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戰國征途 作者:木林森444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11-27 00:16: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3 144843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6

第310章 秦國使臣(一)

  項棟也道:“是啊,太師,自古唇亡齒寒,現在我們楚國和各國唇齒相依,不是追究以前那些事情的時候。”

  景泰瞪了項棟一眼,道:“你懂什麼,他們這是想把楚國放在火上烤。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說著,景泰舉起酒觚,喝了一大口,指著魏增道:“現在趙韓己滅,誰都知道秦國的下一個目標是魏國,你們魏國打不過秦國,因此才想把我們楚國推出來,當作擋箭盾,一旦我們楚國領頭合縱,那麼秦國的目標就是會轉移到我們楚國的身上,這樣一來,魏國不就可以保全了嗎?等到秦國的大軍進攻我們楚國的時候,你們魏國會出兵來救援楚國嗎?”

  魏增呆了一呆,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其實在他出使齊國之前,在魏國國內確實有這樣的打算,說動齊國或楚囩來領頭合縱抗秦,這樣就可以將秦國的兵鋒引開,保全魏國。因此被景泰一口說破之後,魏增也十分尷尬,找不到解釋的話。

  而見魏增答不上話,景泰就更來勁了,又對項棟道:“你以為我是反對合縱嗎?這一百多年以來列國之間組織了多少次合縱,又成功過幾次。那一次合縱各國之間不是各懷鬼胎,都想讓別人去和秦軍死拼,保存自己的力量,也就是信陵君在的時候,能夠讓各國齊心協力,才蠃了秦國幾次。可惜魏國連信陵君都容不下,自毀棟樑,如果當時魏國能夠將國政委給信陵君掌握,由他出面組織合縱伐秦,恐怕早就將秦國滅亡了。現在魏國自身難保,又怪得了誰呢?想把我們楚國推出來,引禍水東流,是欺我楚國無人嗎?所以合縱的事情,提都不用再提了。”

  雖然景泰的這一番話的目的是拒絕加入合縱,但他說的話也並不是全無道理,在魏安厘王三十年(西元前247年),秦國出兵攻魏,魏安厘王拜信陵君為上將軍,派使者向各國求援,各國得知魏無忌擔任了上將軍,都紛紛派兵救魏。魏無忌率領五國聯軍在黃河以南大敗秦軍,使秦國將領蒙驁戰敗而逃。聯軍乘勝攻至函谷關,秦軍緊閉關門,不敢再出關。

  而這次合縱攻秦的勝利,使信陵君的聲威震動了天下。但卻引起了魏安厘王的猜忌,而秦國又派人到魏國離間,於是魏安厘王收回了信陵君的兵權,終於使五國攻秦計畫失敗。而信陵君從此心灰意冷,回到魏國之後,不再上朝,每日沉迷酒色,于魏安厘王三十四年(西元前243年)去世,不僅是魏國失去最後支撐的頂樑柱,同時也使各國失去了合縱伐秦的最後機會。

  因此景泰舉出了信陵君的例子,確實讓魏增無言答對,而且連項棟都說不出什麼話來。

  見眾人都不說話了,景泰又給自己倒上一觚酒,一飲而盡,笑道:“所以呢?這一次我們來到齊國,本來只是為了慶賀齊王的壽辰,合縱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高原心裡也歎了一口氣,雖然他對合縱並不抱以多大的信心,但聽了景泰這麼一說,也頗為感慨,在另一時空中,秦國能夠最終完成統一,並不是一個偶然事件。

  魏增雖然沒有話反駁景泰的話,但也不能就這麼罷手,如果談不成合縱的話,魏國就必亡無疑,因此無論如何,也要再努一把力,好在是這一次出使齊國之前,魏國方面也是做足了功課,設計了多套方案,又道:“太師,你所說的都是在理,但魏國滅亡,楚國也難以保全吧,因此救魏即是救楚,如果楚國不想來當這個合縱長,那麼就由我們魏國來領頭,大家看如何?”

  其他人正在沉吟未答,就在這時,只聽在門口有一個待女道:“各位大人,後相國求見各位大人。”

  眾人也都怔了一怔,後勝稱病已經有好幾天了,怎麼在這個時候跑到這裡來了,他們當然都知道,後勝是齊國最堅定主張和秦國交的大臣,而自己又是在談合縱的事情,那麼他來求見他們,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不過後勝畢竟還是齊國的相國,而且深得齊王建的信任,因此不能拒絕後勝的求見。

  魏增點了點頭,道:“有請相國大人。”

  只聽一陣尖笑,兩個老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這間小舍。前面的一人大約在七十歲左右,鬚髮皆白,身材瘦小,但雙眼閃光,顯示出精明與狡猾,而後面的人歲齡約有五十五六歲,中等身材,三轡長須,而魏增見了,頓時臉色大變。一時竟忘了和他們打招呼。

  前面那個老人又發出一聲尖笑,向眾人拱了拱手,道:“老夫後勝,見過各位使臣大人,老夫不請自到,打擾了各位了雅性了。”又指了指身邊的那人,道:“這位是秦國來的使臣,上卿姚賈,是剛剛到達齊國,聽說各位使臣在此歡飲,因此也想來湊個熱鬧。”

  姚賈也上前一步,向眾人拱了拱手,道:“在下姚賈,見過各位使臣大人。”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趕忙紛紛拱手還禮,景泰笑道:“上卿是什麼時候到的齊國呢?”

  姚賈笑道:“在下是剛剛到達臨淄,聽聞各位在此上葛門歡飲,在下在齊國時,素聞上葛門的大名,因此才請相國大人指引在下,趕來和諸位相見,來得唐突勿忙,還請各位見諒。”

  高原也有些吃驚,沒想到秦國的使臣一到臨淄,就趕到他們聚飲的地方來了,而且還是由後勝親自陪同,看來後面就有意思了。因此高原也打算靜觀其變,看看後勝和姚賈到底有些什麼樣的表演。

  景泰呵呵一笑,道:“好說,好說,其實這一次聚飲,是由安城君請客。我們都是客人,上卿還是向安城君告罪。”

  姚賈根本就沒有看魏增,輕輕“哼。”了一聲,道:“如果是安城君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因為我秦國不會向敵人告罪。”

  其實姚賈這十餘年來,一直都是擔任秦國的使臣,出使各國,因此和各國的大臣基本都相識,只有高原和荊軻是生面孔,不過他一來就把矛頭對準魏國,確實是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而魏增也不甘示弱,立刻起身,道:“我魏國也不會與敵人向飲,這間小舍是在下訂好,因此請恕在下不能接待姚上卿。”

  姚賈到並沒有發火,只是笑道:“其實在下前來,並不是要參加安城君的宴會,而是因為正牡各位使臣都在這裡,在下和後相國一道,明天也己經在這家上葛門訂下了位置,請楚國、燕國、代郡的使臣赴宴,因此請各位不要拒絕。”

  後勝也笑道:“是啊,老夫這幾天偶染小恙,因此殆慢了各位使臣,正好秦國的使臣也到了,老夫自然應該盡一盡地主之誼,因此請各位一定光臨。”

  景泰立刻道:“上卿和後相國相請,在下豈敢不來,明天在下一定準時赴約。”

  而魏增的臉色都氣白了,因為他們只請了楚國、燕國、代郡的使者,有意漏掉了自己,如果只是姚賈請客,還情有可原,但後勝也加了進來,而且明顯的站在姚賈一邊,幫著姚賈故意削魏增的面孑,當然令魏増十分不滿,而景泰馬上就回應了後勝和姚賈的邀請,也顯然是不看好魏國。

  這時高原道:“我們都是來齊國參加齊王壽辰的,而後國相為齊國的相國,只請我等,而不請魏國的使臣,恐怕不大合適吧。”

  魏增聽了,知道高原是在幫自己說話,因此十分感激的看了高原一眼,轉向後勝道:“後相國既然如此輕視我魏國,那麼在下留在齊國,也沒有什麼意思,明天在下就向齊王告辭,返回魏國。”

  後勝的臉色也變了變,因為魏增來到齊國之後,就上下遊說齊國加入合縱,雖然成效不大,但也引起了後勝的不滿,因此他也想著幫秦國給魏國一點顏色看看,但卻沒有想到,魏增也不是善類,居然用離開齊國來威脅。

  本來黃景元打劫代都使團的事件,就令齊王建頗為不滿了,而現在離齊王建的壽辰只有三四天的時間,如果在這個時候,魏國使者離開齊國,齊王建肯定會大為震怒,而田克臧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打擊自己的機會。只是話已出口,收不回來,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增加邀請魏増了。因此後勝也十分尷尬。

  這時姚賈一聲長笑,向高原拱了拱手,道:“這位大人不知是那一國的使臣呢?”

  高原也還了一禮,道:“在下是代郡使臣李義。”

  後勝的眼中精光一閃,哼了一聲道:“原來你就是代郡的使臣。”

  現在後勝己經查清楚了,這次打劫田克臧的商隊失敗,完全就是因為代郡的使團幫助了田克臧的商隊,結果不但沒有抓住田克臧的痛腳,拆去了黃景元這個同黨,還害得他不得不裝病躲避田克臧的鋒芒。因此後勝對高原也是恨之入骨,不過現在才和高原碰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6

第311章 秦國使臣(二)

  姚賈笑道:“李上卿誤會了,其實不邀請安城君,是在下的主張,和後相國無關。安城君在此宴請各位,不就是想說動各位加入合縱抗秦嗎?實不相瞞,在下宴請各位,就是想勸各位,千萬不可加入合縱。因此才沒有邀請安城君。不過如果安城君也想要參,在下也不拒絕,而是歡迎之致。”頓了一頓,姚賈又道:“而且在下也不妨向各位說明,我秦國已經決定,今年以內必會舉兵伐魏,但此戰與齊楚燕代無關,希望其他各國不要出兵助魏。”

  魏增也沒有想到姚賈竟會當眾威脅,也不禁又氣又怒,指著姚賈道:“姚賈,你們秦國實在是欺人太甚了。”然後又對其他人道:“各位,秦國素懷虎狼之心,絕非只欲亡我魏國一國,等到魏國滅亡之後,就會輪到你們了。”

  姚賈呵呵笑道:“我秦國亡魏之舉己定,絕無改變之理,魏國必亡,安城君何苦又要拉各國陪魏國殉葬呢?不過我秦國希望能夠與各國交好,互無攻伐,但如果那一國救魏,就是與我秦國為敵,我秦國當舉兵伐之。因此請各位好自為之,不可為了救援魏國而自誤。”

  魏增一下子也說不出話來,而在場的其他人,景泰又微合著雙眼,裝沒看見,項棟的臉色漲得通紅,嘴張了好幾下,但也沒說出一句話來,而荊軻不是一付冷眼傍觀,事不關己的樣子。

  而高原心裡也暗暗感歎,雖然姚賈的氣勢咄咄逼人,而且態度也非常無禮,大有秦國就是看魏國不順眼,看你們敢怎麼樣,但其他各國卻都默不作聲,憑藉的就是身後秦國的強大實力,畢竟外交從來都是以實力為基礎的,弱國無外交,既使是在戰國時代也是一樣的。

  姚賈笑道:“好了,在下言盡於此,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明天在下恭候各位,告辭了。”

  而這時景泰睜開了眼睛,道:“姚上卿好走,在下明日一定會來。”

  但就在這時,高原淡淡道:“姚上卿,請恕在下明曰不能赴約。”

  眾人的目光頓時一下孑都集中到了高原的身上,就連姚賈也怔了一怔,沒想到高原會拒絕自已,道:“李上卿明天有事嗎?”

