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花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10 14:19:4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1 10777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1 14:40
二六0

  石玉道:“這位展少俠,是咱們對抗崔家塢的主要高人,萬兄,知道多少,請儘量告訴這位展兄。”

  展翼道:“萬兄,你準備如何把我們帶入崔家塢去。”萬常吉道:“一位扮成這個死去的三等令使,石兄仍然作為犯人,你們兩位之中,選一位也扮成人犯。”

  唐琳道:“扮成犯人?”

  萬常吉道:“扮成犯人,最容易混過檢查人員的耳目。”

  石玉道:“人犯都送往什麼地方?”

  萬常吉道:“有一處看管犯人的地方,叫作囚園,初到的犯人,大概都會關在囚園中一段時間。”

  展翼道:“囚園?”

  萬常吉道:“對!囚園,崔五峰似乎是偏愛一個園字,所以,崔家塢中,有了很多的園。”

  展翼道:“萬兄能不能說明白,那囚園是一處什麼樣子的地方?”

  萬常吉道:“看守十分嚴密,再加上重重的機關佈置,囚園中人,如有什麼舉動,格殺勿論。”

  展翼道:“外面看上去的囚園呢?”

  萬常吉道:“一面青石砌成的高牆。”

  展翼點點頭,道:“在下扮成犯人,和石玉走在一起,至於唐兄那就扮成令使,問題是,你們三十六使之間,是否人人相識?”

  萬常吉道:“這個麼?我就不太清楚了,大體上說,三十六令使之間,並沒有互相關心默契,不過,人與人之間,總會有個三朋四友的關係,也許他會有幾個相熟的朋友。”

  唐琳道:“展少俠,我看扮成令使,可能露出馬腳的機會大一些,所以,在下覺著,倒不如在下也扮成人犯,反而會好一些。”

  任無雙道:“這個,只怕不太妥當,就在下所知,金沙寨報入總寨的訊息,是發覺了兩名可疑人犯,忽然間,多出了一名來,很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來。”

  石玉道:“儘管崔家塢中,有很多的漏洞,但他們也有嚴密的一面,崔家塢下面組織太過龐大,主要的是,他開闢金礦的工人太多,上千成萬的人,又有著很大的流動性,所以,使他們無法很嚴密的管制,但他們對有什麼嫌疑的人犯,卻是管制的很緊,不論是少一個人,或是多一個人出來,他們必然會追查得很厲害。”

  任無雙道:“對!所以,在下倒想了一個變通的辦法。”

  萬常吉道:“看來,只好改正一下區區的計畫了。”

  任無雙道:“令使遇襲,戰死了一人,三個金沙寨的人,趕來幫助你。”

  萬常吉道:“對!咱們合力打退了攔截之人,把兩個犯人帶了回來。”

  於是,展翼等按計畫而行。

  石玉、展翼、唐琳、申保元,都易容改扮了一番。

  展翼、石玉是犯人,申保元、唐琳扮作了金沙寨中的高手,和任無雙走在一起。

  萬常吉輕車熟路,帶著幾人一陣疾走,四更時分,趕到了崔家塢。

  放慢了腳步,萬常吉緩緩道:“到了,諸位沉著一些,忍耐一點,崔家塢的神衛隊,一向很狂傲。”

  展翼道:“神衛隊是……”

  萬常吉道:“他們負責守護崔家塢,是崔五峰的親信。”

  展翼和石玉,都被繩索綁起來。

  申保元牽著石玉,唐琳牽著展翼。

  萬常吉當先而行,任無雙最後押隊。

  忽然間,暗影中閃起了兩道寒芒,飛射而至。

  直到萬常吉身前三尺左右處,才停了下來。

  是兩個穿著黑衣,胸前各繡著“神衛”兩個金字的人。

  兩個人,刀已出鞘。

  萬常吉停下腳步,揮揮手,道:“在下是傳令使者。”

  兩個神衛,打量了展翼等,道:“哦!那些人呢?”

  萬常吉道:“帶回來的犯人。”

  用刀尖指指任無雙和唐琳,申保元,道:“他們三個是……”

  萬常吉道:“他們是金沙寨中的武士,我們押犯回來,途中遇襲,戰死了一人,幸好,他們及時趕到,幫在下退了強敵。”

  左首神衛冷冷說道:“金沙寨幫你們押解人犯而來?”

  萬常吉道:“正是如此。”

  左首神衛道:“現在,你們已經進入了崔家塢中,可以叫他們回去了,由此刻起,你的安全,由我們負責。”

  萬常吉道:“他們要把犯人送入囚園中,還要帶回收據才行。”

  兩個黑衣人低聲講了幾句,仍由左邊那個開口,道:“好吧!你帶他們去吧!告訴他們,不可胡亂走動。”

  萬常吉道:“在下會告訴他們,不勞神衛費心。”

  兩個神衛又打量了石玉、展翼幾眼,才轉身而去。

  石玉低聲說道:“神衛隊中人,真的是有幾分神氣。”

  萬常吉示意兩人不可多言,舉步向前行去。

  囚園的入口處,高挑著兩盞氣死風燈。

  鐵門緊緊關閉。

  萬常吉在門上敲了幾下,立時有冷冷聲音傳了過來,道:“什麼人?”

  萬常吉道:“傳令使。”

  門內人道:“幹什麼?”

  萬常吉道:“寄押兩個人犯。”

  鐵門打開,一個全身紅衣的大漢,懷抱鬼頭厚背大砍刀,當門而立。

  那是條真正的大漢,身高在八尺以上,濃眉、闊口,一臉凶悍之氣。

  望了展翼和石玉一眼,道:“就是這兩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1 14:40
二六一

  萬常吉道:“有勞兄台寫一張收據給我,暫時把兩人寄押於囚園之中,等在下稟掌令堂主之後,再作發處!”

  紅衣大漢雖然一臉凶厲之像,但對萬常吉倒是不敢無禮,一股怨氣,全發在展翼及石玉身上,右手連揮,乓乒乓乒每人給了一個耳括子。道:“你們兩個小子聽著,進入囚園,最好規矩一些。”

  展翼、石玉被打得臉上十分疼痛,但兩個人還是忍了下去。

  紅衣大漢帶著兩人,行入一座青石砌成的小屋前面,打開木門,被推了進去,順手又把小門的鐵門帶上。

  這座小石屋,四壁蕭條,除了地上鋪了一些稻草之外,再無別物。

  展翼側耳聽了一陣,施展縮骨功,雙手突然小了很多,由繩套中抽出雙手,道:“把咱們關入單獨的囚人的牢房中,看來,對咱們已有著防範。”

  一面說話,一面動手解開了石玉手上的索繩。

  石玉道:“現在,咱們此刻應該如何?”

  展翼道:“先運氣坐息一陣,以保持體能,等天亮之後,再作道理。”

  石玉道:“我原想牢房中,定有很多的犯人,其中一定有咱們的同路人,卻未想到竟把咱們兩人,關入了這麼一間小石屋中……”

  展翼道:“就現在情勢而言,我們應該作些什麼?”

  石玉道:“應該先瞭解一下,這裡面有多少囚犯,都是些什麼人,其中,有多少是我們的人?”

