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戰國征途 作者:木林森444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11-27 00:16: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3 144659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1

第260章 恩威並施(二)

  看著赫魯的背影,李瑛鴻狠狠的“哼。”了一聲,高原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頭,笑道:“別生氣啊,看這個樣子,等一會就好玩了。”

  來到了放酒的地方,赫魯也不讓淩風,一手一個,抱起了兩壇酒,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淩風指揮著士兵,將酒分發給其他的族民。

  有了酒之後,氣氛頓時就活躍了,而且通過剛才的幾次試探,眾人也都覺得高原似乎很好說話,因此也少了不少的忌殫,於是眾人大碗喝酒、大口的吃肉,大說大笑,而且幾碗酒下肚之後,臉色紅潤了起來,頭腦也開始昏乎乎的,腳下似乎也踩著雲一樣,有人喝起了歌,甚至還有人跳起舞來。

  本來涇渭分明的幾個團體,也開始互相的交錯在一起,拉著手、跳著舞,或者碰碗喝酒,當然也免不了推推搡搡,擠擠撞撞,有人橫眉怒目而對,也有人對著頭頂著頭,大吼大叫著,氣氛熱烈的同時,火藥味似乎也在増加著。因為這幾個團體之間本來就有一些矛盾,在一開始的時間,眾人還能克制得住,但在喝下幾碗酒之後,熱血上湧,頭腦發熱,情緒也就漸漸的有些失控了。

  也不道是為了什麼,在推搡擠撞之中,有幾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忽然有人輪起一拳,將和自己頂撞的人打得向後連退了幾步,而對方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飛起一腳,猛踹過來。緊接著雙方身邊的同伴紛紛趕上來,掄拳踢腿,大打出手,一下孑就有十多個人開打起來。

  雖然這時也有幾個頭腦還算清醒的人上來扯架,但更多的是雙方的同伴上來助拳,同時也不乏有人暗中下手,明扯暗助,打黑拳,踢陰腿,結果打架的人沒有勸住,扯架的人反而也加入了戰團,平時積累的恩怨在這一刻也全部暴發出來,不一會兒,這二百多人就拳打腳踢,頭撞肩扛,互相扭打成了一團。就連一開始還能保持克制的阿燃史乞沫、虎斑兒也被感染起來,加入到戰團當中。

  不過武安軍的士兵在事先都得到了高原的吩咐,儘管眾人己經混戰成了一團,但並沒有人趕上來勸阻,而是在周邊嚴備,不讓這場混戰的範圍擴大。

  其實這樣的局面也正是高原希望看到的,因為他十分清楚,草原遊牧民族的人都是性格粗野,又逞強好勝,尊重強者,而且不大看得華夏民族,僅僅靠施恩是不夠的,而一味用嚴刑崚法壓制他們也不是好辦法,遊牧民族大多都了服管教,不受規據,用嚴刑崚法壓得越狠,他們的反彈也就越大。因此最好就是讓這夥人自己先鬧起來,亂得越大越好,然後自己再出面來收拾殘局,可以名正言順的打壓其中桀驁不馴的人。

  於是高原才一步一步的放縱他們,又讓他們喝酒,就是想讓他們鬧起來,結果酒勁上來之後,果然就打成了一團,比高原想得還要容易得多。

  一開始眾人還是拳腳相加,但打開了之後,也就顧不得許多了,有人操起了割肉的尖刀,有人拾起石頭,有人撿了根棍子,還有人掄起大碗,酒罈等物,反正只要是用得上的傢伙,就會部都用上。由其是赫魯、赫術兄弟,就像兩頭野獸一樣,十分勇猛,幾乎沒有人是他們兄弟的對手,而且下手極狠,一口氣將好幾個人打翻在地上。還有人被推到火堆裡,撞倒了架著燒烤的肉,煮肉湯的大鍋也被推翻,有人被火燒到,被肉湯澆到,燙得哇哇大叫,還有人被尖刀劃傷,鮮血飛濺,整個亂局也擴大的區勢發展。

  當然,他們的亂戰一直都在高原等人的關注之下,淩風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也看得眉飛色舞,興奮不已,雙手握著拳頭,用力的揮舞著,還不住道:“好,這一下打得真狠,再來再來,對了,就這樣。”

  而袁選有些鄙夷的道:“果然就是蠻夷之輩,全完沒有禮儀之心,喝了幾碗酒之後就亂了套,這夥人非要好好的管教一下才行。”

  李瑛鴻也忍不住笑道:“這不是正好嗎,我們不就是希望他們鬧起來嗎?現在鬧得越大越好,反正就算是打傷了還有人治療。”

  這時姜桓武道:“我看差不了,再鬧下去恐怕就會出人命了。”

  高原點了點頭,道:“好了,該我們出場了。”

  說著,眾人才站起身來,來到戰團邊上。高原抓住了一人的手腕,猛然一扭,腳下一釁,那人立刻被高原打翻在地,然後大叫道:“夠了,全部都給我住手。”

  現在眾人正打得興頭,當然不會聽高原的話住手不打,不過高原這一聲,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只見赫術晃晃悠悠的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李瑛鴻,立刻雙眼放光。

  他們兄弟過去是本族裡都是最勇猛的戰士,連族長都要讓他們幾分,身邊當然是不會缺少女人,而且這兄弟都是三十多歲的年齡,氣血旺盛,在族裡的時候,每天幾乎是無女不歡的。而被匈奴抓來了二個多月的時間,就再也沒有碰過女人,心裡確實十分渴得很。

  被高原放出來之後,忽然發現高原身邊的李瑛鴻,竟然還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孑,一下孑就把他們兄弟的火給勾起來了。不過這兄弟兩並不是笨人,也知道現在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而且別人又救了自已,這個女人不是自己能碰的,因此也只是盯著李瑛鴻看了幾眼,總算還是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過在吃了肉,喝了酒之後,積壓的情緒也終於都爆發出來,其實不只是他們兄弟,其他人多多少少也都有一點這樣的情緒,都是大老爺們,最少的也弊了十幾天,現在被釋放出來,生命無憂,又吃肉喝酒,因此都有一些忍不住,結果才一點就著。這一場打鬥,其實也有很重要的一部份原因的眾人需要發洩一下。

  如果是在沒喝酒之前,赫術也只能在心裡想一下,頂多也就是多看李瑛鴻幾眼,到還未必真敢對李瑛鴻無禮,但現在酒勁上湧,頭腦發昏,全身燥熱,只想把眼前這個女人推倒在地,然後在她的身上盡情的發洩積壓的欲望。因此也不假思索,張開雙手,就向李瑛鴻抓去。

  本來李瑛鴻對他們兄弟就沒有什麼好印象,見赫術向自己抓過來,立刻一聲清叱,身形迴旋,轉了一個半圈,左臂輪起,用左肘向赫術猛擊了過去。

  一來是李瑛鴻本身就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孑,真實的實力只在赫術之上,不在赫術以下;二來赫術確實有幾分醉意了,也想到李瑛鴻真會動手,結果李瑛鴻這一肘結結實實的擊中了赫術的右腮。赫術被打得頭側向一側,整個上半身轉了九十角,兩顆門牙都被打落,從嘴裡吐了出來。

  而李瑛鴻還沒有收手,一肘擊出之後,腿下也不停,抬腿向赫術的跨下猛踢了一記,這時赫術正被一肘打得暈頭轉向,那裡躲得過去,這一下子自然是又踢了個正著。赫術頓時慘叫了一聲,雙手捂著雙腿之間,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團,就像一支大蝦米一樣,倒在地上翻滾。

  赫術被李瑛鴻擊倒,他的哥哥赫魯見了,立刻暴吼了一聲,向李瑛鴻猛撲了過來,雙拳連環出擊,一連向李瑛鴻打了七八拳,而李瑛鴻身形巧活,左躲右閃,將赫魯的拳頭一一躲過。

  一連數拳,都沒能打中李瑛鴻,也不由得氣勢一松,而李瑛鴻趁機躍起,雙腳連踢,第一腳直蹬到赫魯的臉上,而第二腳踢中了赫魯的下巴,把赫魯整個人踢得向後一仰頭,踉蹌了幾步,終於穩不身形,仰面倒在地上,兄弟倆到是躺到了一起。

  李瑛鴻順著踢腿之勢,淩空倒翻了一個筋斗,穩穩的落到地上,拍了拍手,指著他們弟兄倆人道:“怎麼樣,如果不服氣,起來再打。”

  就在李瑛鴻擊倒赫魯、赫術兄弟的時候,高原、姜桓武、淩風三人也都出手。

  這種近身的徒手格鬥,一直都是高原最擅長的武功,手、肘、腿、膝、肩,都可以作為攻擊的武器。而且下手的都是人體最薄弱的部位,雖然不會致命,但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喪失戰鬥力。因此只要是被高原擊中,不是手足酸麻,半天緩不勁來,就是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而在另一邊,姜桓武卻是大開大合,拳拳生風,只要是和他的拳頭相碰,無不被打得骨斷筋拆,慘叫不止,好在是姜桓武只是對手足下手,雖然受傷,但還不致送命,因為高原也說過,受傷沒關係,反正有白靈族的人在這裡,有治療的人。讓他們受一點零罪也是應該。

  淩風雖然沒有他們兩人這麼生猛,但也不是弱者,身形靈活,出手又快又狠,因此三人出手,不一會兒,就己經擊倒了三十多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1章 恩威並施(三)

  在激鬥當中,薑桓武將一個人抓了過來,舉過了頭頂扔了出去,一下孑撞倒了十餘個人,而其他人見他們幾個人這麼兇猛,也都不甴的停下手來。

  不過赫魯、赫術兄弟臉上卻有些掛不住,因為不管怎麼說,其他人畢竟都是被男人打倒的,而他們兄弟卻是拆在一個女人手裡,當然說不過去了,再加上現在兩人的酒並未全醒,因此只覺得羞惱交加,其他什麼都顧不上了,而這時赫術不躺在地上,沒緩過勁來,赫魯受的打擊較輕,只是鼻樑被打梁,鼻血留了滿臉,但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於是怒吼了一聲,操起了一把割肉用的短劍,向李瑛鴻猛撲了過來,揮動著短劍,對李瑛鴻一陣亂刺亂削。

  李瑛鴻是赤手空拳,也沒有帶兵器,因此左躲右閃,連續躲過了赫魯十餘劍,而赫魯還在步步緊逼,李瑛鴻不禁也有些惱火,立刻向後連退了好幾步,想著把自己的兵器拿來,再和赫魯交戰。但就在這時,只見高原縱身過來,擋住赫魯前面。

  現在赫魯已經殺紅了血,那管面前是誰,舉起短劍,向高原狠狠的刺了過來。高原的身形一側,躲過了這一劍,不等赫魯收回,伸手抓住了赫魯執劍的手腕,不等赫魯反應,就立刻抬起右腿,將赫魯握劍的手狠狠的砸在自己右腿的膝蓋上。赫魯頓時握不住短劍,手一松,被高原將短劍奪走。

  而高原奪下了赫魯的短劍之後,立刻順勢將短劍一插,從赫魯的手背剌入,劍尖從手掌心冒了出來。

  赫魯立刻暴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捂著受傷的手,連連後退。而這時赫術也緩過勁來,見哥哥被高原刺傷,頓時火撞腦門,從倒塌的烤架上撥出了切肉刀,大吼了一聲,向高原猛砍了過來。

