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帶著仙門混北歐 作者:全金屬彈殼 (已完本)

 
mk2258 2019-2-14 21:48:2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8 246880
mk2258 發表於 2019-9-2 19:21
帶著仙門混北歐 590.國樂的威力

音樂節請來了魔力紅,這就很給力了,雖然這是美國的搖滾樂隊,但音樂沒有國界,搖滾更是如此,魔力紅在北歐呼聲很高。

跟陳松在一起好幾個華裔聽到這呼聲后立馬轉身跟著揮拳:“魔力紅!魔力紅!魔力紅!”

“砰砰砰!”有炮聲響起,好幾道白色煙柱沖霄而起,現場氛圍被搞的火熱。

本來不是所有人都進場看表演了,還有一些人待在場外調試樂器,魔力紅的呼聲一響起他們也不調試了,推推搡搡往里擠,陳松就是被擠進去的,腰鼓被擠得砰砰響。

魔力紅在舞臺上表演,陳松隔著太遠看不清楚,就看見許多手臂在空中舞來舞去,聽見男聲女聲嗷嗷尖叫。

這里不是魔力紅的演唱會現場,他們一連唱了兩首歌來暖場,然后就是音樂節正式開幕。

冰島人喜歡詩歌喜歡音樂,說到底他們喜歡藝術,冬天出不了門的日子里他們就喜歡呼朋喚友守著壁爐彈琴唱歌。

因此,這國家音樂愛好者眾多,到了音樂節上敢于表演的也多。

這場音樂節有多個模塊,其中最大看點就是分區表演,愛好者們隨便組成小圈子,誰都可以表演、誰都可以展示自己。

魔力紅表演結束后,華裔們又重新匯合,然后他們進入了一個表演圈子里。

他們加入進去的時候有個帥哥在抱著吉他低聲吟唱,他相貌清秀、五官立體感十足,一頭金發梳成小辮子垂在腦后,很有一點精靈王子的氣質。

只看他的形象,圈子里好幾個女人被他迷住了,有的捂著嘴對他一個勁眨眼放電,看那樣子要坐地排卵。

更多的人卻不買賬,這男子帥歸帥,他彈琴水平可能也不錯,看指法很嫻熟,但他唱歌聲音很低,就坐在一張高腳凳上低聲呢喃,倒像是自娛自樂。

冰島人的表現欲很強,十幾分鐘有四五個人搶先上去進行了表演,表演得當可以一直做目光焦點,如果表演垃圾那會被迅速驅逐。

華裔們抽了個空,他們組成的男子天團終于有了表現機會。

蘇開金興奮的對陳松招手,陳松不習慣做目光焦點,何況他也沒有受過專業的音樂訓練,頂多會唱幾句什么‘紅星閃閃放光芒’、‘九九那個艷陽天哎哎喲’之類,所以不敢上去,他怕丟臉。

其實這種活動沒有什么丟臉不丟臉,就是一群音樂愛好者聚居在一起熱鬧熱鬧而已,他們目的不是聽到多動聽的音樂,就是想熱鬧。

當毛文輝一伙人帶著各種在冰島罕見的中國民俗樂器登場后,周圍掌聲雷動。

看著同胞們展示出來的樂器,陳松覺得他們可能要揚名立萬了:毛文輝拿出了嗩吶,這玩意兒真是威力無窮。

果然,當毛文輝鼓著腮吹響了嗩吶的時候,當嗩吶那尖利高亢的聲音直沖云霄的時候,他們這圈子里的音樂愛好者們陡然倒吸一口涼氣:這玩意兒太霸道了!

蘇開金等人有的敲鑼有的撥磬有的拍鼓,他們一首曲子演繹的高亢激昂,那股氣勢簡直要戰天斗地!

陳松聽過這曲子,張之鐸的車子里就放過,于是他迅速給張之鐸開了視頻。

聽到這熟悉的曲調,張之鐸開口就是一個‘臥槽’:“大姐頭扛著峨眉山出來啦?”

毛文輝搖頭晃腦的吹著嗩吶,別看他身材干瘦,但肺活量真心可以,將嗩吶調子拉的很開。

周圍的人被他感染跟著搖頭晃腦,幾分鐘后一曲作罷他將嗩吶摘下來,掌聲噼里啪啦響了起來,旁邊有些表演圈子里的人都加入了他們這一伙。

安吉麗娜推著陳松走出人群,她一邊節奏感十足的搖身擊掌一邊笑著喊道:“敲鼓,親愛的,這時候怎么能沒有舞蹈呢?”

陳松放開拍起鼓來,大家伙踩著鼓點跟著跳舞,氛圍那叫個火熱。

萬事開頭難,陳松拍打著腰鼓帶起了節奏后,再往后要加入歡慶活動里就簡單許多。

一個上午他在跟著蹦跳喊叫,就他起初最拘謹,到了最后就他還在蹦跶,因為他的體力最好,毛文輝鼓著腮吹了幾曲嗩吶后就歇菜了,后面一直在喝枸杞水……

音樂節有兩天,但高潮只在第一天,第二天就是真正熱愛音樂的人湊在一起研究音樂了,陳松等人不是這塊料,他們聚在一起喝了頓酒后分道揚鑣。

陳松等到凌晨才回到房車,他覺得這個時間點公園里沒人待在外面了,可以放白哥和狗子出來透透氣。

結果他滿身酒氣的回到房車前剛要打開門,一個孩子忽然探頭出來盯著他看。

大半夜的突然碰到這么個場景,真的,陳松當時打了個激靈差點沒嚇得叫。

借著路燈余暉,他認出這少年是白天早上給白哥送過復活節彩蛋的本杰明。

一邊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他一邊問道:“嗨,小伙子,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在這里干什么?”

本杰明一臉幽怨的說道:“你是個騙子。”

陳松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道:“我騙誰了?”

本杰明還是這句話:“你是個騙子。”

陳松腦瓜子靈活,很快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噢噢,你是說我早上跟你說的馬戲團表演的事?我沒有騙你,今天我表演來著,不過沒有進行動物表演,而是表演了拍腰鼓。”

“你這個騙子。”少年繼續說。

陳松沒轍了,他說道:“聽我說,孩子,我不是騙子,我的熊熊很會表演,但今天不行,它不能出現在人太多的地方,明白嗎?我是說……”

“現在人不多,只有我們。”本杰明打斷他的話說道。

陳松一愣,隨即嘆了口氣:“你真是我的小冤家啊。”

他反正要遛狗遛熊,索性守著本杰明拉開車門把狗子和白哥全給放下來了。

本杰明很期盼的問道:“它們會表演什么?熊熊有什么拿手絕活?”

陳松懶洋洋的說道:“熊熊會氣功,氣功你知道嗎?中國功夫,待會我讓它給你表演怎么不用爪子不用嘴巴不用身體任何部分就能在地上挖出個坑的氣功絕招。”

白哥睡了一天覺,這會下車先找地方撒尿。

嘩嘩嘩嘩嘩嘩,好家伙,散土地上愣是多了個水坑。

陳松干笑著對本杰明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它的氣功表演。”

本杰明叫道:“這不是氣功,這是它在撒尿。”

陳松不悅道:“怎么不是氣功?這樣,那我讓它再演示一下,它不用爪子不用嘴巴不用身體任何一部分就能把這坑給埋上,這算不算氣功?”

少年遲疑,白哥蹲下開始便便……
mk2258 發表於 2019-9-2 19:21
帶著仙門混北歐 591.我的莊園

借著酒勁,陳松逗弄本杰明玩了起來,把少年給逗得團團轉。

還是安吉麗娜出來給他解圍,說道:“別把孩子逗哭了,這么晚了,現在男孩子的哭聲容易讓人誤會。”

陳松調侃道:“怎么了?會讓人以為是鬼哭嗎?”

安吉麗娜莫名其妙的說道:“鬼哭?什么鬼哭?我是說容易被人誤會為你在欺侮男童,你知道的,這是重罪!”

陳松一臉尷尬:“這哪跟哪?咱沒有那個癖好。”

本杰明沒怎么聽明白他們的意思,不過他很機靈,立馬威脅陳松說道:“如果你不讓熊熊給我表演,那我就說你欺侮我這個男童了。”

陳松用陰翳的眼神盯著他道:“你威脅我?”

本杰明認真的說道:“對呀,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一點?”

