打九環呢!”楊水嬌的臉立時掛了下來,顯得很是失望。

王楓無所謂道:“楊水嬌,這是最新式步槍,第一次能打中標靶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想怎麼樣?來,把彈殼退出來打下一槍。”說著,又向前喚道:“再往後移兩百米!”

洪宣嬌連忙問道:“五百米加兩百米不是七百米嗎?這把槍能打那麼遠?”

王楓鄭重的點了點頭:“從理論上說,後裝步槍的有效射程是八百米,極限射程是兩千米,我們今天試一試,看看到底能打多遠。”

霎時間,洪宣嬌與楊水嬌雙雙現出了不敢置信之色,米尼槍能打五百米,她們已經無比滿意,可以說,民盟軍能有今日,米尼槍的貢獻不可忽視,而這種新式步槍在王楓嘴裡竟然變成了八百米射程,這要是拿到戰場上將會發揮出怎樣的作用?

“砰砰砰砰~~”一時之間,槍聲大作,洪宣嬌與楊水嬌,你幾槍我幾槍,打的不亦樂乎,還換了好幾次槍管。

“啊!一千二百米三環?我不是做夢吧?再往後擺,直接擺到一千五百米!”

“怎麼連著幾槍都打不中?還是擺回來吧!”

伴著槍聲,還有楊水嬌與洪宣嬌的尖叫聲,直到把銅殼子彈打的精光,兩個女人才意猶未盡的收了手。

經近百槍的實際測試,雖然楊水嬌很是神奇的打中了一千二百米的標靶,可是那不能作數,只能算成偶然,準確性可以保證在七百米的尺度上。

洪宣嬌的美目中精光直閃,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這種槍如果裝備到戰場上還有誰會是我們的敵手?王楓你說是不是?上一把槍叫米尼槍,起的名字不倫不類,這一次你準備起什麼名字?大概什麼時候能列裝到軍中?”

略一沉吟,王楓便道:“米尼槍早就有了,我們只是仿造,所以我用了國際上的通用命名,而這把是我們的原創,一定要起一個中國式名字。”

說完,王楓轉頭問道:“張萬常,這是誰設計出的?”

張萬常摸了摸腦袋,訕訕笑道:“總司令,這是您設計的啊,是由槍械處三組的幾十名弟兄根據您給的圖紙打造出來,您是不是想以設計者命名?那您只能用自己的名字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把槍的確是自己設計的,只是以自己的名字來命名,王楓總覺得不大習慣,於是啞然失笑道:“今年是西曆一八五四年,所以我把它命名為五四式步槍,目前只是實驗型號,離裝備還遠了點,做工需要再精細,一定要在充分實驗的基礎上保證穩定性,槍管口徑需要再縮小,可以試著手工打造,另外一點便是子彈。

我們用的米尼槍是17.8毫米口徑,五四式步槍就定為7.62毫米,除了生產少量現有的實驗彈,要把絕大部分的資金精力都投入在7.62毫米口徑子彈的研究上,我希望,我們的製式子彈可以試著使用無菸火藥,並且把鉛頭改為銅頭或者鋼頭,將來定型量產之時,我為所有參與人員授功!”

“是!”張萬常猛敬了軍禮!

楊水嬌卻不解道:“王楓,7.62毫米那得多小啊,連指甲蓋的寬度都沒有呢,你為何要把新式子彈定那麼小?小有什麼好?”

這也是張萬常的不解,但他不會像楊水嬌那樣想什麼問什麼,而是會按著王楓的吩咐去做。

王楓耐心解釋道:“你不要看五四式步槍的有效射程是七百米,那是在充分瞄準的基礎上,米尼槍也同樣,瞄準了打,的確能打中五百米的目標,但在戰場上激烈交火時,哪來的瞄準時間?

要照我看,以抬手就打做為標準,米尼槍的真正有效射程不超過三百米,我們的五四式步槍要先進一些,就算四百米吧,因此決定步兵武器射擊殺傷效果的不是槍的有效射程,而是單位時間內向目標發射彈藥的數量,這就使得步槍不必用很重的彈頭來保證較遠的有效射程。

另一方面,五四式步槍的射速為每分鐘六到七發,未來的改進型號射速還會更快,高發射速度要求士兵攜帶更多的彈藥,這只能使用小口徑子彈以減輕單位重量,而且這把只是實驗槍,七百米的有效射程遠不盡如人意,一千米才正常,所以縮小口徑,將來定型量產時保證七八百米的有效射程還是有把握的。”

“哦~~”張萬常恍然大悟道:“總司令,聽您這麼一說,我全明白了,您放心,我們會不折不扣的按您的指示研究。”

洪宣嬌又問道:“那究竟多久才能裝備部隊?”

王楓擺擺手道:“五四式步槍是最高機密,過早面世,會使得歐洲列強紛紛仿效,我們的工業基礎幾乎是零,論起生產能力,哪能比得上歐洲?

不急的,既便有能力量產,也不用裝備部隊,與清軍、太平軍乃至捻軍作戰,根本用不著五四式步槍,這是專為歐洲人準備的,關鍵時候才能拿出來用。”

“唉~~”洪宣嬌嘆了口氣:“你說的很對,但這麼好的槍只能看不能用,總感覺挺撩撥人的。”(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1
第三二二章黃開廣投靠

洪宣嬌頗為無奈的看著手中的五四式步槍,楊水嬌也意尤未盡的看了眼,就嘆了口氣:“每一發子彈都用銅製造,砰的一聲,沒了,打出去的都是銅錢,偶爾打打沒什麼,可是一次大型戰役,那得打掉多少錢啊?”

說完,楊水嬌還真掰起手指計算起來。

王楓搖搖頭道:“在目前軍中,糧餉占軍費的大頭,但在未來軍費中,糧餉所佔的比重會越來越小,武器的費用會迅速膨脹,這都是拿錢來堆,越往後面,武器越先進,戰爭的成本就越昂貴,一場會戰消耗幾千萬乃至上億兩白銀都是常態,一般的小國家根本沒法承受如此巨額的軍費,所以大力發展工業成了我們唯一的選擇,戰爭的最終成敗,是建立在國力的基礎上。”

說這話的同時,王楓想到了銀行,發行紙幣成了他的迫切需要,只有把銅驅逐出流通領域,才能收集到足夠的銅來鑄造子彈砲彈,可是開銀行急不來,他需要有一個信的過的金融專家來籌辦開銀行事宜,這個人會是誰呢?

王楓暗感無奈,又問道:“張萬常,火砲方面怎麼樣?”

“報告總司令!”張萬常敬禮道:“自您離開之後,合計造出加農炮十二門,其中最後一門是二十五倍管徑,射程可達五里,重量也降低到了五噸,另外銅殼錐形砲彈正在研製當中,最多兩個月之內,會有配合火砲的第一批樣品面世!”

“好!”王楓猛叫了聲好:“銅殼砲彈也要以製式毫米作為標準口徑,具體多少你們自行拿捏。但不要盯著一種,而是應該根據不同的應用範圍設計出不同口徑的火砲!”

“是!”張萬常再敬一禮。

王楓點點頭道:“行了。你們忙罷,希望我下次再來。還能夠聽到好消息!再見!”在回敬了個禮之後,便與洪宣嬌、楊水嬌離開了兵器局。

既然黃開廣有歸順之心,那麼接下來,則是去看看黃開廣是否真心實意。

黃開廣目前的居住條件還算不錯,是虎丘附近的一座獨棟小院,面積不大,環境卻比較清雅,當王楓三人不經通報進入時,黃開廣正與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在餵著錦鯉呢。

一見王楓。黃開廣立刻拋下魚食,深深一躬:“鄙人黃開廣參見王司令、洪副司令。”

王楓略一抬手:“起來罷!”

“多謝王司令!”黃開廣站起身子,又道:“王司令,這是鄙人親弟黃開和,已與荷蘭艾德爾鋼鐵聯合企業談妥,只要選好地址,隨時能幫您建起一座年產兩萬噸鐵的鐵廠,包括一座高爐、生鐵廠、鋼廠、西鐵貨廠、熟鐵廠、鑄鐵廠、打鐵廠、造魚片鉤釘廠各一座,另可在工廠建成初期提供技術人員指導半年。只不過,鄙人多嘴提醒一句,高爐一旦投入運營,基本上不能停工。所以....還請王司令慎重擇址啊。”

治金界中有個常識,大型高爐一旦點火就不能輕易停止運行,否則會使爐體受到嚴重損傷。現代社會如果經濟不景氣,鋼鐵企業壓縮生產時。只能採用降低爐溫的手段,使高爐處於保溫狀態。延長產品的出爐時間,減少營運成本,這被稱為悶爐。

也許會有人認為停爐不就是怕原料凝固嗎?把材料弄出來再停不就得了?但實際上這是不可行的,高爐維修有三種:小中大三修,小修不停爐、中修不放鐵,卻得換一大堆部件,而大修,是全弄部出,爐子除了結構大部分都得換新,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把材料弄出再停爐,就相當於給女人做一次刮宮手術,是相當傷筋動骨的!

