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35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36
一四〇

  黃衣人回顧了高山一眼,冷冷說道:“你在本旗手下,是什麼身份?”

  高山道:“現在,我已不是黃旗手下的人了,恕不奉告。”

  黃衣人惜一句說話的機會,人已回過了身子,接道:“你很大膽。”

  高山道:“在下的膽子,一向不小。”

  黃衣人突然哈哈一笑,忍下胸中之氣,道:“你在黃旗座下,本旗應該認識你才是,怎的竟然會認不出來。”

  高山道:“在下只是奉命暫時撥入黃旗堂下聽遣而已。”

  黃衣人點點頭,道:“你們是大合堂中的人?”

  高山道:“不錯。”

  黃衣人道:“本旗得大台堂主的通知,派了龍、虎兩位香主聽我調遣,可是你閣下麼?”

  高山道:“我就是那隻虎,你的架子很大,咱們來報到之時,閣下竟然連見也未見一次。”

  黃衣人道:“本旗和另外兩位旗主,擔負這一圍攻主要策劃之人,所以,我們的工作很忙,沒有接見兩位,兩位心中不滿,也應該去找大合堂堂主,由貴堂主和本旗交涉,也不能因此負氣,心生背叛。”

  高山冷笑一聲,道:“閣下太了,在下已經答應了南宮姑娘,自然無法反悔。”

  黃衣人冷笑一聲,道:“這麼說來,咱們無法說下去了?”

  高山搖搖頭,道:“在下追隨了南宮姑娘,看來咱們是無法談下去了!”

  黃衣人道:“既是如此,本旗只好代大合堂的堂主,教訓你一頓了。”

  高山道:“旗主只管出手。”

  黃衣人突然一邁步,雙掌連環劈出。

  這一次出手,攻勢凌厲無匹,雙掌交錯,幻漫天掌,分由四面八方,攻向了高山。

  高山冷哼一聲,揮掌還擊。

  兩人掌勢來去,搏殺得十分激烈,高山運足了玄陰氣功,發出的掌力上,都帶著強烈的陰寒之氣。

  這種陰寒之氣,隨著他快速的掌勢,愈來愈是強大,使得站在旁側的秋飛花等,都有著冷氣襲人的感覺。

  黃衣人一連攻出了二十餘掌,都被高山封擋開去,而且還了十餘掌。

  這一番交手,兩人心中都有了數,黃衣人的氣功,高上一籌。

  但黃衣人攻出兩招,高山也能在封架之外,還一招。

  但那黃衣人,已無法在百招之內勝敵。

  以一旗堂主的身份,和一個香主身份的屬下,一連打了數十招,不分勝敗,面子上,實是有些掛不住。

  但高山的掌勢,愈打愈是快,也愈見凌厲,大有反守為攻之勢。

  南宮玉真舉手一招,江海應手行了過來,道:“主人有何吩咐?”

  舉手理下鬢邊飄起的一撮秀髮,南宮玉真緩緩地問道:“令師弟練過冰魄掌力麼?”

  江海道:“玄陰門的武功,都是以陰寒氣功為主,在內功修為上,一脈相承,但形諸於外的,卻是各有不同,在下練的是玄陰冰魄掌,師弟高山的是……”

  南宮玉真突然一揮手,接道:“我知道,不用說了。”

  兩人談話之間,場中突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只聽一聲冷叱、悶哼傳了過來,臥龍高山忽然間身子搖動著倒了下去。

  那黃衣人雖然未倒下去,但人卻如喝醉了一般,步履踉蹌地站著不穩。

  忽然間,兩條人影,同時發動,幾乎是同一時刻飛到了場中。

  兩條人影懸空一接,響起了砰然一聲大震,雙雙由空中跌落了下來。

  是秋飛花和那穿白衣的佩刀人。

  南宮玉真轉目望去,只見秋飛花落著實地之後,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那白衣人也似是受了很重的內傷,落地之後,立刻緊閉雙目,運氣調息。

  南宮玉真抑腰一伸,突然飛落到秋飛花的身側,江海卻扶起了高山。

  雙方面的動作都很快,紅衣人已飛躍而至,抱走了黃衣人。

  南宮玉真四顧了江海一眼,道:“令弟的傷勢如何?”

  江海道:“很重,人已經暈迷了過去。”

  南宮玉真道:“你抱著他,咱們……”

  目光到處,突然,住口不言。

  原來這,正有一隊人行了過來。

  這一隊人,約有三四十個之多,分穿著黃、白、紅三種衣服。

  穿白的十二個人,各佩著一柄長刀,穿黃的佩著長劍,穿紅的,都分佩著一對判官筆。

  正確的人數,是三十六人。

  很顯然,這是三旗堂中的殺手。

  南宮玉真心念疾快的一轉,接道:“退回小廟中去。”

  摘星行了過來,低聲道:“姑娘,你衝出去,小婢為你開路。”

  這時,距離大道,不足十丈的距離,如若是南宮玉真全力突圍,只需幾個飛躍,就上了官道。

  但不知為什麼?

  竟然使南宮玉真改變了主意,微帶怒意的說道:“我說咱們退回小廟中去。”

  摘星不敢再多口,伸手抱起了秋飛花。

  小丫頭很聰明,一下子,轉了個大彎。

  她已從南宮玉員的雙目中,看出了無比的關懷之情。

  南宮玉真籲一口氣,道:“後隊改作前隊,崔、鐵二位關照。”

  神劍、魔刀一躬身,嗯的一聲,拔出了兵刃,轉身向後付去。

  南宮玉真伸手點了秋飛花兩處穴道:“摘星,保護秋相公的安全,不許他受到傷害。”

  摘星道:“婢子以性命擔保。”

  江海道:“你就是南宮姑娘?”

  南宮玉真道:“不錯,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作南宮世家的婢子從人……”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江海,好好的保護你的師弟。”

  江海點點頭,道:“我會全力以赴。”

  南宮玉真道:“好吧!你們先走。”

  江海抱起了高山,緊追在神劍、魔刀的身後。

  但這一耽誤,那三十六個殺手,已然逼近了身側。

  南宮玉真獨自一人,面對著三十六位殺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36
一四一

  那紅衣人已然拔出了一對判官筆,冷冷說道:“小丫頭,原來想用金蟬脫殼之計,不惜降低身份,改扮丫頭。”

  南宮玉真擺明了身份之後,立刻恢復那一份南宮世家兒女的高傲尊嚴,冷冷說道:“你不配問我什麼?”

  紅衣人怒道:“在下是一旗堂主的身份,還不配和你一個小丫頭說話麼?”

  南宮玉真道:“不配就是配,南宮世家中人,交往的都是一門一派的主持,像你閣下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配和我論事?”

  紅衣人大聲喝道:“你知道老夫是誰麼?”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道:“我不用知道,也不會要你通名報姓,因為,你我之間,根本談不上互通姓名的事。”

  紅衣人臉色一變,道:“你好狂妄的口氣,給我殺!”

