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我的一天有48小時 作者:小呆昭 (連載中)

 
mk2258 2018-12-29 08:45:3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6 1244350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4 00:08
第322章 花開無果  

  儘管失去兩根手指後勝負已分,然而中村半次郎並沒打算就此認輸,而是選擇戰至最後一刻,維護自己身為武士的尊嚴。

  身為幕末時代的頂尖高手,一旦心懷死志,所爆發出的戰鬥力是無比驚人的。

  中村半次郎拋掉了心中所有雜念,每一刀都是兩敗俱傷的戰法,竟然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左手持刀的劣勢,將示現流的剛猛發揮到了極致。

  不過張恆始終佔據著主動,隨著時間的推移,中村半次郎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不但胸前、腰腹、手臂,就連脖子上也挨了一刀,他一手按著傷口,盡量止住流出的鮮血,另一隻手依舊在揮刀而戰,不過力量已經越來越弱,直到最終被張恆再次砍中胸口,挺直了後背,這才不甘的倒了下去,然而他將手中的數珠丸恆次插在地上,還想掙扎著想再爬起來。

  張恆走過去,將手中的肋差插進了中村半次郎的後心,幫助這位人斬徹底獲得了解脫。

  隨後他稍緩了口氣,這才拔起插在地上的數珠丸恆次。

  刀柄纏繞的念珠入手後有一絲冰涼,也讓張恆躁動的氣血平和了一些,隨後張恆仔細打量著刀身。

  發現不知是因為刀上自帶的超自然力量,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戰,數珠丸恆次竟然沒有怎麼受創,刀鋒上連個豁口都沒有,反觀之前張恆手裡的那兩把刀,幾乎已經可以用傷痕累累來形容了,刀身上已經沒有完好的地方,如果戰鬥再不結束的話,也許要不了多久就都碎掉了。

  張恆看了兩眼就將數珠丸恆次插回刀鞘中。

  至此,他這趟副本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找到了一柄和三日月宗近同級別的名刀,之後只要繼續打磨刀法,順便看看還能不能尋到更好的刀就行了。

  祇園的戰鬥終於告一段落,張恆不知道沖田總司那邊怎麼樣了。

  實際上高杉晉作死不死他壓根不怎麼關心,幕府也好,倒幕派也好,誰輸誰贏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分別,更何況現在幕府式微,根本不是一人之力能夠挽回的,就算今晚高杉晉作死在這裡,還有大久保利通、西鄉隆盛等人,大概率還是沒法阻止之後的大政奉還和鳥羽伏見之戰。

  張恆之所以拋出這個新選組沒法拒絕的誘餌,只是想讓沖田總司幫他取刀,現在刀取到了,按理說之後也就沒張恆什麼事情了,不過想到今晚和沖田總司也算並肩而戰,如果後者不出手他之前在庭院裡只能選擇逃跑,而沒法拿到數珠丸恆次。

  張恆還是決定去看一看那個老實孩子。

  剛剛發生在祇園的血戰著實驚到了不少人,那些人看著張恆的目光都帶著一絲畏懼,張恆走到的地方人群都止不住的後退,生怕這個看起來像是魔王一樣的傢伙一不開心把他們也給砍了。

  張恆走到了之前沖田總司戰鬥的地方,看到了路上的三具屍體,都是倒幕派的武士,死狀各異,還有人身首異處,隨後張恆也見到了地上的血跡。

  經過福爾摩斯的調教後追蹤已經成為了張恆的強項,他很快就還原出了當時這裡發生的事情,高杉晉作應該是捨棄了轎子,想要以此來換得更多的時間,但是之後沖田總司還是追了上去。

  張恆正準備接著往前走,但是下一刻他看到了黑暗中出現了一個持刀的身影。

  「什麼人?」張恆揚了揚眉毛,問道。

  對方沒有回答。

  於是張恆的手掌移到了數珠丸恆次的刀柄上。

  不過緊接著他就藉著路邊的燈籠看清了來者的面孔,居然是不久前剛和他分開的沖田總司,

  只是現在的沖田神色茫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張恒有些意外,「高杉晉作跑掉了嗎?」

  「不……我殺了他,」沖田總司喃喃道,「我殺了他,當著她的面,我當著她的面殺死了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反抗力的人。」

  「他?」張恒有點沒意識過來沖田說的他是誰。

  「芸州藩的小夜小姐,高杉晉作逃到了她的家裡,我趕過去的時候她正準備給高杉晉作療傷,我不顧她的懇求殺了已經陷入昏迷高杉晉作,還打暈了趕來勸阻的她的父親。」沖田總司抬起頭來,看著張恆的眼睛,雙眼中充滿了痛苦,「我……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

  這問題張恆也不好回答,倒幕派和幕府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他們的鬥爭將會決定日本歷史的走向,沖田總司身為新選組的一員,即便他再怎麼不關心政治,對自己的立場還是很清楚的。

  今晚兩人費了這麼大功夫,付出了這麼多代價,沖田總司是無論如何也要殺掉高杉晉作的,只能說他的運氣太不好,高杉晉作在最後的時候偏偏跑到了他心上人的住處,讓這段還處在萌芽中的感情直接走向了凋零。

  但是說實話,即便沒有今晚的事情,張恆其實也不看好這段感情。

  不管兩人的相遇再怎麼美好,都沒法改變沖田總司身為新選組一番隊隊長的事實,而小夜的父親是芸州藩的人,站倒幕派一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女兒嫁給沖田總司這個幕府的劊子手的,否則他要如何面對自己的親友,又如何面對那些死在幕府手中的倒幕志士?

  而沖田總司的身份也不可能對小夜瞞一輩子,所以張恆想,或許這樣結束也不錯,在兩人都只有懵懂好感的時候用這種最決絕的方式為這段感情畫上句點。

  就像這世間絕大多數的愛戀一樣,只有花開,難有結果。

  箇中滋味,只能留給當事人雙方默默品嚐。

  當然,現在沖田心中的苦悶和心碎也是旁人很難理解的,張恆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個往日開朗的大男孩此刻的痛苦與矛盾,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沖田總司的肩膀道,「回家吧,洗個熱水澡,找個醫生,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醒來又會是新的一天。」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7-14 00:12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4 00:26
第三百二十三章 受教了

  小山茜是在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才聽說發生在祇園的那一戰的,而且還是之前那個一直在道場門外轉悠名叫瀧澤將太的傢伙跑來告訴她的,後者的臉上充滿了興奮和崇拜之色,在他的嘴裡,張恆和沖田總司兩個人昨晚以一擋百,幹掉了倒幕派二百多號人,不但人斬中村半次郎沒能攔住他們,傳聞其中還有大人物在那一戰中喪生。

  他直說的唾沫亂飛,就好像自己當晚也在現場一樣。

  小山茜之前的時候已經從瀧澤將太的嘴裡知道了張恆去挑戰各道場的事情,兩人剛見面的時候張恆就曾提過一嘴,說想見識一下京都的各大流派,小山茜那時候以為他只是在說大話,但是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

  那傢伙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不聲不響間已經挑落了很多家頗有名氣的道場,而且還是頂著小山道場的名號,難怪瀧澤將太會興衝衝的跑來拜師,實際上不止瀧澤將太,今天早上小山茜又陸續遇到了六七個來拜師的人,也讓她找張恆問個究竟的計劃不得不往後推遲,而估計隨著時間的推移,昨晚祇園的事情還會進一步發酵,到時候來拜師的人就更多了。

  小山茜不得不暫時把道場給關門了,讓包括瀧澤將太在內的諸人明天再來。

  隨後她敲響了隔壁的大門,然而裡面卻沒有人回應。

  小山茜本來是找張恆對峙的,質問後者為什麼到處搞事情,還捲入了新選組和倒幕派的戰鬥中,不過這會兒見屋裡沒有動靜她又開始為張恆擔心了起來,瀧澤將太說什麼以一敵百她是不相信的,高手再厲害也是有極限的,一百人就算站在那裡不動讓人砍也能砍到手發麻,不過想來幾十人的數量還是有的。

