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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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4397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0 20:17
第209章 他有沒有偷看我?

        北原秀次一直到了晚上營業也沒想明白自己有什麼陰謀。

        自己能有什麼陰謀呢?侵吞霸占福澤家的家產?福澤家就這房子值點錢,這也沒什麼好侵吞的啊?

        他反複思考後,覺得最近自己的言行應該不會令福澤家產生什麼誤會,也就今天早上那點破事了,但那言辭確實不雅,說他是變態他也就忍了,但說有什麼陰謀這能有什麼陰謀?根本想不通!

        他最後判斷是小蘿卜頭舊病犯了,又開始神經了,很有嫌疑到了一月一次看誰也不順眼的時候了,然後就丟到了腦後置之不理了——我確實錯了,但我也好好道歉了,你就算不肯原諒我我也沒辦法,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讓我承認什麼莫須有的罪名,或是來個自殺謝罪什麼的,那不可能,頂多讓你罵幾句打兩下。

        這什麼鳥事啊,就因為說了句你沒胸有屁股,用得著這麼上綱上線嘛,誰沒有個失言的時候呢?你以前還罵過我是小白臉呢,我生氣了嗎?

        他心裏想著事兒,手上也沒停,但心裏感覺也有點憋悶,目光忍不住落到了冬美的背影上。

        冬美還是和以前一樣,用白布巾包著烏,而且依舊包得很可愛,頭頂兩個棱角隨著快走動一顫一顫的,像是兩隻小小的獸耳。身上則穿著很合身的,也就是很袖珍的深藍色料理服,卷著袖子,露著白嫩嫩的小臂,而腰間係著白色的小圍裙,圍裙的係帶還在腰後打了一個相當漂亮的雙層蝴蝶結。

        北原秀次平時肚子裏管冬美叫小蘿卜頭,而她也確實挺矮小的,但身材比例沒問題,是等比縮小了一號,身材其實也算不上差——她身體曲線很好,小腰也就雙手一掐那麼粗,隨著走路輕輕搖擺,,有若隨風細柳,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盈盈一握楚宮腰了。

        而腰上係了係帶,讓小腰看起來更細了,那更下麵的小屁股真的很像一顆完美的心型——北原秀次敢對天誓,他完全沒有半點q色之意,隻是真的像。

        可能是她長年練習劍術的原因,她的步伐很迅捷,全是小碎步,而且不自覺得就會雙腳落點成直線,有種像是在走貓步的感覺,而那麼走起來,這顆心型左右搖晃,配上那纖纖細腰,真能稱得上搖曳生姿,姿態閑雅,說一起婀娜絕不過份。

        北原秀次隻是單純覺得漂亮,好看,而平時也是看慣了的——他在廚房工作,一抬頭就能看到冬美在滿場遊走,送菜倒酒,不想看也不行,而且看看不犯法吧,在道德上也沒什麼可指責的地方吧?

        他從沒有起過邪念,甚至有時看到冬美這麼辛苦的操勞,展現出的這種小老板娘的姿態,勤勞踏實,心裏還覺得相當溫馨,感覺將來自己要是找一個妻子,也要找一個這樣持家能幹的。

        當然,不能是蘿卜頭這種糟糕的脾氣,要溫柔似水才可以。

        欣賞美是人類的本能,這真不怪他,他覺得冬美的背影很漂亮,也就僅此而已了,但他這一看,一時又錯不開眼了,而春菜在旁邊給他打著下手,幫他預處理著食材,眼睛悄悄眯了起來,忍不住輕聲問道:大將,您在看什麼?

        北原秀次一驚,連忙低下了頭,掩飾道:沒什麼,就是看看客人有多少

        客人的花名單貼在我大姐屁股上嗎?春菜想吐槽一句,但這不是北原秀次剛來的時候了,現在北原秀次是她半個師父,她不敢這麼無禮。她又轉頭看向自家大姐,結果現自家大姐今天明顯有點心神不定,顯得有些笨手笨腳。

        而冬美似乎感應到了春菜的視線,剛把生啤送上桌,猛然轉頭望來,現是春菜才鬆了一口氣,警惕的看了一眼北原秀次,抿了抿嘴又轉頭繼續忙了起來。

        她也為難,店裏要營業給大家賺吃的喝的,還有學雜費用以及老爹的住醫費陪護費,那必須讓北原秀次當廚子,她也必須當服務生,根本避免不了被看到,總不能讓她開店營業時間把屁股切下來放在房間裏吧?

        但老擔心被偷看,心裏好不舒服,又不能拿著燒火棍上前一下子撅死那死變態,更是憋氣。

        她強顏歡笑繼續忙,春菜覺得自家大姐情況不太對,有些後悔早上多嘴多舌了。她當時以為那樣說大姐會開心的,因為那可以證明北原秀次對她大姐的身材是很向往的,絕沒有貶低的意思,但現在看看,似乎是起到反效果了。

        唉,有些忘了大姐雖然凶巴巴的,但特別容易害羞,而且她這種害羞還和正常人不一樣,她一羞就生氣,生氣就罵人,甚至對方若是還口她還要衝上去踢人家呢!

        她輕搖了搖頭,繼續靜靜的觀察著家裏生的一切,而等到客流高峰期過去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冬美派了雪裏去門前道歉,不準備接新食客了,準備把現在店裏這一些送走就關門,偷偷把春菜拉到了一邊,警惕問道:他今天有沒有偷看我?

        她準備再確認一下。

        春菜猶豫了一下,不想對最敬愛的大姐撒謊,輕輕點了點頭,而冬美的小臉馬上黑了起來,但守著最貼心的妹妹倒沒直接脾氣,也沒有一味好強,很快小臉上的表情轉成了愁苦,略有一些委屈道:春菜,怎麼辦?

        完了,自己真被那家夥盯上了

        春菜連忙安慰道:大姐,這也不是壞事,這說明這說明歐尼桑可能喜歡您啊!我覺得這是好事!

        她說完自己愣了一下,細想了想,還真覺得是好事了!

        北原秀次人品沒得說,可能有點小毛病,但無傷大雅;能力也沒得挑,學霸,能賺錢,劍術高,絕對潛力之星一枚;性格也是極好,待人寬容,成熟穩重,溫言細語,而且該硬的時候也硬得起來,很有擔當,絕對不是那種平時嘴上厲害,出事了腦袋一縮的家夥。

        這種人喜歡自家大姐,那就算媽媽還在怕也會舉雙手讚成吧?肯定會的,沒問題!

        好事,絕對的好事啊!

        但冬美可不這麼想,直接反駁道:這種怎麼可能算喜歡?我有那麼多優點,結果他喜歡我的我的

        她總覺得這很變態,還有點讓人惡心,她可是純情派的。

        春菜靜靜看著自家大姐——大姐,您身上的優點其實沒您想得那麼多的!有值得那麼優秀的男生喜歡的地方就不錯了。

        但這種話她不敢說,也不忍心說,隻是輕聲勸道:那您不要管就行了,被看看也沒損失啊!

        冬美猶豫了一下,覺得對春菜不用隱瞞,搭拉著眉毛說道:我是有點擔心。以前他幫咱們家,我以為他就是單純人好,現在看看他搞不好是有目的的,將來他幫得越來越多,等咱們還不清了再要回報,那我

        福澤家有仇必報,有恩必償,到時北原秀次要是拿著恩義要挾讓她付出點什麼,她也不好拒絕——以前北原秀次就逼著她翻過跟鬥,那時覺得他是神經病,現在想想,是想看自己的那什麼吧等恩義積累的多了,到時怕就是不翻兩個跟頭那麼簡單了。

        她頓了頓又說道:我以前在學校給過他臉色看,當眾罵過他諷刺過他,還想打他,在家裏又叉過他的眼睛。你不了解他,他心眼其實很小的,萬一他一直記恨著,要是報複我很變態的報複我我

        她也不能知道怎麼辦了,一般色狼她不怕,上去兩拳打倒就行,但北原秀次她打不過,把門一關撲過來,她也就隻是歪頭躺在那裏默默流著屈辱的眼淚了,根本反抗不了。

        春菜一時也猶豫起來,考慮了一會兒遲疑道:歐尼桑不像是那種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的,春菜,他有兩箱色情雜誌的,那種事一定懂得很多。

        春菜默默點頭,是啊,歐尼桑是有兩箱色情雜誌的男生,對那方麵一定很渴望,而他八成就喜歡自家大姐這一型

        問題是你喜歡就好好表達出來,我們都支持的啊,你這整天偷偷摸摸的看算什麼事兒?看把我們家大姐嚇的,小老虎都快變成病貓了

        她想了想,安慰道:大姐,您病剛好,早點去休息吧,先好好睡一覺,我來幫您想想辦法!

        冬美也覺得今天特別疲累,點頭道:那我先去休息一下再下來盤帳。她不認為春菜能想到什麼辦法,打算小睡一會兒靜靜心,然後再仔細考慮一下怎麼逃過這一劫。

        一時確實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北原秀次現在和她們家糾葛太深了。

        她上樓去了,春菜在那裏靜靜站了片刻,準備直接去找北原秀次攤牌,問個清楚。

        一是接觸久了,她對北原秀次的人品還是比較有信心的,感覺有話可以直說;二如果要是真的,那就站到北原秀次那一邊,讓他鼓起勇氣展開對大姐的追求,別搞得這麼下流;三如果確實有什麼陰謀,那寧可和北原秀次決裂了也要保護大姐——北原秀次真存心不良,那就把店關了,她和雪裏去打工養家,寧可兩敗俱傷也不能讓為這個家付出最多的大姐擔驚受怕。

        她直接回了廚房,組織了一會兒語言,設想了七八種情況,考慮了二十五種後果,然後抓住一個機會向北原秀次問道:大將,不,歐尼桑,你是不是在偷偷喜歡我大姐?

        正麵唐竹,一刀迎頭劈下,不講什麼花巧,簡單直接的隻問一個答案。

        北原秀次被這一刀直接劈了一個懵圈兒——這是什麼情況?這到了集體情期了,少年少女除了喜歡啊,愛啊,就不能有點別的事了?

        而且還是喜歡小蘿卜頭?喜歡百次郎也不可能喜歡她啊,這是瘋了嗎?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0 20:21
第210章 同是天涯平胸娃

  冬美憂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推門就聞到了一股消毒水味兒。她也沒在意,以為是春菜幫她消了消毒,畢竟感冒剛剛好,感冒病菌肯定不少。

  她也沒開燈,關上門就奔床去了,準備小睡一會兒養養精神。但上了床隻感覺一片綿軟,她馬上驚覺不對,叫道:“是誰?”

  黑暗中傳來了一陣哼哼聲,接著聽到鈴木乃希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幾點了?”

  冬美跳下了床打開了燈,轉頭一看還真是鈴木乃希,頓時她氣得一陣胃疼誰允許你上我的床的?

  她憤怒大叫道:“你在我床上幹什麼?”

  鈴木乃希揉了揉眼睛,露著兩隻白生生的胳膊攏著薄被坐了起來,無語的看著她:“你傻嗎?在床上當然是睡覺了!”

  她過來吃晚飯,吃飽喝足了後北原秀次他們去開店了,也沒人理她。她轉了兩圈後挨個房間看了看,發現就冬美的床最順眼,夠大夠公主,還粉粉的。噴了些消毒劑後就躺下了,而因為剛才吃得很舒服,少有的因為肚子飽而犯困,結果一覺睡到了現在。

  “這是我的床!”冬美真是給她氣死了,還有些委屈家裏突然發現了一個死變態就夠讓人頭疼了,結果還有一個神經病她一指門口,怒叫道:“順著你的老鼠洞趕緊回家,我要休息!”

  鈴木乃希才不管她想怎麼樣呢,直接又躺倒了,哼哼唧唧的:“不行啊,我身體不舒服,現在走不了路,我今天要睡在這裏。”

  她感覺在福澤家吃得好,睡得也挺香的,特別是現在,睡得有些身體散了架的感覺,軟綿綿的完全不想動,準備今晚就住在這裏了。

  冬美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衝上去就把被子掀了,怒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

  她說到一半愣了,趕緊把薄被又給蓋回去了,羞憤叫道:“你怎麼在別人家裏不穿衣服?”

  鈴木乃希躺在那裏無辜的眨了眨眼,小聲道:“睡覺穿衣服多不舒服呀,而且你那些睡衣我又穿不上,那麼小,所以我隻好……”說著話她向裏挪了挪,歎息了一聲,“矮冬瓜,你真麻煩,算了,我退一步,分你一半,你也上來睡吧,我不嫌棄你。”

  “你退一步?這本來就是我的床,你快點起來!”

  鈴木乃希打量了一下冬美,掩口笑道:“你是不是不敢?”

  冬美愣了愣,怒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我看你吃得挺多的,是不是怕我看到你身上的肥肉呢?特別還有我這種完美身材在旁邊對比……你是不敢和我比一比吧?”

  冬美看鈴木乃希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都看不到一點起伏,放上鼠標都能當鼠標墊,忍不住冷笑道:“我不敢?”

  鈴木乃希點了點頭,認真說道:“矮冬瓜,你說一聲不敢,我也不欺負你,我馬上就走。”

  冬美猶豫了片刻,覺得這明顯是激將法,但讓她對著鈴木乃希這臭屁精說聲“不敢”那怎麼也不可能。她關了燈就上床了,怒道:“我有什麼不敢的?我隻是不喜歡和別人睡在一張床上……隻有今天,以後不準隨意進我的房間,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樣?去找那死變態告狀嗎?”

  “呸!我收拾你還用找他幫忙嗎?”

  鈴木乃希目的達到了,也不和冬美多做口舌之爭以後的事以後說唄她挪動了一下身體,改口抗議道:“我皮膚很嫩的,你把衣服脫了吧!”

