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在北美當律師 作者︰春夏秋冬眠（已停更）

第250章 日常

　　紅日酒吧。

　　「我非常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發現邁克才是凶手的？」

　　卡特琳娜神色複雜地看向顧正，問道。

　　「直覺！」顧正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老神在在地說道，「而且我發現，無論是警方還是我們，都很少有人第一時間懷疑到他，他就像是傑夫瑞完美的影子，沒人會注意到他，也沒有人會認為他會背叛。

　　這並不符合人性，不是嗎？」

　　這理由當然是顧正瞎扯的。

　　實際上，他是通過得知邁克是凶手，然後倒推地去尋找他有可能遺漏的東西。

　　正推或許很難，但倒推自然就容易了很多！

　　卡特琳娜聞言，撇了撇嘴，也沒有繼續講話。

　　顧正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他也不需要讓卡特琳娜相信他的話。

　　一旁一直沒有插嘴的布爾博士，突然開口問道：「你這個案子應該能賺很多錢吧？」

　　顧正愣了愣，對這麼直白的問題也不避諱：「還行，但沒有弗雷德賺的多，這畢竟是他的客戶。」

　　頓了頓後，顧正繼續說道：「不過他承諾，若是有人提名我做合夥人，他會為我投上一票！」

　　說到這裡，顧正還是有點可惜。

　　這個案子若是他自己接手的話，光憑幫助瑪麗擺脫殺人嫌疑以及維護她的資產，就足以讓他賺到了現在退休的資金了。

　　儘管弗雷德那時候已經有甩掉瑪麗的想法，但涉及到利益之後，弗雷德自然而然地就將自己那時候的想法忘卻了。

　　除了在規則內儘量多分給顧正一筆律師費之外，他還提出了這麼一份口頭支票。

　　弗雷德作為加德納&金律師事務所少有的高級合夥人，他在合夥人會議上的一票價值不可謂不大，但對於顧正來說，他還是更加喜歡錢。

　　「那其實也不錯，有了弗雷德先生和加德納先生的支持，我感覺你兩年之內就能夠坐到合夥人的位置上去了！」布爾博士望著眼前的杯子，喃喃道。

　　顧正好奇地看著他：「布爾，你今天是怎麼了？這是我認識你以來，你第一次拒絕冰鎮之後的威士忌，明天我可就不請客了！」

　　布爾博士笑了笑：「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我要離開洛杉磯了！」

　　顧正一愣：「去哪裡？」

　　布爾博士望向了東方，吐出了一個單詞：「紐約！」

　　隨後，他解釋道：「前幾天的時候，伊恩‧米勒找上了我，他想要出資為我開一家專門做庭審服務的公司。」

　　卡特琳娜問道：「那和現在有什麼不同呢？」

　　布爾博士解釋道：「我設想之中的公司，主業不是為律師事務所服務，而是我自己代理案子，聘請訴訟律師，這樣子可以保證律師能夠執行我所要的策略！」

　　隨後，他看向顧正：「而我的公司，主攻的也是最困難的案子，就像你現在所做的！」

　　顧正眼中掠過了一陣瞭然。

　　他看出來了布爾博士眼中的野心，布爾博士已經不甘於屈於律師之下，只當任一個提供意見的顧問。

　　他想要成為律師的老闆，讓律師以他的想法去辯護，他將作為主導者，成為司法體系不容，但卻深刻影響到他的案子的一個局外人！

　　這樣子的公司，剛開出來估計不會被律師界所接納，所以布爾博士必須從別人已經放棄的案子出發，用一個一個的案子來磨煉他的理論！

　　顧正對著布爾博士舉杯，發出了真誠的祝福：「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祝你成功！」

　　布爾博士望著眼前的杯子，同樣是露出了笑容：「原本我還想要讓你跟我一起去紐約，你在那裡有基礎，我們可以一起打下一片事業來……」

　　沒等布爾博士說完，顧正就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我在紐約哪裡有基礎啊！如果你要去那裡，我倒是給你一個建議，那裡的人，他們只看投入與產出。

　　只要你能夠做出他們滿意的結果，他們才不會管你是否是律師呢，你選擇那裡是對的！」

　　頓了頓後，顧正有些為他擔憂地說道：「不過你的公司還需要一名訴訟律師，還要是最好的那種，普通的估計沒有辦法完美執行你的策略，你找到人了嗎？」

　　布爾博士笑道：「當然了，我的小舅子在紐約檢察官辦公室裡面干的並不開心，我打算去說服他出來和我幹！」

　　小舅子！

　　顧正和卡特琳娜對視一眼。

　　這一位前兩天還為他前妻頹廢了好久，現在又拉上小舅子創業，怎麼看都不是啥靠譜的事情。

　　卡特琳娜內心也淡了幾分，她原本聽到去紐約，她還有幾分意動，但現在她跳槽的想法被她拋到了腦後去。

　　還是洛杉磯比較好，這裡還有一位馬上要成為合夥人的顧正，或許才是更好的選擇！

　　不過她自己的想法已經淡化了，卻不知道一旁的布爾博士卻是在打她的注意，他們合作過很多次，布爾博士是最清楚卡特琳娜的能力，她總能夠查出來其他調查員查不到的東西，這種能力是他新公司急需的。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這一次短暫的慶功宴也就結束了。

　　顧正回到家中，卻是在樓道里面遇上了許久不見的克里斯汀。

　　「嗨！晚上好！」

　　顧正望著眼前穿著紅色禮服的克里斯汀，打著招呼。

　　克里斯汀抬頭看了他一眼，拉了拉自己的領口，點了點頭。

　　顧正略顯尷尬，他只是本能地瞥了一眼那一片雪白，結果被發現了。

　　氣氛稍顯尷尬，顧正索性轉頭，準備開門進去，省的繼續僵持下去。

　　克里斯汀卻是突然問道：「聽說你在招律師助理？」

　　顧正詫異地說道：「是的，我之前的律師助理去上學了，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蘇明的女兒，我認識。」克里斯汀淡淡地說道，「而且你似乎有點小看你現在的名氣了，洛杉磯這個地方，說大也大，但有了人之後，其實就顯得特別小！」

　　「怎麼，你有人選向我推薦嗎？」顧正笑著問道。

　　「有一個人，不過我不確信你願不願意要！」

　　「誰？」

　　顧正內心生出了一絲好奇心。

第251章 面試

　　「一個很有趣的人！」克里斯汀說著停頓了一下，「我認為他和你挺像的！」

　　「好吧，讓他後天去森林路的那家四季酒店五樓，下午一點開始，你讓他直接過來！」

　　顧正對於克里斯汀的這個評價不置可否，將時間地點告知給了她。

　　克里斯汀呆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顧正居然沒有細問，就直接插了一個名額。

　　她有些遲疑地說道：「我必須提醒你，這個人並不是正常路子走出來的！」

　　顧正隨意地聳聳肩：「沒關係，我要招的是助理，也不是合夥人。」

　　再不正常，又能夠不正常到哪裡去。

　　只要身家清白，沒有什麼精神疾病的人，都可以做這一份工作。

　　而有前兩者問題的人，克里斯汀也不會開口向他推薦。

　　「那你們到時候再交流吧！」

　　克里斯汀神色略顯古怪。

　　談完這個話題，顧正問道：「你最近怎麼樣了？似乎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克里斯汀抖了抖自己的紅色禮服的裙襬，一臉無奈地說道：「忙著競選的事情，我要面對的可是彼得‧道奇，他雖然才是第一次擔任州檢察官，但他已經在這裡幹了好多年了。

　　而且……

　　民眾並不喜歡一個素來以強硬姿態著稱的州檢察官職位，由一個女人來擔任。

　　而當我以強硬風格演講的時候，調查又顯示他們覺得我缺乏女性的柔美。

　　我真的搞不懂選民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顧正對於這一套也不陌生，他吐槽道：「民主選舉嘛，就看誰演的好，演得好的說不定還能夠連任，反正工作還不是同一批人在做嘛！」