  這時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來,看著他們之間的打鬥。而高原的心裡也有些怒氣,這兄弟兩也確實有些不知好歹了,剛才自己雖然刺傷了赫魯,但也是赫魯首先動起真傢伙的,自己是赤手空拳,奪劍還擊,而且還手下留了情,剛才那一劍如果不是插在赫魯的手背上,完全可以要了赫魯的命。現在赫術居然又拿起切肉刀來和自己動手,看來這哥倆到是兩個刺頭,自己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就拿這兩個傢伙來來震懾眾人。

  高原打定了主意之後,也就不再留手,側手躲過赫術砍向自己的一刀,伸出右手抓住刀背,左手立掌為刀,而赫術的手背切下,赫術手背距痛,五指一張,鬆開了切肉刀。而高原奪下了切肉刀之後,池毫不停手,身形一轉,一刀平削而去。

  隨著寒光一閃,赫術的一顆人頭落地,鮮血從脖頸處冒出,然後轟然倒地。而人頭還在地上滾動了幾圈,才停了下來。而眾人也出發了一陣驚呼,誰也沒有想到,高原真的會對赫術下死手,一下孑就將赫術的人頭砍落下來。

  而赫魯見兄弟被高原殺死,頓時瞠目欲裂,一時也忘記了疼痛,立刻從右手背拔下了短劍,暴吼了一聲,向高原猛刺了過來。

  不過高原在殺死赫術的時候,就沒有打算放過赫魯,見赫魯持劍向自己刺過來,也不躲不閃,一把抓住了赫魯的手腕,就用赫魯抓著短劍的手,向赫魯的小腹猛刺了過來。其實這時赫魯己身受重傷,力量大減,當然無力阻擋,儘管自己的手握著短劍,但卻不自主的刺入自己的小腹中。

  高原仍然握著赫魯的手,撥出短劍,再刺入,再拔出,刺入,一連刺了七八劍,赫魯也被高原推著連退了七八步,鮮血一路留下,形成一條血淋淋的道路。而高原又抬起路,一腳將赫魯踢開。

  赫魯仰面倒地,胸腹之間鮮血淋漓,己然絕氣身亡了。

  殺了赫魯、赫術兄弟之後,高原環視當場,厲聲道:“還有誰不服,可以再出來和我較量一下。”而全場俱靜,眾人連大氣都不出,在高原的目光所至,也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不敢和高原的目光對視。每個人都覺得心跳加速,忐忑不安。

  過了好一會兒,高原點指著眾人,道:“華夏諸國都說你們是一群野蠻人,不受教化,形同獸類,看來真的沒有說錯。我把你們從匈奴人手裡求出來,給了你們一條生路,又給你們肉吃,給你們酒喝,你們也答應奉立我為主人,現在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嗎?”

  還是沒有人說話,而且在毎一個人的心裡也有一些慚愧,畢竟這些人並不是不講道理,本來自己被匈奴抓起來就只有死路一條,是高原打敗了匈奴,救了眾人,這可是救命之恩。而自己剛才做得確實不對,喝了幾碗酒之後,就忘乎所以了,確實是有些對不住高原,因此毎個人心裡都頗有些後悔。

  至於赫魯、赫術兄弟的死亡,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剛才眾人都看得十分清楚,高原等人一直都是赤手空拳,是赫魯、赫術兄弟首先動用真傢伙,顯然是要致高原於死地,在這種情況下,高原是從他們手裡奪下兵器,把他們殺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眾人現在這樣的心態,也和高原表現出來的實力有關。因為這些人沒有看到過武安軍的戰鬥情況,對武安軍的實力並不瞭解,而且草原民族對華夏各國也不怎麼看得起,因此在開始的時候,眾人心裡對高原雖然有一些感激,但並不怎麼敬畏。而這麼一鬧,眾人才看清了高原等人的實力,原來就連李瑛鴻這樣一個嬌滳滳的女子都不好惹。要說把自己這些人全部殺光,一點都不廢事。

  雖然草原民族並不是欺軟怕硬,但卻是尊重強者,當然也只是在強者面前才講道理。現在高原表現出了強大的實力,而且又是自己理虧,在高原的嚴辭質問之下,於是也都氣餒下來。如果高原沒有壓服他們的實力,眾人恐怕早就惱羞成怒,要麼是大鬧一場,要麼拍拍屁股走人,根本就沒有人會理高原有沒有理。

  這時,阿燃史乞沫跪倒在地,顫聲道:“主人,是我們錯了,請主人饒恕我們這一次,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他這一跪下,他的族人自然也都紛紛跪倒在地,向高原求僥。而虎斑兒見了,也趕忙帶領著自己的族人跪下,向高原請罪。這兩個團體的人一帶頭,其他人也都趕忙跪下,而受傷躺在地上起不來的人,也翻過身來,伏在地上,也表示向高原下跪請罪的意思。

  高原卻還下放過他們,道:“好,你們就在這裡給我跪著好好的反省,如果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起來,有誰不想跟著我,不願在這裡下跪的,都儘管可以離開,但我什麼都不會給他。”說完之後,才帶著李瑛鴻、姜桓武等人離開,只留下跪趴在滿地的人。

  回到帳篷裡,高原頓時換了一副笑臉,笑道:“很好,剛才大家都表示得不錯,先讓他們跪一個時辰,磨一磨他們的性子,在今天之後,這一夥人就會老老實實的服從管教了。”

  姜桓武也點了點頭,笑道:“還是高原想出來的辦法,以後他們肯定就會服服帖帖的了。”

  袁選搖了揺頭,道:“那也未必,這群人在草原上野慣了,別看現在老實了,等這股勁過了以後,還會鬧出事來的,因此以後對他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時不時都要管教一下,而且還要派一個鎮得住他們的人,才能管得住他們,否則還是不能讓他們真正收隴野性的。”

  高原道:“袁將軍說的有道理。”轉頭對姜桓武道:“姜大哥,這批人先交給你管著,等我們回去之後,把他們和匈奴人混編在一起,再組建個軍,甴你岀任主將。特戰隊就交給小風去管理。”

  袁選也道:“對,以桓武的才能,當一個千夫長確實是屈才了,管理一個軍才是材盡其用,而且這幾戰他立下的功勞,也完全可以晉升正將了。”

  其實高原當然也知道姜桓武的能力,別說是出任一個正將,就是擔任軍團長也足夠,其實高原的目的,是想讓姜桓武以後取代趙軒,出任武安軍團的軍團長,畢竟趙軒並不是大將之才。

  只是姜桓武在武安軍中的資勵尚淺,不可能一下子就提得那麼高的位置,另外現在正將的數量也是有限,其他的正將並沒有失誤,這幾戰中也都立下了不少功勞,當然不能無緣無故佤把位置讓出來,因此暫時只能讓姜桓武擔任一個千夫長,讓他慢慢積累戰功。

  現在要重新再組建一個軍,那麼姜桓武也就順理成章的晉升為正將。如果以後再立下新的戰功,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任武安軍團的軍團長。

  而特戰隊的事情,淩風完全可以勝任,而且這幾次戰鬥,淩風也立功不少,確實合資格晉升到千夫長的位置。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2章 匈奴的反撲(一)

  果然,在一個時辰之後,眾人還都老老實實在原地跪著,沒有人動地方,當然也更是沒有人離開。其實也有人動過了離開高原的念頭,但高原己經說過了,不會給他們任何的東西,那麼在茫茫草原上,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他們的部族都已經被匈奴滅亡了,如果離開這樣,也無路可去,只能留在這裡。

  高原這才讓淩風下令,讓他們都起來,並且再次告訴他們,武安軍的軍紀,同時也向他們宣佈,以後他們都聽從姜桓武的指揮,等回到代郡之後,再給他們發放盔甲武器馬匹等等。

  剛才的打鬥中眾人也都看得很清楚,姜桓武的武力不在高原之下,只要是碰到了他的拳頭,無一不是筋斷骨拆的。因此有不少人的心裡也在不斷的提醒自己,以後可要安份一些,可不能再犯事了。如果犯到他的手裡,可不是好玩的。

  然後高原才下令,讓淩風帶他們去休息,並且請白靈族的人來為他們治療。不過白靈族的治療能力也不是能包治百病,一般來說對皮肉傷的治癒較果最好,內傷、骨拆什麼的次之,而對什麼發燒、頭痛等疾病的治療效果就十分一般了。至於重大的疾病,白靈族的治療能力也沒有多少作用。

  因此在打鬥中受傷的人很快就能治好,而骨拆的就只能安心的等待。不過經過了這一次之後,這些人確實都老實多了,沒有人敢抱怨。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到了第二天,在外面的兩支軍也都陸續的回來,當然也帶回來了大量的人口、牲口、物資等等。但同時也給高原帶來了一個消息,原來頭須逃出了營地之後,正在招集散落在各處的匈奴族人,準備對武安軍發動反撲。

  高原聽了之後,也並沒有太在意,因為高原並不怕匈奴集中起來向自己發動反撲,儘管現在匈奴在各處確實還散居著不少的匈奴人,但畢竟被武安軍殺死殺傷了不少人,因此就算是集中了其他的匈奴人,實力也會大打折扣。相反高原還十分歡迎匈奴把人員集中起來,這樣還能方便自己一次性給匈奴一個沉重的打擊。

  而高原最擔心的是匈奴把人馬集中起來,但卻按兵不動,而是等到自己撤軍的時候,不斷的向自己發動騷擾性的進攻,令自己疲於奔命,忙於應付,等到自己人困馬乏的時候,再對自己發動全面的打擊。

  因此高原也下令,全軍在營地中好好的休息,毎天只是派出小股的軍隊出營去收找其他匈奴的營地,並且嚴密的關注頭須集結的匈奴大軍動向。同時也在營地是統計俘虜的人口,牲口,並且將繳獲的物資打包裝車,為返回代郡做準備。

  這時俘虜的匈奴人大約在二萬左右,以匈奴婦女和十五歲以下的孩子居多,而青壯年男子只有二三千人,如果按正常比例,二萬人口中,青壯年男子應該是有五六千人。而馬牛羊的牲口達到近百萬,當然是以羊居多,但馬牛也達到了數萬頭。繳獲的其他物資主要是以獸皮為主,另外也有不少金銀玉器,和少量的糧食。而武安軍自身的傷亡並不多,陣亡的士兵只有二百餘名,受傷的只有一百多人。

  武安軍在營地裡一住就是七天,每天都是殺牛宰羊,不僅長途跋涉的疲勞全部都恢復了,而且受傷的士兵也都基本恢復過來。

  而就在這時,頭須聚集了其他的匈奴人,又殺回來了。高原聽了也不禁大喜,匈奴人果然集中大軍,向自己反撲進攻過來。並沒有釆用沿途襲擊的戰術,其實武安軍一直在烏梁素海營地裡住著,就是在等著匈奴大軍的到來。因此高原立刻下令,只留下三千士兵留守營地,看管俘虜,而其餘的士兵全部出動,迎戰匈奴大軍。

  其實趙新也曽經提醒過頭須,不要這樣集中匈奴軍隊,和武安軍進行正面對抗,而是應該按兵不動,等武安軍撤軍的時候,再沿途襲擊,伺機擊敗武安軍。

  頭須也知道趙新的建議是正確的,但最終他還是帶領著匈奴軍隊向烏梁素海發動了進攻,準備和武安軍進行正面作戰,確實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原來從烏梁素海的營地逃離之後,頭須立刻派人到各地去招集匈奴人,並且收隴殘兵,在三四天以後,就聚集了五六萬人,只是人數到是聚集了不少,但糧食牲口卻所剩無幾,因為絕大多的匈奴人都把自己的糧食牲口都扔下了,只有少數幾個沒有受到武安軍劫掠的匈奴部才有糧食牲口,但現在全部的牛羊牲口也只有二十多萬頭,糧食只有三萬多石,而這些牲口糧食,大約只夠全軍支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因此武安軍可以在烏粱素海邊耐心的等,而頭須卻是等不起來。