  冬美不屑道:“我可不是你這種隻會給別人添麻煩的千金大小姐,我過會兒還要下去繼續忙……你不要吵我,我要睡半小時!”

  鈴木乃希哪裏管她想不想睡,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但冬美穿著料理服很寬鬆,她一伸手就摸進冬美的懷裏了,然後愣了愣,微微捏了捏,驚訝道:“矮冬瓜,這……這是你的……”

  冬美是穿小背心的,她捏住毫無阻礙,而冬美被她抓住了要害,一瞬間酥軟了片刻,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小臉上浮起了一片紅暈,但很快反應過來,轉身也摸向了鈴木乃希反正都是女孩子,誰又能怕了誰?

  她摸是摸到了,卻遲疑了一下沒忍心下手使勁捏一把,一時愣住了。在黑暗中,她們枕在枕頭上,臉兒對著臉兒,忍不住有些惺惺相惜你也沒有啊,雖然早就知道了,但這麼親身一體會,原來真是自己人。

  她們兩個平胸少女對望了一會兒,氣氛微微和緩,有種“同是天涯平胸娃,相遇何必要相殺”的意味。

  鈴木乃希首先鬆了手,輕聲道:“矮冬瓜,你皮膚很滑呀!”

  冬美也鬆了手,悶悶道:“臭屁精,你也不錯,手……手感很好。”接著她愣了愣,羞惱叫道:“你手在摸哪裏?”

  “我對比一下咱們的身材,我明明應該比你強的!”鈴木乃希順著冬美的小腰就往下摸了起來,像個饑不擇食的女流氓一樣。

  冬美很敏感,給她一摸,身子輕顫了顫軟成了一灘爛泥,差點呻吟出聲,伸手推拒但抵抗得十分微弱,羞惱叫道:“你、你、你……你給我住手,不不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雖然在惱,但聲音卻在發顫,而且軟糯得厲害,一雙月牙眼都變成了媚眼兒。

  “別這麼小氣,我還是第一次和別的女孩子睡在一起,看看怎麼了?”鈴木乃希這會兒不像病秧子了,龍精虎猛,按著冬美就是一陣亂摸,還想騎到她身上去。

  冬美堅決不肯吃虧,鼓起餘勇拚命抵抗,而鈴木乃希一瞬間一雙眼兒也水汪汪的了,雙腿合攏緊緊夾住了她的小手,氣喘籲籲道:“你別亂動,我不能心情太激動的。”

  “你……先停手!”

  “我就再摸一下。”

  “已經……好幾下了啊,停手!”

  “我就再摸一下。”

  “……”

  北原秀次站在冬美門前,看著門上那個小熊叼著的“1”字,維持著準備敲門的姿式一時沒敢動他聽著房間裏的動靜不對,隱隱有少女那種特有的那種顫音和怕癢的笑聲,偶爾還有幾聲壓抑不住的呻吟。

  雖然隔著門,但他耳力隨著屬性點的提高似乎也得到了增強,現在聽覺相當敏銳,隱約能分辯出是小蘿卜頭和厚皮精兩個人的聲音,而且他也是個正常男人,聽了這低吟淺唱忍不住也有點心生異樣聲音十分旖旎,就像拿著羽毛輕輕撓人心尖。

  這兩個人在幹嘛?

  平時關係很差啊,現在怎麼感覺兩個人偷偷關起門來在幽會?這女生和女生……百合?

  他有點懷疑,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不過又覺得也說不好,畢竟世界這麼大,蘿卜頭和厚皮精兩個都是怪胎,真要是摩擦起點火花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

  愛情這東西,不好說的。

  但他是來找冬美有事的。他聽了春菜的那番詢問,又聽了春菜講述了前因後果,尷尬之餘向春菜認真解釋了半天,但春菜表示和她說沒用,要和她大姐說,讓她大姐不要再擔驚受怕才可以。

  於是他就來了,結果……

  他在門口猶豫了再三,想著春菜還在下麵等著他的回報呢,終於還是用力咳了一聲,然後才輕輕敲了敲門。

  門裏的聲音馬上消失了,片刻後冬美有些驚慌的聲音傳出來:“是誰?”

  “是我!”北原秀次答了一聲,“冬……福澤同學,我找你有點事。”

  “你……你等等。”片刻後冬美出來了,平時光滑柔順的烏發有些紛亂,小臉上也有點不自然的紅暈,一雙月牙眼中春色蕩漾,媚眼如絲,衣服更是有些紛亂,明顯剛剛整理過但沒整理好。

  她也不敢看北原秀次,出來了就心虛問道:“是店裏有事嗎?我馬上就下去。”

  “不是,是我找你有事……”北原秀次忍不住看了一眼虛掩著的門,而冬美馬上發現了,趕緊把門關緊了,更心虛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北原秀次也沒問她鈴木乃希和她在裏麵搞什麼,那種事他不方便問,先放在了一邊,轉回了正題,說道:“春菜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想來解釋一下。”

  冬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後退了一步壞了,前有變態,後有女流氓,今天就是我福澤冬美葬身之日了嗎?我真是純情派的啊,希望有一份認真的感情!

  她保持著防備姿態說道:“你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偷看我是事實,難道不是嗎?”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是的,福澤同學,我平時確實有注意過你的背影,但我保證我沒有惡意。”

  冬美更警惕了,“你注意我的背影幹什麼?”

  北原秀次坦言道:“福澤同學的背影很漂亮,我有時確實會忍不住看一眼,如果這給你帶來了困擾,我深感抱歉。”

  冬美愕然,她以為北原秀次會找出一百零八個理由證明他沒看過,沒想到他直接承認了,而且還說她的背影很漂亮她是人,當然沒看過自己的背影,一時遲疑了。

  這家夥是認真的嗎?自己的背影真的很好看?

  她遲疑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微微和緩,心裏微微有些舒服,但臉上當然不能露,歪頭道:“你說這些花言巧語對我沒用……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她想問問北原秀次是不是對她有色心,但小臉都憋紅了就是問不出來,但北原秀次明白她的意思,無奈道:“我明天就去找房子,我會搬走的。”

  為今之計,也就隻能通過搬出去的方式自證清白了。這是教訓啊,原來單純隻是覺得好看,所以才看了兩眼這對一個男生來說稱不上犯錯吧?還有坐路邊專職看大腿的呢但因為出言不慎,言語失禮,讓小蘿卜產生了誤會,這真怪不了小蘿卜頭,隻能怪自己。

  這教訓一定牢記,做人不但要慎行,也要慎言。

    他準備自證清白,從側麵表明他對冬美絕無惡意,而冬美吃了一驚,輕叫道:“你要搬走?”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1 19:37
第211章 一天看三次

  北原秀次輕點了點頭,笑道:“別擔心,隻是搬出去,我還是會過來的打工的。我說過的話算數,在上大學前我都會留在這裏幫忙。”

  冬美偷眼觀察著北原秀次的表情,發現他的樣子非常誠懇,不由感覺自己的反應似乎也有點過火了,畢竟一切都是猜測。

  她小聲道:“倒也不用那麼嚴重,讓你搬過來住就是希望你節省時間多幹點兒活,也別因為我們家的事耽誤了你學習……”頓了頓,她臉兒紅紅的又問道:“你真對我……沒什麼嗎?你發誓嗎?”

  北原秀次舉起三根手指道:“我發誓,我確實隻是覺得很漂亮,所以才多看了兩眼,沒想到會給你造成困擾。”

  他本來就沒什麼歪心思的,標準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發個誓無所謂。

  冬美又追問了一句:“你也沒有存心想報複我?”

  北原秀次歎道:“我想報複你用不著花這麼大力氣。”他懷疑這小蘿卜頭不知道想到那個位麵去了,但這種事他也不好意思問——不會是什麼皮鞭口塞球什麼的吧?

  冬美歪頭哼哼道:“誰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算了,我最後相信你一次。”

  北原秀次在她心裏有千般不好,但確實一直信守承諾,這她也挑不出什麼毛病,而對這種沒前科的人給出的誓言,她還是願意嚐試著相信一下的——而北原秀次反複強調她的背影很漂亮,這讓她心裏也很舒服,感覺這是北原秀次在另類向她服軟。

  北原秀次軟了,她倒也就強硬不起來了,算是比較好說話。

  北原秀次輕輕鬆了一口氣,感覺把話說開了,誤會也算消除了90%以上,欣慰一笑:“謝謝你了,福澤同學。放心,以後我不會亂看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這話還是有道理的,確實是明哲保身之道,能從各方麵減少麻煩。

  冬美看了他一眼,歪頭嘀咕道:“你也不用那麼在意,如果你沒有惡意,沒什麼下流心思的話,看看也沒事……”

  她說完了一半覺得有點不對。這萬一允許了,北原秀次以後一直盯著她看,那多讓人害羞,肯定讓人很不自在,連忙又改口道:“還是別看了!”

  但說完後又覺得不太對,難道以後讓北原秀次工作時連大堂也不能望了,隻盯著案板嗎?

  她又改口道:“偶爾看一下也沒關係……不,還是別看了……”

  北原秀次無語了,你這是讓看還是不讓看?他連忙道:“我不看了,你不用擔心。”

  冬美在心中糾結了一下,小臉紅紅的歪頭小聲說道:“你也幫過我們家這麼多次了,也不能對你太壞,那家別人會說我們家忘恩負義的……你反正保證沒壞心了,隻是單純欣賞背影,那我也就沒什麼可在意的了,你想看就看吧,但也不要一直看,偶爾看兩眼——三眼吧,你一天可以看三次,算是……算是住在這裏的福利好了。”

  北原秀次趕緊拒絕:“不了,我不看了,我知道那種行為不妥當,以後我會注意的。”

  “沒事,我說了不在意了,你可以看。”

  “不了,不了,謝謝你的好意。”

  冬美歪著頭白了他一眼,有些生氣了,不高興道:“少廢話,說了讓你一天看三次了,你老老實實看三次就行了!你整天這麼不痛快,假惺惺的好討人厭!”

  北原秀次摸了摸鼻子,感覺心中有一萬隻羊駝在奔騰——我以前也沒一直盯著看啊,就是偶爾看看,三天也不一定有一次,結果現在必須一天看三次了?

  再說了,你還討人喜歡?這死蘿卜頭!

  他歎了口氣,點頭道:“那謝謝了。”

  取得了諒解,解除了誤會就行了,這種細枝末節不用在意,眼睛長在自己身上,看不看自己說了算。

  冬美看他答應了,心裏也是害羞的厲害,感覺臉上滾燙,一直歪著頭盡量不讓北原秀次注意到,想了想又強調道:“要看也要整體看,別再讓人誤會你是在盯著我的……我的……看了。還有,我會讓春菜看著你的,一天三次,不能超標。”

  北原秀次默默點頭,這種事不重要,反正小蘿卜頭不吩咐春菜也整天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剛來時,偶爾轉個身就能看到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在平靜的注視著自己,頗有種見了女鬼的感覺,現在早就習慣了。

  他感覺冬美今天格外通情達理,雖然還有點小別扭,但和以前比起來應該算是好說話一萬倍了,便笑著說了一聲:“那我下去繼續忙了。”接著他看了一眼門,又補充道:“你直接休息吧!”

  他轉身要走,遲疑了一下,雖然知道小蘿卜不會給什麼好反應,但又忍不住說兩句:“病剛好,注意不要太操勞,最好不要有太過於劇烈的運動,還要注意運動出汗後的保暖問題——重感冒是很麻煩的,要小心。”

  他知道有百合這回事,但不太清楚百合具體是怎麼操作的,兩個少女搞到了一起——可能是青春期少女對X的懵懂好奇,可以理解——那也是她們的選擇自由,他持不讚成也不反對的態度,隻能委婉這麼勸一句了,希望她們別玩得太瘋,第二天雙雙病倒。

  冬美沒聽明白,隻當他是單純關心,感覺今天北原秀次也特別順眼——誇自己背影漂亮,還一直柔聲說話,也不像平時那樣自己一不高興他就馬上來個“一言九頂”——她也放柔了聲音說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身體的,你……你最近也挺累的,忙完了也早點休息,不要看書到太晚。”

  北原秀次有些驚訝的看了冬美一眼,這情況有些不對。平時自己這麼多嘴多舌的,她應該是嘴上大叫一聲“我知道了”,然後歪頭小聲嘀咕“關你屁事”才對。

  今天這麼好說話,心情這麼好的嗎?難道是“陰陰調和”的功效?這不會真動了真感情了吧?

  他心裏胡思亂想著點了點頭,然後就下樓去了——他準備去找春菜告密,讓春菜監視一段時間小蘿卜頭,萬一有個什麼事兒,可以早做防備。

  冬美目送北原秀次離開後,馬不停蹄,立刻竄到了洗手間,反鎖了門後背身照著鏡子,回頭仔細打量著,但沒瞧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由喃喃道:“那家夥竟然喜歡看我的背影,還是感覺有點色色的……”

  她看了一會兒又洗了一把臉,總算給通紅的小臉降了降溫,想起給北原秀次的“福利”心中有些害羞,又自我安慰道:“被他看看也掉不了一塊肉,反正平時自己也是必須給人看的。”

  但就算這麼自我安慰了,她還是感覺很害羞,想下去盤帳但又怕被北原秀次明目張膽的盯著看,考慮了一下,覺得今天狀態不好,先睡覺算了,反正明天法定節假日,還要連休三天,把活兒補了的時間還是夠的。

  她又跑回了房間,發現鈴木乃希已經睡著了,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嘟了嘟小嘴也沒趕人,換了睡衣自己也上床睡了——反正她的床很大,而鈴木乃希是個柴火妞,她本身更是不占地方,兩個人睡一點兒也不擠。

  其實仔細排一排,這張床可以睡她們這樣的六個沒問題。

  她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定,這一上了床很快就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個夢,夢裏總是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她,讓她又羞又惱,轉身想打但總打不到,累了個半死,胸悶得厲害,感覺喘不動氣了。

  這夢感覺像是做了一夜,五點的鬧鍾響了才算解脫了。她睜開了眼睛,愕然發現鈴木乃希腦袋正枕在自己胸口,結果又把她給氣了個半死。掙紮著坐起來一看,發現鈴木乃希睡得四仰八叉,春光外泄,薄被都被踢到床下了——睡姿和自家那個二傻子妹妹有一拚,豎著躺下,橫著起床的那種。

  鈴木乃希也被她鬧醒了,迷迷糊糊坐了起來,垂著頭無力吩咐道:“給我穿衣服。”

  冬美怒道:“你當這是你家裏啊,自己穿!還有,今晚不能留在我們家了,滾蛋回你自己家去睡!”