  右手一揮,十二個身著紅衣的大漢,有如怒蜂出巢一般,分由四方八面,向南宮玉真攻了過來。

  南宮玉真冷笑一聲,道:“要你見識一下南宮世家的手段。”

  喝聲中,突然飛身而起,飛出一片寒芒。

  還沒有看清楚她用的什麼兵刃,只聽一陣慘叫呼喝之聲,傳入耳際。

  凝目去,只見那南宮玉真,仍然空著雙手站在原地。

  別說看到她用的兵刃了,連她兵刃放在何處也無法看出來。

  但十二個紅衣人,已然倒在了地上大半,六個身受重傷,肢殘肉裂,另外六個人,雖然還未倒下去,但也都掛了彩,不是前胸被傷,就是臂腿冒血。

  一句話說完,十二個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個個都見了血。

  唯一的不同是,十二個人的傷有輕有重。

  這一手,有如晴天霹靂,立刻震驚了全場。

  包括那紅衣人在內,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南宮玉真身上。

  南宮玉真了那些倒摔在地上的重傷者一眼,冷冷說道:“這不過是略施薄懲,讓你們知道一點利害,如若再像陰魂一般纏土來,當心我一個活口不留。”

  也不待對方答話,轉身而去。

  這些人雖然膘悍勇猛,但遇上了這等高絕一時的殺手,也不禁心生寒意,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看著南宮玉真緩步而去。

  來,遇上了重重的欄截,但回去時,卻意外的順利,竟然未遇到任何的攔截。

  幾人很快地重回到小廟中。

  摘星放下了秋飛花,江海也放下了高山。

  這時,天虛子、傅東揚、倪萬里,都已坐息醒來。

  東方雁和秋飛花一見緣,急步奔了過來,道:“秋兄,傷得很重麼?”

  摘星拍活了秋飛花的穴道,道:“不太輕。”

  秋飛花緩緩籲一口氣,道:“還好,不算太重。”

  傅東揚大步行到了高山身側,仔細查看了一陣,道:“這位兄台練的是玄陰內功?”

  江海道:“很高明。他的是玄陰氣功。傅東揚道:“原來是玄陰門下人,兄弟失敬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玄陰門下,近年出來了兩位很傑出的弟子,不知道閣下是否知曉?”

  江海道:“什麼人?”

  傅東揚道:“江湖上只流傳他們的綽號,卻不知他們的姓名。”

  江海道:“什麼綽號?”

  傅東揚道:“人稱龍、虎雙傑,潛龍、臥虎。”

  江海道:“潛龍就是區區在下,臥虎高山,就是這位身受重傷的人……”回顧了南宮玉真一眼,接道:“不過,潛龍、臥虎,都已經成了南宮姑娘的從人。”

  傅東揚點頭,道:“怙,先收神劍、魔刀,再得潛龍、臥虎,單是這四大從僕,放眼當今江湖,就很少有人能夠拒抗了。”

  南宮玉真似是心有所思,答非所問,道:“先生醫道精湛,請看看令高足的傷勢如何?”

  傅東揚了秋飛花,笑道:“小徒的傷勢不重,他個人就可以理會得了。”

  南宮玉真哼了一聲,道:“高山的傷勢呢?”

  傅東揚道:“很重,他一身陰寒內力,被人內家掌乃逼在內腑,回聚丹田,如不及早排出,只怕很難活兩個時辰。”

  南宮玉真:“先生有何妙法,挽他一劫?”

  傅東揚道:“用內力疏導他身上凝聚的寒毒,只怕收效不大。”

  南宮玉員道:“藥物之內呢?”

  傅東揚道:“一般的藥物,更難見效,除非有排出寒毒的藥物,但一般的療傷丹散,都不具此效用。”

  南宮玉真道:“先生看看什麼藥物,最為有效?”

  傅東揚道:“火龍丹,但此物世間不多,而且藥方失傳。”

  南宮玉真道:“見過火龍丹麼?”

  傅東揚道:“沒有。”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道:“輩收有此物。”

  打開一瓶,倒出一丹藥,遞了過去。

  名雖火龍丹,顏色不紅,傅東揚托在掌心瞧了一陣,道:“久聞其名,今日幸得一睹。”

  南宮玉真道:“那就有勞先生大展妙手了!”

  傅東揚道:“有此火龍丹,秀才保證能藥到病除,妙手回春。”

  江海突然一伸手,攔住了傅東揚。道:“傅兄,不用費心了。”

  傅東揚道:“為什麼?”

  江侮道:“火龍丹乃療治寒毒的神丹、仙品,而且,藥方失傳,當今之世,也有幾個人收有此物,何苦浪費這一粒靈丹呢?”

  傅東揚道:“這話怎麼說?”

  江海道:“就算能療治好他的傷勢,只怕我們也無法活過兩天了。”

  傅東揚道:“江兄的意思是……”

  江海接道:“我活不過二十幾個時辰,我這位師弟,能活多久,眼下還不知道,就算你療好他的寒毒,也無法救他的性命,又何苦浪費這一粒火龍丹呢?”

  傅東揚一揚眉頭。默然不語。

  南宮玉真道:“江海,浪費一火龍丹,是我的事,和你無關,傅前輩,請你療好他的寒毒。”

  傅東揚嘆口氣道:“姑娘,這位江海說的有道理,如若是他非死不可,似乎是用不著再浪費這一火龍丹了。”

  南宮玉真道:“傅先生,就算他只能活一天,也應該讓他多活一天,是麼?”

  傅東揚道:“姑娘,在下只有從命了。”

  扶正了高山的身子,先在他身上推拿了一陣,然後,碎了火龍丹,投入高山的口中,道:“老叫化,給秀才找一碗水來。”

  倪萬里應了一聲,端了一碗水,行了過來。

  傅東揚把水灌入高山的口中,衝下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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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江海黯然一嘆,道:“姑娘的仁慈,使在下和師弟都感激不盡,不過,在下適才幾句話,也是由衷之言,明知救了他,也不過只能延續他一日的生命,何苦又浪費一粒靈丹。”

  南宮玉真道:“江海,你怕不怕苦?”

  江海怔了一怔,道:“屬下自信,可以忍受一些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南宮玉真道:“那很好,你只要不怕苦,就該試試看!”

  江海道:“試什麼?”

  南宮玉真道:“讓你的痛勢發作!”

  江海道:“那很痛苦!”

  南宮玉真道:“所以你要忍受!”

  江海沉吟了一陣,道:“這個……這個……”

  只聽高山冷冷接道:“姑娘,數下來,我只有大約十個時辰,病勢就要發作了。”

  原來,那火龍丹乃是對症之藥,服下片刻,立見奇效,高山寒氣已除去大半。

  南宮玉真道:“你大傷初痊,只怕不宜再忍受病苦。”

  高山道:“姑娘,這是沒有法子的事,十個時辰之後,我非發作不可……”

  嘆息一聲。接道:“在下的想法,原本和師兄一樣,希望在病勢發作之前,舉掌自盡而死。但姑娘的仁慈,給了在下無比的勇氣,我願意以身相試,看看諸位能不能找出療治之法?”

  傅東揚道:“請恕秀才開口,我想問一句,兩位究竟是被服了什麼藥物所制?”

  高山道:“不知道,甚至,我們沒有服用藥物……”

  傅東揚凝目沉思,黯然不語。

  高山雖然說了不少的話,但卻未提出一點線索。

  一個人若在完全昏迷之下,被人擺佈,究竟用了些什麼手段,也是無法知曉了。

  南宮玉真嘆口氣,道:“傅先生,你精通醫道,想想看,他們用的什麼手段?”

  傅東揚搖搖頭道:“這確把秀才難住了,病勢之來,有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病情之去,人又完全在昏迷之中,完全沒有一點的線索可尋。”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我只想請你推斷一下,就算錯了,也不要緊。”

  傅東揚目光一掠江海、高山,接道:“你們醒來之後,覺著和平常有什麼不同之處?”

  江海道:“全無不同,只是比平時更為舒坦一些。”

  傅東揚道:“口中是否有苦澀之味?”

  江海道:“沒有。”

  傅東揚道:“甜的味道呢?”

  江海道:“一樣沒有?”

