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226 風格不同的美女！

    清晨，茶素市，湛藍的天空下銀裝素裹的城市顯的格外的美麗。放晴的天空如同藍寶石一般的深邃。張凡下夜班，沒有再休息，肛腸科有個好處就是急診相對於其他科室來說少一點，晚上值班醫生可以睡覺。

    今天張凡開著車，懷著忐忑的心情，送著自己的女友和妹妹去坐飛機，因為在茶素市沒有旅行團去泰國，必須去鳥市，所以她們先要去鳥市，然後才能跟團。

    「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亂吃別人的東西，不要和別人發生衝突，如果一旦有什麼問題，先想辦法打車去大使館~！」張凡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不得不說，他真擔心，因為從小生在紅旗下，沒出去過，也不知道到底外面是怎樣的一個世界。人就是這樣，對未知的環境和陌生的環境總有一種自己幻想的害怕和擔心。

    「而且啊，靜姝一定要聽你嫂子的話，不能任性。」

    「哥啊，我知道了。」靜姝都無奈了，她和邵華互相看了看，能從對方眼中看出相互的無奈。邵華還是第一次發現張凡如此的囉嗦。

    「你哥哥是不是以前也是這樣？」邵華和靜姝靜姝坐在後排悄悄的說著話。

    「也不是，就是這次來，我才覺得我哥哥有點煩了，是不是已經進入更年期了啊。那嫂子你可倒霉了！~哈哈！」

    「笑什麼呢？馬上就到機場了，趕緊看看什麼沒帶，錢包啊證件之類的。」終於兩個人飛走了，張凡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他很討厭這種無法把控的事情。

    寒假放假，而且又要快過年了，打工的人、在外求學的學子們也回來了，街上的人多了起來，王亞男她們這一屆的執業醫生的成績也下來了，這次醫院的醫生考試不錯，只有三個人沒過，王亞男考了四百多分。

    她的成績雖然沒有張凡的逆天，可也算不錯了，讓本來就驕傲的姑娘，更加的揚起了漂亮的小臉蛋。女人群裡，如果只有一個男人，哪這個男人的日子真的不好過。

    而在一群男人裡面，如果有個姑娘，而且還是長的不錯，家庭背景也不錯，那就了不得了，不管結婚沒結婚，男人們都會或明顯或隱藏的去寵這個女生，如果這個女生再會做人，哪就舒服了。

    王亞男現在就是這種情況，隨著上班時間的增加，閱歷的增多，慢慢的那股子嬌氣的性格也收斂了許多，甜甜的一口一個薛哥，王哥，李老師的，薛飛骨頭都快酥了，雖然手術還是在搶，可骨一科已經接納她了。而且年輕男醫生都很照顧她，讓王亞男有一種骨一科副主任的味道了。

    趙子鵬估計戀愛太早了，心思沒有全部放在複習上，勉勉強強的過關了，不過分數有點低，所以小夥子現在著急了，因為這個分數對於分科還是很重要的，它代表了你大學裡學習的如何。

    成績出來的第二個月，趙子鵬進入了肛腸科。小夥子低頭喪氣的，都轉了好幾個科室了，還沒有主任願意收留他，而且現在研究生大量的進入醫院，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哥，我跟著誰。」他和張凡吃過幾次飯，而且李亮也在，他也隨著李亮叫張凡哥。

    「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樣子。和你小對象吵架了嗎！」張凡在主任辦公室好奇的看著這個從初中就開始戀愛的小夥子。

    「沒，成績出來。」

    「過了沒？」

    「剛剛過！這次麻煩了，雖然過了，可成績不理想，估計定科麻煩了。不會讓我去彩超室把，我真的不想去！」

    「加油表現把，你跟著王醫生。定科的事情也別有太大的壓力。自己想想辦法。」這個事情張凡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安慰安慰他了。

    肛腸科的資歷最老的就是王岩朝，王醫生。他結婚兩年，剛有孩子，壓力不小。所以他對張凡最支持，因為張凡加油的收病號，做手術，而且對於手術和藥品的東西也不獨，所以王醫生現在算是已經對張凡俯首帖耳了，而且他也是最有希望成為副主任的，所以也很認真。

    現代社會，對愛情觀已經很寬容了，以前是怎樣的，張凡不知道，可現在這個對男男或者女女之間相戀的事情，已經不會讓人大驚小怪了，也就是多看兩眼而已。

    就在張凡值班的時候，婦科的呂淑顏直接打來了電話：「張凡，你在哪？」

    「值班呢。怎麼了？」

    「哦！我以為你當主任了就不值班了，趕緊來婦科看看，有個病號需要會診！」呂淑顏調侃了一句後，就說正事了。

    「好！」張凡帶著趙子鵬去了婦科。因為成績的不理想，趙子鵬想留外科，這個肛腸科的希望最大，所以他真的成了住院醫，幾乎都不回家。天天泡在科室裡。

    婦科，呂淑顏在值班，她是研究生，轉了幾個相關的科室，跟著主任上班三個月後，自己就開始單獨值班了。

    張凡趕到的時候，呂淑顏一股便秘的表情，「怎麼了，不是會診嗎？你怎麼這個表情。」說著話，張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沒發現什麼錯誤啊！

    「不是，你去看看吧，這個估計我們婦科解決不了。」

    「什麼病號！」張凡嘀咕了一下，進入了檢查室。

    一進去以後，先入眼的是一個特別帥氣的姑娘，單薄的身材，精神的板寸，丹鳳眼，瓜子臉，薄嘴唇，韓版的皮衣皮褲，一股英氣撲面而來。而另外一個姑娘趴在檢查床上，白色的毛絨皮衣，長長的磨砂靴子直接到了膝蓋處，灰色的打底褲，灰色的呢子短裙。

    雖然爬在檢查床上，可臉蛋卻是轉過來看著張凡他們的，很漂亮，嬌媚真的嬌媚。紅紅的嘴唇能男人產生犯罪的慾望！迷人的眼鏡放射著，讓男人忍不住去憐愛的迷茫！

    裙子和灰色打底褲已經褪在了靴子的腳背處，要不是屁股上蓋著藍色的治療巾，這個場面真的會讓人產生絢霓的感覺，因為這個姑娘長的太妖豔了，真的會讓男人產生憐惜。

    「怎麼這麼多的人，而且還是男人。」這個英氣逼人的姑娘說話了。轉頭的時候，張凡看到了耳朵上的耳釘，銀色的，看亮度估計是白金的！

    「這兩位是肛腸科的醫生，你們的這個我們婦科沒有辦法，所以讓他們來會診了！」呂淑顏對著她們兩人解釋了一句。

    「那能不能只讓一個男醫生檢查啊，兩個人太多了，我受不了！」趴在檢查床上的姑娘嬌滴滴的說著話，聲音甜的膩人！

    呂淑顏沒辦法，看了看張凡和趙子鵬，「那我先出去！」趙子鵬自覺的走了出去。

227 素養與質量

    以前的張凡對這些服裝什麼的不怎麼上心，自從和邵華戀愛後，對這些方面多少有些瞭解了。而且一看這兩個人的著裝打扮，臉色呈現的營養狀態，張凡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的家庭收入應該不錯。

    而且還能聞到那種和賈蘇越身上很相似的香味，據邵華說，賈蘇越用的香水一瓶就要好幾千，因為張凡對香味有點過敏，所以印象很深。而且這位趴著的姑娘，身上穿著的這件白色的皮衣，在萬象匯張凡是見過的，三萬多塊錢。

    兩人年紀不大，最多也就是大學剛畢業或者還在上學的樣子。張凡和呂淑顏站在這兩人面前就顯得是下里巴人，土氣！

    人的這個慾望，很複雜，不同的階段慾望都是不同的，有慾望是非常正常而且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因為慾望就是人的本性，而且就連出家人都有慾望，何論正常人呢，可如果不能把控這個慾望的時候，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張凡和李曉熟悉後，曾聽過這位女富豪說過一句話，成大事者首先就是自律，想成功就得能把握控自己的慾望，貪慾也罷、愛慾也罷，因為通往成功的這條路，是一條苦行僧般的道路。張凡不懂什麼是大事，可他懂成功，所以張凡對自己也是慢慢的去刻意的鍛鍊，鍛鍊如何去把控自己。

    「怎麼了？」趙子鵬出去後，張凡問道。

    「你把你的那個東西拿出來，讓張醫生看看吧。」呂淑顏紅著臉說道。

    「喏！就是這個。」黑色皮衣的這位姑娘，動作瀟灑如同電視上的便衣警察掏槍一樣，從上衣內層口袋中掏出一個粉紅色的東西！

    張凡一看，原本伸出去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收了回來！h型的一個粉紅色的橡膠製品，其中的一個角可以看見明顯斷口，這個東西大小和男人的那個挺像的。