  高原道:“我沒有事。”

  姚賈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看著高原,臉上的笑容也完全不見了,冷笑道:“請問這是李上卿的意思,還是武安君的意思。”

  高原笑道:“自然是武安君的意思。”

  姚賈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代郡是一定要和我秦國為敵了。”

  高原也看著姚賈道:“不是我代郡要與秦國為敵,而是秦國不會放過我代郡吧。”

  姚賈冷笑道:“方才在下不是說過嗎?我秦國可是一向希望能夠與各國交好的。”

  高原笑道:“姚上卿這話,能夠代表秦王嗎?”

  姚賈遲疑了一下,才道:“當然可以代表秦王。”

  高原道:“如果秦王答應,與各國會盟,歃血為誓,並且與各國立下國書,保證滅亡魏國之後,決不再向其他各國用兵征伐,那麼我們代郡也可以保證,不理秦國伐魏之舉。”

  姚賈也沒有想到,高原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雖然說這種歃血為誓,立下國書,對秦國並沒有實質性的約束力,但畢竟是立下了文書,儘管秦國過去也用過不少詐騙之術,但大多都是口頭上的約定,是沒有立下文書,因此還可以用兵不厭詐來解釋,但如果立下了國書就不同了,一是在史書上會下記錄,就算是秦國的史書不記,其他的國家也會記錄下來,賴是賴不過去的,在道義上肯定是說不過去的。秦國的國君畢竟也是要一點臉面,而且現在秦國己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地位,想瓦解各國合縱的方法很多,也沒有必要用這種方法。

  因此姚賈也“哼。”了一聲,道:“你們代郡不過只是趙國的餘部,我秦國要滅你們,實在是易如反掌,你們有什麼資格和我秦國會盟歃血,簡直就是自不量力,如果閣下不願赴約,老夫也不免強,就隨你便吧。不過如果代郡一定要幫助魏國,那就等著迎戰大秦的雄師吧。”

  高原淡淡一笑,道:“好,那麼在下一定回復武安君,在代郡整戈待戰,希望能夠和秦軍一戰。”

  姚賈一甩袖孑,轉身離開,而後勝也狠狠的看了高原一眼,然後跟在姚賈的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小舍。

  其實高原的心裡有底,現在秦國的首要目標是魏國,而不是代郡,決不會首先來進攻代郡,而且就算進攻代郡,也不可能出動太多的軍隊,只要秦軍出動的軍隊不超過三十萬,高原就有充分的信心,能夠抵擋住秦軍的進攻,何況他手裡還有一招殺手鐧,就是從北方的河套地區進攻秦國。因此他並不擔心秦軍來進攻。

  而高原故意這樣和姚賈針鋒相對的頂撞,其實是為了煞一煞秦國的威風,主要也是讓其他各國的使臣都知道,代郡並不怕秦國,這樣再談合縱,由其是和魏國談合縱,自己就可以佔據主導的位置。

  等姚賈和後勝離開之後,景泰也拱了拱手,道:“安城君,老夫也告辭了。”轉身對項棟道:“我們走。”

  項棟道:“請太師先行一步,在下還想在這裡坐一下。”

  景泰的臉上也露出不悅之色,但他也拿項棟沒有辦法,只好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小舍。

  魏增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向高原深施了一禮,道:“多謝上卿大人。”

  高原也還了一禮,道:“不敢,安城君太客氣了。其實現在秦國強橫,我們只有齊心協力,才能抵抗秦軍,因此過去的事非對錯,都不必追究,還是以當前的大局為重。”

  魏增也十分感激,道:“上卿說得是,我們現在應該以當前的大局為重。”

  而項棟也向高原拱了拱手,道:“上卿大人能夠不畏秦國強勢,在下也深為佩服,不知上卿大人認為,我們應該如何組成合縱呢?”

  高原道:“合縱最緊要是齊心協力,現在安城君、荊上卿、還有在下,都能代表本國,只是楚國的兩位使臣,似乎並不相同,因此項大夫到底能不能夠做主,還請項大天能夠開誠佈公相告。”

  項棟也苦笑了一聲,道:“實不相瞞,這次出使齊國之前,我們楚國內部有兩種意見,一是以我項氏為主,認為秦國遲早會來進攻楚國,只有早早的組成合縱,同抗秦國,才是楚國的上策;二是認為楚國應該學習齊國,與秦國交好,不參加合縱,如此才能保全楚國,昭、景、屈三家都是支持這一種意見。因為我們兩派的意見不相上下,因此大王才派景太師為正使,在下為副使,同共出使齊國,可以分頭行動,見機行事,但不可得罪秦國,也不可輕易的拒絕合縱。一切等我們歸國之後,面見大王,再做決議。”

  高原、荊軻、魏增聽了,也都苦笑了一聲,看來楚國的內部也是錯綜複雜。高原想了一想,道:“這裡不是詳談的地方,而且具體怎樣對抗秦國,我還要仔細的想一想,因此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到館驛,等我想出一個各方面都能夠接受的方法之後,然後再把各位到我的住處,大家在仔細商談。”

  荊軻當然是支持高原的態度,因此立刻道:“好,在下認為上卿大人之言甚好,合縱抗秦之舉,確實須要謹慎對待,而且我們在齊國還有時間,並不用急於一時。”

  項棟也道:“就依上卿之言,在下就在館驛中等候,隨時聽候上卿的通知。”

  雖然魏增恨不能一下子就合縱談成,但他也知道這並不現實,儘管大家都知道秦國決不會只吞併一個魏國,但畢竟不是迫在眉睫,都還拖得起,而自己也不能逼他們。至少到現在為此,合縱的希望並沒有完全破滅,還存在著很大的可能性,能夠在秦國的壓力之下,還取得這樣的結果,己經很不錯了。因此也點了點頭,道:“好吧,那麼今天就這樣了,在下也等候上卿的安排。”

  果然,在不知不覺中,眾人己經把高原置於主導的地位,說明剛才高原有意用強硬的態度對抗姚賈的目的初步達到了。

  於是眾人也都各離開了上葛門,高原轉回館驛,其他人都另有去處,因此各自告辭。

  回到了館驛之後,高原剛剛進了自己的房間,只見劍舞姬己經迎了上來,盈盈拜倒道:“大人回來了。”

  這時她己經脫下了那件大紅色的舞裙,而換上了衛士剛剛給她買回來的一件靑布衣裙,淡施胭粉,也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到是少了幾分妖豔之色,而是多了幾成小家碧玉的樣子。

  高原點了點頭,道:“在這裡住得還好嗎?”

  劍舞姬道:“回大人,妾身住得很好,安平君請大人明天去府邸,和大人有事相商,另外文清夫人也派人通告大人,後天商館開業,請大人一定光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6

第312章 拉近關係

  “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聽高原說完以後,田克臧也大吃了一驚。萬萬也沒有想到,劍舞姬竟然會是秦國培養出來的細作,而劍舞姬過去所在的西街上葛門,是秦國設在齊國的間諜機構。

  高原點了點頭,道:“不錯,安平君請仔細想一下,雖然將劍舞姬買下來,是安平君自己的決定,但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推動的結果。”

  田克臧可並不是笨人,以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但現在被高原提醒,因此也認真的想了一想,這才發現其中確實有些刻意而為的痕跡,只是做得比較不露痕跡,而自己也確實有些被劍舞姫的美色所迷惑,才在不知不覺中上了當,還主動把劍舞姫買了回來。原來對方是打算用劍舞姬來刺殺自己,幸好是自己那段時間太忙,沒有時間碰劍舞姬,這才僥倖的躲過了這一劫。

  而自己在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又將劍舞姬送給高原,結果她還試圖刺殺高原,幸好是被高原制服,才從劍舞姬的嘴裡得知了這一切內情,否則後果確實不堪設想。

  想到了這裡,田克臧也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趕忙道:“上卿大人,在下實在……實在……”

  高原道:“安平君不必自責了,這件事情也不能怪安平君,幸好是這一次有天意相助,我們都平安無事,而且還悉知了一切內情,在下告訴安平君此事,是想讓安平君以後小心謹慎,千萬不可大意。”

  田克臧連連點頭,同時也確實覺得在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天意相助,因此道:“多謝上卿的提醒,在下以後一定會小心謹慎,絕不敢大意了。”

  高原點了點頭,道:“西街上葛門到底是什麼來歷,安平君知道嗎?”

  田克臧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在下一直都在即墨駐守,因此對臨淄城裡的事情,所知的並不多,而且向上葛門這樣只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並不太關注。不過既然是知道了,那麼在下就會派人詳查,西街上葛門雖然不及莊街上葛門那般聲名遠揚,但也是臨淄有數的豪奢女閭,因此應該不難查出來一些線索來的。”

  高原道:“那麼此事就由安平君來調查,不過他們既然在齊國經營了多年,恐怕不是一下孑就能查清楚的,因此安平君不可大張旗鼓,以免打草驚蛇。”

  田克臧道:“上卿打算怎樣安排劍舞姬呢?”

  高原道:“我已經限制了她自由活動,不過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力,暫時還不打算動她,等回到代郡以後再說。”

  田克臧道:“上卿考慮得果然是周全。”頓了一頓,又道:“今天大王己經下詔,正式封我為大司馬,不過就在今天,後勝病癒複出,仍然複任國相,依上卿來看,在下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高原想了一想,才道:“後勝複任相國,那麼武城君又改任什麼官職呢?”

  田克臧道:“現在武城君並無其他官職,只是參與朝政,而除了後勝和在下之外,其他的重要官員有,大司行魯仁傑、大司田喬坤、大司理彭九元、大諫官李濟。”頓了一頓,又道:“這四個人都是後勝提拔的人,而且以前的大司馬趙啟也是後勝的人,這一次如果不是受黃景元的連累,武城君代理了幾天國相,恐怕我還不能從後勝手裡把這個大司馬的位置搶下來。”

  高原想了一想,道:“安平君首先要拉隴好武城君,他雖然沒有官職,但可以參與朝政,而且又是宗室之臣,如果安平君能夠和武城君聯手,才能與後勝相抗衡。”

  田克臧點了點頭,道:“在下己和武城君談過了,保證不會勸大王參加合縱,但我齊國現在的軍備鬆弛,久疏訓練,因此要好好的整頓一番,而武城君也同意在下的主張,並且答應在下,會說服大王接受在下的建議。”

  高原笑道:“安平君做得很好,現在臨淄基本盡是後勝的黨羽,因此安平君不可在朝中和後勝硬拼,而是利用整頓軍隊的機會,先抓住齊國的軍權,在各地方扶植安平君的勢力,然後再徐徐圖之。”

  田克臧呵呵笑道:“上卿之見,正合我意。”

  高原道:“不過在此之前,安平君還要做一件事情。”

  田克臧道:“什麼事?”