  展翼點點頭,道:“對!就算不是我們的人,但他被關入囚園中來,也必然是反抗崔五峰的人了。”

  石玉道:“但目下這情形,已經有些不太可能,我們就算能離開這間石室,也無法挨室查看,瞭解他們的身份。”

  展翼微微一笑,道:“石兄,這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不過,我想石兄要辦大事,就應該想個克服這種困難的辦法才是。”

  他明明已胸有成竹,但卻不肯說出來,顯然在逼迫石玉多用心思。

  石玉開始用心在想,但只覺千頭萬緒,一時間,竟理不出個頭緒來。

  展翼兩道冷電一般的目光,一直逼視在石玉的臉上。

  那是一種壓力,像利刃一樣的壓力,只逼的石玉垂下頭去,苦苦思索。

  展翼也不再多問,閉起雙目,盤膝而坐。

  室中很黑暗,只憑窗口中透入的一抹天光視物。

  忽然間,展翼有所警覺,急急取過一堆索繩,纏在了石玉的手腕上。

  然後,石玉聽到了一種步履之聲。

  展翼也把鬆了的索繩,重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鐵門呀然而開。

  緊接著一道眩目的燈光,照射了過來。

  展翼、石玉,垂首而坐。

  只聽一個低微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錯,就是這兩個?”

  另一個聲音應道:“就是這兩個。”

  那低微的聲音,道:“他們的穴道受制沒有?”

  另一個人道:“這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剛才打了他們一人一記耳光,他們默然受之。”

  那低微聲道:“那很好,立刻送刑房,問出他們的身份來歷,送一份口供給我。”

  另一人應道:“是……”

  突然提高了一些聲音,道:“來人,把這兩個小子送入刑房中去。”

  四個大漢,應聲行了進來,兩人一個架起了展翼和石玉,向外行去。

  石玉暗暗提一口真氣,,施用傳音之術,道:“展兄,咱們現在應該如何?”

  展翼道:“不用動手,咱們讓他們帶入刑房中瞧瞧,也許可以多瞭解一些內情。”

  石玉道:“不知展兄如何?在下這手上索繩,尚未捆好,到時間,豈不是要被他們瞧出破綻麼?”

  展翼道:“不妨事,找一個適當的機會,把手中繩索給丟了。”

  石玉道:“這個,豈不是更要露出破綻了?”

  展翼道:“不妨事,你只管放膽行事,繩上之秘在下會代你設法。”

  石玉不再多言,找了一個機會,把手中的索繩丟去。

  兩個大漢只管架著他走路,完全忽略他丟了繩索之事。

  刑房,是一幢青磚砌成的圓形房子。

  一步踏進鐵門,陡使人有著毛骨悚然之感。

  房中四周,分列一十二根木樁,但卻有幾根木樁上綁了人。

  那些人,衣服都已經碎裂,全身血跡斑斑。

  房頂上,垂下了十二枚鐵環,其中有十一條上吊著人。

  一種絕望、悲慘的呻吟聲,不停的傳入耳際。

  每一根木椿上,都有著現成的繩索,四個大漢很熟練的把兩人捆在了木樁上。

  不知何時,展翼也已經把手中的繩索拋去。

  這時,夜色正濃,刑房的四角,各點著一隻巨燭,照得景物清明。

  四個大漢捆好了兩人之後,各自在兩人身上打了一掌,才退了出去。

  片刻之間,一個瘦小陰森、個子矮小的中年人,帶著兩個大漢行了進來。

  三個人,都穿著一色的大紅衣服。

  瘦小人還留道八字鬍,很快的走到了石玉身前,手中皮鞭一揚,呼的一聲,抽了過來,

  皮鞭落處,頓時衣服崩裂,出現了一條血跡。

  石玉只覺一陣刺疼,但卻咬著牙,沒有出聲。

  瘦小人回手一皮鞭,抽在了展翼的身上,也抽出一條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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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

  先給每人一鞭子,才冷冷說道:“你們兩個聽著,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說一句謊言,我就叫你們脫一層皮。”

  這個人的個子不大,但他面目間有一股陰森之氣,是屬於那種極端冷酷的人物。

  展翼忍受了一鞭之辱,卻看清楚了四周的景物。

  第一,他發覺了那九個人,雖然都受了很重的傷,但還沒有斷氣,都還活著。

  其中有一人十分可疑,不時用目光偷視自己。

  第二,這刑房中服役的人,都穿著紅色衣服。

  第三,他發覺了這地方,雖只是一個刑房,但卻十分複雜。

  因為,展翼發覺了那個刑房之中有很多可以通到外面的門戶。

  那是屬於一種機密的門戶。不留心很難看得出來。

  只聽那瘦小的紅衣人冷冷說道:“你們兩個人想好了沒有?”

  展翼道:“想好了。”

  瘦小紅衣人笑一笑,道:“我一向喜歡識時務的人,那可以減少你很多皮肉之苦。”

  展翼道:“在下一向是很識時務的人。”

  瘦小人道:“那很好,我要請教幾個問題,只要你據實回答,不但不會皮肉受苦,而且還會有很多的好處。”

  展翼道:“唉!人在矮簷下,怎能不低頭,你請吩咐吧。”

  瘦小紅衣人道:“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

  展翼略一沉吟,道:“十二個。”

  瘦小紅衣人微微一怔,道:“十二個,那除了你們兩人之外,那十個人哪裡去了?”

  展翼道:“死了三個,我們兩個被擒,還有七個人,不知道逃到何處去了。”

  紅衣人點點頭,道:“你們是那裡來的?”

  展翼道:“我們不屬於一個門戶,一個組合,而是屬於很多個門戶組成的。”

  瘦小紅衣人道:“都是哪些門戶?”

  展翼道:“少林、武當、華山、南堡、北寨等人合組而成。”

  瘦小紅衣人點點頭,道:“哦!”

  展翼道:“你們這裡的組合,不太嚴密,我們很容易到了你們這裡……”

  紅衣瘦小人接道:“但你們還是被擒了。”

  石玉道:“不錯,你們組織很疏漏,但你們這裡的人,武功都很高。”

  紅衣瘦小人,點點頭,道:“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展翼道:“我叫吳情……”

  語聲一頓,接道:“請教兄台大名。”

  紅衣瘦小人道:“我麼,叫任不留。”

  展翼道:“任不留?”

  任不留道:“對!任不留。”

  展翼道:“可惜沒有姓不的,如有姓不的,你就叫不留人,叫起來就順當多了。”

  任不留道:“你的話說完了沒有?”

  展翼道:“說完了。”

  任不留道:“好!說完了,那你就等一等吧。”

  展翼道:“等什麼?”

  任不留不再理會展翼,卻望著石玉,道:“你都聽到了?”

  石玉道:“是!”

  任不留道:“你能告訴我些什麼隱密?”

  石玉道:“唉!我們知道的,吳情都告訴你了。”

  任不留道:“這麼說來,你是沒有法子幫助我們了?”

  石玉道:“好像是沒有辦法幫忙了。”

  任不留道:“真是遺憾的事,我們對不肯幫我們的人,一向不太客氣。”

  石玉道:“就算你們對我用刑,我也是無法說出什麼?再說,你們一動刑,逼得我隨口胡說,反而害了你們。”

  任不留點點頭,道:“所以,我決定不對你用刑逼供。”

  石玉道:“哦!”

