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76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9 13:20
第381章四大門(終章·中)

    我在白樺樹邊上站了足足三分鐘的樣子,我緩緩跪了下去,對著白樺樹磕了三個響頭,沉聲道:“今日之教,小子銘記於心,他日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說完這話,我緩緩起身,頭也沒回地朝上邊走了過去。

    路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格外鬱悶,像是某扇大門朝我打開了一般。

    待我來到考慮深坑邊上時,正好那賭鬼蘇朝這邊看了過去,他喊了一聲,“小川子,你在幹嘛呢,等你老半天了。”

    我連忙回了一句,“大號,再等我三分鐘就行了。”

    說話間,我摸黑朝深坑里面跳了下去。

    至於我為什麼還要跳進深坑,原因在於,我等會弄這白樺木時,必須找個隱蔽的環境,不能受到絲毫打擾,否則很容易前功盡棄。

    待我跳進深坑時,沒半點猶豫,我先是將這樹枝的枝葉弄掉,後是將一些細小的樹木弄掉,最後弄了一段約摸三十公分的樹枝,乍一看,這樹枝格外直,就跟鋼筋似得。

    弄好這樹枝,我一手緊握樹枝,一手放在地面,清空思緒,嘴裡振振有詞地開始念一些咒語。

    我這次念的咒語頗為深奧,雖說它的級別在工師哩語中屬於黃階,但由於它的詞彙頗為深奧難懂,所以,念起來極其拗口,且吐字很容易出現錯誤。

    正是這樣,我在念這咒語時,一直小心翼翼的。

    (全文共計三十六字,由於受輸入法的限制,這三十六個字,便不打出來。)

    待念完咒語後,時間過去差不多一分鐘的樣子,我沒急著上去,原因在於,還差最後一道工序。

    這最後一道工序,有點噁心,我不好細說,免得您反胃,我只能大致上告訴您,最後一道工序需要用到牛糞、狗糞以及人體的尿液。

    等我完成最後一道工序時,時間過去了差不多兩分鐘的樣子,那賭鬼蘇跟生物鐘一般,在上邊喊了一聲,“小川子,你到底好了沒?”

    我緊了緊手中的樹枝,連忙回了一句好了,便朝深坑上邊爬了上去,然後徑直朝山頂走了過去。

    來到山頂時,那賭鬼蘇跟白狐狸站在一起,全村長、蘇曉蔓則站在離它們幾米的位置,也不曉得是離開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咋回事,那白狐狸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在審視我,又像是在疑惑。

    我緊了緊手中的樹枝走了過去,先是衝賭鬼蘇一笑,後是在白狐狸邊上蹲了下去,笑道:“小狐狸,你先前讓我幫你將這法旗取出來是嗎?”

    那白狐狸好似沒想到我變化會如此之大,疑惑地盯著我看了看,最後人性化地點點頭。

    我一笑,手中的樹枝下意識朝白狐狸靠了過去,打算用這樹枝挨著白狐狸。

    一旦這樹枝挨著白狐狸,我便能通過樹枝,感覺到白狐狸的氣場。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白狐狸警惕性好似挺強的,一見我手中的樹枝挨了過去,它整個身體朝另一邊傾斜過去了。

    我眉頭一皺,活見鬼了,我一個大活人,還奈何不了狐狸了,就說:“這樣吧,你替我拿著這樹枝,我看看怎樣取出來這法旗。”


    說話間,我將樹枝朝它遞了過去。

    要說這狐狸也是靈了,它好似知道這樹枝不一般,緊緊地盯著我,愣是沒接,倒是賭鬼蘇湊了過來,笑道:“小川子啊,一根樹枝而已,至於讓狐仙親自動手麼,我替你拿著。”

    我瞪了他一眼,說:“沒你什麼事,在邊上看著。”

    說罷,我再次將手中的樹枝朝白狐狸遞了過去。

    這次,它沒再往後退,緊緊地盯著我手中的樹枝,足足盯了十幾秒的樣子,它緩緩伸出爪子,抓住樹枝。

    就在它抓住樹枝的一瞬間,我手頭上連忙掐了一個法訣,嘴裡念了幾句詞,然後猛地朝樹枝看了過去。

    這一看,我有點懵。

    但見,那樹枝周邊沒任何反應,跟我弄出來時一模一樣,沒絲毫變化。

    這一現像說明,這白狐狸身上沒背負任何人命案。

    我死勁擦了擦眼睛,再次朝樹枝看了過去,還是沒變化。

    這讓我不由鬆了一口氣,只要這白狐狸身上沒背負人命案,我便足以相信它了。

    可,如此一來,它先前所寫的報仇二字是何意?

    這讓我陷入沉思當中,直到賭鬼蘇叫了我一聲,“小川子,你幹嘛呢!”

    我回過神來,沖他笑了笑,又抬手朝白狐狸摸了過去,笑道:“沒什麼,對了,你回村子找點鋤頭過來,將這法旗挖出來。”

    “啊!”那賭鬼蘇一愣,驚呼道:“你同意了?”

    我嗯了一聲,盯著那白狐狸,淡聲道:“我覺得世上如此純白的狐狸,其心肯定不壞,壞的很有可能是人性!”

    話音剛落,那白狐狸刷的一下朝我肩膀上竄了過來,一對前爪不停地揮舞著,狐狸頭則朝我臉上蹭了蹭。

    它身上的毛髮極其柔順,有股說不出來的束縛感,我下意識摸了摸它身上的毛髮,也沒說話,心中則掀起了驚濤駭浪。

    倘若真如我所猜測的一般,這白狐狸沒問題,那麼問題很有可能出在人身上,再聯想到老村長自殺以及彭隊長父親莫名其妙的消失,我心裡咯噔一聲,難道…。

    一想到這個,我沒敢耽擱,連忙催了賭鬼蘇一句,讓他趕緊回村拿鋤頭過來挖法旗。

    要說那賭鬼蘇白瞎了這麼大的年紀,居然來了一句,他一個人下山怕,這把我給急的,只好讓全村長陪著他去,心想兩個人下去,應該不怕了吧!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全村長也來了一句,他怕!

    瞬間,我心里特鄙視他們倆,就朝蘇曉蔓看了過去,按照我意思是讓蘇曉蔓陪他們下去。

    但,就在這時,那白狐狸做了一個動作,令我徹底懵了,它先是仰頭嚎叫一聲,後是朝蘇曉蔓那邊竄了過去。

    約摸過了三秒的樣子,十幾隻狐狸朝全村長跟賭鬼蘇竄了過去,這把他倆給嚇得,鬼叫連連。

    我看著這一切,我隱約有些明白那白狐狸的意思,應該是讓那些狐狸陪他們倆下山。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9 13:21
第382章四大門(終章·下)

    心念至此,我把我猜測的這一切告訴他們倆。

    他們倆一聽,面面相覷,也不說話,賭鬼蘇還好些,畢竟,他家是供奉狐仙的,那全村長滿臉恐慌地盯著我,顫音道:“小兄弟,你可別害我啊,這些狐狸都成精了,會吸男人的陽氣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全村長肯定是聊齋誌異看多了,就說:“放心回村,死不了人。”

    那全村長還是有些不放心,倒是那賭鬼蘇膽子大了一些,一把抓住全村長朝山下走了過去,那十幾隻狐狸則緊隨其後。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心裡唏噓不已,本想著來這上面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卻遇到一群四大門的動物了,更沒想到的是,白狐狸居然會如此人性化。

    大概等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我眼睛的余光看到半山腰有兩個黃點在閃動,要是沒猜錯應該是賭鬼蘇跟全村長上來了。

    這讓我呼出一口氣,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去,蘇曉蔓則挨著我坐了下來,那白狐狸則蹲在我肩膀上。

    又過了七八分鐘的樣子,那黃點離我們越來越近,待徹底出現在我眼簾內時,我眉頭皺了起來,原因在於,這次,多了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老村長的一對雙胞胎後人,郭振,郭珍。

    一見到他們倆,我下意識起身,那賭鬼蘇立馬湊了過來,先是朝我肩膀上的狐狸笑了笑,後是對我說:“小川子啊,他們倆愣是要跟上來,我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把他們倆帶了上來。”

    我輕聲嗯了一聲,徑直繞過賭鬼蘇朝郭振兄妹倆走了過去。

    待我走到他倆邊上時,那郭振提著手電筒在我臉上照了照,沉聲道:“小兄弟,你當真要管這事?”

