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史上最強贅婿 作者:沉默的糕點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8-12-17 19:19:2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3 4102066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19 22:53
第140章:摧枯拉朽!第二戰結束!

  原本金山島之爭的軍戰中是騎兵對衝。

  那就更加血腥了,基本上就是屍骨無存,戰死的士兵很多直接被踩成肉泥。

  每一次軍戰,起碼折損一百多匹戰馬。

  最後國君都忍無可忍,下旨軍戰只能步兵對衝,不許用騎兵。

  這樣一來,軍戰的氣勢就沒有那麼雄壯激昂。

  但是殘忍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通常是流盡最後一滴血。

  ………………

  玄武伯爵的一百名武士,整整齊齊列隊,一聲不發。

  肅穆壯烈。

  因為在他們心中,這一戰是有去無回的。

  為了保密,沈浪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把新式鎧甲和戰刀發給他們。

  反正重量一樣,形狀也一樣,完全不需要先上手演練,抄起刀子直接砍就是了。

  二十年一屆的金山島之爭,雖然在場士兵都沒有參加過,但是他們知道過去的歷史。

  每一次軍戰,玄武伯爵府都輸了。

  不是因為技不如人,而是因為武器和裝備不如人。

  但哪怕就算是死,他們也毫不退縮。

  因為,他們是整個玄武伯爵府最精銳的一群人。

  他們從小就是被金幣,鐵血和榮譽灌溉起來的。

  他們或許也有畏懼,但是絕不畏死不前。

  原本率領這支隊伍的人是金士英,如今變成了金木蘭,他成為了副手。

  一個又一個大箱子被抬了過來。

  打開之後。

  所有的武士眼睛一亮,低呼一聲。

  好漂亮的戰刀。

  儘管外形和之前的戰刀一模一樣,但是這刀刃的顏色,這花紋簡直讓人著迷。

  武器是士兵的第二生命。

  或許他們並不懂得煉鐵,但是一把刀的好壞,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還有盔甲。

  之前盔甲的顏色是灰暗中帶著蒼白。

  而現在,每一片甲都亮蹭蹭的。

  尤其是胸前的護心甲,簡直都可以當成鏡子用了。

  這些新式戰刀,新式鎧甲和之前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太漂亮了,太驚艷了。

  金士英見到這些全新的戰刀和鎧甲,不由得微微一愕。

  連他事先也不知道啊。

  「換裝!」

  金木蘭一聲令下。

  這些武士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全新的鎧甲。

  士兵兩兩之間,互相幫忙對方穿甲。

  僅僅不到五分鐘,所有士兵全部換裝完畢。

  接著他們發現驚喜還不止如此。

  全新的盾牌!

  竟然比起之前的更輕,不知道一會兒格擋的效果如何?

  沈浪親自給木蘭戴上盔甲。

  用鼻子頂著木蘭的鼻子,親暱地磨蹭著。

  木蘭有些臉紅,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呢。

  「寶貝,妳要切記一件事情。」沈浪道。

  「嗯。」

  沈浪道:「無論如何,不要受傷,不要有一點傷痕。」

  木蘭道:「不受傷,是最高目標嗎?」

  沈浪道:「對。」

  換成以前,木蘭肯定直接搖頭,寧死不退。

  而現在她卻乖巧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去吧。」沈浪拍了拍她的屁股。

  這個動作過分了啊。

  眾目睽睽啊。

  女神的屁股啊。

  不過,沈浪啥也沒有感覺到,只能腦補。

  畢竟這是鋼鐵鎧甲啊。

  ……

  晉海伯爵府那邊。

  這次率軍出戰的是晉海伯的大兒子,唐縱。

  他是大兒子,但卻不是世子。

  因為……他是庶出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他掌握著晉海伯爵府私軍的大半兵權。

  唐氏家族確實人才濟濟啊。

  武有唐炎,文有唐允,軍中有唐縱。

  另外,唐侖還有十幾個兒子。

  不像是玄武伯金卓,就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看來渣男也是有好處的啊,唐侖納妾十幾個,就生了一堆孩子,總有幾個出色的。

  玄武伯一生只娶了蘇佩佩一人,而且在生金木聰的時候還出現了險情,之後就再也沒有懷上孩子。

  這唐縱的戰場武功雖然比不上鎮北侯爵府世子南宮協,但也絕對是年輕一代中的頂尖高手。

  「換裝!」

  一聲令下。

  晉海伯爵府的一百名武士換上全新的鎧甲,戰刀,盾牌。

  當然,這裡面足足有四十個人是借來的精英高手,每一個在軍中都是百里挑一。

  鎮北侯爵府二十名,靖安伯爵府十名,鎮遠侯爵府十名。

  晉海伯望著這一百名武士,心潮澎湃,勝券在握,發表戰前講話。

  「爾等是吾傲!」

  「之前軍戰,我晉海伯爵府贏了幾十上百年。」

  「今日也不例外。」

  「勝利早已經注定!」

  「但我對你們有更高的要求!」

  「一炷香時間,解決戰鬥,否則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失敗。」

  「繼承唐氏家族戰無不勝的傳統。」

  「去碾壓你們的對手,讓他們死亡,哭泣!」

  唐侖大吼。

  頓時,上百名武士用戰刀敲打著盾牌,大聲吼道:「死亡,哭泣!」

  「死亡,哭泣!」

  「碾壓,碾壓!」

  一百多人放聲大吼,士氣沖天!

  哪怕是請來的四十名高手也熱血沸騰,因為他們都是軍中百里挑一的精英,身上充滿了嗜血的衝動。

  戰場是我家。

  殺戮讓我們振奮。

  殺氣沖天!

  反觀玄武伯爵府這邊,沉寂安靜。

  雙方士氣,彷彿高下立判。

  ……

  雙方的百人精銳入場。

  整整齊齊,百人步伐如同一人。

  來到校場兩邊,間隔二里。

  見到了玄武伯爵府這邊的新鎧甲,新戰刀,新盾牌,張翀太守面色微微一變。

  而唐侖也心中大驚。

  他是內行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個端倪。

  玄武伯爵府換轉了,而且裝備和武器非常出色。

  「靖安伯放心,玄武伯爵府的新裝備固然有進步,但和我家的肯定還有很大的差距。」

  「這一戰,依舊是大勝,依舊是碾壓。」

  這是晉海伯的心裡話。

  這是長期以來處於領先優勢的心理自負。

  這一百年來,我唐氏家族的武器裝備都比你金氏家族遙遙領先,哪有可能忽然之間你就追上來了。

  你的新武器雖然不錯,但距離我家的水準依舊遙不可及。

  一定是如此!

  況且,我還借來了四十名高手。

  此時晉海伯唐侖心中對張翀太守真是歎為觀止。

  厲害啊!

  見微知著啊。

  從沈浪的一點點表情破綻中,就能探到虛實。

  難怪他會成為老牌貴族們的噩夢啊。

  「噹!」

  鐘聲敲響!

  「開戰!」

  隨著一聲令下。

  兩支全副武裝的百人隊,開始瘋狂地對衝。

  「殺!」

  「殺!」

  ……

  哪怕只有兩百人的規模。

  但這場面,也是讓人內心顫抖。

  因為這兩百人完全武裝到了牙齒,如同鋼鐵洪流一般。

  甚至他們衝鋒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校場的地面上都微微顫抖。

  二里,就是一千米。

  雙方狂奔,飛快地接近。

  狹路相逢勇者勝!

  在這種對衝之下,誰先膽怯,誰就輸。

  「衝!」

  「衝!」

  「殺!」

  「殺!」

  沒有任何戰法,也不擺什麼陣勢。

  直接懟!

  雙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每一個人的腎上腺素狂飆。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一千米的距離,雙方僅僅一分鐘就跑完。

  然後……

  「砰!」

  一聲巨響!

  兩支鋼鐵隊伍狠狠撞擊在了一起。

  就如同兩輛火車頭,猛地相撞一般。

  那暴力的美感,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在場所有權貴,幾乎眼睛猛地一顫。

  而沈浪的內心,則完全懸起。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娘子的身影。

  雖然有金晦,金忠等家族所有高手的保護,但沈浪還是擔心她受傷。

  殺,殺,殺!

  兇猛撞擊在一起的兩支軍隊,瘋狂揮舞著自己的戰刀,朝著敵人斬去。

  目標非常清晰。

  雙方的盔甲上,盾牌上都有家族徽章。

  「唰唰唰唰……」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晉海伯全身汗毛猛地炸起,眼睛瞪大到極致。

  他在等一個結果。

  摧枯拉朽!

  等待著他家的戰刀,輕而易舉將對手戰刀斬斷,將對方鎧甲劈開。

  然而……

  讓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確實有的戰刀斷裂了。

  但……不是玄武伯爵府的戰刀,而是晉海伯爵府。

  是有的鎧甲被劈開了。

  但也是晉海伯爵府的新式鎧甲。

  短兵相接下的第一刀是最最兇猛的。

  儘管大部分都被盾牌格擋了。

  但少部分人被砍中。

  雙方的裝備武器,高下立判。

  晉海伯爵府士兵的鎧甲直接被劈開一個巨大的裂口,鮮血迸射。

  而玄武伯爵府士兵的鎧甲被砍中之後,則只留下一道印痕而已。

  雙方士兵都不由得一呆!

  這怎麼可能?

  我玄武伯爵府的新戰刀竟然如此鋒利?鎧甲竟然如此堅固?

  我晉海伯爵府的鎧甲竟然如此脆弱?

  稍稍驚愕之後,便是更兇猛的廝殺。

  雙方士兵,瘋狂地砍殺。

  校場上殺聲震天,鮮血飆射。

  戰局非常詭異!

  兩個一邊倒!

  一方面,玄武伯爵府的武士一邊倒地斬殺敵人。

  雙方的裝備武器,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金氏家族的鎧甲被連斬三刀,都不見得裂開。

  而唐氏家族的鎧甲被斬一刀,直接就撕開了一個裂口。

  當兩支戰刀瘋狂對砍的時候,晉海伯爵府的戰刀很快就崩口卷刃了,甚至直接斷裂。

  確實是想像中的摧枯拉朽。

  但朽的一方卻是晉海伯爵府。

  ……

  見到這一幕,晉海伯唐侖身上一陣陣顫抖戰慄。

  這……這怎麼可能?

  我晉海伯爵府的冶煉工藝是最先進的,我家的武器裝備是最好的。

  為何會出現眼前這一幕?

  金氏家族究竟使了什麼妖法?

  他們家的武器裝備,竟然如此突飛猛進?

  這完全不合理啊。

  煉鐵是很複雜的,進步是緩慢的,只會厚積薄發,根本不可能一蹴而就。

  晉海伯唐侖這一瞬間,甚至忘記了勝負。

  因為煉鐵工藝是他家的驕傲,現在這種驕傲竟然被人擊碎了。

  ……

  張翀太守的身體微微發抖。

  儘管他想像過這個場面,但真正發生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震驚。

  毫無疑問,這又是沈浪的手筆。

  這個混蛋真的什麼都會啊。

  會寫詩,會寫書,會染料,會勾女人,竟然還會煉鐵?

  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上天何其不公啊?

  張翀不由得朝女兒望去。

  此時張春華只是瞥了沈浪一眼,然後立刻專注於戰局。

  心臟緊繃,絕美的面孔如同寒霜,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放蕩形骸。

  在家族命運之前,兒女情長什麼都不是了。

  她只想要一個結果:玄武伯爵府大敗!

  …………………………

  玄武伯爵府裝備和武器優勢,越來越明顯。

  戰局越來越一邊倒。

  晉海伯爵府的武士,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幾乎面臨著屠殺!

  但是……

  戰局的另一方面,也無比險惡!

  就是張翀借來的那四十個高手。

  他們不愧是百里挑一的精銳,戰鬥力極度驚人。

  尤其是四個頂尖高手。

  鎮北侯爵府義子南宮輟,晉海伯爵府長子唐縱,鎮遠侯爵府心腹高手蘇天恩,靖安伯爵府義子伍元爆。

  這四個高手,加上晉海伯爵府的十幾精銳,借來的幾十名高手,幾乎碾壓式的推進。

  玄武伯爵府的武士,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裝備的優勢只有在勢均力敵的時候才有效,當雙方實力差距太大的時候,裝備帶來的優勢就微乎其微了。

  玄武伯爵府這邊有五個高手。

  金木蘭,金士英,金晦,金忠,金呈。

  這五人見到左邊戰局幾乎要崩潰,立刻衝殺過去。

  五人抵擋十幾名高手,佔據著裝備的優勢,勉力支撐。

  所以整個校場上,戰局陷入了詭異的狀態,兩極分化。

  左邊,玄武伯爵府大敗。

  右邊,晉海伯爵府何止大敗,簡直遭遇屠殺。

  ………………

  木蘭武功很高。

  但是他要面對敵人的兩個高手,鎮北侯爵府的蘇天恩,晉海伯爵府的唐縱。

  落於絕對下風!

  金士英,金晦,金忠,金呈,幾乎每個人都要面對兩名對手。

  木蘭局面還好一些。

  因為他不但修煉戰場武功,還修煉個人武道,適合單打獨鬥。

  金士英局面也還可以。

  他力大無窮,大開大合,就算落於下風,也依舊威風不倒。

  金晦身法詭異,出劍極快,以一敵二,也能夠勉強支撐。

  但金忠和金呈,就已經支撐不住了,隨時搖搖欲墜。

  「蘇天恩。」

  金木蘭忽然喊道。

  頓時,鎮遠侯的義子蘇天恩一驚,頓了一下。

  「唰……」

  頓時,他的面孔一寒。

  木蘭一劍,直接挑飛了他的面甲,露出了蘇天恩的面孔,正是從小和木蘭打架過的義表哥。

  頓時間,玄武伯和木蘭都要氣炸了。

  全場也一陣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朝蘇劍亭望去。

  他此時還坐在玄武伯爵府陣營一方呢。

  沒有想到啊,人竟然可以狠毒到這個地步,歎為觀止啊。

  你鎮遠侯爵府是老牌貴族領袖啊,是金氏家族的姻親啊。

  金氏家族遭難的時候,你非但不出手幫忙,反而暗中去幫助對手,想要將玄武伯爵府置於死地。

  不止如此,你還坐在玄武伯爵府的陣營中,一副我支持你的樣子。

  一開始,蘇劍亭臉色一變。

  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玄武伯不擅長偽裝,轉身道:「蘇劍亭,你還是不要坐在這邊了。」

  蘇劍亭風度翩翩道:「姑父,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此事我一定會嚴懲不貸。」

  ……

  終於!

  左右兩邊的戰局,同時崩潰了。

  右邊,晉海伯爵府的幾十名武士,幾乎死傷殆盡。

  左邊,金呈和金忠支撐不住,受傷倒地。

  緊接著,木蘭受到三人圍攻,險象環生。

  幸虧敵人頭頂有一條鐵律。

  不許殺金木蘭,甚至不許給她身上留下大的傷痕。

  因為,她是玄武伯爵府最寶貴的資產之一,她作為一個絕色美人,要作為一個完整的禮物獻給某個大人物。

  但就算如此!

  三個人圍攻木蘭的劍,依舊越來越刁毒。

  將她身上的鎧甲,一片片挑飛。

  露出她脆弱的腰身,裡面就只有一層蛇皮戰裝,輕而易舉就可以刺穿。

  此時,晉海伯爵府借來的四十名精銳,死得只剩下二十名。

  玄武伯爵府這邊一百名武士,戰死了三十名。

  戰局陷入了詭異的平衡。

  敵人的二十名高手包圍了木蘭五人。

  玄武伯爵府的六十幾名武士包圍了敵人的二十名高手。

  包圍和被包圍。

  ……………………

  玄武伯立刻站起身。

  「寧啟公爵,卞逍公爵,索玄公爵,我申請停戰平局。」

  玄武伯爵府戰死三十名精銳已經讓他心痛萬分了,如果木蘭和金士英等人再有任何差池,他萬萬無法接受。

  當然,沈浪和他說過,木蘭不會有事。

  敵人不敢真的傷木蘭性命。

  但是金士英是他的義子,金晦和金忠是他的心腹,甚至金呈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這些人哪怕折損了一個,他都捨不得。如果繼續戰下去,自己一方除了木蘭之外可能全部會死絕,因為對方剩下二十人全部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所以他當機立斷喊停戰!

  晉海伯目光猙獰道:「我憑什麼要接受平局?你們馬上就要輸了。」

  儘管他自己沒有上場,但一殺紅了眼睛。

  既然已經付出巨大代價借來了這些高手,就要利用到極致,一定要將玄武伯爵府剩下的人斬盡殺絕。

  至於那些借來高手死絕了,他都不在意。

  甚至,他長子唐縱死了,他也可以接受。

  他只要勝利!

  玄武伯道:「我要輸了?未必吧!我們還有七十幾人,你們還有二十人而已。真要戰鬥到最後,勝敗還難說,只是我不忍心傷亡慘重。」

  晉海伯唐侖道:「那就戰啊,戰到最後啊!」

  玄武伯道:「那你讓那二十人掀開面甲,又有幾個人是你晉海伯爵府的?蘇天恩是鎮遠侯爵府的,他和你唐氏家族又有什麼關係?」

  「再說,你唐侖想要戰鬥到最後,流盡最後一滴血,但是你借來的那些高手願意嗎?他們願意為你唐氏家族而死嗎?」

  晉海伯心中怒吼,那又關我什麼事,他們死絕都好,只要我能贏。

  我已經付出巨大代價將他們借來了。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這些借來的高手,為你殺人可以,但為你丟命,那真未必願意了。

  剛才一鼓作氣可以廝殺到最後。

  但是現在戰局暫停,心中那股氣也就洩了。

  頓時,晉海伯爵府借來的這些高手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劍。

  平局,他們可以接受!

  王叔寧啟和卞逍公爵,索玄侯爵商議了片刻。

  「我覺得這一戰,可以定為平局。玄武,晉海你們意下如何?」

  唐允在邊上道:「父親,不要和寧啟公爵對抗,這些借來的高手已經不願意戰鬥了。」

  「接下來我和金木聰文戰必勝的,而且是碾壓式大勝。」

  「我贏了金木聰後就會出現平局,那最後加戰一局,就是您和玄武伯比武決鬥,您的武功遠遠遠遠超過他。」

  「所以,我們家依舊必勝無疑。玄武伯爵府依舊注定滅亡!」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27
第141章 太牛逼了!第三戰奇跡!

  第二戰結束了!

  最終晉海伯依舊同意了平局。

  冷靜下來之後,他也知道這大概是最好的結局。

  他這方還剩下二十人,但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玄武伯那邊還剩下七十幾人,只有五個高手。

  雙方的實力可以說是不相上下,如果真的要戰鬥到最後一刻,那結果真是難講了。

  按說晉海伯爵府的勝算更大一些,這二十個高手的實力終究是要稍勝一籌。

  但論士氣的話,肯定是玄武伯爵府那邊更高。

  所以若是堅持戰鬥下去,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而且平局對於晉海伯爵府尤其有利。

  「玄武,晉海,你們二人可同意平局啊?」王叔寧啟再一次問道。

  玄武伯出列躬身道:「同意。」

  晉海伯也出列,躬身道:「同意!」

  ………………

  晉海伯爵府駐地內。

  一眾權貴已經在彈冠相慶,當然也頗有劫後餘生的味道。

  這第二戰儘管和預想中的落差很大。

  但至少沒有輸不是嗎?

  一開始的時候,真是把所有人嚇得魂飛魄散啊。

  誰又想到玄武伯爵府的新鎧甲和兵器如此犀利,簡直是摧枯拉朽地屠殺啊。

  幸好張翀太守有先見之明,早早讓晉海伯付出巨大的利益向各家借高手。

  否則現在已經徹底輸了,第三戰文戰也不用比了,直接打道回府。

  那樣的話,損失的利益將無法計算啊。

  世子唐允心中甚至還有些許的慶幸,因為這樣一來他才是拯救家族,力挽狂瀾的那個人。

  儘管現在晉海伯爵府是一平一負,但在很多人眼中,勝利就在眼前。

  下午文戰,唐允秒殺金木聰那個廢物還有任何懸念嗎?

  沒有的!

  真的就算太陽西出,也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第三戰唐允大勝之後,今天晚上直接加戰,一舉定勝負。

  玄武伯對戰晉海伯。

  這一戰同樣是沒有懸念的。

  玄武伯這個人怎麼說呢?

  用好聽的話說,就是正直,堅毅,包容。

  用難聽的話說就是古板,平庸。

  各方面都平庸。

  不管是文才還是武功,都是中上之資。

  放在尋常人中當然是很不錯的,但是在貴族圈中真的就有些泯然於眾人了。

  所以很多人都笑稱,玄武是烏龜,而金卓是最像烏龜的一代玄武伯了。

  甚至有人開玩笑得過火,說金木聰頗有金卓伯爵的神韻。

  這意思就是說,金木聰是低配版的玄武伯金卓。

  憑良心說,玄武伯武功是很高的。

  雖然他天賦一般,但是他足夠勤奮和堅持啊。

  但可惜他沒有郭靖大俠的奇遇,所以他的武功和晉海伯比起來差距真的就比較大了。

  晉海伯此人偏激,個性強硬,稜角分明,和玄武伯四平八穩截然相反。

  否則他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背叛自己的立場成為國君手中之刀。

  儘管唐侖喜歡咬文嚼字,但他文才其實非常一般,武道天賦反而很高。

  一旦發展到玄武伯和晉海伯比武決定勝負,那唐氏家族確實必勝無疑。

  所以,這群等著分食金氏家族屍體的權貴們才會彈冠相慶。

  雖然第二戰是平局,但終究不會改變勝利的結果。

  晉海伯唐侖來到張翀太守面前,躬身拜下道:「唐侖拜謝太守大恩。」

  他確實後怕啊。

  要不是有張翀,現在晉海伯爵府已經完了啊。

  於是眾人紛紛稱讚張翀,說他真不愧是國之良才,目光如炬。

  這位太守大人,真是大傢伙的救星啊。

  然而張翀臉上卻沒有絲毫笑容。

  他心中不詳的預感非但沒有釋懷,反而更加強烈了。

  見到這群盟友已經提前慶祝勝利了,他本想勸誡兩句,但想想還是作罷。

  舉世皆醉我獨醒的事情還是少做,會徹底沒有朋友的。

  「諸君,翀先告退!」

  張翀離去。

  ……………………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張翀太守一遍又一遍地倒茶,但是卻又不喝。

  他在腦子裡面整理每一個細節。

  看自己到底疏漏了什麼東西?