  任不留一擺頭,道:“過去,把他給殺了。”

  一個紅衣大漢子應了一聲,放腿奔了過去,一面伸手由懷中拔出一把匕首。

  展翼突然一伸腿,向前奔走的紅衣大漢,驟不及防,那一腿正好踢在他關節之上。

  紅衣大漢忽然間蹲了下去,整個人縮成一團。

  任不留皮笑肉不笑一裂嘴巴,道:“好!好!狐狸終會露出了尾巴。”

  展翼雙臂一拄,突然間脫了捆綁,道:“任老兄,你該用牢固一點的繩子。”

  身子一側,突然向任不留欺了過去。

  任不留大喝一聲,攻出一拳。拳勢虎虎生風。

  展翼左掌一引,卸去了任不留拳上的勁力,五指接下了任不留的右拳,右手一抬,擊中了任不留右肘的關節。只聽格登一聲,任不留的右臂被展翼一掌劈斷。一條右臂,肘間的骨骼,完全碎去。任不留疼的整個嘴巴完全歪了,但這瘦小子,倒也有一股狠勁,竟然忍受住了,沒有出聲。

  這時,石玉也脫了捆綁,制服了另一個紅衣大漢。

  展翼望了任不留一眼,道:“這刑房之中,還有別的人麼?”

  任不留疼的頭上汗水直淌,但他仍然很沉得住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1 14:41
二六三

  這個專門整人,給別人苦頭吃的人,看來,本身也有著很強的忍受疼痛之能。

  只聽他輕輕籲一口氣,道:“這裡三四十人之多,不過,目下在刑房中的人,只有我們三個。”

  展翼四顧了一眼,道:“你任老兄,是這刑房的主腦了?”

  任不留道:“在下還不到那個身份,我只是一個掌刑手罷了。”

  展翼手起指落,點了一個紅衣大漢的死穴。

  石玉也殺了另一個紅衣大漢。

  任不留的臉色變了。

  展翼輕輕籲一口氣,道:“任老兄,咱們並非嗜殺,只因處境不同,不得不心狠手辣一點。”

  能忍受著肉體上相當痛苦的任不留,對死亡卻似是有著很大的畏懼,怔了一怔,道:“兩位可是想溜開這裡?”

  展翼道:“不!咱們想留下來。”

  任不留呆了一呆,道:“留下來……”

  展翼隨手一掌,拍中任不留的肩頭,消去了他身上的痛苦,道:“對!留下來,任老兄,能不能想個法子?”

  任不留望了那兩具屍體一眼,道:“好!我想辦法。”

  展翼道:“咱們相交不深,我也無法完全信任你,所以,我在你身上動點手腳?”

  任不留道:“下毒?”

  展翼道:“定時封穴,每六個時辰一期,如若不能及時解救,就像剛才你任兄一樣,不同的是,很快會死去。”

  任不留道:“說的也是,你下手吧!”

  展翼封了任不留兩處穴道:笑道:“你老兄這麼合作,……”

  任不留接道:“那是因為我不想死。”

  語聲一頓,接道:“兩位自己還是捆住吧!我盡力替你們遮掩,不過,無論如何,不能超過三天,三天後,掌刑堂主要來此查看。”

  展翼道:“大概不會,一兩天內,我們人會提走。”

  任不留道:“提走,提哪裡去?”

  展翼一怔,道:“怎麼?你們這地方,難道不是最後停留之處?”

  任不留道:“不錯,就算是總寨主要親自問話,他也會跑到這地方來。”

  展翼道:“如是內宅問話呢?”

  任不留道:“你說古如蘭……”蘭字出口,自知說錯,趕忙住口。

  展翼笑一笑,道:“對!古如蘭。”

  任不留吁了一口氣,道:“這個機會不大,三年來,我只記得她下令提過一次人。”

  展翼道:“那人以後呢?”

  任不留道:“以後,又送了回來。”

  展翼道:“哦!”

  任不留道:“不過,第二天,他就死了。”

  展翼道:“怎麼死的?”’

  任不留道:“總寨主下令處死。”

  展翼微微一笑道:“那人可是很年輕、英俊?”

  任不留點點頭,道:“是!”

  展翼道:“原來崔五峰表面大方,骨子裡也是妒火很大。”

  任不留臉色一變,提起了兩具屍體,大步而去。

  展翼、石玉,儘量把自己捆得像樣一些,讓人瞧不出懷疑之處。

  石玉四顧了一眼,道:“那行刑大漢,被咱們殺了兩個,任不留好像若無其事。”

  展翼道:“大概他習慣了吧?這裡的受刑人,不少武功高強之人,死前反擊,必是凌厲絕倫,一擊致命,並非難事。”

  突然間,響起了一個很微弱的聲音,道:“兩位救救我!”

  展翼轉眼望去,只見由東西數第五根柱子上,一個全身浴血,傷痕纍纍的人,正在用目光乞憐。

  石玉道:“你是誰?”

  那人道:“放了我,我會報答你們,對你們幫助很大。”

  石玉道:“你傷得很重吧?”

  那人道:“是!不過,我身有靈丹,只要你們助我一臂之力,我就可以保下性命。”

  石玉道:“可是我們放了你?”

  那人道:“我傷得如此之重,就算你們放了我,我也逃不出去。”

  石玉道:“那閣下的意思是——”

  那人道:“你們過來,幫我取出身藏藥物,讓我服下,就救了我。”

  一直未接口的展翼,突然接道:“石兄,過去,照他的話做。”

  石玉快步行了過去,低聲道:“藥物在那裡?”

  重傷人道:“在我內衣口袋中。”

  石玉果然找出了一顆小小的藥丸,投入了那重傷人的口中。

  那傷者吞了丹丸,點點頭,表示謝意。

  石玉低聲道:“這裡有不少重傷之人,他們會不會聽到了咱們的談話?”

  重傷人搖搖頭,道:“不會,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出賣我。”

  石玉道:“那很好。”

  轉身退了回去。

  展翼籲一口氣,道:“朋友,還要我們幫忙麼?”

  重傷人道:“不用了,這粒丹藥,可以幫助我保住最後一口氣,再挨個兩三天。”

  展翼道:“兩三天之後呢?”

  重傷人道:“快則今夜,遲則明天午時,我們都會被移送出去。”

  展翼道:“送到那裡?”

  重傷人道:“那時,我們大約都已經絕氣,被送入一座墳場中去。”

  展翼道:“那裡有人救你?”

  重傷人道:“是!五十對五十的機會。”

  展翼道:“既是如此,朋友為什麼不肯要我們幫忙?”

  重傷人道:“因為,你們幫不了……”

  他好像很疲倦,說了幾句話,忽然閉上眼睛,像是睡熟了過去。

  任何人看去,這個人一定是死了。

  他緊閉雙目,垂了頭。

  石玉道:“展少俠,那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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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四

  展翼道:“一種藥物,可以使他昏迷過去,使人誤認他已死亡。”

  石玉道:“他不是還可以呼吸麼2”

  展翼道:“是!”