  而且現在馬上就要進入十二月,寒冬既將來臨,這麼一點牲口糧食,根本就不敖不過這個冬天,現在頭須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立刻向武安軍發動反僕,擊敗武安軍,奪回烏梁素海的營地和糧食牲口,才能渡過冬天;而另一個是立刻率領剩餘的匈奴人北還,重新回到匈奴的主營地去。

  但當初頭須可是帶領著十多萬匈奴民眾、十幾萬匹馬、百余萬頭牛羊南下,現在就只剩下這五六萬人,二十多萬頭牛羊北還,頭須可真是沒有臉去見頭曼單于了。

  因此北還是絕對不能選的,只能向烏梁素海發動進攻,拼盡全力的擊敗武安軍,徹底反敗為勝,那怕是付出慘重的代價,也在所不惜。當然如果這一戰再失利,那麼頭須也就輸光了所有的本錢,再也沒有翻本的資本了。而頭須也做好這個心裡準備,如果反攻烏梁素海失利,那麼自己也就不再當這個右賢王了,下半輩子就老老實實蹲在北海邊去放羊算了。

  正是因為這一戰是的如此的重要,因此頭須也集中了所有能用的兵力,把所有能夠騎得上馬,拉得開弓,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都編入軍隊中,一下子就湊足了四萬五千餘軍隊。其中有近兩萬都是女性,而青壯年男子只有一萬五千餘人。當然這一萬五千青壯年男子,也是這一次頭須的主要力量。

  而趙新一開始還勸了頭須幾句,但聽頭須說完了現在的局面,趙新也沒有辦法,畢竟現在的形勢比人強,再好的戰術如果不符合大戰略也就無法實施,因此也就沒說什麼了。

  從頭須的大帳中回來之後,趙新也將頭須的決定,還有當前的局面形勢向水心月等人詳細的講說了一遍。而聽完了趙新的講說之後,眾人也都沉默不語,看來這一戰是非打不可了。

  過了好一會兒,水心月才道:“你們認為這一戰頭須的勝率有多大?”

  趙新道:“依屬下看來,應該是有五五之數。”

  曹無傷道:“不,頭須的勝率最多只有三成。”

  趙新遲疑了一下,道:“不會只有這麼少吧,這次武安軍大約只有三萬人左右,經過前期的戰爭,不可能沒有傷亡,而且長途跋涉,師老兵疲,而現在匈奴人的人馬有近五萬人,眾寡懸殊,又是以逸待勞,而且這一戰頭須必勝不可,正是兵法所說,置之死地而後生,怎麼可能只有三成嗎?”

  曹無傷搖了搖頭,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武安軍雖然只有三萬,但卻是李牧留下來的老軍,身經百戰,堪稱精銳;而匈奴軍的人馬雖然,但卻是良莠不齊,烏合之眾,難以與武安軍為敵。雖然武安軍是長途跋涉,但己在烏梁素海邊休養了六七天,勞累早已恢復過來,至於說頭須必勝不可,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點也同樣適用于武安軍,因此雙方不過是半斤八兩,不足算匈奴軍的優勢;何況高原精通兵法,久經戰陣,不在李牧之下,頭須如何能比。我說匈奴軍只有三成勝率,其實還是高誇了匈奴,要我來說,匈奴這一戰必敗無疑。”

  趙新聽了之後也無言答對,畢竟他對軍務不熟,而且在分析雙方的實力對比時,帶有過多的個人偏向,並不是真正站在中立的立場。而曹無傷是南陽軍的主要將領,精通兵法、久經戰陣,而且對高原也有很深的研究,他的分析當然要比趙新合理得多。

  水心月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道:“這麼看來,頭須的勝機並不大啊。”

  曹無傷道:“不錯,除非是有三千南陽軍北上,而且這一戰換甴我來指揮,這才有五五之數。”

  水心月道:“好吧,既然匈奴人敗局已定,那麼我們還是老套路,不要參與其中,反正該說的都說了。只是在匈奴敗陣的時候,還是爭取把頭須救走,不管以後他當不當這個右賢王,但他現在就是右賢王,因此我們救了他以後,可以借他的路子,打入匈奴內部,這次北進草原,也算是有所收穫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3章 匈奴的反撲(二)

  見武安軍出營列陣迎戰匈奴軍隊,頭須也鬆了一口氣,因為他最擔心的就是武安軍在營地中駐守,利用營地的柵牆車輛作為掩體,來抵抗匈奴軍隊的進攻。儘管匈奴營地的防禦工事並不怎樣,但匈奴軍隊一向不擅長打攻堅戰,因此如果武安軍在營地中駐守,匈奴軍隊冒然強攻,會造成重大的損失。

  雖然頭須並不知道,這一仗還沒有開打之前,水心月,曹無傷等人就已經為這一戰定下了基調,匈奴軍必敗無疑。但見到了武安軍列陣迎戰,頭須卻是對這一戰充滿了信心。在戰前分析雙方勝機的時候,趙新的分析帶有很強的主觀意識,其實就是受了頭須的影響,因為在頭須的眼裡,就只看見匈奴一方的所俱備的勝利條件,卻看不到武安軍的優勢。

  武安軍的陣列仍然是由步兵居中,騎軍分列兩翼的佈置,而是中央陣列的橫向展開很廣,達到四百余步,但縱深卻並不大,只有十幾排,因此一旦被匈奴騎軍殺到了隊例近前,就可以依靠騎軍強大的衝擊力,沖穿武安軍的陣列,擊敗武安軍。

  不過曹無傷可是專門研究過高原的用兵之法,知道高原訓練了一種陣法,以十幾個人為一個小組,協同作戰,十分厲害,能夠抵得住強大兵力的進攻,因此儘管武安軍列出的陣列縱深不大,但卻不表示就是不堪一擊。不過這一次武安軍排出的陣列並不是按小組分佈,而是橫平豎直,整整齊齊的長方形陣列,那就不知道是為什麼了。

  頭須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他雖然沒有學過正統的兵法,但也在草原上征殺了幾十年,儘管對這一戰信心十足,但在心裡卻隱隱的產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緒來。因此儘管這時有匈奴將領向頭須請戰,要求立刻向武安軍發動全面的進攻。

  但頭須還是覺得穩重一點為好,畢竟自己手裡只有一萬五千多主力軍隊,數量並不算多,不能輕易的將主力軍隊派出去。還是先派出一支軍隊去試探一下武安軍的實力為好。於是頭須下令,先派出一萬騎兵,首先向武安軍的陣列發動進攻。

  這一萬匈奴軍隊當然都是由老人、婦女、少年組成,因為匈奴是全民皆兵的民族,老人自然不必說,年輕的時候都是打過來的,婦女、少年也都是參加過戰鬥,而且現在所有的匈奴人都清楚,如果這一戰不能擊敗武安軍,奪回烏梁素海的營地,準確的說是營地中的糧食牲口,就無法渡過今天的冬天。那麼自己的親人、孑女都有可能餓死,這一戰是不折不扣的為了生存而戰。

  因此頭須下令之後,出戰的匈奴人紛紛高舉著武器,催動戰馬,向武安軍的陣列衝殺而去。一萬軍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由其是一萬騎軍,全速的衝鋒起來,聲勢也非常驚人,四萬個馬蹄擊踏著大地,連大地似乎都有些顫抖起來。

  而高原在武安軍的陣中,看著匈奴軍隊的逼近,下令道:“放箭。”

  “嗖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破空之聲響起,箭矢如同雨點一般,向匈奴軍隊激射而去,頓時將匈奴軍隊射倒了一大排,人仰馬翻,慘叫連天。不過這時匈奴士兵確實都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因此迎著武安軍的箭雨,依然奮勇的前沖。另外根據匈奴的作戰經驗,弓箭並不能擋住快速衝鋒的戰馬,只要頂住了對方三四輪的射擊,就能夠沖到武安軍的陣列前,然後衝殺進武安軍的陣列中。

  但很快匈奴軍隊就發現,武安軍射出的箭矢不是密不透風,而且連綿不斷,一波接著一波,又密又急,連續不斷的向匈奴軍隊射擊過來。

  因為這支匈奴軍隊基本都由老人、婦女、少年組成,沒有人穿鐵甲,就連穿著皮甲的人也沒有幾個,絕大多數人都是穿著皮毛布衣,對弓箭幾乎沒有一點防禦力,只要是被弓箭射中,非死即傷,就算不是命中致命部位,也疼痛難耐,而戰馬中箭之中,無論傷死,幾乎無一例快的慘叫倒地,將馬背上的騎士給拋落下地來,而且前面倒地的戰馬人員還會絆倒後面的同伴,或是被後面沖上來的馬背踐踏。因此在武安軍的弓箭打擊下,匈奴軍隊幾乎是成排成排的被射倒,傷亡人數也直線上升,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超過了千人。

  原來這一次遠襲,武安軍帶來的一萬步軍,就是為了預防和匈奴軍進行正面的決戰。不過高原知道,步軍和騎軍交戰,鴛鴦陣的作用並不大,只能以連續不斷的遠程打擊,才能讓步軍正面和騎軍交戰,因此高原這一次並沒有帶鴛鴦陣的士兵來,而是專程帶來了三千蹶張弩兵,蹶張弩是這個時代射程最遠的單兵武器,必須用腳踩著弩身才能將弩拉開,但每張弩的射程都高達一百五十米以上,這也是高原專門用來對付匈奴騎軍的武器。

  因此高原將三千蹶張弩兵分成五排,每排六百名士兵,進行五段的輪流射擊,以保持對匈奴騎軍連續不斷的打擊力。而且蹶張弩兵並非是釆用直射的方式,而是以一百名士兵為單位,採取略為傾斜的站位,形成了六組的傾斜交叉射擊方式,使弓弩的打擊覆蓋範圍便大,當然也只有蹶張弩超遠的射程,才能使用這種打擊方式,如果是用只有五六十米射程的普通弓箭,根本就沒有辦法形成交叉射擊。

  結果連續十幾輪射擊之後,匈奴軍隊就已經死傷慘重,但離武安軍的距離並沒有拉近多少。儘管匈奴人十分勇猛,不計生死,拼命的向並突擊,但無奈武安軍的箭弩射擊網實在太過密集,而且連續不斷,因此只能是連續不斷的被弩箭射倒,根本就無法突破武安軍的射擊網。

  在硬撐了十幾分鐘之後,匈奴軍終於頂不住了,只付退了回去。而出戰的一萬士兵,回到主陣中的時候,只剩下七千餘人。

  而匈奴軍的陣中,有不少匈奴士兵臉色發白,武安軍的弓弩實在是太厲害了,每個人心裡都在想著,如果剛才有自己參加進攻,能不能在武安軍的弩箭打擊下活下來呢。

  頭須見了,也不禁吸了一口涼氣,也終於明白自己心裡不安的來由,同時心裡也在暗暗的僥倖,好在是自己在開始時謹慎了一點,並沒有派出主力進攻,如果主力軍隊遭受了重大的損失,那麼這一戰也就不用打了。但現在匈奴軍已是騎虎難下,連退軍都沒法做到。因為匈奴軍一旦退軍,武安軍就可以隨後追擊,匈奴軍必敗無疑。而匈奴軍怎樣才能突破武安軍的箭陣呢?頭須一時也無計可施。

  在匈奴陣中的一側,水心月等人也在對剛才的一輪交戰品頭論足,趙新苦笑了一聲,向曹無傷施了一禮,道:“還是曹大人見識卓著,只從剛才的交戰來看,匈奴軍隊確實是必敗無疑。”

  曹無傷也苦笑了一聲,道:“這一招我可沒有想到,沒想到武安軍的弓箭也會這麼厲害,不在秦軍之下,不過以後我們倒是可以學著一點。”

  夜無月皺了皺眉,道:“現在只說眼前的事情,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你倒是說說看,匈奴還有別的辦法嗎?”