  張晉進來,見到父親眉頭緊鎖,不由得道:「父親,這第二戰平局雖然不是最好,但依舊是好結果,如今大局已定啊。」

  張翀道:「你為何這樣說?你覺得沈浪計盡於此?」

  張晉道:「按照沈浪的計劃三戰兩勝,武戰和軍戰勝,文戰敗。他確實是一個鬼才,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若不是父親敏銳,沈浪此時已經贏了。誰都無法想到他竟然可以找到破解天外流星劍招之法,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造出如此驚人的鎧甲和兵器。」

  「但沈浪的奇跡也到此為止了,他黔驢技窮了。」

  張晉這話非常有道理。

  這也是那些權貴提前慶祝勝利的原因。

  張晉道:「人人都說朽木不可雕,難道父親覺得像金木聰那種廢物還有調教的可能性嗎?就算他再勤奮,就算再有名師,金木聰這一生最大的成就大概也就是考上一個秀才了。」

  這話還真是半點不假的。

  「而唐允彷彿天上文曲星,去年殿試的探花郎,實打實的文才卓絕,就算山川傾覆,海水倒流,也不可能改變金木聰被唐允碾壓的結局。」

  「而且,這次文戰的試題只有國君一人知道,徹底封在箱子裡面,沈浪就算想要幫金木聰作弊也不可能。」

  張翀忽然眉頭一顫,腦子裡面彷彿有了頭緒。

  「你曾經說過,沈浪在田橫的賭館裡面大殺四方,連贏十三局?」

  張晉一愕道:「確實有這回事?」

  張翀腦子裡面頓時有了一種非常荒謬的想法。

  但是很快他就搖頭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

  因為實在是太荒唐了,這郎朗乾坤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奇事,豈不是見了鬼神了嗎?

  張翀問道:「你說沈浪有沒有可能提前知道文戰的題目,並且為金木聰寫好的策論和詩詞?」

  張晉驚駭道:「這,這怎麼可能?完全不可能啊。」

  張翀道:「料敵於寬,大膽設想,小心求證。」

  接著,他又道:「你去讓春華進來。」

  片刻後,張春華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他相信女人的直覺更加敏銳,尤其他這個女兒一貫來天馬行空,不為世俗拘束。

  更關鍵是她喜歡沈浪。

  「春華,上午軍戰結束的時候,你可有關注沈浪神情嗎?」

  張春華當然關注了。

  她回憶道:「玄武伯提出平局停戰的時候,沈浪彷彿鬆了一口氣,但又眉頭緊鎖。」

  「不對!」張翀道:「有一個細節不對!」

  張春華道:「哪個細節?」

  張翀道:「金木蘭是怕死之人嗎?」

  張春華道:「那個蠢女人不怕死,勇敢得很,幾個月前的兵事演練,他為了玄武伯爵府的名聲都敢拚命。」

  「但是今天她卻戰鬥得非常保守,一點都沒有豁出性命相拼的意思」張翀道:「這一點非常不正常,按說這場軍戰關係到玄武伯爵府生死存亡,她應該會將生死置之度外,甚至會使出同歸於盡的打法。但是她沒有,反而戰鬥得小心翼翼。」

  這話一出,張晉和張春華立刻覺得這一點非常可疑。

  找到了!

  張翀終於找到哪裡不對勁了。

  「如今金木蘭最聽誰的話,當然是沈浪。」張翀道:「她為何不拚命?因為沈浪讓她不要拚命,就算輸了也沒有什麼。沈浪為何有這樣的自信?因為他覺得文戰必勝!」

  張晉道:「或許是因為沈浪特別疼愛金木蘭,不捨得她受傷呢?」

  張翀道:「若不是沈浪胸有成竹,金木蘭又怎麼會聽他的話而小心作戰,身上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這可是關係到她家族的存亡。定然是沈浪吩咐過她,第三場文戰必勝無疑,讓她千萬不要拚命,絕對不要受傷。」

  張春華卻覺得父親的話非常有道理。

  「沈浪為何對文戰胸有成竹?金木聰是不可能贏唐允的。」張翀道:「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提前知道了考題,並且提前做好了文章和詩詞讓金木聰背下。」

  張晉驚道:「這怎麼可能啊?這題目是國君親自出的啊,而且直接封到了盒子裡面,根本沒有洩露的可能性啊。」

  「我也想不出沈浪如何提前知道考題。」張翀道:「但是,當你排除掉所有錯誤答案之後,最後剩下的那一個答案,哪怕再荒謬,也是真相!」

  張春華道:「父親,我同意你的判斷。」

  張翀道:「距離下午文戰還有一個多時辰,時間很緊迫,但還來得及挽回局面。」

  說罷,張翀離去,求見王叔寧啟。

  ………………

  山頂城堡內。

  國君叔父寧啟聽了張翀的話後,頓時覺得無比荒謬。

  「張翀,你這是不信任我們嗎?」

  接著,他指著堂上的那個盒子道:「下午文戰的考題好好地躺在盒子裡面,誰也沒有看過,包括我們三人在內,沈浪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提前知道。」

  張翀直接跪下道:「翀惶恐。」

  寧啟道:「你好好看清楚,這盒子上的蠟印有沒有動過?封條有沒有動過?」

  張翀仔細看過了,都沒有動過。

  寧啟道:「張怒江,你是一個能臣,也是一個幹臣,能夠有你這樣的臣子,是我們寧氏之幸。但有些時候,你或許太多疑了。」

  張翀再一次叩首道:「翀惶恐。」

  寧啟道:「你去吧,這件事情太大,我們不可能因為你的猜測就臨場換題。」

  張翀叩首道:「翀告退。」

  他是非常堅毅不拔的,絕不可能因為一點挫折而放棄。

  離開山頂城堡之後,張翀用最快速度去見祝戎總督。

  畢竟是自己的恩主,張翀說話就很直接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文戰的考題一定要換,請總督大人出面。」

  對於張翀,祝戎總督是非常信賴倚重的。

  「你覺得真有這個必要?」祝戎總督道:「你敢肯定沈浪會提前知道考題,這很荒謬啊!」

  「我不敢肯定。」張翀道:「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我擔心是真的,那玄武伯爵府就會贏得金山島之爭,屆時我們將前功盡棄,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消耗的資源,也全部付之流水,有備才能無患。」

  為了營造四面八方圍攻玄武伯爵府的棋局,張翀可謂是嘔心瀝血。

  鎮北侯爵府,隱元會,晉海伯爵府的徹底站隊,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祝戎總督道:「沈浪就算有幾分文才,但比不過唐允吧。」

  張翀道:「就算有萬一可能性,我們承擔不起這個風險。」

  祝戎總督道:「寧啟王叔資格老,我是很難說服他的。」

  張翀道:「大都督,這次文戰,國君一定準備了備用的題目,而且也用一模一樣的箱子封存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備用題目的箱子就由索玄和威武公爵保管。只不過沒有向大家公開而已。」

  祝戎總督點了點頭。

  事實確實如此。

  不管是科舉考試,還是貴族之間的文戰,一定都有備選題目的。

  萬一題目洩露了,可以第一時間替換上。

  祝戎總督道:「就算如此,我也很難讓寧啟王叔換題。」

  張翀道:「不是讓您說服他,而是以檢查文戰試題的名義,不小心損毀箱子上的蠟印和封條。如此一來就算是為了公平公正,寧啟公爵也必須換題。」

  祝戎總督不由得再一次望向張翀。

  這個心腹手下做事實在是天馬行空,不拘一格啊。

  這辦法很潑辣,但確實是最好的法子。

  作為王后的兄長,天南行省的總督,他就算不小心破壞了試題盒子的蠟印,寧啟公爵也只是呵斥兩句而已,不可能怪罪的。

  國君就更不會怪罪於他了。

  封存考題的盒子一旦蠟印被破壞了,就算試題沒有洩露也不能用了,這是規矩。

  因為誰能保證你沒有打開看過啊?

  祝戎總督道:「張翀,你確定要如此?」

  張翀道:「是,要確保萬無一失!」

  祝戎總督點頭道:「好,依你!」

  ……………………

  兩刻鐘後!

  祝戎總督藉著檢查考題封條和蠟印的名義,一不小心將箱子墜落在地。

  寧啟王叔見到摔在地上的盒子,上面的蠟印全部震裂了,封條也扯斷了。

  「祝戎,你做什麼?」寧啟公爵怒道。

  祝戎總督趕緊鞠躬道:「王叔,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失手了。」

  然後他趕緊將地上盒子撿起來,驚呼道:「哎呀,這蠟印也毀了,封條也斷了。」

  寧啟王叔顫抖道:「祝戎,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一定是張翀指使你這樣做的,他好大的膽子啊。」

  祝戎總督連連鞠躬道:「對不起王叔,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您就饒了我吧,要不然您打我一頓?」

  祝戎總督在其他人面前都是無比威嚴的,但在寧啟王叔面前,卻依舊如同幾十年前一般痞賴。

  他是王后的兄長,也是寧啟王叔的晚輩,幾十年的交情了。

  「回國都之後,你自己向國君請罪吧。」寧啟王叔氣呼呼道。

  現在也沒有法子了,主試題的封存盒子毀壞了,就只能啟用備用試題了。

  「威武公,索玄侯爵,將備用的試題拿出來吧。」

  片刻後,索玄侯爵手中捧著一個盒子,和剛才掉在地上的這只一模一樣。

  不管是顏色,紋理,甚至連上面的蠟印封條都一樣。

  「這下你滿意了?張翀也滿意了?」寧啟王叔怒道:「滾吧。」

  祝戎總督趕緊出去。

  ……

  來到院子外面,見到張翀直挺挺跪在那裡。

  祝戎總督道:「我回國都向國君請罪便是了,你不必跪在這裡,王叔也是一時之氣。」

  張翀道:「多謝主上關心。」

  但是他沒有起來。

  祝戎和寧啟王叔是自己人,所以不會怪罪。

  而他張翀這一次算是把寧啟王叔得罪慘了。

  雖然這位老王叔已經沒有擔任什麼職位,甚至也未必會真的去懲罰張翀。

  但是禮多人不怪,老小孩老小孩,年紀越大就越需要哄。

  他跪在這裡一天一夜,終究是沒錯的。

  片刻後,寧啟王叔,威武公爵,索玄侯爵走了出來,手中捧著備用的考題箱子。

  見到張翀直挺挺跪在院子裡,寧啟王叔道:「張怒江,你好深的心機啊。」

  張翀一頭磕下去道:「翀有罪。」

  他沒有誇張地說自己罪該萬死之類。

  「起來吧,我是過氣的人了,壞不了你前途的。」寧啟王叔道。

  張翀再一次磕頭,這次將額頭貼在地上,道:「翀有罪!」

  見到他態度這麼誠懇,寧啟王叔心中的怒氣稍稍低了一些。

  「你願意跪,就這麼跪著吧,一會兒該下雨了。」寧啟王叔道:「讓人給你送一把雨傘。」

  張翀不敢回話,依舊額頭貼地。

  「轟隆隆……」

  秋末了,竟然還打雷。

  烏雲滾滾,開始堆積。

  果然是要下雨了,早上的朝霞果然是有預兆啊。

  幾個武士趕緊張開了巨大的傘蓋,舉在寧啟王叔的頭頂上。

  寧啟王叔離去,因為距離下午的文戰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

  威武公爵卞逍經過張翀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道:「張翀,你不錯!」

  張翀抬起頭,然後拜下道:「翀惶恐。」

  威武公爵離去。

  此人極度傲慢,藐視天下群僚,目空一切,能夠得到他一句不錯的讚譽,真是破天荒了。

  在艷州下都督一職上,威武公爵的話語權是非常重的。

  得到他的讚譽,是天大的好消息。

  「轟隆隆……」

  天上的雷聲一陣賽一陣的猛烈。

  終於,烏雲堆積到了極限。

  大雨傾盆而下。

  張翀依舊跪在院子裡面一動不動,雨幕將他枯瘦的身影徹底籠罩。

  片刻後,他身上全部濕透了,地上一片泥濘,顯得尤其狼狽。

  張晉和張春華跑過來,打一把傘在張翀的頭頂。

  「拿開。」張翀道。

  張晉道:「父親,您這樣做也是為了新政,為了寧氏王族啊,甚至是為了寧啟王叔的利益啊。為何要如此作賤自己?」

  「幼稚!」張翀道:「你若跟主君講道理講對錯,那永遠也無法出頭。」

  張晉憤恨道:「金山島之爭,晉海伯爵府,靖安伯爵府,蘭山子爵府他們才是得利者,為何他們在那裡彈冠相慶,您卻要在這裡受罪?」

  「同伴不無能,怎麼顯得你厲害?」張翀道。

  「立刻走,別婆婆媽媽的,淋一天一夜的雨還死不了人。」

  ……………………

  外面,大雨傾盆!

  怒江獵場的書房之內。

  金山島之爭的第三戰正在進行。

  不過這次就沒有觀眾了,為了讓唐允和金木聰發揮好,除了三個監考者,再無其他任何人了。

  寧啟將封存考題的箱子放在桌子上。

  「玄武,晉海,你們二人檢查一下,考題箱子的蠟印和封條可有損毀的痕跡?」

  如果是沈浪在的話,一定會發現考題已經換過了,但是他沒有資格進入考場的。

  但玄武伯和晉海伯是看不出來的,因為兩個箱子完全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損毀。」

  「沒有任何損毀。」

  寧啟王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撕掉封條,打開箱子了。」

  「是!」

  接下來,寧啟王叔非常緩慢地撕掉了封條,烘烤融化掉蠟印,然後將箱子打開。

  取出裡面的一張紙,然後展開,讓唐允和金木聰看清楚。

  這便是今日文戰的考題,國君的備用考題。

  第一題,策論題。

  題目為:刑賞忠厚之至論。

  這道題出自於《尚書.大禹謨》

  第二題就非常促狹了。

  請以玄武為題,做一首詩。

  ………………

  唐允見到這兩道題,頓時一喜,充滿了得意。

  這兩道題他都非常擅長啊,就算參加殿試也足夠再拿一次探花,甚至榜眼了。

  秒殺金木聰那種廢物?

  簡直太低級了,簡直丟了他唐允的身份。

  他隨便拔出一根毛,就足夠將金木聰秒殺一百次了。

  金木聰一直都非常信賴沈浪的。

  昨夜沈浪告訴他今天要考什麼題目,並且做了一篇策論和一首詩讓他背。

  金木聰立刻就信了。

  然後,他用了整整幾個時辰,抄寫了幾十遍。

  完全一字不漏地背了下來。

  因為他太信任了,而且也不問為什麼的。

  姐夫說會考什麼,就一定會考什麼的。

  所以他覺得,今天的考題一定會是昨天晚上沈浪告訴他的那兩道。

  甚至進場的時候,他都一直在默默背誦。

  甚至一邊背誦,一定咬牙切齒望著唐允的背影。

  我胖爺也要逆天了。

  唐允,你就等著我將你碾壓成渣渣吧。

  現在他看到了這題目,頓時完全驚呆了。

  不對啊!

  天,這不對啊!

  這不是昨天姐夫告訴我的那兩道題啊。

  怎麼回事啊?

  究竟哪裡出了差池啊?

  姐夫是不可能會錯的啊。

  他說會那兩道題會考,就一定會考的啊。

  今天為什麼就不考了啊?

  完了,完了!

  這下我還怎麼逆天啊?我還怎麼滅唐允啊?

  我肯定要被他碾壓成渣渣了。

  論真實才華,唐允拔出一根毛都能秒殺我啊。

  金山島之爭要輸了。

  家族的命運要毀在我金木聰手裡了。

  肥宅金木聰幾乎要哭了,渾身顫抖。

  緊接著,他彷彿覺得有什麼不對?

  然後他趕緊回憶!

  這兩道題目我怎麼好像很有印象啊。

  緊接著,肥宅想起來了。

  沒錯,姐夫沈浪之前押題了。

  押了十九道策論題,一百五十道詩詞題。

  聽說是完全根據國君的喜好習性,還有他最喜歡讀的書而押的題目。

  眼前這兩道題目,姐夫都押中了。

  而且根據這兩道題,姐夫也準備了策論文章和詩詞

  不僅如此,聽姐夫說這篇策論是最牛逼的不世名篇,那首烏龜詩更是千年絕唱。

  當時金木聰拚命抄,拚命背,都背下來了。

  對,對!

  那篇策論和那首詩,瞬間浮現在肥宅的腦海之內。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啊!

  肥宅覺得全身衣服都濕透了。

  剛才真的差一點點,他就要嚇尿了啊。

  姐夫你太可惡了,又來耍我,差點把我嚇死啊。

  哈哈哈哈!

  我金木聰要逆天了。

  唐允你給我等著,胖爺要將你碾壓成渣渣。

  哈哈哈哈哈!

  桀桀桀桀桀!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29
第142章 第三戰結束!絕世好文震撼絕倫!

  為了押題,沈浪往智腦裡面輸入了無數的數據。

  國君寧元憲喜歡看的什麼書,喜歡說的什麼話。

  關鍵是他的性格和習性。

  這位至高無上的國君是什麼性格呢?

  聰明,偏激,刻薄寡恩。

  歷史上的君主,越是刻薄寡恩,越是想要向天下證明他是多麼仁厚。

  比如嘉靖皇帝,明明奢靡無度,而且心胸狹窄。

  但偏偏做出一副我為道君,風輕雲淡,與世無爭的樣子。

  挽住滿清王朝頹勢的雍正皇帝,被天下文人攻訐刻薄寡恩,害兄害弟,謀父害母,誅忠奸佞之帝,心中不甘,寫出了一本《大義覺迷錄》自辯。

  而如今的國君,大力推行新政,大舉滅掉老牌貴族,剝奪封地,收回兵權,讓一些百年貴族破人亡。

  肯定也有人腹誹他刻薄寡恩心狠手辣,國庫空虛,就殺這些老牌貴族過年。

  所以這位國君就要向天下證明,他明明是仁厚之人啊。

  推行新政也完全是為國為民,為了越國的萬世基業。

  刑賞忠厚之至論!

  說的就是忠厚和賞罰之間的辯證關係。

  言為心聲,完全符合國君的自我辯解傾述欲。

  所以沈浪押的十九道策論題中,它就排在第二位。

  至於第二道題,以玄武做詩。

  那真真是促狹了。

  幾百年前天下大亂,四方逐鹿,金氏家族祖宗散盡家財,招募武士,不為爭霸,只為了保境安民。

  廝殺了二十幾年。

  天下無數家族興衰成敗,此起彼伏,如同過江之鯉。

  唯獨金氏家族率領幾千武士守護著玄武城方圓幾百里的土地,不擴張,也不退縮。

  我不去招惹別人,你們也別來招惹我。

  真的就如同一隻烏龜一樣。

  別人不是沒有來打過玄武城,但真的打不下來啊。

  因為這些人為了保家安民,真是拼出了性命。

  久而久之,大家也不願意來打了,反正這傢伙只縮在窩裡不動彈的,不會來搶大家地盤的。

  然後,金氏家族就出名了。

  大家都稱之為烏龜家族。

  不過,烏龜始終不太好聽啊,加上金氏家族保境安民是義舉。

  大家就笑稱這是玄武啊。

  之後天下漸漸平定,大炎帝國奪得天下之鼎,南方疆域被寧氏家族所奪,成立越國。

  第一代越國國君是個武人,霸王一般的人物。

  他打下了南邊的大部分土地之後,派人來問金氏家族,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平定天下啊。

  金氏家族回復說好,從此金氏成為寧氏的封臣。

  越國第一代國君大喜,聽說金氏家族是玄武大龜,於是大筆一揮,直接冊封為玄武伯,駐地命名為玄武城。

  這就是玄武伯爵府的由來。

  但是第一代國君沒文化,而且還不喜歡聽文人瞎叨叨。

  之後的國君就有文化了啊。

  玄武乃是天之四靈,上古神獸之一,怎麼可以作為一個貴族的封號呢?

  否則怎麼也不見青龍侯,朱雀侯呢?

  所以每一代國君都想要把這個封號給改了。

  關鍵是國都還有玄武門呢,這每次經過的時候,都有一種經過金氏家族大門的感覺。

  所以之後的國君就試探過一兩次,都被拒絕了。

  尤其金紂伯爵在位的時候,為了改名還鬧出了很大的風波。

  從此之後,改名一事就不了了之了,畢竟越國還不是君臨天下的天子之國。

  下面的封臣不願意,你還不好強迫。

  當時還沒有新政,中央集權也沒有開始。

  這一代國君刻薄寡恩,心中對此自然也耿耿於懷。

  所以出題的時候,本能就出了玄武一題。

  國君在出題的時候,當然也考慮到押題,他絕對不能被人押到題目。

  所以,第一份題目自然就非常刁鑽偏僻,讓人根本無從押題。

  而備用題大多是用不上的,就隨心所至,言為心聲。

  那麼,就出現兩道題都被沈浪押中了。

  甚至第二道題以玄武為題作詩,想要不押中都難啊。

  ………………………………

  「唐世子,金世子,二位可看清楚題目了嗎?」寧啟問道。

  「已經看清,多謝王叔。」唐允道。

  而肥宅金木聰。

  他已經迫不及待,埋頭奮筆疾書了。

  這傻孩子,你應該裝著先構思半個時辰,然後再寫的啊。

  一看到題目,你就下筆如有神?