陳松給了他一個腦崩,然后招手把白哥給叫了過來:“看好,我讓熊熊給你表演個一口吃掉五斤牛肉的雜技。”

與男童的相遇算是給這段旅程的終點增加了一點小調劑,他們在雷克雅未克過完了音樂節才回到莊園。

這時候是四月下旬了,莊園里面積雪消融、鮮花綻放啊,房車開回去后陳松下車走進樓里,看到哥布爾、萊茵等紛紛在用詭異的目光看他。

陳松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你們看什么?我剛理了發,也修剪了胡須,身上沒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是吧?”

哥布爾等人紛紛搖頭,還是一語不發。

陳松郁悶了:“你們到底在看什么?哪里不對勁?”

哥布爾開口了:“老大,你整個人就不對勁,你們出去轉了一個月?法克,一個月啊,我們一度以為你們兩個私奔了。”

萊茵把手套扔在他臉上說道:“伙計,你會不會說話?什么叫私奔?應該說我們一度以為你們不要莊園了,就那么浪跡天涯了。”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幾分遺憾:“可惜,我們的猜測落空了,如果你放棄莊園去浪跡天涯,那冰島就要多幾個億萬富翁了,我們商量好了,牧場歸我……”

“種植園歸我,哦,舊的歸我,新的歸班長。”哥布爾興奮的補充。

“農場歸我。”盧克聳肩。

羅冰心指了指自己道:“很榮幸,我也有份,這房子歸我了。”

陳松聽的目瞪口呆:“干,你們背著我連家產都分好了?”

“可惜白分了,你回來了。”一行人那叫個落寞。

陳松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光回來了,我還帶著莊園的老板娘回來了,這趟遠行我和安吉麗娜想清了很多事,我們兩個決定彼此托付終生了。”

宋飛泉驚訝的問道:“你向安吉麗娜求婚了?”

陳松得意的點點頭:“對,而且成功了。”

宋飛泉不動聲色的看向羅冰心,羅冰心嫣然笑道:“百年好合,陳哥,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舉辦婚禮?”

陳松擺手道:“這個不著急,我還沒有見過安娜的父母呢,份子錢你們先收好,我暫時收不著。”

羅冰心上來拍拍他肩膀說道:“麻煩你想收的時候提前說一聲,我好回國躲一躲。”

大家伙好久沒見,重新相聚首先胡亂開起了玩笑。

白哥、道哥們跳下車跑進屋里來,艾瑪夫人挨個摟著它們親了親,狗子們很主動的去舔她,舔她臉、舔她手、舔的鞋子,將舔狗的面目演繹的清清楚楚。

哥布爾也想跟它們親昵一下,奈何狗子們不給他面子:平時艾瑪夫人是它們的衣食父母,一日兩餐都是夫人親自喂養,所以它們對艾瑪夫人才會如此親熱,至于哥布爾?這貨只會跟它們搶吃的!

艾瑪夫人直起腰說道:“小寶貝們,你們的飯盆哪里去了?來吧,開餐了,好久沒有品嘗艾瑪奶奶的美食,有沒有想念呢?”

不管白哥還是狗子都在使勁搖擺尾巴,它們爭先恐后往車上跑,開始搗鼓飯盆、小床回屋里。

白哥就叼了個大飯盆上車,所以它活最簡單,當它將飯盆叼進屋里后便沒事了,剩下狗子們費勁的在那里拖自己的小床。

有時候白哥還使壞,它會堵住屋門不讓狗子們進來。

于是狗子們翹起腿往它身上撒尿……

陳松看的歡樂,布魯斯找了過來,說道:“陳先生,在你離開莊園的日子里有一些人來照顧你,按照順序分別是亞歷克斯牧師、科瑞、萊斯利弗鎮長,這是他們的拜訪順序,你如果有時間最好去找他們聊聊。”

老爺子的管家做的很盡職,他將這些人來上門的原因都記下來了。

陳松看了看后對萊斯利弗上門的事最感興趣,鎮長想問問他有沒有興趣步入仕途,流螢鎮副鎮長的職位已經空余兩年,今年到了選舉年,胖鎮長想讓他去參與競選跟自己搭班子共同發展小鎮。

陳松對這個提議的興趣是不感興趣,他才不想做什么副鎮長,他連莊園都管不好呢。

再說,他不缺錢不缺人不缺地位,干嘛去做費力不討好的公務員?特別是冰島公務員沒什么特權,就是服務員,陳松更沒興趣,他不遠萬里離開家鄉來冰島,就是為了學?那不可能。

吃過午飯后陳松就去鎮上找萊斯利弗,結果辦公室里沒人,他又走出小鎮政府才碰上胖鎮長,胖鎮長戴著牛仔帽、穿著沖鋒衣,打扮有點怪異。

看到他后胖鎮長立馬露出狂喜之色:“哈,親愛的,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陳松說道:“今天才回來,然后我就來找你了,該死的,你這是什么表情?搞的我們有私情似的。”

萊斯利弗急忙招手道:“太好了,上帝肯定是聽到我的祈禱了然后讓你回來了,趕緊來伙計,趕緊,我們碰到一點麻煩,GOGOGO!”

陳松問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們碰到了什么麻煩?”

“是我們,我們!”胖鎮長以最快速度把他拉到了一條戰壕里。

他告訴陳松,現在天氣轉暖后有大量冰塊從北冰洋漂流到北大西洋,因為洋流的緣故,冰島周邊海域深受影響,每年這個時期就有流冰漂來。

這樣海上航行就比較危險了,海上的浮冰不比河里,它們往往是冰山,一旦撞上那泰坦尼克號的榜樣就在電腦硬盤里存儲著。

但是,警告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

聽到這里陳松明白了:“你們要參與緊急救援?鎮上有漁船撞上冰山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9-2 19:21
帶著仙門混北歐 592.拖船

“你猜錯了,抱歉,我們不是去進行救援,而是去抓人,有一艘走私船出現在南方海域,海岸警衛隊要求我們民兵進行配合。”胖鎮長說道。

陳松滿頭霧水:“民兵?我們鎮上還有民兵?”

胖鎮長對他招手說道:“你先跟我來,路上我慢慢向你解釋。”

陳松說道:“不是,咱們還是先解釋清楚好,鎮長先生你知道的,我就是個農民,種菜養牛的,這怎么鎮上要抓賊得找我、要緝私還得找我?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民兵呀。”

胖鎮長奇怪的說道:“你還幫助警察去抓賊來著?”

陳松怒視他:“少裝不知道。”

胖鎮長淡定的說道:“我確實不知道,那不是你的責任,但這次是,伙計,你是民兵,我也是民兵,鎮上所有人都是民兵。”

這點他還真沒有糊弄陳松,冰島沒有軍隊,理論上也沒有職業軍人,那遇到要保家衛國的時候怎么辦?上民兵。誰是民兵?成年人都是民兵。

搞清楚后陳松沒話說了,他問道:“那這次有多少民兵去緝私?”

胖鎮長琢磨道:“我在推特上發布命令了,不得有個一兩百人響應?到時候咱們好好挑選一下,這次可是去緝私,這是大型軍事行動,必須挑選精英,不能什么貓貓狗狗都安排上。”

他設想的還挺好,到了小碼頭打眼一看,不多不少十二個人,正好一打。

“就你們來了?”胖鎮長又驚又怒又失望。

碼頭上的一行漁民滿臉納悶:“我們來干嘛?”

胖鎮長理所當然的說道:“響應我的命令、響應海岸警衛隊的號召,我們一起去抓緝私船呀。”

漁民們趕緊收拾東西走人:“不,不關我事。”“我媽還在等我回家做飯呢。”“我老婆好像要生了,再見。”

陳松笑的差點把扁桃體給噴出來。

胖鎮長一臉殺氣:“不準走,你們都不準走,該死的,真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他給彼得利克打電話,讓警察們挨家挨戶去通知壯丁們前來匯合。

彼得利克嘟囔道:“這不關我們的事,沒有總理簽發的戰爭動員令,那我們警察的責任還是維護國家秩序的穩定,而不是去上戰場。”

胖鎮長吼道:“如果你不去給我找足夠的民兵,那你們就準備做民兵吧。”

彼得利克只好投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警察們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展開工作,然后斷斷續續有壯漢青年被或驅趕、或引誘、或糊弄到了碼頭上。

來了就別想走了,胖鎮長拉開沖鋒衣想弄個誓師大會之類的活動來彰顯一下威風,結果大家伙偷雞摸狗的想逃跑,胖鎮長一看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帶上一伙人開著鎮上能動用的船出發了。

浩浩蕩蕩,一共六艘漁船、兩艘小游艇和兩艘快艇。

這場緝私行動沒有危險,走私船并沒有在海上跟海岸警衛隊駁火,而是它們倒霉的撞上浮冰了,海岸警衛隊讓他們去支援就是讓他們帶路把走私船給拖到最近的小鎮港口來,只是胖鎮長沒有聽清,誤會了他們的意思。

明白海岸警衛隊意圖后,胖鎮長還挺不樂意的:“該死的,就是去拖個船而已?我還以為要干一場呢,這把我給弄的熱血沸騰的!”