    這話一出,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我,而是我肩膀上的狐狸,它猛地朝郭振竄了過去,一對前爪不停地撓郭振,不到幾秒鐘時間,那郭振臉上劃出幾道痕跡,殷紅的鮮血順著那些痕跡溢了出來。

    而那郭振好似沒看到白狐狸一般,死死地盯著我。

    我正欲說話,令我沒想到的是,四大門那些動物,刷的一下,將郭振兄妹倆給圍了起來,全村長跟賭鬼蘇一見這情況,立馬躲在我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看著這情況,我隱約有些明白了,要是沒猜錯,這白狐狸所寫的報仇,應該是指郭振、郭珍了。

    “小兄弟!”那郭振直勾勾盯著我,手中的電筒還是照在我臉上。

    同樣,我緊緊地盯著他,也不說話。

    就這樣的,我跟郭振相互對視著,地面是一群四大門的動物為著他們倆。

    這樣的場面足足持續了一分鐘的樣子,那郭振臉上已經大大小小出現數十條痕跡了,乍一看,整張臉全是鮮血,而郭珍的情況跟郭振的情況差不多,臉上大大小小的痕跡,也有十來條。

    令我疑惑的是,他們倆任由那狐狸撓自己臉部,沒半點反抗。

    這讓我好奇心大起,就朝郭振問了一句,“為什麼?”

    他看著我,慘笑一聲,“我說還祖上的債,你信嗎?”

    說話間,他右手緩緩朝褲兜摸了過去,很快,他摸出一把匕首,那匕首鋒銳的很,在手電筒光線的照耀褶褶生輝。

    我臉色一變,猛地喊了一聲,“小白,快回來。”

    那白狐狸好似聽懂嗅到危險的氣氛,先是嚎叫了一聲,然後猛地朝我這邊竄了過來,緊接著,另外那十來頭狐狸也朝我這邊竄了過來,倒是地面的黃鼠狼、刺猬以及青蛇,死死地圍著他們兄妹倆,一動不動。

    “小兄弟,你害怕了嗎?”那郭振滿臉鮮血地盯著我。

    我神色一禀,下意識緊了緊拳頭,盯著他,沉聲道:“你想怎樣?”

    他自嘲一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今天之所以麻煩他們兩位帶我上來,是因為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說清楚了,免得下了陰曹地府,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聽著這話,我滿頭霧水,什麼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郭振不過是面部被抓了一些痕跡,不至於要他性命才對啊!

    當下,我盯著他,就問他:“什麼意思。”

    他瞥了我一眼,笑了笑,又看了看我肩膀上的狐狸,慘笑道:“你知道我們老郭家祖上是乾嗎的麼?”

    “幹嗎的?”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這次,不待郭振開口,那賭鬼蘇好似想到什麼,在我耳邊嘀咕了幾句。

    我一聽,眉頭緊鎖,疑惑道:“你說的是真話?”

    他咽了嚥口水,顫音道:“好像是真的,我以前聽我父親說過。”

    我沒再說話,而是朝郭振看了過去。

    那郭振見我望著他,將手中的匕首朝空中拋了拋,慘笑道:“人啊,這輩子就怕走錯一步,一步走錯,步步皆錯,而我所走錯的一步,就是投錯了胎,不該出生在郭家,更不該在小時候選擇去相信祖輩的話。”

    我還是沒說話,原因在於,剛才賭鬼蘇跟我說過一句話,這讓我對整個郭家刮目相看,即便是已經過世的老村長,我亦是如此。

    那郭振見我沒說話,繼續道:“小兄弟,你可知道我手中的這枚匕首叫什麼名字嗎?”

    我搖了搖頭,我對匕首一直沒啥研究,怎麼光憑看幾眼就知道這匕首的來歷。

    那郭振一笑,“這匕首名為,羊角匕首,取材九十九頭羚羊角最尖銳的地方,用高溫熔煉,燒製而成,劍柄用材是烏金,一旦握上這匕首,會令人生出一股嗜血的念頭,我曾用這把匕首所宰殺的狐狸不低於三百隻。”

    說話間,他將匕首放至嘴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匕首尖銳的一面,雙眼滿是貪婪之意。

    這讓我有些看不懂他到底想幹嘛,就問了一句,“你說這些,到底想幹嗎?”

    他搖頭笑了笑,淡聲道:“沒什麼意思,先前已經說了,我是來替祖輩還債的。”

    言畢,他臉色一凝,手中的匕首朝空中一拋,待匕首快要落地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匕首。

    就在他抓住匕首的一瞬間,我心裡一緊,連忙擺開防禦的姿勢。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他下一個動作,令我們所有人都懵,四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滿臉的不可思議。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9 13:21
第383章新生(上)

    但見,那郭振抓住羊角匕首以後,猛地朝自己左臂手肘的位置劈了下去。

    那羊角匕首極其鋒利,隨著他這麼一劈,他半條手臂掉在地面,殷紅的鮮血宛如黃河決提一般源源不斷地噴射而出。

    郭振好似沒感覺到疼痛一般,面色淡然地說:“這半條手臂送給我父母,以此告慰他們二老的在天之靈。”

    言畢,他沖我慘笑一聲,手中的匕首再次朝左臂肩膀的位置劈了下去。

    瞬間,他整條左臂已經空空如也。

    或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他臉色有些蒼白。

    即便如此,那郭振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緩緩朝我這邊邁了過來,笑道:“這半條手臂送給四大門的狐仙們,以此表達我們整個郭家的歉意。”

    “郭大哥,你…!”我下意識說了一句。

    不待我說完,他沖我慘笑一聲,然後低頭朝地面的黃鼠狼看了過去,笑道:“這半條腿送給四大門的黃大仙,以此表達我們整個郭家的歉意。”

    言畢,他猛地舉起手中的匕首,朝左腿劈了下去。

    隨著他羊角匕首劈下去,半條左腿已經跟身子分了家,整個地面完全被鮮血染得通紅,那郭振則整個人朝左邊傾斜了一下。

    但,僅僅是不到十幾秒鐘的樣子,他單腳立地,臉色慘白如紙,卻沒半點喊痛的聲音。

    要說不佩服他,這是假的,試問一句,正常人,誰能做到他這點。

    當下,我哪裡敢猶豫,立馬走了過去,一把扶住他。

    不待我開口,他朝我罷了罷手,淡聲道:“這事你別管,這是我們郭家跟四大門的事。”

    言罷,他再次低頭朝青蛇看了過去,笑道:“剩下的半條腿送給四大門的蛇仙了,以此表達我們國家的歉意。”

    說完,手起刀落,僅剩下的那半條腿與他身體分了家,而郭振僅剩下一腿一手,站在山頂,一雙眼睛不停地掃視著我們。

    一見這情況,我沒再說話,而是下意識朝肩膀上的白狐狸看了過去。

    但見,那白狐狸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郭振,也不知道它腦子在想什麼。

    “小川子!”我邊上的賭鬼蘇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說:“這郭振祖上都是乾屠宰的,他這麼做,很有可能是為了還清祖上所造的孽緣。 ”

    我嗯了一聲,死死地盯著郭振,也沒說話。

    就這樣的,整個場面靜了下來,落針可聞,我們誰也沒說話,唯有幾絲陰涼涼的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我朝郭振輕聲問了一句,“郭大哥,全村長家的事,是不是你所為?”