  石玉道:“那豈不是被人瞧出來了?”

  展翼道:“那呼吸很微弱,所謂氣若游絲。”

  石玉道:“哦!”

  展翼道:“咱們已經盡了心力,不用管他了。”

  這時,七個紅衣大漢湧了進來,仔細檢查了一下木柱上的傷者,立刻抬了出去。包括那服下藥物的重傷人在內。

  整座石室中的人,抬走了大部分,只餘下三個人還留在刑房中。

  那是石玉、展翼,還有一個被捆在木柱上的負傷人。

  展翼低聲道:“石玉,那個人,為什麼會留下來?”

  石玉道:“大概他傷勢不重,所以被留了下來。”

  展翼道:“也可能是崔五峰故意安置在這群人中的奸細。”

  石玉點點頭。

  展翼道:“過去看看他。”

  石玉回顧了一眼,道:“如若崔五峰在這群人中設下了埋伏,我相信這四週一定還有不少在暗中監視咱們的人。”

  展翼道:“所以,咱們的一切行動,別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石玉又點點頭。

  展翼道:“你奇怪,他們看咱如此清楚了,為什麼還不見有何行動?”

  石玉道:“是!我確然有些懷疑,他們在等什麼?”

  口中答話,人卻已脫去了手上的繩索,大步行到了那唯一留下的傷者身前。

  只見他全身沾滿鮮血,身上的衣服,也有著數處的裂痕。

  但仍可看出來,這是個三十四五的中年人。

  石玉吸一口氣,暗作戒備,冷冷說道:“閣下裝作很久了,現在,還準備裝下去麼?”

  那人本來微閉著雙目,但此刻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裂嘴一笑,道:“是非只為強閉口。”

  石玉怔一怔道:“煩惱皆因強出頭。”

  那人道:“你是石玉兄。”

  石玉道:“你是……”

  那人道:“我叫莊田,確是崔五峰派在這石牢中的暗樁,你們的行動,一直沒有洩漏出去。那是因為我沒有把消息傳出去。”

  石玉道:“哦!”

  莊田道:“‘所以,你們的一切行動,還在隱密之中。”

  石玉道:“難道這四周,沒有監視我們的人?”

  莊田道:“沒有,也是因為有我在這裡,所以,他們沒有派人暗中監視。”

  石玉道:“莊兄,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莊田道:“我現在是崔五峰的親信衛士之一。”

  石玉道:“莊兄既然能夠混進去,我想可能還有咱們的人,哼!這些年來,崔五峰自負聰明,一直不停的向各門派混入內應,但他這崔家塢也已經佈滿了各大門派中人。”

  莊田道:“石兄,此刻不是交談之時,你們混入此處,我想必已有很完善的計畫,在下力能所友時,會盡力協助,快請回去吧。”

  兩人談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展翼內功精湛,凝神靜聽,聽得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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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五

  第四十七回 媚女救情夫

  石玉又回到了原來那綁的木樁上。

  又過了不久,一個紅衣刑手,帶了四個面目冷厲的白衣佩劍人,進入室中。

  走在前面的兩個白衣人,忽然拔劍揮出。

  但見寒光一閃,石玉,展翼身上的索繩,立刻寸寸散落。

  石玉心頭一震,暗道:“好快的劍法,這一劍他如是存心殺咱們,只怕早已血濺當場了。”

  紅衣人望了兩人一眼道:“兩位的運氣不錯,進入刑房的人,不論他是什麼身份,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但你們竟是無傷而去。”

  石玉回顧了那四個白衣劍手一眼,發覺了四個人目光冷厲,閃動著一絲冷厲的殺機。

  那就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感覺,好像,他們隨時都可以出手殺人。

  不禁暗自提高了警覺。

  紅衣刑手又冷笑一聲,道:“兩位請跟著他們四位走,路上不要多問話,也不要動逃走的腦筋,他們四位的出劍很快。”

  展翼道:“多謝指教,但不知要把咱們帶到什麼地方?”

  紅衣刑手道:“不論到什麼地方,都比這裡好一些。”

  四個白衣人,一直未開過口,但八道目光,卻冷冷的放在兩人的身上。

  兩個白衣人,走在前面帶路,兩個白衣人走在後面,展翼和石玉被挾在中間。

  石玉和展翼都已經易過容,不是很熟的人,很難看出兩人真正的身份。

  兩個人被押入了一座精美的宅院中。

  四個白衣人在大廳前面,停下腳步,一字排開,展翼和石玉卻緩步行入廳中。

  廳中佈置的很豪華,而且有一股如蘭如麝的香味。

  展翼心中警覺,但卻沒有告訴石玉。

  他要求證,求證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而且,這地方表面雖然看不出什麼凶險,但很可能是凶險最多的地方。

  所以,展翼只自己閉住了呼吸。

  兩人行到大廳中間,屏風後突然傳出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站住。”

  展翼、石玉應聲站住。

  屏風後,又傳出那冷冷的聲音,道:“你們坐下。”

  展翼,石玉向後看了一眼,發覺自己正站在一張太師椅前面,兩個人應聲坐了下去。,屏風後,又傳出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秋香,奉茶。”

  屏風後轉出一個全身綠衣的美麗女婢,手中托著一個玉盤,緩步行了出來。

  玉盤上,放著兩個玉杯,那是碧綠的香茗。

  秋香神態很恭謹的道:“兩位請用茶。”

  展翼伸手取過玉杯,放在木案上,仍未說話。

  秋香笑一笑,接道:“夫人在更衣,很快會接見兩位。”

  石玉道:“咱們和夫人素不相識,夫人怎會接見我們?”

  秋香道:“我只是丫頭,老實說,很多事,我也不明白。”

  石玉道:“哦!”

  崔夫人古如蘭出現了,兩個劍婢分列左右,緩步而出。

  看起來,她更美麗了,雙頰桃紅,豔色奪目。

  古如蘭似乎沒有看清楚兩人的身份,淡淡一笑道:“兩位是那一個門派來的人?”

  石玉自知應付不了這位母老虎。閉口不言,讓給展翼對付。

  展翼也沒有講話分神,怕毒性內侵,二是怕對方聽出了自己是誰。

  不見兩人開口,古如蘭冷笑一聲,道:“兩位是金口難開啊!難道還要我動點手段嗎?”

  兩個人仍未答話。

  古如蘭嘆息一聲,道:“看來兩位是早已經鐵了心啦,那就別怪我待客的手段不好。”

  一上步,逼到了展翼的身前。

  只見她一揚白嫩的右手,纖纖五指,輕輕向臉上拂去。

  口裡還笑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神態冶蕩,風情萬種。照說,一個人要殺人時,決不會是這樣一個神色,但展翼很瞭解外貌如花,心地狠毒的人物。

  所以,一直在全神戒備。當下一矮身,避過一擊,雙手齊出,展開了一掄快攻。但見掌指如電,攻勢凌厲無匹。

  古如蘭一下子,失去了先機,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被展翼迫的向後一連退出了八九尺遠。

  展翼收住了掌勢,退後三步,雙目凝注著古如蘭,準備迎敵。

  古如蘭點點頭,道:“難怪你有點狂,原來是有點真功夫。”

  展翼冷笑一聲,仍未說話。

  古如蘭又向後退了兩步,吸一口氣,道:“其實,你不說出身份,我也知道你是什麼人了。”

  提高了聲音,道:“不用施放香毒了,人家早已經看出來了。”那一股濃香之氣,立刻停息。

  古如蘭道:“展翼,你本來很英俊的,為什麼要弄成這個樣子。”

  被人一語叫穿,展翼不得不承認了,笑一笑道:“夫人好眼力。”

  古如蘭道:“展翼,你好像有心和我們作對了。”

  展翼道:“不論早晚,咱們之間,好像卻免不了一戰。”

  古如蘭道:“其實,我們並沒有和你為敵之意,只要你撒手不管,任憑去留,願意走,我送你三千黃金,以壯行色。”

  展翼道:“如若在下要留下來呢?”