  傅東揚道:“這樣,絕不會有藥物從兩位口中服下了。”

  江海道:“這個咱們也想過,而且也很留心,但卻從無此感受。”

  傅東揚苦笑一下,道:“看來,在下確被難住了,只有等他們病勢發作之時,才能找尋病因了!”

  江海苦笑一下,道:“是的,在下本身,也是中過劇毒的人,我已經用心了好幾年,希望能找出來究竟是被一種什麼東西控制,藥物或是別的東西,但我苦思了兩年之久,仍然找不出他們如何傷害我們,又如何會在一走的時間內發作。”

  傅東揚道:“每次清醒之後,是否發覺身上有傷痛之處?”

  江海道:“沒有。”

  傅東揚道:“全身的肌膚,有什麼紅腫的地方?”

  江海道:“沒有。”

  傅東揚道:“再仔細想想看,在舒暢的感受中,有沒有一點特殊不同的地方。”

  江海沉吟了一陣,道:“沒有。”

  傅東揚望望南宮玉真,肅然說道:“姑娘,也許在下的醫道,還不能成為名醫,但確實讀了不少的藥書,一個人,確不可能在全無傷害下,會變成定期發作的內傷。”

  南宮玉真道:“我也相信,他們受到了傷害,但奇怪的是,一個人在受到了數年傷害之後,仍然無法找出他所受傷的地方。”

  傅東揚道:“要說是全無傷害,那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沉吟了一陣,接道:“如若我的推斷不錯,他們暈迷的時間,可能會時間很久、很久,這一個時間內,他們的傷口,可能已經完全好了。”

  江海怔了一怔,道:“這個倒有可能。”

  傅東揚道:“傷口很細小,細小得很快就可以完全康復。”

  江海道:“這麼說來,那就很有可能了。”

  傅東揚道:“果然如此?就算你們的傷勢發作了,咱們還是無法找出一個解救你們的辦法,我們無法找出他們受到的是什麼傷害?也無法找出他們用的是什麼藥物!”

  南宮玉真道:“這麼說來,咱們無法施救了。”

  傅東揚沉吟了一陣,道:“姑娘,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咱們能看到他們如何下手。施用的什麼藥物?”

  南宮玉真道:“這個,很困難!”

  傅東揚道:“困難是很困難,但已有跡可尋,並非是全無辦法克服。”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有什麼高見呢?”

  傅東揚道:“南宮姑娘,是否準備在這座小廟中堅守下去?”

  南宮玉真道:“我既然重回此地,已經決定了和諸位共進、共退,生死與共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37
一四三

  第十八章 鷹圖交易

  傅東揚道:“姑娘是不是準備在此和他們決一死戰呢?”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的意思呢?”

  傅東揚道:“在下之意?最少守到這位高兄的傷勢發作。”

  突然改用極低微的聲音,和南宮玉真交談了片刻。

  南宮玉真點點頭,道:“似乎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目光凝注高山的身上,道:“高山,傷勢發作了,是不是很痛苦?”

  高山道:“很痛苦,全身痠軟無力,人也在半暈迷中,可怕的是還能感受到痛苦。”

  南宮玉真道:“什麼樣的痛苦?”

  高山道:“全身似乎有一種螞蟻在爬行,難過得很。”

  南宮玉真道:“像是被人點中了五陰絕穴,是麼?”

  高山道:“大概是那種味道了。”

  南宮玉真回顧了傅東揚一眼,道:“傅前輩,你對這件事的看法如何?”

  傅東揚道:“到目前為止,秀才還沒有想出一點頭緒。”

  南宮玉真道:“高山,算算你還有幾個時辰傷勢發作?”

  高山沉吟了一陣,道:“大約還有十個時辰左右。”

  南宮玉真道:“摘星,我們還有多少乾糧?”

  摘星道:“完全沒有了。”

  南宮玉真道:“連一餐之需,也沒有了?”

  摘星道:“沒有了。”

  南宮玉真道:“咱們沒有乾糧,要在這裹撐上十個時辰,只怕對體能大有影響。”

  傅東揚笑一笑,道:“這一點姑娘不用擔心,乾糧咱們帶的有。”

  南宮玉真道:“那很好,你們帶的乾糧可供幾餐之用?”

  傅東揚道:“大約可供三餐之需。”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除了高山之外,要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儘量保有他的體能,以準備抗拒傷勢發作的痛苦,其他的人,包括我在內,都聽你傅前輩的調動。”

  傅東揚道:“姑娘,這擔子太重了,秀才只怕擔不起來。”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不用客氣了,南宮世家中人,我們保證個個聽你之命。”

  傅東揚道:“姑娘如此吩咐,在下只好從命了。”

  南宮玉真道:“好!傅前輩準備如何安排,請吩咐吧。”

  傅東揚道:“姑娘,在下還得仔細的想想看,如何一個分配法?”

  南宮玉真道:“那就麻煩你老前輩策劃一下了。”

  轉身行到小廟一角,盤膝而坐,運氣調息。

  傅東揚回顧了南宮玉真一眼,緩步向天虛子行了過去,兩人低聲討論起來。

  秋飛花也看了南宮玉真一眼,暗暗忖道:“無怪她把指揮大局的權利交給師父,原來,她需要運氣調息……看來,剛才一陣搏殺,她”也十分疲勞。”

  心念轉動,腦際間靈光一閃,暗暗忖道:“為什麼無法從她的臉上,瞧出一點異樣神色。”

  但見摘星快速的移動腳步,行到了南宮玉真的身前。

  秋飛花暗暗點頭忖道:“南宮玉真馭下有術,這些丫頭們對她很忠實。”

  他的傷勢本不太重,經過這一陣調息,人已經完全恢復過來。

  東方雁似是很關心秋飛花,一直暗中留心著秋飛花,看他清醒過來,立時快步向前行去,低聲道:“秋兄,你醒過來了?”

  秋飛花道:“多謝關心,在下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東方雁道:“那很好……”

  語聲微微一頓,按著道:“秋兄,在下表姐的武功如何?”

  秋飛花道:“高明得很。”

  東方雁道:“秋兄,我表姐定是很著累,是麼?”

  秋飛花道:“她一人連拒強敵,收服了江海、高山,耗費的真力很大,所以,她很累。”

  南宮玉真突然睜開了雙目,道:“表弟,你過來。”

  東方雁笑一笑,大步行了過去,道:“表姐,有什麼吩咐?”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表弟,你坐下來。”

  東方雁依言生了下去,道:“表姐,秋兄讚你武功高強得很。”

  南宮玉真道:“人家是恭維你表姐,你就真的相信麼?”

  東方雁道:“爹和娘也告訴過我,說是你的成就很超越,只可惜,剛才,我沒有跟你過去瞧瞧。”

  南宮玉真突然轉過話題,道:“聽你姑媽說,小表妹聰明得很,是麼?”

  東方雁道:“小妹是聰明,只是她不喜練武,一天到晚,鑽在書堆裡,不知道看了多少古裡古怪的書。”

  南宮玉真道:“聽娘說,她已有了無上的智慧,是練武的大好材料,不練武豈不是可惜得很?”

  東方雁道:“小妹有她自己的天地,別說我這作哥哥的管不了她,就是爹娘也無法管他。”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的脾氣很壞麼?”

  東方雁道:“東方世家的家教很嚴,子女們絕不能反抗長輩,小妹雖然很頑皮,也不敢和爹娘頂嘴。”

  南宮玉真道:“那舅父、舅母又為何無法管她?”