  她叫完跳下了床,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就跑了,根本不想管鈴木乃希——這也就不是她妹妹,是她妹妹早按到地上一頓揍了。

  她跑去把自己洗白白了,梳好了頭,下了樓後發現北原秀次已經去道場摔假人去了——她也搞不清北原秀次為什麼會有這種晨練方式,還找機會自己也偷偷去摔了一會兒假人,感覺也不像是可以提高劍術技巧的辦法——她沒管,奔著菜市場去了,不去的早不行,晚了新鮮的食材就被搶光了,送貨又老以次充好坑她的錢,現在有了北原主廚是好多了,以前一分一厘都要精打細算……

  等她進貨回來了,北原秀次已經和春菜開始做早飯了,鈴木乃希倒是沒見人影。她又跑上樓去一看,發現鈴木乃希又躺下了,裹著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條毛毛蟲——看樣子不給她穿衣服,她是不肯起來了。

  冬美還偏就不給她穿,叫了一聲吃早飯了,可能是聽到了吃飯兩個字,鈴木乃希哼哼了兩聲爬起來就迷迷糊糊的往下走,冬美見狀嚇了一跳,這臭屁精還沒穿衣服呢!

  雖然她不喜歡鈴木這個臭屁精,但也不能讓她就這樣下了樓——這可是關乎到女孩子貞潔的事情!她強忍著不耐給鈴木套上了衣服才下了樓,整個過程鈴木像個跟屁蟲似的牽到哪兒走到哪兒一臉茫然……

  吃完了早飯後,鈴木晃晃悠悠的回去補回籠覺,而她和北原秀次對雪裏再次展開雙人包夾式補課,而隨著學習課程越來越難,雪裏腦子明顯越來越不夠用了,跪坐在那裏委屈得不行了,而冬美給她氣得胃疼,北原秀次也腦仁疼——他懷疑雪裏是種反祖現象,好像退化到了智人時代了,身體格外強健,可以和猛獁係的猛獸正麵搏鬥,同時很善於和周圍的人搞好關係,親和力又很強,有利於合作共存,但偏偏頭腦也相對簡單,智商偏低,好像腦殼裏裝著的是一塊石頭。

  到了中午補課隻能勉強稱得上略有成效,北原秀次歎了口氣,準備起身去做飯,但這時手機響了。他摸出來看了看,發現是式島律,接起來問道:“阿律,什麼事?”

  他猜八成是為了內田雄馬那小子生日聚會的事,就在這次連休的第二天,估計有什麼拿不準的事要問自己的意見——說起來內田雄馬那小子有式島律這種朋友也真算是運氣了。

  這種事不重要,他有些心不在焉,已經考慮起了雪裏這成績要是真沒救了,是不是要幫她作點弊了——能讓她明年參賽就行,這二哈吃飯是一把好手,學習真不行,都這麼教了到了國中三年級的課程還是稀裏糊塗的,這他以前上初中時也沒感覺這麼為難,難道真有天生笨蛋?

  但式島律的聲音有些焦急,還有些惶恐,少有的大叫道:“北原君,雄馬失蹤了!怎麼辦?”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1 19:41
第212章 原來我是宅男嗎?

  內田雄馬失蹤了?

  北原秀次醒過神來,訝然問道:“阿律,你在說什麼,他怎麼可能失蹤?”

  內田雄馬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父母普通,經曆普通,除了人賤了一點兒外,本人也普通,年僅十六歲(離十七歲生日差一天),沒有絲毫特殊的地方,這怎麼想也和失蹤之種詞扯不上關係——他要是個妙齡少女那倒還好說,就算被人綁了也有個理由,但他一個賤男誰稀罕綁他?

  這貨走在路上,連狗都懶得看他。

  式島律在電話那頭極為焦慮,語速很快地說道:“我一個多小時前打電話找他,他說想靜一靜,讓我不要吵他,然後電話就關機了。他的語氣很沮喪,不,是很傷心,不,是很絕望……我也說不好,北原君,反正我覺得不太對,就趕緊趕到了他家裏,但內田阿姨說他一早就出門了……我現在找不到他人在哪裏了,怎麼辦,北原君?”

  他現在就在內田雄馬房間裏,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還是沒見人,越是回想最後的通話越不對,又想不出該采取什麼行動,而他熟悉的同齡人中比較有主見、有能力的就是北原秀次了,趕緊打個電話來問問。

  北原秀次有些無語了,這頂多算是一早上不見人了吧,這算哪門子失蹤?還有內田那賤貨有什麼可絕望的?

  式島律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想法,在電話那頭又強調道:“北原君,我真覺得不太對,雄馬從沒用那種語氣說過話——我聽了真的很擔心,我覺得肯定出事了!”

  “那阿律你覺得可能會出什麼事呢?”北原秀次耐心詢問道。

  式島律沮喪答道:“我不知道……”

  這式島律都不知道,那搞不好世界上就沒人知道了。北原秀次想了想又問道:“阿律,你和他父母說了嗎?”

  “沒有,這……北原君覺得該說一聲嗎?”式島律在電話那邊似乎很為難,有點拿不準。

  北原秀次想了想也是,目前僅就是懷疑,理由還是式島律的“感覺”,那萬一內田雄馬根本沒屁事,式島律就成了謊報軍情了,估計以後再出入內田家會超級尷尬。

  再說了,誰知道內田雄馬那賤貨是去幹什麼了,要是那種讓父母知道了特別尷尬的事怎麼辦?

  他答道:“先等等再說吧,咱們自己先找找。你在內田家附近的車站等等我,我馬上過去。”

  雖然他覺得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式島律這麼著急,那至少應該過去看一眼——人和人之間相處從來都是這樣的,你不幫別人,回頭有事怎麼有臉指望別人幫你?

  電話那頭的式島律好像鬆了一大口氣,連聲道:“給你添麻煩了,北原君。謝謝,真是太感謝了。”

  北原秀次笑著說了聲“沒事“便結束了通話,感覺內田雄馬能有式島律這樣的人做朋友,真算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親人也就關心到這程度了,不可能更多了。

  他收起手機,剛轉頭準備和冬美說一聲要出門,冬美已經關心問道:“怎麼了?”

  北原秀次笑道:“內田人找不到了,我過去看看。”

  冬美對內田雄馬印象很差,

  但好歹也算是熟人,也是一起遠征過的戰友,便遲疑著道:“要不要一起去找找?”
“不用了。”北原秀次笑著說道:“我先去看看情況,要是確實需要幫忙,我再打電話回來。”

  這要是勞師動眾去找內田那小子,結果回頭在電子遊藝廳找到了,依冬美這爆脾氣,搞不好上去就能給他屁股兩腳。

  他說著就準備走了,但步子沒邁動,發現雪裏緊緊抓著他的褲腿,仰著小臉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雪裏本身就是極漂亮的女孩子,一張臉兒清純無比,一對眸子更是純淨如水,如同會說話一般傳遞著一個信息——秀次,救我,別讓姐姐單獨給我補課,我會死的——她隻要不傻笑,那真是天生就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而北原秀次是最抵抗不了這種可憐又委屈的眼神的,平時就算雪裏再胡鬧,隻要擺出了這樣子,他甚至都舍不得說句重話。

  此時他看著雪裏這種嬰兒一般,或者說是像懵懂小動物一般的眼神,看著眼神中的那種懇求和渴望,那種擔心和害怕,心瞬間就軟了,不由自主就向冬美問道:“福澤同學,我想了想,事情可能有點麻煩,能不能讓雪裏和我一起去?找人的話,雪裏比較擅長。”

  冬美輕皺了一下眉頭,想了想自家二傻子妹妹也學了大半個早上了,這磨碎花崗岩腦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估計還是要用水滴石穿的水磨功夫,再學她怕是要跪地絕望大叫“我就是個笨蛋我能怎麼辦”了,外加北原秀次昨晚剛剛向她“低了頭”,誇過她漂亮,那倒也要給他三分麵子,便勉強道:“找到人趕緊回來,你可別總慣著她,讓她在外麵瞎玩。”

  北原秀次愣了愣,他還以為冬美會大叫一聲“不行”,還想了好幾個理由準備說服一下,沒想到她直接就同意了——這蘿卜頭最近突然變得好說話了?

  他忍不住更加客氣了三分,柔聲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閃舞小說網”

  冬美小臉浮起了淺淺一層紅暈——這家夥自從說了自己漂亮後,乖多了啊,說話都細聲細氣了——她歪了頭小聲嘀咕道:“知道就好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吃飯。”

  “那我們走了。”北原秀次應了一聲,帶上一聲不敢吭,生怕說了話便被扣下的雪裏出了門,而出了門雪裏就激動了,深深吸了口氣,眼中淚花滾滾:“自由的味道……”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你要不要這麼誇張,你是剛從家裏走出來,不是剛從集中營裏放出來。

  他無力吐槽,帶上雪裏坐了電車直奔內田雄馬家附近,在車站彙合了式島律,而式島律有些焦燥不安,見了北原秀次就塞過來一張紙,連聲道:“北原君,壞了,這是我在雄馬的抽屜裏找到的,你看看,會不會雄馬躲起來是因為這個?”

  北原秀次訝然接過,而式島律怕北原秀次誤會,又趕緊解釋道:“北原君,我不是有意要這麼做的。你不了解雄馬,他這個人心很大的,我認識他十多年了,從沒見過他心情低落過……我越想越擔心,所以就忍不住翻了翻他的房間……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的……”

  他經常出入內田家,兩家父親又是同一公司同一期的同輩好友,內田雄馬的父母對他很放心,隨他留在兒子的房間,而式島律家教很好,感覺沒得到主人允許便隨意亂翻,窺探主人的隱私有些不對,明顯辜負了主人的信任,也有些擔心北原秀次質疑他的人品。

  但北原秀次點頭道:“我理解。”事急從權,理所應當,他是有點精神潔癖,但還沒迂腐到那地步。

  他說著話展開了手裏的紙細看了起來,發現是首情詩——

  當你老了,頭白了,

  睡意昏沉,爐火旁打盹,

  請取下這首詩歌,慢慢讀來。

  回想你過去溫柔的眼神,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純子醬,多少人愛慕你的美麗,你的容顏,假意或真心,

  隻有一個人愛你那聖潔的靈魂,那就是我啊,你的小雄馬!

……

  雪裏也滿是好奇的湊過頭來細看了看,樂嗬嗬道:“啊哩,這就是情詩嗎?別人給我寫的也這樣嗎?還不如我寫的好呢!哈哈,狗屁不通,狗皮膏藥!”

  式島律臉猛然紅了,而北原秀次側頭看了雪裏一眼,輕聲道:“這是內田抄了又改了的,原作者是愛爾蘭詩人威廉葉芝。”

  “啊哩?著名詩人寫的嗎?”雪裏陷入了沉思,咬著手指又看了看,仍舊樂嗬嗬道:“還是感覺狗屁不通啊!”

  她不喜歡這種風花雪月的東西,雖然情書情詩收了大把,但連看都沒看就上交給冬美或是北原秀次了,覺得這東西很搞笑,而北原秀次也不再管她,細看了一遍這首長詩,發現不像是情書草稿,裏麵有些字句被反複塗改推敲過,還有標注,比如“此處理應深情的望著純子醬的眼睛,施展男性魅力,直擊她的靈魂”等等,似乎是打算當麵朗讀。

  內田雄馬應該是找阪本純子表白去了,估計……估計悲劇了。

  式島律在旁邊緊張問道:“北原君,你說雄馬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

  “會不會想不開?”式島律一臉擔心,而北原秀次猶豫一下說道:“應該不能吧,感覺他不像那麼脆弱的人,你不是說他失戀過一百次了嗎?”

  那可是個整天吹牛皮說自己是“戀愛專家”的賤人啊!賤人應該不會自殺吧?

  式島律還是有些憂心忡忡:“但感覺這次他是認真的,我阻止過他很多次了,但他幾乎每天都要去找那位阪本……阪本同學。雄馬從你這裏要了好多點心,基本都給她送去了,而且還給她做了好多事,幫了好多忙,買了好多禮物——下大雨,那邊一封郵件他就跑去送傘了,自己回來打了好幾天噴嚏。”

  這麼賣力?北原秀次忍不住歎了口氣,也有些內疚,感覺是他把內田雄馬坑了——阪本純子還是他“介紹”給內田雄馬認識的,本來就想惡心惡心那個拿他取樂的女生,結果好像把內田雄馬順坑裏了。

  內田雄馬雖然經常不著調,但做為朋友來說還是合格的。有事樂意幫忙,沒事就想搞點事兒大家樂樂,罵他他也不生氣,還喜歡四處打探八卦,北原秀次剛到私立大福學園時,都是通過他一步一步了解情況,適應陌生校園生活的,而且這家夥雖然有點怕事,但也算夠義氣——鈴木乃希以前暗暗威脅他,他都沒把自己賣了,而是逃來找自己通風報信。

  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貨一時真想不開了——自殺的人一般都是一時想不開——真來個投河自盡什麼的,這特麼的算不算自己害死了他呢?

  北原秀次想了一會兒,也有點擔心起來,向式島律問道:“你有阪本純子的聯係方式嗎?”