這艘走私船是一艘貨輪,它也倒霉,為了躲避海岸雷達的掃描,竟然貼著海岸行駛,想借助海岸線的地形掩護來進入冰島。

它們白天還不太敢行駛,都是趁著夜晚防守松懈的時候才出動。

結果這季節海上浮冰太多,晚上看不到浮冰位置,最后就這么倒霉的撞了上去,鋒利的冰川嵌入了船頭,就像一把斧頭劈了進去。

貨船趕緊拋錨不敢再輕舉妄動,這就像混子街頭打架被人捅了一刀,這時候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能拔刀,就帶著刀堵著傷口去醫院,一旦拔刀那會失血過多要命的。

同樣,貨船不敢驅逐冰川,撞擊造成的缺口挺大的,一旦沒有冰塊堵住缺口,那等著海水涌入導致沉船吧。

就這樣,陳松一行人趕到海面上一看忍不住笑了:一艘貨輪的船頭頂著個晶瑩的大塊冰川,就像是海豚頂球。

貨輪的噸位上千,是一艘大型貨船了,海岸警衛隊的小船根本拖不動它,所以才就近找流螢鎮小港口的漁船來幫忙。

偏偏胖鎮長來得及,他隨便湊齊了一些船只就出動了,這些船噸位小,像游艇快艇這玩意兒怎么去拖動貨輪?小馬拖大象?

好在他們船多,六艘漁船馬力還不錯,合起來也能拖動這艘船。

于是經過一番復雜的糾纏,六艘漁船分成三排前后行駛,每條漁船的船尾都拖著一條鐵鏈,自然,鐵鏈末端連著貨輪。

胖鎮長一直忙著拍照,指揮的事又交到了陳松手里。

小鎮居民沸騰了!

他們沒想到這群烏合之眾真能把事給辦成了,而且辦的這么干脆利索,按照預期應該是民兵們跟著胖鎮長這傻逼去海上被走私船戲弄一通甚至教訓一場,然后灰溜溜的逃回來才對。

結果呢?這太陽還沒有落山,走私船被這群烏合之眾給辦了!

于是許多人在推特下面感嘆:“這一屆的走私犯不行。”“英國走私犯嗎?不專業啊。”

走私船本來應該在小港口的深水區拋錨,但它船頭有創口,不能停留在深水區,否則一旦冰川脫落或者融化,那這船就要沉沒了。

最好的辦法是船在深水區拋錨,然后找修船專家帶設備來進行冰下搶修,冰島倒是有這方面的專家和專業修船廠,可他們已經下班了,才不會為了這屁事而加班。

再一個就是海岸警衛隊也急著下班,他們跟胖鎮長開了個碰頭會,最終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不是擔心這艘船會在深水區沉沒嗎?簡單,讓它離開深水區不就行了?小鎮海岸線就不缺礁石灘,他們最終決定讓這艘貨船加大馬力撞到礁石灘上去擱淺,擱淺以后不就不會沉沒了嗎?

得知這主意后,陳松都驚呆了:這是人想出來的法子嗎?就是幾頭豬湊在一起碰頭開個會想出來的法子也會更靠譜一些吧?
mk2258 發表於 2019-9-2 19:21
帶著仙門混北歐 593.一群藍胖子

小鎮居民親眼目睹了一場有準備的海難。

得知要強行驅使貨船撞上岸來,小鎮居民攜老扶幼、爭先恐后在海邊占位置。

警察全體出動來維持秩序:“遠點遠點,別靠太近伙計。”“你們不怕死嗎?小心貨船爆炸!”“這邊拉一條警戒線,不準超過這條線!”

陳松也湊在前面看熱鬧,他才不怕爆炸呢,剛才海岸警衛隊已經將貨輪里的柴油多數抽出來了,否則觸礁容易發生油料泄露、污染環境的事。

萬眾矚目中,貨輪汽笛發出一陣響亮的鳴笛聲,接著有一道濃黑的煙柱從排氣筒里噴出來,接著巨大的貨輪沖著岸上就來了。

預料中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撞擊并沒有出現,貨輪就是卡在了淺灘中。

胖鎮長很滿意,他雙手抄在沖鋒衣的兜里滿足的說道:“嗯,這樣就算冰塊全融化了也沒事。”

陳松疑惑,問道:“可是這樣一來,這船以后怎么拖走?”

胖鎮長沉默下來,他想了一會后嘟囔道:“這事明天再說,讓專家們來研究吧,我的任務就是防止它沉入海里。”

或許他也感覺到自己的主意不靠譜,于是他便改了話題:“嗨,文斯,跟我一起去船上瞧瞧,這可是一艘走私船,他們肯定走私了許多好東西。”

一邊說他一邊對陳松擠眼睛,心意不言而喻:上去看看能不能搞點有用的東西。

陳松一臉愕然:“海岸警衛隊沒有去船上搜索過嗎?”

胖鎮長說道:“據我所知,沒有。”

陳松:“法克,也就是說船上有什么他們并不知道?然后他們還敢駕駛船把它給擱淺?如果船里有害怕撞擊的東西呢?比如炸彈。”

胖鎮長安撫他道:“你想多了,伙計,你以為這是007的世界?普通的小貨輪而已,里面怎么會有炸彈呢?那不可能,冰島沒有炸彈。”

海岸警衛隊聯系增援警察將船上的人給抓了起來,然后才開始清點船上物資。

北歐幾個國家走私都挺猖獗的,他們海岸線太長了,海運走私行為不可避免。

實際上遠洋船只沒有不搞走私的,有些不是船長、大副們主持的,僅僅是船員或者食堂員工私下里搞點小買如他們在中東買一批干果藏到儲存室里,海關很難查到這些小動作,這樣等他們上岸后轉手一賣就是幾千美元的收益。

這種事沒法杜絕。

上走私船薅羊毛也是常見的事,走私犯們恨不得有人將他們走私的貨物全給弄走,這樣他們破財免災,好歹不用賠錢還得坐牢。

不過這事在美洲、亞洲和非洲比較多見,北歐的公務員們相對來說很清廉,他們輕易不會干這種事。

陳松跟著胖鎮長上了貨船,船上裝載著集裝箱,這個他們不能打開,海岸警衛隊已經貼上封條了,于是他們便往艙內走。

隨著胖鎮長推開一個艙門,里面的情景震驚了他們:一群企鵝!

是的,他們沒有看錯,這艙房里竟然關著一些企鵝!

艙房里面有好幾個籠子,每個籠子里都是企鵝,這些企鵝個頭不大,不到半米,很奇怪的是它們背上不是黑色,而是藍色的。

先前貨船擱淺造成的撞擊驚嚇到了這些企鵝,胖鎮長一開門它們便在里面掙扎起來。

胖鎮長雙手扶著腰帶晃了晃大肚子,他回過神來驚愕的問道:“我不是眼花了,是吧?這里面有一堆企鵝?”

看到胖鎮長搖晃肚子的樣子企鵝們頓時叫了起來,看起來很急迫的樣子,可能是它們誤會了胖鎮長的身份:雙方體型還真有點相像。

船上有企鵝的消息不脛而走,鎮上百姓激動了,冰島可沒有企鵝,他們想看看這種鳥類。

經過協商,胖鎮長回來說道:“海岸警衛隊很忙,他們沒時間幫我們去卸下這些企鵝來。”

“那我們自己來。”鎮上有居民激動的喊道。

好幾個人當下就爬著懸梯上了貨輪,見此海岸警衛隊的隊長氣急敗壞的跑來說道:“萊斯利弗,這些混蛋要干什么?”

