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獨家佔愛,總裁結婚吧! 作者:殷千城 (已完成)

 
li60830 2019-4-20 17:47: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39187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4
080 那邊不行,就用手幫他一次
    他將已然堅硬至極的某處抵上她,貼在外圍輕輕摩挲,然後身體上移,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覆住她,將她徹底控制在身下……已經是進ru前的體位。

    這就是南宮墨,手段向來極端!

    就連對她逼供,也會用這種決絕至極的方式——她要是不說,他下一刻絕對來真的!

    “現在,你是希望我停下,還是進去?”薄唇貼在她耳際,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情\欲\色彩,妖嬈而蠱惑。說話的同時,他挺了挺腰,某處對她的摩挲更重了一分,幾乎在下一刻就會一貫而入……

    “不要!”她的身體劇烈一顫,終於在這個時候叫出聲來旄。

    勾在他腰際的雙腿劇烈發顫,搖搖欲墜著,卻因為這樣的位置難以放下來……舒沐晚睜眼看向他,一雙眸中早已是濕漉漉一片,她低低地出聲求他:“不要做了……行不行?”

    她終究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不行!”他清冷一笑,薄唇勾起冷漠而殘忍的弧度,身下更是一點點貼近,“除非你告訴我,今天找我的目的?嶧”

    他相信一切的詭異都有跡可循,他不傻,也沒那麼好糊弄。

    “我是真的想和好……”她近乎哽嚥著出聲,小手掐住了他兩側的胳膊,儘量接力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抬,怕他真的會在下一刻完全送入,“所以我才請你吃飯的。”

    “和好?”他譏誚而笑,暗示性地捏了捏她的纖腰,姿態露骨,明顯對她的答案還不滿意,“都和好了,難道不應該做麼?”

    “我說!”她真的毫無辦法,“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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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沐晚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

    一分又一秒,她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在他的“審訊威脅”下,她真的什麼慌都不敢撒!他的黑眸緊鎖著她,她的目光也只能直視著他。

    高度的警惕,生怕某一秒,他會出爾反爾……

    “……就是這樣。”終於說完,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白淨的小手掐著他的胳膊,已經掐出了明顯的紅痕,她自己的指間也因為用力而發白,“南宮墨,你願意幫我嗎?”

    他不說話,只是這樣冷冷地睨著她,似在判斷她話中的可信性。

    “你給我時間!”他不表態,舒沐晚不由急了,“只要你肯幫我,我下次肯定能準備好,如果你還想要的話,我可以給……”

    “不用!”他冷然打斷她,身體稍稍往後退了退,在她鬆了口氣之時,握住她的下巴緩緩補充,“我可以幫你,不用交易。”她,是他想要的,也是他和南宮辰之間的戰爭!

    所以贏得她,不可以通過其他交易。

    他不做勝之不武的事情!

    “真的?”舒沐晚的眼底掠過一絲的欣喜,雖然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可以確定:他願意幫她了!總算……她能找到真相給爸爸一個交代!

    “恩。”他悶悶地應聲,因為她臉上的燦然而心念大動,剛剛隱忍下去的欲,在此刻又開始瘋狂飆升。於是,他在她想拉被子裹住自己的那一秒,陡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可以幫你,但是要收利息。”說話的同時,他拉著她的手,強硬地貼上堅硬的某物,迫她張開五指,“握好了!”

    她的呼吸一窒,原本柔軟無骨的小手,瞬間僵硬非常,掌心被迫著貼上那滾燙的某物,甚至還能感受到上面血管的跳動……舒沐晚的腦袋一片空白:它……像是活的!

    “動一動。”他放柔了語氣,貼著她的額輕聲哄她,然後俯身吻上了她的唇,“這是利息。”

    所以,他是要她……用手幫他解決?

    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小手掌控著他最脆弱強硬的某處,舒沐晚卻始終不得要領,只能愣愣地僵持著,嘴唇被他啃得幾乎發疼,她稍一放鬆,他的舌頭就滑了進來……

    “恩……”她嚶嚀一聲,便被制住了所有的抗拒能力。

    他的大掌移下來,滾燙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整個小手,帶著她上上下下地動……她的腦袋始終是木的!只能感覺到手心又燙又麻,她根本不敢思考!

    “再快一點……”她木訥的反應實在是無法滿足他,南宮墨低低地哄著,同時——一手在她的胸前肆意地揉著,另一手放開她探入她的tui心……

    他需要更大的刺激和kuai感!

    “別……”她縮了縮身體,卻躲不開他的手指,只能咬牙加快手上的動作。

    還要多久?

    快點!

    讓他快點“弄出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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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粗重的房間裡,每一秒都尤為漫長。

    舒沐晚的手機械地動作著,大腦早已呈放空狀態,她只是木訥地盯著身上的男人,不停地祈禱——他快點“完成”!

    這比真槍實彈的……更折磨人的靈魂!

    終於在某個瞬間,他的身體突然停住,高大的身形一顫,然後她便感覺到身上被濺上某種溫熱的液體……因為他還維持著覆在她身上的姿勢,所以她的大tui根、小腹……滿滿的都是粘濕!

    他呼出口氣,終於滿足地在她身旁躺下。

    舒沐晚完全愣了!

    她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感覺著身上的“東西”,突然就什麼都不想說,一點都不想動——他們這樣……算什麼?這和真的那個有多大的區別?

    只覺得比真做更狂野!眼角有些濕潤,鼻尖也有些酸澀,她開始莫名地委屈:她這算是“乾淨”還是“骯髒”?這樣一來,她到底算是保住了什麼?她什麼都沒保住!

    被這種邊緣的感覺折磨得近乎窒息,舒沐晚難堪地吸了吸鼻子,幾乎想要衝動地朝他開口——‘南宮墨,你索性做吧!’至少對她來說是個確定的結果!

    不像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

    “你……”舒沐晚低喃出聲,嗓音有些嗚咽。她對上他側轉過來的眸,真的打算開口時,被扔在地上的手機卻響了——尖銳突兀的鈴聲滑破房間裡的沉寂,讓舒沐晚瞬間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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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的鈴音,是美國那邊的總公司打來的電\話,要求她二十分鐘內趕回主秀會場參加視頻會議。

    緊急事件。

    她頓時有了落荒而逃的理由!

    舒沐晚幾乎在瞬間翻身而起,抓起床頭櫃上的紙巾胡亂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然後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整個過程她都沒看南宮墨一眼!甚至他說了什麼,她也通通聽不到!

    太好了,有工作,她就可以拋開那些“髒”與“不髒”的問題,用十二分的注意力去玩命工作了!

    ***

    “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她重重帶上,房間內再度恢復一片沉寂。

    南宮墨坐在床上,視線還停留在房門的方向,臉色微微有些冷:他說的什麼,她都聽不見麼?

    內心忿然地坐了良久,南宮墨才下床開始穿衣服。只是,當眼角的餘光掃到被面上的那灘痕跡時,他的動作不由停了停,俊眉也因此緊鎖:是他太心急了麼?

    她好像……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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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鐘。

    舒沐晚狂奔入臨時辦公室時,視頻會議剛剛開始。視頻的對面,是美國那邊的設計主管,一個脾氣不太好的中年女人——Lans,她負責管理公司旗下所有的設計師。

    當然,也算是舒沐晚的上級。

    舒沐晚連忙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但還是逃不過Lans的眼尖,於是,會議的開場就變成了一通咆哮——

    “遲到整整二十六秒!舒沐晚,時差讓你的時間觀念都沒了嗎?”

    “還有看你穿的什麼?地域把你的品位也帶低了嗎?”連皺巴巴的衣服也受嫌棄。

    “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形象?”

    “從遲到就能看出你的工作態度!”

    領導就是這樣:你給她浪費一分鐘,她就會犧牲十分鐘來罵你。

    舒沐晚始終垂著頭,一言不發地任罵,她突然覺得:她現在的心情和狀態,正適合被狗血淋頭罵一場……

    ***

    “好了,言歸正傳,談一談田甜的事情。”Lans在十分鐘的界線準時收聲,清了清嗓子開始正題,“如果取消這場秀,光廣告贊助我們就得賠一大筆!我讓你們去A市,是去開拓國內市場的,不是去賠錢的。”

    她的嗓音不自主地高了幾度,在場所有的管理人員全部垂頭不語。

    只有舒沐晚不明真相:“為什麼要取消這場秀?田甜又是怎麼了?”

    “噓!”旁邊的人緊張地拉了拉她的衣服,壓低了聲音解釋,“田甜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呢!都沒設計師了,你說這個秀該怎麼……”

    “舒沐晚,你到底在A市幹什麼的?”同事的解釋瞬間被擴音器裡的咆哮淹沒,Lans再度暴跳如雷地把矛頭轉過來,“連我在美國都知道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個工作態度……”又是一通咆哮,直把舒沐晚罵得灰頭土臉。

    她的心情被罵得經歷了個拋物線——抑鬱、釋然、再抑鬱……從私事的鬱悶裡,完全轉為公事的鬱悶。

    看似緊張激烈的會議,其實和田甜本人的關係不大!在座的都和她沒有私交,自然不關心;在公司那邊她也不過是個新銳設計師,不稀奇……

    “這場秀必須繼續,而且如期舉行!”對面的Lans第N次拍下桌子,一錘定音,“至於設計師的話,我會叫Jack到國內幫你們!讓Jack接替田甜目前所有的工作。”

    她說話的同時,便有一個清俊的黃髮年輕人走入鏡頭中,朝著眾人微笑著點頭。

    看起來幹練、沉穩……

    直到——

    他趁著Lans不注意,朝著鏡頭賤賤一笑,然後沖舒沐晚的方向,比劃了個“Y”(耶)的手勢。

    “娘娘腔,變態……”舒沐晚凶狠地朝他齜牙,不自主的嘟噥了一句。

    “舒沐晚,你又在說什麼?換了個地方你連會議紀律都要重新培訓了嗎?”

    “……”

    什麼叫有始有終?

    “以咆哮開始,再以咆哮結束”——就是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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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時候動身?”會議解散後,舒沐晚直接撥通了Jack的電\話。對面的人還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用看也能猜到他捂著唇,蘭花指翹上天的模樣:“哎喲舒沐晚,你被罵得好慘喲!老巫婆的戰鬥力你吃不消吧?哈哈哈……”

    “Jack。”她淡淡地叫住他,冷冷地提醒,“我錄了音,你信不信剛剛那句‘老巫婆’,十分鐘內會傳到某人的郵箱裡?”

    “唉,別呀!真變態,還錄音呢!”Jack嘟嘟噥噥地抱怨了幾句,然後沒好氣地把手機遞給站在身邊的小鬼,“小變態,跟你家老變態說話!”

    “黃毛叔叔你真沒教養……”venki一本正經地評價,拿了手機跟舒沐晚說話時,又恢復了小孩子的興奮,“媽咪,黃毛叔叔一會兒就去機場了!我能跟他一起來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4
081 她在用愛南宮辰的方式對他
    怕舒沐晚不同意,小傢伙在對面再三保證:“媽咪,我肯定不會影響你的工作!我就想來看看你,可以嗎?”

    “可以。”舒沐晚微笑:venki,媽咪也想你!

    她在電\話裡叮囑了幾句,於是,venki這個說風就是雨的小傢伙,當即歡呼著要去收拾行李,說了句“媽咪再見”,手機又被重新丟回了Jack手裡。

    “跑慢點,小怪獸!”Jack在對面誇張地大喊,然後才將注意力轉回聽筒,清了清嗓子繼續,“對了,你……見到孩子的爸爸了麼?你們有沒有怎樣?”

    作為舒沐晚的“閨蜜”,Jack知道得不算少旄。

    “恩。”舒沐晚點頭,苦澀一笑,清清淡淡地回答,“也就那樣……”

    她這麼一說,Jack心裡也當即有了數。

    他在對面停頓了兩秒,終於恢復自己的男聲,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忙完這次工作以後,你還會回美國嗎?嶠”

    “當然。”舒沐晚脫口而出,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不回來我住哪裡?”

    “呵……”Jack頓時就釋然地笑出來,笑嘻嘻地打趣著,又變成一貫尖細的嗓音,“放心吧!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什麼?”舒沐晚有些不明所以。

    “對了,別忘了到時候來接機!”Jack沒有回答,他交代了兩句便急匆匆收線,“你家的小怪獸跑遠了……我還要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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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整個下午,舒沐晚都在忙碌——

    她去了醫院探望田甜:田甜孤零零地躺在特護病房裡,渾身都插滿了管子,一動不動……按照醫生的說法,短期內田甜是醒不過來的,就算醒過來,要馬上投入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另外,她聽醫務人員說起田甜的“男朋友”,在A市小有名氣的男模特,就是那個邁克,當時也在同一輛車上。只是邁克沒那麼幸運,他的傷是致命的,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不行了……這個時候,屍體早就被轉到太平間了。

    聽到這裡,舒沐晚不禁駭然!卻又有些納悶,這場車禍她不清楚,但是車禍之前的事情她很清楚:邁克闖入過她的房間,她還打了他一頓……後來,他們為什麼又開車出去?

    這很奇怪!

    大晚上的,田甜是喝醉睡覺了的,邁克是被打趴在地上的……這兩個人還能有什麼“活動”?

    “田甜也真是的,丟給我們個爛攤子……”站在旁邊的同事嘟嘟囔囔地抱怨,翻著手上的行程表改改畫畫,“真希望Jack能早點到!要不然後面什麼事也做不成!”

    “恩。”舒沐晚心不在焉地應了她一聲,還在思忖著:要不要問問管家?

    對了!

    田甜的事情,南宮墨知道嗎?他是她舅舅。

    “喂!走什麼神啊?”同事用手肘頂了頂她,催促著她回了神,馬上就佈置下了新的任務,“田甜的事情,讓投資商那邊有些動盪,A市這邊的媒體也比較關心,所以明天要開個新聞發佈會。”

    “好。”舒沐晚認同,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們的確應該給外界一個交代。她繼續發著愣,直到同事理所當然地丟出下一句——

    “你是發言人。”

    “什麼?!”舒沐晚不敢相信,“這種事情不向來有……”專人負責的嘛!

    “你是這場秀最有影響力的推動人,連Lans也覺得由你出面比較合適。”同事拍了拍舒沐晚的肩膀,釋然地把活動計畫轉遞到她手上,“辛苦了!好好準備明天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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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忙到晚上八點才回去。

    別墅一如既往地燈火通明,管家看到她回來,微笑著衝她頷首示意:“舒小姐,您回來了。”

    “田甜出車禍的事情你知道了麼?”舒沐晚順口一問,同時轉頭在屋子裡搜尋了一圈,果然樓下沒有其他人,“南宮墨呢?他是不是去醫院看她了?”

    “田甜小姐……在醫院?!”管家蹙眉,似乎對這個結局有些訝然。但也只是瞬間的愣神,他立馬便恢復如常,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墨少在樓上。”

    “他還不知道?”

    他是田甜的舅舅,她是不是該提醒他一聲?

    “呃……讓墨少明天再去吧。”管家神色一緊,連忙攔在舒沐晚身前,欲言又止地解釋,“墨少今天不太舒服,剛剛吃過藥,應該……睡得比較早。”

    他病了?!

    舒沐晚的動作停住,怔然地望著樓梯的方向,心中有些詫異:像南宮墨這樣的人,也會生病?!

    “那……讓他好好休息吧。”很快回神,舒沐晚略顯尷尬地收回目光,轉身想回自己房間,卻聽到管家在旁邊自言自語似的嘀咕——

    “好好的,怎麼會過敏了呢……”

    過敏?!

    舒沐晚的腳步頓時停住。

    她猛然間想起來:下午她請他吃了一頓海鮮大餐!雖然靈魂不一樣,身體還是同一個啊……南宮辰會過敏的海鮮,南宮墨自然也會過敏!她竟沒想到!

    “他怎麼不去醫院?”舒沐晚懊惱地皺眉,說話的同時,已經不自主地走向樓梯。像是在責怪他,其實難免自責:他的過敏,是她害的!

    “墨少不喜歡醫院。”管家在後面解釋,還未說完,舒沐晚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所以,管家只能對著空氣,嘟嘟囔囔地說出了下半句,“他說那是個可能讓人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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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上。

    他房間的門虛掩著,裡面投射出昏暗的光。

    舒沐晚想也沒想地推門進去,一眼就在那張大床上找到了他高大的身影——他側躺睡著,身體略微蜷縮,俊眉始終緊蹙……臉色很紅,嘴唇很白。

    “南宮墨!”她出聲叫他,他的眉心微動人卻沒有醒。

    舒沐晚走上前去,用掌心貼上他的額頭……果然很燙,他在發燒。他過敏的症狀,她到如今還記得如此清晰!於是,她照顧他的方式,也在瞬間全盤甦醒……

    幾乎不用時間思考,她熟稔地起身去浴室打水,拿了他的毛巾,用溫水小心翼翼為他擦臉,幫著他降溫。

    他吃了過敏藥,應該很快就會好。

    ***

    掬了水,舒沐晚將濕熱的毛巾貼上他的額頭,順著他完美的臉型,描摹而下。

    夜色很靜,空氣中只有細膩清越的水滴聲,舒沐晚順勢坐在他的床沿,看著他沉睡的俊臉,突然就有一種時空變換的錯覺——這樣的場景,她也曾經歷過……

    那時候,她和南宮辰熱戀,好到幾乎難捨難分。

    像所有熱戀的青年男女一樣,他們也會想偷食禁果……於是,他們精心策劃了“初.夜”。

    低調奢華的酒店套房、灑滿玫瑰花瓣的大床、精心訂製的燭光晚餐……只是,那頓海鮮燭光晚餐,最後成了最大的敗筆!讓他們那一夜“一事無成”!

    他過敏了,發著燒,懊惱地握住她的小手,一聲聲地保證:“晚晚,我一定會補償你,你一定是我的……”

    “好好好,我是你的!唉,都說是你的了,還不行嗎?……你放手啦!”她哭笑不得地應聲,單手擰著毛巾,胡亂地抹著他的臉,然後濕答答的水珠蹭了他一臉一身……

    烏龍的記憶讓舒沐晚不由失神,唇角也揚起不自主的微笑。

    她俯瞰著此時近在咫尺的俊臉,突然有一種“光陰荏苒,你卻依在”的感覺,心跳,隨之一點點地加快了……你看你,還是這樣,連盤海鮮都對付不了!

    像是著了魔,又像是受到某種無形的蠱惑,她就這麼望著他,然後一點點地俯身,越來越近……嫣紅的唇主動貼上他溫涼的唇角,重重地印上一吻。

    不帶任何的情\欲色彩,卻是另一種無言的情感噴發。

    ****

    兩唇相接,他眉心一緊,瞬間睜了眼;

    四目相對,她全身一僵,頓時慌了神——

    天!她在幹嘛?

    舒沐晚驚得立馬後退,反射性地摀住自己的唇,然後懊惱到耳尖都發紅:她這個動作不是更明顯了嗎?!