  寧啟王叔望之一笑,也不在意。

  對於金木聰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

  老實講,他不討厭這樣的孩子,甚至還很喜歡,忠厚老實,作為封臣最好了。

  但是新政如火如荼,這樣忠厚老實對於家族來說就是一種罪過了。

  所以,寧啟王叔心中又多了一份同情。

  晉海伯看了金木聰一眼,心中更加不屑。

  剛看清楚題目你就開始寫,你這是多麼廢物啊。

  完全沒有構思的過程,這代表了什麼?

  這就彷彿在考試的時候,別的學霸都是先把試題從頭到尾看一遍,心中有數再開始答題。

  學渣是不用看的。

  而且也不用構思的。

  因為構不構思都一樣,反正都不會做。

  拿起筆直接亂寫就是了。

  有些天才甚至出現奮筆疾書一個小時,一張數學試卷寫得滿滿的,最終勇得零分的壯舉。

  十道選擇題一道沒碰對。

  而在所有人心目中,金木聰大概就是這種超級學渣了。

  玄武伯和晉海伯出去了。

  唐允繼續構思。

  金木聰繼續下筆如飛。

  原來這就是文戰考試啊,我怎麼覺得和平常抄作業是一樣一樣的。

  而且速度還快了一些。

  三位監考大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上面。

  下來看兩人的答題文章?

  這是不可能的,要避嫌。

  一刻鐘後!

  胖子寫完了!

  《刑賞忠厚之至論》這篇策論,他是這樣寫的。

  哦不對,他是這樣抄的。

  堯、舜、禹、湯、文、武、成、康之際,何其愛民之深,憂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長者之道也!有一善,從而賞之,又從而詠歌嗟歎之,所以樂其始而勉其終。有一不善,從而罰之,又從而哀矜懲創之,所以棄其舊而開其新。故其吁俞之聲,歡休慘戚,見於虞夏商周之書。成、康既沒,穆王立而周道始衰,然猶命其臣呂侯,而告之以祥刑。其言憂而不傷,威而不怒,慈愛而能斷,惻然有哀憐無辜之心,故孔子猶有取焉。

  當然後面還有好幾段啊,但怕被罵騙字數,就不寫出來了。

  這片文章是誰寫的呢?

  中國幾千年大文豪中,能夠排進前三的蘇軾大神。

  而這篇文章有多牛?

  它滅掉了這幾個大神,程顥、曾鞏、曾布、呂惠卿、章惇!

  而這幾個大神中出了狀元,光宰相就有好幾個。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至少能夠超唐允兩條街。

  不過,蘇軾那一次的科考沒有奪第一。

  因為主考大人是超級大神歐陽修,他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震驚了。

  這麼牛?寫得這麼好?

  該不會是我的學生曾鞏吧?

  不行不行,我要避嫌,這篇文章不能列第一,只能排第二。

  於是,蘇軾大神悲劇了。

  沈浪拿出了這篇文章,不說秒唐允十條街,八條總是有的吧。

  ………………

  以玄武為詩。

  沈浪選的當然是曹操大神的《龜雖壽》。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

  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這首詩雖然不如《短歌行》,但也是驚艷絕倫,百年不遇的不朽名篇。

  再說就算出的題目能夠抄《短歌行》沈浪也不敢抄啊。

  這麼霸氣絕倫?你想要造反啊?

  霸氣外露,找死!

  ……………………

  文戰考試的時間規定了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但是,肥宅金木聰碼字速度實在太快了,一刻鐘就抄完了。

  而且整整齊齊,字寫得好極了。

  天!

  接下來還有五個多小時,應該怎麼過啊?

  肥宅金木聰抓耳撓腮。

  難道我……我這就交卷?

  不行,不行,姐夫會打死我的。

  要不然,我繼續抄書吧。

  然後,肥宅金木聰繼續抄書了。

  這次,他拚命壓制自己的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雕琢。

  幾乎每一個字都要雕出花來。

  然後,再一次沉醉而不可自拔。

  唉!

  人生無趣,還是抄書最有意思。

  這間書房內,大文豪沒有誕生。

  但是一個書法家,卻要冉冉升起了。

  我肥宅金木聰天賦不高,但是……我一個月寫的字,就夠你們寫一輩子了。

  我一個月抄了五十萬字。

  試問誰能我和一戰?

  還有誰?

  …………………

  足足構思了一個時辰後!唐允智珠在握,風輕雲淡一笑。

  然後瀟灑之極地磨墨,輕輕地挑去了毛筆上稍稍雜亂的狼毫。用藝術性的手法,將毛筆蘸飽了墨水,再擠去了三分。

  然後……下筆如有神!

  很裝逼是吧?

  我唐允來百年貴族世子,越國殿試探花。

  我這個人一生下來就注定光芒萬丈。我的一舉一動,都彷彿散發著光芒。

  優秀和高雅,傲慢與偏見,早就銘刻在我的血脈和骨子裡面了。

  沒錯,就是偏見!我唐允藐視你們任何一個人。

  在我眼中,在座的都是垃圾,包括你沈浪在內。

  至於金木聰?抱歉,你連垃圾都不是,你只是靠著吃垃圾為生的蛆蟲而已。

  你依附著沈浪,寫什麼《風月無邊》,不就是吃垃圾的蒼蠅嗎?

  唐允越寫,越是覺得自己的文章妙不可言。太妙了。太好了。

  這樣優美的文字,這麼好的文章,這麼深的立意,我是怎麼想出來的啊。我都佩服我自己啊。

  唐允啊,你的才華究竟哪裡是極限啊?

  越寫,唐允覺得自己全身都輕飄飄的,彷彿要飛了起來。

  殿試的時候我要是有這狀態,有這文章,何止是探花啊?狀元都手到擒來啊!

  但這篇策論寫完的時候。唐允美妙的感覺到了極致。

  文思如泉湧,詩才如尿崩,止都止不住啊。

  一首精妙絕倫的詩,躍然紙上。

  真是寫得太好了啊,我自己讀了,都三月不知肉味啊。

  可惜啊可惜,這樣精妙絕倫的文章詩詞,竟然用來金山島之爭這樣的文戰。竟然和金木聰這樣一隻蛆蟲一較高下。

  恥辱啊!

  這樣的文章,就應該出現在大炎帝國的炎龍大殿裡面啊,越國已經裝不下我了。

  寫完之後,唐允又閱讀自己的文章三遍。越看越好。一個字都不能改,一個字都改不動,已經完美了。

  然後,唐允起身,朝著三位至高無上的裁判者躬身行禮,飄然而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金木聰一樣。

  一個人走路要踩死螞蟻的時候,難道還會抬起腳來看螞蟻的屍體嗎?

  當然不會,隨隨便便踩死,然後不經意將鞋底螞蟻屍體蹭到地上便是了。

  最多再感歎一句,金木聰螞蟻,你能夠死在我唐允的腳底上,真是你莫大的榮幸啊。

  ………………

  而肥宅金木聰依舊在一個字一個字地雕花。

  哎呀。

  我好像又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門了啊。

  這樣一個一個字地雕琢,每一勾,每一劃都傾注所有精神,真是好有意思啊。

  真好玩啊!

  好玩到我都差點忘記在考試,忘掉我在抄書了。

  寧啟王叔抬頭看了一眼。

  發現金木聰還在一筆一劃地寫。

  那速度慢到了極致。

  這不是手瘸,這是腦瘸,所以才慢啊。

  於是,寧啟王叔同情歎息一聲。

  繼續低頭看書。

  又過了一個時辰。

  距離考試結束只有半個時辰了。

  終於,金木聰雕完了最後一個字。

  好舒爽。

  好過癮。

  好累啊。

  那種虛弱的感覺,就彷彿那天晚上第一次看到姐夫畫的那些女人一樣。

  雕完了最後一個字後,金木聰抬頭一看。

  咦?

  唐允那個裝逼犯竟然走了?

  啥時候走的啊?

  那我也走吧!

  金木聰起身,朝著三位大任務躬身行了一禮。

  腳下一陣踉蹌。

  腰酸背痛,好虛啊。

  然後,金木聰肥胖的身體踉蹌離去,看起來顯得尤其的悲涼。

  寧啟王叔道:「文戰結束,進來吧!」

  玄武伯,晉海伯進來了。

  一併進來的還有幾個宦官,一個個都眉清目秀,帶著書卷氣。

  他們是內廷專門負責抄寫的太監。

  寧啟王叔道:「晉海,玄武,你們兩人指定一個抄寫太監,去將兩位世子的文章詩詞抄寫一遍,然後封上名字,最後交給我們閱卷。」

  「是!」

  玄武伯和晉海伯指定了一個抄寫太監。

  這個最眉清目秀的太監上去,先抄唐允的文章和詩詞。

  面無表情。

  然後,他再去抄金木聰的文章和詩詞。

  臉色稍稍變了一下。

  然後,繼續面無表情抄寫。

  這個細節被眾人看到了,你看到金木聰文章時候臉上表情竟然都變了。

  這是寫得有多麼爛啊,完全不堪入目啊。

  真是難為你了。

  這麼爛的文章你也要硬著頭皮抄下去,就如同沾翔的黑暗料理,閉著眼睛也要吃下去。

  兩份考卷都抄寫完畢,封上了名字。

  至於金木聰和唐允原版的卷子,被暫時封存起來。

  等閱卷完畢後,才會拆封進行對比,確認無誤。

  所以,文戰的公平公正真是沒有問題的。

  抄寫封住名字後的卷子,會放在暗箱裡面打亂順序。

  最後,再拿出來閱卷。

  ……………………

  閱卷主要是由寧啟王叔和索玄侯爵完成的。

  威武公爵是武將,對這方面不感興趣。

  索玄侯爵閱讀的應該是唐允的策論和詩詞。

  「好!」

  「寫得太好了。」

  「斷題,文字,立意,無一不好。」

  「這篇策論別說放在今日文戰,就算放在科舉殿試中也綽綽有餘了。」

  「了不起啊,少年可畏啊。」

  「年紀輕輕竟然能夠寫出這樣的文章,真是讓人拍案叫絕啊。」

  「這首詩也好啊,厲害,厲害啊!」

  雖然沒有喊出名字,但索玄侯爵心中還是覺得,這肯定是唐允的文章。

  前尚書令大人索玄覺得,勝負根本沒有絲毫懸念的。

  或者說,勝負早已經注定。

  唯一的懸念就是唐允會寫出怎麼樣的文章?

  如今,真是沒有讓他失望啊,太出色了。

  至於金木聰?

  那種廢物的文章,就只能讓人作嘔吧。

  不看也罷,不看也罷。

  ……………………

  而一邊的王叔寧啟,抽到的是金木聰的答卷。

  他則完全驚呆了!

  一開始,他是想要拍案叫絕的。

  但是手還沒有拍下去,就停了。

  因為那樣太輕浮了。

  有些文章讓人讚歎不絕。

  而有些文章,則讓人震撼,讓你自愧不如。

  眼前這篇策論就是如此。

  最難能可貴的是,這篇策論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

  但立意深刻,完全沒有其他文章的那種戰戰兢兢諂媚討好之相。

  真是風清月白,靈思忽至所得之文。

  區區六百言,讀起來有青銅鏗鏘之音。

  看完這篇策論。

  寧啟王叔迫不及待看接下來的這首詩《龜雖壽》

  看著看著,他竟然不由自主念了出來。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頗有一陣陣毛骨悚然的意思。

  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寫得太好了啊。

  大氣磅礡,卻又引人深思。

  尤其寧啟王叔七十八了,更是感同身受。

  就單單這首詩,讓他深起知音之感。

  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這已經不能用寫得好來形容了,簡直讓人膜拜了,恨不得焚香沐浴後再來拜讀了。

  唐允竟然有如此之才?

  真的不像啊!

  寧啟王叔本能地覺得這肯定是唐允的作品,畢竟金木聰只是一個廢物。

  但是,唐允的文章寧啟王叔是看過的。

  不是這種風格。

  他胸懷錦繡,卻過於絢爛,懂得放卻不懂得收。

  是頂尖的文章,但卻無法問鼎宗師。

  就在此時,旁邊的索玄侯爵道:「寧啟王叔,你快看看我手中這篇文章,寫得太好了,太驚艷了。」

  然後,兩個人交換了考卷。

  寧啟王叔打開唐允的策論,看了一眼。

  頓時皺眉。

  如果尋常時候,他還會驚艷一下。

  而剛才看過金木聰的考卷後,再看唐允的文章,頓時覺得有些不堪入目。

  只會故作驚人之語,譁眾取寵,庸俗下品。

  什麼玩意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30
第143章 肥宅秒殺唐允!狂打臉啊!

  老實講,唐允的文章是真的不錯。

  尤其用詞之華麗,確實讓人驚艷。

  如果單獨看這篇文章和詩詞,真心讓人舒暢,拍案叫絕。

  但是看了蘇軾大神的策論和曹操大神的詩詞之後。

  一切都變了,就覺得唐允的文章詩詞不值一提。

  怎麼形容呢?

  就彷彿你剛剛睡了一個奧黛麗赫本級別的國色大美人,正處於美妙無比的餘韻之中。

  這個時候,會所裡面某個濃妝艷抹的女郎過來挑逗你,你大概只會覺得膩歪噁心,根本硬不起了。

  尋常時候,你早就火焰沖天,直接衝上去將這個會所女郎撲倒了。

  但是現在你已經進入賢者時間了啊,處於精神的昇華期啊。

  王叔寧啟,就處於這種階段。

  所以唐允的文章在他的眼中就變得庸俗不堪起來。

  而另外一邊的前尚書令索玄大人,正在閱金木聰的考卷。

  他剛剛接受了高級會所女郎的侍候。

  哦不!

  是剛剛受過唐允華麗文章的洗禮。

  此時再看到金木聰的考卷,讀了蘇軾大神和曹操大神的策論詩詞。

  他頓時陷入了一種怪異的狀態。

  這又有一比。

  我,我剛才睡了一個整容後的嫩模?而且還把她當成了女神?

  現在真正的女神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確實還能硬,但……但是好羞愧啊。

  我的品味什麼時候降低到這個地步了?

  我這樣的品味,是不是沒有資格再睡女神了啊。

  兩份策論,高下立判啊。

  兩份詩詞,更是差距甚大。

  唐允徹底被秒殺,沒有留下一點點餘地,連一點點質疑的空間都沒有。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那只是普通情況。

  當真正經典出現的時候,哪怕一個沒有文化的人讀了之後也會覺得哇,太牛逼了!

  比如!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這種級別的句子,哪怕你不知道它是千古名篇,哪怕你不知道他是曹操寫的,看過之後也會覺得酣暢淋漓,心中一顫。

  這就是文字的力量,這就是經典的力量。

  通殺的!

  對人的精神通殺的。

  千古名篇之所以流傳下來,絕不是因為炒作。

  大浪淘沙,能夠流傳千古的都是金子。

  …………………………

  「真正的千古名篇,不朽經典啊!」

  寧啟王叔歎息道。

  唐允的文章他沒有開完,草草掃了一眼,就放在一邊了。

  因為他害怕破壞了自己的心境。

  索玄大人也點了點頭。

  「哦?」威武公卞逍本來是不感興趣的,此時聽到兩位大人這麼誇獎,也不由得接過去一看。

  對於策論,他一目十行掃過,不感興趣。

  但是看到《龜雖壽》這首詩,他仔仔細細地看。

  這不到一百字的詩,他足足看了好幾遍。

  「真的寫得好,極好。」

  連威武公爵這樣的武人看了都知道好。

  所以當這兩份考卷公示出去的時候,大傢伙心中立刻就會有了答案。

  雖然還沒有拆封,但寧啟和索玄都知道,這份考卷是金木聰的。

  「這篇策論和詩詞,不是金木聰本人寫的。」索玄道。

  寧啟王叔點了點頭。

  索玄道:「是沈浪寫的?」

  寧啟王叔道:「只怕是。」

  索玄道:「此人真是驚艷之才啊。」

  「可不是嗎?」寧啟王叔道:「一本《金瓶梅之風月無邊》就已經足夠驚艷了,現在竟作出這樣的策論和詩詞,這樣的人才放在玄武伯爵府,真真浪費了。」

  索玄道:「沈浪,這是提前押題押中了?」

  寧啟王叔點了點頭。

  只有這個解釋了,難怪金木聰看到題目之後,就立刻埋頭寫文章,一點構思的時間都沒有,他這是狂喜之下害怕忘掉所背誦的內容啊。

  那麼這算作弊嗎?

  不算的!

  人家提前押題中了,準備好了文章再背下來算什麼作弊啊?

  就算科舉考試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只能錄取的。

  又不是在考場上抄小抄,又不是沈浪在半途中把文章遞進來。

  「冤枉張翀了。」寧啟王叔道。

  索玄點頭道:「這張翀確實厲害,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索玄公爵道:「怎麼辦?」

  是啊?

  怎麼辦?

  金木聰在文戰贏了唐允,這大概會震撼整個越國吧。

  關鍵是這樣一來,金山島之爭玄武伯爵府就贏了啊。

  這樣會違背國君意志啊。

  那麼,違背良心讓金木聰輸?讓唐允贏?

  換成一個在位的高官,他們會這樣做的,為了前途背點罵名算什麼?

  但是寧啟王叔七十八了,索玄也七十五了。

  兩位還能活多少年啊?

  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榮辱,他們都經歷過的。

  唯一在意的也就是身後之名,還有子孫的前程了。

  寧啟是王叔,索性連子孫的前程也不用在意了。

  他的子孫榮華富貴是一定的,再高就不能了,沒有野心還能活得久一些。

  這兩份考卷是要公示的。

  這天下聰明人很多的,他們的心或許是黑的,但眼睛卻是亮的。

  這兩份文章詩詞的高低,輕而易舉便看出了。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啊,根本就不是昧著良心可以補平的。

  那麼?

  宣佈這場文戰無效,重新出題再考一次?

  這也不可能。

  備用題都已經用掉了,可沒有第二份備題了。

  總不能他寧啟和索玄出題吧?

  更不可能前往國都,請國君再出題吧。

  那樣可出了大醜了,對國君的威名是巨大的損害。

  得不償失!

  況且,寧啟王叔對新政不是那麼熱衷的。

  因為他也有封地啊,雖然一點都不大。

  而且他是王族成員,彷彿根本不在新政的裁剪範圍之內。

  但是今日國君能夠對老牌貴族下手,他日國庫更加枯竭的時候,是不是也會裁剪王族的供奉呢?

  尚書令索玄侯爵道:「一切由王叔做主。」

  「行,我做主就我做主。」寧啟道:「反正我也就是一個過氣的閒人,一個活得久一些的老貨而已,這次就倚老賣老一次,也不用怕得罪人了。」

  「拆封試卷吧。」

  拆開之後,發現這牛逼之極的考卷果然是金木聰的。

  再拿出原版試卷,一一對照,一字不差。

  寧啟王叔驚訝地發現,這金木聰的字很好啊,甚至是非常非常好。

  他也不是傳聞中那麼一無是處啊。

  「這字不錯,十幾二十年後,甚至是一名書法大家。」寧啟道。

  索玄接過去一看,道:「確實火候已成了,雖然鋒芒不夠,靈氣不足,但是大巧若拙,這一板一眼的字寫到了極致,也成大家了。」

  寧啟道:「這金木聰雖然愚笨了一些,但是堅毅不拔的性子倒是和金卓有些像。」

  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麼這文戰的結果,就這麼定了。」

  「定了!」

  …………………………

  外面大雨傾盆。

  天色已經昏暗下來了。

  但是依舊熙熙攘攘,幾十上百人圍在這裡,等待著結果。

  晉海伯爵府一家,玄武伯爵府一家。

  還有一眾權貴,尤其是等著分食玄武伯爵府屍體的一眾權貴。

  但沈浪不在,唐允也不在。

  沈浪覺得這樣站在外面等結果很傻,很low。

  唐允覺得自己必勝,已經沒有必要聽結果了。

  甚至聽到別人宣佈自己戰勝了金木聰都是一眾恥辱。

  什麼時候金木聰有資格和我比了?

  但是晉海伯唐侖卻非常期待這個結果啊,甚至他已經一身戎裝,連武器都配好了。

  因為只要第三戰結果一出來,唐允贏了金木聰之後,會立刻加賽一戰的。

  晉海伯與玄武伯,兩個家族的主人比武,一局定勝負。

  見到玄武伯依舊是一身袍服,晉海伯唐侖笑道:「金卓兄,怎麼也不去換衣服啊?這大袖翩翩的不適合戰鬥吧。」

  玄武伯拱手,沒有說話,他從來不喜歡逞口舌之利。

  晉海伯哈哈大笑道:「金卓兄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啊,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索性連衣衫也不換了,這幾十年來,我們之間比武不止三次了吧,每一次你都敗在我的劍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啊。」

  玄武伯繼續拱手,沒有說話。晉海伯就是這樣跋扈之人,他也不意外。

  而且這是事實,他沒有必要反駁。技不如人,也沒有什麼丟人的。

  旁邊人紛紛勸說道:「晉海伯您回去吧,文戰的結果已經成為定局了,不必在這裡等候了。」

  「是啊,唐允世子是探花郎,金木聰愚笨癡肥,就算是太陽西出,也不可能是唐世子的對手,這場文戰早已經沒有懸念了。」

  「其實壓根不需要唐允世子出手,晉海伯爵府隨便找出一個十歲小兒都能贏金木聰吧。這個世界上的讀書人,想要輸給金木聰,只怕是不易吧。」

  「哈哈哈哈……」

  眾人轟然大笑。

  金木聰都要氣炸了。

  但是,我忍著,我忍著的。

  一會兒結果出來的時候,我要將你們的臉都徹底打腫。

  我金木聰是不行。

  但是我姐夫厲害啊。

  我姐夫的就是我姐姐的,我姐姐的就是我爹的,我爹的就是我的。

  所以,我姐夫的東西,就是我金木聰的東西。

  我絲毫都不覺得羞愧。

  抄自己家人的文章,能算抄嗎?