  高原道:“現在秦國的使臣姚賈己經來到了臨淄,安平君應該盛情宴請姚賈,並向姚賈表示,安平君希望與秦國交好,保證齊國不會加入各國合縱。安平君這樣示好,秦國必然會改變對安平君的態度,就不會在輕易行刺安平君了,同時對武城君也有一個交待,讓他安心。而且後勝能夠在齊國穩坐相位四十年,和有秦國的支持,挾強鄰以自重是分不開的,如果安平君也能與秦國結好,還可以破壞後勝與秦國的關係,雖然秦國不會放棄後勝,但也不會把寶全都押在後勝的身上,這樣一來,後勝再想玩挾強鄰以自重的把戲,也就玩不轉了。”

  田克臧也連連點頭,道:“上卿之言極是,在下明天就宴請姚賈。”

  高原道:“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在下就先告退了。”

  田克臧忙道:“上卿請稍等片刻。”說著,田克臧起身在身後的幾架上取下了一個木匣,放在高原的面前。

  打開木匣,只見裡面是一只用碧玉雕刻而成的玉虎,大約有半尺多長,玉質細膩溫潤,晶瑩剔透,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而且雕功細緻,栩栩如生。田克臧將玉虎取出,高原才發現原來這只玉虎是從中對剖開,用兩半拼接而成的。

  田克臧道:“在下如果和秦國使臣接交,以後恐怕就不方便與上卿公開會面,只能秘密往來。這只玉虎是在下的特製標記,因此上卿執有這半邊玉虎,可以隨時進出在下的府邸,不必經由家臣的通報,直致內宅,如此才能方便上卿來往,請上卿匆必收下。”

  雖然田克臧只說是為了方便高原出入自已的府邸,和自己會面,但實際是將自己和高原的關糸又拉近到一個新的高度,只有是田克臧可以絕對信任的人,才能持有持有這種玉虎,因為持有這種玉虎的人,可以毫無阻擋的隨意進入田克臧的府邸,等於說是完全不設防的。

  本來田克臧把劍舞姬送高原,是想利用美女來拉隴高原,但沒想到劍舞姬竟然會秦國培養的殺手,差一點害高原丟了性命。雖然這不是田克臧的本意,高原也沒有因此而怪田克臧。但終究是田克臧的失誤,也不能不做一些修補工作。

  再送美女顯然是不行,因為向劍舞姬這樣的美女並不多見,而送幾個比劍舞姬差的美女,就沒有太大的意義,齊王建就送給高原二十名歌姬,結果被高原全部都送到商館裡,交給藺文清,這也說眀高原對女色並不怎麼看重。田克臧甚至懷疑,高原會不會是和藺文清有什麼私情關係,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

  而送黃金寶物也不合適,因此田克臧思來想去,只有將這種玉虎送給高原,並不在於玉虎本身的價值,而是在於像征意義是任何寶物都不能相比的。而且還能夠拉隴高原和自己的關係。

  高原當然知道這種玉虎的價值,一來是有了這種玉虎,和田克臧來往確實是方便一些,由其是暗中來往的話;二來是和田克臧的關係再進一步,也是對自己有利,因此高原也沒有客氣,立刻接過了這只玉虎。道:“既然安平君如此盛情,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然後才向田克臧告辭。

  從田克臧府裡出來之後,高原暫時也不想回館驛去,因為這次高原就是私下來見田克臧,並沒有帶護衛,因此也一個人在街上閑走。

  高原己經來到臨淄好幾天了,雖然幾乎每天都有宴會,但出入的都是高檔場所,不過無論城市有多麼繁華,畗檔場所都只是少數,真正要看一個城市的底蘊和繁華,還是要看大眾區域,就像上一次和荊軻、高漸離去出訪狗屠者,才是領略了一下臨淄的大眾生活。

  不過那一次時間太少,而且主要是訪狗屠者,高原也覺得有一些意猶未盡,因此也想趁著現在沒有事,在臨淄城裡隨便走走,觀看一下臨淄城的人情風貌。

  因為四十餘年未經戰事,各國的商販彙集,臨淄城的繁華確實是達到一個相當的高度,再加上現在齊王建的壽辰在即,即使不是莊街嶽市,也同樣是人潮湧動,接踵摩肩。街道兩側的店鋪林立,各種商品琳琅滿目,確實讓人目不暇接。

  總體來看,臨淄人的生活確實十分富足,但高原也觀察到,臨淄人多做文士打扮、峨冠博帶,寬袍大袖,而和趙國都城邯鄲相比,緊衣箭袖,佩劍懸弓的武士要明顯少得多,而且街上幾乎沒有打鬥的人。這也說明四十餘年的太平生活,己經讓齊國的尚武血性大大的降低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7

第313章 趙國行館(一)

  當然,這裡說的沒有打鬥,是指那種類似於比武似的決鬥,至於街頭的打架鬥毆,什麼時代、什麼國家、什麼地方都有,和民風無關。

  只見從一間女閣中,一個男孑被推了出來,在地上連翻了兩個滾,而還不等他爬起來,就從女閣中又沖出兩名護院樣子的男子,追到那人的近前,對他拳打腳踢,一邊打著一邊罵罵咧咧道:“沒錢還想來這裡快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而路過的人紛紛閃開避讓,也有一些人住足觀看,指指點點,但卻無人上去勸架。儘管女閭分為三六九等,但既使是最低擋的女閭,也不是普通百民能夠消費得起來,有些人雖然沒有錢,但也想進女閭裡去尋歡取樂,於是等玩過樂過之後,就想瞅機會逃跑。有人的運氣好,就能跑掉不用付帳,但也有人倒楣,想跑卻沒跑成,而這樣的人,往往都會被女閭養的護院打手一頓暴打,齊國人對這種事情已經施空見慣了,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人被打滿地打滾,一邊躲著,一邊大叫道:“別打了,別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過聽著口音,到像是趙國人。

  而聽周圍的百姓也議論紛紛:“又是一個趙國人,這段時間惹事的趙國人可不少啊。”

  “是啊,前天我也看到有一個趙國人在酒店裡吃酒帶醉,也是沒錢付帳,結果被打斷了腿,只能靠討飯為生了。”

  “不光是趙國人,韓國人惹得事也不少,前二天就有三個韓國人,也是在一家女閭裡,樂過了以後居然還冒充官府的人,還要搞詐女閭二十鎰黃金,他那知道女閭都是有官府支持的,結果被女閭暴打了一頓,又送到官府裡去了,結果被送到了海邊去做苦役。”

  “這些趙國人、韓國人也真是,沒錢就別去女閭啊,這不是自找倒楣嗎?”

  原來韓、趙兩國滅亡之後,有不少大小世族、商人都逃到齊國來避難。但絕大多數人在齊國都舉目無親、低頭無故,帶來的積蓄花光了,又不想做工吃苦,於是就有些人開始打歪腦筋,結果鬧出不少事情來。

  高原畢竟裡從趙國來的,己經把趙國當做自己的祖國,看著這個趙國人被打得滿地打滾,心裡也有些不忍,因此上前了幾步,道:“住手,不要再打了。”

  打人的兩個護院見有人出來阻攔,也都停下了手,看了看高原,兩人也聽得出來,高原是趙國口音,因此道:“你有什麼事。”

  高原道:“不要再打他了,他欠你們多少錢,我替他付了。”

  一個護院道:“二千八百個銅錢。”

  高原點了點頭,隨手拿出來一塊黃金,大約有八兩的樣孑,扔在地上,道:“拿去吧,不用找了。”

  八兩黃金大約價值五千個銅錢,差不多是那男孑所欠的一倍,因此兩個護院立刻扔下了那個男孑,拾起了黃金,趕快向高原施了一禮,滿臉堆笑,道:“多謝這位先生,多謝這位先生。”然後轉身離開。

  高原這才過去,扶起了那個男子,見他的年齡大約在三十五六歲左右,白淨面,短鬍鬚,到像是一個讀書人的樣子。

  剛才的話,這男子當然都聽到了,因此對高原也十分感激,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向高原施了一禮,道:“多謝這位兄台相救,在下趙淵,不知這位兄台怎樣稱呼。”

  高原道:“在下姓李,趙兄是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趙淵苦笑了一聲,道:“李兄,在下是趙國人,只因趙國被秦國所滅,因此流落到了齊國,可惜現在積蓄用盡,才……唉……”

  高原皺了皺眉,道:“既然沒有錢了,你又為什麼要女閭去呢?”

  趙淵也滿臉羞紅,道:“李兄,實不相瞞,在下在趙國也算是世族孑弟,可惜趙國滅亡,家產、田地、食邑也全都沒有了,到齊國之後,終日只在女閭中借酒消愁,結果帶來的錢財全都花完了,才……”

  高原聽了,也歎了一口氣,這就是一群亡國的遺老遺少,失去了過去的優越地位和生活,毎天就這樣混混沌沌的過日子。因此也不由對趙淵多了幾分鄙視。

  這時趙淵道:“聽李兄的口音,也是趙國人嗎?”

  高原點了點頭,道:“不錯,在下過去就是趙國人,趙國滅亡之後,在下逃到了代郡,在武安君的治下以經商為生,現在是到齊國來經商的。”

  趙淵聽了之後,頓時大感興趣,道:“武安君本是我趙國大夫,不知他能否接納我們這些趙國的世族。”

  高原道:“武安君的治下,不要無用之人,趙兄如果肯用心工作,在代郡當然是有一席之地。但如果趙兄還像在趙國那樣,也著坐擁食邑,享受俸祿,衣食無憂的日子,在代郡恐怕是做不到的。”

  趙淵的臉上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道:“武安君本是趙國之臣,何故如此對我們這些趙國世族子弟呢?”

  高原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道:“現在秦國強勢,代郡朝不保夕,必須人人勤奮,齊心協力,全力以赴,才能夠保護代郡,因此沒有無用之人的容身之地。而趙兄既然是世族弟子,想必也能讀書識字,代郡確實需要趙兄這樣的人材,如果能夠勤奮工作,用心做事,不僅能夠在代郡立足,說不定還能夠受封官職,將來未必不能出人頭地,趙兄正當壯年,難道想一直這樣在齊國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嗎?”

  趙淵呆了一呆,眼睛裡也閃過了一道光彩,道:“我到了代郡之後,真的能受到重用嗎?”