    從高燒中睜眼,南宮墨的思維還沒有完全清晰,他望著她的眼底也帶了幾分迷濛和疑惑:“你幹嘛?”嗓音嘶啞難聽,可見他燒的溫度不低。

    “你……你發燒了,我……我照顧你!”她支支吾吾地解釋,對於自己偷吻他的事情閉口不提,怕他不相信,她甚至揮了揮手裡的小毛巾,“你看,給你降溫的。”

    因為心虛,她的眼神始終躲閃著,藉著這個機會,她拿著毛巾起身:“我去浴室換水。”

    剛站起來,他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舒沐晚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會對剛才的問題多做糾纏,於是完全反射性地,她近乎是炸毛般的吼出來:“你想幹嘛?給我放手!”

    他卻突然笑了。

    不似那種高高在上的嘲諷,不似那種勝券在握的嘲諷,而是發自內心的,清淺而欣慰的笑容,在舒沐晚怔然之際,他誠懇地出聲:“謝謝。”

    她的臉瞬間紅了個透。

    望著南宮墨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歡,舒沐晚哪裡還顧得上換水?她慌亂地把毛巾往旁邊一扔,此刻只想落荒而逃,只是抽了抽手,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也緊了緊……

    “南宮墨!”舒沐晚的語氣有些急了!

    這樣的場合和氣氛讓舒沐晚太過無措……她不知道應該和他說什麼,更不知道留下來會和他發生什麼!她只想離開,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尷尬了!

    “……好。”他頹然地鬆手,原本那句到嘴邊的想讓她留下,被他完完全全地嚥了下去。唇角瀟灑都上揚,發燒並不損他的俊逸,他別開眼不再看她:“你走吧。”

    他會儘量不逼她!

    他會儘量……不得寸進尺!

    舒沐晚頓時落荒而逃,她的腳踢到了床尾,手撞到了門……乒乒乓乓鬧出一陣大動靜,終於把門“碰”地一聲帶上,他的世界也頓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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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最快的速度衝下了樓!站在客廳裡良久,卻依舊無法平復紊亂的心跳?

    怎麼了?

    她皺眉輾轉,在客廳裡來回踱了不下十趟,終於忍不住走入了廚房——冰箱裡有蜂蜜和雞蛋,櫥櫃裡放著各種各樣的酒……據說,這三樣東西加在一起,對退燒有好處!

    上學的時候,她在電視上看來的,當年,她也是這麼照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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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忙活,她很快做出了一大杯的“退燒蜂蜜蛋酒”。

    現在上去送給他喝,應該對他有好處的吧?也算是她照顧他盡職盡責了!

    端著那個大大的瓷杯,舒沐晚再度走上了樓,卻在走到他門口的那一刻,陡然停了腳——像是急速的心跳瞬間恢復正常;像是衝動的大腦瞬間恢復冷靜……

    她的臉色白了白,瞬間意識到了她在幹嘛——

    她在用愛南宮辰的方式對他!!!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4
082 欺負她、哄她,都是他的專利
    舒沐晚的臉色發白,瞬間意識到了她在幹嘛——

    她在用愛南宮辰的方式對他!!!

    剛才的一切,彷彿是一場過去記憶的複習。她怎麼能這麼做?對誰都不公平!

    捧著大杯子的十指在不斷收緊,舒沐晚緊緊地咬著下唇,就這樣在他的房門口僵立良久,然後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那杯調配出來的雞蛋酒,也被倒在了水池裡。

    她會適可而止,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旒。

    ................................................................................................................................................

    翌日。

    舒沐晚一夜沒睡好,精神泱泱地去了主秀會場——今天會在這裡辦一個新聞發佈會,邀請本市的主流媒體參加!當然,一些主要的贊助商代表也會過來哦。

    會場的氣氛略顯凝重,眾人小聲地交頭接耳,討論著關於田甜的那場車禍:眼看著這個價值不菲的時裝秀就要成了,主角居然在醫院昏迷不醒……

    這要怎麼收場?

    “沐晚,你小心一點,那幾個贊助商不太好說話。”上去之前,同事就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了某幾個人讓她注意,“那幾個聽到田甜出車禍,就想讓我們退贊助費。”

    錢倒是小事,可一旦真的退了費,這場秀的影響力就會大打折扣!

    在時尚界,退費相當丟人。

    “恩,明白了。”舒沐晚點了點頭,然後穩步上前站到了發言位置,大方微笑,“大家好!我是舒沐晚。”

    她的目光在會場掃過:現場除了幾個挑剔的贊助商,就是扛著各種攝像拍照儀器的媒體,他們的視線是一樣的……緊鎖著她,等著合理的解釋和滿意的答案。

    “……田甜小姐的事情,我很遺憾。但是總公司已經派了接替她的設計師,所以大家放心,主秀還是會如期舉行。”她儘可能簡短地解釋事情的始末,但是她有備而來,找茬的人更是有備而來。

    “不知道替代的設計師是什麼水平?”她的話剛說完,在場的某贊助商便舉手質疑,“雖然你們是國際知名品牌,但也保不齊有那種三流設計師……”

    散漫的語氣,挑釁的態度。

    舒沐晚的臉色微沉,但當著各類媒體的面又不好發作,只能耐心地解釋:“Jack是我們公司很優秀的設計師,在歐洲得過眾多獎項,他的作品一向很受歡迎……而且,本次主秀,展出的依舊是田甜的作品,Jack只是代為打理。”

    “那他人呢?”以為舒沐晚好欺負,於是對方更加不依不饒了,“你們怎麼能證明他比田甜優秀?”

    ****

    同一時間。

    “墨少,今天有一場時裝秀的新聞發佈會,因為您未到場,所以對方團隊把實時畫面轉播過來了。”秘書打了內線電、話向南宮墨請示,“需不需要我把畫面切進來?”

    作為一個風險投資公司,他們投資的方案不少,經歷的發布會也不少,所以這樣的情況,對秘書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

    所以,匯報的同時,秘書已經準備好了聽南宮墨一向答案——‘不用。’

    只是這次,對方似停頓了兩秒,才淡淡地丟出答案:“切進來。”

    墨少要親自看?!

    秘書詫異,手上卻還是飛快操作,於是畫面很快轉到了辦公室內……

    ****

    牆壁上巨大的投影布自動降下,關於新聞發佈會現場的畫面很快在投影布上清晰——

    “舒小姐,我覺得……這種替換設計師的行為,已經屬於違約。”贊助商的問題已經越來越尖銳,能看到舒沐晚的臉色也越來越沉。一場發佈會,搞得跟庭審辯護似的壓抑,“你們這種大品牌,應該不會做出違約的事情吧?”

    南宮墨靜靜地看著,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手裡也依舊在漫不經心地叩著桌面……這是他從早上持續至今的動作。

    外表沉穩,內心暴躁的時候,他會不自主地做這種小動作……

    “這人我記得,才贊助了三百萬,就橫成這樣!”翌雷正好也在旁邊,聽了幾句便開始不忿,嘟嘟噥噥地在一邊抱不平,“井底之蛙,他根本不懂這場投資能給他的價值!”

    他們玩的是專業的風險投資,他又跟了南宮墨這麼久,自然能看出門道:這場秀、這個品牌,絕對是能賺大錢的!墨少投的那一大筆贊助費,最後肯定能得到翻倍的收益!

    “給他解釋還不知道收斂,真不識相……”翌雷絮絮叨叨地評價,說到一半朝南宮墨看了一眼,試圖尋找他的認同,卻冷不防和南宮墨冰冷的視線相撞……

    翌雷一驚,立馬閉嘴。

    墨少不喜歡聒噪。

    可是看到舒沐晚的應對漸漸無措,贊助商的言辭漸漸苛刻,翌雷終於忍不下去,小心翼翼地朝南宮墨瞟了一眼:“她這樣……也太受欺負了……”

    墨少就不“表示表示”麼?

    “是麼?”南宮墨輕哼,揚起唇角自嘲一笑,腦海中陡然浮現她昨晚的背影——他當時頭暈,視線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能明顯感覺到:她離開他的房間的時候,是何等的決絕和迅速?

    連對他都是這麼倔強有主見,怎麼面對別人就不行了呢?

    “是啊,明顯在為難她!”翌雷用力點頭,轉身看向南宮墨請示,“我們需不需要幫幫她?”

    好歹……也是有“私交”的啊!

    “不用。”南宮墨毅然否決,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瞥向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然後慍怒著丟出下半句,“連求救都不會的人……受點欺負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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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聞發佈會的氣氛越發沉抑。舒沐晚被幾個無理的贊助商吵得頭痛,她的同事看不過去便想上台幫她,無奈實在沒有舒沐晚那麼強大的內心和隱忍力,幾句話便被罵得哭著下了台……

    在場的媒體倒是鴉雀無聲:這種爭論太精彩了!放在八卦娛樂的板塊,又是一個賣點。

    “……我肯定主秀不會出問題,降低檔次。”和一群洗髮水、礦泉水的局外廣告商解釋時尚,舒沐晚不禁覺得口乾舌燥,真後悔當時拉了他們的贊助,“所以請你們放心,OK?”

    “那你憑什麼保證?你只是主秀的策劃,又不是權威的……”

    “那我保證行不行?”

    正說到這裡,一道洪亮的男聲傳了過來,打斷贊助商的頤指氣使。眾人齊齊地看向聲源,當看到一身警服站在門口的王名揚時,不由抽了口涼氣——

    這只是商業上的爭論!不會有人……報警了吧?

    而且還是王局長親自過來!

    在眾人思忖間,王名揚高大的身影已穿過人群,逕自上台在舒沐晚身旁站定:一身警服的他和一身禮服的她,一個剛硬,一個柔美,反倒成了種異樣又順眼的搭配!

    “交給我。”王名揚小聲安撫,衝著舒沐晚點了點頭,然後扳轉了她面前的話筒,清了清嗓子,威嚴的嗓音通過擴音器傳出去,“我向大家保證,這場秀,不會讓大家失望!出了事,你們可以找我負責。”

    媒體齊齊安靜了一秒,然後整個空間裡都是眾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聲……“嗡嗡嗡”地一大片。

    王名揚出面保證?!

    這算什麼?

    這次秀,得到政\府的公開支持了?

    “王局長!”看了良久好戲的媒體開始甦醒了,紛紛舉手打算提問,八卦的點卻不在贊助問題,“能冒昧地問一下麼,您為什麼會為舒小姐保證?是政\府方面的決定還是……”

    “我們私下有交情。”王名揚實話實說,一副領導的模樣回答群眾提問。

    “哦?!”但是王名揚忘了,底下坐著的不是恪守本分的警員,而是大腦中充滿八卦娛樂因子的記者!一句“私下有交情”,她們就能在一秒鐘內翻譯出一百種可能!

    “大家想多了。”舒沐晚奪回話筒,冷冷地掃過亢奮的媒體,最後狠狠地瞪了眼王名揚,不屑他多管閒事的幫助,“王局長是看到了我們這個團隊的潛在實力。”

    “你們私下什麼交情?”正說到這裡,那幾個難纏的贊助商終於站了起來,一副暴發戶正式爆發的模樣,“王局長這個面子我們肯定給!但是私交和公事無關,既然王局長開了口,你們只要退一半的贊助費就行了……”

    舒沐晚臉色沉了幾分:這和先前的要求有什麼區別?

    都說了不是錢的問題了!

    “你們都是A市的老公司了!這樣,不要傷和氣,不如……”王名揚忍著怒意,好脾氣地試圖和他們商量,誰知這次還沒有說完,便被一聲低諷打斷——

    “我竟不知,王局長也改混商業圈了?”慢條斯理的語氣,低涼嘲諷的態度,南宮墨閒閒地站在門口,衝著眾人淡然而笑,“作為贊助商之一……抱歉我來晚了。”

    目光漫不經心地掠過在場的眾人,在看向王名揚的時候,眼底的冷冽一閃而逝:要救場,也輪不到他來救場!況且,就他……能救得了場麼?

    “墨……墨少?!”

    “墨少!”

    向來甚少在媒體露面的南宮墨,瞬間便吸引了眾人的眼球,自動被升為這次發佈會的主角。媒體都是第一時間亮起閃光燈,先抓拍了照片再說!

    接下來才開始詫異納悶:這樣小小的新聞發佈會,怎麼能勞動墨少親自過來?

    舒沐晚也是愣了!

    她沒有想到南宮墨會到這裡來,好像每一次她狀態發窘的時候,他都能適時出現……可是,他會是來幫她的嗎?想起昨晚的事,她有些心虛,又有些赧然,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他會不會覺得……她“耍”了他一次?

    “舒沐晚!”同事用手肘推了她一把,舒沐晚才恍然回神,同事立馬使勁朝她使眼色,“去打個招呼啊!先把最大的贊助商穩住,要不然今天真難以收拾了!”

    “……哦。”她木訥地點頭,連走向他的腳步都是僵硬的。走向他,看著他眼底若有若無的笑意,舒沐晚的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她不知道如何應對,於是——

    在走到他身前三步之遙時停下,她忐忑而疏離的伸手:“歡迎您,南宮先生。”

    南宮墨的臉色一沉,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目光冷了下來。

    “贊助商的座位在哪一排?”直接忽略她伸在半空中的手,南宮墨大步越過她,直接走到贊助商那一排的位子上坐下,彷彿和他們統一戰線。

    於是,那群“暴發戶”在受寵若驚之餘,更加底氣十足了:有墨少幫我們撐腰,還怕今天要不回贊助費?

    “你!”舒沐晚忿忿地咬牙,當著眾人的面又不能質問,只能訕訕地收手,尷尬地衝回台上,“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啊!他們不是要退款麼?”南宮墨低涼而笑,姿態優雅地提醒。

    有了他的加入,局勢很快呈一邊倒狀態。

    南宮墨舉手投足間都是王者風範,他在商場叱咤多年,手段果決凌厲,不僅把“王局長的面子”直接忽略,而且讓舒沐晚的團隊也啞口無言……

    舒沐晚從沒想過,自己會輸得那麼慘!

    當天、當場、當時……退款!

    眼看著那幾個贊助商在“解除合作”的文件上籤字,她氣得眼眶都隱隱發紅,遠遠地望了眼還悠然坐在原處的南宮墨,舒沐晚深吸了口氣,終於忍不住將最後一份“解除合約”拍在桌子上:“南宮墨,你也過來簽字啊!”他不也是來要退款的麼?

    南宮墨卻笑了。

    像是終於看夠了她的窘態,南宮墨終於起身,高大的身影大步向她走來,卻拿起那份合約撕成兩半,向著身後的媒體宣佈:“南宮財團會繼續本次贊助,至於追加的贊助費,舒小姐可以隨便開口……”

    像是回應那句“南宮先生”,他說到“舒小姐”的時候,故意停了停。“墨少這是為什麼?”不僅是記者,就連簽字的一干暴發戶,都愣住了,幾乎是同時把疑惑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原因很簡單……”當著眾人的面,他輕揚唇角,倨傲而笑,伸手攬住旁邊眼眶發紅、措手不及的小女人,“欺負她,或者哄她,都是我的專利。”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4
083 他的佔有兇猛而霸道
    “原因很簡單……”當著所有人的面,他揚起倨傲地淺笑,動作自然地伸手攬住了她,用行動和語言宣佈主權,“欺負她,或是哄她,都是我的專利。”

    全場鴉雀無聲。

    南宮墨的這番話實在太過震撼!一向是“緋聞絕緣體”的墨少,一向是獨來獨往、身邊不出現任何女人的墨少,竟然在這裡,在眾人面前,強勢宣佈對她的所有權……

    記者愣得忘了按閃光燈。

    “墨少……墨少!我們不知道……旒”

    “剛剛都是誤會!誤會!其實我們……”

    此刻,旁邊幾個撤資的贊助商急了,他們再傻,也意識到自己得罪人了——原本還以為墨少和他們是站在“退款”的統一陣線的,這下完了……

    “生氣了?”南宮墨卻完全視若無睹,他逕自轉身,溫熱的指腹撫過她泛紅的眼眶,唇角噙著玩味過後,無可奈何的溫柔,“這麼小心眼?濃”

    他的語氣、動作,滿滿的都是寵溺。

    舒沐晚還處在氣頭上沒意識到,旁邊的人卻是紛紛抽了口涼氣——墨少,也有……這樣的時候?

    好詭異!

    詭異到讓人不禁羨慕舒沐晚……

    “這樣……關於贊助款,”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早已把現場所有人忽略,大掌輕觸了下她的側臉,像是戀人間親暱的小動作,“再加一千萬好不好?”

    又是一片抽涼氣的聲音。

    舒沐晚蹙眉,無法應對他來勢洶湧的態度變化……他到底想做什麼?

    “南宮墨!你到底……”

    “那再加兩千萬?”他打斷她,臉上的寵溺不減,捏了捏她的臉頰,似在安撫鬧脾氣的她,“不生氣了?恩?”

    兩千萬?!底下的人一片心跳驟停。

    這樣龐大的金額,他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一擲千金為紅顏!!!大家瞬間長見識了:原來男女吵架鬧脾氣,也能“燒錢”到如此地步的……

    “墨少您說真的?”舒沐晚還沒說話,她的同事就忍不住了,興奮得差點當場拉著南宮墨簽字保證,“追……追加兩千萬贊助?!”

    贊助額再創新高!

    “是啊!”他無可奈何地輕哼,趁著舒沐晚沒有完全回神,得寸進尺地補充,“我的人,哄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說完,他便拉著舒沐晚走下發言台。

    記者們這才回神,紛紛拿起攝像機,亮起閃光燈,朝著那登對的男女一通抓拍——這絕對是明天的頭條新聞!不,今晚就是頭條了!太勁爆了!

    他帶著她逕自走向出口,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驟然停腳回身。

    跟在後面抓拍的人一驚,紛紛停手閃避:這難道是不讓公開?

    “對了。”南宮墨低沉出聲,優雅而鎮定,不咸不淡地掃過一干媒體記者,“你們想怎麼寫,我都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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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走到會場外走廊,舒沐晚才用力掙開了他的手。

    “南宮墨,你什麼意思?”礙於那筆天價投資款,她不能在這裡和他大吵,只能冷冷地瞪著他——她需要一個解釋!!他先慫恿那些人撤資,然後又出資幫她,這算什麼?

    “沒什麼意思。”他直截了當地回答,說話的同時,腳下上前一步,將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讓那些挑刺的人滾蛋,一勞永逸,不是很好麼?”

    “那你在媒體面前說的那些話又是……”

    “沐晚!”舒沐晚的話被一聲緊張的低喝打斷,王名揚急急忙忙地從會場中追出來。他剛處理完裡面記者們的興奮躁動,臉色一片鐵青,“趁著媒體都在,你最好馬上回去澄清。”

    事情完全被南宮墨攪合亂了!

    他這樣大張旗鼓地宣佈,所有人都瞬間認定了他們的“不簡單關係”,甚至所有媒體都覺得舒沐晚的成功和她“攀附上南宮墨”有很大關係!這對舒沐晚不公平!

    而且,她怎麼能隨隨便便和南宮墨確定關係?她認識他才幾天!這種男人怎麼值得她付出!

    “我……”

    “澄清什麼?”舒沐晚還沒有開口,南宮墨便搶先出聲。看著王名揚,南宮墨的眼底揚起明顯的挑釁:他根本不能幫到舒沐晚,現在倒來指手畫腳了?