  這已經足夠可怕了,張恆和沖田總司只有兩人,天知道他們怎麼擋住這麼多人的圍攻的,更別說最後還贏下了戰鬥的勝利,瀧澤將太只是描述兩人如何無敵了,完全沒提兩人是否受傷,傷得嚴不嚴重。

  因此小山茜猶豫了下,直接從道場那邊翻牆進了張恆的院子。

  好在並沒有立刻看到張恆倒在院子裡的糟糕景象,不過小山茜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一把推開了張恆的屋門,結果看到的卻是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

  張恆昨晚先去找的醫生,才回的住處,傷口已經處理過敷上了草藥,好在都只是些皮外傷,最深的一道傷口還是中村半次郎留給他的,不過廝殺了那麼久,腎上腺素退去,疲憊是肯定的,張恆乾脆連早飯都沒吃,就這麼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小山茜看到屋裡一切如常的時候神色很是尷尬,她沒有敲門就闖了進來本來就很不禮貌,更別說還有可能被人誤會有別的用意。

  好在這會兒張恆還在睡覺,小山茜想要輕手輕腳的退出去。

  但是下一刻她的耳邊就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茜小姐嗎?能幫我倒杯水嗎?」

  「不,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小山茜被嚇了一跳,連忙語無倫次的解釋道。

  「我知道,你只是在擔心我的傷勢。」張恆道,他睜開了眼睛,對小山茜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在下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很方便動彈,所以能麻煩你…… 」

  「哦哦哦。」小山茜提起銅壺,手忙腳亂的給張恆倒了水,因為太過緊張,她甚至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就在一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看著張恆喝完了水。

  「謝謝。」張恆道謝道,隨後頓了頓他又道,「抱歉,給你添了麻煩。」

  「沒事,你人沒事就好。」小山茜下意識的道,不過說到一半的時候她意識到不對,本來她是來問張恆什麼時候和新選組走的那麼近的,但是如果順著現在的話題繼續下去,這些話她似乎就沒法問出口了。

  不過好在張恆似乎看出她在糾結什麼,主動道,「我和新選組沒什麼關係,你不要誤會,昨晚我和沖田只是偶遇。」

  「偶遇?在長州、薩摩藩武士的地盤上嗎?」小山茜脫口而出。

  「這個嘛……」張恆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法國商人同高杉晉作密謀的事情告訴小山茜,因為即便這一次倒幕派計劃失敗,但是其實也並不如何影響大局,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個月德川慶喜還是會將大政奉還給天皇,而次年一月也還是會有鳥羽伏見之戰。

  最終就是幕府一方的全面潰敗和新政府的成立,張恆實際上也並不想和注定要走向末路的新選組走的太近,更不想因此連累到小山茜,所以在昨晚的事後張恆其實已經在考慮有空的時候去倒幕派那邊也刷點好感度了。

  西鄉隆盛就算了,在之後的西南戰爭中他又站在了殘存的武士那一邊,最終被新政府擊敗,大久保利通死的太早,也許伊藤博文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張恆並沒有將心裡的打算告訴小山茜,只是笑了笑,「我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在那裡的。」

  「因為那個嗎?」小山茜指了指桌上的數珠丸恆次。

  她也聽說了張恆到處「借刀」的事情,現在有機會忍不住勸道,「一把好刀雖然對武士很重要,但是如果對這件事情過於執著,反而會影響你的修行,凡事都要適可而止。」

  「受教了,改天我會把剩下的刀都還回去。」張恆點頭道。

  某人這麼好說話,反而讓小山茜有些不太適應,一時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好了。

  至於張恆,反正他已經入手了數珠丸恆次,剩下的刀自然也看不上眼了,以後除非有天下五刀,或者更高一級別的刀在,否則就算對方送給他,他也未必願意收了。

  聊完了正事,房間裡的氣氛又變得尷尬了起來。

  小山茜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了,讓張恆好好養傷嗎?又或者讓這傢伙今後少惹事生非?

  最終還是張恆又開口道,「聽說清水寺的楓葉也很好看,等到秋天的時候再一起去吧。」

  「唔……好的呢。」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5 00:58
第三百二十四章 每段感情都是不一樣的

  張恆和沖田總司都是看起來傷的嚴重,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大礙。

  張恆在床上躺了三天後基本上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又過了兩週,他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恢復到巔峰,不得不說和中村半次郎這一戰給他帶來的收穫比他之前挑戰各道場的時候都要大,張恆這段時間也在努力消化吸收這些經驗。

  像這樣可以加一大截經驗值的小Boss即便是在幕末時代也不多見,不過張恆的身邊倒是還有另外一個。

  又等了一周張恆估摸著沖田總司也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就按照約定去找後者比刀。

  然而在沖田的住處並沒有看到人,張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祇園事件後,近藤勇給沖田放了長假讓他休息,不過後者並沒有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每天總是一大清早就出去,日落後才回來,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張恆反正也閒著沒事兒,就沒有在這裡傻等,而是打算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在外面碰到沖田總司。

  他問了和沖田住在一起的幾人沖田常去的地方,然而一圈下來並沒有能看到沖田總司的身影,於是張恆想了想,又來到了祇園,兩人那晚相遇的地方。

  張恆記得右手邊那裡貌似有家茶攤,果然在那裡找到了沖田總司。

  張恆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坐了多久,只是癡癡的看著街對面那戶人家,然而那裡卻是一直大門緊閉。

  「來壺茶吧。」張恆對老闆道,隨後坐在了沖田總司的身邊。

  沖田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想說什麼,然而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能說出來。

  「你最近一直在這裡嗎?」張恆道。

  沖田總司點了點頭,終於還是戀戀不捨的將目光從對面的門前收了回來,低下頭去,看著面前那盤已經冷掉的一筷子也沒動的年糕。

  「你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張恆本來還想慢慢勸沖田,但是看到他這副樣子乾脆直截了當道。

  「我知道,」沖田總司的眼睛黯淡了下來,「我沒有奢望能夠得到她的原諒,只是想來這裡再遠遠的看她一眼,只要一眼就好。」

  「沒有結果的感情再堅持下去也只是徒增煩惱。你的人生路還很長,未來還會遇到……」張恆說到這裡卻是頓住了,他差點忘記了歷史上的沖田總司在明年五月份就離世了,換句話說眼前這個爽朗率真的少年實際上只剩下一年左右的生命了。

  所以這段感情很有可能也是他人生的最後一段感情。

  沖田總司咳嗽了兩聲,「土方副局長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是……不一樣的,」少年固執道,「每段感情都是不一樣的,即便我日後再遇到喜歡的人,她也沒法完全取代小夜小姐在我心裡的位置。」

  沖田總司這句脫口而出的話卻是也觸動了張恆心中的某個地方,讓後者陷入沉默中。

  這時老闆把茶端了上來,沖田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任性,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近藤老師也說過我很多次,我太感情用事了。」

  「感情用事也沒有什麼不好,如果不是你感情用事,那晚我就只能想辦法逃走了。」張恆道,給沖田總司和自己都倒上茶,「聽說你們的局長給你放了假?」

  沖田總司接過茶道謝了一聲,接著道,「嗯,我殺了高杉晉作,但是據說現在的局勢有點不太一樣,上面的人正在考慮和倒幕派那些傢伙合作,所以這件事情沒有對外張揚,局長說我的功勞先記下以後再算,但是我其實根本不在乎什麼功勞不功勞的,就跟他要了個長假。」