陳松解釋道:“別擔心,隊長,他們不會去亂來的,他們只是想上去把企鵝給解救下來。”

海岸警衛隊的隊長叫道:“法克,這不就是亂來嗎?誰讓他們上船的?誰允許他們去解救企鵝?不對,企鵝還用得著他們解救?”

一聽這話,陳松驚愕的看向胖鎮長。

胖鎮長淡定的說道:“我可沒說海岸警衛隊允許咱們接近企鵝,不過即使接觸一下也沒事,企鵝們嚇壞了,它們肯定也餓壞了,如果將它們留在船艙里那會餓死它們的。”

陳松知道了,這老哥剛才玩了個文字游戲,人家海岸警衛隊壓根不讓他們去碰企鵝。

隊長也是有苦衷的,他說道:“我查過了,這些企鵝都是踏馬的小藍企鵝,是從地球另一邊過來的,誰知道它們身上帶著什么病毒細菌?你直接把它們放上岸是違法行為,明白嗎?如果有細菌病毒入侵冰島呢?”

胖鎮長說道:“你說的對,那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準備車子,先把它們送到醫院去用紫外燈給它們消毒殺菌。”

“雪特。”隊長破口大罵。

也不知道這貨船為什么要走私企鵝,而且還是沒有什么價值的小藍企鵝,這種企鵝數量很多,族群很穩定,有一百五十萬只。

不過它們生的很可愛,一是個頭小,它們是地球上最小的企鵝,二是身體不是黑色而是藍色,它們也是地球上唯一長著藍色羽毛的企鵝。

走私的企鵝數量不多不少,一共有四十二只,其中長到了四十多公分長的大企鵝有二十六只,體長在二十公分到三十公分之間的小企鵝有十六只。

企鵝們被帶上岸后迅速引發了關注,半個鎮子的人都跑來看企鵝。

見此胖鎮長揮手道:“別這么做,先生們、女士們,別嚇壞它們,送它們去一個熟悉的環境——嗯,去河道里,特里克朗,你帶幾個人用漁網去封堵住河道,讓它們去河里,那里有魚有冰塊,那是上帝為它們準備的樂園。”
mk2258 發表於 2019-9-2 19:21
帶著仙門混北歐 594.榮譽鎮民

流螢鎮上有了企鵝。

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消息如同爆炸般往外傳遞,第二天維克鎮有人專門開車來看企鵝了。

企鵝們被放入河道中后安靜下來,它們不知道被困了多久,總之待在船艙的感覺肯定很不好,被放入河道中后它們自在許多,放飛了自我。

不要以為名字叫企鵝,它們便是生活在冰天雪地中,比如加拉帕戈斯企鵝就生活在赤道上。

小藍企鵝出沒于澳大利亞及新西蘭、智利的海岸邊緣,它們不是南極生物,不過它們還是喜歡酷寒環境,它們老家氣溫很低,胖鎮長把它們放到河道里來是正確選擇。

但它們待在河道里不能正常捕食,小藍企鵝喜歡寬闊的海洋,它們能潛入水中捕捉小魚小蝦烏賊章魚等軟體動物。

鎮上自發的開始給它們籌備食物,小學直接停課了,然后陳松的漁船出海了一趟,在近海邊轉悠半圈帶著一些活蹦亂跳的小魚回來。

特里克朗和另外幾個漁夫端著盆子到了河邊,然后將小魚撒入河里。

河道是淡鹽水域,海魚下去后不適應這環境,就拼命的游動或者在水面跳動掙扎。

小藍企鵝們注意到這一幕后興奮的使勁拍打雙鰭,它們紛紛跳入水中,再游上來的時候嘴里往往就會叼著一條魚。

看到這一幕,小孩子們最是開心,他們鼓掌歡呼道:“噢噢,太好了,我們可以養活企鵝了。”

孩子們和鎮民們的興奮讓胖鎮長充滿成就感,他挺著大肚子沖左右揮手,看上去不像鎮長,倒是像閱兵時候的首長。

陳松問他道:“鎮上準備養上這批企鵝嗎?”

胖鎮長高興的說道:“為什么不呢?”

陳松說道:“你看到了,企鵝群無法自主捕食,以后需要有人去投喂它們……”

胖鎮長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沒關系,鎮上可以撥款養活它們。”

陳松試探的問道:“那只養活上一群企鵝是不是太無聊了?再加上點別的飛禽怎么樣?你知道的,讓物種豐富一些嘛,也算是給企鵝找點朋友。”

胖鎮長反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陳松說道:“我莊園里有兩窩鸕鶿,它們已經長大了,現在沒什么地方待著,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胖鎮長說道:“沒地方待著那你就烤掉吃呀,鸕鶿我吃過,味道很好,就跟火雞一樣。”

陳松不悅的說道:“我已經養了它們好久了,有感情了。”

胖鎮長說道:“那你烤的時候多抹點西班牙辣椒醬,這樣吃起來火辣辣的很爽,什么感情都比不上它。”

陳松擺手道:“算了,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話題,就讓鸕鶿來這里跟企鵝做個伴吧。”

第二天他開著皮卡把鸕鶿拉了過來,籠子一打開,兩窩鸕鶿爭先恐后往河道里鉆。

鸕鶿和企鵝性情都比較祥和,河道空間足夠大,雙方無需競爭生存空間,故而井水不犯河水,混的還不錯。

直到四月底,事情有了變化。

雷克雅未克動物園派了一輛車過來,要求把企鵝給接走。

這消息讓全鎮居民爆炸了,他們已經把企鵝當做了鎮上吉祥物,這種胖墩墩、憨乎乎的肥鳥很有治愈力,許多人下班后喜歡呆在岸上跟他們相處一會,所以他們不能讓動物園將企鵝帶走。

小鎮官方更新推特,用的標題是:保衛流螢鎮,保衛我們的兄弟姐妹。

看到消息后莊園里干活的一群人收拾家伙什就要開車往鎮上沖,陳松莫名其妙被帶上了車,然后他們兩輛車先后殺到了鎮上。

動物園的運輸車也停在鎮上,此時已經有好多車開過來了,里三圈外三圈將動物園運輸車給包圍起來。

胖鎮長在跟一名大胡子接洽,他穿了一件皮馬甲配牛仔帽,看起來頗有幾分西部牛仔的狂野氣質,可惜還是長得太胖。

大胡子很激動,他對著胖鎮長吼道:“你有意見別對我說,OK?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別來為難我,我只是個做事的,我是按照動物園的安排來接收這些企鵝,你們圍住我們是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想殺了我們嗎?”

外圍有人覺得他的語氣很囂張,頓時憤怒的咆哮起來:“法克魷,殺掉這混蛋!”“讓開,我帶了電鋸過來!”

胖鎮長做冷靜的姿態,他抽出煙斗來吸了一口,然后吞云吐霧:“聽著,我的伙計,我不會為難你,我們都是守法公民,更不會傷害你。但你得感恩明白嗎?你要感恩,你也不能為難我們,這些企鵝是我們鎮上的,你不能帶走它們。”

大胡子暴躁的說道:“它們不屬于你們鎮上,它們甚至不屬于冰島,動物園要將它們進行回收……”

“回收送到動物園去賣門票嗎?休想,它們不是你們賺錢的工具,它們是我們的吉祥物。”

“誰想帶走小托尼,那就等著吃我的拳頭吧。”

“現在島上有許多偷渡客,你們去抓偷渡客呀,不抓偷渡客盯著幾只可憐的企鵝是什么意思?”

大胡子郁悶壞了,他跺了跺腳說道:“我不是警察,抓偷渡客跟我有什么關系?再說這些企鵝就是非法移民,它們就是偷渡來的,我們動物園有權管理這件事。”

胖鎮長反應很快,立馬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伙計,這些企鵝現在有身份了,它們是我們鎮上的榮譽鎮民了,你懂我的意思吧?它們不再是偷渡客了,不再是非法移民。”

聽到這話,鎮民們頓時歡呼起來:“萬歲,萬歲!”“鎮長真有你的,干得漂亮!”

受到鎮民真心實意的夸獎,胖鎮長更是高興,他索性站到一臺車的車頭上振臂高呼道:“在這里,我作為流螢鎮鎮長宣布,以后每年的四月三十號都將是流螢鎮的企鵝日,流螢鎮接收它們為鎮民了!”