一般來說,停爐再啟動,相當於一次弱中修,每立方米的成本大約在幾千到一萬元之間,這還是放在治鐵技術已經不可同日而言的現代社會,如果擱在清末停爐再啟動,成本會高的難以想像。

黃開廣的潛台詞很好理解,建廠容易,搭建高爐也容易,洋人收錢辦事,最起碼的信譽還是有的,但前提是要有足夠的防護力量,而且煤碳與鐵礦石的供應不能斷,一斷就完蛋!

黃開廣附送了全套工廠令王楓感受到了誠意,原本王楓只要一座高爐,其餘各配套工廠他自己慢慢搞,如今有了全套,確實是省了不少工夫,只不過,王楓也對黃開廣的提醒深以為然,這三個條件一樣都不能缺。

現代社會,大型鋼鐵廠的擇址盡量沿江靠海,可以充分利用起廉價的水路運輸,王楓理想中的鋼鐵廠建設地點正是寶山,前提卻是打退英軍的進攻,否則百分百會毀於炮火,而且維持一座日產鐵五六十噸的大型高爐光靠零零散散弄來的煤炭顯然是不夠。

淮南礦業滿打滿算,最快也要一年才能產煤,即便把高爐建設時間與煤礦開採同步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那麼鐵礦石從何而來?

江南的鐵礦據王楓所知有梅山鐵礦,隸屬於上海寶鋼,位於南京西善橋一帶,可這是太平軍的勢力範圍,除非攻克南京,否則根本不可能開採。

其實王楓對於天京事變還是抱有些幻想,雖然自己成了南京方面的公敵,可是在自己出國的那段時間,洪楊韋三王的矛盾會不會激化?如果有變故發生,恰好可以把洪楊韋三王一舉剷除。

這既可以佔據道德製高點,也可以較為輕鬆的收編太平軍,而直接揮軍攻打,會迫使陳玉成與石達開選擇站隊,王楓對於他們究竟會站在哪一方,目前沒有任何把握,說到底,王楓挺重視這兩個人的,不到萬不得己,絕不願兵戎相見。

見著王楓的神色,黃開廣給黃開和打了個手勢,黃開和當即拱了拱手:“王司令可是擔心煤炭與鐵礦石?如果王司令相信我們黃家,我們可以在中間簽線搭橋,與越南那邊的礦主簽訂長期貿易合同,完全可以保證高爐的運轉。”

這話一出,王楓立刻肯定了黃開廣的確有投靠自己的意思,於是不動聲色的問道:“黃開廣,我把你抓來大半年,又勒索天價贖金,你難道不恨我?為何如此盡心?”

黃開廣臉面現出了一絲掙扎,隨即就猛一拱手:“王司令,請容我說幾句肺腑之言,這幾個月裡,蘇州工商業的蓬勃發展給了我很大的觸動,您廢除苛捐雜稅,吃拿卡要各種攤派,整合蘇州商家,辦工廠,搞股份制,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我敢肯定,最多三五年,江南地區的工業產值將會達到一個令人側目的境地!

說到底,我黃開廣是個商人,而商人最嚮往的,便是一個公平有序的環境,或許您會認為我黃開廣在廣州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可實際上,如我黃家這類十三行中小商號的艱辛您是體會不到啊!

我們不但要承受來自於朝庭的重重盤剝,還有洋人的蠻橫霸道,就是上面的牙商,對我們中小商號也是極盡欺壓,十三行的行規都是由牙商制定,條款極不公平,我們沒有發言權,只能無條件執行,要不然鐵會被牙商聯合官府搞成傾家**產,我絕不是危言聳聽,這種事在廣州發生的太多了。

我之所以一時糊塗與您為敵,正是為了搏個頂戴,期望有朝一日擠身於牙商行列,再也不用受大商家的壓榨,可是當我見到蘇州的一切之後,我終於明白了,您推行的政策才是真正為我們商人著想啊,若是再與您為敵,我自己都想不出理由!

況且您北伐以來,連勝連捷,清庭搖搖欲墜,天下為之震動,就連咸豐都被逼下了罪己詔,我若還看不清將來的天下大勢,那豈不是眼瞎了?

我黃開廣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自問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今日我厚顏懇請王司令收留,盡心竭力為王司令辦事,如有三心二意,必遭天打雷劈,甚至他日王司令兵臨廣州,我黃家可代為聯繫廣州百姓與中小商家舉義響應!”

說完,黃開廣與黃開和兩人,深深一躬到底,滿臉的誠摯模樣!

王楓不假思索道:“黃老闆,你既然願意為我們民盟軍辦事,我斷無拒絕的道理,來,兩位快起來吧。”

“多謝王司令!”黃開廣兄弟倆稱謝起身。

黃開廣轉頭便道:“開和,你明日速回廣州,把荷蘭人秘密帶來,另外王司令需要的車床也要盡快落實,知道嗎?”

“誒~~”王楓卻擺了擺手:“黃老闆,明日你和令弟一起回去,今晚容我一盡地主之誼,設宴招待二位。”

黃開廣愕然道:“王司令,您....您就這樣放我走?莫非不怕我一去不回?”

在黃開廣的預想中,是鋼鐵廠到位之後,王楓才會釋放自己,這的確有些意外。

王楓無所謂道:“你既然投效我們民盟軍,那也算是自己人了,我再扣著你又算哪一出?再退一步說,就算你一去不返,我也只是損失一座鋼鐵廠罷了,明日一早,我送兩位離城。”

黃開廣頓時再施一禮:“王司令寬仁大度,待人以誠,難怪能於短短一年時間打下一片諾大的江山,我黃開廣服了,也更有信心了,請王司令放心,三個月之內,我會再來蘇州!”(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1
第三二三章教學手術

當天晚上,王楓邀請沈銘紹、宋文澤等蘇州富豪做陪,在得月樓招待了黃開廣兄弟二人,席間賓主盡歡,談笑風聲,並且蘇州某些老闆還與黃家之間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

畢竟黃家雖然不算牙商,但實力也不像他自己說的那麼弱,援建王楓的鋼鐵廠,總投資額約有一百五十萬兩白銀,在當時,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第二天一早,王楓把黃家兄弟送走之後,去了趟市政府安排些人手往合肥成立淮南礦業,就著手起了盛宣梅的術前準備。

雖然王楓一再宣稱盛宣梅的腳可以恢復,但手術絕不容易,王楓一有機會就把玩盛宣梅的小腳,實際上是為了確定骨骼的彎折程度以選擇最佳的手術方案,基本上沒有太多的猥褻心思,他對女人的小腳是不感興趣的。

整個手術過程按王楓的計劃,是無比繁複,首先需要在趾關節的關節囊內去除增生骨贅,然後還要在關節囊內完成蹠骨移位和固定,矯正中重度的蹠骨內翻畸形,最終實現高標準矯形和美足的雙重療效,其中專用的鋼針與石膏是必不可少的,這也是王楓一定要等青黴素面世才肯手術的根本原因。

兩天一晃而過,到第三天,也就是五月十八日上午,蘇州中醫藥學校的一間大型會議室外面擠滿了人。

有盛宣梅的父母兄弟姐妹,王楓家的全體女人,好奇心十足的貝尼托,蘇州醫學界的泰斗人物。就連盛隆老倆口也趕了過來。

會議室裝有寬大的玻璃窗,從外面可以把裡面看的清清楚楚。除了中間留有一塊空地,擺放著手術台及相關設備。四周按階梯狀坐滿了學校師生代表與部分婦女醫護隊成員,顯然,這既是一場手術,也是一場教學演示。

貝尼托向四周圍看了看,呵呵笑道:“骨骼矯正手術,恐怕在歐洲也難以完成,王楓先生哪來那麼大的信心?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術?他難道不怕搞砸了丟臉?”

艾麗絲一正本經道:“貝尼托先生,您之所以會說這樣的話,是由於您不了解王楓。他是個全才,軍事、政治、經濟、科學、人文、地理歷史,包括醫藥學,幾近於無所不能,我相信,手術一定會取得圓滿成功。”

“艾麗絲小姐,你和我說的是上帝吧?”貝尼托聳了聳肩,習慣性的摸出煙斗,正要磕上菸絲。安吉麗娜已連忙阻止道:“舅舅,公共場合不許吸煙的,您再看看,您的周圍都是女人、老人與孩子。您忍心讓他們吸二手煙嗎?”