    “澄清你們的關係!”王名揚的語氣有些急,他看向南宮墨,順帶著把矛頭也都指向了南宮墨,“你別誤導了媒體!你剛才那些話,會讓所有人都認為你們……”

    “我們睡過?”南宮墨逕自打斷,給予他露骨而直接的回答,眼底的笑容也顯得越發得意,“的確,我們睡過,四年前就睡過。”

    “南宮墨!”舒沐晚氣急敗壞地叫出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憤然轉身,大步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這個男人今天到底是來幹嘛的?

    故意的吧?!

    王名揚的腦袋此刻一片空白——

    ‘我們睡過……我們四年前就睡過了……’這句話像是一句魔咒,一遍遍地在他心裡迴響,讓他的心跟著一點點下沉,直至完全跌落谷底。然而……思緒也在絕望至極的那一刻清明!

    四年前就睡過了?

    他們……認識的不只有幾天?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王名揚的腦海中逐漸成形——如果假設,南宮墨和舒沐晚四年前就認識了,如果南宮墨就是她當時秘密交往的男朋友……那他會不會就是師父口中的那個“他”?

    靈光一現,王名揚立馬著手調查。

    “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一份資料。”他拿出手機飛快地撥通某個號碼,向著對方交代,“南宮墨的……不,是他回歸南宮家族之前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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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沐晚回到休息室,幾個同事正在竊竊私語,看到她進來,眾人皆是一派訝然。

    “墨少呢?”朝著她身後望一眼,同事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出來。

    “走了。”舒沐晚神色淡淡,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說話的同時,便想找位子坐下。

    “走了?!”同事愕然,下一秒想也沒想直接將她拽了起來,同時把剛剛擬好的合約往她手裡一塞,“你去送送呀!正好,讓他把贊助協議簽了!”

    “你們就不讓助理……”

    “怎麼說人家都是為你啊!”同事打斷她的抱怨,一邊說著一邊將她往外推,完全將她當成這裡的“頭牌”往南宮墨身上送,“為了整個秀,舒沐晚,你得好好回報墨少!”

    同事飛快地帶著舒沐晚追出去,舒沐晚百般不情願,百般放緩腳步,卻不想還是在電梯口追上了南宮墨——

    “誒,墨少!墨少等一等!”電梯門打開,同事激動地朝南宮墨揮手,直接將舒沐晚一同推了進去,“舒沐晚想送送你!”

    “誒,你……”

    什麼叫“她想送送他”?

    只是辯駁的話還來不及說出,電梯的門便已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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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一路下行,窄小的空間內只有他們兩人。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他就站在她的旁邊,身形高大,周身都是他特有的強勢氣息……於是某種無形的壓迫感,也慢慢籠罩上了她,讓她垂著頭,甚至不敢抬頭覬覦他一眼。

    舒沐晚的手裡還拿著那份新擬的“贊助協議”,想著上面龐大的贊助金額,她的十指不由緊了緊,率先打破沉默開了口:“南宮墨,你是認真的麼?”

    一次性花這麼大的手筆?

    他沒有說話,只是高大的身形朝她靠了過來,他向她走近一步,單手捏著她的下巴迫她抬頭,在捕捉到她眼底的惶惑時,嗤笑出聲:“你問的什麼?”

    倨傲的目光從她手裡淡藍色的文件夾掃過,他的眼底湧起幾許興味:“錢?還是我的話?”

    “錢!”心跳慢了一拍,舒沐晚反射性地回應,同時快速地後退一步,從他的箝制中抽身而出,“如果剛剛允諾的贊助款真實有效的話,你就簽字吧。”

    伸出文件夾,讓它阻隔在他們之間。

    心跳,卻依舊持續地紊亂著——剛剛,他在那麼多媒體之前說出那樣的話,讓她……完全措手不及!她無法分辨,他這樣……是因為南宮辰的關係,還是單純的因為她?

    “都是認真的。”南宮辰沒有接,他上前一步,卻突兀地丟出這個答案。

    無論是贊助款還是那句話,他都是認真的!

    既然認定了她是他的,那麼他會在第一時間宣佈所有權,認定所有物。總之,別人沒有染指的機會,甚至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他的佔有習慣。

    舒沐晚的呼吸不由一緊。

    她快速地別開眼,掩飾著眼底的慌亂,同時握緊了手裡的文件夾,試圖說些什麼轉移話題:“主秀會有很多商業名流出席,你作為我們最大的贊助商,我們會調整宣傳力度,給你最大的收益。”

    他沒有回應,她的處境一下子顯得更加侷促。

    “收益翻倍應該不是問題。”窄小靜謐的電梯裡,只有她一個人還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她快速地把協議好處說完,然後才儘量平靜地抬頭,“這樣可以麼?”

    他的視線依舊緊鎖著她,只是眼底的笑意已然收斂。

    這樣深邃幽暗的眼神,反倒讓她更加緊張,她呼吸微緊,他的話已經傳了過來,忽略了她剛才所說的一切,他直接切入敏感尖銳的話題:“如果昨晚病的是南宮辰,你會不會留下?”

    舒沐晚一愣,這次是真的愣了。

    電梯還沒有達到底層,原本短暫的行程顯得尤為漫長,舒沐晚看著他,磕磕巴巴地問出來:“你的身體……好了麼?”

    昨天過敏的時候,發燒那麼嚴重……

    “你會不會留下來?”他不依不饒,執拗地想知道答案,舒沐晚完全躲避不開……

    “會不會?”

    “會!”

    答案是肯定的!

    昨晚她就差點付諸了這個肯定的答案。

    舒沐晚回答完,便避開了他的視線,電梯裡的氣氛頓時顯得更加壓抑窒悶……她靠在電梯壁上越覺得侷促,本想再解釋一句,剛一抬頭,下巴便被他大力握住。

    然後,他的吻也在下一秒落了下來……

    薄唇重重地碾上她,握在她下巴上的長指微微一緊,她便被逼著吃痛張嘴,他的舌趁勢滑入,溫潤的舌尖掃過她稚嫩甜美的口腔……他的吻洶湧,霸道,迅速果決!

    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

    舒沐晚嚶嚀一聲,便整個人都懵了。

    “叮咚!”

    電梯在這一秒到達停車層,電梯門霍然打開,他已然收手,雙唇毫不猶豫地離開她的。來勢洶洶,又戛然而止的強勢深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渾身都是僵硬。

    “會?”而他握著她的下巴,低涼而嗤諷的嗓音滑入她空白的腦袋:“好可惜,南宮辰已經消失了。”

    再愛,你也可以死心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5
084 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 8000+
    再愛,你也可以死心了。

    “啪嗒”一聲,她手中的文件夾掉下,新擬的合約紛揚了一地……舒沐晚的心中一沉,眼底有淚光在迅速積聚:她知道南宮辰不在了!可是……為什麼要提醒她?

    而南宮墨卻不再看她一眼,他轉身向前一步,先行出了電梯……

    舒沐晚站在電梯內沒有動,眼看著電梯門即將合上,他的手臂卻又橫入,強硬地擋住了金屬的門扉:“跟上來!”

    她沒有動靜旒。

    “想要簽字的話就跟上來!”他側過頭,只是用眼角的餘光掃過她,語音冷冽,“想要我繼續幫你,就跟上來!”

    說完,他逕自撤手,大步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望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舒沐晚緊咬著下唇,終於在電梯的門合上前的那一秒,撿起地上的文件夾跟了出去——她沒有選擇!於公於私,她都“離不開”他的幫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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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墨的車速很快。

    午後的車流稀少,他踩足了油門,在車輛零星的馬路上肆意飛馳……舒沐晚坐在副駕駛位上沉默著,面對他雲霄飛車般的車技,她只能默默拉緊了扶手。

    他這是要去哪兒?

    舒沐晚一路都在隱忍著,只是她沒有想到,南宮墨會帶她來這裡——昨天的那個餐館!

    “下車。”車子停下,他淡淡地開口,神色依舊漠然。

    “回這裡幹嘛?”舒沐晚訝然地轉頭,警覺地出聲,“你不會還想來這裡吃飯吧?”昨天過敏發燒得還不夠?

    “是。”他的回答乾淨利落,說完便逕自解了自己的安全帶,繞過來打開她那一側的車門,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拉了她下車,拽著她便朝餐廳大門的方向走去……

    “南宮墨!”舒沐晚跟了三步,就再也不願意往前走了,望著身邊面色冷冷的男人,舒沐晚儘量壓著怒氣保持平靜,“我不想來這裡看你自虐。”

    很明顯:他想再過敏一次!

    但是她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麼?

    給她機會重新選擇一次?可她剛剛就分明給了他答案!

    “你放心,我不是要你照顧。”他自嘲一笑,拉著她便想往前。真正的目的他也難以解釋——他想告訴她:他是南宮墨!儘管是這個身體,他也和之前那個人截然不同!

    過不過敏,是體質問題;吃不吃海鮮,卻是個人性格習慣問題。

    他,原本就是和南宮辰不一樣的!

    “南宮墨!”他的不可理喻讓舒沐晚氣急,她大力甩開他的箝制,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看到,直接衝著他喊出來,“這樣有什麼意思?結局有什麼區別?”

    不管她照不照顧,他終究會生病!

    他是存心在考驗她的良心麼?

    “有!”他果決地吼出來,幾番推拉之下,他的火氣也隱隱冒了上來,“我搞垮的,是我自己的身體!舒沐晚,你明白麼?我的身體,和南宮辰無關!”

    不要給他多餘的擔心,他不需要!

    他的身體、靈魂,現在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所以,不要在這具身體上付諸對南宮辰的關心……這就是南宮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逼她!要麼不關心,要關心就關心他南宮墨。

    而他,卯定了舒沐晚過不了這一關。

    可是,他算錯了——

    正因為心中對他的情愫足夠複雜,又被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逼迫,舒沐晚忍無可忍地爆發出來,索性一把用蠻力推開他,自己連連後退:“你去啊!吃死最好!我不要管你!”

    她不敢管……

    她不敢上去攔!

    她知道他想讓她承認什麼……但是,她做不到!她無法背棄南宮辰,去真正關心南宮墨本人。

    舒沐晚一步步後退,南宮墨的臉色一片鐵青,而站在不遠處的餐廳迎賓員早已是臉色扭曲;吃頓飯而已,這兩人至於麼?這麼說話……他們店還要找招牌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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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沐晚退出他的十步之外。

    正想轉身從他的視線中狂奔出去時,眼角卻陡然被投射到一抹亮色的光影,她的眼睛反射性地眯了眯,側臉朝著亮光的方向看去,瞬間又是一驚——

    一輛暗紅的跑車正朝她疾馳而來,單向的鏡面玻璃讓她看不清駕駛位上的人,但是從這樣極致的車速中便能感覺到對方不善的來意。而剛剛的那一抹光亮,正是主駕駛位上伸出來的一把匕首,在陽光的反射下,明晃晃地正好映入她的眼……

    舒沐晚的臉色一白:對方有殺意,而且是衝著她來的!

    “舒沐晚!”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腦袋中有片刻的空白,耳畔只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喊、跑車尖銳的剎車聲……

    一切都在瞬間發生!

    在車身觸碰上她的那一剎那,舒沐晚只覺得手腕一緊,接著一股大力將她用力往前一帶,便讓她整個人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而他的身子微微一顫,跑車已從他身側快速絕馳而去……

    時空像是瞬間靜止。舒沐晚整個人都被他摟在懷中,她的臉色是慘白的,心中是驚恐的……剛剛的人是誰?為什麼想殺她?太多的問題,沒有任何的頭緒,她只能徬徨無措!

    時間空間靜止,她貼著他的胸膛,顫抖的身體從他身上吸取著熱量,耳畔都是他一聲聲的心跳——沉穩、有力……她的心才一點點平靜下來。

    “好了,沒事了。”收斂了適才一切的怒氣,南宮墨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脊背,單手摟住她發顫的身體,眸光卻看向那輛車絕馳的方向,眼底掠過殺意——敢對她動手的人,留不得。

    “南宮墨……”她在驚魂甫定中呢喃著他的名字,雙眼呆呆地看著某個方向,像是失去了焦距。直到她聽到耳邊傳來嘈雜,世界像是甦醒過來,發現了這裡的一切,其他人嘈雜的聲音朝著他們的位置靠近……

    她猛然清醒!

    對了,剛剛,他用身體護住了她……

    “你沒……”事吧?

    她緊張地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話音未落,在看到他的胳膊時猛地收了聲——殷紅的血跡沾濕了他的袖口,從他修長的胳膊上,蔓延而下……觸目驚心!

    “南宮墨,你受傷了。”

    ..................................................................................................................................................................................

    醫院。

    “這是刀刃利器上,小姐,需不需要報警?”急診的醫生蹙著眉,臉色凝重地問舒沐晚。

    “不用。”舒沐晚下意識地便拒絕了!

    她心裡很清楚:想要動手殺她的人,可能和知道當年真相的人有關……私家偵探說過,“背後一定是有權有勢”,這可不是單純報警就能解決的問題!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他的傷明顯是他人故意傷害……”醫生擰眉,臉上掠過明顯的訝然,“你們不想找到肇事者麼?”

    “真的不用了,是無心的。”舒沐晚搖頭堅持,儘量把事情的影響力降低到最小,然後指了指急診內部的診室,“我去裡面看看他,可以麼?”

    *******

    診室內正在進行傷口處理,空氣中儘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年輕的外科醫生處理著南宮墨手上的刀傷,仔仔細細地貼上保護的敷貼,並叮囑著行動的注意事項……好在南宮墨的動作迅速,傷口並不是很深,沒有傷到主要動脈!

    只是再無關性命的“小傷”,終究是為她受的!

    舒沐晚就這樣站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的傷口越是猙獰,她的心中卻越是愧疚……她歉疚著,偷偷覬覦了南宮墨好幾眼,他卻始終無動於衷,始終繃著臉一動不動,也不看她。

    “傷口不要碰到水,容易感染,敷料每天早晚都要更換。”醫生貼上紗布膠帶,按照常規多問了一句,“你是每天來醫院換,還是多帶點敷料回家自己換?”

    “在醫院吧。”

    “回家。”

    異口不同聲的兩個回答。

    舒沐晚本想說“在醫院比較放心”,但是話一出口,被南宮墨的冷眼一瞪,她立馬又識相地垂下了頭:是她害了他受傷的,她怎麼還能拿他的主意?

    “把敷料給我,我自己處理。”南宮墨的聲音冷冰冰的,臨了丟出一句實話,“我不喜歡醫院。”

    所以,他幾乎從不踏足這裡。

    “呃……好!”他如此直接的回答,讓診療室中的氣氛略顯尷尬,醫生乾笑了兩聲,卻終究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翻開南宮墨的病歷給他開醫囑帶藥。

    然而,當看到姓名那一欄寫著“南宮墨”三個字時,他卻愣了!

    “你改名了?!”口罩上的雙眸訝然地挑了挑,醫生微笑,問得自然順暢,“我記得你,四年前……你好像還是叫南宮辰的吧?怎麼改名了呢?”

    他無心的一句話,卻讓診室中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南宮墨的臉色在瞬間冷了下來,幽暗的眸底很快升騰起敵意,警惕而慍怒地盯著眼前的醫生,正如盯著一切和南宮辰有關聯的人;而舒沐晚卻是猛然睜大了雙眼,震驚地望著這個素未謀面的醫生……

    “你認識……他?”雖然知道,在此刻問這個問題犯了他的禁忌,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南宮辰的一切。

    “哦,算不上認識,只是記得清楚!”醫生溫和一笑,還沒有感覺到來自南宮墨的冰冷氣息,扭頭向著舒沐晚解釋,“那時候我剛來上班,他是我第一個夜班第一個病人,所以記得特別清楚……那時候受的傷比現在可重多了!”

    “受傷?!”舒沐晚怔然:她從來不知道,南宮辰也受過“很重的傷”!

    在她的記憶中,他一直是健康陽光的,直到……他突然不見。

    可再見到南宮墨,他的身上也沒有傷啊!

    “什麼傷?”原本以為南宮墨會沉默到底,或者徹底爆發,誰知他沉默良久,突然就淡淡地開口問了這麼一句,聲音低涼而鎮靜,語氣平緩而冷然——南宮辰受的什麼傷,他也不知道!

    四年前,他徹底“醒來”的時候,南宮辰也已經徹底消失。他只知道身上留有斑駁陸離的傷痕,卻不知道南宮辰是怎麼受的傷?

    “你不記得了?!”醫生訝然地掃過南宮墨,他的話匣子一旦打開,便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我記得很多傷,其餘的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反正肯定有子彈的擦傷……幸好沒有子彈留在身體裡,要不然就難辦了!”

    那是他第一次接觸槍傷,所以醫生自然記得熟悉。

    “子彈……”舒沐晚喃喃地重複著這個詞,臉色一點點地泛白:南宮辰,怎麼會受那樣的傷?他只是個騎著單車,生活簡單的大男孩……他怎麼會接觸槍林彈雨的世界?“關於槍傷,當時國內的醫療技術也沒發展到現在這麼強,要不然當晚一起送過來的那個中年警、察,也不會失血過多……”醫生低頭書寫著病歷,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直到透露病人的生死,他才恍然回神,清了清嗓子停住,“咳咳,抱歉,我的廢話太多了……”

    舒沐晚渾身僵硬,她陡然覺得:今天無意中遇到的這個醫生,可能給了她最大的線索!

    腦海中靈光一現,她想到了某個可能。

    於是,忍著心中最大的震驚,舒沐晚試探性地問出來:“那個中年警、察,你……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嗎?”

    時隔四年,讓醫生記住某個病人名字的希望著實渺茫,但是——

    “記得啊!舒子文。”他快速地回答,“當時新聞報過的,是個殉職的警、察。”

    果然是!

    醫生的回答傳入舒沐晚的耳中,她只覺得渾身一片冰涼。

    ....................................................................................................................................................................................

    從醫院走出來,兩人的臉色皆是難看非常。

    南宮墨冷著臉走向停車場,他已強忍了許久——一直被認為是南宮辰,他隱忍著怒氣,當了他那麼久的“替身”!該死的,這個南宮辰在A市到底認識多少人?

    他當初真該把他的行動路線圖都調查出來的!

    舒沐晚木訥地在他身後跟著,大腦中的思緒早已神遊,她還在考慮著醫生那些話延伸出來的各種可能性……口袋裡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喂?”連接電\話的姿勢、動作、語氣都是木訥緩慢。

    “舒沐晚,你去哪兒了?”同事大聲叫她,顯然對面的環境相當嘈雜,“今天局勢轉危為安,我們安排了慶功宴!你什麼時候到?別忘了把贊助合約帶過來!”

    “我不來了。”她現在哪有心情?

    “幹嘛不來,你在哪兒?”同事不解。

    舒沐晚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幾步的男人,秀眉微蹙:“我和南宮墨在一起。”

    “啊?哦!是是是!”對面的態度立馬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同事瞬間像是“金牌媽媽桑”,竭盡全力要把“頭牌”賣出去,“你別來了!和墨少好好玩,好好玩!”

    只要她和南宮墨相處好了,抱住這個大金主,她們的一切都有著落了。

    不等舒沐晚繼續開口,同事便已經滿懷祝福地掛斷了電\話……

    舒沐晚緩緩地收線,小臉上卻全無喜意,她的目光緊跟著面前高大的身影,直到他走到車旁,轉身過來等她:“舒沐晚。”

    她這才回神,一步步地上前,卻在他面前站定,看著他的目光陌生而警惕,對峙了良久,她才一字一句地問出來:“為什麼,你會和爸爸一起被送到醫院?”