　　頓了頓後，顧正略有惡趣味地說道：「說不定未來有演員能夠轉型做加州州長，畢竟他們的銀幕形象就是天然的支持率！」

　　「或許吧！」

　　克里斯汀回道。

　　但看她的表情，卻是不信。

　　……

　　四季酒店。

　　貴賓會客室之中。

　　顧正有些無聊地坐在沙發上，此刻他有些後悔，要親自來挑選一個法學院畢業生作為他的律師助理了。

　　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忘記了，哪怕是曾經剛畢業的自己，是那麼的無知，是那麼的自大，是那麼的……令人討厭！

　　換到這個世界的北美，二十六七歲的法學院畢業生，其實就相當於當年研究生剛剛畢業的自己，一樣的毛頭小子。

　　比如眼前這一位，名叫做科林的小夥子，一上來面對顧正就是一頓講，整個演講的中心思想，就是為什麼必須要選擇他。

　　而看他的簡歷，也是華麗無比，從中學時期各種科學競賽、演講比賽以及鋼琴比賽的獲獎經歷，再到大學時期學生會主席等等，最後還有實習期在事務所參與的一個個大案子。

　　這麼眼花繚亂的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耶魯大學或者哈佛大學班級Top5排名畢業的優秀畢業生，而且還是那種畢業幾個月，就擁有三年工作經驗的那種人。

　　實際上他畢業於喬治城華盛頓大學的法學院，學校也不差，全北美排名穩居Top20，偶爾可以擠入Top12的學校。

　　但除了學校之外，更加重要的是他的成績，基本上屬於班級中下游，也就是那種勉強畢業的學生。

　　「科林先生。」顧正看了一眼時間，感覺不至於讓後面等待的人太恐懼，於是打斷了他，「我只想要詢問你一個問題，你今年7月的律考分數幾分？」

　　「呃……」

　　科林頓時卡殼了。

　　他看了看周圍，咬牙說道：「今年我比較忙，所以暫時還沒有通過律考。」

　　比較忙？

　　顧正內心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你以為自己是誰？高級合夥人嗎？

　　一個連執照都沒有的實習生，連次席律師的職位都混不上，能夠忙到哪裡去？

　　就算事務所不把律師助理的時間當做時間來算，但對於臨近律考的人，他們還是會相應的給予一些優待，不至於提供一些極具佔用時間卻又沒有什麼意義的工作。

　　加州律考已經是北美出名的簡單了，這樣子都通不過，退群吧！

　　顧正點了點頭，擠出了笑容：「好的，那麼就先到這裡吧，你先回去等待消息吧！」

　　「下一位！」

　　顧正有氣無力地對後面說道。

　　「你好。」

　　從門口走進來一名略顯滄桑的男子。

　　帥氣！

　　這是顧正對於這個人的第一印象。

　　至於第二印象，則是這個人年紀是不是大了一點。

　　錯過了畢業季的招聘高峰期，再加上招聘的也不是什麼熱門崗位，經過人事部的篩選之後，遞給顧正的簡歷其實已經不多了。

　　在這些簡歷之中，顧正不說每一個人都記得清清楚楚，但這麼一位具有帥氣大叔像，還有點神似小李子和阿湯哥的人，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顧正站起身來，伸手問道：「你是酒店的人嗎？我租用的時間應該……」

　　「不是，不是。」亞瑟‧韋恩擺了擺手，「我是來面試的，勞拉小姐介紹過我，我叫亞瑟‧韋恩！」

　　「是你啊！」

　　顧正眼中掠過了一陣詫異。

　　這個亞瑟‧韋恩有點古怪，他的氣質讓顧正第一時間錯認為酒店經理，再加上年紀，根本沒有往面試者上去猜。

　　示意對方坐下來，顧正直接開口問道：「韋恩先生，冒昧問一下，你今年幾歲了？」

　　亞瑟‧韋恩苦笑了一下：「三十六！」

　　奔四的年紀！

　　這年紀估計趕上喬西‧加德納了吧！

　　儘管律師奔四還是事業的飛騰期，但眼前這一位可是從律師助理開始做起來，似乎也太……

　　「這是我的簡歷！」亞瑟‧韋恩雙手遞出了簡歷，隨後說道，「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的經歷，我會向你介紹我的經歷，但在聽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公平地先看完我的簡歷。」

　　「如你的要求！」顧正欣然接受。

　　簡歷很薄，只有簡簡單單的一頁，但卻並不簡單。

　　亞瑟‧韋恩，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就讀於私立學校，成績完美，若是沒有意外，他會進入私立高中，然後進入常青藤聯盟的學校，最後進入頂尖的法學院。

　　但初中畢業後，他進入的卻是公立高中，成績大幅下降，然後簡歷在這裡就斷層了。

　　顧正快速掠到下一行，他的學習經歷是在幾年前拾起來的。

第252章 故事

　　本科畢業的院校是格林德爾大學，他在後面標準了這是一所社區大學。

　　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他就修完了所有的學分。

　　法學院則是沃林法學院，不是很出名的一所法學院，起碼顧正沒有聽說過。

　　但看當年他靠的LSAT的分數，這所學校應該也算不錯。

　　顧正看完之後，久久不語，最後忍不住問道：「你小時候有沒有一個未婚妻？」

　　亞瑟‧韋恩愣了愣，搖頭說道：「沒有啊，這是什麼意思？」

　　顧正略有些可惜，父母雙亡配上未婚妻退婚，妥妥的主角模板，可惜缺了一半。

　　顧正放下了簡歷，說道：「我看完你的簡歷了，非常勵志的一個故事，但這還不夠，你還有什麼可以補充的嗎？」

　　「正如你看到的，我小時候家境還行，我的父母希望我成為一名醫生或者律師，我也一直順著這一條在繼續走下去。」

　　亞索臉上露出了唏噓的回憶神色，「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的父親以外去世，我的母親也在工作的途中被劫匪搶劫意外身亡，我就無法順著哪條路繼續走下去。」

　　「事實上，我走過很多彎路，甚至兩次被捕入獄。」

　　「而就是在監獄之中，我目睹了很多，讓我人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那是一天早上，我的舍友拿著一張紙來找我，他告訴我他完全看不懂這張紙該如何填，想要讓我幫他填一下。」

　　「他其實是一個不錯的人，從小生長在混亂街區，他除了進入幫派，幾乎沒有其他有前途的出路，而入獄之後，他也沒有錢請律師，甚至連一張申請表都沒有辦法填。」

　　「而且他甚至也沒有資格讓獄監幫助他，因為這張只有擁有律師資格證的人，才有資格向他們提供諮詢服務，否則就會有被起訴的風險。」

　　「你知道的，監獄裡面的獄監能夠不差別對待他就不錯了，更加不用說冒著被起訴的風險幫助他，所以他完全沒有資格去獲得他應有的權利！」

　　「我幫他填了那張表格，後來越來越多的人讓我幫他填表，當然，這一切都是處在秘密之下，獄監或許有所察覺，但只要他們不打架，那麼他們是不會過多干涉的。」

　　顧正聽到這裡，越聽越感覺熟悉，直到聽到亞瑟說自己在獄中的地位越來越高之時，才忽然反應過來，這似乎和肖申克的經歷有點像。

　　不過肖申克是利用財務知識，幫助監獄長洗黑錢，而亞瑟則是為獄友填表格。

　　「在出獄之後，我開始找工作，一些比我提前放出來的獄友找到了我，說他因為打架鬥毆被警察抓起來，有可能又要回監獄。」

　　「我過去之後才發現，這只是一個五級的治安事件，只要處理好手續，就可以將人從警局裡面提出來。」

　　「而警局的人，看到我穿著西裝的樣子，以為我是他的律師，很利索地就幫我拿表格，甚至幫我修改了一些錯誤，讓獄友當晚凌晨就回到了家中。」

　　「再之後，他們碰見法律問題就來找我，他們的朋友、鄰居和親戚同樣是如此！」

　　「我從最簡單的租房合同，到處理酒駕、離婚協議，再到為人辯護刑事案件，幫助他洗清了謀殺指控！」

　　「到了這個時候，我隱隱明白，我似乎是為法庭而生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亞瑟臉上全部都是光輝的神色。