  聽到眾人的話後,晉海伯唐侖大喜,笑道:「我也知道結果已定,但我在這裡等著和金卓兄一戰啊。天色不早了,又下大雨,早些打完,金山島之爭也早些結束,大家早些歸家。」

  「是啊,都在這裡耗了兩天了,好戲也看夠了。」

  「在這裡先恭喜晉海伯永遠獲得金山島之擁有權。」

  「從今以後,唐氏家族更加興旺發達了。」

  忽然有人道:「玄武伯你也不要氣餒,就算永遠失去了金山島也沒有什麼,畢竟這幾十年金山島都不在你們手裡。」

  這是安慰嗎?這是幸災樂禍啊。

  這人一看就不是貴族,太輕飄了。

  「失去金山島,隱元會就會公開索還債務,玄武伯拿不出來,就只能用望崖島抵債。望崖島的鹽鐵收益佔六七成,失去了望崖島,玄武伯爵府就斷了銀根,銀根一斷,就要裁剪軍隊,沒有了軍隊……」

  在有心人的宣傳下,玄武伯爵府欠下天文數字的債務已經人盡皆知了,甚至還知道抵押物是望崖島。

  都說牆倒眾人推。

  這話從某種程度上也不對。

  應該牆欲倒,眾人推。

  現在玄武伯爵府還沒有滅亡,就有很多人迫不及待來踩上一腳了。

  「來了,來了……」

  人群頓時喧鬧了起來。

  因為,寧啟王叔,威武公爵,索玄侯爵走了出來。

  結果要公佈了。

  全場靜寂,翹首以待。

  肥宅金木聰屏住呼吸,閉上眼睛,等待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

  晉海伯唐侖裝作漫不經心,耳朵卻豎起。

  玄武伯依舊靜靜站在那裡,但是心臟卻提起。

  寧啟王叔沒有吊胃口,直接了當道:「金山島之爭第三戰,文戰獲勝者,玄武伯爵府金木聰!」

  這話一出。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嘩嘩的大雨聲。

  眾人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

  是不是我聽錯了啊?是我出現幻聽了嗎?

  我怎麼好像聽到是金木聰贏了?

  真的反應不過來啊。

  這個消息太驚悚突然了啊。

  而此時,忽然響起了金木聰的一聲尖叫。

  「哈哈哈哈……」

  「我贏了,我贏了!」

  「唐允你在哪裡?你在哪裡?我早就說過,我要碾壓你,我要秒殺你,現在我做到了,哈哈哈!」

  「唐允,你在哪裡?你出來啊!我要打你的臉,我打你臉了。」

  「姐夫,姐姐,娘,我贏了,哈哈哈。」

  「我好高興啊,我……我好害怕啊!」

  金木聰的這一番表演彷彿把所有人驚醒了。

  眾人轟然!

  不是幻聽,不是聽錯了。

  獲勝者真的是金木聰。

  這,這怎麼可能?

  晉海伯唐侖直接衝了出去,驚聲道:「寧啟王叔,你是不是念錯了啊。」

  情急之下,他甚至用的你,而不是您。

  那意思非常清楚,寧啟王叔你老眼昏花,竟然把名字都念錯了。

  現在你重新念一遍吧。

  對於這一幕,寧啟王叔真是早有預料。

  所以,他沒有發怒,而是翻開冊子道:「那我再公佈一遍!」

  「第三場文戰,金木聰獲勝,唐允敗!」

  「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這下子,眾人都要發瘋了。

  這……這怎麼可能?

  這是見鬼了嗎?

  太陽從西邊出來也不可能啊。

  唐允和金木聰的文才水平,簡直天差地別。

  你現在告訴我金木聰贏了?

  這……這簡直比後世人聽說中國男足得了世界盃冠軍還要荒謬啊。

  寧啟王叔真的是昏聵了吧。

  但是,他身邊的索玄侯爵,威武公爵也沒有任何反駁啊。

  威武公爵卞逍氣場太大,沒有人敢問。

  於是有人問道:「索玄大人,這……這是真的嗎?」

  索玄道:「當然是真的,難道你以為我們都老眼昏花了嗎?」

  晉海伯爵頭腦一陣陣發昏,真是有些搖搖欲墜。

  但是很快,一股怒氣衝上頭頂。

  讓他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不過這個時候又要什麼理智啊,都已經性命攸關了,完全關係到晉海伯爵府的命運了。

  唐氏家族之所以興旺發達,完全是因為金山島的鐵礦。

  一旦失去金山島,靠著幾百平方公里的封地能養活三千私軍?做夢吧!

  失去金山島,就失去一切。

  「文戰不公,這裡面有詐,這裡面肯定有舞弊!」

  晉海伯直接衝上前去,大聲吼道:「寧啟王叔,我兒唐允的文才誰都知道,越國殿試探花郎。而金木聰是什麼貨色?大家都清清楚楚,說他贏了我兒子唐允,這簡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這話一出,眾多權貴紛紛聲援。

  金山島之爭如今可不緊急你關係到金氏家族和唐氏家族了。

  還有一大群人等著玄武伯爵府滅亡,他們等著來分割金氏家族的屍體,大塊吃肉呢。

  甚至現在都已經分配好了,就等著玄武伯爵府轟然倒地了。

  現在你卻跟我說,金氏家族不死了。

  這就電影《大腕》裡面,葛老師和英老師早已經把大導演泰勒追悼會的廣告賣完了,訂金都收了,你泰勒卻忽然說不死了,這怎麼行?

  「黑幕,黑幕!」

  「有舞弊,這裡面有舞弊!」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眾多權貴躲在人群中,大聲呼喊。

  眼看著到手的利益竟然要失去了,這怎麼可以?

  大家都盼著你玄武伯爵府死,你竟然不死了?

  「作死嗎?」

  威武公卞逍一聲怒斥。

  他聲音明明不大,卻如同雷霆一般,讓人身體猛地一陣哆嗦。

  殺氣凜然啊。

  然後,一股寒意從褲襠湧起。

  全場靜寂,不敢作聲。

  寧啟王叔道:「來人,把金木聰和唐允兩人的文章都貼上去,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場文戰是否有任何不公?」

  所有人一擁而上,去看金木聰和唐允的文章。

  晉海伯依舊大吼道:「這裡面肯定有黑幕,肯定有舞弊,我等不服。」

  寧啟王叔寒聲道:「不服?可以!」

  他猛地將袖子捲起來,眼睛一瞪,鬍子翹起。

  「牆上的文章都貼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玄武伯爵府的文章,在立意上,規格上,品行上,遠遠超過了晉海伯爵府的唐允,世人一眼便能看出!」

  「對我判決有不服之人,可以進京向國君告狀,可以去申述。」

  「但是現在,如果有人敢鬧事,就不要怪我的刀子太過於鋒利,我寧啟雖然是一個過氣的閒人,但也不是不懂得殺人的!」

  「來人,若有人敢喧嘩鬧事,立刻給我拿下!」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32
第144章 唐允崩潰!張翀病倒!又要滅門

  傲嬌的唐允參加完文戰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一刻鐘過去了,他還在看這一頁。

  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還在看這一頁。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他依舊在看這一頁。

  他在做什麼?

  在回味和幻想。

  回味自己寫的策論和詩,用了半個時辰。

  接下來幻想寧啟王叔和索玄侯爵閱讀自己的策論詩詞時,如何之驚艷,用了半個時辰。

  最後幻想公佈成績,所有人爭先吹捧他的時候,閱讀到他詩詞文章驚歎不已,又用了半個時辰。

  一邊幻想,一邊等待。

  等待著好消息的到來。

  雖然他對戰勝金木聰這種肥宅毫無興趣,但勝利這種東西誰又會嫌多呢?

  最關鍵是他扭轉乾坤,挽救了家族的命運啊。

  唐炎幾乎輸掉了家族的未來,是他唐允力挽狂瀾的啊。

  等著等著,他不由得有些心焦了。

  怎麼消息還不來啊?

  雖然我贏是不會有任何懸念的,雖然我沒有去現場,但我還是在乎結果的啊。

  你們怎麼可以不第一時間來通知我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奴僕飛奔而入。

  「世子,世子……」

  唐允端起手中的書,終於翻了一頁,淡淡道:「叫什麼?區區一個文戰,戰勝金木聰這等廢物又有什麼好歡喜的?」

  那個奴僕衝進來之後,顫抖道:「世子,您……您輸了。」

  唐允一愕,眼睛微微瞇起來。

  你瘋了嗎?跟我開這種玩笑?

  那個奴僕道:「世子,這是真的,您輸了。」

  唐允道:「我輸給金木聰?荒謬,荒天下之大謬。」

  奴僕道:「是真的啊世子,現場都炸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唐允猛地站起,朝著外面走去。

  此時,外面依舊暴雨傾盆。

  …………………

  等唐允趕到怒江獵場的學堂外時,已經空無一人了。

  因為剛才寧啟王叔直接發飆,威武公爵僅眉頭一皺,便幾乎讓人魂飛魄散。

  這些人紛紛鳥獸散,去找他們的主心骨張翀大人。

  眼下寧啟王叔已經當眾宣佈玄武伯爵府獲勝,想要改變這個結果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就看張翀大人有什麼法子,能不能力挽狂瀾。

  唐允靜靜一人,站在牆壁之下。

  雖然已經是夜晚了,但牆壁下還吊著氣死風燈。

  雨儘管下得很大,但是學堂外的圍牆有很寬的屋簷,張貼在外面的文章雖然有些濕了,但依舊能夠看得清楚。

  唐允第一時間衝到自己的答卷面前。

  充滿陰謀論的他立刻想到,會不會是有人給自己的考卷掉包了,又或者是故意破壞?

  他想多了。

  他的文章和詩詞,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地貼在上面。

  接著他趕緊看金木聰的策論和詩。

  先草草地看了一遍。

  然後,他的心臟猛地一抽。

  他畢竟是探花郎,是有真才實學的。

  拋開偏見,他一眼就看出,金木聰的這篇策論很高明。

  立意要深遠得多。

  不像他唐允的策論,看似張揚鋒利,實則有些無力。

  某些地方甚至牽強附會。

  一方面他喜歡用華麗的辭藻,二來他想要藉機拍國君的馬屁。

  所以就單純策論上,兩篇文章整整差了不止一個級別。

  他唐允的策論單獨列出來還好,但兩篇擺在一起,就被襯托得庸俗黯淡。

  再看金木聰考卷上的詩。

  短短幾十個字,片刻就看完了。

  但是,振聾發聵。

  這首《龜雖壽》,哪怕在心中默念的時候,彷彿耳邊也有回想。

  寫得實在太好了!

  比起他唐允華麗辭藻的堆砌,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秒殺!

  真正的秒殺!

  輸了!

  真的輸了。

  不是幻覺,他真的輸了文戰。

  還不僅如此,整個唐氏家族都輸掉了金山島之爭。

  但是對於金山島之爭的失敗,唐允一下子還難以感同身受。

  他現在唯一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他竟然輸給了金木聰這個廢物。

  接下來,這件事會傳遍整個越國。

  他會淪為笑柄的。

  之前他是探花郎,有多麼的輝煌,那以後就會有多麼的可笑。

  金木聰誒!

  肥宅啊!

  廢物誒!

  你堂堂探花郎竟然輸給了他?

  該是何等恥辱啊?

  唐允遍體冰寒,手中的雨傘早已經飄落。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不,這不是金木聰寫的,一定不是金木聰。

  肯定是沈浪!

  對,一定是沈浪!

  「啊……啊……啊……」

  「沈浪,我和你勢不兩立,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唐允瘋狂大吼,充滿無限的不甘和痛苦。

  ……………………

  沈浪也沒有去等結果,他也在看書。

  《陰陽十三經》

  而且還有圖畫,儘管沒有他畫得好,但是聊勝於無啊。

  只不過他也在裝逼。

  一刻鐘過去了,他盯著這一頁沒有翻過去。

  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這一頁依舊沒有翻過去。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他這一夜還是沒有翻過去。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瘋狂的腳步聲,就彷彿一頭豬在奔跑。

  用放出去的屁想,也知道這是金木聰。

  「姐夫,我贏了,我贏了!」

  「我碾壓了唐允,哈哈哈哈哈!」

  金木聰瘋狂衝了進來。

  沈浪淡淡道:「急什麼?贏就贏了,有什麼激動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幕彷彿有點眼熟啊。

  金木聰道:「姐夫,你又耍我啊。今天文戰考的兩道題,根本不是你昨天晚上給我的那兩道。策論題是刑賞忠厚之至論,詩詞題是玄武。我當時看到這兩道題,幾乎都要嚇尿了啊。」

  「什麼?」沈浪猛地一陣哆嗦,手中的書幾乎要掉下來。

  金木聰道:「怎麼了姐夫?」

  沈浪道:「你說今天的題目是什麼?」

  金木聰道:「策論題是刑賞忠厚之至論,詩詞題是玄武啊。」

  這下子,沈浪幾乎要嚇尿了。

  怎麼會這樣啊?

  我昨天明明用X光透視眼看得清清楚楚,是另外兩道題啊。

  怎麼臨場又變了啊?

  沈浪腦子飛快地轉動。

  然後,他立刻明白了。

  昨天,他又露出破綻了。

  在軍戰中木蘭打得小心翼翼,根本就沒有拚命,這點很不正常。

  如果關係到家族命運,木蘭肯定會捨命去戰鬥,甚至同歸於盡。

  她為何沒有那樣做?

  因為對文戰的勝利胸有成竹。

  這個破綻肯定被張翀抓到了,然後他想辦法讓寧啟王叔換了題目。

  不管是科舉考試,還是這種文戰大比,都會有備用題的。

  沈浪不由得一陣陣毛骨悚然。

  張翀,你是人是鬼啊?

  竟然這麼牛逼?

  在第二場軍戰中,玄武伯爵府本是必勝無疑的,是張翀覺察到不對勁,當機立斷讓晉海伯去向幾個家族借了高手,這才有了平局。

  第三場文戰,張翀竟然去讓寧啟換了考題。

  差一點點啊,就讓張翀翻盤了。

  玄武伯爵府差一點點就要輸了啊。

  這最後一戰沈浪能贏,真是三分靠實力,七分靠運氣啊。

  老天爺都在幫他啊。

  當然,沈浪之所以能夠押中題目,這也是他準備得足夠充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萬萬不可小覷了天下英雄啊。

  金木聰見到沈浪發呆,不由得道:「姐夫,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沈浪哈哈笑道:「我當然是耍你的啦,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麼,金木聰覺得姐夫笑得有點尬。

  沈浪臉上在笑,但是心弦卻又再一次提起來。

  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金山島之爭的勝利,僅僅只是開始。

  接下來才是高潮,才是重頭戲啊。

  「胖子,你不是要打臉唐允的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沈浪道。

  金木聰道:「我想要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告訴你啊。」

  沈浪又道:「你已經告訴我了,現在可以去打臉唐允了,狠狠地打臉,去吧!」

  金木聰弱弱道:「我,我不敢,我怕打不過他。」

  慫貨!

  …………………………

  張翀一直都跪在山頂城堡的院子裡面。

  大雨傾盆,下了整整幾個時辰了。

  他枯瘦的身體,就筆直跪著,一動不動。

  暴雨砸在他的身體上,就彷彿砸在岩石上一般。

  張晉和張春華勸不動父親,就陪著一起跪在邊上。

  張翀道:「張晉可以跪,春華妳回去。」

  張春華道:「不,我跟著父親一起跪,我也是張家的人,父親在受罪,我怎可安享?」

  張翀道:「妳一個女兒家,穿得也不厚,被雨一淋,成何體統?」

  對啊!

  裙子貼在身上,身材曲線可都顯露無遺啊,而且絲綢很透的。

  張春華走了。

  片刻後,她又回來了,身上穿著蓑衣,然後跪在父親的右邊。

  張氏一家三口,跪在這裡,請求王叔寧啟的原諒。

  張翀心中頗感欣慰。

  他的這對兒女,儘管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起碼是孝順的,心也齊。

  一個家族,心齊最重要。

  天黑後不久,王叔寧啟,威武共卞逍,索玄侯爵都來了。

  見到張氏一家三口,整整齊齊跪在院子中,王叔寧啟的眼神微微一顫。

  尤其是張春華一個女兒家,也跪在這裡。

  這可是秋末,雨水很冰涼的,還是這樣暴雨砸在身上,跪幾個時辰可真不好受。

  王叔寧啟上前道:「張怒江,起來回去吧,我不生氣了。」

  張翀道:「翀跪在這裡,不是為了讓您消氣,而是犯了錯就應該懲罰。」

  王叔寧啟道:「張翀,你的猜測是對的。沈浪可能……真的提前知道了考題,你確實算無餘策。」

  張翀心中一鬆。

  王叔寧啟道:「但……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的備用題還是被他押中了,金木聰贏了,玄武伯爵府三戰兩勝,贏了!」

  張翀如同雷擊。

  枯瘦的面孔猛地一陣抽搐。

  張嘴想要說出什麼,但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眼前一黑,猛地一頭砸在地面上。

  「父親,父親……」

  張晉和張春華上前,將父親扶起來。

  王叔寧啟心中不忍道:「趕緊將你們父親扶進城堡之內,喝一口熱姜湯啊,快,快……」

  但是很快張翀自己醒過來了,嘴唇發紫。

  推開張晉和張春華,朝著王叔寧啟拜下道:「多謝王叔告知,翀知道了。」

  僅僅片刻時間,他就恢復了安靜。

  然後,他繼續直挺挺跪在那裡不動。

  王叔寧啟,威武公爵卞逍完全色變。

  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堅毅之人?

  受到這樣的打擊,僅僅瞬間就恢復過來,而且重新充滿鬥志?

  王叔寧啟大聲道:「張翀大人,我求你不要跪了。錯的人不是你,是我!」

  「來人,將張大人抬回去休息,找最好的大夫給他看病。」

  「是!」

  幾個武士上前,強行將張翀抬走,回到他的房間之中。

  …………

  哪怕大雨傾盆,整個玄武伯爵府駐地依舊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沒有當值的武士,拿起了美酒,暢飲。

  沒有想到啊,竟然大獲全勝啊。

  從此之後,金山島就是屬於玄武伯爵府了啊。

  誰都覺得必敗的啊。

  沒有想到不但勝了,而且竟然是金木聰世子力挽狂瀾。

  這個世界真是太……有意思了。

  而玄武伯的書房內,正在召開秘密會議。

  只有四個人參加。

  玄武伯,金木蘭,沈浪,金木聰。

  你說為啥讓金木聰參加?

  他畢竟是世子啊。

  而且他有一個巨大的優點,那就是守口如瓶,不該說的話絕對不會說。

  當時他連許文昭這樣的人渣都不肯出賣,可見肥宅的人品值有多高了。

  所以根本不怕他會將會議中討論的機密洩露出去。

  但是,肥宅沒有一點點參加核心會議的興奮,反而昏昏欲睡,魂飛天外。

  沈浪道:「胖子,你幹嘛呢?」

  肥宅一激靈,搖頭道:「姐夫,我實在聽得沒意思,我……我能不能這裡抄書啊?」

  媽蛋,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你都是秒殺探花郎唐允的人了,竟然還時時刻刻想著碼字。

  碼字有什麼好的?

  你就不能有點高追求嗎?

  「去吧,去吧。」沈浪揮手道:「愛幹嘛幹嘛去。」

  「誒!」肥宅歡天喜地出去了。

  玄武伯內心一聲無奈歎息。

  「唉!」

  緊接著,媳婦木蘭也忍不住歎息一聲。

  ……

  金木聰走了之後,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三人組決策層也不錯啊。

  歷史上有很多著名的最高三人組,比如XXX,XX,XX。

  沈浪面孔一肅,鄭重道。

  「岳父大人,娘子!比武三戰結束了,我們大獲全勝。」

  「但是,好戲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高潮,才是你死我活的戰鬥。」

  「但是,我們終究獲得了第一步的勝利,已經化被動為主動,變防守為攻擊。」

  「第二步,望崖島戰略要正式開啟!」

  「金山島之爭我們贏了,或許有很多人都希望我們會對這個島嶼投入源源不斷的戰略資源。」

  「但是,絕不!」

  「拿回擁有權之後,我們一不開發,二不駐軍。」

  「我要把金山島變成一個絞肉場,希望能夠搾乾敵人的血。」

  「當然,當務之急我們要做的是報復!」

  「之前跳得厲害的小丑,這次要拍死!」

  「尤其是祝蘭亭,祝文華父子!上一次在宴會上竟敢陰我,為了金山島之爭大局我忍了,讓他們多蹦躂了好幾天。」

  「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家毀人亡!」

  沈浪走到窗戶外,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

  從中午一直下到現在都沒有停過。

  暴雨本應該是在夏天才有,秋末下這種暴雨,真是要命的。

  怒江的水位肯定暴漲了吧,蓄水湖肯定都快滿了吧。

  沈浪道:「岳父大人,如果我是金氏家族的敵人,就會想出一個毒計。掘開我們封地上游的堤壩,讓蓄水湖的滔天洪水灌入,讓我們家族封地變成汪洋,將無數的房屋,子民徹底淹沒,給予我們毀滅性打擊。」

  這話一出,玄武伯立刻臉色一變,猛地站起。

  沈浪的擔心一旦成為事實的話,那後果完全不堪設想。

  到時候會死多少人?

