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獨家佔愛,總裁結婚吧! 作者:殷千城 (已完成)

 
li60830 2019-4-20 17:47: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39185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6
090 我來做,你只要聽話就好
    “……好的。”只是片刻的停頓,翌雷快速應聲,“馬上把他們帶過來。”

    南宮墨的決定,他絕不質疑,甚至不問計畫,因為他充分相信——

    只要南宮墨親自出手,便是一場必勝的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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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很暗,入夜後的海平面上起了層薄霧,連同碼頭也一併被籠罩在霧氣中櫟。

    頎長的身影快速向遊艇靠近,南宮墨縱身一躍,便身手利落地跳上了遊艇。然後他逕自走入船艙,從長椅的下面,翻找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卡擦”、“卡擦”……

    分解的武器被快速組裝,他修長的指節翻飛,一把巴雷特M95狙擊步槍在他手中快速復原完畢,黑色的槍管半橫著,在微弱的燈光投射下,折射出冰冷的殺意傅。

    他利落地把子彈上膛,然後勾了勾唇角,重新跳出遊艇,隱匿在夜色裡。

    這樣的南宮墨,是旁人向來不知的!

    原因很簡單,他不輕易動手。

    在別人眼裡:南宮墨應該算是專注於吸金的商人,他冷漠疏淡,個性孤傲,致力於公事,甚至都沒有“玩”的業餘項目。其實並不是他不會玩,而是他要玩就玩血腥遊戲,沒人……奉陪得起!

    霧氣越發濃郁,他帶著夜視鏡,很快看到一輛巨型集裝箱車進入他的視野,車上跳下來幾個身形龐大的男人,互相傳遞著進攻的武器——短槍。

    南宮墨無聲地揚唇,眼底掠過一抹嗤諷的淺笑:很好……來了!

    暗色的槍口已對準了遊艇的方向,他等待著一網打盡,卻沒有想到那些人並不是第一時間走向遊艇,而是在原地商量幾秒,大部分人往停車場的方向瞧瞧靠近……

    南宮墨的眉頭一蹙,薄唇無聲地抿緊——

    這些人,竟是衝著她來的!

    本還以為是衝著他……該死,失算了!

    懊惱地在心中低咒一聲,新計畫迅速成形,他面色依舊冷靜,只是快速地掉轉了槍口,對準大卡車的某處,眯起眼睛,然後……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手!

    絕佳的精準度!

    “乒!”

    子彈劃破空氣,靜謐的空氣中一聲暗響,那幾個壯漢瞬間便慌了神:“是誰?”

    他們快速地拔槍隱蔽,當然大卡車成了最佳的隱蔽場所,紛紛躲到了集裝箱後面,緊張地在暗色中搜尋人影:“到底是誰?出來!”對方用的狙擊槍,可不是他們的普通手槍能抵抗的!

    隔著近兩百米的距離,南宮墨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從他們慌張的身影中,也能感受到他們此刻的恐慌……他冷然淺笑,並不急著瞄準明顯的目標,而是槍口下移,瞄準了卡車下的地面……

    再見,奢想動他女人的笨蛋們。

    “你們聽……有什麼聲音?”站在集裝箱旁的人狐疑地開口,下一秒陡然驚慌失措地喊出來,“快閃開!是汽油的味道!剛剛那一槍打漏了油箱!”

    可是哪裡來得及?

    “乒!”

    下一槍很快劃破空氣快速襲來,破空的槍響後,一團火焰從卡車地步躥出,隨即“哄”地一聲巨響,那些人瞬間消失在卡車爆炸的火海之中……

    作為“先鋒”侵襲者,瞬間全軍覆沒,連尖叫都沒來得及。

    百米外的南宮墨微微一笑,面色淡然地收了槍……接下來,就是回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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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車場內。

    舒沐晚當真以為他是去取東西的!

    窄小黑暗的汽車內,她等得有些犯困,便索性靠在皮質的座椅上閉目休息,就在差點睡過去的時候,驟然聽到“乒”地一聲槍響……是從碼頭的方向傳過來的!

    她一驚,倏地清醒:“南宮墨……”

    是他出什麼事了麼?

    ‘要是等不及的話,你可以先走……’他走之前的叮囑突然再度在她腦海中迴響,舒沐晚的臉色倏地白了白,瞬間明白了他真正的意思:他肯定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了!

    緊張瞬間從胸臆中翻湧而出,她想也沒想地解開安全帶便下了車,快速地朝著碼頭的方向跑去,只是還沒走幾步,遠處又傳來一聲槍響,接著便是“轟”地一聲巨響,碼頭上湧起一股衝天的火光……

    “南宮墨!”舒沐晚急了,她忍不住叫他的名字,快步朝那個方向追過去。

    剛走出停車場,手臂陡然一緊,有人從側方拽住她,後拉的力道讓她不由踉蹌了一下……舒沐晚低呼,警惕性地看向來人,在看到他面色泰然的俊臉時,頓時鬆了口氣。

    “南宮墨……”他沒事,她竟有一種失而復得的狂喜。

    此刻,在釋然呼氣的同時,她竟有一種抱住他的衝動——太好了!那兩聲槍響,對付的不是他……可是那衝天的火光、那巨大轟鳴的爆炸,又是怎麼回事?

    “走。”沒有給她多餘思考的時間,南宮墨利落地開口,拉著她大步走回車旁,打開車門直接將她塞了進去,語氣竟有些慍怒,“不是讓你在車裡等的麼?”

    剛剛的“戰場”,也是她能去的?“我……”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車門便被他“碰”地一聲甩上,阻隔了她所有的聲音,直到他傲慢地身形繞過車子坐入主駕駛位——

    “舒沐晚,從現在開始。”顯然,南宮墨並沒有給她發言權的想法,上了車,他便逕自宣佈,“你必須24小時呆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

    冷冽低沉的嗓音,霸道專橫的語氣,讓舒沐晚聽得懵了一下,反射性地開口:“為什麼?”

    他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熟稔地倒車開車,以最快的速度將車駛離這個碼頭……

    他該怎麼解釋?

    有人衝著她而來,而且還帶著槍……就算她能接受,她能應付得了?

    “南宮墨!”車子駛離停車場,從這裡看到碼頭的火光更加明顯,洶湧的火舌舔舐著夜空,讓舒沐晚想起適才的驚心,“那邊的爆炸,是你幹的?是島上的人追過來了嗎?”

    “恩。”他只是悶悶地應了一聲,便將所有的一切都輕描淡寫地帶過,在她想要細問之前,不急不緩地直接堵了她的話,“這些你不用問,只要呆在我身邊就好。”

    “24小時?這不可能!”他這種陰晴不定,又近乎無理的要求,讓舒沐晚不禁覺得好笑,她擺了擺手斷然反駁,“我還有自己的工作,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她的聲音陡然一停。

    對了——

    那邊的爆炸是他做的;

    不希望她離開他身邊也是他說的……

    舒沐晚的心不由沉了沉,原本的活力瞬間洩了氣,連肩膀都不由自主地聳拉下來:“你放心,我不會報警……”他留她在身邊,是不想讓她報警吧?

    畢竟這場爆炸,加上小島上的那次……都是違法的。

    揣測到這裡,舒沐晚的心情頓時低落到極致,這種不被信任,因為懷疑被“圈禁”的感覺,實在是……差極了!

    “報警?”南宮墨納悶地蹙了蹙眉,回頭掃了她一眼,“這和報警有什麼關係?”

    目光捕捉到她小臉上的失落,他怔了怔,這才真正明白了幾分,不禁對她又氣又惱又好笑,她可真是……想多了!但是他又不忍將真相告訴她。

    所以——

    “既然是我的女人。”他有些彆扭地轉過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理所當然,“和我24小時在一起又有什麼問題?”

    舒沐晚,從現在開始,你的安危,由我接手。

    只要你……聽話。

    “別用那種話形容我!”舒沐晚的臉色微赧,她略帶尷尬地別開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只是頹然地重複著自己的堅持,“還有24小時肯定不可能,你別亂提,我有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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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平穩,越是安靜的車程越顯得詭異——這場洶湧的暗戰已經揭開序幕,只是處在局中的某人還渾然無知,滯後地想著另外一個問題:當年,那個姓“唐”的人,會是誰?

    深夜,別墅熄了燈。

    南宮墨忙完一切從書房出來,發現自己的臥室空無一人,再找到客房,果然看到她累倒在床上的身影……唇角無奈地勾了勾:看來,她還沒有完全進入角色,沒有“做他女人”的自覺!

    24小時跟著他,難道不該睡在他的房間麼?

    腦海中掠過無數句的不滿,腳步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放輕,慢慢地進去在她床邊站定——她的呼吸均勻,長長的睫毛微顫,殷紅的小嘴翕張……顯然是睡熟了。

    放在床面上的筆記本還亮著光,顯然是累睡著了,還沒來得及關上……南宮墨的長指一勾,輕而易舉地便將她的筆記本撈了過來,正打算合上,卻在看到網頁頁面時,動作不由停了停。

    她打開過不少窗口,最後的頁面卻停留在本市某家著名的製藥公司上——從公司的歷史、製藥的種類各個方面,都進行了細緻精準的調查……

    關鍵是,創辦這家公司的老闆姓唐,創立的時間正好是20年前……她父親跟著唐老闆離開的那一年。

    的確,對這家平步青雲的公司,舒沐晚有充分懷疑的理由!

    只是……

    他白淨的指尖控制著鼠標,南宮墨不動聲色地將她查出來頁面一個個刪掉,嘴角始終噙著若有若無的淺笑:真不愧是他的女人,調查速度很快!她揣測的結果,和他剛剛在書房中證實的結果,完全一模一樣。

    表情溫和,手段卻利落,不給她留下任何訊息。

    因為,接下來的事,是他該做的。

    誰讓她跟了他呢?

    很快刪光了那些關於“唐氏製藥”的網頁,他的動作在看到最後一張網頁時停了停——這是她的郵箱頁面,還沒有退出,裡面一排排的都是英語文件。

    他突然有些好奇:她的私人郵件裡,都會有些什麼?

    剛想點開收件箱,舒沐晚卻陡然“恩”地嚶嚀一聲,她翻了個身腳正好踢過來合上了屏幕……一條腿緊壓著電腦,讓他頓時什麼都看不成了!

    南宮墨無奈地聳了聳肩,只能作罷。

    沒關係,反正……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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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舒沐晚在接了個電\話後,便急急忙忙地收拾著出門,至於南宮墨說過的“關於24小時跟著”的話,她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哪裡還記得半點?

    管家在門口追上她:“墨少有事出去一趟,他特意關照讓您多睡一會兒,請您醒來後不要……”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舒沐晚就跑得徹底沒了影。

    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暗示南宮墨事先吩咐的下屬跟上去……只要遠遠地保護她就行!

    “venki怎麼了?”離開別墅區,舒沐晚才重新把電、話打回去,著急著問個清楚,“好端端的,怎麼會吐了呢?”

    “可能氣候不太適應!從昨晚開始他就說不舒服……”Jack在旁邊嘟嘟囔囔地解釋,小心翼翼地拿出體溫計,不由又是驚呼,“天哪!都燒到三十九了!舒沐晚你還是快點來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6
091 他的本性,為她甦醒
    “好!我馬上到!”舒沐晚急急地應聲,掛了電\話便將油門踩到最大——她在南宮家的車庫裡“借”了車,此時一路狂飆著駛向Jack的公寓……

    手機被她扔到一邊,卻在不足三秒後再度響起。

    “我在開車呢!我馬上……”舒沐晚沒來得及看屏幕,她撈起它按下接聽鍵,便急急地吼了過去,只是,話到一半,被對方清冷低涼的聲音打斷——

    “去哪兒了?”

    低沉的嗓音通過電磁波傳來,平靜的語調中蘊含著一層薄怒,讓舒沐晚的心當即驚了驚櫟。

    “現在哪兒?”不等她回應,南宮墨的追問便傳了過來,“誰准你離開別墅的?”

    “我有點事!抱歉借了你車庫裡的車……”舒沐晚快速地解釋,秀眉為難地蹙起,大腦飛快地思考:venki的事情,要怎麼和他說才好?又到底要不要和他說?

    “馬上回去。”他似乎沒有聽她解釋的耐心,話到一半便丟出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天不行,明天我可以陪你一起。涪”

    她哪裡等得到明天?

    “我有急事!”舒沐晚迅速的反駁,對於他無理管束,她明顯不悅。只是南宮墨仍在堅持,她剛開口,他清冷淡漠的嗓音也很快傳了過來——

    “什麼急事?”

    “我……”心弦莫名繃緊,她急促著剛想出聲,通話卻在此刻驟然中斷,看著手裡暗黑的手機屏幕,舒沐晚莫名地鬆了口氣——沒電了!正好……不用解釋了。

    踩下油門,她全速趕往市中心。

    ****

    而另一邊,南宮墨聽著手機裡的忙音,臉色頓時暗沉下來:居然掛他的電、話?!

    他再撥回去,便是機械的女聲提醒: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you……手機猛然被他甩開,機械提示音頓時戛然而止。

    “按照現在的走勢,下午四點收盤時,唐氏製藥至少虧20個億……”正在匯報的下屬別他的那聲大動靜嚇了一跳,連忙停下來緊張地詢問,“墨少,您怎麼了?”

    “你繼續。”薄唇輕抿,南宮墨強壓下胸臆中的火氣,手掌順勢拿起旁邊的簽字筆,帶著深仇大恨般的架勢捏在掌心把玩。

    “呃……是。”再好奇也不敢多問,下屬連忙繼續,“唐氏製藥應該拿不出這樣龐大的周轉資金,到時候很有可能向投資公司求助,或者宣佈破產。不過要是他們發現是我們動的手腳,也許還會反撲……”

    “碰”地一聲,簽字筆在他手上硬生生被折斷。

    “那就看著點,別給他們反撲的機會。”南宮墨冷冷地出聲,猛地一拂手,丟開殘破的筆身,徑直起身走出了門——忍無可忍,他心中的怒意還是無法宣洩!

    居然敢掛他的電、話……

    今天他用商業上的方式打壓唐氏製藥,他們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隨時會狗急跳牆,所以……他要求她必須呆在別墅裡!可是她呢?沒有任何解釋就掛了電、話!

    舒沐晚,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找到她的位置。”冷然丟下一句命令,他拿著車鑰匙,高大的身影走出金融控制圈,“……我親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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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駛入市中心,車流就多了起來。

    市區的路盤綜錯雜,舒沐晚不耐地敲著方向盤,等著那些惱人的紅燈。在車子經過三個路口的時候,她才陡然發現了異樣——一輛黑色的越野,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她剛剛拐錯過彎,繞了個圈又退回主道……不會有人連這樣的路線都跟她相同吧?

    很顯然,她被跟蹤了!