　　這的確是一個令人自豪的經歷，一個沒有經過任何系統法學教育的人，憑藉著小時候家庭的一些渲染，到擊敗那些名校畢業的檢察官們，只能夠說亞瑟的確是為法庭而生的！

　　「那麼你……」顧正看了一下亞瑟的簡歷，「你被人發現了？」

　　沒有律師執照，沒有法學院畢業證書，甚至都沒有本科文憑，亞瑟若是一直幫助別人處理一些合同問題，或者一些小案子，那麼自然是沒有問題。

　　但是亞瑟可是提到了他甚至開始處理刑事案件，這要是還是沒辦法被發現，那麼只能夠說律師協會眼瞎了。

　　「是的。」亞瑟聳了聳肩，「我知道我應該拿到執照，但我缺的實在是太多了，我需要先拿到本科文憑，才能夠去考LSAT，然後才能夠拿到執照，這最快也需要五六年的時間！」

　　「而我的收費又非常低，甚至低於了加州律師協會的最低標準，在滿足我最基本需求的同時，想要湊足社區大學的學費，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人事部的瑪莎推門進來，提醒道：「顧先生，你們已經聊了半個小時了，後面的面試者……」

　　顧正一擺手：「讓他們等著！」

　　隨後，他看向亞瑟，問道：「接下去呢？克里斯汀和我提起過麻煩，是什麼麻煩？」

　　亞瑟看見顧正的動作，露出了一絲笑容，繼續說道：「然後我惹到了一個人，你應該認識的，現在的加州州檢察官彼得‧道奇，他查清楚了我的底細，然後將我起訴了！」

　　顧正眼中掠過了一陣詫異，道奇這個人雖然傲了一點，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查別人的底細。

　　亞瑟很快就為他解惑了：「因為我幫一個黑人辯護，他被警方誤認為罪犯，但其實罪犯另有其人，這個案子正是道奇先生負責的！」

　　「在擊敗他之後，他半個月之後就起訴了我，然而這一次，我又贏了！」

　　顧正眼中掠過了詫異之色，這是的真的可以了！

　　擊敗一次彼得‧道奇並不可怕，具體到某一個案子，辯護雙方從來不是平等的，利用優勢獲得無罪審判，是一名優秀律師最基本的要求。

　　但能夠在沒有律師執照，沒有法學院畢業證書，甚至都沒有本科文憑的情況下，第二次擊敗彼得‧道奇這位經驗豐富的檢察官，這就代表亞瑟是一名能夠創造奇蹟的律師了！

　　「而且，這不是最後一次，我又在律師協會的聽證會上，保留了我考取加州律師執照的機會！」

　　「臥槽！」

　　顧正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他問道：「那你怎麼會甘心來做一名助理呢？」

　　亞瑟無奈地說道：「雖然我保留了機會，但由於我之前的行為，所以我被禁止七年之內不允許靠證。」

第253章 日常

　　七年禁考，這其實是一個不痛不癢的懲罰。

　　彼得‧道奇想要的結果，最起碼是加州這輩子禁考。

　　但最後居然被亞瑟弄成了只有七年禁考，要知道他連本科文憑都沒有，三年社區大學+三年法學院，最後留一年實習以及備考。

　　誰能夠想到亞瑟一年半修夠學分畢業，當年一考就考進了法學院，直接入讀，四年多就將資格拿到了手。

　　讀的是快，但讀完之後，居然還有三年的禁考期，總不可能繼續無證下去吧？

　　現在對於亞瑟來說，當一個律師助理，其實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了。

　　不僅不需要律師執照，同時還可以逐步融入到正統律師的行列之中去。

　　但問題是，誰敢要他？

　　亞瑟可是有一個仇家，也就是現在的州檢察官彼得‧道奇的！

　　道奇這個人，不僅傲，而且氣量也不大，否則也不會追著亞瑟起訴，甚至還鬧到律師協會去。

　　由此可見一斑這個人的氣量。

　　顧正接下去又詢問了亞瑟一系列的問題，通過這些問題，也側面佐證了亞瑟之前的故事，是沒有任何誇大自己的成分的。

　　他對於這一份工作非常的熟悉，也非常的擅長。

　　唯一欠缺的，則是一些經驗。

　　與此同時，亞瑟內心也如同顧正一樣的驚訝，他驚訝的是顧正的能力，他之前來的時候，內心還有點傲氣，因為真的算起來，顧正執業的時間和他也就差不多。

　　他更想要找一名經驗豐富的律師，哪怕是作為助手，也能夠學習到更多的東西。

　　但他感覺眼前的顧正，不像是僅僅只執業幾年的青年律師，反而像是沉浸此道有二十年的人一般，經驗老道。

　　亞瑟不由地收起了自己的傲氣，內心感慨不愧是大所出身的人，和他擁有差不多的執業年份，卻擁有遠遠超過他的經驗。

　　「那麼你對於我是怎麼看待的呢？你是否願意接受這麼一份工作？」

　　顧正發現對面的亞瑟似乎有些變化，但他也猜不到對方的心思，於是按部就班地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面試是雙方的面試，顧正對亞瑟已經很滿意了，但若是對方看不上他，那麼也是白搭。

　　亞瑟低頭思索了一下，隨後說道：「我看過你來洛杉磯之後的所有案子，我認為你是一名擅長於創造奇蹟的律師，你將很多沒有任何贏面的案子給打贏了。

　　這是你最厲害的一點，你總能給從一片迷霧之中，看到光明的那一條路！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開掛？

　　顧正當然不會說實話，他只是淡淡一笑：「直覺！有時候你必須相信自己的直覺，跟著你的感覺走，說不定會有非常奇妙的事情發生！」

　　顧正的話有點空，不過也沒有說謊，除去系統給予的信息之外，他很多時候也是跟著直覺去冒險的。

　　系統給他的不是開全圖，而是驅散一些迷霧，有時候很關鍵，但有時候他還是得賭！

　　亞瑟若有所思：「那當眼前的證據，都和你的直覺不同的時候呢？」

　　顧正聳了聳肩：「我認為到那時候，我的直覺會改變，它並不執拗！」

　　亞瑟似乎有所感悟，贊同地點了點頭。

　　顧正擔憂地看著他，我似乎沒有說什麼有道理的東西吧？

　　所以……你從我的這一片敷衍之中，到底感悟出了啥？

　　我好好奇啊！

　　不過顧正無論怎麼盯著亞瑟，亞瑟似乎都沒有和他分享自己感悟的意思。

　　真小氣！

　　「那麼，我們就先到這裡吧！」

　　顧正看了看時間，選擇結束了話題。

　　顧正站起身來，和亞瑟握了握手：「韋恩先生，我認為你需要換一件西裝了，加德納&金律師事務所對於著裝的要求還是很高的，我們的客戶可不會滿意他的律師穿著一件一百美元都不到的西裝的！」

　　亞瑟原本忐忑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陣喜色。

　　顧正這番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他被錄取了！

　　不過驚喜過後，亞瑟內心又開始糾結起來。

　　顧正畢竟不是幾年前那件事情的經歷者，顧正不知道當初這件事情在洛杉磯乃至加州律師界鬧得有多大。

　　那件事情之後，檢察官辦公室都動盪好久。

　　畢竟亞瑟經手過的每一個案子，都需要重新拿出來看一下。

　　每一個輸掉的案子，要想一想是否要重新提起訴訟。

　　而每一個贏下的案子，還要仔細提防對方提起重審。

　　至於對於其他人，一個毫無法律背景的人，居然可以冒充律師這麼多年，而且還讓他贏了這麼多的案子。

　　這對於加州的司法體系的人來說，他的存在，就是一種諷刺！

　　而每一個輸給亞瑟過的人，恐怕都把這件事情認作為一次恥辱！

　　現在亞瑟重新回來，需要面對的壓力是非常大的！

　　亞瑟內心忐忑地和顧正握手，帶著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走出了會議室。

　　「聊了這麼久，還是通不過嗎？顧正先生還真的是嚴格呢！」

　　「看來我還有機會，這個職位一定是我的！」

　　顧正不知道亞瑟內心是如何的忐忑，如果他知道，恐怕就會笑亞瑟多想了。

　　畢竟他的地位其實很特殊，他和其他律師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情，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壓力。