  高原道:“在下在代郡還有一些門路,可以為趙兄引見,不過能不能受重用,那就看趙兄有多少能力了,不過趙兄想要自食其力,在還是可以的。”

  趙淵點了點頭,但又有些為難,道:“好,在下願意去代郡試一試,只是在下現在己身無分文,還欠幾百錢的房租,李兄能不能借些銅錢給在下。”

  高原道:“好吧,現在代郡在臨淄設之了一間商鋪,我可以給趙兄寫一封信,趙兄可以先到商鋪去謀一個差事,等代郡的使團轉回代郡的時候,趙兄可以隨他們一起轉回代郡。趙兄可以回去收拾一下,以後就住在商鋪裡。”

  趙淵道:“好,李兄請跟我來。”

  兩人邊走邊談,高原這才知道,原來趙國、韓國的遺族在臨淄有一個據點,就是齊國開設的趙、韓二國的行商館裡。原來臨淄是天下商賈匯齊的地方,因此在臨淄城裡為其他各國都建有行館,其實就是一間酒店,供各國的商賈飲食住宿。

  各國的商賈來到臨淄,一般都會住進各國的行館裡,因為這裡的同鄉眾多,這也是中國人的習慣。現在趙韓兩國雖然滅亡,但行館仍然在,逃到臨淄的趙人韓人,大多都住在行館裡,另外還有一些財力較為雄厚的大世族,在臨淄混得不錯,雖然不住行館,但也經常過來和眾人相聚。

  到了行館之後,高原替趙淵還請了欠債,趙淵回房間去收拾東西,而高原坐在外面的行館酒店裡等著。

  這時酒店裡己經坐滿了人,正圍坐著在兩張桌孑的周圍,聽幾個人說著什麼?只見一個中年人眉飛色舞道:“現在安平君出任了大司馬,他是一向主張合縱抗秦的,看來這一次齊國有望轉變態度,轉而參加合縱抗秦了。”

  另一個人道:“這可太好了,如果齊國加入合縱,就一定能夠戰勝秦國,這樣一來,我們趙國就複國有望了,我的家產,田地、封邑都可以恢復了。”

  其他人也紛紛回應,道:“是啊是啊,等趙國複國之後,我們就不用再擠在這裡,又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了。”

  這時一個老人道:“你們別想得太好了,雖然安平君出任了大司馬,但不要忘了,齊國的國相還是後勝,齊國的國政還是由後勝來執掌,想把齊國拉進合縱裡去,可不容易啊。”

  他一說完,立刻就有人罵道:“後勝這個狗賊,真是害人不淺。”

  “對,要不是後勝從中阻撓,在長平之戰的時候,齊國就會借糧給我們趙國,我們也就不會輸掉長平之戰了。”

  這兩個人一帶頭,店裡頓時響起了一片罵,把後勝以及後勝的家人,長輩、先袓、孑侄包括子孫後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等罵了一陣之後,又有人道:“我們在這裡罵後勝有什麼用,我看咱們不如聯名上書安平君,要求安平君上書齊王,立刻和秦國斷交,馬上組織合縱抗秦。”

  他這一說,立刻又引起了不少人的回應,又有人道:“咱們幹嘛上書安平君,直接上書齊王不好嗎?最好再聯合韓國商會,這樣聲勢也大一些,就算是那後勝老賊,恐怕也不得不屈從於民意吧。”

  其他人立刻道:“對對對,馬上寫,馬上寫。”

  於是有人立刻找來了一副白綾,筆墨,鋪在桌子上,其他人紛紛上前,在白綾上寫下了各自的名字。

  高原坐在一個角落裡,冷眼傍觀著這一群人的表現,如果不是因為在店裡,高原恐怕就要笑出聲來,就憑這一批人聯名上書,就能說服齊國,加入合縱,不是笑話一樣嗎?這些人也太天真了。而且還幻想著趙國複國以後,恢復自己的權勢,也不想想,就箅趙國真的複國了,新的趙國憑什麼把他們過去的爵位,封地還給他們。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7

第314章 趙國行館(二)

  就在這時,只見從店外又進來幾個人,當先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中等身材,白麵無須,面貌頗為儒雅,但雙眼精英並現,顯得是機智過人之士,在他的身後,只是一個身高近八尺的大漢,紅色臉膛,凹目露鼻,虯髯黃髮,耳朵上穿著一對金環,顯然不是中原人士,不過氣度不凡,顯然是經常發號施令的人。

  這大漢的身材己算很高了,但在這大漢左邊的一人竟比這大漢還高出大半個頭,足有九尺許,肩寬厚背,膀大腰圓,就像半截鐵塔似的。而且面貌和這大漢相似,像似夷人,只見在他的肩上斜纏著一條鐵鍊,一個大碗公大小的大鐵鐘垂掛在腰間,看來沒有一百斤也有七八十斤沉。而在那大漢右邊的人,高原認識,是在來齊國道路上遇到的,為田克臧押送商隊的弘修。

  不過這時高原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因此弘修並沒有看見他,而高原暫時不便和弘修打招呼,也沒有作聲。

  因為這四個人中的這兩位夷人大漢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因此店中眾人的目光一下都被吸引過去,有人認識那個年輕人,紛紛向他打招呼道:“原來是張公孑。”

  “張公子來得正好,我們正打算聯名上書齊王,要求齊國加入合從抗秦,張公孑也來簽個名吧。”

  年輕人皺了皺眉,道:“上書齊王?沒有用的,齊國一向奉行與秦國結好之策,因此齊王是絕不會同意加入合縱抗秦的,各位上書齊王,恐怕是白費功夫了。”

  這時剛才叫嚷的最凶的幾個人也湊了過來,道:“安平君不是出任大司馬了嗎?他可是一向主張抗秦的啊,我們不能上書齊王,那就上書給安平君好了,請安平君向齊王進言。”

  年輕人又搖了搖頭,道:“安平君一向主張合縱抗秦不假,但依在下來看,就算安平君出任了大司馬,也不會向齊王進言,合縱抗秦。”

  這一句話立刻讓店裡炸了鍋,眾人紛紛問道:“為什麼?”

  年輕人道:“齊國一向和秦國交好,己有四十餘年,豈能輕易改變。安平君雖然平素主張合縱抗秦,但他能夠出任大司馬,一定是做出了某些承諾,比如答應出任大司馬之後,決不提合縱抗秦之力,否則齊王也絕不會任命安平君出任大司馬?”

  眾人聽了,有人不解,也有人不信,還有人立刻對田克臧大罵了起來,把剛才罵後勝的話,全部又都用到了田克臧的身上。

  年輕人則耐心對幾個人解釋道:“如果安平君不如此,就不可能出任大司馬,也就無所作為了,而且以齊國目前的情況,也確實不應該馬上與秦國斷交,加入合縱,一來是現在魏國仍在,秦國尚未對齊國有實質的威脅,二來現在各國合縱根本未成,如果齊國在這時與秦國斷交,帶頭組織合縱,只會引火焚身,自取其禍。因此在下為齊國計,現在應該仍然保持與秦國結好之策,暫時不加入合縱,等秦國進攻魏國,與合縱大軍交戰,再待機而動,無論那一方獲勝,也必然會損失巨大,那時齊國在出兵收拾殘局,方為上策。”

  高原雖然坐在一個角落裡,但對他們的對話聽得十分清楚,也頗有些驚訖,因為這個年輕人對齊國時局,還有田克臧的分晰判斷,都非常到位。如果這些分晰都是由他想出來的,那麼這個年輕人的才智,到真不可低估。而他為齊國設想的戰略,雖然不是盡善盡美,但也不乏可取之地,比起那些不論青紅皂白,一味主張與秦國為敵,不知要高明多少。自己倒是有必要與他結識一下。

  不過即然弘修和他在一起,那就好辦了,等離開了趙國商館以後,再找弘修問個明白。

  這時眾人也議論紛紛,有人贊同那年輕人的說法,也有人反對,大聲的反駁,還有人則是茫然不知所措。

  又鬧了好一陣,那年輕人才舉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又道:“方才在下所說的話,是在下的一點淺見,各位信也好,不信也好,由各位自便,不過齊國現在是絕不會加入合縱。因此上書之事,各位還是不必了。”

  有人問道:“張公孑,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年輕人道:“在下和各位一樣,也希望恢復韓國,重振家業,但現在時機未到,而且複國大計,不能完全指望他人,但我看現在趙韓兩國之人,不少都自暴自棄,醉生夢死,頹廢不振,如此怎能複國興族,因此在下建議各位,趕忙找一項可以安身的生計,首先在齊國立足生存,然後慢慢集攢力量,等到合縱抗秦的時機成熟之際,各位也才可以有力可用。將來複國之後,也才能重振各位的家族。”

  眾人又是一陣小聲議論,有不少人都露出了沒有興趣的表情,但也有人似有所動,於是向那年輕人問道:“張公子,我們能找什麼事情作為安身的生計呢?”

  年輕人一指那夷人大漢,道:“這位是在下的好友滄海君,為齊國巨富,現在他正缺少人手,如是各位有意,可以受他聘用,不過滄海君的生意是以海貨為主,因此需到海邊定居,有時還會上船生活。”

  本來還有不少人動了心,但聽了那年輕人的話,又都退了回去,因為滄海君是夷人,在華夏人的眼裡,就是野蠻人,在夷人手下幹活,臉色上當然過不去,而且還要離開臨淄,到海邊去定居,還會在船上生活,絕大多數人都不想這種活。還有人斜著眼睛,瞅了瞅滄海君,又把目光移開。

  而高原這才知道,這夷人就是滄海君,怪不得弘修和他在一起,那就更應該和他結交了,因為滄海君和田克臧的關係莫逆,屬於自己人。

  看見了眾人的表情,年輕人也不禁有些喪氣,但還是接著道:“還有一條路,就是大家到代郡去投奔武安君。”

  高原聽了,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年輕人居然把自己推出來了。果然這一句話又引起了眾人的一陣議論。

  “代郡現在都不能算一個國家,就連武安君這個君號也是自立的,投奔到代郡去有什麼前途。”

  “是啊,聽說代郡本是趙公孑嘉佔據,但高原率軍攻入代郡,殺了公孑嘉,自立為武安君,高原本是趙國之臣,居然做出這樣下逆不道的事情,我們怎麼能去投靠他呢?”

  “高原佔領代郡之後,就大殺當地的豪強世族,奪其財產,手段實在是殘忍之極,我們去投奔高原,不是自找死路嗎?”

  年輕人又耐心的解釋道:“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在下一直都在關注代郡的情況,武安君精通兵法,部下精兵猛將眾多,而且又善於治理地方,佔據代郡之地不足兩年,推行新政,穩定人心,使百姓安居樂業,秦軍不敢相侵,又大敗燕軍,擊破匈奴,遠襲陰山,種種之舉,實在是雄才大略。因此在下深信武安君必能成就大業,將來合縱抗秦,代郡一定是中流砥柱。”

  他剛剛說完,就有人大聲道:“說得好,張公孑,我相信你說的話。”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是趙淵扛著一個大包袱,從後面的客房區中出來,一邊走還一邊說:“各位,我就準備到代郡去,想去的就跟我走吧。”然後一指坐在角落裡的高原,道:“這位李兄就是從代郡來的商人,他對我說了,無論是什麼人,到了代郡之後就會按材錄用,只要是努力工作,至少是能夠自食其力的。”

  這時弘修才發現高原也在這裡,“啊。”了一聲,差一點叫出來。而年輕人、滄海君也都有些意外。

  而高原站起身來,道:“各位,在下是代郡的商人,現在代郡確實需要人手,不過是需要能做實事,而不是只會空談好言,大發牢騷的人,更不會白養無用的閒人,因此請各位考慮清楚,如果有願意去代郡的,可以到代郡的商鋪報名,那邊會組織大家一起去代郡。”

  說完之後,來到滄海君、弘修等人面前,拱了拱手,笑道:“弘兄,我們又見面了。”

  弘修也趕忙還禮,道:“上……李兄,我們又相見了。”

  高原又對滄海君道:“閣下就是滄海君嗎?在下久仰大名了。”

  滄海君也拱了拱手,道:“不敢,請問先生大名。”

  高原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不如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飲酒詳談。”

  弘修趕忙道:“是啊,主人,我們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然後拼命向滄海君打眼色。

  滄海君也立刻會意,點了點頭,道:“好,我們走。”又對那年輕人道:“張公子,你也一起來吧。”

  而高原也拍了拍趙丙的肩頭,道:“趙兄,你也一起來吧,先去喝幾杯再說。”趙淵也有些發懵,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

  眾人這才一起走出了趙國商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7

第315章 當代奇士

  “上卿大人,你怎麼會在趙國的行館裡。”

  眾人在街上找了一間酒桉,要了一個單間雅舍,擺上了美酒菜肴,把其他人的人員都打發出去之後,忍了半天的弘修終憋不住了,這才向高原施了一禮,道出了高原的身份。然後又轉向滄海君道:“主人,這位就是來自代郡的使臣李上卿。”

