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鬼匠 作者:陳八仙(已完結)

 
leesai 2018-12-4 22:20:0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232852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2 22:25
第411章巫蠱之亂(23)

    她說:“想學藝,先自殘。”

    自殘?

    我臉色驟然一變,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幾步。

    瑪德,這什麼情況?

    當初,林繁替我打通耳朵,令我能聽到一些的東西,她也提過同樣的問題,讓我自斷左手大拇指。

    沒想到,莫千雪又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不對啊,當初我拜她父親為師時,他父親並沒有提這個啊,再有就是,她不過是我師姐,應該沒這權利才對。

    等等,不對,應該說此時的莫千雪已經不是莫千雪了。

    閃過這念頭,我強忍腹部的疼痛感,緩緩伸出左手朝她遞了過去,顫音道:“我…我已經斷了大拇指。”

    話音剛落,莫千雪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聲音一冷,“還想學墨家機關術嗎?”

    我抬著頭,直視著她,沉聲道:“想!”

    “那自殘吧!”莫千雪的聲音冰冷至極,沒絲毫感情色彩,而聲音更是伴隨著一絲絲空洞。

    活見鬼了,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又是要求自殘?

    當初我拜二師傅為師時,他老人家沒這個要求啊!

    拜三師傅為師時,他老人家也沒這個要求啊!

    為什麼到了這裡,偏偏要弄什麼自殘,這不是瞎扯麼?

    學藝為了啥?

    還不是為了能讓自己變強。

    現在倒好,手藝還沒學,便要先自殘了。

    這什麼破規矩嘛!

    那莫千雪見我沒說話,抬手朝我頭上摸了過去,我下意識避開她手臂,就听到她冷聲道:“我只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考慮,能否學藝,就看你自己的了。”

    言畢,她深深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繼續開口道:“三!”

    “二!”

    他語速極快,這兩個數字,僅僅是隔了一秒鐘罷了。

    聽著這話,我神色一凝,心裡別提多鬱悶了,自殘還是不自殘?

    這種想法在我腦子徘徊了一會兒。

    那莫千雪應該是看出我的猶豫,饒有深意地盯著我看了足足三秒,朱唇緩緩啟動,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一見她動作,我立馬明白過來,她這是要開始數數了。

    當下,我哪裡敢猶豫,連忙說:“我答應了!”

    我之所以會答應她,也是無奈之舉。畢竟,現在的我,已經斷了左手的大拇指,再加上小卓警察他們的通緝,以及我父母對我的態度,這讓我對未來的人生看不到任何希望,甚至徒生了一種想輕生的念頭。

    與其窩囊的活著,倒不如博一次。

    打定這個注意,我強忍腹部的疼痛感,朝四周看了看,就發現在離我三米的位置,擱置了一把白色手柄的匕首。

    我想也沒想,立馬朝那邊挪了過去。

    那莫千雪應該是看出我的動機,一個箭步走了過去,抬腿就是一腳踢在匕首邊上,那匕首藉著這股勁道徑直朝我這邊飛了過來。

    也不曉得是她腿法極好,還是咋回事,那匕首直挺挺地刺在我面前。

    緊接著,莫千雪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說:“自斷一臂吧!”

    我輕聲嗯了一聲,一把抓住匕首,壓根沒多想,舉起匕首照著自己左臂猛地劈了下去。

不待匕首落下,令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那莫千雪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我邊上,她一把抓住匕首,或許是匕首過於鋒利,殷紅的鮮血順著匕首往下滴落,一滴一滴掉落在白色地面,顯得格外刺眼。

    “你…。”我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疑惑道。

    她一笑,淡聲道:“一個人連自殘也不怕,想必他學東西應該會很用心。”

    我有點懵,她這什麼意思?

    試探我?

    那莫千雪見我沒說話,另一隻手朝我緊握匕首的手伸了過來。

    估摸著是我心裡太緊張了,我死死地握住匕首,愣是不捨得鬆手。

    “輕鬆點,你已經合格了!”她抬手拍了拍我手臂,聲音極輕。

    有些事情,也是奇怪的很,聽著她的話,我整個人好似放鬆了不少,右手下意識鬆了松。

    就在我鬆開匕首的一瞬間,我只覺得腦子一重,渾身有股說不出來的沉重感,緊接著,我眼皮愈來愈重,再也堅持不住了,整個人猛地朝地面倒了下去。

    也不曉得是出現幻覺了,還是咋回事,我身體剛接觸地面時,眼睛的余光發現,站在我邊上的不是莫千雪,而是一名年過期頤的老翁。

    那老翁一襲白髮齊肩,下顎留著約摸三十公分長的白鬍鬚,整張面孔看起來,和藹的很,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不為歲月所磨滅的抖擻,宛如一壇陳年美酒,經歲月的沉澱,歷久彌香。

    “你是誰?”我抬手緩緩朝那邊指了指。

    話音剛落,我再也堅持不住,深深地昏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天,又或許是更長的時間,我只知道醒過來時,我渾身上下有股說不出來的舒服感,就好似剛從溫泉池裡出來一般,微微抬眼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環境。

    我現在所出的位置,像是一間平房,房內只有幾樣簡單的裝飾品,牆壁是那種赤果果的紅磚。

    一見這情況,我的第一反應是,這不是莫千雪的家。

    但,下一秒我的想法立馬變了,因為,我眼尖地發現我左手手背的位置,有一枚圓形的紅點,那紅點很小,只有筷子那麼大,定晴一看,好像不是單純的紅點,而像是一個紅色的圓圈,而圓圈內則是一個極小的八卦。

    咋回事?

    我嘀咕一句,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這種東西。

    就在這時,莫千雪走了過來,她在我床邊坐了下來,關心道:“東川,感覺怎樣?”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莫千雪的聲音,並不是男音,而是她原本的聲音。

    我面色一喜,連忙盯著她,喊了一聲,“師姐!”

    她微微一笑,再次關心道:“感覺怎樣?”

    我仔細感受了自己的身體,就說:“沒事,好似脫胎換骨一樣。對了,師姐,我手背上這紅點是什麼?”

    說話間,我將手背朝她面前遞了過去。

    令我鬱悶的是,她僅僅瞥了一眼,笑道:“沒什麼,你看看師姐這個。”

    話音剛落,她緩緩抬起左手朝我遞了過來,緊接著,她緊了緊拳頭,我問她握拳頭乾嗎,她說,你等會看著就知道了。

    她約摸搗鼓了十七八下的樣子,我驚愕地發現,她手臂上居然起了一層皮,像是人皮。

    這嚇得我忙問:“師姐,你…。”

    不待我說完,她下一個動作,令我面色劇變,死死地盯著她,連眼睛也不捨得眨一下。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18:36
第412章巫蠱之亂(24)

    但見,莫千雪竟然一把抓住那人皮,緩緩掀起,用力一撕,整塊人皮從她手背的位置脫離,一枚碗口大的紅點出現在她手背。

    嚴格來說,那紅點已經完全覆蓋了她的整個手背。

    仔細一看,這紅點像是由無數個八卦組合而成。

    等等,不對,不像是由八卦組成而成,更多像是整個紅點就是一個八卦,而在這八卦中又由無數個八卦組成。

    “師姐,這是什麼?”我驚呼一聲,死死地盯著她手背,如果不是考慮到男女授受不親,我絕對會第一時間把她手臂拿過來,仔細端詳一會兒,主要是她這手背太奇怪了。

    “本命卦!”她微微一笑,抬起手在我眼前揚了揚,繼續道:“我們墨家機關術,不同於你們鬼匠,更不同於普通木匠,這本命卦越大,說明對方對墨家機關術越深,就拿我我這隻手來說,在當今社會,能超過我的人,應該不出超過五個吧!”