    「這應該是個大H型把？」張凡縮回了手，用另外一個手隔著距離，指著這個東西的斷端問道。

    「對，是個大H，我們因為不是很會用，結果斷了一個，而且進入了小晶的~~」這個颯爽英姿的姑娘，終於呈現出了女人的那種特有的嬌羞！

    張凡看了看穿黑色皮衣姑娘的胯部和臀部，然後又看了看趴著的姑娘，他有點明白了，趴著的姑娘身材偏圓潤，第二性特徵明顯，骨盆相對的已經張開了，而這個姑娘偏瘦估計骨盆還未長開，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一點點的差異，估計可能太激動或者用力過度或者什麼的，斷了！

    張凡看著上面還有一層油脂狀態的液體，不得不問道：「這個液體是什麼？」因為關係到直腸內部的異物，所以張凡不得不問。

    「潤滑油！」

    張凡知道了，轉過身，他也尷尬，畢竟還年輕，要是個中年大叔，估計也就無所謂了。可他還是個童子雞！

    呂淑顏比他略略落著一步，張凡猛的轉過去，結果呂淑顏靠的很近，這個時候，兩人眼睛相對，呂淑顏臉都紅著要滴血了，尷尬極了，就是再尷尬，張凡也不能不說話，「呂醫生，患者的腹部立位平片拍了沒有？」

    「沒有，她不去！」呂淑顏低著頭，好像她自己也弄斷了一根一樣，尷尬！

    「這個要做一個腹部立位平片，而且我看你這個東西雖然是軟的，可斷端處還是比較硬的，你們確定進入肛門了嗎？」張凡一邊說一邊戴手套。尷尬也就一陣子的事情，當腦袋開始思索治療的時候，張凡就徹底不再尷尬了~！

    「確定！因為太滑了，不然也不會進去的，誰知道這個質量這麼差！」黑皮衣女子說完後，自己又嘀咕道。

    張凡也沒再問什麼，這個是明擺的事情，總不能去問你們玩的怎麼搞進去的啊！那就成耍流氓了，對方有多怪異、有多奇葩，都不是醫生去耍流氓的理由，一個醫生，不要求你能有多麼的憐惜之心，可最起碼的職業素養得有！不然，那麼請你脫去白色的大褂，不要玷污了它。

    張凡對趴著姑娘說道：「我是肛腸的張醫生，我現在要給你做個簡單的檢查，如果有必要還是必須去做腹部立位平片的。」

    「醫生，我不去行不行啊。求你了，幫我取出來吧。」趴著的姑娘這時候也開始有點羞意了！

    「我先給你看看，必要的檢查還是要做的，這是對你的負責。你先放鬆。」

    張凡說完，對著還在臉紅的呂淑顏說道，「活檢鉗、液體石蠟、頭燈。」張凡語氣嚴肅，而且在泌尿科的時候，張凡帶著呂淑顏，所以口氣這麼一嚴肅，呂淑顏也開始進入了工作狀態。

    呂淑顏手腳麻利的準備好需要的器械後，放在器械小車上，推了過來，「需要我給你幫忙嗎？」

    「嗯。你也帶雙手套，先看看，如果能取出來最好，取不出來就得另想辦法了。」

    消毒、從臀部四周開始消毒，以肛門為圓心從外向內的開始消毒。消毒後，鋪巾，這麼一處置，本來還很誘人的姿態，一下子就成了一個專業的術前狀態了。沒有曖昧、沒有絢霓只有專業，只有認真。

    如果是平日的檢查，這個時候就要把家屬請出去了，可今天的這個事情有點不一樣，所以張凡索性就裝著看不見，張凡不說話，呂淑顏更不會說話了。

    這就是慣性，泌尿科一個月，婦科一月，張凡已經給呂淑顏無盡的壓力。技術碾壓，雖然呂淑顏是研究生，可她不由自主的自動的成為了張凡的下級醫生。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呂淑顏比張凡還早一點拿到的資格證書，而且還是在婦科，應該她領導張凡的。

    這就是技術為王的單位特徵，以技術說話，誰都清楚自己該站到哪，誰都明白自己的地位！很簡單，沒有什麼誰是誰的人，就是用技術說話，簡答粗暴！

    趴著的姑娘消毒前，就讓張凡攙扶著變換了一個特殊的體位，左側臥位，左下肢伸直，右下肢儘量屈曲。這個位置有利於肛門檢查，而且也有利於直腸異物的取出。

    張凡在指頭上輕輕的塗抹了一些石蠟後，在姑娘的肛門周圍輕輕的按摩，張凡看著姑娘的肛門，暗自搖頭，太瘋狂了，肛門和****的厲害，已經有點腫脹水腫的趨勢了。「難道不疼嗎？」張凡這麼一想，然後看了看彎盤裡的那個已經變成小h型的東西，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菊花！

228 咔

    張凡搖了搖頭，對著患者說道：「放鬆，不要緊的，我就看一下這個東西到底在那個地方。」

    「嗯！」

    張凡輕輕的用塗了潤滑油的手指，慢慢的進入。「嗯，可以出觸及到，問題是這邊的這個斷口感覺還是有一定硬度的。」張凡一邊的指診，一邊對呂淑顏說。

    「那怎麼辦？」呂淑顏問道。

    「我想想！」張凡也不敢再刺激肛門及其附近的組織了，因為已經水腫了，再刺激如果腫的更厲害，就麻煩了。

    人體的這個腸道和軟組織，一般情況下其實有一定硬度和韌性的，就算對上這種軟制橡膠其實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可它要是一旦水腫，那就問題來了，一水腫，組織增厚變大，細胞壁相對的就變薄了，組織韌性和硬度就相應的下降。

    所以要想取出這個異物，首先得把肛門擴開，然後用組織鉗把這個東西鉗出來，而且斷端還不能碰到周圍水腫的腸道組織。

    「首先我現在可以確定直腸內有異物，第二這個異物斷端明顯有可能損傷腸壁，第三因為隨著腸道的蠕動或許會進入乙狀結腸，第四，有可能因為在肛門處取出失敗，然後異物隨著蠕動進入乙狀結腸，失去在體外取出的可能後，就必須做手術開腹把這個東西從腸道內擠出來!」

    張凡對著兩個姑娘把病情交代了一下，必須把這個事情給人家交代一下，這個真有取不出來的可能，而且腸道是蠕動的，隨著時間的發展，到底會怎樣，誰都不敢保證。

    「我不做手術，肚子上拉一刀醜死了！我不開刀。」側臥的嬌媚姑娘這時候著急了，淚水嘩啦啦的流，把原本漂亮的臉蛋沖的千溝萬壑。

    「哪現在要怎麼辦啊？」黑色皮衣的姑娘也著急了。

    「我現在去準備一下手術簽字書，你們簽個字。」

    「我不做啊！啊！啊！」側臥的姑娘這次真的爆發了，尖利的聲音響起，那個分貝有多高不知道，可張凡的耳膜有點刺痛是明顯的。而且這時候的這個姑娘也看不成了。

    這個化妝要用到很多顏色，淚水一衝，然後再加上姑娘情緒激動、黑的、紅的和著淚水，姑娘大大的眼睛，誇張的表情，複雜的顏色，張凡看著姑娘的這個臉蛋，忽然有一種像是在看荒誕喜劇的感覺。

    「你別喊。再喊腹部壓力一收縮，你的那個玩意直接就進入腸道深處了，取都沒辦法取了。」張凡趁著她換氣的功夫，趕緊的說道。這姑娘底氣太足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做手術啊~！」聲音小了很多，黑呼呼的眼圈，淚水嘩啦啦的流著。

    「現在不是手術，不過因為這個算是侵入式的治療方式，有損傷和出意外的可能，所以必須當做手術一樣來簽字同意，明白了沒有。」

    「哦！哦！」兩個姑娘估計也沒聽懂。張凡對呂淑顏小聲的說道：「你盯著一點，別出意外了！我去打印個簽字同意書。」

    「嗯。」呂淑顏抬頭看了看張凡後低聲同意道。患者進入醫院，被醫生接診後，這時候相互就達成了一個所謂的契約，診療契約，然後國家又把這個契約強調了一下，如果病人在這期間出意外，醫生或者醫院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張凡不得不小心。

    簡單的打個比方，比如這個時候，張凡去拿東西的時候，姑娘因為各種原因，從診療床上摔了下來，摔死了！那麼醫生的責任佔百分之八十。如果再沒有個什麼證人的話，估計就麻煩了。所以醫生也是一個典型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的一個職業。

    張凡給趙子鵬交代了一下，把幾個關鍵點說了一下後，趙子鵬轉身去了婦科辦公室打印去了，張凡暫時也不想進去面對著患者，就站在門口靠在牆上腦袋有點空白的發著呆。這個事情前面覺得有點尷尬搞笑，可是現在自己再仔細想一想又覺得挺難受的。