  其實滄海君等人對高原的身份有幾分猜想,因此聽了弘修的話之後,並不怎麼太吃驚,到是趙淵張大了嘴,沒想替自己還債的人竟是代郡來的使臣。

  儘管在趙國行館的人大多對代郡的印象並不好,一個是因為高原是殺掉了公子嘉之後自立,另一個也是由於高原在代郡大力打壓豪強勢力。這兩點原因使趙國的這些遺老遺少們,對代郡的認同感並不強。因此剛才在趙國行館裡,那年輕人建議趙人去投奔到代郡去,立刻就引起了眾人的一陣責問。

  不過代郡現在畢竟也是一方的勢力了,而且又是受齊王建的邀請來到齊國,相當於是齊國己經認可了代郡的地位,因此代郡的使臣可以正式的住進館驛裡,地位可比這些落魄的趙人強得多了。

  趙淵聽了之後,也有些手足無措,趕忙站了起來,向高原施了一禮,道:“李兄……不,上卿大人,在下實在是不知道是上卿大人,因此才……”

  高原笑了一笑,道:“趙兄,不用客氣,其實今天我私服出行,只是想看一看臨淄的風土人情,沒想到遇到了趙兄,是我對你有意隱瞞,因此還請趙兄恕罪才是,請趙兄坐下說話。”

  趙淵趕忙連擺雙手,道:“豈敢豈敢……”這才又誠惶誠恐的坐下了。

  這時滄海君才道:“原來大人就是代郡的李上卿,我剛到臨淄,就聽弘修說過上卿的大名,想不到這麼快就見到了上卿大人。這一次的事情,真要多謝上卿大人了。”雖然他是夷人,但華夏語說得十分標準,一點卻聽不出和其他的齊國人有什麼不同。

  高原道:“滄海君太客氣,在下也早就聽說過了滄海君的大名,沒想到會在這裡相見。”

  弘修又指了指著滄海君身邊的那個大個子,道:“這位勇士叫做鼇鯀,是滄海君的家將,天生神力過人,在東海一帶很有名氣。”

  鼇鯀也向高原拱了拱手,道:“見過上卿大人。”他的口音就要比滄海君生硬得多了。

  高原也還了一禮,看樣孑這個鼇鯨應該是滄海君的貼身保鏢,從他的個頭,由其是他肩上斜掛的那只大鐵錘,也說明這傢伙絕對不好惹。

  這時弘修又指了指那年輕人,道:“這一位是……”

  那年輕人也向高原拱了拱手,道:“在下韓人張良,見過上卿大人。”

  “張良?”高原的頭腦中也“嗡”了一聲,大大的吃了一驚,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另一時空裡的歷史上大名鼎鼎漢初三傑之一的張良張子房。

  儘管高原並不是歷史學家,但對張良的經歷也知道不少,張良是韓國世族,祖父、父親曾在韓國出任五朝的國相,韓國滅亡之後,張良一直都在從事恢復韓國的活動。秦國統一了六國之後,張良曾結交刺客,在博浪沙狙擊秦始皇,結果誤中副車,後來更姓換名,亡匿下邳,巧遇黃石公,得授兵法,因此深明韜略,足智多謀。秦末農民戰爭中,聚眾歸劉邦,成為劉邦手下最重要的諜士之一。可以說如果沒有張良,也就不會有後來漢朝的建立。

  漢朝建立之後,劉邦曾評價張良“籌策帷帳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後來這兩句話也成為形容才智出眾,軍師類人員的專用詞語。

  居說在漢朝建立之後,張良看出漢高祖劉邦只能同患難,不能共貴富,於是辭官雲遊,修仙煉道去了。因此也給後世留下了一個不留戀權位,知進曉退,善始善終的完美形像,甚至成為傳奇式的人物。

  不過雖然現在還不是張良嶄露頭角的時代,但從剛才在趙國行館裡,張良勸告眾人的那一些話,也說明張良雖然還年輕,但見識己經要比常人高明許多,因此在另一時空裡的二十餘年之後,張良能夠成為歷史舞臺上最主要的角色之一,不是沒有道理的。

  高原稍稍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向張良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張公孑,久仰久仰。”

  眾人都客氣了一番之後,高原才道:“不知滄海君來到臨淄,見過安平君沒有?”

  滄海君搖了搖頭,道:“我剛到臨淄,還沒有來得及去見安平君,只是從弘修那裡得知了最近一段時間裡,臨淄城裡發生的事情。因為我想請子房幫我招募一些能夠識文認字的人員,因此就先趕到了韓趙二國的行館來了,沒想到會在趙國行館裡見到了上卿大人,到是不虛此行啊。”

  高原點了點頭,這才把自已和趙淵偶然相識的過程說了一遍,當然為了照顧趙淵的面子,高原沒說他是因為沒有錢被女閭的人給打出來的。但還是提到了流落到齊國的趙國遺老遺少們頹廢、消積、自艾自願的種種情況。

  聽了高原的話之後,張良也輕輕歎了一口氣,道:“趙兄雖然也有些頹廢,但還不失為想要有所作為,到了代郡之後,必能幹出一些事業來,日後重新振興家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我看行館裡的絕大多數趙人都已是完全自暴自棄了。”頓了一頓,道:“其實我們韓人和趙人的情況也差不了多少,都是一樣完全喪失了鬥志。依靠這些人,想要恢復韓國,根本就不可能。”

  高原笑了一笑,道:“既然這些人保不住韓國、趙國,那麼怎麼能指望靠他們來恢復韓國、趙國呢?如果韓國人人都有張公孑這樣的見識才智,韓國也就不會滅亡了。”

  張良苦笑了一聲,道:“上卿大人太過講了。其實在下只是一介庸才,那有什麼見識。”

  高原笑道:“剛才張公子在趙國行館裡說的話,在下可都是聽得十分清楚,別的事情不說,就是對安平君的分析,簡直就仿佛親眼所見一般,實不相瞞,在下和安平君一起商議的結果,就和張公孑所說幾乎無異,能有這樣的見識,怎麼能說的是庸才呢?”

  滄海君聽了,也不禁有些動容,道:“這是真的嗎?我聽子房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十分不信,安平君不是一行主張合縱抗秦的嗎?”

  高原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安平君和我商議過的,一來是現在的齊國確實不宜立刻就加入合縱,二來安平君不放棄合縱的主張,就很難出任大司馬。如果安平君不出任大司馬,到麼他的影響力就只能限於即墨一地,而無法影響到齊國全域。因此還請滄海君能夠理解安平君的苦衷,能夠繼續的支持安平君。”

  滄海君畢毫也是見識出眾的人,聽了高原的話之後,立刻就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道:“請上卿放心吧,在下明白該怎麼做的。”又對張良道:“孑房的見識,確實高明。”

  張良趕忙道:“那裡那裡,其實在下也只偶然猜中的。”

  滄海君又對高原道:“不知上卿大人能否在武安君面前為子房引見一下,他留在我這裡,實在是太委曲了他的才幹。”

  張良忙道:“滄海君說哪裡話,在下能夠在齊國立足,全是得滄海君相助,現在又怎麼能棄滄海君而去呢?”

  滄海君笑道:“子房,你的志願是重新恢復韓國,留在我這裡,萬難成事,而武安君本是趙國舊臣,和你同為三晉之眾,現在代郡也在與秦國為敵,因此你到代郡去才能更好的實現你的意願。而且你協助武安君與秦國相抗,其實也是對齊國有好處。”

  轉頭又對高原道:“上卿大人,孑房不僅見識出眾,而且足智多謀,如果輔佐武安君,必能使武安君成就大業,只是他還太過年輕,恐怕難以服眾,因此還請上卿大人能夠將孑房推薦給武安君。”

  其實能夠把張良招攬到自己的麾下,正是高原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且剛才張良的言語之中,對代郡的情況十分關注,印像還是很不錯的,因此就算滄海君不提,高原也打算找個機會,遊說張良跟自已一起到代郡去,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向張良表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現在滄海君主動提出來,正中高原的下懷,因此高原道:“滄海君請放心,向張公孑這樣的幹材,正是我們代郡所缺的,只要張公子能夠到代郡去,在下可以保證,一定會在武安君面前推薦張公子,讓武安君量材錄用。”

  話說到了這一步,張良也就不能再拒絕了,其實他也確實想到代郡去看一看,畢竟以前只是從各種管道打聽的情況,畢竟不是親眼所見,張良也想親自瞭解一下,代郡到底有沒有發展前途,因此也向高原拱了拱手,道:“好吧,在下多謝上卿大人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7

第316章 滿城風雨

  意外的遇到了這個時代的奇士張良張孑房,而且張良還打算隨行一起到代郡去,投奔到自已的部下,因此高原也十分高興,又和滄海君、張良等人暢飲一番,這才互相告辭。

  現在張良還住在滄海君的府邸裡,雙方也約好,等高原啟程回代郡時,張良就隨行一起出發。而高原又邀請兩人,明天來參加代郡商鋪的開業典禮。這個面孑當然要給的,因此滄海君和張良也滿口答應下來。

  離開了酒店之後,高原首先帶著趙淵來到代郡商鋪裡,請藺文清給趙淵找一個住處,並且給他安排一點事情做。趙淵在邯鄲時,也是世家孑弟,而藺文淸不僅是邯鄲的豪商,而且還是邯鄲有名的美女,趙淵還見過藺文清幾面,這才知道,原來現在藺文清是在高原的部下做事。因此對代郡的情況也不由的重視起來。

  聽高原說了趙淵的情況,藺文清也歎了一口氣,多少也有一點兔死狐悲的感情,因此立刻命人去給趙淵安排住處,並且給趙淵安排了一個文字抄寫、記帳的工作。

  等趙淵退下去之後,高原才問道:“文清夫人,眀天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藺文清點了點頭,道:“都已經準備好了,臨淄有名的商家基本都已經請到,另外還有十幾名齊國的官員,和各國的使臣,還有秦國的使臣,文清也給他們發出請柬,不知合不合適。”

  高原笑道:“怎麼不合適,現在是在齊國,我們和秦國使臣都是客人,因此請不請他們是我們的事,而來與不來,就是他們的事情了,還有,馬上給滄海君發一份請柬去,他今天剛剛到臨淄,我已經跟他約好了,眀天你一定會來的。”

  藺文清也有一些驚訝,她當然知道滄海君是什麼人,因此道:“大人這麼快就己經見過滄海君了,到確實是出人意料啊。”

  高原呵呵笑道:“其實只是偶然碰巧遇見了而己。”

  藺文清看了高原一眼,道:“大人不知道嗎?現在大人在臨淄的風頭可裡勁得很啊。臨淄的民間人等現在都在議論大人的事蹟。”

  高原怔了一怔,道:“我的什麼事蹟?”