  事到如今,怎麼也得先把那賤貨揪出來才能放心了,而式島律有些愕然的望著北原秀次——咱們三個還是你最先認識那個女生的,現在你問我嗎?我連人都沒見過……

  這下麻煩了!

  北原秀次很不喜歡那種女生,阪本純子的郵件地址看過是看過,但壓根兒沒往腦子裏記,這過了五六個月,第一個字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這可怎麼找人?

  他開始凝神細思起來,而雪裏在旁邊好奇的左右看了看,樂嗬嗬問道:“你們是要找那個純子醬嗎?”

  “對,雪裏同學認識嗎?”式島律趕緊問道。他比北原秀次還著急呢,內田那賤貨可是他青梅竹馬的鐵杆好友。

  雪裏搖頭道:“不認識,但問問不就知道了,你們為什麼要傻站著?”

  “就是不知道該問誰好啊,雪裏同學!”式島律和雪裏也挺熟的,知道她比較單純,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但一聽之下還是有些失望。

  “那把所有人都問問不就行了!”雪裏感到很奇怪,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這兩個人要發愁——你們好傻啊!

  她掏出了手機,使勁按著按鍵,喃喃道:“我看看啊,這些人裏肯定有人認識那個純子醬的,好像是八櫻女校的吧,我聽內田說過幾次……”

  北原秀次瞧了她手機一眼,忍不住一驚——通訊錄記錄2126條,你認識這麼多人嗎?你有兩千個人的聯係方式?

  他手機裏就存了九個人的電話,這一對比真的震驚了,忍不住問道:“這些都是什麼人,雪裏?”

  雪裏正翻看呢,隨口道:“小學、國中、高校的同學、同級生、前輩,還有我的小弟,小弟的小弟,隔壁學校的朋友,一起打球認識的人,隔壁區的組頭,街上蛋糕店裏賣蛋糕的姐姐,賣燒肉的阿姨,賣水果的老伯,賣肉饅頭……”

  她稀裏糊塗說了一大堆,讓北原秀次直接聽愣了——你平時傻乎乎的,結果人脈這麼廣嗎?和你一比,原來我是個宅男嗎?

  雪裏翻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了,直接編了封郵件來了個群體發送,信心滿滿道:“肯定可以找到人的,我們隻要等消息就行了,大家都很講義氣,人人都義薄雲天,我有困難大家一定會幫忙的。”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1 19:45
第213章 真正惡霸雪裏醬

  雪裏捧著手機耐心等待消息,而她群發了郵件不到一分鍾,回複的郵件差點就把她手機卡爆了。

  她一時有些手忙腳亂,使勁按著手機按鍵,但似乎按鍵不太靈光,反應遲鈍,而手機隻是看就讓人覺得它很痛苦。北原秀次趕緊接了過來,細心翻看,發現95%以上的回複都說不認識阪本純子,但幾乎都承諾了馬上聯係別人,一定要幫雪裏打聽到。

  北原秀次繼續尋找著有用的信息,但忍不住挑了挑眉——原來不是胡亂交換了郵件地址,而全是關係不錯的家夥嗎?

  他手上忙著,嘴上問道:“雪裏,這些人你都幫過嗎?”不然解釋不了有這麼多好心人啊!如果他收到這種郵件,要是普通同學,或是一麵之交,八成也就回個不認識便算是完了,哪有那西班牙時間幫著找人。

  雪裏身高和他差不多,正歪頭也在看呢,樂嗬嗬道:“沒有幫吧,我就是和他們一起玩一玩。”

  她伸手指著一封封郵件的名字,“這個我好像給她搬過幾次東西,但她也請我喝過飲料了……這個好像是小學同學,姐姐很討厭她,但有次男生拿蟲子嚇她,我看那蟲子不錯就把那蟲子搶過來了,她挺高興的,以後經常喂我吃糖,好甜的……啊,這個是咱們學校的前輩,我看她的社團打球少人,就去玩了幾次,她還叫我加入她們的社團呢,我說姐姐不讓,她就給過我幾次餅幹,味道馬馬虎虎吧,不如秀次你做的好吃……”

  “這個是咱們學校的同級生,那天我路過看她們幾個在清理花壇,我看怪好玩的,就去拔了幾棵樹,她們特別高興,非要和我交朋友,還說我平易近人什麼的;這個……這個是猴子的小弟,有人欺負他,我看到了當然不能允許,就打了牆一拳,警告對方看清是誰的地盤,結果對方就馬上道歉了,骨氣比秀次你差遠了,連打都不敢打……這個,這個我記得,這個是最好玩的,咱們學校的冰上競技係的大前輩,她非讓我去當陪練,我閑著沒事就去了,冰球特別好玩,而且後來她好喜歡我的,上周還非要給我一雙溜冰鞋,我要那東西幹什麼,又不能吃……”

  北原秀次無語了,同樣是接受的義務製教育,為什麼你能交到這麼多朋友?你在學校裏不學習,整天淨幹這些了嗎?四處騙吃騙喝?還幫人拔樹?你不會是那種傳說中沒事幹就站在街頭專職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十世善人吧?

  北原秀次萬萬沒想到雪裏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竟然有這種人脈底蘊,這簡直就是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的節奏,而她的社交圈子似乎完全覆蓋了阪本純子的社交圈子,翻著郵件隻是看就找到了純阪純子的電話、家庭住址、父母姓名、人生履曆,而且各種信息應有盡有,最後連阪本純子老家在哪裏,家裏幾條狗,狗幾歲都清楚了。

  甚至還有二三十封郵件在追問阪本純子是不是得罪雪裏了,隻要雪裏說聲話,回頭就動手去削阪本純子,保證讓她有罪賠罪,沒罪認錯,分分鍾教她做人——聽口氣就不像什麼好孩子,像是些不良少女,但言語口氣都對雪裏特別尊重,不少一口一個大姐叫著。

  猴子他們更別說了,正詢問雪裏要不要讓他們馬上趕過來,應該帶多少人來助威,要不要抄上家夥——雪裏寫的郵件很直白,他們理解成雪裏又要去找人決鬥了。

  北原秀次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像是二哈一樣傻嗬嗬整天跟在自己身邊,沒事就問問晚上的吃什麼的雪裏醬,才是真真正正的大佬——他要是得罪了雪裏,雪裏說不定一聲令下,帶上小弟,小弟們再帶上小弟,順便呼朋喚友,外加以前受過她恩惠的人,弄不好能湊三四百人一起來揍他,這他無論如何也是打不過的。

  三四百人,都夠來場小暴動了……這才是真正的惡霸啊!

  萬幸她本性善良,而老爹福澤直隆從小就看得緊,後來冬美管得她也嚴,不然搞不好將來妥妥的黑幫女大佬,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北原秀次趕緊用雪裏的名義群發了一封郵件,感謝大家的熱心幫忙,表示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和阪本純子交個朋友,想知道她的聯係方式,結果給大家添麻煩了,真是很對不起——這萬一有人真去削一頓阪本純子,這帳再記在了雪裏頭上,那多冤啊!

  接著他讓式島律給阪本純子發了封郵件,客氣的詢問了一下內田雄馬有沒有去找過她,如果有找過,可不可以浪費她一點時間,雙方麵談一下。

  雪裏沒耐心一個一個問,結果搞出了好大動靜,阪本純子那邊也有點懵呢,那邊她的那三個閨蜜正緊張詢問她最近幹什麼了,好多人在打聽她的消息——她收到了式島律的郵件,直接回複了內田雄馬今天確實約過他,現在也有時間,有事可以來家裏找她……

  她連具體什麼事也沒問,正忙著和三個好友討論出什麼問題了——啥情況,為什麼這麼多人找自己,自己也沒闖什麼禍呀?

  北原秀次帶頭又坐車往阪本家去了,而雪裏屁顛屁顛跟在他旁邊,可愛的臉兒上喜滋滋的——她不介意找不找得到內田雄馬,反正在外麵亂轉也比回去看那些化學公式強,鬼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幾個字母數字加在一起就能變成另一樣東西,騙人的吧?真想一拳打飛了學校啊!

  她一路樂嗬嗬挽著北原秀次的手臂,嘴裏說著胡話,而原本內田家和阪本家隔得就不遠,十分好找,很快便到了。

  他們直接按了門鈴,而阪本純子拿著手機一邊回複著消息一邊開了門,發現是北原秀次和雪裏——式島律被直接無視了,他有點小帥,但帥不過北原秀次,也有點女生化,但又沒雪裏漂亮——大吃了一驚,驚訝叫道:“是你們,魔王大人?!”

  現在不是以前了,以前她見北原秀次隻是覺得他好帥,好朋友都挺喜歡的,她便出頭總是去找北原秀次想要聯係方式,想組織雙方聯誼,讓北原秀次坐個電車都不安生,但後來北原秀次怒奪玉龍旗,又特別帥,還和雪裏組成了未成統治玉龍旗的“魔王CP”、“北AND雪情侶檔”,雜誌報紙上了一圈,那也算是小有名氣了,這一見了很有見到了名人的感覺。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客氣道:“阪本同學,好久不見了。”接著他便直接問道:“雖然有點冒昧,但能告訴我今天內田來找你幹什麼嗎?”

  阪本純子愕然,接著不好意思起來,說道:“那個……”

  北原秀次耐心等待著,同時看著阪本純子——這是一個很有青春氣息的女孩子,看起來很乖巧,但又有幾分活潑,相貌可以說一聲清秀可人,雖然比不上雪裏、冬美、鈴木,甚至不如夏織夏紗那兩個沒長開的小丫頭,但也算不錯了,比春菜強,也難怪內田雄馬那賤貨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對阪本純子沒好感,隻覺得她是那種看臉的無腦小女生——小蘿卜頭是挺混蛋的,但和這種一比就是雲泥之別了——他等了一會兒耐心就消失了,改口問道:“阪本同學是不是拒絕了?”

  阪本純子愣了愣,接著點了點頭,輕聲道:“內田君是個好人,但他不是我的理想型……”

  她還沒說完式島律在旁邊就猛然爆發了,怒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

   阪本純子呆了呆,她不認識式島律,但看到式島律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俊秀的臉兒也有些變了形,顯得頗有些猙獰恐怖,嚇了一跳,退到了玄關之內,有些驚慌地說道:“我隻是想和他做朋友的……”

  “你不知道他喜歡你嗎?”

  “這……他以前也沒有明說……”阪本純子當然能感覺到內田雄馬喜歡自己,這一個男生一天竄來一趟,風雨無阻,那說隻是想要份友誼,幼稚園的三歲小鬼都不會信的,但她不喜歡內田雄馬歸不喜歡,有這麼個男生鞍前馬後的伺候著也非常滿足虛榮心,結果拖啊拖的,就拖下來了。

  她有時也被內田雄馬感動過,但感動過後,覺得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又很不甘心,畢竟帥哥多好啊!看著多養眼啊!帶出去多被人羨慕啊!

  內田雄馬要是長得帥一點就好了……

  式島律給阪本純子氣得直打哆嗦,都結巴了,很沒禮貌的指著她怒道:“你、你、你……你就是想利、利用他!”

  阪本純子更驚慌了,也有些委屈,反駁道:“我沒有占他便宜,我給過他回禮了,我給他買了棒球手套,還送給過他喜歡的漫畫和遊戲……”

  “這是回禮的事嗎?”式島律還要再爭辯幾句,北原秀次冷冷把他往後拉了一把——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再說內田雄馬付出再多也不是對方必須答應告白的理由,對方也是人,也有選擇的自由。當務之急,先是把內田那賤貨找出來看有沒有想不開,別找到個已經涼了的賤貨才要緊。

  他對阪本純子嚴肅問道:“那阪本同學方便告訴我當時他說了什麼,有提過要去哪裏嗎?他離開時走的哪個方向?”

  “他求了我半天,我給他道了歉,他……他就走了,順著那個方向走的。”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不是車站的方向,估計當時失魂落魄了,大概隻想逃走,而阪本純子也反應過來了,小心問道:“內田君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出事也不會朋友殺到門人來找人。

  式島律直接叫道:“他……”

  他隻叫了一個字就被北原秀次製止了,北原秀次認真看著他,說道:“阿律,冷靜一點!”——給那個賤貨保留一點起碼的尊嚴吧,阿律!

  式島律看著北原秀次的眼睛,慢慢明白了,當先轉身就走,而阪本純子更慌了,再次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輕聲道:“無論任何事,已經和你無關了。阪本同學,打擾你了,再見!”

  他也轉身離開,而雪裏撓了撓頭跟在他身後,但式島律走了幾步似乎忍不住了,又衝了回來,對阪本純子叫道:“我知道你瞧不起雄馬,你覺得他長得醜,但我敢發誓……我敢發誓,你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找到一個像雄馬那樣對你好的人了!絕對不會找到!”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強行拉著式島律走了,留下了受了“詛咒”正處在驚愕之中的阪本純子。他們離開了阪本家的公寓小院,北原秀次安慰式島律道:“阿律,感情這種事講求你情我願的……”

  式島律默默低頭:“對不起,北原君,我失禮了。我知道她可以拒絕,她有那個權利,但她可以早點拒絕的,不需要等到雄馬已經……已經……”

  式島律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嚇了雪裏一跳。

  “先別說這些了,這條路前邊有條河,咱們順著河開始分頭找!感情的事畢竟是內田自己的事,就算咱們覺得是毒藥,說不定對他來說是甘露呢……現在先找到他人再說其他,好不好,阿律?”北原秀次輕輕擁著他細心安慰。

  “是,北原君,我聽你的。”

  北原秀次又拍了拍式島律,他能理解式島律的想法,應該是感覺內田雄馬被人欺騙了感情,有些感同身受——這事怪他,他明知道這種看臉的女生根本不是良配,偏偏本著開玩笑的心思把人丟給了內田雄馬。

  這事最大的責任人就是他,這無可否認,屬於坑了朋友的混蛋。

  他分配了一下人手,式島律一邊,他和雪裏一邊,沿著路也就是沿著河繼續搜索——千萬別找到一個已經泡腫了的雄馬啊!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1 19:51
第214章 你們有沒有人性?