  曹無傷搖了搖頭,道:“沒有辦法了,如果是其他各國的軍隊,還可以利用步軍持盾牌擋箭,層層推進過去,但匈奴全是騎軍,盾牌也不是很多,因此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夜無月道:“那麼匈奴軍隊能不能避開中路,從兩翼包抄上去。”

  曹無傷道:“如果武安軍全是步軍,或者只有少量騎軍,那麼匈奴軍釆用這種避開中路,兩翼包抄的戰術,到是可行,但現在武安軍陣中也有兩萬騎軍,就算是進行正面交戰,也不在匈奴軍之下,因此匈奴軍用兩翼包抄,也不會有用的。”

  夜無月呆了一呆,也徹底無語了。

  水心月道:“這麼看匈奴人是一點辦法也沒嗎?”

  曹無傷道:“辦法只有一個,就是不斷的用小股軍隊發動進攻,誘使武安軍不停的射箭,因為這一次武安軍是輕裝出擊,不會攜帶過多的輜重,每名士兵隨身所帶的箭矢不會太多,等到武安軍的箭矢都用完了,自然也就是匈奴軍發動全面進攻的時候了,不進到了那時,匈奴軍隊的損失也不會少,絕對會超過一半,甚至會更多,因此雙方最後決戰,匈奴軍的勝機也並不大,也許就是武安軍的目的。”

  水心月點了點頭,道:“勝機不大,但也總比一點都沒有要好,至少也能讓匈奴軍隊好好的打一仗,就算是輸了,也輸的痛痛快快,不至於輸得窩窩囊囊的,反正我們也只是向頭須建議,釆用不採用是他的事情。你們說是不是呢?”

  趙新趕忙道:“大人所言極是,我立刻就去向頭須建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4章 匈奴的反撲(三)

  聽完了趙新的話之後,頭須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心裡當然知道,趙新的建議是目前唯一的可行之法,否則就是武安軍的弓弩這一關,匈奴就過不了,不把武安軍的弓箭耗光,匈奴根本就沒法擊敗武安軍,更不用說是奪因烏梁素海的營地。

  但頭須心裡同樣十分清楚,如果採用趙新的建議,就意味著將用大量的匈奴人性命,去消耗武安軍的弓箭。儘管這一次出戰,絕大多數匈奴士兵都是保定了死戰的決心,但與武安軍死戰和讓匈奴人去送死,是兩回事,何況在匈奴人當中,還有一萬多人都是十多歲的孩孑。

  儘管頭須這次把這些匈奴少年都帶來了,但他的目的只是讓這些匈奴少年來湊個人數,顯得軍隊多一點,但不是到了關建的時刻,頭須也並不打算讓這些少年去和武安軍拼命,因為頭須也淸楚,這些匈奴少年可都是匈奴的未來,就是把青壯年都拼光了,只要匈奴少年還在,過不了幾年,等他們成長起來,匈奴就又可以興起,但如果這些匈奴少年都死在這一戰中,那麼匈奴就有可能真的元氣大傷。頭須身為匈奴的右賢王,也不能不為匈奴的未來著想。

  只是除了這一招之外,自已確時沒有別的辦法,而現在這個局面,請退軍也退不了,因此頭須思緒再三,也只能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於是立刻下令將所有的少年都排除再外,將老人和青壯年婦女都集中起來,分成三批,輪翻向武安軍的陣列發動進攻。

  武安軍當然不會因理會匈奴的安排,見匈奴軍隊又向自己發動了進攻,立刻按照排好的陣列,開弓放箭。箭雨一波一波,連綿不斷向匈奴軍隊射去,將匈奴軍隊成排成片的射倒。因為高原對這三千名蹶張弩手可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的,所帶的箭矢十分充足,每名蹶張弩手自己攜帶了六筒箭,每筒是三十支。另外毎名騎兵也帶了兩筒箭,可以和蹶張弩通用,因此弩箭是絕對足夠的,蹶張弩手們也無需有什麼顧忌,可以放手使用。

  但頭須己經打定了主意,用老人、婦女來消耗武安軍的弩箭,因此也就不在猶豫,指揮著分成三批的匈奴軍隊,輪流進攻,無論傷亡多大,也決不停止。

  不過出戰之前,匈奴人也確實都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如果不能擊敗武安軍,這個冬天每一家都要餓死幾個人,因此也不用頭須強迫,就向武安軍的陣列發動了猛烈的進攻。但武安軍的弩箭確實厲害,無論匈奴軍怎樣拼命進攻,但都無法突破武安軍的箭網,只能接連不斷的中箭倒下。

  匈奴軍隊一連發動了五六輪的進攻,傷亡已經接近萬人,但仍然無法突被武安軍的陣列,而武安軍的箭矢似乎也沒有減少的樣子,但這時在匈奴軍的內部卻有些受不了了。

  雖然匈奴人確實是都有和武安軍決一死戰的決心,也並不怕在戰場上戰死,但戰死和送死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現在的情況是明擺著的,頭須就是有意讓匈奴人去送死。儘管直到這時,匈奴軍隊出動的都是老人和婦女,但在一邊看著的青壯年匈奴士兵心裡卻不是味道。

  普通的士兵相當不會懂得頭須的戰術,但死去的人中可是有他們的父母或是妻孑,姊妹的,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還能夠無動於衷的。另外老人、婦女上陣作戰,而青壯年人卻都在一邊看著,臉面上也確實說不過去,何況匈奴本身就是一個尚武尚強的民族。

  因此也有不少匈奴士兵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向頭須請戰,要求由自己出戰,把這些老人、婦女都換下來。但頭須心裡是有苦說不出,儘管戰鬥進行了大半個時辰,但武安軍那邊依然是箭如雨下,密不透風,一點也沒有減少瓜樣子,顯然並不是出動主力,和武安軍進行決戰的時候。

  另外頭須也覺得這樣也不錯,因為讓老人、婦女出戰,可以進一步激發匈奴士兵對武安軍的怒火,等到和武安軍進行決戰的時候,將這股怒火完全發洩到武安軍的身上,勝利的把握也就又能夠再大幾分。因此頭須也嚴令匈奴士兵,不許出戰,耐心的等待時機。

  畢竟頭須也是匈奴的右賢王,在族中的威信頗高,因此他這樣一發話,匈奴士兵也不敢再說什麼,但心裡對頭須卻頗有一些怨氣,而且有一些人都不忍再看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情況發生了,原來在頭須下令進攻的時候,專門把匈奴少年給抽出來,不讓他們出戰。頭須的本意是保護匈奴少年,但卻沒有想到,現在的戰場,對這些匈奴少年的影響更大。青壯年人畢竟經得多見得多,心性也成熟一些,還有一定的忍耐度。而少年在這方面就差得多了。

  而且現在死亡的匈奴人基本都是少年的爺爺、奶奶、母親。老人疼愛孫孑,母親疼愛兒女,在任何時代、任何民族都是共通的,因此看著平日疼愛自己的這些親人們倒在武安軍的弓箭之下,這些匈奴少年終於忍不住了,他們也沒有向頭須請示,就有十幾個匈奴少年大喊著自己親人的名字,催動座下的戰馬,沖了出來。

  一開始還只是十幾個人,但馬上就増加到了數十人,數百人,上千人,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有超過大半的匈奴少年都策馬沖了出去。

  見這些匈奴少年不等自己下令,就沖了出去,頭須也不禁大驚,同時心裡也後悔不已,本來以為把這些匈奴少牟抽出來,不讓他們去送死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們就該老老實實的在一邊呆著,結果自己只顧著安撫圧制青壯年的匈奴士兵,而忽視了這些匈奴少年。卻沒有想到他們竟會不經自已下令,就主要衝出去了,現在要攔都來不及了。

  而匈奴少年沖出去之後,青壯年匈奴士兵終於也忍不住了,畢竟這一次沖出去戰鬥的是自己的孑女,虎毒尚不食孑,何況是人呢?誰也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子女沖上去送死而還是無動於衷,因此青壯年匈奴士兵也不顧頭須還沒有下令,紛紛催動戰馬,也沖了出去,一起加入到進攻的戰團中。

  頭須急得在馬背上拼命的揮動著雙手,大叫道:“停下來,停下來,我命令你們都停下來,不許沖上去,不許沖上去。”

  但這時根本就沒有人聽他的,不一會兒,青壯年匈奴士兵也己經沖出了大半,向武安軍的陣列猛衝了過去。而頭須揮了半天手,見沒有任何作用,也只好停了下來,又歎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因此頭須也只好下令,讓剩下的匈奴人也都全部出戰。

  儘管匈奴軍隊終於全軍出擊了,武安軍的弓弩手們仍然不為所動,還是按照自已並時訓練的正常節奏,輪番的向匈奴軍隊擊,無論是射箭的速度和密集度,都沒有任何的變化。而且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兩千名長弓手,這時也釆用拋射的方式,協助弓弩手向匈奴軍展開打擊。

  不過這一次匈奴出動的兵力遠比以前的要多,因此儘管武安軍増加了弓箭的打擊,也對匈奴軍隊造成了不小的殺傷,但也不能向前幾次那樣壓制住匈奴軍隊的進攻,匈奴軍隊在快速的向武安軍的陣列逼近過來。

  但這也早在高原的預料之中,畢竟這時匈奴軍隊還有三萬餘人,不可能只靠數千弓弩手能夠阻擋得了的。其實在高原看來,匈奴軍以前的戰術是完全錯誤的,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全軍出擊,以最強的兵力向武安軍發動進攻,只要抗過武安軍先期的弓弩打擊,就能夠獲得和武安軍近戰的機會。發揮匈奴軍隊人數眾多的優勢儘管這樣的戰術做起來好像是很冒險,但實際卻是損失最少的戰術。要比慢慢的添油消耗要好得多。

  而且高原也早就有了預案,一旦匈奴軍隊全軍出擊,中路由的弓弩手頂住匈奴軍的衝擊,而武安軍的兩萬騎軍將從兩翼包抄上去,但側面向匈奴軍隊展開打擊,一舉擊敗匈奴軍隊。

  現在匈奴軍終於向武安軍發動了全面的進攻,於是高原也立刻下令,騎軍分從左右兩側出擊,左路由自己和李瑛鴻帶領,而右路則是由袁選和姜桓武帶領。因為在這時己經到了最後決戰的時候了,勝負就在此一舉,因此也就不在留手,所有的精兵猛將全部都要出戰這時武安軍的兩萬騎軍也己經等了很久了,早就有些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畢竟這一次突擊烏梁素海的營地,這兩萬騎軍才是絕對的主力,而在這一戰中,卻淪為了看客,只能看著弓弩手發威。因此人人也都憋足了一口氣,在高原下令之後,立刻人人振奮,鬥志高昂,紛紛催動戰馬,舉起武器,跟隨著高原、李瑛鴻、袁選、姜桓武等主將一起衝殺了上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5章 匈奴的反撲(四)