    她說的輕鬆,在我聽來卻是大汗淋漓,這什麼意思?

    當今社會能超過她的人,不超過五個?

    這言外之意,她對墨家機關術的領悟,已經是國內的頂尖水平了。

    這…這…這不可能吧!

    她今年才十八歲啊!

    當下,我咽了嚥口水,顫音道:“師姐,那四師傅呢?”

    她柳眉微蹙,淡聲道:“他啊,中等水準吧!”

    “啊!”我驚呼一聲,死死地盯著她,瑪德,活見鬼了,她這意思是她比四師傅還厲害。

    這不可能吧!

    她是四師傅的女兒啊,怎麼可能超過四師傅。

    再說,她這一身本領,多數還是來源於四師傅的教導,即便要超越,也還得等些年頭。

    畢竟,無論是木匠,鬼匠還是墨家機關術,都是靠歲月去沉澱的。

    但,這莫千雪竟然以十八歲的年齡,說出國內超過她的人,不會超過五個。

    頓時,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她肯定是瘋了。

    那莫千雪應該是看出我不信她,僅僅是笑了笑,也沒在這問題上多說,反倒問我:“東川,既然決心要學墨家機關術,有些規矩,我得告訴你,其一,不可讓人輕易看到你手背的紅點,所以,你得在手背上貼著這個。”

    說話間,她掏出一塊像是人皮的東西,約摸二指大,我問她這是什麼東西。

    她一笑,解釋道:“在我們墨家機關術中稱為植皮,用材是金絲楠木的樹皮,經過高溫的烘烤,再利用特殊手法做出來的。”

    說罷,她將那植皮朝我遞了過來,繼續道:“蓋住紅點。”

    我也沒客氣,接過植皮貼在手背的位置,剛好把紅點蓋住,就說:“師姐,還有什麼規矩?”

    她想也沒想,淡聲道:“大致上的規矩跟你們鬼匠的規矩差不多,不過,還有一點,你得注意點,那便是身為墨家機關術的人,有一句話千千萬萬不能說出來。”

    我一怔,忙問:“什麼話?”

  她白了我一眼,說:“這話不能說。”

    我…我…我有種想暴走的感覺,這什麼跟什麼啊,就說:“可,師姐,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是哪句話啊,萬一哪天說出來了咋辦。”

    聽完我的話,她面色一凝,厲聲道:“東川,我爺爺曾說過那句話,不到三天就死了,我爺爺的父親,也曾說過那句話,不到三天就死了。”

    我懵了,徹底懵了,到底是什麼話?

    為什麼會這般神奇?

    瞬間,我立馬想到了祖師爺魯班的詛咒,難道這墨家機關術也有類似的詛咒?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變得大條了,要知道祖師爺魯班的詛咒,是可以避開的,只要別做虧心的事即可,但,這墨家機關術卻是令人頭痛不已,居然是一句話不能說。

    若說有人告訴我是哪句話不能說,我絕對可以避開。

    可,問題出在,我壓根不知道是哪句話,這把我給鬱悶的,當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就覺得還沒正式學藝,先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就在這時,那莫千雪再次開口了,她說:“東川,既然已經入了這行,暫時你也別管那麼多了,好好鑽研一下墨家機關術就行了。對了,你本身就是鬼匠,學墨家機關術比普通人要快很多。”

    聽著這話,我微微頷首,這倒是真話,無論是鬼匠還是機關匠,我們都是屬於木匠的一種,也算是同門了,真要學起來,肯定簡單不少。

    只是,有個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便是先前拜神龕前喝的白色液體是什麼,再有就是先前莫千雪的聲音為什麼是男音。

    我把兩個疑惑問了出來。

    令我失望的是,她並沒有回答我這兩個問題,而是給我遞了一個木折子過來,這木折子呈暗紅色,入手的第一感覺格外沉,我問她這是什麼東西,她僅僅說了一個字,說:“術。”

    對此,我也是無語了,也懶得再問,總覺得自從拜了那神龕後,莫千雪給我的感覺好像冷淡了幾分,即便是我先前剛醒過來時,她曾關心地問了幾句話。但,現在想想,她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好似很勉強。

    “師姐,我是不是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她柳眉一皺,疑惑道:“為什麼這麼問。”

    好吧,看來是我多想了,我也沒再說話,便打開那木折子看了一下,令我崩潰的是,入眼全是小篆字體,愣是一個字不認識。

    “師姐,這…。”我扭頭朝莫千雪看了過去。

    她罷了罷手,說:“東川,墨家機關術這門手藝並不是教出來的,而是…靠悟。”

    “悟?”我有些不懂她意思。

    她嗯了一聲,繼續道:“別想著去仔細看這些字,而是利用這些字揣測木頭應該怎樣去鏈接,就拿這個字來說,別去想這是個什麼字,你得想這個字的每一筆,每一畫是怎樣構成的,再者,字由人而寫,同樣,機關也是由人而構,也不知道你師傅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我問了一句,下意識抬頭瞥了她一眼,就發現她絕美的臉龐上盡是嚴肅之色,宛如一副嚴師的模樣。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18:37
第413章巫蠱之亂(25)

    那莫千雪或許是發現我的目光了,微微皺眉道:“別看了,你師傅有沒有跟你說,世間萬物皆是同源,由不同的無量構成一個物體,譬如人,譬如樹,譬如機關。”

    我下意識搖了搖頭,說:“沒有!”

    她皺了皺眉頭,疑惑道:“不對啊,你師傅劉老鬼算是前輩了,不可能不告訴你這話啊!”

    我再次搖了搖頭,尷尬的解釋了幾句,大致上是告訴她二師傅不善於表達,很多東西並沒有跟我說。

    聽著這話,她沒直接說話,而是沉思了一會兒。

    片刻過後,她好似想到什麼,臉色一變,死死地盯著我,顫音道:“東川,你是不是…是不是…聽得見一些特殊的聲音?”

    這下,我再也坐不住了,她是怎麼知道的,忙問:“你怎麼知道?”

    她一愣,苦笑道:“果然如此,如果說你真聽得見一些特殊的聲音,你師傅沒告訴你這話,也算是為你好。”

    說完這話,也不曉得咋回事,她沒再說話,而是抬手敲了敲木折子,意思是讓我好好研究一下這東西。

    說實話,我恨不得立馬研究這東西,但,現在顯然時機不對,原因有三,一是現在是正月,我想去看看我二叔以及我父母,二是南坪鎮的事情還沒解決好,三是彭隊長讓我年後去找他。

    一想到這個三件事,我一個頭兩個大,最後一件事倒好說,僅僅是買張火車票過去了。

    問題在於第一件事跟第二件事。

    嚴格來說,第一件事也算是小事,重點在第二件事,要知道莫千雪是利用機關術把我從小卓警察手底下弄了出來,一旦我回南坪鎮,等待我的將會是被抓捕。

    咋辦?

    難道任憑瑤光老師被抓?

    難道真要背上殺人犯的冤枉?

