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你敢不要?嗯?
辛甜重新坐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張辦公椅上,陳藍感覺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卻也只是澀聲喊了一句,“辛總!”
那個才畢業上班沒幾個月的羅秋玲也很激動,說不清激動什麼,公司被收購來收購去的,現在倒覺得踏實了。
倒是鄭興邦最實在,男人家總歸要穩沉一些,他說了句,“恭喜辛總。”
辛甜嘆了一聲,“這次多虧你們。”
羅秋玲低頭,有些內疚,“我根本沒有幫上你的忙。”
辛甜站了起來,她是欣慰的,最困難的時候,除了利益捆綁同進退的朋友,歐陽霆,凌驍珣,還有公司這三個人,算是她這次收穫最大的財富了,起碼她知道,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她終於有幾個人可以信任了,“不,你們幫了我很大的忙,真的,我很感動。”
復家只不過是蘇家人重新改的姓,換了一件衣裳回到C城,這次把以前那些沒鏟乾淨的內部乾淨都鏟了,莫家跟著凌家一起跳了次火坑,才把那些人給誘出頭來,辛甜認為,這個火坑身邊有人陪著她一起跳,這是恩情,不是簡單的革命情宜。
“小羅,你還小,這個組長的崗位再做段時間,再升職,畢竟你需要的不僅僅是工作經驗,在人事部,魄力和圓滑都是需要的,你跟陳藍學學。”辛甜的臀部挨著桌沿,看著羅秋玲。
羅秋玲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次非但沒有幫上總裁的忙,還被家裡逼著辭職,但現在峰迴路轉,總裁居然要給她升職?
沒有做夢吧?
以前覺得進公司都是因為父親,相當於給她買了個組長,所以做什麼事都覺得沒有底氣,認為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可以做好事情。可是現在她覺得是被上司欣賞了,一下子有了乾淨,臉上的笑容都比以前亮了幾分,像撥開雲層縫的陽光,熱烈而刺目。
“謝謝辛總!”
聽著羅秋玲這小女孩聲音都有了高亢的味道,鄭興邦抓了抓頭,看著辛甜,目光都軟了幾分,沒在女總裁手下做過事,但像辛甜這樣冷靜激進的女人,他很欣賞,像部隊裡的軍官,他願意事事都聽她的,這種感覺很微妙。
辛甜不僅僅給羅秋玲承諾,還給鄭興邦和陳藍。
鄭興邦目前還不太適合調崗,陳藍這個秘書她也舍不得調崗,於是給鄭興邦和陳藍加了薪,一下子把華興集團的高層給眼紅了,卻只能忍著。
一天之內,所有華興集團在職員工的工資補發到位,拿到錢的人錯愕又激動。
離開的人想回來,已經是不可能了,華興集團像是睡了一覺,現在又醒了一樣,沒有發生任何事,業務照常運轉。
因為上頭髮了個文件下來,其中提到一句,新的華興集團董事長是青年企業家的傑出代表,值得所有私企管理者學習。一錘定音!已經給華興集團平了反,電力局只怕是巴著想跟華興做生意,更別提一直不見辛甜的劉震鬆,腸子都悔青了。
劉震鬆的局里根本沒有算到會有這一步。
他得到的消息這次莫家會和凌家同歸於盡,上面的人為了把蘇家餘黨引出來,一巴掌扇翻凌家根本沒打算走正常程序,直接就是找“證人”,拿“證據”,定罪就行了。因為凌家跟莫家是姻親,這關係怎麼都不可能簡單得了,隨便怎麼都會扯點事,更何況這次凌驍珣和蘇小溪的事可以大作文章,這麼好的機會,上頭不會放過。
一旦凌家的事走正常程序,會扯出更多的人,為了大事化小,速戰速決,莫家根本就是陪葬品。
莫家不可能翻得了身。
明明都是這麼在走著,莫家也是看著垮的,突然又變了棋風,莫家成了大功臣!受損那麼嚴重,居然*之間又恢復了。就是普通的家族沒遇上政圈的事,也根本沒這個能力。
這根本不合邏輯啊!
劉震鬆看著電視裡的已經枯瘦的辛甜在剪綵,皺了皺眉,如果這是一場戲,背後那個人真是捨得如此勞命傷財?
原本定的計畫,二十天以內就要四年前的那根藤全部抖乾淨,可以說是又快又狠省時省力的最好手法,如今算下來,兜兜轉轉的折騰了兩個月,這戲做得太足了吧?
