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獨家佔愛,總裁結婚吧! 作者:殷千城 (已完成)

 
li60830 2019-4-20 17:47: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39197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9
110 他就是個神經病!
    “四年前,他的名字是南宮辰,南宮家族被放逐的次子……沒身份,沒地位……”Jack舉著話筒持續地說著,並沒有去看南宮墨的臉色,似乎根本不知道犯了南宮墨的忌諱。

    他說話的同時,甚至按下了手裡的遙控,整個主秀的背景頓時轉變成了南宮墨四年前的照片——南宮辰。

    同樣的俊顏,不一樣的衣著和氣質,不一樣的眼神和氣場……一下子就證明了Jack剛才說的話:他是一個人,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是個……“神經病”。

    主秀會場的氣氛瞬間冷凝到爆!

    再遲鈍的人,也在這時嗅到了一種異樣的味道——這絕不是簡單的“宣佈”而已!這個Jack,明顯就是針對著南宮墨來的……他準備揭發什麼燧?

    “另外……”

    “Jack!”他還想繼續說,舒沐晚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衝動地直接用桌上的茶杯去砸他,“你在亂說什麼?”

    “乒”地一聲,白瓷的玻璃杯砸在台上,頓時碎裂成片,因為距離話筒近,傳出清脆的爆破音,讓原本寂靜的會場又多了幾分***動:這究竟算怎麼回事猷?

    Jack回頭看向舒沐晚,眼底有她前所未見的陌生,而他臉上的肌肉,也因為莫名的興奮而不住發顫:“呵呵……不是你讓我說的麼?”

    “胡說!你……”舒沐晚有口難辯,眼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她緊張地去看南宮墨——別人怎麼看她都沒有關係,她只想要他的相信。

    然而,隔著偌大的一個T台,南宮墨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猛地起身離開,頭也不回……

    “南宮墨!”舒沐晚著急地想要去追,但又無法跨過那個T台,在她繞過去的時候,他早就走出了大廳。等等!她真的需要解釋!真的不是她讓Jack這麼說的!

    眾人議論紛紛,對於這則意外的八卦,眾說紛紜。

    也難怪南宮墨會誤會——他事先調查出的資料得知,舒沐晚和Jack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們在一起四年,他的事情……Jack肯定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舒沐晚,Jack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Jack先生,請問您今天說這個,有什麼目的呢?”國際的記者和A市的記者關注點自然不同,人家是衝著這場秀來的,縱使Jack丟出如此爆炸性的新聞,他們也想知道這是不是和主秀有關係?

    至於A市的記者嘛,早就爭相打電、話搶今晚的版面去了——重大新聞!商界奇才竟然是性格分裂!有重大人格缺陷!

    “目的啊?哈哈哈……”Jack喃喃自語地思考著,突然誇張地大笑出來,主辦方的幾個人一看陣勢不對,立馬在場面失控之前,拖著Jack下了台,找了另外的人安撫現場。

    “快,把Jack帶到後台!該死的,怎麼回事?”

    “看他這樣瘋瘋癲癲的,不會是嗑藥了吧?”在這個圈子裡,嗑藥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算罕見。

    “混賬!這種時候沒輕沒重地嗑藥!去查!是不是真嗑藥了?”

    主辦方開始為這個臨時的意外忙得焦頭爛額——要是真嗑藥了,就得為他的胡言亂語向南宮墨登報導歉!人家畢竟是A市的商界巨賈,在國內經融圈都有一席之地的,他們能得罪得起嗎?

    該死的!

    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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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潮擁擠,舒沐晚艱難地擠出了主秀會場。

    樓道里早已是空無一人,電梯間裡只有一台啟動的電梯,上面的數字顯示電梯已經抵達了地下一樓停車場……她心急火燎地追下去時,連個離開的車影都沒有看見。

    南宮墨走了!

    舒沐晚茫然地站在原地,用力捏著掌心的手機,裡面傳來電\話接通的提示,卻始終沒有人接。就這樣,舒沐晚的心也越來越冷,她任憑地下的冷風灌入她的衣襟,她也絲毫無所覺……

    他誤會她了,是不是?

    她無法忘記剛剛南宮墨看她的那一眼:複雜、震驚、心痛、失望……最後演變成初見時的漠然和疏離。他毫不猶豫地退開,把她攔在了他的底線之外……

    視線不由變得模糊,舒沐晚咬著下唇,終於忍不住掉下淚來:她也心疼,因為她瞭解南宮墨現在的心情。所以,能不能暫且放下誤會,讓她陪著他好不好?

    南宮墨,這種時候,不要把我丟下好不好?

    *****

    空曠的停車場內一片寂靜,舒沐晚怔怔地站了良久,才猛地回身,又朝會場拚命地跑回去。

    她要去問個究竟!

    Jack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和他們之前的計畫完全不一樣!他不是說會帶著venki走上台,然後把孩子的事情公開給眾人的嗎?為什麼說的竟是南宮墨和南宮辰的事情……

    主秀的灰常人潮擠擠,工作人員正在安排退場工作,場面喧鬧非常。

    舒沐晚早已沒空理會這場秀的成功與否,她拚命地擠開人群衝到後台,卻發現後台也是人潮湧動,Jack的位置被圍得水洩不通,記者們爭相拍照,她連條腿都插不進去!

    她又恨恨地回到員工走廊,在那邊卻聽到小聲的嗚咽,舒沐晚一愣,下一秒猛地反應過來——是venki!

    “venki!”舒沐晚緊張得臉色一白,立馬朝著聲源衝了過去,果然在角落的一扇門後,看到了哭得眼睛通紅的孩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媽咪!”

    她從來沒見過venki像這樣委屈!

    一張小臉哭成了花貓,眼淚多得她擦都擦不掉!一雙原本黑亮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媽咪!”venki嗚嚥了一聲,猛地撲進了舒沐晚懷裡,抽抽噎噎地出聲,“爸爸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誰說的?”舒沐晚立馬反駁,眼睛卻也跟著發紅。

    原本的父子相認,竟然被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南宮墨都不知道去了哪裡?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跟我說,Jack叔叔講完話,就讓我跟他上台和爸爸見面的……”venki越哭越凶,幼小的心靈因為錯誤的理解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可是他們告訴我,Jack叔叔的話還沒講完,爸爸就走了……”

    因為這樣的理解,venki傷心到了極致!

    他是真的鼓足勇氣了,想要一個爸爸,他也已經穿上他最好看的衣服,對著鏡子練了一上午的微笑……可是,爸爸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了!爸爸肯定是不喜歡他的!

    “沒有沒有……”舒沐晚拍著他的背急急地解釋,“Jack叔叔說錯話了,爸爸還不知道。”

    “嗚……”venki哭得凶,什麼也聽不進去。

    “那媽咪……媽咪幫你把爸爸找回來?我們重新來好不好?”她也早已亂得失了方寸,最後只能低聲懇求著,哄著venki先止住哭聲,“爸爸真的不知道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又是一陣長久的哽咽。

    venki抽噎了良久,委屈的小聲音才低低喃喃地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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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沐晚幾乎打爆了他的手機,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不接,始終都是不接。

    實在沒有辦法,舒沐晚只能打電\話給翌雷:“南宮墨現在在哪兒,你知道麼?”

    “墨少今天去主秀會場了啊!”翌雷在電\話那端忙忙碌碌,嘟噥著回答的同時,還不忘抱怨幾句,“他還特意推掉了一個會議,害得我們現在幾乎忙死……怎麼,你們的秀結束了?”

    原來,翌雷也不知道。

    舒沐晚的心頓時重重地沉了下去……

    “翌雷……”她無力地低嘆,兩秒以後才鼓起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南宮墨走了……”

    “去哪兒?”聽出舒沐晚的語氣有些不對勁,翌雷那邊的動作不由停了停,跟著蹙了眉。

    “剛剛出了點意外……”舒沐晚只能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然後隔了良久,都沒有聽到翌雷傳來任何的回應。她等不及,才出聲去催,“翌雷?”

    “舒小姐。”翌雷再度開口,聲音明顯凝重了好幾分,“我不知道Jack說的事情的真實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跟了墨少四年……關於四年前的事情,一直是墨少的禁忌。”

    “他不允許任何人查,甚至不允許任何人問。有一次,有個生意場上的人不過是多嘴了一句,問墨少以前是干什麼的,墨少就弄得他傾家蕩產,最後走投無路自殺……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這是南宮墨的底線。

    不容踩踏,甚至不容涉及的底線!

    不管四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都是不容被問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作為四年前被遠送國外的“直接受害人”,她豈會不知道南宮墨的個性?但是,“可我現在需要找到他!”不止是為了venki,也是為了她和他!

    她想陪著他,比任何時候都想!

    “舒小姐!你根本沒明白我的意思!”翌雷的語氣冷了幾分,“不管墨少是不是誤會了你,墨少現在一定很生氣,你想活命的話,最好離他遠一點!”

    不止是舒沐晚,任何人都是如此!

    南宮墨的怒火,向來是用鮮血來滅的,誰敢主動上去“鮮血”?

    “可……”

    “啪!”

    不等舒沐晚說完,翌雷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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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著微微發燙的手機,所有的線索再度退回原點,她徹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南宮墨,你會在哪裡?

    ‘南宮墨,你有沒有什麼特定想去的地方?’

    ‘沒有。我只在不開心的時候,會去一個墓地……’

    某個不經意間的談話細節,猛地湧入她的腦海!舒沐晚猛地回神,眼睛不由滿懷希望地發亮——對,墓地!他不開心的時候,會去一個墓地的!

    “喂,翌雷!”再度撥通某個對她退避三舍的號碼,舒沐晚在翌雷試圖掛斷之前出聲,“你能不能告訴我,和南宮墨有關係的墓地在哪裡?任何他可能會去的墓地。”

    她可以……一個一個地找。

    “墓地?”翌雷蹙了蹙眉,思忖了半晌才猛地想起來,“我記得四年前我剛跟墨少的時候,他好像叫我買過一塊墓地,在城北的郊區,有點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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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陽光柔和,城北的郊外微風習習,一派靜謐安詳。這裡遠離市中心,又屬於難以開發的高地,所以最後索性被改為了風水墓地,這裡漫山遍野都豎立著大理石碑,人煙荒蕪,讓人不禁覺得……陰涼。

    舒沐晚在那墓碑鱗次櫛比的山腳下,發現了南宮墨的車,於是整顆心,也頓時安定下來。

    太好了!

    找到他了……

    她順著翌雷給的行號地址,摸索著從那彎彎拐拐的石階一步步上去,終於在半山腰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了他頎長孤寂的身影。整座山,只有一堆的碑,和一個靜默的他……

    舒沐晚沒來由地覺得心酸!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慢慢靠過去,卻在近到看清石碑上的名字時,猛地怔住!

    光潔的大理石碑上,赫然印著她熟悉至極的姓名——

    南宮辰。

    ..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9
111 證明給我看!
    整座山,只有鱗次櫛比的石碑,以及他孤傲蕭然的背影。他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地站在某塊碑前,日光拉長了他的人影,冷風拂起他的孤寂……

    似是整個世界,終究無人和他相伴。

    他在悼念誰?

    舒沐晚看得鼻子不禁有些泛酸!

    她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輕手輕腳地想要繞到他身側,再好好安慰他幾句,只是眼角的餘光卻先看到墓碑上的文字,那熟悉又刻骨的姓名,讓她瞬間怔在了原地燧!

    蒼勁的刻痕印出三個字——

    南宮辰。

    舒沐晚的臉色一白,只覺得大腦瞬間喪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她的眼睛吃驚地瞪大,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心裡滿滿的都是不敢相信:這算是……什麼輅?

    南宮墨這才發現她的動靜,他轉頭,原本暗沉的臉色越發冷冽了幾分,但那冰冷肅殺的目光只是掃過她,便又淡淡移開,然後轉身,逕自越過她離開。

    沒有半句解釋,沒有半點言語,他甚至選擇忽視她的到來!

    “南宮墨!”他頎長的身影經過她時,舒沐晚才倏地回神,反射性地回頭抓住了他的衣袖,“我……”有話要說!

    “放開!”他用力一甩,便猛地從她的雙手中掙脫出去,“有什麼話,你去跟他說!”

    很顯然,他所謂的“他”指的是南宮辰,是眼前這個墓碑。

    說完,他便大步從走道往下走……

    “南宮墨,我是來找你的!”舒沐晚脫口而出,情急之下連忙追上去攔在他身前,“我只是想來找你而已,並不知道你在這裡給自己弄了個……”墳墓!

    她真的沒想探尋什麼!剛剛遠遠的看,她還以為他在悼念別的人……

    “我不是他!”聽到一半,原本疏冷淡漠的人猛地吼出來,幽暗的眸中帶著盛怒的凶光,就這樣狠狠地盯著她,“這個墓碑,不是我的!!”

    舒沐晚錯愕:南宮辰和他本來就是一個人……她知道,他更知道!

    “你看清楚!”在舒沐晚還沒回神之際,他陡然箝制住她的手腕,拽著她重新走回那邊墓碑,粗魯的動作幅度和急速的步伐險些讓舒沐晚摔倒,“這上面寫的是南宮辰!!”

    他幾乎是歇斯底里地衝著她吼,舒沐晚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情緒失控的生氣模樣——拳頭緊得讓她覺得生疼,他額頭上的青筋都似乎隱隱爆起……

    “是人格分裂也好,是精神病也好,我和他分得清清楚楚!”