    “東川!”那莫千雪見我愁眉苦臉的,輕聲喊了我一聲,說:“是不是在擔心南坪鎮的事?”

    我嗯了一聲,說:“師姐,我想回去。”

    “回去幹嗎?”她淡聲問了一句。

    我也沒客氣,就告訴她,“我想救瑤光老師,順便洗清自己的嫌疑。”

    令我鬱悶的是,莫千雪一聽這話,居然輕輕地笑了幾聲,說:“東川,你還是小孩嗎?如今的事情,你還不明白嗎?南坪鎮所發生的任何事,皆是一個人在搗鬼。”

    “誰?”我連忙問了一句,雙眼死死地盯著莫千雪。

    她微微一笑,也沒回答我的問題,反倒問我:“你覺得整件事,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受益者?

    這事應該沒受益者才對啊!

    畢竟,死了這麼多警察跟那些混子,並沒有什麼受益者可言啊!

    但,莫千雪下一句話,卻令我有了一些眉目,她說:“你可曾想過,小卓警察作為副所長,想要往上爬,是不是需要業績?”

    我嗯了一聲,雖說我不懂這裡面的事,但以前上課時,老師曾說過一些關於這方面的事,好像的確是需要一些業績。

    等等,業績。

    難道南坪鎮那些事,是小卓警察所為?

他之所以要這樣幹,完全是為了業績?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小卓警察未免也太狠毒了一點吧!

    “師姐,你確定?”我問了一句。

    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打顫。

    她笑了笑,解釋道:“東川,你身在俗世中,自然看不清這些東西,我身為俗世外的人,這裡面的道理,我再清楚不過了,要是沒猜錯,南坪鎮死了這麼多人,首當其衝的應該是南坪鎮的所長,而小卓警察作為副所長,一旦所長出事了,他能立馬頂上去,倘若讓他破了這個案子,甚至有可能往更高的地方爬。”

    說完,她晃了晃腦袋,一副悲天憐人的表情。

    看著這一切,我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方面是因為小卓警察的事,另一方面卻是莫千雪的反應。

    按照我所認識的莫千雪,她應該不會做這樣的動作才對,再有就是,莫千雪的性格雖說有些要強,但,絕對不會說那句,'你身在俗世中,自然看不懂這些東西,我身為俗世外的人,這裡面的道理,我再清楚不過。'

    從這話的意思來看,莫千雪完全把自己與這個世間分開了,換而言之,她是以高人一等的心態自居。

    這…真是我認識的莫千雪?

    不對,肯定不對,她不是莫千雪。

    一想到這個,我死死地盯著她,沉聲道:“你真是莫千雪?”

    她一怔,疑惑道:“怎麼?”

    “你真是莫千雪?”我再次問了一句。

    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死死盯著她,高挑的身材,一綹靚麗的黑髮直至肩頭,一對月兒般的柳眉下是一雙清澈的眼珠,秀挺的瓊鼻下是一張殷桃般的櫻唇,嫩滑的肌膚如冰似雪,正是莫千雪,絕非二人。

    但,眼前這莫千雪,無論是氣質、形態還是說話的語氣,與我所認識的那個莫千雪,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莫千雪緩緩開口道:“東川,我是你師姐莫千雪,你…不會是拜神龕時,出事了吧!”

    我沒說話,跟先前一樣,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直覺告訴我,眼前這人絕非莫千雪。

    可,如果她不是莫千雪,那麼莫千雪人呢?

    等等,我腦子忽然想起一個事。

    在東興鎮時,我曾見到過一個人,叫陳九,那人除了年齡比我小一點,從面貌來說,跟我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難道我跟那少年的情況,會出現在莫千雪身上?

    經過短暫的愣神後,我心裡也沒底,不過,對於眼前這莫千雪我卻有了幾分警惕之心。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現在給我的感覺太邪乎了,邪乎到令我懷疑她的身份。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連忙岔開話題,說:“師姐,你剛才說南坪鎮的那事,是小卓警察所為,你可有證據?”

    “證據?需要證據嗎?”她嘀咕一句,好似不太想說這事了,就說:“行了,你別管那麼多了,等你有本事再去調查那事,喔,對了,有個事忘了告訴你,趁你昏迷那段時間,我去了一趟南屏村鎮,小卓警察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

    “什麼事?”我呼吸一緊,直覺告訴我,這事很有可能跟我有關。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18:37
第414章離別

    那莫千雪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他將你父母,二叔,以及你二叔的子女悉數帶走了,至於帶到哪了,沒人知道,對了,就連你的師妹蘇曉蔓也被帶走了,至於你的三師傅,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了!”

    我懵了,徹底懵了。

    若說我父母等人被帶走,或許好理解,畢竟,他們是平頭老百姓。

    但,我三師傅跟蘇曉蔓是習武之人,且手頭上的本事頗大,怎麼可能輕易被小卓警察給抓住了。

    這絕對不可能!

    我呼吸一緊,連忙問:“你這消息的準確性有多高?”

    她想也沒想,說:“百分之百準確。”

    聽著這話,我下意識退了幾步,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三師傅不可能被他們抓走。

    那莫千雪應該是看出我情緒不對,又朝我說了一句,“東川,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既定的事實,想要救出你父親等人,唯有讓自身變得強大,否則,你只能為魚肉,別人為刀俎。”

    我沒說話,腦子裡面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衝回南坪鎮,將小卓警察五馬分屍。

    可,一想到我現在的處境,壓根沒這個實力,即便回去,也只是回去找死。

    想到這個,我緊了緊拳頭,饒有深意地盯著莫千雪,沉聲道:“師姐,你是不是替我找好退路了?”

    她嗯了一聲,笑道:“嚴格來說,不是我給你找好退路了,而是我爸給你找好退路了。”

    “什麼退路?”我忙問。

    她說:“去廣州,在那邊你有熟人,又或者去廣西,你在那邊有個乾姐,而我跟我爸給你的建議是去東莞。”

    擦!

    我暗罵一句,她怎麼把我的事調查的這麼清楚?

    瞬間,我腦子立馬生出一個想法,她絕對不是莫千雪,以莫千雪的性格絕對不會調查我的事。

    我想說出來,但,在看到她臉色時,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就問她:“為什麼是去東莞?”

    我這樣問,也是有原因的,剛入行沒多久的時候,我曾去過東莞,說實話,我對東莞影響並不是很好,所以,我心裡頗為反感那個城市,不太想去。

    令我沒想到的是,那莫千雪一聽這話,就說:“那算了,你去廣州吧!”

    說罷,她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張車票朝我遞了過來,說:“這是後天去廣州的車票,你在這休息一天,後天一大清早,我會送你到車站,至於你那間棺材鋪,我會找人替你守著,對了,那棺材舖裡面的東西,你有什麼想拿的沒?有的話,我明天替你搗鼓過來。”

    我也沒客氣,就告訴她,棺材舖裡面有一些風水秘笈、鬼匠亟文以及一些我平常要用到的工具。

    那莫千雪二話沒說,就告訴我,她會替我搞定,又讓我趁這個時間鑽研一下她給我的那本木折子。

    對此,我也沒拒絕,便在這房子開始研究木折子。

    眾所周知,一旦心裡面有事,想要研究東西,簡直是不可能,所以,一天下來,我愣是啥也沒搗鼓出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說什麼東西都沒搗鼓出來,但,身體卻比前幾天要好太多了。

    就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莫千雪提了一大麻袋東西回來,打開一看,裡面全是我熟悉的東西。

    當天晚上,莫千雪跟我說了一大堆話,大致上讓我在廣州,多多鑽研一些墨家機關術,又告訴我,等實力足夠了,才能找小卓警察一洗雪恥,說到最後,她又告訴我,說是2005年的九月九重陽節,會在衡陽舉辦一次大型的墨家機關交流大會,到時候匯聚全國頂尖墨家機關高手,甚至會有不少國外的工匠到場,讓我一定要做好準備。

    我大致上算了算,目前是2004年,也就是說大概還有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墨家機關高手那麼多,我過去能幹嗎,不是給人墊尾的嗎?