  古如蘭道:“你如一定要和我們作對,今天只怕就要分個生死出來了。”

  展翼道:“夫人,你覺得一定能夠勝過在下麼?”

  古如蘭道:“此情此境之下,我決不會輸給你。”

  展翼回顧了石玉一眼道:“石玉,也不用裝作了,古夫人恐怕早已經認出我們的身份了。”

  古如蘭道:“展翼,我不用誇口,也不推算,想到就是你……”

  展翼接道:“夫人,這還不算誇口麼?”

  古如蘭道:“展翼,我想說明一件事,你可以仔細地想想,別太自負,也不要把話說得太絕。”

  展翼道:“好!在下洗耳恭聽。”

  古如蘭道:“崔五峰不願和你作對,我也不願和你為敵。”

  展翼道:“夫人,咱們可不可以多談談,在下也有很多話,想告訴夫人。”

  古如蘭道:“你是說很認真的談談?”

  展翼道:“是!咱們都不許施用暗算,一室相敘,各抒己見,看看誰能把誰給說服了。”

  古如蘭道:“行!不過,如是咱們談不出個結果,那又將如何呢?”

  展翼道:“就算是話不投機,咱們不能再談下去,也不用動手。”

  古如蘭道:“以後呢?”

  展翼道:“這中間,有一段緩衝時間,至少,也要先打個招呼再動手。”

  古如蘭道:“好!兩位跟我來吧。”

  展翼、石玉跟在古如蘭的身後,進入了一間小室之中。

  那是一間,佈置很雅緻的小室。

  古如蘭緩步入室,展翼和石玉緊隨而入。

  探探手,示意兩個丫頭出去,古如蘭才回顧了兩個人一眼道:“兩位請坐吧。”

  展翼和石玉依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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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六

  古如蘭道:“現在,兩位心中有事,只怕連茶也喝不下去了!”

  展翼道:“不喝也好,看夫人的氣勢,似乎是,一點也無法心平氣和。”

  古如蘭道:“我一直使自己忍耐著性子,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展翼道:“夫人,崔家塢的作法,非常陰毒,也非常有效,只不過,江湖中人,大都已覺醒過來。”

  古如蘭道:“醒來始知身在囚,他們覺醒得不覺著晚了一些麼?”

  展翼道:“只是亡羊補牢,但覺醒來之後,他們就不會再受擺佈了。”

  古如蘭道:“但時不我興,心中不樂,也只好認命了,對麼?”

  展翼道:“那倒不是,他們既覺醒,就要反抗。”

  古如蘭笑一笑,道:“展翼,別人的事情,我們不談了,我只想問問你。”

  展翼道:“問我什麼?”

  古如蘭道:“你要不要和我們作對,彼此為敵?”

  展翼道:“看起來,夫人似乎是很重視在下?”

  古如蘭道:“我們把你列入第一號大敵人。”

  展翼道:“夫人,事實上,還有兩個人比在下重要。”

  古如蘭道:“什麼人?”

  展翼道:“白玉蓮、申三娘。”

  古如蘭道:“崔玉蓮、申三娘?”

  展翼道:“她叫白玉蓮。”

  古如蘭道:“白玉蓮也好,崔玉蓮也好,我們都不放在心上,重要的是你!”

  展翼道:“你們夫婦,都這麼看重在下……”

  古如蘭道:“所以,我們才不惜唇舌,勸你退出這場衝突搏殺。”

  展翼道:“有些事,似乎是很難由自己掌握。”

  古如蘭道:“你是說,你已經無法自己退出這場紛爭了?”

  展翼道:“好像如此。”

  古如蘭道:“我實在不希望和你有一場生死之戰。”

  展翼道:“想來是因為在下在夫人心目中,不堪一擊了。”

  古如蘭道:“如若我把你當作了不堪一擊,也用不著和你多費這些口舌了。”

  展翼心中暗道:“這古如蘭不知想挖我些什麼出來,我倒也要小心一些了。”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夫人,白玉蓮、申三娘的武功,決不在我之下。”

  古如蘭道:“申三娘的技藝,不過承襲地丈夫那點本領,至少,我們很熟悉他的路子。至於白玉蓮。她練成了馭劍殺人的本領,那實在是很厲害的一種武功,不過,那種武功,也有缺點……”

  展翼道:“什麼缺點?”

  古如蘭道:“這一點,大概我不會告訴你吧。”

  展翼道:“原來,夫人很擔心把這件隱密洩漏出來,是麼?”

  古如蘭道:“那並非是一門太深奧的學問,只不過,練的人,需要一點機會,白玉蓮只不過是趕的很巧罷了。”

  展翼道:“在下的看法,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古如蘭道:“展翼,你好像十分害怕?”

  展翼道:“怕什麼?”

  古如蘭道:“怕白玉蓮。”

  展翼嘆息一聲,道:“夫人,我怕不怕白玉蓮,並不重要,問題是夫人。”

  古如蘭道:“展翼,撇開白玉蓮,也撇開崔五峰,目下只談你和我之間的事。”

  展翼道:“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呢?”

  古如蘭道:“我只要你立刻決定一件事,要不要和我為敵?”

  展翼略一沉吟,道:“夫人,在下想先請教一事,你和崔五峰,可有什麼不同?”

  古如蘭微微一笑道:“問得好。”

  語聲一頓,接道:“在對付江湖人物的紛爭之中,我們合二為一,但我們仍然是兩個人,他是他,我是我。”

  展翼道:“在下如若答應不和夫人作對,但那並非是不和崔五峰為敵了。”

  古如蘭道:“兩年,只要你離開江湖兩年,你要什麼條件,儘管說出來,要人、要錢,要什麼都可以商量。”

  石玉突然接了一句,道:“包不包括花鳳在內?”

  古如蘭道:“嗯!花鳳也算上……”

  語聲一頓,接道:“展翼,其實,你何苦呢?江湖上是這麼凶險,為什麼不帶著花鳳和白玉蓮遠走高飛,海外多仙山,到處都可以安身立命。”

  展翼道:“夫人,這件事,辦不到。”

  古如蘭道:“這麼說來,你是非要捲入這場是非不可了?”

  展翼道:“古氏家族,充滿著神秘,武林中對你們,都抱著三分敬畏,夫人又為什麼硬要擠入江湖凶險中呢?”

  古如蘭道:“我在勸你,想不到你也勸起我來了,既然好說不行,那只好動強了……”

  展翼吸一口氣,站起身子,道:“動強!”