    舒沐晚的心不由緊了緊:她不知道這輛車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更不知道對方跟著她有什麼目的?最主要的事她手機沒電都無法求救……該怎麼辦?

    呼吸因為無措而急促,好在理智依舊清晰:不管對方想做什麼……她都不能把危險帶到venki那邊去!所以,她想見venki,就得先想辦法把他們甩掉……

    ****

    故意放緩了車速,舒沐晚鎖定了就近的一家商場,將車留在了停車區,然後順著人\流進入商場大廳。

    遠遠的,她看到那輛越野車也跟著停下,車上跳下來兩個男人,朝著擁擠的人潮皺了皺眉,最後在她的車旁靜靜地等著……他們在等她出來。

    她哪會傻到自投羅網?

    得意地朝遠處的兩人哼了哼,舒沐晚快速轉身,棄車從商場的另一個大門離開……

    venki,再等一等,媽咪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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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本來以為她是進去買東西的,所以……”

    “都已經進去快兩個小時了……”

    負責跟隨的兩個下屬聳拉著腦袋,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真相。面對眼前面色冷然的男人,他們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誰能哪裡想到,舒沐晚竟會發現了他們的跟蹤,還會棄車而走?

    南宮墨的臉色暗沉到了極致!

    連最後的兩個人都甩下了,她要去哪裡?唐氏的那些人再找上她的話,她又能對付得了誰?

    雙拳不動聲色地收緊,南宮墨冷然下令:“找!把整個A市翻過來找!下午四點之前,我要看到她的人!”

    他要找到她,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什麼叫——“聽話”!畢竟,他的縱容,都是有底線的。

    ****

    全城地毯式的搜索,中午就傳來了消息——

    城西的矮巷,發現了一具新鮮的女屍!

    死亡時間是今天上午,女屍的年齡大概也是二十歲出頭,臉部因為受傷無法辨認,但是卻有和舒沐晚相似的身形,一樣的發色,同款的背包……

    戰戰兢兢匯報這個消息的下屬,被南宮墨一腳踹了出去。

    他大步朝著車子走去,神色前所未有地緊張,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車身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射了出去——他莫名地恐慌!難以想像,如果一切都難以挽回,那該怎麼樣?

    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他七分鐘趕到。

    屍體還在原處沒處理掉,白色的屍布下,一隻蒼白的腳裸\露在外,腳踝上也清晰可見暗紅色的刀傷……血液已經凝固,屍溫已變成一片冰涼……

    “墨少?”唯一能趕上南宮墨步伐的翌雷,看得有些不忍,“她……”

    南宮墨沒有回答,他怔了怔,便一步步走向那具屍體,臉色是青白而惶惑的,就連掀開那屍布的動作,都微微有些顫抖……心的抽痛,在這一刻如此清晰。

    屍體安靜地躺在地上,頭是衝下的,側臉上可見清晰殘虐的血痕,應該是生前受過侵犯,整個背都暴露在空氣中,背上的那朵刺青也浸染在青紫和血腥之中……

    刺青?!

    他的動作驟然一停,心臟像是在此刻停跳了一拍——

    不是她!

    這具屍體不是她!

    某種釋然和狂喜瞬間掠上他的心尖,讓南宮墨頓時鬆了口氣,他丟開那屍布的一角,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卻在抬腳的那一秒,眼底湧起更熾烈的憤怒……

    就連站在旁邊的翌雷,脊背都不由寒冷了幾分。

    他很清楚:舒沐晚這回慘了!

    這具屍體不是舒沐晚,但是墨少為這具屍體擔的心,都會算到她頭上……很可能:今天舒沐晚不死在唐家那些人手上,而是會“死”在南宮墨手上!

    “把她帶回來……綁過來也行!”

    這是他的本性,在她無意的刺激下,再次甦醒!

    ...........................................................................................................................

    Jack的私人公寓。

    舒沐晚半躺在床上,緊緊抱著已然熟睡的小人,小心翼翼地將體溫計從他腋下抽出來——三十七度。她不由呼出口氣:燒,總算是退下來了……

    “他怎麼樣?”Jack端了兩杯花茶進來,遞了一杯給她,面色歉疚,“發燒的時候,他一直在叫媽咪,我也只能給你打電\話了……”

    “退燒了。”舒沐晚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放他在床上躺好,然後接了Jack手上的茶,和他躡手躡腳地退出房間,“他吃什麼了,又吐又燒的?”

    “鐵板燒!昨晚帶他去的,這小怪物沒見過烤魷魚……”Jack懊惱地哼了哼,“肯定是食物弄得不乾淨!我要去舉報!實在是太過分了,這麼小的孩子……”

    “不是……”舒沐晚蹙了蹙眉,無奈地說了真相,“他過敏!”

    和他爸爸一樣,對海鮮過敏。

    對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舒沐晚無可奈何地勾唇而笑:縱使他們沒見過彼此,終究是血脈相連,就連這個也是相同的……她藏得再好,還是避不開他們本身的聯繫。

    “原來是過敏……”Jack嘟噥著重複了幾句,頓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問正事,“對了,你父親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舒沐晚的臉色頓時一僵。

    “主秀準備得差不多了!十天後主秀一結束,我們就能回美國,你父親的事情能處理完麼?”Jack問得自然,話說出了口卻發現舒沐晚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

    他蹙了蹙眉,隨即反應了過來。

    “你不會是……不想走了吧?”Jack側頭看向她,小心翼翼地出聲試探,“是因為南宮墨?”

    “怎麼會?!”她啞然失笑,反射性地出聲f否決,目光望向窗外,卻多了一絲迷惘和懵懂,“走是肯定會走的……南宮墨,他對我也挺好……”

    “有南宮辰那樣好?”Jack的問題,尖銳而直接,讓舒沐晚措手不及。

    坦白說,她沒想過。

    她告訴過自己,不再分辨這兩個人……

    “不和你聊了,我去做點雞蛋羹,venki醒了要吃的。”目光躲閃著移開,舒沐晚索性扯開話題,起身朝著廚房的方向離開,卻被Jack叫住——

    “冰箱裡沒雞蛋了。”

    “那我下去買。”她只能拿錢出門。

    “主秀很快就會結束的,你逃避問題沒有用……”Jack忍不住嘀咕了一聲,不知道她聽沒聽見,大門已被她“乒”地一聲關上,她已快步下了樓……

    ............................................................................................................................

    超市的人很多,舒沐晚排了很長的隊,才順利結賬帶了雞蛋出門。

    從這裡回Jack的公寓,有一站地的路程,她選擇穿過停車場,從旁邊的公園穿小道回去……停車場內空無一人,空蕩蕩的環境中拂著絲絲涼意。

    舒沐晚驟然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還沒走到出口處,幾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便出現,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步伐統一地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氣場很危險!

    來者不善。舒沐晚的心中頓時有了定義,她的十指緊了緊,停腳警惕地看著他們靠近……

    “舒小姐……”

    “去死吧!”對方剛開口,舒沐晚手上的雞蛋就砸上了他的面門,她大吼了一聲撒腿就跑,衝向最近的光明處——他們想抓她害她?想得美!

    “舒小姐!”

    那幾個人一怔,沒想到舒沐晚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頓了一秒鐘,立馬也拔腿追了上去。

    要是這次再把人弄丟,墨少那邊真沒法交代了!

    眼看著出口就在前方,舒沐晚加快著速度,回身得意地看著那些人距她原來越遠,冷不防地回頭,卻發現旁邊有人更快地竄出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碰!”

    她被人用力一拉,強大的慣性下,她整個人重重撞入一個強硬的懷抱,痛得她不由低呼。

    “舒沐晚,你讓我好找!”冷冽的低喝在她頭頂響起,手腕上的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她抬頭便撞上他幽暗的眸底,帶著嗜血的猩紅,“我的話……你是不是都聽不懂?”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6
092 對你,我不用講道理
    “什麼?”他的怒意來得太過洶湧駭人,舒沐晚心驚地瞪大了雙眸,有些反應不過來,“南宮墨你怎麼在這……啊!”

    手上的力道倏地加重,幾乎硬生生地把她的手腕折斷,舒沐晚痛得驚叫出聲。

    “你幹嘛……”

    “讓你留在別墅你聽不懂麼!”她委屈的控訴被他狂怒的低吼蓋住,他大掌一撈扣住了她細嫩的脖子,威脅性地緊了緊,“舒沐晚,你在挑戰我!”

    她在挑戰他的權威燁!

    這是前所未有,也從未被允許的事情。

    “什麼挑戰……”被這樣無厘頭地一頓吼,舒沐晚不由蹙眉,只是反駁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出口,他結實的胳膊便扣住了她,直接將她往停車場的內帶……

    她整個人被他半拖半拽,身上被他勒住的地方儘是疼痛,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被塞入某輛房車的後座……巨大的推力讓她重心不穩地後仰,身體斜斜地摔上皮質的座椅鎢!

    “碰”地一聲撞擊,後背磕得一陣痛,她的世界總算平靜下來。

    “開車!”南宮墨冷聲丟下一句命令,便要跟著跨上來。

    “不行!等等!”他的聲音讓舒沐晚瞬間驚醒,顧不上後背的疼痛,她連忙起身,心急地看向前座的司機,“我還有事,不能就這麼走!”她是出來買雞蛋的!venki醒來還會找她,她還要去……

    “開車!”南宮墨再度開口,冰冷徹骨的語調忽略了她一切的懇求。他上車坐在她旁邊,目光冷冽而慍怒地掃過她,“從現在開始,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先禮後兵,他對她客氣過了。

    真的客氣過了!

    車門被關上,司機一言不發地踩下油門,車子慢慢地從停車場滑了出去……

    “停車!”舒沐晚不由急了,她忿忿地捏緊了拳頭,轉向身側的南宮墨,“你這到底想幹嘛?我又哪裡得罪你了!南宮墨,你講不講道理?”

    南宮墨冷冽的目光從她身上撇過:哪裡得罪?滿滿的都是得罪!

    “南宮墨……”眼看著車速加快,窗外的風景逐漸加速後退,舒沐晚緊擰著眉,忿忿地瞪著他,還想說點什麼,卻被他低涼冷漠的嗓音打斷——

    “我不講道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否決了一切商量的餘地。

    .............................................................................................................................................................................................

    一路無話,車內的氣氛沉悶得叫人窒息。

    前排的司機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偷偷地從後視鏡中望過去,看到兩人皆是暗沉的臉色……他不知道誰會打破僵持,率先爆發?可一旦爆發,他呆在這裡絕對會成為無辜受害者!

    尼瑪的,他好想棄車而走……

    車子還在商業區的街道上行駛,擁擠的車流讓他們不得不走走停停,看著眼前那一個個紅燈,想著越來越遠的私人公寓,舒沐晚的臉色越來越不耐:她不能就這麼離開!venki醒來看不到她怎麼辦?

    而且她說了出去買雞蛋,貿然失蹤離開,Jack也會來找她的……

    小手反射性地去口袋裡摸手機,當溫熱的小指觸上冰涼的機身時,舒沐晚陡然想起來:她的手機沒電了!現在這樣……怎麼聯繫上Jack他們?

    “司機!”

    舒沐晚嘗試著和司機商量,但是對方聽到她的喊話,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縮了縮脖子,絲毫不敢理會她,甚至連在後視鏡中偷|看的目光也收了回去……

    “司機先生!”她厚著臉皮繼續開口,這麼近的距離,她不信他會聽不見,“可不可以拜託你……”說話的同時,她試圖起身越過南宮墨,能更靠近前座。

    只是話未說完,人未站起便被他一道蠻力重重地拽了回去:“坐好!”

    冷淡而強硬的態度,他在拽了她一把之後便重新不理會她,目光淡淡地轉向車外,而司機緊張地顫了顫,更加不敢往後看了……顯然,找他“幫忙”是絕對不可能的!

    干坐在後座上沒辦法,舒沐晚的拳頭緊了又緊,終於只能把目光轉向身側的他——

    “把你手機給我!”她凶巴巴地衝他伸手。

    他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神色卻有些怪異,舒沐晚被他盯得有些尷尬,只能目光躲閃著重複,一手仍然堅持地伸在半空中:“南宮墨,把你手機借我!”

    他蹙了蹙眉移開眼,臉色依舊冷清帶怒,就在舒沐晚以為他會漠視她的要求時,他白淨的指節伸入對側口袋,直接把手機抽出來扔給了她……

    “……謝謝。”廢話全部省略,她語氣冷冷地衝他道完謝,便低頭飛快地編輯短信。

    信息是發給Jack的,她委婉地告訴他,自己手機沒電了,又碰上了點麻煩事,必須得先走,讓他“自己去買雞蛋”!!!關於venki,她隻字未提……這絕不是讓南宮墨發現孩子的時候。

    短信很快發送出去,頁面自動跳轉回所有短信的收發列表,於是她便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所有訊息——一句話形容:簡單得可憐!幾乎都是服務平台發的廣告……

    她不由自主地怔神,蔥白的手指拉著頁面下滑,卻也只能看到那些冰冷單調的信息平台數字號碼,從來沒有“人”給他發過信息。突然的,她便感受到了屬於他的孤獨——

    沒有人……像朋友一樣聯繫他嗎?

    四年前,他的手機裡還躺滿了短信。

    “查崗?”身邊冷不防傳來他的聲音,倨傲而不屑的語氣,甚至輕蔑地哼了哼,“有什麼疑問的,你可以直接開口問我。”

    舒沐晚一驚,反射性地收手關了短信頁面,直接把手機扔給他,臉色有些尷尬:“沒查。”她這算是什麼,光明正大地侵犯他的隱\私?她哪裡能對他查什麼崗……“咚”地一下,手機呈拋物線地扔出去,最後卻正好落在他的尷尬部位。

    南宮墨的臉倏地黑了,而舒沐晚腦袋一懵,更為尷尬:這個……她真不是故意的!

    在她怔神間,他修長的手指已經夠起了手機,視線轉過來看向她,緩慢而冷冽地開了口:“好,你不查,我查。”

    她一愣:什麼意思?

    “你今天去了哪兒?”屬於他的強勢氣息撲面而來,他冷睨著她,在窄小的空間內進行審訊,“掛我電、話,手機又關機……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冷靜而淺淡的語氣,似是不參雜他的任何情緒波動,卻能讓人清晰地確定一個事實:不管怎樣,這個“他”死定了!

    “我手機沒電……”舒沐晚蹙眉嘟噥一聲,在他的強勢壓迫下,陡然有些心虛不自然,生怕他會多問發現venki的事,於是她只能儘量避開,“……沒有掛你電、話。”

    這是實話!

    “就這樣?我突然帶你走,你還知道借手機發短信;你手機沒電的時候,想到借手機跟我發個短信麼?”冷淡而沉靜的語氣,帶著他的失望和……醋意。

    舒沐晚啞口無言,他的話,讓她莫名地更加心虛。

    她只能無措地低頭,在他暗沉的視線中聳拉下腦袋,還沒從這種情境中逃避開,便聽到他低沉而執拗的問題傳過來:“他,到底是誰?”值得她如此牽腸掛肚?!