    她從來沒有想過:他和爸爸的事情有關聯!

    她人生中兩個重大的變故,竟然在某處重合……而她竟在四年後才得知!太難以置信!

    “你說啊!”太想知道真相,她急促地喊出來,聲音竟帶著些許哽咽。

    辰……他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南宮墨冷冷地回視著她,半晌才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我也想知道。”

    “你不是瞭解他的一切嗎?”舒沐晚心急地追問,像是任性的孩子,無理取鬧地爭取別人根本沒有的東西。

    “你搞清楚。”南宮墨的臉色冷了冷,“我不是他,沒有他的記憶。”

    她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連帶著心情也跌落谷底……此刻的她,怔怔地望著南宮墨,不知道該失落還是該慶幸:失落是因為他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慶幸的卻是——他不是對她隱瞞頗多的南宮辰。

    至少,他會告訴她。

    儘管,有時用更殘忍的方式。

    “給我一天時間,我會調查清楚。”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南宮墨的語氣不由緩和了幾分,他無可奈何地輕嘆,上前一步朝她伸手,“相信我,跟我回家,恩?”

    低柔的嗓音,深沉的承諾,他在用他的方式哄她,向她保證……舒沐晚吸了吸鼻子,腦海中有片刻的感覺:眼前的這隻手,便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強硬的依靠!

    她忍不住伸手,小手幾乎交入他的掌心,動作卻又突然一頓……猛地縮回了手!

    “抱歉,南宮墨,我需要靜一靜……”她搖著頭,一步步後退,終於決然地狂奔而出。她的腦子實在太亂,她需要好好整理,她需要揣測一個能接受的真相來安撫自己……

    ***

    父親的日記中有寫“他來了”,那個“他”,到底是誰?

    千萬千萬,別讓辰和父親的死有關係……

    她真的害怕!

    她真的……很愛辰!

    ****

    望著她決然而出的背影,南宮墨的眉頭始終緊蹙,半晌終於拿出口袋中的手機,快速地向對面的人發號施令:“翌雷,你幫我查點東西……”

    一向諱莫如深的過去,一向閉口不談的人格,他終於決定正視。

    雖然他一開始就知道南宮辰對她有所隱瞞,但是潛意識的,他的心底有個答案:南宮辰是真的在乎她愛著她!他做的一切,都不會是害她……

    該死的,他竟然為“死敵”說話了!

    ......................................................................................................................................................................................

    此刻,機場。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對著面前滾動播放的電視屏幕發呆,而他們的腳邊,放著大大小小的行李包,從託運的條幅標記上看,他們都來自美國。

    “黃毛叔叔。”venki無聊地晃著雙腿,終於忍不住捅了捅旁邊的男人,“你不是說媽咪會來接機的嗎?”

    “恩?”Jack一愣,瞌睡頓時散了大半,他索性起身伸展了兩下,然後招呼身邊的小人,“可能國內事情更忙吧?算了,我們自己去公寓!晚點打電\話給她。”

    “……好。”venki悶悶地應聲,卻還是乖巧地從椅子上爬起來,剛想去拿自己的小箱子,卻突然又看到電視屏幕上的娛樂新聞,“看!是媽咪!”

    Jack的目光也被他吸引了過去——

    娛樂新聞播放的正是關於主秀新聞發佈會的畫面!只是話題好像並不是關於主秀,而是關於舒沐晚和她旁邊這個男人的……那個男人很高大、英俊、臉部輪廓堪稱完美!

    連Jack這種挑剔的人,第一眼看到南宮墨都忍不住想讚歎一句:這個男人非常帥!看來舒沐晚來A市桃花運很足啊……才幾天就交男朋友了?!

    咦?

    等等!

    突然想起什麼,Jack的目光不由在屏幕上的男人和venki之間游移了幾回,然後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舒沐晚以前所說的那個人!果然啊!

    不可否認,旁邊這個小怪物長得很像他,從小就是妖孽!

    “走了!”確定了這點,Jack一笑置之,正想拉著小怪物離開,卻發現他睜大了雙眼,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上的畫面——他是在看舒沐晚,還是在看旁邊那個男人?

    Jack突然很好奇這個!

    而且,他非常唯恐天下不亂地想做一件事——

    “小怪物!”他蹲下身,朝著屏幕指了指,小聲地示意venki,“你有沒有覺得,站在你媽咪旁邊的那個叔叔,長得和你有點像啊?而且不止像一點點哦!”

    “恩。”venki點了點頭,一雙眼睛澄澄亮亮的。

    他難道沒有多想?

    “人和人怎麼會這麼像呢……”Jack唯恐天下不亂,繼續嘀咕,“你也覺得很奇怪,對不對?”

    venki卻搖了搖頭。

    “不奇怪,他是我爹地。”稚嫩的嗓音,平靜的語氣,小傢伙的眼睛還是亮亮的,帶著新奇打量著屏幕上的男人,不自主地說出下半句,“媽咪一直瞞著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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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摸完上面,你要不要再看看下面? 8000+
    “不奇怪,他是我爹地。”稚嫩的嗓音,平靜的語氣,小傢伙的眼睛還是亮亮的,帶著新奇打量著屏幕上的男人,不自主地說出下半句,“媽咪一直瞞著我,一定有她的道理……”

    “什麼?!”

    這下輪到Jack震驚了:這小傢伙都知道?要不要這麼前衛啊!!!怪不得他堅持要跟他來國內!!難道……他是來找爸爸的?

    “黃毛叔叔,你看……”venki拽著Jack的衣角,示意他一起朝屏幕看,清澈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嚮往,“這是活的,和媽咪藏著的那張素描不一樣……”

    活的旒?

    如此簡單直接的形容詞,讓Jack不由啞然。

    “那你想找他……”

    思忖了半晌,Jack側頭,本想旁敲側擊地打聽下小傢伙的意見,卻不想他卻自行滑下了椅子,主動背上了自己的小書包,並且催促:“黃毛叔叔,走啦!偶”

    “你不看了?”Jack納悶:這小怪物的思維要不要這麼跳躍!

    “看過了呀!”venki的回答天真無邪,說著便先行抬腳走向出口,“我只是好奇嘛,第一次看到真人……”

    “那你會去找他嗎?”

    “不會啊!又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爹地……我有媽咪就很好啦!”venki嬉笑著回答,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在出了機場的時候,才想起來叮囑Jack,“你不能告訴媽咪哦!”

    “呃……好!”

    ..............................................................................................................................................................................................................

    深夜。

    位於市中心的某高檔公寓還亮著燈,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正擺弄著茶几上的瓶瓶罐罐,直到房門被敲響……果然來了!他勾了勾唇角,無可奈何地起身去開了門。

    “OH!GOD!”(哦!天哪!)看到站在門口的女子,男人便誇張地大喊出來,尖細的嗓音驚亮了通道里一排的聲控燈,“舒沐晚,你看起來跟個鬼一樣!”

    此刻的她,的確不倫不類!

    她的身上還穿著今天新聞發佈會的正裝,只是經過一整天的“遊魂”,那身衣服早已皺巴巴的,外套上還沾著點點深色的血跡……那是南宮墨的。自然,原本梳理整齊的頭髮,零零落落地掉下來幾根,看起來凌亂不堪……

    半夜這樣來敲門,真跟個鬼一樣!

    跟著Jack的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舒沐晚只能苦笑,側身越過他便進了屋:“venki呢?”今天都沒有去接機,不知道小傢伙會不會生她的氣?

    “打了一晚上飛機,剛睡著。”Jack撇嘴,指了指角落裡飛機玩具的碎片,在舒沐晚想進屋的時候,又急急地看在她身前,“別!千萬別!今天可不是萬聖節,你這副造型,會讓你家小怪物興奮地去學校喊一個星期——‘哦!我的媽咪是個鬼!’”

    他掐著自己的喉嚨,學著venki的腔調,喊得像模像樣。

    “給我閉嘴!”舒沐晚沒好氣地吼了他一句,被他氣幾句反而恢復了精力,自行在屋中尋找起來,“洗手間在哪裡?借用一下。”

    “前面。儲物間的行李箱裡還有女裝,你可以順便換上!”Jack跟她指了個方向,自己則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我在這裡等你,一會聊聊。”

    *********

    舒沐晚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出來。

    想著Jack那滿滿一大行李箱的女裝,她張口就想罵他“變態”,但是出去看到他正專心致志地……涂指甲油!!!她那到喉嚨口的話又硬生生地嚥了進去!

    她真不該把事實放在嘴上罵。

    “我看了國內的新聞,似乎很多人對我接手主秀有質疑。”聽到她的動靜,Jack便自發開了口,回身衝她一笑,陰陽怪氣地補充,“不少人罵得還挺難聽的!辛苦你了……‘新聞發言人’!”

    “去!你比田甜有實力,這點我很清楚。”舒沐晚白他一眼,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順勢瞟了眼他堆放了一桌子的指甲油,“你晚上不睡覺,就做這個?”

    “我這不是在倒時差麼?”Jack頭也不抬,“你簡單說說吧,交接工作的事情,我聽著。”

    按理說,關於主秀的交接,怎麼著都得有個會議廳、有幾份像模像樣的文件……但他們兩人有默契,有私交,所以交接工作這種小事,可以權當聊天解決。

    ***

    很快就把主秀的事情說完。

    舒沐晚動作自然地起身,趿拉著拖鞋就想進房間……

    “你去哪兒?”Jack這才抬頭望了她一眼。

    “你倒你的時差,我和venki睡覺。”舒沐晚朝著房間指了指,反問出聲,“有什麼問題麼?”反正這裡的客房還有的是,他如果要睡覺,也可以隨便挑……

    “誒,等等!”Jack叫住她,他放下手裡的指甲油,面色有些凝重,“談完公事,我覺得應該和你聊點私事了。”

    “我覺得……你應該回南宮墨那裡去睡!”

    ..............................................................................................................................................................................................

    晚上十點半,Jack丟給她一副手套,一件大衣,還是堅決送她出了門。

    他並沒有把venki知道南宮墨的事情告訴她,讓她回南宮墨那邊是有其他原因——如果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一輩子的瓜葛,就別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她多逗留一分鐘,就多一分鐘暴露的危險。

    所以,她絕對不能住在這裡!

    “我會處理好主秀的事情,你去安心查清楚你父親的事。”拍了拍舒沐晚的肩膀,Jack柔聲安慰,加油鼓勁,“然後,我們一起回美國!晚安,沐晚。”

    說完,他當著她的面,關上了門。

    ****

    舒沐晚苦笑,像是從片刻的逃離中甦醒,再度回到掙扎的現實。

    Jack說得對:她不應該留在這裡!她有自己的事……要先處理完!

    夜裡很涼,舒沐晚裹緊了身上的大衣,一步步地往外走……幾天的時間,父親的事情,她一定要知道真相!腳步一停,她咬牙,終究還是撥通了某人的電、話。

    ...................................................................................................................................................................................

    王名揚很快就趕了過來。

    他開著輛黑色的越野,衝破深夜的黑幕而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她:“沐晚?沐晚!快上車!夜裡這麼冷,你怎麼一個人站在路上……”

    對於白天的事情,他隻字不提。

    看到路邊的人,他便快速地打開車門,蹙眉心疼地招呼。

    只是話到一半,便被她冷聲打斷——

    “王名揚,我不是來和好的!”她清了清嗓子,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淡,“我來問你點事情。”

    ***

    深夜的咖啡館,人星零零。

    舒沐晚穿著黑色的大衣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至極;王名揚卻穿著居家的毛衣,態度隨和,臉上帶笑……旁人一看,便覺得對比鮮明。

    “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對不對?”咖啡還沒有端上來,舒沐晚便開門見山。

    王名揚面色一凝,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斂了下去。

    他為難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猶豫了良久,終於頹然地點頭:“是。”他太瞭解舒沐晚的脾氣了:從小到大都是那麼倔強!他上次有所隱瞞,她就冷了他這麼久……

    好不容易她這次主動找他,如果他再不說,她可能一輩子都和他是陌生人了!

    “我爸爸是被誰害死的?”第二個問題顯然更尖銳,讓王名揚的心中又是一顫,整個人都不由沉默下來:那麼複雜的往事……他該怎麼說才好?

    他沉默,舒沐晚便隱隱上火,終於不耐地拍下桌子:“誰殺了我爸爸?”

    正端來咖啡的服務生嚇了一跳,目光在兩人之間小心翼翼地游移:殺人?他要不要報警……

    “謝謝。”王名揚接下咖啡先解了圍,看著服務生落荒而逃的模樣,他不由嘆了口氣,這才重新看向舒沐晚,“沐晚,當年的事,你還是別查了。”

    一秒、兩秒、三秒……

    她就這樣靜靜地盯著他,沒有任何回應。

    突然,她猛地起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走。

    “沐晚!”

    “再見,王名揚。”她的態度冷到了極致,根本不給他任何迴旋的餘地:要麼說,要麼她走,他沒得選其他!

    “……我說!我告訴你!我全部都告訴你!”王名揚捏緊了拳頭,終究還是敗下陣來,他大聲衝她的背影喊出來,眼眶都隱隱發紅,“這樣可以麼?”

    記憶倒退,當年的事,對王名揚來說何嘗不是一塊傷疤?

    “出事之前的一個月,師父就開始神不守舍,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告訴我,這當警、察的16年,才讓他真正感覺活得像是個人……我問他以前是干嘛的?他不肯說,只是一直念叨著他有罪。”

    聽著王名揚的話,舒沐晚的手指也不由收緊,這些,和私家偵探說的一模一樣。

    “師父一直說著‘他來了,會殺了我……’,我不知道那個‘他’是誰,只知道是個年輕人,身上有個鳥喙模樣的刺青。”王名揚的眼眶越來越紅,他深吸了口氣,儘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師父出事那天晚上,‘他’肯定出現過!要不憑師父的身手,絕對不會死!”

    舒沐晚一震,心底的恐慌越來越大!

    某些事實,某些真相,似乎越來越清晰,答案几乎呼之慾出——

    那個‘他’是個年輕人;

    那個‘他’在那個晚上出現;

    而辰……她不敢相信!

    “這四年我一直在調查,但師父死後,好像所有的陰謀都煙消雲散,我什麼都沒有……”王名揚頹然地聳拉著腦袋,還想繼續說,對面的她卻“碰”地一聲突然站起來。

    她突如其來的大動作,讓桌面都微微震盪了兩下,深色的咖啡濺了幾滴出來。

    “沐晚?”王名揚抬頭,這才發現舒沐晚的臉色蒼白得可怕,他緊張地跟著站起來,繞過桌子便想去扶她,“你怎麼了?是不是……”

    “別碰我!”她突然喊出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不要跟著我!誰都不許跟著我!”

    她不敢相信!

    她也不要相信!

    對,她要去問個清楚!她要去找辰問個清楚!

    ..........................................................................................................................................................................................

    別墅。

    時間剛過零點,舒沐晚一路風風火火地衝回去,不理會碰上的任何人,直接便闖上了樓。她的手都搭上了他臥室的門把,動作卻突然停下——像是從一場衝動中突然驚醒,舒沐晚頹然地怯了步。

    她想幹嘛?

    問南宮墨,能問出什麼來?

    她失望地垂下頭,小手慢慢地鬆開他的門把……

    “找我?”低沉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南宮墨單手拿著一個檔案袋,高大的身影距她三步之遙,目光幽暗,“有事?”

    “沒……”她反射性地否認,話到一半卻又停下,而是輕輕點了點頭。

    南宮墨靜靜地打量了她兩秒,他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越過她率先開了門,順勢把檔案袋放在房間裡的桌子上,然後回身開口:“進來吧。”

    寬敞的房間、簡單的色調、奢華的陳設。

    舒沐晚深吸了口氣跟著他進去,反手便“卡擦”一聲鎖上了門。

    他訝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舒沐晚卻顧不上這麼多了——

    “南宮墨,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

    ...................................................................................................................................................................................................

    寂靜的深夜,孤男寡女的房間,她就這樣提出露骨的要求。

    南宮墨的身形明顯一僵,然後他慢慢地回身,眼底揚起幾分興味的笑意:“舒沐晚,你清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咬牙一步步向她靠近。

    他整整高了她一個頭,此刻正好居高臨下地俯視到她一切的動作——慢吞吞地挪動到他身前,小手顫抖著移上他的衣襟,緩慢而堅定地解他襯衫的扣子……

    “舒沐晚!”他的眼底一黯,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嗓音已經略顯低啞,“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過來……但是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你就沒有喊停的權利了。”

    “我不是……”來和你做的!

    她的眼底閃過明顯的慌亂,很想當場解釋清楚,但是看到他眸中的幽暗時,她又不敢了——這是南宮墨,隨時會被觸怒的南宮墨!她怕自己惹了他,連看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她只能和他虛與委蛇。

    “南宮墨,你……不要動!”她的小臉微紅,目光躲閃著索性讓他誤會過去,手上更是加快幫他解衣服的速度,很快便將他的整件襯衫脫了下來……

    赤\裸的胸膛、健碩的肌肉……屬於他的男性氣息,瞬間在她鼻翼間濃郁,由他專屬的清冽,漸漸化為屬於情\欲的濃郁。

    他的一條手臂上還綁著繃帶,上面隱隱地滲有暗紅的血跡……這是今天他捨身救她的證據!舒沐晚的動作微微停了停,眼底掠過明顯的愧疚:他救了她,她卻還在他身上打探……

    對不起。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細長的手指撫上他滾燙的皮膚,她攀附上他的身體,想要找得更清楚——那個鳥喙一樣刺青!縱使沒有記憶,這個身體肯定還保留著之前的印記,那是不可磨滅的!

    南宮墨不由悶哼,被她細涼的手指劃過,他的欲瞬間湧起!他想俯身親她,她卻攀著他不肯放,於是他只能把難耐的手從她腰際的衣服中伸進去,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摸索……

    背後的暗扣很快被他挑開,胸前的綿軟也頓時落入他的掌控,他的大掌包裹著那柔弱的一團,細細的揉捏,搓弄……呼吸也因此變得越來越急促。

    “南宮墨,你別……”舒沐晚緊緊咬牙,強忍著身體的反應,加快著在他身上尋找的動作——沒有!沒有!任何地方她都仔細看過,再小的紋身形狀也沒有!

    為什麼?

    她怔怔地停下,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該欣喜還是該難過。

    他的大掌已探入她的腿根,感覺到她身體的陡然僵硬,他的動作也頓時一停——他不笨,瞬間反應過來了一切!

    “你在找什麼?”情、欲尚未完全褪去,他低冷的嗓音中還帶著明顯的沙啞,表情卻是完完全全地沉了下來。他單手推開她,將她拉離一手之外,追問出聲,“說!你在找什麼?”

    她咬著下唇一個勁地搖頭,冷不防地抬頭和他陰沉的視線相撞,眼淚便直接湧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是被他嚇哭的,還是自己委屈哭的……

    “那個人的身上,有鳥喙一樣的刺青……”她終於喃喃地說出來,兩手緊張得不知道往哪裡放,只能歉疚地握住他的大掌,“對不起,我只是……”

    “所以你在我身上找?”他毫不猶豫地一把甩開了她,聲音變得更冷。

    “南宮墨……”她像是無助的孩子,上前追了幾步,再度緊緊地握上他的手掌,“對不起,我實在太想知道真相了,對不起……我一開始就說出來的話,我怕你會不給我看……”

    舒沐晚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自己!