“真見鬼!”貝尼托習笑容一僵,無奈的把煙斗塞回了袋子。

不遠處的一名老中醫也望著裡面說道:“你們聽說了沒有,王司令這一次北上。親手救治了身負重傷的蘇三娘,而蘇三娘已經口鼻呼吸斷絕。心跳停止,你們說這可能嗎?縱是華陀、李時珍再生。恐怕也束手無策吧。”

又一名老中醫捋著鬍鬚道:“據我了解,蘇三娘當時的脈象為真臟脈,諸多杏林前輩早已用事實證明,這就是絕脈啊,其實以王司令的身份,周圍人有所誇大,以訛以訛並非不可能。”

“誒~~”宋文澤擺了擺手:“我倒不是這麼認為,王司令這個人我還是挺了解的,從不誇誇其談,既然有醫活死人的消息傳來,那多半是真實的,說起來,也是我們的眼界太狹窄了,想不到就理所當然的認為不可能。

諸位,我們靜下心想一想,王司令自從主政蘇松太常至今,已經推翻了多少個不可能?今天這場腳部矯形手術,其實難度很大,把裹成半殘的腳復原,是千年來從未有過,如果王司令做成了,這說明他確實有醫死人的本事,我們拭目以待便是。”

“嗯~~”老中醫們紛紛認同了宋文澤的看法,畢竟換他們來做,連從哪裡著手都不清楚!

繁雜的議論聲傳入了張氏耳裡,張氏扯了扯盛隆:“老頭子,我的心裡總是有些不安,你說在腳上動刀,能成嗎?要不....呆會兒宣梅過來了,我們勸她還是別做了,你看我,裹了一輩子腳,不都是這麼過來了嗎?”

盛隆搖搖頭道:“孩子的心思你不懂,她想做個正常人,就由得她罷,你放心,王司令敢當著數百人的面做,肯定有把握。”

盛宣梅的母親,柳氏接過來道:“王司令能醫好宣梅的腳,自然是好事一件,可是也不知他怎麼想的,放這麼多人過來看,爹爹,你說合適嗎?”

“這....”盛隆不吱聲了,他也覺得不大妥當,但王楓認為這是一個推廣學習的大好機會,在現代醫院裡,老醫生給病人手術,哪怕是事關女人的胸脯、下身等部位,都有許多實習醫生旁觀呢,逞論盛宣梅只是露一雙腳,而且那時也沒有個人權的說法,所以王楓自作主張地叫了一大堆人過來圍觀。

“誒?來了!”這時,盛康突然回身一指!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就看到迎面走來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為首的正是王楓,另外有楊水嬌、周秀英,幾名女兵,盛宣梅則被周秀英抱在懷裡,很不自然的問道:“怎麼這麼多人啊?”

周秀英責怪的瞪了眼王楓,便道:“你問他,誰知道他發了什麼神經?”

王楓面無表情道:“醫療事業的發展,是依靠一點一滴的積累,盛宣梅,今天這場手術,是一場開放型教學手術,我將以你為標本,給師生們講解結構與知識,還有手術的基本要點,楊水嬌,你是婦女醫護隊的隊長,尤其需要注意,知道嗎?”

“噢!”楊水嬌頓覺壓力奇大,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王楓的神色,也給觀眾們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原本打算說些什麼的,立時閉上嘴巴,目送著王楓等人步入了會議室。

周秀英剛把盛宣梅放上手術床,王楓就雙手一拍,大聲道:“同學們,老師們,醫護隊的姐妹們,在手術過程中,我會適當講解,我希望大家用心觀摩,作好筆記,允許小聲討論,但不允許大聲喧嘩,如有疑問,可於術後向我提出。

我祝愿你們,早日掌握要領,分赴各地為千千萬萬的女孩子做腳部矯形手術,還她們一雙健康,美麗的腳,做一個正常的女人,我希望你們不放過每一個學習的機會,早日成為醫療行業的領軍人物,另外我宣布,以手術台為中心,白線之內不許踏入,現在手術開始!”

“嘩啦嘩啦!”一屋子人全部起立,圍著白線,里三層外三層滿滿一大圈,幾乎人人手上都拿著鋼筆本子。

被上百雙眼睛近距離盯著,尤其眼神中透出的冷靜與灼熱,彷彿目中所見的不是人,而是綁在屠宰台上的待宰牲口,縱是盛宣梅性格活潑也大感吃不消,可這還不算,以王楓為首的手術參與人員,又紛紛戴上了白帽子與白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糝人的很。

“準備!”王楓低喝一聲,全場的白大褂立刻忙碌起來,有的給刀具消毒,有的在調製麻藥,還有的在準備青黴素,更有四人奔到手術台前,其中兩人把盛宣梅的胳膊從肘部緊緊捆上床沿的扶手,另有兩人把她的腿擱上架子捆住,再把蓋在腳上的氈子拿了開去。

以四仰八叉的姿勢呈現在眾人面前,儘管只露出一雙腳,盛宣梅也覺得無比羞恥,可是她能做的,只是把眼晴緊緊閉上。

外面的張氏氣不過道:“我算是明白了,這姓王的傢伙根本是不存好心,拿宣梅給人做示範,他把宣梅當什麼了?唉!宣梅被他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盛隆無奈道:“算了算了,手術都要開始了,忍一忍吧,應該不會太久的。”

“呼~~”張氏長長吁了口濁氣出來,把目光向屋內投去!

裡面已經有白大褂在給盛宣梅塗麻藥了,那黑乎乎的膏體塗的兩雙腳滿滿都是,還調成湯,給盛宣梅喝了一點,上次救治蘇三娘由於需要趕時間,麻藥的效力並未充分發揮,而這次不需要著急,所以王楓耐心等待。

貝尼托忍不住道:“安吉麗娜,你能告訴我塗的是什麼嗎?就像淤泥一樣,剛剛喝的又是什麼?”

安吉麗娜想了想,才道:“舅舅,這是麻藥,手術中使用可以減輕痛苦,效果還是很不錯的,我們歐洲手術時使用的麻~醉劑一般是乙~醚或氯~仿,我聽王楓說,這兩種麻~醉劑副作用較大,使用不當有可能會使病人在麻~醉中死去,所以他使用的是以中國傳統醫藥為基礎研製出的麻~醉劑,由蘇州中醫藥集團生產。

我覺得,您應該找蘇州中醫藥的沈董事長談談,爭取拿到在歐洲行銷的代理權,市場前景是很樂觀的。”

丹尼托怔怔的看著安吉麗娜,好一會兒才搖搖頭道:“我現在很後悔替你說的那門親事,你應該留在家族,你繼承了你父親的全部經營頭腦,如果由你來擔當家族的經理人,我想,加富爾家族擠身於歐洲頂尖豪門只是個時間問題,我會向你父親建議,如果你不想嫁人,誰都不能強迫,你考慮一下?”(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1
第三二四章陳村出兵

安吉麗娜笑吟吟道:“舅舅,謝謝您對我的肯定,可是您的好消息來的太遲了,我在中國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這是我親手打造的,您不覺得從無到有,一點一滴的積攢出一個商業帝國,比繼承父輩的遺產更加有成就感嗎?所以,我只能對您與父親說聲抱歉。”

貝尼托怔怔的看了過去,愕然道:“安吉麗娜,難道你一輩子都不見你的父母了?”

安吉麗娜搖搖頭道:“我很想念父母,但我擔心去了就回不來,當有朝一日,中國的國力強大到足夠保護我時,我會經常回都靈去探望他們的。”

直到此時,貝尼托才徹底絕了勸說安吉麗娜的心思,對於主見極其強烈的人,縱是磨破了嘴皮子都沒用,只得把目光重新向內投去,卻是訝道:“咦?那個女孩子竟然睡著了。”

睡著與閉上眼睛很容易區分,盛宣梅滿臉的安靜恬適,再也沒了剛剛閉眼時的緊繃感。

安吉麗娜微微笑道:“舅舅,您看到了吧,麻藥見效挺快的,手術應該開始了,究竟效果如何請您接著往下看吧。”

果然,屋子裡,王楓操起了一把細細長長的手術刀,從最小的腳趾開始,劃出了一道切口,神奇的是,雖然有鮮血緩緩流出,但盛宣梅沒有任何反應,還在呼呼大睡呢。

在前一次動手術時,王楓沒有給蘇三娘口服麻藥,那是因為蘇三娘已經奄奄一息了,口服麻藥就相當於喂毒藥。而盛宣梅的手術不危及生命,適量使用對身體沒有害處。

王楓介紹了一番麻藥的使用禁忌之後。就小心翼翼的挑開創口,又道:“大家請仔細看。這是關節囊,下面的手術將是逐步剔除關節囊中增生的骨贅,需要做位移的蹠骨也在關節囊中,我們首先是從第五蹠骨開始,那,就是腳趾的第二節,為了有直觀的比照,你們兩個,把骨架抬出來!”

“是!”兩名白大褂向後走去。不多時,抬出了一具人體骨骼。

這是真的骨骼,表面微微泛黃,而不是像現代社會用塑料製造,在兵荒馬亂的時代,找具屍體太容易了,把皮肉內臟剔除乾淨,便是一具骨骼標本,那個時代活人都沒有人權。更別說死人,王楓也沒有來自於道德上的譴責。

在醫學的發展道路中,離不開血腥與殘忍,諸如屍體解剖、試驗。甚至藥人都必不可少,西方醫藥集團常常爆出拿人試藥的醜聞,這其實也沒辦法。不以非常規的手段驗證療效,哪能快速推向市場獲取利潤?