  萬幸沒有出現最壞的情況,北原秀次在河堤下一處緩坡那兒找到內田雄馬時,這賤人還是熱乎的——他正沉浸在一種用四十五度角癡望天空的淡淡憂傷中,不過若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少女擺出這種姿態,那確實是很惹人垂憐,但這家夥這副樣子看起來卻有些搞笑。

  但沒出什麼事就好,北原秀次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給式島律發了一封郵件告訴人找到了,然後便帶著雪裏慢慢走了過去,輕聲招呼道:“內田,沒什麼事吧?”

  內田雄馬這才注意到他來了,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強笑道:“北原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裏?”

  接著他注意到了北原秀次身後的雪裏,而雪裏根本沒管他的意思,歡呼一聲就奔著河去了,蹲在河邊左顧右盼,興致滿滿。

  北原秀次坐到了內田雄馬身邊,笑道:“阿律找不到你了,急得要命,擔心你出事了,然後我們就找到了阪本同學……”

  內田雄馬愣了愣,拿出手機開了機,馬上看到了幾十封未讀郵件,全是式島律一個人發的,頓時眼眶就泛紅起來——他本來眼睛就有些腫,看起來特別脆弱。

  他也沒看那些郵件,又把手機裝了起來,衝北原秀次勉強嘿嘿一笑,說道:“阿律就是喜歡亂想,我雄馬大爺身經百戰,在修羅場中殺進殺出無數次了,這點小事怎麼可能會想不開……事情你們知道了?”

  他本來想躲躲的,沒想到事情好像還是被式島律和北原秀次知道了。

  北原秀次半個字也不信,但還是順著他的話頭笑道:“是……是了解了一點,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沒事。你可是咱們三個人中的‘戀愛專家’,一點小小的挫折打不倒你。”

  聽北原秀次這麼說,內田雄馬一時怔住了,片刻後猛然崩潰了,抱頭大叫道:“北原,對不起,我是騙你的,我長這麼大了……我長這麼大了,其實連女生的手都沒牽過,我其實特別想有個女朋友,特別特別想……我根本不是什麼戀愛專家,我一直是在吹牛的!”

  北原秀次輕輕拍打著他的背,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介意,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又不傻,內田雄馬這賤人表麵上是個花花公子型的,但實際上是人都能看得出,他是個純情少年——給女生鞋櫥裏放情書,有棗沒棗打兩杆估計就是他最大的勇氣了,這貨平時在班裏連和女生說話都不太敢。

  他花花在嘴上,講色情笑話倒是一把好手,但真見了女生,屁都放出來了。

  內田雄馬似乎忍不住了,本來讓他一個人待著估計也就眼睛濕潤,暗歎一下看臉世界的不公,但朋友到了身邊一安慰,他反而想哭了。他忍不住嗚咽著說道:“北原,我失敗了,我被甩了……我真的很喜歡純子醬,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我拚命對她好了,但還是失敗了,我本來以會一定會成功的……”

  北原秀次依舊拍打著他的後背,連聲安慰道:“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你盡力了,這不怪你……”

  不算內田雄馬以前吹的那些牛皮,阪本純子應該是他的初戀吧?至少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認真的去戀愛,第一次真正鼓起勇氣想去交個女朋友——雖然沒成功,但應該也算初戀的。

  從心理學角度分析,初戀是一個男人第一次對異性產生占有欲,第一次去認知一個女人的過程。以後的一切情感都是以初戀為基礎展開的,所以說初戀基本上可以判定為未來愛情的藍圖——內田雄馬將來再談戀愛,再去交往,交往對象身上是必然會帶有阪本純子的影子。

  這種情況幾乎沒有男人會例外。

  而從現實角度出發的話,初戀的情感往往單純到不摻雜任何雜質,隻是純粹的情感因素在作祟,這就導致了男人在未來情感不順時,會更加容易想到自己的初戀——回憶那份單純到了極點的美好,不摻雜任何現實因素,沒有任何煩心的地方,隻因為喜歡而喜歡。

  初戀、初吻、初夜會永遠存在於男人的第一感知裏,不斷進行美化,甚至神聖化,而不會對二戀、二吻、二夜有什麼特殊的感觸。騙婚,病嬌總裁不要臉

  男人其實比女人更在意以上三件事的,隻是男人一般都不會掛在嘴上,也許隻有在某個月圓之夜,倒上一杯酒,叼上一支煙,然後怔怔出神回想一番。

  初戀對一個男人是極其重要的,而就因為重要,所以才刻骨銘心,一但求而不得,內心會極為痛苦,不用心誌脆弱——內田雄馬本身也不是多堅強的人——大腦皮層自然就會讓眼淚流出來。

  心痛到心髒收縮了,大腦也受不了了,隻能用眼淚來排解痛苦帶來的壓力。

  北原秀次上輩子活到了二十歲多,要說沒有喜歡過女生,那也不可能,誰沒有個懵懂少年時期呢?他確實是明白這種求而不得的痛苦的,看到內田雄馬哭了個稀裏嘩啦,不由感到由衷的同情。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但對於這種痛苦北原秀次愛莫能助,也知道內田雄馬可能會想自己靜一靜,但也不敢將他一個人放在這裏,也就隻能嘴裏重複著廢話,不斷拍打著他的後背陪著他。

  很快式島律就趕到了,而內田雄馬一看是他,直接抱住他哭聲升級,先下手為強,從嗚咽改成了嚎啕大哭:“阿律,我被人甩了!”

  式島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捶了他兩下,但也就僅僅捶了兩下便抱住了他,嘴上難過地罵道:“你怎麼那麼傻,我警告你好幾次了,你為什麼還要偷偷跑去找她告白?”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啊,我是真喜歡她……”內田雄馬抹了抹眼淚,傷心道:“我明天不是過生日嘛,我想帶個女朋友去給你們個驚喜。”

  式島律罵道:“我看你是想炫耀一下吧!”

  內田雄馬搖頭道:“那怎麼可能……好吧,可能有一點那種想法,但我是想著我和純子醬交往了,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求她把那三個好朋友也帶來,也讓你和北原沾沾光——純子醬的三個好朋友長得還是挺不錯的。”

  北原秀次和式島律一起無語了,感情這事還得誇你講義氣嗎?我們也沒想沾那種光啊!我們現在都沒有找女朋友的想法……這算是由己及人嗎?

  內田雄馬看了看他們的臉色,又痛苦道:“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我已經被甩了,想讓你們沾光也沾不了了。”

  式島律看著眼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賤友,看著他那種痛苦的表情,真是想罵也罵不出來了,最後無奈說道:“雄馬,接受這個教訓吧,下次眼睛擦亮一點……我以前就說過了,你總是去找她,她卻從來不主動找你,這本身就有問題——感情不是通過乞求討好能得到的,那需要雙方都付出才可以。”

  “但我就是喜歡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喜歡她……”內田雄馬捂著胸口,感覺心像是已經碎了。

  北原秀次在旁邊歎道:“阿律,別說他了,這事兒怪我,當初我不該拿內田開玩笑的。”

  內田雄馬馬上搖頭道:“這和你沒關係,北原,是我自己喜歡上她的,雖然我現在很難受,但我不後悔認識了純子醬。”

  式島律聽內田說不後悔,又有點來氣,但強壓了下去,隻是點頭道:“北原君,你不用自責,你已經為這件事道過歉了,我當時也把那位阪本同學拉進了黑名單,是雄馬自己非要湊上去的——這一切都是他在自討苦吃!”

  他還是很氣,他感覺內田雄馬被人耍了,這比他自己被人耍了還讓他憤怒——雖然他知道沒道理,但他真想上去打那個阪本純子一巴掌。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人沒有前後眼,要早知今日,那以前被阪本純子騷擾時,他寧可選擇不坐電車走路上下學也要避開,或者幹脆忍氣吞聲算了。

  那種看臉的女生基本都是傻白甜,一個比一個坑,屬於你對她千好萬好不如帥哥一笑的那種,相當於男生裏麵的好色之徒,人品極差還沒大腦,智商比雪裏都不如,情商也就配給雪裏提鞋,心誌心性更是談不上,十有八九虛榮且不堅定,完全是誰找誰倒黴的品種。

  當初他和內田雄馬的交情也就是泛泛,還覺得他吵的人腦仁疼,結果隨手就拿他去堵槍眼了,現在看看,這行為說聲混蛋不過份。

  內田雄馬是個賤人不假,但沒有對不起過他,反而現在是他有點對不起這賤人了。

  明明知道不是個好貨色的——隻長得漂亮有個蛋用,隻有心性人品都好的女生,漂亮才有用,放考試裏麵頂多隻能算是附加分——還要介紹給朋友認識,這確實是混蛋行為。

  他沉默了一會兒,剛準備提議要離開這裏,換個地方幫內田這賤人鬆緩一下心情,而河邊那裏的雪裏突然大叫了一聲“啊哈”,然後空手就從水裏捉出了一條一尺多長的白棕鱗色大魚。

  那條魚懵B中,沒搞清楚自己怎麼就突然被抓住了,甩著魚尾拚命掙紮,在陽光中揚起了一片斑斕水暈,而這種大魚都是很有勁的,但雪裏緊緊掐著它,讓它的反抗看起來虛弱無力,別說回水裏了,就是想脫離雪裏大魔王的魔爪都不行。

  雪裏樂顛樂顛的向著北原秀次跑來,把魚給北原秀次看,歡樂道:“秀次,你烤給我吃吧?這魚看起來好肥,一定可以嘴牙留香。”

  那魚還不老實,“啪啪”甩著水珠子,北原秀次忍不住拿手一擋。雪裏瞧了魚一眼,握住它的魚尾便朝自己另一隻手上一掄,一聲脆響後那魚就不動彈了,徹底老實了——殘忍之極,沒死估計也十級腦震蕩了。

  北原三人組看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看看雪裏,再看看那條魚,再看看那條河——那河裏有這麼大的魚嗎?你空著手是怎麼捉到的?

  你丫是野人嗎?你一個城市裏長大的十六歲少女為什麼有這種技能?

  而雪裏見北原秀冷飲沒答話,困惑的將魚拎到眼前看了看,又奇怪問道:“阿哩,秀次你為什麼不說話?這條魚看起來很可愛啊,應該沒毒吧?不能吃嗎,秀次?”

  她有些為難了,她好吃但不認識魚的品種,那萬一這魚有毒,剛才不就白蹲了那半天了。

  北原秀次仔細盯著魚看了片刻,發現標簽是【新鮮的攀鱸】,回憶了一下,記得這種是汽水魚——不是喝的那種汽水,而是指生活在富含氣泡水域中的魚類。

  河川入海口處,由於水流方向和海浪方向相反,會激起大量氣泡,中心區域看起來像是汽水一樣,水質也是半鹹水,化合反應下各種白沫,通常被稱為“汽水域”,隻有很少的魚類能適應那種水域,而這攀鱸看來就是其中一種了,在鹹水淡水都能短暫活動。

  這家夥大概是從海邊順河而上,想改善一下夥食,結果倒黴卻被雪裏改善了夥食——雪裏不像一般少女,別的少女喜歡小動物,她喜歡吃小動物,逮啥吃啥,見了百次郎都要估算一下有幾斤肉,應該屬於動物保護組織最恨的那種人。

  從入海口來的話,倒也不用擔心受汙染。北原秀次看了看那條死魚,無奈微笑道:“應該可以吃,回家我烤給你吃。”

  這出來晃一圈你都能把晚飯食材帶回家,這也算門本事了——攀鱸能長這麼大不容易,算是挺罕見了,一般釣手拿它應該沒辦法,遇見你真隻能算它倒黴。

  雪裏挽著北原秀次的手樂道:“秀次,你真好!”

  自己求他什麼事他都同意,真是一個講義氣的秀次啊!

  內田雄馬看看雪裏,再看看北原秀次,眼神有些幽怨了——你們有沒有人性?我剛被甩你們這麼當著我的麵秀恩愛真的好嗎?

  我雄馬大爺剛失戀啊!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1 19:55
第215章 手心裏的那點朱砂痣

  內田雄馬的幽怨之意濃到北原秀次馬上就感覺到了,無奈一笑:“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沒吃飯,我請客,咱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式島律這才想起來吃飯的問題,連忙道:“還是我來請客吧!”

  北原秀次本就是他叫來幫忙的,他覺得他應該請客表達謝意,但北原秀次堅持道:“一頓飯而已,別爭了,還是我來吧!”

  一是心裏有些歉意,二是帶著雪裏,所以他覺得最好還是他來請客比較好。

  很多人都羨慕他能有雪裏這樣童顏凶器的完美女生做女朋友,但這些人根本不了解雪裏,都沒考慮到一個問題——雪裏不好養!

  要是和一般女生約會,吃頓便飯有個一兩千円那是足夠了,但換上了雪裏,五千円起步,一萬円搞不好才能出店門。雖說雪裏挺傳統的,性子很單純,認準了後不介意跟著一起吃糠,但誰找女朋友好意思厚著臉皮讓她頓頓吃糠?

  男人的尊嚴不要了嗎?