  東方雁道:“他那張小嘴,人會講話了,爹娘都被她說服了。”

  南宮玉真道:“原來如此,很可惜,她這次沒有來。”

  東方雁笑一笑,道:“小妹本為要來,但娘顧慮她不會武功,不讓她跟我同來。”

  南宮玉真道:“如若達一點防身的武功也沒有,在江湖之上行走,那也是太過危險了。”

  東方雁道:“小妹卻是一點也不在乎,她說她讀了一肚子書,自有防身之道,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說服娘。”

  南宮玉真道:“唉!聽你說的小表妹這樣可愛,我真想立刻見到她。”

  東方雁道:“小妹也對你十分敬仰,表姐有暇,何不到東方世家一行。”

  南宮玉真道:“這個心願,只怕不是近期內可以實現了,我這樣忙,不知要拖到幾時才能去探望舅父、舅媽。”

  兩個論敘家常,談的興致勃勃。

  突然,小廟外傳入了魔刀鐵不化的聲音,道:“你要找南宮姑娘?”

  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不錯。”

  鐵不化道:“你是什麼人?”

  那冷冷的聲音應道:“在下來自金牛宮。”

  鐵不化道:“金牛宮……”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37
一四四

  來人應道:“不錯,金牛宮,閣下是否聽人說過。”

  鐵不化道:“倒是聽過有這麼一處地方,但卻未見過金牛宮中人?”

  傅東揚轉頭望夫,只見那說話人,穿著一件繡著金花白色長衫,腰中束著一條金色的腰帶,目光映照下,閃閃發光。

  這人的年紀很輕,大約有廿四五歲,背後揮著一柄長劍,劍眉星目,長的十分英俊。血紅的劍穗,在日光下飄動。

  傅東揚看過了來人一眼,道:“閣下在金牛宮中是什麼身份?”

  白衣人道:“在下是金牛宮中右劍士。”

  傅東揚道:“右劍士,身份很高吧?”

  白衣人道:“左右一劍士,是金牛宮的劍士領隨,閣下不知金牛宮中的組織,自然不知道右劍士的身份了。”

  傅東揚道:“咱們見過金牛王。”

  白衣人道:“區區正是奉了吾主之命而來。”

  傅東揚道:“有何見教?”

  白衣人道:“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否則,在下也不會殺入重圍而來了。”

  傅東揚道:“閣下請調吧?”

  白衣人道:“我要見著南宮姑娘之後再說!”

  傅東揚道:“有一件事,在下先得說明,小廟中事,現都由傅某人作主!”

  白衣人道:“南宮姑娘,也肯聽閣下之言麼?”

  傅東揚道:“那要看什麼事了。”

  白衣人道:“似乎是你也作不了主?”

  傅東揚道:“如是閣下要求的事情太過苛刻。別人也一樣作不了主。”

  白衣人道:“既然是這樣,在下還是和南宮姑娘談吧!”

  摘星大步行了出來道:“我家姑娘有命,一切由傅老前輩作主。”

  傅東揚笑一笑,道:“這是南宮姑娘的貼身從僕,閣下可以相信了吧?”

  白衣人道:“其實,和閣下談談也不要緊……”

  傅東揚道:“那麼傅某人洗耳恭聽了。”

  白衣人道:“諸位身陷重圍,大難在即……”

  傅東揚道:“這個咱們早知道了。”

  白衣人道:“但你們不知道就要開始猛攻,這一輪強攻,在下相信諸位無法抵拒。”

  傅東揚道:“右劍士可否說得詳細一些?”

  白衣人雙目盯注在傅東揚臉上瞧看了一陣,道:“在下只能說,他們再一次的攻勢,十分惡毒,至於詳情細節嘛!咱們還得談談條件。”

  傅東揚道:“金牛王和在下談過鷹圖、玉珮的事!”

  白衣人道:“區區也正是因為鷹圖、玉珮而來。”

  傅東揚道:“看來,這是一樁買賣了?”

  白衣人道:“不錯,是一樁買賣,很大的買賣,一面是幾條很值錢的人命,一面是鷹圖、玉,只有付出鷹圖、玉珮的人,才能買下這些人命。”

  傅東揚笑一笑,道:“你朋友的話,使我想起了強盜勒索的事……”

  白衣人接道:“不論你怎麼想?想些什麼事?都和這件事有些不同,因為,這件事連接著諸位的生死,而且,很快的就會看到結果。”

  傅東揚道:“他們怎麼放金牛宮中的人到此,不怕漏了消息麼?”

  白衣人道:“這就是運用之妙了,金牛宮如是沒有一點手段,怎能平安到此。”

  傅東揚道:“就算你說的很真實吧!也未必就買得鷹圖、玉珮。”

  白衣人笑一笑,道:“只要有價,咱們就可以談談了,放眼當今之事,金牛宮該是第一等大買主。”

  傅東揚笑道:“水漲船高,諸位這麼一探,咱們算知道了鷹圖、玉珮的價值,奇貨可居,自然得漲價了。”

  白衣人道:“怎麼一個漲法,總該問個價碼出來?”

  傅東揚道:“照下的算法,你朋友開的價格,只值鷹圖一角。”

  白衣人呆了一某,道:“一角?”

  傅東揚道:“最嚴格的分起來,金牛宮中人,把咱們在場之人,全都平平安女的送出去,也不過是值得庶圖的四分之一。”

  白衣人道:“鷹圖的價值,就在它不能分開,合起來價值連城,分開了一文不值。”

  傅東揚道:“在下是以此作比,如是金牛宮想要另外的三分,那就再行付價了。”

  白衣人道:“咱們買的是整幅鷹圖和玉珮,最好是一下把價錢談好。”

  傅東揚道:“你不過是金牛宮中一個右劍士,能夠作得了主麼?”

  白衣人道:“如是不能作主,在下怎會到此地來?”

  傅東揚道:“這就是了,用金牛宮的力量,把咱們全都平平安女的帶出此地,咱們付出四分之一的鷹圖,至於另外的四分之三,價錢再談。”

  這明明是刁難。

  卻不料白衣人哈哈一笑,道:“看來,咱們成交了!”

  傅東揚心頭一震,回顧向南宮玉真望夫。

  書劍秀才千算萬算,也未算出金牛宮願付出如此代價,只買去鷹圖的四分之一。

  只見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傅前輩,晚輩說過,這裡的事,都由傅前輩作主,你說出口的話,晚輩是自然不能不遵從了。”

  傅東揚嘆口氣,道:“姑娘,傅秀才雖然通權達變,但一向對說出的話,卻是無不兌現。”

  南宮玉真道:“為了維護傅前輩一諾千金,所以,咱們只有把鷹圖割給人四分之一了。”

  對南宮姑娘的決定,傅東揚有些迷惘,她本可挺身推翻的,但她竟同意了。

  傅東揚有些無可奈何的回望著白衣人道:“你真的接受了?”

  白衣人道:“咱們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這生意成交了。”

  傅東揚道:“你聽著,破圍而出時,咱們要不受傷害,而且,也不必出手助陣。”

  白衣人道:“金牛宮既然接下了這檔事,自然用不著你們出手,諸位是準備步行離此呢?還是乘車、坐轎?”

  傅東揚嗯了一聲,道:“如是需要我們選擇,咱們最好坐轎子走!”

  白衣人探首向小廟中望了一眼,道:“諸位一下,用五頂轎子勉強可以了。”

  傅東揚道:“可以,咱們就決定五頂轎子。”

  白衣人道:“好,在下去張羅一下。”

  傅東揚道:“……慢著,咱們要不要約定一個時間?”

  白衣人沉吟了一陣,道:“可以,怎麼一個約法?”

  傅東揚道:“閣下算一算需要多少時間?”

  白衣人道:“一個時辰如何?”