    南宮墨現在只想把對方找出來捏死!

    他找了她一天!

    放下其他,不管不顧地在這個城市找了一天!

    城西的那具女屍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如果讓唐氏的那些人先找到她,她絕對會擁有比那具女屍更可悲的下場!她怎麼就沒一點躲在他範圍內的自覺?

    她居然能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消失”一天,和另外一個“放心不下”的人在一起……

    “他……他是……”他鷹隼一般的視線太過銳利,舒沐晚根本避無可避,只能訕訕地迎上,大腦中快速思考著如何包裝Jack的身份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回覆短信!!!

    “嗡嗡”地兩聲震動,讓舒沐晚的神經瞬間緊繃到極致:Jack不會說漏嘴什麼吧?

    南宮墨的目光已經從她身上移開,低頭看向手機屏幕,眉頭微微一蹙,指尖直接滑開了短信——是Jack的短信:知道了,我正涂指甲油做面膜呢,晚點再出去。

    “你讓我看看……”看著他飛快變化的臉色,舒沐晚心急地湊上去,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襯衫袖口便貼上去,絲毫不在意此刻的姿勢有多麼曖昧,在沒有看到訊息前便急急開口,“我可以解釋的!”

    南宮墨的臉色明顯緩和幾分,挑眉問她:“她是女的?”

    涂指甲油……

    做面膜……

    都是女人的行為!

    “呃……是!”舒沐晚的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想到Jack習慣性的娘娘腔樣子,她索性用力地點了點頭,想著就這樣矇混過去。卻不想他的指尖上翻,目光在看到她的發出短信時再度凌厲——

    “我是你的麻煩事?”

    ................................................................................................................................................................................................

    私人公寓裡。

    Jack敷著面膜,端著指甲油的調色盤進入venki的房間,小傢伙剛醒,懵懵懂懂地坐在床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他:“我媽咪呢?”

    人在生病時,總會尤為脆弱。

    平時瘋瘋野野的小怪物,此刻便像一隻無助的小獸,病怏怏的奢求著母愛……說到底,他終究只是個孩子。

    “她有事先走了。”Jack一語帶過,把手中的調色盤隨意地往旁邊一丟,順勢坐在床沿攬住了病怏怏的他,“想吃點什麼?雞蛋羹怎麼樣?我現在就去做……”

    “不想吃!”他直接搖頭,幼小的眼睛裡閃爍著無助和受傷,垂著頭委屈地嘟噥,“我只想要媽咪陪陪我……”

    Jack一愣,面膜下的神色微變,頓了頓,笑著安慰:“沒關係,等以後回美國了,媽咪就是你一個人的。”

    小傢伙沒有多想,只是委委屈屈地點頭答應。

    他以為,這句話的重點是“等以後”,卻不想Jack的眸中暗光閃爍——他想說的是,那也要回得了美國再說……主秀結束後,舒沐晚能順利回去嗎?

    .....................................................................................................................................................................................................................................................................................

    車內的氣氛幾番降至冰點,他的追問讓她屢次措手不及。

    最後,舒沐晚索性不理會他,反正她已經和Jack說過了,也不用擔心那邊的事情,索性就在這裡……任由南宮墨發神經好了!車子終於在某家奢華珠寶店前停下。

    “下車。”他打開車門,丟下不容置疑的命令。

    下就下,誰怕誰?

    舒沐晚索性也推開車門,跟在他身後進了這家店——裡面的佈景奢華到讓人咋舌!水晶燈的映照下,櫥窗裡珠寶熠熠閃光,浮動著晶亮的色澤……

    美麗得有些炫目!

    只是,他帶她這裡做什麼?

    舒沐晚疑惑地在他身後跟著,直到裡面的經理迎出來,慇勤地帶著他們進入vip區域,討好地遞上來一個絲絨盒子:“墨少,您訂製的東西,我們已經做好了。”

    他訂什麼了?

    南宮墨“恩”了一聲,示意經理打開。

    下一秒,一枚璀璨的戒指映入了她的眼簾……

    舒沐晚暗暗抽了口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這是……想幹什麼?

    “你試試看。”從經理手上拿過小盒子,他逕自往她懷裡一塞,動作毫不溫柔……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6
093 鬧什麼?真難伺候!
    “你試試看。”從經理手上拿過絲絨小盒子,他逕自往她懷裡一塞,動作卻毫不溫柔,“合不合適?”

    “南宮墨,你……”舒沐晚怔住了!

    看著那枚璀璨的戒指,她不禁遲疑:能接受這枚戒指麼?他們之間的距離和隔閡都太大,他們才“剛開始”……她能把自己的未來都交給他麼?

    不是她矯情,而是她不得不慎重。

    小臉上一陣蒼白一陣紅暈的變換著,她的貝齒重重地碾過下唇,終於鼓足勇氣抬頭看向他:“才這麼點時間,萬一不合適呢……你有沒有想過?櫟”

    他的臉色一如適才的冷冽,聽到她的疑問,原本幽暗的眼底越發沉了沉,醞釀出一片墨色。

    像是一場既定的暴風雨即將降臨,而不明真相的經理搶在南宮墨爆發之前開了口——

    “雖然只用了一天時間,但我們店是有品質保障的,不會不合適。”他慇勤地解釋著,同時指著那枚戒指,示意舒沐晚一起看過去,“追蹤器也是微型的,您看,做在戒指裡面一點都看不出來……甫”

    舒沐晚的臉色驟然全白。

    她的手指劇烈地一顫,險些沒能握住那個絲絨盒子,耳邊聽不見任何其他解釋,她的世界就此陷入至極的安靜:她明白了!他送的不是戒指,而是戒指摸樣的追蹤器……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心底湧出一陣陣的寒冷和不堪,舒沐晚只覺得諷刺得想哭:她是有多麼的自作多情?她是有多麼往自己臉上貼金?她想多了……完全想多了!

    “舒小姐,您看……”經理熱情地解釋了一通,抬頭卻發現她的眼眶已然發紅,眼底暗湧的卻不是感動,他不禁忐忑了,戰戰兢兢地把話說完,“這戒指可以麼?”

    空洞的目光看向經理,舒沐晚深吸了口氣,才勉強控制住這種莫名悲涼的情緒,用自己最冷靜最平穩的聲音回饋:“你先滾開一下可以麼?我有話要和他說。”

    “呃……”用如此禮貌的方式叫他“滾”,經理愣了一下,立馬閃得沒了影。

    “南宮墨。”她回過身看向他,目光在撞上他深眸的那一刻,胸臆間便酸澀得可怕,她儘量克制住所有脆弱的情緒,千言萬語最終卻只憋出一句話,“為什麼?”

    為什麼故意給她期待?

    又為什麼用這種不堪的方式給她答案?

    “不是不想二十四小時跟著麼?”他一步步地逼近她,幽暗的目光從她手裡的戒指上掃過,“戴上它,我給你不用向我報備的特權。”只要他能找到她就好。

    “所以你送我戒指?”

    在他眼裡,這只是一樣物品,根本不知道戒指的意義?

    “那你要什麼?手鐲?項鏈?耳環?”他一字字地問出來,突然掏出自己的錢包,抽出裡面的卡往台上一放,厲聲對遠處的經理喊了句“過來”,然後重新轉向舒沐晚,“自己和他說,讓他改,我有時間陪你耗著。”

    被指名的經理屁顛屁顛地衝過來,走近了才發現這裡的氣氛不對,臉上的笑容當即凝住,只能哈著腰詢問:“舒小姐,需要改什麼?我們能馬上……”

    “滾開!”終於用不著維持任何禮貌,舒沐晚歇斯底里地吼出來,她的視線狠狠地瞪著南宮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重重地把戒指往他臉上砸過去,“南宮墨,我又不是你養的狗!!”

    四四方方的盒子正中他的眉角,當即磕出了一道血痕,暗紅的血跡當即滲了出來……

    舒沐晚絲毫不顧他冷到想殺人的臉色,轉身就衝了出去。

    “你給我站住!!”叫不住她,南宮墨的眉心一蹙,當即也抬腳追了出去,剩下可憐巴巴的經理,只能撿起地上的絲絨盒子,快步在後面跑著——

    “墨少!戒指!戒指!!!”

    大掌從他手裡掠過,手上的盒子被南宮墨拿走,經理這才喘著氣停下,突然又想到:不對啊!還有……銀行卡!!

    ..........................................................................................................................................................................

    在外面侯著的司機委實被嚇了一跳。

    進去的時候兩人還“好好的”,怎麼才這麼一會兒,舒小姐就哭著跑出來了?眼看著她就要跑過車身,絲毫沒有上車的意思,司機想也沒想,跳下駕駛座就要去攔——

    “舒小姐,您等等!您……哎喲!”

    話未說完,小腿就被舒沐晚狠狠地踹了一腳,司機痛叫著蹲下來,而舒沐晚早已越過他跑了出去。

    舒沐晚現在的大腦是空白而簡單的——誰擋她的路,就干掉誰!她受不了這樣的“追蹤器”,受不了南宮墨把她當狗一樣看,誰也別來理她!

    越是在乎,情緒噴發越是強烈。

    她早已說服自己不去想他和南宮辰之間的差別,她幾乎以為這是一場“重新開始”,所以此刻,可見她的打擊有多麼大……心情有多麼不堪!

    耳邊傳來刺耳的汽車鳴笛聲,還有尖銳的剎車聲,她通通聽不見,橫穿了N條馬路,她只想逃離他,逃離這一切……直到肩膀上傳來一股刺痛,她整個人被拽住,直接被扛上他的肩。

    她的視線一陣天旋地轉,心底在某一刻跌落谷底:像是從鳥籠中飛出的鳥兒,在屋中經歷一場橫衝直撞,最終重新被關入鳥籠……自由,成為一場幻滅。

    “舒沐晚,你想死麼?”他在路邊把她丟下來,巨大的力道讓她險險站穩,腳卻被衝擊得微微發疼,她聽到他怒意磅礴的聲音,“你鬧什麼?”

    她鬧什麼?!

    對,他是不懂!!

    “我又不是你養的狗……”她自嘲地笑出來,眼淚終於在此刻滑下,她怔怔地盯著南宮墨,突然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聲音顫顫地說出他根本不會懂的委屈,“南宮辰就從來不這樣……”

    不這樣從自尊上傷害她!

    這句話果然激怒了他!

    “那就好好看清楚!”冰涼的指節掐住她細巧的下巴,他強制性地將她拖近,俯身狠狠地瞪著她,一字一句地開口吼出來,“我不是你的南宮辰!”

    他從來就不是南宮辰的替身!

    “是……”淚水肆意滑下,舒沐晚錯亂地點著頭,只能一句句地重複,“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一切都是她錯了。

    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

    他和南宮辰,除了共用過一個身體,是完完全全兩個人!

    她曾說服自己不區分他們,好好重新開始,是錯的……他再度向她證明: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她不得不區分!

    “哭什麼?”她的眼淚太過絕望,讓南宮墨的心都微微灼痛,他故作凶狠地吼她,心底卻難以自制地放軟:她到底哭什麼?不想跟著他,他給了她追蹤器,給了她特權了!他已經退步了,她還要鬧什麼?

    該死的!

    怎麼這麼難伺候?

    “是我錯了……”她只是一味的重複著這句話,正如四年前他強佔她的那一次,她整晚都在重複著“你不是他……”,那樣的絕望卻又決絕,讓他不由煩躁而憤怒。

    他的目光重新移向手裡的絲絨盒子,直接拿出裡面的戒指,拽起她無力的小手:“夠了!不用再認錯了!”

    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猶豫了零點一秒,他本能地把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狠狠地一壓到底,心裡才滿意地鬆了幾分,冷冷地補充:“不許再摘下來!”

    ——“快看!那邊有求婚耶!”

    “看!戴戒指了!”

    “快看快看!”

    經過的路人紛紛好奇,不明真相地駐足了好幾個,最後不知道誰先喊出了一句“在一起”?最後便變成了大家齊喊著“在一起!在一起!”……

    圍成一個圈的喊聲,從四面八方灌入她的耳膜,舒沐晚的眼淚掉得更凶,卻讓路人以為是感動而喊得更大聲。她只覺得絕望撲面而來:在一起?她和誰在一起?

    一雙修長的胳膊摟上她的腰,她根本沒半點抗拒的力氣,被他輕輕一帶便抱了起來,在路人轟鳴的掌聲中被他帶著離開……好諷刺!諷刺得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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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

    南宮墨把她往房間裡一扔便走了,於是整整一天,舒沐晚都沒有再說話,她就坐在大床上,膝蓋蜷縮著,默默地過了一夜一天……無名指紅腫一片,她試過了,戒指取不下來。

    就算用肥皂水,用了各種方法……她都取不下來。

    所以她徒勞地蹲在床上,正如四年前沉默地蹲在美國的機場上,很久很久……想念某個“死去”的人,想唸著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同時憎恨著某個奪取他一切的人。

    “舒小姐。”晚飯以後,管家上來端餐盤,卻發現晚飯她還是沒吃,不用嘆了口氣,“要是您覺得這裡的東西不合胃口,出去吃也是可以的……”

    她和墨少鬧彆扭,誰都看得出來!

    所以管家也只能打著擦邊球勸她——

    “墨少說過,您可以出去的。”

    “墨少特意給您配了一台車,在車庫呢,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您要是不喜歡這裡,出去兜兜風,散心跑一圈再回來也是可以的……”

    舒沐晚自嘲一笑:散心又怎樣?還不是要“回來”。

    “舒小姐?”

    “好了,出去吧。”舒沐晚淡淡地出聲,並不想為難這個老實的管家,“我不餓,不想吃東西……”

    “可……好吧。”勸不動她,管家只能頹然地點點頭,端著餐盤又走了出去。

    臥室內再度陷入一片寂靜,舒沐晚靜靜地坐著,直到身邊的手機響起——她插著充了N久的電,幾乎都忘了它的存在。

    “媽咪,我好了!滿血復活……康復!”接通的那一刻,對面便傳來小傢伙活力十足的聲音,“黃毛叔叔昨天做的雞蛋羹好難吃,他還往裡加巧克力豆,好噁心……”

    “昨天……”舒沐晚不由愧疚,她急忙地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難聽,“媽咪提前走了,你不會怪媽咪吧?”

    “怪呀!”venki的回答相當爽快,“媽咪你要是不走,我就不用吃那麼難吃的雞蛋羹了……他昨晚還要抱著我睡!我都沒和其他女人睡過!!”