  隨後沖田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道,「哦對了,你是來找我比刀的吧,正好我現在有空,我們去哪裡,小山道場嗎?」

  「不必了。」張恆確實出乎意料道,「我想要交手的是新選組的第一高手,被稱為幕末天刀的男人,而不是一個為情所困,心灰意冷的傷心人,這種狀態下的你,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什麼交手的價值。」

  「抱歉,」沖田總司歉然道,「現在的我的確沒有什麼想要動刀的念頭。」

  「等你什麼時候調整過來狀態再來小山道場找我吧。」張恆喝完茶水,起身,留了十文銅錢在桌上。

  「好,到時我一定不會再爽約的。」沖田總司認真道。

  …………

  然而張恆還是低估了這件事情對於沖田的影響,據說因為擔心被新選組之後報復,那家屋敷的主人過了沒多久就把自己的女兒許給了老家的一戶人家,沖田總司是三天後得知這個消息的,而那時小夜已經離開了京都。

  那天沖田總司在那家小茶攤前從早上一直坐到了晚上,老闆收工回家的時候愣是沒有敢去收回被他坐著的凳子,直到月上梢頭,沖田總司依舊在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遲遲不肯起身離開。

  又過了一個月,張恆聽到了沖田總司大病一場的消息,再去探望的時候沖田整個人瘦了一圈,有的地方甚至只剩下皮包骨頭,而且他的咳嗽好像更厲害了,整個人還在低燒,張恆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院子裡,看著牆角的一株蘭花。

  張恆走進院子的裡沖田竟然沒有任何的察覺。

  這對於一個頂尖高手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恆心中暗嘆了一聲,他能看出沖田總司的身體正在急速惡化,沖田本身就有癆咳,再加上情傷的刺激,甚至有可能比歷史上更加短命,

  不過這會兒他的精神看起來倒是還不錯,當張恆將手中提的豬肉放下的時候,沖田總司總算是注意到了他,開口道,「您可是我這裡的稀客啊。」

  「正好在附近有點事情,想起你就過來了。」

  「還在挑戰京都的道場嗎?阿部先生也是個怪人呢。」沖田總司笑道,「現在京都的街頭巷尾可是到處都在流傳著關於您的傳說,聽說因為您的緣故小山道場現在也變得很出名,有了很多的弟子。」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7-15 01:42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5 00:59
第三百二十五章 赴約

  張恆也聽沖田總司說起了最近新選組發生的事情,說京都的治安越來越不好,還有將軍府越來越曖昧的態度,局長近藤勇和副局長土方歲三兩個人臉上的神色也一天比一天凝重,局勢動盪至此,建立新政府的傳言現在可是連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都知道了。

  於是組裡的浪人也開始擔憂起自己的未來來,如果新政府落入倒幕派的手中,那作為在京都殘殺倒幕志士主要力量的新選組下場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候反倒是獨自在住處養傷的沖田總司心中最為平靜。

  他並非不知道眼前的局勢險惡,然而他的想法很簡單,反正上面還有局長和副局長拿主意,他只需要像往常一樣執行命令就行了。

  沖田只是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否還能揮得動手裡的太刀。

  「再有兩個月,清水寺的楓葉也就該紅了吧。」沖田忽然對身邊的張恆道。

  「嗯。」

  「啊,真想到時候去看一看呢。」沖田感慨。

  「嗯。」

  「可惜,我已經失去了再去那裡的理由。」沖田總司那招牌式的爽朗笑容現在也隱隱透著一絲悲涼,他不知是否也從牆角那支蘭花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命運。

  「好好養病,我聽說了近藤局長和土方副局長似乎也在忙著幫你說親,你姐姐阿光可是在你們出門前把你的終身大事也託付給了他們。」張恆道。

  沖田總司聞言搖了搖頭,「你們不用瞞我,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還是不要再連累其他人家的姑娘了。」

  張恆聞言默然。

  不過隨後沖田反倒寬慰起他來,「放心,我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等我的身體稍好一點就去找你。」

  「嗯,如果之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也可以讓人去道場喊我。」張恆道,他只是將沖田的話當做是安慰。

  儘管很遺憾,但是沖田總司的身體惡化的速度超出了張恆的預期,因此之前的約戰恐怕也只能泡湯了,來到這個副本卻沒能和新選組的第一高手一較高下固然有些可惜,但人生大多數時候本就如此,天下事,總難以十全十美。

  之後的一段時間張恆也沒閒著,開始按照計劃和倒幕派的一些人士進行接觸,他原本想要找到伊藤博文,但是後者這會兒並沒有在京都,除了被提前排除的西鄉隆盛,桂小五郎和坂本龍馬也都是短命鬼,張恆後來乾脆也不找這些歷史名人了。

  反正他要的也不多,只要在新政權成立後能保住小山道場不被清算就好,這種小事次一級的人物也能辦得到,而且新政權雖然贏得了勝利,但是之後過得也不輕鬆,內戰的內戰,死於刺殺的死於刺殺,基本上都難有善終,和他們走得太近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除此之外,張恆也沒忘了抽出時間和小山茜一起又去了趟清水神社看了楓葉。

  在山頂張恆和小山茜坦白了他次年就會離開京都的事情,小山茜的神色有些複雜,實際上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小山茜已經將張恆當做了道場的一份子,她知道張恆為了振興小山道場在背後默默做的那些事情,也漸漸認清了自己的內心,不過當後者將小山道場的未來發展方向也幫她規劃好後,小山茜就知道張恆是抱著離開的念頭了。

  儘管現在的一切是她之前根本不敢想像的,小山道場竟然真的在她的手上煥發出新的生機,甚至比父親在世的時候發展的還要好,然而她也不知為什麼,當聽到張恆明年就會離開的消息後,這些欣喜似乎也慢慢淡了下去。

  再登上清水大舞台的時候小山茜已經是另一種心情了。

  …………

  算上多出的24小時,這一次張恆的副本遊戲時間是270天,也就是差不多九個月,除了那些名刀外,張恆在這個副本中最大的收穫還是自己停留在LV3久久沒有再動彈的刀術終於又找到了繼續修行的方法。

  然而到了第七個月的時候,張恆已經很難再通過四處挑戰來推動自己的刀術進步,偏偏這時候他在融匯了各流派的所長後隱隱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摸到了LV4的門檻了。

  可就是這臨門的最後一腳,他再找不到能提升的辦法了,幕末的京都是磨礪刀法最好的地方,不要小看這最後的一小段路,離開了副本他更難找到提升的辦法了。

  然而現在的他放眼京都,的確也再找不到一個看得上眼的對手了。

  幕末四人斬已經有兩人死在他的手上,張恆後來幫倒幕派幹活也幹掉了一些幕府方的高手,然而像中村半次郎這種級別的對手的確是可遇不可求,張恆現在也開始有種刷不到怪的苦惱了。

  他已經在考慮如果實在不行就去江戶一趟,會會那裡的高手,但是他不知道貿然離開副本限定的任務地點會有什麼後果。不到萬不得已張恆也不想選擇這種辦法,結果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個老朋友卻是找上了門來。

  沖田總司今天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羽織,袖口同樣有著新選組的山形圖案,這也是他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另外他的頭髮和鬍子也打理過,臉上甚至還學那些藝伎塗了些粉彩,遮住了病態的蒼白。

  他於清晨時分叩響了小山道場的大門。

  小山茜看到門外瘦得幾乎已經沒有人形的沖田總司有些驚訝,就在不久前她還聽到沖田病情加重將不久於人世的消息,也去探望過對方,沒想到過了沒幾天,沖田居然又可以下床了,而且還自己一個人跑到了她的道場來。