“噢耶!萬歲!”

“歡慶企鵝日!”

“歡迎小可愛們加入流螢鎮!”

大胡子傻眼了,他一個勁的搖頭:“瘋了,你們瘋了,你們保不住它們,因為它們不屬于你們,它們屬于、屬于國家。”

“流螢鎮就屬于國家,所以它們待在流螢鎮就等于待在冰島。”陳松站出來高聲說道。

“沒錯!”響應聲云起。
mk2258 發表於 2019-9-2 19:21
帶著仙門混北歐 595.出來一個人

動物園的運輸車被趕了回去,從五月份開始,流螢鎮的路口多了一張超大海報:一群小藍企鵝在深情的對著道路張開了雙鰭。

動物園方面一心想將企鵝給弄回去,但鎮上安排專門的人手來守衛這些企鵝,甚至在小藍企鵝棲息的河道上添置了攝像頭,二十四小時監控。

這事鬧騰的挺厲害,電視臺專門做了一期節目,請了專家上臺來分析小藍企鵝的未來。

專家建議將企鵝交給動物園,實際上小鎮沒有合理養殖小藍企鵝的能力,天氣馬上就要炎熱起來,小藍企鵝的故鄉雖然也有夏季,可是那里的夏季卻不會有冰島南部這樣的氣溫。

流螢鎮卻是鐵了心要留下它們,為此鎮上居民不惜組成志愿團隊,分批次去冰原截取冰塊送回來給小藍企鵝打造完美棲息地。

陳松也加入了志愿團隊,他是被迫加入的,原因是他加入了冰島的鳥類保護組織,小藍企鵝如今是組織的重頭戲,他作為居住在鎮上的成員被組織委以重任……

但進入五月份后他有更重要的事來處理,那就是將屎殼郎們轉移到莊園來。

過去接近兩個月的時間他沒有再去陰陽峰,等到暖風吹到冰島后,他才重開光門,趁著夜幕掩飾他帶著武大往牧場里開始運載屎殼郎。

又是一大批屎殼郎被送了進來,這樣好歹未來半年他不能忙活著去收拾牲口糞便了。

對于牧場來說屎殼郎真是好東西,它們不光可以幫忙處理牲口糞便,且可以為牧草增添營養,莊園的牧草長勢那么好,軍功章上有靈氣的一半,也有屎殼郎的一半。

將屎殼郎成功轉移后,他便可以繼續待在陰陽峰上了。

陰陽峰上一切如常,陳松待了一周時間,群山一帶下了兩場雨。

雨水落下,野菜種子開始生根發芽,大家伙的希望也開始發芽了。

陰陽峰上難民營的氛圍越來越好,眾人看到了盼頭,只要魚長大、只要野菜形成族群,那他們以后好歹可以自給自足活下去。

這樣陳松也松了口氣,他正準備回到莊園去的時候,六九城的守衛隊伍傳來消息:黑霧之中出來了一個人!

得到消息陳松猛的站了起來,他看向筑盤尊者,尊者沉著的對他點頭:“得去看看。”

兩人點了人馬下山,到了山下陳松又去把皮卡車給帶到了九洲,然后拉著一車人往六九城跑去。

六九城依然籠罩在濃厚的黑霧之中,他安排的隊伍則照舊駐扎在一處山丘上,隔著有段距離的時候他用高倍望遠鏡看過了,沒什么問題。

皮卡車開到山丘下,一個名喚寶珍的小隊長帶人狂奔了下來:“恭迎先生、尊者,請諸位隨我來,城里出來那人被我綁在了上面了。”

“綁在上面?這人什么身份,為什么要綁著他?”筑盤尊者謹慎的問道。

寶珍拱手道:“啟稟尊者,這人名叫盧家子,自稱是一名賣油郎,他的腦瓜子似乎不大清晰,被我們抓到后一直說我們是山賊盜匪,什么消息不肯跟我們說,很是讓人氣惱。”

隨著他介紹,一行人上了小土丘,土丘上架起了帳篷,有個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的青年人被五花大綁在地上,看到他們出現后這人便叫道:“賊人,莫要得意,我家城主就在身后城里練兵,不需多日他必然會來將你們全數擒拿。”

寶珍不耐道:“你個混小子到底有沒有腦子?這是我家先生,我問你答,別再胡亂嚷嚷。”

青年才不聽他的話,還是一邊掙扎一邊喊叫。

筑盤尊者呵斥道:“你先住嘴,我們不是什么賊人也不想殺害于你,算了,先生還是用信口丹吧,咱們別費那個力氣。”

陳松點頭,將一粒丹藥塞進了青年口中。

等到信口丹起效,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下意識說道:“我叫盧家子,綽號草廬書生,我爹娘叫我阿幼……”

“行了不用說了,你來自哪里?”陳松盯著他問道。

盧家子立馬說道:“我來自六九城下城區丁字巷十二號人家,據我爺爺所說,我家祖上不在這六九城里……”

“等等,你來自六九城?你什么時候離開的六九城?”

“就在昨天呀,我出城之后不小心碰到你們這些賊人,你們非要我離開城里,我不答應就要把我給綁了,哼,真是目無王法。”盧家子更怒。

陳松撓撓頭問道:“你昨天離開的六九城?以前你都是生活在六九城里?那你可知道六九城外這層濃霧是怎么回事?”

盧家子說道:“我當然知道。”

陳松和筑盤尊者頓時瞪大眼睛,他又接著說道:“必然是你們這伙賊人用了什么障眼法來糊弄我,哼,我告訴你們這騙不了我,我雖然只是一介書生,可是也曾經修過兩天法術的,這種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囂張?我家太守的法術才是高明,他那一手烈焰焚天神術爐火純青,我勸你們別……”

“什么?你家太守?烈焰焚天?你家太守叫什么名字?”筑盤尊者猛的打斷他的話問道,滿臉不可思議。

盧家子哼道:“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家太守名叫帝一拗,據說修士們都稱呼他為火拗子道長,你們聽說過他的名頭嗎?”

筑盤尊者臉上的驚訝之情像是被水泥給糊住了,他怔怔的看著盧家子道:“帝一拗,火拗子,怎么、怎么會是他?”

陳松也納悶:“這個火拗子是什么人?六九城的太守不是蘇毅嗎?”

筑盤尊者緩緩搖頭,對他說道:“你應該記得蘇毅不是六九城原本的太守,是原本的太守死于天災,執掌城內大學的他才被選來掌控局面。那么,你可知道死掉的太守叫什么?”

陳松心里一突:“靠,不是吧?火拗子?”

筑盤尊者沉重的點頭:“一點沒錯!”

陳松指了指黑霧中的六九城又指了指盧家子,他想說什么但滿腦袋亂碼,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想了好一會他才說道:“那這怎么回事?這人精神錯亂是吧?他這是說的什么啊?”

筑盤尊者凝視著盧家子問道:“你既然知道火拗子有一手烈焰焚天的絕技,但可知道是誰傳授他這等道術?”

盧家子一臉神往的說道:“當然知道,城主大人師承赤霄宗,乃是赤霄宗炎寶尊者的高徒。”

“那炎寶尊者有個好友叫做筑盤尊者,他受火拗子之邀暫住在六九城,你知道嗎?”

“知道呀,前些日子我還看到過那位活神仙,據說他有筑地為兵、為馬、為萬物的神通。”盧家子篤定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9-9-2 19:22
帶著仙門混北歐 596.海蜃妖

聽著盧家子的話,陳松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后跟冒了出來,一路逆行沖到腦門。

筑盤尊者慢慢的問道:“你說你見過那位活神仙,那么他長的是個什么樣子?”

盧家子描述道:“老神仙長得仙風道骨,他頭發烏黑如少年,臉色紅潤如少女,頷下三撇長須飄飄然,咦,你長得跟他倒是有幾分相似……”

陳松忍不住抓住他指著筑盤尊者問道:“你不是在胡扯?你真見過他?”

盧家子大聲說道:“我乃寒武學院的書生,一生不說謊話,當然不是在胡扯。至于你身邊這個人?我哪見過他?不過他長得跟筑盤尊者老神仙倒是有幾分相仿,莫不是他們有什么關系?”

陳松滿臉茫然的看向筑盤尊者,筑盤尊者卻沒有看他,而是又問盧家子道:“城里現在是什么年頭?”