    舒沐晚不由失笑,緩緩提醒:“……Jack是男的。”雖然男得不太明顯。

    “可是他睡前塗滿潤膚露,熏死人啊……”venki在對面不滿地嘀咕著,舒沐晚在這裡靜靜地聽著,心情這才稍稍轉好,但小傢伙顯然遺傳了某人的敏銳,很快就發現了她的異常,“媽咪,你不開心嗎?你都不怎麼說話……”

    “媽咪在聽啊。”

    “媽咪……”稚嫩的童音軟軟地進入她的心底,venki猶豫了幾秒鐘,終於緩緩地問出來,“你想回美國嗎?”

    “想。”從未如此想念。

    一個字,她的眼眶又開始微微發紅。

    “我讓黃毛叔叔訂機票!”venki很快地出聲,像是已經和Jack把計畫商量好,聲音中隱隱透著神秘,“他說主秀結束那天晚上,讓我們先走……他說什麼‘任何不開心的事情,只要上了飛機,就什麼都可以拋下了’,媽咪,我們就這樣開開心心回家好不好?”

    回家?

    對啊,她的家,在美國。

    舒沐晚酸澀地笑了笑,終於重重地點頭:“……好,我們回家。”

    .....................................................................................................................................................................................

    臥室的門在她掛斷電\話後被敲響。

    她漠然以對,門鎖很快被旋動,來人不請自進地走了進來——消失了近24小時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除了那冰冷壓抑的氣勢,還有他……滿身的酒氣!

    舒沐晚本能地蹙了蹙眉,便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傳來——

    “在和誰打電\話?”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7
094 幫我脫衣服,摸摸它
    舒沐晚本能地蹙眉,身體往裡挪了挪,同時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傳來——

    “在和誰打電、話?”

    原本扔在旁邊的手機被倏地撈起,她當著他的面快速刪了通話記錄,然後冷冷地回應:“沒有。”如此直白的謊言,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掩飾……

    南宮墨的眸色不由沉了沉,他強迫自己的視線從她手機上移開,才能將胸臆間的怒意壓制下去。

    抬腳,他緩步走到大床邊,在距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去,讓她避無可避——床墊因為他而微微下陷,而屬於他的清冽和酒氣,瞬間便充斥了她的鼻翼…燁…

    “管家說,你今天沒吃什麼東西?”他坐在床沿脫西裝外套,修長的指骨一顆顆劃過那琥珀色的衣扣,慢條斯理的動作反而讓人揣測不出他的情緒。

    “恩。”舒沐晚淺淡地應聲,剛想繼續往裡挪挪,他陡然將脫下的衣服往她內側一扔,阻擋了她的退路,讓屋中本就壓抑的空氣頓時又凝了凝……

    他的態度沉穩冷靜,動作卻偏偏是這麼強勢暴戾無。

    “他說,你一天都沒出門?”像是對這種壓抑窒悶的氣氛習以為常,在舒沐晚忐忑游移之際,他已經拋出了第二個問題,同時雙手支著床,冷冷地俯身看著她。

    舒沐晚這才抬頭,目光自嘲地和他對視,然後揚了揚手上那枚璀璨的戒指:“我可以出門了,是麼?”

    她的話中帶著明顯的諷刺,和昨天他剛把戒指給她的時候不同——當時,她的反抗是尖銳而劇烈的;而現在,她的抗議卻是如此頹然而悲哀的……讓他竟也跟著難受壓抑!

    “舒沐晚,你和我鬧什麼?”身體往前坐了坐,他大掌順勢一撈,手指便輕而易舉地鉗住了她的下巴,墨色的視線直鎖她的眼底,“好好當我的女人,不行麼?”

    南宮墨不明白:之前她是帶刺的,和他吵,憎恨他,都可以理解!但是現在她是他的女人,是他承認的女人,難道不應該不一樣嗎?她不是該乖順聽話的嗎?

    舒沐晚沒有做聲,南宮墨不由無奈地輕嘆,雙指的力道微微收緊,然後俯身吻上了她的紅唇……

    溫潤的舌尖從她柔軟的唇瓣上碾壓橫掃而過,他放緩了速度,扣著她一點一點地親,卻在試圖撬開她貝齒的時候,她陡然抗拒,猛地掙開把頭別開到了一邊。

    “怎麼了?”南宮墨逼近,額頭和她相抵,眼底略過一抹疲憊,語氣卻依舊儘量放軟,用自己最大的耐心遷就著她的一切,“告訴我,恩?”

    哄女人這種事,他沒做過,也不在行!

    “我不喜歡這枚戒指。”不知是因為他的溫柔起了作用,還是她的怒意急需發洩,舒沐晚終於忿忿地嚷出來,“像電子狗鏈一樣!我又不是……動物!”

    這種被當成家養動物一樣的感覺,太過屈辱了!

    “恩……”他似是聽了進去,若有所思地應聲,同時靠近幾分,轉而雙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但是你帶著這個,我比較放心。”

    說話的同時,他就著她完美的唇線,又一點點親了下來。

    細密的吻不停地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動作溫柔到了極致,卻又強勢地扣著她不准她退開半分,舒沐晚的心底不禁微微發涼!在此刻,她突然發現一個事實——比被南宮墨送走更可怕的事情,就是被他留下來!

    這個男人的佔有慾太強太可怕,而且他心中想要的,完全可以不顧別人的想法……他想要她,甚至可以像是要一條寵物一樣將她豢養在身邊!

    他不是南宮辰,不懂什麼愛情,他說的“想要”,就真的只是想要而已!

    純所有權……

    好危險!

    留在他身邊真的好危險!

    目光掠過被丟在旁邊的手機,舒沐晚陡然想起剛剛venki給她打的那個電、話——走是肯定要走的!但是一定要“處理”掉這裡的事情才能走啊!讓南宮墨厭膩她?或者是……想辦法直接走?

    “唔……”

    正思量間,她後腦勺的大掌陡然重重地握了握,在她痛呼之時,他低喃了一句“你不專心”,舌頭便順勢闖了進去,舌尖從她濕潤的口腔中侵略而過,也讓自己的酒氣融入了她的甜美……

    綿長的法式深吻,他掌握主動權,而她只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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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當肺中最後一絲空氣被耗盡時,他才微喘著放開她,在她紅腫的唇上親了親:“你是先吃東西,還是先陪我做?”

    問題帶有選擇性,動作卻沒有:他說話的同時,手掌已經探到她的腰際,順勢要往下滑……

    “南宮墨!”她勉強補充了氧氣,小手抓住他的胳膊急急叫住他,大腦中的某個計畫已然成型,剩下的只是好好和他周\旋,“我不要帶這枚戒指!可不可以?二十四小時,我可以跟在你身邊……”

    她放軟了語氣懇求,退步接受他先前的“莫名其妙”要求!舒沐晚很清楚:這枚戒指她摘不下來,而離開南宮墨的首要準備,就是把這個東西弄走……至於跟在他身邊二十四個小時,她總會有脫身的機會!

    “這兩天有點忙……”他低低地解釋,雙手已經麻利地在褪她的衣服,大掌伸到了她後背挑開那唯一的暗扣,俯身重新吻上她,口齒不清的聲音傳遞過去,“過兩天讓你跟好不好?”

    還過兩天……她哪裡是真想跟著他?

    舒沐晚試圖旁敲側擊地讓他答應,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便已沉浸於這場情\事——

    大掌推高她的毛衣,她稚嫩的肌膚頓時裸\露在他的眼前,他翻身上床,啞聲指導了一句“分開”,整個人便順勢擠入了她的雙膝之間,然後低頭,濕熱的舌尖在她胸前的玫紅上掃過,留下一圈晶瑩的水澤……

    “恩……”舒沐晚悶哼一聲,身體本能地弓起,在這樣強烈的刺激下,耳根立馬跟著發紅。

    這個時候,她不能反抗南宮墨!

    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反抗得了南宮墨!

    所以,面對即將而來的事情,她緊咬著下唇不發聲,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敷衍——不反抗,不配合。他不就是為了和南宮辰較真,所以才想“要”她的麼?

    這只能算是他一時的新鮮感罷了!他總能厭倦的,總能厭倦的……

    她所要做的,就是:忍耐,等待!

    “放鬆一點……”

    “幫我脫衣服……”

    “摸摸它……”

    他在床\上提的要求,她通通都沒有去做,身體依舊緊繃著,卻也沒有反抗,任由他為所欲為地褪去了她全身的衣服,親吻著她各處敏感的肌膚……

    身體很快泛出一層淡淡的粉紅色,她難堪地咬緊了下唇,閉眼別開臉,腿已被他分開到最大,他蓬勃的yu望就這樣抵著她,讓她能感覺到頂端的血脈跳動……

    終於,他一點點地擠入……她依舊緊澀稚嫩得不可思議!他洶湧的欲被她一點點含\入,因為那緊窄的感覺而越發顫慄,瞬間又增大了幾分……

    “南宮墨!”她突然在這個時候叫出來,小手死死地抵住他的胸膛,同時抗拒著他進了一半的某物,嫌棄地嗅了嗅鼻子,“你身上都是酒味!你先去洗澡!”

    現在?

    南宮墨的眼底瞬間蔓延上一層赭紅: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忍得住?於是他只能低啞地哄著她:“乖,讓我先做……做完再洗好不好?”說話的同時,他的兩手撐著床,蠻橫地想要繼續往裡擠……

    她卻死死地合著腿不肯動,甚至劇烈地掙紮著,把剛剛“含”進去的一個頂端又“吐”了出來,讓他濕漉漉的巨\物重新暴露在了空氣中——“先洗澡!”

    舒沐晚仍在堅持!

    “你!”有那麼一刻,南宮墨真的很想按倒她強、上,但是看到她眼底的堅持和小臉的怒氣,又硬生生地把某種本性給壓制了回去——他只能遷就她!用一個男人的極限去遷就她!

    “……好,我去洗。”

    舒沐晚,你絕對不會懂!這對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折磨!

    ....................................................................................................................................................................................................................................................................................

    浴室的門關上,裡面很快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舒沐晚飛快地從床上翻坐起來,在床頭櫃裡翻找某樣東西——她知道有些事情,今晚無法避免,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把事情的危險性降到最低……她能雪藏一個venki,不一定能雪藏第二個!

    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早作準備……

    “啪!”

    小手剛捏起個四四方方的塑料包,浴室的門便被打開,南宮墨的渾身都在滴著水,他這是……洗完了?總共也不足兩分鐘!她還沒回神,他健碩的身軀又重新壓了上來,雙手心急地分開她的腿,直接就想往裡面衝……

    “等等!”她捏著那個塑料包塞到他面前,“南宮墨,你用這個!”

    “什麼?”他懶得看,抓起它便想扔到旁邊。

    “那個……”舒沐晚連害羞也顧不上了,她為了避免和他有“不必要的牽絆”,只能大聲地解釋出來,“用套!你戴著那個再……再做吧!”

    她的動作有些顫慄,抓了那個塑料包,主動幫他撕開了外包裝。

    南宮墨的臉色,在見到裡面的橡膠某物時,徹底變成了黑色——她不想要他,如此顯而易見。

    “舒沐晚!”低吼著叫出她的名字,他恨恨地瞪了她五秒,驟然還是接了她手裡的TT,胡亂地套上自己的緊繃,然後掰開她的膝蓋,報復似的狠狠衝了進去……

    一貫到底!

    他用了最狠的衝力!

    “啊!”因為沒經過充分的濕潤和擴張,舒沐晚痛得不由低叫出來,眉頭頓時緊蹙,緊咬著牙關卻還是難以抑制聲聲痛吟——他是故意的!那麼痛!

    他的確是故意的!

    原本溫柔的動作盡數轉為兇猛,他從未如此狠戾地做\愛,近乎暴力!他在她的體\內竭力地橫衝直撞,盡情發洩自己的欲和憤,這種至極的速度……她享受不到半分歡愉可言!

    蓬勃的yu望更加巨\大,他在爆發的那一刻陡然抽chu,大力地摘了那層薄薄的T,然後重新衝入……全部噴jian在了她的裡面!

    舒沐晚傻眼了!她的腦海中似有白光閃過,然後小腹便漲漲的都是液體……他伏在她身上悶哼了兩聲,舒沐晚當即便委屈地直想哭出來:她忍了他這麼久,就是為了讓他不要……他這是在耍她麼?

    “南宮墨!”她控訴地叫出他的名字,重重地咬住他的肩膀,發洩地烙上自己的牙印。

    一如四年前一樣:咬他,是她在床上唯一的抗議。

    “嘶……”他痛得抽了口涼氣,她牙齒的力道沒加重一分,他便埋在她體內重重地衝撞一次,同時冷冽地附在她耳邊:“疼麼?”知道學乖了麼?

    他今晚遷就過她一次了!

    可不打算再遷就第二次……

    一下又一下的頻率開始加快,從緩慢變得急速,而她堅持的力氣卻越來越小,終於在他的強勢攻勢下,忍不住抽噎起來,更加抵擋不了……她只能攀附著他,時不時地“爆發”一次,像小野貓一樣在他後背重重地撓出五道血痕!

    雖然,那只會換來他更“殘忍”的報復……

    他的肩膀被她咬出了血,濃郁的血腥味混雜著歡\愛的味道,讓人慌忙而窒息。舒沐晚別開臉躲避著,在被他折騰得虛弱至極時,聽到他在她耳邊冷冽又溫柔地警告——

    “下次,不准再拿那種東西給我戴!”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7
095 我這就幫你弄,可以嗎?
    夜色更深。

    身旁肆虐的男人已經睡著,舒沐晚卻在經過一段小小的暈厥後,毫無睡意——她的全身都痠軟得沒有力氣!他的身上也不好過,佈滿了她抓出來的道道血痕!

    像是一場鮮血淋漓的愛,他們能做的,就是儘量傷害對方。

    舒沐晚怔怔地望著天花板發呆,休息了良久,她才嘗試著動了動身體,挪得離他遠一點。可是,他明明是睡著的,手臂卻本能地夠過來,再度撈住了她,將她困在自己的懷裡……

    身上橫著他結實的手臂,他以愛人之間的親暱姿勢摟著她……舒沐晚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她討厭這種被他豢養在側的感覺!討厭他這種強勢的佔有煨!

    她已經明確知道他不是南宮辰,所以她寧願他像以前那樣,凶狠地吼她,冷冽地諷刺她,直接叫她滾,或者直接叫人把她送走……毫不猶豫!

    對!

    她不要現在這樣組!

    像是理清了某種煩雜的思緒,舒沐晚猛地用力,撥開他的胳膊扔到一邊,然後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如果和他虛與委蛇不能得到自由……那就不用討好了!

    惹他,或者激怒他……都可以。

    她光著腳踩在綿軟的地毯上,撿了地上的睡衣隨意套上……純白的絲質睡裙剛好長及她的小腿,包裹著她纖細的身軀,讓她整個人顯得更為單薄。

    蹙眉望了眼床上安睡的俊臉,她不虞地抿了唇,轉身就想離開、房間,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停了腳。她突然意識到:她好像無處可去!而且帶著這枚戒指,她走出房間又怎麼樣?根本不能算離開!