    「哥，好了。」趙子鵬把簽字同意書交給了張凡。

    「嗯，我先進去了，你不行就去科裡休息會，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事情。」

    「沒事的，哥，你趕緊去忙吧。」這就是考試沒考好的悲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張凡轉身進入了檢查室，呂淑顏盯著張凡看了看，卻沒說話。人是個複雜的動物，頭角崢嶸之輩絕對不會屈服所有的規矩或者上位者，但大多數人會不由自主的靠近強者或者上位者。

    「這個要患者和家屬簽字的。」張凡把筆和簽字書交給了側臥的姑娘。

    哼哼唧唧的姑娘把名字簽上了，張凡看了一眼後又對這個姑娘說道：「家屬簽字怎麼辦呢？」

    「能不能讓她簽字？她是我的朋友。」

    「可以。哪你也簽個字把。」因為這個算是一個急診檢查，要求不是很嚴格，要是做手術，朋友就不行了。

    「這裡嗎？」黑色皮衣的姑娘問道。

    「對。」

    她刷刷刷的把名字寫了上去。

    「準備利多卡因、直腸牽開器。」張凡對呂淑顏說道。

    「我們科室沒直腸牽開器！」

    「我讓趙醫生去拿。」

    一會的功夫，器械拿來了。張凡對著側臥的姑娘說道：「我現在要給把這個異物試著取出來，可能有點不適應，你忍著點，如果實在忍受不住了，就說話，但是千萬不能動。明白了嗎？」

    「明白了！醫生，你千萬慢一點啊！我知道這很疼的。」

    「嗯！」一直繃著臉的張凡差點沒笑出來。

    張凡把利多卡因稀釋後，就準備開始局麻。「醫生，你一定要輕輕的！」姑娘惹人憐惜的面孔讓淚水給毀掉了，現在就像是一個大花貓一樣。

    「嗯好的。麻煩你過來把她扶著一點。」張凡答應著，然後對黑衣姑娘說道。

    利多卡因局部麻醉，圍繞著肛門四周開始麻醉，這個疼痛怎麼說呢，反正這種疼痛特別難受，因為麻醉的地方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地方，所以姑娘也是受罪了。

    等著麻醉有效有以後，張凡對呂淑顏說道，等我牽開後，你幫我扶一下這個牽開器。「嗯。」

    慢慢的進入，儘量減少直腸的刺激，減少水腫的可能性。「扶著。」張凡說道。然後通過頭燈的光線看了過去。

    「破玩意還是帶螢光的！」張凡心裡罵了一句！幸虧這個東西上面有很多的螺紋和小凸起，阻力很大，不然這種前尖後圓的形狀，弄不好就會隨著腸道的蠕動進入乙狀結腸。

    「別動！」張凡語氣嚴厲的說道。

    直腸牽開器，肯定難受，姑娘有點難受。可這個東西本來形狀是圓柱形的，而且還有潤滑油，不好夾持，如果患者再活動一下，張凡就沒辦法鉗夾了，所以語氣特別生硬。

    慢慢的用組織鉗去鉗夾，太滑了，沒辦法受力，鉗夾不住。「呂醫生用手在膀胱處向下，向著直腸方向擠壓，動作一定要柔和，緩緩的擠壓。」

    「嗯！」呂淑顏一個手術扶著牽開器，一個手慢慢的用力擠壓，「嗯！」側臥的姑娘禁不住發出來一個怪異的聲音。

    尿被擠出來！張凡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了，趁著向下的擠壓力壓著異物的時候，張凡快速而準確鉗夾住了這個異物的斷端處。

    慢慢的移動，側臥的姑娘被呂淑顏壓的難受，牽開器又強行打開後面，張凡又用手頂著著著她的大腿根部，難受嗎？說實話超級難受。估計和刑罰也沒什麼差別了！

    慢慢的移動，這個東西不大不小，也就比直腸直徑小一點，進去容易，出來真的難。而且這種軟橡膠，張凡還真的不敢太用力的夾持，生怕給夾持裂了。這個取出術也就只能在短時間內試著取一到兩次，如果次數太多，直腸被刺激的厲害，水腫加劇就麻煩了。

    慢慢的移動，馬上就要到直腸靜脈叢的時候，張凡大聲的說道：「放鬆肌肉，快，就像在馬桶一樣，快放鬆，做出拉屎的狀態。」

    姑娘這個時候都顧不得難受了，因為張凡的語氣太嚴厲了，凶的像是要打她一樣，她害怕的不得不聽這個醫生的話。

    慢慢的移動，異物終於到了肛門節的地方，這個地方算是狹窄的地方了，張凡汗都下來了，這個時候，要是有個抖動，這玩意直接就又回去了。

    一點點的往外挪，就在異物要出來的哪一剎那，張凡另一個手，迅速的抓住了這個異物的斷端。

    潤滑油、消化液、黏液、再加上圓柱形的形狀，而且還有彈性，張凡差點沒抓住，用手去抓的那一霎，張凡冷汗都下來了。

    這個東西是軟的，張凡用力去捏的時候，它竟然有回縮的趨勢。帶著手套的摩擦力不夠，眼見著又要進去的時候，張凡真的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死命的捏了下去。

    這個東西直接讓張凡捏的扁扁的，捏著的手不敢移動，張凡生怕手一動，這玩意又給捏滑手了。

    「持針器！」張凡自己都能感覺到全身的雞皮疙瘩已經豎起來了，說話的聲音都減低了好幾個音階。

    「給。」呂淑顏雖然看不到，可一看張凡緊張和小心翼翼的樣子，她一個手扶著牽開器，一個手慢慢的把持針器遞給了張凡。

    「咔！」

229 何為規矩？

    持針器鎖緊的聲音傳出，張凡終於放開了已經發酸的指頭。「差一點點又進去了！」張凡心悸的對呂淑顏說了一句。

    取出異物後，張凡看了看，上面已經帶著血絲了，而且因為牽開器的緣故，這個姑娘肛門已經有點撕裂了。「你這個得住院，完善一下檢查，看看還有沒有殘留的異物，而且因為你的器官水腫的厲害，肛門都有輕微的撕裂，如果裡面的異物粘連在腸壁上，它會刺激腸壁發炎的。」

    「醫生，不住院行不行。」側臥的姑娘虛弱的拉了拉黑色皮衣的姑娘，表情可憐，一是因為這個操作真的很難受，二呢因為張凡當時聲音大不說，還非常的嚴厲，她有點害怕張凡，自己不敢說，就搖著讓自己朋友的胳膊，讓朋友替她說。

    「這個沒有強制性的，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自己決定。呂醫生我先走了，你把費用收一下。」說完張凡就走了。醫院不是監獄，人家不想住，他也沒辦法，自己的職責盡到就行了。

    張凡帶著手套拿著牽拉器，和趙子鵬回科室了，這個器械用過就要消毒，醫院有專人對這些用過的醫療器械專門消毒的，所以也不用張凡操心。只要用完交給護士就行了。

    冬天已經到了尾巴階段，雖然沒有前幾週的那種乾冷，可也不熱，而且因為是舊的一年年底新的一年年頭的緣故，各個單位開會特別集中。周邊縣上的領導都集中在茶素市。

    因為邵華和靜姝去了泰國，張凡沒事就看著邵華的QQ空間，裡面兩個姑娘穿著清涼的夏裝帶著大大的帽簷的草帽，很漂亮。

    靜姝吃著大芒果、大螃蟹、大龍蝦，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她們高興張凡就高興。人活一世不就是這樣嗎，讓身邊自己在乎的和在乎自己的人高興。

    能力強一點就多在乎幾個人，如果能力不夠就只能少在乎幾個，社會就是這麼殘酷，不得不讓你去做一個殘忍的選擇題。

    肛腸科的病人越來越多，張凡這個代理主任做的不錯，歐陽很滿意。邵華走了，帶著妹子旅遊去了，邵華爸媽就全心全意的給張凡做飯，照顧張凡的生活。

    張凡愛吃老家的那種做法的面條，就為這個，老太太專門去和邵華表嫂學了幾次，雖然做的還不是很地道，可這個心意，讓張凡感動的不行。一個家庭的飲食習慣是長年累月形成的，可他們為了張凡，吃著不習慣的麵食一點怨言都沒有，兩位老人真的太有心了！

    科室工作一旦進入正軌，再想去返回以前的那個狀態就難了，首先幾個高年資的住院醫就很配合張凡的工作，而且因為張凡對於各種收入都放開了，多勞多得很公平，所以科室兩週的時間就一改以往的那種頹廢，變的欣欣向榮起來。這就是錢的威力。

    科室工作正常，張凡就清閒起來了，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有的人當主任忙的要死。剛進科室的時候，好幾個年輕醫生招呼張凡也就是一個：張醫生而已。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年輕的、臉皮薄的叫張凡為張老師，而工作有幾年的醫生就直接叫張凡為張主任，張凡也沒轍，不讓叫把，他確實是代理主任，讓叫把，張凡又自己感覺不是那麼舒服。