要知道。醫藥的研發費用不比航空航天差到哪去,一個項目投入數億乃至數十億美元的巨資比比皆是。只有盡快上市才能收回巨額研發成本,所以說,沒有人權的時代反而是科研的黃金時代,王楓幸運的碰上了這個好時代。

果然,外面圍觀的人群中,許多人雖然面現不適,卻沒有任何憤怒的神色,他們的不適,僅來自於這是一具人體骨骼,而在裡面,中醫學校的老師學生與女兵們圍著互相比較,不時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雖然這對於盛宣梅很不公平,但為了促進醫學的發展,也只能做出犧牲了。

這個手術在外人看來是非常糝人的,需要拿刮刀刮去骨贅,在安靜的時候如果仔細聽,都能聽到咯滋咯滋的摩擦聲,這分明是關雲長刮骨療傷的翻版啊!

而且每當矯正好一隻腳趾,都要把鋼釘植入,用來固然形體,有很多人面色煞白,腿腳陣陣發軟,包括盛宣梅的母親柳氏,張氏、傅家姐妹、綠娥彩綾,所有的小女孩子,甚至還有些給人看了一輩子病的老中醫都吃不消了。

一名老中醫就感慨道:“王司令的診治方式聞所未聞,今天老夫大開眼界,看來救回蘇三娘未必是傳言啊!”

“唉~~”張氏也抱起了一名站都站不穩的孫女,嘆道:“要早知道宣梅受這麼大的罪,當時就不該給她裹腳,都怨我!”

柳氏強忍住嘔吐的衝動,虛弱著聲音勸道:“娘,這怎麼能怪您呢?如果沒有王司令出現,宣梅還不是就這樣過一輩子?我們現在只能期盼手術成功,宣梅的罪沒有白受。”

張氏看了看她的孫女們,又嘆了口氣:“希望孩子們不用再受這種罪了,菩薩保偌吧。”

盛宣梅的妹妹們全給嚇的不輕,面如白紙,目含恐懼,紛紛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腳。

另一邊的貝尼托卻是訝道:“那個小姑娘居然沒醒,看來麻藥的確是有用的。”

安吉麗娜見縫插針,勸道:“舅舅,我什麼時候騙過您的?您不考慮考慮嗎?”

貝尼托沒有接腔,只是又把手摸向了煙袋,但一陣遲疑之後,還是空著手出來。

艾麗絲搖搖頭道:“如果沒有麻藥,這台手術我都懷疑能不能做下去,至少換成我,是絕對挨不住這種痛苦,我想安吉麗娜也是,而王楓救治蘇三娘小姐時並沒有全面使用麻藥,那份開膛剖胸的痛苦,哦~~上帝,我都不敢想像,蘇小姐卻捱過來了,我真佩服她,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她。”

洪宣嬌接過來道:“三娘姐是女中英傑,大致相當於西方聖女貞德一類的人物,艾麗絲,等有空了,我們一起去淮安探望三娘姐,順便看看那邊有沒有投資的機會。”

“嗯!”艾麗絲點了點頭。

外面議論紛紛,裡面也是嗡嗡不斷,書本上講一千遍一萬遍,不如看別人做一遍,在王楓耐心的講解中,每個人都多多少少覺得有了些收穫。

漸漸地,手術接近了尾聲,而在南嶺與武夷山脈交界處的一個偏僻的山谷中,陳阿林與丁大全則是靠著樹,兩眼望天,他們按照王楓的命令,分批潛伏來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說實話,等待的日子很無聊,兩個人都是精神不振,啃著草根,其他的戰士也是三三兩兩或靠或臥,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

丁大全掰著手指道:“盼星星,盼月亮,卻盼不來陳村出兵,這他娘的真能沉得住氣啊!”

陳阿林無奈道:“陳村哪敢單獨出兵,還不得和洋人、清庭,甚至十三行協調好?其實這裡也不錯,山清水秀,滿山都是飛禽走獸,你在蘇州可能吃到如此之多的野味?耐心等著罷。”

丁大全想想也是,正要點下頭,卻是突然灼灼望向了谷口,猛站起來,伸手一指:“阿林快看,有人回來了。”

不僅僅是陳阿林,所有人都望了過去,目中滿是期待,雖然陳阿林話是不錯,可是餐風露宿的滋味並不好受,現在已經是五月了,蚊蟲漸漸滋生,再潛伏下去,還不知道有幾個人能撐得住呢,更何況山中既沒有山姑,也沒有狐仙鬼女,天天都是大老爺兒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他們都無比想念家裡的嬌妻美妾。

奔來的戰士一身清朝農民裝束,在近千雙目光的注視下,氣喘吁籲的施禮道:“丁隊長,陳師長,陳村的人出來了,一百條船於三日前的傍晚駛離碼頭,向北行去!”

戰士中,頓時嘩聲大人作,“好!”丁大全也猛叫了聲好:“他娘的,這鳥日子老子受夠了,村子裡還剩多少人?丁壯有多少?”

“這個....”這名戰士略一遲疑,便道:“丁隊長,陳村對外人防範極嚴,我和胡三立怕打草驚蛇,不敢靠的太近,但是一百條船中,大扒船與快蟹船各佔五十,我想出兵四五千人總要有罷,而陳村的丁壯差不多就這個數,即使有留下的,也不會超過五百人,胡三立留在了陳村附近繼續探察,等我們過去的時候,應該能探到更進一步的情況。”

派出的探子都是原福建小刀會成員,講客家話,可以當作現代的閩南語,而當時廣州佛山一帶,粵語並未佔絕對統治地位,客家話,廣西話,說什麼的都有,口音上全無破綻,再加上一副又黑又瘦的模樣,基本上不用擔心被人看**份。

丁大全點點頭道:“順德走海路入長江口,最多十來天的時間,我們得抓緊了,換上衣服立刻走,盡快把陳村的老小綁給總司令!”

陳阿林則遲疑道:“由此處往陳村約七百里,雖然我們有清庭綠營服飾,還有假冒的閩浙總督王懿德的手令印章,卻不是兩廣的番號,如果大隊行軍被人識出,會不會有麻煩?要不要分頭潛去?”

“誒~~”丁大全揮了揮手:“怕什麼?我們不走城池,專撿鄉村通過,即使碰上地保團練,他有幾個膽子敢來盤查?真羅里羅嗦,一槍崩了他,有麻煩全賴給王懿德便是,如果真有人找上王懿德,恐怕我們早已揚長遠去了!”

陳阿林想想也是,於是吩咐道:“你們倆個,速回蘇州禀報,其餘的弟兄們都把衣服換了,辮子粘緊點,半個小時之內出山!”

“遵命!”

半個小時不到,全軍近千人,全都換上了一身清軍綠營裝束,沿山間小道魚貫行進。而蘇州中醫藥學校內進行的手術也剛剛結束,盛宣梅的八根腳趾裡臨時嵌著八根鋼釘,外面打著石膏和特製的夾板,依然昏迷不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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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1
第三二五章雨夜行動

盛康夫妻第一時間衝了進來,柳氏連忙問道:“王司令,宣梅怎麼樣了?”

王楓摘下口罩,微微笑道:“盛夫人,手術非常成功,我有十成把握,盛宣梅在半年之內可以恢復如初,不超過一年,行走奔跑將與常人無異。”

“王司令,宣梅現在昏迷不醒,要緊嗎?要不要把她叫醒?”柳氏看了看躺的四叉八仰,正呼呼大睡的盛宣梅,不禁問道。

王楓搖搖頭道:“不需要,最多一個小時會自然醒來,但你們要注意,七日內不要移動她的腳,腳部盡量保持乾燥,飲食以清爽為主,魚鵝海鮮不能食用,也不要給她進服補藥,如有任何異常,一定要及時告訴我,七日後如無大礙,我會視情形替她撥去鋼釘,好了,現在可以帶她回家了。”

“那....麻煩您了。”盛康與柳氏雙雙稱謝,只不過,柳氏的眼眸裡帶上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複雜難明之色。

王楓揮了揮手,由於手術台下面裝有輪子,因此以周秀英和楊水嬌為首的幾名白大褂拆去支架之後,就推起手術台向外走去。

雖然手術已經結束,但師生與女兵們還在興致勃勃的討論著,與里面不同的是,外面雖然也在指指點點,卻大多數都在打聽或者猜測著手術的結果如何。

其實不難理解,觀眾們想像中的活膚生肌,手術一完成,盛宣梅就活蹦亂跳的跳下地沒有出現,畢竟幾千年來,神醫被吹的神乎其神,神醫的標準形像是手到病除,病人瞬間滿血恢復,而如盛宣梅這樣依然昏迷不醒,僅憑著王楓說一聲手術取得了成功,場面既不震憾。也與預期形成了較大的落差。

別說外行人,即使是一部分老中醫都看不出手術的效果!