    負氣地捏緊了拳頭,她驟然轉身重新回到了房間中央,然後打開了電視機,背倚著床直接坐在了地上——聲音愛開多大開多大,根本不用顧忌他在睡覺!

    反正……她不好過,她也不想讓他睡安穩!

    .........................................................................................................................................................................................................................................................................................

    電視屏幕在昏暗的房間內光影閃爍,午夜時分上映的都是無聊的新聞重播——

    經濟頻道上,老禿頭唾沫飛濺地分析一日經濟走向,畫面上赫然是“唐氏製藥毀於一旦”的爆炸新聞,唐氏在一日之間出現了數十億的經濟虧空,蒸蒸日上的產業瞬間面臨破產威脅!

    還有白天記者電\話採訪唐氏執行總裁的報導,電\話對面的人聲音沙啞而激動:“這是一場商業的陰謀!有人要故意整唐氏!唐氏本身的運營沒有問題,這完全是一場陰謀……”

    舒沐晚的眉頭皺緊,拳頭無聲無息地捏緊:他就是唐氏製藥的執行總裁?那麼爸爸的事情……他應該都知道!找到他,也許就找到了真相……

    一切調查的結果,終於近在眼前了!

    “唐氏還在徹夜進行資金整頓,後續新聞本台會跟蹤為您報導……”她靜靜地看著這篇新聞,心中不由湧起報復的快意,直到——身後的床上傳來輕微的翻動聲……

    他終於被她吵醒。

    聽到屬於他的動靜,舒沐晚的神經便緊繃了幾分,但表面上卻還佯裝著視若無睹,繼續用遙控器調轉著頻道,正好看到社會新聞的血腥畫面——

    “今日在我市城西**路發生了一起惡性殺人事件,死者女性22歲……屍體在今日中午被發現,現場慘不忍睹,據警方報導,死者在生前受過虐待……”圖文並茂的講述,社會意義的新聞做得堪比午夜凶鈴。

    身後在這時伸來一雙手,他從背後扶住了她,輕而易舉地把她拎回到床上。

    她顫了一下,意識到是他,很快又恢復了漠然。

    剛剛清醒的南宮墨,眼神還帶著幾分迷濛,嗓音也殘留著沙啞的睡意,他疲憊地把頭擱在她的肩上,大掌順勢環上她的腰:“睡不著,恩?”

    他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又經過一場精疲力竭的放縱,本已睡得很沉,直到聽到電視的嘈雜聲,他在睏倦中本能地伸手抱她,卻什麼也沒碰到……於是,瞬間清醒,看到了獨自坐在地上看電視的她。

    “恩,睡不著。”舒沐晚淡淡地應聲,目光依舊停留在電視屏幕上,不想回頭看他——屏幕上正在播放屍體被發現的現場,打了少許馬賽克,那具屍體淒淒慘慘地倒在血泊之中,身上都是猙獰的傷口……

    南宮墨的視線跟著轉移過去,在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眼底輕不可見地暗了暗。

    這具屍體……他白天就看到過了!

    也是因為這具死相慘烈的屍體,他才會暴怒至極,直接訂了追蹤器戒指,然後不管不顧地找到她,再發洩一通……

    心中閃過無數種複雜情緒,南宮墨的表面上卻還是一派雲淡風輕。他伸手,不動聲色地拿了她手上的遙控器,直接關掉了電視,然後淡淡地開口補充:“晚上別看這種血腥的東西……”

    房間內再度恢復一片即將,南宮墨收手,修長的指尖碰上她冰涼的腳踝,他的眉心微微一蹙,掀開被子將她帶了進來,手掌很自然地包裹住了她的腳……

    舒沐晚在這個時候仰頭,平靜地和他對峙,柔柔弱弱的嗓音,帶著低涼的嘲諷,一字一句地反問出來:“這些……比你平時做的事還血腥麼?”

    她是故意的!他熟稔而自然地對她溫柔,她根本適應不了,只會越發覺得難堪……所以,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她突然很想惹他!突然很想激怒他!

    南宮墨的動作微微一頓,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樣尖銳的問題,他摟住她的手臂微微緊了緊,最終卻還是把所有的情緒抑制下來,無可奈何地喟嘆:“睡吧。”

    手掌在她的脊背上輕拍了兩下,他柔聲安撫著她,脾氣好得不像話……越是知道她想幹什麼,他越是能隱忍。

    他拉了被子示意她躺下,舒沐晚卻沒有動靜,她靜靜地瞪了他兩秒,越發得寸進尺:“睡不著,我餓了!”說話的同時,冰涼的腳底蹬了他一下,嫌棄地把他往外踹了踹……

    “餓了啊?”他耐心地詢問,同時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這個時候……管家他們應該早就睡了吧?

    只是半秒鐘的猶豫,他便轉身下了床,隨意地套了身家居服,臨走前甚至還幫她掖好了被角,放低了身段去哄:“我這就幫你去弄,好不好?”

    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間裡,舒沐晚望著空蕩蕩的大床,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他難道不生氣嗎?

    ...................................................................................................................................................................................................................................................................

    他很快回來。

    一手拿了塊小巧的起司蛋糕,另外一隻手則拿了杯溫好的牛奶,還冒著絲絲的熱氣……這樣的他,和平時那個冷冽暗沉的形象格格不入,讓舒沐晚不禁錯愕。

    像是渾身閃耀著金色光澤的神,居然親自做了人類的瑣事。

    南宮墨坐上床沿,在距她最近的位置,把這些遞到她唇邊,看著她呆愣的模樣,他的唇角不由上揚,帶著幾分戲謔緩緩開口:“要不要我喂?”

    她驟然清醒。

    從這種如夢幻般的溫情中清醒!

    “我不想吃這個!”她負氣地別開臉,像是任性的孩子一樣無理取鬧,竭盡所能地挑戰他的底線,“我想吃鹹的。”

    氣氛頓時一凝,她明顯感覺到他的手臂一僵,胳膊上的青筋隱隱暴起……他生氣了。

    舒沐晚始終都低著頭,心裡卻湧上一股無比的快意:南宮墨,你發火呀!用牛奶砸她呀!衝她大吼大叫啊!今晚就讓她滾吧……她求之不得!

    僵持了好幾秒,她沒等到預想中的狂風暴雨,而是聽到他頹然的嘆息——

    “……好,我去弄鹹的。”

    他起身,端著蛋糕和熱牛奶再度離開臥室,留給她一個寬厚的背影,和讓人無法揣測的心緒。

    為什麼還不生氣?

    放在被子裡的拳頭緊了又緊,舒沐晚很想追上去衝他發飆:南宮墨,你忍什麼?看我不爽就直接吵啊!反正大家只要爆發了,就能一拍兩散、互不相干了!

    *****

    這一次,他沒有很快回來。

    在臥室裡等待著,舒沐晚越發坐立難安,索性也穿好了衣服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探了出去——整棟別墅都是靜悄悄的,她沿著樓梯一步步下去,在快走到客廳時,才聽到廚房裡傳來細小的鍋碗碰撞聲,還有油煙的“嘶嘶”聲……

    他在……做飯?!

    給她做飯?!

    心中越發難以置信,腳步卻難抑地一步步朝聲源處靠近,終於看到他高大清冷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正將一碗熱氣騰騰地蛋炒飯盛到碗裡……

    南宮墨……

    舒沐晚的鼻子不禁有些發酸,此刻的心情又恨又複雜:南宮墨你是傻子嗎?要吃鹹的你就真做嗎?

    她在故意折騰他,他就看不出來嗎!!!

    “下來了?”他一回頭,便看到了怔怔地站在門口的她,南宮墨很自然地衝她微笑,把炒飯端到了餐桌上,詢問她的意思,“就在這裡吃?”

    舒沐晚的喉嚨莫名地哽嚥了一下。

    本來她都想好了:等著他端“鹹的”到房間裡來,然後再傲慢地告訴他“不想吃”,他不生氣,她就在他的底線上再重重補兩腳……可是現在,她卻做不到了。

    看著那碗簡單新鮮的炒飯,舒沐晚緩緩地過去坐下,再緩緩地拿起筷子,一點點地開始吃——這是……他親手為她做的,而且是……半夜裡起來做的……

    幹嘛要這樣遷就她?

    “好吃嗎?”他在她旁邊坐下,倒了杯溫水推過來,“冰箱裡只有雞蛋。”

    舒沐晚一僵,只覺得心上被狠狠地紮了一下,在這種陌生的柔情中瞬間慌亂……她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乒”地一下重重放下筷子,丟給他一句冷冰冰的評價:“不好吃!”

    視線緊張地躲避著他,她逃避似的站起來,在櫥櫃中胡亂的翻找,尋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我要蘸醬才能吃得下!”

    她要站起來冷靜一下,才能適應他的好。

    ***

    櫥櫃裡只剩下一瓶魚子醬,海鮮口味。

    她不忌口,坐下大大方方地剜了一大勺,鋪在炒飯的上面,似是對他的廚藝嫌棄至極,只有配醬才能勉強入口……而他也不生氣,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直到她吃了大半,他才緩緩地開了口:“現在好吃了?”

    咸!

    加了醬咸死了!

    舒沐晚忿忿地咬牙,卻不想承認加了醬的難吃,更越發想擊碎他超出凡人的隱忍。於是,她直接舀起一勺,遞到他唇邊,冷淡要求:“你吃吃看!”

    她明明知道——這是她吃過的!

    而且他對海鮮過敏!

    但是,她就是這麼要求了。

    以為他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舒沐晚傲然地和他對視,等著他在這一刻發飆,他卻支持遲疑了一秒,真的張開了嘴,就著她吃過的勺子,把大半勺的醬都吃了進去……

    “乒!”

    舒沐晚猛地丟下勺子站了起來,他沒發飆,她卻終於忍無可忍了!

    “南宮墨,你幹嘛要真的吃?”

    “你給我吐出來!你不是對海鮮過敏嗎?”

    “南宮墨你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我在整你嗎?”

    “你就不能大大方方和我吵嗎?讓你吃你就吃……你幹嘛要忍受我!”

    累積了一晚上的憋悶終於爆發出來,舒沐晚歇斯底里地朝著他吼,衝動地想要掰開他的嘴巴讓他吐出來,眼眶已然發紅,視線早已模糊……明明叫罵的人是她,她自己卻先哭了出來。

    他喟嘆一聲,陡然伸手,摟住了吵鬧的她,一把將她按在懷中:結實的手臂環住她顫抖的身體,他的唇附在她耳邊,低沉的嗓音帶著無可奈何——

    “我有什麼辦法?你一直在和我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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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我的規矩,你知道的
    他喟嘆一聲,陡然伸手,摟住了吵鬧的她,一把將她按在懷中:結實的手臂環住她顫抖的身體,他的唇附在她耳邊,低沉的嗓音帶著無可奈何——

    “我有什麼辦法?你一直在和我鬧……”

    從昨天開始她就這樣,用她自己的方式對抗他:不和他說話、不吃東西、不出門……讓他跟著她一起壓抑難受!

    可是他能怎麼辦?

    昨天她失蹤,他是真的急壞了!得知她是故意避開他,他更是火冒三丈,當場就把所有的脾氣都發洩在了她身上……對她凶,欺負她,這都是事實…煨…

    終於,他發完火,她卻真的惱了。

    南宮墨只能儘量順著她,不道歉,不重提,默默地等著她消氣……

    她的小臉貼著他的胸口,一聲聲地小聲抽噎,他能感覺到胸前的衣襟很快被她沾濕了大片,而她的身子卻乖乖順順地貼著他,終於不再掙扎抗拒組。

    南宮墨這才敢鬆口氣,大掌在她的背上輕拍了兩下,小心地試探:“不鬧了?”

    舒沐晚貼著他的胸膛沒有動,更沒有給半句回應,南宮墨只能算她……默認。他抱著她,視線掠過桌上的剩飯,估計著:她應該是不會再吃了!

    於是,他微微彎腰,徹底將她抱在懷裡,然後起身帶著她上樓……

    總算是……不生氣了!

    ............................................................................................................................

    房間內燈光昏暗,衣服依舊散亂地扔在地上,空氣中似還殘留著狂野的歡\愛味道。

    南宮墨將她放上\床,舒沐晚的身體便往裡縮了縮,本能地抗拒著在床\上和他貼近——他剛剛……還弄得她好疼!她不想在這裡再來一次……

    “你睡。”看出她的排斥,南宮墨的眸色不由一黯,卻被他清淺一笑掩飾過去,他只是幫她拉好了被子便重新起身,“今晚我去睡客房……”

    他不會對她怎麼樣。

    好不容易才不鬧的,他就再遷就一次吧!

    至於原則不原則、底線不底線的……他自己都找不到了!

    才剛起身,小指驀然被她拉住,她紅彤彤的雙眼看著他,微涼的手心還帶著眼淚的濕膩,力道不小,死死地扒著不放……南宮墨瞬間軟了心。

    “想我留下?”他心底竟有些期待和緊張。

    舒沐晚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她在他的溫情中沉淪,殘存的理智攀爬了好久,才能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話:“這個戒指,我可不可以不戴?”

    一枚電子追蹤器,她覺得諷刺。

    此刻,她的腦袋很亂!

    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會不會離開,但是,她不想以他寵物的形式存在……

    “……不可以。”薄唇輕啟,丟出的答案卻讓她再度墜入冰窖。

    ——南宮墨,你是不是對寵物都特別好?

    舒沐晚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很想問這麼一句,但是卻久久都不能張口。她陡然覺得身心俱疲,害怕知道答案,沒有任何精力和他去辯,和他去吵……

    於是,她只是冷然地丟開他的小指,把臉別開到一邊:“……晚安。”

    ....................................................................................................................................

    南宮墨在書房坐了一夜。

    透過落地窗,他遙望著遠處的星星點點,直到東方露出淡淡的魚肚白,他才驀然回了神——俊眉緊鎖,他大力暗了暗眉心,仍能感覺到熬夜過後,太陽穴“突突”跳動的隱痛……

    一夜,終於過去了。

    手掌移動桌上的鼠標,他在這一秒終於有了動作,熟稔地操縱電腦,查詢他思考了整夜的事情——

    以他的能力,黑進本市的通訊系統,易如反掌!而調出她昨晚的通話記錄,更是輕而易舉!昨晚,她只接了一個電\話,通話時間卻有一個小時之長……

    來電顯示,是本市的某個座機號。

    南宮墨的眸色微冷:昨晚和她通話的那個人……是誰?

    他聽到她的聲音,和對方聊得很開心!為什麼……呆在他身邊就不開心呢?

    “翌雷。”視線在那個號碼上停頓了一秒,他便快速地撥通了內線,把自己的命令交代了下去,“幫我去查個地方。”

    “恩?”正在溫柔鄉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翌雷茫然坐起,擦著惺忪的睡眼愣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是南宮墨,倏地一驚清醒過來,“墨少您吩咐!”