    我這樣問,是因為我感覺郭振應該有事瞞著我。

    他一聽,抬眼瞥了我一眼,淡聲道:“的確是我所為,不過,也並非全部,我只能告訴你,全村長的事是我一手安排的,就連城裡那姓汪的富二代殺狐狸的事,也是我在中間牽線。”

    聽著這話,我恍然大悟過來,從接觸這四大門的事件時,我隱約感覺背後有一雙手在默默地推動這一切。


我皺了皺眉頭,又問了一句,“前些日子,死的人呢?”

    不待郭振開口,那郭珍走了過來,冷冷地說:“那事不是我哥哥幹的,而是我。”

    我連忙朝她看了過去,這女人有那麼狠心嗎?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郭振開口了,他說:“這事跟我妹妹沒絲毫關係,全是我一個人幹的,我什麼話也不想再說,只想用這條性命,還清我所做的孽。”

    話音剛落,估摸著是他身體太虛弱了,整個人猛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好在那郭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郭振,關心道:“哥哥,我陪你來這山頂,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你傻啊,你家裡還有嗷嗷待脯的兒子啊!我不同,我孤家寡人,死了也就死了。”郭振臉色慘白如紙,顫抖地朝郭珍臉上摸了過去。

    由於他手掌全是血,隨著這麼一抹,那郭珍滿臉鮮血,就听到郭振繼續道:“妹妹,夠了,夠了,這麼些年,為了瞞住我們家的事,不知道多少無辜的生命被牽連到其中,就連…就連…。”

    不待他說完,那郭珍一把郭振嘴巴,柔聲道:“哥哥,別說了,別說了。”

    說話間,兩顆豆大的眼淚從她眼角溢了出來。

    我在邊上看著這一切,隱約有些明白整件事的緣由了,要是沒猜錯的話,這郭振應該是最先慫恿汪老爺子家的敗家兒子扼殺狐狸,再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殺了不少人。

    碰巧白狐狸領著四大門的動物,在山頂給被殺的那隻狐狸舉行喪事。

    於是乎,郭振很自然地將整件事推脫給白狐狸,甚至散佈說,是四大門的狐狸在害人。

    想通這點,有幾個疑惑我不懂,一是郭振為什麼要殺人,二是彭隊長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三是埋在山頂的法旗是怎麼回事?

    我深呼一口氣,盯著郭振跟郭珍看了一眼,就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這邊剛問出來,那郭振慘笑一聲,說:“小兄弟,整件事你能做主嗎?”

    什麼意思?

    我一怔,都這時候了,郭振為什麼還會有如此之問。

    那郭振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小兄弟,整件事你能做主嗎?”

    我稍微想了想,彭隊長已經把這事徹底交給我,我應該能做主,只是,有一點我不敢同意,那便是讓我放過郭振的妹妹郭珍。

    若說其它事,我或許敢答應,但,這事,我是真心不敢答應。

    說白了,我不過是個小透明罷了,沒那個權利。

    所以,我壓根不敢輕易承諾什麼,只好說:“除了人命關天的事不能做主,剩下的事都能應承你。”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罷手道:“那算了,我用這條性命去還清我們郭家所欠的孽緣,足矣。”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我同意了,你說吧!”

    這聲音渾厚的很,我不用扭頭也不知道是誰,絕對是彭隊長無疑。

    這讓我愈發疑惑了,彭隊長不是走了麼?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9 13:22
第384章新生(中)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彭隊長走了過來,他先是拍了拍我肩膀,後是朝郭振看了過去,皺眉道:“我同意你的要求。”

    郭振面色一喜,忙問:“你知道我的要求?”

    彭隊長一笑,瞥了瞥他邊上的郭珍,淡聲道:“要是沒猜錯,你想一個人把所有的罪名扛下來,換取你妹妹繼續活下去吧!”

    郭振微微一怔,蒼白的面色閃過一絲血色,沉聲道:“對!”

    “我同意了。”那彭隊長面色一凝,淡聲道。

    “此言當真?”郭振忙問。

    彭隊長微笑點頭,淡聲道:“放心,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你儘管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

    “彭隊長!”我有些急了,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說,即便郭珍真的沒殺人,但絕對也是共謀,否則,郭振沒必要護著郭珍。

    我甚至懷疑,前段時間那些死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郭珍所為,就連全村長那些母雞被殺,以及種種怪事跟郭珍都有著不可逃避的關係。

    令我沒想到的是,彭隊長朝我罷了罷手,淡聲道:“沒事,以我目前的身份,想要保護一個人輕而易舉的事。”

    說話間,他朝郭振看了過去。

    我懂他意思,他這話雖說是對我說的,但實則卻是說給郭振聽的。

    但,那郭振好似有些不放心,又讓彭隊長發了一個誓,彭隊長也沒客氣,立馬發了一個誓,大致上是說,倘若殺郭珍的話,他下輩子不得安生。

    見此,那郭振好似放心了不少,便把我先前那三個疑惑說了出來。

    我的第一個疑惑是,郭振為什麼要殺人,用郭振的話來說,他要殺那些人,是因為那些人曾拿二十年前的事,威脅過他,這才動了殺心。

    彭隊長一聽,忙問,“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郭振慘笑一聲,淡聲道:“你應該對二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沒興趣吧,你真正有興趣的應該是你父親是怎樣死的吧?”

    彭隊長臉色一凝,也沒說話,就听到那郭振繼續道:“我相信你應該猜到了你父親的死因,甚至可以說,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何以見得?”彭隊長淡聲問了一句。

    他一笑,緊緊地盯著彭隊長,“你若不知道,我爺爺怎麼可能自殺,你覺得呢?”

    這話一出,我臉色刷的一下變了,難道老村長的死跟彭隊長有關?

    又或者說,老村長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彭隊長。

    當下,我立馬朝彭隊長看了過去,就發現彭隊長沉著臉,淡聲道:“是嗎?我更想親耳聽聽你的說法,否則,別怪我反悔先前的事。”

    那郭振一愣,盯著彭隊長看了一會兒,一字一句地說:“你父親是我爺爺害死的,當年我爺爺騙他說,山頂有狐狸作怪,你父親信了,便在山頂弄了一面法旗埋入地面,只怪你父親當年太多管閒事,本來他可以平平安安離開。可…可…。”

    說著,他抬眼看了看彭隊長,見彭隊長臉色毫無變化,他繼續道:“可,你父親在埋完法旗後,竟然發現整件事有貓膩,甚至想弄死我爺爺,我…我爺爺無奈之下才對你父親下了毒手。”


    “是嗎?怎麼據我所知,你父親也摻合到其中了,你爺爺不惜犧牲你父親,也要弄死我父親?”彭隊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淡,淡到令人聽不出來。

    此言一出,郭振臉色驟然劇變,顫音道:“我爺爺果然是因為你才自殺,不對…不對,他老人家不是自殺,是你…是你殺了他。”

    “你覺得我有那麼智殘嗎?”彭隊長冷笑一聲,在郭振邊上蹲了下去,掃視了他身體一眼,朝他左邊湊了過去,輕聲說了幾句話。

    由於他聲音極小,我壓根聽不清楚,就知道彭隊長僅僅是說了幾句話,那郭振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緊接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抬手指著彭隊長,顫音道:“你…你…。”

    不待他說完,也不曉得是他太激動了,還是咋回事,他整個身體流血量陡然變大了,渾身一陣抽搐,便斷了氣,而他的一雙眼睛則死死地盯著彭隊長。

    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絲驚恐,更多的是不甘。

    這讓我甚是疑惑,彭隊長到底對郭振說了啥,竟然能把郭振活生生的氣死。

    當下,我連忙朝彭隊長看了過去,不待我開口,他緩緩起身,朝郭珍看了過去,淡聲道:“郭大姐,你兒子今天才三個月零十八天吧!”