  養她是件很令人頭疼的事,福澤家的剩飯都是她來處理的,就這樣小蘿卜頭還拚命控製她食量,雖然主要怕她真長成一個兩百斤的肉球,這輩子嫁不掉了,但也不乏怕她由著性子吃,食量越來越大,最後真把家裏活活吃破產了。

  現在式島律想請客那是一片好意,但他身上的錢真不一定能頂得住雪裏吃個五分飽的,所以北原秀次還是覺得他來付帳比較好——他現在的資產當然比不上式島家,但僅就能支配的資金數額來說,那肯定是比式島律這領零用錢的強太多了。

  式島律又堅持了兩句後便放棄了,他性格本就柔順,而北原秀次是好友,堅持的情況下不用太客套。雪裏更沒意見,隻要能不回家學習,她樂得在外麵多遊逛一會兒,能有飯吃那就更好了——她也很糾結啊,肚子餓了不回家沒飯吃很痛苦,但回家又要被擰著學習也很痛苦,這兩個都痛苦,該怎麼選?

  至於內田雄馬,他本來確實挺憂傷的,但被北原秀次和式島律兩個人跑來一鬧,竟然心裏舒服了一些,好像痛苦被分擔了。

  可能這就是朋友的作用吧,真正的朋友也許忙到不能陪著你一直歡笑,但可以在你哭完了帶你去吃飯。

  他們一行四人開始沿街找食,而對這一片他們四個全不熟,就算內田雄馬也一樣,畢竟他還沒混到可以出入阪本家的地步——告白就直接跪了,更別說登堂入室了,不過八櫻女校門口他倒是跑得特別熟了。

  雪裏四處瞧著,然後看到一家掛著“旋風的屋”招牌的店走不動了。她也不說話,就看著那家店流口水,而北原秀次一瞧,得了,就這裏吧!

  “旋風的屋”是家回轉壽司店,屬於大眾消費,雖然也是賣壽司的,但正兒八經想吃壽司的都去高級壽司專門店了,這種回轉性質的被認為是不入流,根本上不了台麵。

  好在他們四個都不是什麼講究人,直接進了店後坐到了傳送帶前,而傳送帶上是一碟一碟壽司,品種口味各不相同,由著顧客自己取用,算是半自助餐形式的,這樣可以節約人力成本——原來這種就餐形式就是根據啤酒灌裝線才發明出來的,一度在日本很火,發明人的分店開到了兩三百家,但現在已經不行了,這種類流水線化的方式被美食評論家一頓噴,怪它破壞了傳統,完全摒棄了壽司應該有的文化內涵,結果噴完了現在分店已經萎縮到了十幾二十家的樣子,跟風的也成了類似街頭拉麵館一樣的存在,賺的是個辛苦錢。

  北原秀次也是第一次進這種店,他原本就對壽司不感興趣,不是雪裏想吃他根本不會挑這裏,但坐在那裏看了一會兒——式島律忙著拿碗筷、調料及餐巾紙什麼的,細心周到,倒挺有大和撫子的風範,他根本插不上手——發現日本人格局不大,但在細節方麵確實處理得很好。

  傳送帶按順時針方向運動,方便右手拿筷,左手取碟子,而且速度似乎是經過反複測算的,維持在秒速八厘米左右的樣子,就算食物一直在動也不會讓人覺得眼暈不適,而且碟子上的花紋也是有含義的,猛一看似乎一個樣兒,但花紋上的細節可以很方便的讓收銀人員辯明價格,不會貼上價格標簽惹人煩,同時還有電腦控製的係統一直檢測花紋,如果一碟壽司長時間沒人取用,直接就會被傳送帶送進泔水桶裏。

  反正是挺精巧的,確實花過心思。

  不過北原秀次也算是半個搞餐飲業的,隻是順眼一瞧也就發現僅僅隻能說一聲精巧了——食物本身沒下過太大功夫,除了新鮮外沒有別的優點了,而調味佐料更是充數的,芥末根本就不是新鮮山葵研磨的,隻是拿了辣根抵數,完全糊弄人。

  不過這種薄利多銷型的,要是讓他們用新鮮山葵也是難為人,也湊合吧!這種地方就是吃個飽,別的沒了,和拉麵館果真一個鳥樣。

  但雪裏不這麼看,她很興奮的盯著壽司在傳送帶上移動,感覺很好玩,有些想吃又不敢拿,而北原秀次知道為什麼,小蘿卜頭那摳熊從來不帶弟妹們出去吃飯,生怕花錢太多,雪裏估計從沒來過,所以才想進來試試。

  他忍不住笑道:“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沒有喜歡吃的就單點,沒關係的,雪裏。”

  座位前麵有個點餐器,可以單點想吃的壽司,壽司師傅捏好後也是傳過來,到了這座位前時點餐器會有提示,自己伸手拿就行,而且也可以點湯、魚生、漬物、酒之類的。

  雪裏挺招人疼的,她吃的再多北原秀次也不介意——錢賺來就是花的,花的有意義別浪費了就行,不花那錢就不是自己的,而是日本政府的。

  一般人養不起雪裏,他養得起,也樂意讓她在小蘿卜頭的暴力統治下可以高興一會兒。

  雪裏精神一振,看了看傳送帶,又拿著點餐器看了看,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按著鮭魚卵壽司那一項,生怕太激動手一抖就按多了,而北原秀次直接接了過來,笑問道:“喜歡吃這個?要多少?”

  雪裏猶豫著一伸手:“秀次,我先吃三十份行嗎?”

  北原秀次無語了,五根手指頭和三十份有什麼關係?不過他從善如流,直接點了三十份鮭魚卵壽司——這裏的壽司是中等大小,三四百粒米左右吧,再配上魚卵,北原秀次估計自己能吃十個左右,但十個也就配給雪裏墊下肚子,以她的飯量起碼也要吃六七十個。

  他點完了又給雪裏先拿了幾碟金槍魚、比目魚之類的先吃著,還給她調料碟了裏倒好了醬油、芥末,然後便不管她了——她吃飯基本是不說話的,要真是當女朋友,這點倒是挺完美的。

  有吃就行,根本不吵人。

  北原秀次忙完了轉回頭去,準備看看內田雄馬那賤人怎麼樣了,而式島律隔著內田雄馬很溫柔的望著他,柔聲道:“北原君真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好羨慕啊……

  北原秀次愣了愣,他挺習慣照顧雪裏的,總感覺她沒什麼自理能力像個小孩子,真說溫柔他覺得也談不上,笑著客氣道:“阿律性格也很溫柔啊!”

  這才是實話,他感覺式島律也特別會照顧人,就連方便筷上的毛刺都要刮掉才會遞過來,而且連方便筷頭上的筷墊兒都要細心掰下來放好,供過會兒可以臨時停筷時使用,而一般人根本不會在意。智能謀寵

  式島律臉上微微泛紅,搖頭道:“我和北原君比起來差遠了。”

  內田雄馬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左右看了看,鬱悶道:“我剛失戀了……”

  自己是不是交友不慎啊?自己失戀了,結果朋友來相陪,一個忙著照顧女朋友,一個忙著誇獎照顧的好溫柔……我雄馬大爺的死活就沒人管了嗎?

  北原秀次和式島律齊齊望向他,片刻後式島律怒道:“你是活該!我早說了你不聽,北原君也早說那女孩子不是好女生了,你還非要往上湊,這會兒沒人會可憐你!”

  內田雄馬這會兒難受勁過去了,式島律也就不客氣了,直接開噴,而內田雄馬半個屁也不敢放,默默拿過一碟壽司,沾了沾調料就往嘴裏塞去,片刻後又默默流出了眼淚。

   式島律嚇了一大跳,神情馬上自責起來,趕緊給內田雄馬倒了一杯熱茶,輕聲道:“對不起,雄馬,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

  內田雄馬抹了抹眼淚,搖頭道:“不是,阿律,這芥末太嗆鼻子了。”

  北原秀次也拿過一碟吃了起來,隨口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內田,還要進行二次告白嗎?”

  依內田雄馬這賤人的尿性,別看現在心裏難受,保不準緩個三五天的,他就又腆著個臉跑去找阪本純子了——不能對這貨的節操值期望太高,以前他還想打小蘿卜頭的悶棍呢!

  當然,依他的尿性也就是嘴上說說,真讓他去他是不敢的。

  式島律也想到這問題了,炯炯有神的望著內田雄馬,手裏握緊了筷子,似乎自己這青梅竹馬敢說一聲還要再去,那他也就隻能大義滅親,把他就地正法了。

  但內田雄馬卻低下了頭,有些失神道:“我不知道,北原……阿律你先別生氣,我知道要是再去抱著純子醬的大腿苦苦哀求也會讓你們沒麵子,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鼓起勇氣向女生當麵表白,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全心全意投入做一件事,失敗了我好不甘心!”

  接著他低聲問道:“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說我該怎麼辦?我聽你們的……”

  式島律張了張嘴,想要馬上命令他死了這條心,但又慢慢閉上了嘴沉默了下來,而北原秀次也低頭陷入了沉思——他沒有類似的經驗,他在上輩子初中時期曾經朦朧的喜歡過某位女生,但現在連對方的臉都記不太清了,連少年的煩惱都沒有過,對待感情他真是沒什麼經驗。

  雖然自己覺得阪本純子絕非良配,但自己又不是內田雄馬,萬一這就是他手心裏的那點朱砂痣呢?萬一這就是他心頭的那束明月光呢?

  人生很難重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如果是自己處在內田雄馬這位置上,有個求而不可得的女生,被拒絕了一次後,該不該去苦苦哀求呢?

  該不該鍥而不舍呢?鍥而不舍是種美德,但用在感情上對不對呢?

  對男人來說,尊嚴重要,還是愛情重要?

  北原秀次一時沒說話,而式島律對感情也沒經驗,但他對北原秀次總有種莫名其妙的信心,拿不準的情況忍不住對北原秀次輕叫道:“北原君,你覺得雄馬該怎麼辦?”

  是死纏爛打動用一切手段非要追到手不可,還是保留下最起碼的尊嚴呢?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1 19:58
第216章 失戀會變帥

  北原秀次本就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對於朋友的認真詢問,他不敢保證自己回答的一定是對的,但要保證一定是深思熟慮的結果——這是對朋友負責任,也是對自己人品負責任。

  他低頭沉思了良久後,迎著內田雄馬有些忐忑,式島律有些期盼焦急的目光,輕聲說道:“內田,這是你自己感情上的事,我隻能給出建議,在說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無論在這件事上你做出任何瘍,做為你的朋友我都不會反對。”

  在感情上每個人都有,也用有按本心做出瘍的權利,如果內田雄馬真的頭鐵,那真成了他祝福,敗了他就幫內田雄馬收屍,盡到朋友的義務。

  內田雄馬認真答道:“我明白,北原。”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但眼神中也少見的有了些迷茫,輕聲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用不會去了。”

  內田雄馬眉毛抖了一抖,失神道:“不能去了嗎?”

  北原秀次垂下了眼瞼,平靜道:“內田你去不去不該由我們來決定,我隻是說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再去了。”

  他聲音頓了頓,又接著解釋道:“如果我已經盡過最大努力了,那我會瘍坦然接受結果,然後重新來過——不是對阪本同學重新再來,而是擦亮眼睛去尋找一個真正值得付出的人,而那個人也許現在就在外麵街頭拐角等著我。”

  內田雄馬遲疑著想說話,但北原秀次伸手阻止,示意自己還沒說完,“哪怕就是沒有那個人,我想我也不會瘍第二次告白——是可以窮淨切方法,拿出鍥而不舍的勁頭,丟掉自尊苦苦哀求,死纏爛打,甚至動用一些小聰明兄段,逼迫或蒙騙她改變心意,哪怕她嫁了十八次生了十八個孩子也要得到她,死了也要裝在一個骨灰盒裏,但我認為那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那是潑皮無賴才會去做的事。”北原秀次認真望著內田雄馬的眯縫眼,輕聲且誠懇地說道:“內田,如果那麼做,事情就變質了,那不是在交女朋友,那僅僅是為了滿足一種占有欲——那不但會害了她,更重要的是會害了你自己。”

  “你放棄了兩情相悅的幸福機會,把有限的生命和精力消耗在了一個從心底裏就不喜歡你的人身上,那不值得——更重要的是,你放棄了做一個有自尊,可以正直處世男人的機會!”

  內田雄馬呆愣住了,而式島律眼神溫柔的望著北原秀次,柔聲道:“北原君說得對。”

  別人不知道,反正他是一直覺得北原秀次和同齡人不一樣,格外成熟穩重,還很體貼人,和普通男生一比,他更像一個男人,而且這番話他自問是說不出來的。

  換了他,大概也就隻能敲著賤友的腦袋命令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去了。

  雪裏也在旁邊猛點頭,含糊道:“好吃,好吃!”

  別人不知道,反正她是托動的,天下還有這種美事兒,坐著不動食物就源源不斷自動送到嘴邊,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淚流不止,口水四濺。

  內田雄馬呆愣了一會兒,輕輕捂住了胸口,強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北原,謝謝你。”

  北原秀次低下了頭,隻是輕聲道:“你不怪我就好,內田。”

  內田雄馬明顯賊心不死,自己的建議恐怕不是他想聽的。

  但內田雄馬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不會的,北原,我又不是傻瓜,我知道好歹。”

  北原秀次歎了口氣安慰道:“內田,我知道你難受,也不甘心,但失戀也不完全是壞事的。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你最近一段時間會很痛苦,但請把這當成對你心性的考驗吧失戀會讓你感情變得深沉,氣質變得成熟,等熬過了這段時間,你會成為一個比現在更出色的人。”

  內田雄馬忍不住摸了摸臉,驚訝問道:“會嗎?”失戀可以變帥?