    “這個號碼******,方位在*****”反正都黑進通訊系統了,他在鍵盤上操作了幾步便調到了具體方位,然後交代,“你去一趟,幫我查一查,裡面住的是什麼人?”

    “是!”翌雷快速地應下,還沒來得及問句“為什麼”,南宮墨已然切斷了電\話。

    翌雷只能聽著話筒中的忙音,提著自己拉了一半的褲子發呆——墨少這又是要和誰過不去了?等等,這大清早的,墨少親自去黑人家通訊系統了?!

    果然是大事!

    他也好奇,那個地址住著誰了?

    *****

    掛斷了電、話,南宮墨又坐了好半晌。他的薄唇緊抿著,像是經過一場漫長的猶豫,才終於決定起身去看看她——不生氣了吧?這都一晚上了……

    只是剛剛站起,腦袋便一陣陣脹痛。

    俊眉不由蹙起,南宮墨抬手摸了摸額頭,臉色徹底陰鬱了下來——果然,是因為昨晚的那口海鮮醬……

    無可奈何地在原地逗留了幾秒,他只能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算了,去公司吧!和南宮墨一樣幾乎徹夜未眠的,還有一個人——唐氏製藥執行總裁:唐平清。

    偌大的一個唐家,“唐氏製藥”只能算小小的分部,而他只是分佈的掛名總裁,如今他被南宮墨盯上,整個公司的未來都岌岌可危……他怎麼向唐家真正的“老大”匯報?

    唐平清忐忑地在唐宅等了一夜,頭頂上的地中海髮型焦慮得又擴大了幾分,終於在晨曦微露的時候,等到了唐家的主人——他悠然地緩步下樓,周身縈繞著和年齡不相符的老成和危險。

    “我這裡遇到了點麻煩,唐氏製藥被南宮墨盯上了,我沒辦法……”唐平清看到他便慌忙站起來,年過半百的人還要對眼前的年輕人點頭哈腰,“唐少,而且那個舒沐晚……我還沒機會下手。”

    “所以呢?”對方淡然而笑,半點沒體會到他的心急火燎,懶懶地就將他的話都堵了回去,“沒有機會,你就去找機會,要不然,你就跟著唐氏製藥一起完蛋……我說過了,這件事,我不插手。”

    處理背叛者的女兒,不值得他親自動手!

    況且,一個小小的唐氏製藥,有沒有對他來說影響不大……

    “可是……”唐平清急了,剛想站起來,卻被對方冷漠的嗓音打斷。

    “我身邊不留沒用的人。”他淡然微笑,俊臉妖嬈而魅惑,說出的話卻能讓人如墜寒冰,“我唐堯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

    舒沐晚醒來時,已經日山三竿。

    她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打點完紅腫的眼眶,然後又糾結了好久,才想好怎麼面對他。只是當她拉開、房門,管家卻告訴她:墨少已經走了,很早就去公司了。

    很早就去了公司?

    這麼說她不用考慮面對他了!

    舒沐晚頓時呼出口氣,心裡有些釋然,也有些失落。她牽強一笑,佯裝淡漠地“哦”了一聲,抬腳從管家身邊走了過去——他昨晚所做的點滴,總叫她心緒震盪莫名……

    “舒小姐,您早上想吃點什麼?”管家見她的心情似乎比昨天好,不由話也多了起來,“以後您想吃什麼,直接叫我們就好,不用親自動手。”

    “謝謝……恩?”她什麼時候親自動手了?

    “昨晚您不是下樓吃東西了麼?”管家回答得流利自然,“早上我起來的時候,還看到了您的餐盤,您做的炒飯不錯呀……”看她心情好,管家也樂呵呵地多奉承了幾句。

    舒沐晚的臉色卻不由一僵,眉宇間難掩尷尬:那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我沒下來吃東西,不一定是我啊……”她低喃著否認,目光漂移著,就是不想讓炒飯和自己扯上關係……不想讓他們之間再扯上更明顯的關係!

    “……不可能啊。”舒沐晚越過他走開,管家卻還留在原地自言自語,低喃的嗓音聲聲地傳入舒沐晚的耳朵裡,“墨少從來不下廚做飯的……而且他也從來不吃海鮮罐頭……”

    “是麼?”舒沐晚回身虛應一笑,在管家推理出真相前,很快便閃沒了影。

    ...........................................................................................................................................................................................

    鬼使神差的,原本打算繼續“家裡蹲”抗議的舒沐晚,因為管家那句“墨少從來不吃海鮮罐頭”,終於還是不放心地提了車,開往他的公司……

    去看看他,就看一眼,不算過分吧?

    昨晚他忍了她這麼多……她可不想害得他再過敏一次!

    只是,車子剛駛到半路,就出現了插曲——

    手機鈴聲在窄小的車廂裡響起,舒沐晚剛接起,Jack帶笑的嗓音便傳了過來:“舒沐晚,我買了三張海底世界的票……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你哪有空去玩?主秀的準備工作不夠你忙麼?”舒沐晚反射性地蹙了眉,想也沒想直接拒絕,“別帶venki出去亂走,讓他呆在家裡比較好。”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慌亂,總覺得——venki和南宮墨的距離會越來越近……她會恐懼!南宮墨這個人,太過難以捉摸!他能做好venki的爸爸嗎?她一點底都沒有。

    “呆在家裡,好像有點困難啊……”Jack的目光掃過海底世界的門票,單手開著車,另一手拍了拍venki的小腦袋,“今天有人到‘家裡’來想調查我們了,你猜……是誰?”

    舒沐晚的心不由一沉。

    腦海中的某個答案呼之慾出,她不敢置信地捏緊了拳頭,顫顫地試探:“是……南宮墨?”

    不可能!她瞞得那麼好!

    他怎麼可能看出什麼?

    “不算太笨啊……這下,一起來不?”Jack嘴裡“嘖嘖嘖”地感嘆了兩聲,然後把手機往旁邊的小人兒懷裡一塞,“小怪物,跟你媽咪說話!就說被Jack叔叔綁架到海洋館喂鯊魚了,叫她一起來!”

    “哼!”venki恨恨地用鼻子哼了哼,然後拿起話機,委委屈屈地控訴出來,“媽咪,我不喜歡來找我們的那個叔叔!”

    “你……”舒沐晚的心莫名一沉,像是某個答案塵埃落定,卻不是她想要的。她猶豫了很久,才緩緩地問出來:“你見到他了?”南宮墨說很早就去公司,其實是去找他的?

    “見到啦!”說起這個,venki便一臉自豪,“媽咪,我們還想出了個辦法,讓那個叔叔永遠找不到他想要的!”

    “恩?”

    “媽咪你來海洋館吧!我就告訴你!”小孩子終究還是小孩子,“路上給我帶冰激凌!”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7
097 你做過愛嗎?
    在看到venki的那一瞬間,舒沐晚就明白了他所說的“方法”是什麼——小傢伙染著一頭金黃的頭髮,穿著和Jack造型一樣的親子裝,站在海洋館面前衝她揮手,笑得燦爛……

    遠遠的看,他們儼然一對父子。

    “hello,媽咪!”venki興奮地朝舒沐晚招手,快步奔過來搶她手裡的冰激凌,“我要吃我要吃!媽咪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都在這裡被圍觀好久了……”

    “你這是?”舒沐晚還陷在石化中久久難以回神,她摸了摸venki的黃毛,直到Jack走近,才抬頭問他,“怎麼回事?”

    “一次性的。”Jack聳了聳肩,一臉輕鬆地解釋,對他來說,從化妝師那邊拿點一次性的發色劑易如反掌。說話的同時,他把venki往後拽了拽,拉到自己身側向她展示服裝,“下個月倫敦時尚周的設計,好看麼?煨”

    “……原來是這樣。”舒沐晚恍然舒了口氣,失笑著搖了搖頭,“走吧,先進去。”

    不是週末,海洋館內的人並不多。

    venki進了“海底世界”的長廊,便好奇地欣賞周圍的魚群,完全把舒沐晚他們都拋在了腦後。舒沐晚也正好能在這個時候,好好問個清楚—紙—

    “今天誰來找你們了?”

    “應該是南宮墨的人。”Jack的回應很乾脆,他低頭玩著新做的指甲,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調查我們那個公寓住了什麼人,那時候我正好給小怪物染好頭髮,他沒發現什麼異常……”

    “不是南宮墨本人?”舒沐晚的眉頭不由蹙了蹙。

    “不是。”Jack搖頭,突然看向舒沐晚,表情鄭重而肯定,“舒沐晚,你已經被他盯上了。”

    顯然,南宮墨已經開始懷疑!

    “我……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把venki的事情告訴他……”舒沐晚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她蹙眉看向正玩得開心的venki,眼底儘是不捨:她害怕!她和venki生活慣了,她怕venki和南宮墨相認,而她又不能和南宮墨走到最後……

    這是一個做母親的自私,她不想離開自己的孩子。

    而南宮墨……

    想到這裡,舒沐晚不由低頭,瞥了眼戴在手上的戒指:在燈光暗沉的長廊上,戒指依舊閃耀著迷人的光澤……這是他給她的枷鎖!一份不算愛情的枷鎖。

    她能對他奢求什麼?

    “喲!”Jack跟著她低頭,當看到她手上那枚新戒指時,誇張地感嘆出聲,“他向你求婚了?”

    “這個……追蹤器。”舒沐晚苦笑著哼了哼,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視線重新追隨著venki的方向,跟著他的腳步往前,“Jack,你覺得……我應該告訴venki嗎?在美國的時候,他曾問我,為什麼他沒有爸爸?”

    她想自私,但是她不能剝奪venki的權力。

    “小怪物一直知道啊!”想起在機場的時候,venki那老氣橫秋的模樣,Jack不由微笑,繼而轉向舒沐晚,鄭重其事地說出自己的意見,“至於南宮墨那邊……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說的比較好。”

    在舒沐晚疑惑的目光中,Jack將前因後果都說了個明白,最後補充——

    “上次我和小傢伙看電影,我問他‘要不要去找南宮墨?’,你猜他怎麼回答我的?”頓了頓,Jack說出當時的原話,“他說‘他很厲害,像美國隊長一樣……但不一定適合當我爸爸。有媽咪就很好,不是每個人都需要爸爸的!’”

    聽著Jack講完這一切,舒沐晚的身形有些僵,說不震驚是假的!

    她完全沒想到,venki會知道這麼多!更沒有想到,venki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不要南宮墨。她之前緊繃的心弦,因為venki的選擇而鬆了下來,卻有些……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

    莫名的情緒——孩子喜不喜歡南宮墨,她都會為難!連她都覺得自己矯情!

    “好了。”見舒沐晚走神,Jack伸手在她的肩膀上重重拍了拍,“先放鬆點一起玩吧!這種事情操心什麼,辦完主秀就回美國,等到venki長大了想認父親了,說不定自己就回國了……”

    到底是西方人的思維,Jack就很開明:反正venki知道真相,等他長大十七八歲改變注意了,想回來就能自己回來啊!這樣舒沐晚瞎操心個什麼勁?

    “哎呀!”舒沐晚還沒說話,走在前面的venki突然大叫一聲,急匆匆地朝舒沐晚跑過來,“媽咪,我把冰激凌弄衣服上了!”

    偌大的一塊冰激凌,正好滴在他脖子上那個小小的領結上,染出一片粘糊糊的色澤……有些潔癖的小傢伙,當即就臉色彆扭地不爽了:“怎麼辦?”

    “帶你去洗掉。”

    這是小事。

    ..............................................................................................................................................................................................

    結果,因為性別問題——

    Jack自告奮勇地帶著venki進了男衛生間清洗,而舒沐晚則站在門口等他們。只是,他們進去才不足一分鐘,就有幾個穿著黑外套,帶著黑墨鏡的男人朝她的位置走過來……

    她側身往旁邊讓了讓,他們卻沒有進去的意思,反而圍過來,把舒沐晚困在了裡面。

    舒沐晚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顯然,他們是衝著她來的!

    “你們是誰?”她蹙眉打量著這幾個來者不善的人,同時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不想讓男衛生間裡的人聽到動靜,“誰派你們過來的?”

    沒有人回答她,這幾個墨鏡男冷臉圍著她,其中一個掏出自己的手機,快速地撥了一串號碼,然後遞給她。電\話已經撥通,她在他們的示意下,把聽筒放在了耳邊——

    “舒小姐,很冒昧地想請你來做個客,不知你肯不肯賞臉?”對方的聲音低啞暗沉,他逕自開口,帶著些許陰沉的笑意,典型的先禮後兵開場白。

    舒沐晚的心不由一震,她認識這個聲音:無意中看到的關於唐氏製藥的採訪中,記者打的應該就是他的電\話。

    “你是誰?”她冷冷地問出來,拳頭微微收緊。

    她要找的真相,竟在此刻找上\門來了!

    “唐平清。”他不在意透露自己的全名,停頓了一秒繼而又出聲,“我想和你做個交易,當然如果你不肯的話,那我只能……另想辦法了。”

    圍在她身邊的墨鏡男們也不知在此時接到了什麼指示,竟齊齊地上前一步,擺出虎視眈眈的模樣。

    顯然,他說的“另想辦法”,也不過是綁架之類的下等手段!

    “我自己過來。”她冷然應下,在他們動手之前先行開口,忿忿地把手機往他們身上一扔,“走吧,帶我過去!”

    她不能在這裡和他們發生衝突!

    venki他們還在衛生間裡,他們如果聽到動靜,一定會衝出來……venki還那麼小,他應該有兒童的生活,不應該把他牽扯入大人的世界!所以,她只能跟他們走!

    況且,爸爸的事情,她也想要一個了結。

    ..........................................................................................................................................................................................................................

    舒沐晚被帶去的地方,比她想像得要高端許多。

    沒有燈光昏暗的暗房,沒有鏽跡斑斑的倉庫,他們帶她去的,是距唐氏製藥不遠的一家高級會所——某個大白天便人聲喧囂,被裝點成夜總會一樣的地方。

    舞池內燈光閃爍,有五個身材姣好的女人在裡面盡情地舞動身體,時不時有底下的男人沖上去,擁住其中一個忘情深吻……畫面放縱、火辣且大膽!

    那幾個人一路通行無阻,逕自走到距舞池最近的沙發旁,唐平清已經在等候多時。

    “你就是唐平清?”舒沐晚先行出聲,冷然奪取了主動權,她目光淡淡地從他身上掃過,打量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他看起來應該四十多,頭髮掉得禿了個頂,面色晦暗,不停地吸著手裡的雪茄,一派煙霧繚繞……

    “呵!”被點名的唐平清抬頭,哂笑一聲,“果然是舒文的女兒,膽子和他一樣大,一點都意識不到……你在我手裡。”

    “所以呢?”舒沐晚大方在他對面坐下,態度依舊冷淡,“找我來想做的交易是什麼?”