  沖田總司衝門後的小山茜鄭重鞠了一躬,開口道,「能麻煩茜小姐去請隔壁的阿部先生過來嗎,就說沖田來赴約了。」

  「赴約,什麼約定?」小山茜連忙將沖田總司讓進門裡來,但是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兩人相約比刀的事情,畢竟那已經是發生在六個月前的事情了,而且沖田如今的身體狀況有目共睹,現在的他別說和人比試了,恐怕就連行走都不太方便。

  然而隨後她卻聽沖田總司用無比嚴肅的口吻道,「我已經按照當初的約定將自己的身體和精神調整到了最佳狀態,所以接下來,我和阿部先生之間,已經可以一戰了。」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7-15 01:47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6 02:01
第326章 所託  

  因為小山道場如今已經今非昔比,弟子多了很多,而且受張恆的激勵很多人一大早就來到道場練習,搞得一牆之隔的張恆現在也被迫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小山茜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洗漱完畢,正準備出去晨跑,結果意外得知了沖田總司到訪的消息。

  考慮到沖田已經病入膏肓,張恆對於比試的事情早就不報任何希望了,而且張恆也很懷疑沖田的身體狀況是否足以支撐一場戰鬥,他雖然現在卡在LV3到LV4的門檻上,找不到提升的方法,然而也並不希望用沖田的生命來做祭獻。

  不過當張恆看到沖田總司的時候,就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勸說對方都不會放棄這一戰的。

  因此兩人最終站在了張恆的小院裡,這也是張恆要求的,無論最終的勝負如何,他不想要對外公布這一戰的結果。

  沖田總司從小山茜的手裡接過比試用的木刀,​​卻並沒有著急把腰間的太刀解下。

  而是望著張恆的眼睛,「在開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阿部先生。」

  「請問。」張恆道。

  「您現在是和薩摩、長州藩的那些傢伙走到一起嗎?」誰也沒想到沖田總司的第一個問題就讓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

  一旁的小山茜臉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想說什麼,但是被張恆給伸手制止了,後者點頭大方承認道,「沒錯。」

  「果然。」沖田總司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奇怪,並沒有憤怒和失望,反而似乎長舒了一口氣,「我之前就聽到了類似的傳聞,聽說見回組的副局長就是死在您的手裡的。」

  「哦,是有這麼回事兒。」張恆道,「所以你今天來想為他們報仇嗎?」

  「不,我們和見回組雖然做的事情差不多,但是關係一般,況且我也不是局長那樣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沖田總司搖頭道,「時代不同了,將軍已經將大政奉還給天皇,對面卻依舊咄咄逼人,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這段時間大家都人心惶惶,有不少人也開始考慮後路什麼的,只是礙於局長定下的嚴酷法規,一直沒人敢正面提出來,但是私下裡不少人都生出了其他念頭來。」

  沖田總司頓了頓,「我也想要找到和尊王派有接觸的人談一談,阿部先生既然和那些人熟悉那再好不過了,因為我知道阿部先生是可以信賴的。」

  「有需要幫助的事情盡管告訴我,你是想要脫離新選組嗎?」張恆問道。

  沖田笑了笑,「我現在的情況,在哪裡還有什麼區別嗎?雖然我本人其實對上面的事情並不關心,但是這身衣服穿了這麼久,我也習慣了,何必在最後的時候再費力脫下來呢。」

  張恆沒有開口,等著沖田總司繼續說下去。

  「……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放心不下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姐姐阿光,好在她已經嫁人了,而另一個就是近藤局長,我是被局長帶到京都的,也一直是他和土方在照顧我,然而我很清楚局長那個人,他的脾氣很倔,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如果……如果新政府真的成立,他恐怕是不會向那些亂臣賊子們低頭的,所以我想懇求您的事情並不容易做到。」

  沖田總司嘆了口氣,「如果未來的局勢真的惡化到一定程度,我希望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您能幫幫近藤局長,動用您在那邊的關係,至少能讓近藤局長活著回到家鄉,做個農民也好。」

  沖田總司大概是整個新選組對於政治最不關心的一個人,然而他很可能也是新選組最心思玲瓏的一個人,他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

  而且可以說是一語中的。

  對於了解歷史的張恆來說,他很清楚新選組局長近藤勇的下場,近藤勇雖然因故沒有能參加鳥羽伏見之戰,然而之後忠心幕府的他又回到了江戶,在隨後的甲州勝沼之戰中敗於新政府,並且新選組內部也發生了分裂,近藤勇帶著剩下的人繼續反抗新政權,在流山地區被包圍擒獲,過了沒多久就被斬首示眾了。

  張恆想了想,還是決定對沖田總司說實話,「這件事情我只能盡力而為,但是沒法給你什麼保證。」

  實際上近藤勇死的時候是在次年四月,那時候張恆已經離開了副本,最近一段時間張恆一直很忙,也沒來得及使用他那個額外一輪遊戲的機會回到之前的副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離開後這個副本會怎樣。

  不過他倒是可以想辦法提前疏通一下上面的關係,看能不能將近藤勇保下來,然而以後者的性格就算僥倖逃過一死估計也不會像沖田總司所說回家老老實實做農民,後面還有蝦夷之戰,和西南戰爭等等。

  但是張恆也算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救下近藤勇一次,至於後面他還要怎麼作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沖田總司聞言似乎鬆了口氣,「這樣就足夠了,我本來也不需要您立誓什麼的,只是希望自己走的時候能少些牽掛而已,最後,還有一件事情要拜託您。」

  他一邊說著一邊終於解下了腰間的配刀,撫摸著刀身,眼神也變得溫柔了起來,「此刀名為菊一文字則宗,為備前國一文字派刀匠一文字則宗所鑄,已經有七百歲的年齡了,是我的老夥伴了,可惜現在的我已經斬不動了,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盡,我想要為它找個歸宿,您是最合適的人選,相信它在您的手中必然能綻放出更耀眼的光彩。」

  張恒有些意外,菊一文字則宗,雖然不在天下五刀之列,但是它在後世的名頭一點也不比天下五刀小,也是日本最頂尖的名刀,說起來之前似乎網上也有傳言說這把刀的主人是沖田總司,不過支持這種說法的人並不多,然而現在,張恆真的從沖田總司的手中得到了這把名刀。

  而沖田總司今天來小山道場找到張恆,顯然也有了一絲安排後事的意味,他似乎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才想要最後再燃燒一把,既是報張恆受託之恩,也是希望以一個武士的身份來和這個世界做一個告別。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7-16 02:06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6 02:02
第327章 世間最美麗的花火  

  庭院裡那棵櫻花樹的枝丫上早已沒有了盛開的櫻花,只剩下一樹的黃葉。

  晨風吹過,就像是下起了一場金色的雨。

  沖田總司揚起臉頰,深吸了一口,品嚐著這個世界讓他留戀的味道,隨後睜開了眼睛,對張恆道,「我師從天然理心流第三代掌門近藤週助老師,十九歲時拿到了免許皆傳,隨後和師兄近藤勇一起來到京都,加入新選組,參與了對前局長芹澤鴨、內山彥次郎的暗殺,以及之後的池田屋行動,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任務,我不記得自己究竟殺過多少人了,我的刀法也越來越好,六個月前在祇園,我們曾經並肩而戰,但是如果您還以那時的眼光來看待我,接下來恐怕就要吃虧了。」

  沖田頓了頓,「生病的這段時間我無事可做,只能每天胡思亂想來緩解痛苦,而在這期間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刀法,我差不多回顧了之前的所有戰鬥,從中尋找和思考我能提高的地方,又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調養,所以我並沒有說謊,現在的確是我的精神和身體的最佳狀態。」

  「正巧我最近也一直在忙著提升自己。」張恆點頭道,「看來我們可以互相印證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所得了。」

  「欣然從命。」

  沖田總司說完舉起了手中的木刀,擺出了一個起勢。

  下一刻,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變,再沒有之前的那股死氣,整個人又重新煥發出無窮的活力與生機,簡直就要讓人忘記了他身上的重病,如果說中村半次郎像是一隻下山的猛虎,那現在的沖田總司就像是夜晚江邊高懸的一輪明月。