　　唯一的壓力，或許就是來自於他的頂頭上司喬西‧加德納以及凱特‧金了！

　　不過他現在還要面對，則是一群依舊無比熱情的面試者。

　　……

　　「這麼多面試者，你居然選中了亞瑟‧韋恩？」

　　顧正去見喬西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凱特在喬西的辦公室，她一聽到結果，就忍不住插嘴道。

　　顧正認真地回道：「是的，我認為他會是一名非常棒的律師助理！」

　　「韋恩？哪個韋恩？」

　　喬西攤開手，看著顧正和凱特對話，就像是在打啞謎一樣！

　　凱特轉頭奇怪地說道：「韋恩，亞瑟‧韋恩，你忘記了幾年前那一場在律師協會的辯論了嗎？道奇v.韋恩的那一場！」

　　「哦——那個韋恩啊！」喬西終於明白過來，「我那時候忙著丹尼爾的案子，你忘記了？不過什麼時候亞瑟‧韋恩被放入了面試名單之中了？」

　　「我的一個朋友向我推薦的他。」顧正說道，「你們應該認識的，副檢察官克里斯汀‧勞拉！」

第254章 雨我無瓜

　　「非常抱歉，你如果瞭解你這位『朋友』的動態的話，你應該知道她最近在準備競選州檢察官，而她的對手就是現任州檢察官彼得‧道奇，也就是亞瑟‧韋恩的死敵，我不會讓事務所捲入兩名州檢察官候選人的爭鬥之中去！」

　　喬西反應很快，在顧正說出克里斯汀名字的時候，就想了一堆，於是很果斷地拒絕了。

　　而且，他還對於顧正對克里斯汀朋友的定義，用手勢打了一個引號。

　　這一次，凱特卻是拉住了喬西，她對顧正說道：「稍等一下，我們需要再討論一下，等一會兒給你答覆，行嗎？」

　　顧正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卻有點頭疼。

　　他在思索去掉亞瑟這位剛畢業就擁有多年從業經驗的怪胎之外，他能夠從剩下的矮個子拔出哪個將軍來！

　　而在顧正離開之後，喬西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凱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問道：「你知道克里斯汀‧勞拉是來自紐約嗎？」

　　「那又如何？」

　　喬西皺了皺眉，他知道凱特這麼說必然有她的用意。

　　「再想一想她的姓！」凱特賣著關子，「貝絲和我說過，她們高中是在一所學校的，而她的父親則是……」

　　「沃德‧勞拉！」

　　喬西臉色嚴肅地吐出了這個名字。

　　他皺著眉說道：「她怎麼會來加州，而且我什麼消息都沒有聽到！」

　　凱特不滿地說道：「那是因為你們從來沒有關心過女人參政，沒有人會覺得她能夠接替她父親的那個位置，所以也沒有人會在意她去了哪裡！」

　　面對略有火氣的凱特，喬西尷尬一笑，語氣和緩地說道：「不過現在加州和紐約一樣，是民主黨的大票倉，這應該是避開他父親光環的最好方式了！」

　　頓了頓後，喬西將話題引了回來：「但我們也不需要參與進去啊，政治的事情和我們無關！」

　　「你忘記了，這只是一個律師助理的職位，我們沒有參與進去，只是公正地認同了顧正提交的結果，不是嗎？」

　　「好吧！」喬西點了點頭，「不過我們等一下再通知顧正吧，我們繼續討論克萊爾的案子，這樣可以顯得我們思考的時間久一點！」

　　「哈哈哈！」

　　凱特笑了笑，也沒有揭穿喬西想要保面子的事實。

　　……

　　週一。

　　顧正艱難地將一車子的資料，從樓梯上面一箱一箱地搬下去，然後又將推車給抬下去，還得將資料一箱一箱地搬到推車上面。

　　「叮鈴鈴！」

　　一陣鈴聲響起來，顧正掏出來一看，是來自亞瑟‧韋恩，也就是今天即將正式開始工作的律師助理。

　　「你在哪裡了？」顧正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在停車，非常抱歉，剛剛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騎車。」

　　電話裡面傳來亞瑟歉意的聲音，同時在顧正的身後，也傳來了亞瑟的聲音。

　　顧正內心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想法。

　　他隨機轉過頭，正好看見亞瑟一隻手握著電話，一隻手扶著一輛自行車。

　　正好看見了他，亞瑟還對他高興地打著招呼。

　　顧正卻是一陣無語，他掛掉電話，無奈地問道：「你怎麼沒開車？」

　　對於一個北美人來說，特別是北美男性，沒有車幾乎是寸步難行，顧正也是默認亞瑟是有車的，最起碼有一輛二手車。

　　亞瑟苦笑道：「我沒車啊！」

　　顧正：……

　　果然如此，他看一眼邊上的資料堆，又看了看亞瑟的單車，估計不行。

　　亞瑟在一旁看的心驚膽跳，生怕顧正讓他將這麼多箱資料綁到單車上，那估計他得累塌了不可。

　　顧正自然不會這麼喪心病狂，他掏出來手機，點了一輛快車。

　　顧正好奇地問道：「你咋不買車啊？這樣子出行多不方便啊！」

　　亞瑟無語地說道：「窮！」

　　顧正瞭然地點了點頭，突然有點懷念蘇清蟬，跑車的前備箱雖然小了一點，但足以塞好幾箱資料了。

　　亞瑟看向顧正，問道：「那你呢？」

　　顧正想了想，他總不可能說我以前是盲人不能開車，現在習慣了吧？

　　最後，顧正帶著一點淡淡的逼格：「綠色出行！」

　　亞瑟驚喜地說道：「你也騎單車啊！」

　　「不，我打出租車！」

　　亞瑟：？？？

　　「出租車的碳排放是司機的，與我無關！」

　　亞瑟：……

　　兩人坐上了快車，帶著一車的資料，前往了法院。

　　顧正再次將車子的事情提到了待辦事項的前列，其實車子這種事情，從來沒開過的人會無比憧憬，其實開了也就那麼一回事，一旦不開，就很難撿起來了。

　　……

　　顧正向亞瑟介紹道：「這裡是加州刑事法庭，你應該挺熟悉的吧！」

　　亞瑟點了點頭，帶著懷念的神色，看著這裡的一切，說道：「我經常來這裡保釋我的客戶，不過一般很難獲得一個滿意的結果，對於大部分底層人來說，自由地受審沒有那筆幾千美元的現金重要！」

　　顧正沒有接這麼沉重的話題，繼續說道：「我們今天要去找的是奧斯卡法官，我的最大客戶德邦保險和一個刑事案件扯上了關係，我需要將這些資料複印件移交給法院。」

　　顧正已經帶著亞瑟走過了走廊，來到了一個法庭的前面，他笑著和法警打招呼：「丹尼爾，奧斯卡法官有空嗎？」

　　丹尼爾笑著為他打開門：「今天他負責保釋，裡面人可多了，你們需要等一會兒。」

　　頓了頓後，他熱情地和亞瑟打了一聲招呼：「嗨，韋恩，歡迎回來！」

　　「謝謝！」

　　「不錯嘛！」顧正略有些意外，「看來你之前的名聲不錯！」

　　法警雖然只是很普通的工作崗位，但看多了律師，他們比起普通人來說對律師的敬畏感要小很多，能夠隔了這麼久依舊獲得法警這麼熱情的人，說明亞瑟做人做的不錯。

　　兩人走進法庭，發現法庭裡面的氣氛有些微妙。

　　沒等他們坐下來，頭頂上就傳來了奧斯卡法官的聲音：「韋恩先生，這位女士沒有律師，你能否暫時代替？」

　　亞瑟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尷尬地回道：「非常抱歉，法官大人，但我現在沒有律師執業證！」