難道是上面的人默認了浪費這個時間的?
但是南方軍區司令那個位置,這次本來好多人都在覬覦,如果翻了棋牌,下棋的那個人不怕有人鬧?
匪疑所思!
簡直是匪疑所思!
“小霆。”劉震鬆看著電視,知道歐陽霆肯定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你對這個辛甜到底瞭解多少?”
歐陽霆癟了一下嘴,目光的確落在電視上,看著盈盈含笑的辛甜,“外公,您太勢利了,當初我讓您幫辛辛一把,您都不肯,現在人家沒事了,您以後怎麼跟人家莫家的人打招呼?”
劉震鬆覺得這個外孫一點也不可愛,哪壺不開提哪壺,若這次的事情是一場戲,或者有人故意想要幫莫家的話,他簡直是被耍了,心裡惱得很,卻沒有拿著茶杯給歐陽霆扔過去,而是耐著性子問,“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有跟辛甜通電話,她有沒有給你說過什麼?”
“她一直安慰我,說她會想辦法。”歐陽霆嘆了一聲,“別提了,我想想都覺得對不起她,看看她都瘦成什麼樣了?我天天好吃好喝的。”
劉震鬆哪還有心情去管這個外孫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離異有孩的女人,心裡只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局怎麼會突然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歐陽霆吃下最後一個葡萄,站了起來,“外公,今天我就不在您這裡了,我出去找朋友喝兩杯。”
“去去去!”劉震鬆煩得很。
同他一樣煩的人,還有很多,都因為莫家沒有按原計畫陪葬而感到不可思議,無法入睡,這以後如何見面?
其實莫家只是表面上恢復了原氣,像是沒有受損一般,其實傷得非常重,外界被迷惑了而已。
而莫家脫離這個局讓很多人都開始有些暴躁,他們和劉震鬆同樣的感覺,被耍了。
劉震鬆無法平靜,這次的事當時本來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還不想保自己的家族?現在倒好了,莫家一點事也沒有,他感覺自己心裡壓著一塊石頭,很難受,電話搖到了另外一老夥計那裡,“你說說這是什麼事?現在感覺自己裡外不是人!”
對方也是同樣懊惱,“這都他xx圖個什麼啊!鬧這麼大一圈,莫家沒事,早的時候為了不讓事情擴大,已經把莫家扯進來了,現在莫家沒事,還抽身抽得這麼幹淨!老劉,我覺得這件事,有貓膩!”
“什麼貓膩?”
“你想,莫家跟凌家完全是兩個極端,我們這是被上面的人耍了。”
劉震鬆哪會不明白,卻也想聽聽老夥計的想法,“怎麼個耍法?”
“反正吧,感覺這事像是走到一半突然改了棋路,明明三百人可以解決的戰役,花了兩千人來打這個仗,你能明白這個意思嗎?有人在用障眼法救了莫家,我懷疑莫家有了大靠山,不然不可能有人出手來管這件事!要不然就算莫家僥倖逃脫,軍銜也不可能重新掛上啊,對不對?只要軍銜沒掛上,那華新能源和華興集團怎麼可能再回到莫家人手裡,早被其他人吃了。”
劉震鬆怕就是怕這個,這靠山到底是誰?氣得想摔電話,“你說,以後怎麼跟莫錫山見面!哎!”
“能不能打聽一下這後面的事?”
劉震鬆嘆了一聲,“我感覺還是少打聽為妙,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我們一起去趟G城?”
對方亦是一聲嘆,“沒辦法,一定是要去的。”
就在劉震鬆剛剛掛斷與老友的電話,他的電話便響了起來,一看號碼來自G城,心裡咯噔跳了一瞬,還是接了起來,“喂!”
“老劉啊,我是老莫。”
這個聲音正是莫錫山的。
“哎呀,老莫!”劉震鬆一臉痛苦和難為情,聲音卻顯得高興激動。
“老劉,我給你打個電話,是想跟你說,莫家沒事了。”莫錫山這樣開門見山,讓劉震鬆感覺自己快要迎來一巴掌似的難受,只聽莫錫山又道,“這次我不怪你,換了是我,我也會選擇保自己這些子子孫孫,我們這輩人啊,打點江-山不容易,總要為後人考慮的,我跟你一樣,所以我理解你,這幾天我要去C城看甜甜,我們一起吃個飯?”