  他將自己的影子投入江水中,看起來觸手可及,然而又遠在天邊。

  「小心了,阿部先生。」沖田總司說完,木刀擺右側身後,同時腳步開始移動了起來,輕盈的宛如花中的蝴蝶,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了張恆的身前,而比他的步伐更快的是他手中的木刀,一刀斬下。

  反觀張恆,卻是站在原地沒有怎麼動彈,不過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沖田總司的雙手

  在木刀劈下的瞬間穩穩接住了這一刀。

  但是下一刻張恆輕咦了一聲,沖田的木刀竟然從他的視野裡消失不見。

  隨後不過一瞬,那柄木刀又再次出現,準確的敲在他的刀背上。

  張恆手中的木刀向下一沉,沖田總司沒有浪費這個難得的機會,一個直擊,刺向了張恆敞開的胸口,然而張恆臨危不亂,他在海浪中鍛煉出的身法再次幫到了他,張恆在千鈞一髮之際側身,讓過了這一刀。

  不過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沖田搶到先機後攻擊連綿不絕,而且一刀比一刀的角度刁鑽,刀風帶起地上的落葉,就像是一篇華麗的樂章。

  張恆能清楚的感覺到沖田之前並不是在說大話,他和祇園那晚相比的確有了很大的提升,如果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中村半次郎,大概率撐不過二十招,考慮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該說不愧是十九歲就拿到免許皆傳的天才刀客嗎?張恆很好奇這位新選組第一高手,被後世譽為幕末天刀的男人,不是這麼英年早逝,之後究竟能達到怎樣的高度。

  可惜,這是一個注定不會有人知道的答案了。

  不過好在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還有兩個人能夠親眼目睹這位絕世高手的最後一舞。

  從兩人交手的第一刻起,小山茜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對於同樣修習刀道的她來說這世間沒有什麼能比眼前這一戰更動人奪目的了。

  兩個或許是當時最強刀客的男人聯手奉獻出這一場戰鬥,

  在這個小院中並不驚天動地,然而卻給她帶來了一種直抵靈魂的觸動,直到若干年後,小山茜也成為一方高手,再回憶起這一戰來依舊能從中得到許多收穫。

  祇園一戰後張恆都快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再在和人動手的時候感受到壓力了。

  這就是天賦上的差距嗎?

  當他還在努力挑戰京都各大道場,一點點提升自己的時候,沖田總司也已經不聲不響追上了他,誰也不知道這個被病痛所折磨的大男孩在生死之間又有了怎樣的參悟,現在兩人再次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這世間,最酣暢的事情莫過於棋逢對手,酒逢知己。

  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語言,張恆和沖田總司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彼此所傳達出的心意,這是一種心有靈犀,玄之又玄的境界。

  沖田總司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像天空中的星辰,隨後他的嘴角也跟著一起揚起,露出了那久違的純真又爽朗的笑容。

  而與之相對的卻是另一邊的張恆,後者忽然閉上了眼睛,之前小山茜教授給他的,在他看來沒有什麼用處的心境修行口訣在這一刻卻是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頭。

  張恆自然而然的進入到了小山明心流所說的固守本心的狀態,這一刻的他雖然閉上了眼睛,然而其餘的四感卻前所未有的敏銳。

  心之所動,刀鋒所向,竟然在沖田如星河般燦爛的刀法中守得不動如山。

  不知不覺間,有淚水從小山茜的眼中滑落,為目睹這世間最動人的一幕,這是人類心底對於美好事物所共同的追求,她能看出無論是張恆還是沖田總司,都沒有再留手,在這一戰中毫無保留的奉獻出了自己的一切。

  尤其是沖田,他簡直是在以一種燃燒自己的方式來戰鬥,只為了迸發出那剎那的花火。

  張恆也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尋求突破這件事來,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本身上來,就連耳邊掠過的系統提示也沒有聽到,他在心中飛快思索著接下來接下來的變招和拆招,因為戰鬥太過激烈,他的身上的汗水都被蒸騰而起,化作裊裊白煙,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前那股強大的氣勢卻突然毫無徵兆的消失不見。

  天地間重新歸於寂靜,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的大地,乾乾淨淨,就像什麼也沒有。

  然而張恆知道,這世間已有那個男人曾經來過的痕跡。

  他睜開眼,看到了,早已淚流滿面的小山茜。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7-16 02:11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7 01:09
第328章 禮物  

  和沖田總司的一戰讓張恆被困在LV3已久的刀法終於突破到了LV4。

  這對於張恆來說就像是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每一個大等階的提升都是一次質的飛躍,更遑論少有人能觸及的LV4,晉升後的張恆除了五感都得到加強外,之前他挑戰各道場積累的感悟和戰鬥經驗也都被他融合在了一起,再加上他在黑帆中鍛煉出的基礎,最終形成了一套屬於他自己的刀法。

  為了紀念和沖田總司的這一戰,張恆最終決定將自己所創立的這個新流派命名為天刀流。

  除此之外他還收穫了一個類似「心眼」的技能,讓他可以在視力受阻的情況下繼續保持戰鬥。

  難道說自己今後要轉職成為夜魔俠了嗎?張恆摸著下巴想到,另外他能感覺到這個心眼技能似乎也還有繼續提升的空間,未來的終極目標或許是在五感都被屏蔽的情況下依舊戰力不減?

  不過那樣的話第六感大概需要敏銳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聽起來有些玄乎,然而一般來說身為高手或多或少都會對即將發生的危險有一定的感應,只是強弱不同,防備偷襲的時候還是很管用的,但是想要全程依靠第六感來戰鬥的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張恆也不著急,他這次的副本之旅已經接近了尾聲,刀法如願以償的升級,和三日月宗近同級別的武器也找到了,而且還是兩把,至於更高級的武器,張恆已經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了。

  三神器之一的天叢雲嗎?

  那把刀的名頭倒是足夠大,然而多是作為禮器,而且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材料上差的太多,實戰性值得懷疑,另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把刀並不在京都皇宮中,而是一直存放在熱田神宮,張恆就算想拿也拿不到。

  按理說天下五刀已經是玩家在副本中所能拿到的最好的刀了,雖然緋紅之劍之前也猜測過副本中還有A級道具的存在,然而她本人對此也沒有任何頭緒。

  張恆也沒有強求的打算,他已經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遇不上也就遇不上吧。

  而且接下來他還要面對一個幸福的煩惱,按照副本的規則,兩把刀裡他只能帶一把出去,究竟是該選擇數珠丸恆次呢,還是菊一文字則宗這是個問題。

  張恆估摸著這兩把刀都是B級,至於各自的特點,在完成鑑定前就基本只能靠猜了,數珠丸恆次除了難以損壞的特點外,刀柄上所纏繞的念珠很可能讓它具有類似辟邪之類的屬性。

  而菊一文字則宗,這把沖田總司的愛刀,刀身比數珠丸恆次輕一些,鋒利程度還在數珠丸恆次之上,可以輕鬆將樹上飄落的落葉斬成兩段,配合沖田的絕技平青眼令人防不勝防,張恆用這把刀出招比自己的最快速度還能快上三分。

  兩把刀各有各的優點,讓他委實有些難以決斷。

  就在猶豫中,副本也臨近了尾聲。

  鳥羽伏見之戰終究還是如歷史中所記載的一樣爆發了,在政治局勢變得越來越不利的時候,大久保利通和西鄉隆盛等人當機立斷,最終走上了武力倒幕的道路,次年一月,大敗了數倍於己的幕府軍隊,迎來了新時代的到來。