王楓也不管外面怎麼說,雙手一壓,喚道:“大家靜一靜,我說兩句話,我希望你們今天沒有白來,每個人都能有所體會。有所提高,大家要互相交流,多多討論,多做實驗,盡快上手熟練,如有機會。我還會來做公開手術,另外我希望除了事關女子的身體隱私,在將來的手術中,應盡量說服患者把手術過程公開,這是學習提高的最好機會,現在都散了吧。”

說完,王楓離開了會議室。彩綾綠蛾迎上前來,拿出手絹替他擦著額角的汗水,洪宣嬌不由笑道:“這倆姑娘早等急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娶進門?”

王楓色色一笑:“今晚就可以,兩個小美人兒,晚上洗的香噴噴來大爺的房裡,嗯?”

彩綾嘟著小嘴不依道:“王司令,你可別拿我們開玩笑。是你說讓我們拜宋老闆為義父,又是你說拿花轎把我們抬進門的,可這倒好,竟變成不聲不響了,早知如此,又何必費那麼多周折呢?”

綠娥也伸出蘭花指輕輕一點王楓的額頭:“你這人呀,做事虎頭蛇尾。如果你真的等不及了,我們今晚從了你倒沒什麼,只是宋老闆那裡會不會有些嘀咕? ”

這兩個女人不愧是科班出身,一顰一笑間的媚態簡直能把人迷得魂都找不著。很多人都是滿含羨慕的嘆了口氣,洪宣嬌、傅善祥等女人美則美矣,卻是事業型女人,缺了份嫵媚氣質,而綠娥彩綾,則把這份氣質發揮到了頂點,畢竟那時的男人,還是喜歡嬌柔型的女人多一點。

王楓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們放心,我答應過的事怎麼可能不辦到?但昨日有香港的探子來報,香港附近已經聚集了數十艘英國人的戰艦與近百般商船,隨時將來進攻,等打退了英國人,我就把你們抬進我王家的大門,湊個雙喜臨門!好了,我們都各自去忙罷,別把正事落下。”

“嗯!”二女雙雙點了點頭。

洪宣嬌又提醒道:“王楓,這一次英夷來勢洶洶,而且還肯定會有陳村、十三行與浙閩清軍參與,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浙閩清軍會直接北上,攻打松江及其諸縣,但在我們與英夷交手之前,諒他也沒膽子冒然進攻。

而以英夷為首的水軍,必然還會溯長江口從寶山登陸,因為非如此發揮不出戰艦的威力,這一打起來,寶山或會毀於戰火,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啊,須早作預備,另外英夷既然敢走水路,很可能對我們的水雷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王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了眉沉吟了很久,才道:“我們在水雷的研發上已經取得了突破,你放心,會有驚喜的,明天我安排陸大有先去寶山,勸說民眾撤離,將來還寶山人民一個全新的寶山。

我們就以保山做為陣地,好好乾他娘的一仗,傅善祥,你身為報社總編,一定要主持好輿論工作,指出我們民盟軍的優勢,提振民眾的信心,來,我們先去軍營,召集眾將商議行動細節。”

“好的!”傅善祥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跟著洪宣嬌與王楓快步而去。

第二天一早,王楓讓陸大有先領著二軍全體戰士去寶山主持疏散事宜,這也是沒辦法,蘇松太常不是平原就是水鄉,缺乏戰略縱深,而且經濟發達,被戰火波及的後果王楓承受不起,只能依托寶山,在最前沿打陣地戰。

隨著戰事的臨近,蘇松太常的地界洋溢起了一派緊張的氣氛,軍隊頻頻調動,松江、太倉與常州各府縣把警戒升級,這時,就輪到傅善祥發揮作用了,《新華日報》連篇累櫝發表社評,並請出軍事人物撰稿分析敵我雙方的特點,最終得出的結論是,英軍雖然強大,但上了岸就是盤菜,民盟軍有十成把握在寶山一線阻擊英軍!

時間在備戰中飛逝,五月二十一日,陸大有率部抵達寶山,與駐守寶山的原小刀會成員謝安邦會合,著手起了對民眾的登記疏散,基本原則是安置在蘇州、常州與太倉由民盟軍掌握的空置屋舍中,實在安置不下的,則動員富戶接納,食宿由政府解決。

好在寶山人口不多,幾萬人分散開,並不會給當地帶來顯而易見的壓力,而寶山民眾也無比配合,甚至還有人臨陣參軍!

在民眾的有序撤退中,第二軍依托整座城池,構築掩體、挖掘壕構工事,佈置前沿陣地,甚至還有地道!

而這一天的傍晚,丁大全與陳阿林領著一千名假冒的清軍一路橫衝直撞,也摸到了陳村附近。

說實話,不是沒有人盤問,雖然浙閩的兵入廣東不合情理,可是越表現的蠻橫無理,越是不解釋,就越是沒有人懷疑,清軍嘛,都是這個樣。

五月下旬,華南正處於雨季的集中期,要到六月份雨帶北抬,天氣才能晴好,儘管天還沒有全黑,但瓢潑大雨給整片天地都蒙上了一層灰濛蒙。

“丁隊長、陳師長!”胡三立匯報導:“我已經探查清楚了,這一次北上,陳村幾乎是傾巢出動,由陳村族長陳歸德,也就是俗稱的陳老大親領,誓言要為陳老三報仇,留在村里的,還有四千人不到,其中只有三百左右的丁壯,其餘皆為老弱婦孺。

您看那邊,那座大院子是陳老大的家,護院家丁不足五十人,他的妻兒都在,再往後,則是陳老二,陳老三,乃至陳老六的家,其餘村民以他們家為中心,分散居住。”

胡三立介紹的很詳細,陳村位於廣州、佛山、順德、番禺與南海的交匯處,可以說,這一支千人規模的民盟軍已經不是深入敵後了,而是插入了清庭的核心統治地帶,一旦驚動了以上五處的任何一處,即便談不上被全殲,任務失敗卻是毫無懸念。

丁大全看了會兒前方,尋思道:“大雨有利於掩護我們的行踪,卻也使得槍械不能使用,可以說有利有弊,阿林,你說如何是好?”

米尼槍雖然使用火帽點火,在原則上要比使用燧發方式點火的燧發槍具有更加優良的防水性,但豎著裝彈的槍管和需要撕開的藥包不能防水,或者說,一般的小雨沒問題,碰上暴雨則不能使用。

陳阿林苦笑道:“最理想的結果是天黑下來雨也停住,但我們不能全靠老天爺,還是按原定計劃,九點準時行動,由於人手有限,只能分派人手堵著道路,同時集中兵力,全力拿下陳老大到陳老六的家,控制住局面之後,再去解決周圍的村民!”

“就按你說的做!”丁大全讚了聲好,又問道:“陳老三早在去年就死在了寶山江面,對於他家的男丁,要不要....嗯?”說著,單手虛空重重一劈!

“這....”陳阿林有了些遲疑,按王楓的原意,挾持陳村老弱婦孺的目地是迫使陳村為己所用,殺人只會使事態復雜化,雖然陳村在長江上死了不少人,可那是兩軍交戰,生死各安天命,又是陳村主動來攻,民盟軍佔據了道德上的製高點。

只不過,對陳老三的後人網開一面,直系親屬的死可不是輕易能抹去的仇恨,一時竟頗為難以決斷。

胡三立趕忙提醒道:“丁隊長、陳師長,據我打聽,陳老三的獨子已於兩年前死在了海上,目前並無後代。”

陳阿林明顯鬆了口氣,揮揮手道:“好,著弟兄們就地休息,注意隱蔽!”

“是!”雨幕中,命令快速傳達。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1
第三二六章我們是民盟軍

不知不覺中,九點如期而來,但雨勢並未減小,天地間伸手不見五指,在這種情況下,槍械根本發揮不了作用,戰士們只得紛紛把刺刀裝上。

全體戰士以連為單位,每當做好準備,就報個數,在所有的連都報過之後,陳阿林大聲道:“現在我們分工,特戰連的弟兄們由丁隊長率領,突襲陳老大至陳老六家,我們三師的戰士專守道口,嚴禁任何人出入,出發!”

“啪啪啪啪~~”踏著雨水,戰士們分頭行動。

陳阿林的安排是建立在與丁大全充分商議的基礎之上,沒辦法,翻牆入室,打家劫舍,乃至綁架人口,以特戰部隊執行,顯然更加的得心應手,雖然人數較少,四百人卻是完全足夠。

而陳村位於交通要道,全村有五六個出口,因此陳阿林主動領下了堵著出口的任務,這就相當於打劫,有專人望風,有專人執行,三師的戰士起望風的作用。

六百人分成六隊,迅速隱入了黑暗當中,陳阿林跟著丁大全,帶四百人直插村中心,儘管暴雨遮擋住了視線,可是村子裡也靜如鬼蜮,甚至連狗都沒叫一聲!

在接近目標時,丁大全揮了揮手,戰士們再次分開,他自帶一個半連,直奔陳大老家,剩下的戰士每五十人一組,︾∑,..分別撲向陳老二到陳老六的家,分出去的隊伍眨眼間就不見了踪影。

身為村長,陳老大的宅子最大,卻也只是一座宅子。而不是像蘇北那樣的圩寨,除了高高的圍牆。四角還有望樓或是炮樓,畢竟身處於清庭的核心統治區。建圩寨很容易使朝庭生出些想法,況且陳村就在廣州附近,誰吃飽了撐著敢來找麻煩?