  整個玄武伯爵府所有的資源都會投入救災安民。

  會消耗天文數字的金錢,人力,物力,而且整個節奏都會被打亂。

  沈浪道:「我們這次出來,帶走了八百士兵。留守家中的只有兩千私軍,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金晦,金忠,金士英,金呈,木蘭等所有首領都來了,家中就剩下夫人,林老夫子,金劍娘,諸軍無首。」

  玄武伯道:「立刻讓木蘭和金晦,金士英回去。」

  沈浪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明日就要宣佈金山島之爭的結果,而且兩家要正式簽訂契約,將金山島擁有權轉移到我們金氏家族,木蘭不能回去。」

  而且最關鍵的是,被動防守是不行的,要主動進攻。

  沈浪攤開了地圖,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怒江就在玄武城北邊,奔流入海。

  為了蓄水灌溉,在幾百年前就在怒江南邊修建了幾個堤壩,構成了一個天然蓄水湖。

  整個大壩分為很多段,都修建在山谷之間,然後利用天然山脈將江水蓄存。

  天旱的時候,就放水灌溉農田。

  整個蓄水湖橫跨怒江郡,陽武郡。

  在怒江郡就有五段堤壩,在陽武郡有三段堤壩。

  其中玄武伯爵府封地的上方,就有三段堤壩,可以說防不勝防。

  如今玄武伯爵府私軍的精銳主力全部在怒江獵場,回援是來不及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

  沈浪目光落在地圖上的一個角落。

  「岳父大人,這裡應該是蘭山子爵府吧。」沈浪道。

  玄武伯點了點頭。

  整個蘭山子爵府位處一個山谷之中,雖然他家的封地沒有了,但是幾萬畝莊園還在。

  之前祝氏家族為了自己的私利,就專門在莊園北邊修建了堤壩,然後將怒江蓄水湖的水引來。

  所以哪怕乾旱的季節,祝氏家族的莊園都有大豐收。

  沈浪道:「這片山谷內都是蘭山子爵府的莊園嗎?」

  玄武伯點頭道:「都是。」

  沈浪道:「有其他平民的田地和房子嗎?」

  玄武伯道:「原來有幾個村子,但是祝蘭亭把封地和兵權都交出去之後,國君就將這篇山谷所有的田地,山地都賜給了祝蘭亭,算是對他的補償,所以此時祝蘭亭的莊園比我們還要大。有幾萬畝田地和種植園,沒有其他平民的村鎮。」

  沈浪道:「金晦你進來!」

  片刻後,金晦進來了。

  沈浪指著地圖道:「你用最快的時間趕回家中,叫上田十三,哦不對是沈十三。你去毀掉蘭山子爵府莊園上方的堤壩,讓洪水灌入他家的城堡和莊園,淹沒一切!」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毛骨悚然。

  這位姑爺,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沈浪道:「讓沈十三去東邊的苦水地,把那裡的堤壩開一個大口子,將大部分洪水都引流到苦水地去,哪裡已經是一片鹽鹼地,沒有人生活。」

  「只有這樣,我們玄武伯爵府封地才會徹底安全,不會有水淹之禍。」

  洪水從另外一個地方洩出去了,水位就下降了,玄武伯爵的封地也就不會危如壘卵。

  「記住,不要徹底毀掉這個苦水地的堤壩,開一個大口子洩洪就可以了。」

  「蘭山子爵府莊園北邊的堤壩,口子也不要開得太大,確保毀掉祝蘭亭的莊園,淹沒他家的城堡,但是水勢不要太兇猛,要讓山谷內的人有足夠的時間逃命。」

  「我要殺的是祝蘭亭全家,盡量不要殃及其他無辜人群。」

  金晦道:「姑爺,這些堤壩都是有條石築成,想要開一個口子很難的,需要動用大量的人力,我們率軍趕過去只怕來不及了,挖掘起來需要很長時間。而祝蘭亭莊園北邊的堤壩肯定有人防守,所以很難成功。」

  沈浪道:「還記得我的三號地下密室嗎?」

  金晦知道,沈浪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放在城堡外的地下密室中。

  「去找小冰要鑰匙,然後去三號地下密室,把裡面的箱子拿出來,只要在堤壩內開一個小口子,將箱子塞進去,點燃引線,然後你們立刻離開。」

  「接下來,堤壩就會被炸開一個口子。」

  「記住,箱子裡面的東西你不要打開看,更不要讓別人看到。」

  「炸開堤壩的時候,也要造成是自然崩塌的假象。箱子裡面的東西現在是不能現世的,否則會有滅門之禍。」

  「另外,扣押田十三的父母,不要離開城堡一步。」

  「去辦事吧!」

  金晦躬身道:「是!」

  然後,他冒雨離開了怒江獵場,飛快騎馬返回玄武伯爵府,去履行沈浪道命令。

  ………………

  張翀病倒了。

  晉海伯一行人去求見,結果被張晉擋了回來。

  「張翀大人,文戰肯定是沈浪舞弊啊,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挽回局面啊,明天一早寧啟王叔可就要宣佈金山島之爭的最終結果了。」

  「一旦宣佈玄武伯爵府獲勝,就要當眾簽訂金山島擁有權轉讓契約了啊。」

  「到那個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片刻後,張翀讓張春華出來傳一句話。

  「這一局輸了,不要戀戰,立刻進入下一局。千萬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等我思慮成熟,再部署下一步行動。」

  張春華重複了兩遍,讓晉海伯等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會給沈浪可趁之機。

  然後,張晉將晉海伯一行人強行趕出,要讓父親張翀安心養病。

  ………………

  回到駐地之後。

  晉海伯唐侖等人怒氣沖沖。

  「哼,這張翀也只不過是裝腔作勢而已!」

  「之前挺厲害,關鍵時刻就不頂用了。」

  「還說什麼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難道等著沈浪將刀子架在我們的脖子上嗎?他只是一個太守,有什麼權力使喚我們這群貴族?」

  「對,對!不能等,一定要行動,一定要報復!」

  而就在此時,蘭山子爵祝蘭亭幽幽道:「我有一個毒計,可以毀掉整個玄武伯爵府封地。」

  眾人一驚道:「什麼毒計?」

  祝蘭亭道:「如今這大雨傾盆,堤壩崩塌也是正常的事情。玄武伯爵府北邊的堤壩若是塌陷,那滔天的洪水就湧入金氏家族的莊園,還有他的封地。」

  「屆時金氏家族的無數良田,村鎮,城堡都會被洪水淹沒,死傷無數。」

  「那對玄武伯爵府,將是何等之毀滅性打擊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34
第145章 金山島之爭結束!大事要爆

  有人弱弱地說了一聲道:「這樣會不會有傷天和啊?」

  頓時所有人都朝他望去。

  我們當中混進來了一個傻逼?

  你這麼幼稚,怎麼活到現在的,並且混到我們這個圈子來的。

  鬥爭就是要不擇手段知道吧?

  「玄武伯爵府北邊的蓄水湖是灌溉整個封地農田用的,一旦決堤,別說玄武伯爵府封地會被淹,就連玄武城的許多村鎮也會被淹,到時候會死很多人的。」

  那個人認真道。

  晉海伯道:「死的人裡面,有你的父母家人?」

  那人道:「沒有。」

  晉海伯又道:「有你的情人私生子?」

  那人道:「也沒有。」

  晉海伯道:「那你關心死多少人乾什麼?」

  祝蘭亭子爵道:「而且淹的大部分都是玄武伯爵府的封地,接下來就被山脈遮擋,等到了玄武城這邊已經沒有餘力了。再說這是秋末,下這麼大的暴雨,幾十年都見不到一次,蓄水湖決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旁邊道:「只怕玄武伯爵府的人會派人去守護堤壩。」

  這是一定的,每年下暴雨的時候,都會派人專門守堤壩的。

  祝蘭亭子爵道:「玄武伯爵府最精銳的主力都在怒江獵場,封地那邊群龍無首,怎麼擋得住我們的虎狼之士?」

  晉海伯猛地一錘桌子,寒聲道:「這件事情幹了!」

  靖安伯敲了敲桌面,雖然沒有開口,但意思也很明顯。

  這事幹了。

  他和沈浪也是生死大仇了。

  之前沈浪讓林灼染上可怕的病毒,然後蔓延了整個靖安伯爵府,整個家族陸陸續續死了近百人。

  當然其他人死得再多也沒有關係。

  關鍵是他的第三子和第五子,伍召重被迫親手殺死了他們。

  這樣的深仇大恨,他要十倍,百倍討還。

  所有人目光都望向鎮北侯的二公子南宮屏。

  這位二公子心中稍稍有些後悔,他真的不該攙和到這件爛事來的。

  而且他家也根本不需要從玄武伯爵府得到什麼好處。

  但是父親為了保住兵權,為了自己和兄長南宮協的前途,才加入了這場對玄武伯爵府的絞殺。

  如今這些人商量的事情很顯然是非常危險可怕的。

  於是南宮屏魂飛天外,彷彿裝著什麼都沒有聽見。

  晉海伯道:「這件事情既然決定做,那所有人都要承擔責任,每一家都要派出高手。」

  這就相當於投名狀了。

  壞事大家一起做,否則萬一有一個人告密了這麼辦?

  這件事情太大了,萬一被爆出來,會引發天大後果的。

  「誰要是不參加,今日就不必走出這道門了。」靖安伯寒聲道:「祝蘭亭子爵,這個主意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你就帶頭去做。」

  祝蘭亭一愕,然後道:「我總不能白白做吧?」

  晉海伯寒聲道:「祝蘭亭,上次在迎接四王子的宴會上,你出手害了沈浪,現在金山島之爭結束了,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祝蘭亭子爵道:「他能奈我何?」

  接著,他開口道:「讓我做事可以,但不能白白做。」

  晉海伯道:「給你兩艘海船的份額,船你自己買,但可以加入我們的航線和諸國貿易。」

  祝蘭亭頓時大喜。

  在他們的貿易中,所謂幾艘海船,船本身並不是最值錢的。

  值錢的是航線貿易權。

  而這個貿易權就非常複雜了,一部分掌握在沿海的貴族和官僚手中,而另外一大部分掌握在怒潮城手中。

  海盜王仇天危是整個越國東海航線秩序的掌控者。

  所以仇梟作為一個海盜之子,才能堂而皇之地出入貴族府邸。

  當然玄武伯爵府也掌握有部分的貿易權,他家的鹽有一部分是通過海上貿易賣出去的。

  國君的新政,其中一個意圖就是想要鹽鐵專賣,將這兩筆大財源從這些貴族手中拿回來。

  「行,這件事情我帶頭做了。」祝蘭亭子爵道:「仇梟少主,這件事情恐怕又要借用你家的名義了。」

  仇梟咧嘴道:「可以!沈浪搶了我的女人,而且還殺了我的人,我要殺光他們一千人,一萬人。」

  晉海伯道:「速度要快,這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等水位下降,洪水殺傷力就弱了,就不能將玄武伯爵府封地徹底淹沒了。」

  接下來在場所有的權貴,除了鎮北侯家族之外,每家都派出了幾十名精銳武士。

  由祝蘭亭子爵,小海盜王仇梟率領二百名精銳武士,冒著大雨,趁夜快馬奔赴玄武城辦大事。

  掘堤毀掉整個玄武伯爵府封地,淹死金氏家族的無數子民,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啊。

  …………

  半夜時分!

  窗外的大雨依舊瓢潑而下。

  你秋末下這樣的大雨,真是邪性了。

  這樣的天氣,真是助長人的邪心啊。

  木蘭穿著絲綢睡衣,站在床前,輕輕依偎在沈浪的懷中。

  這絲綢睡衣明明是寬鬆的,但穿在她的身上,竟然顯得有些緊湊。

  沒辦法,身材實在太火爆了。

  「夫君,你說接下來的鬥爭會更加激烈?」木蘭問道。

  沈浪的手放在娘子的小蠻腰上,稍稍一停頓,便鑽進絲綢睡衣裡面。

  木蘭沒有阻止。

  沈浪手指一寸一寸感受木蘭的小蠻腰。

  真是如同瓷器一般滑膩,充滿了驚人的力量和彈性。

  「人的身上有三處地方神經最敏感,妳知道是哪裡嗎?」沈浪問道。

  木蘭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說。」

  沈浪道:「嘴唇,手,還有那裡。所以妳說這人生下來,是不是就為了男歡女愛?」

  「嗯,是!」木蘭道。

  咦?平常的你不是這樣回答的啊。

  沈浪輕輕吻著娘子晶瑩剔透的耳垂,道:「接下來的鬥爭是會非常慘烈,大概會死很多很多人。但是……死的都是我們的敵人。」

  木蘭用臉蛋磨蹭著沈浪的臉頰,微微用鼻子呼吸,用鼻子發聲。

  「夫君,你說唐侖會順順利利地把金山島交出來嗎?」木蘭問道。

  「不會。」沈浪道。

  木蘭嬌聲道:「那怎麼辦?」

  沈浪親吻著娘子的脖頸,木蘭微微後仰,讓自己天鵝一般的玉頸完全展現出來。

  沈浪道:「能怎麼辦?當然是流血,戰鬥!」

  木蘭道:「難道就沒有休止嗎?」

  沈浪道:「有休止的,等我們完成了第四步戰略,就能逼退國君的意志,我們家就能安寧了。」

  木蘭和沈浪交頸,忍不住撅起嘴唇,輕輕吻著沈浪的耳輪。

  …………

  幾個時辰後!

  金晦趕到了玄武伯爵府。

  整個伯爵府幾乎都不眠。

  根本不可能睡得著啊。

  因為金山島之爭很快就要出結果了,這完全關係到家族的命運。

  至於天降暴雨,夫人蘇佩佩是不擔心的。

  畢竟天乾旱了這麼久,蓄水湖的水位已經下降很多了,這次暴雨雖然會讓怒江灌入蓄水湖導致水位上漲,但這是好事,不會有什麼風險的。

  夫人雖然性格潑辣,但心底善良,沒有想到人會惡毒到這個地步,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來毀掉堤壩,水淹伯爵府封地。

  見到金晦衝進來。

  夫人猛地站起道:「金晦,金山島之爭的比武三戰結果如何?我們贏了嗎?」

  金晦道:「已經贏了!」

  夫人大喜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我的浪兒真厲害,等到他回家之後,我一定好好獎勵他。」

  金晦沒有把接下來毀堤的秘事告知夫人。

  而是直接找來金劍娘。

  金晦,金忠,金士英,金呈都不在,金劍娘就成為了私軍的首領之一。

  此時的金劍娘一身戎裝,英姿颯爽,面無表情。

  反正只要不在沈浪面前,她的臉始終是冰冰的。

  她其實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沈浪。

  那天晚上將他撞飛的騎士,就是她金劍娘,只不過當時她全身都籠罩在盔甲之中,也看不出來。

  「劍娘妳下令,派出三支百人隊,前往北邊的三個堤壩,巡邏守護。」金晦道。

  金劍娘柳眉一揚道:「哥,有人要毀掉大壩,水淹我們?」

  金晦點頭。

  劍娘道:「可是,我們沒有足夠的戰馬了,速度不夠,萬一出事了來不及互相策應。」

  金晦道:「如果遇到敵人,切記監視就可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作戰。我們的精銳都在怒江獵場那邊,萬一動手,你們會吃虧。」

  劍娘道:「難道我們就任由他們毀掉堤壩?毀掉我們的家?」

  金晦和金劍娘都是戰爭孤兒,從小就被玄武伯爵府領養,完全把這裡當成了家,把這片土地當成了故鄉。

  金晦道:「放心,姑爺早有準備。」

  光聽到姑爺二字,劍娘臉蛋瞬間紅了,頗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金晦心中無語,終究忍不住道:「劍娘,姑爺是很優秀,但……但……」

  一下子金晦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姑爺了。

  說不好吧?不捨得,也不敢。

  說他好吧,真是不甘心啊。

  這位姑爺有多渣,沒有人比金晦更瞭解的,很多事情都是當著他的面發生的啊。

  「哥,不許你說姑爺壞話,否則三天不理你。」金劍娘脖子都紅透了,直接出去辦事了。

  金晦忍不住道:「造孽啊……」

  …………

  金晦找到沈十三(田十三)的時候,他正坐在黑暗中發呆。

  他進入玄武伯爵府,已經幾個月了。

  我十三也是一個人才吧?

  你沈姑爺招攬過來之後,且不說重用,且不說以禮相待。

  直接就是忘記得乾乾淨淨。

  真的是忘記了啊。

  這幾個月來,沈十三吃穿不愁。

  父母也過得很好,尤其母親,竟然和沈浪的母親,大傻的後母宋氏結成了好友。

  每天都跟著一起刺繡紡織絲綢。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三個女人怎麼會玩在一起的。

  但是沈十三就被忘記在這個城堡的角落,真正的白天沒屌事,晚上屌沒事。

  最可怕的是,他母親竟然正在給他相媳婦。

  大傻的後母宋氏到處打聽打算做媒。

  可能幾天之後,他沈十三就要去相親了。

  我這他媽的還是江湖殺手嗎?

  他的斷腿已經長好了,每天沒事就只能拚命地練劍,練劍,練劍。

  當金晦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沈十三正望著外面的大雨發呆。

  終於有人來找我了啊,我還以為組織早就將我忘了呢。

  怎麼會呢?就算是一張草紙,一根撅屎棍也有它的用處啊。

  金晦道:「走,有任務。」

  沈十三好興奮,猛地站起來,拿起劍就往外走。

  他的身體,都快生銹了啊。

  至於什麼任務?

  他不想問,總之有事情做就好。

  在這樣無所事事下去,他都要瘋了。

  ………………

  來到沈浪和木蘭住的小院子。

  金晦在外面喊道:「小冰姑娘,我奉姑爺之命前來找妳。」

  片刻後。

  院子裡面好多窗戶都亮起了燈火。

  緊接著大部分都熄滅了,就剩下一個窗戶亮著。

  半刻鐘後,小冰出來了,睡眼朦朧、

  「什麼事?」小冰道。

  金晦道:「姑爺讓我來向姑娘要三號地下密室的鑰匙。」

  小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三號密室,三號密室。

  姑爺很討厭,總共十幾個密室,而且臨走的時候把鑰匙交給她保管了。

  記起來了,三號密室鑰匙。

  小冰拿出鑰匙,打開姑爺的房間,又拿起新鑰匙,打開姑爺的密室,又拿起新鑰匙,打開姑爺的櫃子,在第三個格子裡面拿出了鑰匙。

  一切都好熟練啊。

  能不熟練嗎?

  小冰經常三更半夜悄悄摸過來偷人的。

  金晦遞過去沈浪的親筆信,小冰看完後,將鑰匙遞了過去。

  然後發出一聲低呼。

  因為,她穿著絲綢睡衣,這一伸手,露出粉嫩胳膊了。

  她趕緊將袖子一扯,遮住了自己的胳膊,道:「你們閉上眼睛,不許看我胳膊,我是姑爺的女人。」

  金晦和沈十三無語。

  接過鑰匙二話不說就走了。

  「造孽啊……」

  金晦忍不住道:「十三,你有想過娶媳婦嗎?」

  沈十三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金晦道:「去外面找吧,有姑爺在,我們在府裡找不到媳婦的。」

  沈十三深以為然。

  金晦去三號地下密室,取出了兩個大箱子,用油布層層包裹起來。

  姑爺說過了,不能打開看,不能問這是什麼東西。

  他將其中一口大箱子遞給沈十三道:「箱子千萬不要被淋濕,不要打開看,你去苦水地的堤壩,在兩丈高的地方挖穿一個洞口,然後將這個箱子塞進去,點燃引線,然後立刻遠離到兩千尺範圍之外。等堤壩被炸開一個大口子,洪水傾瀉到苦水地後,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沈十三結果箱子道:「是。」

  金晦道:「如果有人攔截。」

  沈十三道:「格殺勿論。」

  金晦道:「如果打不過,就拚命逃。如果真的逃不了,就點燃引線同歸於盡,你手中的箱子一定不能落在任何人手中,明白嗎?」

  「是。」沈十三道。

  然後,兩個人騎上快馬,分道揚鑣,

  一個去炸蘭山子爵府北邊的堤壩,上演洪水淹沒祝氏家族的大戲。

  一個前往東邊的苦水地堤壩,炸壩洩洪。

  而這個時候,祝蘭亭子爵才率領著上百名精銳武士衝出怒江獵場趕赴玄武城。

  時間差,很重要!

  ………………

  次日一早!

  大雨竟然還在下。

  這天氣,真心是妖了!

  今天就要正是宣佈金山島之爭的結束。

  判定金山島的歸屬。

  木蘭準備的那一身華麗長裙終於有機會穿上了,美美地站在沈浪的邊上,掩蓋群芳。

  在場數百人,光女子就有百人。

  全部都是權貴千金貴婦,美人無數。

  但木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沈浪好驕傲,虛榮心得到了巨大滿足。

  不過,他當然也發現。

  祝蘭亭子爵不見了,怒潮城的少主仇梟也不見了。

  敵人果然如同他想像中的那樣毫無底線啊。

  面對這樣無恥之輩,就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啊。

  不知道祝蘭亭得知自己的幾萬畝莊園田地,還有幾百畝的城堡,幾百年的家族基業被大水徹底衝毀淹沒,會是何等表情呢?

  「肅靜!」

  一聲斷喝,全場靜寂,幾百人整整齊齊坐著。

  寧啟王叔朗聲道:「我宣佈,金山島之爭比武三戰,正式結束!」

  「比武過程,公平公正。」

  「比武結果,公正有效。」

  「金山島之爭最終獲勝者是玄武伯爵府,金氏家族。」

  「從今日起,金山島的擁有權,永久歸為金氏家族所有。」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35
第146章 亮瞎人眼!驚天一炸!洪水滔天

  在整個大廳內,沈浪和木蘭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尤其是沈浪身上又換了一套衣衫。

  最貴的錦緞,上面繡著不僅僅是金絲了,還有另外一種更加昂貴的材料。

  一種獸筋。

  這種獸筋非常堅韌,適合用來做弓弦。

  但是它還有一種特別出色的地方,那就是在光照環境下,它能夠不斷變幻顏色,顯得特別華貴神秘。

  所以這種獸筋的價格,是同等重量黃金的十倍以上。

  沈浪這件新袍子上面,就用了幾十米這樣的獸筋,所以這身新錦袍別提有多麼華麗了。

  這個騷包,來怒江獵場不到三天,他就換了四套衣服了。

  今天這一套是最貴的。

  不認識他的人見到他這身衣服還會嚇一跳,這人誰啊?

  莫非是那位侯爵府的世子,哪位公爵府的公子?

  殊不知僅僅只是玄武伯爵府的贅婿,還是一個鄉下平民的子弟。

  唉!