    吼完,他陡然鬆手,任憑她的身體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而他逕自轉身,丟下她就想走開。

    這四年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過去!也比任何人都厭惡南宮辰的存在!所以,他必須呢南宮辰分得清清楚楚——南宮辰死了,他賦予了他墳墓和死亡!

    現在,他是南宮墨!

    他不容許任何人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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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墨!”舒沐晚著急地去追,在後面喊了好幾句卻不見他停腳,她只能不顧一切地撲上去,身體重重地撞上他的背,將臉貼在他的後背,胳膊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像耍無賴一般硬掛在他身上——

    他微微一僵,果然不動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他!”在他完全平靜下來之後,舒沐晚才喃喃地出聲,小心翼翼地不想第二次觸怒他,“主秀會場的那些話,不是我讓Jack說的。”

    Jack會突然說這個,她也很意外!

    她當時也很生氣,甚至用杯子砸了Jack……

    “我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喃喃地低語,小聲地懇求著他的原諒,“你相信我,我會解決,好不好?我從來沒把你當成精神病,你是你,他是他,我分得很清楚。”

    他僵硬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一些,顯然她的話已讓他開始動容。

    “剛開始我很恨你,恨的是你南宮墨;現在我想嫁給你,嫁的也是你南宮墨……”這些和南宮辰都是無關的,舒沐晚的語速很慢,聲音隱隱帶著哽咽,“我知道……南宮辰回不來了。”

    她並沒有在他身上抱有“等南宮辰回來”的希望!

    她恨他、嫁他,都只是因為他是南宮墨!

    南宮墨站在那邊沒有動,高大頎長的身形卻明顯地鬆緩下來,原本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原本凜冽的怒意也漸漸被驅散……就這樣僵持了許久,他才終於低嘆出聲,嗓音低緩而深沉:“我很不喜歡南宮辰……”

    “他是被南宮家趕出去的繼承人,卻從不知道抗爭;他自甘墮落於平民的生活,卻從來不知道報復……”南宮墨緩緩地說著,第一次能平靜地將這些說出來。

    諸如此類的訊息,對南宮墨來說都是巨大的恥辱,人前人後,他都不允許自己有如此低下的過去……只是好可惜,他的“過去”是南宮辰過的,他沒有選擇權,只能失望!

    舒沐晚貼在他的後背,安安靜靜地聽著,只是他每說一條,環在他腰間的雙臂便緊一分。她的鼻翼間酸澀得厲害,從來不曾聽南宮辰說過如此艱難的生活!所以,她會忍不住問他:“那……後來呢?”

    “後來,我回了南宮家。”南宮墨的語氣驟然一冷,周身迅速地氾濫起冷冽的殺意,“我把屬於我的一切都拿了回來,也把任何知道南宮辰的人都處理乾淨!”

    “處理乾淨?”舒沐晚不由一僵,心裡陡然升騰起一股寒意:他不會也是想對Jack……“能殺的,我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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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方式,向來生殺予奪,毫不手軟!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沉默下來,氣氛經過短暫的凝滯,最終還是舒沐晚率先打破這種不安和壓抑——

    “那Jack呢?”舒沐晚從他的背後抬起頭來,慌亂地抹掉眼底的淚花,抓著他的衣袖向他確認,“他肯定是無心的,你別對付他……我,我和他說,我們都和你一樣,當南宮辰……不在了,不再提好不好?”

    因為急促和忐忑,她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而且,她說不出“南宮辰死了”這句話……

    “好不好?”他終於轉過身來面向她,舒沐晚再度搖了搖他的手臂請求,眼底因為南宮辰而起的淚花還沒來得及退卻,就都在此時流了下來……

    她又為他哭了?

    南宮墨的目光一暗,心中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鈍鈍地發痛。

    “那你證明給我看,你能分清楚我和南宮辰。”他微微低頭,修長的雙指夾住她細巧的下巴,銳利的視線捕捉住她慌亂的眼神,不容她有任何的逃避,然後一字一句地冷然出聲,“證明給我看,南宮辰已經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30
112 做不到,就不要來找我
    舒沐晚不由一怔:這要怎麼證明?

    而南宮墨的眸色一沉,在她還未回神之時,伸手直接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地將她拉回印著“南宮辰”字樣的墓碑前:“告訴他,你要嫁的人是我!他已經死了,你再也不會在乎他!”

    他的厲喝聲很大,震痛了她的耳膜;他的手指攥得很緊,大力瞬間便在她腕上留下清晰的紅痕……舒沐晚痛得齜牙咧嘴,卻換不來他的半點柔情……

    舒沐晚被迫看向那塊冰冷的石碑,全身都忍不住瑟瑟地發顫:她要……怎麼說?

    說南宮辰死了,她以後也不會在乎嗎燧?

    她怔怔地看著墓碑,只覺得好難好難——像是這裡真的有個墳墓葬著南宮辰,她甚至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怎麼可能再按照他的要求複述一遍?

    “我……”她的唇瓣不住地顫抖著,才說了一個字,便已忍不住哽咽。

    不要逼她榻!

    她如何能否決和辰的一切?

    南宮墨就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顫抖著,對著面前那冰冷的墓碑哭得傷心——彷彿……她在對著南宮辰哭,而他卻是多餘的……

    拳頭緊了又緊,南宮墨只覺得燥怒在心底一點點積聚濃郁——他不得不承認:看她為南宮辰掉眼淚,他嫉妒得發狂!嫉妒得甚至想要毀了眼前這個墓,讓“南宮辰”三個字都蕩然無存!

    只是,千萬種衝動,在良久的忍耐之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他頹然地嘆息,無奈地退到自己的底線——

    “乖,告訴我,他已經死了……”南宮墨上前一步,忍不住從背後擁住她,環住她顫抖的身形,在她的耳畔落下細密的淺吻,同時低聲誘哄著,“我只要你親口對著墓碑說出來,他已經死了,好不好?”

    他近乎懇求地對她開口。

    只因為,他不想她的心裡永遠住著一個南宮辰!

    他的一切都離不開“南宮辰”三個字的羈絆,縱使坐擁商界,他也抹褪不了“懦弱無能的過去”……這些,他都可以忍耐!他甚至都願意在此刻拋開!

    惟獨對她,不行!

    他必須要她抹掉關於南宮辰的一切!她是他的!他要她的人生都冠上“南宮墨”的名字!

    “南宮辰他……”舒沐晚抽噎著出聲,視線早已一片模糊,話未說完,腦海中卻不斷回想起當年的隻言片語——

    ‘沐晚,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去找我嗎?’

    ‘你再笨也得養你啊!誰讓我將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呢?’

    ‘舒沐晚,我喜歡你!!’

    ‘…………’

    舒沐晚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她絕望地搖頭:“我說不出來……”

    她最大的努力,就是把南宮辰藏在記憶深處,作為最痛最美好的回憶再也不碰觸!她無法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攤出來:就這樣對著他的“墓碑”,對著自己曾最愛的人說:“你已經死了……”

    南宮墨的臉色一沉,眼底瞬間褪為冰冷。

    他冷不防的鬆手,而失去他力道扶持的舒沐晚,身體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早已泣不成聲。他只覺得心裡堵到了極致,像是自取其辱,把自己從上到下弄輸了一遍!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來找我。”冷冷地丟下一句,他負氣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的到來,就是個錯誤!

    既然放不下南宮辰,就不要再這種事上跑過來安慰他!

    ............................................................................................................................................

    周圍很靜,只剩下風吹草葉留下的窸窣聲。

    舒沐晚就跪在那塊冷清簡單的石碑前,久久地哽咽!她知道這一切看起來有些不可理喻——她明明是跑來安慰南宮墨的,最後自己卻……但是她控制不住!

    在這裡,她突然就明白了南宮墨為什麼會為南宮辰造一個墳墓!

    因為,在這裡,墳墓、活人……是兩個極端!她也被逼著清清楚楚地分開他們兩個。

    “辰……”此刻,她才真切意識到,那個對她溫柔淺笑,包容一切的少年,是真的死了!他就葬在這裡,安安靜靜地度過了四年,並且還會維持到永遠……

    她不再能逃避想起他,而是必須得直面他的“死亡”!

    試想,一個你真愛至深的男人,突然不再是腦海中的影像,而是以一座墓碑的形式出現在你面前,那會是什麼感覺?

    “我怎麼可以說不在乎你?”

    “我怎麼可以……”

    她怎麼可能拋開一切!忘恩負義!

    可是南宮墨又怎麼辦?

    她對南宮墨的感情又算是什麼?

    連她都覺得混亂至極……

    “怎麼辦?”她哭得靠在石碑上,喃喃地閉上眼睛,“辰,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午後的陽光很暖,曬在她掛滿淚痕的小臉上,她哭得腦袋昏沉,疲憊著陷入淺眠——

    淺淺的夢裡,她像是被困幽深的水底,四周的水壓紛湧而來,讓她越來越覺得壓抑,幾乎是窒息……水面看起來好高,她根本游不上去,腳下又似乎陷入泥潭,她根本拔不出來……

    困境。

    十足的困境。

    她就這樣無助地等待著,直到一條結實的手臂環在她的腰際,然後猛地向上一提,將她拉離水面,抱入一個清冽的懷抱:“怎麼樣?有沒有事?”

    嗓音低沉而熟悉,於是她心底的無限委屈都奮勇了上來!舒沐晚忍不住環上他的腰,將整張濕漉漉的小臉都埋在他懷中,“哇”地一聲哭出來:“南宮墨,我好難過……”

    “難過什麼?”一如既往的寬容和耐心,他低聲哄著她,大掌輕拍著她顫抖的脊背。

    他的懷抱溫暖寬厚,他的心跳穩健有力,他是如此的沉穩、高大……一個熟悉自然的懷抱,便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和支撐力。還好,她還有他……

    “我不知道……”像是永遠失去某種東西的難過,舒沐晚說不出來,只能埋在他的懷裡不停地哭訴,“南宮墨,我……”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驟然一梗!

    小臉猛地抬起,看到的是那張熟悉至極的俊顏,低涼完美的唇角,此刻正向上揚起微微的弧度,深邃的眸中儘是一片柔和……舒沐晚有片刻的怔忪:“辰?!你不是已經……”

    眼前的幻像在這一刻消失,舒沐晚的頭垂了一下,猛地從這場淺眠中驚醒。

    還是荒蕪的山,還是鱗次櫛比的墳墓,還是蒼勁有力的石刻“南宮辰”……只是,沒有夢中的男人,沒有溫熱的懷抱,更沒有那淺淺的微笑。

    舒沐晚吸了吸鼻子,撐直了身體坐在墳墓前,怔怔地看著石碑出神——痛痛快快地哭過一場,她反而又冷靜了下來。眼睛還是酸酸的發脹,思想卻在一分一秒地轉為清明……

    她不願意開口說南宮辰死了,她也不願意說不在乎南宮辰!

    但是剛才的那個“夢”,讓她不禁瞭然自己:在潛意識裡,她早就承認,南宮辰“死了”,所以在他出現的時候,她才會如此震驚;在潛意識裡,她也真的愛上了南宮墨,所以每一次遇險得救,她想到的都是他。

    一切的依靠和一切的好,都是南宮墨留給她的記憶。

    “辰……”舒沐晚喃喃地出聲,嗓音沙啞而難聽,停頓了良久,卻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我想嫁給他……你說好不好?”

    她想通了!

    其實,從她和這塊墓碑開始說話起,她就已經徹底把兩人“分清”了……

    ...............................................................................................................................................................................................................................................

    郊外的國道上。

    遠離市區的偏遠道路,兩旁都是鬱鬱蔥蔥的防風林,道路上一派清冷,只有一輛黑色的車,靜靜地停在拐角處……就在這遠離市區又遠離她的地方,南宮墨終於停了下來。

    她泣不成聲的模樣總是在他腦海中不停回放,南宮墨煩亂地蹙緊了眉,心裡被刺得一陣一陣地痛,卻又沒有心疼的資格——畢竟,她的眼淚,不是為他流的……

    手機的鈴聲陡然響起,靜謐窄小的空間頓時變得無比嘈雜,讓他心裡越發堵得慌。

    “喂?”看到是翌雷的號碼,南宮墨皺了皺眉接起,聲音低涼而不耐。

    “墨少,您現在……在哪兒?”翌雷的聲音是忐忑的,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南宮墨的態度。現在外面的流言傳得一塌糊塗,他不確定墨少是不是聽到?更不確定墨少對此的反應?

    南宮墨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反問:“什麼事?”

    “是這樣的……”翌雷咬了咬牙,實在沒辦法,就說了實情。公司現在的狀況實在是太讓他焦頭爛額了,“關於您的那些誤傳,本地的媒體很關心,而且,因為這種誤傳,影響了我們公司的股價,所以……”

    所以您能不能現在回來主持大局?

    當然,翌雷不敢直接說出後面半句。誰知道南宮墨現在有沒有心情主持大局?!

    換做是他的話,被人當眾、甚至是當著全世界的媒體說出“人格分裂”這種話,被人污衊成精神病人,他也會崩潰的!可是公司的事情又刻不容緩,南宮墨的形象直接關係著整個南宮集團的股價……

    如果南宮墨的事情是真的話……那股票可要跌死了!

    “股價?”短暫的停頓後,對面傳來輕蔑的嗤笑,南宮墨緩緩地問他,“跌了多少?”

    他縱橫商場,自然知道利益關係。

    “到現在的話,已經有兩千萬了……”翌雷瑟瑟地報出這個龐大的金額,見南宮墨沒有反應,忍不住又勸了一句,“都是那些荒謬的誤傳,其實您……”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啊!

    “不是誤傳。”南宮墨陡然打斷,輕描淡寫地丟下四個字,讓翌雷徹底愣了。

    不是誤傳,那就是……真的?