    我把這一疑惑問出來,莫千雪給我的說法是,以我天賦,只要用心去鑽研墨家機關術,一年之內,絕對會有所建樹。

    我問她原因,她僅僅是告訴我兩個字,“鬼匠。”

    我好似有些懂她意思了,要是沒猜錯,作為鬼匠的我,也算是對木料瞭如指掌,想要學墨家機關術,的確比普通人要快很多。

    隨後,我跟莫千雪又聊了幾句,都是一些關於墨家機關術的事。

    大概聊到深夜兩點的樣子,我們才分道揚鑣,各自睡了下去。

    翌日的一大清早,我早早地起了一個床,令我沒想到的是,我這邊剛醒過來,門外傳來一陣汽鳴聲,我緩緩打開窗戶一看,好傢伙,那莫千雪站在一輛豪車邊上,乍一看,給人一種香車美人的感覺。

    至於是什麼豪車,我不認識,就覺得那車子肯定很貴,定晴一看,車頭的標誌好像是一匹馬。

    這令我眉頭皺了起來,愈發覺得眼前這莫千雪,絕非我認識的莫千雪。

    關上窗戶,我也沒在床上久待,簡便地洗涮一番,拎上包裹朝外面走了過去。

    我這邊剛出門,莫千雪的聲音傳了過來,“行了,別婆婆媽媽的,趕緊上車,送你去車站。”

    說話間,她從我手裡接過包裹,塞在後備箱,又給我打開車門,讓我坐了進去。

    還真別說,這豪車就是好,坐下去,格外舒坦。

    我這邊剛坐下,那莫千雪坐在駕駛的位置,扭頭朝我看了過來,說:“東川,忘了告訴你,你那朋友孟龍飛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關係,小卓警察並沒有動他,我昨天見過他,他讓我帶句話給你。”

    “什麼話?”我忙問。

    莫千雪看了看我,沉聲道:“十里公司無論做多大,都有你一半的股份,這是他對你的承諾。”

    聽著這話,要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感動之餘,我又問了一句,“資陽濤呢,他怎麼樣?”

    “你說那胖子啊!昨天在你那棺材鋪哭了一上午,說是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替你雪恥。”莫千雪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一聽,微微一笑,那棺材鋪,我待的時間雖說不久,但能認識資陽濤跟孟龍飛,也不算白待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淡聲道:“走吧!”

    那莫千雪聽我這麼一說,也沒多說什麼,發動車子,朝衡陽火車站那個方向,極速行駛過去了。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18:38
第415章車票

    路上,車子在馬路上極速行駛。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望著兩邊極速而過的風景,心裡別提多鬱悶了。

    曾經何時,我幻想過自己某天會離開南屏鎮,而離開南屏鎮時必定是眾人歡送。

    誰曾想到,今日離開,會落得如此淒涼。

    更為揪心的是,這次離開,並不是我主動離開,而是迫不得已才離開。

    說實話,我內心深處並不想離開,一方面是南坪鎮還有太多事沒處理,另一方面是我身上背負了嫌疑犯這個身份。

    但憑著這兩點,我有足夠的理由留在這裡。

    但,如今的形式,卻令我不得不離開。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雙眼死死地盯著窗外,思緒飄遠。

    遙想當初接觸鬼匠這一行時,我對自身未來的發展,充滿了希望,甚至覺得只要學了鬼匠的本事,將來定能凌駕於普通人之上。

    殘酷的現實卻給我狠狠地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東川!”莫千雪好似感受到我心情有些不對勁,扭頭瞥了我一眼,說:“是不是不想離開?”

    我也沒隱瞞,就嗯了一聲,說:“是啊!不想離開。”

    她一笑,淡聲道:“沒事的,等你厲害了,早晚會回來。”

    我笑了笑,也沒說話,心裡則加了一句,但願如此吧!

    隨後,莫千雪一邊開車,一邊跟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大概開了接近兩小時的樣子,車子總算到達衡陽火車站,或許是因為莫千雪本身比較漂亮,再加上她開的車子比較好。

    所以,剛到火車站邊上,不少人圍了過來,對著莫千雪指指點點的。

    那莫千雪好似沒看到那些人的指指點點一般,緩緩起身,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不下去還好,剛下去,邊上不少人開始說話了,說啥的都有,大致上是這女人真漂亮,重要的還特麼有錢,娶了這女人,這輩子不用奮鬥,也能過上富人的生活。

    諸如此類的話,不知何其多。

    “東川,下來幫忙!”莫千雪朝我喊了一聲。

    我深呼一口氣,立馬下了車,幫著莫千雪將尾箱後邊的東西搗鼓出來。

    按照我的意思是,她送到我這就可以了,哪裡曉得,那莫千雪死活不同意,說是要看著我上火車才放心。

    對此,我也是無語了,就說:“師姐,邊上這麼多人看著勒,再說,這也不是停車的地方,萬一讓交警給看到了,好像要罰錢。”

    那莫千雪瞥了我一眼,笑道:“沒事,讓他們罰就行了。”

    說罷,她幫著提了一個袋子,又將車門鎖上,然後拽著我朝車站內走了過去。

    一路走來,我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圍著她,就知道那些圍觀的人,大多數是讚莫千雪的,且一個比一個會說話,也有那麼一部分人會說我。

    當然,說我的話,自然是難聽的很,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老祖宗都曾說過了,先敬羅衫後敬人。

    就我這身穿扮,再加上手裡拎著蛇皮袋,想要高評價,顯然不太可能。

    很快,我們倆進入火車站,先是過了安檢,後是直接找到我所在的候車室,而那莫千雪在過安檢時,由於沒車票,那些個檢票員愣是沒讓她進來。

    說實話,我實在不想跟莫千雪同路,主要是她魅力太大,會招惹不少異樣的眼光過來。

    所以,她沒進候車室,於我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然而,事實殘忍的很,那莫千雪也不曉得使了什麼法子,我這邊剛進候車室坐下,那莫千雪湊了過來,挨著我坐了下來,笑道:“東川,看你表情,不太想跟我一起啊!”

    我苦笑一聲,也沒說話。

    莫千雪給我買的是上午十點半的車票,我大致上看了一下時間,離十點半,還剩下一個小時左右!

    就這樣的,我們倆在候車室有一句話沒一句地聊了一會兒,邊上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眼光。

    很快,候車室內響起一道聲音。

    “乘客們,注意了,由衡陽開往廣州的火車,準備發車了。”

    聽著這話,我如釋重擔,立馬將行李拽在手裡,朝莫千雪說了一句,“師姐,我要走了。”

    “嗯!好!”莫千雪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也沒多說什麼,大致上讓她替我看著點孟龍飛跟資陽濤,我則拽著行李朝人群中擠了過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我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想法,猛地扭過頭,朝莫千雪看了過去。

    她站在原地,正好也看著我。

    我深呼一口氣,猛地喊了一聲,“師姐,你到底是不是莫千雪?”