  沒有辦法啊。

  沒有身份的人,才需要穿名牌啊。

  馬阿裡,李港誠從來不穿名牌,也不喜歡戴名表。

  很多人就說瞧瞧人家多麼低調,那麼牛的身份都帶著卡西歐的電子錶,什麼勞力士,百達翡麗都是傻子才會去買。

  然而真相就是,低調是一種很昂貴的東西。

  普通人的低調,其實就是默默無聞啊。

  不過有一點破壞了沈浪絕世美男的風範,他臉上的那個牙齒印。

  不但沒有消去,而且還變得更顯眼了,因為已經青紫了。

  但奇怪的是,在場眾多美女還就盯著他臉上這個牙印看。

  哎呀,好羨慕金木蘭啊,有這樣俊美無匹的面孔可以咬。

  換成我,別說是咬臉了,就算要其他地方我也願意啊。

  ……………………

  接下來,就是簽訂契約了。

  晉海伯唐侖儘管有千萬般的不甘,但眾目睽睽,而且在三位超級大佬的目光注視下,不得不簽字,並且蓋下大印。

  這一瞬間,他的身體都顫了。

  眼眶有一些發熱。

  金山島啊,他家族的命根子啊,已經經營幾十年了啊。

  如今,卻要落入敵人的手中了啊。

  真是讓人不甘啊。

  所以哪怕是毛筆,唐侖的簽字也幾乎要劃破契約羊皮紙一般。

  接著,玄武伯金卓簽字蓋印。

  一式三份。

  其中第三份,要送入國都給國君蓋下大印,然後封存歸檔。

  太守張翀也來了。

  僅僅一夜之間,他彷彿瘦了不少。

  本來刀劈斧砍的面孔,更加尖削了。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更加看不到一點點失敗的沮喪。

  沈浪還是沒有忍住,朝著張春華望去一眼。

  今天從早上到現在,這個狐狸精竟然都沒有看沈浪一眼。

  唉!

  女人真是輸不起啊。

  之前妳家要贏的時候,天天來勾搭我,就差伸手來掏我褲襠了。

  現在我沈浪只不過小贏了一場,妳竟然就對我毫不搭理了。

  關鍵今天的張春華也穿得很美。

  和她之前低調才女的打扮不同,一身大紅裙子,加上嫵媚的狐狸精面孔,真是要亮瞎人眼。

  沈浪看了她一眼,張春華沒有任何反應。

  沈浪看第二眼,張春華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回應。

  沈浪看第三眼。

  哎呀!

  腰部位置,一陣疼痛。

  木蘭的手指擰著他一點點腰肉,就要一百八十度旋轉。

  沈浪瞬間痛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木蘭絕美的面孔依舊帶著笑容,如同孔雀開屏一般,拚命綻放自己的美麗,彷彿要將張春華碾壓下去。

  沈浪摟上娘子的腰,湊過去在她嘴唇上吻了一口。

  眾目睽睽啊。

  所有人有些驚呆了。

  所有男人妒忌得心中吐血,暗中破口大罵:小白臉,無恥的小白臉。

  所有女人心臟一抖:好勇敢的小郎君啊,如果他這樣眾目睽睽地親我,我只怕要濕啊!

  木蘭臉蛋一紅,便鬆開了手。

  甜蜜的同時,也恨不得裂地鑽入。

  夫君不要臉,她還是要的。

  寧啟王叔也看見了,只能裝作沒看見。

  這麼嚴肅的場合,三方正在簽訂這麼神聖的契約。

  這完全關係到金氏家族命運啊。

  你竟然在這種時刻輕薄你的妻子,世風日下啊。

  你這種人是怎麼活到入贅玄武伯爵府之前的啊,按說早就應該被打死了啊。

  …………

  契約簽訂完畢後。

  晉海伯朝著寧啟王叔三人拱手行了一禮,直接揚長而去。

  放狠話這種事情是不存在的,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

  張翀太守上前,朝著玄武伯拱了拱手。

  玄武伯回禮。

  說來奇怪,張翀和玄武伯這方明明是最大的敵人,你死我活的對手。

  一切圍攻金氏家族,都是此人所為。

  但偏偏雙方從未面對面針鋒相對,始終是彬彬有禮。

  張翀再朝著三位大人物拜下,道:「翀,告辭!」

  寧啟王叔竟然回了一禮道:「張怒江保重。」

  然後,張翀帶著一對兒女走了。

  寧啟王叔道:「玄武,我這就要回京了,將這裡的事情稟報國君。但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玄武伯道:「王叔請講。」

  寧啟道:「大勢所趨,順昌逆亡。你家雖然贏了一場,但恐也改變不了大局。現在彎腰還來得及,還能保住家人。真等到你死我活,撕破臉皮的那一日,只怕真是大禍降臨了。」

  寧啟王叔這真不是威脅,而是好言相勸。

  他是希望玄武伯金卓效仿祝蘭亭,把家族封地交出去,兵權也交出去,僅僅留下萬畝莊園,那樣雖然失去了權勢,卻還能保住富貴。

  玄武伯金卓道:「家族基業是祖先傳下來的,不能毀在我的手中,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寧啟王叔便沒有再說話。

  這位玄武伯啊,還是那麼剛正古板,連講話都不知道委婉,真的如同烏龜殼一樣又臭又硬。

  「保重。」寧啟王叔道。

  然後,這三位超級大佬也走了。

  從頭到尾,威武公爵和索玄都沒有和玄武伯打過任何招呼。

  索玄侯爵是立場不一樣。

  而威武公卞逍則完全是因為傲慢,玄武伯金卓這等人物,還沒有放在他眼中。

  ……………………

  時間回到幾個時辰之前。

  跋涉二百里後,祝蘭亭子爵和仇梟終於率領二百多名精銳武士,趕到了玄武城。

  不過,他們依舊沒有趕去北邊的堤壩。

  而是再一次聚集人馬。

  仇梟召集了上百名海盜高手,祝蘭亭召集了自己留在玄武城主府的部分衛隊,加上靖安伯爵府在玄武城的一眾武士。

  兩人集結五百名精銳,藉著最後的夜色,朝著玄武伯爵府北邊的堤壩狂奔而去。

  此時,天已經快要濛濛亮了。

  但依舊大雨傾盆,路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祝蘭亭子爵率領的五百多人,全部換上了海盜的服飾。

  沒有那麼多海盜服怎麼辦?隨便準備一身皮甲,用黑布蒙面,眼睛鼻子部位挖三個孔便是了。

  五百多人狂奔幾十里。

  終於趕到了玄武伯爵府北邊三十里處的堤壩。

  這是整個怒江蓄水湖最大最長的堤壩,橫跨在兩個山谷之間,足足有三十丈長,七丈多高。

  這段堤壩,金氏家族足足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才建成,動用的人力超過幾萬次。

  如今已經有二百多年歷史了,堤壩上甚至長滿了樹木,但依舊堅固無比,如同巨人之臂擋住縱橫百里的水面。

  也正式因為這些堤壩的修建成功,使得怒江,陽武二郡的無數田地不愁沒有水灌溉,每年都能豐收。

  而這段堤壩,名字就叫金序大壩。

  因為當年主持修建這個大壩的,就是二百多年前的那一代玄武伯金序。

  此時,大壩上還有兩個哨所。

  幾乎任何時候,都有一隊武士在這裡看守,

  多的時候二十人,少的是有也有七八人。

  祝蘭亭子爵看著這段雄偉的大壩,心中頗有妒忌之心。

  你金氏家族憑什麼就比我闊氣這麼多?

  不過建設得越雄偉,一會兒摧毀的時候就越震撼。

  大雨已經下了整整半天一夜了,蓄水糊的水位已經夠已經漲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了吧。

  在巨大的水壓之下,我只需在堤壩上挖出一個大口,滔天的洪水就會將整個堤壩徹底摧毀,摧枯拉朽一般。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更何況是一個大口子呢?

  當年你金氏家族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用了整整幾年時間才修建的大壩,被我祝蘭亭輕而易舉就毀掉了。

  然後……

  那個畫面就別提有多震撼了。

  玄武伯爵府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封地,十幾個鎮,一百多個村莊都會成為汪洋。

  所有的房屋,田地都會被摧毀。

  到那個時候會死多少人?

  幾千人?

  上萬人?

  只有天知道啊!

  金氏家族會損失多少錢?

  也只有天知道啊。

  但足夠將他們奪回金山島的勝利抵消得乾乾淨淨。

  足夠給金氏家族毀滅性的打擊。

  真是上天助我啊!這下了半天一夜的暴雨依舊沒有停下,便是上天賜我毀滅金氏家族的良機啊。

  你們這些即將死去的賤民,千萬不要怪我祝蘭亭心狠手辣。

  怪就怪你們投錯了胎,竟然成為了金氏家族的子民。

  無毒不丈夫。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所有工具都準備好了沒有?」祝蘭亭問道。

  「全部準備完畢。」

  祝蘭亭道:「派出三百武士,布網巡邏,遇到任何人,格殺勿論。」

  「派出五十人潛入堤壩上的兩個哨所,將金氏家族的守軍小隊殺光。」

  「剩下一百五十人,拼盡全力,掘堤!」

  「毀掉金氏家族的百年基業。讓無數玄武伯爵府的子民絕望死亡!」

  「讓金氏家族和沈浪孽畜,後悔和我們為敵過!」

  ………………

  蘭山子爵府北邊十幾里的水庫堤壩,規模就要小很多了。

  僅僅只有十丈長,五丈多高而已。

  這個堤壩也是祝是家族的私產,被稱之為蘭山壩。

  上面的水庫雖然連接著怒江蓄水湖,但僅僅只是一個支系。

  當年金氏家族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修建了金序大壩,是為了十萬子民謀取福利。

  而祝氏家族的堤壩和水庫,就僅僅只是為他一家服務了。

  這裡整個山谷都是祝蘭亭的田地,山地,種植園,馬場。

  此時就算在大雨之中,也能看到祝氏家族的豪奢。

  城堡雖然遠不如金氏家族的那麼大,但卻大量用的漢白玉石。

  而且雕樓玉砌,小橋流水。

  金氏家族的城堡,完全是一個軍事堡壘。

  祝氏家族的城堡,才充滿了貴族享樂的氣息。

  大大小小的花園,就有幾十個。

  但國君就是愛這種貪圖享受的貴族,一點都不喜歡金氏家族這種矜矜業業,愛民如子的貴族。

  玄武伯爵府的百年基業是整個封地,望崖島,還有幾千私軍。

  而蘭山子爵府的百年基業,就都在這山谷裡面了。

  無數良田,花園,豪奢宅邸。

  ………………

  金晦連夜狂奔,僅僅二百里的距離,就換了五匹馬。

  終於在天快要亮的時候,趕到了祝氏家族的水庫,來到了蘭山堤壩之下。

  他完全是如臨大敵,準備廝殺戰鬥一場。

  但是到了大壩之後,發現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蘭山子爵府的水庫堤壩上也有一個哨所。

  但金晦趕到的時候,哨所裡面的五個士兵正在呼呼大睡。

  尤其辣眼睛的是竟然有兩個男人睡在一個被窩裡面,而且身上光溜溜的。

  一個男人長著大鬍子,顯然是軍官。

  還有一個年輕男人頗為俊俏,眼角還帶著淚,但是表情卻又有幾分銷魂。

  金晦不堪深究裡面的原因。

  直接拔出匕首,輕輕一劃。

  頓時,被窩裡面的那對雄鴛鴦,直接斃命。

  緊接著,他又輕而易舉帶走了另外三個祝氏家族武士的性命。

  然後,他就要去辦事了。

  忽然,身後一陣響動。

  金晦閃電一般衝出,一劍橫在對方脖子上,猛地就要切下對方的腦袋。

  但……他很快就停下了。

  因為,這是一個女子,衣衫不整,雙手雙腿被捆綁,遍體凌傷。

  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像,她剛剛經歷了什麼。

  這些禽獸擄來了這個女子,囚禁在這哨所中。

  怎麼辦?

  殺人滅口嗎?

  金晦用力了好多次,但終究沒有下手。

  輕輕一挑,割掉了綁在她嘴裡的布條。

  這個女人,長得很美。

  嘴唇微翹,眼睛不大,但是卻非常動人。

  身上穿著的也是絲綢衣衫,可見出身不差。

  「不要想跑,一會兒我帶妳出去。」金晦道,然後割掉捆住她雙手的繩子。

  「接下來我做的任何事情,妳都沒有看見。」金晦道:「事情完畢後,我會帶妳去一個地方。妳的死活,就由他來決定。」

  而就在此時,這個女子彷彿發瘋了一般,朝著那幾個哨所士兵爬過去。

  從地上端起一塊石頭,狠狠將那三個祝氏家族武士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最後,她將手中的石頭猛地砸向自己的腦袋,就要尋死。

  真是剛烈。

  這一刻,金晦心臟一抖。

  不知道為啥,渾身有點麻痺淪陷的感覺。

  下一秒鐘,他一腳踢飛了這女子手中的石頭,緊接著一手斬在她的後頸。

  頓時,這女人昏厥了過去。

  金晦怕她再尋死,用最快速度,將她重新捆綁起來,連嘴巴都綁住,免得她醒過來之後嚼舌自盡。

  ……………………………

  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祝氏家族上下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金晦這樣做是為民除害。

  金晦渾身熱血沸騰,腦子裡面不斷浮現那個遍體凌傷的美麗女子,想起她要雜碎自己腦袋的決絕。

  這些畜生,畜生!

  他用盡全力,在祝氏水庫的堤壩上挖掘出一個大孔。

  足夠大,也足夠深了。

  然後,金晦將那個巨大的箱子塞了進去。

  油布依舊沒有拆開。

  找到裡面的引線,直接點燃。

  接著金晦飛快狂奔,返回哨所裡面。

  然後,她猛地將那個女子扛在肩上,將輕功運用到極致。

  快跑!

  快跑!

  僅僅一分多鐘時間,金晦就跑出了二里地。

  然後翻身上馬,朝著邊上的山上狂奔而去。

  儘管他不知道箱子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但是他知道,姑爺弄出來的東西,都不是好東西。

  都是可怕,充滿毀滅性的東西。

  很快,長長的引線燒到了盡頭。

  這時!

  天上的大雨竟然停了。

  整個天地間,彷彿陷入短暫的了寂靜。

  然後!

  「轟……」

  一聲巨響!

  整個地面都微微顫抖。

  祝氏家族的水庫堤壩,彷彿被巨人猛地撕開。

  無數的條石飛上了空中。

  整個堤壩,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

  下了一夜半天暴雨而積攢的洪水如同巨龍一般,洶湧而出。

  朝著祝氏家族的莊園,天地,城堡,樓閣瘋狂席捲而去。

  充滿毀滅性的力量。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37
第147章 祝氏家族全毀!浪爺王者之路!

  金晦完全驚呆了!

  他知道姑爺做出來的秘密武器威力會很大。

  但,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大。

  簡直讓人戰慄啊!

  那可是用條石壘成大壩,堅固無比,用個幾百上千年都沒有問題的。

  靠人力挖的話根本就不現實。

  除非一下子動用幾百名武士,而且還要有大力士,用全套的工具,花上幾個時辰時間才能掘開一個口子。

  而現在靠著姑爺的秘密武器,竟然一瞬間就撕開一個巨大裂口,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姑爺難道真是無所不能的嗎?

  接下來,更加震撼的一幕出現了。

  滔天的洪水,如同萬馬奔騰一般,席捲而去。

  你那股力量完全是摧枯拉朽!

  整個地面都在劇烈地顫抖,金晦胯下的戰馬,已經在瑟瑟發抖,直接跪在地上不肯動彈。

  金晦下馬,抱著那個女人朝著山上狂奔。

  或許是因為顛簸得太厲害了,這個美麗的女人竟然醒了過來。

  ………………

  滔滔洪水,沿著山谷一直奔騰,一路下坡。

  勢頭越來越驚人,速度越來越快。

  這個畫面讓人見之,只會感覺到人力之渺小。

  而此時已經天亮了。

  祝氏家族的主人們還在床上酣睡,但是奴僕人早已經起床幹活了。

  整個莊園內,奴僕侍女佃農等等加起來,足足有近千人之多。

  他們幾乎是第一時間聽到了巨響,然後飛快衝出來,頓時見到了這無比可怕的一幕。

  滾滾洪水,從山谷狂湧而來。

  「發大水了,發大水了!」

  「快逃命啊,逃命啊……」

  無數的僕人,佃農紛紛扔下手中的一切,朝著山上衝去。

  如果是普通農民鎮民,還會去搶家中的財產。

  但他們都是奴僕,可以說幾乎是一無所有的,也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

  就算有,也只是藏起來的一點小錢而已。

  整個莊園裡面的僕人鳥獸散一般,朝著兩邊山上狂奔。

  時間還是來得及的。

  因為大洪水距離還有幾里地。

  祝蘭亭子爵的兒子朱文台抱著侍妾呼呼大睡。

  忽然覺得地面猛烈地震動。

  地震了?

  他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了窗戶。

  然後,他見到了終身難忘的一幕。

  滔天的洪水從山谷傾天覆地而來。

  一路上,完全是摧枯拉朽。

  祝氏家族釀酒的種植園,馬場,還有各種作坊全部被洪水席捲而過。

  所有的房屋,全部粉碎。

  然後,他衣服都來不及穿,朝著山上狂奔,

  「轟隆隆……」

  「轟隆隆……」

  終於,驚人的洪水來了。

  帶著無數的泥土,帶著無數的廢墟,猛地席捲過祝氏家族美輪美奐的園林府邸。

  那雕欄玉砌,徹底毀了。

  那小橋流水,也徹底毀了。

  那亭台閣榭,瞬間化為了廢墟。

  所有的花園,所有的倉庫,所有的房子。

  瞬間被洪水席捲。

  因為這衝下來的可不僅僅是祝氏家族的那個水庫,還有蓄水湖天文數字的積水也瘋狂湧出,甚至怒江之水彷彿也找到了傾瀉口。

  所以這洪水的力量是極度驚人了,簡直超過了錢塘江的怒潮。

  世子朱文台,子爵夫人,站在山上的高處,望著這一幕,渾身戰慄,瑟瑟發抖。

  全完了!

  全完了啊!

  祝氏家族交出封地之後,就剩下眼前這個莊園了。

  現在,這一切都被毀了。

  百年的基業啊。

  全部葬身於洪水之中。

  祝蘭亭的妻子先是一陣陣發呆,然後嚎啕大哭。

  「天哪!」

  「老天爺啊,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們祝氏啊。」

  ……………………

  沈十三一路換了六匹馬,終於趕到了苦水地。

  這片陸地靠近海邊。

  無數年前因為海平面上升,所以海水倒灌,將這篇土地全部掩了。

  之後海水褪去,這片土地就成為了鹽鹼地。

  種什麼都活不了,所以也沒有人生活。

  因為這裡的水都是苦的,所以被稱之為苦水地。

  這一路上,沈十三如臨大敵,隨時準備戰鬥。

  雖然他沒有問過具體要做什麼事情,但心中卻知道此事關係重大,甚至關乎玄武伯爵府的生死存亡。

  不為了別人,就算是為了父母安享晚年,他也會拚命的。

  沈浪,我會讓你看到我沈十三是何等的了得?

  我一定要讓你因為將我閒置在一邊而後悔。

  這一路上,他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但現實和理想是有差距的!

  沈十三連一個鬼都沒有遇到,順利無比到達了目的地,讓他好一陣失落。

  來到了苦水地大壩後,他測量好了位置。

  然後開始用盡全力進行挖掘。

  挖出了一個深深的洞穴,然後將那個大箱子塞了進去。

  用火石點燃了長長的引線。

  接著,狂奔離開。

  差不多兩分鐘後!

  「轟!」

  一陣巨響。

  苦水地大壩猛地被撕開一個巨大的裂口。

  怒江蓄水湖的洪水找到了一個真正巨大的宣洩口,狂湧而出。

  加上大雨已經停了。

  所以,怒江蓄水湖的水位不斷地下降。

  …………………………

  玄武伯爵府北邊的寧序大壩。

  雨竟然停了。

  五百名精銳武士分散開去,一部分去巡邏,清掃可能一切存在的敵人。

  一部分去大壩上的哨所,去剿殺玄武伯爵府的守衛小隊。

  最後一百多人去挖掘大壩。

  然而,周圍空無一人。

  就連大壩的哨所也是空的。

  這不對啊,哨所內應該時時刻刻都有人啊。

  尤其這天降暴雨的,怎麼可能沒有人防守。

  唯一的解釋就是玄武伯爵府的人發現了他們的隊伍,所以哨所內的人提前逃跑了。

  「我們被人發現了,趕緊動手挖掘。」

  祝蘭亭下令道。

  然後,一百多人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開始狂挖。

  祝蘭亭野心太大了。

  他想要直接挖出一個兩三丈寬的巨大裂口。

  所以,讓二百人分散開來挖掘。

  這種條石大壩,你想要挖出一個洞塞入炸藥還算容易。

  但你想要靠人力掘開一個幾丈寬的裂口就難了。

  因為這大壩是非常厚的,足足十幾米厚。

  「快,快,快……」

  祝蘭亭大吼。

  二百多人,拚命地挖掘。

  用盡一切力量。

  大壩上的條石,一塊一塊地被翹起,然後扔到蓄水湖中。

  祝蘭亭子爵大喜,按照這樣速度下去,最多不到兩個時辰,就能掘開一個巨大裂口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整個蓄水湖的水面忽然猛地一抖。

  接著,有人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啊,怎麼我發現水位在下降啊。」

  其實水位下降得非常緩慢,幾乎肉眼不可見。

  但是經過幾分鐘時間後,明顯見到水位線已經下降了一些。

  不久之後。

  水面又是猛地一陣顫抖。

  是沈十三炸開苦水地大壩洩洪。

  這下子,水位下降得已經相對明顯了。

  因為出現了兩個巨大的洩洪口。

  這二百人依舊在狂挖大壩。

  然而,水位下降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最後竟然比挖掘的速度還要快。

  祝蘭亭子爵驚呼:「這,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雖然雨停了,但水位也不應該下降得這麼快啊?