風雨中,朱紅色的大門緊閉,丁大全再次揮了揮手,一百五十名戰士分出五十人繞往院子後方,剩下的百名戰士中,有一人擲出飛爪,牢牢勾住牆頭。試了試鬆緊,就利索的攀了上去,略一觀察,向後招了招手。

驀然間,一支接一支的飛爪擲出,一道道身影攀上牆頭,當所有人都落入院中之時,諾大的院子裡依然沒有動靜。

丁大全向四周看了看,轉頭道:“一般來說。大戶人家的宅院,僕人家丁都住在左右兩側,正屋後面是內眷區,阿林。你帶三十人去控制內眷,剩下的交給我,我們十五分鐘後在正屋匯合。”

“好!”陳阿林利索的點了點頭。領著三十名戰士向後奔去,丁大全也指派人手。分襲左右,他自己則是直奔門房。一把將老門房給揪了出來!

以有心算無心,又是趁著雨夜偷襲一群老弱婦孺,整個過程只能用順利兩個字來形容,縱然有些家丁反映過來,可是被刺刀一頂,緊接便是一槍托打中後腦殼,立時乖乖的暈死過去,而喊叫聲被大雨遮蓋,根本沒法傳出。

相較而言,陳阿林那裡卻比較**,九點對於現代人來說,才是夜生活的開始,而古人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又是大雨的天氣,基本上都早早的上了床,當戰士們破屋而入時,一聲聲尖叫憑空炸響,由於五月份的華南,天氣已經很悶熱了,有很多女人只穿著肚兜,甚至還有個別人**!

幸好戰士們都有嚴格的紀律約束,要是換了一般來打家劫舍的,鐵定是先把色劫了,可即使是這樣,一雙雙賊溜溜的眼睛也盡往大腿、後背與胸前來回掃視呢。

也正是因為女人的事情比較麻煩,當丁大全與戰士們押著家丁僕人恰好於十五分鐘踩著點趕到正屋時,陳阿林又過了十五分鐘才帶著一群女人,還有些老人小孩過來。

陳老大家約有近三百口,每個人都是既不安又恐懼,雖然眼前是朝庭的軍隊,也雖然阿村與朝庭有著多年良好合作的關係,可是被深更半夜摸進來,還拿槍指著,尤其是清軍軍紀的渙散世人皆知,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潮濕悶熱的天氣加上被雨淋透的衣服,很快的,屋子裡蒸騰起了一股黴餿的味道。

丁大全抽了抽鼻子,銳目一掃,冷聲道:“奉朝庭喻令,陳村聚眾謀反,特來揖拿,你們若是識相,乖乖的隨老子們上路,或能少吃些苦頭,否則就地正法。”

“且慢!”一名中年婦女站出來道:“我陳村歷來忠心耿耿,況且前不久,我村還精銳盡出,助朝庭北伐短毛,怎麼可能謀反?你們奉的是誰的喻令?拿出來看看!”

丁大全淡淡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名中年婦女略一拱手:“我是陳歸德的髮妻冼雲英,歸德不在之時,族中由我做主,還請大人釋我等疑惑。”

丁大全把假冒的手令一抖,便道:“我們奉浙閩總督王大人之命前來揖拿陳村家眷,至於你們是不是謀反,去了杭州便知。”

丁大全只想把人先誆走,雖然只說去杭州,可是由杭州去蘇州能有多遠?最起碼陳村老小配合點,路上也能省點事,畢竟一千人押著三四千人趕三千多里的路,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但他沒注意到,他的話裡有個很明顯的破綻。

陳阿林剛剛暗道不妙,冼雲英已冷哼一聲:“你們從杭州趕來我順德陳村,迢迢兩千六百里,按日行兩百里計算,也要十三天,而十三天前,家夫尚未率部離開,照這麼說,你們是算準了時間才來我陳村,若是陳村真有謀反,你們為何早不來,晚不來,趁著村中盡是老弱婦孺才來?

很明顯,你們的來意正是挾持我村中老弱婦孺,更何況縱使我村有謀反之實,也是由兩廣總督衙門或廣東撫巡衙門查辦,哪裡能輪得到浙閩總督王大人?你說,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來的?”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氣氛立時繃緊,未知才最令人恐懼,不明來路的綁架者比名聲不佳的清軍更令人不安。

丁大全也頗為頭疼,不禁尋思起瞭如果是王楓碰到這種情況,會如何處理呢?

這個念頭剛剛閃出,已經有一個女孩子弱弱的說道:“大娘,我看他們不大象朝庭的人,他們雖然闖入了我們女眷的屋子,可是朝庭的兵勇是什麼德性誰都清楚,又怎麼會秋毫無犯?而他們表面上雖然兇巴巴的,揮著刀催促穿衣,卻沒有過份的舉動!”

冼雲英一點就透,她的屋子被陳阿林一腳踹開門時,上半身一條肚兜,下半身的褲子正脫了一半,儘管她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但身段不輸於少女,而陳阿林愣是沒看第二眼,如果說,陳阿林只是個例,那麼所有人都是這樣就很明顯的不大正常,朝庭不可能有紀律如此嚴整的軍隊。

洗雲英當下厲聲喝道:“你們究竟是誰?為何冒充朝庭兵勇?我陳村與你們有何仇怨?”

既然被識破,丁大全索性把心一橫,哈哈笑道:“你們陳村一再來犯,還說沒有怨仇?我們是中國民主同盟軍!冤有頭,債有主,今晚找上門了!”

“民盟軍?”頓時,冼雲英面色劇變,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竟然被民盟軍抄了老巢!

在場的遠不止於她,所有人的臉色也於一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如果真是朝庭兵馬,尚可以分辨申訴,可是民盟軍完全有理由把陳村上下近四千口滅殺乾淨!

但冼雲英明白不能亂,民盟軍要殺人早就開殺,不會拖到現在,在連續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沉聲道:“我說怎麼先夫前腳剛走就被人尋上了門,原來你們是早早潛伏在了北面的山里,真是好本事,不過兩軍交戰,生死由命,為難我們老弱婦孺算什麼英雄好漢?”

丁大全不以為然道:“兩軍交鋒,無所不用其極,戰場上從來沒有正義或邪惡之說,有的只是勝利與失敗,再退一步說,我們民盟軍與你們陳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們先後兩次去攻,那說不得,我們只能使用些非常手段。”

洗雲英喝問道:“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陳阿林接過來,拱了拱手:“冼夫人,得罪了,我是中國民主同盟軍第一軍第三師師長陳阿林,這位是特戰隊隊長丁大全,我們奉總司令的命令,請你們去蘇州勸說令夫舉義反正,還望諸位配合,免得大家面子上過不去。”

冼雲英冷笑道:“你們民盟軍又是號稱人民,又是標榜民主,如今竟行挾持人質之事,不覺得卑鄙嗎?不覺得愧對民盟軍的名號嗎?”

陳阿林與丁大全相視一眼,並不吱聲,擺出了一副我就是卑鄙,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冼雲英猛一咬牙,又道:“如果我說不呢?”

丁大全嘿嘿笑道:“冼夫人,我們對於自己的人民,理當善待,理當實行民主,但對於敵人,則是實行專政,實行雷霆手段,我們到現在都以禮相待,正是因為你我兩方存在合作的可能,你何必把話說絕?我勸你還是莫要逞無謂的口舌之利。

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空手而還,當然,你們可以不配合,但我們也可以殺掉你們中的大多數,強行綁一些重要人物去蘇州,到時在陣前逼著陳老大投降,他若不降,我們就當他面一個個的殺,看他能堅持到幾時!”(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1
第三二七章冼雲英服軟

丁大全滿臉笑容,信口閒談殺人,可越是面帶笑容,越是讓人心底發寒,只有殺人如麻,才能不把人命當回事。

除了嘩嘩的雨聲,屋子裡一片安靜,陳村老小都在看著冼雲英,洗雲英的面色劇烈變幻,顯然內心極其糾結。

其實她也看出今晚徹底栽了,偷偷派人去廣州報信,這只會害了全村,沒辦法,朝庭的戰鬥力夠嗆的很,民盟軍大鬧北京城,連御林軍都無可奈何,兩廣總督葉名琛與廣東巡撫柏貴顯然更是不堪,況且既便是朝庭不計代價全力來攻,民盟軍被逼急了可以殺人!

只不過,被挾持去蘇州威脅陳老大,既令她屈辱,又很不甘心,因此始終不出一聲。

丁大全暗感不耐,不由冷冷笑道:“陳夫人,難道你真要逼我們動手?”

冼雲英忍著怒道:“你們步步相逼,期壓婦孺,不怕我們口服心不服?”

丁大全不當回事道:“總司令自有法子讓你陳村口服心服,你們究竟跟不跟我們走,請拿個准信出來!”