    令我疑惑的是,她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說:“你覺得我是誰,我就是誰,你覺得我不是誰,我肯定不是誰。”

    說罷,她沖我嫣然一笑,扭過頭朝候車室外邊走了過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那個心情啊,當真是無法言語,直覺告訴我,她不是莫千雪,但她的長相卻跟莫千雪毫無二致。

    她…到底是誰?

    帶著這種疑惑,我跟隨人群上了火車。

    上了火車,由於是正月初三四的樣子,火車上並沒有什麼人,我輕易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由於我心裡一直擔心南坪鎮的事,所以,剛上火車,我壓根沒心情打量火車內的情況,雙眼一直盯著窗戶外。

    也不曉得是我太入神了,還是咋回事,就連火車啟動了,我也不知道,直到有人拉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

    “小哥哥,你坐了我的位置。”

    一道怯怯地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扭過頭一看,說法這人,是一名少女,十三四歲的年齡,粉雕玉琢的,上身是一件單薄的淡藍色的西服,與其瘦弱的身材極其不符,下身是一條單薄的運動褲,蓬頭亂發的。

    我皺了皺眉頭,抬眼看了看四周,就發現空位置挺多的,輕聲道:“小妹妹,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說話間,我掏出車票給她看了一下,繼續道:“你看,這是我的座位。”

    她瞥了一眼我的車票,從兜里顫顫巍巍地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車票朝我遞了過去,低聲道:“這是我的車票。”

    我下意識朝她遞過來的那張車票瞥了一眼,僅僅是一眼,我眼神再也離不開了。

    因為,那車票上面清晰的印著幾個字:人間→地府,日期是2004年1月24日(陰曆正月初三),車票座位正是我現在坐的這個座位,10號車廂59座。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18:38
第416章婦人

    一看那車票,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說話都開始打顫了,“哪來的…車票?”

    她抬頭瞥了我一眼,面色一冷,陰森森地說:“你覺得呢?”

    說罷,她一把拉住我,猛地一用力,我整個人朝她那個方向傾斜過去。

    這讓我愣得壓根說不出來話,這還是小女孩嗎?

    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間,她一屁股坐在我座位上,也不曉得是她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還是咋回事,她沖我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那笑聲在我聽來,陰森的很。

    這讓我產生一種錯覺,這小女孩不是人,特別是她手裡那張車票,太嚇人了。

    說實話,我想過第一時間離開這小女孩,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選擇在她邊上坐了下去。

    當然,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想打探一下她手裡那張車票,另一方面是想看看這小女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打定這個主意,我在她邊上坐了下來,又抬眼朝四周看了過去。

    令我疑惑的是,周邊的人好似沒看到小女孩一般,各自聊著天,而坐在我對面的則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男青年,留著一頭長發,有點像騰格爾,顯得格外粗獷,他則趴在檯面,呼呼大睡,就好似很久沒有睡覺一般。

    將這些人的神色收入眼簾,我深呼一口氣,扭頭看了看邊上的小女孩,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小朋友,你這是去哪呢?”

    她緩緩過頭,死死地盯著我,陰森森地說:“你剛才不是看了車票麼?”

    我微微一怔,下意識咽了嚥口水,顫音道:“去…地府?”

    她一笑,“不然呢!”

    雖說她是笑著說的這句話,可,在我看來,卻是渾身一寒,就覺得她的笑容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在裡面。

    當下,我哪裡還敢再問她,甚至產生一種感覺,那便是早點下車。

    那小女孩好似看穿我的想法了,陰惻惻地說:“小哥哥,有些事,你逃不掉的,一旦你逃了,災難將會降臨在別人身上,就如我一樣,又如坐在對面的哥哥,都是一樣。”

    我有些不懂她意思,她這什麼意思?

    什麼叫逃不掉,什麼叫我逃了,災難會降臨在別人身上。

    我死死地盯著她,實在看不穿這小女孩。

    難道遇鬼了?

    不對啊,這大白天的,哪有什麼鬼。

    再說,窗外的陽光照在那小女孩身上,沒絲毫反應啊!

    這讓我實在想不明白,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從包裹裡翻出魯班尺,在手裡搗鼓了一下,又趁那小女孩不注意之際,用魯班尺挨著她,嘴裡念叨了一些工師哩語。

    令我鬱悶的是,念完工師哩語後,那小女孩跟沒事人一樣,緩緩扭過頭,問了我一句,“小哥哥,你要去哪?”

    我連忙收回魯班尺,說:“廣州!”

    “廣州?”她一怔,緊緊地盯著我,陰惻惻地說:“去廣州不是坐陽間的火車麼?你怎麼坐了陰間的綠皮。”

    “啊!”我驚呼一聲,死死地盯著她,連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她這什麼意思?

    什麼叫陽間的火車?

什麼叫陰間的綠皮?

    這特麼不是扯犢子麼!

    我是從衡陽火車站進來的,上的也是很正規的火車,再說,車上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是什麼陰間的綠皮。

    瘋了。

    瘋了。

    這小女孩肯定是瘋了,再加上她身上那一套與身材極其不符合的衣服,我已經把她定性為瘋子。

    若說是大半夜的,這小女孩對我這麼一番話,我或許會信,畢竟,這世界上本身就有許多事情沒辦法解釋。

    但,這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會出現那種事。

    再說,我本身是鬼匠,對玄學也稍微懂點,直覺告訴我,這小女孩絕對是瘋了。

    當下,我也懶得理會她,直接趴在檯面,打算休息一會兒。

    半睡半醒之間,我感覺好似有人拉了我一下,睜開眼一看,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化著淡妝,給人一種風韻猶存的感覺,她說:“小兄弟,你坐了我的位置。”

    我有點懵了,這火車怎麼回事,先是有個小女孩說我坐了她的位置,現在又來個婦人說我坐了她的位置,我特麼這是招誰惹誰了,就說:“大姐,你確定你沒看錯?”

    說這話的時候,我有些不耐煩,心想,這列火車,這麼多空座位,即便我真的坐了她的座位,也不至於叫我起來。

    可,就在我抬眼的一瞬間,我赫然發現,這火車不知道時候已經坐滿了人,甚至還有不少人站著。

    見鬼了,啥時候上來這麼多人。

    我嘀咕一句,下意識扭頭朝我邊上看了過去,差點沒嚇死我,那小女孩居然不見了。

    我哪裡敢猶豫,連忙朝對面看了過去。

    不看還好,這一看,我更懵了,先前那個長發青年也不見了。

    瑪德,這是咋回事,難道是我睡著這會功夫,他們下車了?

    不對啊!

    我在外邊,那小女孩想要下車,肯定得叫醒我,否則,她壓根沒辦法下去。

    而我在睡覺這會時間,壓根沒感覺到有人叫我,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小女孩應該沒下車。

    那麼問題來了,小女孩哪去了?

    難道我先前看到的不是人?

    一想到這個,我渾身一怔。

    “小兄弟,你坐我位置了,可以讓讓嗎?”那婦人再次開口道。

    我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右邊的空位置,下意識朝右邊挪了一下,哪裡曉得,那婦人一把抓住我,輕聲道:“那是我女兒的座位!”