  只是如今沉浸在喜悅中的人們並不知道未來等待他們的命運是什麼。

  張恆依照和沖田總司的約定,動用自己這段時間在倒幕派積累下的人脈,見到了桂小五郎,後者答應如果近藤勇願意放下手中的武器,不再與新政府為敵,可以饒他一條性命,只是對外宣稱他已死,而作為代價近藤勇必須改頭換面,回鄉務農,

  終生不得踏出家門半步。

  張恆心中清楚近藤勇幾乎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條件,而且他知道桂小五郎也清楚近藤勇不會同意,不過張恆已經履行了之前對沖田的誓言,幫近藤勇在已經必死的局面中找到了一條生路,他不會幫近藤勇做選擇,因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宿命。

  做好了這些事情,接下來就是等待離別的那一天了。

  …………

  院子裡的櫻花樹終於還是掉光了葉子,雖然來年還會抽出新芽,然而張恆已經等不到那一天了。

  這天他正坐在小山道場的院子裡,一邊吃著烤魚和醃蘿蔔一邊看幾個武士練刀。

  隨後不久,剛結束授課的小山茜從正屋裡走了出來。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接過張恆遞來的一碗紅豆湯,喝了一口道,問道,「船票訂好了嗎?」

  「嗯,就在明天下午。」

  張恆笑了笑,他對外宣稱自己在西洋諸國還有事情未了,要再回去一趟,至於歸期則不定。

  現在小山道場已經徹底走上了正軌,屬於武士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不過之後新政府會組建警視廳,警視廳同樣也會教授刀法,歷史中,警視廳從當世十個刀法流派中各取了一式,創立了警視廳流。

  張恆還是稍微改動了一下歷史,通過努力讓小山明心流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流派也混進了十派之一,隨後小山道場也會成為警視廳的合作道場,幫著傳授劍法,這樣即便明治時代,小山茜的道場依舊可以發展下去。

  小山茜咬了咬嘴唇,這段時間以來張恆為小山道場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裡,然而她卻很難有什麼報答,只能默默享受著對方帶來的好處,這是她很難接受的事情,於是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之前不是在收集刀劍嗎?」

  「哦,經茜小姐提醒過後在下已經沒有再做那種事情了。」張恆道。

  但實際上主要是得到數珠丸恆次和菊一文字則宗後沒有他再能看入眼的刀了。

  「我父親也有一把藏刀,不過不是什麼名刀,也不知道是誰打造的。」小山茜開口道,「我知道沒法和你手上的刀相比,但就作為臨別的禮物吧。 」

  「哦?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恆點頭道。

  雖然這把刀他注定是沒法帶出副本,但是他沒有拒絕小山茜的好意,還是伸出雙手從少女的手中接過了這份禮物。

  他從刀鞘中抽出刀來,看了眼,果然如小山茜所言,是把再普通不過的刀,應該只有不到一百年左右的歷史,保養的倒是還不錯,然而論硬度不如數珠丸恆次,鋒利程度不如菊一文字則宗,刀身看起來也黯淡無光,也沒有任何鑄刀者留下的銘文,一看就不是什麼名品。

  然而張恆依舊將刀鄭重收下,因為他不想辜負少女的一片心意,隨後起身鞠躬道。

  「這段時間承蒙茜小姐照顧。」

  小山茜努力仰著臉,沒有讓眼中的淚水落下來,只是輕聲道,「小院我會一直給你留著,有空就回來。」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7 01:16
第329章 評刀

  一直到最後一天張恆依舊沒能做出決斷,究竟該帶著那把刀返回現實。

  張恆想了想,專業的問題果然還是諮詢下專業人士比較好。

  於是他抱著菊一文字則宗和數珠丸恆次,順便把小山茜送他的無名太刀也一起帶上了,來到了京都最有名的刀屋。

  因為他之前一直過來看刀,還特意交代過有名刀都給他留著,所以店裡的番頭(店長)和小僧(店小二)都已經認識他了。

  見到他立刻露出了笑臉來,「阿部大人,今天不是進貨的日子,怎麼也有興趣過來玩。」

  張恆隨手給了開門的小僧五文錢,讓後者的嘴巴都快咧到腦後跟去了。

  「啊,我今天不是來買刀,是有幾柄刀想要找人鑑定。」

  番頭和手代(高級經理)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怎麼?」張恆問道。

  「您今天來的可太巧了,老闆平時可都不在店裡的,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早早的就過來了,這可是個好機會啊,這天下之大沒有老闆不認識的刀劍,上到名家作品,下到尋常鐵匠隨手打造的武器,他一眼就能說出來歷。」

  「這麼厲害嗎?」張恒有些意外。

  「所以不管什麼和刀有關的問題,問他就對了,當然,你的刀最好要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番頭笑瞇瞇的道。

  「唯獨這點不必擔心,煩請為我引薦。」張恆道。

  「跟我來吧。」番頭將張恆帶到了刀屋後的一間茶室裡。

  一個身材乾瘦的老頭正在那裡煮茶。

  「這位客人希望您能為他評刀。」番頭躬身提醒道。

  「辛苦了。」老頭回道,點頭致謝。

  番頭隨後退出了屋子,老頭指了指地上的榻榻米,張恆見狀,行禮坐了下去,之前東京漂移的副本他已經在日本待過一段時間,不過那會兒不像現在這麼強調禮儀,他基本上想怎麼坐就怎麼坐。

  現在入鄉隨俗,也稍微學習了一下日本傳統的正坐,足首關節盡量伸展,腳背和小腿保持在一個平面,貼在席子上,腳跟和腳趾內側做支撐……當然還是不怎麼舒服就是了,據說這種跟體罰似的坐姿貌似也是從中國傳進來的。

  但是中國隨後的歷史上似乎反倒是沒什麼人再這麼坐了。

  老闆沒有開口提幫張恆評刀的事情,張恆也沒有著急,反正現在的時間還早,距離副本結束還有小半天,他就坐在那裡,看著老闆動手泡茶。

  日本茶道分為兩大宗系,抹茶和煎茶,但實際上也都是源自中國,前者傳自唐朝,後者則源自明清時期,當然到了日本國內後又各有發展,據說最早的茶籽,就是奈良時代在中國留學的最澄帶回來的。

  而千利休則是集大成者,他和敬清寂的思想對於後世的影響很大。

  老闆顯然對此道也頗為了解,點炭、煮水一氣呵成,隨後溫碗,將親手磨製的茶末置於碗中,調膏點茶,用茶筅不斷攪拌直至產生濃厚的泡沫(此處可自行腦補刷鍋),動作充滿了韻律感,最後把茶水傾入兩支碗中,這就是抹茶了。

  張恆從老闆手中接過其中一個茶碗,將碗上花紋對向對方,以表感謝。

  隨後輕品了一口。

  嗯,他也喝不出太大差別來。

  「耐心倒是不錯,」老闆那張枯瘦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似乎看出張恆心中所想,搖了搖頭,「算了,我們還是來論刀吧。」

  張恆取出第一把刀,遞了過去。

  「數珠丸恆次。」老闆果然只看了一眼,就道,「平安時代,青江恆次所鑄,刀銘恆次,刃長二尺五寸一分。刀鐔上的手串來自前主人日蓮上人,為破此刀戾氣,這是有名的佛刀,可是之後卻落入了劊子手的手中,可謂所託非人,本來已經消失的戾氣又回來了不少,得找個佛寺再養段時間了。」

  「老闆不愧是識刀之人。」張恆又遞上了第二把刀。

  「呵,菊一文字則宗,你的好刀倒是不少。」老闆撫摸著刀身,「看到上面的淬火痕跡了嗎,比尋常刀劍來的要深,這種手法叫做一文字丁字,是一文字派的作品,作者是鎌倉時代的一文字則宗,刀銘則宗,刃長二尺四寸二分,最有名的主人是沖田總司,可惜了,這把名刀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天命之人,卻是個短命鬼,仔細聽的話你還能聽到它的哀鳴,多情之人配多情之刀,說到底都不過是為情所誤而已。」