  古如蘭道:“如果你不願意留下來,我又非留你不可,想想看,除了動強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展翼道:“夫人在表面上,雖然把在下估計很高,但骨子裡,卻沒有把展某放在眼中。”

  古如蘭笑一笑,道:“這話,你說的太過謙了,我好言相求,重金、美色相許,展兄皆不肯受,如若等到你和白玉蓮、申三娘聯手,那就不如我早些對付你了。”

  展翼道:“看來夫人早已胸有成竹了。”

  古如蘭道:“談不上胸有成竹,不過,我也不能全無計畫。”

  展翼道:“夫人是否準備就在此地和在下一決生死呢?”

  古如蘭道:“展兄可否先運氣試試,是否還能和人動手?”

  展翼道:“怎麼?難道你又動了手腳?”

  古如蘭道:“如是有機會避開了和你拚命,我又為什麼不避開呢?”

  展翼道:“如是在下不願束手就縛,夫人又是不想動手。這件事,只怕就很難會有一個結果了。”

  古如蘭道:“展兄,何不運氣試試之後,再作決定呢?”

  展翼果然長長吸一口氣,納入丹田,暗中運行。

  但覺行走全身的真氣,至奇經八脈處,突然受到了遲滯。

  展翼心中一震,但卻未將驚駭之情,流露出來,淡淡一笑,道:“夫人,可以出手了。”

  古如蘭臉上是一種奇怪的表情,她想從展翼身上看出一些什麼,但她很失望。

  展翼對自己保護的很好。忍住心中的驚異感覺,古如蘭緩緩說道:“展兄,是不是感覺到奇經八脈處,似乎是受到了阻礙?”

  展翼道:“至少,在下還感覺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古如蘭道:“有這等事?”

  展翼道:“夫人不信,出手一試便知。”

  古如蘭臉上是一片半信半疑的神色,沉吟了一陣,道:“閣下,這有些不太可能吧?”

  展翼道:“夫人如是不相信,最好的辦法就是出手一戰。”

  古如蘭揚揚柳眉,笑道:“展兄,你可認為小妹真的怕你了?”

  忽然一吸氣,身子陡然間,向後退出了八九尺遠。

  兩個面色蒼白的白衣人,卻緩步行了進來。

  這兩個白衣人,年紀不大,光頰無須,長得挺秀。

  只是他們的臉色太白,白得像身上的白衣服一樣,白得不見一點血色。

  兩個人似是帶過來一股陰寒之氣,行到門口,寒氣已經直逼過來。

  展翼籲一口氣,強行凝聚一口真氣。

  目光看著兩個白衣人,動也不動一下。

  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不能隨便出手,不能隨便消耗去一分氣力。

  不動則已,一動則全力施為。

  古如蘭發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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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

  兩個白衣人,卻突然停了下來。

  古如蘭笑一笑道:“展翼,你認識這兩個人麼?”

  展翼道:“他們根本不是人。”

  古如蘭嫣然一笑,道:“不是人,難道他們是鬼不成?”

  展翼冷哼一聲,未再接口。

  他連話也懶得多說一句了。

  古如蘭笑一笑道:“展翼,其實,你說的也不能算錯,他們不是鬼,可也不能算是人。”

  石玉道:“哦!”

  古如蘭道:“他們可以不吃東西,一睡睡上個三五天。”

  石玉道:“哦?”

  古如蘭道:“他們勇敢無匹,不論多麼厲害的對手,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

  石玉道:“哦!”

  古如蘭道:“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叫作害怕。”

  展翼不為所動,仍然是凝神待敵。他瞭解自己受了傷,最好能速戰速決。所以,他靜站不動,等機會,奮力的一擊。

  石玉輕輕嘆息一聲,道:“夫人,這就是那些殺手麼?”

  古如蘭對展翼時,不論說什麼,總是笑嘻嘻的,但一轉臉對別人時,就一臉冰霜,冷冷的道:“是!他們是殺手,冷心冷血的殺手。”

  石玉道:“想不到真有這樣的殺手,也就是傳說中的冷血殺手是吧?”

  不再理會石玉,古如蘭目光轉到了展翼的身上,道:“展翼,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很多的冷血殺手。”

  展翼道:“那麼夫人何不讓他們出手呢?”

  古如蘭道:“我還是那句老話,我不希望殺你,但也不希望和你結仇,只望你退出這次是非圈中。”

  展翼道:“夫人,展某一向不喜受人壓迫。”

  古如蘭道:“他們不會壓迫你,只要你不出手,他們不會出手,你好好的在此想一想,我要先走一步了。”

  轉身行到了大門口處,突然又回頭笑道:“展翼,不要存逃走的打算,現在,你只要走動快速一些,就可能促使毒性發作。”

  展翼道:“夫人已肯定在下中毒了?”

  古如蘭道:“決不會錯,我已從你的神色間,看出你中了毒。”

  展翼道:“哦!”

  古如蘭道:“別存逃走的打算,在這座廳房四周,我已經佈置了很多的白衣殺手,他們除了殺人之外,不知別的事情,但你只要不離開這裡,他們就不會向你攻擊,你好好想想吧!等一會,我再來請教。”帶上了房門而去。

  兩個白衣殺手,也被關在門外。

  至少,這小屋中是暫時寧靜的。

  石玉低聲道:“展兄,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展翼點點頭。

  石玉道:“這麼說來,咱們一直在人家謀算之中,今日被困此地了?”

  展翼道:“不錯,好像被困此地了。”

  石玉道:“展兄,目下咱們要如何應付這個變局?”

  展翼道:“只有一個辦法,等待。”

  石玉用低的只有兩人可聞的聲音,接道:“展兄,咱們既然中了毒,已無反擊之能,殺咱們不過是舉手之勞,為什麼不殺了咱們?”

  展翼道:“這一點,我也想不通……”

  但聞木門呀然而開,全身綠衣的花鳳,緩步行了進來。

  翠綠衣服,襯上了花容月貌,雪白肌膚,看上去,似乎是更豔麗了。

  展翼的心頭震動了一下,但卻坐著沒有動。

  花鳳望望展翼,又望望石玉道:“你們是不是身上中了毒?”

  展翼道:“是!”

  花鳳向後回顧了一眼,低聲道:“要我如何幫助你?”

  展翼嘆息一聲,道:“最好的幫忙,就是你走的越遠越好,別讓我看到你。”

  花鳳道:“為什麼?”

  展翼笑一笑,閉上雙目。

  她實在太美,一舉一動間的嬌柔,一顰一笑間的媚,無不充滿著強烈的誘惑。

  那是一種使人忘了過去和未來的誘惑,情甘效命。

  展翼雖然定力深厚,但也不敢多看。

  所以,他閉上了眼睛。

  但石玉卻閉的太晚。

  其實,他只是閉一下雙眉,立刻又睜開,那一股強烈的誘惑力,使他已難自禁。

  展翼也閉上了眼睛,道:“花鳳,你走吧!這裡你真的幫不上忙。”

  花鳳道:“為什麼不試試呢?”

  展翼道:“花鳳,你算不過古如蘭的,她也許是想假你之手,殺了我們。”

  花鳳道:“哦!”