    那郭珍警惕盯著彭隊長也不說話。

    彭隊長一笑,淡聲道:“不得不說,你兒子真心不錯,長的挺乖的,出生時的體重好像是五斤八兩。對了,你家男人所干的工作,好似有點違法了,我已經給派出所打電話了,我相信不出三個小時,你男人應該會被抓進去了。”

    說罷,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可惜啊,從此以後,你們娘倆得無依無靠了。”

    說著,他盯著郭珍看了一會兒,故作驚訝,驚呼道:“忘了告訴你,你男人的父母,身體好想不太好,要是不出意外,三個月後會離開人世了,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開銷,而你男人進了監獄以後,恐怕你家的頂樑柱算是塌了。”

    說完,他朝我看了過來,淡聲道:“川子,我們走!”

    說話間,他扭頭朝山下那邊走了過去。

    我有些不明白彭隊長的意思,他對郭珍說這番是什麼意思?

    是可憐?

    還是憐憫?

    我想喊住彭隊長,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種開不了口的感覺,隱約感覺彭隊長在謀算著什麼。

    等等,謀算。

    難道…。

    當下,我死死地盯著彭隊長的背影,壓根不敢開口。

    就在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郭珍開口了,她說:“等等!”

    彭隊長一怔,停下腳步,朝郭珍看了過去,笑道:“怎麼?郭大姐還有事?”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男人,放過我家人?”郭珍盯著彭隊長,一字一句地說。

    在她的語氣中,我聽出一絲絕望感。

    彭隊長一笑,淡聲道:“郭大姐,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聽著他們倆的對話,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彭隊長這是打算逼著郭珍自殺,只是,郭珍真的會自殺嗎?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9 13:22
第385章新生(下)

    閃過這念頭,我連忙朝郭珍盯了過去,就想看看她,到底作何打算。

    這麼一看,我發現那郭珍面沉如水,一雙眼睛盯著彭隊長,死死地咬著嘴唇。

    就這樣的,我盯著郭珍看,郭珍盯著彭隊長看,而彭隊長則朝四邊看了看,臉上有股說不出來的淡然感,就好似整件事跟他毫無關係一般。

    說實話,我很佩服彭隊長的這份淡然,但一想到彭隊長逼死老村長,如今又來逼郭珍。

    若說郭珍沒有一個嗷嗷待脯的孩子,我或許不會可憐她。

    可,事實卻是,她是一個三個月大孩子的母親,一旦她死了,孩子咋辦?

    這讓我內心糾結的很,一方面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想替郭珍說幾句話,另一方面想到那些已故的人,我又不好開口。

    我足足糾結了好幾分鐘的時間,在這期間,彭隊長跟郭珍一直沒說話,而全村長跟賭鬼蘇則一直在他們二人身上不停地掃射著,好似在權衡著什麼。

    至於蘇曉蔓,她一直拽著手臂,連頭也不敢抬,主要是怕看到滿地鮮血。

    就在這時,郭珍緩緩放下已經變成屍體的郭振,又從郭振手中拿過匕首,最後朝彭隊長看了過去,慘笑道:“彭隊長,希望你言而有信。”

    “放心,一人之罪,彭某人絕不會牽連家人。”彭隊長淡聲說了一句,然後一把抓住我手臂,又說了一句,“走吧,下山吧!”

    我一怔,他不是要逼死郭珍麼,怎麼郭珍還沒自殺,便要離開了。

    彭隊長見我沒動,又拉了一下,淡聲道:“走吧!”

    “彭隊長!”我下意識喊了一句。

    他罷了罷手,淡聲道:“什麼也別說,先跟我下山。”

    說完,他朝全村長跟賭鬼蘇看了過去,招呼了一句,大致意思是讓他們倆替郭珍跟郭振收屍,又讓蘇曉蔓在山頂待著,別跟著下山。

    直覺告訴我,彭隊長是想跟我說啥秘密,否則,他絕對不會這般招呼。

    但,由於我肩膀上有白狐狸,我也不好直接說跟他下山。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白狐狸聽完彭隊長的話,刷的一聲,朝我肩膀上跳了下去,猛地朝埋法旗的地方走了過去。

    我懂它意思,它這是希望我能替它把法旗挖出來。

    我也沒客氣,忙說:“等天亮之後,再替你挖出法旗怎樣?”

    它盯著我看了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咋回事,它毫無徵兆地仰頭長嘯了一聲。

    這次,它嚎叫出來的聲音,煞是怪異,令人聽了耳根子有股說不出來的舒服感。

    隨著白狐狸的嚎叫聲,那些原本佇立在原地的的動物,刷的一下朝四周散了過去。

    不到一分鐘時間,整個山頂只剩我們幾人跟一隻白狐狸。

    見此,我深呼一口氣,正欲說話,那白狐狸刷的一下竄到我肩膀上。

    與此同時,彭隊長朝我招了招手,我下意識走了過去,待我走到他邊上時,那彭隊長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居然一把抓住白狐狸,猛地朝左邊摔了過去,怒聲道:“畜生永遠是畜生。”

    “彭隊長…”我急了,這彭隊長在搞什麼名堂,這白狐狸沒得罪他啊!

    他扭頭瞥了我一眼,沉聲道:“川子,你是第八辦的人,你要懂得有些東西是不能招惹的,就如這白狐狸,一旦你招惹了,先不說白狐狸對你有沒有惡意,單憑第八辦那些老傢伙,都能讓你死上數百次。”

    “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懂他意思。

    他朝我說了一句,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拽著我手臂朝山腳下走了過去。

    憑心而言,我實在不想跟他走,但彭隊長沒給我拒絕的機會,死死地拽住我手臂,令我沒反抗的餘地。

    “師兄!”蘇曉蔓朝我喊了一聲,語氣中滿是關懷。

    我沖她尷尬的笑了笑,說:“放心,彭隊長不會對我怎樣,你跟你爸在山上好好待著就行了。”

    “行了,別墨跡了。”彭隊長用力拉了我一下。

    很快,那彭隊長拽著我來到山腰的位置。

    一路走來,我曾問了彭隊長好幾個問題,但彭隊長好似沒聽到一般,壓根沒理我,只顧著一個勁地朝我山下走。

    待走到半山腰的位置,他陡然鬆開我手臂,淡聲道:“問吧!”

    我面色一喜,先是問他為什麼沒等到郭珍自殺後再下山,後是問他為什麼會將白狐狸從我肩膀上丟下去,最後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便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對於這三個問題,彭隊長並沒有隱瞞我,而是告訴我,說是他之所以會出現在山頂,是因為他壓根沒離開後,一直跟在我周邊,他甚至承認老村長的確是因他而死。

    原因在於,老村長殺了他父親,他趁深夜跟老村長聊了一會兒,最後老村長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才會以死謝罪。

    至於老村長身邊那把匕首,的確是彭隊長的,令我沒想的是,那匕首居然是彭隊長故意放在老村長身邊,其目的就是引誘郭振、郭珍去查兇手,誰曾想到,他們倆兄妹壓根不上當,甚至不惜將我從老村長靈柩邊上趕走。

    這讓我心裡宛如打翻了五味瓶,壓根不知道怎麼形容,就覺得整件事或許從一開始就陷入一個圈套裡面,而彭隊長之所以會把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很有可能是他想跳出這個圈套。

    隨後,那彭隊長又告訴我,他沒等郭珍自殺便下去,是因為他不想親眼看著郭珍自殺,我就問,萬一郭珍沒自殺呢!

    那彭隊長格外自信,笑著說:“我相信她會自殺,因為她很珍惜她的家。”

    說完這話,他朝我盯了我過來,這讓我莫名其妙的很,就問他: “怎麼了?”

    他深呼一口氣,淡聲道:“這事算是告了一個段落,至於那四大門的白狐狸,你切莫招惹。”

    “為什麼啊!”我忙問,心中滿是疑惑。

    沒來牛腩村之前,他曾讓我不要跟林繁走的太近,如今又讓我不要跟四大門的白狐狸走的太近,個中原因,我當真是不明白的很。

    若說林繁倒好理解,畢竟林繁的家族跟第八辦有點不對勁,但這四大門的白狐狸,應該沒得罪第八辦才對啊!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9 13:23
第386章打道回府

    這種種疑惑,令我死死地盯著彭隊長,就想知道他到底怎麼解釋。

    那彭隊長見我盯著他,沉聲道:“東川,我是為你好,第八辦對會員要求還算可以,但對組長以上的人,要求卻是近乎苛刻,其中有一條便是不能招惹除人以外的任何生物,我只能告訴你,即在其行,得謀其責。”

    聽著這話,我眉頭一皺,還有這種破條件?