冼雲英又不吱聲了!

丁大全頓時一揮手,戰士們紛給舉槍,顯然是要殺雞儆猴,陳阿林卻擺手製止,問道:“冼夫人,你與一千餘年前,名震嶺南的冼老夫人是何關係?”

“正是先祖!”冼雲英冷冰冰道。

陳阿林拱了拱手:“冼老夫人歷梁、陳、隋三朝,保境安民,誅除叛逆。深得嶺南人民愛戴,被尊為嶺南聖母。原來冼夫人出於冼氏,失敬失敬!”

正說著。陳阿林話音一轉,又道:“冼老夫人深明大義,為女中巾幗,即便是獨孤皇后都要禮遇甚佳,而冼夫人身為洗氏一員,卻即不明時局進退,又利令智昏,誤人誤己,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冼老夫人?”

冼雲英一陣惱火直衝心頭,怒道:“陳阿林,我們今晚栽了,是不錯!但你把話說清楚,我如何不明時局進退,又是如何的利令智昏,誤人誤己?”

陳阿林淡淡道:“當今天下,烽煙四起,韃子統治搖搖欲墜。太平軍為何能轉戰四年,席捲大江以南?我民盟軍為何能於一年內崛起?這正是天命將改的徵兆,而你陳村卻仍與滿清勾結,妄圖給滿清陪葬。這豈不是不明時局進退?

另你陳村與滿清勾結長達數十年,利益糾纏盤根錯節,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按正常手段。你們絕不可能投我民盟軍,哪怕祭出民族大義都沒用。其實我也能理解你,陳村歷幾代才置下了諾大的產業,難以割捨實屬正常,但你想過沒有,今日若不割捨,便是全村血流成河之時!

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我們民盟軍對待敵人從不手軟,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下殺手,是因為我們願意給陳村一個機會,再退一步說,就算今晚一時心軟,甘冒被總司令罪責放過了你們,他日我大軍南下莫非你們還能躲過去?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又所謂有捨才有得,今日你們放棄產業看似損失巨大,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跟著我們民盟軍,未必不能迎來更加輝煌的明天,區區財貨土地罷了,何處不可得?

而冼夫人你割捨不下財貨,這不是利令智還是什麼?且陳村精銳盡走,已無反抗之力,卻仍要頑抗到底,最終逼迫我們下毒手,這不是誤人誤己又是什麼?請冼夫人三思!”

丁大全立時滿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陳阿林,他實在難以想像,這個憨憨,平時不苛言笑的黑瘦漢子竟然能說出如此長篇大論,這才是人不可貌相啊!

冼雲英也陷入了激烈的掙扎當中,連身體都起了輕微顫抖,陳阿林的每一字句都如重錘般敲擊在她的心底,她明白,這是最後通碟,如果自己再敢吐個不字,恐怕民盟軍會把老人殺光,強行綁走小孩婦女,說不定還會有女眷因此受到**辱!

好半天,冼雲英才猛一咬牙:“我可以下令全村跟你們走,我冼雲英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但如果我們去了蘇州,而家夫又不願為民盟軍效力,你們會如何對待我們?”

陳阿林老老實實道:“這得由總司令拿主意了,不過,我多嘴說一句,總司令絕非不講道理之人,另外若是令夫利欲熏心,不顧滿村老小而一意孤行的話,這樣的男人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對不對?”

“好!”冼雲英把心一橫,爽快的說道:“我答應了,你要我們怎麼做?”

陳阿林臉一沉道:“請冼夫人隨我們去勸說村中老小莫作無謂的抵抗,其餘眾人,抓緊時間收拾細軟行裝,我提醒下諸位,千萬莫要亂動歪心思,天亮之前,一定要離開廣州!”

冼雲英也不多說,閃身邁入了雨幕當中,陳阿林交待了幾句,便帶上部分士兵跟了上去,丁大全湊上頭問道:“阿林,你行啊,你的水平提高的很快啊!”

陳阿林咧嘴一笑:“丁隊長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無非是讀了些總司令編撰的課本,多多琢磨罷了,的確大有收穫。”說完,加快了步伐。

“真有這麼神奇?”丁大全撓了撓腦袋。

有冼雲英出面說服,確實省了不少事,有相當一部分自發組織起來的丁壯都陸續交出了武裝,深夜十二點,全村老小在民盟軍的押解下冒雨離開了村落,其中老人小孩與女人被特許坐在車上,由陳村的丁壯緩緩駕車。

這其實是一種變相囚禁,因為人在車裡面,想突然搞個一哄而散幾乎沒有可能,而且民盟軍在大雨中爆了顆手榴彈,正是告誡丁壯,槍枝雖然暫時不能用,但如果駕車逃跑的話,別怪我們拿更狠的傢伙招呼你們!

順德陳村距廣州城大約六十來里,丁壯駕車,戰士們小跑,終於在天亮之前繞到了廣州的北面,直到此時,雨勢才漸漸小了下來,於是休息了一陣子,過了一個小時,全軍繼續北上,專門鑽山區走小路,偶爾碰上有人,可是見著戰士們的凶相,也不敢多生事端。

於五月二十五日,一眾人等趕到了出來的那個山口,在進食與充分休整之後,開始了艱難的翻山越嶺,這沒辦法,從韶關走,誰都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好在陳村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不裹腳的,走山路完全沒有問題,實在行動不便的老人小孩,則由丁壯與部分戰士分別背著攀山。

而此時的蘇州,王楓正在盛家購置的大宅子裡給盛宣梅撥去腳上的鋼釘,這一次沒有公開演示,除了盛家的人,便是周秀英、楊水嬌與幾名女兵。

“唉喲,你輕點!”正撥著,盛宣梅突然怪叫一聲。

王楓沒好氣道:“抹了麻藥還疼?盛宣梅,我看你是找事吧?不要亂動,就剩最後一根了,真疼也得忍著,要是腳長成了畸形,你還得再吃一次苦。”

盛宣梅吐了吐舌頭道:“那我就忍著吧,這幾天我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既不能下地,也不能翻身,真把我憋死了,還有著一陣陣的疼痛,尤其是七天前剛剛甦醒的時候,那種錐心的劇痛我一輩子都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當天盛宣梅被抬回家之後,沒多久就醒了過來,那可是痛的大哭大叫,眼淚水嘩嘩直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麻藥的效力過去了,只能硬挨,盛家上上下下都無比心疼,張氏與柳氏更是陪著抹起了眼淚,恨不能以身代替。

如今的盛宣梅,面容憔悴,眼裡滿是血絲,還有兩個黑眼圈。

“哎~~”張氏嘆了口氣,心有餘悸道:“宣梅總算是苦盡甘來,王司令,麻煩你費心了,這剩下的孩子還要不要做手術了?”

一屋子的小女孩立時噤若寒蟬,面帶恐懼望向王楓,盛宣梅受的罪給她們留下了強烈的心理陰影。

王楓一一看了過去,好半天才道:“基本上沒問題,除了你們倆個年齡稍大一點的,誒?放鬆點,抖什麼抖?不用太擔心的,就算要做手術,也只是稍微弄一下,不會像盛宣梅那樣傷筋動骨,我今天上午剛剛得到的消息,陳村的船已經出動了,我得立刻趕去寶山,等回來再給你們看看吧。”

“噢!”女孩子們紛紛鬆了口氣,盛宣懷也問道:“王楓,你今天就走嗎,那帶我一起吧,說來可憐的很,你這一年裡征戰不休,我卻一次前線都沒上過呢!”

“嗯?”王楓斜眼看了過去:“盛宣懷,英軍炮轟寶山的時候,你在哪裡?赫爾墨斯號被炸沉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這....”盛宣懷摸了摸額頭,訕訕道:“不一樣的,這都不是正面交戰,我想看看真正的作戰是什麼樣。”

柳氏連忙臉一沉道:“宣懷,你閒著沒事湊什麼熱鬧?老老實實在家呆著,等王司令把好消息傳來。”

“娘,我會照顧好自已的!”盛宣懷不依的叫了聲,可憐巴巴的看了過去。

盛康搖了搖頭,無奈道:“讓他去吧,男兒見見世面也好,至少能練些膽氣,有王司令在還擔心什麼?”

“噢!”盛宣懷爆出了歡呼聲!(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2 20:51
第三二八章胡雪巖的建議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在給盛宣梅重新打上石膏與夾板之後,再向周秀英叮囑了些注意事項,五楓便帶著楊水嬌與盛宣懷匆匆而去。

蘇州交給洪宣嬌駐守,除了已經趕往寶山的第二軍,王楓又帶了第一軍的兩個師過去,使得寶山的兵力將會達到四萬五千人,這是民盟軍自成立以來投入兵力最大的一次戰役。

為了這一戰,全軍上下做了充分動員,兵器局也加班加點,米尼槍的改裝,火藥、手榴彈、砲彈、地雷水雷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而蘇松太常全境從王楓離開的那一刻起,進入了戰時緊急狀態,除了對各城市實行宵禁,門禁盤查也嚴密了無數倍,凡是外鄉人沒有當地人作保,一律不許入城,若有行跡可疑者,則是先抓起來拷問,等戰爭結束再作處理。

留在蘇北的第四軍也相應提高了警戒級別,淮安徐州實行宵禁,其中淮安留給唐彩芳駐守,蘇三娘親自領軍壓往與海門通州的交界處,隨時將配合王楓發兵攻打!