  傅東揚道:“好!一個時辰之內,咱們的約定有效,過了一個時辰,咱們逞些約定,那就不再算數了。”

  白衣人道:“只要你傅秀才不強詞奪理,咱們這筆交易,算是件定了。”

  轉過身子,大步而去。

  目睹白衣人遠去之後,傅東揚突然行到了傅東揚的身側,道:“姑娘,這位金牛宮的右劍士,似是說得很有把握,倒叫在下有些想不通了。”

  南宮玉真道:“金牛宮一向不在江湖上走動,江湖上雖然都知其名,但卻很少人知道金牛宮的實力,他們能不能把咱們救出此地,進也無法預測。”

  傅東揚道:“如若那位金牛宮的右劍士,真的帶了轎子來,咱們是不是跟他們走?”

  南宮玉真道:“應該跟他們走!”

  傅東揚道:“那豈不破壞了咱們的計畫?”

  南宮玉真道:“計畫是人定的,自然人也可以修正……”

  放低了聲音,道:“……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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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傅東揚道:“對!還是姑娘高明,這樣可以測出了金牛宮的手段如何?”

  南宮玉真道:“晚輩只是提供了一二點計畫,還得傅前輩主持才行。”

  傅東揚點點頭,又和高山商量了一陣。

  高山頻頻點頭。

  大約一頓飯工夫左右,那白衣人果然去而復來。

  一群身著銀色衣服的武士,緊隨那白衣劍士後。

  這銀衣武土,有一十二人,穿著同的衣服,閃閃耀目的銀衣上,仰著金色的牛頭。

  十二個金牛武士後面,緊隨五頂大轎子。

  五頂大轎子,分由十個身著青衣,仰著銀色牛頭標幟的大漢抬著。

  金牛武士每人都佩一把形如彎用的長刀,手中執著一形如牛角的金色兵刃。

  抬轎的銀牛武士,各佩著一把彎月,手中少了那一柄金質牛角。

  白衣右劍士,行到了廟門前面,一揮手,人轎一齊停下。

  傅東揚緩步迎了出來,一抱拳,道:“閣下很守信。”

  白衣人微微生笑,道:“金牛宮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行動,但卻極守江湖信約。”

  傅東揚點點頭,道:“咱們和閣下的約定,也是一言九鼎。”

  白衣人道:“好!那就請諸位上轎吧!”

  傅東揚道:“在下有幾件不解之事,不知可否先向兄台請教?”

  白衣人道:“傅兄請說。”

  傅東揚道:“看閣下人轎出入禁地,如入無人之境,似乎是這小廟周圍的重重埋伏,對諸位都存了讓避之心?”

  白衣人道:“金牛宮中的金牛武士,為本宮申最利害的武士,如是知曉他們豪勇的人,都不願和他們動手!”

  傅東揚道:“既然如此……”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閣下,咱們總不能稱呼閣下右劍士……”

  白衣人接道:“傅兄的意思是……”

  傅東揚道:“請教兄台的姓名?”

  白衣人沉吟一陣,道:“金牛宮有一道禁例,那就是不和江湖上各門各派來往,所以,不便奉告姓名,但傅兄殷殷相詢,兄弟如是不說,那就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傅東揚道:“閣下如肯以姓名見告,彼此稱呼起來,也可方便一些。”

  白衣人道:“兄弟向飛。”

  傅東揚道:“再請教向兄一事,不知肯否見告?”

  向飛道:“傅兄,敝宮主,還在候駕,如是不太重要的事,諸位見過敝宮主再談不遲。”

  傅東揚笑一笑,道:“只要向兄回答一句話,咱們立刻動身。”

  向飛道:“好吧,傅兄想知道什麼?”

  傅東揚道:“說起來,是一件天大的笑話,咱們被圍困於這小廟之中,卻還不知圍困咱們的是哪一路英雄。”

  向飛搖搖頭,道:“很抱歉,這一點兄弟也不知道。”

  傅東揚道:“哦!貴宮主呢?”

  向飛道:“這個,傅兄見過了敝宮主時,請當面問他吧!”

  這人的年紀雖輕,但口氣卻緊得很。

  傅東揚哈哈一笑,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就憑向兄這份言行的謹慎,實得少年老成之道了。”

  向飛道:“傅兄誇獎了。”

  傅東揚苦笑一下,道:“向兄,如是途中遇上攔截……”

  向飛道:“自是由金牛宮中的武士和兄弟接下。”

  傅東揚道:“如是咱們的人,受到了傷害呢?”

  向飛道:“兄弟和傅兄早有約定,如是買方有人受傷,那就算咱們違約。”

  傅東揚道:“如是情勢迫人,逼得咱們非要出手不可,那將如何?”

  向飛道:“諸位最好是不要出手,情勢逼人,很難有一個清楚的界限。”

  傅東揚道:“正如此,所以,在下要先和向兄說個明白。”

  向飛沉吟了一陣,道:“這麼吧!如是對方的兵刃、暗器,直攻入了轎內,各位自然是應該出手了。”

  傅東揚道:“人都有一種自保本能,一旦兵刃近身,要他們坐等受到傷害該是件很難的事。”

  向飛道:“以轎子為界,如有兵刃暗器攻入轎中,就算咱們違約。”

  傅東揚點點頭,道:“很公平。”

  向飛道:“傅兄既然覺著很公平,那就請他們上轎吧!”

  傅東揚道:“好!我這就招呼他們上轎。”

  經過了一番觀察,傅東揚已對這眼下金牛宮中人,有了一些瞭解。

  眼下金牛宮中人,大概分成兩種,身著銀衣,仰著金色牛頭的,大約是金牛武士,穿青衣的,仰著銀色牛頭的,大概可以稱為銀牛武士。

  傅東揚雖然無法確知金牛宮中的武士分成幾等,但金牛武士應該屬以最高的一種武士,大概是不會錯了。

  抬轎的青衣人大概是銀牛武士,這些銀牛武士,扮成了轎伕,顯然,金牛宮似是很認真在辦這件事了。

  傅東揚忖量目下的形勢之後,緩緩說道:“向兄,一頂轎子,可以坐幾個人?”

  向飛道:“這轎子很大,三個人不多,兩個也不少,擠下四五個人,大概沒問題。”

  傅東揚暗中估計:“南宮玉真和兩個丫頭,加上神劍、魔刀、潛龍、臥虎,台計七人,天虛子、倪萬里、秋飛花、東方雁再加自己,共有六個人,廿六一十三人,分成五頂大轎,應該是勉強可以了。”

  只聽向飛說道:“你們打開轎門。”

  十個銀牛武士,放下轎子,打開了轎子。

  那是一種構造很特殊的轎子,轎中是一個半圓形的木凳子。

  向飛說的不錯,擠進去四個人,也可以坐下,坐上兩個人,也不算少。

  未待傅東揚說話,南宮玉真已站了起來,道:“摘星、追風,我們坐一個轎子,江海請照顧高山,你們兩人合坐一頂轎子。”

  江海點點頭,抱起了高山,行進了一頂轎子中。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傅前輩,晚輩踰越了。”

  傅東揚道:“事不煩二主,那就勞請姑娘,替在下分配一下了。”

  南宮玉真道:“長者令,不敢違,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

  目光一轉,道:“雁表弟,委屈你了,你和崔方、鐵不化,同乘一轎。”

  東方雁道:“好!”舉步向外行去。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傅老請和秋公子同乘一轎。”

  傅東揚點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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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南宮玉真道:“餘一頂轎子,還有兩位,請他們合乘一頂轎子了。”

  傅東揚道:“分配得很好。”

  南宮玉真當先而行,帶著二婢,搶上了第一頂轎子。

  傅東揚、秋飛花上了第二頂轎子。

  倪萬里道:“老叫化連馬也很少騎,想不到這一輩子還有坐轎子的機會。”

  口中說著,人卻行了出去。

  天虛子也跟著站起身子,行出小廟。

  這些人走路、騎馬,那是家常便飯,但坐轎子,除了南宮玉真之外,卻還是從未有過的事,大家都有些別彆扭扭。

  幾人登上了轎子之後,向飛立刻下令放下了轎。

  十二個金牛武士,立刻分站了四個方位,每邊三人,護著五轎。

  十個銀牛武士,抬起了轎子,向前行去。

  秋飛花輕輕撥開了轎,向外看去。

  只見轎行如風,十二個金牛武士,左手執著彎刀,右手執著金牛角。

  向飛當先帶路,開導而行。

  秋飛花目光銳利,看到了轎子經過了不少虛的埋伏。

  奇怪的是,這些埋伏對那魚而行的轎子,視而不見,沒有一處動手攔劫。

  不知他們是對金牛宮有所顧慮呢?還是別的原因?