    那公司的事情怎麼辦?

    “那股價……”翌雷在電、話那端絞盡腦汁,本想說讓南宮墨“假裝澄清”一下,卻再度被南宮墨打斷。

    “我不想管。”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

    這是四年來,他第一次以不負責任的態度處理事情。因為她,他連解釋都覺得疲憊……外面的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他以後還是可以一個一個解決,一個一個殺。

    可是現在——

    怎麼辦?

    對她,他到底該怎麼辦?

    南宮墨閉眼靠上椅背,只覺得車廂內窒悶無比,他又猛地翻身而起,扯鬆了自己的領帶,降下身側的車窗——窗外的冷風灌入,他煩躁的心才獲取些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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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南宮墨的車始終停在原地沒有動。

    他單肘撐著車窗,一手垂在窗外,猩紅的煙蒂在修長的指間緩緩燃燒,一派煙霧繚繞……他不喜歡抽菸,但那濃郁的尼古丁味道能驅散一部分的煩惱。

    只是,這次似乎並沒有用。

    星火明滅,一根菸終於燒到了頭,最後一截菸灰掉下,南宮墨心中的懊惱也上升到了極致——前兩天的關係不是很好麼?他又何必……非逼著她打破和諧的穩態?

    將手收回,他直接扳轉過方向盤……

    他決定去找回她。

    ********

    冷風瑟瑟的墳墓群。

    南宮墨再回來的時候,早就不見了舒沐晚的身影,漫山遍野,徒留空靈的鳥鳴……他沒有轉身就走,而是慢慢地踱步來到寫著“南宮辰”三個字樣的碑前,駐足停留。

    一人一碑,表面寂靜,卻有帶著暗流湧動的對峙。

    良久,南宮墨終於出聲,以一個征服者的姿態,冷傲地俯瞰著寂靜的石碑:“南宮辰,她是我的了!”

    “有沒有你,她都是我的!”他俯瞰著石碑,像是俯瞰著那個懦弱無為的靈魂,“我容許你現在存在在她心裡,然而,你……遲早都會從她的記憶力滾出去!”

    是的,他退步了。

    為了她,他終於還是妥協了!

    無論她肯不肯說,他都對她沒有辦法,既然這樣,他就索性不問了,不逼了,只求像是前兩天那樣在一起就好……她愛把他當成誰,都可以。

    說完,他轉身,直接離開,徒留清冷的碑,對著冷寂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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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區。

    舒沐晚將車停在了Jack的公寓樓下,顧不上整理自己就往樓上衝,她決定了——她要去接venki,然後他們直接去找南宮墨,告訴他一切!她要告訴他:南宮辰“走了”,她很確定,自己選的人是他!

    走到公寓的門口,舒沐晚正想抬手敲門,卻在看到木質門扉上的刀痕時,不由愣了愣……

    公寓的大門是虛掩著的,裡面隱約傳來輕聲的低吟,舒沐晚怔了一秒,猛地推門而入,頓時看到一室的血腥——Jack撲倒在沙發上,身體痛苦地蜷縮著,他的身上、沙髮套上、地上……都是血!

    觸目驚心!!!

    “Jack!”舒沐晚尖叫出聲,猛地衝了過去,臉色瞬間褪為慘白,“你怎麼了?Jack!你能聽到我說話嗎?venki呢?你不是應該和venki在一起的嗎?”

    他蜷縮著身體只管低吟,舒沐晚的雙手顫抖著,看他全身是血,都不知道可以碰哪裡?

    小手顫抖著,她在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就是趕緊打電、話幫他叫救護車!!!

    可是電、話還沒有撥通,一直帶血的手卻猛地伸過來,拽住了她的腕,Jack氣息奄奄地出聲:“不用……我打過了……在路上……很快……就來……”

    他低喘著,艱難地說出整句話。

    “好,那我陪你一起等!我先找個衣服給你披上!”她環視著周圍,想要幫Jack找一件遮擋的外套,這才發現屋子裡整潔得出奇,一點都不想是打鬥現場遺留的痕跡……

    他到底是怎麼被刺的?

    “你等等!”帶血的手掌堅定地抓住她的手腕,Jack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咬牙切齒地堅持著,只為和她說個清楚,“舒沐晚,今天……很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麼?”她緊張地在房間內搜尋著蛛絲馬跡,根本沒心思在聽,直到他有氣無力地聲音說出真相——

    “今天……我是亂說的……我磕了藥,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腦袋清醒的時候……我已經說完了。”他痛苦地閉上眼,眉宇之間儘是愧疚。

    今天的主秀他都覺得詭異至極!

    “你嗑藥?”舒沐晚不敢置信地喊出來,“為什麼嗑藥?”

    雖然這種東西在美國很常見,但是Jack……之前從來沒碰過的呀!

    “我也不知道……”Jack的表情開始扭曲,似已在哽咽,不知道他是愧疚哭的,還是痛哭的?只是他依舊在喃喃地重複著,“我朋友說沒事的,可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先別說這些了!”看到他身上的血越來越多,舒沐晚急急地用手去按,根本沒心思聽他最後的那幾句,以至於錯過最關鍵的點——他所謂的那個朋友……是誰?

    救護車肯定很快就到,舒沐晚環視著搜尋,卻始終沒看到venki的身影,不禁越來越焦急!

    “Jack!Jack!”她大聲喊著似乎即將陷入昏迷的人,詢問著venki的去向,“venki在哪兒?你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他們……要殺我……”Jack痛苦地哽咽,喃喃地說出整句話,“我讓人,先把venki帶回美國了……要不然,他們會……一起殺……光我們……”

    “什麼?”舒沐晚只覺得心底一涼,瞬間似是墜入某種黑暗冰冷的深淵,“誰要殺你們?”

    “他們說……是南宮墨的人……他不會……放過知道他過去的人……”Jack的聲音更低,說話似乎更艱難,他緊緊地拽著舒沐晚的手腕,最後囑咐,“不要留下,快……一起回美國!”

    Jack的眼底都是驚恐!他永遠忘不了剛剛那個血腥的場面——南宮墨的人一路跟蹤他回來,像捅肉丸子一樣,在他身上插上無數刀……這太可怕了!

    那個人簡直就是地獄中的魔鬼!

    “是南宮墨?”舒沐晚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連呼吸都被抑,她的嘴唇顫抖著,良久說不出一句話——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南宮墨的動作那麼快,她不相信南宮墨真的那麼冷血決絕!

    “Jack!”她再叫他,Jack卻已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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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護車很快趕了過來,送Jack去了最近的醫院。

    舒沐晚的全程都是木訥的——機械地簽字,機械地交錢,機械地辦理入院的手續……直到Jack被順利送進手術室,她的世界才像是猛地安靜了下來。

    Jack說,是南宮墨派的人殺他?還要連venki一起殺?

    她的心不由一點點地涼下去:就因為她沒有在南宮辰的墓碑前說他想要的話,他就決絕到如此地步了麼?為什麼……他要如此殘忍?她選擇的南宮墨竟是如此的殘忍!!

    心中無限複雜的情緒在翻湧,舒沐晚難受地根本理不清,她只覺得鼻翼間酸澀地可怕,在愧疚、失望甚至絕望的諸多情緒中,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

    她是不是……又看錯人了?

    ******

    “小姐?”做完手術出來的醫生,看到痛哭流涕的“家屬”,有些不忍地上前安慰,“別太傷心了,他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外傷比較嚴重……會好起來的。”

    “手術已經結束,裡面的人正在縫線,病人一會兒就能轉回病房。”

    “你放心,他真的沒事!”

    “……”

    不管醫生怎麼說,舒沐晚就是聽不進去,甚越哭越凶——別人怎麼能瞭解她究竟在哭什麼?別人怎麼可能理解她心裡的此刻的絕望和愧疚……

    她剛剛才確定,她真的愛南宮墨,但是……

    這樣的他,她要怎麼和他走得下去?

    血腥和罪孽,那麼重……那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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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堯叔叔,我們這是要回美國嗎?”venki跟在唐堯身側,小手別他的大掌拉著,大步大步地向前走。他始終覺得奇怪:為什麼黃毛叔叔會讓這個陌生的叔叔帶他回美國?

    不要等媽咪一起走的嗎?

    “恩。”唐堯輕揚唇角,扶了扶那副帥氣的太陽鏡,低頭看他,“想回去嗎?”

    “很想。”venki點點頭實話實說,小臉上卻不免有些好奇,“可是……你真的是模特嗎?我怎麼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受“圈子”的影響,他大大小小的人物雜誌看了不少,業內有名氣的男模他也能辨認個七七八八,但是眼前這位,他真的從來沒見過……黃毛叔叔不會騙他的吧?

    “是啊!”唐堯索性摘下眼鏡,調皮地衝他眨眨眼,“你看不是模特,會長得這麼帥麼?”

    說話的同時,他腳下的步伐並不停,頎長的身形和清冽的淺笑,在機場上便引來無數花痴的目光。而他的那些保鏢們,則偽裝成路人,在不遠處亦步亦趨地跟著……

    venki抿了抿唇:好像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可是,總覺得某些地方不對勁!

    “那你之前都是在哪裡走秀啊?你之前和媽咪她們公司合作過嗎?”小腦袋抬著,venki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姿態,讓唐堯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小傢伙很敏銳!

    果然,智商還是會遺傳的……而且,他遺傳的應該是南宮墨,不是南宮辰!

    “沒有,叔叔剛出道。”唐堯一概而過,大掌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學著Jack平時和他說話的語氣,“小怪物,你真的很煩!辦簽證問的問題都沒你多!”

    “好嘛……”venki只能聳拉下腦袋,停頓了幾秒鐘,只能旁敲側擊著另外試探,“唐堯叔叔,那到了美國以後,你會送我到家門口嗎?開車送我嗎?”

    小孩子天真無邪的小問題,唐堯自然沒有留意,點了點頭回應:“當然會。”

    而venki卻徹底沉默下來。

    唐堯也沒有注意,直到迎面走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的匯報才打破了原本的沉默——“唐少,事情辦得差不多了!這是飛機的位置,您請這邊走。”

    微微一笑,唐堯滿意地點了點頭:國內,應該會有一場好戲看了……捏緊了掌心的小手,唐堯有些莫名的興奮!這種小事,他現在都不介意親力親為了!

    因為……實在是太有趣了!

    “走了,小怪物,出發去美國!”誇張地歡呼一聲,唐堯抓著他的小手就要往一邊走。

    “不用過安檢嗎?”venki指了指不遠處排隊的人群。

    “啊,這邊近一點,叔叔有專機。”唐堯正想解釋,小傢伙卻堅定地甩開了他的手。

    唐堯的臉色不由一冷,便聽到venki緩緩出聲。

    “唐堯叔叔,我不相信你!”稚嫩的童音,卻帶著無比的堅持,“模特是沒有錢坐私人專機的!而且我美國的家……是不能開車到家門口的!”

    他在美國的家,那邊有好多好多的鴿子,回去的路上都是雪白的鴿群,媽咪和鄰居叔叔阿姨一樣,為了不傷害鴿子,都是把車停在遠遠的車庫,然後走路回家的!那邊根本不能開車!!

    他根本不知道!

    他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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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Jack被轉入普通病房,舒沐晚陪了他一會兒,便渾渾噩噩地走了出來……Jack幾乎全身都綁著白色的繃帶,她根本看不下去!留下多一秒,就多一秒鐘的愧疚!

    都是因為她的遲疑,才讓他受到這次的追殺。

    她現在該怎麼辦?

    恨南宮墨,她又恨不上來!她愛他,只是因為太多的罪孽和血腥,再也沒有勇氣和他一起走下去……

    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舒沐晚一步步走在燈影昏黃的馬路旁,直到無名指上的戒指傳來微微的震動,她才猛地一驚再度回過神來——是他!他要來了!

    小臉瞬間血色盡失,她忘了去逃,只是茫然地站在路邊,等待著他的出現。

    ********

    他果然很快就來。

    純黑色的流線型車身,尊貴奢華的車標標誌,從車流中由遠及近,緩緩出現在她面前。她像是瞬間失去了所有掙扎的能力,在車子停下之時,主動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看到她這樣主動乖順地坐進來,南宮墨的臉上明顯閃過意外,他訝然地挑了挑眉,半晌才低啞地開口出聲:“我找了你很久……”

    舒沐晚沒有回應,氣氛瞬間尷尬。

    “晚飯吃了麼?”他不說話,南宮墨只當她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氣,只能放柔了語氣耐心哄她,對於南宮辰隻字不提,“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好不好?”

    “我不想吃,我們談一談。”

    *****

    車子在就近的一坐大橋上停下。

    橋面上很靜,偶有幾輛車子路過,橋下的水流很湍急,似能吞併一切……舒沐晚就站在圍欄處,久久地背對著他,任憑帶著水汽的冷風拂面,感受著這冰冰涼涼的寒意。

    他就在她身後等著,終於看不下去,從後面環抱上去,用身體護住了她。

    他心疼!

    把她弄得那麼難受,他很心疼。

    “南宮墨……”似有一個世紀之久,舒沐晚才終於出聲,她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冰冷的圍欄,似乎做了很重大的決定,“關於南宮辰的事情……”

    “我不逼你了!我也不問了!”他急急地打斷她,萬千種妥協,此刻都展示在她面前,他寧願放棄強勢的一切,寧願遷就包容,“我們明天結婚……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這樣好不好?”

    他不再逼著她承認南宮辰的死亡!

    不再逼著她說不在乎!