劉震鬆知道這個面是一定會見的,但是莫錫山提出來他反倒好受一些,免得自己像個烤鍋上的螞蟻不知道如何開口,心裡石頭像放下了一般,“老莫,我去接你。”
“好!”
...............
莫錫山掛了電話,這兩個月,他只記得兒子到他的病*邊拍過他的肩膀,“爸爸,你放心,沒事的。我會處理好。”
然後他便天天在chuang,聽著各路傳來的訛報,但他始終看著手中的全家福,兒子的眼裡精光熠熠,他是相信他的,兒子大了,一定能撐起這個家。
家裡的女人亂作一團,雲潔整日更是沒有一點安全感,更不要說幾個女兒,老四還好,老二早就慌了。
辛甜那種臨危不亂倒讓他欣賞。
事情總算過了,很多事都看透了。
但是男人能容江-山,豈能不容人有私心?
所以這次,他一定會去C城和劉震鬆見一面,畢竟以前交道不多,人家不幫也是情理之中。
溫佳妮端著煮好的湯走進莫錫山的臥室,“爸爸,喝點湯。”
莫錫山看到溫佳妮,眼神軟了幾分,這孩子天天這麼照顧著他,也沒因為莫家遇到這麼大的事就跑了,說明這孩子是真心對兒子好,莫錫山心裡很清楚這些關係,那些女娃,憑什麼對公婆好啊?還不是因為愛你的兒子,若不是這樣,人家不為你的家世,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侍奉著你?
這樣一想,心裡也踏實了,他年歲本來也高了,如今兒子有了合適的伴侶,就算躺進棺材裡也滿足了,最好能在他離開這個世界前,看到孫子。
“妮妮啊,阿燁還沒回來嗎?”
溫佳妮把湯放下,又拿枕頭給莫錫山墊在身後,這才重新端起湯,舀了一勺,輕輕的吹著,“阿燁最近忙,莫家這麼多事,都指著他一個人,怪辛苦的,等會我讓他給您打個電話過來,免得您擔心。”
“忙他的吧,男人哪能都顧得著家裡,妮妮啊,阿燁性子有時候有點暴,怕你受委屈。”
溫佳妮彎著嘴角喂莫錫山,“阿燁挺好的,他凶也只對外人凶,對家人都很好,男人哪能沒有一點脾氣?他從來不對我亂發火的,您放心。”
“你們都在選日子,選得怎麼樣了?”
“原本是說九月份的,我媽媽有點迷信,找了寺廟裡的人算一卦,說我和阿燁的八字,不適合九月結婚,所以訂在十一月,十一月初八,是個好日子。”
“妮妮啊,你在莫家遇到這樣的事的時候還肯往這裡嫁,我怎麼都不會讓阿燁虧了你的。”
“……”溫佳妮笑了笑,“要不然明天開始,您下樓吃飯了吧?”
莫錫山自然也不想再在樓上吃飯,只是雲燁那時候匆匆交待,一定要讓每個人傭人都看到莫老爺子只能靠人侍候了,這麼兩個月真是憋壞了,聽到溫佳妮這個建議,笑著點點頭,“好。”
溫佳妮下樓後給雲燁打了電話,讓他給老爺子打個電話,老爺子怕是記掛他。
雲燁說好,辛苦你照顧爸爸了。
溫佳妮說沒事。
兩個人沒說什麼,便掛了電話。
雲潔是越看溫佳妮越滿意,天天跟溫佳妮說就希望她早點嫁過來,這麼好的女孩,就該嫁進莫家做兒媳婦,她實在太滿意了。
溫佳妮換了軍裝,便去了療養院,她已經調了崗。莫家的事解決後,她也跟著鬆了口氣,雲燁說莫家的事一處理好就和她結婚,那個時候她感覺自己特別幸福。
她想守著他,跟他共患難。
如今想來,他們也是患難夫妻了吧?
溫佳妮開著車,手機響了起來,便把手機架在機座上,觸了免提,“媽媽。”
“妮妮,你已經去上班了嗎?這兩天老爺子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
“那就好,對了,阿燁這幾天給你打電話,有沒有再說過不想結婚的事?”