　　「瞧我這記性！」奧斯卡法官一臉懊惱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身邊這名律師應該是來自於加德納的事務所，請問你是否願意暫時代理這名泰勒小姐呢？」

　　你這話雖然用了『請』字，但搞的好像我能夠拒絕似的？

　　顧正將推車放在一邊，朗聲說道：「樂意至極！」

第255章 情況

　　「So，泰勒小姐，你怎麼看？」奧斯卡法官看向了保釋席上坐著的那名女性。

　　「多謝了，法官大人。」

　　顧正這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客戶』。

　　一頭略顯雜亂的頭髮之下，隱藏著一張姣好的面龐，年紀看上去大概四十歲的樣子，只不過她的精神狀態並不好，整個人的氣質透露出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拖過不大的隔門，顧正可以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居然還是一名孕婦。

　　顧正拉開了隔門，走到了愛麗森‧泰勒的身邊。

　　他無視了前方頻頻轉頭的檢察官，直接對奧斯卡法官發出了自己的第一個請求：「法官大人，您應該知道，這是我第一分鐘接觸這個案子，所以我求情本庭給我和這位泰勒小姐一點溝通的時間，以便於我能夠更加深入瞭解這個案子！」

　　奧斯卡法官聞言，點了點頭：「這聽起來是一個非常合理的請求！」

　　前方的助理檢察官吉米立刻反駁道：「法官大人，我們之前已經為對方是否自辯討論了一頓時間，您在這個案子上投入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了平均的時間，我方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頓了頓後，他為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還指了指身後等候席上等待著的人，說道：「而且，後面還有這麼多人等待著您，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

　　奧斯卡法官的臉色若有所思。

　　面對對方的發難，顧正不慌不忙地回道：「法官大人，我認為這位檢察官先生說的很有到底，但是，這裡是法庭，我們在審理的是關於我的客戶泰勒小姐的案子。

　　它不應該也不允許被其他案子的情況所幹涉，這是我的想法！」

　　「我認為這也是我的想法！」

　　奧斯卡法官頻頻點頭，隨後直接敲下法槌：「休庭十五分鐘！」

　　顧正臉上並沒有露出喜色，從前方那位助理檢察官躍躍欲試的神色，就可以看出來這個案子並不小，很有可能會為他帶來升職的機會。

　　好在這個案子並不是他的，他只需要在這個保釋環節為對方代理即可。

　　接下來無論對方被指控了什麼罪，就算是開飛機撞了雙子塔，也不關顧正的事情了。

　　休庭後，法警將愛麗森帶到了法院內部的休息室。

　　顧正跟在後面，不過當他站在休息室門口，忍不住回頭看向身邊的陌生女子，問道：「非常抱歉，我想詢問一下，你是要和我一起進去嗎？你是這一位泰勒小姐的親屬嗎？」

　　陌生女子溫和一笑：「並不是，我是來自於加州婦女關懷協會，你可能沒有聽說我們，但我們是NOW的成員之一。」

　　顧正隱約有些明白過來，他伸手示好道：「幸會，所以你能夠為我介紹一下愛麗森的情況嗎？……女士？」

　　「你可以叫我詹妮。」詹妮爽朗地一笑，「這是我的榮幸，我其實認識你，安妮和我說過很多次你的事情，她是在NOW工作的，她說你的朱諾案是加州近五年來最大的一次進步！」

　　「過獎了！」顧正坐到了法院走廊上的休息凳上面，詢問道，「所以，泰勒小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談到了正事，詹妮一下子嚴肅了起來，她冷聲說道：「運送違禁藥品！」

　　顧正聞言，差點起身就走，不過眼前詹妮的態度讓他明白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所以他按捺下內心的厭惡，繼續問道：「她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

　　詹妮眼中露出了一絲讚賞，她回答道：「我們認為她是被迫的，但是政府並不相信她，實際上，我們認為，並不是只有一個愛麗森‧泰勒，還有不少人和她一樣處在水生火熱之中！」

　　頓了頓後，她看見了顧正眼中的疑惑，於是開始為顧正解釋起來：「愛麗森六年之前是一名學生，她畢業於康蘭大學，一所常青藤名校，七年前前往了劍橋讀研究生，她的成績很好，拿到了劍橋大學的全額獎學金！

　　但在六年前她去巴黎旅遊了幾天之後，她就失蹤了，巴黎警方和劍橋大學的人也找不到。

　　直到五年之前，她開始頻繁往返於北美和歐洲，行蹤不定。

　　但每一次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都是以孕婦的身份來回的。

　　雖然她換了很多個機場，但這個細節依舊被海關注意到了，這一次她在長灘國際機場被捕，從她的身體內搜出了0.5公斤的LSD，價值數十萬萬美元！」

　　「嘶！」

　　一旁的亞瑟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忍不住回頭看向他：「你知道這種東西？」

　　亞瑟點了點頭：「LSD這種東西實在是太有名了，它應該是世界最貴同時也是最廉價的一種違禁藥品，它比常見的克、麻之類的危害數十倍。

　　貴是因為它一克非常貴，價值數千美元，但廉價是因為它一次只需要使用幾百微克，也就是幾美元就可以買到！

　　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所說的體內，應該是指這裡！」

　　亞瑟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顧正腦海之中瞬間蹦出了一個身影，斯嘉麗‧約翰遜。

　　愛麗森的處境和斯嘉麗‧約翰遜演過的那部《超體》是多麼的相似啊？

　　顧正不知道愛麗森是否是像斯嘉麗‧約翰遜一樣將LSD縫入體內，或者是用腸道、胃來運輸，反正無論是哪一種，她絕對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而且，控制愛麗森的毒販要冷血的多，他們『造就』了愛麗森孕婦的身份，以此來降低海關的警惕度。

　　畢竟海關也是人，他們本能地會對孕婦更好一下，更優待一些，同時也更加相信一些！

　　如果按照詹妮所說，愛麗森今年也就二十九歲左右，但她看起來已經像是一位四十歲的婦女，黯淡無光的發質，粗糙的皮膚，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風華年紀的少婦。

　　「我會盡我的全力為她爭取保釋的！」

　　顧正聽完之後，堅定地說道。

　　詹妮一臉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顧正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分鐘了，他連忙起身，和門口站崗的法警溝通了一下，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第256章 保釋

　　「早上好，泰勒小姐。」

　　顧正坐到了愛麗森‧泰勒的對面，打了一個招呼。

　　愛麗森緩緩地抬起頭，和顧正對視了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

　　顧正觀察著愛麗森的目光，他看著她那雙無神的目光，彷彿透過這一雙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虛無。

　　就和外面的詹妮描述的一樣，愛麗森和學生時代的熱情活潑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她十分沉默寡言，目光淡漠，就好像是游離於世界之外。

　　不過這是正常現象，僅僅透過詹妮的隻言片語，就可以想像出這幾年愛麗森所經歷的日子，顧正自然不會寄希望於她會對一個剛剛認識不超過十分鐘的律師有多麼的信賴。

　　這種信賴需要長久的時間積累，才能夠慢慢打破。

　　好在這只是一個保釋的聽證會，顧正也不需要她多麼配合自己。

　　該怎麼辯訴，他內心早就已經有所預案。

　　現在唯一需要確認的是，愛麗森是否想要出去？

　　實際上，對於愛麗森這種經歷了長期禁錮的人來說，拘留所不失為一種過渡的手段，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更加能夠給她安全感的地方。

　　只是，像愛麗森這種案子，庭審持續數個月乃至數年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愛麗森是否願意長期待在拘留所之中，這種選擇必須要由愛麗森自己來決定。