  北原秀次微笑道:“當然,痛苦是男人成長最好的養份。”

  男人把女人教壞,女人把男人教成熟失戀有時就是男生和男人的分界線,和包皮環切手術性質差不多——當然,並不是男生都需要經曆失戀才會成熟,也不是所有男生都需要做那種手術。

  內田雄馬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片刻後又愁眉苦臉的哀歎道:“心裏確實特別難受,特別痛苦。我以前看書上說什麼‘心如刀割’以為是騙人的,今天才知道這句話原來是真的。心髒疼起來真像是被人拿刀子在捅一樣北原,阿律,我知道了,我會把這件事忘記的,你們不用為我擔心了。”

  北原秀次笑道:“沒人讓你把這件事忘掉啊,內田件事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不該是忘記它,而是正視它——遇到這種事傷心沮喪肯定是難免的,因為我們畢竟是人,是有感情的,但我們可以用它來激勵我們成為更好更出色的人。”

  他頓了頓,莞爾一笑,“你不會因為失戀就自暴自棄吧,內田,那樣我可要真瞧不起你了。”男人天生就需要忍受更多的痛苦,被失敗輕易就打倒的絕對不是男人。

  跌倒不可怕,可怕的是爬不起來了。

  內田雄馬深吸了一口氣,認真道:“當然不會!”

  北原秀次聽著旁邊像在喂豬,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給雪裏添了點醬油,又倒了水,免得她噎到,又轉回頭來欣慰道:“那就好!”接著他又看了式島律一眼,補充道:“當然,也不要因此去恨阪本同學,去詛咒謾罵她。如果可以,我希望將來你在成為了一個更出色的人後,能微笑著向她說一聲——謝謝你,阪本同學。”

  謝謝你的不殺之恩,謝謝你節約了我的時間,謝謝你讓我向上攀登的動嚨足了——如果是北原秀次,那他就會這麼做,在未來某天相遇時真心實意的說一聲:“謝謝你,XX同學。謝謝你在我不成熟的時候果斷拒絕了我,讓我重新回到了人生正軌。如果沒有你,不過有今天這樣的我,我的成剮你一半。”

  北原秀次最後拍了拍內田雄馬的肩膀,微笑道:“內田,是她錯過了你,不是你錯過了她!熬過去,你會成為更出色的人。”

  內田雄馬給北原秀次拍得身子一個機靈,然後仰起一張賤臉有些悠然神往:“沒錯,你說得沒錯,北原+來再和純子醬,不,再和阪本同學相遇時,我要可以捅腰板站在她麵前,展現出一個男人真正的氣度”

  “對,內田,也許過個十年二十年的,你說不定就功成名就了,成了一方大人物。那時再回頭看看現在,你也許會發現阪本同學也不過如此,普普通通,根本不值得你付出終身。現在她的拒絕,正好是成就了你的未來。”

  “對,說得太對了,北原!”內田雄馬不知道腦子裏想到哪裏去了,臉上終於開始出現發自內心的笑容——有些解脫感,也有些賤,還有些期待——他拿起茶碗一飲而盡,認真說道:“我要發奮圖強,從今天開始拚盡全力,將來幹一番大事業!”

  式島律長長籲出了一口氣,有些感激的望著北原秀次,而內田雄馬又出神想了一會兒,臉上的神情更堅定了——沒錯,與其丟掉自尊去苦苦乞求,不如自己活出個人樣,將來相遇時淡淡說上一聲謝謝,那樣才算是男人。

  他畢竟隻有十六七歲,遙想一下未來心情便瞬間激蕩了,忍不蹤次說道:“我一定要出人投地!我準備拚命了,你們準都別攔著我!”

  式島律在旁邊握拳鼓勵道:“雄馬,加油,我會支持你的!”

  內田雄馬衝式島律嚴肅一點頭:“阿律,謝謝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他又想了想該怎麼努力,該怎麼出人投地,心中又有點虛了,眼珠子轉了兩轉,轉身又握住了北原秀次的手,同樣嚴肅說道:“北原大人,靠你了,等你將來發達了千萬別忘了拉我一把對了,還有阿律。咱們三個人可是至交好友,換命的交情,拜托一定要苟富貴,勿相忘!我會拚命督促你上進的,你隻要上進就行了,別的雜事都可以吩咐我來做。”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了他片刻,甩開了他的手——這賤人!我不用你督促,我有自製力且咱們也不是換命的交情,頂多算是普通朋友!

  剛才自己是在對牛彈琴嗎?怎麼激勵的效果不對?

  而內田雄馬手被甩開了也不在意,他自問是了解北原秀次的,將來北原秀次真發達了,自己落魄了不用去求,北原秀次隻要有能力肯定會順手拉一把的,而他對北原秀次將來的會成功比對自己還有信心——北原秀次有才能又足夠努力,這樣的人不成功那自己更不可能了,指望自己還不如指望他呢!

  人生真理之一:如果自己沒能力,那不要緊,去找個有能力的人抱大腿。

  內田雄馬其實也不是沒優點沒天賦,他天生有狗腿才能,一想明白了立刻給北原秀次倒調料拿壽司,殷勤備至,把式島律氣了個半死——這賤貨,自己認識他十幾年了,從幼稚園就在一起也沒見他對自己這麼好過!

  這又不太好意思總守著北原君打他,那太失禮了

  式島律看這賤友又滿血原地複活了,將失戀的打擊似乎已經拋到腦後去了,懶得再管他,棄之不理,而回想著剛才北原秀次的話,其中似乎有些像是有感而發,忍不仔些好奇,輕聲問道:“北原君,在遇到雪裏同學之前,你有交往過嗎?”

  他覺得北原秀次和福澤雪裏不像是情侶,但問題是北原秀次也從沒有否認過雪裏不是他女朋友,而且還經常帶著雪裏四處走動,那他也就隻能在平時說話時默認雪裏算是北原秀次的女朋友了。

  旁邊雪裏正吃得一包歡樂味道馬馬虎虎吧,但量足啊,聽到式島律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鼓著小腮轉過頭來,滿是好奇的看著北原秀次,一雙眼兒清澈如水——秀次以前有女朋友?現在人在哪裏?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1 19:59
第217章 未來妻子的樣本藍圖

  式島律對北原秀次真是挺好奇的。

  在他看來,北原秀次算是個坦誠的人,客氣有禮貌卻不虛偽,任何事問他他都會坦然直言,但偏偏極少提到自己的過去——到現在他連北原秀次以前讀哪個國中都不知道,更別提知道北原秀次以前的生活趣事了。

  他對北原秀次過往的了解也就僅限於北原秀次是從鳥取縣特招來的免學費優等生。

  除了這個,沒了。

  他挺想知道一點的,很想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北原秀次,但他也是特別喜歡為別人著想的那種男生,看到北原秀次一時遲疑,而雪裏也把頭轉了過來,以為北原秀次不敢當著雪裏的麵說——雪裏同學疑似正宮——連忙又主動道歉:“抱歉,北原君,我失禮了,你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

  說完了他表情還有些內疚,擔心自己一時好奇之下失言給北原秀次帶來什麼麻煩,頗有些自責。

  本來北原秀次想開個玩笑含糊過去的,他其實也搞不清原主以前是個什麼狀態。原主日記裏全是些悲風歎花,自憐身世,屁話極多但正經事沒記多少——這萬一有過但自己說了沒有,結果以後被式島律知道了原主有,那誤會自己是個騙子怎麼辦?

  而且式島律這麼一道歉,玩笑反而更不好開了,隻能笑道:“沒有,阿律,我以前沒和別人交往過。”

  反正他是沒有的,也算是問心無愧,原主本來有那真沒辦法了。

  他上一輩子活得相當艱難,雖然本性堅毅,拚盡了全力掙紮想改變惡劣的環境,但年紀擺在那兒,掙紮基本沒什麼屁用,很長一段時間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就像掉進了一個淤泥潭中,舉手投足都感到重重束縛,根本爬不上來,幾乎沒有過順心的時候。

  等好不容易成年了,加上努力了好多年,終於條件開始越來越好了,結果又特麼的給電死了……然後就被強製到日本來留學,還是用得別人的身份,係統化的身體,蛋疼無比。

  他上一輩子基本上就是一個大號的“慘”字,還是黑體字加黑加粗再描邊那種。

  在那麼慘的情況下,他根本也沒那個心思去想那種事,自然不可能去交女朋友——都快活不下去了,誰心能那麼大。

  他說了沒有,式島律很溫柔的一笑,輕聲道:“我想也是,北原君這麼出色,以前一定一直在忙著用功了……是我問了傻話,真是抱歉。”

  他覺得自己失言了,不打算再追問了,但雪裏卻看著北原秀次的臉,吞下了食物後好奇問道:“那秀次你以前有喜歡過別人嗎?”

  北原秀次轉頭望向雪裏,看著她滿是孩子氣的表情,也不想欺騙她——說了又能怎麼樣,對某個女生有過朦朧好感難道犯法嗎?

  別說雪裏是他假的女朋友了,就是真的女朋友他也敢說。

  他笑道:“喜歡說不上,不過國中時曾經對同班一位女生有過些好感。”隻是很單純的那種好感,屬於青春期特有的,那種懵懂少年才會有的酸澀感情,就是看到背影會微微有些走神,或是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能看到——也就僅僅如此了。

  雪裏又問道:“那你有告訴她嗎,秀次?”

  北原秀次笑了笑,但神情有些黯淡地說道:“沒有,我沒有內田有勇氣。”內田雄馬雖然沒挑對人,而且更是直接跪了,但他確實勇敢的去表白了。

  公理公道的說,北原秀次感覺這份勇氣至少是可嘉的,雖然沒用對地方。

  過去那位女生的臉他已經記不太清了,或者該說雖然同學了四年(他的初中是四年製的),他都沒怎麼敢看過人家的臉,但他記得那女生是班裏的生活委員,經常關心關心他,是個特別溫柔,說話特別細聲細氣,也特別容易害羞的女孩子。

  她的關懷中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生怕傷害到了他的自尊心,害怕他會突然生氣。

  但其實他是有點喜歡的,在親戚的嫌棄和白眼之中,那是他曾經體會過的不多的一點點溫暖——說起來可能有點可笑,他在自己未來的人生計劃中,妻子的要求就是以那為生活委員為藍本製作的。

  要說沒幻想過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向那位有好感的生活委員表達感情,那絕對是騙人的。他確實幻想過,但被理智馬上製止了——想這些沒卵用,根本沒條件,先努力壯大自身要緊,沒什麼事能比得上一個男人可以自己撐起一片天空更重要了。

  沒有實力之前,去表達感情純屬害人害己——連做出承諾的能力都沒有,你說的那些話不全是扯蛋嗎?未來不可測,你憑什麼要求一個女孩子賭上青春和你一起去冒險?

  就像他現在做的一樣,根本沒考慮過交往什麼的,福澤一家四個半鹹蛋女兒完全是意外才糾纏到了一起,不然搞不好三年高校生活他都不想和女生說話。

  如果找到了真心對他好的那個女孩子,他必須要做到有條件能對她更好,不然他自己首先就原諒不了自己。

  很難理解,算是種神經病吧,說大男子主義也行。

  北原秀次想著過去的事有些失神,而式島律神色也加倍溫柔起來——聽起來像是個悲傷的故事——但他馬上也有些悠然神往了。

  是什麼樣的女生才能讓北原君這樣優秀的男生露出這樣黯淡的表情,似乎連開口的膽量也沒有呢?一定是超乎想像般完美的女生吧?

  而雪裏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兒,不太明白有好感和喜歡的區別,有好感為什麼不可以直說,又問道:“秀次,那她比我強壯嗎?”

  北原秀次愣了一下,不知道她這是想到哪裏去了,趕緊搖頭道:“不,她好像沒什麼力氣……”

  雪裏就是他兩輩子以來見過的最強壯的女孩子了,畢竟不是隨便一個女生就有資本和成年男性鬥毆還可以輕鬆獲勝的,而那位生活委員提桶水都廢勁,屬於特別纖細的女孩子,讓他總忍不住想上去幫個忙什麼的……

  雙方要是比力氣,估計雪裏一隻手就能把她舉起來——七八十斤的份量,對雪裏根本不是事兒。

  雪裏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天花板,不如自己有力氣啊……她想了想又問道:“那她是特別聰明嗎?”

  北原秀次回憶了一下,感覺以前的那位生活委員智力大概也就是普普通通,搖頭道:“也算不上特別聰明……”

  不聰明就是笨了,那和自己一樣……雪裏又認真問道:“啊哩,如果是這樣,那秀次你為什麼會對她有好感呢?”

  雪裏通常都是一臉傻笑,很少認真詢問什麼事情,這讓北原秀次也不由困惑起來,回憶了一會兒,慢慢說道:“應該是她特別溫柔吧……雪裏,你問這些幹什麼?”

  雪裏鬆了一大口氣,又樂嗬嗬的了,笑道:“我將來要嫁給你,當然要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了……溫柔的話,我應該沒問題。”

  秀次還是不錯的,要求很低,老爹沒有看錯人。

  她確定自己的地位不會被動搖,感覺自己比北原秀次的國中同學要強不少——自己雖然是個笨蛋,但力氣很大,算是贏了一局,而溫柔話,自己溫柔得一塌糊塗,山崩地裂,完美符合未來老公的標準。

  穩了,鐵定是自己,沒跑了。

  她覺得長期飯票將來不可能會丟下自己跑路,心神馬上又轉回到了食物上,拿過了一份鮭魚卵壽司塞進了嘴裏,衝北原秀次含糊道:“秀次,你也快吃,魚卵在舌頭上會爆炸的,特別香。”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式島律和內田雄馬,而雪裏的性格他們似乎都了解,聽雪裏說要嫁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又不是雪裏第一次說胡話了。

  他無奈笑道:“好,你也多吃點。”

  雪裏乖乖點頭,又開始全神貫注往嘴裏塞,而等她吃飽了——八分飽吧,她還墊記著晚上烤魚吃呢——北原秀次去結帳,發現要花三萬三千多円。

  他做為一個高校生,要是普通打工的話,一個月大概能賺十萬円左右的樣子,而雪裏要真是他女朋友,一個月大概也就配和她約會三次。

  普通工薪階層的話,一個月收入三四十萬円,大概也就能勉強養活雪裏吧?也難怪蘿卜頭玩命懟她,非讓她去當老師不可,這家夥不吃國家飯不行。

  他們一行四人出了回轉壽司店,而雪裏拎著那條死不瞑目的魚還不想回家,但北原秀次覺得不行了,再讓她在外麵遊蕩下去,那回家就該他挨小蘿卜頭懟了。

  他對式島律和內田雄馬笑道:“我準備回家了,你們準備幹什麼?”