    黑白雙煞的姑娘最終還是住院了，當她們兩個得知張凡是肛腸科主任的時候，驚訝的嘴都張開了。

    「運氣真好，碰到主任了，要不然就麻煩了，看你以後再胡來不胡來了。」病房裡，妖媚的白衣姑娘躺在黑衣姑娘懷裡撒嬌的說道。也就是病房裡面只有她們兩個病人，不然這個小城市中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老人，估計能把肉丸子憋進去。

    冬天，是邊疆城市看病的高峰期，一是這個時候是一年當中時間最多的時候，二呢一年的收入也落袋為安了，該看病的看病，該相親的相親。

    因為醫保報銷的關係，縣上的病人也多了起來，張凡下班後，就去周邊縣城走穴。

    縣城和縣城不一樣，醫院和醫院也不一樣，更不用說醫生了，目前只有一家縣醫院的普外主任能單獨的做個闌尾的腹腔鏡，其他醫院還不行，主要是不想學。

    張凡因為走穴的關係收入還不錯，所以對科室的那點東西也看不上眼，放的很開。而且馬文濤醫院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中。

    因為要過年了，往年都是邵華爸爸媽媽去市場少買點吃的，準備一些熟食招待親戚朋友的，而今年就不行了，因為張凡的緣故，老太太和老頭專門坐著線路車去了農場買了好多好多的年貨。生怕張凡和靜姝過不好年一樣。

    「阿姨，以後要去買什麼就告訴我，這寒冬臘月的摔一跤就得不償失了。」張凡下班後看著家裡如同倉庫一樣，就對著邵華媽媽說道。

    「沒事的，我們就當鍛鍊身體了，你一天忙的，趕緊休息會，我給你倒水，你看你的嘴唇又發乾了，邵華走的時候專門給我交代了，要盯著你喝水呢。我給你放點蜂蜜，你多喝點水。我年輕的時候，一天能喝好幾杯的水呢。」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說著。

    她現在真的拿張凡當兒子對待。張凡高興，她就高興，張凡下班疲勞的樣子，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所以從來不讓張凡幹什麼活，就連張凡的皮鞋都擦的發亮。

    因為轉科滿一年了，和張凡同一批次考過執業考試的醫生有幾個開始申請定科了，這些醫生都是科室主任主動聯繫過的，而沒有考過和沒主任主動聯繫的醫生只能繼續的轉科。

    張凡一點都不著急，他現在就是想這樣轉著科室，然後多多的做普外手術，因為這個普外不升級，其他科目也點不開，而普外又是一個很大的坑，張凡看著這個巨坑頭皮都發麻。

    科室主任帶頭搶病號，下面的醫生肯定也會跟著主任有樣學樣了。張凡因為手術要升級的緣故，只要是他碰到肛腸的疾病，需要做手術的都往肛腸科塞。

    在急診科泡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不是白給的，急診科的醫生和主任對張凡印象很不錯，而且張凡時不時的就去急診科轉轉，而且張凡在上一週年末的時候，專門以肛腸科的名義和肛腸的醫生宴請了急診科的同事們。

    雖然這頓飯不值幾個錢，可這就是一個態度，對對方的尊重。張凡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是和腸道有關的手術，都可以送到肛腸科。急診科送給誰不是送，而且因為張凡的關係，很多和腸道有關的手術都送到了肛腸科。

    病人多，手術多，而且張凡又按照多勞多得制度，科室上上下下都非常的積極，闌尾、腸梗阻，腸息肉，反正是和腸道有關的病人張凡就不要臉的搶。

    以前是單槍匹馬，搶也就搶了，影響不是很明顯，所以其他科的醫生主任也就一笑而過，可現在不一樣了，小步槍變大炮了。

    一個科室都跟著搶病號，大普外主任的鼻子都氣歪了，他不敢說有本事你搶胃部病人之類的話，因為這些手術都難不倒張凡，所以這個沒辦法拿把張凡。

    眼看著一天天的手術量越來越少了，半個月了連一台闌尾和腸梗阻的手術都沒有，普外的主任坐不住了，他不去找張凡，因為張凡太年輕了，要是張凡級別和他一樣，那絕壁能讓他打上門來。可張凡就是一個住院醫，說出去都不好聽，一個主任醫師和住院醫生協商住院病人的問題，他丟不起那個人。

    去找急診科也沒用，兩個科室又不是附屬關係，只能去找院長。

    「院長，這個張凡不是很瞭解醫院的行醫制度，我建議給他專門開個學習班，讓他學習學習，這是對他的保護。也是醫院的責任。」普外的主任真的是對張凡沒轍。

    「怎麼了？」歐陽納悶的看著普外的主任。這個科室是醫院的超級科室，一般的第三第四副院長都沒他滋潤。

    「他太過分了，現在我們科室三十多號醫生天天閒的發呆，而他們肛腸的幾個人忙的都連軸轉了。這樣很容易出醫療事故的。」

    「嗯？他搶病號？」

    「嗯！」普外主任都不好意思，一個主任醫師向院長告一個住院醫生，真的他臉都發燙了。

    「這就奇怪了。他是不是又去泡急診科了。」歐陽納悶的說道。

    「哪到沒有，可他上門診專門帶著兩個護士在導診台待著，一旦是腸道疾病，全部讓護士拉倒他們科室了。而且急診科也特別配合，只要是腸道疾病都送到了他們科了。其實這都無所謂，搶就搶把，可他們科室連個主治都沒有，要是真的出個意外，病人一告一個准，所以~~」

    「嗯！這倒也是，可我們作為他的上級醫生也不能太打擊年輕醫生的工作積極性，要不你派個副高去他們科室掛名做個二線醫生把，然後我再說說他。」歐陽才不管張凡搶病號的事情，普外科太大了，而肛腸科又太弱了，現在能把肛腸科帶起來，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這不好吧，哪我們怎麼辦？」

    「金盃、銀杯不如口碑，醫院的普外科安逸的時間太久了，也該有點危機感了。這個事情我不管，你派個副高過去掛名。」說完話，歐陽就低著頭裝著看文件，她心裡高興的不得了！

    這就是張凡聽話懂事，不管歐陽如何發火發脾氣都悄悄的裝著乖乖的一副受教的好處，要是其他醫生試試，這都能算是擾亂醫院的正常秩序了，可到張凡這裡就不算了，張凡水平是高，其實最重要的是聽話，這就是職場的潛規則。

    什麼是潛規則，這就是潛規則。人在江湖，就要遵守江湖的規矩。什麼是規矩呢？自己思量！

230 腳步不停，學習不斷！

    醫院領導拉偏架，而且讓普外的副高去資敵，普外主任氣的心口都疼，可有什麼辦法呢？沒有，一般的手術難不倒張凡，大手術雖然張凡在普外沒亮牌，可一個肝臟巨大腫瘤讓鳥市的專家都來學習，估計也差不到哪去。院長說的話，普外的主任走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再一思索，也覺的有道理，普外科太安逸了，是該讓這些小夥子們感受到失落的時候了。

    肛腸科一片熱火朝天，醫生護士都高興，醫療科室有病人才有獎金，誰不願意多拿獎金呢。護士長一上班就風風火火的，「十七床是誰的，抽菸呢，醫生去說一下。三十三床要出院了，趕緊收拾東西，後面還有病人要進科了。」這就是精氣神。護士長的精氣神就代表著護士們的精氣神，這個樣子發展下去，一個月能多收入不少。

    一天下來，雖然累的腿發軟腳發麻，可是大家心裡高興，誰都不願在一個全醫院都看不起的科室工作，人都是要面子的。

    張凡的地位不知不覺的慢慢的也在提升，以前好多科室的醫生見到張凡，年輕一點的叫聲張醫生，年紀大點的點點頭，醫技科室認識張凡的不多。

    而現在走在路上一片張主任的聲音。尊嚴來自實力，這話沒錯！以前的張凡別人誇一下他，他還很不好意思，要給人家解釋一下，其實對方也就是口頭上隨便一說而已，去刻意的解釋反倒有點過，隨著年齡的增長見識的提升，現在的張凡也開始學著怎樣去處理這些事情。

    需要點頭的點頭，需要開口的開口，需要站著寒暄的站著寒暄，事故嗎也許把！因為你不事故，只會越走越難，越走越不舒心。因為大家都是在這個環境中不停的事故。而且事故也能節省時間不時！

    肅省，老頭老太太終於回來了，一到家就開始張羅著做了一頓紅燒肉，這幾天的糙米飯把兩人肚子裡的油水都耗盡了。一個平時一頓飯只能吃一小碗牛肉麵的老太太，最後幾天，一頓飯能吃三大碗米飯！

    「差點沒餓死！」張凡爸爸給自己的大舅子哥說道。因為張凡舅舅也準備報這個團去旅遊，首都滿天的霧霾、當地土著的排外，可每個華國人對首都多少都有一點特殊的情懷，特別是張凡父母他們這一代，對首都的情懷更多。