    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就好,反正南宮辰不會再出現了……他們以後都不提了,好不好?

    “這樣?”舒沐晚不由失笑,眼底的淚光在凝聚,只覺得心涼至極:其他的他都不要了……所以都要殺光是不是?南宮墨,你怎麼能那麼血腥!

    Jack、venki,他們都是無辜的!

    如果她還跟他在一起,那下一個無辜被連累的人又會是誰?

    “你不問,但是知道你過去的人,你都不會放過……對不對?”良久,她才喃喃地開口,一滴滾燙的淚掉下,滴在他微涼的手背上,“那麼我呢?我也知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30
113 最後,放縱一次
    “知道你過去的人……你都不會放過,對不對?”舒沐晚喃喃地哽咽出聲,她眼底的淚花在不停地氾濫,但此刻手臂被他圈制著,她無法伸手去抹。

    “……是。”他沉默,終於還是點頭承認。

    外面的流言此起彼伏,他現在沒有心情去管,但是那些對流言樂在其中的人,他都不會放過……這是必然的!他不能讓股價垮在這個流言上!

    舒沐晚卻因為他這句聲音沉沉的“是”,整顆心徹底跌落谷底。

    知道他過去的人,都不會放過…燧…

    都不會放過……

    原來是這樣。

    舒沐晚的身體開始不住地顫抖,像是冷風中的枯葉,抖得差點從他的懷抱中滑落下去,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中滾落,滾燙的淚滴掉在他微涼的手背上,她終於哭出聲來:“那麼我呢?昶”

    那麼知道一切的她呢?

    他是不是準備同樣追殺她呢?

    “你明知道我不會對你怎樣……”南宮墨無奈地喟嘆出聲,被她這種失落的低問刺得心裡生疼,他不由將她環得更緊,輕聲保證,“……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四年前,他把她遠送美國,罔顧她的生死;

    四年後,他肯定不會再這樣了!肯定不會再送她離開……

    舒沐晚沒有回應,依舊背對著他站立著,脊背僵硬地挺直,很小聲地抽噎……南宮墨的心跟著不斷地收緊再收緊,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於是,他在忍無可忍之際,猛地鬆手扳轉過她的身體,想要狠狠吼一通。

    “別哭了……”他的話一出口,聲音卻沒來由地軟了下去,甚至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他說話的同時,俯身親吻著她的眉心、她的眼瞼,最後再吮去她眼角的淚滴……

    他的動作是那麼輕,那麼柔:“不哭了,好不好?”

    “南宮墨,你別親了!”舒沐晚懊惱地伸手,想要撥開他細密的淺吻,卻毫無用處,只能感覺到他輕柔又強勢的吻灑下——沒有侵略,純屬安慰……

    她瞬間哭得更凶!

    為什麼?

    為什麼他惟獨要對她好?為什麼不像對別人一樣殘忍地對她?他這樣,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沉淪,想要自私地愛他,不由自主地忘記那些血腥和罪孽……

    這怎麼可以?!!!

    “好好好,我不親你,我不碰你……”南宮墨被她這種加大的哭勢嚇到,連忙鬆手放開她,甚至自覺地後退了一步,伸手投降似的舉起,“這樣行不行?”

    他就這樣遷就著她,討好著她,千依百順地哄著她,舒沐晚的鼻子越發地酸澀,她吸了吸鼻子,終於還是忍不住猛地一把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就主動吻了上去……

    這個吻來得太意外太迅速,南宮墨完全措手不及!

    她在痛哭流涕中突然“分心”過來吻他……這個事實怎麼想都覺得詭異!但是舒沐晚並沒有給南宮墨回神的時間,他在怔忪之時,她已蠻橫地撬開他的牙齒,強硬地擠入了他的口腔之中……

    .............................................................................................................................................................

    像是鬧脾氣的小孩,闖進了糖果店硬要糖吃。

    她蠻橫又大力地吻著他,似是有一種情緒爆發而出,她急於將它發洩在此時的情緒裡。而南宮墨也在片刻的怔神之後,反客為主地想要吻她,可就在他決定主動的那一秒,她陡然停住,瞬間分開……

    “怎麼?”他舔著微濕的唇瓣,眼底帶著迷濛的蠱惑。

    “南宮墨……”她低喘著,氣息有著明顯的不穩,哭過後的鼻尖紅彤彤的,讓他心軟地想要伸手觸碰,卻又聽到讓他震驚的一句,“我愛你!”

    南宮墨,我愛你!

    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跟你一起走下去……

    這是她此刻最真實的心情。

    “你……你說什麼?”在他沉穩冷靜的人生裡,這是第一次震驚到說話都結巴。他的身形猛然一震,雙眸中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但錯愕過後,便是鋪天蓋地湧來的狂喜——

    她說……愛他?

    “沐晚……”他嗓音低啞著叫出她的名,因為興奮,聲音已經隱隱發顫。下一秒,他猛地俯身攫住她的紅唇,迫不及待地撬開她的唇齒便侵入,在唇舌相依的火熱中,留下一句混沌不清的低吟,“……我也是。”

    他沉浸在那句“我愛你”中無法平靜!

    此刻,南宮墨只覺得榮幸至極!

    終於,她愛的人……是他。

    滾燙的唇舌越發侵入,他的吻急促而熱切,舒沐晚本能地想抵抗住他,但是小手推搡著他的胸膛,卻又頹然地放棄了拒絕——她愛他,所以……就隨著愛,最後放縱一次好不好?

    用狂野,為他們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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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橋上毫無人煙,來往的車輛也絕對不會注意到暗處狂熱擁吻的人影,寂靜安詳的空氣中,徒留人急促又低聲的喘息。

    這個吻漸漸發展得不受控制——南宮墨摟著她,將她的背抵著車門,大掌忘情地在那妖嬈的曲線上遊走,甚至心急地探入她的腰際,從背後解開那金屬的暗扣……對她,他實在太容易失控!

    更何況此刻他還有十足的失控理由:她說了愛他!

    她身上的淺色毛衣被他拉下,寬大的領子暴露出她精緻的鎖骨,他低頭便急切地吻了下去,在那完美的骨突出留下淺淺的吻痕,手掌更是肆無忌憚地伸入她的衣服內,或輕或重地開始捻著那一手的柔軟……

    身下的yu望從緊繃到叫囂,他難以自抑地挺腰,隔著彼此的衣物,一下又一下地碰撞著她。

    她幾近光潔的脊背碰上冰冷的車身,舒沐晚不由冷得抽了口涼氣,放縱的大腦才恢復了些許清新,猛地按住那隻探入她衣服內的大掌:“別在這裡……”

    這裡是“露天的大橋”,橋上還可能有車輛會經過……

    他們在這裡……差不多等於在眾目睽睽之前了!

    “好……來,進去。”南宮墨低喘著,眼睛已經因為yu望化為一片赭紅,他低喘著拉開後座的車門,小心翼翼地把她塞了進去,然後索性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和領帶,俯身再壓了上去……

    *******

    窄小的後座,活動處處受限。

    他根本就來不及脫掉彼此的衣服,只能掀開舒沐晚的裙襬,強硬地扯下她的打底\褲,任由那捲曲的褲腳斜斜地掛在她的腳踝上,然後扯開自己的皮帶,拉下,釋放出興奮得跳動的某物……

    “你好熱……”他低喃著吻上她的唇,手指已先一步探入她的身下,指腹貼著她敏感的突起小心地按壓輕揉,指尖則頂入那窄緊的通道,溫柔地擴充試探……

    車廂內頓時縈繞著曖昧的水澤聲!

    她的那邊很快濕膩一片,稚嫩的入口翕張,粉紅的身體在不住地顫……差不多,可以了。

    南宮墨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指,轉而用自己的某物去尋找那溫熱的入口,後座的空間小而有限,他調整著兩人的位置,幾次都撞上了車頂,“碰”地悶響了好幾聲……

    “這樣……行不行?”她吸著鼻子不由失笑,小心翼翼地提議,同時兩腿乖巧地張開,分別上揚環在了他的肩下,瞬間讓他覺得這個位置……太棒了!

    舒沐晚的眼裡透著決絕:既然是最後一次放縱,就讓她徹底放縱吧!至少,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考慮……

    “沐晚……”他附耳低喃著她的名字,嗓音中透著明顯的喜悅和快樂,像是對待世間疼愛的珍寶一樣,扶著她的一條腿,儘量用最溫柔的方式,一點點送入自己的緊繃。

    窄緊的空間讓他幾次心猿意馬,粗喘著很想“肆意妄為”,卻還是始終忍耐堅持著,放柔、放慢……

    他要給她最好的!

    緩慢、規律、漫長的一場情事,舒沐晚緊咬著下唇,才能強忍住唇齒間傳出來的羞恥低吟。這種溫柔的做\愛方式,對人的意志力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南宮墨興奮得一陣陣抽氣,在她痙\攣著一瀉千里的時候,高大的身軀才猛地一停,將所有的火熱都埋在了她的裡面。

    “沐晚……”兩人的身上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南宮墨滿足地抱著舒沐晚,和她額頭相抵,卻一點都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按照以往的習慣,這顯然是南宮墨的“中場休息”,他很快就會再來!

    “我腿酸。”舒沐晚推了推他的胸膛開口,只覺得無比羞澀——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七零八落,而他卻只是解開了點皮帶,拉下了點褲子……這個看似衣著整齊的男人,某處卻和她緊密相貼!好大膽,很羞怯……

    “別壓著我。”所以,她推搡了他一把,用這種方式拒絕“再來”。

    可南宮墨也有他的對策——

    “那換你在上面。”他說話的同時,扣緊了她的脊背用力一拉,便輕而易舉地轉化了兩人的位置——他變成坐在後座上,而她則是跨坐在他膝蓋上,兩\腿以幾乎一字步的形式劈開……

    更深度的佔有!

    “好舒服!”他不吝地感嘆出來,身下微微加速,用力頂了她兩回,讓她整個身體都往上跳了兩下,以至於胸前的那兩團綿軟也跟著彈跳了兩下。

    南宮墨的眼神瞬間更痴迷了!

    舒沐晚的耳尖羞紅,她本能地伸手環住胸,想要去遮,卻被南宮墨的大掌止住,他拽住她的手腕拉到一邊,低聲問她:“這樣的姿勢……好不好?”

    胸前的玫紅正好再度彈跳,南宮墨眼底的yu望更深,終於,他忍不住猛地低頭便含住了其中的一個——濕熱的舌尖轉圈著橫掃而過,情\色、大膽、狂野……

    舒沐晚低吟一聲,便再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

    車子在大橋上停留了良久,車身跟隨著某種事情的屏幕一上一下地微微起伏……這個“詭異又明顯”的現象,很快就讓來往的車輛好奇加懷疑了起來!

    南宮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在第二次“釋放出”自己的時候,抱著腦袋昏沉的她放在後座上,然後打理好衣服隻身爬到前座:“我們回家……繼續。”

    從這裡到別墅。路有些遠,路上卻是暢通無阻,半個擋路的路障都沒有!南宮墨幾乎是把車速開到了最大,看著趴著睡在後座上的女人,他一分比一分急切……

    還沒要夠!

    回別墅,肯定還要繼續要她!

    只是,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掏出手機,快速地按下某個號碼,在確定電、話接通以後,他快速地命令:“管家,你們現在馬上都去睡覺!今晚,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准出來!”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差不多了……他不想讓別人看見!

    別墅。

    南宮墨帶著舒沐晚回去的時候,管家早就識相地撤掉了所有的人,徒留一個燈亮著的空別墅在那邊等待。桌上放著溫熱的晚餐,還在隱隱冒著熱氣,但準備晚餐的人顯然也是退下了……

    “我們繼續!”他把她放在沙發上,便正式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30
114 不戴這個,摘下來!
    褶皺凌亂的襯衫被他很快脫下,露出精壯健碩的男性胸膛,而那束縛已久的褲子,則在同時被他踢到了腳邊……然後,他更狂烈地俯身抱住她:“沐晚,我好高興。”

    這是如獲至寶的狂喜!

    他從未像今晚一樣,興奮得無法用言語表達,只想竭盡所能地好好愛她!

    絞\窄的通道再度被他填滿,彼此不著寸縷地身軀在沙發上火熱糾纏。她從未如此主動狂野,他也從未如此身心興奮,於是一切的異樣都被忽略,兩人都是專注於這場綿長持久的情\事……

    一番雲雨,終於在彼此粗重的喘息中暫歇燧。

    南宮墨小心翼翼地摟著懷中柔軟的她,大掌意猶未盡地在她光潔的脊背輕撫著,低聲開口問她:“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他記得她一直沒有吃晚飯,然後又陪著他做了那麼久那麼劇烈的“運動”……

    她應該餓了吧?

    “不想吃,你別走。”舒沐晚伸手拉住想去拿東西的他,執拗地將小臉擱在他的懷中,聲音還殘留著哭過後的鼻音,“就這樣,不用吃……楱”

    “……好。”他應了下來,在她額際印上淺淺的一吻,忍不住和她一起規劃將兩人的未來,“今晚要不要早睡?明天婚禮要早起。現場需要看一下嗎?誰讓我的舒沐晚,才是最棒的策劃師……”

    他半開玩笑地出聲,低低柔柔的嗓音裡,充滿了對她的寵溺和恭維,只為了能哄著她開心。

    舒沐晚就蜷縮在他懷裡聽著,眼眶卻越來越紅,她不敢抬頭看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發顫:婚禮……她要怎麼嫁給他?他們這條路上,有太多無辜人的血腥……

    她要如何說服自己,嫁給滿身罪孽的他?