  秋飛花心中大感奇怪,低聲道:“師父,我看事情有些奇怪?”

  傅東揚髯微笑,道:“咱們由一個陷阱,移到另一個陷阱中而已。”

  秋飛花道:“那麼師父為何同意呢?”

  傅東揚道:“飛鷹圖現在南宮玉真的手上,應該由她作主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此女才慧過人,武功高強,是一位非凡人物,她代表了南宮世家重出江湖,恐怕是南宮世家中有意的安排、造就。”

  秋飛花口齒動,欲言又止。

  但覺轎子的行速,愈來愈快,不大工夫,已行出五六里路。

  轎子竟然停了下來,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

  南宮玉真一掀轎,當先而出。

  傅東揚緊隨著行下轎子,道:“向兄,看來金牛宮果然是有些人所難測的威力。”

  向飛微微一笑,道:“傅兄誇獎。”

  五頂轎子,先後停下,轎中人魚貫而出。

  向飛一揮手,對十二個金牛武士,道:“你們守在宅院外,未得金牛令符的人,不得出入,違者格殺勿論。”

  話說得很明白,外面的人,不許進入宅院,但宅院中的人,也一樣不能離去了。

  吩咐過金牛武士,向飛卻抱拳微笑,道:“諸位,請入廳中侍茶。”

  傅東揚回望了南宮玉真一眼,只見南宮玉真面泛微笑,但卻不肯接口多言。

  那態度表明了一件事,應該如何,是傅東揚自己的事。

  傅東揚只好輕輕咳一聲,道:“向兄,這座宅院,是龍潭虎穴,還是天羅地網?”

  金牛王脾氣雖然爆急,但這位右劍士向飛,卻是陰沉得很,笑一笑,道:“傅兄說笑了,這原是一座大地主的字院,被咱們金牛宮買了下來,用作敝宮主臨時驛站罷了。”

  傅東揚道:“既是大地主宅院,手頭不會拮据……”

  向飛哈哈一笑,道:“傅兄,事情簡單得很,咱們多出了一些銀子而已。”

  倪萬里道:“金牛宮很有錢,咱們見識過了,趕走了原屋主人,只怕不是多幾兩銀子的事。”

  向飛掃射倪萬里一眼,道:“你老兄太窮,不知金銀之妙,用這座宅院,造價也不過千兩紋銀,咱們以兩千兩黃金去買,自然唾手可得了。”

  傅東揚道:“很大的手筆啊!”

  向飛道:“金牛宮別無所有,就是存金較豐,古往今來,能用黃金達一座宮殿的人,兄弟還未聽過,但咱們金牛宮,卻有一座金殿,那是十足成色黃金造成各位如是有興,兄弟願作一次小東,請諸位到金牛宮中一遊。”

  倪萬里冷冷說道:“闊氣呀!闊氣。”

  向飛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諸位請入廳中坐吧!”

  抱拳肅客。

  傅東揚略一沉吟,舉步向前行去。

  進入大門,立時有兩個青衣女婢,迎了上來,引導行入大廳。

  大廳中很寬敞,白綾桌面,黑緞子椅墊,早已擺好了香茗細點。

  不管在任何地方,金牛宮中人似乎部很有氣派。

  傅東揚道:“是向兄和咱們交易呢?還是由貴宮主出面?”

  向飛道:“傅兄如是覺著兄弟夠份量,那就由兄弟出面,如是非要見敝宮主不可,在下立刻替傅兄通報。”

  倪萬里道:“在沒見右劍士之前,咱們已見過金牛王了。”

  向飛道:“敝宮主一向不和生人交往,就算見過了諸位,只怕也不成交易了。”

  傅東揚道:“這麼說來,和你向兄談,才是找到正主兒了。”

  向飛道:“如是傅兄覺著可以,何不和兄弟試試?”

  只聽一個極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際,道:“先要他們療治好高山的傷勢,萬一情勢發展到傅前輩不便應忖時,就請指明晚輩出面。”

  這等“傳音入密”之術,集音成聲,送入人耳,雖然近在咫尺,但那向飛也是無法聽到。

  傅東揚正感無所措施,得南宮玉真的指示,立時精神一振,道:“向兄,在下有一個不情之求,不知向兄是否能相助。”

  向飛道:“傅兄請說。”

  傅東揚道:“在下風聞金牛宮中,不但藏金極多,而且,還珍藏了不少靈丹奇藥,善治各種疑難雜症。不知是真是假。”

  向飛哈哈一笑,道:“傅兄果然是博學多,金牛宮藏金一事,天下武林同道,還有幾人知曉……但對珍藏靈丹一事,知曉的絕無僅有,不知傅兄如何得知?”

  傅東揚道:“在下如何知曉,似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有一位受到傷害的同伴,想勞請貴宮中人,一施妙手!”

  向飛的目光,轉注到高山的身上,道:“可是這一位麼?”

  傅東揚道:“不錯,向兄先請看看他是何術所傷?”

  向飛道:“對醫道歧黃之術,兄弟所學有限。”

  傅東揚道:“那是說不能醫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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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向飛道:“藝貴精專,兄弟雖然不善醫道,但金牛宮中人,卻不乏個中人才。”

  傅東揚笑一笑道:“向兄有何用心,何不明說出口。”

  向飛道:“傅兄果然是聞歌知意,金牛宮中人,既然很少和江湖中人來往,也不準備和江湖中人往來,所以,咱們沒有結交天下人士的用心,要咱們診治貴友之症,只怕傅兄得付些代價。”

  傅東揚道:“想當然爾,向兄請開出條件吧!”

  向飛道:“不用急,兄弟先請本宮中的大夫,診斷過貴友的傷病之勢後,才能定價出來。”

  提高了聲音,道:“去請華大夫來。”

  一個女婢應聲而去,奔出大廳。

  片刻之後,帶一個半百老者,行入大廳。

  這老者身著責袍,花白長髯,長眉魚目,一臉書卷氣,倒很像是一位飽學儒士。

  向飛回顧了老者一眼,道:“有勞華大夫了。”

  華大夫道:“理當效勞,但不知哪一位身子不適?”

  口中問話,雙目卻已投注到高山的身上。“向飛道:“大夫已找到病人了?”