    你可以罵滬上、可以罵港灣，可你不能說首都，指不定這幫子老頭老太太就會和你吵架，雖然他們都是從一個那樣的年代過來的，可青春年華的烙印就是首都。

    「沒有這麼嚴重把。難道連飯都吃不上嗎？」張凡舅舅吃驚的問道。

    「一天三頓飯倒是按點吃，早上稀飯就著鹹菜吃饅頭，中午十個人的桌子坐滿以後只上四個菜，拳頭大的盤子能有幾顆菜葉子呢？石頭他媽後面幾天都能吃三大碗米飯，還是糙米飯，你說餓死餓不死。所以啊，千萬別報這個團。」張凡爸爸美美的吃了幾口肥肉後，又說道。

    「看，這就是三千多買的皮帶，用了三天，你看現在就已經開口要斷了，真的是個騙子團夥，我昨天拿著皮帶找那個什麼旅遊公司，你猜人家怎麼說？他們說賣皮帶的和他們不是一夥的，要退皮帶必須自己去首都退！哎，真的上當吃虧啊！」

    人就是這樣，小區裡去了那麼多的老頭老太太，可為什麼還有人上當吃虧呢，一個是這個公司的托多，二呢這是人的嫉妒心作祟，我都吃虧了，你為什麼沒吃虧呢。我就不告訴你！第二呢，這個小區大多數都是下崗職工，拿著一點退休工資四處打著臨工，可現在張凡一家不僅開了一個小商店，而且還在縣城的中心買了一套房子，不患貧而患不均！

    所以原本還對這個小區有點捨不得的兩口子也決定好了，等過年後要把這個房子賣了。因為不僅是他們一家上當了，幾乎小區的老年人都上當吃虧了！這個小區就是典型的越窮就越擔心別人過的比自己好！

    不過這些事情，老兩口對張凡提都沒提，兒子出門在，外孤身一個人打拚，本來就不容易了，而且干的又是事關人命的工作，所以張凡打電話來問候的時候，張凡媽媽一口一個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反正就沒有不好的！差點餓死的事情，是絕口不提的。這就是父母！報喜不報憂的父母，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麻煩自己子女的父母！

    邵華不在，張凡要是不去走穴，下班後就待在家裡看書。專業書籍看一個小時，然後就看英語一個小時，背單詞看文章，理解語法。

    看專業的時候，張凡安穩的如同一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也就是偶爾翻翻書，看著專業的書籍，結合著工作的經驗，思索著迷惑的問題，很是快樂。

    可一到學習英語的時刻，張凡如同是動物園的猴子一般，一會撓撓頭，一會摸摸臉，再過一會又翻著書，看看後面還有多少厚度。真難，一個單詞好幾個意思，在不同地方還能表示不同的意思，太扯了。這個過去式、那個過去進行式，張凡頭都大了。可不學不行啊，這座山不管是趴著也對，跪著行也成，都是必須要翻過去的，不然這就是一個屏障，誰讓華國的醫療水平和技術沒有人家的厲害呢！

    雖然不考試，工作中目前也用不到多少的英語，可張凡的壓力不小，單單做個小醫生，目前張凡的技術水平已經夠了，在地區這一別已經算是拔尖了。

    可有了系統，張凡的心也變的大了起來，他想去看看去世界頂級的醫療，也想站在山巔和頂尖的專家學者過過招。

    更想去研究研究困擾人類的各種疾病，那麼這個前提就是打開系統的同時，去吸取專業的醫學知識，怎麼去吸取呢，首先就要把英語這個大山給拿下，這就是個工具和武器，沒工具沒武器，何談去征服呢！

    「張凡，來休息會，都看了幾個小時了，我給你買的小乳瓜，剛洗過的，多吃菜多喝水。等會再喝點雞湯，邵華表哥送來的烏雞，我用黨參燉了一天了，味道應該不錯的。」

    雖然邵華不在家，可張凡一下班就回家，吃完飯就趴在書桌前學習，老兩口對張凡這一點特別滿意，因為張凡已經把這裡當家了！

231 醫院生態圈

    西風吹起，訴不盡人間幾多愁，醫院這個地方算是每天都上演著人間的歡歡喜喜，悲歡離合。新生的歡喜、去世的哀痛，每一天都在重複著這種生活。

    按外行人來看，醫院裡工作的醫生護士，好像沒有一點點的感情，麻木不仁。張凡剛開始還不習慣別人這樣的說法和看法，可上班兩年，他也習慣了。本心最重要，只要能看好病，治療好別人的疾病就是最好的醫生。

    這裡是醫院，不是俱樂部。別人是來看病的，不是來交朋友的，所以張凡慢慢的也懂了，這裡的核心是治療疾病。面面俱到不如技術精湛。

    肛腸科最大的手術就是直腸癌，這個疾病在華國西北病患數量不少，而且這個疾病可怕的是，它針對人群的廣度和寬度太大了。而且這個隨著醫學統計學的發展和流行病的發展，這個疾病的可怕之處，慢慢的被學者們解開了面紗。

    首先，這個疾病的大量患者都是青壯年。一人生病全家陣亡！這也是這個疾病的可惡之處，第二個是手術治療後，一般來說術後沒什麼生活質量可言，對於一個青壯年來說，滿身大糞味道這是一種折磨。

    直腸癌的手術以前都是普外在做，張凡成為代理主任後，不是一般的強勢，只要是腸道疾病，他全搶。科室下面的醫生也非常有面子！誰都想牛逼一把！站對了風口，豬都能起飛，現在就是這樣，張凡帶著肛腸科已經進入了快車道。

    週一，張凡在科室開晨會。「同志們，最近兩週來，病人數量很高，可問題也不少。換藥不及時的，對病人態度惡劣的，我也不一一點名了，我想這都是大家的無心之過，所以就集合的說一下，醫療無小事，希望接下來再不要出現類似的問題。頭頂三尺有神明，望各位多多操心一點。上班吧！」

    週一的晨會很重要，要對上一週的工作總結，對接下來一週的工作進行安排，有工作計畫的宣佈工作計畫，有問題的消滅工作問題，所以週一的晨會對一個科室工作來說，是很重要的，這也就是很多人週一去看病的時候，大早上就找不到主任和專家的原因。

    張凡上門診，帶著兩個護士和一個轉科醫生，這是現在張凡的標配，他年紀小，裝著不懂事、不懂規則的樣子，就在普外科的眼皮子底下搶病號。其他科室不知道怎麼的感受，反正骨二科、骨三科的醫生，看到張凡如此霸道，都有點瑟瑟發抖。

    手術手術做不過人家，領導又很重視，新來的骨科研究生得知張凡的過往，一臉的死寂。年齡相差不大，卻是如此優秀，只要不離開這個醫院，這輩子估計就會永遠的生活在張凡的陰影中了！原本覺得研究生學歷已經走在年輕一代的前方了，結果有人彎道超車了。

    對於這些事情，張凡沒辦法去顧忌，也沒有必要去顧忌，剛來醫院的時候必須低調，因為牌子還沒有豎起來，現在就不一樣了，張凡的招牌已經算是一面旗幟了，強如普外的主任也要對張凡給與一定的尊重，這就是實力。

    門診，張凡剛剛開始工作，心內的一個護士，陳燕來找張凡，心內優秀的護士都有一種氣質，風風火火的氣質！工作帶來的氣質。「張凡，給我家親戚幫忙看看。」因為張凡在心內的時候，陳燕和張凡的關係不錯，而且她對當時剛剛進科的張凡很照顧，所以張凡雖然出科了，可兩人的聯繫還算頻繁。

    「你什麼親戚？帶進來啊，還要給我打招呼啊，這不是你的個性啊。」張凡笑著說道。

    「我這不是擔心嗎，你都成主任了，不給我小護士面子也就不給了，我丟人無所謂，可不能在我家親戚面前丟人不是。」陳燕也是笑著對張凡說道，其實這就是一個尊重，直接帶進來也沒什麼，可這樣提前打個招呼更好不是嗎！

    「看你說的，快帶進來吧。」

    「這是張醫生，肛腸科的主任，堂哥你有什麼不舒服就給他說，張主任我先去上班了，有事打電話。」說著話，陳燕對著張凡調皮的擠了擠眼睛走了。

    「怎麼了？哪不舒服了？」張凡一邊打量著病人，一邊問道。這個察言觀色，在醫療行業是很重要的，首先要看這個人的營養狀態，第二看這個精神面貌，第三就是看看這個神志，所以一個優秀的醫生也是一個察言觀色的高手。

    「最近有點便血，而且大便次數增多，老是感覺拉不乾淨，想上衛生間。」陳燕的堂哥，年紀四十三歲，臉色差、精神萎靡。但看營養狀態還算可以，體型偏胖。從穿衣著裝來看生活質量應該還算是小康之上。

