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〇
黃衣人回顧了高山一眼,冷冷說道:“你在本旗手下,是什麼身份?”
高山道:“現在,我已不是黃旗手下的人了,恕不奉告。”
黃衣人惜一句說話的機會,人已回過了身子,接道:“你很大膽。”
高山道:“在下的膽子,一向不小。”
黃衣人突然哈哈一笑,忍下胸中之氣,道:“你在黃旗座下,本旗應該認識你才是,怎的竟然會認不出來。”
高山道:“在下只是奉命暫時撥入黃旗堂下聽遣而已。”
黃衣人點點頭,道:“你們是大合堂中的人?”
高山道:“不錯。”
黃衣人道:“本旗得大台堂主的通知,派了龍、虎兩位香主聽我調遣,可是你閣下麼?”
高山道:“我就是那隻虎,你的架子很大,咱們來報到之時,閣下竟然連見也未見一次。”
黃衣人道:“本旗和另外兩位旗主,擔負這一圍攻主要策劃之人,所以,我們的工作很忙,沒有接見兩位,兩位心中不滿,也應該去找大合堂堂主,由貴堂主和本旗交涉,也不能因此負氣,心生背叛。”
高山冷笑一聲,道:“閣下太了,在下已經答應了南宮姑娘,自然無法反悔。”
黃衣人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來,咱們無法說下去了?”
高山搖搖頭,道:“在下追隨了南宮姑娘,看來咱們是無法談下去了!”
黃衣人道:“既是如此,本旗只好代大合堂的堂主,教訓你一頓了。”
高山道:“旗主只管出手。”
黃衣人突然一邁步,雙掌連環劈出。
這一次出手,攻勢凌厲無匹,雙掌交錯,幻漫天掌,分由四面八方,攻向了高山。
高山冷哼一聲,揮掌還擊。
兩人掌勢來去,搏殺得十分激烈,高山運足了玄陰氣功,發出的掌力上,都帶著強烈的陰寒之氣。
這種陰寒之氣,隨著他快速的掌勢,愈來愈是強大,使得站在旁側的秋飛花等,都有著冷氣襲人的感覺。
黃衣人一連攻出了二十餘掌,都被高山封擋開去,而且還了十餘掌。
這一番交手,兩人心中都有了數,黃衣人的氣功,高上一籌。
但黃衣人攻出兩招,高山也能在封架之外,還一招。
但那黃衣人,已無法在百招之內勝敵。
以一旗堂主的身份,和一個香主身份的屬下,一連打了數十招,不分勝敗,面子上,實是有些掛不住。
但高山的掌勢,愈打愈是快,也愈見凌厲,大有反守為攻之勢。
南宮玉真舉手一招,江海應手行了過來,道:“主人有何吩咐?”
舉手理下鬢邊飄起的一撮秀髮,南宮玉真緩緩地問道:“令師弟練過冰魄掌力麼?”
江海道:“玄陰門的武功,都是以陰寒氣功為主,在內功修為上,一脈相承,但形諸於外的,卻是各有不同,在下練的是玄陰冰魄掌,師弟高山的是……”
南宮玉真突然一揮手,接道:“我知道,不用說了。”
兩人談話之間,場中突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只聽一聲冷叱、悶哼傳了過來,臥龍高山忽然間身子搖動著倒了下去。
那黃衣人雖然未倒下去,但人卻如喝醉了一般,步履踉蹌地站著不穩。
忽然間,兩條人影,同時發動,幾乎是同一時刻飛到了場中。
兩條人影懸空一接,響起了砰然一聲大震,雙雙由空中跌落了下來。
是秋飛花和那穿白衣的佩刀人。
南宮玉真轉目望去,只見秋飛花落著實地之後,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那白衣人也似是受了很重的內傷,落地之後,立刻緊閉雙目,運氣調息。
南宮玉真抑腰一伸,突然飛落到秋飛花的身側,江海卻扶起了高山。
雙方面的動作都很快,紅衣人已飛躍而至,抱走了黃衣人。
南宮玉真四顧了江海一眼,道:“令弟的傷勢如何?”
江海道:“很重,人已經暈迷了過去。”
南宮玉真道:“你抱著他,咱們……”
目光到處,突然,住口不言。
原來這,正有一隊人行了過來。
這一隊人,約有三四十個之多,分穿著黃、白、紅三種衣服。
穿白的十二個人,各佩著一柄長刀,穿黃的佩著長劍,穿紅的,都分佩著一對判官筆。
正確的人數,是三十六人。
很顯然,這是三旗堂中的殺手。
南宮玉真心念疾快的一轉,接道:“退回小廟中去。”
摘星行了過來,低聲道:“姑娘,你衝出去,小婢為你開路。”
這時,距離大道,不足十丈的距離,如若是南宮玉真全力突圍,只需幾個飛躍,就上了官道。
但不知為什麼?
竟然使南宮玉真改變了主意,微帶怒意的說道:“我說咱們退回小廟中去。”
摘星不敢再多口,伸手抱起了秋飛花。
小丫頭很聰明,一下子,轉了個大彎。
她已從南宮玉員的雙目中,看出了無比的關懷之情。
南宮玉真籲一口氣,道:“後隊改作前隊,崔、鐵二位關照。”
神劍、魔刀一躬身,嗯的一聲,拔出了兵刃,轉身向後付去。
南宮玉真伸手點了秋飛花兩處穴道:“摘星,保護秋相公的安全,不許他受到傷害。”
摘星道:“婢子以性命擔保。”
江海道:“你就是南宮姑娘?”
南宮玉真道:“不錯,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作南宮世家的婢子從人……”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江海,好好的保護你的師弟。”
江海點點頭,道:“我會全力以赴。”
南宮玉真道:“好吧!你們先走。”
江海抱起了高山,緊追在神劍、魔刀的身後。
但這一耽誤,那三十六個殺手,已然逼近了身側。
南宮玉真獨自一人,面對著三十六位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