溫佳妮皺了皺眉,母親問的話,她仔細的回想,免得答錯,“沒有啊,阿燁這兩個月太忙了,莫家的事才松了下來,他沒有跟我說過不想結婚的事,怎麼了,媽媽。”
苗秀雅道,“沒事,我就是問問,他沒有不想結婚就好。你好好上班,晚上你回家來跟媽媽一起吃飯,既然莫家沒事了,你也用不著在那邊侍候著了,這不還沒嫁嗎?”
“好。”
................
溫佳妮將車子停好,一開門,手便是遇阻一頓,她明顯感覺到車門碰到東西,完蛋!肯定碰花旁邊停著的車門了。
趕緊下車來查看,一看到車型,眉頭就皺了起來,布加迪限量版,銀色的車門碰撞進去一個小坑,補個漆一年都白干都不夠。
“嘖嘖嘖”男人咂嘴之聲傳來。
溫佳妮一聽這聲音,頭皮麻了,轉過身看著景子謙走過來,裴錦程發兒,她最不喜歡跟裴錦程玩得好的那幾個刺頭,一個個的,長得倒是光鮮帥氣,偏偏說話有些毒,她又不喜歡跟人家耍嘴皮子。
“喲,溫大小姐。”景子謙開了口。
“景少。”溫佳妮穿著軍裝,紮著馬尾,那樣子別提多神清氣爽,一大早的,就算通宵看球的男人都得來精神,景子謙雙手插在褲兜裡,倚靠在自己車門邊,雙手環著,勾嘴壞壞的嘴角,一副“說吧,怎麼解決”的樣子。
“景少,不好意思,你看是找保險公司,還是我這邊先付錢?”
“我沒時間。”
溫佳妮想了想,“不如我現在給保險公司打電話?”
景子謙明顯脾氣不好,這叫他怎麼好得了?昨天才從從國外送過來的新車,還沒開熱乎,就被撞進去一個坑,語氣裡已經有了不耐,“我沒時間。”
溫佳妮算得上好脾氣,裴錦程和雲燁什麼關係,她知道,景子謙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是想無理取鬧嗎?
“景少,你看不如這樣,我把錢先賠了,你先開著車到你辦事的地方,我再讓司機找你,然後開車幫你去修?”
“我的車子,從來不喜歡用司機。”
“那麼我把錢先給你,你想什麼時候去修什麼時候去修,怎麼樣?”
“我沒時間!”
又是這句話!
溫佳妮耐著性子,看了一下表,她不能遲到,向來苗秀雅都教育她,有理不在聲高,只有和不講理的人才拿不講理的辦法,但是理這個字,就是骨子裡的氣,你有這口氣,就用不著畏懼,她把名貴車子的漆擦掉了,是她的不對,她也承認了,也道歉了,要怎麼賠,她都認,也沒有擺過譜,該做的她都做了,可是現在明顯是對方得理不饒人。
景子謙的車鑰匙捏在手裡轉著,沒來得極防備,溫佳妮是部隊裡出來的女人,手腳很快,幾乎只是一閃,伸手就把景子謙手裡的鑰匙拿了過來,一下子摁開了鎖,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拉開了副座車門,用力的摔在自己的車門上,她的車門瞬間陷了一個坑下去!
景子謙傻了!
溫佳妮做完這些,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本子,寫了自己的電話,撕下來,纖細夾著紙條遞向景子謙,“景少,如果因為我撞了你的車門你覺得不爽,現在我們扯平了,你的車門把我的車門也坑了一塊漆,該賠的我還是賠,我會打電話給保險公司來處理,要麼你等,要麼你開車走,當然,你也可以去告我,我還有事要忙,隨時等候景少任何處理方式的電話,再見。”
景子謙看著自己的銀色車門因為去撞溫佳妮的車門,又碰了一塊漆,肉痛得直抽抽!幾千萬的車,*醒來就殘了!
突然一摸心口,他X的,他這才回想過來,溫佳妮剛剛把電話號碼塞進了他的領口,怎麼感覺那麼像塞的一張支票?哥們有時候去夜總會給*塞錢就是這麼往領口裡塞的!
....
溫佳妮覺得心情不太好,她是不喜歡這樣處理事情的人,凡事說個理字,非要以暴制暴,煩人。
剛穿上白大褂,便再次接到了苗秀雅的電話,下班不要回家,到世紀酒店618包間吃飯。
溫佳妮答應了下班就去。
以為雲燁還在為了莫家的事善後,沒有想到晚上618的包間雲燁也在。
溫佳妮下班的時候,拿了放在療養院衣櫃裡的便裝才出來的,不是特殊的場合,她從來都不喜歡穿裙子,今天也是T恤牛仔,包間門一打開,便看到了雲燁和母親,軍人的視線非常敏銳,也發現了這房間裡多了另外一個人,覺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的。
等她在雲燁身邊坐下來後,陌生人對著她溫和一笑的時候,她才突然憶起,孟有良!