    「還有其他的不舒服嗎？」張凡一邊寫著門診病歷，一邊問道，這個門診病歷算是一個初診的資料，雖然是簡單病歷，可也有上百字了，一天按五十個病號計算，要寫的字數也不少了。

    「好像也沒有了。」

    「發燒有沒有，噁心嘔吐有沒有，飲食怎麼樣，睡眠好不好。」

    「沒有。都還可以。」

    「大便一天大概幾次。量大不大，肛門處有沒有什麼疼痛？」張凡接著問道。

    「次數大概有個五六次，量不大，反正就是隨時都想上衛生間。疼痛倒是沒有，就是這個便意頻繁。」陳燕堂哥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便成型嗎？」

    「好像不成型，每次都是一點點!」

    張凡一聽，就覺得有點不對頭。「是不是上完衛生間，始終都沒有那種大便後的爽快感？」

    「對。」

    「多長時間了？」

    「有兩個月了！」

    「哦！趙醫生你帶著他先去檢查床上做準備，要做一個指檢。」張凡對著趙子鵬說道。

    「好的。你跟我來，解開皮帶，把褲子脫下來，趴在上面。」趙子鵬一邊給病人交代著要注意的事項，一邊準備檢查要的東西。

    病人準備的時候，張凡又抓緊時間的看了一個病人，因為一天的門診的病人數量不小，下午還有手術，不抓緊一點，病人看不完，就耽誤下午的手術。

232 從業者的悲哀

    看完一個門診病人，開完檢查單，先讓他去做實驗室檢查後，張凡起身走到了檢查床邊上。「陳均，我要給你做個檢查，你別緊張，放鬆一點。」張凡一邊帶著手套，一邊對陳燕堂哥說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嗯，好的張醫生，我不緊張。」嘴裡說著不緊張，可看他臀部肌肉的緊張程度，就知道他緊張的要死。

    冬天，雖然門診裡面有暖氣，可門是大開的，而且長時間的寫字，手也是冰涼的，所以張凡一邊搓著手，一邊問話，讓陳均放鬆下來，「陳燕是你親堂妹？」

    「嗯，我大伯家的孩子。我妹子對工作、對家裡的老人都是很優秀的。」他一邊說話，一邊誇著自己的妹子，因為妹妹的婚姻算是家裡的一個老大難，條件差的她看不上，條件好的又看不上她。

    張凡做好檢查準備後，再手套上抹了一點液體石蠟後，對陳均說道，「我要用指頭塞進你的直腸，做個簡單的檢查，你別緊張。來，先吸氣再呼氣，放鬆對，就這樣，放鬆。」

    說著話的時候，張凡就慢慢的用指頭進入了對方的直腸。指檢特別是對直腸的檢查，是非常的重要重要，這個雖然是一個常規而簡單的檢查，效果卻非常不錯，可就是因為門診病人數量大，醫生忙不過來或者其他的因素，這個檢查往往會被醫生所拋棄，直接開腸鏡。這裡面的是是非非說不清楚。可有一點是明確的，肛腸科的醫生懷疑患者直腸有疾病，而不去做指檢，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張凡用指頭慢慢的檢查著，這個正常的指檢是怎樣一個感覺呢？其實所有正常的檢查，反饋給醫生都是一種舒服的感覺。

    人體是很奇妙的，心臟有規律的跳動，醫生用聽診器聽著，雖然不是什麼歌曲，可正常的那個頻率就是能讓人舒服。肺部正常的呼吸，就是讓不是醫生的普通人用聽診器去聽，也是非常舒服的，柔柔的呼吸聲，如同山崗的清風一般。

    可一旦有異常後，把這個聲音放大，就算不是專業的人也知道，這個有問題，因為這個音調、頻率所發出的聲音都會讓人感覺不舒服。

    指檢也是一個道理，塞進指頭後，指頭的根部如同被一個橡皮的鬆緊口一樣的橡皮套套著，不緊不松的包裹著指頭的根部。指頭中部腸壁不斷的撫過，溫熱而不燙，如同一個溫度適宜的暖寶一樣。反饋給醫生的感覺是舒服。

    而一旦出問題，哪感覺就是一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有時候，還能讓醫生產生劇烈的膈應感，就算是專業人員，天天看，可有些疾病照樣能讓人產生強烈的膈應感。這估計是人體基因中與生俱來去避免危險的因子。

    張凡慢慢的旋轉著指頭，不停的觸及著能觸及到的地方，病人是趴著的，看不到醫生的表情，可趙子鵬就站在張凡的身邊，看著張凡皺著眉頭，就知道有問題了。

    「麻煩了！」張凡心裡說著，這個是陳燕的堂哥，算是熟人了，因為張凡摸到了直腸內部硬質而凹凸不平的包塊了。

    正常人的直腸內部觸及的時候是柔軟而平整的，可以說是如同絲綢一般的平滑。就算是一些靜脈叢也是能讓人感覺到順暢感，而這個異常的東西就不是這樣了。

    特別是一些腫瘤，惡性腫瘤真的算是頭角崢嶸，張牙舞爪。摸上去的時候感覺就是可以和你指頭能對抗的那種。

    檢查完後，張凡慢慢的退出了指頭，看了看指檢的指頭，有血絲和膿液。張凡不動聲色的對陳均說道：「好了，檢查結束了，看你緊張的。白長這麼壯實了。起來把，把褲子提好。」

    然後，張凡脫掉手套，洗手。坐到座位上對著趙子鵬說道：「開個腸鏡，加個急。」

    趙鈞已經收拾好出來了，聽到了張凡的話，張凡又多說了一句，「這是陳燕的哥哥，快點做檢查插個隊，也算醫院內部的福利了。」

    「呵呵，謝謝了！謝謝了，哪張主任，我先去上個衛生間，然後再去做檢查啊。這會又有點想上衛生間了。哎！」陳均客氣的對張凡說道。

    「行吧！去吧。」等著病人出去以後，張凡對趙子鵬說道，「看一下他是不是走了。」看著趙子鵬出去後，張凡拿出電話，給陳燕把電話打了過去：「陳燕，你忙不忙，不忙的話過來一下。」

    因為是熟人，張凡必須對人家解釋清楚。陳燕一聽心就呼的一下掉了下來，都是干醫療的，人家醫生打電話讓她過去，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要是一般的病情，張凡電話都不會打，要是稍微嚴重一點，也會在電話裡解釋清楚，可現在什麼話都沒有，就是讓她過去，這就是大麻煩了。

    搞醫療的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張凡一個電話，陳燕一想，眼淚都快出來了，「希望哥哥不是最差的哪一種把！」想著想著，眼淚自不由然的落了下來，可愛的侄子才幾歲啊！這不是自己嚇唬自己，而是對於這個行業的瞭解，對張凡的瞭解。

    心內的護士長看到陳燕，接完電話眼淚就出來了，趕忙的問道：「怎麼了？」

    「我哥哥不舒服，今天讓張凡檢查了一下，結果張凡讓我過去。」

    如果是其他年輕醫生，護士長還能安慰一下：讓其他老醫生再看看，說不定什麼事情都沒有，可是張凡檢查的，也就是說在市醫院算是到頭了。

    「張醫生怎麼說的。」

    「他問我忙不忙，不忙就趕緊過去一下。」陳燕捂著嘴，淚水卻是止不住的流。

    「哭什麼，哭有用嗎。走我陪你去，今天要是張凡這臭小子嚇唬你，看我不收拾他，走。」護士長如同老母雞一樣護著陳燕向門診大樓走去。

    這就是干醫療行業同仁的悲哀，自己的摯親如果不幸生病，他們是最先知道的，他們也是壓力最大的，因為他們懂，其他家人不懂，所有的決定幾乎都要他們來做，壓力也是他們來承受的。

    無所謂公平不公平。誰讓你幹這一行呢！

233 重擊，你也得站著！

    肛腸門診，張凡忙著看病人，趙子鵬幫著開檢查單、開住院，維持秩序。好多好多公知，不停的叫囂，國人的素質如何差如何差，看病如同打架一般，圍著醫生，一點素質都沒有，最起碼的隱私權都不給別人。

    這個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人口基數大，國家的醫療才發展了多少年，現在的這個水平，對於一個如此短暫的時間，如此人口的國家，可以說是能驕傲的。

    病人圍著醫生這個事情，不能是國人的素質背鍋，而是規章制度的問題，怨不得病人。

    心內的護士長帶著陳燕進了門診辦公室，等著張凡處理了一個病號後，說道：「你看你把我們燕子嚇的，也不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張凡看了一眼陳燕，然後又看了一眼趙子鵬。小夥子很有眼色，立刻出去放風去了。這種事情，首先要和家屬說，然後家屬和醫生協商，然後才決定告訴不告訴病人，有些心理素質比較差的人，說不定直接就奔潰了，所以不得不防。