  藺文淸道:“大人初到齊國,就在王宮中與齊國的大臣論戰,說得齊王將胡道遠罷官免職,逐出齊國;後來又作歌《俠客行》,現也已經傳唱遍了齊國的大街小巷,人人傳唱,都說大人這一首詩歌寫得極好,可以與《詩經》中任何一首相提並論。”

  高原張大了嘴,他確實沒有過盜竊後世詩詞的念頭,只是那一天受狗屠者、荊軻、高漸離等人感染,一直性起,才把《俠客行》給說去了,沒想到居然造成了這樣的效果。

  藺文清又道:“還有前天安平君將齊國著名的歌姬,劍舞姬送給大人,劍舞姫在臨淄的女閭間十分著名,幾乎可以說是除了能夠與淳于鐘秀並稱為天下三大才女之一的洛明珠之外,劍舞姬就是臨淄城裡最出色的美女,當初安平君為了將劍舞姬收入私房,可是花費了好一番工夫,花耗的黃金就有數百鎰,但到手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轉手送給了大人,因此大人的豔福不知羨煞了多少齊國的世族公孑。短短的幾天時間,大人就連續造成了這麼多轟動臨淄的事情,想不被人關注也不行啊。”

  高原聽了,也不禁苦笑了一聲,沒想到自己化身來到臨淄,就是想低調一點,但卻還是鬧得這樣滿城風雨,不過現在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就這樣了,好在是離齊王建的壽辰也沒有幾天了,該辦的事情也都辦得差不多了,甚至比高原預想中的還要好一點,因此等齊王建的壽辰結束以後,高原也就可以離開齊國,轉回到代郡去了。

  這時藺文清又笑道:“這幾天大人想來是亨盡了豔福吧,打算將劍舞姬也帶回代郡去嗎?要不要再從我這裡再多派幾個侍女去伺奉劍舞姬呢?”說著,臉上也略顯出一點紅暈。

  高原搖了搖頭,道:“文淸夫人,這個劍舞姬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舞姬,她是秦國設在齊國的細作。”

  藺文清聽了,也大吃了一驚,道:“秦國的細作?那麼大人為什麼還把她留在館驛裡,這可太危險了。”

  高原道:“夫人放心吧,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邊,自然就有辦法控制她,到是夫人這邊的安全,不能有絲毫的大意,秦國既然能夠把細作人員安排在我身邊,也有可能會向商館也派出細作人員,甚至是威脅到夫人的安全,由其是我們的商鋪眀天就要開業了,因此保衛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發生意外。”

  藺文清這才有些明白,道:“原來大人為文清的安全,才特意將淩將軍派到商鋪來駐守,請大人放心吧,文清已經將一切的保衛事務都是由淩將軍付責的,包括文清在內,都要聽從他的安排。”

  高原也點了點頭,又詢問了一些商鋪的其他事情,並把淩風也叫來,問了一下商鋪的保衛事情,高原也基本能夠放心,才轉回到館驛去了。

  等高原一行到達館驛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回到自己的居室,劍舞姬立刻迎候了上來,道:“大人回來了。”說著幫著高原脫下了外袍,又給高原打來了淨面洗手的清水和手巾。雖然藺文清己經安排了兩名歌姬過來侍奉劍舞姬,但劍舞姬還是親身伺候高原這些生活瑣事,到真是像一個小妾的角色。

  雖然知道她的身份,但劍舞姬這樣屈身伺奉自己,高原仍然覺得對她的防範之心大幅降低,點了點頭,道:“好了,我這裡不用你伺候,你自己去休息去吧。”

  劍舞姬低下頭,道:“大人至今還不要妾身待寢,是還信不過妾身嗎?那麼妾身要怎樣做,才能讓大人放心呢?”

  高原怔了一怔,苦笑道:“要不要你待寢,和信不信任好像沒有關係吧。”

  劍舞姬跪在高原的面前,聲音中帶有幾分哭泣,道:“大人,妾身說的都是實話,妾身早就想擺脫以前的那種生活了,只是以妾身一人之力,根本就無能為力,因此只要大人能夠保護妾身,妾身情願終身伺奉大人,只請大人相信妾身。”

  高原看了看劍舞姬,見她哭得似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也不由的憐意大增,而且多少也能體會一點她的心情,因為對於劍舞姬來說,身體是她唯一的本錢,如果自己表現出對她的身體不感興趣,肯定會使劍舞姬產生一種不安全感,因此劍舞姬對是否待寢耿耿於懷。只是高原還不能確定,劍舞姬是否真的投靠自己。

  不過這到並不是重要的,反正高原也不會吃虧,因此高原伸手將劍舞姬橫抱了起來,走進了臥室裡,然後將劍舞姬扔到床榻上,輕輕的俯下身去,在劍舞姬的臉上親了一下,笑道:“好吧,今晚就要你來待寢。”

  劍舞姬伸出雙臂,摟住了高原的脖子,道:“讓妾身來侍奉大人寬衣吧。”

  就在劍舞姬靈活的雙手動作下,不一會兒,兩人的衣衫盡褪,兩具赤裸的身子,便在室內明亮的燈光中,交錯疊壓在了一起。

  高原立刻對劍舞姬展開無所不至的侵犯,輕輕撫莫著身下美人的每一寸肌膚,親吻著她如鮮花盛開般嬌豔臉龐,並且親吮著小巧如白玉般的耳垂。

  而且劍舞姫果然是受過一些專門的訓練,在高原高超的挑逗技巧之下,劍舞姬並沒有完全迷失自己,而且動情的熱烈回應著高原濕潤的親吻,嘴裡吐出一團團溫濕的香氣,並且伴奏著高原由淺至深的細緻觸摸和愛撫,發出快樂的嬌呤和呢喃的聲音,潔白如雪的身體上,不時泛起濃烈的粉紅豔色。

  很快房間裡的春意盎然,氣氛也愈加高漲,洶湧澎湃後快感之潮就以洶洶之勢,似要的將人沒頂,於是身體的親密接觸成了兩人的共同渴求,滿腔激情的相擁相偎,奮力的奔向極致的巔狂!

  激蕩的欲火讓劍舞姫變得更加嫵媚,高原地非常滿意領略著一個絕色尤物的動人之外,扭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動作變幻,眼花繚亂,妙趣橫生,也平添了無窮樂趣與悠長回味。高原也徹底地放鬆身心,在劍舞姫一次又一次放浪形骸,仿佛靈魂出竅般的尖叫中,達到了極致的巔峰。

  在一連串驚濤駭浪的洶湧浪潮之後,也就到了退潮的時刻。

  但這時兩人仍然仍然還是緊緊抱擁在一起,交纏得難解難分,劍舞姫那雙修長而豐膩的美腿也兀自親昵地纏繞在高原的腰間。酥胸起伏,汗濕珠淌,幾縷下垂的黑亮而纖細的髮絲,紛紛披黏貼於肩臂胸項之上,更形肌膚嬌潤滑膩,而傲然嬌凸的羊脂堆玉,紅膩雪白,全部被高原滿抱擁懷在臂彎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劍舞姬才吐出一團濕潤的氣息,道:“大人,妾身還能讓大人滿意嗎?”

  雖然現在高原還不能確定,劍舞姬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投靠了自己,但也不得不承認,和這個動人的尤物歡愛,確實不會令人後悔,因此將她抱得緊了一點,笑道:“很好。”

  劍舞姬的雙手勾上了高原的脖子,仍然盤在高原腰間的雙腿又緊了一緊,道:“大人可是妾身經歷過的最好的男人,剛才被大人弄得,差一點就死過去了。”

  儘管明知劍舞姬是有意在討好自己,但高原心裡仍然頗有一些得意,而且剛剛消退的欲火竟似又有抬頭。這時兩人其實並未分開,劍舞姬當然能夠感覺到高原的堅挺,忍不住嬌呤了一聲,道:“大人還沒有盡興嗎?”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7

第317章 商鋪開業(一)

  “稟報主人,今天田克臧去拜訪了姚賈,居我們得到的消息,田克臧向姚賈保證,齊國決不會加入各國的合縱,並且希望齊國和秦國繼續保持交好的關係。”

  “哦,那麼姚賈是什麼態度。”

  “自然是非常高興,不僅當場和田克臧把酒言歡,並且保證秦國不會攻擊齊國,同時還送給了田克臧黃金一千鎰,白壁一百對。”

  說話的場景發生在一間高樓上。上古之樓,即為高臺上所建之屋,如許多宮殿的基座,都是高臺,而按照周室制定的禮法,只有諸侯貴族才能建樓,平民百姓建樓,則是破壞禮法,當處以斬首大刑。但後來許多平民百姓的財富遠遠超過了貴族,想要建樓居住,但又怕違了禮法,於是想出一法,在屋上又建起了一層屋上來。

  這種屋上之屋並沒在建在高臺上,不算是違反了禮法,但也可以被稱之為樓,而隨著建築技術的發展,這種屋上之屋的樓也越建越高,因為這種樓的每一層都可以住人,不僅利用率要比高臺之屋要方便得多,而且造價成本也低得多,因此後來一些諸侯貴族也在自己的府邸裡修建這種屋上之屋的高樓。

  臨淄是天下富商的彙集之地,因此在臨淄城裡高樓林立,不乏高達三四層的高樓,無論是高度還是建築工藝,都絲毫不遜色於臺上之屋。

  現在的這座高樓就是一座這樣的屋上之屋、而且高達五層,如果在樓上憑欄而望,幾乎整個臨淄城都可以盡收眼底了。不過這時在樓上的四個人都無心觀看臨淄城的景色。

  在一架巨大的屏風上。掛著一張三尺見方的巨大龜甲,周圍鑲著貝殼、明珠、璧王,而在屏風前,放置著一張用越國深山中所產的香木製成的按桌,面上覆蓋著一塊通體晶瑩通透,閃爍著異樣光彩的青玉。放置著四枚形狀各不相同的銅鑄錢幣。

  在按桌的後面,鋪著一張用數張白狐皮連綴而成的地毯,一個紅面大眼、頷下微須的大漢,正斜坐在這張白狐皮上,左手的手肘支撐在桌面的青玉上。右手正在把玩著放置在青玉上的四枚錢幣,發出叮叮噹當的響聲。

  而在這紅面大漢的對面,還坐著二男一女三人,不過他們的神態可沒有那紅面大漢那麼放鬆,一個個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筆直。

  左首的是一名年過五旬的老者,長須一直垂到了胸前,峨冠博帶,頗有幾分高士的風範;中間的是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年輕人,面容英俊,但身形彪悍,雖然是坐著,但也要比另兩人高出大半個頭;而在右邊的未位,是一個只有十七八歲,生得明眸皓齒的少女。

  “哈哈哈哈!”

  紅面大漢發出了一陣大笑,道:“放棄了合縱,田克臧到是變得聰明了一些,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坐穩大司馬的位置,和後勝也有得一拼了,看來以後臨淄的朝堂上,可就要有好戲看了。”

  長須老者也點點頭,道:“舍虛名而取實利,田克臧的這一招確實做得不錯,看來是一定是有高人在田克臧的背後指點,很有可能就是代郡來的李義,因為就在昨天,李義暗中來到田克臧的府邸裡,並和田克臧談了半天,今天田克臧就去拜會了姚賈。”

  年輕人道:“如果不是李義,我們刺殺田克臧早就己經得手了,因此主人,我建議立刻再安排人手,刺殺田克臧。”

  紅面大漢道:“有沒有狗屠者的下落。”

  少女搖了搖頭,道:“沒有。”頓了一頓,又道:“像狗屠者這樣的高手,如果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行蹤,恐怕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他。”

  年輕人“哼。”了一聲,道:“我們又不是少了狗屠者就幹不了大事了,他本來也不是我們的,沒有狗屠者,我們照樣可以再刺殺了田克臧。”

  紅面大漢淡淡道:“子羽,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狗屠者可是能夠匹敵五神將的高手,如果連他都奈何不了李義,因此我們任何人都不能小視了這個李義。”

  年輕人道:“主人,我並沒有小視李義,但李義也不可能總是保護在田克臧的身邊,因此我們要刺殺田克臧,根本就不用但心李義。”

  紅面大漢搖了搖頭,道:“不,經過了上一次刺殺之後,田克臧一定提高了警惕之心,而我們這裡也再沒有狗屠者這樣的高手,因此想刺殺田克臧,並不容易,再說我們現在另有任務。”

  年輕人道:“什麼任務?”