    她連自己都鄙視自己!

    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中午的時候還解了她的困境、在下午的時候還救了她的命……

    她卻為了當年的真相,用這種無恥的方法……像是把他硬拉到一場陰謀中來!她很清楚:這對南宮墨不公平!但是此時此刻,她除了抱歉,什麼都說不出來……

    “太想知道真相?”他冷冷地重複著她的話,突然反手一拽,將她的手腕捏住,然後狠狠地往自己身前一帶,“那你找!上面沒有,你要不要再找找下面?”

    說話的同時,他便抓著她的手帶上了自己的腰。

    “脫啊!你不是很想知道真相嗎?”

    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俊逸的臉上一片暗沉,他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人……他是南宮墨,此刻卻承載了南宮辰的心理,南宮辰的憤怒!

    “南宮墨!”她拚命地退縮著,卻抽不回自己的手,被他強硬地握著,堅持要她脫、要她看……

    她不動,他竟抓住了皮帶,作勢要自己脫!

    幾番爭執,他那受傷的胳膊,很快就滲出的新鮮的血跡,那純白的紗布上,很快便清晰可見點點殷紅……而這一切,他自己似乎全然看不見!

    “南宮墨!”舒沐晚尖叫一聲,終於哭出聲來。

    她不知道該如何阻止他,如何平息他的怒火,只是本能地貼上他,緊緊地貼入他的懷裡……他一怔,手一鬆,她便順勢緊摟住他的腰,死死不松手。

    ................................................................................................................................................................................................

    “對不起……”

    眼淚大把大把地往下掉,舒沐晚失聲地哭著,滾燙的淚滴全部擦上他的胸膛。

    她積聚了一整天的無助和慌亂,在此刻終於有了傾訴——

    “時間都太巧合了,你和爸爸都是同一個晚上進的醫院,而且受的都是槍傷……”她的腦袋一片混亂,直接用了“你”,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對南宮墨說話,還是在對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說話?

    她只知道:無論是哪一個,她都能依靠,都能傾訴!

    “爸爸說‘他來了’,那個‘他’是個年輕人……”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表達也開始語無倫次,“都已經有那麼多相似的了……如果身上還有刺青怎麼辦?”

    “如果真的確認了該怎麼辦……我那麼愛你,我那麼愛爸爸……”

    “你不要殺我爸爸好不好……不要是你好不好……”

    “對不起,但是……我不敢想像,真的不敢想像是你……”

    她的嗓子哭到沙啞,幾近絕望!

    她難以想像:如果南宮辰殺了爸爸……她該怎麼辦?她要怎麼接受?

    南宮墨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聽著,手臂上的血越滲越多,他也絲毫沒有感覺。原本緊握的拳頭,一點點鬆開,然後忍不住抬手,大掌緊摟住她哭到發顫的單薄身形……

    “乖,不哭了……”他低頭,態度頓時柔和下來,親了親她的發頂,“我的身上沒有刺青。”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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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不哭了……”他低頭,態度頓時柔和下來,親了親她的發頂,“我的身上沒有刺青。”

    舒沐晚哽嚥著說不出話,她的臉始終埋在他的胸口,他勸一句,她便用力都搖頭——她害怕!她不敢看,她怕萬一真的在他身上找到刺青……

    “我保證,真的沒有。”他低聲一句句地重複,大掌輕拍著她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安撫,“不信你再仔細看看,恩?”

    先前被她質疑,明明他才是該惱怒的那一個,但是她一哭,南宮墨頓時什麼原則都沒有了……她既然想驗證,那他就讓她看!只要她不哭,想怎麼看都可以。

    “我……”他哄了良久,舒沐晚才抽噎著慢慢抬頭,一雙眼睛早已哭得紅腫,明亮的眼底積聚著淚花。她的目光閃爍著不敢直視他,只是無措地在他上身游移,當看到那滲血的紗布時,頓時歉疚地停住,“你的手臂……枸”

    殷紅的血跡滲透了潔白的紗布,更有一道暗紅蜿蜒的血痕流出來,浸染了他修長的手指……

    他竟然隻字不提!

    “我幫你換藥。”舒沐晚吸了吸鼻子,快速地抹乾眼淚,回身在他的房間裡尋找,“紗布和藥都放在哪裡?頊”

    他是為她受的傷,又是因為她傷口才裂開的……

    她不由愧疚,只能用這點微薄的力量彌補。

    “在櫃子裡。”目光從那條帶血的手臂上移開,南宮墨的眉頭微微蹙了蹙,視線移向她纖細的背影,淡淡地出聲,“……這沒關係,舒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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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布一圈圈纏上他的手臂,她耐心地替他重新包紮完畢。

    屋子裡很靜,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爭執過後,一切都平息下來。

    “好了。”確認他的傷口止了血,舒沐晚才放心地鬆開手,聲音卻依舊帶著濃重的鼻音,“南宮墨,你早點休息……今晚的事情,很對不起。”

    她不該因為自己的猜想和懷疑,就到這裡來“質問”他!

    可是,“身上帶刺青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等等!”她剛起身便被叫住,南宮墨跟著站起來,越過她率先走到門口,將放在旁邊的一個檔案袋遞給她,“今天查到的東西,你可以先看看。”

    “這是?”她接過,訝然地抬頭看向他。

    “讓你不至於懷疑我的證據。”南宮墨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對於剛剛的衝突輕描淡寫地帶過,然後比劃了一下袋口,“……你打開看看。”

    握住檔案袋的十指不由一緊,舒沐晚低頭心虛著反駁:“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這樣,她剛才也不至於……

    “你給過我說話的機會?”南宮墨挑眉,嗤諷一笑——她剛剛一進房間,就對他又脫又摸,哪點像是來“談正事”的?被揭穿以後又是一直哭……他甚至難以插句話!

    “……抱歉。”她聳拉下腦袋,只能嘟嘟囔囔地道歉。

    雙眼緊盯著手中那厚厚的檔案袋,心中掠過千百種對真相的揣測,她終於深吸口氣,當著他的面將袋子打開——裡面只有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封面陳舊,裡面泛黃的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那熟悉的字跡讓舒沐晚不由一怔,猛地反應過來:這是……

    “你父親的日記。”他緩緩地出聲,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想,“我通過關係,找到了他被封存的遺物,只是可惜,這似乎不是你父親的最後一本日記。”

    南宮墨故意避重就輕,沒讓她關注某個疑點:她父親只是個“殉職的警\察”,遺物卻是被高層直接封存的!可見,她的父親並不是那麼簡單……

    頓了頓,他做了個“請”的姿勢,瀟灑開口:“但證明我……咳,我是說,證明南宮辰的清白,應該足夠了。”

    他無奈一笑:似乎為了贏取她的信任,他都不得不為南宮辰奔走了!

    那個對立至極的人格,果然擅長替他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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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南宮墨的人,通過關係找到了舒子文的另一本日記。”同樣是靜謐深沉的夜,同樣有人在討論那本至關重要的日記。

    他們面前的桌上,也同樣放著一本泛黃的日記,扉頁上也有龍飛鳳舞的字體——“舒子文”。

    這是南宮墨找到那本日記的延續,記載了舒子文“出事”前兩天最強烈最直觀的心理變化。

    “是麼?”坐在黑暗中的男人淡淡應聲,顯然對此並不吃驚。他的雙手交握,沉默了半晌,甚至不緊不慢地丟下這樣的評價,“現在才找到日記……要找真相是不是太慢了一點?”

    他的態度涼薄而淺淡,臉上的表情隱匿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但是周身的氣場卻很強烈,舉手投足間都投射著危險氣息——陰寒、冰冷、絕殺……

    “您不擔心他找到真相?”顯然這兩個人的觀點還沒有達到統一,一個勝券在握,另外一個卻滿心疑慮,“這次南宮墨幫著舒沐晚,我們要對付的,可不止是一個人。”

    這比單獨對付一個舒沐晚,可困難多了!

    況且,南宮墨又不是當年的南宮辰!

    “我知道。”他的雙手依舊交握,幾乎輕不可見地微微點頭,然後微笑,“兩個人會更好玩,不是麼?沒想到南宮墨也會護著她……同樣的身體,不一樣的靈魂,原來……”

    “原來什麼?”“原來愛是會甦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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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房間,當著他的面,舒沐晚終於還是打開了那本泛黃的日記——

    扉頁上是爸爸蒼勁有力的字跡“舒子文”,末頁上正好記載到他出事的前兩天,上面還是一些雞毛蒜皮、無關痛癢的小事……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

    舒沐晚就這樣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回憶著屬於爸爸的點滴,鼻子隱隱發酸……在翻到日記中間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南宮辰”這三個字,不由一震!

    “沐晚這些日子似乎特別高興,也不知道這孩子遇上了什麼好事……”

    “沐晚似乎早戀了!我很擔心,她快上大學了,可不能因為這事情影響了前途。”

    “今天,有個叫南宮辰的男孩子跑過來找我,信誓旦旦地說要娶沐晚……這小兔崽子!沐晚才高中,怎麼可能和他結婚?太不像話了!以後見一次打一次!”

    “那小子真挺能耐的,又扛得住打……我女兒看上的人,確實不錯!”

    “等孩子上了大學,如果這小子還堅持,我就同意他們兩個。”

    “…………”

    斷斷續續地隻言片語,都是記錄地和南宮辰有關。舒沐晚快速地翻看著日記,心底越來越震驚: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爸爸知道她早戀!她更不知道,原來南宮辰主動和爸爸坦白一切……

    想到她當時那些欲蓋彌彰的小動作,舒沐晚臉上揚著笑,鼻子卻越來越酸:當時,爸爸肯定在心裡笑她吧?

    日記很快翻到底頁。

    到這裡,父親字裡行間已經隱隱表現出對某樣事情的焦慮,他在這裡寫下了一句話——“他”終於找來了!我沒有辦法。如果我真的發生點什麼,讓南宮辰那小子照顧沐晚……我也能放心了。

    至關重要的一句話,可見:“他”和南宮辰,不是指同一個人。

    看到這裡,舒沐晚揉著酸澀的眼眶,終於鬆了口氣,徹底釋然:太好了!一切都和南宮辰沒有關係……而且沒有想到,四年前,爸爸竟就接受了南宮辰……

    只是可惜,他們沒有在一起。

    “……謝謝。”她不停地吸著鼻子,克制住鼻翼間強烈的酸澀,抬頭望著他真誠道謝。

    謝謝他找到了爸爸的日記,讓她害怕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謝謝他解除了她的誤解,讓她這四年的堅持沒有成為一個錯誤……

    “那麼,晚安。”她衝著南宮墨微笑,強扯出一個乾澀難看的笑容,然後抱著爸爸的日記轉身,一步步地離開他的房間——

    爸爸,謝謝你接受辰!

    辰,謝謝你四年前的努力!

    原來,你也一直為我們的愛情努力!

    辰,你知道麼,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她被嗆了一下,腳步一停,終於忍不住再度哭出聲來……南宮墨一怔,正抬頭看向她的背影,卻只見她轉過身來,飛快地衝他奔跑過來,重重地撞入他懷裡……

    小手緊纏著他的腰,手心的濕膩在他剛換乾淨的衣料上揪出褶皺的印記,小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就這樣任性地抱著……一點都不肯放鬆!

    舒沐晚閉眼,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她剛剛才發現辰為她努力過那麼多,她剛剛才發現父親原來祝福著他們兩……而現在,四年時間,早已物變人亦變!這樣的情緒衝擊實在太大,她難以言明,卻只想反身抱住這個男人……

    只想抱著他,僅此而已!

    至於“是南宮辰?還是南宮墨?”這種問題,她一點都不想理清楚!她不再有精力去區分,只想跟隨自己的本能,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抱住這個能給她依靠的男人……

    “舒沐晚?”南宮墨低頭,疑惑地拍了拍她的背,嗓音有些低啞,“怎麼了?”

    “你別動!”她快速地出聲,帶著鼻音的嗓音卻依舊執拗,“你不要動,就這樣讓我抱一晚上……就一晚上……好不好?”

    有一種沉淪,源於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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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謐的夜,燈光昏暗的房間,令人咋舌的大床……從來想像不到的兩個人,竟能親密相擁。

    她整個人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四肢緊纏著他不放,她經歷得實在太多,只有這樣,才能找到一份心靈的慰藉!至少這個男人,曾是屬於她的,至少,她在他旁邊是被接納的……

    南宮墨單手摟著她的纖腰,目光始終停留在天花板上:今夜對他來說太過不真實!她的溫順和主動讓他有些懵,聞著屬於她的發香,他的身體又有些燥……

    她想做什麼?他不知道。

    他自己想做什麼?他很清楚。

    南宮墨隱忍了良久,才將那股濃烈的念想控制下去,他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才故作冷靜地開了口:“……早點睡吧。”

    “下次……我不會像今晚這樣客氣了。”他承諾過她:不用她為真相做任何交易,所以在查明她父親的死因之前,他會儘量克制……再克制!

    沙啞低沉的嗓音飄散在靜謐的房間裡,他感覺到懷中女人的身體向他貼近了幾分,然後他便聽到她低低喃喃的聲音傳過來——“其實……不用客氣也沒關係。”

    她分不清了!

    她也不想分清楚了!

    就這樣,聽隨心底的想法,把自己交出去……

    南宮墨的身體猛地一僵,原本被他壓制住的那股燥熱瞬間翻倍再現,深邃的眸底頓時變成暗湧的兇猛……然後他猛地翻轉過身體,強勢地壓上了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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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的溫度似乎迅速升高!

    原本靜謐的空氣中溢滿了點點曖昧和情\欲因子。

    四目相對,舒沐晚面對著他眼底的洶湧佔有慾,緊張、侷促……再到最後一點點地平靜下來。這樣望著他,她突然就釋然了:何必去糾結他是誰?是南宮墨還是南宮辰,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只是性格變了,又正好把她忘了。

    所以,她把自己交給他,又有什麼關係?

    她本來就是他的……

    “你清楚你說了什麼嗎?”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墨色的雙眸緊鎖著她,就這樣居高臨下地捕捉住她任何細微的表情,用最後的理智問她,“舒沐晚,你認真的?”

    她回視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理智消散,再也沒有任何遲疑,他俯身,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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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管家張望著樓梯,幾番欲言又止。

    思忖了半晌,他終究還是打消了上樓找人的念頭!

    這麼久不下來,估計今晚是不會下來了……他還是不去打擾的比較好!至於這封信……

    想到這裡,管家再度朝捏在手裡的黑色信封看了一眼:算了!明天吧!也只有等到明天,他才能把這封信交給舒小姐了!真是奇怪,黑色的信封,而且連個寄出地都沒有。

    正在這時,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這麼晚了……會有誰?

    管家皺了皺眉,終於還是上前接起了電\話\,對面人急促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管家,墨少在嗎?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匯報。”

    “在,只是……”說到一半,管家欲言又止地停了停,目光再度朝空無一人的樓梯望了一眼,“他和舒小姐正在樓上,可能正在忙……不,我的意思是,應該已經睡了。”

    越描越黑,管家自己都說不下去,一張老臉窘得通紅。

    “要不你先告訴我吧,明天一早……我再轉告墨少。”管家清了清嗓子,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和平和,不讓翌雷聽出任何的異樣和窘態。

    “這樣啊……”翌雷在話機對面拉長了聲音,一副“我懂了”的模樣,停了幾秒,他又恢復了適才的興奮,眉飛色舞地向管家形容起來,“我找到關於舒小姐父親的線索了!”

    “哦?”

    “我去看了舒子文的墳墓!我靠你猜怎麼著?墓碑上竟刻著另外一個名字,原來舒子文只是他當警\察期間用的名字,他之前那個……就是刻在墓碑上的那個才是真名!”深更半夜,翌雷毫無睡意,因為這個驚人的發現興奮得直擊掌,“我順著那個真名一查,瞬間就知道她父親的身份了!真是讓人想不到……”

    管家靜靜地聽著,臉色也越來越震驚。

    “這……要告訴舒小姐麼?”遲疑了半晌,管家在電\話的最後問出來,不免有些忐忑,“她……能接受麼?”

    “所以,要先問過墨少的意見。”

    這便是翌雷先行打電\話過來請示的原因了!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問。”管家點頭,嘆息著掛了電\話,有些心煩意亂地揉了揉頭髮,然後隨意地將那封黑色的信放在了桌子上——等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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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上,已由廝磨轉為纏綿!

    潔白的貝齒被他技巧性地撬開,他淺舐了一下,便一貫而入,濕熱的舌頭纏住她溫潤的舌尖,拖著她到自己口中,一點點的吮,一點點的吻……

    她嚶嚀一聲,便墜入了他的全盤誘\惑。

    他的目光越發幽暗,很快就不滿足於這樣的接觸,開始更狂野的攻勢……

    大掌輕而易舉地滑入她的衣服內,他一路熟稔地尋到她胸前的柔軟,大掌包裹著它或輕或重地揉,長指間或夾起那敏感的紅梅,很快便能感覺到那兩顆紅梅的堅硬充血……

    “恩……”她渾身火熱,早已喪失思考的能力,所有一切都放任他來主宰。

    他滿意地低喘,頭顱一路下移,舌尖掃過她柔嫩的肌膚,最後隔著那層薄薄的衣服,han住了一側的飽滿……她胸前的衣服被弄濕,那層淺色的衣料越顯透明,激得他眼底的猩紅又強烈幾分。身體已經開始叫囂著想要她!

    手掌一路下滑到她的裙底,他輕而易舉地褪去了那聲棉質的短裙,長指勾起她底\褲的邊緣,指腹從她的敏感上慢慢掠過,力道從容而堅決……

    身下的刺激讓她不由一顫,全身不由向上弓起,微微躲避。

    “乖,不要躲……”他嘴上柔和地哄著她,手上卻是強硬地制住他的動作,受傷的手臂按住她的肩膀用力往下一壓,身下的長指便順理成章地佔據了她。

    溫暖!

    濕潤!

    “恩……”她低吟了一聲,目光迷離。

    那邊已經濕潤,入口卻依舊緊澀,他只闖了一根長指進去,她四壁的嫩rou便擠上來,像是嬰兒的嘴,包裹著他的手指輕輕地吮……酥骨得讓任何男人都能爆發的感覺!

    他的某處已經腫脹得幾欲爆炸,但是又不敢硬闖傷了她,只能耐心地忍著,一下下地做著擴張運動……

    “南宮墨!南宮墨!!”隨著他手指動作的不斷加快,她的身體也開始越發劇烈的震顫,她的兩手緊緊地攀附著他的肩膀,身體無助地跟著他的動作而動,只能虛弱而緊張地叫他的名字。

    “乖,再張開一點,我就能進去了……”他的呼吸越發粗重,低頭在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深吻,同時掰\開她腿,讓她整個人都盡力張開到最大……

    好像,還是有點緊!

    可是他已幾乎忍不住!