    她要如何心安理得地承受自己心中的愧疚和罪?

    “你有沒有想補充的?還有,我們……”

    “不要說了!”舒沐晚忍不住哽咽而出,小手捂上了他的嘴巴不讓他說,然後緩緩地抬頭,濕漉漉的眼睛對上他,“南宮墨,我們繼續做……什麼都不要說。”

    今晚,只是一場放縱。

    只是一場她愛他的放縱!

    “不累?”他好看的唇角微揚,勾起戲謔的弧度,低了頭狹促地問她,“一會兒這裡酸,會不會又要賴在我身上?”

    說話的同時,他的長指已熟悉地探入她的身下,指腹在那微微紅腫的入口挑弄而過,然後抬頭重新看向她,低悅地重複出聲:“會不會?恩?”

    舒沐晚的身體不由一顫。

    她受不了他這種調\情的調調,更無法承受這種需要用腦子的時光,她只想用動作,不想思考——

    於是,她猛地推了他一把,反向把他壓在了沙發上,柔嫩的小手直接緊握住他強硬的某處,不得要領地用力揉搓,讓南宮墨臉上的笑容很快收了起來,目光一黯,俊臉上徒剩佔有的欲\望……

    “沐晚!”他低啞著叫她的名字,猛地反客為主,長驅直入,“你簡直是要折磨死我……”

    她太有讓他失控的天分了!

    ******

    從未嘗試過如此的狂野。

    他們從沙發上,一路到臥室裡,最後在浴室清洗台上……

    氤氳的水蒸氣佈滿了整個淋浴間,周圍都是暖暖又曖昧的溫度,兩人都是疲憊而滿足,她被他狠狠疼愛過的地方,早已紅腫至極,南宮墨終於不忍心再下手。

    “南宮墨……”舒沐晚的頭就靠在他肩上,細密的水滴從她臉上、他的脊背上流下,掩蓋了她臉上的淚——多好,她可以在這裡放情地去愛、去哭。

    這場情\事已經終結,他們之間……也終於結束了。

    “恩?”他拍著她的脊背應她。

    今晚她似乎特別粘著他,這讓南宮墨由衷地覺得……滿足!

    “我不要這個戒指。”舒沐晚喃喃地出聲,她沒有抬頭,只是緩緩地舉手將手指送到他面前,堅持著重複,“我不想要戴這個戒指……你幫我摘下來!”有了它,她就走不了了!

    “為什麼?”南宮墨並沒有多想,反倒是執起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

    溫熱的水流從那銀白色的戒指上流過,應和著浴室裡柔白的燈光,戒指熠熠閃光,染上一層誘人的水澤……除開追蹤器這點不講,這個戒指,本身就很漂亮!

    “我不喜歡。”舒沐晚一句話,便否決了一切。

    南宮墨的眉頭微微蹙了蹙,不由想到了唐家:他已經解決了唐氏製藥,現在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找她的麻煩了……

    好吧,那就依了她。

    “……好。”他妥協地應了下來,承接著她的一切要求,好脾氣地哄著,“不喜歡,那我們就換一個……”

    只要她開心,怎麼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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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

    幽暗寂靜的臥室。

    大床上的男人已經睡著,他的被子蓋到一半,露出健碩有力的胸肌,原本幽暗深邃的雙眸此時緊閉著,俊逸白皙的臉龐看起來簡單無害……誰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無害的人,一旦睜眼,就會生殺予奪,決定別人的生死?

    舒沐晚在床邊無聲地站了很久,默默地看著熟睡的他,眼眶難掩酸澀。

    這就是南宮墨……

    她愛的……南宮墨啊!

    四年前,她被迫放下愛情離開;四年後,沒想到悲劇會重演……終於到了她離開的時候。

    深吸一口氣,她在床上的人發現她之前,悄悄地退了出去,徒留滿是的寂靜和他,還有床頭櫃上那枚……熠熠閃光的戒指。

    離開別墅的過程很簡單。

    南宮墨先前交代過,今晚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許管家他們出來,所以她輕而易舉地去車庫“偷”了車,又輕而易舉地開車上了路,將車速加到最快……

    venki已經被帶回美國,她現在,當然也是回美國。

    那邊才是她的家……改變不了的事實!

    ******

    只是舒沐晚沒想到,她會在去機場的途中,接到venki的電\話。

    “媽咪,我問旁邊阿姨借的手機。”電\話的那端,venki故意壓低了聲音,問得小心翼翼,“你現在在哪裡?”

    “你不是……在飛機上嗎?”舒沐晚不由愣住:Jack明明說他已經被帶走了啊!飛機上怎麼可能和她打電/話?舒沐晚一下子就急了:“你到哪兒了?”

    “媽咪,我躲在機場廁所裡。”venki的聲音依舊小心翼翼,卻不由帶著小孩子的狡黠和得意,“我躲在女廁所裡,沒有人會找得到我的……”

    “為什麼要躲起來?我現在就過去!”舒沐晚擰眉,更是加快了車速。

    venki是不是也遇到什麼事了?

    “媽咪你別問了!你還記不記得上次Jack給我們買的機票……”venki快速地說著,已經在通話的那端做了決定,“你快點到機場來,我們一起回美國吧!”

    他不要再留在這裡了!

    他也不想再找什麼爸爸了!

    在這裡,“找個”爸爸真的很難,算了,他不強求!而且這裡壞人好多,現在肯定還在機場的某處等著要抓他,他要和媽咪趕緊離開,回美國去……

    好萊塢的大片裡就是這樣演的:遇到壞人,什麼都不要多問,直接跑!

    ..............................................................................................................................................................................................

    晨曦微露之時,舒沐晚帶著venki坐上了去美國的第一班飛機。

    她失神地看著窗外——機身快速地上身,整個承載了太多感情的城市很快就縮小成一個剪影,最終被雲層覆蓋……她終於離開這裡,再次徹底地離開了他。

    身旁的venki摘下頭上毛茸茸的大帽子,這是他纏著舒沐晚在機場買的“道具”,飛機起飛,他才不由呼出口氣——總算是甩開了那個唐堯叔叔,那個騙子!

    “媽咪!”他轉頭看向舒沐晚,正好捕捉到她眼底的落寞。

    小孩子不懂那些複雜的感情,卻能敏銳地分析出大人的喜怒哀樂——很明顯,媽咪現在不開心……

    “恩?”舒沐晚回頭,強撐著衝他扯出一個微笑。

    “媽咪,這個給你。”他把手裡那頂毛茸茸的大帽子遞過去,小手討好地抓住舒沐晚的手掌,“這個帽子很暖和,我們可以帶到美國去……媽咪,我睡覺了,我陪著你。”

    媽咪,我會一直陪著你!

    所以,媽咪,請你不要不開心。

    我不說那個姓唐的騙子叔叔了,不想讓你更不開心……我們一起回美國,恢復我們本來開開心心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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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南宮集團的每個人,都過了水深火熱的一個月,比平時高幾倍強度的工作,高強高壓地折磨著人的身心,稍一出錯,便會招來上級喪心病狂的咆哮……

    這沒辦法,因為上級也是被如此壓制著!

    每日一次的例行早會,對於每個高層來說都是折磨——日復一日寂靜壓抑的會議室,日復一日冷漠陰沉的總裁大人……他高強度地工作,也讓所有人被迫著一起玩命!

    相比一個月前,南宮墨似乎清減了許多,冷傲的眉宇間,隱隱透著疲憊,而他年輕俊逸的臉上,永遠是面無表情地漠然。

    沒人敢統計:墨少到底多久沒笑過了?

    他們根本連看墨少一眼都不敢好麼!

    更沒有人敢細究墨少如此工作的原因——一個月前的那場關於“神經病”的誤傳早就平息,據說幾個嚼舌根的報社早就在娛樂業銷聲匿跡,而先前因為這跌落的股價也早已回升,利潤更是翻了幾倍……

    墨少到底還想要什麼?

    沒有人知道。

    *****

    清晨。

    例會之前,高層們早已戰戰兢兢地在會議室入座,趁著主位上的南宮墨還沒有來,彼此之間還敢稍稍招呼幾句。而此時,翌雷正好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墨少!”他恭敬地在門口站定,出聲叫了坐在椅子上的人——

    南宮墨背對著門口,對著落地窗外的皓藍天空閉目養神。這一個月來他都是如此,來得很早,回得很晚……因為他不喜歡沒有她的別墅,更不喜歡沒有她的房間!

    一個人的夜,太漫長。

    一個月前的婚禮前夕,她陡然消失,而他狂怒地在整個A市翻了三遍,終究一無所獲!最後,他才不得不承認,她走了……可為什麼?他為此想了整整一個月。

    “什麼事?”翌雷叫他的那一秒,南宮墨便猛然睜開了眼睛,心底越是脆弱,眼神越是冷漠疏淡。

    “我查到了舒小姐……在美國的地址。”翌雷出聲,小心翼翼地將一張紙條和幾張照片遞了過去,“她回美國之後就暫停了所有的動作,所以美國那邊口風比較緊,好不容易才問出來的……”

    人家生怕他是去挖牆腳的,先前還死壓著舒沐晚的私人信息不肯放!

    南宮墨的眸色一頓,在聽到舒沐晚的消息時,表情明顯變了變。

    他修長的手指夾住照片的一角,視線轉移上去——那是一條站滿鴿子的小徑,她拎著面包和火腿,頭上帶了個大大的帽子,鼻尖被凍得紅彤彤的……

    原來,她在地球的另一端,活得好好的。

    五指不由收緊,原本平整的照片,很快就被他捏成一團,周身驟冷的氣場讓翌雷的頭垂下,不敢揣測南宮墨的態度,更加是不敢多發一言……

    南宮墨的薄唇緊抿著,幽深的眼底閃過一道嗤諷的寒光:先是說愛他,然後和他一也瘋狂,再消失不見……所以,舒沐晚,她根本就是在耍他?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30
115 他開始準備圈禁她
    南宮墨的薄唇緊抿著,幽暗的眼底閃過一道嗤諷的寒光:先是哭著說愛他、和他一夜瘋狂,再消失不見……所以,舒沐晚,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整個辦公室都一片壓抑,翌雷在這種暴風雨前的低氣壓中垂著頭,始終都是噤若寒蟬。

    但讓人意外的是……南宮墨始終沒有爆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彼此靜默著,直到電腦跳出提示音,頁面提示已經到了會議時間,南宮墨才猛地起身,拉了拉自己的外套,逕自走向外面:“走了,開會!”

    而適才翌雷遞過去的那張照片,此時已被捏皺成一團,孤零零地留在辦公桌的一角,無人問津熹。

    從頭到尾,南宮墨完全沒表態……對於舒沐晚的事情,淡漠得似乎事不關己!

    “……是!”

    翌雷遲疑了一秒,立馬收回目光再急急地跟上。反正,南宮墨的意思,他是揣測不到的…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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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中。

    高層領導們早已等候許久,看到南宮墨進來,眾人齊齊地正襟危坐,嚴正以待——這是每日一次的例行早會!也是所有人每天最大的噩夢……

    最近大家拼工作拼效績都拼瘋了!

    “墨少早!”

    “恩。”面對整齊劃一的問好,南宮墨只是淡淡地應聲,態度似比往常更疏離了幾分,他微微挑眉掃過眾人,修長的指節在桌面上輕輕叩了叩,“開始。”

    像是一次百米賽跑的施令,所有人都在下一秒爭先恐後展示自己的成果!這一個月來大家得到了一個規律——幹得最差的那個人,絕對是會被南宮墨盯上的倒霉對象!

    “墨少,我這裡有個提案!”

    “墨少,我這裡有一份報表!”

    “……”

    一場爭相的商業競逐,南宮墨漫不經心地聽著,只在合理高利益的項目上籤字,一場早會開得索然無味,直到有人提出——

    “我有一個想法!墨少,我覺得如果我們能擴展我們的投資領域,我們就能獲取更大的利潤!”這是一套比較新穎大膽的方案,“比如利潤巨大的時尚業,如果我們能扶持一個新創立的時尚品牌,成為其最大的股東,那……”

    “這個行不通!”還沒有說完,就有人提出了質疑,“一個剛創立的品牌,能有多大的根基,這不是給那種小公司送錢麼?況且上個月投資的時尚業,不也沒賺到多少?”

    他就事論事地脫口而出:上個月投資的那場主秀,本來是可以利益無限的!可誰知道那時候弄出點不三不四的流言,害得公司股價狂跌……可見時尚業太水深!

    那人分析得頭頭是道,可猛地一抬頭,卻正好對上南宮墨冷冽逼人的視線。

    他一愣,瞬間閉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什麼剛創立的品牌?”南宮墨的目光在“多嘴者”臉上停留了兩秒,才不動聲色地轉移了回來,示意提方案的那個人繼續,“你說說看。”

    “是個剛從法國留學回來的留學生創立的,據說他在法國得過獎,但是國內的名氣還不高……”他立馬把投資意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還想順便分析一下投資的風險性,卻被南宮墨止住。

    他最擅長的就是風險投資,最不用的就是別人的分析!

    “的確是個根基不穩的小公司……”他慢條斯理地丟出評價,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著,並沒有立馬錶態,讓提方案的人心裡立馬涼了大半。

    聽墨少這意思:是沒投資的興趣了?

    先前的質疑者已經在心裡暗暗得意……

    可結果偏偏不是這樣——

    “按這個金額投下去。”他爽快地接下那份計畫書,動作迅速地修改了投資金額,在尾頁上籤上自己的名字,“我要這個‘公司’,在一週之內正式運營。”

    “……是。”可一週之內,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下屬猶猶豫豫地接回那本計畫書,卻在看到上面的天價金額時,不由怔了怔,疑惑地看向南宮墨——竟然是這樣大的手筆……墨少是想把人家公司買下來嗎?