    “啊!”

    這下,我更懵了,死死地盯著她,顫音道:“你確定…你沒說錯?”

    那婦人輕輕點頭,說:“沒錯,真是我女兒的座位。”

    我本能地問了一句,“看看你車票!”

    那婦人也沒客氣,直接掏出車票朝我遞了過來,低頭一看,這上邊寫的是韶關到廣州,車座位正好是10號車廂,58座位。

    我松出一口氣,說實話,在看她車票時,我生怕她會拿出一張從陽間到地府的車票,但,那婦人下一句話,卻令我徹底懵了,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這列火車絕對有問題。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18:39
第417章報仇?

    那婦人說:“小兄弟,我女兒就是在這邊上的一個座位死的。”

    她女兒?

    死在這座位上?

    我下意識朝那座位瞥了一眼,也不曉得她剛才這句話起了作用,還是咋回事,我就感覺那座位格外陰森。

    那婦人見我沒說話,先是坐了下去,後是從隨身包掏出一張照片朝我遞了過來,緩緩開口道:“這是我女兒的照片!”

    我接過那照片,低頭一看,手頭上開始打顫。

    但見,這照片上是一名少女,十三四歲的年齡,粉雕玉琢的,上身是一件單薄的淡藍色的西服,與其瘦弱的身材極其不符,下身是一條單薄的運動褲,蓬頭亂發的。

    不是別人,正是我先前看到的那個小女孩。

    那婦人見我表不對,顫音道:“你認識她?”

    我咽了嚥口水,心裡別提多害怕了,就覺得這火車太特麼邪乎了。

    “大姐,你確定這是你女兒?”我顫著音問了一句。

    她輕聲嗯了一句,說:“的確是我女兒,去年死的,當時她正坐在這列火車上的這個位置,我也正好坐在這個位置上。”

    我懵了,徹底懵了,這婦人到底怎麼回事?

    都說睹物傷情,一般自家女兒死在這列火車上,作為父母的,怕想起傷心往事,應該會避開這列火車才對!

    可,這婦人偏偏坐了這列火車,甚至還坐在相同的座位上。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想到某些父母的特殊癖好,我也沒多想,便立馬朝火車另一邊走了過去,也不打算坐著了,畢竟,她都說了,她女兒死在那座位上。

    這大正月的,我可不想找晦氣。

    就在我走了不到三步的樣子,那婦人忽然開口了,她說:“小兄弟,等等!”

    我停下腳步,朝她看了過去,下意識問了一句,“有事!”

    “你是不是真的見到我女兒了?”她可憐兮兮地望著我。

    我本來想說沒有,但,看到她眼神的一瞬間,我居然有些不忍,下意識點點頭,說:“見過,就在上火車那會功夫。”

    “真的?”她面色一喜,連忙起身,一把拉住我,把我摁在她的座位上,她則朝邊的59號座位移了過去。

    我抬眼看了看她,說了一句,“真的,就在我上車的時候,我…。”

    說罷,我把先前看到那小女孩的事說了出來。

    她聽後,盯著我看了好長一會兒,也不說話,我問她怎麼了,她還是不說話。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她伸手朝我額頭摸了過來,我想打開她手臂,但她沒給我這個機會,沉聲道:“小兄弟,我女兒死了一年,她拿著一張通向地府的車票坐在這,而你又正好坐在這座位上,你不覺得這事很邪乎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邪乎,可,奇怪的是,我曾用魯班尺挨著那小女孩念工師哩語,那小女孩壓根沒半點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婦人再次開口了,她說:“小兄弟,你近段時間可能會遇到一些邪乎的事,還望你…。”

    說到這裡,她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盯著我手裡的魯班尺看了看。

    也不曉得她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咋回事,也沒再說下去,而是開始跟我扯了一些家常。

    通過跟她的聊天,我對這婦人有了一些了解,她告訴我,她女兒之所以會穿成那樣,並不是因為窮,而是因為她女兒剛從拍戲現場趕過來,壓根來不及換衣服。

    她又告訴我,她女兒之所以這麼急,是想趕回去看她父親。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婦人又告訴我,她男人就在她女兒出事的當天,病逝了。

    聽著這話,我真心不知道說啥了,就覺得吧,這婦人挺可憐的,一天時間失去兩個至親。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婦人又告訴我,她男人病逝後的第三天,她男人的父母死了,再往後推三天,她男人的兄弟姐妹在同一天死了,再往後推三天,她男人的侄子、外甥又在同一天死了。

    我懵了,真的懵了,這什麼情況,全家死光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一點,就問那婦人,“你男人的嫡親都沒在了?”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嘆聲道:“沒了,沒了,都沒了,現在就剩下我這個孤家寡人了,就想著在臨死之前,來看看我女兒。”

    說完,她抬手輕輕地搓著座位,好似在緬懷自己的女兒。

    我沒說話,腦子裡面全是她在那句,臨死之前,想來看看女兒。

    這什麼意思?

    她得了不治之症?

    還是說她想自殺?

    心念至此,我盯著那婦人看了看,從她面色來看,不像是什麼大病之人,換而言之,她很有可能是想自尋短見。

    一想到這個,我連忙問了一句,“大姐,凡事沒有解不開的心結,活著才是對死者最好的慰問。”

    她搖了搖頭,輕聲道:“有些人活著,不如死了,有些人死了,卻一直活在心裡。”

    說罷,她緩緩扭過頭,盯著我,連眼睛也沒眨一下,我問她怎麼了,她不說話。

    足足盯著我看了好幾分鐘,到最後,我實在有些受不了,就說:“大姐,你是不是遇到經濟上的困難了?”

    我會這樣說,是因為我二嬸當時之所以會選擇死,正是源於經濟上的壓力太大。

    那婦人一笑,搖頭道:“錢,我有!只是,良心這一關難過。”

    “怎麼?”我忙問。

    她笑了笑,也不說話。

    隨後,我跟那婦人又扯了一會兒,都是一些家常的事。

    在這期間,那婦人也不曉得怎麼回事,不停地看手機,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什麼,只是看個時間罷了。

    就這樣的,我們倆大概聊了兩小時的樣子,眼瞧離廣州火車站越來越近了,那婦人忽然沖我一笑,淡聲道:“小兄弟,能幫個忙嗎?”

    “什麼忙?”通過這兩小時的聊天,我對這婦人感覺不錯。

    她沒說話,而是抬手摸了摸座位,又抬眼看了看窗外,徐徐開口道:“幫我報仇!”

    “報仇?”我一怔,有些搞不懂她意思了,先前聊天時,這婦人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仇恨,怎麼忽然會提這個要求?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20:22
第418章石頭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盯著那婦人看了幾眼,又問了一句,“大姐,你確定是讓我替你報仇?”

    她微微頷首,笑道:“對!”

    “殺人?”我又問了一句。

    她點點頭,沉聲道:“對,替我殺一個人。”

    我眉頭皺了皺,這什麼邏輯,我僅僅是跟她聊了兩個小時罷了,莫不成她以為跟她聊了兩個小時,我便會替她去殺人?

    當下,我語氣不由有些生氣,就說:“大姐,你若有冤情啥的,可以去找警察叔叔,我只是個學生,真心幹不了這事。”

    我怕她會說,給我錢,又補充了一句,“您也別說什麼給我錢,自由與錢相比,我更喜歡自由多點,所以,這事恐怕無法幫你。”

    她盯著我一笑,也沒露什麼不喜的表情,就對我說:“小兄弟,要不,我們倆打個賭?”