“大幸歷九五五年,你們連年歲都不清楚?”盧家子毫不遲疑的說道。

聽到這里,筑盤尊者的神色開始難看起來:“大幸歷九五五年?那六九城里跟外界還有什么聯系嗎?其他城池還有人來過嗎?”

盧家子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自然,終日都有其他城池的人來人往,前些日子方國還有大使在驛站歇息來著,我跟隨同窗好友曾去見過他們隊伍,方國真是化外之國,他們有人長得黑如碳,形如野獸,真是丑陋。”

陳松的面色也不好看了,這個人肯定腦子有問題,他記得方國這個國家,這是六九城所屬大幸國以北的一個國家,以飛劍之道立國,早在荒人席卷天沖神州初始就被滅國了,現在怎么會有大使來出使大幸國?

他靠近筑盤尊者問道:“這人精神有毛病,是吧?”

筑盤尊者沒有回答,而是反身看向黑霧籠罩中的六九城。

盧家子又嚷嚷起來,說讓他們趕緊放了自己,否則等到他同窗好友去向城主稟報他們的所作所為,城主一定會責令大軍前來征討。

有人聽不下去想堵住他的嘴,筑盤尊者揮手道:“不必再綁著他了,放開他。”

寶珍說道:“尊者咱們不用怕,這六九城哪里還有什么城主還有什么大軍?別……”

“我讓你放開他!”筑盤尊者猛然厲聲呵斥,手背青筋暴起,臉上表情猙獰,隱隱有兇悍殺人之意。

陳松對寶珍點頭,寶珍陰沉著臉放開盧家子,盧家子趕忙收拾了一下凌亂的衣服往六九城里跑去。

寶珍叫道:“你這書生一定是腦瓜子壞掉了,這六九城詭譎如斯你竟然還敢去?”

筑盤尊者說道:“不必說了,他眼里的六九城跟咱們眼里不一樣,他眼里沒有這蜃霧,所能看到的是他腦中的想象,他還活在靈法末世之前的日子里。”

寶珍愕然問道:“什么意思?”

陳松也想問,他知道肯定有地方不對勁,但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對勁。

筑盤尊者不說話,他遙望著盧家子的背影,面無表情、眼神古井無波,恍如雕像。

盧家子一溜小跑,好一會后他跑進了黑霧中,身影消失不見。

這時候筑盤尊者緩緩的開口了:“先生可是知道海蜃妖?”

陳松搖頭。

筑盤尊者說道:“海蜃妖者,七海之大妖王,《圣人觀妖譜》中記載它乃是七海靈泉眼所化,無形無體、無影無蹤,小如一針孔,大能遮天蔽地,可謂是萬千年來最為奇詭之大妖。”

“海蜃妖不吃人不殺人,它如修士一般能汲取靈氣,如妖獸一般能外放晦氣,放出的晦氣無聲無息、無色無味,叫做海市蜃城。一旦有修士陷入其中,便會喪失心魄成為失心人,再也沒有意識、思想,最終成為它的傀儡。”

海市蜃樓?陳松一下子想到了這種迄今在地球上沒有得到科學解釋的自然奇觀。

于是他問道:“你說這個是什么意思?六九城成為海市蜃城了?但你說海市蜃城雖然是晦氣組成,可無色無味呀,這六九城可是被一團黑霧給籠罩著。再說,這個盧家子在里面生活過,你看他心智俱全,可沒有變為傀儡。”

筑盤尊者緩緩的說道:“是的,我剛才所說的乃是《圣人觀妖譜》所記述的內容,其實見過海蜃妖的人極少,見到它還能全身而退的更少,故而相關記述也極少。”

“于是,我又想到了以前在七海之濱游歷時候的一段見聞。那是一個漁人說的話,他說他曾在海上看到一座漆黑妖城并不小心落入其中。起初他很害怕,以為這是豐都鬼城,結果進入后卻發現自己回家了,家中父母俱全、兄弟和睦,并有一房嬌妻在等著他,不甚快哉。”

“這讓他欣喜若狂,安穩的過起了日子,可是突然有一日一條鐵索綁在他腰上將他從家里拖走,他再睜開眼睛后發現自己落在一艘破漁船上,身邊有穿著破爛的同村漁夫在關切問候他。”

“但是,從此之后他的父母沒了,兄弟自私吝嗇,更沒有嬌妻等候著他,他的日子忽然之間全毀了,然后他便瘋了。”

筑盤尊者說著收回了目光,他看著陳松說道:“可是,其他漁夫說這人說的只是瘋話,他們當時是一起去海里采集珍珠,漁夫們下水身上綁著繩子,有所不測好使船上人將之撈上來,好歹能保存個全尸。這瘋漁夫當時深入水里好些時間沒上來,他們便拉繩子將他給拖了上來,當時他就開始風言風語,怕不是在水里憋得久了把腦子給憋壞了。”

陳松說道:“或許有這個可能?”

筑盤尊者說道:“那你知道瘋漁夫當時在水里待了多久被拉上來的嗎?當時拉他時候其他漁夫都以為他一定死了,因為他下水后近一天沒有浮上來!”

“正是因為他潛入水中一直沒有浮出水面,以至于當天晚上要返程的時候同行漁民才想起還有他也下水來著,才想起找到綁著他的繩子將他從水里拖了出來。”

旁聽的寶珍忍不住說道:“這不可能,尋常漁夫頂多能潛水一炷香,怎么能潛水一整天?”

筑盤尊者說道:“是啊,所以我才覺得事有蹊蹺。當時我以定魂針絕技將他從癡狂中解救出來,讓他恢復正常,然后,你們猜發生了什么事?”

眾人搖頭,筑盤尊者淡淡的說道:“他在我面前自殺了,臨死之前他跟我說,人間有極樂之地,那是海蜃妖大王的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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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仙門混北歐 597.最后一眼

筑盤尊者的神情讓陳松感覺恐懼,他臉上麻木,但眼神狂熱,兩種極端的情緒出現在同一張面孔上,形成一種妖異的對比。

于是他問道:“你覺得這六九城是海市蜃城?”

筑盤尊者面色凝重的說道:“你聽見那書生說的了,他說城里認為現今為大幸歷九五五年,實際上呢?寶珍,你說現在是大幸多少年?”

寶珍遲疑了一下,掰著手指數了起來,數了一番后他說道:“好像是九四五年?或者是九四六年?”

筑盤尊者道:“不錯,現今應當是大幸九四五年,可那書生為什么說是九五五年?因為他生活的地方時間流逝更快,已經到了九五五年!”

陳松又問道:“就因為這個,你覺得這是一座海市蜃城?”

筑盤尊者掃了掃袍子肅然道:“我輩修士,當有冒天下之大不韙而逆行改命之心,我愿意入城中冒險一見。”

陳松曬然道:“但你也說了,海市蜃城無色無味,你看籠罩著六九城的迷霧,你看看吧,黑的跟踏馬木耳一樣,這叫無色無味?如果這是個大妖呢?你進去不是給它做甜點?”

筑盤尊者道:“如果它是個大妖,那書生絕無活著走出來的可能。”

“如果它是海市蜃城,那他也沒有活著走出來的可能,你說過了,那誤入海市蜃城的漁夫當時是被同行人用繩子給拖出來的!”

筑盤尊者堅持道:“不錯,但那也是一介漁夫片面之詞,實際上海市蜃城是什么樣子他們凡夫俗子怎么能看的真切?或許它就是這樣呢?”

寶珍插嘴說道:“等等,先生、尊者聽我一句話,即使他是海市蜃城,即使這是那什么大妖吐出的妖氣所成,可你進去干什么?”

筑盤尊者微微一笑,道:“如果它是海市蜃城,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一切,靈氣、宗門、道友、法術,那里面沒有靈法末世,那里面還是一個修士無所不能的九洲世界!”

這點陳松明白,海市蜃城說是一座城,其實它是海蜃妖所打造出來的一個結界,它的法力是致幻,跟九口幢幡類似但又不同,并且強大無數倍:

海蜃妖所締造出來的海市蜃城能讓人陷入幻覺中,幻覺中的世界就是一個人所能想象到的完美世界,對漁夫來說就是父母俱在、妻賢兄恭,對修士來說就是靈氣滿溢、世界如常。

寶珍也大概明白了筑盤尊者的意思,他大聲道:“但那是假的,里面的都是假的!”