    「不太好，我摸到了很多凹凸不平的硬質結節，已經去做腸鏡了，希望我診斷錯誤！等腸鏡結果把，不過我覺得，燕子，你還是通知他的家屬把，你一個人背負不了這個責任。」

    「我現在就通知我叔叔他們。張凡，真的不好嗎？」一般情況下，醫生在沒見到病檢的時候，絕對不會肯定的說什麼，因為有些癌變和炎症是非常相似的。可張凡在系統中也不知道摸了多少次這種東西，所以很肯定。

    「嗯！去吧，把臉洗乾淨，別讓你哥哥難受。」

    「嗯！」陳燕去衛生間洗臉去了。

    護士長看著陳燕出去以後問道：「確定了？」

    「嗯，跑不了了！等快檢吧。」張凡說完後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說道：「估計也快出來了。我打電話問一下病理科。」

    「我是肛腸科的張凡。嗯！你好，麻煩問一下有個病號，男性，四十三歲，一個多小時前做的腸鏡，他的病檢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直腸潰瘍性腸癌，這是快檢，確診還要幾天。」

    「好的，謝謝。」

    陳燕也來了，張凡對她點了點頭說道：「快檢已經出來了，潰瘍性直腸癌，住院吧，完善檢查後儘早做手術。」

    「嗯！好的。」

    「那我們先走了。」護士長扶著陳燕對張凡說道。

    「好的。」

    這個直腸癌，有相對的病因和絕對的病因兩種，通俗的說，就是不確定的一種因素和確定的因素。

    不確定的因素就是大量脂肪的攝入，這個說法真的讓人不可思議，就是吃肥肉多的話，就有可能會患直腸癌，雖然感覺很奇葩，可事實上歐美和丸子國對這個疾病做了很多的流行病學的調查。

    特別是丸子國，這個很多做法讓國人嗤之以鼻，可他們的醫療真的吸取了華國的精華和西方的優勢，走出了自己的一個特色。他們已經明確指出，大量的脂肪攝入有很大幾率患直腸癌。雖然有了大量的結果，可到目前為止，這裡面的患病原理和機制，還未明確，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不知道！

    可目前已經知道的就是低熱量飲食，高纖維、適量的維生素和礦物質是有益的，特別是一些煙燻肉類，儘量少吃。人就是這麼矛盾，吃起來香的食物不讓多吃，多吃了會致病，不愛吃的卻是有益的！

    而確定因素就是遺傳！這個非常的確定，家族性的遺傳性直腸癌，特別是一些顯性直腸癌，遺傳率幾乎高達百分之九十五，可怕嗎？真的可怕。

    所以在華國，一些老人對於自己後人的結親，首先就要去打問，打問什麼呢，打問的不是財富而是對方家裡有沒有什麼不好的疾病和門風！這就是一個樸素的優勢進化理論。華國的這個老式智慧並不全是糟粕！

    這就是我們應該去學習並保留的東西，當我們祖先已經開始有這種思想的時候，歐洲還赤身裸體的野交呢！

    陳均來了，臉色不是很好，他的工作是計量監督局的一個副科長，雖然病檢單子沒有給他，可人到中年對一些事情，其實已經想得很通透了，當病檢科的醫生讓他家屬來拿的時候，他就已經大概清楚了。

    「醫生，我來了，病檢單子不給我。要家屬拿。」情緒非常的低落。誰不怕死，不怕死那是假的。

    「嗯，估計是你喝酒吃肉太多了，看來以後沒機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我看看腸鏡報告單。」張凡故意說的非常輕鬆。

    「嗯，問題應該不大，不過這得做個小手術，住院吧。先把該做的檢查都做一下，平時不注意，這一生病就可以休息了。」

    「嗨！張醫生，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歲數也不小了，大小事情也見識過一些，您就說實話把我受的住，早點知道也能早點準備一下，您放心我絕對全力配合，我工作不錯，家庭美滿，還沒想著去死！」淚花雖然在旋轉，可是臉上帶著一絲絲的艱難的笑容，是的，是笑容！對生命堅持的笑容，雖然很難看，可它就是笑容！生生不息的笑容！~

    「嗯！是潰瘍性癌症，目前還不知道轉移了沒有，所以盡快做檢查盡快做手術。」沒辦法，人家已經想的很通透了，如果不解釋，說不定會更加加重人家的心裡負擔，所以張凡略略思考了一下後說道。

    「嗯！謝謝，我現在需要幹什麼？我孩子還小。」聽到張凡的話後，他如同被人猛擊了一下，不過這個擊打沒有把他打倒，他艱難的還是站了起來。因為他還有自己的期盼！

    「住院，調整自己的心態，堅定自己的信心，剩下的就交給我們。放心，我們會幫你度過難關的。」張凡說的很堅定，這個時候，能給別人一點支持是一點支持，說不定這點支持就是患者活下去的希望之源。

    「好的，謝謝。」

    「趙醫生，你帶陳均去做住院。告訴護士長準備個單間。然後把術前檢查完善一下。」

    「好的！」趙子鵬點了點頭，帶著陳均走了。張凡心中沒有一絲的漣漪，因為還有很多很多病人還再等待著，他沒有時間去感慨。

    這就是醫生！不是機器人，可必須有個鋼鐵一般的心！

    天涼好個秋，這種感慨不是醫生要說的話！

234 好言一句三冬暖

    直腸癌，單指這個腫瘤手術的難度，其實相對於大器官的癌症不算是太難，可為什麼一般的醫院就是做不下來這個手術。

    其實難度就在肛門上。癌症，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它的轉移擴散，做手術的時候要儘可能把這個懷疑有擴散和轉移的地方都儘量的清除乾淨。可直腸癌的難度就在這個肛門上，目前所有的難度都是圍繞在這一塊的。

    癌症手術講究的是儘量做乾淨，可這個肛門雖然不起眼，可它對人的生活質量影響非常的巨大。在這方面，不管你手術做的如何精湛，人工肛門是如何的好，都不如患者本來的，其他不說，一個造瘻口的感染就是非常非常的麻煩，而且因為人體自身的直腸清潔功能，個人衛生達標的情況下，幾乎是沒有異味的。可這個人工的就不行了，怎麼做都會有一股大便的氣味。而且還不方便，因為造瘻口在腹部，可以想像一下！

    所以這個手術的難度就是，如何設計的去儘可能的保留肛門。

    對一個普通的人，只要活泛一點，在小城市算是能有點能量的，可一旦出了這個城市，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力了。而且華國的這個醫療行業是非常封閉的一個環，誰是權威人士，除非你搞這個專業，而且還要是在的比較高的平台上，不然誰是權威你都不知道。

    因為利益的關係，各有各的說法。各大醫院都有自己的勢力地區，簡單的來說，一個地區省會醫院各科室的手術大拿壟斷著地區醫院的重大手術。

    北方的手術主要是首都醫院的勢力圈，西北也就是陝市和三川的醫院影響力比較大，而中部就是漢大的醫院，而南方就是滬上。早幾年各地的軍隊醫院也發展的不錯，可進入九十年後，軍隊醫院相對的，普遍的下降到了一流，只有極個別的還算頂級醫院。

    而海邊的港城的醫療體系和大陸體系差別很大，雖然是個地方不大的醫院，可人家的醫療水平算很厲害的，而且私有化的厲害，有錢沒錢差別很大。

    陳均被收住了進來，趙子鵬完善著相關的檢查，科室做著術前的準備，而他們家的人也在做著準備。首先是確定到底在不在這裡手術，越大的地方醫療水平越高，陳均是家裡的頂樑柱，不能草率的手術，所以家裡發動了全部的力量，去打聽。

    不在這個圈子裡面，是非常的難打聽。一個人一個說法，而且一線的專家技術差別其實不是很大，用一句比較通俗的話來說，八九不離十。如果只談這個消化科，哪個地方的總體水平高，不用含糊，華國廣省首屈一指。

    因為南方飲食，喜食不怎熟透的食物，所以胃腸疾病特別多。每年和北方一樣，南方有個胃腸疾病的爆發季節。可為什麼廣省的醫院不出名呢，這裡面就有個說法了。

    醫療行業本就是一個很穩定的一個行業，可這個廣省和其他地區不太一樣，醫生流動性超級頻繁，這邊的人好闖蕩，當技術達到一定的水平後，如果在醫院沒什麼指望以後，說不定就跑去非洲發財了。

    陳均一家通過家裡在鳥市的親戚聯繫了一個普外的專家，可人家一聽茶素市，直接不來。一個省的頂端醫療圈子就那麼大一點，誰幹了什麼事情，直接沒什麼秘密可言，茶素市市醫院不僅讓老常丟了大臉，而且老常連鳥市的醫院都沒辦法混了，最後老常直接離開了邊疆！