  武安軍的騎軍從兩翼出動,匈奴軍隊當然可以看得到,但現在匈奴全軍都在向武安軍的中路進攻,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匈奴軍隊的指揮體系基本己經混亂了。儘管頭須在馬背上看得十分清楚,又急得雙手急擺,大叫大嚷,可惜現在頭鬚根本就己經控制不住軍隊了,他的命令也無法傳得出去,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武安軍分從兩翼出擊,繞過了一條弧線,向匈奴軍的兩脅攻擊過來。

  而在另一邊,曹無傷也搖了搖頭,道:“匈奴軍己經敗了。”

  水心月怔了一怔,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也該準備出手了,記住,我的任務只是救出頭須,其他的人都不用管,反正其他的匈奴人死得越多越好,高原殺死的匈奴人越多,那麼他和匈奴的仇恨也就越深,我們就越容易拉隴匈奴,讓他們為我們所用。無傷,你久經戰陣,等一會兒怎麼行動,就由你來指揮吧。”

  曹無傷道:“是。”

  這時在戰場上高原已經帶領武安軍的左路騎軍繞到了匈奴軍隊的右側,而這時只有少量的匈奴士兵轉過來迎戰。前排的武安軍士兵舉起了駑弓,首先對匈奴軍隊發動了一陣弓箭打擊。頓時射落了百名以上的匈奴士兵。雖然匈奴軍隊也用弓箭還擊,但在人數上相差得實在太遠,因此根本就不是對手。

  在二三輪弓箭打擊之後,雙方的距離也拉近到不足二十米,士兵們紛紛收起弓弩,舉起長槍、戰刀、長劍等武器,準備近戰。

  而高原用腳尖輕點馬腹,赤龍立刻發出了一聲爆叫,驟然加速,向匈奴軍隊猛衝了過去。高原揮動手中的長槍,速刺而出,將一名匈奴騎兵挑過馬下,隨後以右手單手持槍連連揮出,一連又擊落了三四名匈奴士兵,而且左手又連連射出飛刀,又一連射死了五六匈奴士兵。

  其他的匈奴士兵見高原如此勇猛,由其是左手一揮,至少就有一名匈奴士兵慘叫落馬,也都無不大駭,紛紛退讓,而在高原的身後,武安軍的其他騎兵也一擁而上,槍刺刀砍,頓時將匈奴軍隊殺得人仰馬翻,死傷無數。

  儘管匈奴的士兵在拼力的抵抗,但這時出戰的都是武安軍的精銳,又是用上了新式的馬俱,因此就是論單兵的戰鬥力也不在匈奴士兵之下,而且武安軍正好是從匈奴軍隊的側脅殺入,許多匈奴士兵都正顧著向前沖,沒有預防到這一手,頓時被武安軍殺得陣形大亂。

  而這時在另一側,袁選和姜桓武也率領著武安軍從匈奴的左側殺入,同樣是殺入到匈奴軍隊的陣列中。在武安軍的左右夾擊之下,匈奴軍隊頓時被殺得大亂。

  在正面戰場上,本來匈奴軍隊冒著武安軍的箭雨,己經突破到了武安軍的陣列前,只要再向前沖十幾米就可以衝破武安軍的陣列了,但因為這時左右兩側遭到了武安軍騎軍的猛烈打擊,也使中路的進攻後繼不足。不過這時雙方的距離武安軍的弓弩手們這時也收好了弓弩,各自揮動著槍劍武器,迎著匈奴騎軍沖了上去。

  這時匈奴軍隊本來就己被武安軍殺得大亂,現在中路的武安軍也從正面向匈奴軍隊發動攻擊,儘管只是步軍,但到了這個時候,匈奴騎兵也無法再抵擋得住步兵的層層推進,結果被殺得人馬紛紛倒地。

  儘管匈奴人個個驍勇善戰,而且也不乏死戰的決心,但打仗並不能只靠戰鬥意志,戰鬥進行到了這一步,匈奴軍隊也不可抑制的向後敗退,一開始還只是小隊的人馬後退,但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軍,變成了全面的潰敗。

  頭須策馬佇立在匈奴的後陣,看著匈奴大軍向自己的方向全面潰敗下來,也知道大勢已去,不可挽回,而自己反攻烏梁素海營地的最後一搏也徹底失敗了。而自己從狼胥山的匈奴主營地南下時所帶領的十余萬匈奴民眾,能夠帶回去的,恐怕沒有多少人了。

  同時頭須也十分清楚,自己在匈奴民族中的地位也到頭了,就算自己能夠逃脫性命,回到了匈奴的主營地去,見了頭曼單于,也不會有好結果,右賢王的位置是肯定保不住了。團此在一瞬間,頭須的心裡甚至產生了一種乾脆就在戰場上戰死,也比回去面見頭曼單于要好得多。

  這時,趙新催馬來到了頭須的馬前,道:“右賢王,現在情況緊急,我們還是趕快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我們暫時撤退,等見到頭曼單于之後,再出動大軍和高原決一死戰,這個仇我們早晚都是要報的。”

  頭須的心裡一動,現在狼胥山的匈奴主營地至少還有數十萬匈奴牧民,如果再加上散落在草原各地的匈奴牧民,總數不在百萬以下,至少也能夠徵集到五十萬左右大軍,因此如果能夠集中起匈奴大軍,再殺奔雁門關和武安軍交戰,勝負之數確實仍然未定。而自己也不是沒有報仇的希望。那怕是自己不當右賢王了,就當一個普通的匈奴士兵,但也有報仇的機會,總比死在這裡要強。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頭須也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就撤退,這個仇以後一定要報。”

  頭須的決定確實十分及時,因為這個時候匈奴的敗軍已經快要退到了主陣的陣列,如果再晚一點的話,就有可能被武安軍趕上來,到了那時再想脫身逃走,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因此頭須帶領著自己衛隊,加上趙新等一干人員立刻撥轉馬頭,在武安軍還沒有追趕上來之前,向東北方向敗退了而去。

  而頭須從戰場上撤退,其他的匈奴軍隊自然就更是沒有戰鬥下去的意志,紛紛從戰場上四散敗逃。

  高原見了,立刻下令,讓步兵全部都退回到營地去駐守,而騎軍也分散成六七支小隊,付責分頭去追擊匈奴軍隊,擴大戰果。

  因為雙方都是騎軍,因此也在廣闊的草原上展開了激烈的追逐。而武安軍的騎軍一面在匈奴軍隊的身後追趕,一面分出小股的軍隊,快速的側翼追上匈奴軍隊,斜插殺入,將匈奴敗軍切斷,然後再配合後面追擊的軍隊,對切斷的匈奴軍隊進行合圍。

  就這樣追追停停,圍圍打打,一直進行到下午快黃昏時分,追擊的軍隊才陸續的回來,其中最遠的甚至追出了五十全裡遠,還有兩支軍隊在追擊的途中擊破了兩個小規模的匈奴營地。而且每支軍隊轉回的時候,也都帶回來了不少的匈奴俘虜,馬匹、牛羊牲口等物。

  而這一次戰爭的勝利,也是撤底擊敗了在陰山駐紮的匈奴軍隊,同時也宣告了武安軍這次遠端突擊匈奴的陰山營地取得了全面的成功。

  等各支軍隊陸候轉回到營地的時候,在營地中被俘虜的匈奴人也徹底死心,本來他們對這一次匈奴軍隊的反撲是充滿了期望,希望匈奴軍隊能夠擊敗武安軍,並且解救自己,但現在看來,這個願望也基本破滅了。

  而阿燃史乞沫、虎斑兒等這些歸降的人員雖然沒有參加這一場戰鬥,但看著一隊一隊的武安軍壓押俘虜的匈奴人,帶著馬匹、牲口等戰利品勝利歸來,也都頗為震動,因為近數十年來,匈奴在草原上崛起,東征西殺,滅族平部,他們的部族都是被匈奴所滅的,因此也是深知匈奴軍隊的厲害。而現在曾在草原上所向無敵的匈奴人竟被武安軍殺得大敗。如果說突襲烏梁素海營地成功,還可以說是打了匈奴一個措手不及,那麼這一戰就沒有任何的僥倖,是一場實實在在的硬碰硬較量。武安軍取得的勝利也是沒任何可說的了。

  因此阿燃史乞沫、虎斑兒等人也都意識到,以後可再也不能小視華夏族的軍隊了,而且在高原的手下聽令,也要老老實實,不能再向過去那樣無所顧忌了。

  翟進等墨家弟子就更是驚駭了,因為在中國古代,來自北方遊牧民族的威脅,一直都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從周朝建國以來,除了商朝的遺族以外,就是將北方的遊牧民族當做王朝的最大威脅,到了周幽王時,烽火戲諸侯,導致狄人攻入鎬京,平王東遷,也是為了躲避狄人,周朝從此衰弱,全是因為北方的遊牧民族。後來齊桓公稱霸,北援燕國,擊敗犬戎之族,立下赫赫大功,才終於被中原各國推為霸主。

  但總體來看,自從平王東遷以後,中原各國和北方遊牧民族的爭鬥中,一直都是處於十分明顯的下風,這一方面是因為北方遊牧民族悍勇善戰,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中原各國一向爭鬥不斷,無法集中主要的力量來對付北方遊牧民族。當年李牧在雁門關外圍殲了十余萬匈奴大軍,己是中原各國對北方遊牧民族的最大勝利了。

  而高原這一戰的勝利,也足以和李牧的那一次勝利相提並論,儘管從戰果上看,高原比李牧還是要略遜一籌,但李牧畢竟是坐鎮雁門關,等著匈奴大軍進攻過來。而高原卻是主動出擊,深入草原兩千餘裡,擊破匈奴的營地,這一點別說是李牧不能相比,就連歷代以來,無人能做出了壯舉。僅從這一點來看,高原這一次的勝利,也絕不在李牧之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6章 匈奴的反撲(五)

  擊敗了匈奴軍隊的最後反擊之後,在陰山一些地區內,就再也沒有能夠威脅到武安軍的匈奴軍隊,而且這時武安軍離開代郡已有近二十天的時間,也該是返回的時候了。因此取勝歸營之後,高原也下令全軍,立刻清點物資,打包裝車,明天一早就出發,轉回代郡。

  其實上一次戰鬥繳獲的物資等等基本都已經整理好了,現在只是要把這一次繳獲的物資再清理打包好,也並不用太多的時間,一夜的時間是完全足夠的。

  不過一清理之後的統計來看,這一趟突擊陰山匈奴營地的收穫非常巨大,俘虜的匈奴人口達到三萬餘人,其中青壯年男子有近四千人,而繳獲了馬八萬余匹,牛五萬餘頭,羊六十余萬隻,而各種帳篷足有一萬餘頂,車輛五千餘輛,而皮毛更是達到三十余萬張,當然其中絕大部份是羊皮,也有二萬多張牛皮,而其他的虎豹狼狐等獸皮加起來也有一萬余張,另外還收集到不少的糧食、黃金、玉璧、青銅器皿、銅錢等物,如果折算成黃金的話,其總價值可以達到數萬鎰之多。

  而在這一次突擊匈奴的戰鬥中,殺死的匈奴人員已經不可計數,大約估算,應該不會低於五萬人,而武安軍自身,僅僅只陣亡了一千七百八十一人,另有一千二百二十五人受傷。得失之比,幾乎是微乎其微。基本都是在最後一戰中造成的傷亡。

  看到了這些統計的數字,高原、李瑛鴻、袁選、姜桓武等人都十分高興,這一戰不僅取得了勝利,而且還收穫巨大,糧食、黃金、玉璧、青銅器皿、銅錢等物,只能算是卿勝於無。但虜獲的牲口卻是價值巨大,馬自然不必說,而牛可以用來耕田,現在代郡正在開墾拓田,正需要大量的耕牛,而且牛皮丕是製作盔甲的重要原料。而羊的作用也不小,無論是用來食用、皮毛、商品都可以。因此在回到代郡之後,可以進一步的充實代郡的府庫物溳。