  華大夫嗯了一聲,緩步行近高山。

  兩個女婢急步行來,移動桌椅。

  華大夫先查看了一下高山的雙目、口舌,才伸出手去,搭上高山的右腕脈穴,微雙目,雙唇不時啟動,但卻未發出一點聲音。

  足足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後,華大夫才睜開雙目,道:“病勢很奇怪……”

  向飛接道:“如非奇雜之症,也不會勞動你華大夫了,先不談病情、病勢,我只想知道,大夫能不能醫好他。”

  華大夫點點頭,道:“奇是奇,但並非全無辦法可想。”

  向飛道:“好!大夫請稍候片刻,待在下和這位傅兄談好了價值之後,大夫再細說病情和用藥之道。”

  華大夫道:“是!”緩緩向後退了兩步。

  向飛弳陘咳了一聲,道:“傅兄,大概聽到了。”

  傅東揚道:“聽到什麼?”

  向飛道:“華大夫的話,他是位醫道精深的大夫,向不輕諾,只要他答應了,就算快要斷氣的人,也能夠妙手回春。”

  傅東揚道:“向兄的意思,咱們還是不太明白。”

  向飛道:“在下的意思是,咱們答應了把諸位由重重的圍困中,解救出來,現在咱們已經作做到了。”

  傅東揚道:“向兄可是要等兄弟一句話,是麼?”

  向飛道:“不錯。”

  傅東揚道:“咱們心照不宣,向兄乾脆開出價錢來吧!”

  向飛道:“咱們把諸位救出了圍困,得到了鷹圖的四分之一,現在咱們又要救一條人命,希望能再得到四分之一的鷹圖。”

  傅東揚道:“這個麼?傅某人一個人無法作主,我得與他們商量一下。”

  向飛道:“諸位儘管請便。”

  所謂商量,那就是要聽聽南宮玉真的意見。

  目光轉注到南宮玉真的身上,道:“姑娘對此有何高見?”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晚輩悉憑前輩吩咐。”

  傅東揚道:“向兄,準備再要四分之一的鷹圖、不覺著價值高了一些?”

  向飛道:“傅兄,兄弟開的是最低價錢,因為,這位高兄的病勢很奇怪,不是向某人誇口,除了金牛宮中的華大夫之外,當今之世,難再有第二個人能治好他的奇症。”

  傅東揚心中暗道:“南宮玉真叫人難測高深,她能付出四分之一的鷹圖,多付四分之一,想也沒有什麼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好吧!咱們不還價了,不過,咱們先要等療治好這位高兄的病勢,才能付出一半鷹圖。”

  向飛點點頭,道:“那是當然。”

  目光轉注到華大夫的身上,接道:“大夫,可以說說這位高兄的病勢了。”

  華大夫一點頭,道:“他被一種金針奇術所傷,每相隔一定的時間,就要想法子放出一些血來。”

  江海呆了一呆,道:“放血,為什麼?”

  華大夫道:“因為,你們的身子上存血過多,如不及時放出來,很容易血管爆裂而死。”

  江海道:“這個是聞所未聞的怪病,大夫能不能說出初病之症狀?”

  華大夫道:“大病初症,全身無力,真氣不繼,如若勉強支撐下去,就會暈迷過去。”

  江海道:“以後呢?”

  華大夫道:“如若不快速治療,很快就會血管爆裂而死。”

  江海道:“如何一個治療法呢?”

  華大夫道:“很簡單,找出定穴之法,就可以使他們清醒過來。”

  江海道:“這麼說來大夫確能藥到病除了。”

  華大夫道:“那也要盡一番手腳,才能找到病源了。”

  江海道:“大夫如若真有此能,那真可以比華佗重生了。”

  華大夫道:“因為,你們的病,不是真病,而是人為的病,只要除了人為的因素,那就手到病除了。”

  江海道:“唉!真是學無止境,咱們百思不解的問題,卻經你華大夫這麼一說,咱們真如茅塞頓開了。”

  華大夫微微一笑,道:“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諸位不懂醫道,自然不知其中玄妙了。”

  傅東揚道:“這不是隔行的事,在下也懂得了一點醫道,但在下就無法想出原因何在,大夫這麼一指點,在下茅塞頓開。如夢初醒了,大夫醫道造詣之深,實非常人能及了。”

  華大夫笑一笑,道:“閣下誇獎了。”

  傅東揚道:“現在,大夫是不是準備替他們醫治了。”

  華大夫道:“這個,就不是在下能夠作主。”

  傅東揚道:“什麼人能夠作主呢?”

  華大夫道:“閣下請和向兄談判吧!”。

  傅東揚目光轉注到向飛的臉上,道:“向兄,可以叫華大夫動手了?”

  向飛微微一笑,道:“既然已經找出了病因,以華大夫精深的醫道造詣,自然可以手到病除,不過,在下覺著,咱們一筆一筆算清楚的好。”

  傅東揚心中明白,但口中卻故意說道:“算什麼?”

  向飛道:“在下覺著,現在諸位應該先交出四分之一的飛鷹圖,那是咱們把諸位接出來的代價。”

  傅東揚道:“這個麼?何不等到把他醫好之後,一併交付。”

  向飛道:“在下說的很明白了,咱們一筆一筆的算清楚。”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不用為難,欠人的東西,應該付給人家,是麼?”

  伸手從懷中摸出飛鷹圖,道:“姓向的。你認識飛鷹圖麼?”

  向飛雙目盯注在南宮玉真的右手之上,道:“在下大概可以認出來。”

  南宮玉真道:“你能分辨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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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向飛道:“可以。”

  南宮玉真道:“好!你看這飛鷹圖是真是假?”

  竟然把飛鷹圖,平鋪在實地之上。

  向飛雙目圓睜,在飛鷹圖上瞧了一陣,道:“不錯,不錯,是真飛鷹圖。”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來,你還是真有一點見識了?”

  向飛長長吁一口氣,還未來及講話,南宮玉真已把飛鷹圖收了起來。隨手指著一塊,道:“你估量一下,這有沒有四分之一?”

  向飛道:“你真的捨得把它撕開?”

  南宮玉真道:“一諾如山,為什麼不撕?”

  一揚手,把四分之一的飛鷹圖拋了過去。“向飛伸手接過,展開一看,只見手中所執,竟是飛鷹圖上鷹頭部分。南宮玉真道:“姓向的,是不是四分之一?”

  向飛估算了一下。道:“大致上差不多了。”

  南宮玉真望瞭望傅東揚一眼,道:“老前輩,可以和他們再談下去了,不論老前輩你什麼決定。晚輩是無不遵從。”

  傅東揚道:“向兄,可以叫這位華大夫動手治病了?”

  向飛笑一笑,道:“華大夫,能夠立刻動手療傷治他們的病勢麼?”

  華大夫道:“可以。我立刻動手。”

  向飛笑一笑,道:“慢著,華大夫的治病之術,被人看到了,是否能夠立刻學會?”

  華大夫道:“可以,只要稍通醫道的人,他只要瞧到我這施術之法,不難很快學到。”

  向飛道:“既是如此,大夫移至一處隱秘所在,替他療治病勢如何?”

  華大夫道:“悉憑右劍士作主。”

  向飛舉手一招,兩個青衣女婢應呼而至。

  天虛子、倪萬里、秋飛花等靜靜的站著,冷眼旁觀事態發展。

  向飛望望傅東揚道:“可以把這位高壯士抬入密室療治吧?”

  傅東揚道:“閣下不但有應變的機智,而且還是個很謹慎的人。”

  向飛笑一笑,道:“好說,好說……”

  目注二婢,接道:“把這位高壯士抬入密室。”

  二婢應了一聲,抬起了高山,向裡面行去。

  向飛輕咳了一聲,道:“華大夫,我想一定有一種辦法,能使高壯士的人暈迷過去,使他在不知不覺之中,療治好他的傷勢,這樣,也好減少他的痛苦。”

  華大夫道:“在下遵命。”隨在二婢之後,行人密室。

  傅東揚冷冷說道:“向兄,如是治不好高壯士的病。那將如何?”