    這不是瞎扯麼?

    那彭隊長見我沒說話,抬手拍了怕我肩膀,深呼一口氣,說:“川子,我不希望你在第八辦有任何黑底子,我希望你將來的某一天,能接替你師傅曾在第八辦的身份。”

    說完,他緊緊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你可知我對你的期望。”

    望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頭一熱,就覺得彭隊長好似把我將來的路都給鋪好了。

    “行了,川子,你也別做娘態,只要你不大程度上違反規矩,萬事有我給你撐著,對了,過完年後,你去一趟長沙,順便把你當組長的資料準備一下,從明年開始,你算是正式踏入第八辦了。”

    說著,彭隊長再次拍了拍我肩膀,繼續道:“據我所知,跟你師妹訂婚那個瘸子,好似在外邊找了不少地痞流氓,這事需要我給你處理一番麼?”

    我一聽,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就說:“找了多少人?”

    彭隊長一笑,“那傢伙有個親戚在鎮上打混,叫了三十來人吧,應該是明天清早能到。”

    我稍微想了想,從理論上來說,我想自己解決那瘸子,但想到來牛腩村之前,曾答應過瑤光老師,要替她找出兇手,壓根沒時間在這耽擱了,明天一大清早必須回衡陽,就說:“要不,你替我解決他?”

    他笑了笑,說:“行,就當幫你一個小忙了。”

    說罷,他徑直朝山下走了過去,我本來不想跟上去,畢竟,蘇曉蔓還在山頂待著,再加上我特想知道郭珍是否真如彭隊長說的那般會自殺。

    但,彭隊長沒給我這個機會,催了我一句,說:“川子,愣著幹嗎啊!下山啊!”

    我哦了一聲,連忙跟著他的腳步朝山下走了過去。

    來到山下,彭隊長壓根沒去牛腩村,而是徑直朝鎮上走了過去,我問他去幹嗎,他說去鎮上睡覺,我問他為什麼不在牛腩村隨便湊合一晚,他的回答令我哭笑不得,他說:“我認床。”

    對此,我真心無語了,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跟著他朝鎮上走了過去。

    我們走到鎮上時,時間差不多是凌晨一點的樣子,那彭隊長在鎮上開了兩個房間。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沒選擇在牛腩村待下去,是因為他怕看到牛腩村,從而覺得愧對自己父親。說白了,彭隊長內心深處特別抗拒牛腩村,之所以拉上我,或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去鎮上孤單,又或許是什麼其它因素。

    一夜無話。

    翌日,早上六點的樣子,我正睡的特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來了牛腩村後,我壓根沒睡過一次好覺。

    所以,直到彭隊長敲了兩分鐘的門,我才悠悠地醒了過來,下意識問了一句,“誰啊!”

    “是我!!”彭隊長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一個翻身,立馬將門打開,令我疑惑的是,彭隊長身邊多了一個人,這人我見過,正是這鎮上派出所所長。

    一見那所長,我立馬明白彭隊長的打算,要是沒猜錯,他這是打算讓這所長去對付瘸子。

    這讓我哭笑不得,正準備開口,那彭隊長說話了,他說:“東川,你等會跟劉所長去一趟牛腩村,把你的小師妹帶去衡陽,至於那什麼瘸子,由劉所長去搞定就行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最近鎮上正在嚴打,那瘸子所叫的地痞流氓,正好撞在劉所長槍口上,所以,你也別感謝劉所長哈!”

    我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了,他這是讓我跟劉所長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才會特意招呼一聲。

    想通這點,我也沒客氣,輕聲嗯了一聲,隨意洗涮一番,便跟著劉所長準備回牛腩村。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剛出旅館門口,那彭隊長忽然停了下來,他說:“東川,我這邊還有點急事,就不跟你去了,你跟劉所長過去就行了,對了,千萬別忘了,年後三月份左右,來一趟長沙。”

    說罷,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沒多說什麼,隻身一個人朝前邊走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裡複雜萬分,總感覺彭隊長好似有什麼事在隱瞞我,但礙於他目前是我領導,也不敢問出來,只好將這疑惑壓在心裡。

    就在這時,那劉所長拉了我一下,笑道:“小兄弟啊,這彭隊長對你可真心不錯了,大半夜找到我,讓我今天來幫你,人生有個領導如此,夫復何求吶!”

    我苦笑一聲,也不太想多說什麼,畢竟,彭隊長招呼過我,讓我別跟劉所長走的太近,所以,我僅僅是禮貌性地回了一句,“是啊!”

    那劉所長應該是看出我不太想跟他說話,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怎麼說話,先是領著我去了派出所,後是將鎮上所有的警察悉數叫上,四輛警車直刷刷地朝牛腩村趕了過去。

    不得不說,彭隊長將所有的事安排的妥妥噹噹。

    這不,我們剛到牛腩村,那瘸子領著三十來個流氓在牛腩村耀武揚威的,別提多囂張了,那態度,那神色,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不停地指著蘇曉蔓家門口,大聲罵道:“草擬大爺的,把那小子叫出來,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就是四個腳爬的。”

    但下一秒,那瘸子臉色立馬變了,原因在於我領著劉所長站在他邊上。

    要說人啊,還是得一物降一物,瘸子領來的那些地痞流氓,一見劉所長就跟老鼠見著貓似得,一個個東躲西竄的,不到片刻時間,只剩下瘸子一個人站在蘇家門口,渾身瑟瑟發抖。

    跟您說句實話,我那時候並不是喜歡惹事的人,所以,即便只剩下瘸子一個人,我僅僅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徑直繞過他,朝蘇曉曼家走了進去。
leesai 發表於 2018-12-19 13:24
第387章回衡陽

    我這邊剛進入蘇曉蔓家,身後傳來瘸子歇斯底地怒叫聲,大致上是罵我不得好死,又說啥以後沒好報!

    對於這種辱罵,我微微一笑,也沒搭理他。

    進入蘇曉蔓家後,蘇曉蔓跟賭鬼蘇正盯著我,或許是昨天夜裡沒睡好的緣故,賭鬼蘇一對熊貓圈特重,就連蘇曉蔓也是如此。

    一見我,蘇曉蔓立馬湊了過來,怯怯地喊了一聲,“師兄!”

    我嗯了一聲,也沒多說,就朝賭鬼蘇看了過去。

    那賭鬼蘇是人精,一見我眼神,自然明白我意思,連忙拉著我朝偏房走了過去。

    由於我急著回衡陽,也沒跟他拐彎,很直白地問了一句,問他郭珍最後自殺沒?

    對於這個問題,他的回答有點躲閃,直到我再次問了一句後,他才吱吱唔唔地告訴我,說:“她說想見自家兒子最後一面。”

    我一愣,疑惑道:“沒自殺?”