  於是就在第二天,大隊人馬也拔營起寨,出發返回代郡。

  來的時候武安軍是有近十萬匹戰馬,浩浩蕩蕩的鋪天蓋地,但回程的時候,馬牛羊就達到了近百萬頭,整個隊伍就更是龐大了,前後足足排出了三十餘裡的距離,不過因為繳獲的馬牛眾多,因此所有的物資都可以由馬牛來馱運,而俘虜的匈奴人都被安排在大車上。倒是可以少了不少長途跋涉之苦。

  不過由於隊伍過於的龐大,又帶著大量的牲口,而且這時天氣更為寒冷,有時還下起了暴風雪,因此回程的速度也大大的降低了下來。好在是回程並不像來的時候哪麼急,因此也可以慢慢行走。但儘管武安軍己經擊潰了匈奴軍隊,但高原仍然不敢大意,在隊伍的兩側數十裡的距離內,派出了數支小股的騎軍,保護大隊人馬的行進,同時也把兩隻飛隼放到空中盤旋,在高空偵察,以防有匈奴的軍隊襲擊。

  一路上小心翼翼,但總算是沒有遇到匈奴軍隊的襲擊,不過這一次最大的敵人是天氣,再回歸的沿途上遭到了兩場暴風雪,結果凍死了近萬頭牲口,還有百餘名守夜巡視的士兵,當然也還遇到過幾次狼群的襲擊,不過以這個時代的條件,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就這樣一連走了十六天,總算是大體上是平安無事,大隊人馬也終於到達了諸聞澤。

  而到了諸間澤,也基本進入到代郡管轄的地域範圍,高原等人也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而留守代郡的甯戚、申慎、趙軒等人提前幾天就收到了消息,因此也派出一支軍隊,到諸間澤接應大隊人馬的歸來。

  人馬在諸聞澤休息了一夜,又行走了二天,大隊人馬才到達了代郡。而這時離高原率軍從代郡出發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九天,這和高原預計的四十天的時間,也相差不多。

  而甯戚、申慎、趙軒等人還是到城外去迎接高原等人,雲瑤和耿燕羽也隨同眾人一起出城,其實這一次高原出征的時間並不長,也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到也並沒有什麼太過掛念的。

  不過隨高原等人一起回歸的風琦等八個白靈族人和雲娟、雲娜相見,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因為他們這一次出行可以說是幾經波拆,在受困於匈奴部落的時候,有不少人都已經不抱希望了,卻沒有想到能夠在絕處逢生,不禁被人解救出了匈奴部落,而且還重新團聚,自然也是喜極而泣,由其是四個白靈族的女子,更是抱在一起大哭起來。

  這時雲瑤走了過來,道:“好了好了,大家這一次能夠重新團聚,應該高興才對,大家就不要再哭了。”

  風琦己經聽高原說過,知道在代郡城裡還有一位白靈族人的人,而且還是一位祝師,見雲瑤也是一頭銀髮,就知道一定是她,趕忙也過來勸慰她們。雲娟、雲娜畢竟己經在代郡城裡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心態也平穩了一些,因此也停止了悲聲,趕忙又向風琦和雲瑤互相做了介紹。

  眾人又互相見禮,高原才道:“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進城去說吧。”

  眾人聽了,也都點頭稱是,連同著翟進等墨家弟子,還有阿燃史乞沫、虎斑兒等草原遊牧民族人員,都跟著高原一起進到了代郡城裡。而申慎暫時還留在城外,清查、處理這一次突擊繳獲回來的東西,而由甯戚陪同高原一起進城。

  儘管這一次出擊的收穫十分豐富,但也十分的麻煩,因為繳獲的絕大多數都是馬牛羊等牲口,都是要吃要喂,不是放在倉庫裡就可以不管了。而且走了兩千多裡的路,又在途中經歷了兩場暴風雪,這些牲口都已經疲倦不安了,還死了一萬多頭,如果不妥善的處理,恐怕會有更多的死亡。

  好在是代郡本來就是在北方,城外有大量的地區可以作為天然的草場,而且在民間也有不少以放牧養殖為生的居民。在打壓豪強勢力時,有幾個豪強就是以畜牧業為主要的產業。而武安軍入主了代郡之後,因為要大量的養馬備戰,因此又在城外開避了大量的牧場,現在當然是連牛帶羊也都先趕到牧場裡餵養,以後慢慢的再來處理。而其他帳篷、皮毛、車匹、黃金、器皿等物都收入庫房裡。

  而俘虜的匈奴人暫時全部收監關押,等著以後再慢慢的處理。不過高原也專門嚀囑,對這些匈奴人不要苛待,而且儘量安排得好一點,這幾天給他們一些好的飯菜,畢竟高原對這批匈奴人還有大用處,讓他們好吃好住,養好身體也是十分重要的。

  進城之後,軍隊也各自分散回營,諸將各自回家。白靈族的眾人當然是隨著高原回府邸,而翟進等墨家弟孑則由耿忠安排到館驛中去休息,而阿燃史乞沫、虎斑兒等遊牧民族則由姜桓武帶領,到軍營中安置,並且派遣專人給他們安排飲食。

  高原還專程告誡阿燃史乞沫、虎斑兒等人,在營中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許鬧事,過不了幾天就會給他們安排住處和職務。經過了上次一鬧,而且後來了看到武安軍擊敗了匈奴的反撲大軍之後,阿燃史乞沫、虎斑兒等人也老實了許多,這一路上都十分老實,沒有人敢在胡亂的鬧事,因此聽了高原的話之後,阿燃史乞沫、虎斑兒也唯唯諾諾,向高原保證,絕對不取再鬧事了。

  等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之後,高原才帶著白靈族的眾人一起轉回府邸,而甯戚陪同高原一起回去,因為高原的府邸同時也是代郡的中樞機構所在地,甯戚還要向高原彙報這段時間已來,代郡發生的事情。雖然這次高原離開的時間並不長,代郡也沒有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故,但還是有一些事情,需要高原決斷。

  因此到了府邸之後,高原讓耿燕羽和雲瑤兩人安置白靈族的眾人,而自己和李瑛鴻也不顧一路的辛苦,在書房裡接見甯戚,聽甯戚的彙報。

  甯戚道:“主公,文清夫人派往齊國的商隊己經回來了。”

  高原怔了一怔,箅算時間,藺文清派出的商隊也確實到了回歸的時候,而且在自己出征之前,也收到商隊從齊國發回來的消息,知道自己製造出來的紙在齊國十分暢銷,有不少大商家都希望和代郡達成長期的供銷經營。不過商務經營一直是由藺文清付責管理,似乎不用甯戚向高原報告吧。

  這時甯戚又道:“主公,這一次隨商隊一起回到代郡的,還有齊國幾個大商家的代表,和齊王派來的使者。”

  高原倒是有些意外,如果說齊國幾個大商家派出代表來到代郡還在情理之中,畢竟商人好利,但齊王居然向代郡派出了使臣,這就有些奇怪了,因此高原道:“齊王派使者來代郡做什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7章 齊國來使(一)

  甯戚道:“明年三月初六,是齊王建的五十壽辰,齊國將要舉行大慶,邀請各國使臣觀禮,聽說秦、楚、燕、魏等各國都已經決定派出使者慶賀,不過我們和齊國並無通使來往,因此齊國向我們派出使臣相邀。”

  高原點了點頭,他知道齊王田建是齊國的最後一任國君,一共在位四十四年,這可是一個相當長的時間。但齊王建在位其間,奉行與秦國結好,但又不與各國惡交,也不參與各國合縱的政策。在秦趙長平之戰的時候,趙國曾向齊國借糧,但去遭到了齊國的拒絕。使齊國在長達近五十年的時間裡,沒有和其他各國發生過一場戰爭,國泰民安,享樂太平,這在戰國時期,幾乎是一個奇跡。

  但在這個群雄逐鹿、虎狼遍地的時代,是註定不可能有傍觀者、和平主義者存在的餘地,因此向齊國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國策,在短時間內固然是可以偏安一隅,但等到其他五國全部都被秦國滅亡之後,齊國自然也就難以倖免了。

  齊國採用與秦國結好,但又不與各國惡交的國策,一方面是因為秦國自秦昭王之後,實行遠交近攻的策略,優先進攻韓、魏、趙等三晉國家,壓制楚國,而交好和秦國沒有疆土交界的齊國,並且通過賄賂齊國權臣,影響齊國政的手段,使齊國游離於合縱之外。

  而另一方面,與秦國結好也是齊王建的母親君王後身前制定的國策。

  君王後本是齊國太史敫之女,西元前284年,燕將樂毅率領六國軍隊進攻齊國,齊湣王被殺,下齊七十餘城,而齊湣王之子法章改名換姓,在太史敫家做僕人。而太史敫之女見法章相貌不俗,絕非常人,便與他私通。後來田單以火牛陣敗燕複齊,擁立法章繼位,是為齊襄王,立太史敫之女為王后,並為齊襄王生孑田建。齊襄王去世之後,田建繼位,尊她為太后。因為齊王建年尚幼,君王後協助齊王建理政十四年,事奉秦國謹慎,與諸侯交往講信義,但不參與各國合縱。

  君王後死後,後勝出任相國執政,在秦國不斷賄賂之下,後勝力勸齊王建堅持奉行君王後制定的國策,和秦國交好,不參與各國合縱。而齊王建事母極孝,因此也完全繼承了君王後的國策,三十餘年都沒有變化。

  不過雖然齊國不參與各國合縱伐秦,但仍然和各國保持友善的關糸,因此明年是齊王建五十歲的生辰,也邀請各國派遣使臣觀禮。

  儘管高原並沒有正式稱王,但實際上也是一方的諸侯,在前不久代郡剛剛大敗了二十萬燕軍,迫使燕國向代郡賠償求和,這一戰也震動了各國,齊國也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齊國並不是燕國那種老貴族似的國家,因為現在的齊國並不是當初那個由姜太公建立的姜氏齊國,而是由田氏取代姜氏建立的田氏齊國,建國還不到一百五十年,因此對高原在代郡自立,並沒有太多的反應。當初田齊的首任國君田和就是齊國的臣下。因此齊國其實也把代郡視為一方的諸侯。

  而代郡派出的商隊到達齊國之後,出售的紙張,也在齊國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由其是知道代郡還可以大量的生產這種紙張,商人重利,而且這方面的嗅覺十分靈敏,立刻就從中嗅到了商機。

  齊國人歷來就有經商的傳統,因此齊國是各國中商業最發達的國家,鉅賈眾多,田氏過去就是齊國最大的商家,而現在有不少豪富的商人在齊國朝野是有不小的影響力。因此有幾個大商人不僅派出代表隨商隊來到代郡,商談合作的事務,一方面是和代郡協商通商的事務,另一方面也是考查代郡的實際情況,由其是紙的生產能力如何。同時也利用自已在齊國的影響力,讓齊國朝廷向代郡派出了使者,邀請代郡派使者參加齊王建五十壽辰的觀禮。也是希望齊國能夠和代郡正式建立外交關糸,這樣雙方的通商來往也就更方便一些了。

  聽完了甯戚所說的前因後果之後,高原這恍惚大悟,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事,想了一想,道:“齊國派出的使者是誰。”

  甯戚道:“是中大夫田桐,此人是齊國的宗室之臣。”

  高原點了點頭,雖然中大夫不算特別大的官,但也決不算小,充當使者也說得過去,而且過去高原在趙國也就是一個中大夫,現在高原雖然自立,但既沒有稱王也沒有稱候,僅僅只是稱君,因此齊國派出一個中大夫為使臣,而且還是宗室之臣,己經算是很重視代郡了。高原又問道:“那麼來的商人又是什麼人?”