  放假呢,式島律沒什麼事,而內田雄馬這會兒精神頭明顯好了,對北原秀次賤笑道:“北原,我能去你家一趟嗎?”

  “幹嘛?”

  內田雄馬有些不好意思,賤兮兮湊近了後輕聲道:“我去你那裏拿本書,就是關舞小姐的那本……你懂的。”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著他,你丫不是剛說要發憤圖強嗎?這剛失戀又惦記上你那些小黃書了?

  內田雄馬很會看臉色,馬上合什低聲道:“求你了,北原,我現在很痛苦,我需要心靈寄托!”

  北原秀次低聲回答道:“要拿全拿走!”他看著那兩箱色情雜聲早頭疼了,那兩箱東西算是坑死他了,他總感覺見過那兩箱書後,就連春菜看他目光都有些變了。

  內田雄馬捂著心髒痛苦的低聲呻吟道:“我今天剛失戀,明天我生日……”

  式島律湊了過來,問道:“北原君,雄馬是不是在提什麼失禮的要求?”

  內田雄馬一臉哀求,而北原秀次想了想,覺得內田雄馬今天也確實夠倒黴的了,自己坑完了他一點小事不幫忙也不太好,饒他一次也無妨,便歎道:“沒事,阿律。”

  得了,帶他去拿吧,看看小黃書轉移一下注意力也行吧!

  於是他領著雪裏回家,而內田雄馬和式島律跟著,但走到車站式島律覺得不對,提醒道:“北原君,不該坐這個方向的車。”

  北原秀次笑道:“你們知道的,陽子跟她祖父走了,我再租那麼大的房子就有些浪費,所以我搬到福澤家去住了,這樣打工上學都比較方便。”

  他一派坦然,感覺這種事什麼不能說的,而式島律對他信任度很高,更沒往不好的方向聯想,反而覺得是種信任,馬上用力捅了一下內田雄馬,吩咐道:“管好你的嘴,雄馬,不要給北原君添麻煩。”

  內田雄馬是個大嘴巴,這他是知道的——他們兩個知道不要緊,就怕學校裏亂傳,結果傳來傳去成了香豔版本就完了。

  內田雄馬嘿嘿賤笑道:“放心,打死我也不說!”

  “說了就真打死你!”式島律威脅了一句,不過他的威脅也是軟綿綿的,而北原秀次笑了笑並不在意,轉頭開始勸雪裏——讓你回家學習,不是送你去當苦力,別扁著個嘴委屈了,能放放風已經不錯了。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到了純味屋,而進了門,北原秀次愕然發現家裏沒人。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1 20:01
第218章 學生會在搞什麼飛機?

  福澤家平時是很熱鬧的,人多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小蘿卜頭和溫柔不沾邊,整天大喊大叫,不是把一群妹妹趕得四處亂竄,就是把一群妹妹打得屁滾尿流——北原秀次平時躲在閣樓上學習時,小蘿卜頭冷不丁的在下麵咆哮一聲,他都有地板在顫動的錯覺。

  家有母老虎,雖然是短腿袖珍型的,但是真的老虎,假一賠十。

  北原秀次在一樓轉了一圈發現沒人,便打發雪裏先去把魚放到冰箱裏,然後便領著內田式島兩個人往自己房間去了,嘴上笑著對式島律說道:“我現在住的不偏了,阿律以後放假時再有學習上的問題,直接帶著書來找我就行,不用再一個勁發郵件了。”

  式島律臉兒有些紅,柔聲道:“我知道了,北原君……一直以來給你添麻煩了。”

  北原秀次笑眯眯道:“沒有,其實我也想順便看看你補習班裏發的內部資料。”

  式島律對學習還是挺認真挺細心的,他來搞個學習會什麼的北原秀次特別歡迎,內田雄馬就算了,跑來找他玩他沒那個閑工夫。

  說著話他們到了閣樓下麵,不過卻發現閣樓的板式樓梯已經被放了下來,還隱隱有音樂聲傳出來。

  北原秀次愕然,這是自己租的房子啊,應該算自己的家,這是誰沒得到自己允許就跑進去了?太不尊重人了吧!

  他趕緊爬上去一看,發現鈴木乃希躺在一堆墊子上一動不動,夏織夏紗在玩遊戲機,秋太郎坐在床上玩積木,而春菜在閣樓天窗下麵靜靜看書。

  難怪下麵沒人,除了小蘿卜頭全在這兒了……

  他看了一圈,發現沒人理他,鈴木乃希睡得迷迷糊糊,夏織夏紗玩得全神貫注,秋太郎淩然不動,就春菜靜靜放下了書。

  他向春菜問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裏?”

  春菜深深低頭道:“歐尼桑,真是抱歉……夏織夏紗想玩遊戲機,我說了不行了,但她們又去問了鈴木姐姐,鈴木姐姐就帶著她們上來了,而且鈴木姐姐也再沒下去,又在這裏躺下了……她中午才起來,然後就怪料理味道不對,沒怎麼吃東西,一直在睡。”

  她頓了頓,又說道:“至於我,我是擔心她們亂動歐尼桑的東西,所以在這兒看著,順便也看著秋太郎。”

  北原秀次明白了,夏織夏紗本就不怕春菜這三姐,而春菜更是管不了鈴木乃希,製止無力後隻能監督,但能管得了的那個呢?

  他問道:“你大姐呢?”

  春菜靜靜道:“大姐去參加商業街自治會議了。”這種會經常開,一般都是溝通些防火、防震信息,又或者是治公所又發些什麼公告通知之類的讓大家都去聽聽,算是個基層民間自治組織——日本政府整天抽筋,首相一年換仨,但日本社會一直沒什麼動蕩,全是這種民間自治體係的功勞。

  當然,應該是戶主去的,但福澤直隆不是去不了嘛,那也就隻能冬美去了。冬美在家時夏織夏紗這兩個滑頭小鬼不敢亂跳,但冬美前腳一出門,這兩個家夥後腳就吵著要玩遊戲機。

  春菜說完後,又對著剛爬上來的式島律和內田雄馬鞠躬道:“式島前輩、內田前輩,你們好。”

  式島律趕緊還禮道:“菜醬,打擾了。”他說完後沒聽到內田雄馬的動靜,皺了一下眉頭用手肘捅了一下內田雄馬,讓他別這麼失禮,但內田雄馬根本沒反應,隻是看著躺在那裏睡覺的鈴木乃希發呆——這家夥怎麼會在北原的臥室裏?

  對內田雄馬的失禮行為春菜並不在意,又再次對式島律低了低頭,然後對北原秀次說道:“歐尼桑,我去泡茶。”

  “辛苦你了,春菜。”北原秀次感謝了一聲——福澤家就春菜勉強算個正常女孩子了,有禮貌,性格也不錯,就是要能改了總在別人背後盯著人看的毛病就好了。

  接著他又對內田雄馬笑道:“內田,抱歉,家裏的孩子想玩遊戲機,我就拿出來給她們玩了,請不要介意。”

  是雪裏最先吵著要玩的,夏織夏紗緊隨其後,而且她們還必須要在北原秀次這兒玩,拿下去玩怕冬美搶走鎖起來——冬美不敢惹北原秀次,基本上也就隻能拐彎抹角埋怨他幾句,而她們可以衝北原秀次撒嬌來抵消掉,反正比被搶走了強。

  內田雄馬搖頭道:“我早說過可以隨便玩了!北原,咱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你帶我拿了玉龍旗我說什麼了嘛……”

  式島律怒道:“那是你不要臉,不要把北原君和你想得一樣!”

  內田雄馬不在意道:“行,阿律,我不要臉……我的臉要不要的吧!那個,北原,她怎麼在這裏?”

  鈴木乃希在學校纏著北原秀次,這他能理解,畢竟在他看起來,北原秀次和鈴木乃希是一種人,年級並列一位,算是同類異種,聰明過頭的那種,湊在一起沒什麼違和感,但這在臥室裏也能看到她……這怎麼也不正常了吧?

  北原秀次看了看鈴木乃希,歎道:“一言難盡啊!”

  請神容易送神難,小蘿卜頭被這厚皮精蒙騙了搞交易,現在趕人都趕不了了。

  他不想多提這傷心事,指了指屋角那兩箱黃書,示意內田雄馬去找他的關舞姐姐吧,然後過去輕輕踢了踢鈴木乃希,說道:“鈴木同學,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

  這我不在就隨意進出我的房間了?小蘿卜頭那麼橫的人都不敢!

  鈴木乃希有些迷糊的睜開了雙眼,然後躺著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媚態盡顯,淺笑著說道:“最多再讓你說我兩句沒胸沒屁股嘍,還能怎麼樣?再說也不能怪我,兩個小家夥跑來吵我,我要不帶她們上來她們就一直求,我怎麼睡覺?”

  北原秀次又望向夏織夏紗,發現這兩個小家夥腦袋兩側的頭發在微微顫動,應該是頭發下麵的小耳朵在抖——這兩個家夥裝不知道北原秀次來了,想多玩一會兒算一會兒,裝縮頭烏龜呢!

  北原秀次盯了她們一會兒,走到閣樓口叫道:“雪裏,夏織夏紗在玩遊戲機!”

  沒用了十秒鍾,雪裏就竄了上來,大叫道:“我也要玩!”

  她也沒個姐姐的樣子,撲上去就開始和兩個妹妹搶,瞬間三個人打成了一團,而北原秀次這才請式島律坐下,春菜也送上來了茶和茶點。

  鈴木乃希揉了揉鼻子,也坐起來喝茶,轉頭看了看式島律不感興趣,又瞧了瞧屋角的內田雄馬,皺眉道:“內田,過來過來……”

  內田雄馬剛找到他的“關舞姐姐”,正看得熱淚盈眶呢——還是這種二次元的姐姐好,不會傷人心——但他聽到鈴木乃希的聲音馬上一陣頭皮發麻,連忙把書藏在衣服裏,小跑過來賤笑道:“教練,有什麼吩咐?”

  早知道鈴木乃希在這兒,他就去再買一本別的姐姐的寫真雜誌了。

  鈴木乃希歪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罵道:“怎麼沒去學校訓練,跑到這裏來閑逛?你還想不想打進甲子園了?我平時讓你努力努力再努力,你沒聽到耳朵裏去嗎?”

  北原秀次看了看鈴木乃希,真是不知道她的臉皮是什麼材料製成的——你怎麼能有臉說別人?你丫在這裏睡了一整天,然後怪別人不努力訓練?

  內田雄馬有些無辜的眨了眨小眼睛,低聲道:“教練,今天沒有社團訓練……”

  鈴木乃希不開心道:“為什麼沒有?”

  “馬上就是體育節了啊,教練……”內田雄馬懷疑鈴木乃希睡到大腦缺氧了,又或者有點起床氣,而這間屋子裏自己最好欺負,結果就被拿來當出氣筒了。他趕緊小聲解釋道:“我想訓練的,我想好好打棒球的,特別特別想,教練,但我一個人也練不了啊!體育節學校要開運動會,大家都忙著練那個呢,是學生會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

  鈴木乃希倒不是完全不講理,轉頭向北原秀次問道:“學校要開運動會了嗎?”

  北原秀次肚子裏罵了幾聲——你丫上的這是什麼學,學校要開運動會了你不知道?

  不過他隻能肚子裏罵,因為他也不清楚,班會他不好意思掏出書來脫離群眾,但腦子裏去玩【冥想戰】去了,半個字也沒聽見。

  他趕緊轉頭看向式島律,而式島律很善解人意地說道:“學生會要組織體育祭,要求所有人都必須參加,這一周的大部份社團活動都被叫停了,以便給大家空出練習的時間,免得班級和社團爭人手會鬧出不愉快。”

  式島律不覺得意外,鈴木乃希他是不清楚,但他知道北原秀次在班裏是根本不管閑事的,不知道很正常——身為年級一位,玉龍旗史無前例的敢鬥賞獲得人,高校小名人,北原秀次在班裏是屬於第一階層的活大爺,平時又少言寡語不太好親近,他不主動開口說想參加也沒人出那個頭,敢冒著被他懟的風險強行給他分派任務,算是集體默認了團體賽時讓他去當個人肉背景板就行了。

  平時北原秀次在班裏就算忘了幹值日,也沒人會叫他補,或是指責他——萬幸北原秀次還算會做人,僅有過那麼一兩次學暈頭了,放學拎著包就迷迷糊糊直接走了的事,一般輪到他他都會主動幹的,還幹得特別好。

  想來鈴木乃希也一樣吧,年級一位外加身體超級脆弱,體育祭估計A班也把她當人肉背景板處理了,甚至式島律都敢肯定鈴木乃希在班裏連一次黑板也沒擦過,連一次地也沒掃過,同樣也沒有人站出來罵過她,都覺得理所應當。

  是挺不公平的,但高校就是這麼不公平——還有那種最底層被各種冷暴力的呢!高校就是個小社會,階層絕對分明。

  式島律拿出了手機,打開了學校學生會的公告網站,找到了體育祭相關的頁麵,然後遞給北原秀次讓他細看,而鈴木乃希也湊過頭來滿是興趣的瞧著——她還從沒有參加過體育祭呢!

  北原秀次也沒參加過,仔細看了一眼,頓時懵B了。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啊!不是說體育祭運動會嗎?怎麼沒有體育項目?

  “木樁賽”是什麼?集體打木樁嗎?

  “吃糖障礙跑”又是什麼?看這名字就夠傻的,學生會在搞什麼飛機?

  田徑、足球、籃球什麼的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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