    他微微點頭,說:“應該是沒自殺,不過,看她神色,回到家里後應該會…自殺。”

    聽著這話,我心裡頗為複雜,但也沒說啥。畢竟,這事算是徹底解決了,沒必要再問下去,至於郭珍是否真的會自殺,或許只有天知道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後來的鬼匠生涯中,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知道了一些關於郭珍的事。

    她真的自殺了,只是她自殺前,卻還乾了一件事。

    而她所干的這件事,當真是顛覆了我的想像,她…竟然先將全村長弄死了,後再自殺。

    至於她為什麼要殺全村長,即便到現在,我依舊沒弄清楚。

    不過,仔細想想,或許是郭珍跟全村長有什麼私怨,又或許二十年前的事,全村長有摻合到其中。

    當然,這僅僅是我的猜測罷了,至於真相是什麼,全看您自己怎麼看,怎麼想了。

    扯遠了,言歸正傳。

    且說我知道郭珍沒自殺後,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興趣,便跟賭鬼蘇大致上扯了幾句,又告訴蘇曉蔓,我們今天得回衡陽了。

    要說廣西這邊的人,也是熱情的很,在聽說我要回衡陽時,賭鬼蘇愣是弄了一大堆土特產,說是讓我帶回衡陽嚐嚐新。

    對此,我也沒拒絕,便同意下來了。

    而在賭鬼蘇準備土特產期間,我一個人去了一趟後山,打算跟白狐狸告個別,令我失望的是,我在後山並沒有見到白狐狸。

    我在山頂待了三四分鐘的時間,最終還是沒能等來白狐狸,無奈之下,我只好失魂落魄地下了山。

    說實話,我跟白狐狸相處時間僅僅是幾個小時罷了,但對它的感覺卻是頗好,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回到蘇曉蔓家,她父親搗鼓了一大麻袋的土特產放在門口的位置,而蘇曉蔓則在跟她母親道別,娘倆哭的那個淚雨梨花啊!

    在她們娘倆哭泣的這段時間,我跟賭鬼蘇招呼了幾件事,一是讓他記得把後山的法旗挖出來,二是讓他以後照看點白狐狸,別再讓人屠殺狐狸以及四大門的動物了。

    那賭鬼蘇經歷了這件事,好似懂了一些東西,一一應承下來,又對我說了一大堆話,大致上是讓我招呼好蘇曉蔓,說到最後,他更是偷偷摸摸地給我塞了一萬塊錢。

    我問他拿錢幹嗎,他說,別讓蘇曉蔓知道了,又說啥,快要過年了,這一萬塊錢算是給蘇曉蔓置辦一些衣服。

    憑心而言,我想拿這一萬塊錢,要知道我跟蘇曉蔓身上的錢加起來都不足三百塊錢,就連回去的火車票,都買不起。

    按照我的想法是,在買火車票之前,得去找我剛認沒多久的芳姐借點錢。

    所以,在看到這一萬塊錢時,我有些心動了。

    不過,我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原因在於,這賭鬼甦的家庭本身就極其貧窮了,我甚至懷疑這一萬塊錢就是他的全部家當了,一旦拿了這一萬塊錢,我估摸著他們家開餐都會成問題,再加上現在過年,誰家不缺錢用。

    打定這個主意,我委婉地拒絕他的好意,又跟他瞎扯了幾句,大概是早上七點半的樣子,我扛著一個大麻袋,蘇曉蔓則提著兩個旅行包,準備出門。

    臨出門時,賭鬼蘇跟他媳婦又對著我們倆招呼了幾句,又將我們倆送到村口。

    我們一行人剛到村口,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劉所長居然站在村口等我,我問他怎麼沒離開,他笑著告訴我,說是送我一程。

    就這樣的,我跟蘇曉蔓上了警車。

    路上,警車在馬路極速行駛,我跟蘇曉蔓坐在後排,劉所長則開著警車,或許是因為不太熟的原因,我們三人誰也沒說話。

    直至快到鎮上時,那劉所長陡然開口了,他說:“小兄弟啊,你想把瘸子關到什麼時候?”

    我不懂他意思,他又說了一句,“是想讓他派出所過年,還是?”

    我苦笑一聲,算是明白了,他這是已經把瘸子抓了,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就朝蘇曉蔓看了過去,意思是看她怎麼想。

    蘇曉蔓心善,就說:“讓他回去過年吧!他小時候對我很好!”

    “好!”那劉所長一聽這話,明顯鬆了一口氣,說:“都是老鄉,我也不好太為難他了。”

    待來到鎮上時,我跟劉所長客氣了幾句話,便領著蘇曉蔓直奔鎮上的汽車站,然後直到市裡。

    我們倆到達市裡時,時間差不多是早上9點左右,我也沒耽擱,直接去了芳姐所開的酒店,可能是芳姐跟前台打過招呼,所以,即便我們這次穿的很樸素,又扛著了一個大麻袋,但,保安跟前台並沒有為難我們倆,反倒將我們倆畢恭畢敬地請到一個會議室。

    領我們去會議室是一名姑娘,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左右,身著一套黑色的職業裝,她先是請我們坐下,後是對我說:“想必這位小兄弟一定是洛東川吧!”

    我嗯了一聲,也沒意外她知道我名字,畢竟,這酒店都是芳姐的,她知道我名字也不足為奇,就問她:“芳姐呢?”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1 21:56
第388章巫蠱之亂

    那姑娘一聽我的話,笑著對我說:“芳姐招呼過,你過來時,讓你在會議室等她一會兒,我先前看到你時,已經給芳姐打電話了,她應該在趕過來的途中。”

    聽著這話,我松出一口氣,也沒再多說什麼,而那小姑娘則彎腰離開了。

    待她離開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曉蔓湊了過來,她先是拉了我一下,後是怯怯地問我:“師兄,你是不是來這借錢?”

    我一怔,她怎麼知道,正準備開口,令我沒想的是,蘇曉蔓打開旅行包,從裡邊掏出一疊厚厚的東西。

    那東西是用報紙包著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看其形狀,有點像是鈔票。

    我眉頭一皺,疑惑道:“這是錢?”

    她輕聲嗯了一聲,將報紙打開,入眼是六扎厚厚的鈔票。

    活見鬼了,她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我呼吸一緊,忙問:“你哪來這麼多錢!”

    “我媽給的!”她怯怯地回了一句。

    嗯?

    她媽給的?

    這不對啊,她們家都窮成那樣了,怎麼可能一下子能拿出那麼多錢,再說,她妹妹那些人,穿的那個破爛啊,我已經找不到詞彙去形容了。

    那蘇曉蔓顯然是看出我不信,怯怯地解釋道:“我媽很有錢。”

    “她的錢哪來的?”我連忙問了一句。

    這倒不是我不信她,而是她媽一看就是老實本分的農村婦女,應該沒這麼多錢才對,再加上賭鬼蘇以前嗜賭如命,他們家不可能還有錢。

    蘇曉蔓抬頭望了我一眼,又立馬將頭埋得很低,怯怯地說:“我媽中彩票了,中了好幾百萬,除了打稅的錢,還剩三百萬,我們家地窖下面全是錢,不少錢都被老鼠給啃了。”

    “啊!”我驚呼一聲,死死地盯著她,顫音道:“真中了?”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說:“真中了,大概是兩年前中的,我媽擔心我爸會把這些錢全部賭了,這兩年以來,她一直瞞著我爸,跟著我爸過苦日子。”

    好吧,我也是無奈的很,不過,仔細一想,以蘇曉蔓母親的性格,真能幹出來這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家男人愛賭。所以,即便中了大獎,也一直閉口而言。

    但,從側面卻看出蘇曉蔓母親的忠厚老實,不想有些男人,女人,一旦有錢了,第一件事就是離婚。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蘇曉蔓拉了我一下,怯怯地問:“師兄,你不信我嗎?”

    我白了她一眼,就說:“信啊,倒是你,你媽這麼有錢了,還跟著我去衡陽吃什麼苦,如今,你爸也算是變了,你應該跟自己家人享福就好了啊!”

    她看了看我,死死地拽住衣襟,低聲道:“可,我…我…我覺得跟在師兄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對此,我真心不知道咋說,只好隨意打了一個哈哈,也沒再說話,至於蘇曉蔓拿出來的幾萬塊錢,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一來有錢回衡陽了,二來也有錢還瑤光老師了,三來,離過年愈來愈近了,也算是有錢過年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一聽,連忙讓蘇曉蔓將錢收了起來。

    我們這邊剛收好錢,門被推開了,不是別人,正是芳姐,今天的芳姐顯然格外梳妝打扮一番了,一條淡紅色的圍脖圍脖子上,整個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不少。

    一見我,芳姐面色一喜,連忙走了過來,一邊走著,一邊說:“川弟,你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我心裡一暖,忙說:“芳姐,我沒事勒,身體可好了。”

    她白了我一眼,笑罵了一句,“你小子啊,走,姐帶你出去玩。”

    我連忙罷了罷手,說:“芳姐,這次真沒時間了,等有時間一定過來這邊陪芳姐好好出去玩。”

    原本一臉笑容的芳姐,臉色陡然沉了下去,失落道:“要走了嗎?”