　　「泰勒小姐，基於奧斯卡法官的請求，我將會作為你這一次保釋聽證會的律師，你應該知道律師是做什麼的吧？」

　　得到了回應之後，顧正開始嘗試和愛麗森‧泰勒溝通，「我將會為你爭取保釋的機會，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確認一下，你是否想要保釋。」

　　頓了頓後，顧正向她說明利害：「如果你不願意被保釋，那麼你將會回到拘留所之中，就是你來法院之前呆過的那個地方，在你整個庭審期間，除了上庭之外，你都必須待在那裡！」

　　「但如果你願意保釋，加州婦女關懷協會將會為你提供臨時的住所，並且為你負責在此期間的所有食宿費用以及生活必需的小費，你會有一定的自由。」

　　「但同時你也應該明白，外面不一定安全！」

　　說完之後，顧正就安靜下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還有六分鐘的時間。

　　休息室之中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房間裡面才響起了一個輕微的聲音：「自由！」

　　「你說什麼？」

　　顧正有些聽不清楚。

　　愛麗森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語氣加重了幾分，終於接近了正常人的音量：「自由！」

　　顧正默然了片刻，隨後堅定地說道：「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

　　休庭十五分鐘，三方回到了法庭之中。

　　「歡迎回來，律師們！既然大家都到期了，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吧，如何？」

　　奧斯卡法官見到愛麗森和顧正步入法庭，他臉色溫和地說道，這一次的奧斯卡法官相比起上一次被輿論激怒的他，要溫和的多，不愧是法官之中的老好人。

　　「法官大人，泰勒小姐被捕的時候，她的體內攜帶了整整五百克的LSD，這種藥物是屬於極為嚴重的違禁藥品，它不允許任何人持有和攜帶，哪怕是一克都屬於極為嚴重的刑事犯罪，而泰勒小姐整整攜帶了五百克！

　　要知道，每年因為這種違禁藥品有數萬個家庭受到損害，有無數人的健康受到危害，以及數以千計的人死亡！」

　　「好了，好了。」奧斯卡法官打斷了地區檢察官的發言，「我認為我們都知道違禁藥品的危害，請說出你們方的訴求。」

　　「不予保釋，法官大人！」檢察官繼續說道，「這幾年來，泰勒小姐的入關記錄有數十次，若是每一次都有這麼多的話，那麼泰勒小姐將會是歷史上走私LSD最多的毒販。

　　而且她回國這麼多次，幾乎每一次都是獨自一人，她擁有很多機會可以報警！

　　但她沒有，所以我們懷疑泰勒小姐不僅僅是他們用來走私的『工具』，同時也是這一犯罪集團的高層人員！」

　　「得了吧！」顧正打斷了他的講話，「先生，你應該聽聽自己講話的語氣，你不是愛麗森，你不知道她到底處在什麼情況，自然也沒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她！」

　　「我站在北美的立場，我是為了保衛我們國家的安全，我認為社會最不想要的，就是這麼一位危險人物在大街上走來走去！」面對顧正的嘲諷，前方的地區檢察官義正言辭地反駁道。

　　「停，停，停！」

　　奧斯卡法官出言，將馬上要吵起來的兩個人勸住。

　　他看向顧正：「現在是你的回合了，告訴我允許保釋的理由！」

　　顧正立刻回道：「法官大人，我必須得說，我的客戶她不是一個罪犯，她只是一個受害者！」

　　「實際上，在她在巴黎失蹤之前，她擁有非常完美的履歷，她所有功課的成績都是A+，所有的老師和同學都喜歡她，有很多的企業給她發offer，她擁有非常完美的未來！」

　　「現在的她，之所以會站在被告席上被前面這位先生肆無忌憚地指責，完全是因為一場意外，我們不能夠將這麼一位可憐的女子，當做為窮凶極惡的罪犯看守。」

　　「她需要自由，久違的自由！」

　　奧斯卡法官聞言，最終看向了地區檢察官：「你們有想要提出的保釋金金額嗎？」

　　地區檢察官沒有猶豫，顯然他早有所預案：「如果需要冒險的話，那麼我認為這個金額應當是十萬美元！」

　　顧正立刻反駁道：「法官大人，泰勒小姐沒有任何依舊活著的直系親屬，她也沒有信託基金，甚至於她還擁有一筆已經逾期不知道多久的助學貸款需要償還。

　　在這樣子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一家銀行或者貸款公司會提供給她十萬美元的貸款，這個金額對於泰勒小姐來說，就相當於駁回她的保釋請求！」

　　奧斯卡法官猶豫了一下，似乎也認為地區檢察官這個十萬美元太過於誇張了，於是問道：「那麼你認為多少比較合適呢？」

　　「0，法官大人。」顧正自信地回道，「我請求我的客戶以自己的信用為擔保，她會定時返回接受法庭的審訊的！」

第257章 判決

　　「你剛剛才說你的客戶已經失去了她的信用！」前方的助理檢察官不忿地反駁道，適時地打斷了顧正的發言。

　　「那只是她的金融信用，銀行不願意相信她有償還能力，但一無所有的人，並不代表我們不能夠相信她！」

　　顧正快速地回擊，隨後繼續他剛剛要說的內容，「法官大人，我的客戶對於這個國度並不陌生，她一直生長在這個國度上，她從小無父無母，她是依靠政府的幫助，讀的公立小學、公立中學，乃至後來以全額獎學金的形式進入到常青藤名校！」

　　「這個國家對於她來說，就是家！誰會在千辛萬苦回到家之後選擇離開的？」

　　「保釋金的存在，僅僅只是為了督促嫌疑人及時返回法庭接受審訊！」

　　「對於泰勒小姐來說，即便是待在監獄之中，也比過去幾年所過的日子要好！」

　　「那麼她為什麼要潛逃呢？」

　　「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也想要為此付出代價，只不過我希望法庭能夠基於泰勒小姐所處的情況，讓她在庭審結束之前，能夠小小地享有一部分自由！」

　　說話的期間，顧正一直在看著奧斯卡法官，今天的這一場保釋聽證會，他唯一需要說服的人，就只有一個他！

　　鑑於愛麗森‧泰勒現在比破產還要乾淨的情況下，也只有看奧斯卡法官願不願意相信她了！

　　實際山，這一並不算是一場冒險。

　　因為最早從奧斯卡法官指派顧正作為愛麗森的律師，就可以看出來奧斯卡法官希望愛麗森能夠獲得保釋。

　　否則的話，即便是愛麗森沒有律師，那麼也不是奧斯卡法官需要考慮的事情，指派律師很少會從旁聽席上隨便抓出來一個不熟的律師。

　　要是對方拒絕了，那不是很尷尬？

　　從中就可以看出奧斯卡法官的想法。

　　現在，顧正就是要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讓奧斯卡法官完成自我說服。

　　台上的奧斯卡法官露出了深思之色，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我認為……」

　　「法官大人！」助理檢察官打斷了奧斯卡法官的話，「我現在有另外一個提議，那就是電子腳銬，這既可以讓泰勒小姐獲得保釋，同時也能夠大概率防止她的潛逃。」

　　最後他還加重了一絲語氣：「無保釋金對於這個案子來說，太過於冒險了！」

　　「我認為，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僅僅猶豫了片刻，奧斯卡法官就敲下了法槌，正式下了判決！

　　「F**k！」

　　顧正忍不住罵了一聲。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噁心了。

　　原本勝券在握的一局，結果因為對方打個措手不及，導致臨下的判決被改了，變得更為妥協了一些。

　　按照顧正原本的意料，奧斯卡法官會更加大膽地選擇0保釋金將愛麗森當庭釋放，但不知道是奧斯卡法官最後被對方說服了，平衡了利弊，選擇了電子腳銬+0保釋金這種方式作為保釋條件。