  展翼道:“快些去吧!”

  花鳳道:“展翼,我心中好喜歡你,可是也早知道有很多人喜歡你,所以,我只好離開你了。”

  她多留片刻時光,對兩人都是個極大的威脅。

  展翼道:“花鳳,我知道,咱們有很多的看法不同。你喜愛權勢,一呼百諾。喜愛無限的財富,供你揮霍,這些,我都供應不起,天子富有四海,除了天子之外,崔五峰是當今最有錢的人。”

  花鳳道:“這倒也是,他為我造一座第一樓,替我造一艘飛

  鳳船,他撥給我十二個丫環伺候我,就算我睡熟的時候,我身邊還站著兩個丫頭。”

  石玉道:“所以,你的選擇很正確。”

  花鳳黯然嘆息一聲,道:“可是展翼,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總是有些惘然,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想出一點原因,那是因為想你,唉,你如有崔五峰那樣多的財富多好。”

  展翼道:“花鳳,忘去我們之間的事,過你的豪華生活去吧,你生來就是人捧在手上的人。”

  花鳳哭了,舉手一擦拭臉上的淚痕,出了廳門。

  她終於走了,留下一股淡淡的幽香,和無限的回憶。

  石玉、展翼,都不禁長長吁一口氣。

  伸手拭一下頂門上的汗水,石玉緩緩說道:“好累啊!如她要再留戀下去,我真的撐不住了。”

  展翼凝目沉思,久久不語。

  石玉皺皺眉頭,道:“展少俠,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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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八

  展翼道:“過去,我不覺得。今天這一次經驗,實在太可怕了,唉,石兄,白玉蓮隨身五衛中,就數你的定力好,隨便換一個人,今天就可能出了麻煩。”

  石玉道:“但我也已經把持不住,如非你及時喝止,在下!在下……”

  展翼接道:“連我也是一樣,幾乎不能自保,所以,我覺著這件事嚴重極了,咱們得想個法子……”

  只聽到格格笑聲,飄了進來,古如蘭隨著笑聲而入,道:“老情人,見了面,怎麼竟鬧得不歡而散?”

  展翼道:“古如蘭,至少,你雖然表面上,毫不在乎,但我看到,你內在的痛苦,你的心在淌血。”

  古如蘭道:“什麼事,說得這麼嚴重?”

  展翼道:“自然是關於花鳳的事了。”

  古如蘭道:“花鳳怎麼樣?”

  展翼道:“花鳳似乎是很受崔五峰的寵愛?”

  古如蘭道:“這件事,算什麼稀奇,花鳳本來很可愛,她是天生尤物,任何男人,都無法逃過她美色的誘惑,你展翼還不是一樣。”

  展翼淡淡一笑,道:“你認為,花鳳很不懂事麼?”

  古如蘭道:“她懂事又能怎麼樣?”

  展翼道:“古如蘭,難道你不覺得,你和崔五峰之間,已經有了距離,難道你不覺著,你已逐漸失去了崔五峰對你的寵愛。”

  古如蘭笑道:“我不會和花鳳爭寵,古氏家族的人,不會為一個男人生氣。”

  展翼哈哈一笑,突然閉上了嘴。

  古如蘭笑一笑,道:“展翼,你怎麼不說話了?”

  展翼道:“要我說什麼呢?”

  古如蘭道:“花鳳雖然很得崔五峰寵愛,但我心目中最可怕的敵人,還不是她。”

  展翼道:“是白玉蓮了?”

  古如蘭道:“是你!”

  展翼道:“我!夫人實在是很看得起我。”

  古如蘭道:“所以,我要你幫忙。”

  展翼道:“啊!”

  古如蘭高聲說道:“你們進來吧!”

  兩個手捧木盤的白衣女婢,魚貫行了進來。

  古如蘭道:“展翼,這木盤上的藥丸,請你吃下去。”

  展翼道:“夫人能不能說明自,這藥丸有些什麼作用?”

  古如蘭道:“這是向心丸,只要你吃下去,那就會變成了對我很忠貞的一個死士。”

  展翼道:“世上真有這種藥物?”

  古如蘭道:“古氏家族的特別秘傳!”

  展翼道:“哦!”

  古如蘭道:“展翼你自己吃下去呢?還是由我動手,把你強迫的灌下去?”

  展翼暗中運氣一試,已自知無能反抗,笑一笑道:“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古如蘭道:“我要把你收在身邊,作個最親近的衛士,展翼,情勢這已經由不得你了,所以,我希望你學大方一些。”

  展翼道:“夫人,那藥物的味道如何,喝下去是不是很苦?”

  古如蘭道:“無色,無味,但藥力很強,不會讓你受什麼痛苦,也不用再擔心花鳳會給你什麼誘惑了。”

  展翼道:“怎麼,服下這藥物之後,難道連一個人也會變了麼?”

  古如蘭道:“會,會變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很茫然,只知道聽命行事,而且,只聽我一人之命。”

  展翼道:“想不到世間真有這等神奇的藥物。”

  古如蘭道:“小妹這個家族,數代苦心研究,才有這點成就。”

  回顧了白衣女婢一眼道:“奉茶。”

  近身一個白衣少女,緩緩把手中捧的一個木盤,遞到了展翼的面前。

  木盤上,放著一粒藥丸,一個白玉杯,白玉杯中滿了一杯碧綠香茗。

  展翼萬感交集,但卻偏偏又無力反抗。

  他相信,古如蘭絕對不會騙他。

  吃下了這粒藥物之後,就變了一個生不如死的活死人。

  古如蘭伸出纖巧的玉手,捏起了一粒藥物,冷冷說道:“展兄,你很明白自己的處境,敬酒不肯吃,那就只好吃罰酒了。”

  展翼道:“古如蘭,石玉呢?你準備如何處置他?”

  古如蘭道:“展兄,你想得太多了,服下這藥物之後,你就渾無所知了,你不會再認識石玉,也不再會認識別的人了。”

  回顧了石玉一眼,接道:“你本來不配作我的從衛,但看在展翼的份上,也賜你一粒向心丸吧。”

  玉手輕送,藥丸已然送到了展翼的口邊。

  展翼心中暗道:想不到,我展翼竟然會落得個如此的下場。

  想到傷心之處,幾乎忍不住淚水要奪眶而出。

  難怪英雄氣短,展翼就算現在想尋死,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只聽一個嬌甜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如蘭姐姐。”

  花鳳快步奔了過來,直行到古如蘭的身側。

  古如蘭收回玉手,冷漠一笑,道:“你來幹什麼?”

  花鳳道:“不能給他這個向心丸吃!”

  古如蘭道:“為什麼?”

  花鳳道:“吃了向心丸,他是不是就變得像呆瓜一樣,什麼也不知道了?”

  古如蘭道:“至少,他們還知道三件事,殺人、吃飯、聽我令諭。”

  花鳳道:“那不行。”

  古如蘭臉上閃掠一抹殺機,道:“花鳳,你管的事太多了,快些滾開,別讓我火起來,給你難看。”

  花鳳嘆息一聲,道:“如蘭姐,我怎敢惹你生氣呢?……”

  古如蘭接道:“那很好,趁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你趕快離開。”

  花鳳搖搖頭,道:“總寨主要我來帶他去問話。”

  古如蘭道:“他怎麼知道?”