    我嗯了一聲,說哦:“要走了!”

    她緊緊地盯著我看了十來秒的時間,也不曉得想到了什麼,還是咋回事,她眼角隱約有些淚花,這嚇得我連忙說:“芳姐,我僅僅是回去辦點事,等有時間,一定過來。”

    她淡淡地哦了一句,強忍心頭的苦澀,笑道:“沒事,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說話間,她順手撈過隨身攜帶的小包,在裡邊搗鼓了一會兒,從裡邊掏出來一張農業卡,朝我 了過來,說:“川弟,這是姐的一點心意,無論如何你得拿著。”

    若說蘇曉蔓沒拿錢出來,我肯定會要,畢竟,我真的缺錢。但,現在麼,我肯定會拒絕,就說:“芳姐,不用了,我有錢。”

    說著,我朝蘇曉蔓打了一個眼色。

    蘇曉蔓會意過來,立馬掏出先前那一紮紮人民幣。

    見此,芳姐二話沒說,愣是將那張卡朝我塞了過來,又告訴我,這裡面有十萬塊錢,讓我想什麼買什麼就行了,要是錢不夠花,就給她打電話。

    一說到打電話,我差點忘了芳姐曾給我買過一個手機,連忙從旅行包裡翻騰出來,再次記下芳姐的電話。

    隨後,我跟芳姐在會議室聊了半小時的樣子,都是一些關於生活上的瑣事,倒也不值得說。不過,有件事卻值得說出來,芳姐告訴我,說是林繁昨天晚上在這邊過夜,今天一大清早就離開了。

    那林繁離開之前,曾對芳姐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說是,夫土欲細而堅,潤而不澤,裁肪切玉,備用五色。

    對於這話,我想了老半天,愣是沒想明白到底是啥意思,也弄不明白林繁這番話是指我,還是芳姐。

    但聽這話的語氣,應該是指我。

    原因在於,芳姐是行外人,要是芳姐有啥事,林繁應該會很直白的說出來才對,但林繁並沒有這樣,而是很隱晦的用這番正常人看不懂的話表達出來。

    這讓我陷入沉思當中,林繁到底想表達什麼?

    還有就是,在牛腩村她曾幫我打通了雙耳,令我能聽到一些樹木的聲音,這筆人情沒還清楚,她又來了這麼一句話。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又或者說,她是指引我前行的人,亦或僅僅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這兩種想法在我腦海不停地打轉,到最後也沒個結論,但我心裡卻清晰地記下這話了,夫土欲細而堅,潤而不澤,裁肪切玉,備用五色。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1 21:56
第389章巫蠱之亂(2)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芳姐朝我問了一句,她說:“川弟,無論如何,你得陪姐吃完這頓中飯再回家。”

    我稍微想了想,當初答應瑤光老師五天內必定回到東興鎮,如今來這邊已經過了四天時間,再加上路上需要七八個小時的樣子,應該還有點時間剩。

    一想到這個,我也沒拒絕,便同意下來。

    芳姐一聽我同意了,面色一喜,二話沒說,拽著我去吃了一頓飯,那頓飯菜我不知道咋描寫那些菜餚,就知道那頓飯好像吃了接近五位數。

    看到芳姐埋單時,我那個表情啊,時至今日,我依舊記得,就覺得有錢人的一頓飯菜,真心夠我們這些窮人生活一年了。

    從那酒店出後來,按照芳姐的意思是給我們倆買機票,但那個時候吧,我們衡陽那邊壓根沒機場,所以,最終芳姐把我們倆送到火車站,又給我們倆買了兩張臥舖票。

    車票是下午三點,我們一行三人在候車室待到下午三點的樣子,芳姐將我們倆送上火車。

    臨分別時,饒是芳姐這般女強人,愣是掉了幾滴淚,或許是怕我看到,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了,不過,還是被我眼尖給看到了。

    “川弟,有時間一定記得來看姐,沒事的時候,記得給姐打電話。”芳姐一而再地招呼了一聲。

    說實話,我已經記不清芳姐的這番話跟我說了幾次,就知道她在看到我轉身的一瞬間,兩行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了出來。

    “芳姐,有時間我一定來看你。”

    這是我跟芳姐道別的最後一句話。

    在充滿離愁的情緒中,火車緩緩啟動。

    車上,我跟蘇曉蔓一人上鋪,一人下舖,由於剛跟芳姐分別,我心情也是沉重的很,也沒咋說話。

    一路上顛簸了七個多小時,火車總算到達衡陽。

    我們到達衡陽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的樣子,由於我們鎮子比較偏僻,晚上也沒車,我跟蘇曉蔓倆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館,勉強地湊合了一個晚上。

    翌日的早上八點,我們倆隨意的洗簌了一番,簡便地吃了一頓早餐,然後直蹦市汽車站。

    要說這個坐車,當真是鬱悶的很,特別是蘇曉蔓,也不知道咋回事,剛上汽車,她整個人的神色好似虛脫了一般,死死地拽著我手臂,愣是沒鬆開手。

    就這樣的,顛簸了接近兩小時的樣子,汽車總算到達東興鎮。

    我們倆扯著大包小包回到棺材鋪,還真別說,離別了幾天,對這棺材鋪,我倒是想念的緊。

    這不,剛開門,我立馬將大麻袋放在門邊的位置,我則挨著一口大黑棺材坐了下來。

    這一坐就是接近半小時的樣子,而在這半小時內,蘇曉蔓先是將行李弄好,後是熬了一點薑湯,說是坐車太累了,得喝碗薑湯去去寒。

    對此,我有些小感動,就覺得人生得師妹如此,夫復何求。

    大概在棺材鋪待了一小時的樣子,我急著去找瑤光老師打探那件事的消息,畢竟,當初找瑤光老師借錢時,答應過瑤光老師,要替她找出殺害王力警察的兇手。

    所以,我在棺材鋪也沒久待,便找蘇曉蔓拿了五萬塊錢現金揣在兜里,徑直去了學校。

    路上,我腦子回想了一下王力警察的死,當初我們解決南門村的事後,王力警察對喬伊依有些不對頭,便去追喬伊依,誰曾想到,王力警察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當時跟小卓警察去查看王力警察死因時,就發現王力警察雙眼凸出,眼珠兩旁盡是血絲,那血絲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像一根根細鐵絲一般,將王力警察兩顆眼珠完全包裹在其中,而王力警察鼻孔的位置,則不停地有深紅色的鮮血流出來,嘴角的位置則有幾絲豆腐的殘渣。

    奇怪的是,他嘴唇正常的很,也沒鮮血溢出來,倒是脖子側邊有兩道詭異的細孔,那細孔只有黃豆大小,卻沒有鮮血流出來,而細孔周邊的皮膚白淨的很,與周邊的皮膚相比,明顯是兩個色。

    而王力手裡則握著一塊吃了一半的豆腐。

    再後來,小卓警察懷疑王力警察是被豆腐給毒死的,便將賣豆腐的給抓了。

    心念至此,我嘀咕一句,“也不知道小卓警察將這件事調查的怎樣了。”

    很快,我找到瑤光老師的房子,抬手敲了敲門,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瑤光老師,在嗎?”

    話音剛落,門立馬開了,令我疑惑的是,開門的並不是瑤光老師,而是一名男子,嚴格來說是一名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渾身上下一片白色,就連頭髮、皮膚、眼睛皆是白色。

    這男子我曾在小卓警察身邊見過,好像是小卓警察請過來幫忙的。

    一見到他,我微微一怔,盯著他不由看了幾眼。

    同樣,那白髮男子也盯著我看了一眼,冷聲道:“什麼事?”