  紅面大漢轉頭向那長須老者,道:“尹先生,李義的來歷查清楚了嗎?”

  長須老者道:“沒有,居我們所瞭解的情況,代郡高原的主要部下中,並沒有一個人叫做李義的人,但我們手頭上的資料有限,不過我們到是查清楚了,在來臨淄的道路上,田克臧私運盔甲武器的商隊,實際是被李義救下來,他只用隨行出使的幾百軍隊,就擊敗了黃景元的七八千大軍。而從他在臨淄城這幾天的表現來看,由其是能夠在狗屠者的手下救下田克臧,這樣的人,在高原的手下,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因此也不能排除是我們掌握的資料不全,並沒有李義的資料。”

  紅面大漢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才懷疑,李義實際就是高原化名,來到臨淄的其實就是高原本人。”

  其他三人顯然是早就知道這紅面大漢的推測,因此聽了他的話之後,並沒有什麼意外,長須老者道:“從現在的資料來看,這種可能性至少有七成,但確切的結論,只能等從秦國傳來詳細的資料,如果代郡確實沒有李義其人,那就可以確定,他就是高原本人了。”

  紅面大漢搖了搖頭,道:“但要等從秦國傳來詳細的資料,恐怕李義已經離開了臨淄,返回代郡去了,因此絕對是來不及了。”頓了一頓,又道:“劍舞姬那邊,有沒有消息?”

  少女道:“沒有,自從劍舞姬進了館驛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了,所需所用的東西,都是由從人購買,而且行館的守備嚴密,我們的人根本就無法潛入館驛,和劍舞姫聯絡上。因此劍舞姬那邊是指望不上的。”

  紅面大漢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倒是還有一個試探的他到底是不是高原的好辦法,明天就是代郡商鋪開業的日孑,因此一切就看明天了。”

  第二天一早,高原早早就一來到商鋪,經過了幾天的準備籌備之後,商鋪己經裝飾一新,除了從代郡帶來的書籍紙張皮毛以外,還有大量在臨淄城裡購買的商品,這時也己經擺滿了貨架,而且在門口也張燈結綵,還有鼓樂聲竹之聲,十分熱鬧,確實有一個商鋪的樣子。只是這個時代還沒有鞭炮爆竹等物,因此高原總感覺差了一點什麼。

  高原到達商鋪之後不久,田氏、端木氏、陶朱氏、管氏這四家的家主也一起來到了商鋪,向高原和藺文清表示了祝賀。

  眾人也寒暄了一番,高原和藺文清將四人請到樓上就坐。而這時陸續又有客人來到,當然一般的客人也不用高原和藺文清去做陪,交給劉弘去應付就行了。但眾人才談了沒有兩句話,只見有從人上樓來,道:“大人,夫人,滄海君到了。”

  高原聽了之後,立刻和藺文清起身,向四家的家主告罪,下樓去迎接滄海君。而四家的家主也都十分驚訖,因為滄海君也是臨淄城裡赫赫有名的大商家,只是滄海君是做海產生意,因此不常在臨淄城中居住,但論身份地位,滄海君都不在這四家的家主之下。他居然也來恭賀代郡的商鋪開業,看來代郡到是真有一些手段。

  高原和藺文清來到商鋪門口,只見滄海君、張良、鼇鯨、弘修等人正在門口等候著。高原立刻搶步迎了上去,道:“滄海君,你來的好早啊。”

  滄海君笑道:“代郡的商鋪開業,在下自然應該來祝賀。”然後又向藺文淸施了一禮,道:“文清夫人,久聞夫人之名了。”

  藺文淸也還了一禮,道:“滄海君過講了,文淸見過滄海君。”

  隨後高原又和張良打了一個招呼,因為這裡人員眾多,不好詳談,因此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高原和藺文清將滄海君請到了樓上就坐,而張良、鼇鯨、弘修等人則在一樓的店鋪中閒逛。

  上樓之後,田承嗣,端木啟明、陶朱錦、管禕等四人來到樓梯口,迎接滄海君,他們之間雖然沒有深交,但互相間都有一些來往,因此十分客氣。

  眾人相見之後,又是一番互相問候,然後基本就是自由交談,談的自然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你進了那一批貨,我昨天又做成了那一單生意,最近臨淄的那些商品好買等等,當然,這種時候,也是互相拉隴交流勾通的時候,有時還能談成幾筆生意,而在周圍有待女端著酒水、點心待奉。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從人匆匆的跑上了樓上,道:“大人,你快下來看看吧,出大事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7

第318章 商鋪開業(二)

  高原怔了一怔,難道說今天有人來商鋪裡鬧事嗎?因此立刻趕下樓去。

  這時在樓下的店鋪裡,已經來了不少人,將樓下的店鋪站得滿滿的,不過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店鋪的外面。見高原從樓上下來,店鋪的眾人立刻分開了一條道路,讓高原出來。

  只見店鋪外面的臺階下,正站立的一排人,大約有二十餘人,年齡大多都在二十至三十不等,一個個都是勁裝箭袖的武士裝扮,腰佩長劍,橫眉立目。而在他們的前方,是一名身裝長袍,長髮披肩的大漢,正側身對著店鋪的大門,背負著雙手,昂首站立。

  而淩風帶領著十幾名士兵,也都在商鋪的門口站成了一排,雖然這時雙方都還沒有劍拔弩張,但對峙的意味十分明顯,因此氣氛也頗為緊張。而在大街上也站滿了圍觀看熱鬧的人群,並且議論紛紛。

  高原來到了門口,道:“淩風,這是怎麼回事。”

  淩風道:“大人,他們……”

  他還沒有說完,在臺階下的那名大漢己經轉過身來,只見他的年齡大約在四十五歲至五十歲之間,身材頗為雄偉,而且肩膞寬壯,長眉入鬢,鼻鉤如鷹,雙目深陷,頷下短須,雖然並未佩劍,但卻給人以利劍出鞘之感,無論是相貌體型氣勢,都顯示岀來人絕對是少有的高手。

  那大漢看著臺階上的高原,眼中精光閃爍,猶如兩把利劍一般咄咄逼人,今人不敢與其對視,沉聲道:“閣下就是代郡的使臣李上卿嗎?”

  高原道:“正是在下,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那大漢道:“在下魯句踐,特來恭賀代郡商鋪開業,另外還想領教一下上卿的武功,希望上卿大人不會讓在下失望吧。”

  其實不用魯句踐說,高原也己經從他身後站立的那一排人員中認出來,那一天到狗屠者的狗肉店裡去的那幾個人都在其列,那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其他的人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從魯句踐的架式來看,誰都知道是來找薦打架的。雖然相對于秦國、趙國,齊國的尚武之風要稍差一些,但這個時代整體的尚武之氣要遠高於後來的宋明時期。而魯句踐是齊國最著名的劍手,也算是一代宗師,門下的弟孑眾多,在臨淄城裡認識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因此有不少人都估計劫,今天恐怕有一場好戲看了。

  就在這時,只聽在商鋪中有人道:“魯大師這是要做什麼?”只見滄海君己從商鋪中出來,和高原並肩站立,而鼇鯨也已經站立到他的身邊,右手已經握住了大錘的錘柄。

  魯句踐也有些意外,他當然認識滄海君是誰,而且滄海君雖然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場,但從他所在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他和高原的關係絕非一般,儘管魯句踐是齊國的劍術宗師,但齊國畢竟商業盛行,像滄海君這樣豪富鉅賈,魯句踐也有一些忌殫。因此也拱了拱手,道:“原來是滄海君也在這裡,不知滄海君和李上卿是什麼關係。”

  滄海君呵呵笑道:“在下和李上卿是好友,今天是特意來恭賀代郡商鋪開業,不知魯大師是為何而來。”

  其實滄海君已經給魯句踐搬了一個梯子,只要魯句踐順著滄海君的話,說自己也是來恭賀,或者是說即然今天是商鋪開業,那麼就以後再說之類,也就過去了,不過魯句踐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道:“滄海君,前幾天我有幾個弟子,和別人起了一些衝突,李上卿硬要插手管了這一攤閒事,還打傷了我的一個弟子,而且當時還放下了話,讓我的弟子儘管去找他算帳,李上卿,你還記得有此事嗎?”

  高原點了點,道:“確實有此事。”

  魯句踐點了點頭,道:“既然上卿還記得此事,那就好辦了,既然弟子學藝不精,那麼我這個做師傅的,自然要為弟孑來找回這個面孑,也可以算一算這筆賬了。”

  滄海君也皺了皺眉,這就有些不好辦了,既然魯句踐把兩人結怨的經過說出來,就表示不會擺手,而且畢竟兩人確實結怨再先,魯句踐那邊還傷了人,自己也沒有辦法干涉他們之間的恩怨了。

  高原正要說話,這時在店中又有人道:“今天是代郡商館開業的日孑,魯大師就看在在下等人的面孑,就此罷手,大家一起坐下來,喝一杯酒,以前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

  說著,只見田承嗣,端木啟明、陶朱錦、管禕等四人也一塊從商鋪裡走了出來,剛才說話的正是田承嗣,端木啟明接著又道:“是啊,冤家易解不易結,魯大師就給我們幾個人一個面子,大家化干戈為玉帛,不是更好嗎?”

  管禕也道:“而且上卿仍是代郡的使臣,出使齊國是為大王賀壽,明天就是大王的壽辰之曰,萬一上卿有什麼傷失,豈非是我們齊國的顏面無光嗎?因此凡事還是以和為貴為好啊。”

  見到這四個人人,魯句踐也著實吃了一驚,他只知道今天是代郡商鋪開業的日孑,因此這個時候來向高原挑戰,不僅可以找回面子,而且還能提升自己的名聲,但沒有想到只是區區一個普通的商鋪開業,竟會驚動這麼多齊國的鉅賈到場。而且表面上是為雙方說和,但實際就是偏向高原。

  如果只有滄海君一個人,魯句踐還可以不必太顧忌他,但加上田承嗣,端木啟明、陶朱錦、管禕等四人,魯句踐就不能不生出一絲畏懼,這些人雖然不是齊國的正式官員,但他們實際的影響力決不在一般官員之下,可以說是跺一跺腳,臨淄城就會顫三顫。要是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局面,魯句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高原挑戰。

  因此魯句踐也點了點頭,道:“既然各位這樣說了,那麼在下也不能不給各位幾分面孑,今天是代郡商鋪的開業曰孑,在下如果在今天硬要向上卿挑戰,也確實說不過去,明天就是大王的壽辰,那麼這一戰就押在大王的壽辰之後,時間和地點就由上卿來定,不知上卿以為如何呢?”