筑盤尊者灑脫甩手,他笑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們現在經歷的便是真的嗎?誰說海蜃妖所締造的世界是假的?真真假假,還不是憑本心來判定?”

他大聲說完,又對陳松拱手:“承蒙先生一直以來的照顧,筑盤無以為報,今日就讓筑盤做個兵馬探子進這黑霧里一探究竟。”

陳松說道:“那我們用繩子綁住你,一段時間之后我們再把你拉出來,行嗎?”

筑盤尊者頷首道:“單憑先生安排。”

寶珍用繩子綁住了筑盤尊者的腰,一個面色堅毅的漢子忽然出列說道:“尊者乃是有大神通的修士,或許這黑霧對他和對我等凡夫俗子的影響不同,不如這樣,先生,小人愿意跟隨尊者以身試探,請同樣以繩索綁住小人,日后將我們二人一同拉出來。”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陳松遲疑的問道:“你不怕有危險嗎?”

寶珍也著急說道:“二郎你這是做什么?”

那漢子淡然笑道:“我父母妻兒都已經死在山林盜賊手中,早就無牽無掛,還有什么可怕的?現在茍活于世不過是想報答先生的活命之恩罷了,如今終于有這機會,小人不想放棄。”

兩個人分成兩個方向走向黑霧,筑盤尊者走到翻卷的黑霧旁邊后先對著陳松點了點頭,然后拱手施禮,倒退著進入黑霧中。

這是陳松最后一次看見他,后來的日子里他偶爾會想起筑盤尊者最后拱手時候看向他的表情,那是一種期盼與欣喜并存的表情。

就像新郎要去接新娘子,也像小夫妻去看裝修好的新房,似乎有一個美麗新世界在等著他。

一行人在黑霧外面等了足足一天一夜,第二天天亮之后,陳松指揮寶珍等人往外拖繩子。

綁在筑盤尊者腰上的繩子緊緊繃著,寶珍等人拉不動,陳松不得不上去幫忙,結果他剛一使勁繩子猛的斷了,晃的幾個人險些翻倒在地。

陳松火急火燎將繩子給拉了出來,繩子是被燒斷的。

另一撥人收回綁在二郎身上的繩子,這次繩子倒是沒斷,一番努力后他們將二郎給拖了出來。

繩子盡頭的二郎一直在掙扎,離開黑霧中后他掙扎的更是厲害,口中放聲大叫:“道爺饒命!道爺饒命!道爺冤枉小人了,小人一輩子遵紀守法,絕沒有招惹過道爺!”

寶珍上去抓住他給了他一巴掌,二郎還是掙扎,其他人不得不一哄而上將他給綁了起來,就像當初綁了盧家子一樣。

過了半晌二郎慢慢悠悠的清醒過來,他怔怔的看著寶珍一行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臉上帶著茫茫然的表情,有點呆傻。

陳松心里覺得不妙。

寶珍蹲在二郎身邊遞給他水壺讓他喝了一口水,問道:“二郎,你認出我來了嗎?”

二郎苦笑道:“寶珍大哥,好久不見。”

寶珍拍了他腦袋一把道:“說什么傻話?什么好久不見,咱們才分開一天!”

喝水的二郎愣了愣道:“才一天嗎?我感覺已經好久了。”

陳松苦笑著問道:“過去的日子里你沒見到我們,但見到你父母家人了,是吧?”

向來面色淡然的二郎臉上露出笑容:“托先生的福,小人確實與父母妻兒再度相見了,如果先生不嫌棄,日后請萬萬要來小人家里做客一番,小人娘子所釀的米酒甘甜爽冽,先生一定會喜歡。”

寶珍瞪大眼睛叫道:“你說什么瘋話?你爺娘老婆都被山賊給一刀砍了腦袋啊,你每夜都會做噩夢啊……”

二郎猛的挺身要站起來,他對寶珍吼道:“你別亂說,你閉嘴!我爺娘老婆安然無恙,他們就在家里等著我!”

說完他又跪在陳松面前:“請先生大發慈悲,讓我回城與家人團聚,小人給先生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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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仙門混北歐 598.人心散了

陳松知道了,這黑霧不管是不是海蜃妖吐出的妖霧,反正它們功效一樣,都能對人致幻,并且讓人看到的幻覺都是自己想看到的情景。

綁著筑盤尊者的繩子被燒斷了,恐怕這是筑盤尊者自己所為。

霧外眾人拖動繩子要將二郎拖出來的時候,二郎看到的是有修士施展神通變幻出一條蛇來纏住他腰要將他拖走。

不知道筑盤尊者看到的是什么,總之筑盤尊者不像二郎這樣沒有反抗之力,他修為精進很快,或許已經能用道術了,并燒斷了繩子擺脫了霧外的束縛。

陳松只能祝福他。

二郎跪地求他,他為難的捏了捏鼻梁骨:“二郎,你其實知道你之前的經歷都是幻覺,那不是真的,這才是真的,對嗎?”

聽到這話,二郎堅定的搖頭說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但里面那不是個虛假的世界,你看我這里……”

他掀起衣袖,手臂上有一道鞭痕:“前些日子我去一家大戶做工,跟班頭起了沖突,那班頭抽了我一鞭子,當時我感受到的痛楚是真真切切的。同樣,我碰觸到的父母和妻子兒女也是真真切切的人,他們有體溫,他們音容笑貌與我一樣!”

寶珍一臉難以置信:“這不可能,草,那里面就是假的,那都是你的幻覺啊兄弟,那都是幻覺!”

二郎看著他道:“是不是幻覺,你也進去試試便知。”

他又看向眾人道:“筑盤尊者乃是一代金丹大士,我在城里的時候曾經碰到過他,我也問他這是不是幻覺,尊者說何為幻覺何為真實?這全憑心的感覺,心感覺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

“但我們這里才是真的世界。”寶珍暴躁的給了他一巴掌,“疼不疼?”

二郎歪了歪頭說道:“寶珍大哥這一巴掌比起宋班頭給我那一鞭子可要舒服多了。”

有人忽然問道:“你進入霧里一天一夜了,你不餓不渴嗎?”

這是個重點,幻境終究是幻境,不可能讓人真實的填飽肚子。

二郎誠懇的說道:“我在城里一日三餐吃的飽喝的足,怎么會饑渴?”

圍在四周一行人開始交頭接耳,陳松看到好幾個人心動了。

果然很快又有人說道:“先生不如這樣,讓我也去里面試試。”

“讓我去、讓我去,我心比他們要堅定的多,要這是幻境我一定能看得出來。”

“或許這真不是幻境呢?或許這是、這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入口?修道的仙人們叫做什么來著?洞天?對,或許這是個洞天呢?”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陳松解開了綁在二郎身上的繩子說道:“誰要不怕死想去這黑霧里頭看看,那就去看看吧,咱們沒那么多繩子,不可能挨個都綁著。”

二郎立馬跪下給他磕頭,結結實實的磕頭:“多謝先生多日來的照顧,也多謝先生成全,小人余生必在家中為先生設立長生牌,先生恩澤,永世不忘!”

說完這話他快速站起,以狂奔的姿勢沖向黑霧,跟當初盧家子回歸時候的態度一模一樣。

又有人咬咬牙對陳松磕頭,他站起來后說道:“這黑霧里頭究竟是什么咱們一無所知,不妨再找人去試探一二,這次我來,請兄弟們多給我兩日時間,如果這是妖怪吐出的妖霧,它遲早會把我吞下去!”