    “去,給舒小姐倒杯喝的。”唐平清從一片繚繞的煙霧中抬頭,大力揮了揮手,指揮下屬去辦事,然後才重新轉向舒沐晚,“有人想讓我殺你,你想活命嗎?”

    他想過了:他要為自己謀出路!

    唐氏製藥被南宮墨盯上,勢必是保不住了……唐堯可以不以為然,他卻不行,唐氏製藥是他所有的經濟來源!他斷了以後的經濟,再殺了舒沐晚,不是把所有的後路都斷了麼?

    所以,他要險中求勝,得到一條“新的出路”!

    “想。”舒沐晚回答得坦然和平靜,有些出乎唐平清的意料,“但是你不殺我,你能活命麼?所以,你是想我幫你殺了他?”

    生殺予奪的事情,她從不沾手,但也知道屢見不鮮!與其在這個時候展露害怕,還不如假裝是“殺慣了”的圈內人,爭取和他周、旋的時間……

    “殺……哈哈哈!”唐平清誇張地大笑出聲,心中感嘆著舒沐晚的天真:唐堯這個人,也是舒沐晚隨隨便便能殺得了的?

    “他是誰?”聽不慣他刺耳的小聲,舒沐晚冷聲問出來。

    “不用不用。”唐平清擺了擺手,將下屬端上來的一杯果汁往她面前推了推,“我和你的交易是這樣的——我負責保你一條命,你負責把你父親的遺物給我。”

    “遺物?我沒有。”舒沐晚直接拒絕,同時反問,“你和我爸爸什麼關係?”

    “我們?在他背叛唐家之前,我們自然是好兄弟!”唐平清冷冷一哼,手指放在桌面上輕輕叩了叩,“我需要你爸爸的一本舊日記,不管有沒有,你都要給我找出來……”

    舊日記?

    舒沐晚心中微微一震:南宮墨給她找來過一本舊日記,莫非……裡面還有什麼她未發現的線索?

    心中已屬駭然,她的表面上卻還保持著雲淡風輕,估摸著這個唐平清比較容易“套話”,她索性就把她想知道的一次性問個清楚:“我爸爸和唐家什麼關係?”

    想起在小島上,那些男人說的話,舒沐晚的拳頭不由緊了緊:爸爸的過去……是違法的。

    “他跟著我們唐家做事,當年,他幫唐氏搞到了一大批毒\品的門道,唐氏製藥才能發展起來……算是我們的功臣!”唐平清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牽強,“真是難為他了,一個下等的幫工,能爬到那個位置……”

    他清楚地記得,當年舒文是如何受唐爺的重用!

    一個姓“舒”的,居然比他一個姓“唐”的混得都好!礙於舒文當時的地位,他甚至還得和這個幫工稱兄道弟……想到這裡,唐平清就覺得委屈。

    “啪!”

    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舒沐晚憤然打斷了他:“別污衊我爸爸,他是警|察,不會幫你們做這種事!”

    什麼運毒、搞毒品門道?他爸爸是緝毒的刑\警好不好!

    “警\察?哈哈哈……”又是一陣誇張而嘲諷的大笑,唐平清發洩完了情緒之後,臉色陡然轉冷,面目甚至有些猙獰,持續多年的憋悶終於爆發出來,“算個鳥的警cha,不就是毒被緝了幾次,舒文那鳥人被派去警局當臥底了麼?那鳥人,一去就是十六年,還不想回來!”

    “臥底……不可能的!”

    舒沐晚的臉色發白,大腦中也跟著一片空白——這不可能的!她從小就視為英雄的爸爸,怎麼會是……壞人派來的臥底?這太顛覆了!她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唐平清也越說越激動,他把手上的雪茄重重往地上一砸,歇斯底里地吼出來,“那鳥人就是個叛徒!坑了我們兄弟一大把!披著警\察的皮,手裡帶著毒商的名單,不知道在外面有多麼逍遙快活!”

    他嫉妒舒文!

    舒文手裡有“來貨”的渠道,又有警\察的身份做掩護,鬼知道他這麼多年在外面賺到多少錢?

    “夠了!”舒沐晚陡然大聲打斷,唐平清咆哮得歇斯底里,舒沐晚的呼吸也微微有些急,她控制住了所有紊亂的呼吸,儘量用最平靜的方式面對他,“現在,誰想殺我?爸爸的仇人?”

    一切似乎都水落石出了!

    像是一場五十年代狗血的黑道劇情,卻真真實實地降落在她頭上——爸爸真的只是毒\販的臥底嗎?他脫離了“組織”,所以這麼多年以後,尋仇的人找到了她……

    當真是……完完全全顛覆了她!

    “你不用管!”唐平清憤然打斷,他大口喝了半杯的酒,情緒才稍稍有些平復,“你要是想活命,就把你爸的遺物給我!這就是我們的交易。”

    “要是……我不給呢?”

    她眯了眯眼睛,冷冷地抬頭和他槓上。

    爸爸的遺物裡顯然還隱藏著她不知道的秘密,她怎麼可能和這種“違法”的人合作?

    “舒沐晚,你別給臉不要臉!”唐平清怒了,驟然拿起桌上的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哐當”一聲清脆的響聲,酒汁伴著透明的玻璃四濺,瞬間讓整個空間內鴉雀無聲,甚至連舞池裡跳舞的女人都停止了動作……

    “看到她們了沒有?”唐平清指向那邊的五個舞女,身體湊近了她幾分,“想不想看看她們的下場?”

    “要是不合作,你就是第六個。”

    ..........................................................................................................................................................

    唐平清是真的打算讓她見識一下前面五個人的下場,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早已狗急跳牆了——

    “帶她過來!”衝著光影閃爍的舞池隨便一指,站在中間的女人微微一顫,下一秒就被兩個下屬左右箝制著送到了唐平清面前。他冷睨著臉色微白的女人,淡淡地丟下命令,“脫!”

    “啊?”女人一僵,不明真相的她小臉上當即爬上一層紅暈,“唐總,在這裡嗎?”

    好多人看著呢!

    “叫你脫就脫,廢話這麼多!”旁邊的下屬不耐煩地低吼一聲,直接扯住她的前襟用力往下一撕,當場撕開了她身上的緊身背心,讓她胸前的鬆軟暴露在眾人面前……

    “唐總!”女人嬌喝一聲,連忙雙手抱胸。

    舒沐晚不悅地別開眼,只聽到唐平清調笑的嗓音在對面響起:“做過愛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7
098 做到想死的感覺,要不要試試?
    舒沐晚不悅地別開眼,只聽到唐平清調笑的嗓音在對面響起:“做過愛嗎?”

    “唐……唐總!”那個女人的聲音瞬間變得嬌羞無比,結結巴巴地猶豫了好幾秒,才慢吞吞地開口,“我就……就幾次經驗而已……真的……”

    “是麼?那正好去加加經驗。”唐平清冷冷地哼了哼,陡然一揮手,命令站在左側的一排下屬,“你們幾個,去跟她做!”

    “什麼?”女人的小臉瞬間花容失色。

    幾個一起做煨?

    而且是在這裡?

    這和“輪”有什麼區別!

    而且是和這麼多人一起,她會做死的紙!

    “我不要!”她著急地尖叫出來,轉身想要逃走,卻被最近的下屬扣住了肩膀,直接摁在了地上,然後撕開她黑色的絲襪,直接將她的底\褲拽了下來……

    “不要!不要!啊!啊!”女人慘烈地尖叫,被壓在地上,她的兩手拚命地扒著地板,終於一把抓住了舒沐晚的腳踝,“救我!救我!救命啊!唔……”

    嘴巴被她身後的男人摀住,淒慘的尖叫頓時變成口齒不清的“唔唔”聲,幾個男人拉著她光潔的小腿,硬生生地把她拖出去,按倒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很快那邊就傳來淫\靡的聲音……

    噁心!

    這是舒沐晚唯一能想到的評價!

    她仍舊一言不發的坐著,但放在身側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握拳:她很想直接把對面這個唐平清揍趴下,但是又沒能必勝的把握……他這是什麼惡趣味,到底要噁心到什麼境界?

    “這是第一個的下場,你想變成她麼?”唐平清笑了笑,聽著身後激烈的聲音,說話越發得意,用和剛剛同樣的話問她,“舒沐晚,你做過愛麼?”

    舒沐晚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呵,看來你還不想交出遺物……”唐平清閒閒地靠上沙發的椅背,朝著舞池中面色難看的女人們隨便一指,“帶她過來!”

    第二個女人很快帶了過來。

    她身材妙曼,衣著暴露,此刻臉色蒼白,眼眶發紅,腳一戰定便哭得梨花帶雨:“唐總,您別這樣對我好不好?以後我在這個圈子裡都不能做人了……”

    唐平清哼了哼沒說話,那個女人立馬跪了下來:“唐總,您就讓我伺候您一個人好不好?或者,或者讓他們一個個來好不好……像那樣,我會死的!”

    她都不敢看那邊的沙發:烏泱泱的一堆人,外圍的人都是摩拳擦掌,裡面的女人剛剛還在嗚咽,現在居然連聲音都沒有了……她真害怕會被這些男人搞死!

    “會不會喝酒?”唐平清終於轉頭看向她,同時把桌上一瓶高濃度的伏特加推到她面前,大掌甚至拍了拍女人的臉蛋,“放心,我的兄弟們有女人了,不會這麼對你……”

    “真的?”女人眼淚汪汪地抬頭,這才猶猶豫豫地看向酒瓶,“我會……會喝。”

    “那好,一口氣喝完這兩瓶。”唐平清朗聲大笑,把酒瓶重重地放在她面前,“快!要不然你的下場會更慘!”

    “我……可是……”女人嚇白了臉:這麼高濃度的酒,還一口氣喝兩瓶……喝這麼多酒精下去,人也是會死的呀!

    “或者,你可以想另外一個辦法。”見女人猶豫不決,唐平清朝舒沐晚的方向指了指,不懷好意地指點她,“你可以讓這位舒小姐替你喝,這樣你就不用喝了……”

    女人一震,眼中瞬間湧現光亮。

    誰死都比自己死要好啊!

    “你喝!”她倉惶地從地上站起來,拿起酒瓶就衝向舒沐晚,像潑婦一樣試圖強灌,“你喝!你給我喝下……啊!”

    話音未落,舒沐晚一抬腳,便將她狠狠地踹了出去。

    她慘叫一聲,腦袋磕到矮桌的邊緣,當即吃痛地抱住腦袋在地上痛吟,再也凶狠不起來了……唐平清愕然地怔了怔,很快又恢復了陰沉的模樣:“還不打算交遺物?”

    舒沐晚抿唇,冷眼掃過地上的女人,最後目光停在唐平清身上:“你是想我把剩下三個都打趴下麼?”

    這種噁心的場面她不想看!

    既然唐平清想讓她看這幾個人的“下場”,她倒不妨直接給她們一個“下場”,這樣更爽快些!

    “呵呵呵……”唐平清冷笑著,無聲地用手指揮下屬帶下一個過來,同時冷冷地看著舒沐晚,似是調笑地慢慢開口,“那第六個呢,你準備怎麼把自己打趴下?舒沐晚,你別忘了……我是被叫來殺你的!做交易……已經抬舉你了。”

    ..................................................................................................................................................................................

    另一邊,Jack還帶著venki在找舒沐晚。

    他們從洗手間裡出來,就不見了舒沐晚的蹤影,打她手機又始終在“關機”狀態。Jack是實在沒轍了,只能拉著venki一個又一個地方地找——海洋館並不算大,他們幾乎把所有的遊客通道都看了個遍,但依舊沒找到舒沐晚的身影……

    Jack的面色有些冷:他隱隱覺得,舒沐晚可能出了什麼事!

    “黃毛叔叔,媽咪是又把我們丟下了麼?”venki站在他身前,小小的背影看著有些寂寥,問得委委屈屈。顯然,上次生病舒沐晚突然離開,讓他產生了些許心理陰影……

    “是啊!”表面上,Jack嘻嘻哈哈地開著玩笑,不讓孩子感覺到絲毫的焦慮,“你染的黃頭髮這麼醜,你媽咪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讓我加一撮紅毛的吧,你還不聽!”

    “真有這麼醜麼?”venki聽得聳拉下腦袋,一張小臉可憐兮兮,“可是媽咪剛剛還沒有說……”

    “那是她不好意思說!”Jack越發振振有詞,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好了,你先去車上等我,我打個電\話就帶你一起回家!讓我往裡加一撮紅毛就沒事了……”

    venki的小臉徹底垮了下來,稚嫩的小手碰了碰自己那一次性的黃頭髮,然後又抬頭敲了敲Jack一頭天生的黃髮,他嘟噥了一句:“果然很醜,黃毛叔叔,你真可憐,丑了這麼多年……”

    說完,轉身走了。

    “你!”Jack忿忿地站在原地,氣得從鼻子裡重重地噴了兩口氣。

    這小怪物……不,這小混蛋!要不是為了找舒沐晚,他才不會用這麼扯淡的理由支開他!要不是為了給他們家老混蛋……呸,是那個南宮墨打電\話,他才不會污衊偉大的黃毛族!

    *****

    眼看著那小小的身影走向停車場,離開了他的視線,Jack才拿起了手機,撥出某個號碼——

    他沒有,也不可能有南宮墨的私人號碼,所以電\話只能打到南宮財團的公司,再經過秘書的一串連線、分線……幾番周折對面才傳來低沉的男聲,南宮墨終於接了電\話。

    “有事?”低涼而略顯沙啞的嗓音響起,南宮墨淡淡地出聲,“關於主秀的事情,你們決定就好,我沒什麼意見。”

    Jack剛剛是以主秀主辦方的身份給他打的電\話,因為南宮財團是最大的贊助商,所以找他商量一些細節也是合情合理,不會引起外人的懷疑。

    “不是,我是想問問舒沐晚的意見。”Jack轉變得很快,歡快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任何異樣,“她在你那邊麼?”

    “不在。”他直接否認,準備掛電\話時,對面的Jack卻又不確定地試探了一句——

    “真的?難道也不在到你那邊的路上?”Jack沒有忘,上次,舒沐晚就是被他強行帶走的!難保這一次,不是南宮墨的人再度強行帶走了她……

    “不在。”

    依舊是冷冰冰的一句回應,說完他便直接扣下了話筒。

    辦公室裡很安靜,南宮墨身前的電腦屏幕上依舊是蕪雜枯燥的K曲線——上面錯綜複雜的趨勢昭示著唐氏製藥的慘淡結局:破產、負債千萬!資本主義的市場,他用一天的時間,徹底搞完了這個公司!

