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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待價而沽
傅東揚道:“這個嗎,在下要好好的想想,我們只餘四分之一的鷹圖,得想個善價而沽才是。”
向飛道:“這樣也好,傅老可以仔細的想想吧!”
大廳中突然間,沉寂下來。
又等候約半晌時辰左右,江海隨著華大夫行了出來。
向飛輕輕咳了一聲,道:“還有四分之一的飛鷹圖,可以付給兄弟了。”
傅東揚道:“江兄能否試出來,身上的金針已除。”
江海道:“試不出來,在下的傷勢在十幾個時辰以後才會發作,看來必須要等到那個時辰,才能給他們飛鷹圖了。”
傅東揚道:“這也有理,不知向兄以為如何?”
向飛急急說道:“這怎麼行?咱們是現金交易。”
傅東揚道:“如是咱們交出了飛鷹圖,等到那時候,他們傷勢又發作了,咱們豈不是吃了虧麼?”
向飛道:“華大夫醫道絕倫,大約這世間沒有再比他高明的人了。”
傅東揚道:“可惜的是,咱們無法證明他傷勢已然完全好了。”
向飛道:“他一定有辦法試出來,只是他不肯說出來罷了。”
華大夫突然冷冷說道:“江壯士,咱們說話不能太昧良心,我取出的金針你已經看過了,怎能一翻臉,就不認帳了。”
江海嘆息一聲,道:“大夫,我們江湖中人,自有江湖的手法,大夫是良醫,名儒人不用管江湖中事。”
向飛一皺眉頭,道:“怎麼?你準備撒賴。”
江海道:“談不上撒賴,在下確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身中尚有金針,必需等到傷勢要發而不發時,在下才能確知自己是否已經痊癒。”
向飛冷冷說道:“姓江的,咱們雖然是各憑手段,但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口的話,卻是不能更改,你如沒有這一點起碼的志節,那就是四等以下的江湖人。”
南宮玉真接道:“向飛,你們信任的是華大夫,他既然說出江海身上的定穴金針,想來就不會有錯了。”
向飛道:“姑娘快人快語,好叫在下敬佩。”
南宮玉真道:“你千方百計,甜言蜜語,只不過想得到四分之一的飛鷹圖罷了。”
向飛道:“交易嘛!在下總不能吃虧太大。”
南宮玉真把手中餘下的一半飛鷹圖,又一分為二,隨手丟出一半,道:“現在,你應該很滿意了吧?”
向飛撿起飛鷹圖,在手中舉了一舉,道:“姑娘,不論情勢如何變化,一張飛鷹圖,我們已得到四分之三。”
南宮玉真道:“生命無價,我們有兩人傷勢被醫好,算一算,也值得了。”
向飛道:“問題是姑娘手中還餘下四分之一,實也沒有再保有的價值了!”
南宮玉真道:“你錯了,向飛,你得到了四分之三的飛鷹圖,未必有用,我留下這四分之一的價值,那就更大了。”
向飛沉吟了一陣,道:“姑娘說的也許有理,在下持有了四分之三的飛鷹圖,也就更難按耐下貪得之心,所以,咱們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得把姑娘持有的飛鷹圖,求到手中。”
南宮玉真道:“可惜的是,我們只有兩個病人,如是還有第三個受制的人,你姓向的,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取去了。”
向飛道:“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十常之八九,所以,在下一點也不灰心。”
南宮玉真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向飛。
向飛目光轉注到傅東揚的頭上,道:“傅兄,我們還是談談咱們的生意。”
傅東揚道:“咱們好像已沒有再受到什麼威脅的地方,這生意就有些難談了。”
向飛道:“所以,咱們準備付出高價。”
傅東揚道:“金牛宮雖很富有,但確非金錢所能辦到。”
向飛道:“傅兄,兄弟借箸代籌,倒是幫了幾位想一下,不知諸位是否同意。”
傅東揚哦了一聲。道:“請教高明。”
向飛道:“日下這座宅院,似是又已被人包圍,諸位離開此地時,只怕仍然難免去一場搏殺。”
傅東揚道:“你這是威迫呢?還是利誘?”
向飛道:“威迫、利誘,都無不可,但用心對諸位卻是無害。”
傅東揚笑一笑,未再答話。向飛道:“如若在下再調集金牛宮中的武士,把諸位送出險地,這代價值不值得四分之一飛鷹圖。”
傅東揚道:“不值!”
向飛呆一呆道:“為什麼?咱們上次,出人他們的禁地,因為心中有恃,所以,不怕他們動手。”
傅東揚道:“這一次呢?”
向飛道:“在下推想,這一次,可能有一場很劇烈的搏殺。”
傅東揚道:“你們金牛宮中人,一定能勝過對方麼?”
向飛道:“老實說,就算取勝,也是慘勝,勝得很淒涼。”
傅東揚道:“你們如不幸敗了呢?”
向飛道:“那就難預料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不過,金牛宮真要以精銳武士不擇手段的和他們對抗,老實說,我們有十之七八的勝算。”
傅東揚心中一勝,忖道:“這人說話吞吐吐,必得問個明白才成。”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此事對咱們關係太大,因此,在下非得問個明白不可!”
向飛道:“傅兄心中有什麼事,只管請說,兄弟知無不答。”
傅東揚道:“第一次,帶我們離開了那座小廟,為什麼他們那些人不敢出手?”
向飛道:“那是因為,他們有人質落在了我們的手中。”
傅東揚道:“現在呢?”
向飛道:“金牛宮一向是言出必行,我們答應了救出你們之後,就放人質,所以,諸位一進入這座宅院之後,咱們就立刻釋放了人質。”
傅東揚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