也有人低聲對陳松說道:“先生,您還是趕緊帶隊回山吧,不能再讓他們這么鬧騰下去。”

這話有道理,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但還有個道理,叫做強扭的瓜不甜。

陳松思索了一陣后說道:“先生我不喜歡強人所難,這樣,有愿意留下冒險試探的那就留下,有愿意跟我回山的那就跟我回山去。”

寶珍猶豫起來,他低聲道:“先生對我等恩重如山,按理說我等應該聽先生的話,不如這樣,先生您還是直接下命令吧,我們聽先生的。”

陳松搖頭說道:“事關諸位未來,還是你們自己拿主意吧,我去等你們,愿意回山上的就來找我。”

他回到車上等了一會,寶珍帶著眾人全走了過來。

見此陳松心里一笑,看來自己還是挺得人心的。

走到車子跟前,寶珍鼓起勇氣說道:“先生,我們想在這里再守衛上一些日子,看看是不是還有人出來,也想再放人進去探探路。”

陳松心里笑不出來了。

不過這是大家伙的意愿,他也沒有理由拒絕,便點頭道:“那你們把糧食卸下來,保重吧。”

六九城里發生的事太過于奇詭,陳松恍恍惚惚的開著車回到陰陽峰,看見他獨自回來一群人很納悶,雖然明面上沒問但暗地里紛紛討論。

這些事也無需隱瞞,陳松把黑霧的事告訴了孫長弓、羅長庚等人,又通過這些人告知了其他難民。

一周之后,有人急匆匆趕來山上。

回來的是寶珍一伙中的一個漢子,孫長弓核實他身份沒問題后把他帶入山峰上。

羅長庚挺身而出問道:“老刀,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其他人呢?”

大漢老刀從懷里掏出一疊信遞給陳松說道:“請先生明鑒,這是弟兄們托我給先生捎回來的書信,他們已經全進入那海市蜃城里了!”

陳松對這結果早有預料,他問道:“這么說來,你們后面試探發現那黑霧里面沒有危險?”

老刀低著頭說道:“回稟先生,小人不知道海市蜃城里頭到底是什么,但進去的兄弟再出來后,死活不肯留下了,最后還是回到了海市蜃城里頭。”

羅長庚一拍手掌說道:“那明明就是個鬼境,一定是什么妖獸騙你們自投羅網,這些蠢貨竟然真信了!不行,先生你讓我去看看,我一定要把弟兄們帶回來!”

陳松苦笑道:“你最好別去,我怕你去了也不回來了。”

羅長庚傲然道:“陰陽峰才是小人的家,小人雖然沒有什么修道的天分,但一顆道心還算穩固,更分得清現實與虛幻!”

他挑選了心智最是堅定的一批人下山前往六九城,后來陳松再也沒有見過他們這些人……
mk2258 發表於 2019-9-2 19:22
帶著仙門混北歐 599.干干凈凈

靈法末世給九洲帶來的傷害太大了,它幾乎摧毀了這個世界。

能活到現在的人心里都有一些傷痕,而且注定未來還有更多的傷痕:大家伙活的很累,妖獸的肆虐讓每個人都終日提心吊膽。

所以,當發現海市蜃城的存在后多數人動心了。

海市蜃城就是一座存在于眼前的天堂,越是在現實里不如意的進入其中后越是幸福,越是想要進入其中。

或許人們進入城中后感受到的都是幻覺,可就像筑盤尊者說的那樣,什么是幻覺?什么是真實?只要讓人感覺是真實的那不就是真實嗎?

何況,痛苦的真實哪能比得上幸福美滿的幻覺?更何況,海市蜃城給人的感覺并不虛幻,生活在里面如同真實一般。

陳松自己沒有進去過,他也不敢進去,因為進入其中的沒有還能走出來的。

他如今也分不清虛幻與現實,但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夠舒坦的了,他在冰島有大房子、有一群至交好友、有未婚妻有一群寵物,還有九洲這個后花園,這已經足夠讓他滿足了。

他沒有更多的追求,所以不管海市蜃城多美好他都不想去試試,因為無論海市蜃城能帶給他什么,他都不愿意用現有的一切來換。

其他人不一樣,最后連孫長弓都動心了。

靈法末世降臨后,孫長弓和山上其他難民一樣也失去了一切:他的家人,他的地位,他的愛好,他的生活習慣。

陰陽峰上人數急劇減少,幾百人迅速變為了幾十人。

最后這幾十人也是人心浮動,他們是孫長弓的鐵桿,一直緊隨孫長弓,此時便是在觀望孫長弓的選擇。

孫長弓忍了一個星期,終于他忍不下去來找了陳松。

鄭重其事的磕頭之后,孫長弓挺身抱拳道:“感謝先生活命之恩,長弓要下山了。”

陳松扶起他說道:“孫縣守如果下定決心那就去吧,我不會阻攔你的,不過你得想好了,先不說那黑霧里頭是真實還是虛假,就說它的來歷,它很可能是個大妖所為,小心進去丟掉性命啊。”

孫長弓不無悲涼的說道:“先生請恕長弓攪亂軍心之罪,以當前九洲的情況,我們又能活命多久呢?要是有大妖殺上山門,我們還能活下去嗎?”

他又說道:“即使沒有大妖上門,那長弓又有多少日子能活?反正遲早要死,如果死之前我能跟我阿爺阿娘和妻兒再見一面,甚至能再一起生活一些日子,那長弓雖死無憾!”

陳松很體諒他們這種想法,便說道:“庫房里還有酒肉糧食,你帶人取些好的拿出來,先生我給你們踐行!”

孫長弓雙眼通紅:“先生大仁大義,長弓此生無以為報,若有來世,若世道不這么亂了,長弓愿為先生做狗看門,守家護業!”

這算是送行宴了,陳松親自下廚——他不親自下廚也不行,廚子隊伍全跑了,都進入黑霧籠罩的海市蜃城里了。

說起來陳松也沒給難民們送什么好吃的,以至于他們碰到一頓烤肉就欣喜若狂。

現在留下的人不多,難民方面刨去武大只有四十余人,陳松索性開光門去維克鎮買了好些海鮮過來,難民們可沒怎么吃過這東西,好歹讓他們吃個新鮮。

關鍵是海鮮處理起來也簡單,螃蟹和蝦都是蒸,海魚也可以蒸,做好湯汁潑上去就是一道好菜。

陳松之前在國內的時候買過好些散裝白酒,如今一人一大碗,他站起來舉碗致意:“祝諸位未來一帆風順,心想事成!”

多數人挺樂觀的,有人回應道:“謝先生祝福,據說那海市蜃城就能讓人心想事成。”

“那就祝你們早點進入海市蜃城里頭。”陳松滿了一大口。

真辣!

他和難民們在一起相處的日子也不算短,陰陽峰上這些日子也熱鬧,結果就這么變得冷冷清清,他心里挺不好受的。

但也松了口氣,帶著幾百號人挺有壓力的,如果不是有孫長弓幫他領軍,那估計陰陽峰早就亂作一團。

陳松對孫長弓的觀感很好,說實話這么多人他最舍不得的就是這位助手了。

今天這一頓他估計是兩人之間最后一頓了,孫長弓應該也知道,向他頻頻敬酒。

于是,本來準備吃完飯就出發的一行人又拖延了一天,他們里面不少人喝醉了,孫長弓更是酩酊大醉,沒法上路。

就這樣,最后一頓又拖延了一下……

到了第二天上午就再也不能拖延下去,孫長弓帶著一群人站在山路口對著陳松齊刷刷下跪,磕頭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隨著這一波人離開,陰陽峰上就剩下桐巒子、小郎和武大這三個人了。

熙熙攘攘的山峰忽然之間變得門可羅雀,陳松覺得意興闌珊。

他問三人道:“你們不想去海市蜃城里面看看嗎?”

武大粗聲粗氣的說道:“去看什么?以前我日子過的那么苦,踏馬的不得不拜山鼠為干爹干娘才活的下去,所以我進去做什么?再去看看我的干爹干娘嗎?”

桐巒子則拱手說道:“海蜃妖的傳聞我素有耳聞,它所締造的世界就是假的,進入其中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在里面根本不能修煉,那我為何要進入其中?不如留在陰陽峰,逍遙又自在。”

陳松看向小郎,小郎訕笑道:“我、我不敢下山,山下太危險了,還是待在這山峰上吧,有先生在我還挺安心的。”

聽了三人的話,陳松啞然失笑。

他站在山峰最高處俯瞰這座宗門,兜兜轉轉、彎彎繞繞,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點。

不過感傷之后他感覺還不錯,難民隊伍留在山峰上唯一作用就是去尋找黃金,其實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黃金了,他靠黃金完成了資本累積,如今莊園里那兩座現代化種植園已經夠養活他一輩子了。

何況桐巒子和小郎還在,這兩人一個能煉丹、一個能畫符,只要陳松給兩人提供足夠的靈氣,他們就能給陳松提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丹妙藥和仙符。

至于黃金,這東西倒也簡單,他還有一批人可以用呢:石門寨那一伙人迄今還藏在山坳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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