　　若是這是更加古板的法官，不會做出這麼明顯的妥協，但誰叫今天值班的是奧斯卡法官呢，他選擇了妥協。

　　從法庭上走下來，詹妮疑惑地看著顧正：「為什麼你不高興？你做的很好，不僅獲得了保釋機會，同時還不需要繳納保釋金！」

　　顧正用眼神示意，讓詹妮看向一旁如同鐵塔一般站在的法警：「如果真的好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能夠自由活動了！」

　　「什麼意思？」

　　「電子腳銬並不是免費的！」一旁的亞瑟開口解釋道，「電子腳銬安裝非常麻煩，不僅需要收取一次性8000美元的費用，同時還需要後續負擔安裝費、檢查費以及每個月500美元的使用費，一般家庭都無法承擔的起，所以很多人即便被判為電子腳銬，卻依舊選擇了坐牢來等待審訊！」

　　「那就讓我們來承擔吧，這本來就是我們需要承擔的！」詹妮露出了笑容。

　　「而且她還需要一間房子，最起碼是一個房間。」顧正補充道。

　　「我們協會有長期租用的房子存在。」詹妮很快回道，「我們一般負責的是被家暴的女子和已經被侵犯的女孩，我們會提供給她們一個丈夫找不到的房子，讓她們能夠安然度過離婚前的階段，空閒的房子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問題！」

　　「那暫時應該沒問題了。」

　　顧正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還沒有些問題沒說出來，對於愛麗森來說，最好的日子反而是接受庭審的日子。

　　她能夠待在精心準備的公寓之中，不需要與完全陌生的人分享空間，除了不能夠離開公寓之外，一切動作幾乎都是自由的。

　　反而是審判之後，按照愛麗森的罪行，最高級別的重罪監獄是不用想跑了，哪怕是女子監獄，但塞滿了重罪犯的女子監獄，也是極為恐怖的！

　　如何為愛麗森爭取一個好的監獄，以及如何爭取一個好的判決，這些都是難題！

　　但顧正的職責已經完成了，需要思考的應該就是法庭給愛麗森指派的律師了！

　　愛麗森被法警帶走了，顧正和亞瑟將文件遞交給奧斯卡法官，隨後也準備離開法院。

　　不過在顧正走進電梯的時候，卻意外發現兩個人高馬大的FBI，正將愛麗森夾在中間。

　　顧正一愣：「這是什麼情況？」

　　一名FBI探員嚴肅地盯著顧正：「對不起，我們正在轉移罪犯，請等待下一列電梯。」

　　沒等顧正開口，後面的亞瑟就已經懟了上去：「我們是她的律師，為什麼我們沒有聽說過這一次轉移？請出示你們的證件！」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的代理關係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原來是之前和顧正在法庭上交手的吉米。

　　顧正皺眉：「你好，地區助理檢察官吉米，實際上保釋還沒有結束，要等到你們給泰勒小姐的臨時住所安裝好電子腳銬的相關設備，並且將她釋放回去之後，這才算是保釋的結束，不是嗎？」

　　「不是D（地區），是聯邦。我的職位是聯邦助理檢察官，謝謝！」吉米皺眉地指證道，「或許你們的人抓住了她，但司機是我們抓到的，根據管轄權，這個案子是歸聯邦法院管轄。

　　所以在你們繳納費用之前，她將會被轉移到聯邦監獄之中，這個解釋可以嗎？」

第258章 委託

　　司機！

　　顧正敏銳地從吉米口中捕捉到了一則關鍵信息。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亞瑟檢查了一遍兩名FBI探員的證件以及轉移的文件，發現沒有任何問題。

　　「愛麗森，你可以放心，我們很快就會將一切準備好的。」

　　顧正安慰了一句愛麗森，同時他看向那兩位FBI，卻是對吉米說道：「鑑於愛麗森的生理狀況，我們要求單獨的牢房！」

　　吉米淡定地回道：「放心好了，她會像之前一樣，單獨牢房，單獨飲食，除去每天半個小時的放風時間，都不會與其他人接觸，放風時間內獄警也會格外關注她，確保她的安全！」

　　顧正點了點頭，這一點還是值得相信吉米的，愛麗森涉及的案子極大，再配合她孕婦的身份，一旦出點事情，一大堆人要被追責，這就保證了愛麗森的安全。

　　離開法院的時候，顧正一直在思索愛麗森的案子。

　　這個案子從詹妮口中和吉米手中，聽起來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案子。

　　顧正之前在奧斯卡法官面前辯護的時候，用的就完全是詹妮的版本，突出愛麗森的可憐弱小又無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

　　這個版本不能夠說錯，因為從奧斯卡法官本身的憐憫，就可以看出他本人仔細看過資料，也是偏向於同情愛麗森的遭遇。

　　而到吉米的版本，則是愛麗森並不是像她看起來的那麼柔軟，她這麼多年下來，從最開始的屈服，現在已經走入了犯罪團夥的高層了。

　　這個理論也有其合理之處，畢竟愛麗森來來回回北美這麼多次，難道一次尋求海關、警方幫助的機會都沒有嗎？

　　又或者……她根本不想要尋求？

　　「信息還是太少了！」

　　顧正無奈地想道。

　　他的信息全部都是來自於詹妮的不知道第幾手資料，其中不知道被詹妮自己加進去了多少腦補的內容。

　　最簡單的一點，詹妮說愛麗森是被海關發現的。

　　但實際上在北美海關是聯邦政府旗下的機構，就像FBI、聯邦法院一樣。

　　那麼愛麗森現在就應該在聯邦法院討論是否保釋的問題，而不是由奧斯卡法官來審理。

　　再結合一下吉米提到的『你們的人抓住了她』，這說明了問題愛麗森是在加州被抓住。

　　而且詹妮口中根本提都沒有提到『司機』這個人，顧正沒有懷疑她，畢竟這種民間組織能夠及時趕到場已經很不錯了。

　　……

　　顧正和亞瑟剛剛回到事務所，前台就提醒顧正喬西在樓上的辦公室等著他。

　　顧正丟下亞瑟，獨自一個人走上了樓。

　　「看看誰回來了！」顧正剛剛走進去，喬西就熱情地站起身來，拍著顧正的肩膀，「我聽說你今天又做了一件英雄的事情，非常不錯！」

　　顧正有點懵，我今天干啥了？

　　隨即，他看到會議室之中的詹妮，頓時明白過來了，估計在他回來之前，自己被詹妮狠狠吹了一波。

　　顧正坐下來，聽著幾個人閒聊，他這才算是理清楚了一些思路。

　　原來，詹妮所在的加州婦女關懷協會是加德納&金律師事務所的一個客戶。

　　至於顧正之前為什麼沒有聽說過他們，原因就在於這個組織其實很少需要律師。

　　也就有些時候，一些家暴的丈夫或者憤怒的父親會以非法囚禁的名義起訴這個協會。

　　然而一名初級律師就可以搞定這種案子，錢少事情少，自然關注的人也就少，顧正也沒有聽說過。

　　這個協會雖然是一個小客戶，但顧正可以透過喬西以及凱特的神情看出來，眼前這位詹妮可不是一個小客戶。

　　兩名冠名合夥人兼執行合夥人一直都是順著詹妮的話題在講，並且為一個小客戶開了這個最起碼A級以及S級客戶才會動用的會客室，這就說明詹妮的身份並不一般。

　　閒扯了一會兒，他們這才進入了正題。

　　凱特一臉擔憂地向詹妮詢問道：「詹妮，你確定不需要我來幫忙嗎？聽起來這個案子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我作為協會成員，也希望為這份事業貢獻一份力量。」