    “乖,沐晚,先幫幫我……”他包裹住她的小手,覆往自己的身下,某處的緊繃因為她的貼近而興奮地顫了顫,前端瘋狂的脈搏在她掌心跳動,“乖,一會兒就好……”

    再一會兒,她能“接納”他了就好。

    “我……”她無措地低吟著,身體被為所欲為,全身早已軟得不像話,此刻手被他抓著放在他的……那裡,她甚至沒有力氣逃開,只能這樣幹巴巴的握著!

    小臉頓時羞得通紅……

    她不會啊!!

    怎麼……弄啊!!!

    “南宮墨……”她艱難地出聲,別開了臉不敢看他,雙頰已似燒紅,終於一口氣說出來,“你就不能直接點麼?”

    “好……”他沙啞地應聲,“只要你不怕疼。”

    她只在四年前被強佔過一次,因此她自然不知道,沒有十足的“準備工作”,會有多麼疼……於是,因為害羞,她不得不再結結實實疼一次!

    他直起自己的腰身,將腫脹堅硬的某處對準了她,然後拉著她微微起身,低頭吻上了她。

    這次的吻,緩慢而纏綿,他悉心而愛護地吮著她的舌尖,她只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他的一句:“舒沐晚,你的一切……交給我。”

    然後,他突然挺\身,完全送入……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5
087 做ai這種事,你要學會習慣
    溫濕的入口被他大力衝撞開,久未被採擷稚嫩被他一貫到底,瞬間擠開到最大……

    “啊!”舒沐晚尖叫一聲,指甲便陷入了他的肉裡。

    他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強烈的刺激讓她感覺到酸脹又酥麻……如此異樣的感覺!輕微的疼痛,滅頂的歡愉,她的理智瞬間失衡,身體也只有跟隨本能地緊緊攀附住他。

    南宮墨附在她的耳邊,舒服得直吸氣!

    她回饋給他的感覺實在太美妙,身下的溫軟緊緊包裹著他,那四壁的嫩肉附著他,像是嬰兒般攪動、吮\吸……他從來沒想過,做一場愛,原來也能如此不可思議櫟!

    這和他四年前唯一的那一次不同。

    完全不一樣!

    強烈的神經興奮,從某處蔓延來開,一下下地衝擊著他的大腦,讓他衝動得差點當場洩了身…訃…

    “舒沐晚。”他強忍著狂野的衝動叫她,雙拳緊握著她身側的床單,深怕自己在極度的興奮下會弄傷了她,“你那裡好暖,好舒服……我要動了……”

    支在她上方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地移動,他緩慢而沉穩的抽\出,然後再猛地一衝到底,激起她全身的顫慄,讓她不由發出陣陣酥魅入骨的低吟。

    太美妙了!

    身下抽cha的動作不斷加速,整個房間中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她無助的低吟,他時不時地俯身親吻她的唇角,哄著她疲軟的身體配合著他:“很快,很快就好……這條腿不要放下來……”

    “南宮墨……南宮墨……”她羞得說不出話來,身體隨著他的節律被衝撞得上上下下地動,視野始終都是混亂變化著的。她的雙頰緋紅,兩手緊緊地攀附著他,緊咬住下唇才能忍住唇間溢出羞澀的聲音。

    “不要咬著自己。”濕膩的長指劃過她帶著細汗的下巴,他強硬地迫使她鬆口,露骨地要求出聲,“想叫的話,就叫出來……”

    說話的同時,他抵上她的額頭,某處用力地往她體內頂了頂:“舒服麼?”

    “啊!”她不禁尖叫,在撞上他眼底帶笑的得意目光時,又窘迫地別開眼,狠狠地往他胸前捶了一拳,“南宮墨,你能不能……不要說話!”

    綿軟的力道,輕若無骨地捶在他的胸口,無疑更燃了他的欲。

    他低笑一聲,俯身再度衝撞進去:“好,我不說……我做。”

    ******

    在床\上,無論是比體力,還是比技巧,舒沐晚都不是南宮墨的對手。

    況且,畢竟——

    一個只能算是菜鳥,

    另一個卻是剛開葷的猛獸。

    漫長的深夜,他溫柔而強硬的肆虐而在繼續,舒沐晚卻早已疲憊至極,只能任他翻\弄著,予取予求……她的身\下已洩了N次,雙\腿\間都是粘膩膩的感覺,可他還沒有停止!

    強硬的衝擊在某處持續著,就在舒沐晚幾乎昏死過去時,他高大的身形陡然停止不動,接著她便感覺到裡面一股溫熱噴湧,整個腹腔都是漲漲的感覺……

    終於,結束了麼?

    她恍然地鬆了口氣,推了推他的胸膛,可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便感覺到停滯在她體內的某物正迅速地增大,很快又把她撐得痠痛……舒沐晚有些傻眼:這是……還來?

    不行了!

    她真的不行了!

    “南宮墨……”長久未做過,舒沐晚哪裡承受得住長時間強體力的持續,她只能眼巴巴地望著南宮墨懇求,聲音低低地求他,“太累了……今晚就這樣好不好?”

    “乖,再來一次……”

    他的一個“乖”,就剝奪了她一切拒絕的權利。

    他的哄,真的只是嘴上的哄哄,身體上……還是為所欲為。

    “可……”她低吟一聲,便再度被折磨得沒了力氣。

    一場長久的歡\愛,她在昏睡和甦醒中反覆,大腦疲憊得喪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偶爾能聽到他低低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具體是什麼,她真的累得聽不清楚了!

    怎麼還不完?

    南宮墨這個大騙子!

    哪裡是“再來一次”,分明是“再來好多次”!

    舒沐晚就這樣滿腹怨唸著,終於真的累暈了過去……

    ******

    這一晚,舒沐晚沒有睡好。

    身體一直被覆壓或者翻動著,某處也被折磨得不得安生,一陣陣酥酥麻麻的疼……她偶爾迷迷糊糊的睜眼,只能看到他放大的俊臉,聽到縈繞在耳邊粗重的喘息。

    然後她又累極了地閉上眼睛……

    南宮墨,南宮墨……心底的某處在不停喊著他的名字,終於在某一時間,舒沐晚的眉頭舒展開,徹底地豁然開朗:再也不用糾結他是南宮墨,還是南宮辰,她只要跟著心走就好!

    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她不區分,再也不會區分……只要安心把自己交給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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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清晨的第一米陽光透過窗簾撒入,投射在柔軟的大床上,驅散著空氣中瀰漫了一夜的歡\愛因子。

    舒沐晚睡得迷迷糊糊時,驟然感覺到兩\腿被人分開,然後某個溫熱的東西,貼在了她的腿\根……她呼吸一窒,猛地清醒,驟然睜開了眼睛:“別……”

    四目相對,他面色坦然,揚唇衝她微笑:“早。”

    他的側臉被晨曦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衝她微笑的時候,俊逸得叫人炫目!舒沐晚的心跳亂了一拍,慌亂地垂頭別開眼,當看到他正貼在她腿上的熱毛巾時,小臉頓時漲得通紅。

    原來他只是幫她擦拭身體!她還以為……

    “謝謝,我自己來!”連忙搶過他手裡的毛巾,拖了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麻利地在被子裡擦拭自己。身上都是粘膩的感覺,特別是某處,因為經歷過一夜的狂野,都是干涸的液體……

    她寧願去洗個澡!

    舒沐晚窘迫地抬頭,視線卻冷不防再度和他相撞,南宮墨的目光灼灼,眼底帶著明顯的興味和笑意,渾身上下都似乎寫滿了一個詞——滿足。

    “南宮墨!”被他盯得太過不自然,她不由氣憤地出聲,反倒有些像是孩子的無理取鬧,“我要洗澡!”

    “嗯哼。”他好脾氣地低哼,作勢便要彎腰抱她。

    “你幹嘛?”舒沐晚緊張地吼出來,裹著被子連連後退。

    南宮墨挑眉:不是要洗澡麼?很顯然,他是抱她去洗澡啊……這麼順著她,還不行?

    “我要洗澡!”面對著他的泰然自若,舒沐晚的臉色窘得更紅,終於忍無可忍地吼出來,伸手隨意地拽了身邊的東西去扔他,“你先出去呀!”

    扔出去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為什麼,會正好抓到她的內|衣……

    “……那好,我到樓下等你。”南宮墨眼底的笑意更甚,他好脾氣地承接了她的一切要求,轉身便朝外面走,只是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腳補充了一句,“做了我的女人,不用害羞。”

    “我的女人”,這個稱呼,似乎非常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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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沐晚折騰了好久才下樓!

    不是她矯情,而是有些事情真的很為難——她的身上都是深淺不一的歡愛痕跡,就連脖子上也有,她只能挑選高領、長袖的大毛衣;兩腿還是痠疼的厲害,她連走路都吃力,根本傳不了高跟鞋,只能換成大毛的雪地靴。

    於是,原本乾淨利落的職業女性形象,瞬間變成了全身毛茸茸的在校學生形象。

    也只能這麼穿了!

    舒沐晚彆扭地拉著衣服的下襬下了樓,視線撞上南宮墨的時候,明顯看到他的眼睛眯了眯,眼底閃過一種欣賞——不是那種對外觀、衣服的“欣賞’,而是一種純粹的,男人對女人的“欣賞”。

    直接、野性,絲毫不掩飾赤\裸的yu望。

    舒沐晚的臉色微慍,羞惱著堪堪避開他的視線,一步步地下樓,旁若無人地朝著餐廳的方向走。

    “舒小姐,早安!”管家神清氣爽地站在餐廳門口,臉上帶著親切的微笑,似乎覺得“她從南宮墨房間裡走出來”這種事,並沒有任何不妥,“早上想吃點什麼?”

    “隨便,我不挑食。”她感激地衝著管家微笑,抬腳走入餐廳,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特意挑了離南宮墨最遠的位置,在餐桌旁慢吞吞地坐下。

    “舒小姐,請慢用。”管家很快端了牛奶和土司面包過來,恭敬地微微欠身,“您和墨少的早餐是一樣的。”

    說完,轉身走開。

    整個過程熟稔自然,並無半點造作和特意。

    舒沐晚的動作卻是微微一僵:吃個早餐罷了!幹嘛非要和南宮墨扯上關係!全世界早上喝牛奶啃面包的人多了去了……

    ****

    陽光很好,明亮的餐廳裡兩人遙遙而坐,氣氛安靜而詭異,空氣中只有她窸窸窣窣吃東西的聲音。

    “你躲什麼?”南宮墨終於率先開口,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哪……哪有?”她侷促地避開他的視線,佯裝喝牛奶,避而不答。

    南宮墨卻索性坐直了身體,懶懶地微笑,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他全然不顧她的閃避,直接切入主題:“做\愛這種事,以後你得學著習慣……”

    “咳咳咳!”剛喝進去的牛奶瞬間咳出了大半。

    南宮墨!

    你敢再不要臉一點麼?

    “……好了,吃完早餐,帶你去個地方。”他終於嗤笑出聲,暫時放過了她,起身率先走向了車庫。

    舒沐晚臉色紅紅地坐在原地,嚼著嘴裡的面包,總有一種食不知味、心不在焉的感覺……太快了!她和南宮墨之間發展得太快了!她已經克制住了自己不去想前因後果,不用理智分辨整件事情!

    但是如今這紊亂的心跳……

    竟似讓她找到當年戀愛的感覺!

    她這樣……可以嗎?

    ......................................................................................................................................................................................

    “我們去哪兒?”窄小的車廂內,舒沐晚怎麼坐都覺得窒悶,終於,她主動出聲,看向主駕駛位上的男人。

    他修長的雙臂正擱在方向盤上,襯衫的袖口微卷,讓人不禁想起襯衫下那肌肉流線型的線條……這個男人,他的每一個動作和姿勢,的確都有魅惑的資本!

    “去一個碼頭……”南宮墨淡淡地回答,從身側抽出個黑色的信封遞給她,眉頭緊了緊,“找你爸爸以前的朋友。”

    以前的朋友?

    舒沐晚疑惑地蹙眉,手上麻利地打開那顏色詭異的信封,裡面掉出來一張照片,而且只有一張照片——相片是黑白的,裡面的年輕人穿著件汗衫,身後背著個巨大的麻袋,而背後是個巨大的貨船……

    他像是以前的那種搬運工,專門在碼頭負責搬卸貨物。年輕人的臉上都是汗水,幹活顯然忙得熱火朝天,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明媚而樂觀……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年輕人,和爸爸……好像。

    “這應該是你父親年輕時候的照片。”南宮墨的回答印證了她心裡的猜想,他依舊開著車,只是側身望了她一眼,緩緩地解釋,“這封信是昨晚有人特意寄過來的,我也查到了你父親的事。”

    “他在當警|察之前的檔案是空白的,我想……這應該就是他當年的工作。”說到這裡,南宮墨不由停了停,臉色略微有些凝重,“只是,把照片寄過來的人,不知道用意何在……”

    他怎麼想,都有一種“請君入甕”的感覺!

    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到底是誰?

    對方又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

    “……我們現在就是去爸爸當年工作的碼頭嗎?”舒沐晚停了良久,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她用力嚥了嚥口水,轉身看向身旁的他——依戀、堅定……

    當然,她的臉色也徹底凝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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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浦碼頭。

    這裡毗鄰A市邊界,距離別墅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這裡曾是貿易繁忙、人員眾多的商業貨運地帶,但隨著工業化日益發展,這邊逐漸落魄……如今,這裡空有斑駁陸離的機器,維持著十九世紀的破敗。

    車子停下,舒沐晚站在空空蕩蕩的碼頭石階上。

    這裡的天空很藍,一眼望出去,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海天相接的景色很美……迎面吹來涼爽的海風,空氣中充斥屬於著大海的腥鹹味道!落寞的繁華,退歸自然的美麗。

    舒沐晚默默地緊了緊手上的照片:這裡……是爸爸以前生活過的地方。

    “走吧。”南宮墨停好了車,大步過來叫她,帶著她一起走向不遠處的船塢——那邊似乎有人。

    他親自陪著她來,親自幫她調查,一切都似乎順理成章,他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甚至有下屬想跟著來,也別他嚴詞拒絕——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他理應獨自完成。

    “有事?”船塢裡的中年人遠遠的就看到了他們,眯著眼睛衝他們喊話,然後又吸了口手上的劣質香菸,在濃霧繚繞中補充,“找人還是運貨?”

    “找人。”舒沐晚回應他,剛想把手上的照片遞給他看,卻被南宮墨壓住。

    南宮墨是何等謹慎的人?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信任遇到的任何人。

    “附近還有幫工嗎?”南宮墨在舒沐晚面前站定,不動聲色地將她往身後護了護,“我們找人運貨。”

    “運貨?”聽他這麼說,中年人的眼睛不由警惕地眯了眯,開始上下打量著南宮墨——他今天撇棄了任何正式的西裝和皮鞋,穿著隨意而自然,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也揣測不到任何身份。

    只是周身那渾然天成的氣勢,讓中年人不得不警惕: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要找什麼樣的船運貨啊?”一根劣質香菸抽完,他劃了根火柴點燃第二根,語氣不咸不淡地試探,“還有,不知道你是想運什麼?”

    “如果是簡單的貨,也就不必特意找人了。”南宮墨避重就輕,也故意賣了個關子。

    那個中年男人立刻就笑了。

    看來,他是“懂行情”的人!

    “現在人都在小島上,你可以坐我的船過去,你要什麼樣的……自己過去面談。”中年男人丟下一句話,轉身便去提自己的船了,示意他們在這裡先等著。

    舒沐晚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讓她的心底一團亂——

    她不笨!

    她聽出來了,這裡絕對不是簡單的貨運這麼簡單!

    父親之前……難道和這種人在一起麼?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有點危險……”在她慌亂之際,南宮墨已經俯身,壓低了聲音附耳過來,“你是在這裡等答案,還是跟我一起走?”

    “我一起去!”舒沐晚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她望著那蒼茫的大海,望著身邊高大的男人,突然就覺得過意不去,將他硬扯入這場混亂戰局:“南宮墨……還是我去吧!你……不應該來的。”

    誰知道所謂的小島上是什麼?

    她為了父親不得不去,他……卻是無辜的。

    “來都來了……”他慵懶一笑,散漫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眼底掠過一派冷然和孤傲,“況且……我本來就喜歡冒險。”

    他沉寂了四年的嗜血因子,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他已經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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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長的漁船在大海上飄蕩沉浮。

    四濺的浪花時不時拍打在木質的船身,讓船體更加震盪不安,舒沐晚的臉色煞白難看,隨著漁船的沉浮,終於忍不住趴在欄杆上乾嘔起來……好難受!

    這樣的飄蕩,想不暈船都難!

    南宮墨無聲地攬過她,他緊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裡,高大的身形成了她最穩固的屏障,而他面色自然,彷彿絲毫沒有受暈船的影響……

    “……謝謝。”她虛弱地靠在他懷中道謝,身體這才稍稍好受了幾分。南宮墨無聲地拍著她的脊背安撫,低頭在她的眼角親了又親,看著她煞白的臉色,他很想抱住她深吻,驅散她所有的不適,但是……想到這裡,他不禁狠狠瞪了眼船頭的中年人。

    正回頭偷看他們的中年男人被逮了個正著,他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著先出了聲:“這位老闆,你‘運貨’還要帶個女人麼?莫非是要把她給運了?”

    反正他們那裡運什麼的都有!

    只要給錢。

    “少囉嗦。快點!”南宮墨沒好氣的催促,舒沐晚難受,他連和他虛與委蛇的心情都沒有,直接狠狠地瞪他一眼,“十分鐘內再不到,你就別到了!”

    簡潔的語氣,濃烈的殺意。

    “誒誒誒!好,開個玩笑嘛……”中年人一震,立馬回身,這回沒有用手動劃,而是直接開了馬達——他很清楚!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他只是個小小的“接送人員”,惹不起他們那號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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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漁船很快靠了岸,抵達所謂的“小島”。

    這的確是個很小的“島”,一眼望去也不過是幾百平米的地方,只是上面的景象和碼頭比起來,可以說是煥然一新——這裡有著高科技建成的房屋,上面配備有價值不菲的電子金屬門。

    可見,這裡絕對不是一般的地方。

    另外一側,有艘船正靠在岸邊,船工正上上下下地搬運著貨品,在高科技的今天,不用機器搬運……委實怪異!

    “金屬容易被探測器發現,所以這裡都用人工。做得很隱秘!”南宮墨低聲在她耳畔解釋,帶著她緩步向前,“這裡,應該就是政\府的三不管地帶……”

    舒沐晚的瞳孔緊縮了幾分,瞬間瞭然。

    “三不管”地帶,她之前在A市的時候就聽說過!因為地帶位於幾個市的邊界,管理起來都很麻煩,所以索性都沒人管理,成了肆意而神秘的地方……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竟然就是這裡。

    “你怎麼知道?”好奇之餘,舒沐晚不禁拉了拉南宮墨的衣服。

    “一直知道。”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倨傲,唇角揚起清淺的微笑,“以前沒興趣,所以也從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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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人很快帶他們進了房子,厚重的金屬門打開,屋子裡的嘈雜聲也傳了出來——

    酒杯的碰撞聲、雜亂的喝彩聲……

    舒沐晚不知道:這個地方,應該算是酒吧,還是算賭場?