    走穴是來耍技術賺錢的，不是來找打臉的。市醫院有超級大拿，其他走穴的醫生也會儘量不來的，跑去和別人搶食還有被打臉的風險，劃不來！

    陳均家的親戚是迪大的一個老師，雖然不是什麼名家教授，可好歹也有點社會關係，就託人問原因。

    「這手術，茶素市的醫生沒問題，請我去就是不給人家面子，沒必要！」最後，請著自家學校的副院長，才打聽到了具體的情況。把情況反饋給陳均一家後，家裡人是又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市醫院有大神，不用再去折騰了，擔心的是請不動大神，地方越小規矩越多！這話一點錯都沒有。這個事情就只能靠陳燕去打聽了，最後結果指向了張凡！

    本來還以為是普外的主任，這個結果讓陳燕真的喜出望外，不是普外的主任不好說話，而是張凡太好說話了，而且她和張凡關係還不錯。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辦事的樣子，雖然是一個醫院的！

    現在醫院有私家車的人越來越多，張凡也就不怎麼去刻意的注意了，畢竟有車還是方便。當張凡出了醫院的時候，醫院門口的陳燕招了招手！

    「你要回家了嗎？」陳燕眼睛都腫了，本來和堂哥關係就很好，而且家裡人一來，知道這個結果後，又是一通的抱頭大哭。上車後，陳燕沙啞的嗓子開口問道。

    「嗯，你自己也注意一點，生病了就積極治療。你去哪，我送你去！」張凡勸了一句後，問道。

    「謝謝！」陳燕本來想好的說法，結果，碰到張凡如此上心的勸說，她說不出來了，努力的壓制住想哭的慾望後，又說道：「我哥哥的手術，你準備讓誰做。」

    「我做！」張凡想都沒想的說道。

    這話一說，就讓陳燕確定了大家的說法，因為一個住院醫能如此肯定去說這種話，只有一個原因：實力！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感謝你，就買了兩條煙，真的麻煩你了，張主任，一定要救救我哥哥。」姑娘淚汪汪的看著張凡。

    「你看你哭什麼。我們的關係還用得著你這樣嗎，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你就放放心心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然以後我還見不見你了！趕緊收起來，現在是你們用錢的時候，如果有需要就開口，我手裡還有點錢。」張凡靠邊停車後，把紙巾遞給了陳燕，說了幾句寬慰人心的話。

    「嗯，謝謝！」

    「嗨！你看著你，還記得我去心內的第一天嗎，你就像一個姐姐一樣，對我多照顧，現在怎麼成這樣了，多生分啊！放心吧，我送你回家？」

    「嗯！嗯！我在這下車就就行！我哭成這樣你送我回醫院讓別人還以為你欺負我呢，對你不好！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走了，謝謝啊！」

    好言一句三冬暖！

235 拉外援

    直腸癌，張凡要主刀做直腸癌的手術，這個消息如同旋風一般的傳遍了醫院的上上下下，各個角落。一些熱情的人，更是把準確而詳細的第一手資料傳向了遠處。

    當張凡在骨科做下高難度手術的時候，很多人雖然知道，其實大多數人裝著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當張凡做下肝臟巨大腫瘤後並且讓鳥市的專家教授帶隊來學習的時候，人們開始直視。當張凡被認命為代理主任的時候，直接就是重視了！

    現在又要做肛腸外科的頂級手術，這下子不得了了，好些人自動成為張凡的宣傳幹事，努力的為張凡宣傳著，張凡就算今天成為院士，對他們也沒有什麼直接的好處，可他們就是這樣孜孜不倦的為張凡宣傳著。如果按照大家最熟悉的起點神格來說，張凡現在算是穩住了自己的神格，開始自帶流量了！

    其實任何行業都一樣，打壓、無視、追捧都是一個程序，當技術碾壓、實力碾壓的時候，很多人就不由自主的就成為了擁躉。這也算是一種潮流的引領者把，用牛逼一點，不要臉的說法就是，張凡已經征服了市醫院。

    這裡面的功勞，系統佔百分之四十，張凡的努力佔百分之四十，剩下就是平日的做人和一點點運氣。可能有很多人嗤之以鼻。你沒有系統，你算毛毛。是，沒有系統張凡目前走不到這個高度，可張凡的努力和為人也是不能磨滅的。特別是一些特殊的行業，在低點起步的時候，為人處世的佔比其實比什麼天賦什麼努力都重要。

    系統就如同是一個人的天賦一樣，天賦優越者如過江之鯽，最後跳過南天門的沒有幾個！所以天賦、努力、為人、運氣，是一個成功者的必要因素。

    直腸癌的難度光靠張凡一個人是做不下來的，肛腸科一幫住院醫，目前還拿不下來這種難度的手術，手術不是一個人能做下來的。怎麼辦呢，簡單的很，有困難找歐陽！

    「院長，您忙嗎？」張凡敲開院長的辦公室後，笑呵呵的站在門口，探頭問道，人並沒有進來。年紀小有年紀小的優勢，這種姿態主任級別的醫生就做不出來，會害臊的。可張凡無所謂，歐陽既是領導還是長輩，對長輩做出小兒狀，不丟人。

    「張主任，呵呵，進吧。」歐陽帶著老花鏡從鏡片之上看了看張凡，雖然表情很嚴肅，可嘴角的笑意已經出賣了她對張凡的態度。

    「呵呵！院長您又笑話我了！」張凡關上門，走到了歐陽的面前。

    「坐吧，站著幹什麼，不知道我的頸椎不好嗎！不錯，還能保持一個謙虛的態度不容易啊，我怕你這個假主任，自己把自己當真了。」張凡坐下後，歐陽罕見的給張凡倒了一杯水，雖然就是用一次性的紙杯，給張凡接了一點礦泉水，可這是非常罕見的。

    「院長我來，我來。」張凡趕忙的上前去幫忙。

    「你坐你的，我是坐的時間太久了，順便給你接點水。」不由分說的讓張凡坐下後，歐陽也沒回自己的大班椅，而是做到了張凡身邊的會客沙發上。

    「怎麼？是不是想要定科了。真的看上肛腸科了嗎？」不要指望歐陽把你捧起來，她的這個說話就是這樣，對重視的人永遠是直指內心的教育！聽著歐陽略帶嘲諷的語氣，張凡終於理解了泌尿科主任的感受，這個女人不僅強勢還聰明，不僅聰明還毒舌！

    「沒，定科也得您決定啊！我今天來就是向您匯報工作的。」張凡趕緊把自己的來意說明，這個毒舌不是誰都能免疫的。

    「怎麼了，是不是病床不夠了？以前空蕩蕩的一層樓，讓你半個月的時間給塞的滿滿噹噹的。我是要表揚你呢，還是批評你！」歐陽什麼人，張凡站在門口的那種姿態，她就知道張凡絕對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而來，一定是科室的工作。這個時候，不敲打敲打，歐陽就不是歐陽了！

    而且這個敲打還非常的有講究有水平，她不說破，讓你自己去想自己去琢磨，這個搶病號，到底錯還是對呢，想進步想提高，就得自己去思考，去體會，去感悟。這就是領導！如果你覺得領導應該直來直去，你還需要鍛鍊！

    「沒！沒有，科室病床剛好能運轉過來。不能再多收了，再多收就容易出事故。」張凡略一思考後說道。

    「嗯，腦子還很清明，那我就放心了。這個科室不大，但是麻雀雖小可五臟俱全，這對你也是一個非常難得機會，好好把握吧，不要光盯著手術，全面而綜合的發展才不負你自己的努力和我們對你的關心和愛護。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敲打結束！

    張凡冷汗都下來了，他在歐陽面前就如同是幼兒一般，毫無招架之力，而且人家還是為你好，你不誠惶誠恐都對不住人家的這片心，這就是一種領導風格和境界。用大勢壓你，用情誼牽制，只要是一個感恩之人，直接沒有辦法掙脫她的束縛。

    「就是心內科護士陳燕的堂哥，直腸癌。住到我們科室了，術前檢查都完善了，可肛腸科這個醫生有點單薄，沒個高年資醫生站台，我有點心虛！」張凡沒說這幾個醫生連助手都當不了，哪就有點壓別人抬自己了，沒必要。

    「陳燕，嗯我知道。確診了？」歐陽心內出身，對心內科還是比較熟悉的。

    「快檢和常規病檢都支持診斷。」談起專業，張凡就輕鬆多了。

    「手術方案制定了沒有？」歐陽問道。

    「制定了，就是因為這個制定的方案有點難度，所以想讓您給把把關。」

    「我把什麼關，我又不懂你們外科的手術。」歐陽略一思考後說道，「這樣，等會我們去小會議室開個碰頭會，我把管外科的副院長也叫上，你把你的手術方案準備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問題把？」歐陽再次確認道。

    「沒有問題。就是難度係數相對的增高了不少。」

    「多難？」

    「我翻看了往年的手術記錄和病歷，咱們醫院還沒做過這種術式。」

    「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八十把，如果手術做不下來，就按照常規手術做，危險性倒不是很大。」張凡解釋道。

    「嗯，好！你就在這裡準備。我去給你聯繫。」歐陽說完就出了辦公室！

    老太太算是沒完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