江蘇大地,厲兵秣馬,大戰將起,與此同時,浙江寧波的海面,也是黑煙滾滾,帆影片片。

浙閩總督王懿德站在砲台上,感慨道:“看來英夷下了血本啊,老夫於十幾年前清英戰爭之時,曾在江寧江面見過英夷兵艦,那時已感覺兵威不可抵達,可是與今日一比,尚是遠遠不如,以此雄師去攻,我料定短毛必不倖免。只可惜,這不是我大清的兵艦。唉~~”

身周眾將官均是心有同感,連連搖頭嘆氣。畢竟再是漁肉百姓,再是貪贓枉法,民族認同感總是多多少少有一些的,除非是徹頭徹尾的香蕉人!

浙江巡撫吳文榕似乎發現了什麼,不由訝道:“咦?那船上的好像不是英夷?諸位請看,難道是黑人?”

視力好的,直接瞪著眼睛看,視力不好的,紛紛舉起瞭望遠鏡。英軍的軍艦連同運兵的商船,約為一百五十艘,在商船上,除了極少量的白人,大多數都是黑人,其中的相當一部分還包著高高的頭巾。

“諸位大人,這不是黑人!”杭州知府王有齡舉著望遠鏡,擺了擺手:“有齡曾於廣州見過黑人,那可是實實在在被嚇著了。黑人鐵面銀牙,斜頷若豬,直視如牛,滿胸長毛。手足深黑,蠢若羊豕,其身腥不可聞。而這些人,黑中帶黃。黃中帶黑,膚色灰暗。與黑人有著一定的區別。 ”

胡雪巖拱了拱手:“王大人說的不錯,鄙人也見過黑人數次,英夷兵艦上的應該是印度人,來自於他們的殖民地,因其皮膚比黑人稍淺一點,所以智力也要高一些,但極其有限,真不明白英夷是怎麼想的,竟然以印度人為主力,諸位大人請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此戰,未必能樂觀。”

“誒~~”吳文榕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再蠢再笨,開槍打炮總是會罷?難不成英夷兵艦上的槍砲都成了擺設?胡老闆,大戰在即,小心禍從口入啊!”

王有齡連忙給胡雪巖打了個眼色,胡雪巖立刻深深一躬:“吳大人教訓的是,鄙人受教了。”

“嗯~~”吳文榕滿意的捋了捋鬍鬚。

這時,有個人向南方的海面一指:“諸位大人,快看,又有船過來了。”

在南方的海平面上,出現了一群黑點,隨著距離接近,可以漸漸看清,來船超過兩百艘,其中的百艘為紅黑相間,顯然是紅單船,剩下的則比較雜駁,有漁船,商船,有的後面還拖著些舢板,但也有少量的船形如快蟹、大扒的式樣。

“好!”王懿德叫了聲好:“順德陳村與十三行雇來的海寇皆已到齊,吳大人,與英夷協作之事就拜託你費心了,江蘇巡撫吉大人會於租界登船,你們應密切配合,務求一戰平定江南!”

根據之前的分派,吳文榕將領軍登上英軍兵艦協同作戰,於是猛一拱手:“卑職會盡心盡力為皇上誅除叛逆,請王大人與各位大人坐候佳音,告辭!”說完,帶上兩千綠營,向前方的碼頭奔去。

王懿德又道:“王大人,請你盡快趕往嘉興,一旦英夷上岸,即刻出兵攻打松江,與英夷兩面夾擊,破入蘇州!”

“卑職立刻便去!”王有齡拱了拱手,領著部分人員步快離開。

剛剛離了寧波碼頭的範圍,胡雪巖就把王有齡拉去一邊,壓低聲音道:“英九(王有齡表字)兄,你看此戰勝負如何?”

王有齡沉吟道:“英夷總兵力近五萬,雖然是以印度人為主,但吳大人言之有理,能擺弄槍砲即可作戰,雖然印度人戰力究竟如何,你我不得而知,不過,英夷既敢以印度人作為主力,料想也差不到哪去,另外尚有陳村及海寇一萬,這已是六萬大軍!

而本官將於嘉興統兵兩萬配合英夷攻打松江,據細作來報,松江的短毛不足萬人,且須分守各城,極易各個擊破,怎麼?莫非雪巖你還存有顧慮?”

胡雪巖點點頭道:“也就是英九兄,光墉才會推心置腹,小弟勸兄莫要過於樂觀,我曾見過民盟軍總司令王楓,當初咱們定下的爆炒蘇州糧價的計劃便是被此人一眼識破,兄若要問我此人深淺如何,我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在他手裡,民盟軍僅用一年就發展到了十萬人上下的規模,且軍心凝聚,士氣高昂,蘇松太常欣欣向榮,人心歸服,與發匪捻寇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再反觀我方,首先在兵力上不佔優勢,其次是兵員構成駁雜,有朝庭軍隊,有海寇,有造船的,還有那些印度人,互相之間不統屬,軍令難以有效執行,這如何取勝?如果英方出兵全是白人,那麼尚能補此不足,此戰或許勝負兩分,可是印度人....那黑不黑黃不黃的樣子,總是不大靠譜,英九兄還須早作打算為妙。”

王有齡心里格登一下,胡雪巖雖然是個身份獨立的商人,實際上卻類似於他的幕僚,也是他的知交好友,素來不會胡言亂語,況且他在廣州見到的黑人雖然面貌凶狠,卻是無比溫順,被白人拿鞭子抽,拳打腳踢還恭恭敬敬,這是發自內心的恭服,與在碼頭當苦力的中國人那眼裡隱藏的怨恨完全不同,這樣的人種,怎麼可能有戰鬥力?

中國人自古以來都歧視深膚色人種,如雪膚、潔白如玉、一白遮三醜等等,語言中充滿了對白皮膚的讚美,當然了,中國人對白的理解與白人的白皮膚不同,白人是慘白,就像黑白無常的哭喪棒那種白,所以才會被稱為鬼佬,而中國人喜歡的白,是瑩白,是一種很乾淨,如羊脂白玉那般能夠泛出瑩瑩微光的白。

印度人的膚色只比純黑人淺一點點,在普遍認知中,印度人也只比純黑人好足有限。

王有齡不由問道:“雪巖,那你說我該如何應對?”

胡雪巖沉吟道:“王大人曾叮囑英九兄一旦英夷上岸,便即刻攻打松江府,但小弟有所保留,綠營團練是什麼貨色英九兄不會不知,若是於戰局未分之時去攻打民盟軍,恐怕多半會畏縮不前,甚至還會被民盟軍反擊致大敗虧輸,引發戰局崩潰,介時,罪責全在英九兄一人啊,故小弟以為,英九兄應暫時按兵不動,觀望英夷從江面上發起的進攻,若是民盟軍主力潰敗,再行攻打亦不為遲。”

“嗯~~”王有齡點了點頭:“此言甚妙,倘若如你所言,勝的是民盟軍呢?”

胡雪巖向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留意自己,這才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字:“降!”

“什麼?”王有齡面色劇變,怒道:“雪巖,枉你我相交數載,我與你知無不言,你卻讓我做那亂臣賊子?莫非你前次去蘇州,已經被短毛暗中收買了不成?”

胡雪巖鄭重道:“天下一飲一啄自有定數,今日之忠臣,放在三百年前未必不是亂臣賊子,同樣的道理,今日之忠臣,放在若干年後,或許會被打上漢奸,賣國賊的標籤,關鍵在於這天下不是漢人的天下,而是滿洲人的天下啊,所謂時易事移,正是此理。

倘若民盟軍大勝,必將趁勢攻打杭州,英九兄以為,杭州乃至浙江全省能否守得住?而朝庭連丟蘇杭財賦重地,短時間內如不能奪回,後果將不堪設想,小弟再多一句嘴,此戰有洋人大軍配合,若是朝庭連區區蘇松太常都攻不下,還談何將來攻取江浙二省?

當然,從內心來說,我希望朝庭能於此戰平定蘇南,但現實往往不依人的想法,小弟還望英九兄慎重考慮。”

王有齡面色陰晴不定,卻始終不開聲。

胡雪巖略一沉吟,又道:“小弟忘了與英九兄提起,當日小弟面見民盟軍王司令時,他對英九兄讚譽有加,夸你是清庭難得的既清廉,又有才能的官員,他說,一旦他兵臨杭州城下,希望你能認清形勢,作出正確的選擇,他會給你施展報負的機會。”

“哎~~”王有齡嘆了口氣,苦笑道:“難得王司令竟能看上我,我倒是受寵若驚啊,呵呵~~走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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