    自然,南宮墨不會向他解釋,真正投資這家新銳公司的原因:只有一個——有用。

    ****

    接下來的會議進行得很快,結束得也很早。

    南宮墨似有些心不在焉,馬馬虎虎地聽完了接下來的匯報,早早地便驅散了眾人。在會議室中的人全部退光時,他才掏出手機,撥通某個許久未聯繫的號碼——

    “喂,是我。我要借一架飛機……恩,落地免簽免檢的……軍用直達也行……對,去美國。”這樣會比較迅速。

    真的是好巧!

    他這點軍政關係,都用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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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

    午後金色的暖陽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照在上了蠟的木質地板上,閃閃亮亮的,連帶著空氣中滿滿的都是陽光的味道……舒沐晚就坐在落地窗旁的籐椅中,曬著陽光發著呆。

    她回美國之後,就暫停了一切的工作,於是日子一下子變得悠閒,時間也瞬間顯得漫長。

    她在這裡消磨著時光,至於A市發生的一切,遙遠得似是南柯一夢。

    籐椅的旁邊放著張被看過無數遍的舊報紙,提醒著A市的一切真實存在:版面上的一組彩色圖片記錄了某個跨世紀的盛大婚禮,拍攝到了婚禮現場的浪漫佈置,有很多很多的氣球,那些飛在天空中氦氣球,組成的正是她的名字……舒沐晚。

    只是新聞的標題和浪漫不符——“神秘新娘,遺落的落單新郎”……

    蔥白的指尖顫抖著撫上那有些模糊的婚禮現場,舒沐晚的心裡不由泛酸:南宮墨,對不起……我只能離開你!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到婚禮現場等我?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來。

    吸了吸鼻子,她強壓下翻湧的情緒,將報紙重新丟回到一邊,心中卻還是在揣測著:現在國內的情況怎麼樣了?她不知道他之後怎麼樣了……

    報紙上明明寫著會有“後續報導”,可是她現在連這家報社都找不到了!

    手邊放著的其他的,也是有關於他的零零碎碎的雜誌,她只能從這隻言片語中推測他的現狀——

    這是一篇文筆斐然的人物傳記!

    傳聞他四年前回歸家族,是商界奇才,稱霸A市;

    傳聞他四年來吸金無數,富可敵國;

    傳聞他女色不近,金屋藏嬌,獨寵一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30
116 他,空降而來
    舒沐晚自嘲地揚起唇角:在別人眼裡,南宮墨是那麼完美……可是,有誰想過,他為了成為眾人所認識的南宮墨,留下過多少的殺戮和血腥?

    她不是聖母。其他人的生死,她可以不管不顧,但Jack是她最好的朋友,經過Jack的事情……她不會原諒!她怎麼說服自己再和南宮墨在一起?

    “媽咪,你在看什麼?”venki的小身影依偎過來,扒拉著她手裡的八卦雜誌想要一起看,烏黑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好奇——咦,這個不是……“爸爸”嗎?

    “沒什麼。”舒沐晚微笑,在他看清之前不動聲色地收了雜誌,隨意地往旁邊一丟,“看混蛋。”

    她彎下身想要抱他,venki的小身體卻掙紮著不肯蹭上她的身,舉起手裡剛塗鴉完的小紅桶高喊:“媽咪我不要抱抱!聽說晚上下雪,我還要準備堆雪人的東西呢!熹”

    “用這個?”舒沐晚指了指他手裡被塗得五彩斑斕的小紅桶,納悶地蹙了蹙眉,“外面的圖案你用什麼畫的?”

    總覺得這種罕見又鮮亮的顏色像極了……

    “黃毛叔叔的指甲油啊!上次跟你去幫他照看房子的時候,順便拿的。”venki的回答理所當然,瞬間印證了舒沐晚的猜想。他說話的同時,獻寶似的把桶抬高了幾分,“媽咪,你說好看嗎?靴”

    舒沐晚啞然,腦海中已瞬間想像到了Jack心疼尖叫的模樣。

    “好看!”帶著惡作劇的興味揚起唇角,舒沐晚反倒對Jack的反應期待起來,她讚許地摸著venki的腦袋,“拿吧,反正你Jack叔叔在A市養好傷後就直接飛的歐洲辦展覽,應該沒那麼快回來……”

    所以對Jack的“化妝品”,有的是時間摧殘!

    “就算回來我也不怕!”venki負氣地哼了哼,搖晃著手裡的小紅桶,傲然地抬起小腦袋,“誰讓他把我交給壞人的?”

    “什麼壞人?!”撫在venki頭頂的手不由一停,舒沐晚愣了愣,她也是第一次聽到venki這麼說。

    “就是一個月前在機場啊!有個唐堯叔叔,明明不認識我們家,還要送我回美國……明明就是騙子!黃毛叔叔還說他們是朋友……”venki嘟噥著說著一個月前的事,嘴裡儘是對Jack的不滿。

    等黃毛叔叔從歐洲回來,他肯定要氣死他報仇!

    ******

    “你說……那個人叫唐堯?”舒沐晚認認真真地聽完了venki全部的複述,她的眉頭不由也跟著皺了起來,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警惕——這個人,竟然姓唐!

    Jack說和他是朋友?!

    她不相信!

    因為Jack的“性格原因”,他真正的朋友就只有她一個,另外的朋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Jack為什麼要這麼說,還要把venki交給對方?

    心裡有些莫名的恐慌在滋生發芽,舒沐晚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心裡有些亂——

    唐堯……突然出現的神秘人!

    總覺得,唐堯和一個月前的那些事,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但是又探究不出來……很奇怪!是不是她在一個月前,遺漏了某些關鍵性的東西?

    “叩叩!”

    門上傳來兩聲輕微的叩響,舒沐晚猛地一震從遐想中清醒,而身旁的venki立馬蹦跳著衝向門口,只留個舒沐晚一句快速地解釋“媽咪我去開門!”……

    ****

    “Hi,venki!”來的是隔壁小孩,同樣四歲的金發小美女。

    兩個小孩在門口手舞足蹈地溝通了一會兒,venki便興高采烈地衝回來:“媽咪,我可以一起去給鴿子做窩嗎?給他們晚上躲雪用的!可不可以?”

    “這……”舒沐晚正覺得不安全,鄰居和探了個頭進來,微笑著衝她保證,“讓兩個孩子一起玩吧,我負責看護!”

    都這麼說了,只能是……盛情難卻。

    “那麻煩您了!”舒沐晚正道謝的時候,兩個小孩便牽著手興奮地衝了出去,她只能和遺留下來的鄰居說話,“那我準備晚餐,晚上一起吃飯?”

    “好啊!”

    在這裡,她擁有最親切隨和的鄰里關係。

    這樣的日子,讓舒沐晚一下子便覺得回到了那平淡如水的四年……

    ......................................................................................................................................................................................................................

    因為需要採購晚餐的食材,舒沐晚在下午時便開車去了便利超市。

    大雪來臨前夕,來超市屯糧的人不少,原本空空蕩蕩的便利店,此刻收銀台已排起了長龍……舒沐晚排得昏昏欲睡之時,才終於輪到了結賬。

    刷條碼、付現金、拿找錢……按部就班的買賣程序,但在接找零的時候,一個硬幣卻不小心從她手上滑了出去,清清脆脆地摔在地上,向前蹦跳了幾米……

    舒沐晚反射性地追過去,想要彎腰去撿,一雙白淨的手卻先她一步夠到硬幣,修長的手指將那明亮亮的一小片夾了起來……

    “謝……”她連忙跟著抬頭,道謝的話才說了一半,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怔在當場——

    南宮墨!

    竟然是南宮墨!

    怎麼可能會是他?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強大的震驚過後,大腦中便是紛至沓來的問題。舒沐晚只能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的身體一片僵硬,而小臉上也因為驚訝而血色盡失……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穿著純黑色的長款風衣,頎長的身影在她面前巋然而立,受過凍的臉頰微微發紅,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幽暗……他的情緒,都如寒冰一般,凍結在他淡漠的表情下。

    他的手依舊半舉著,手指尖夾著那塊閃亮的硬幣,示意地往她的方向鬆了鬆,示意她上來拿——可是舒沐晚現在哪有拿硬幣的心情?現在的重點不是硬幣!!!

    “Miss?”(“小姐?”)收銀員把她的東西都打好了包,卻發現舒沐晚還對著某個剛進店的男人發呆,不由納悶地努了努唇,終於還是大聲地喊了出來,“您要的東西好了!”

    思緒驟然回歸!

    她飄搖渾噩的靈魂,瞬間全盤歸位!舒沐晚猛地伸手,直接把小手托到他的大掌下面,卻是冷冰冰地丟出兩個字:“謝謝。”

    言下之意:謝謝,你可以給錢了!

    身前的男人卻一動不動,南宮墨的薄唇不悅地抿了抿,眼底更是一片幽暗莫名……他的手就這樣僵持著,既沒說不給錢,也沒表示要給錢,就這樣拿著她的硬幣,不做聲。

    “小姐?!”見她沒有反應,營業員的好奇心更重,加大了音量催促了一聲,同時也引來旁邊幾個顧客的關注,不由同樣地把目光轉向了舒沐晚和南宮墨的方向——

    很般配的一對人啊!

    在這裡很難看到這種郎才女貌的東方情侶呢!女的清甜柔美,男的頎長俊朗……

    南宮墨目光淡然地掃過眾人的視線,卻沒給出任何的回應,只是以這樣的姿態和她僵持著:舒沐晚,“許久未見”,你難道就沒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和我“解釋”麼?

    “你到底要不要給?”舒沐晚有些不耐,被這麼多人盯著,她的小臉很快漲紅,“這麼多人看著呢!”

    用一個硬幣耍著她玩是不是?

    不過,他不是最討厭被當成圍觀對象的麼?

    “托你的福,我已經習慣別人的目光了。”南宮墨微笑,清冽的笑容,卻未達眼底,唇角更揚起幾分無法捉摸的冷意。他慢條斯理,又一語雙關的一句話,瞬間讓氣氛降至了冰點。

    舒沐晚的心顫了顫,被他那句“托你的福”刺得心裡一陣陣悶悶地疼……

    他習慣別人的目光或者是……非議,都是她害的?

    是啊,都是因她而起;

    然後,由他“終結”。

    “不要了!”心寒地吸了口氣,舒沐晚把頭往旁邊一擰,直接不耐地丟下三個字,轉身便想回收銀台拿東西。

    “等等!”南宮墨卻猛地抓住她。

    他拿著硬幣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硬邦邦的那塊硬幣,隔著一層薄薄的毛衣,硌得她生疼!而他握著她的力道不斷加大,於是日漸劇烈的痛楚讓舒沐晚的小臉都不禁跟著發白……

    南宮墨的強勢和暴戾,一如既往。

    “嘿!幹什麼?”

    “放開她!”

    “……”

    但這裡是美國,他僅僅是一個動作,便有好心的美國市民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地叫囂著要求他放人,甚至有人還在這時候連忙打電\話報\警,防止“虐=待女性”這種暴力事件發生……

    南宮墨的俊眉緊蹙,不禁覺得:這些人……好煩!

    他們都懂什麼?

    “放開放開!”便利店的兩個保安在下一秒到達,連忙扒拉著讓南宮墨放手,黑著臉說著一連串的英語“教育”他,而舒沐晚沒有勇氣,早已趁亂小跑了出去……

    她要逃開南宮墨!

    逃開他的國家,逃開他的生活,逃開他的人生……

    “你怎麼能當眾對女士做出無禮的事情?”

    “先生,你需要和我們……”

    煩人至極的一連串的勸撓,終於讓南宮墨的臉色全黑,冷然地丟下一句“Sheismywife”(她是我的妻子),拉了拉自己微亂的風衣外套,傲然環視眾人“anyquestion?”(還有什麼問題?)

    全場寂靜!

    原本七嘴八舌的“好心人”,當下全部啞巴般地噤了聲!

    氣場這東西,真的是和行為有很大差異的——同樣是“武力對待女士”,南宮墨冷傲淡然的解釋,銳利逼人的視線,便讓所有人都不敢再出聲……

    這種帶著寒芒的氣場,和對剛剛那位女士的時候,是明顯不同的!

    難道,真的是夫妻?

    那就……相信吧!

    ................................................................................................................................................................................................................................................................................

    出了小便利店,舒沐晚便朝停車場一路小跑。

    空曠的停車場上,只有她紊亂急促的腳步聲,心裡越來越亂,跑了一半卻又忍不住停下——她這麼走實在太不合適!現場所有的人都誤會了他,會不會扣留他,讓他惹上什麼麻煩?

    秀眉微蹙,舒沐晚停在原地鬥爭了良久,終於還是決定回去說個清楚……

    把他從眾人的圍剿中拯救出來!

    只是一回頭,她再度震驚得顫了顫——南宮墨竟然已從小便利店……安然無恙地出來了!!並且,他就在她身後五步的距離,不前不後地跟著……

    “你還想幹什麼?”舒沐晚懊惱地叫出來,情緒開始失控。

    她都已經躲開他了還不行嗎?

    既然都是“託了她的福”,還想跟過來幹什麼?反正不可能有未來,彼此放對方一條活路不就好了嘛!

    “你走你的。”相比於她的失控,南宮墨淡然無水,她停下,他也跟著停下,唇角自嘲地微揚,丟出讓她更惱怒的後半句,“我跟著你走。”

    !!!