    我咽了嚥口水,說:“我找瑤光老師!”

    “你跟她什麼關係?”白髮男子冷聲又問了一句。

    聽著這話,我心裡咯噔一聲,隱約有些不安,也不敢說幫瑤光查兇手,下意識拍了拍兜里的五萬塊錢,說:“來還錢的。”

    “還錢?”他盯著我看了看,皺眉道:“僅僅是還錢?”

    我一聽,愈發覺得事情不簡單了,忙說:“嗯,僅僅是還錢,前幾天借了瑤光老師五萬塊錢。”

    “五萬塊錢?”他盯著我又看了看,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一絲疑惑,估摸著他是不相信我,就听到他繼續道:“你一個學生借五萬塊錢幹嗎?”

    瑪德,果然是不信我。

    我怔了怔神色,也沒跟他隱瞞,就把蘇曉蔓被逼婚的事說了出來。

    我一邊說著,一邊探身想看看房內的情況,但那白髮男子壓根沒給我這個機會,只要我朝房內瞄去,他便會第一時間用身體擋住我的視線。

    待我說完後,那白髮男子冷笑道:“沒看出來啊,年紀不大,倒也重情重義。”

    我笑了笑,淡聲道:“現在能讓我進去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1 21:57
第390章巫蠱之亂(3)

    那白髮男子盯著我看了半天,笑道:“抱歉,我們在處理事情,暫時不方便讓你進去。”

    “什麼意思?”我緊緊地盯著他。

    他罷手道:“行了,你一個破學生,知道這麼多幹嗎,該干嘛就去幹嘛,別在這礙事。”

    說話間,他抬手推了我一下。

    我也沒還手,主要是擔心瑤光老師的安全,就問他:“瑤光老師是不是犯事了?”

    我這樣問,是因為這白髮男子是小卓警察請來的,他出現在瑤光老師家,十之八九不是啥好事。

    “打聽這麼多幹嗎?你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抓了。”那白衣男子再次推了一下,緊接著,他轉身朝房內走了進去。

    就在他進入房間的一瞬間,房門哐當一聲,關上了。

    站在門口,我仔細回味了他剛才的話,他剛才說,'你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抓了'。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她已經把瑤光老師給抓了。

    為什麼抓瑤光老師啊!

    難道是因為瑤光老師替王力警察報仇了?

    我這樣想,原因在於,瑤光老師借錢給我時,曾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是讓我替她殺一個人。

    能讓一個人民教師說出這句話,足見其內心的憤怒。

    “瑤光老師!”我嘀咕一句,也沒離開,傾身朝門邊探了過去,左耳死死地貼著木門。

    令我詫異的是,也不知道那白髮男子使了什麼手段,連半點聲音都沒傳出來。

    瑪德,這白髮男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心裡疑惑重重,但礙於摸不清白髮男子的想法,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在門口找了一塊還算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沒弄懂瑤光老師出了什麼事之前,絕對不會離開。

    就這樣的,我在門口坐了接近半小時的樣子,房門緩緩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七八個人,走在最前頭的正是先前那白髮男子,他身後跟著五六個身著制服的人,而瑤光老師則披頭散發,雙眼無神地站在那群警察中間。

    “瑤光老師!”我神色一禀,連忙起身喊了一聲。

    令我鬱悶無比的是,瑤光老師好似沒聽我的話一般,壓根沒理我。

    “小子,差不多夠了,若不是在小卓警察的份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抓了。”那白髮男子走到我邊上,厲聲道。

    我也是急了,哪裡顧得上他的威脅,徑直朝瑤光老師走了過去。

    那白髮男子沒給我這個機會,一把抓住我手臂,用力一拉,由於我急著去找瑤光老師,壓根沒注意,被他這麼一拉,我整個人猛地朝後邊倒了下去。

    要說倒下去也就算了,偏偏後邊有塊尖銳的磨刀石,我後腦勺重重地撞在磨刀石上邊。

    瞬間,我只覺得腦袋一痛,下意識一摸,入手黏糊糊的,是鮮血。

    “小子,再敢摻合這事,信不信要了你的命!”

    那白髮男子說完這話,徑直朝前邊走了過去,緊接著,那些警察也跟著走了過去。

    “瑤光老師!”我也顧不上後腦勺的疼痛感,猛地喊了一聲。

    跟先前一樣,瑤光老師跟沒聽著我的話一般,麻木地朝前邊走了過去。

    看著這一切,我心裡疑惑重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瑤光老師為什麼會宛如行屍走肉一般,這不對啊,以瑤光老師的性格,即便她殺了人,也不會這般啊!

    很快,那白髮男子領著一票警察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的第一想法是派出所找小卓警察打探消息,但,我否定這一想法。

    原因在於,白髮男子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將我推開,很有可能他比小卓警察的地位要高一些,否則,他應該知道我跟小卓警察的關係。

    咋辦?

    如果指望不上小卓警察,該咋辦?

    我在原地斟酌了一會兒,腦子靈光一閃,立馬從地面爬了起來,徑直去了我們鎮上的醫院。

    說到這裡,肯定有人得問了,去醫院幹嗎?

    我只能說,去醫院自然看醫生,至於怎麼個看法,說來也簡單的很,我打算將自己慘點,以此博取小卓警察的同情。

    一旦小卓警察動了惻隱之心,想要打聽消息也簡單,再者,這東興鎮再怎麼說,也算是小卓警察的地盤,那白髮男子即便是條猛龍,到了東興鎮,或多或少,得給小卓警察幾分面子。

    所以,當我從醫院出來後,我整顆腦袋全是白紗布,僅僅是露出一雙眼,我掏出手機,藉著手機屏幕,稍微看了一下,還真別說,醫生包紮的挺像的。

    為了逼真點,我特意回了一趟棺材鋪,殺了老母雞,又塗了一些雞血在紗布上。

    弄好這一切,我問蘇曉蔓,看上去怎樣?

    她噗哧一笑,說:“師兄,你這是打算去坑誰?”

    我白了她一眼,說:“什麼叫坑,我就是被那人打成這樣了。”

    隨後,我跟蘇曉蔓又了幾句,便徑直朝派出所走了過去。

    當我出現在派出所時,正好看到一輛警車停在門口,小卓警察則從警車上走了下來。

    “小卓警察,你可得為我作主啊!”我一瘸一拐地朝小卓警察走了過去。

    待走到小卓警察身邊時,我一把抓住他手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小卓警察啊,你可得為小民作主啊!”

    那小卓警察好似沒反應過來,盯著我足足看了半分鐘的樣子,疑惑道:“東川,你這是咋了?”

    說話間,他抬手朝我額頭摸了過來。

    我也沒避開,任由他的手觸碰到我額頭。

    就在他手碰到我額頭的一瞬間,我吃痛一聲。

    小卓警察面色一沉,厲聲道:“誰幹的?”

    聽著這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想到瑤光老師被白髮男子帶走了,忙說:“你身邊那個白毛幹的。”

    “你是說老四?”他皺眉道。

    老四?

    我微微一怔,忙說:“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就知道他今天揍了我。”

    “為什麼要揍你?”小卓警察盯著我問了一句。

    我想也沒想,就把去找瑤光老師還錢的事說了出來。

    當然,我是一五一十說的,沒半點假話,那小卓警察就問我為什麼會傷這麼重,我給他的解釋是,我腦子撞在磨刀石上邊,撞到了中樞神經,又告訴他,未來的半個月我不能碰冷水,甚至會留下後遺症。

    待我說完後,小卓警察盯著我看了半天,沉聲道:“行,這事我給你作主了,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老四。”

    聽著這話,我內心一陣竊喜,只要小卓警察領著我去找老四,那麼瑤光被抓的事,自然能套出來。

    打定這個主意,我跟著小卓警察朝派出所裡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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