  張恆聽完老闆的一番點評,陷入到沉默之中,片刻後他抬起頭來,「在下想請教的是,這兩把刀哪一把更適合我。」

  老闆聞言卻沒有立刻回答,反而道,「你不是還有一把刀嗎,為什麼不拿出來。」

  「那把刀只是個朋友所贈,對我雖然意義非凡,但是恐怕入不了您的法眼。」張恆道。

  老闆卻是沒有收回手來,一哂道,「能不能入我的法眼是由我來決定的,不是你,你倒是評還是不評啊。」

  「如您所願。」張恆最後將小山茜送給他的那把普通的太刀遞了上去。

  「嗯,這把刀真是馬馬虎虎,鑄刀的人馬馬虎虎,原主人也馬馬虎虎,連個名字都沒有,刀銘也是空白,可能是覺得太丟臉了吧,翻遍史書都找不到一字一句關於它的記載,甚至比不上我店舖裡擺的那些樣子貨。」

  張恆哭笑不得,他已經說過這把刀很一般了,但是眼前這位老伯還是一定要堅持點評,結果拿到刀又是一通狠批,簡直就是沒事兒找事兒的典範。

  「不管怎樣,這把刀是朋友送我的,終歸是一番心意。」張恆伸手,想要拿回拿把刀。

  然而老闆卻沒有立刻鬆手,而是道,「既然如此,選這把吧。」

  「嗯?」

  「我說,就選這把吧。」老闆淡淡道,「數珠丸恆次是日蓮上人的刀,菊一文字則宗則屬於沖田總司,他們兩個人都以各自的方式在刀上打上了屬於自己的烙印,所以,這是他們的刀,也只是他們的刀。」

  張恆聞言心中似有所動。

  「刀這種東西,終歸是因為人而出名的,沒有名字不要緊,你可以給它起啊,沒有歷史也不要緊,自己寫就好了,寫你的歷史,也是它的歷史,更何況這把刀裡還被人寄託了關於你的感情,這是你的刀。」老闆就像一個魔鬼,在張恆的耳邊不斷誘惑著。

  「合著您就是不想我把這兩把名刀帶出副本嗎?」張恆道,他已經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索性直接攤了牌。

  老闆喝了口茶,笑瞇瞇道,「這是你的選擇,我只負責提供建議,買定離手,大家都不要後悔。」

  「可是您說了這麼多,也掩蓋不了這把刀本身的缺陷啊。」張恆無語道。

  「你自己不也很清楚,這世上哪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情,」老闆悠悠道,「刀和人一樣,誰沒有個落魄的時候,帝王將相不也有很多起於草莽嘛,關鍵是得有貴人拉一把。」

  「所以……我琢磨著您的意思是說我就是那個拉一把的冤大頭?」

  「嘿嘿。」老闆笑得很欠揍,早就沒了之前煮茶時的風仙道骨,「我說了,選擇在你,指不定什麼時候它也會拉你一把的。」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7 21:37
第三百三十章 幕末京都篇(完)

  張恆從幕末京都的副本中回來已經三天了,拿到鑑定結果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名稱:普通的刀】

  【品質:F】

  【作用:刀骨(唯一),京都刀屋老闆的早期之作,尋天下名刀餘料,取其不甘之志,鍛出無雙刀骨,不過本身材質太差,鑄造手法也很一般,然而就練手的第一件作品而言,已經不錯了。】

  這也……太坑了吧?

  上面的話翻譯過來就是說鑄刀的人撿了點名刀剩下的邊角料,自己雄心勃勃的打了把刀,然而水平和材料都不行,如果用人來做比喻的話,這把刀大概就是林黛玉,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一身傲骨,奈何身體素質不行,幹什麼都是白搭。

  張恆實際上已經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不管刀屋老闆再怎麼吹的天花亂墜,這把刀的工藝和材質擺在那裡,而且在歷史上也沒什麼名氣,怎麼看都不如另外兩把刀,至於對方那套少年快去創造歷史吧的說辭張恆實際上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最終選擇了這把刀,只是因為長久以來的遊戲經驗而已,刀屋老闆作為這個副本背後的存在,應該和之前阿波羅訓練營副本中的愛因斯坦,還有演繹法副本中的柯南道爾處於同一等級。

  這傢伙在副本裡藏的還挺深的,之前緋紅之劍和她的朋友都沒能遇到他,張恆估摸著自己也是觸發了什麼隱藏條件刀屋的主人才會露面,他身上三把刀,拿到數珠丸恆次的戰鬥最激烈,從茶屋殺到街頭,最後還對上人斬中村半次郎,而拿到菊一文字則宗的戰鬥則對刀法的要求更高,決意燃盡自己的沖田總司可以說是幕末第一刀客,擊敗他並不容易。

  但是仔細想一想,其實最難的還是看起來根本沒怎麼花功夫就得到的第三把刀。

  要知道算上他身上的時間Bug,他可是和小山茜在一起待了九個月,才幫忙把半死不活的小山道場給一步步發展起來,直到今天,成為京都有名的道場,而換了其他玩家按照正常的30天遊戲時間,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按照以往的慣例中所得到的大部分道具都是和難度呈正相關的,更何況是一件隱藏道具,張恆最終還是決定賭上一把。

  然而這結果實在是坑出天際了。

  調酒師小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她之前也看到了緋紅之劍和張恆之間的交易,一般來說像這種能額外開啟一個特殊副本的道具價值都頗為不菲,張恆就算不是自己用,賣掉也能得到不少積分,怎麼也比一件F品質的道具強,他這一趟毫無疑問是血虧。

  畢竟曾經有兩把和三日月宗近同為C級品質的名刀擺在他的面前,然而他卻最終卻選擇了這把【普通的刀】,現在也只能願賭服輸。

  張恆算了下自己身上現在的積分點數,經歷完演繹法的副本後他身上有大約1200點左右的積分,之後因為介入光弧同聯合體之間的戰鬥,購買狙擊槍還有閃光彈之類的東西花了大概50點積分,所以現在身上還有1100多點積分。

  等調酒師小姐一本滿足的吃完瓜後張恆終於也可以進入正題,「你之前說你認識為諸神鍛造武器的鐵匠。」

  「嗯哼,怎麼?」調酒師小姐揚起了眉毛,臉上露出一抹意外之色,指著桌上那把【普通的刀】道,「你該不會是想重鑄這把刀吧?」

  「我現在總算明白那傢伙所說的有貴人拉它一把是什麼意思了。」張恒有些無奈道。

  在失望過後他重新考慮了各種可能,如果刀屋老闆對他不是滿懷惡意的話,那推薦給他這把刀就只剩下一種解釋了,對方對他顯然並非一無所知,而是知道他有能力重鑄這把刀,激活其中的刀骨特性,另外這似乎也說明那傢伙應該和調酒師小姐認識的鐵匠並非同一人。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沒人知道這個所謂的刀骨特性究竟是什麼,我認識的那個人出手一次的價格不菲,而且你手中這把刀只有F的品質,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如果你最後只是得到了一把D級甚至E級品質的道具,那就賠的更厲害了,有時候及時止損也未嘗不是一種明智之舉。」調酒師小姐警告道。

  「這把刀是一個朋友送我的,裡面包含著她的感情,那傢伙有句話說的倒是沒錯,這的確是我的刀。」張恆道,「所以我已經做好了決定,就來看看重鑄後它會有什麼表現吧,另外,順便也幫我問問能不能用道具支付。」