    “老斧頭,又帶了誰過來?”正搖骰子的男人朝著大門口看過來,當看到中年男子身後兩個陌生的面孔時,臉色略微沉了沉,“死斧頭,你還真是什麼人都敢往這裡帶啊!他們是干嘛的?”

    “嘿,最近不是生意清閒麼,賺點外快也好!”被稱為老斧頭的中年男人熟稔地和他聊起來,說話也一點都不避諱,“他們運貨的!放心,如果不是運貨的,咱們的地盤上,還怕解決不了他……”

    這裡可是三不管小島!

    殺人放火是家常便飯,既然進來了……就只有聽從的權利。

    舒沐晚的十指不由緊了緊,她的秀眉微蹙,已經默默地摸向口袋中的手機——現在應該先報個警,一會兒才會安全一點……目前只要拖著時間,不觸怒眼前這夥人就好。

    可南宮墨偏偏——

    “真不巧。”他淺笑著上前一步,態度比那夥人更為倨傲,他的表情從容而淡然,卻能在舉手投足間給人無形的壓力,“我們還真不是來運貨的。”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這話實在太挑釁了!原本喧囂的屋子裡,以他們為圓心,一點點地沉默下來,眾人臉上的笑容凝固,紛紛緊張地看向南宮墨,甚至有人暗暗握住了腰間的槍……

    “媽的!連個話都問不清楚,要你有什麼用?”搖骰子的男人突然大罵一聲,抬腿就把那個老斧頭踹在了地上,然後再度看向南宮墨,冷冷地哼了哼,“兄弟,你幹嘛來的?”

    “找人。”他開門見山,從舒沐晚手裡拿過那張照片,隨手就丟在了他們的牌桌上,“我要這個人的資料,信息……以及你們知道的一切。”

    “這個人……”對方捻起照片的一角,淡淡地掃了一眼,然後目光重新轉移到南宮墨身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們這裡成信息通訊中心了麼?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你要什麼條件,才會說?”舒沐晚蹙眉,冷冷地問了一聲。

    她和南宮墨不一樣,她會退步,會選擇交易;而南宮墨習慣強勢,他要的,他只會和別人提出要求。當然,今天,舒沐晚也即將領教到真正的南宮墨個性……

    “條件?”聽到舒沐晚說話,對方立馬就笑了,玩味地哼了哼,然後用手指叩了叩賭桌的桌面,“不如按照道上的規矩來,我們賭一盤,你們贏了,我就把消息給你們,反正也沒損失。”

    “好!”舒沐晚一口應下,抬腳便想往賭桌走賭博的事情她不擅長,但不代表她不會!實在不行,她就作作弊,只要換到父親的消息就好。

    “等一等!”

    “等一等!”

    異口同聲的兩個聲音,南宮墨拉住衝動的她,冷聲提醒:“不要隨便答應別人事情。”

    而那個男人也是冷笑著看著舒沐晚,手裡把玩著那顆骰子,笑嘻嘻地補充:“小姑娘,你別急啊!還沒有說你輸了怎麼樣呢……賭注還沒說完!”

    他一下又一下地輕鬆拋動著骰子,目光卻又慢悠悠地轉移到南宮墨身上:“賭博這種事,還是讓我們男人之間來!和你一個女孩子賭博,晦氣……”

    “這樣吧,如果你們輸了,你留下……”他指向舒沐晚,笑得燦爛,“我們這裡倒是缺個女的。怎麼樣,同意麼?”

    “你!”舒沐晚氣急,對方的意思實在是太露骨,太不尊重人了!

    噁心!

    下、流!

    南宮墨卻是單臂擋住了衝動的她,在所有人都以為南宮墨會應下這個賭局時,他淡淡地開了口:“我不同意……抱歉,她是我的人,不是賭注。”

    佔有慾十足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微微怔然,也讓舒沐晚的心中不由暖了暖。

    突然,就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承認著她!

    “你怕輸?”對面的人嗤笑一聲,很快反向挑釁。

    “這和輸贏沒關係。”南宮墨的態度始終傲然、從容,可見,他根本沒有將眼前的這些角色放在眼裡,“你們搞清楚,是我在威脅你們……”

    眾人啞然之際,他又報出一串奇怪的數字。

    “什麼?”

    “這個島的坐標。”他冷冽一笑,突然把手伸過頭頂,漂亮地打了個響指——

    兩秒之後,外面傳來“轟”地一聲巨響,運貨的那側海灘瞬間火光衝天,整個屋子都跟著搖晃了兩下!竟然是遠程定位魚雷!在A市怎麼會有人能使用這種東西……

    南宮墨在一片混亂中護著旁邊的舒沐晚,然後低笑著看向臉色慘淡的男人:“一點小禮物。現在,願意說了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6
088 就在這裡,求你……狠狠要我
    在一片混亂中,南宮墨不動聲色地護住身側的舒沐晚,然後低笑著抬頭,看向那個臉色灰白慘淡的男人:“只是一點小禮物。現在,願意說了麼?”

    一點小禮物……就是魚雷!!

    那後面還會有什麼!!!

    “我說!我說!!你等一等……”他急急出聲,額上已滲出一層緊張的汗,連忙招呼著旁邊的弟兄,“快,把認識這個人的全叫出來!一個個問過去!”

    “是是是!”一經提醒,原本石化的眾人立馬回神,瞬間便撤離了大半櫟。

    那個男人顫抖著,本也想隨大流跟著一起逃走,剛一抬腳,南宮墨冷冽的聲音卻又響起:“我說你能走了麼?”

    空氣頓時凝固!

    他反射性地收腳,像石雕一樣停在原處一動不動,目光飛快地在屋子中游移著,眼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個逃走,心都悔成了玻璃渣子——他剛剛真是嘴賤!!居然主動和南宮墨搭話,找死麼…附…

    “我們坐著等。”無視所有噤若寒蟬的人,南宮墨攬住了舒沐晚的腰,把她往沙發的方向帶。

    被他這麼一拉,舒沐晚才猛地回身,臉色從錯愕轉為震驚,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服:“南宮墨,你剛剛……剛剛外面的動靜……你弄的?!”

    如此威力巨大的爆炸……他這何止是有備而來?

    一出手就把對方欺負到了極致!

    果然是……他的風格。

    “恩,借了別人的部隊。”軍事上的東西,他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反正人家訓練有素的部隊,放在那裡也是閒著,還不如順便借來操練操練!

    說話的同時,他已帶她走到了沙發處。

    墨綠色的沙發墊上還散落著適才那群人的外套,因為“逃”得急,沒幾個人顧得上衣服。堆積的衣物佔據了大半個沙發坐,不髒,但周圍都充斥著其他男人的味道。

    南宮墨的眉頭皺了皺,陡然一拂手,便將所有的外套都掃到了地上。

    然後他坐下,理所應當地朝她伸手:“你坐我身上。”

    所謂“擁有”,一旦確認這個定義,那在南宮墨的概念裡便是至極——他所“擁有”的她,怎麼能坐在殘留其他男人味道的沙發裡,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權衡之下,她只能坐在他身上。

    “啊?”舒沐晚一愣,原本正打算坐在他旁邊的動作頓時僵住,小臉上瞬間湧上明顯的不自然,“那我還是不坐了。”

    旁邊還有人呢!他們是來找爸爸消息的,又不是來度假旅遊的……

    這像什麼樣?

    “過來。”他俊眉微蹙,朝她伸出的胳膊依舊堅持在半空中,不容置疑地要求。在他看來:她是他的女人,他按自己喜歡的方式對她,並沒有半點不妥!

    至於旁邊的人,抱歉他壓根沒注意!

    至於南宮辰,抱歉他從昨晚進入她的時候就忘了……

    “南宮墨!”這樣冷硬又執拗的態度,讓舒沐晚有些氣惱,重重地叫出他的名字提醒,本還想再說什麼,門口卻傳來不小的動靜,幾個人慌慌張張地進來,忐忑地打量著南宮墨和舒沐晚——

    “我們……我們認識照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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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屋的那幾個都是中年人,和父親的年紀相仿,更有甚者比父親的年紀更大。

    在南宮墨冰冷的視線中,這幾個人害怕地捻著照片的一角,緊張得隱隱發抖,直到舒沐晚語氣平和地與他們溝通後,這幾個男人的神色才稍顯自然,慢慢地說出了當年的事——

    “我記得他,他叫舒文,二十幾年前我在船上當幫工的時候,他還是新來的,天天扛最大最沉的貨。”

    “當時……包括現在也一樣,我們這裡負責運的貨,都是給錢什麼都運,反正我們這裡,也沒人來管。舒文當時膽子特別大,他幫客人跑了幾單‘大生意’,掙錢也是我們這裡最多的!”時隔多年,記起關於錢的事情,那個老幫工還在唏噓不已,“我們掙的都是搬運費,他拿的可都是大紅包!”

    “大紅包?”舒沐晚不解。

    “呃,這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老幫工的眼神躲閃著,立馬閉了嘴,只是目光冷不防地和南宮墨相撞,他嚇得一怔,只能乖乖地低頭繼續說——

    這個男人,明明坐在那邊一言不發,卻比審判者更讓人忌憚!

    不動聲色的一個眼神,就彷彿能致人死地。

    “大紅包就是卸了貨以後,老闆給的……但也只有走私的或者運毒的老闆才會給……”老幫工始終低著頭,嘟嘟囔囔地把事實都說了出來,沒有看到舒沐晚的臉色在一點點發白。

    走私的……或者是運毒的?!

    這麼說,爸爸之前的工作……

    “舒文年輕氣盛,敢冒險嘛!”旁邊的一個老幫工接了話,把多年前的事繼續娓娓道來,“我記得有陣子上頭查得嚴,有次出海貨船被擊沉了,舒文撐著漁船出去,只來得及救下那批貨的老闆。”

    “損失那麼大一批貨,我們都以為,那老闆會大發雷霆,結果你猜怎麼著?那老闆感激舒文的救命之恩,和他成了稱兄道弟的兄弟!後來,舒文就不在我們這裡做了……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幫工們交頭接耳,總算是把當年的事都交代了個清楚。

    他們像說書一樣回味著當年的細節,從一開始的侷促不安,說到最後變成津津樂道,卻始終沒有人注意舒沐晚的臉色發白,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

    這些幫工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撲滅了她堅持多年的希望!

    在她心目中,爸爸一直是個大英雄!他做事一向嚴於律己,秉公執法,怎麼會……有這樣複雜黑暗的過去?這不可能!她的爸爸不可能是這樣的!

    “我的爸爸……”舒沐晚的雙拳緊握,感覺到他走近,靜靜地站在她身側,她忍不住回身問他,眼底卻已積聚滿了淚花,“……他真的叫舒文嗎?”她一點都不想相信。

    “恩。”他輕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說話。

    “既然他是這樣的人……”舒沐晚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拳頭捏得死緊,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為什麼還要去當警\察?”

    “……還在查。”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給她的答案。

    此刻,他只能無聲地站在她身邊,感受著她的無助和震驚,然後默默地將她納入懷中,分擔著她的情緒。他冷冽的視線掃過一眾邋遢的幫工,終於淡淡地出聲:“和舒文稱兄道弟的人,是誰?”

    “只知道是個大老闆……”幫工誠實地搖頭,把自己所知的和盤托出,“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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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某私人會所。

    如籃球場一般空曠的房間裡,時不時傳來男人憤怒的嘶吼,以及幾聲振奮的高呼——這裡是私人競技場,場地的中央,上演著真實血腥的肉搏。

    這裡不遵守任何格鬥場的規矩,只要把對手打趴下就算贏。所以,愛好血腥暴力的人,會來這裡挑選自己的“戰將”,然後押賭注,用別人的生死,賭金錢的輸贏……

    “啊!”

    會場中央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其中一個男人被打趴在地上,口鼻都是血,坐在看台上的人都幾乎能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輸贏,在瞬間便有了分曉!

    慘烈的場面,讓不少人都微微蹙眉。

    坐在主看台上的男人卻面色如常,甚至唇角微揚,勾起一抹冷冽而淺淡的微笑。他冷眼傲視著戰局,直到穿著暴露的兔女郎端著銀盤過來:“恭喜您唐少!又贏了五百萬。”

    被稱為“唐少”的男人微微點頭,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似乎輸贏早在意料之中。

    平常人奮鬥一輩子的巨大金額,在他的遊戲裡,也不過是彈指一揮!

    “唐少再來嗎?”妖嬈的兔女郎俯身問他,眉眼間皆是一派風情,媚眼痴迷地望著他妖孽般俊美的臉龐,“下一局,不如把我們都贏回去……”

    男人側頭,黝黑深邃的眸掃過她豐滿的胸,然後微微一笑,在兔女郎心花怒放之際,不急不緩地潑下了冷水:“我對你沒興趣。下一局,八百萬。”

    說完,他把籌碼往前一推,目光重新看向格鬥場。

    兔女郎只得端著銀盤委委屈屈地退下……

    “叮噹!”鈴聲敲響,下一局的戰事正式拉開帷幕,下屬在這個時候擠入他身旁,附耳匯報了幾句,他的臉色當場就沉了下來:南宮墨和她去了那個小島?

    去就去吧,該死的,居然還放魚雷,正好炸燬了他的一批貨!

    這個南宮墨,果然比南宮辰難對付一百倍!

    “什麼時候的事?”目光從格鬥場移回,他低頭操作桌上的平板電腦,修長的手指飛快地翻動屏幕,在上面點點劃劃,很快就得到了碼頭的現場照片——一派狼藉!

    他的那批貨正在被烈火焚燒,那價值千萬的可\卡\因,絕對是沒用了。

    “就在剛剛。”下屬彎著腰,壓低了聲音繼續稟報,“南宮墨去逼問舒文的事情,剛開始沒人願意說,結果他就直接炸了……還說只是個小禮物。”

    小禮物?

    一個小禮物就讓他損失千萬?!

    唐少的臉色頓時越發難看:“我不是交代過,讓他們把舒文的事情都說出來的嗎?”他都已經下令把真相送上去了,怎麼還會出這樣的紕漏?

    “那些人也只是做做樣子,沒打算不說啊,就是沒想到南宮墨這麼不好說話,一點耐心都沒有,上來就直接扔魚雷……”下屬嘟嘟囔囔地說著,辦砸了事情,他的頭已經垂得不能再低。

    “……廢物。”這是他的評價。

    “是。”

    “沒用!”

    “是。”

    “現在他們兩個在哪兒?”罵了幾句,胸臆中的怒意依舊難平,他狠狠地瞪了下屬一眼,冷冷地追問,“他們的調查又是進行到哪一步了?”

    “還在島上。”下屬默默地擦了擦汗水,“幫工們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估計……舒沐晚會一下子很難接受。”

    聽到這樣的匯報,他冷冽的表情才緩和幾分,目光移向格鬥場,眼底已揚起意味深長的笑意:“差不多了,你負責把這件事了結!我不會出面。”

    背叛者的後代,就應該得到和背叛者一樣的下場。

    “是。”下屬領命,暗暗地呼出口氣——

    玩了這麼久,唐少終於玩夠了……

    ....................................................................................................................................................................................

    氣氛緊張的小島。

    南宮墨和舒沐晚走出去的時候,能逃的人已經逃了大半,而剩下的人也是戰戰兢兢地後退,像是防範死神一般緊盯著他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被牽連死亡……

    舒沐晚一步步走得很快,當南宮墨試圖拉她的時候,她幾乎是反射性地甩開手,衝他安撫一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

    她在故作堅強,誰都看得出來。“回去的方向在那邊。”南宮墨的薄唇緊抿,默默地在她身後跟了好幾步,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你走錯了。”

    她的腳步驟然一停。

    “哦,這樣啊……”下一秒,她又像是突然復活,臉上揚起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方向感原來這麼差,才這麼大的小島我也分不清。”

    她何止是迷了路?

    此刻的她,是徹底迷失了!

    但當一個人迷惘到極致,反而會不想讓人發現自己的無措和徬徨,舒沐晚此刻就是如此——她越是難受,臉上的笑容就越是燦爛;越是覺得難堪,就越表現得若無其事。

    “這裡是麼?”她轉身越過南宮墨,主動又往另一個方向走,靠近剛剛來時那艘破舊的木質漁船,自嘲地開口,“又是這艘船,搖搖晃晃的,估計還得暈一次……”

    她快步向前走著,腳下還未踏上細碎的沙灘,手腕卻驟然一緊,被他抓住:“舒沐晚。”

    他的臉色微沉,眉頭緊蹙著,看著他欲言又止,終於在她那聲燦爛地“怎麼啦?”的詢問後,冷冷地開口:“不用這艘船,會有遊艇來接我們。”

    剛剛來的時候,是為了不暴露身份,才會搭乘簡陋的小舟。

    其實他已將一切都安排好:有暗中負責定位的人手,自然也有隨後過來接應的遊艇……只是這百無一失的計畫後,他卻沒有得到半點的成就感!

    她現在這個樣子……

    他幫她調查,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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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茫的海面上很快有船型的陰影靠近,海面的霧氣驅散,一艘小型遊艇的輪廓很快映入眾人的眼簾。

    翌雷站在遊艇的前端衝著他們揮手,身後還站著真槍實彈的精銳兵……完全是軍事化的打扮!南宮墨這次,是真的挪用了某人手下的部隊……

    原因只有兩個:好用、方便。

    “這……”余留在小島上的人都暗暗吸了口涼氣,後背跟著發寒:他們不會是想來趕盡殺絕的吧?

    舒沐晚的目光卻依舊是空洞的狀態,她怔怔地看著遊艇靠近,腦海中絲毫沒有思考上面的人員,只是扯出木訥的微笑:“原來有遊艇啊……太好了,不用暈船了。”

    南宮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俊眉微蹙,卻沒有說話。

    ***

    “墨少!”遊艇靠岸,翌雷逕自從上面跳了下來,快步走到兩人身前,目光卻望著火光燃燒的某處嘖嘖稱奇,“真不愧是專業部隊打出來的,太精準了!對了,我們走吧,還有……”

    “翌雷,叫所有人都下來。”南宮墨陡然打斷他,淡淡地開口。

    “呃?”這是……為什麼?

    翌雷雖然納悶,卻也遵從南宮墨的意思,遠遠的朝眾人招了招手,那些荷槍實彈的很快都下了船——步調一致、整齊劃一地走了過來……嚇得島上那些人臉都綠了!

    TM的這是什麼節奏?

    下一個命令千萬別是——“掃射”!

    “墨少……”

    “走吧。”南宮墨卻只拉了身邊的人,在經過翌雷的時候,淡淡地留下一句,“我一個人陪她回去。”他想,這個時候,她應該不想看到任何人。

    “是,可是……”翌雷點頭,又急忙搖頭,一下子變得語無倫次,“我們怎麼辦?”

    “……打電\話再叫一艘過來。”

    典型的南宮墨作風,當他的下屬,就要有自食其力的小強精神。

    ..............................................................................................................................................................................