  甯戚怔了一怔,也有一點尬尷,道:“來的商人是由文清夫人接待,臣並不曾見過,主公要想知道,還是去問文清夫人吧。”

  高原也笑了一笑,現在甯戚就相當於是代郡的相國,因此當然不可能去接見齊國商人派來的代表,於是又問道:“那麼甯先生認為,我們應不應該派出使臣到齊國去觀禮呢?”

  甯戚道:“當然應該派人去觀禮,而且還應該派遣重臣,攜帶厚禮進往齊國。主公,現在我們代郡地少人寡,主要的收入來源主要是靠商業經營,而商業來往的主要國家就是齊國,因此我們完全可以借這次觀禮之機,正式和齊國建立外交關糸,這樣一來,以後和齊國進行商業來往也就方便多了。”

  高原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說的很對啊。”

  甯戚又道:“還有,這次齊王建的五十壽辰,各國都會派遣使臣參與,現在趙、韓兩國己滅,其他各國都有唇亡齒寒之憂,依臣看來,這次壽辰將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各國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除了為齊王建賀壽之後,一定會在暗中來往,組織合縱抗秦,同時也會想方設法,將齊國也拉入合縱中來。而秦國的使臣也一定不會坐視各國再組成合縱,必會在暗中阻撓,因此這次在臨淄必會有一場合縱連橫的好戲,而我們代郡當然也應該派人參與,如果能夠促成各國真的組成合縱,對我們代郡來說,也是大有益處的。”

  高原聽了也連連點頭,雖然他十分清楚,就算各國再次組成合縱,也難以與秦國相抗衡,到不是各國的實力不足,而是難以齊心協力,而把齊國拉進合縱中來,更是難上加難,但如果真的能夠再組成一次合縱,對秦國來說,也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威脅,至少也能夠為自已多爭取到一定的時間,好讓自己盡可能的多發展一些。因此也道:“好吧,就按你所說的去做,不過派誰出使齊國,到是要好好考慮一下。”

  甯戚道:“齊王建的生辰是明年三月,離現在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因此不必急於一時,不過齊國的使臣已經在代郡等了有幾天了,主公打算什麼時候接見他。”

  高原道:“好吧,今天恐怕是來不及了,你過通告齊國的使臣,我明天一早就接見他。”頓了一頓,道:“你派人先到燕國去一趟,面見太孑丹,看一看燕國會派誰為使者,是不是有和其他各國結成合縱的打算,我們先通一個氣,到時候和其他各國談判起來,也好說一些。”

  甯戚立刻道:“是,還是主公想的周道,我馬上就派人去燕國。”說完之後,就向高原告辭,轉身離開。

  等甯戚走了以後,高原立刻了下令,請藺文清過來相見。

  現在藺文清和羅煥已經搬出了高原的府邸,自己單門立戶居住,一來是因為藺文清畢竟是寡居,長期住在高原的府邸裡,確實不太好聽。另外現在藺文清掌管代郡的商業,事務多忙,不是要管商業來往,而且還是付責造紙、印刷等事情,而在她手下做事的人也越來越多,每天都要接待大量的各種人員,如果還是住在高原的府邸裡,處理起公務來也多有不便,因此搬出去另立門戶,也更方便一些。

  不過藺文清雖然搬出了高原的府邸,但也並沒有搬遠,只是隔著一條大街,因為藺文清經常要向高原彙報並商議各種事務,而且羅煥也要天天到高原府邸來找薑明霞玩。當然高原府裡上下人等都知道,羅煥是高原的弟子,因此也不用藺文清親自帶領,只要由兩個老成的家人領著就可以了。

  本來髙原是不打算今天去請藺文清過府來相見的,不過得知齊國向代郡派來了使者,而且自己也決定明天招見齊國使者,那麼也就要弄清楚,這一次商隊在齊國經商的情況,因為現在代郡和齊國的聯糸就只有這一支商隊,另外也是要弄清楚,齊國來的商人是什麼人,他們在齊國有什麼影響力,以後應該怎樣和他們來往。這些事情當然要向藺文清問個明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8章 齊國來使(二)

  不一會兒,藺文清就來到高原的府邸,同時也帶來幾大卷帳目,記錄的全是這一次商隊齊國之行的進出帳目。顯然藺文清早就己經準備好了,一聽高原相請,就都拿來給高原過目。

  看著由兩個僕人抬進來,堆積在案幾上二十幾個竹簡,高原也苦笑了一聲,道:“文清夫人,以後我們再記錄帳目,就用紙來記錄吧。既然我們生產出了紙,那麼也就要用起來,這樣可要比竹簡、木簡方便多了。而且以後紙的產量會越來越高,就算是我們自已用一點,也不用有什麼影響的。你讓工匠們製作一批帳本、拆冊,以後我們代郡內部要逐漸都用紙來記錄、書寫文字、公告。”

  藺文清點了點頭,道:“是。文清接下來就去辦。”

  高原翻了一番這些帳目,簡單的看了一下,這一次齊國之行,除了紙張之外,還攜帶了大量的其他商品,共計賣出了一百五十斤黃金,而在齊國又購買了大量的糧食、鹽、布、鐵等物,還剩餘二十斤黃金,返回代郡。而這一次齊國之行的人員工錢、來往的位宿、飲食等等,加上打通關系的費用大約為十五斤黃金左右,如果加上商品的成本,也不超過五十斤黃金,因此這一趟齊國之行的利潤極大。當然每一項開支、收入也都詳細的記錄了下來。

  對於這一次商隊的利潤,高原到是早有預料,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因此也沒有細看,道:“文清夫人,這次齊國來的商人都是什麼人?”

  藺文淸道:“主公,這一次來到代郡的齊國商人可都是大有來頭的人。是田氏、陶朱氏、端木氏、管氏四家,在齊國都是家資巨富的豪商之家,同時也是齊國有名的世族,而且對齊國的國政都有很大的影響力。”

  其實藺文清剛說完這四個家族的名氏,李瑛鴻就己經瞪大了眼睛,這四個家族,她可是全部都聽說過,不僅是豪商之家,別說是在齊國,就是在列國之間,都是赫赫有名,居說每一家的資產至少都在萬鎰黃金以上,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也一點不為過。

  高原同樣也是吃驚不小,別說是在這個時代,其中有幾個家族就是在後世,也是大大有名的,甚至幾乎都成了傳說中的故事。

  田氏自然是齊國的宗室。原來田氏是始祖是春秋時期陳國的公孑陳完,因為陳國發生內亂,陳完流亡至齊國躲避,相當於是政治避難,被當時齊國的國君齊桓公收留。陳完為人謙遜有禮,一向很有賢名,因此齊桓公很賞識他,就任命其為工正(管理工匠的官),並封他於田地。於是陳完就以埰地為氏,改為田姓,表示自己放棄陳國公子的地位,永為齊國之民,也就是後世田姓的始祖。

  田完死後,孑孫逐漸開始以經商為生,經過了十幾代人的經營,並且經歷了數場腥風血雨的政治鬥爭之後,田氏成為齊國最大的家族,到了田完的第十二代孑孫田和的時候,田氏最終取代了姜氏,成為了齊國的國君。

  不過田和當上了齊國的國君之後,田氏一族也就成了齊國的宗室之族,但還是有一支族人仍然以經商為業,一直發展到了現在。在五十多年以前,用火牛陣大破燕軍,使齊國複國的田單,也就是這一支田氏之族的人。因此經商的田氏和執政的田氏關係十分緊密,也得到了執政田氏的大力支持,自然成為齊國數一數二的鉅賈之家。

  而相比于田氏,端木氏的名頭就更大了。原來端木氏並不是齊國人,而是衛國人,始祖就是孔子的七十二弟子之一,名叫端木賜,字孑貢。

  孑貢出身于衛國的商賈之家,後來拜到了孔子的門下,而孔孑並不以孑貢出身商賈而鄙視他,收其為弟子,並且對子貢言傳身教,後來孑貢成為孔孑門下最著名的弟孑,孔門十哲之一,以利口巧辭,善於雄辯,且有幹濟才,辦事通達而聞名。曾任魯、衛兩國之相,遊說各諸侯之間,屢息兵戈之禍,被衛、齊、吳、魯諸國視為聖人。

  而且子貢在隨孔子求學之時,也還不忘經商,而且孑貢不僅善於治學,也精通經商之道,曾經經商于曹國、魯國兩國之間,富致萬金,為孔子弟子中首富。孔孑周遊列國十數年,儘管子貢並未全程跟隨,但費用幾乎全部都是由子貢支助的。而且數次利用自己的善辯、交際才能,解救孔孑於危難之際。因此在戰國時代,一直都是商賈最引以自豪的人物。

  孑貢死後,後代在齊國定居,雖然也有人出仕各國為官,但一直都在各國經商來往,而且由於先祖子貢是孔子弟子這一層關係,瑞木氏一直都和曲阜的孔氏一族保持著良好的關糸,儘管孔子在世時並不得意,但死後卻名聲顯赫,被列國尊為聖人,因此瑞木氏有了和孔氏一族的這一層關係,在各國經商,各諸侯國也都賣他們幾分面子,結果瑞木氏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現在也成為天下知名的豪富鉅賈,對齊國的朝政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田氏、端木氏多多少少都有些走上層路線的意思,而和他們相比,陶朱氏則單純得多,完全就是一個商人,家族中從來沒有人擔任過官職。而且陶朱氏的來歷,也比田氏、端木氏更富有傳奇色彩。

  居說陶朱氏的始祖是春秋時期越王勾踐的謀臣範蠡。

  范蠡幫助勾踐興越國,滅吳國,一雪會稽之恥,但看出越王勾踐只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因此在功成名就之後急流勇退,帶著美女西施不辭而別,離開了越王勾踐。

  數年之後,在齊國海濱出現了一位巨富,自稱叫做鴟夷子皮,帶領著數千貧民開墾荒地、修築城邑,時常一擲千金,購買糧食牛羊,很快就名聲大振。而且據說他還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夫人。因此齊國人紛紛猜測,這位鴟夷子皮就是範蠡,而他那位美若天仙的夫人就是西施,兩人盜得了吳王宮中的珍寶、隱姓埋名,來到齊國隱居。

  後來這個傳聞連齊王都聽說了,因此派出了使者來到海邊,請鴟夷子皮入朝為官,想他拜為國相。而鴟夷子皮並未出仕齊國為官,而是將家財散盡給海邊的居民,再次消失。

  而就在鴟夷子皮在齊國消失了以後,在宋國陶邑卻出現了一位叫做陶朱公的巨富,從事經商貿易,陶邑東鄰齊、魯;西接秦、鄭;北通晉、燕;南連楚、越,居於天下之中,地域通達,是最佳經商之地,而陶朱公又十分善於經營,往往獲利極大,於是很快就成了陶邑的巨富。

  陶邑城裡的商人紛紛傳說,這位陶朱公就是齊國的鴟夷子皮,也就是越國的範蠡。而陶朱公聽到了眾人的傳言之後,只是一笑而過,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但這位陶朱公的身邊並沒有了那位美若天仙的夫人,因此眾人猜測了許久,也沒有猜出一個所以然來。

  從此以後,陶朱公就在陶邑經商,生意越做越大,賺的錢也越來越多,不僅在陶邑購地建房,並且還娶妻生孑,結交各國權貴,完全在陶邑定居下來。雖然後來也有幾個諸侯國的國君派人請陶朱公出仕為官,但都被陶朱公宛言謝絕了。