  張恆手上的積分雖然不是很多,然而經過和光弧的一戰後他倒是屯了不少不太好出手也不太好拿出來用的遊戲道具,再加上之前他救樊美男的時候幹掉的那支玩家小隊,也得到了幾樣道具,現在他身上的道具已經呈爆倉狀態了。

  每次他進入一輪副本所能帶入的道具都是有限的,剩下的道具也很難得到有效利用,如果能拿來支付重鑄的報酬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那傢伙的話,倒是的確對稀奇古怪的材料很感興趣。」調酒師小姐道,「幫你問問也無妨……」

  市區對於管制刀具的管控一直很嚴格,F品質的刀張恆也沒有什麼帶在身上的興趣,索性就直接寄存到調酒師小姐那裡去了。

  隨後張恆給自己放了個假,暫時告別了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又回歸到他的本職工作——大學生上來。

  接下來的一周他甚至連玩家論壇都沒上一次,除了準時上課外,就是和同寢的魏江陽、陳華棟等人一起玩遊戲,當然日常該有的鍛煉他也沒有落下,另外張恆還下載了FGO,恰好趕上本能寺的複刻活動,張恆課了兩單648,然而即便他拿出了【幸運兔腳】,依舊連沖田總司的毛都沒看見一根。

  大概是因為,兩人在亂世的相遇已經耗光了彼此間的所有緣分。

  伴隨著陳華棟興奮的狂笑,「沖田大小姐是我的了!」張恆又想起了清水寺裡那個有著靦腆笑容的大男孩,以及那天漫山遍野的燦爛櫻花。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9-5 23:24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7-18 04:18
第三百三十一章 這才是標答

  「這位公子,敢問你他娘的就是老子的MASTER嗎?」

  「…………」

  陳華棟最近有點無聊,自從他和徐靜分手後,就重新回歸了二次元的懷抱,美其名曰療傷,三開了FGO、戰艦少女R和碧藍航線,可謂肝度驚人,另外還追了四部後宮番和兩部百合番。

  然而即便一天都被安排的滿滿噹噹,他也依舊不忘抽出時間在宿舍到處亂晃,逮到人就逼問對方是不是他的MASTER,搞得馬巍現在都不敢在宿舍露頭了。

  這天下午,陳華棟又開始了他的日常巡邏,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盯著在電腦前瀏覽球鞋的魏江陽陷入到某種沉思中。

  「怎麼……你是沉迷於我的美色不能自拔嗎?」魏江陽被盯得有點發慌。

  然而陳華棟聞言卻發出了一聲長嘆,「老魏啊,你說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比帥氣你比不過我,比家世你又比不過張公子,比穩重和你跟老馬之間的差距有幾萬光年那麼遠,可為什麼到頭來我們宿舍只有你一個人有女朋友呢?」

  「…………因為我沒有三個手游要肝?」魏江陽揚了揚眉毛。

  「張公子也沒怎麼玩手游啊,而且他那非酋運氣也基本告別抽卡遊戲了。」陳華棟搖頭道。

  「張公子那是沒找,和你這找不著還是有本質的差別的。」魏江陽善意提醒道,「前兩天還有隔壁班的女生通過笑笑找我打聽張公子的微信號,被張公子給婉拒了。」

  「…………老魏啊,你有必要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腦袋上再補一槍嗎?」陳華棟幽怨道。

  「其實你也不差啦……」魏江陽也知道陳華棟最近受刺激不小,不再刺激對方,轉而安慰道。

  「那你現在說出我身上的五個優點,快,限時一分鐘。」陳華棟卻是一點沒客氣,順杆就爬,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掐表,神色嚴肅道,「說不出來的話就說明你不愛我。」

  「…………」魏江陽蛋疼,「你怎麼跟我女朋友一樣,動不動就玩這種死亡問答。」

  「你的確不差,雖然不算帥哥但是顏值也在平均水準之上,人也很細心,潔身自好,而且又幽默,LOL還能帶人上分。」張恆放下了手中的《芬蘭語語法》開口道。

  「看到沒有,這才是標答。」陳華棟聞言轉憂為喜,立刻又眉開眼笑了起來。

  「不過啊……」張恆話鋒一轉,「你總窩在宿舍裡玩遊戲,就算是金子也沒人能發掘啊,我記得大一開學的時候你不是自己建了個社團嗎?另外你好像還加入了電影社,怎麼最近也不去了。」

  「虎紋鯊魚本來就是個線上社團,社團活動都是線上交流,分享遊戲動漫資源什麼的,也沒有女生加入,指望通過虎紋鯊魚找到女朋友就跟指望蒙古國海軍收復夏威夷一樣,至於電影社……」陳華棟嘆了口氣,「就更沒什麼意思了,都是之前兩屆的師兄在裝B,一個個人模狗樣的,還不是為了泡學妹,再待下去我怕我將來也變成那樣的人。」

  魏江陽聞言奇道,「你天天在網上發帖求種子,找無修版動畫,原來思想覺悟竟然這麼高嗎?」

  「這本來就是不相干的兩碼事好嗎,」陳華棟沒好氣道,「找種子是找種子,和仗著自己手裡有點小權利就嘚瑟,看上有男朋友的學妹,還想著拆散人家異地戀的沙雕是有本質區別的。」

  「喲,拆人姻緣,哪個孫子這麼缺德?」

  「算了,不提這些個沒意思的事兒了。」陳華棟興致缺缺的擺了擺手。

  「得了,那你是沒救了,讓你和人接觸你又不接觸,只能繼續一個人在宿舍顧影自憐了。」魏江陽攤了攤手。

  陳華棟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人間正道是滄桑的寂寥之感,又背著手站在陽台的衣架下長吁短嘆了起來。

  張恆想了想道,「早瀨飛鳥前兩天跟我說她有個很喜歡動漫的學妹剛來中國,想找志同道合的中國朋友練習漢語,你這個正經人要不要試一試?」

  「我去!」陳華棟整個人一陣哆嗦,「要不要這麼狠,我只是想找個女朋友,不是想發展段刻骨銘心的異國戀,為中日友誼添磚加瓦啊。」

  「那我去問問對面寢室的小吳吧,他好像也是ACG愛好者,還是你們虎紋鯊魚的副會長,也挺合適的。」

  「別別別,」陳華棟聞言頓時大急,「小吳他……他,那個有喜歡的人了,所以還是我來吧,我來就好,就當是認識個朋友,正好我也想近距離接觸下活的日本女學生。」

  「小吳不也是萬年單身嗎,什麼時候有暗戀對象了……還有你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魏江陽抬頭好奇道。

  「那我就跟早瀨飛鳥說了,」張恆道,「你別放人鴿子。」

  「不會的不會的,從此以後我甘願化身為一座架起兩國人民友誼的橋樑。」陳華棟挺胸昂首道。

  有了這件事他終於又重新恢復了精神,而且接下來打撈點和副本也不肝了,元氣滿滿的跑去圖書館學習日語去了,還讓張恆推薦了兩本入門教材。

  「這傢伙總算有點正事做了,他雖然不開口但是看得出來跟徐靜分手對他打擊還是挺大的,能趁著這個機會走出來也不錯,還能把日語也學了。」魏江陽望著陳華棟消失在門外的背影道,末了還不忘又吐槽一句,「不過我們不像你,語言天賦那麼BT,不但六級快700分,還不聲不響的學了日語,現在又開始學芬蘭語,完全不給我們活路啊。」

  張恆隨口嗯了一聲,他剛給早瀨飛鳥發了訊息,把事情告訴她,回頭看到了消息列表裡已經很久沒有什麼動靜的樊美男,猶豫了下,還是沒有發什麼消息,因為之前一段時間他已經問過對方一次了,樊美男告訴他沒什麼事情,因此同樣的問題他也沒有再問第二遍。

  隨後張恆把手機又放了回去,再次撿起了那本《芬蘭語語法》。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7-18 04: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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