  旁邊有人道:「除非,有人在其他地方洩洪。」

  聽到這話,祝蘭亭子爵不由得毛骨悚然,心臟猛地一抽。

  因為他聯想到了一個無比恐怖的可能性。

  然後,頭皮一陣陣發麻。

  「走,走,走……」

  祝蘭亭子爵狂呼。

  怒潮城少主仇梟道:「為何要走?就算水位下降,我們也依舊可以開鑿大壩,就算洪水不猛烈,也依舊可以淹沒玄武伯爵府封地啊。」

  祝蘭亭子爵道:「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有人在最低的地方挖開大壩洩洪了,接下來水位會下降到比大壩還要低,光靠山谷就能攔住了,沒有用了,淹不了玄武伯爵府了。」

  而且,現在祝蘭亭子爵根本顧不上水淹玄武伯爵府了。

  毀掉敵人的基業雖然痛快,但更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基業啊。

  他二話不說,騎上戰馬,帶上隊伍朝著家裡狂奔而去。

  「千萬不要啊,千萬不要啊!」

  一邊狂奔,祝蘭亭子爵一邊祈禱。

  千萬不要出現最可怕的局面啊。

  一定是苦水地的大壩崩塌了,一定是這樣的,因為那裡的地勢最低,那裡的水壓最大。

  沈浪又不是神,他怎麼可能知道我會來掘開寧序大壩準備水淹玄武伯爵府?

  而且,他此時應該還在怒江獵場呢,分身乏術,根本不可能來害他。

  我一定是自己嚇自己。

  我家族的百年基業一定沒事的,一定!

  祝蘭亭子爵不斷勸慰自己,一邊瘋狂策馬狂奔。

  快,快,快!

  ………………………

  玄武伯爵府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怒江獵場,返回玄武城。

  沈浪,金卓伯,木蘭都在一輛大馬車內,

  肥宅金木聰在另外一輛馬車上,因為他噸位太重了。

  浪爺又開始了他的表演,而且是最重要的表演。

  因為,他將要部署金氏家族一勞永逸,長治久安之策。

  岳父大人道:「晉海伯會將金山島順利給我們嗎?」

  「不會。」沈浪道:「我特別渴望他不要給我們。」

  岳父大人道:「為什麼?」

  沈浪道:「金山島之爭對我們最重要的就是金山島的擁有權,這一點我們已經成功了。但就算拿回了這個島嶼,想要讓他產生利益,至少是一兩年以後的事情了。」

  金卓同意。

  因為接下來要開發金山島的礦產,要建造新的冶煉場,都需要時間,人力,財力。

  唐氏家族不可能把這些都交給你的。

  沈浪道:「張翀太守是一個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堅毅果斷。一旦棋局失利,他就會立刻放棄這一步,立刻進入下一步。他寧可犧牲眼前的利益,也一定要掌握主動權。」

  金卓伯爵感覺到了。

  今天早上見到的張翀,彷彿完全沒有受到失敗的打擊,又再一次如同一支寒光逼人,卻又內斂深藏的利刃。

  這次金山島之爭,沈浪和張翀真的勉強只能算是打了一個平手。

  因為運氣站在沈浪這一方,張翀才輸了。

  否則,鹿死誰手真是難說。

  這位太守大人眼光,手段,決心,心胸一樣不缺。

  關鍵他望向沈浪和玄武伯的目光,沒有任何一點點敵意。

  是真的沒有敵意。

  不像是晉海伯,靖安伯等人,望向沈浪的目光簡直仇恨滔天。

  對你沒有敵意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仇人讓人頭腦發昏,冷靜的敵人才能時時刻刻尋找你的破綻,然後在關鍵時刻向你捅出致命一刀。

  沈浪道:「儘管金山島之爭我們贏了,但我若是張翀大人,應該會如何弄死玄武伯爵府呢?」

  沈浪又開始了代入法。

  「第一步,我一定會勸說晉海伯,立刻把金山島轉交給我們金氏家族,絲毫都不拖沓。」

  玄武伯驚愕道:「哦?這是為何?」

  沈浪道:「讓金山島成為一個絞肉場,讓我們流盡最後一滴血。」

  玄武伯道:「浪兒,你細細說來。」

  沈浪道:「一旦唐氏家族把金山島完完整整交給我們,甚至那些煉鐵場,礦場絲毫不破壞,完整無缺地交給我們,只要我們派人過去就立刻可以開採,立刻進行冶煉。那我們家會作何反應?」

  玄武伯爵道:「肯定是欣喜若狂,將望崖島的大量礦工和冶煉工人送到金山島,最快時間恢復金山島的鐵礦生產。不僅如此,還要派遣一部分軍隊去守住金山島的礦場。」

  「對。」沈浪道:「我們家會這麼做,這樣剛好落入了張翀的毒計。」

  玄武伯道:「願聞其詳。」

  沈浪道:「如果我是張翀,一定會讓晉海伯將金山島送給兩家,一邊送給我們,一邊送給怒潮城主仇天危,您說仇天危會放過這塊肥肉嗎?」

  玄武伯道:「不會,海盜王仇天危是天下最貪婪之人,而且他不缺錢,最缺的就是鐵和武器,因為雷洲群島沒有鐵礦,他的武器和鐵主要是靠與唐氏家族的貿易。」

  沈浪道:「到時候,海盜王仇天危就會派出大量軍隊和我們爭奪金山島,我們和仇天危就會在金山島瘋狂廝殺。您說到時候,國君會派出軍隊幫我們剿滅海盜嗎?」

  當然不會,國君巴不得借海盜王仇天危之手滅了玄武伯爵府。

  沈浪道:「岳父,仇天危總有多少軍隊?」

  「兩萬左右。」玄武伯道。

  如果加上他麾下的那些海盜,可能還要不止一些。

  要知道上一代玄武伯僱傭了三千軍隊,一整支艦隊,加上玄武伯爵府的私軍去攻打仇天危的海盜大軍,結果失敗了,近乎全軍覆滅。

  而如今,仇天危已經發展了二十幾年了。

  他還佔據東部海面上幾十個群島,光怒潮城所在的雷洲島面積就超過五千平方公里,而且還在上面建造了堅固巨大的城堡,加上周圍群島,恐怕面積有上萬平方公里了。

  所以,仇天危儘管是海盜,但實力已經遠遠超過玄武伯爵府了,否則他也不能掌控越國東部海面上的航線貿易權。

  沈浪問道:「金山島不是我們的主場,他被唐氏家族經營了幾十年,到時候唐氏家族和仇天危聯手,那麼金山島上爆發的戰爭我們會贏嗎?」

  玄武伯搖頭道:「不會。」

  沈浪道:「所以,一旦我們接管金山島,那我們家族將會在上面流盡最後一滴血。最後還會丟了金山島,而到那個時候,隱元會再向我們討債,我們依舊還不出這筆債務。而我們所有的資源和力量都投入了金山島之中,屆時國君判決將望崖島交給隱元會,那我們將一無所有。」

  玄武伯想到那個結局,頓時不寒而慄。

  屆時玄武伯爵府大量的私軍死在金山島,又失去了望崖島,那金氏家族將徹底滅亡,而且是加速滅亡。

  木蘭道:「夫君,如此一來,我們贏了金山島非但沒有用,反而成為了累贅?」

  「不,當然有用!」沈浪振奮道:「首先金山島的永久擁有權已經屬於我們,這是最重要的,這是百年基業。」

  「其次,我就是要用金山島吸引海盜王仇天危,讓他將大量兵力駐守在金山島。」

  「接下來,我們的望崖島戰略將會爆發出驚人的成果,會震驚天下!」

  「在望崖島,我們會賺取天文數字的金幣,不但償還隱元會的債務,還能源源不斷產生巨大利益,而且讓望崖島名揚天下,成為一個流著黃金的島嶼,驚爆所有人的眼球。」

  「當望崖島名揚天下,成為黃金之島,讓天下無數人垂涎的時候。我們用最殘忍手段殺了海盜王仇天危的兒子仇梟,您說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玄武伯道:「仇天危會報復,會率領大軍來攻打我們。但是他的海盜軍隊不敢深入陸地,所以會攻打我們的望崖島,奪取這個流著黃金的島嶼。」

  「對!」沈浪道:「他之前已經分兵一部分到了金山島,這次又來攻打望崖島,會幾倍於我們的力量。然而在這個時候,我們徹底捨棄整個望崖島,將它變成一個有毒的誘餌。」

  「望崖島戰略,會給我們賺取幾十上百萬的金幣,會讓天下人震驚。我們要讓天下人覺得,望崖島是我們最最核心的基業,我們寧可捨棄封地,也不可捨棄望崖島。」

  「我們要做出一副假象,假裝所有的兵力都會聚集在望崖島,保護這個核心要地。」

  「但是當仇天危率領幾倍大軍來攻打望崖島的時候,我們會徹底拋棄這個島嶼,哪怕它能賺取幾十上百萬金幣,我們也直接拋棄。並且事先將整個望崖島變成一個毒地,讓仇天危大軍死絕的毒地。」

  「而那個時候,怒潮城已經空虛了,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而我們最終的目標,是奪取怒潮城,奪取雷洲島!」

  「隔海為王啊!」

  「越國有大規模的水軍嗎?沒有!」

  「越國能派出軍隊橫跨幾百里海洋去攻打怒潮城嗎?不能!」

  「而且,雷洲群島距離吳國也很近的。」

  「一旦我們奪取了雷洲島,北邊的吳國就會拚命對我們示好,會瘋狂拉攏我們,甚至願意開出侯爵之位,效仿當年越國拉攏卞逍公爵一樣。」

  「到那個時候,岳父大人上表國君,金氏家族成功掃除海盜,為越國奪取了雷洲島,為越國開疆拓土。」

  「屆時國君會怎麼辦?」

  玄武伯道:「冊封我為侯爵,然後冰釋前嫌,新政之火再也燒不到我們的頭上,我金氏家族頭頂之劍徹底離開,永保百年基業,更加興旺發達。」

  「對!」沈浪道:「這就是我完整的計策,一勞永逸,解決家族危機。」

  「什麼金山島,什麼望崖島,他們太小了,無法大規模築城,不可以種田發展,而且距離陸地也太近了。」

  「這兩個島就算能賺再多的錢也沒有用,只要不解決新政危機,錢再多也只是待宰殺的豬羊。所以不管金山島還是望崖島,我們先全部丟出去作為有毒的誘餌。」

  「而且一旦我們隔海為王戰略成功,望崖島和金山島,還是我們的!」

  玄武伯和木蘭頓時完全震撼驚呆了。

  沈浪竟然如此大的手筆。

  他解決家族新政危機,竟然如此天馬行空?這已經不是提前一步兩步棋了,而是三步四步!

  望崖島是金氏家族的核心資產,金山島更是重中之重。

  但是現在沈浪竟然將他們都拋出去,成為誘餌,目標是為了吊到仇天危的雷洲群島。

  用兩個島嶼,換取雷洲群島上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真是好大的氣魄,天大的手筆啊。

  隔海為王戰略!

  真是讓人身心戰慄啊。

  玄武伯光想想,就覺得渾身發燙,熱血沸騰啊。

  這個戰略一旦成功,他金卓的豐功偉業豈不是超過先祖金紂,成為最偉大的一代玄武伯了?

  「隔海為王戰略,不但一勞永逸解決家族危機,而且會將所有的敵人全部葬送!」沈浪道:「所以我們接下來所有的部署,所有的資源,都只為這一個目標,奪取怒潮城,奪取雷洲群島。」

  「我們的兵力遠遠少於仇天危,但我們的優勢就在於看得遠,能夠提前部署一切,一步步引仇天危入局。」

  金木蘭道:「夫君,你就是為了奪取怒潮城,所以才讓徐芊芊潛伏到仇妖兒身邊嗎?」

  沈浪道:「對徐芊芊我抱有巨大希望,她可能是我們計劃中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棋子,但是卻不能完全指望她!」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這種事情沈浪已經不止見過一次兩次了。

  如今金山島之爭大獲全勝,按照之前的約定,徐芊芊應該聽從沈浪的話,去投靠怒潮城大小姐仇妖兒了。

  希望她能夠說話算話。

  如果她不算話,難道要我浪爺睡服她?

  芊芊前妻,妳可千萬不要讓我這個前夫君失望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38
第148章 祝蘭亭噴血!我欲巔峰!

  怒江郡太守張翀並沒有馬上返回郡城,而是在怒江邊上找了一個院子住了下來。

  然後他就站在窗口盯著這滔滔江水,一動不動。

  他在官場蹉跎多年了,因為沒有靠山,加上性格剛硬,不善阿諛奉承,所以在官場前十幾年可以稱之為落魄的。

  他當年也是二甲進士,可謂是春風得意。

  但是先在御史台打磨幾年,又在中書省打雜好幾年。

  聽單位好像很牛逼是啊,又是御史台,又是中書省。

  但是狗屁權力都沒有的,每天就是寫寫抄抄,誰都可以呼來喝去的那種。

  對於豪門子弟來說,這些位子都是鍍金的,而對於普通人來說,則完全是打磨稜角用的。

  中書省啊,宰相機構啊。

  結果張翀進去第三年,中書省和下書省全部裁撤了,三省合併為尚書檯。

  大規模打雜的官員被清理了出來,張翀離開了國都,開始在一個偏僻小城擔任城主。

  幾任城主一做就是十幾年。

  一直到幾年前,滅掉東江伯爵那一役,使得他進入國君和祝戎總督眼中。

  頓時一飛沖天,在國都短暫鍍金後,立刻晉升為太守。

  這已經是封疆大吏了,差不多是地方官員的巔峰了。

  上面當然還有行省大都督,卻不見得是常設的。

  這次若成功滅掉玄武伯爵府,他升任艷州下都督已成定局。

  這才是他躍如龍門的機會。

  艷州下都督這一職位,不是去推行新政,也不是當酷吏的。

  而是考驗張翀在軍事,政治,外交上等充滿大局觀的能力。

  因為艷州本屬於吳國,威武公卞逍南投越國,將這片領土也帶來了。

  二十幾年過去了,這片區域的民心仍舊沒有徹歸附。

  吳國,楚國,甚至大炎帝國的商人,間諜,掮客都在這裡活動,魚龍混雜。

  在這個地方擔任下都督,對能力是極大的考驗。

  但一旦做好了,那就意味著下一步直接進入國都權力核心擔任六部侍郎,接著是六部尚書,最後位列尚書檯幾位宰相之一。

  那才是人生的巔峰。

  國君是把他張翀當成酷吏,當成一把刀子。

  但是卻沒有讓他把這個酷吏當到底,是想要真正培養他成為國之棟樑的。

  之前因為蹉跎於官場,壯志難酬的時候,張翀就經常在怒江邊上住下來,看著奔騰的江水。

  他的心很快就會再一次燃燒起來。

  再一次雄姿英發,鬥志昂揚。

  政潮再洶湧,又能比得過眼前這滔滔江水嗎?

  況且!

  我張翀才是這怒江之潮,玄武伯爵府僅僅只是這江水中的一塊頑石而已。

  就算在堅硬的頑石,也擋不住驚天潮水,終有一日會迸裂瓦解,化作砂礫,滾滾而去。

  張春華端著藥湯過來,柔聲道:「父親,江邊風大,您的身體還沒有痊癒。」

  張翀一把端過藥碗,一飲而盡。

  「春華,為父對不住妳了,讓妳要活生生扼殺自己的情感。」

  張春華搖頭道:「男歡女愛就只是閒暇的消遣,比起命運它有算得了什麼?再說什麼是感情,只不過是一種繁殖衝動而已,終歸是為了那一瞬間的哆嗦。」

  這天又聊不下去了。

  張春華道:「父親,沈浪贏了金山島之爭,對於我們的局面很惡劣嗎?」

  張翀道:「是激烈!原本我可以優雅地上演一處十面埋伏,用相對溫和的手段終結玄武伯爵府的命運。不需要用太過於激烈的手段,更不用大規模流血戰鬥。這樣才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如果殺得人頭滾滾,讓金卓伯爵家破人亡,那就顯得我能力落入下乘了。」

  「如有選擇,我是真的不想和仇天危這樣的禽獸合作,那會是我將來一個政治污點。」

  「但是現在金氏家族贏得了金山島之爭,局面瞬間就從政治鬥爭變成了軍事鬥爭,接下來就有流不盡的血了。而我張翀的名聲,又要更壞了。」

  張春華道:「雖然贏得了金山島之爭,但玄武伯爵府面臨的困境並沒有改變,反而更加凶險激烈了對嗎?」

  張翀道:「只要國君新政決心不變,金氏家族的危機就永遠不能解除。當你一個龐然大物鬥爭的時候,小輸其實是最好的結局,結果贏了,那後果會更加慘烈。」

  這話是道盡了真理。

  就如同地球上,某個超級大國因為領土摩擦去教訓某個小國。

  如果大國贏了,那皆大歡喜。

  如果大國輸了,那為了挽回顏面,為了鞏固自己的國際地位,他就會惱羞成怒,將戰爭升級成為滅國之戰。

  張春華道:「那等玄武伯爵府徹底覆滅的那一刻,我再去招惹沈浪,再去睡他也不晚。」

  張翀恨不得摀住耳朵,但歎息一聲道:「沒有這個可能了,之前不管輸贏都還能保持一絲體面。但接下來是你死我活,橫屍遍野了。」

  ……………………

  一個時辰後,張翀拖著病軀,乘坐馬車前往晉海伯爵府。

  此時,整個晉海伯爵府內一片狼藉。

  唐侖正在瘋狂地發洩心中的怒火。

  美輪美奐的假山,直接被他用重劍砸碎了。

  昂貴的名窯瓷器,被他砸成了碎片。

  牆上的書畫,也被付之一炬。

  府裡的下人因為躲避不及,被唐侖殺了四五個,橫屍當場,無人敢去收屍。

  張翀走進書房的時候。

  晉海伯唐侖揮舞著大劍就衝了過來,厲聲吼道:「找死嗎?我不是說任何人都不得進來嗎?」

  下一秒鐘。

  他發現是張翀,頓時悻悻將大劍放下。

  「是張太守啊,有何事嗎?」

  張翀道:「我來問問晉海伯,您接下來有何打算?」

  唐侖冷道:「還能有什麼打算?當然是拖著不給了,契約我是簽了,但是想要我交出金山島,完全是癡人說夢。」

  張翀道:「就算這樣,你又能拖多久。當國君旨意下來的時候,難道你也不交島嗎?」

  唐侖冷笑道:「等國君旨意下來?猴年馬月吧,國君恨不得玄武伯爵府去死呢。」

  張翀道:「晉海伯可否聽我一言?」

  唐侖道:「講。」

  張翀道:「立刻交出金山島,馬上進行交接,不要破壞裡面的煉鐵作坊,也不要破壞礦坑,完完整整交給玄武伯爵府。」

  這話一出,晉海伯唐侖厲聲道:「張太守,你瘋了嗎?」

  張翀道:「這樣玄武伯爵府就會欣喜若狂,派遣大量的人馬去金山島。望崖島的鐵礦品位太低了,金氏家族欠了舉債,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恢復金山島的生產,會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軍力在金山島上。」

  唐侖道:「我將金山島完整交給他,豈不是順了他的意思?張太守,你可真會為金卓打算啊。」

  張翀道:「晉海伯,海盜王仇天危麾下軍隊所有的鋼鐵武器,都是你金山島提供的吧?」

  晉海伯唐侖道:「張太守,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講,沒有的事。」

  真是有意思,到現在這個時刻,竟然還玩掩耳盜鈴?

  誰不知道晉海伯爵府和仇人危好得穿一條褲子,甚至唐侖都算是仇天危在越國的白手套之一了。

  張翀道:「你將金山島交給金卓伯爵之後,再和海盜王仇天危簽下秘密契約,將金山島七成送給他。但需要他派兵來奪金山島,你說仇天危會不會來?」

  「當然會?」唐侖道:「仇天危就是一條凶殘貪婪的大鯊魚,我若是將金山島送給他,他豈會放棄這塊大肥肉?」

  其實,唐侖有一個秘密沒有講。

  金山島每年三成的鐵都歸仇天危所有,這算是一種保護費。

  張翀道:「仇天危就會率領大軍,殺向金山島和玄武伯爵府大戰。屆時國君會下旨出兵,幫助金卓伯爵剿滅海盜嗎?」

  唐侖道:「當然不會,國君恨不得金卓去死。仇天危的兵力是金卓的幾倍,所以他必勝。」

  張翀道:「而那時候,玄武伯爵府已經將大量人力,軍力,財力投入在金山島上。一旦和仇天危大戰,會死多少人?會損失多少財力?金山島對於金卓伯爵來說,非但不是一塊肥肉,反而是一個絞肉場,會讓金氏家族流盡最後一滴血。」

  唐侖道:「緊接著,隱元會再向金氏家族索取巨額債務,索要抵押的望崖島,金氏家族就完了。這麼一說,金氏家族奪回了金山島,非但沒有用處,反而加速了死亡?」

  話是這樣說。

  但付出的代價就是引來了仇天危這條貪婪的大鯊魚入局。

  而且這個海盜王,是不可控因素。

  可以說若非萬不得已,張翀真是不想走到這一步。

  張翀道:「所以晉海伯,請你將金山島徹底交出,完完整整交給金氏家族。」

  晉海伯唐侖皺眉,寒聲道:「我為什麼要交出去?滅掉金氏家族對我又有什麼好處?我拖著不交,拖上個一兩年,金氏家族就滅亡了,金山島仍舊在我手中。」

  這就是要拆台了。

  滅玄武伯爵府我沒有意見,但是想要讓我付出金山島的代價,那就免談了。

  反正新政也不關我事,滅玄武伯爵府是你張翀的義務。

  張翀皺眉。

  這位晉海伯和玄武伯,人品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一個正直剛毅,品行高潔。

  一個狠毒善變,貪婪自私。

  張翀淡淡道:「晉海伯,你必須完整無缺地交出金山島,而且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進行交接。」

  晉海伯聞之大笑道:「哦?我倒是想要知道,我為何要聽從您的命令呢?您這個怒江太守可管不到我晉海伯爵府吧?」

  張翀道:「因為我會上奏國君,逼迫你交出。你若不交,那我也不用打玄武伯爵府了,我新政的拳頭,直接打你好了,先滅你唐氏好了,反正你也是老牌貴族。」

  這話一出,晉海伯臉色劇變,厲聲道:「張翀,你敢?」

  張翀道:「奏折我已經送進國都了,國君的旨意很快就下來了。你若有膽抗旨可以不交島試試看。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金卓伯爵的硬骨頭?」

  唐侖的骨頭當然沒有金卓那麼硬,否則也不會迫不及待背叛老牌貴族陣營,投入國君陣營了。

  「張翀,你好狠毒啊……」唐侖指著張翀顫聲道。

  張翀道:「先小人後君子,還是把話說明白比較好。唐侖伯爵,我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不會等到國君旨意下來,一定會提前把金山島交出去,這樣才顯得忠誠配合。」

  晉海伯唐侖瘋狂怒吼道:「我交,我交,我交……」

  張翀,我操你娘!