  花鳳道:“我告訴他的。”

  古如蘭冷笑一聲,道:“花鳳,答應我一件事好麼?”

  花鳳道:“我……”

  古如蘭接道:“就說你來晚了一步,我已經給他服用了向心丸。”

  花鳳道:“這不行,他明明沒有服下,為什麼能說他服下呢?”

  古如蘭道:“你看,他這就不是服用了麼?”

  左手一伸,捏住了展翼的牙關,右手一抬準備把藥物送入展翼的口中。

  花鳳尖叫道:“你……”

  一個威重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如蘭,住手。”

  聲音似乎就起自身後,古如蘭心頭一震,立刻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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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九

  回頭望去,只見崔五峰滿臉冷肅神色,緩步行了進來。

  展翼逃過了一關,生不如死的一關。

  但下一關呢?是不是會比吞下了向心丸好一些呢?

  崔五峰的手段,絕對不會比古如蘭柔和。

  儘管展翼的心中熱血沸騰,但他卻無法掙扎。

  古如蘭這女人太厲害了,他防備不謂不嚴,仍是著了她的道兒,弄得身軟如棉,無力還擊。

  崔五峰輕輕籲一口氣,道:“暫時留下他,我要問他幾句話。”

  古如蘭道:“只怕你問不出什麼。”

  崔五峰笑一笑道:“每個人問供的手段不同,所以,也大都得到了不同的結果。”

  古如蘭道:“好!那你就請問吧!我和花鳳,也可欣賞一下你的手段。”

  崔五峰笑一笑,緩步行到了展翼的身前,笑道:“展少俠,這樣一個情形之下見面,實在是一個很不愉快的場面。”

  展翼道:“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一條命。”

  崔五峰道:“就算是死吧,也有很多種。”

  展翼道:“一條命,怎麼死都是一樣。”

  崔五峰道:“展少兄,大大的不同,我相信,很少有人能避開這種痛苦。”

  展翼道:“好像,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崔五峰道:“有。”

  展翼道:“哦!”

  崔五峰道:“如若你願意合作,咱們也可以談談。”

  展翼道:“如何一個合作法?”

  崔五峰道:“展翼,我已經查出了你的出身,老實說,不是正大門戶。”

  展翼道:“在下從來沒有說過,我出身正大門戶。”

  崔五峰道:“這就好談了。”

  展翼道:“總寨主,別太有信心,在下雖是被擒了,但我還有一點風骨。”

  崔五峰道:“我知道,我不會太過委屈你。”

  展翼道:“崔總寨主,如是有誠意,咱們可以談談。”

  崔五峰道:“我崔家塢有水、旱十三寨,你要不要選一個乾乾?”

  展翼道:“十三寨,都沒有缺,這差事,在下不干!”

  崔五峰道:“那也太過委屈你了。”

  語聲一頓,道:“屈就崔家塢的總護法如何?”

  展翼道:“總護法,要聽什麼人的?”

  崔五峰道:“我……”

  古如蘭接道:“還有我。”

  展翼道:“只有兩位麼?”

  崔五峰道:“不,你在整個崔家塢中的身份,排名第五。”

  展翼道:“那是說,在我上面,還有四個人了?”

  崔五峰道:“對!”

  展翼道:“除了你崔總寨主和夫人之外,還有兩個,那兩個

  是什麼人?”

  崔五峰道:“崔家塢有上萬的人,你排名第五,還不滿足麼?”

  展翼道:“在下想知道,除了你崔總寨主、崔夫人之外,還有什麼人配在展某人之上?”

  崔五峰哈哈一笑道:“展翼,一個人在一個組合的職位高低,除了武功的原因之外,還有很多別的原因。”

  展翼道:“什麼原因?”

  崔五峰道:“年資和時間。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的威望,是要慢慢的才能夠培養出來。”

  展翼道:“崔總寨主,這些話對我展翼而言,並非完全適合,我相信,你真的已經打聽出我的底細,我是什麼人?”

  崔五峰道:“我如沒有摸得很清楚你的出身來歷,我也不會邀請你留在這裡了。”

  展翼道:“你既然把我摸得很清楚,那就該知道我的生性,你是一塢之主,古如蘭是你的夫人,在下是理當聽命,但另外兩個人,是何身份,我必須要瞭解清楚,他們敢居高位,必須使我心中佩服。”

  崔五峰道:“有一個,你也許知道,但另一個人,卻是本塢中最重要的人,但江湖上,卻很少有人知曉他。”

  展翼道:“好!先說我知道的那個人吧。”

  崔五峰道:“血手飛輪張獨。”

  展翼點點頭道:“不錯,我聽過,也很有名氣。”

  崔五峰道:“那很好,展少兄,是不是他可以居你之上?”

  展翼道:“勉強吧,還有一位呢?”

  崔五峰道:“那一位名不見經傳,但他排名僅次於我。”

  展翼道:“有這等事,崔家塢中,還有高過你夫人的人?”

  崔五峰笑一笑道:“他的名義是副總寨主,兼幽靈堂主。”

  展翼道:“幽靈堂?”

  崔五峰道:“對。”

  展翼道:“為什麼叫作幽靈?”

  崔五峰道:“日後,你進入本堡之後,你自會瞭解,現在,似乎是用不著解釋什麼了。”

  展翼望了古如蘭一眼道:“夫人也願意忍下去了?”

  古如蘭道:“我已經忍了很多年。”

  展翼道:“那很好,既然是夫人能忍下去,在下也可以忍下去。”

  古如蘭道:“這麼說來,我能夠忍的事,際展少兄也可以忍下去了?”

  展翼笑一笑,道:“古氏家族之秘,迄今江湖上,仍無人能全部瞭解,就憑這一點神秘之氣,就足以震駭人心了。”

  古如蘭道:“展翼,你這話,好像是別有用心?”

  展翼道:“夫人言重了。”

  古如蘭冷冷說道:“姓展的,你不用妄想挑撥什麼。”

  展翼道:“在下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明這件事罷了。”

  古如蘭道:“我嫁給崔五峰這麼多年,崔五峰對我瞭解的很深,你不用提醒他什麼,他比你心中更有計畫。”

  崔五峰微微一笑道:“夫人,展少兄投入咱們崔家塢中,心中有一股不平之氣,難免要說幾句化痰消氣之言,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古如蘭道:“我很生氣,也放在心上,耿耿於懷,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崔五峰笑道:“如蘭,要想展少兄這樣的人物,投入崔家塢中,咱們至少也要多忍耐一些,對麼?”

  古如蘭道:“話是不錯,不過,我有不同的看法?”

  崔五峰道:“請教?”

  古如蘭道:“我覺著這個人,桀驁不馴,只怕很難為咱們所用!”

  崔五峰道:“人才難得,展少兄雖然是有點不馴服,但辦事的能力很強,千兵易得,一將難求,對他,咱們應該忍受一點!”

  古如蘭道:“我們的看法不同,這件事,我不作主了,你們談吧!”轉身向外行去。

  崔五峰沒有挽留古如蘭,只是望著她的背影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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