    “什麼賭?”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她說:“我賭你會答應我的要求!”

    “為什麼?”我有些不明白她意思,主要是感覺這婦人太奇怪了。

    說實話,先前跟她聊天時,我感覺這女人挺正常的,但,自從這女人讓我替她報仇時,我對她的那點好感,瞬間沒了,就覺得這婦人從一開始靠近我就是帶有目的。

    由於我在南坪鎮被小卓警察擺了一道,所以,我格外那種帶目的接近我的人。

    所以,我心裡只有一個打算,無論這婦人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她。

    打定這個主意,我死死地盯著那婦人,就想听聽她到底打算怎麼解釋。

    那婦人饒有深意地笑了笑,說:“因為,你欠我一條性命,我相信你絕對會替我報仇,另外,有個事,我想提醒你。”

    “什麼事?”我問了一句,心裡則疑惑的很,這婦人沒問題吧?

    我什麼時候欠她一條性命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婦人開口了,她說:“小兄弟,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會拿到這張車票?為什麼你的座位正好是我女兒臨死時的位置?”

    聽她這麼一說,我臉色立馬沉了下去,這車票是莫千雪給我的,難道說這是莫千雪特意安排的?

    又或者說,這婦人認識莫千雪?

    當下,我不由警惕地盯著那婦人看了看,疑惑道:“你認識莫千雪?”

    她微微頷首,笑道:“認識。”

    我一聽,臉色大變,瑪德,她果然認識莫千雪,也就是說,從上火車的一瞬間,我便墜入莫千雪為我佈置的一條道路上,換而言之,與這婦人的相遇是莫千雪安排的,又或者說,我看見那小女孩也是莫千雪早就安排好的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莫千雪到底有什麼打算?

    倘若她真想讓我幫她,沒必要弄這麼一套啊,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啊!

    這讓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听到那婦人說:“小兄弟,可否答應我?”

    我下意識罷了罷手,別的事倒好說,這報仇的事,真不適合我,最為重要的是,還沒報酬。




    若說有報酬,我或許會同意下來,畢竟,出門在外,無非是塗個財,但聽這婦人先前的語氣,她是將死之人,一旦幫她報仇了,惹了一身騷不說,指不定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從人性的角度來看,我應該幫她,但,生活在這世界上,並不是指望人性吃飯的。

    那婦人見我不同意,面色一萎,淡聲道:“罷了,罷了,人之將死,也沒什麼好求的,願你下半生幸福。”

    說罷,她深呼一口氣,從隨身攜帶的包裡,翻出一本相冊。

    那相冊挺厚的,粗略估算有五公分厚左右,而那相冊內的照片,皆是那婦人跟她男人還有女兒。

    通過那相冊,我能看出來她家庭以前應該挺幸福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叫幸福的表情,特別是那婦人,在看照片時,一臉的陶醉,就好似她翻得不是照片,而是人生。

    這讓我心頭泛起一絲漣漪,但也沒說話。

    憑心而言,若是她提些其它要求,我絕對會答應她,即便是沒任何報酬,我也會答應下來。

    約摸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那婦人翻過最後一張照片,緩緩合上相冊,朝我遞了過來,笑道:“小兄弟,相遇一場,能替我保存這本相冊嗎? ”

    “讓我保存?”我指了指自己,也沒接相冊。

    她微微頷首,笑著說:“我不想讓它沾上鮮血,因為這是我們一家三口活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證據,倘若沒有這本相冊,就相當於我們一家三口從未出現在這世界上一般,所以,我懇請你一定要好好保存這本相冊。”

    我輕聲嗯了一句,緩緩接過相冊,說:“好,只要我活著的一天,勢必替你保存好這本相冊。”

    她聽我這麼一說,面色一鬆,緊緊地盯著我,笑道:“如一以來,我也算放心了。”

    說完這話,她緩緩扭過頭,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我,朝我做了一個祝福的動作,然後說:“小兄弟,祝你下半生闔家安康,幸福快樂。”

    言畢,她捋了捋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也不再說話。

    看著她的動作,我心裡別提多鬱悶了,特別是她那句,'祝你下半生闔家安康,幸福快樂。'更是令我摸不著頭腦。

    她這是什麼意思?

    莫不成精神出了問題?

    又或者說,她…。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一件令我萬萬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但見,那婦人盯著前方看了約摸一分鐘的樣子,緊接著,只聽到哐當一聲,是車窗玻璃碎了的聲音。

    我本能的想拉那婦人一下。

    但,那玻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僅僅是眨眼的功夫,一塊呈三角形的玻璃片,直挺挺地插進那婦人太陽穴的位置。

    瞬間,那婦人應聲倒地,鮮殷紅的鮮血順著玻璃片溢了出來。

    緊接著,一塊約摸拳頭大小的石頭砸了進來。

    邪乎的是,這石頭呈深黑色,上面佈滿了一些特殊的符號,那符號有股說不出來的奇怪感,看久了,甚至會讓人生精神出現片刻的慌亂。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20:22
第419章入局

    我盯著那石頭看了不到三秒的樣子,更為疑惑的事出現了,那石頭上面的符號竟然…竟然…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死勁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沒錯,那符號真的消失了。

    瑪德,活見鬼了,這是什麼情況。

    不對啊,一般刻在石頭上的符號,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

    這讓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沒敢就看,連忙朝那婦人看了過去。

    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咋回事,那婦人腦袋趴在桌面,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嘴裡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報……仇。”

    聽著這話,我只覺得渾身一麻,下意識嗯了一聲。

    就在我這個嗯字落音的一瞬間,那婦人緩緩閉上眼,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笑容。

    “大姐!”我喊了一聲,正準備伸手去拉她。

    忽然,也不曉得車廂內誰喊了一聲死人了,瞬間,整間車廂沸騰了,紛紛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僅僅是過了不到十秒鐘的樣子,整列車廂的人猛地朝另一間車廂退了過去。

    待我回過神時,就發現整節車廂除了我跟趴在檯面的婦人,再無任何人了。

    說實話,看著這婦人,我心裡有些害怕,但想到這婦人先前跟我說的話,那股害怕感漸漸消散了一些。

    我也來不及說什麼,連忙脫掉上衣,蓋在那婦人頭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騷動,扭頭一看,是三四名乘警走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胖子。

    一看到他,我有些害怕,這倒不是害怕他那個人,而是害怕他那身衣服,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有點不光彩,算是嫌疑犯了,萬一讓那乘警查出點啥,我估摸著自己離蹲號子不遠。

    所以,我的第一想法是跑。

    但想到這婦人死在我邊上,要是我跑的話,那些乘警勢必會追我,搞不好還會把我當成殺害這婦人的兇手。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可,一看到那身警服,我心裡又開始打顫,無奈之下,我只好重重地咬了一下自己舌頭。

    劇烈的疼痛感令我稍微冷靜了一些。

    “小兄弟,這婦人怎麼死的?”那中年胖子走到我邊上,先是瞥了一眼那婦人,後是朝我問了一句。

    我顫音道:“車窗外面砸進來一塊石頭。”

    說罷,我抬頭朝檯面指了過去。

    這一指,我有點懵了,這檯面哪有什麼石頭。

    見鬼了,我剛才還看到石頭在這檯面啊!