  向飛道:“病治不好,不收代價。”

  傅東揚道:“如是他病勢轉劇呢?”

  向飛道:“華大夫醫道絕世,我相信,他有十成把握。”

  敞廳中突然間靜了下來,似乎是每個人都以最大的忍耐工夫。按耐下激動的心情。

  足足半個時辰的時光,沒有人講一句話。

  但沉默中,卻隱隱有一種滋長的緊張。

  這當兒,大門呀然,華大夫帶著高山,魚貫而入。

  傅東揚道:“高兄,傷勢如何了?”

  高山伸展一下雙臂,道:“似乎已完全康復。”

  向飛道:“在下說過,如果華大夫無法醫好的病,那是非死不可的病了……”

  目光掃掠了全場一眼,道:“哪一位還有什麼不治之症,可以提出來,華大夫難得離開一次金牛宮,能和諸位相遇,也算是有緣了。”

  南宮玉真目光一掠江海,道:“你不是也被金針釘穴術所困麼?高山的病勢能夠治好,你為什麼不也試試?”

  江海搖搖頭道:“代價太高了。”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再和那姓向的談談看,再請華大夫療治一人,他要什麼代價?”

  她和向飛,相距不過丈許左右,但她就是不願和他多談,反要借重傅東揚從中轉達。

  向飛也夠陰沉,南宮玉真不和他談,他也就聽到裝作未聽到。

  傅東揚冷冷說道:“向少兄,咱們還想求治一人,是否仍要四分之一的飛鷹圖?”

  向飛道:“傅老兄,你知道,早晚價不同,談交易嘛,總不能一成不變!”

  傅東揚嗯了一聲,道:“那你就開個價。”

  向飛道:“飛鷹圖還餘好多?”

  傅東揚道:“二分之一。”

  向飛道:“好好一張圖,撕去了未免可惜的很,在下之意,也不用再撕了。”

  傅東揚道:“前後不足一個時辰,價錢漲了一倍?”

  向飛道:“各執一半飛鷹圖,雙方都難有用途,何不把它合二為一?”

  傅東揚道:“太高了,這生意很難談成。”

  向飛道:“傅老兄,滿天討價,就地還錢,你還價出來如何?”

  傅東揚:“南宮姑娘。飛鷹圖為你持有,這價錢如何一個還法,要你作主了。”

  南宮玉真道:“原價買賣,願意就成交,不願那就算了。”

  傅東揚道:“向少兄怎麼說?”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8 13:38
一四九

  向飛道:“退一步海闊天空,這生意作成了,不過,在下希望能先付了高山的療傷代價。”

  南宮玉真又扯了一塊鷹圖,遞了過去。

  向飛取在手中,展開一看,收了起來,道:“哪一位還要療傷?”

  江海回顧了南宮玉真,緩步行了過去,道:“區區這條命,值不值四分之一的飛鷹圖?”

  向飛道:“生命的價值很難衡量,一張飛鷹圖,四分之一也不算少。”

  江海冷笑一聲,道:“在下距離生死之界,還有很多時間,在這段時間,我還能自己充分運用自己的權利!”

  向飛道:“閣下可得把話說得明白一些?”

  江海道:“南宮姑娘的一番好意,在下可以拒辭不受……”

  向飛接道:“那是閣下的事,在下只和傅老兄談交易。”

  江海道:“交易的條件,就是區區在下,我如是沒有被金針釘穴探制,就無交易可談,如是在下不想活了,這交易自然也不用談了。”

  向飛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閣下很想死了?”

  江海道:“不錯。不過,在下不想一個人死!”

  向飛道:“哦!”

  江海道:“所以,我要找姓向的挑戰。”

  向飛道:“你自信能夠勝?”

  江海道:“這就非在下所能計了,能勝了你,那是最好,打個同歸於盡,是在下的心願。萬一不幸,在下死於閣下之手,至少,可以替南宮姑娘保住了四分之一的飛鷹圖。”

  向飛道:“咱們在江湖上走動的人,自然不怕打架,不過,在下不希望打糊塗架,咱們應該先說個明白?”

  江海道:“動手相搏,你死我活,沒有什麼道理好說,閣下請亮劍出手吧!”

  向飛笑一笑,道:“傅老兄,這是怎麼回事了?叫兄弟簡直無所措施了?”

  傅東揚道:“向少兄。可是不準備接受這位江兄的挑戰麼?”

  向飛道:“金牛宮中,沒有貪生怕死的人,這位江兄的挑戰,兄弟可以接受,下過,在下不願此一戰,鬧亂了大局。”

  傅東揚道:“向少兄的意思是……”

  向飛道:“兄弟的意思,把江兄的挑戰。向後推延,待咱們辦完了彼此之間的人事,兄弟冉應這位江兄的挑戰。”

  傅東揚道:“這個麼?在下倒可以和他商量一下了。”

  向飛淡淡一笑,道:“傅前輩統率全軍,難道就不能作主意麼?”

  傅東揚道:“這要看什麼事,江海向你挑戰,那是屬於私人之間的恩怨,老夫雖然主持其事,但也不便出言干涉了。”

  向飛淡淡一笑道:“也好!如若傅兄覺著在下和這位江兄之戰,不致影響大局,兄弟倒也願和這位江兄,先決個生死。”

  江海道:“那是最好不過,咱們立刻動手。”

  南宮玉真突然接口說道:“慢著。”

  江海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南宮玉真道:“現在不許你和人動手!”

  江海道:“姑娘,飛鷹圖已被人取走一半,如是在下接受了華大夫的療治,飛鷹圖豈不是被人取走了四分之三?”

  南宮玉真道:“這些事,我都知道。不用你來操心。”

  江海一躬身,道:“姑娘的意思是……”

  南宮玉真道:“你聽命行事就是。”

  江海道:“屬下遵命。”

  向飛微微一笑,道:“南宮姑娘不讓鬚眉,果然是大氣大度的人物。”

  南宮玉真道:“用不著誇獎我,咱們談的是交易。”

  向飛道:“姑娘說的是,這位江兄的病是否要醫?”

  南宮玉真道:“自然要醫。”

  向飛回顧了華大夫一眼,道:“大夫,請療好這位江兄的病。”

  江海低聲道:“姑娘,在下可不可以拒絕?”

  南宮玉真道:“不可以。”

  江海無可奈何,只好跟在華大夫的身後行去。

  向飛輕輕咳了一聲,道:“南宮姑娘,療治好江壯士的傷勢之後,姑娘手中一幅鷹圖,只餘下了四分之一,是麼?”

  南宮玉真道:“在場中人,誰不知曉,還用你來說麼?”

  向飛道:“在下的意思是說,姑娘那四分之一的飛鷹圖,不知要些什麼代價?”

  南宮玉真道:“你想買?”

  向飛道:“咱們擁有了四分之三的鷹圖,如是缺少那麼一點,豈不是一大憾事?”

  南宮玉真道:“你去和傅老前輩說吧!我雖還擁有四分之一的鷹圖,但我卻作不了主。”

  向飛道:“姑娘說的是……”目光轉注到傅東揚的臉上,道:“傅前輩,咱們談談價錢如何?”

  傅東揚淡淡一笑,道:“百里行程半九十,東西餘下的愈少,它的價值愈高。”

  向飛道:“傅老說的不錯,咱們既然只缺四分之一,價錢高一點也不要緊。”

  傅東揚道:“你能夠作得了主麼?”

  向飛道:“這個麼?只要諸位開的價不太離譜,在下就可以作得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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