    “墨少,我查到那個地方住的人了!”翌雷在這個時候進來,手裡還帶著幾張A4的紙張,興奮地匯報自己整個上午的成果,“那邊住的是舒小姐的一個同事,從美國來的!嗯……應該是個單親爸爸。”

    美國那邊的資料還沒有這麼快拿到,翌雷只能根據他早上看到的匯報。

    住在那個房子裡的一大一小,穿著親子裝,都是黃色的頭髮,儼然是父子的模樣……

    “……知道了。”翌雷說完了好久,南宮墨才淡淡的應聲,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他徹夜未眠的眼中佈滿了血絲,眼神卻依舊銳利無比,眼底閃爍著一片暗沉。

    “墨少?”翌雷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出聲提醒了一句,“您怎麼了?”

    “沒事,你出去吧!”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南宮墨揮了揮手命令。翌雷說的話,他其實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的意識還停留在適才的那個電、話上——敏銳如他,瞬間就嗅出了其中的不正常!

    他們……找不到舒沐晚了?

    單手撈起手邊的話機,他快速地按下她的手機號,卻等到機械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他眉峰一緊,扣了話筒再度按下別墅的號碼,這次是管家接的,當被問及舒沐晚的訊息時,管家的回答更為無辜:“舒小姐早上就出去了啊!怎麼,她沒有去找你嗎?”

    她去了哪裡?

    南宮墨的心瞬間收緊,下一秒直接站了起來,頭腦中的眩暈讓他的身體微微搖了搖,但是下一秒他已撈起車鑰匙走了出去……急促的步伐,暗沉的臉色。

    他絲毫不記得,自己還發著低燒。

    “墨少?”坐在外面的秘書一驚,反射性地站起來,“半個小時後還有個會議……”

    “取消。”他直接丟下兩個字,然後隨意地指向翌雷示意他跟上,“把追蹤設備都打開!”

    他的直覺,讓他去找她。

    ...........................................................................................................................................................................................................................................................

    私人會所中,一派狼藉。

    第一個女人早已昏死在了沙發上,全身都是屬於男人的粘糊糊液體;第二個女人哭喊著被拉起來,頂替了第一個女人的位置,只是戰場被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沙發上……

    唐平清用慘烈刺激著舒沐晚的神經,只想她能早點崩潰,交出屬於舒文的遺物。

    “想清楚了麼?”他的手伸入自己外套的口袋,一下又一下狀似無意地晃動著,“再不交出遺物,你想過她的結局是什麼嗎?她的結局,就是你本來的結局……”

    旁邊的女人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唐平清:“唐總?”

    “乒!”

    一聲巨響,唐平清卻更快地拔槍,對準她直接扣下了扳機——一槍爆頭!那個女人連尖叫都來不及,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嫣紅的血從她的頭部蔓延出來,很快就浸染到了舒沐晚腳下……

    氣氛瞬間壓抑至冰點。

    舒沐晚的臉色有些發白,拳頭握緊了又放鬆,終於冷冷地抬頭看向他:“你先告訴我,爸爸的遺物裡有什麼?”

    “你先把東西給我!”唐平清有些沉不住氣了,猛地衝著她吼出來,他不相信,舒沐晚見了死亡的場面還能淡定,“否則,你信不信,馬上老子也斃了你!”

    *****

    樓上,有人不動聲色地掛斷了手機,靠在椅背上,悠然地欣賞著樓下的戰局。

    原來……比他想像得有趣!

    這個女人,就這麼殺了,似乎有些可惜了。

    “唐少,您突然過來,要不要我去向唐平清知會一聲?”下屬壓低了聲音詢問,態度恭謹而慎重。

    “不用。”唐堯擺了擺手,俊臉上一派妖嬈而深意的笑,“他急著想造反,我給他玩玩的時間……只是,這麼多年,他的手段還是這麼庸俗可笑。”

    “是。”下屬反射性地應聲,並不敢多言,只在心中納悶:唐堯不是說不插手的麼?

    “唐平清真是老了,找不到好玩的點……”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得一臉惋惜,“在海洋館的時候,居然只帶她來了!他的人就沒發現,她有個兒子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28
099 讓你疼了,真不好意思
    “唐少,”下屬蹙眉,似懂非懂地打探,“您的意思是……?”

    “我什麼意思……也是你能隨便揣測的麼?”他好整以暇地轉過身去,明明嘴角還噙著淡然的微笑,但下屬瞬間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當即再度垂頭,一言不發。

    唐堯陰晴不定是出了名的!

    他們下屬能做的,就是少說話,多做事,不惹他……

    “找個機會,做掉唐平清。”終於看戲看得差不多了,唐堯朝外面望了一眼,淡淡地下了命令,“這樣沒用的人,我身邊不能留……煨”

    “啊?在這裡?”下屬請示,目光跟著唐堯一起望向門口——

    ****

    “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樓下,唐平清還在歇斯底里地吼著,臉色早已在僵持中變成一派猙獰,他捏著手裡的槍,槍口對準了舒沐晚,彷彿下一秒就真的會開槍紙。

    “你……”

    “碰!”

    舒沐晚還沒有開口,大門上陡然傳來一聲巨響,厚重的門扉被人大力撞開。荷槍實彈的刑警們在下一刻衝了進來,將樓下的人團團圍住——

    “不許動!”

    “蹲下,把手放頭上!”

    變化來得太快,唐平清瞬間從行兇者轉變為弱勢群體,被幾管長槍指著,被逼迫著放槍蹲下,幾個刑警衝上來,直接摁倒了他,將他的手拷在了背後……

    “人質沒事!OVER!”刑警三秒內控制現場,押送著唐平清離開,同時在對講機裡向指揮匯報。

    舒沐晚從沙發上站起來愣在原地,看著刑警迅速地清理現場,運送傷員,她有些難以適應——就這樣,簡單地的得救了?迅速得讓人難以置信!

    下一刻,她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衝進來,身上還穿著防彈背心……難以想像,王名揚局長級的人物,還會來親自指揮現場。

    “沐晚……”他大步衝過來,卻在她一步之遙站住,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低啞,叫了她的名字就再也沒說出第二句話,舒沐晚能明顯看到他的眼眶發紅……

    “……我沒事。”她清清淡淡地出聲,才說了三個字,王名揚卻猛地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按在了懷裡。

    王名揚的力氣很大,兩條手臂用力勒著她,緊得她幾乎窒息,她被迫貼著他身上的防彈衣,聽到他急速而劇烈的心跳,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對,他在顫抖!

    “你幹嘛?”舒沐晚不由蹙眉,推了推他的胸口卻沒有掙脫開,不由加大了音量,“王名揚!!!”

    他這才猛地回神,連忙放開她退後一步站好,揉了揉微紅的眼眶恢復常色,只是一個勁地重複:“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剛剛在外面聽到了槍聲,天知道他有多麼緊張!

    當時他差點就顧不上什麼指揮,只想不顧一切地衝進來解救她……

    幸好,剛剛那聲槍響她沒受傷!

    “王局,收隊了!”現場的人被押送得七七八八,旁邊有個刑警湊過來,猶豫了兩秒,小聲地請示,“王局您是自己開車走,還是跟我們的車一起?”

    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端倪:一向沉穩如山的王局長也有如此衝動的時候……可見這個女人絕對是“自己人”啊!說不定還是“家屬”級別的!

    “我帶她開車回去。”王名揚冷靜出聲,和他們打了個招呼,這才轉向舒沐晚,“走吧,例行公事,我得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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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一個空間裡,眾人很快就撤了個空。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發現,二樓的欄杆處,有一道頎長的身影站著,傲然俯瞰了全過程……

    眼看著最後一個人被帶走,站在旁邊的下屬有些沉不住氣:“唐少,您就放他們走了麼?”雖然他揣測不來唐堯的意思,但抓到舒沐晚也不容易,怎麼就讓人帶走了?

    “我說了放她走麼?”對方胸有成足地低哼,然後轉向下屬,“你還愣著幹什麼?天黑之前,我要見到唐平清的屍體。”

    簡單來說:他可以跟上去動手了!

    “……是。”下屬應聲,連忙退下。

    剩下的人則依舊站在欄杆旁邊,目光緩緩地看著鮮血淋漓的現場,眼底的笑容不減。他掏出隨身的火機把玩著,打火機開開合合的金屬碰撞聲在偌大的空間內迴響,讓空間顯得尤為空曠……

    終於,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利索地收起火機,朝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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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王名揚故意放慢了車速,脫離那些人的車隊。

    他不想讓舒沐晚看見他們,不想讓她的心裡留下什麼陰影……

    “我給你買杯熱的喝,然後再去警局好不好?”車內太靜,王名揚乾巴巴地笑了笑,常識著說點什麼緩和氣氛,“你不要害怕,都過去了……”

    “……我沒有害怕。”舒沐晚淡淡的應聲,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是基本的判斷力她還是有的:唐平清既然如此失控地問她要爸爸的遺物,那在達到目的之前,肯定不會開槍殺她!

    她不答應,才是她活著的籌碼。

    只是,此刻舒沐晚的心情還是難以抑制地低落,為了剛剛知道的真相:爸爸是毒販的臥底,那她崇拜多年的英雄形象……都是假的嗎?

    “那些人肯定都會被判刑,以後也不會***擾到你……”

    “王名揚,我問你點事!”舒沐晚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多此一舉的安慰,她抬頭,一臉認真地看向他,“我的爸爸其實是個毒販……是麼?”

    她的聲音很平靜,問出的話卻是十足的震撼。

    王名揚的雙手一僵,險些沒能握住手裡的方向盤,他頓了兩秒,才臉色微白地出聲:“誰跟你說的?”

    “唐平清。”舒沐晚淡淡地報出那個人的名字,目光空洞地看向車外,“那個人是個十足的惡棍,我爸爸居然以前還和他是兄弟……那我爸爸以前是怎麼樣的?”

    她不敢往下去想!

    剛剛的畫面太噁心,唐平清的手段讓她心底發寒……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讓她揣測爸爸當年的行為!

    “不是這樣的!”聽到這裡,王名揚陡然大聲打斷,他用力握緊了方向盤,因為激動,手臂上的青筋都隱隱爆起,“師父不是那樣的人!你是師父的女兒,更應該相信師父!”

    畢竟是少年時期的啟蒙師,“舒子文”三個字,對王名揚來說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絕對不容許任何人褻瀆!

    “那我爸爸是怎麼樣的?”舒沐晚的鼻子有些發酸,她也希望聽到來自爸爸的真能量,希望全世界都能給爸爸平反,告訴她——舒子文是個大英雄!

    “我從畢業就跟著師父,他是我見過最認真負責的人!他是個稱職的警\察!”王名揚肯定地敘述著,幾乎是用自己的人格保證,“他是我心中的英雄!就算是毒販……也是他的過去!不能因此評判他整個人生!”

    誰又沒點骯髒的過去呢?

    “你是師父的女兒,你一定要相信他!要不然,他該多傷心?”說到這裡,王名揚的眼眶微微發紅,他沉澱了四年的心事,終於在這一刻和盤托出,“其實,我一直懷疑,當年師父是……自殺的。”

    一邊是他鍾愛的職業,一邊是兄弟情義,他無法兩者相顧,只能以身謝罪。

    當年,王名揚如此揣測,卻不明白;

    如今,聽到舒沐晚講到師父的過去,他突然就懂了……因為他知道,師父是一個多講義氣的人!

    “什麼?”舒沐晚一震,猛地從位子上坐起來,卻沒想到車子也跟著同時劇烈地顛簸了一下,她的頭當即撞上旁邊的玻璃,疼得“嘶”地抽了口涼氣。

    而王名揚的臉色也在瞬間難看到了極致——他的兩手把持著方向盤,腳下緩慢地踩下剎車,儘量讓車身的顛簸程度降到最輕……這輛車的輪胎肯定是被動過手腳了!

    現在,螺絲鬆動,前輪……馬上就會脫落!

    “怎麼回事?”

    “我的車被人動過手腳!肯定是剛剛停在外面的時候有人做的!”王名揚的臉色已經有些青白,他失控地罵了句髒話,“剛剛那個報警的怎麼沒告訴我外面也有需要防範的人!”

    該死的!

    這次要被人坑死了!

    “報警的人……”舒沐晚的心中猛然一怔,產生某種極度不好的預感:知道現場還會報警的人,肯定不會是樓下的那些烏合之眾,更不可能是那五個倒霉的小姐!

    說明……有人在暗中默默地觀看了一切!

    會是誰?

    “碰!”

    舒沐晚還沒有想明白,就聽到車外傳來一聲巨響,然後整個車身翻轉過去,和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音……電光火石間,她的世界便天旋地轉,腦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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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恢復神智,舒沐晚也不知道這是幾分鐘後,還是幾小時後?

    她整個人被擠壓在副駕駛座上,眼前昏昏沉沉地看不清影像,額頭上似有溫熱的液體流下,在她的眼前印出一片赭紅……痛!全身骨頭被撞散架般地痛!

    舒沐晚痛吟著,困難地轉向旁邊的主駕駛位——隱約可見王名揚的輪廓,他的臉上和身上也都是血,但是具體她又看不清,甚至無法分辨他是不是活著的……

    “王名揚!”

    “王名揚!!!”

    舒沐晚常識著叫了他幾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她不由急了,掙紮著想要用手去夠他:“王名揚,你不要有事啊……”生死關頭,她緊張了!

    王名揚,出現她童年的人。

    叫了好多聲“名揚叔叔”,或者“名揚哥哥”的人,潛意識裡,他早已是她的親人……親人可以吵,可以不合,可以不理會,但是……不可以死!

    “王名揚……”沾滿鮮血的小手夠過去,艱難地抓住他的領子搖晃,半晌才聽到他模模糊糊地“恩”了一聲。舒沐晚的鼻子酸澀了一下,“王名揚,我們出車禍了……”

    好痛!

    痛得她幾乎支撐不下去!

    鼻翼間充斥著血腥和汽油味,舒沐晚難受地閉眼,艱難地問出來:“你帶手機了嗎?我的手機……被那些人……拿走了……”可是,身旁的人卻又沒了反應。

    王名揚!

    他不行了嗎?

    舒沐晚想要用力再搖他一次,卻發現自己似乎……也不行了!眼前一片模糊,就連意識也跟著漸漸混沌,可就在她即將昏睡過去之際,耳邊傳來金屬被揭開的聲音。

    有人來救他們了嗎?

    舒沐晚心中不由一喜,下一秒就感覺身邊一空,她整個人都被拽了出去,抱入一個低涼寬厚的懷抱……冷冽而沉穩的氣息,瞬間就給了她無盡的依靠。

    “疼麼?”來人低笑著摟緊了懷中的血人,動作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長發,姿態詭異而曖昧。

    “南宮墨……”她看不清,只能嗚嚥著跟隨本能,摟住來人的脖子,低聲抽噎出來,“你來啦。”

    此時此刻,她多麼感激他的出現!

    他像是……給她帶來整個世界。

    “我來了。”他低頭,附耳低沉地應和著她,頎長的身軀任由她摟著,然後淡淡地補充,“你好,我叫唐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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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