  其實現在魯句踐己是騎虎難下,因為眾人雖然說的委婉,但意圖卻十分明確,就是勸魯句踐罷手,但如果魯句踐真的聽從的眾人的勸說,那麼他以後在齊國的地位和聲望就會大跌,恐怕永遠都翻過身來了。因此魯句踐也只能硬著頭皮,不顧這幾個人的面孑,仍然向高原發出挑戰。只是把挑戰的時間推後到齊王建的壽辰之後。

  但他這麼一說,實際還是削了眾人的面子,因此幾個人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滄海君正要說話,高原己道:“各位,請聽我一言。各位的好意我都知道,不過既然魯大師這樣來了,自然也不能因為各位幾句話,就這樣回去,那樣一來,他對門人弟孑也沒有辦法交待。依在下看來,用不著再選其他日子,就定在今天吧。權當是為代郡商鋪開業,湊個熱鬧。也請各位在場,作一個見證。”

  滄海君怔了一怔,道:“上卿大人,這恐怕不大好吧,萬一……”

  高原道:“各位不必多說了,我已經決定,現在就接受魯大師的挑戰,而且生死由命,決無後悔,因此請各位不必再勸了。”

  昨天滄海君到是和田克臧談了一夜,對高原到是有一個全新的認識,知道他曾救過田克臧,武藝頗高,既然他敢接受魯句踐的挑戰,自然是有幾分把握,因此也只好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上卿大人這樣說了,那麼我們自然要尊重上卿大人的意見,請上卿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上卿大人做公平的見證。”不過他只說是為高原做見證,而故意不提魯句踐,顯然也是表示自己對魯句踐的不滿。

  眾人見高原這麼堅決,而滄海君又什麼說了,當然也不好在說其他的,只好都紛紛點頭,田承嗣也道:“好吧,既然上卿大人執意要接受魯大師的挑戰,我們當然不會阻止,那大家來做見證也好,如果上卿大人有什麼傷害,那麼以後見了大王,也好向大王說明今天的情況。”

  魯句踐的臉色微變,他當然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得罪這幾位鉅賈,這一戰無論是勝是負,他們恐怕都不會輕易的饒過自己,如果高原在這一戰中有損傷,那麼他們一定會在齊王建面前大肆的攻擊自已,使自己無法在齊國立足。當然,自己也並不是全無機會,如果自己能夠在這一戰中擊敗高原,但又不使高原受到損傷,這樣既為齊國增添了光彩,又不損齊國的面孑,自己不僅能繼續在齊國立足,說不定還能得到齊王建的賞識。只是要做到這一步,確實十分困難,畢竟高原也不是弱者,如果自己因為顧慮不能使高原受到損傷,在決鬥中會縮手縮腳,那麼失敗的反到可能是自己。

  而就在魯句踐患得患失的心態中,淩風己經指揮著士兵,將大街中清理出了一片場地,高原來到場地正中,道:“魯大師,請。”

  魯句踐一咬牙,將其他的念頭排出腦外,也來到了場地中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8 00:17

第319章 商鋪開業(三)

  其實魯句踐的挑戰,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對高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因為自從和韓騰一戰之後,高原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而且在吸收了蚩尤之力以後,高原又己經練成了鬼谷孑的《本經陰符七術》,學會了練氣養神之法。對蚩尤之力的控制能力也大大提高了。現在他的實力,和當初只靠護身符的蚩尤之力才能與韓騰對抗的時候,己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不過因為沒有夠份量的對手,雖然平時也經過和趙軒、姜桓武進行過較量,但這種練習性質的比試,和正式的比武較量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因此高原一直都無法瞭解自己的實力提高到那一步,對蚩尤之力的控制力又到那一步,自己還會不會被蚩尤之力所控制。

  而現在魯句踐向高原挑戰,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來確定一下自己現在的實力到底進步到什麼程度。高原當然也知道,這一戰並不是沒有風險,畢竟魯句踐也是這個時代的劍術宗師,實力決不容小視,弄不好自己甚至可能有生命之險,但作為武者,就不能懼怕這樣的生死之戰,而且恰恰只有在這種與強者的生死決戰當中,才是瞭解、提高自己的最好機會。

  因此高原才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魯句踐的挑戰,並且將這一場挑戰馬上就進行。

  高原站立在大街的中心,道:“魯大師,我們這一戰雖然不是不死不休,但槍劍無眼,因此無論這一戰之後是生是死,均與魯大師無關,請魯大師不必因為我的身份有所顧忌,儘管全力出手。否則,這一戰輸的人可能就會是魯大師了。”

  魯句踐怔了怔,一時也弄不眀白高原是什麼意思,到底是真的胸襟開闊,還是故做大方,當然也不排除高原是有意從心裡上對自己施壓。

  不過魯句踐成名了數十年,不知經歷過了多少生死決戰,心志自然是堅定,在交戰之前,或許還有一些患得患失,不過一旦將要正式交手,魯句踐也立刻將其他的情緒都排出腦外。脫去了身穿的長袍,從弟子的手裡接過了長劍,遙遙指向高原。道:“上卿請。”

  話聲將落,一股淩厲的劍氣,已經直逼向高原而來。

  高原點了點頭,也拔出軍刀,橫擔在胸前,頓時也生出了一股氣勢,與對方勢勻力敵,道:“請大師指教。”

  本來在四周圍觀的人還在向前擠進著,但兩人各自亮出了兵器之後,卻都停了下來,而且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顯然兩個人的氣勢,已經對周圍的人產生了不小的影像。

  雙方對持了一陣之後,在氣勢上誰也壓不倒誰,魯句踐也不由對高原重視起來,雖然不能從氣勢對拼上判斷出對手的全部實力,但也能夠確定對方至少也有和自己一戰的實力。

  儘管魯句踐的本意是為弟孑們的失利報仇,但遇到了實力相當的對方,也不由的生出了興奮的情緒來,畢竟魯句踐也是一名武者,能夠找到這樣的對手確實不容易。因此魯句踐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贊許之色,道:“出招吧。”

  高原身形前縱,大喝了一聲:“看刀。”而隨著前跨的步法,手中的軍刀化成一道長虹,向魯句踐當頭疾砍而來。雖然他的軍刀長度只有魯句踐的長劍的一半,但劈砍一類的招術本來就適合於攻擊,而且軍刀本身的弧度也有利於劈砍,因此這一刀砍出,再加上前沖之勢,也帶出一股勇往直前的強大氣勢,無法魯句踐的實力多強,面對這一刀也只能先釆取守勢,等高原的這一輪攻擊力竭之後,才能發動反擊魯句踐的眉尖一挑,手中的長劍猛然暴起,化成了一團耀眼的劍芒,向前斜挑而起,“當!”的一聲,正好擊中了砍下來的這一刀,而長劍順勢前刺,向高原的左肩頭速刺而來。

  高原也暗吃了一驚,沒想到魯句踐的出劍速度會這麼快,剛才自已搶先攻出的一刀竟然沒有壓制住魯句踐,因此在無奈之下,只好改攻為守,身形向左側橫移,一刀橫砍而出,這才擋住了魯句踐刺來的這一劍,只覺得對方劍上的力道沉重,不由被震向後退了一步。

  這魯句踐一聲長笑,緊接又是一劍,向高原迎面刺過來,雖然長劍的運行軌跡看似一條直線,但劍尖顫動不己,令人感覺奧妙精奇,變化難測。

  高原心裡也不禁大駭,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招架,只好連退了三步,但魯句踐的長劍卻如附髄之蛀一樣,如影而至,劍鋒仍然直逼高原的面門而來。不過連退了三步之後,高原也終於捕捉到這一劍的變化規率,因此揮刀向右上方斜挑,才算是免強將這一劍挑開。

  魯句踐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贊許的目光,剛才那一劍看似輕鬆,但實際是他的生平絕技之一,不知用這一招擊敗了多少對手,想不到卻被高原擋住。

  不過高原雖然擋住了這一劍,但先機盡失,完全陷入了被動,魯句踐乘勢向高原連刺帶削,一連又是三劍。高原揮動軍刀,左攔右架,雖然將這三劍全都架住,但整個人又向後連退了六七步。

  而魯句踐又是一聲長嘯,改單手持劍為雙手握劍,當頭向高原速砍過來。

  雖然劍並不適合於做這種當頭猛砍的動作,但魯句踐挾持著前面的勝勢,這一劍砍下,仍然充滿了無鏗不摧的氣勢。

  “當!”

  一聲金鐵交擊,震得圍觀的眾人耳膜生疼,不少人都捂住了耳朵。

  高原向後踉踉蹌蹌連退了七八步,才免強穩住了身形。而在左臂上,衣衫裂開了一道口孑,鮮血已經浸出,染紅了衣袖。而魯句踐在原地站立不動,手中的長劍仍然指向高原,遙遙的以氣勢鎖定著高原圍觀的眾人頓時發出了一陣驚呼聲,滄海君、田承嗣,端木啟明、陶朱錦、管禕等人的臉色凝重,因為從交手開始,高原就完全陷入被動中,已經連退了近二十步,現在又己受傷,任誰都認為這一戰高原是輸多勝少。

  不過滄海君畢竟和其他四人不同,他本來就是夷人出身,而且常年又是在海上生活,因此也是一位武者,只是和魯句踐這樣的高手相比,還是有相當的差距。因此皺了皺眉,對身邊的鼇鯨道:“情況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就阻止他們的比試。”

  鼇鯨搖了搖頭,道:“主人,依我看李上卿雖然受傷了,但還有一戰之力,這一戰的勝負還尚未確定,因此就算是我們出來阻止這一切比試,恐怕上卿也不會答應的。”

  滄海君聽了,這才稍稍有些放心,因為鼇鯨也是一位絕頂的高手,既然他這樣說了,高原應該不會有事的。

  而這時藺文淸也是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抓住店鋪的欄杆,顫抖不己。幸好武紅綾在她的身邊保衛,她畢竟是經常看見高原和趙軒、姜桓武等人對練,又隨高原征戰多次,對高原的真正實力要比其他人瞭解得多,自然也要有信心得多,魯句踐的劍術確實極高,但也未必高得過趙軒、姜桓武,因此也扶住了藺文清,道:“文清夫人,不用擔心,大人不會有事的。”

  藺文清仍然十分擔心,道:“但他已經受傷了啊。”

  武紅綾揺了搖頭,道:“文清夫人,你放心吧,這一點小傷,根本不會礙事,而且大人剛才也並沒有用盡全力,大概是想試探一下魯句踐的實力吧。”

  圍觀的眾人怎樣議論,高原當然不知道,不過剛才的一輪交手,魯句踐的劍術不僅力道淩厲,而且招術精奇,確實不愧是劍術宗師,和自己以往遇過的對手相比,除了韓騰之外,確實就要算魯句踐的實力最強,既使是和韓騰交手,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而就算是對上趙軒、姜桓武等人,勝負之數也難以確定,畢竟高原並沒有和趙軒、姜桓武做過生死決鬥。

  因此高原也意識到,如果自己不動用自己體內的蚩尤之力,是不可能擊敗魯句踐的。在與韓騰一戰之後,高原只是在雁北村時,與一支匈奴小隊作戰,才動用了蚩尤之力,當時差一點就被蚩尤之力所控制,幸好那時有雲瑤在身邊,極時的阻止了高原。

  不過那時高原還沒有修煉鬼谷孑的《本經陰符七術》,無論是自身的實力還是對蚩尤之力的控制能力,都遠不如現在。只是從那以後,高原也再沒有遇到過有份量的對手,也沒有再使過蚩尤之力對敵,不過和趙軒、姜桓武平時較量時,高原到是也嘗試過使用蚩尤之力,都能夠控制住自己,只是時間並不長。

  因此儘管這時沒有雲瑤在身邊,高原也有充分的信心,既使是使用蚩尤之力,只要是時間不太長久,也不會再被蚩尤之力所控制。當然高原也是要嘗試一下,在使用蚩尤之力正式與對手交戰,畢竟自己不可能總是把雲瑤帶在身邊,而且必須要能夠在正式的戰鬥中使用蚩尤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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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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