    石頭呢!

    我哪裡敢猶豫,立馬彎腰朝檯面下邊看了過去,令我恐慌的是,我在下面搗鼓了老半天,愣是沒能找到那塊石頭。

    瑪德,這咋回事啊!

    那石頭先前明顯擺在檯面上,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消失啊!

    活見鬼了。

    難道那石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一想到這個,我連忙朝車窗看了過去,我驚愕地發現那車窗玻璃壓根沒碎,玻璃非常完整,而那婦人太陽穴的位置則插著一塊三角形的玻璃。

    我懵了,真的懵了。

    這一切怎麼回事啊!

    我先前明顯看到那車窗玻璃被砸碎了啊!

    也看到一塊深黑色的石頭砸進來了。

    為什麼現在深黑色的石頭不見了。

    就連那車窗玻璃也沒碎!

    幻覺,肯定是幻覺!

    當下,我死死地掐了自己一下,劇烈的疼痛感告訴我,這一切並不是幻覺。

    “小兄弟,這玻璃是不是你插的?”那中年胖子朝我問了一句。

    我特麼當真是百口莫辯,正欲開口,那中年胖子朝邊上的乘警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們抓我。

    我本能的想跑,但想到這婦人死的莫名其妙的,我心頭一恨,也沒跑,任由他們將我雙手拷在後邊。

    很快,我被那兩名乘警,押著去了另一節車廂,而那中年胖子則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我不知道他說了啥,就知道我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那兩名乘警押我去的地方是十號車廂,這車廂不像是普通車廂擺滿座位,這車廂頗為空曠,只有兩張辦公桌以及一條凳子擺在裡面。

    按照我的想法是,那乘警抓我來這,肯定得問我一些問題,令我失望的是,那兩名乘警什麼也沒問,僅僅是將拷在車窗邊上。

    “大哥,我沒殺人!”我朝那乘警喊了一聲。

    其中一名乘警一笑,說:“殺沒殺人,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看調查結果,不過,那婦人邊上只有一個人,你難逃其咎。”

    說完這話後,俺乘警也沒再說話,整節車廂顯得有些寧靜,寧靜到令我有些害怕。

    就這樣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听到那乘警說了一句廣州到了,然後兩名乘警押著我下了車。

    我問他們押我去哪,他們也沒說話,便押著我下了車禍,又將我塞進警車。

    警車內,我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勁,先是被小卓警察坑了,後是莫千雪救了我,又給我買了一張去廣州的火車票,偏偏在火車上又遇到一樁謀殺案,最為重要的是,死者居然跟莫千雪認識。

    等等,那婦人臨死前曾跟我說過,說我欠她一條性命。

    難道…。

    一想到這個,我後背一涼,壓根不敢往下想。

    倘若,她沒上車。

    倘若,她沒坐在那個位置。

    倘若,坐在那個位置的是我。

    換而言之,那婦人真的救了我一條性命,難怪她在臨死之前會說,我一定會替她報仇。

    心念至此,我死勁敲了敲警車,急道:“我知道誰是兇手!”

    令我崩潰的是,那些警察壓根沒理我,一個勁地開著車朝前邊走。

    路上,我歇斯底喊了好些話,那些警察宛如沒聽到我的聲音一般,開著車繼續朝前走。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的樣子,透過窗戶,我發現這警車行駛的路途愈來愈偏了,開到最後居然拐進一條鄉間馬路,兩旁盡是稻田。

    不對啊,廣州我來過,派出所一般都設在鬧市,不肯能怎麼偏啊!

    瑪德,咋回事,這警車是要拉我去哪?

    當下,我也沒再說話,雙眼死死地盯著車窗外,心裡升起一絲不安,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leesai 發表於 2018-12-23 20:23
第420章總部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警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我立馬朝外邊看了過去,就發現我眼前出現一座村莊,嚴格來說,是一排一層高的平房。

    那平房用材是老式的那種土磚,房屋頂部是稻草。

    不待仔細看清,警車猛地停了下來,我一個不小心,整個身體朝前傾斜過來。

    見鬼了,怎麼把我弄到這邊來了。

    我嘀咕一句,正欲敲打車窗戶,車門忽然開了。

    “下來!”那警察冷冰冰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也沒跟他說什麼,立馬下了車。

    按照我的想法是,下車後,那警察肯定會押著我。

    但,令我鬱悶無比的是,我這邊剛下車,那警察立馬把我手頭上的手銬打開,又將我的包裹丟了過來,然後徑直開著警車揚長而去。

    我懵了,徹底懵了,他這什麼意思?

    放了我?

    不對啊,他們要放我,沒必要把我弄到這邊來啊!

    再有就是,他們不是懷疑我殺了那婦人麼?

    怎麼什麼東西也沒問,就把我放了?

    一時之間,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好撿起地面的包裹,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一排排平房。

    從表面現象來看,這村子應該不富裕,嚴格來說,應該是貧窮。

    我本來想直接離開,但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就發現這附近除了一條泥濘的馬路,四周全是大樹。

    咋辦?

    進村還是順著馬路往外走?

    權衡了一番後,我打算進村去看看,原因很簡單,在車上沒吃啥東西,後來在警車上又過了那麼久,腹內有些飢餓,就想著先進村子整點吃的。

    至於那警察為什麼放過我,我壓根沒多想。

    打定這個主意,我抬步朝村內走了進去。

    很快,我走到村口的位置,這邊上是兩顆槐樹支撐著一塊木牌匾,上邊歪歪曲曲地寫著三個字,第八辦。

    第八辦?

    見鬼了,我難道來到第八辦了?

    我呼吸一緊,不可能吧!

    堂堂第八辦會是這個樣子?

    看錯了,肯定是看錯了。

    當下,我死勁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去,令我疑惑的是,這次,那木牌匾上邊寫的卻是冤鬼村。

    瑪德,這是怎麼回事?

    是我眼睛出問題了,還是咋回事?

    我不敢貿然進村,主要是覺得這村子太邪乎了,不由盯著那兩顆槐樹看了看。

    從我們鬼匠的角度來看,以槐樹為村牌,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這村子充滿邪氣,另一種是這村子裡面住的人懂玄學。

    否則,絕對不敢以槐樹以村牌。

    站在牌坊下面,我足足愣了三四分鐘時間,到最後,心頭一狠,既然來了,倒不如進去看看,即便真是什麼冤鬼村,我相信我絕對能走出來。

    當下,我緩緩抬步朝村內走了進去。

    說來也奇怪,就在我從牌坊下面路過的一瞬間,我只覺得渾身一涼,像是被冷水從頭淋到腳跟一般。

    我下意識扭頭朝身後看了看,就發現這牌坊下邊什麼也沒有啊。

    我摸了摸後腦勺,繼續朝前邊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十來步的樣子,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眼簾內。

    一看到那人,我渾身一怔,死死地盯著那人,見鬼了,他怎麼會在這,這不對啊!

    幻覺,幻覺,肯定是幻覺。

    他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

    那人好似發現我眼神了,先是沖我一笑,後是緩緩朝我這邊走了過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笑道:“東川,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一聽這聲音,我哪裡還忍得住,連忙朝那人走了過去。

    待跑到他邊上,我盯著他看了好長一會兒,顫音道:“你怎麼會在這?”

    他一笑,淡聲道:“這是第八辦的總部,而我是第八辦的人,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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