    從來沒見過跟蹤還能說得如此名正言順的!

    舒沐晚瞪著他足足十秒,他都始終淡然以對,她終於忍受不住,率先轉了身離開——聽到伸手亦步亦趨的腳步聲,舒沐晚的速度不由更快……

    她不要他跟著!

    快點到車旁邊吧,她上了車,他就追不上了!

    但事實證明,舒沐晚的想法太天真——

    他一言不發地跟著她,只是不想讓便利店的事情重現一遍!南宮墨,不喜歡麻煩。

    在她到達車旁拿出車鑰匙時,一隻手卻更快地從身後過來,一把截去了她的鑰匙,自發地開門坐上了主駕駛。還是俊逸逼人的臉龐,還是冷漠低涼的態度,他嗤諷地微笑,抬眼看向她——

    “拉同情票的遊戲時間結束,現在……上車!”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31
117 父子相見
    “拉同情票的遊戲時間結束!現在,上車!”戲謔的面色陡然一沉,南宮墨冷聲命令,銳利地目光逼視著車旁的她,不耐催促,“還是需要我下車抱你?”

    露骨的親暱語言,卻不帶半點的柔情。

    舒沐晚抿著唇,蹙著眉著他對峙了良久,最終只能不情不願地跟著上了車——沒辦法,車在他手上……

    .......................................................................................................................................................................................................................................................................

    他掌控著車身,從迷宮似的停車場繞出去熹。

    車內一片寂靜,舒沐晚的拳頭緊了又緊,良久終於忍不住先行開口:“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旁邊的人不由嗤笑出聲,俊逸低冷的眸掃過她,不急不緩地反問:“你能躲起來……我為什麼不能找過來?”難道就讓她隨隨便便“消失”不成?

    “我沒有躲!”舒沐晚情急地反駁,說了這句話以後,心裡便澀澀地發疼,她握緊了拳頭強忍住自己的情緒,喃喃地補充出聲,“這裡是我的家……虛”

    她沒有躲,她只是退到她該在的地方。

    A市……她永遠沒有留下的機會!

    南宮墨沒有答話,甚至像是沒聽到她的喃喃自述般,依舊沉穩冷漠地開著車……

    車子終於從陰暗的停車場通道駛出,屬於外面的明亮光線投射進來,似乎將車內冰冷壓抑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舒沐晚將臉別到一邊,他不說話,她也不想說。

    “去哪兒?”他在駛上主路的時候開了口,冷冷淡淡地丟出三個字。

    “隨便。”舒沐晚的語氣也是怏怏的,就這樣無力地靠著椅背,一貫的“不配合,也不反抗”的態度——反正車子在他手裡她拿不到!而她也不想讓他去任何地方!

    她沉默地等著他的回答,沒有聽到南宮墨開口,卻感覺到耳後有一種溫熱貼了上來……

    舒沐晚驚覺地回頭,他的大掌正好伸過來,溫熱的指腹沿著她耳垂的細巧輪廓拂過,修長的指節挑\逗似的停在她的臉頰,在她呆愣之際,帶著輕蔑和戲弄提議:“那我們去開\房?”

    幽邃的黑眸中不帶半點的情\欲,他如此慢條斯理的開口,就好像是酒吧裡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約會”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性\愛而已,各取所需。

    “啪!”

    撫在她臉頰旁的手指被她猛地拍開,舒沐晚的小臉因為慍怒而漲得通紅:“南宮墨,你別過分!”

    “過分?”他低笑著把手收回方向盤,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色澤,越是帶著怒意,說話就越是帶著嗤諷和笑意,“我還以為你很習慣這種方式……開完房以後,你可以在明早心安理得地離開……”

    舒沐晚的臉色難看到極點,聽著他低沉緩慢的陳述,瞬間覺得:一個月前的那場放縱,被他說得如此不堪!

    “別說了!”她慘白著臉色,無力地出聲,卻沒有止住他的話——

    “怎麼?”他反問,在她此時已經脆弱的心上,再狠狠地補上一刀,“舒沐晚,身體對你來說……不就是用來玩的嗎?”

    所以才會在一個月前,狠狠地“玩”他一次,對不對?

    “南宮墨!”舒沐晚終於忍無可忍地叫出他的名字,鼻翼間酸澀至極,她強忍著脆弱的淚意衝他喊出來,“你來美國就是為了羞辱我的嗎?”

    那麼恭喜!

    他已經做到了!

    “不是。”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稍稍僵了僵,似是感覺到她委屈至極的情緒,他周身的尖銳和冷漠都似乎緩和了幾分,隔了良久,淡淡地補充,“如果只是羞辱,一個電、話就夠了……”

    他專程趕到美國來,難道只是為了當面說幾句羞辱她的話?

    “你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什麼?”她遲疑地望了他兩眼,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再度故作鎮定地問出來,得到的卻依舊是他沉默俊逸的側臉,以及他無法揣測的決策……

    問題似是再度退回原點,而南宮墨……沒有回答。

    ...............................................................................................................................................................................

    車子在人煙稀少的路上行駛,舒沐晚始終把頭別開到一旁,靜靜地看著窗外那些熟悉的景物,從車窗中快速地往後退去……兩人就這樣彼此靜默著,直到舒沐晚突然發現——

    這條路未免也太熟悉了!

    “你去哪兒?”她猛地從座位上坐直,緊張地轉向身旁的。

    心中閃過某種揣測,她的心不由跟著提了起來,而他就在此時,慢條斯理地印證了她的猜想:“你家。”

    舒沐晚的小臉驟然全白!

    她家?

    他知道她家在哪兒?!

    這麼說——他調查過她在美國的一切?那venki……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還是他這次來美國就是為了帶走他的孩子?不行!她絕對不會把venki給他!

    心中閃過無數種猜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維幾乎把舒沐晚逼瘋。

    但是,她又不能問南宮墨!

    她就保持這種僵硬震驚的姿態坐著,直到車子駛到那條狹長的林蔭道——路兩旁的樹葉早就掉得七七\八八,中間的水泥地上枯葉紛飛,而無數的白鴿,正在那堆枯葉上踩得正歡……

    南宮墨的眼睛眯了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和他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她就是在這個地方,好好地活著。

    ******

    “下車。”他先行開了車門出去,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林蔭道上,不由驚飛了一群白鴿。

    舒沐晚在車裡怔怔地坐著,隔著車窗的玻璃,望著他的背影遲疑——怎麼辦?她不能帶他回家……venki還在家裡!萬一他是來帶走venki的,她要怎麼辦?

    “叩叩!”

    他等了幾秒,終於不耐地繞過來,彎腰屈指,在她那一側的車窗上輕叩了兩下。

    舒沐晚幾乎是反射性地鎖了車窗——她不要下車,更不想和他交流!

    外面的他並沒有強求,只是嗤笑一聲,再度直起了身體,繞到另一側打開了駕駛座的門坐下……窄小的車廂裡,一下子又壓抑擁擠起來。“不想下車?”他明知故問。

    舒沐晚別開臉沒理會他……

    而南宮墨似乎也沒有等她回答的意思,直接掏出車鑰匙,動作利索地重新發動了車,在她不由鬆了口氣時,淡淡地開口:“你不下來,我就只能開車從這些小東西身上碾過去。”

    說話的同時,他直接踩下了油門!

    “南宮墨!”舒沐晚幾乎是在車子前滑的那一秒尖叫出聲,她猛地轉過來,衝動地去拔他手邊的車鑰匙,“你瘋了嗎?”

    路上都是鴿子!!!

    他瞭然地點頭微笑,下一秒錶情驟然全斂,率先收了車鑰匙放入自己的口袋:“下車!”

    舒沐晚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打開了車門……

    ...............................................................................................................................................................

    原本狹長的林蔭小道,因為有他,而顯得格外短近,可是心中的忐忑和憂心卻顯得格外漫長。

    兩人並肩而走,舒沐晚憂心忡忡,而南宮墨則是一臉自若,手裡甚至還拎著她在超市的購物袋……一路沉默,看著自己的家越來越近,舒沐晚有些怯懦,不由放緩了步伐。

    但身旁的男人卻更快地抓住她的胳膊,像是為了防止她逃跑似的,強拉著她,一步步走向她的“家”。

    越來越近!

    越來越清晰!

    舒沐晚已經能看清蹲在鄰居家小花園裡訂著小木片的兩個孩子,她正拚命祈禱著venki快點跑到屋裡去時,小傢伙卻在此時發現了她的動靜,當即興奮地站起來,握著手上的木片,遙遙揮手:“媽咪!!”

    舒沐晚的步伐一僵,瞬間震住。

    她根本不敢看南宮墨的臉色,根本不敢想南宮墨會有的反應,她木訥地站在原地,小傢伙卻已推開鄰居家的柵欄,興奮地朝他的方向狂奔過來:“媽咪,你回來啦?”

    “……是。”舒沐晚呆愣著,直到小傢伙結結實實地撲入她的懷抱,她才反應過來,頓時蹲下身抱住孩子。

    她的venki。

    她不想讓任何人帶走的venki……

    “媽咪?”venki的小身子卻在她懷裡掙紮著,拚命地想從她的手臂中掙脫出來,好奇地仰著頭沖南宮墨看——第一次,能看到如此近距離的……活的……爸爸!

    他終於,來找他和媽咪了嗎?

    舒沐晚低著頭,雙手依舊環著venki,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緊緊地不放。良久,她才像是終於做了決定,喃喃地開口出了聲:“南宮墨,這是我兒子……venki。”

    然後,她重新站起來,一手牽著venki,抬頭看向他——

    南宮墨的表情並沒有初次知曉的錯愕,墨色的眸靜靜地望著那團小身影,幽暗的眼底情緒莫名,只是那張俊逸的臉上,似乎消退了許多冷意……她起身,他的目光才轉移,重新看向她。

    他已準備好,聽她說出這個孩子的身份。

    “venki,叫叔叔。”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她開口。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31
118 連床都不讓上了?
    “venki,叫叔叔!”

    此話一出,在場的其餘兩人皆是一震。

    南宮墨的臉色當場冷了下去,像是升騰在高空的氣球陡然爆炸,“乒”地一聲……炸裂了所有的希望!他的俊眉皺得死緊,狠狠地瞪著舒沐晚:叫他“叔叔”……她什麼意思?

    venki也是抿著唇不說話,父子兩人如出一轍的沉默樣。直到舒沐晚拍了拍venki的脊背催促,他才癟著小嘴,不情願地嘟噥出了聲:“叔叔好!”

    原來,不能叫他爸爸熹。

    那句童音稚嫩的“叔叔好”,無疑讓南宮墨的肝火燃燒得更旺!他沒有回應venki,而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銳利而冷冽的目光投向舒沐晚:“他叫我什麼?”

    “……叫你叔叔。”舒沐晚低著頭回答,把小傢伙往自己的身側拉了拉,不想讓他被南宮墨的氣場嚇到。然後,她才緩緩地補充,“你難道自己沒有耳朵聽嗎?”

    南宮墨險些被她當場激怒穴!

    他正想發作,鄰居的玻璃門正好打開,伴隨著“叮叮噹噹”的風鈴聲,還有鄰居純正響亮的美式英語:“舒沐晚,你買孩子們喝的牛奶回來了嗎?”

    舒沐晚瞬間覺得:一頭金發天然呆的鄰居奶爸,簡直如天使一般存在!

    “我回來了!”她答非所問地大聲喊過去,猛地奪過拎在南宮墨手裡的購物袋,直接朝鄰居奶爸的懷裡砸去,“裡面還有速凍水餃,快點進去煮!”

    她發號施令的模樣,似是經過長時間生活培養出的默契。

    而此刻不明真相的鄰居,只能眨巴著眼,傻乎乎地抱著那個購物袋發愣:他只是想要熱一瓶牛奶啊……她把這些丟過來,莫非聚餐的地點改到他們家了?

    那……也行啊!

    “OK!”托著巨大的購物袋,鄰居艱難地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很快便小跑進了屋,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徒留兩個大人的現場,氣氛瞬間尷尬冷冽起來。

    海拔一米以上的對峙戰爭,venki自然是看不懂的,只能茫然地抬頭,先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終於忍不住拉了拉舒沐晚的衣擺:“媽咪?”

    “我們回家。”舒沐晚這才猛地回神,微微彎腰,推著venki的後背,表面上說的是“回家”,其實是拚命往鄰居的家裡蹭!並且在南宮墨暫未回神之前,她狠心地丟下一句“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們,注定不會有未來!

    所以,他們要避免彼此招惹!

    “你們也來了?”鄰居聽到動靜,連忙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卻又好奇地往舒沐晚身後探了幾次,“剛剛的那位先生呢?他不是你的朋友嗎?叫他留下一起吃飯吧!”

    說話的同時,呆萌的鄰居作勢要拉門出去請人,卻被舒沐晚止住——

    “不用管他!”她大聲喊出來,態度激烈得讓她自己也有些汗顏。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才歉意一笑,然後快速地回頭,索性連底樓的落地窗簾也拉上,阻隔了屋內外的兩個世界!

    只是話雖這麼狠,人卻還是沒出息,她忍不住站在窗口,偷偷地從窗簾的縫隙中看向外面——

    天色漸暗,他頎長的人影和漸濃的夜色混合在了一起。外面的風很冷,冰冰涼涼的寒意拂起他風衣的一角,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孤寂落寞……

    舒沐晚就這樣矛盾地沉默著:明明不能再和他有瓜葛,但是又……怕看到他真的轉身離開……

    拉窗簾!

    索性不看了!