  …………………………………

  蘭山子爵府祝蘭亭策馬狂奔。

  短短一百多里距離,他足足換了幾匹馬。

  越是接近家裡,他的心臟跳得越快,甚至整個胸腔都痛。

  不僅如此,距離家越近,祝蘭亭感覺到一陣窒息,喘息都很困難。

  因為他太擔心了。

  金氏家族還有封地,有望崖島,有莊園,有城堡。

  而他祝蘭亭就只有一個家族莊園了啊!

  那可是幾萬畝田地和種植園,那美輪美奐的園林,不計其數的作坊。

  這可是他祝氏家族唯一的產業了啊。

  積攢了幾百年的家業啊。

  如果出事,他家就完了啊。

  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

  我只是自己在嚇唬自己。

  繞過前面這座山,就是祝氏莊園所在的山谷了。

  但祝蘭亭已經等不及了,直接拋棄了戰馬,用輕功武力登山。

  他的武功已經好些年沒有用過,現在竟然用來爬山。

  快,快,快……

  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就算在戰場上,祝蘭亭子爵也沒有這麼辛苦拚命過。

  終於,爬上了這座高山。

  猛地往下一看。

  山谷之內,一片汪洋。

  他祝氏家族的莊園,城堡,作坊,田地,種植園全部大水吞噬了。

  家族城堡中最高的塔樓,如今只有一個尖尖露在水面上。

  洪水此時已經平息了,處於浸泡階段。水面之上,漂浮著各式各樣的廢墟。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祝氏家族僅有的產業,全部毀了。

  百年家業啊。

  我祝氏一族的榮華富貴啊,全部完了!

  全部毀了啊!

  「啊……啊……啊……」

  祝蘭亭子爵發出一陣陣慘嚎。

  如同受傷的……野狗一樣。

  前所未有的悲慘,前所未有的淒厲。

  「沈浪,我操你娘!」

  「沈浪,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頓時,祝蘭亭子爵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加上這一聲嘶吼用盡了真氣,拚命撕扯了胸腔。

  一陣劇痛。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祝蘭亭子爵的身體,狠狠栽倒下去,沿著山坡滾下。

  ……………………

  整整一天之後!

  沈浪一行人這才返回了玄武伯爵府。

  岳母大人早就翹首以待了,帶著一群人等在城堡的大門口。

  剛剛見到沈浪一行人的身影,她就立刻衝了出來。

  金卓伯爵內心激動喜悅,難得打破了內心的矜持,想要將好消息告訴給最親密的愛人。

  金木聰也加快腳步衝上去,他要驕傲地告訴母親,這一次是他力挽狂瀾,贏得了金山島之爭,而且他還徹底碾壓了唐允。

  娘,我要讓您知道,兒子不是廢物,兒子為家族做出貢獻了。

  然而……

  金卓伯爵撲了個空。

  金木聰更是尷尬地張開雙臂,擁抱空氣。

  岳母大人直接衝到沈浪面前,摟住他的肩膀道:「哎喲!娘的好兒子啊,娘的好浪兒啊!」

  「我兒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兒真是太厲害了。」

  「這次金山島之爭,我們家之所以大獲全勝,全部都是我兒沈浪的功勞。」

  「幸虧有我兒,否則憑著你的岳父和金木聰,只怕不知道輸成什麼樣子了。」

  「讓娘好好看看。」岳母盯著沈浪的臉看,發現了一個牙印,正要驚呼關心,但立刻吞了回去,心疼道:「這才兩天時間,我兒都熬瘦了。」

  這個牙印說不定是小兩口的情趣呢?

  或許木蘭身上也有,只不過外面看不到而已。

  這種事情,我作為岳母的就不要捅破了。

  旁邊的金卓伯爵無語。

  金木聰真的要哭了。

  明明我也有功勞啊。

  明明我才是最需要誇獎的那人啊?為什麼要將我忽略啊?我難道是撿來的嗎?

  姐夫他缺誇獎嗎?她缺關注嗎?

  他就差在怒江獵場和別的女人勾搭成奸了。

  過去一個多月我拚命抄書背書,我容易嗎我?

  見到肥宅這麼慘,連金卓伯爵這樣的鐵石心腸也放下了矜持,上前拍了拍金木聰的後背道:「你也辛苦了。」

  頓時,肥宅的淚水洶湧而出。

  「爹,在十年前就說我有個媳婦的,現在我媳婦呢?在哪裡啊?」

  …………………………

  金晦和沈十三都已經回來了。

  靜靜跪在地上。

  「姑爺,幸不辱命,我和十三都已經完成任務。」

  沈浪點了點頭。

  眼前有些事情不對啊!

  因為金晦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女人。

  這個女人遍體凌傷,容顏秀麗,一雙眼睛倔強無比,毫不示弱地和沈浪對視。

  關鍵她雙手雙腳還被捆著,嘴巴也幫著布條。

  沈浪道:「金晦,你娶不到媳婦,所以藉機去搶了一個回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12-20 11:40
第149章 宏圖霸業!芊芊沈渣男勾搭成奸

  這話一出,金晦額頭上一顆冷汗滑落。

  姑爺,你以為我是你嗎?有那麼大的能耐搶媳婦?

  接下來,金晦完完整整將經過告之了沈浪。

  聽過之後,沈浪眉頭一皺。

  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如果玄武伯爵府的私軍中出現這種事情,不等別人動手,金卓伯爵首先就將這些人腦袋砍下來了。

  糟蹋良家婦女,這在金氏家族中是絕對的禁忌。

  誰碰誰死!

  而祝氏家族的士兵竟然公然將女子擄入哨所之中糟蹋。

  而且很顯然,一旦糟蹋膩之後,這個女子肯定會被殺死。

  「金晦,她看到你做的所有事情了?」

  金晦點頭道:「是的,姑爺。」

  這事麻煩了。

  火藥這種東西,現在是絕對絕對不能露面的,否則會帶來滅頂之災。

  炸毀堤壩這種事情,也絕不可能暴露,否則便是天大的罪過。

  毀堤發大水淹人家業,這種事情一旦暴露,真是要殺頭的。

  沈浪假裝道:「既然她看見了,那麼沒有辦法,只能殺人滅口了。」

  頓時,金晦一顫,直接跪了下去。

  而那個女子反而脖子一昂,眼睛瞪著沈浪,毫不畏死的樣子。

  她自然是不畏死的,否則也不會尋死了,而且直接要用石頭雜碎自己的腦袋。

  「姑爺,求……求您開恩。」

  金晦額頭貼在地面上,用盡所有力氣哀求。

  沈浪道:「我們做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啊,否則會給整個家族帶來致命的風險。」

  金晦顫聲道:「她,她不會說的啊,她應該非常痛恨蘭山子爵府的。」

  接著,金晦朝著那個女人道:「妳快發誓,妳快發誓,妳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那個女人依舊桀驁不馴,伸長了脖子等沈浪來殺,嘴巴被綁住了,但眼神也沒有半分求饒。

  沈浪盯著她的面孔,尤其注意她的皮膚,頭髮,指甲。

  這是一個出身非常優越的女人,內心充滿了優越感。

  而且性格極其激烈。

  但是,卻又沒有一點武功,否則也不會被祝蘭亭手下的幾個人渣武士抓走。

  關鍵是一個出身富貴的女子,為何隻身一人出門呢?為何從蘭山子爵府附近經過呢?

  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呢?

  沈浪湊上前去,靠近她胸口的位置,閉上眼睛傾聽。

  人渣!

  這個女人眼眸裡面,立刻浮現出這兩個詞。

  但金晦卻知道,姑爺不是故意要調戲這個女人。

  這雖然是一個渣男,但……也是一個驕傲的渣男。

  他只會等著別的女人飛蛾撲火送上懷去,想要讓他主動去勾搭別的女人,卻是很難的。

  這個女人的心率不齊,心臟不太好,有些毛病的。

  再看她嘴唇,果然顯得深紫色,看上去很妖艷,但並不是健康的顏色。

  這也證明了她為何不能練武了。

  「金晦,將她殺了!」沈浪說道,然後走了出去。

  金晦一呆,然後淚流滿面,拚命地磕頭,直接將額頭磕破出血。

  「姑爺,姑爺開恩啊!」

  「我金晦從小在伯爵府長大,這裡是我的家,但我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連伯爵大人我都沒有求過。」

  「現在,請姑爺開恩啊,金晦就算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片刻後,金晦額頭血肉模糊。

  旁邊的沈十三見之不忍,也跪下去道:「主人開恩。」

  而那個女子原本桀驁不馴的,但見到金晦這個樣子,眼神頓時溫柔了下來,露出了些許脆弱。

  沈浪道:「金晦,你喜歡這個女人?」

  金晦當然喜歡。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

  一見鍾情是很難發生在沈浪這種人渣身上的。

  因為他見過的美人太多了,喜歡他的女人也太多了,他巴不得每天都和人一見鍾情。

  而有一種人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行為孤僻,就往往容易一見鍾情。

  當這個女人決絕地要用石頭砸碎自己腦袋自殺的時候,金晦就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一顫。

  正是那種驕傲,脆弱,決絕,美麗打動了他的內心。

  「我,我沒有!」金晦顫抖道,渾身都紅透了,羞澀得彷彿被煮紅的大蝦一般。

  沈浪道:「給你兩條路,要嘛殺了她,要嘛娶了她。」

  金晦道:「這,這怎麼可以?這不是趁火打劫嗎?再說我只是一個下人,配不上這位小姐的,配不上的……」

  「那就殺了!」沈浪道。

  頓時金晦好痛苦,無比地焦灼。

  「姑爺,小人願意用性命為這位小姐作保,如果她洩露了我們的秘密,我願自殺贖罪。」

  沈浪冷笑道:「若她真的說出了我們炸堤的秘密,就算將你殺頭十次也不夠的。」

  接著,他又道:「這個麻煩是你找回來的,就由你來解決,你將他帶回到你家,給我死死盯住她,如果讓她跑了,你自己撞牆吧。」

  「是!」金晦道。

  然後,他來到那個女子的面前,躬身道:「小姐,我解開妳雙腿上的繩子,帶妳回我家。妳放心,我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妳單獨住一個房間。我……我絕對不會踏入半步的。」

  那女子雙腿被解放後,依舊倔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浪怒罵道:「金晦,你這個廢物,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養你還有什麼用處。」

  他這當然是苦肉計,否則他根本不會用這種口氣叱責金晦。聽到金晦挨罵,那個女人眉毛一揚,就要反駁,但是嘴裡卻說不出話。

  但又不忍心見到金晦再受到叱責,狠狠瞪了沈浪一眼後,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金晦趕緊跟了上去。

  沈浪目光望向了沈十三道:「你,也辛苦了。」

  「是。」沈十三拜下。

  沈浪道:「你也去休息吧,以後有空閒的時候,我指點你武功。」

  沈十三雙腿一抖。

  主人咱能不吹牛逼嗎?整個伯爵府內,你說你打得過誰?

  你連肥宅世子都打不過,你連小冰都打不過啊,卻還要指點我的武功。

  但是主人吹牛的時候你能反駁嗎?當然不能!

  於是,沈十三更恭敬地拜下道:「是!」

  那架勢,就彷彿遇到了大宗師鍾楚客一樣。

  行,你沈十三有前途!

  金晦和沈十三離開之後,岳父大人才走了出來。

  「浪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子可能是……」

  沈浪道:「八成是她了,出身將門豪族,但是天生心臟不好,所以不能練武,性格又潑辣倔強,祝蘭亭的人還真是會作死啊!」

  玄武伯道:「她這樣的身份,就算被玷污過,金晦能娶她嗎?」

  沈浪道:「怎麼不能?這個小妞因為從小心臟有問題,所以性格偏激,所以想法和常人完全不一樣的。像我這樣英俊無匹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她正眼都不看一下,她就喜歡金晦這樣悶葫蘆,而且我欺負金晦越厲害,她就越心疼,同病相憐!」

  玄武伯沒有說話。

  女婿,你說話就好好說話,能不能別藉機用一整句話炫耀自己。

  沈浪道:「岳父,胖子今年也十八了,為何他的婚事還沒信呢?」

  金木聰再怎麼也是玄武伯爵府的世子,百年豪族的繼承人,

  別看沈浪總是欺負他,口口聲聲說他沒有妹子喜歡。

  當然了,他確實是沒有妹子喜歡。

  但是,想要娶一個媳婦是輕而易舉的,甚至多美的媳婦都能娶到。

  只要玄武伯放出話去,不知道有多少大商人想要將女兒嫁給金木聰,要多美就有多美。

  商人雖然有錢,但是身份不高的,一旦和百年貴族聯姻,瞬間逼格暴漲啊。

  當然,如今國君要拿玄武伯爵府開刀,還真沒有什麼大商人敢把女兒嫁給金木聰了。

  玄武伯道:「其實,聰兒是有婚約的。」

  之前他每次都喊金木聰,現在卻喊聰兒,代表著玄武伯內心的變化。

  這個兒子雖然笨,但是心底善良,包容心也不錯,而且意志也比較堅毅。

  關鍵是他所有的不足都被沈浪彌補了。

  那麼這個世子,或許便是最好的世子了。

  至於沈浪有野心,會奪取玄武城基業?會禍起蕭牆?

  別開玩笑了!

  沈浪對敵人心狠手辣,但對自己人卻溫柔無比。

  他奪金氏家族基業,那先要殺掉金木聰。

  沈浪捨得殺掉這個小舅子?

  不說別的,光一個小冰,就足夠讓沈浪舉手投降了。

  這個人對金錢和權勢半點沒有放在眼裡,他只關心身邊的人。

  還有,他只愛玩!

  什麼你死我活的鬥爭,什麼權勢之戰。

  對於張翀而言,或許是理想,或許是一生的政治抱負。

  但對沈浪來說,就只是一個遊戲。

  沈浪道:「胖子的未婚妻,是哪家的?」

  玄武伯道:「武安伯爵府,薛氏家族的女兒,薛黎!」

  好牛逼的家族。

  武安伯爵府,同樣是越國的老牌貴族,而且排名和玄武伯爵府不相上下,甚至還要靠前一點點。

  玄武伯爵府一千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封地,武安伯爵府在南部靠海,加上大大小小的島嶼,可能還要超過這個面積。

  不過他家非常低調,對外公佈的私軍只有兩千。

  但是……他家有一個牛逼的地方。

  南海劍派!

  雖然表面上,南海劍派和武安伯爵府沒有一點關係,但誰都知道這是薛氏家族所辦。

  南海劍派掌門燕難飛,武道大宗師,表面上姓燕,但實則薛氏家族的人。

  武安伯爵府雖然只有兩千私軍,但是南海劍派足足有兩千多名弟子。

  而且南海劍派調教了許多名刺客,間諜,不知道幹了多少髒活。

  所以,雖然武安伯爵府勢力更大,但新政這把火卻沒有燒到他的頭上。

  而且這個家族一直以來都非常低調,國內什麼事情他都不攙和,給人感覺彷彿默默無聞一般。

  玄武伯道:「在一百多年前,金紂先祖對薛氏家族有天高地厚之恩,幾乎拯救了整個薛氏家族的命運。而且當時武安伯薛千澈是金紂先祖的弟子,這也是南海劍派的雛形。從那之後,我們兩家就交好百年,互為援助。」

  「百年盟友?」沈浪道。

  「對,百年盟友。」玄武伯道:「而且木蘭小的時候,就是在南海劍派習武。但是幾年前,兩家關係莫名冷清了下來。薛黎和聰兒的婚事也不提了,既不悔婚,也不成婚,一直拖到現在。」

  沈浪眉頭一皺。

  這種人最噁心了。

  退婚你又不退婚,就這麼冷處理拖在那裡。

  玄武伯道:「半個月前我已經派出了使者,讓薛氏家族給我們一個說法,到底是結束婚約,還是繼續婚約?不能再這樣毫無期限地拖下去,聰兒年紀大了,是該娶妻生子了。」

  這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牆倒眾人推。

  國君的意思剛剛流露出來,鎮遠侯爵府那邊就迫不及待悔婚了。

  國君的刀子剛剛落下,武安伯爵府那邊就立刻冷清下來,和金氏家族劃清了界限。

  什麼盟友姻親,關鍵時刻都靠不住的。

  就在此時,金忠在外面道:「姑爺,徐芊芊小姐秘密來訪,求見於您。」

  玄武伯聽之,立刻離開了。

  因為這個女婿不是太有底線。

  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有些話還是不聽到為好。

  ……………………

  怒江邊上的屋子內!

  太守張翀沒有在望著滔滔江水,而是望著牆壁上的這幅地圖。

  他的目光先落在金山島,最終落在了怒潮城,雷洲群島。

  整個雷州群島面積加起來,幾乎要和怒江郡一般大小了。

  這是一片法外之地,盤踞了幾萬海盜。

  尤其是怒潮城!

  張翀沒有去過,但是卻派了很多探子。

  經過了二十幾年的建設之後,加上這是越國東部海面上的貿易中心,完全稱得上是城高牆厚,幾乎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幾乎所有的探子都來回報,怒潮城比怒江郡城還要繁華,而且是一座紙金迷醉之城。

  仇天危就是這座城市至高無上的主人。

  整個雷洲群島,只知道有海盜王仇天危,不認任何國君。

  這是一頭完全不受控制的鯊魚啊。

  之前張翀真心不想讓這頭鯊魚入局。

  但是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

  既然別無選擇,那不如……玩得再大一些。

  創下更加驚人的宏圖偉業。

  一百多年前,金紂伯爵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張翀……未必不能做到。

  一旦完成了這項偉業。

  那我張翀就鐵定入尚書檯,成為越國的千古名臣了。

  甚至封侯拜相,都是指日可待的。

  只不過,這就是一個更大的局了。

  一個更危險的局。

  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這個棋局之中,不僅僅有仇天危這個凶殘可怕的鯊魚。

  更有沈浪這樣智近乎妖的棋手。

  我張翀還從來沒有下過這麼危險,這麼龐大的棋局。

  我能贏嗎?

  我不知道能不能贏。

  但是我張翀一旦決定了方向,就一往無前,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一旦成功!

  海盜王仇天危,玄武伯爵府,晉海伯爵府,還有無數人都會成為我的腳下枯骨。

  鋪墊我的巔峰偉業。

  一旦失敗!

  那……自然塵歸塵,土歸土!

  望向邊上的女兒張春華,張翀心中一陣不捨。

  怒潮城,那是絕對的虎狼之地。

  「春華,為父有一件事情讓妳去做。」

  張春華本來懶洋洋的葛優癱,聽到父親的話後,立刻坐直嬌軀,昂首挺胸。

  「什麼?」

  張翀道:「為父想要妳去一趟怒潮城!」

  張春華一顫道:「爹,你該不會是要把我送給仇天危那個禽獸睡吧。」

  張翀頓時氣得鬍子都要燒著了。

  「我張翀是有野心,但不是畜生,為了自己前途將女兒推進火坑。」張翀道:「妳知道仇妖兒嗎?」

  「怒潮城的大小姐?」張春華道:「那個傳說中喜歡女人的女海盜?那個壓著仇梟一頭的海上女霸王?」

  張翀點頭道。

  「讓我去勾引她?」張春華道:「勾引男人我在行,但勾引女人我沒試過的。」

  「不是勾引。」張翀道:「只是想辦法成為她身邊不可或缺的人物,而且妳可以全權代表我。」

  「行,這是我能做。」張春華道:「我的狐狸精氣息,在沈浪這邊已經用完了,用傷了,所以勾引人已經沒有力氣了,但幹別的力氣多的是!」

  「事不宜遲,我稍作準備,明日一早妳就出發,前往怒潮城!」

  「是!」

  ………………………

  徐芊芊再一次出現在沈浪面前的時候,身上香噴噴的。

  剛剛洗完澡,而且還噴了玫瑰香精。

  「芊芊,妳怎麼還那麼瘦啊,看得我好心疼。」沈浪道。

  徐芊芊白了沈浪一眼,道:「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所以胖不起來。」

  沈浪道:「我們之前的約定,還算數嗎?」

  金山島之爭若沈浪輸了,他和徐芊芊就去投靠三王子。

  若沈浪贏了,則徐芊芊要去怒潮城去勾引海上女霸王,怒潮城大小姐仇妖兒。

  「當然算數。」徐芊芊道:「我這幅身軀與其被男人糟蹋,還不如給女人睡,我明天就可以出發去怒潮城,潛伏在仇妖兒的身邊。」

  接著徐芊芊道:「不過沈浪,你怎麼就覺得我不會背叛你呢?我成為仇妖兒的絕對心腹後,憑什麼還要聽你的命令呢?」

  沈浪道:「對啊,妳說得有道理啊。」

  徐芊芊道:「那你要不要在我臨走之前把我睡了,趁機搞大我的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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