    遊艇被改設為自駕模式,目的地是對面的海岸。

    舒沐晚站在遊艇前端,那個給了她真相的小島一路遠去,她卻始終背對著不看一眼,目光空洞地停留在蒼茫的海面上,直到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她才故作輕鬆地開了口:“海上的風很涼……”

    南宮墨“恩”了一聲,沒有說話。

    “其實這裡的風景也很漂亮啊,暈船的時候都沒有好好看……”張望著無垠的海面,她不斷地說話打破彼此的沉默,儘量讓氣氛看起來輕鬆,讓自己看起來沒事。

    直到——

    “舒沐晚。”他出聲打斷她,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腰,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溫柔而低沉地在她耳畔開口,“別笑了……這樣的笑很不好看。”

    她的身形陡然一僵,臉上的表情盡斂,只剩下怔怔的目光,依舊遙望著遠方。

    “好了……”他附在她耳邊一聲又一聲地哄著,大掌包裹住了她的小手,一點點地揉,“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我面前……不用再裝了。”

    僵硬的手掌被他慢慢地揉開,她原本陷入掌心的指甲漸漸放鬆,可那掌心的疼痛卻已然麻木。

    不用偽裝,她此刻的心情就只剩下悲哀。

    “我一直以為,我的爸爸是個大英雄……”良久,她終於喃喃地開口,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忍住依靠著他,向他傾訴,“……他在我心裡,從來沒做過犯法的事。”

    “……恩。”南宮墨靜靜地聽著,第一次脾氣變得這麼好,包容她所有的情緒,耐心聽她敘述所有的心情。

    “我不想相信他們,我爸爸不叫舒文!”她在不停地做著深呼吸,才控制著眼淚沒有掉下來,望著那越來越近的海岸,她越發恐懼,“……我不想上去!”“什麼?”他一愣,出聲問她。

    “南宮墨,我不想上岸!”她轉身,把頭靠在他的懷裡,像個任性的孩子,在執拗而無禮地要求著,“我們就在這裡,我們不要上去……好不好?”

    她知道,那邊,會有很多人;

    那邊,會迫使地相信這個現實!

    然而她此刻只想逃離,她不想看到任何人,不想聽到任何話!就像南宮墨說的那樣,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她才會覺得安心,才會覺得逃離到了世外桃源……

    “不想上岸?”他輕拍著她的背,低低地問。

    “……恩。”舒沐晚在他懷裡重重點頭,聲音已帶著濃重的鼻音。

    “好。”再度忽略還在岸上等著接應的人,南宮墨在她面前果然是什麼原則都不講,直接應了下來,“那我們就不上岸。”

    他帶著她,逃離世界。

    ..................................................................................................................................................................................

    翌雷在一個小時後接到了消息。

    彼時,他因為不堪等待“另外一艘遊艇”的到來,早已踩上那艘破破爛爛的木質漁船,逼著幫工快速帶他回岸上:TM的,他可不想留在小島上!

    他可不想和那幫部隊精英站一起!

    說到底,這隊兵還是通過“不正當”途徑借的,萬一人家發現了,提前來收隊怎麼辦?墨少早就走了,他一個人留在原地,不是只有挨宰的命嘛!

    翌雷在心中紛紛地嘀咕著,同時催促著幫工加快馬達速度,口袋中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喂?”他不耐煩地接起,無奈馬達聲音太大,聽不到。

    “喂?”暴躁都吼了吼,還是聽不到,於是他立馬把火氣都發在了幫工身上,“你TM的不能把馬達先關了嗎?”

    “雷哥,墨少沒回來。”馬達一熄,下屬的聲音立馬就清晰了起來,對方明顯有些著急,“剛剛我們都看到船影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遊艇突然改變了航向,又不見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墨少本來就會操作遊艇。”翌雷悶悶地哼了哼。

    人都在海面上,而且有遊艇護著,不會出什麼事!

    該擔心的是他好吧?

    這小木船尼瑪如果翻了……這世界上就沒雷哥了!

    “這個不是重點。”下屬的聲音有些凝重,他頓了頓,才一口氣說了出來,“剛剛岸上還有些看起來……不相干的人,但是一聽說墨少的遊艇沒來,他們也都不見了。”

    這個現象,委實詭異。

    翌雷的臉色不由跟著沉了沉,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那些人有什麼特點?”

    “有兩輛集裝箱的車子,集裝箱沒打開不知道里面是什麼,還有十來個人,看起來……很像是打手。”下屬如實匯報,唯唯諾諾地補充,“他們就站在不遠處,看起來像是聊天,其實像是……在等墨少。”

    “他們顯然就是在等墨少。”翌雷跟了南宮墨這麼些年,遇到的追殺不少,一下就嗅出了對方的不善來歷。

    “聯繫墨少了麼?”

    “聯繫不上!”這才是真正著急的地方,“他好像把手機關了……”

    ............................................................................................................................................................................

    海面上很靜,偶有輕盈的風,拂起細碎的浪。

    太陽漸漸西斜,金色的餘暉映照在反光的遊艇玻璃上,光亮得讓人覺得炫目……舒沐晚坐在甲板上,手上握著一個喝空了的紅酒瓶子,雙頰也因為酒精的關係燒得通紅。

    第一次發現,原來借酒消愁真的有用。

    只要她喝醉了,她就不會想起爸爸了,不會想起爸爸以前犯法的事情了……

    一抹高大的身影從船艙內走出來,在她身邊蹲下。舒沐晚抬頭,眯著眼睛想看清他,卻無奈逆著光,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俊臉,完美的輪廓。

    “是你啊,南宮墨……”她笑嘻嘻地出聲,一把丟開空酒瓶,任由它“乒乒乓乓”地滾到角落,然後兩手搭上他的肩膀,“你這裡還有酒麼?”

    她還不是醉得很厲害!

    她還無法忘得乾乾淨淨……所以,她需要繼續喝!

    “沒有!你喝夠了。”他面無表情地否決,單手撈起了她綿軟的身體,拖著她往遊艇裡面帶,“天晚了,外面冷……”

    “我不要!”趁著酒勁,舒沐晚發著酒瘋,像是無理取鬧的孩子,蠻橫地抓著甲板上的兩根欄杆,“這裡好,這裡冷!哪裡冷我就要在哪裡!”

    “舒沐晚!”他臉色一沉,開始後悔剛剛縱容她喝了那麼多,“不許鬧!”

    他大力撈住她的身體,長指一根根地掰開她蠻橫的小爪子,生拉硬拽地把她往裡面拖:“你給我聽話一點!”

    她哪裡是他的對手?

    縱使喝了酒蠻力十足,但南宮墨也是真的來了火,三兩下便掰開了她的手,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扛在了肩上便往裡走……掙脫不開,打又打不過,舒沐晚怒喊了兩聲,直接耍無賴!

    “你欺負人!混蛋!連你都欺負我……”趴在他肩膀上,她直接無賴地哭出來,豆大的眼淚滴在他的脖子上,聲聲都是控訴,“我就是不想去裡面……我就是想在這裡……”不讓她受涼也叫欺負她?

    南宮墨不由怒了,他大力地一把將她放下,很想對著她大吼一通,但是看到她搖搖欲墜的身影時,卻還是本能地伸手扶住了她……

    心裡想的和手上的動作不一致,他的心裡於是更加彆扭!

    “你到底想幹嘛?”他慍怒地低吼出來,無奈喝得半醉的人最難伺候。

    “我就要在這裡!我就要在這裡!”她不給他任何實質性的回答,只是單純地一直重複著這句話,連耍無賴都聲嘶力竭,“我就是要在這裡!”

    “好好好,那你說,你要在這裡幹嘛?”

    再好的脾氣,也被她吵得頭痛,更何況是南宮墨這種本性暴躁的人?

    只是,她後面的那句話,卻讓他瞬間方寸大亂——

    “我就是要在這裡……在這裡做!”她睜著迷濛的眼睛攀上他的肩膀,第一次用如此主動的姿勢,如此主動的語言,“南宮墨,你在這裡做!”

    放縱,能讓人迷失,也能讓人釋然;

    性\愛,能讓人沉淪,也能讓人逃離。

    於是,她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本能地提出這個要求:她要忘記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她要逃離一切現實,既然用喝酒不行,那就……換別的。

    被她赤\裸而直白的視線盯著,南宮墨第一次手足無措。

    他反應不過來她跳躍的思維,或者說,反應過來了,卻不敢相信她說了什麼。於是,南宮墨生平第一次差點失去了語言能力,故作凶狠地吼她:“做……做什麼?”

    “就是……”她說不出來,緊咬著下唇停頓了一秒,終於藉著酒勁墊腳,猛地吻上他的唇,強硬而主動地進入他的口中,小手心急地去解他的皮帶,“在這裡要我!”

    ..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6
089 還想要?他求之不得
    她的小手心急地扯著他的皮帶,卻又不得要領始終解不開,只是莽撞地發出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舒沐晚小聲地嗚嚥著:“南宮墨,在這裡要我……”

    南宮墨完全僵在原地!

    她主動貼上他的身體,墊腳在他唇上又咬又啃……如此狂野又熱情的舒沐晚,是南宮墨從未所見的!縱使知道她在發酒瘋,他也在她的“挑撥”之下喉嚨乾澀……

    他畢竟是正常男人。

    “舒沐晚,你清醒一點……嘶!”他用殘存的理智啞聲勸她,只是才開了個頭,便因為她的動作而抽了口涼氣——她因為扯不開他的皮帶,陡然轉而拉下他的拉鏈,小手一下子從那邊滑了進去…櫟…

    男性的尊嚴地瞬間被她侵佔,柔嫩的小手在他的某處亂闖,抓住了已突起的巨物胡亂地捏了捏,讓南宮墨的某處瞬間充血,目光也跟著全黯。

    “別鬧!”他扣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拉,直接將她作亂的手抽了出來,臉色微慍地吼她,“我不想對你亂來!”

    她神志不清的,他如果在這個時候“欺負”她,那他成什麼了傅?

    強忍著“成全”她的衝動,南宮墨只能抓住她的手腕,同時托住她腳步虛浮的身體,想要把她拖到遊艇裡找個地方安置……

    扶著她的身體,南宮墨的臉色微赧:幸虧她是醉著的,看不到他此刻的“尷尬”!他的皮帶被她扯得亂七八糟,褲子的拉鏈被她拉開,身下的緊繃著的堅硬已經明顯突出了好大一塊……

    從沒想過他南宮墨也有今天!

    陰沉的目光從“憋屈的身\下”移開,南宮墨暗暗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懷中的女人:舒沐晚,這些……以後你都得補償!

    “幹嘛要在裡面……”她迷迷糊糊地嘟噥著,一路不情願地跟著他進去,然後又一臉不情願地坐在裡面的長椅上,目光朦朧地抬頭看他,“你來呀!”

    還讓他來?

    靠!

    南宮墨默默地在心裡罵了句髒話,在自己失控之前,黑著一張臉快步走出船艙——這裡沒有冷水澡,他只能吹吹海風讓自己清醒清醒!要不然他會陪著她一起瘋……

    “南宮墨!”

    “南宮墨……”

    身後的聲聲呼喊,他通通假裝聽不見。

    他站在遊艇的甲板上,閉眼嘗試著做深呼吸,終於將胸臆中噴湧而出的欲\念控制住時,一個溫軟的身體卻從背後貼了上來——她纖細的胳膊環住了他的腰,小臉貼上他的背,稍稍蹭了蹭……

    該死的!

    定力瞬間前功盡棄!

    大掌覆住她的小手,南宮墨的嗓音已是低啞至極:“你……”

    還未開口,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委委屈屈地傳了過來:“算我求求你……也不行嗎?”

    “不用了。”最後一點底線被她踩碎,南宮墨再也找不到任何猶豫的理由,他驟然轉身,反客為主地握住了她纖細的身體,“這個……不用求。”

    扶著她的後腦,他在下一秒便重重地吻了下去……

    .........................................................................................................................................................................................

    在性\愛這種事上,男人主動和女人主動,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主動權轉移,一切轉為南宮墨掌控,於是這場源於撫慰的佔有更加來勢洶洶——

    他的吻凶狠而霸道,舌頭撬開她的貝齒,他溫潤的舌尖便佔據了她一切的甜美,包裹住她隱隱發顫的小舌,狠狠地吮,吻到她的舌尖發麻,深可入喉……

    舒沐晚的心不由安定下來:終於,把一切都交給他了!她不需要思考,她只需要跟著他配合著他,盡情沉淪……

    彼此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解開,她的薄毛衣被他推高至鎖骨,他的長指滑入她的後背,輕而易舉地便挑開那金屬的暗扣,讓那綿軟的兩側釋放了出來……一側被他大力按住揉捻,他的長指技巧性地夾\弄著頂\端,讓她的唇邊不由溢出聲聲難耐的低吟。

    他的目光更加幽暗,動作更加兇猛。

    緊身的長褲被他一把拽下,他用手拖住了她的臀,用力往上一抱……她緊張地驚呼出聲,兩腿本能地環上了他的腰!而他再重重地往前一撞,讓她的整個背都貼上遊艇,緊緊地將她控制在屬於自己的佔有範圍內。

    “啊!”她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他的身上很燙,遊艇壁卻很涼,她這樣前後相貼,完全是冰火兩重天的考驗。

    “環緊我。”大掌拍了拍她的大\腿,南宮墨貼著她的額低聲命令,指導著生澀的她配合自己,“這裡放鬆,這裡再張開一點,對……就是這樣!”

    滾燙的頂端在她的某處試探性地摩挲了兩下,然後他驟然衝入,直衝到底!

    “呃!”酸脹的感覺讓她不由蹙眉,強大的衝擊力也讓她的身體本能地弓起,卻也因為這樣的體\位而無處可逃,任何動作,都只會讓他入得更深……

    四壁的嫩肉自然地包裹而來,濕潤而溫暖地吸附著他,刺激得他男性的yu望越發“強烈”,讓他的某處因為興奮而跳動……南宮墨俯身吻住她的唇角:“你好緊……”

    她的臉色越發紅潤,身體顫了顫,攪得他更緊……

    真是敏感的小東西!

    南宮墨低笑一聲,終於不管不顧,放肆地抱著她馳騁起來……

    ..........................................................................................................................................................................................

    夜色暗沉,海面上一片暗沉。清冽的海風中,時不時傳來細碎的嚶嚀,她的身體還被他抱在懷中,肆意地衝撞,他們彼此的身上,都已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炙熱得灼人……

    舒沐晚無力地趴在他的肩上,身下已經痠軟得幾近麻木。

    耳邊聽到一陣陣規律的液體飛濺的聲音,她的眼神越發迷濛,大腦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這是海浪的聲音,還是……他們“那個”的聲音?

    “這麼快就不行了?”他輕咬著她的耳垂,附在她耳邊,嗓音低沉的嘲弄,“我還沒夠……”

    他如同食髓知味的饕餮,只要她開了頭,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停不下來!

    舒沐晚無聲地環著他的脖子,經過一場激烈的運動,她已分不清此時的醉意還剩幾分,只是一抬頭看向蒼茫的海面,就想到父親那些黑暗違法過往……

    “那就……”她垂首,將頭重新埋入他的胸膛,呼吸著屬於他的清冽味道,“那就繼續。”

    “……當然!”

    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肩膀,此刻的他,求之不得。

    ....................................................................................................................................................................................

    溫暖的船艙,墊著毛毯的長椅。

    激\情過後,舒沐晚躺在長椅上,頭還靠著他的胸膛,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毛衣被扯得鬆垮垮套在身上,身下又酸又痛,有屬於他的液體,從兩\腿、間一點點流出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下又一下撥弄著她的長發,無聲地表達著他此刻的心情:滿足。

    而舒沐晚靠在他身上,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她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在這場激烈之中,於是在酒精和情\欲退卻之後,思緒漸漸平靜而清晰……

    “我感覺好多了。”她突然開口,嗓音也帶著沙啞,小臉蹭著他的胸膛,“……謝謝。”

    “什麼?”他玩她頭髮的動作不由一停。

    “沒什麼……”她的小臉一紅,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單純的重複,“就是想謝謝你。”

    他的俊臉先是微微一怔,然後瞬間便瞭然了她的意圖,墨色眼底不禁湧起幾許興味,不咸不淡地追問:“謝我什麼?當了你發洩的工具,恩?”

    說話的同時,他攬住她纖腰的大掌不由下移,作勢要擠入她的腿\間:“這個工具好用麼?”

    “南宮墨!”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又不知道他真正的意圖,舒沐晚不由急了,心慌地叫出來,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別……我那邊疼!”

    他微微一笑,挑弄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你會不會生氣?”看不到他的表情,舒沐晚拳頭緊了緊,在一片靜謐之中,她的詢問尤顯得小心翼翼:她剛剛,只是想著發洩一場……利用了他。

    “不會,睡吧。”他輕笑,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撫,俊臉上的玩味更甚——

    舒沐晚,你真不瞭解男人!

    他倒真不介意多被她“用”幾次……

    “不想睡。”短暫的靜謐之後,她輕聲開口,語氣平淡而堅定。像是秉燭夜談般的,她終於緩緩地向他吐露心聲,“我還在想,上岸以後,要不要繼續查,我害怕……”

    她怕真相會比她想像得更複雜!

    她怕到頭來,她會後悔調查這一切!

    她怕父親的形象毀於一旦,她怕面對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沒關係。”他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依舊是輕描淡寫,甚至是脫口而出地安撫了這麼一句,“不是還有我麼?”

    舒沐晚一震,因為他這一句話,像是突然從某種持續良久的沉淪中驚醒!

    她突然便發現——她和南宮墨,竟然發展得這麼快!甚至在前幾天,她還恨他罵他,但是在此刻,她卻依靠他,把身體交給他,而且……還不止一次!

    事情的發展似乎順理成章,但在某一個點停下來看,便會覺得……所有的都不可思議。

    夢幻,不真實。

    他說‘不是還有我麼’,那麼,她是該在這場沉淪中依靠下去麼?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僵硬,南宮墨問了一聲。

    舒沐晚搖了搖頭,從他的懷中爬起來,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出聲:“南宮墨,我們回去吧。”

    ..............................................................................................................................................................................................................................................

    深夜的碼頭。

    游輪靠岸的時候,碼頭上空無一人,南宮墨帶著舒沐晚下船,按照來時的路線,走到先前停車的地方——那輛車還是靜靜地停在原地,周圍也是一切如舊,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遊艇怎麼辦?”坐上車,舒沐晚順口一問。

    “我給翌雷打個電\話。”他這才想起來打開手機,屏幕一亮,上面出現的信息便讓他的眉頭不由蹙了蹙,當即停下了上車的動作,“你等我一下。”

    “你去哪兒?”

    “有東西忘在遊艇上了,我去拿。”他面色如常地說了謊,關了車門走出去,繞到她那一側又敲了敲她的車窗,“要是你等不及的話,可以先開車走。”

    “我為什麼要先走?”舒沐晚一臉茫然。她沒有把他丟下的理由……他這個要求,好奇怪!

    “那好,你關了車燈等。”南宮墨清淺一笑,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後便轉身走入了夜幕之中。他的神色太過泰然,絲毫不能讓人發現任何異樣……

    只是,在走出她的視野範圍內時,他的臉色便冷峻了下來。

    撥通翌雷的號碼,他直接問出來:“對方一共多少人?”

    “二十來個,我本來以為他們走了,原來一直遠遠跟著我們,他們行動很隱蔽,應該是受過訓練的。”翌雷的聲音有些凝重,“我還在和他們周\旋,儘量甩開……”

    “不用甩開。”南宮墨打斷,倨傲地冷哼,斷然下令,“到碼頭來,讓他們知道我在岸邊的遊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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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