是了,電視裡看過,只是真人比電視裡更好看一些,電視屏幕把人拉得臉稍寬,雖然已經不是三四十歲的年輕人,但依舊很帥氣了,知道是這樣的大人物,溫佳妮一下子感覺侷促起來。
溫佳妮笑了笑,看了一眼母親,等她介紹。
“妮妮,叫孟伯伯。”苗秀雅抬手指向孟有良。
“孟伯伯好。”溫佳妮點了點頭。
孟有良看著溫佳妮的眸色微微有了些變化,有些波動,又有些溫柔,似乎很有感慨的說了一句,“嗯,這麼大了。”
溫佳妮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保持著微笑。
孟有良又道,“我不是第一次見你,只不過你是第一次見到我,你出生的時候,我就看過你,還抱過,後來經常……”
苗秀雅握拳在嘴邊,乾咳了一聲,“妮妮,你出生的時候,你孟伯伯還送過一份個長命鎖給你,後來經常估計都在想,那鎖那麼土,小姑娘怕是都不會戴吧?”
“哈哈!”孟有良差點失態,笑了起來,苗秀雅怕是把他送的東西都給扔進垃圾桶了,卻還是給自己解了圍,“現在的女孩子,哪會戴那些東西。”
溫佳妮覺得這氣氛輕鬆了些,“看來我改天得戴戴才行,不然太不給孟伯伯面子了。”
孟有良笑著,目光一直落在溫佳妮的臉上,絕不是男人看女人那種眼神,透著些慈愛,甚至有淡淡的無奈。
雲燁正因為看得真切,所以心裡莫名的開始煩躁,孟有良不可能平白無故接受苗秀雅的威脅,而且似乎是在苗秀雅說了溫佳妮非要嫁入莫家之後,孟有良才有了鬆動的。
苗秀雅說不要告訴妮妮,她什麼也不知道。
剛剛孟有良明明是話沒有說完,卻被苗秀雅打斷了,分明是不想溫佳妮知道什麼。
難道?
雲燁放在桌布下的拳攥了起來,溫佳妮跟孟有良有關?
孟有良那句語重心長的“好好對妮妮”迴蕩在耳際。
“阿燁,我聽你苗阿姨說,你們的婚期定在11月初8,是個好日子,那接下來就要準備婚禮了啊?”
雲燁笑了笑,很自然,帶著恭敬,“是的,孟伯伯,接下來就要開始準備婚禮了。”
孟有良吃了一口菜,似乎在想什麼,“妮妮這孩子我也很喜歡,想認來做個乾女兒,你們結婚,我便送你們份禮,權當妮妮的嫁妝。”
苗秀雅在不等雲燁開口的時候,便推辭,“不用了,結婚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再說了,妮妮的嫁妝實在太多,我怕虧了。”
孟有良大笑,伸手笑著指點著苗秀雅,看向雲燁,“你看看你苗阿姨,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就這麼一個女兒,還什麼虧不虧的?反正以後都是阿燁的。”
雲燁站起來給孟有良倒酒,“孟伯伯,是真的不用,佳妮已經準備了很多嫁妝,我們莫家都快放不下了。”
“哈哈!”孟有良端起酒杯,大笑著搖頭,“不算不算,再多的嫁妝那都不算,我孟有良給的,才算!”
雲燁和溫佳妮齊齊看向孟有良,只覺得這話裡深意極重,苗秀雅騰地站起來,發現女兒正詫異的看她,便又有尷尬的坐下來,“有良,你隨便送個金器什麼的,表示一下就行了,只要是你送的,他們都會覺得很貴重。”
孟有良笑睨向苗秀雅,但那笑意,分明未進眼底,有警告的意味,苗秀雅被看得發怵。
孟有良看了苗秀雅半晌,看到她囂張的氣焰澆下去,才將目光睨向雲燁和溫佳妮,溫聲問道,“這個嫁妝,我得給,阿燁,妮妮,你們要,還是不要?”
明明徵求意見,卻好像是在用眼神和語氣脅迫似的問,“你敢不要?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