　　詹妮笑著說道：「凱特，協會一直很感謝你的捐款，不過這種事情並不需要你出馬，我認為這一次湊巧碰見的顧正律師就很不錯，他也熟悉了這個案子，馬上就可以入手。」

　　凱特自然聽得出佔你的託詞：「好吧，顧正也是我們事務所的中堅力量，他應該能夠為那一位……女士爭取一份不錯的協議！」

　　詹妮笑著糾正道：「她的名字叫做愛麗森！」

　　「我知道，愛麗森‧托……」

　　「是泰勒！」

　　詹妮淡淡地回道。

　　「既然如此，那麼顧正你就專心投入到這個案子吧！」喬西插口道，打破了這一絲剛剛形成的尷尬，「金，你之前不是還有……」

　　「是的，我要先去法院了！」凱特站起身來，對著詹妮笑道，「詹妮，你下次過來，一定要提前和我講一聲！」

　　……

　　喬西和凱特離開的會客室，各自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兩人辦公室的中央，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來腳步。

　　「你和詹妮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喬西率先開口試探。

　　「是呀。」凱特淡淡地回道，「上次那個案子，我提出她的丈夫有可能和保姆有染，結果證明我錯了。不過格里芬先生還是非常信賴我的，而詹妮只不過是二女兒。」

　　「今年的合夥人會議馬上要召開了！」喬西突然提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話題。

　　「你想要提名他？」凱特一下子猜到了喬西的想法，「他還是太年輕了，才剛剛進入事務所一年都不到，我記得上一個最快成為合夥人的，也花費了兩年時間！」

　　喬西開口解釋道：「我的那個時代和現在這個時代並不同，愛德華掌控的時代，事務所更加強大也更加保守，我們需要變革！」

　　稍許後，他挑了挑眉，對凱特露出古怪的神色：「而且，這個行業是一片大海洋，無數鯊魚互相巡遊獵食，但你給不了小鯊魚更多的時候，他就會來搶你的食物了，不是嗎？」

　　「你不用來激我，加德納！」凱特不滿地回應道，「今天的情況並不一樣！」

　　「是嘛？你費心加入的協會，你那些所謂的朋友，平常給你帶來了一分錢收入嗎？真正到了事發的時候，她們還是找了別人。」

　　「這只是一個小案子！」

第259章 科索爾幫

　　凱特用倔強的語氣回應道。

　　頓了頓後，她彷彿找回了一絲自信，語氣帶著嘲諷：「幾個月前，你和我商量的提名可不是顧正，不知道貝奇聽到你捨棄了他，選擇了一個剛剛加入事務所的新人，他會怎麼想？」

　　「有時候需要取捨！」喬西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自然：「你我都知道，貝奇並不是不可取代的，但顧正……你有沒有發現他還藏著一手？

　　我們至今沒有看到他動用一絲一毫以前的資源，他就已經完成了現今我們歎為觀止的成就！」

　　凱特也是想到了什麼：「是呀，要不是的德邦保險總部就在加州，並且他們在紐約沒有分部，否則我都懷疑這是顧正用他在紐約的人脈爭取來的機會！

　　這種級別的客戶，就算是我們一年也不一定能夠爭取到一個！」

　　喬西嘆了一口氣：「我認為我們不把他提為合夥人，他是不會貢獻出以前積累的那些人脈的，你想一想皮爾遜律師事務所的客戶，哪怕只是其中一部分客戶的西海岸業務，也足以讓我們事務所爆炸式增長了！」

　　凱特依舊有些猶豫：「這現實嗎？」

　　喬西繼續慫恿到：「你別忘了他的履歷，他之前可是在誰的手下當律師的助理的？他可是皮爾遜律師事務所最頂尖的訴訟律師，站在整個紐約律師界最頂端的人物之一！」

　　頓了頓後，他補充道：「而且，別忘記了顧正他還是華夏人，我們事務所A級以上的客戶，華夏人的比例遠遠低於平均水平，就是因為我們合夥人之中沒有一個華夏人！

　　這個時代，多元發展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夠滿足於過去的客戶群體，不僅要擴大我們的業務範圍，同時也要深耕現在的洛杉磯！」

　　「你知道你剛剛聽起來像什麼？」

　　「像什麼？」

　　「賣車的！」

　　「我大學的時候的兼職就是在賣車，我那時候還是業務第一名，我法學院的學費大部分都是依靠那時候的獎金支付的！」

　　喬西笑著說道，隨後他看向凱特，笑著問道：「你該不會是嫉妒了吧？你的那群女權朋友幾年都沒有給你帶來過什麼業務，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結果還是找他的！」

　　雖然只是用疑問的語氣，但凱特看到喬西似笑非笑的表情之時，內心已經有些沒底，彷彿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一般。

　　「我們只是理念相合。」凱特無力地回應道，隨後整理了一下思緒，「我會做出最有利於我們的選擇！」

　　「你一直都是如此，我相信你！」

　　喬西笑著，快速回道。

　　……

　　顧正簡單地和詹妮聊了一下。

　　對方的訴求聽起來還是很簡單的，她不要求顧正無罪辯護，甚至沒有要求顧正爭取到一個什麼條件。

　　「她將會得到她應該得到的應有懲罰，但也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這個『此』是哪裡為止呢？

　　甲方的話術，永遠讓乙方頭疼。

　　愛麗森要入獄，這一點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無論愛麗森基於什麼苦衷，但愛麗森這些年來運入的那些違禁藥品，同樣是造成北美無數的家庭和人受到了危害，這個責任不是一句你DEA（北美緝毒局）辦事不力可以甩掉的。

　　這個案子看起來和槍殺神父的路易斯案很相似，但又有很多地方的不同之處。

　　路易斯殺的是侵犯她弟弟約翰的神父，死者本身就是一個禽獸，死有餘辜，起碼在陪審團看來這個結果他們是可以接受的。

　　但愛麗森導致的結果，卻是一個個相對比較『無辜』的群體，或許有一部分陪審團會認為這種癮君子罪有應得，但並不是主流想法。

　　儘管有這些不同，但若是顧正著力點在於減刑，儘量爭取最低刑罰的情況下，那麼路易斯案的很多思路都可以拿來用。

　　「噠噠噠！」

　　就在顧正思索之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顧正抬頭一看，發現是卡特琳娜，不由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卡特琳娜抱著手，笑著問道：「我聽說你接了一個大案子，需要幫忙嗎？」

　　顧正點了點頭：「我正好要找你呢！聽說你之前在FBI幹過，是真的嗎？」

　　「可以算，也可以不算。」卡特琳娜談到這一段歷史，一如既往地含糊回應，「我能夠告訴你的是，我對於他們的辦事流程非常的熟悉，我對於其中不少人也非常的熟悉！」

　　顧正沒有好奇地追問：「這就足夠了，這一次我們辯護的人，是一個被涉及到走私違禁藥品的犯罪團夥，由於這些人活躍於巴黎或者說是歐洲，我需要一些資料，我覺得應該只有FBI那裡才有這些資料了！」

　　「那可不一定，境外的話，國土安全局、CIA應該會更加瞭解。」卡特琳娜回道，「但按你所說的，這些人是走私到北美境內的話，那麼DEA應該是最清楚的，FBI也有盯著他們的可能，我會儘量幫你多看一下。」

　　「科索爾幫？」

　　卡特琳娜看了一眼資料，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犯罪團夥。

　　顧正詢問道：「你認識？」

　　卡特琳娜點點頭：「科索爾幫是巴黎非常有名的犯罪團夥，由來自於科索爾的非法移民組成，我記得十年前法國國家安全局就盯著他們了。

　　沒想到他們居然沒有被剿滅，居然還越做越大，將觸角伸向北美，這是要做第二個黑手黨嗎？」

　　顧正回道：「應該不至於，畢竟只是一些非法移民，要清理應該也容易，不至於讓他們做大到那種程度！」

　　卡特琳娜揮了揮手中的資料：「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現在看看他們成什麼樣子了，果然不能夠指望法國人的辦事效率！」

　　吐槽了一番法國人，卡特琳娜低頭說道：「不過我知道該去問誰了，我知道科索爾幫是誰在負責的。」

　　「對了，根據聯邦檢察官的消息，他們應該還抓到了一名司機，你詢問的時候，順便幫我問一問這個人的資料，看看他是否會影響到我們的案子！」

　　「沒問題，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