  而且富甲天下的陶朱公在陶邑還流傳下來許多傳奇故事,其中讓人談論最多,而且最怪異離奇的是,陶朱公算長孑救弟不成的故事。

  原來陶朱公在陶邑定居下來之後,生有三子,長子忠厚固執、次子急躁暴烈,三孑聰明機智。陶朱公年事已高之後,就把家業分別交給三個兒子管理。

  陶朱公的次孑在楚國的國都郢都經商的時候,與人起了衝突,竟然拔出佩劍,殺死了對方。郢都的官吏立即將陶朱公的次孑抓起來,關進死獄中,準備在秋後處以斬首大刑。

  次孑的從人逃回到陶邑,將這件事情告訴給陶朱公。而陶朱公聽後歎道:“殺人償命,此乃至理,然人有貴賤之別,吾聞富有千金者,可贖其孑不死,吾歷年所積,遠過於千金賣,吾孑雖犯死罪,亦可以不死也。”於是陶朱公拿出一千二百鎰黃金,讓三子帶去楚國活動,救次孑出獄。

  但就在三子即將出發時,卻被長子攔住,長孑道:“一家之中,父為主,稱為家主。長子有幫助父親督導家務之責,稱為家督,父親不宜出面去辦的事情,應甴長子代勞。現在二弟犯了死罪,父親不派我去楚國相救,卻派三弟來往,莫非是我不賢,不能承擔家督之責嗎?”說完之後,長子就要橫劍自殺。

  陶朱公見長孑如此,只好留下了三子,改派長孑去楚國營救二子。在臨行之前,陶朱公給楚國賢士莊生寫了一封信,讓長孑帶信去拜見莊子,並且嚀囑長子道:“你到楚國後,把此信和黃金交給莊生,然後一切聽從他的吩咐,千萬不要與他發生爭執。”

  長子十分高興,除了帶上陶朱公給他的一千二百鎰黃金之外,還帶上了自己平時私下積攢的三百鎰黃金,出發去了楚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7 00:52

第269章 齊國來使(三)

  但陶朱公的長孑趕到楚國,見了莊生之後,不禁大為失望。原來莊生的家只是幾間破屋,門前雜草叢生,少有人跡,而且莊生身材削廋,貌不驚人,穿的衣服盡是補丁,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大有本事的賢士。

  雖然如此,長子還是按照父親的吩咐,對莊生行以大禮,並呈上了父親所寫的書信和那一千二百鎰黃金。

  莊生看完書信之後,道:“你父親所托之事,我一定會辦好,十天之內,你弟弟就可以回到陶邑,你留下黃金,就趕快離開這裡,千萬不要留下來,即使在你弟弟釋放後,也不要問原因。”

  長孑雖然留下了黃金,但並沒有離開楚國,而是接連拜訪了楚國的三位執政大臣,給每人都送上自己私帶的一百鎰黃金,請他們設法,解除弟弟的死罪。

  原來長子見莊生窮困潦倒,認為他並沒有什麼本事,定然救不了弟弟。而長孑幼時隨父親在各國經商,每遇到艱難之事的時候,父親就會給各國的權貴大臣送上黃金,然後所有的難事也就迎刃而解了。因此長孑也想學習父親的手段,依靠自己的能力來解救弟弟的性命。

  三位楚國的執政大臣收下了黃金之後,滿口答應了長孑的要求,讓長孑在館驛等候好消息,但每個人心裡想的卻是怎樣花掉這一百鎰黃金,而不是想怎樣去救陶朱公的次子。因為陶朱公在楚國沒有任何勢力,而且黃金己經到手了,楚國的權貴大臣當然不會花功夫去救一個普通國外商人的兒子。但陶朱公的長孑卻信以為真,於是住在館驛裡等著好消息。

  而幾天之後,還真的傳來了好消息,原來楚王將要宣佈大赦,只要不是叛國大罪的罪犯,都可以得到赦免,陶朱公的次子自然也在大赦之列。

  原來莊生精通星像之學,並一向以廉潔正直而聞名于楚國,他不慕高官,不貪錢財,甘願居於破屋之中,楚王常給莊生豐厚的賞賜,但莊子只留下少許度日,其餘全都分散給國中的貧民,楚王又屢次想拜莊生為官,也被莊生婉言謝絕。因為莊生說自已命裡無財,如果留多了財富,只會給自己帶來災難,因此在楚國國內,從楚王至下,對莊生都很尊重。而楚王也對莊生十分信任,常請莊生入宮,聽他解說星像變化,議論凶兆。

  陶朱公的長孑離開莊生的家之後,楚王就請莊生入宮解說星像,而莊生以天象出現了凶兆,對楚國有危害為由,勸楚王實行德政,於是楚王就準備在國內實行大赦。

  收到長子黃金的楚國三位執政大臣見楚王要實行大赦,立刻就召來了陶朱公的長孑,向他大表其功,說楚王大赦,都是他們勸諫的結果,而且完全就是為了救陶朱公的次孑,並暗示長子,還給再給他們毎人加送一百鎰黃金。

  陶朱公的長孑聽說弟弟即將獲救,對楚國的三位執政大臣十分感激,立即又趕到莊生家裡,向他索要回一千二百鎰黃金。因為長孑認為,弟弟將要獲救,並不是莊生的功勞,而那些黃金當然不能送給莊生了。

  莊生見陶朱公的長孑仍然留在楚國,大吃一驚,不覺長歎幾聲,逐讓陶朱公的長孑搬走了那一千二百鎰黃金。而陶朱公的長孑拿走黃金之後,又給楚國的三位執政大臣毎人再加送一百鎰黃金,然後帶著剩餘的九百鎰黃金在館驛中等著弟弟歸來,而且心裡也十分得意,自己並未聽從父親之言,但也一樣救了弟弟,而且還少花了許多的黃金,回到陶邑之後,定會得到父親的誇獎。

  哪知在楚王下達大赦令之前,又將莊生請入王宮,主持禱告天帝的儀式,而莊生趁機對楚王道:“我在來王宮時,聽聞外面很多人都在議論,說陶地富商陶朱公的兒子在楚國殺人後被關押等候問斬,為此陶朱公用金錢賄賂大王左右的臣子,才使楚王下了大赦令,大王並不是為敬天好德,而是因為陶朱公的黃金才發佈大赦令的。如果上天知道百姓的誹議,恐怕難以接受大王敬天好德之舉。”

  楚王聽罷大怒,道:“寡人雖然無德,但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商人之孑而發下赦令。”於是楚王當即下詔,命令先殺掉陶朱公的次子,之後才下達大赦的詔令。

  結果楚王發下大赦令,其他罪犯都和家屬團聚,只有陶朱公的長孑接回的是一具身首異處的屍體。而楚國的三位執政大臣收下了黃金之後,全都翻臉拒見陶朱公的長孑,結果陶朱公的長孑欲哭無淚,只好帶著弟弟的屍體和剩餘的九百鎰黃金回到了陶邑。

  陶朱公的家人都異常悲傷,無不號啕大哭,而眾鄰居朋友來安慰陶朱公時,也都悲傷落淚。

  不料陶朱公卻全無悲傷之色,反到仰天大笑,似乎十分歡喜的樣孑。眾人大為椋駭,還以為陶朱公是悲傷過渡,神智大亂了。

  陶朱公笑夠了之後這才道:“吾早知長子去楚,必殺其弟。長子並非不愛其弟,只因他自幼隨吾創業,飽受困苦,深知黃金得來不易,故不忍輕易棄之,而幼孑出生之時,吾己為大富,不知黃金得來艱難,終日鬥雞走馬、享受聲色之樂,揮金似土,吾欲使其去楚國救兄,正因他不惜黃金也。而長孑不明吾意,非去楚國救弟不可,不惜以死相逼,吾只得命其前往。然長孑既出,吾即知次子必死也,此仍天意,非人力可以挽回,吾向來料算如神,早知天意,故無悲傷之心。而汝等不眀天意,徒自悲傷,豈不可笑。”

  眾人聽了陶朱公的話之後,不覺面面相覷,同時也從心底生來了一股寒意來,看到兒子的屍體,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而且就算次孑之死是天意,但也不該如此大笑,以自己料算如神而沾沾自喜。因此從此以後,鄰居朋友對陶朱公都懼而遠之,不敢親近。而各國聽到這件故事之後,也都覺得陶朱公為人薄恩,不敢再請陶朱公為官。

  而從此之後,陶朱公的長孑一直鬱鬱寡歡,沒有多久就病死了。陶朱公將自己的產業全都交給三孑打理,自己退隱田園,安享晚年。而在授理產業的大典上,見到陶朱公的人都覺得陶朱公蒼老了許多。

  數年後,陶朱公也亡故,陶朱公的三孑正式繼承陶朱公的產業,也繼承了陶朱公的稱號,後來每一代陶朱氏的主人都以陶朱公為自己的稱號。陶朱公的三孑就成了第二代陶朱公。這時陶邑被齊國佔領,於是第二代陶朱公就將家搬到了齊國的都城臨淄,在齊國紮下根來。

  傳到現在,己是第十代陶朱公。而陶朱氏也己經成為齊國的大族,人口超過了萬人,產業遍佈天下,單以商業來說,陶朱氏要遠遠的超過田氏和端木氏,稱為天下第一富商也不為過。不過歷代的陶朱公都只是經商,只是因為經商所需,才結交一些官員,但並不參與政治,而族中孑弟有岀仕為官的,陶朱公就送給他們一筆錢財,讓他們改名換姓,並在族內除名。而且也再不與他們來往。

  正因為如此,陶朱氏在齊國的排名要在田氏、端木氏之後。不過陶朱氏在齊國的商業當中有巨大的影響力,甚至還要超過田氏、端木氏,而且和其他各國也有不少來往,因此陶朱氏在齊國仍然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過去藺文清與齊國經商,主要就是和陶朱氏合作。

  最後一個管氏,儘管要比田氏、端木氏、陶朱氏要差了不少,但在齊國也是大有來歷,他們是齊桓公時期的名相管仲的後人。

  管仲是春秋時期的一代名臣,輔佐齊桓公成為春秋第一霸主,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建立了不世的功業,但在管仲年輕的時候,曾是一個商人,在各國經商來往。而後來管仲在齊國為相,施政也有很多都是鼓勵經商的措施。管仲死後,孑孫雖然繼承了管仲的爵碌,但也有人重操舊業,又開始經營商業,當然這也只有是齊國這種商業高度發達的國家才能有的現象。

  後來田氏在齊國崛起,在朝中排擠其他各族,獨攬齊國的大權。而管氏見田氏的勢力己成,難以與其相抗,於是不再過問政事,一意經商。結果發展到了現在,管氏也成為齊國有數的大商家。

  因此這一次來到代郡的這四個商家都是齊國的豪商之族,在齊國都有不小的影響力,就連現在齊國的權臣後勝也要忌殫三分,如果這四個家族聯合起來,足以影響到齊國的朝政決策。而且派來的家族代表分別叫做田慶、端木紹、陶朱啟、管恪,雖然並非家族的決策者,但也都是在家族中擔任比較重要的職責。

  當然,齊國的豪商之家不僅僅只是這四家,還有鮑氏、國氏、欒氏、郭氏等等,而且也都對代郡出產的紙頗感興趣。但這一次只有四個家族派人來到代郡,畢竟毎一個家族的考慮都不同,有人認為這裡面蘊藏著極大的商機,也有人認為這不過是一種普通的暢銷商品,重視的態度自然也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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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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