    .........................................................................................................................................................

    一頓集體聚餐,舒沐晚吃得心不在焉。

    對面的美國夫妻一直在談笑風生,venki開始還不太開心,後來兩個孩子也開始打打鬧鬧,一桌子都是歡聲笑語……等他們吃完晚餐,外面已經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原本的林蔭小道已被薄薄的積雪覆蓋,白色的積雪折射著,讓這個寂靜的夜顯得特別亮。

    “我們出去堆雪人怎麼樣?”美國夫妻興匆匆地提議,馬上就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後院。

    舒沐晚阻止不了venki的興奮勁,只能用厚羽絨服把他裹暖和,然後摸了摸他紅彤彤的小鼻子:“不許玩得太久!媽咪回去給你放洗澡水,你玩一會兒就回來洗澡。”

    這樣才不至於凍生病。

    “好!媽咪你放心!”venki帶著厚厚的羽絨手套,早已迫不及待地將舒沐晚往外推,“你讓我在這裡和叔叔阿姨玩嘛!堆雪人真的會好開心!”

    舒沐晚這才無可奈何地出了門。

    積雪吸納了一切的回聲,於是這個雪夜顯得格外寂靜,天空中還飄著鵝毛般的大雪,舒沐晚走在狹長的林蔭道上,踩著蓬鬆的積雪,留下一路低低淺淺的腳印……

    她向前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向出口的方向——

    那邊一片白雪皚皚,毫無人聲,地上也都是平整的積雪,根本沒有留下任何人的腳印……這樣看起來,南宮墨是真的走了吧?走了……也好!

    她澀澀地彎了彎唇角,轉身走回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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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一路上都是木訥的——木偶般地向前行走著,木偶般地在家門口停腳,然後又木偶般地伸手擰開門把推門而入……咦,等等!推門而入?!舒沐晚的腦袋驟然清醒!

    她們家的門為什麼是開的?

    舒沐晚錯愕地抬頭,目光正好看到客廳裡那道隱匿在黑暗中的頎長身影,對方看到她進來,似乎還轉向了她的方向……面對面地正面迎向了她!

    她的臉色一白,當場尖叫:“誰?!”

    小\偷?強盜?殺人魔?

    她哆嗦著想要打手機,客廳裡的踩燈卻突然“啪”地一聲被他打開,明亮的光線瞬間驅散了屋中的黑暗,也讓她看清了屋中的人——南宮墨!

    竟然是他?!

    舒沐晚不知道該鬆一口氣,還是該更緊張地憋一口氣?

    “終於捨得回來了?”他低笑著走近她,伸出大掌輕輕在她的肩頭拍了拍,親暱地幫她除了肩膀上的積雪,修長的手指***她的發中,幫她打理著沾濕掉的頭髮。

    漫不經心的動作和語氣,卻又以強勢的姿態將她控制在自己的範圍內,一句低涼的反問,便拆穿了她先前所有的謊言。

    顯然,這裡才是她真正的“家”!

    “你怎麼知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既然他直接說了,舒沐晚也不妨更直接地反問出來。

    “這裡有鑰匙。”他不吝和她分享著自己的發現,掏出她的那把車鑰匙在她眼前晃了晃——兩條鑰匙一個鑰匙圈,一條是車鑰匙,一條自然就是房子的鑰匙。

    瀟灑地將“利用完畢”的鑰匙串往沙發上一扔,他慢條斯理地補充:“我調查過你在美國的資料,如果連你的房子是那棟都搞不清楚,那我南宮墨,白混了……”

    言下之意:他調查過她在美國的資料,所以她的一切他都知道!有什麼“謊言”的話,還是識相點先澄清比較好!別讓“實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知道就知道,我也沒時間奉陪你!”明明聽懂了他的意思,舒沐晚卻佯裝不耐地轉身,藉機躲避著和他正面相對,“……請你快點離開!”

    她要進去給venki放洗澡水,希望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

    她第N次把他扔在一旁,跌跌撞撞地逃向浴室!

    只是這回沒那麼順利,她剛衝進浴室,他便已快速地追過來,用手堵上了門讓她關不上。然後在下一秒,他驟然伸手抓住了她的皓腕,猛地一提將她拉得貼近懷裡……

    “折騰”了幾個小時,他終於忍無可忍,率先暴露了本性!

    “舒沐晚!”他幾乎咬牙切齒地叫出她的名字,紳士風度用盡,剩下的只有武力和強制,“你就不覺得,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麼?一個月前突然離開的解釋!”

    這是他來美國的真正目的!

    他必須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他南宮墨……還從來沒被人這樣耍過!

    “你放手!”舒沐晚蹙眉,手腕被他捏得緊得發痛,她掙脫不開,正如她陷於複雜而沉重的記憶裡掙脫不開——一個月前的解釋?她能怎麼解釋!

    他傷害了她最好的朋友,他用血腥在鋪建他們的未來……她為什麼要留下?

    “南宮墨!”她不忿地低嚷出來,無畏地瞪著他幾乎暴怒的視線激怒著他,甚至氣憤得用腳踹他,“你放開我!我沒什麼好像你解釋的!!”

    從沒見過做了錯是還如此理直氣壯的!

    南宮墨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致!下一秒,舒沐晚便感覺到下巴一痛,他猛然鬆手改扣住了她的下巴,強硬地迫著她的嘴巴張開,然後在下一秒,兇猛地吻了下來……

    不帶情\欲,完全狠戾的一個吻!

    他的吻充滿了懲罰色彩——他的牙齒重重地碾上她的唇瓣,然後直接咬上她溫軟的下唇,在她試圖掙扎之際,直接狠心地咬出了血,舌頭強制地滑入她的口腔,於是便將滿口的血腥味一同度給她……

    唇齒之間儘是一片殷紅的糾纏,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彼此的鼻翼,舒沐晚嗚嚥著拚命掙扎,而他的獸性卻像是被激發出來,更殘忍地加深加劇著這次索吻,奪取著她肺部的任何一絲呼吸。

    一直吻到腦袋昏沉!

    嚴重的缺氧讓舒沐晚的大腦漸漸空白,因為身體的本能,她只能攀附上南宮墨的身體,貪婪的從他口中吸取著少血他度過來的空氣,自己則是踉踉蹌蹌地不停後退……

    後背碰上淋浴的花灑開關,冰冷的水花當場從頭頂灌注而下!

    全身冰涼!

    她猛地從渾噩中清醒,脫離不了這個暴戾狂烈的索吻,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和力氣,猛地一巴掌,重重地朝著眼前的那張俊臉揮過去……

    ....................................................................................................................................................................................................................................................................................

    “啪!”清脆的一巴掌,正好打在他的下巴的輪廓上,卻也讓他適時鬆了口。

    他慍怒地停下動作,冷笑著用舌尖掃過唇瓣殘留的血腥……妖孽逼人的外表,眼底卻是越發濃烈的寒光!南宮墨冷傲地看著面前眼眶發紅的人,低諷出聲:“床都上過,現在一個吻就受不了了?”

    心裡不免有些鈍鈍地發疼:連個吻都不願意?

    可他任然在堅持,他需要一個解釋!

    一個她如此“善變”的解釋!!

    “夠了!”她終於哽嚥著出聲,狠狠地抹著嘴唇,頓時兩手背上都沾滿了猙獰的血腥,“你差點殺了我的朋友,然後再和我接吻上\床,你就沒一點愧疚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31
119 我可以叫你爸爸嗎?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態,才能做到這樣若無其事?

    “我殺你朋友?”抓住她話中的遺漏,南宮墨不由一愣,蹙眉疑惑地反問出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是。Jack差一點……就死了!”舒沐晚難受地哽嚥著,一步步後退,寧願將自己淋濕在那冰冷的花灑中,用寒冷刺激麻痺著自己的神經:這樣,她就不用想起Jack鮮血淋漓蜷縮在沙發上的模樣……

    南宮墨蹙眉,沉默著聽她破碎的呢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隱約猜到幾分!

    無論她的朋友怎麼了,他們之間……顯然存在一個天大的誤會熹!

    只是,她處理事情的方式,就只會逃避嗎?

    “舒沐晚!”猜到幾分真相的情緒,反倒是讓南宮墨越發的怒火攻心,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出她的名字,長臂一撈,直接將她從冰冷的水簾下拉出來,一把拽到身前,“既然知道我殺你朋友……為什麼當初不直接來問我?”

    居然就跑了緒?

    他真想因此掐死她!

    舒沐晚被他拉得踉蹌了一下,鼻子“碰”地狠狠撞上他的胸膛,更清晰地聞到屬於他的清冽熟悉味道……她想念、貪戀,卻永遠都不可能再要!

    “問你又能怎麼樣?”極度的壓抑之下,她終於忍不住哽咽出來,垂著頭帶著哭腔地低喃,滿滿的都是無助情緒,“你明知道,我又不可能殺你……”

    她是愛他的……

    她怎麼可能跑去質問他,萬一得到的,是比自己看到的殘忍百倍的真相……她那點卑微的愛又該往哪裡放?

    “你……”南宮墨不由低嘆,語音中已帶著幾分無可奈何,他正想繼續說話,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細微的腳步聲,朝著他們的所在狂奔而來……

    ...................................................................................................................................................................................................................................................................................

    “媽咪,外面好冷啊!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澡……”venki一路狂奔過來,鞋上還沾著外面的積雪,他興奮地衝向浴室,卻在看到裡面的情景時不由呆了呆。

    舒沐晚幾乎是瞬間推開了南宮墨!

    “好!媽咪給你放洗澡水!”胡亂地一把抹掉臉上的濕潤,舒沐晚麻利地調整著水溫,直接把花灑扔入浴缸,然後又在旁邊的小架子上準備venki的換洗衣服……

    整個過程,旁邊兩個男人都只能沉默地等著。

    “媽咪?”遲疑了良久,venki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跑到近處去抓舒沐晚的衣角,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喃喃地問,“你……怎麼啦?”

    “沒事。”舒沐晚微笑,彎腰像往常一樣,幫他開始脫鞋子、脫衣服……感覺到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還沒有動,舒沐晚也沒有回身,只是交代venki,“和叔叔說再見,他要走了!”

    “可是……”venki仰頭,隔著漸漸濃郁的水汽,他看不清南宮墨的表情,但直覺地不想……讓他走!

    於是,他癟著小嘴久久地不肯說。

    舒沐晚始終背對著他,也沒有催促,直到良久後,身後猛然傳來關門聲,她才頓時鬆了口氣,但心情卻再度跌入谷底——南宮墨,終於走了……

    走吧!

    回他的地方!離她越遠越好……

    ********

    她把venki洗好抱出來的時候,整個屋子一片安靜。

    客廳裡空蕩蕩的,她那串黑色的車鑰匙,就靜靜地躺在小桌子上……一切都是他已離開的痕跡!

    “媽咪?”venki在屋中看了一圈,又重新轉向她,兩條小小的胳膊默默地環上她的脖子,“為什麼剛剛那個……叔叔,這麼快就又走了呢?”他不明白。

    爸爸為什麼一來就走?

    他好不容易,才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到爸爸真人……

    而且媽咪為什麼讓他叫叔叔?

    “因為……他不是這裡的人。”舒沐晚抿了抿唇,苦澀而笑,用最簡單概括的語言向venki解釋出來。然後,她轉身想抱venki去樓上,卻在看向樓梯時,不由愣住——

    南宮墨頎長高大的身影正從樓梯上緩步而下,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浴袍,腳上趿拉著她的白色拖鞋,而他的頭髮,則是濕漉漉的還滴著水……

    悠然而隨意的穿著!

    這代表什麼?

    舒沐晚錯愕:代表他翻過了她的房間,還把這當成家裡!

    “南宮墨,你幹什麼?”舒沐晚驟然就來了火,臉色當即沉了下來,只是礙於懷中還抱著venki,她不方便發作,“你不是……已經走了麼!!”

    “雪太大,明天走。”他輕鬆地回應,已自行在沙發上落座,唇角揚起高深莫測的笑意,“我看過了,這裡有客房……你怕什麼?”

    怕什麼?

    舒沐晚被他這句激將法刺激得咬牙,反而忽略了更重要的一點:他要住下來!

    怎麼如此……不要臉!!

    “你!”當著venki的面,她什麼都不好說,咬牙恨恨地盯了他好久,只能轉身上樓,“隨便你!明天一早,你就走,外面的路上能打到車!”

    像是逃跑似的,她抱著venki快速地小跑上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今晚要鎖房門!

    而且她今晚是肯定不會再下樓了!

    ...................................................................................................................................................................................................................................................................................

    深夜。

    整棟房子裡都靜得出奇,外面的雪還在大片大片地下,隱隱能聽到外面呼嘯的風……這是一場猛烈的暴風雪。

    南宮墨留在客廳裡,撥通了翌雷的號碼,就著越洋的時差,正好能立馬吩咐他去辦事:“去查一查,一個月前,Jack到底是怎麼回事?恩……就是她的朋友……”

    他是真的忽略了!

    一個月前,媒體對他的議論紛紛揚揚,他忙於“處理”那些人,完全無暇分身……唯一分身而出籌備的婚禮,到最後竟還被舒沐晚放了鴿子……

    掛了電\話,他的唇角不由揚起幾分自嘲,抬眼看向樓梯——

    樓上那扇緊鎖的房門,看來今晚他是無法打開了!

    “咔噠!”

    可就在這時,門鎖傳來輕微的旋動聲,南宮墨一愣,下一秒就看到某個小小的身影探頭出來——venki看到南宮墨站在樓下,立馬興奮地跑出來,快步奔下樓梯:“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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