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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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3144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6 20:52
第179章 歐尼桑快來救我

        隨著勇敢的r醬深情虐戀,陽子的生日過去了,她又長大了一歲,離她的十年大計又近了一步。

        周一放了學,她摸了摸胸前的項墜,甜甜一笑背上了她的大書包就獨自慢悠悠往車站走去——不用很著急,北原秀次這學期要幫雪裏補課,下午是不回家吃飯的。

        但她走了不久,便聽到有人招呼道:“小妹妹,請稍等。”

        陽子仰起小臉看了看,是一個衣著普通,背著一個登山包的成年男子,正微笑著攔住了她的去路,不過她倒沒怎麼害怕,這裏離學校不遠,周圍也有很多小學生,隻要別離開大路,一般不會出什麼危險。

        這男子看著像是外地來的遊客,陽子很有禮貌地問道:“叔叔,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名男子仔細看了她兩眼,微微鬆了一口氣,蹲下盡量溫和道:“是小野陽子小姐吧?我是你媽媽的朋友,她讓我來接你。”

        陽子吃了一驚,立刻退了一步,小手也握住了掛在書包肩帶上的未成年人報警器,而那名男子連忙笑道:“別害怕,陽子小姐,我真是你媽媽的朋友……你媽媽很後悔,特別想你,要接你一起去過好日子,你開不開心?”

        他笑得相當溫柔,臉上滿是善意,想來一個十歲多點的孩子被母親遺棄了肯定很難過,聽說母親又來接她了,一定會很激動,要是能自願跟他走那是最好了。

        陽子心中一緊,但馬上注意到了這背著登山包的男人不是獨自一人,他背後不遠處還有一個同夥倚在一輛白色的轎車上,長得又高又壯,臉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刀疤,看起來就不像是善類,正心不在焉的打量著周圍。

        陽子心裏迅速盤算了一下,馬上甜甜笑道:“叔叔你認錯人了,我姓北原,不姓小野的。”

        “陽子小姐不用害怕,我真不是壞人。看,這是你媽媽特意給我證明身份的東西。”那名男子目標明確,明顯不受蒙騙,拿出了寫著陽子名字的育兒手冊——日本少子化嚴重,政府鼓勵多生猛生,持有這東西可以享受一定的稅收優惠、購物便利以及領社會福利補貼,雖然不多,但多少對生活也個幫助。

        可能這也是陽子她那個媽媽以前沒丟了她的原因之一,而私奔了後這證件是帶走了的——陽子還能用一年這東西。

        陽子猶豫要不要直接報警,但對方明顯不太畏懼——就算按下了報警器警察也不可能從天上直接掉下來,而有個三五分鍾的時間,兩個成年男人怎麼也不可能製伏不了一個十歲多點的小女孩。

        陽子看蒙不了,仔細看了一眼育兒手冊,低頭小聲問道:“我媽媽在九州還好嗎?”她想起以前追查到公寓裏來的那兩名偵探了,懷疑這是那兩個人的同夥。

        那名男子看陽子態度軟化了,臉上的表情更加放鬆,輕笑道:“陽子小姐,你媽媽不在九州,而是在北海道——我們先去東京,然後再去北海道和你媽媽彙合。好了,跟叔叔走吧!相信叔叔,你馬上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他對陽子倒是格外客氣,看樣子能不用暴力的情況下,倒真沒打算使用暴力,一直好言勸說。

        陽子低著頭小臉陰了陰,雖然對方說對了地方,但肯定是假的,而就算真的她也不去,她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那裏也不去!不過她抬頭笑得依舊甜得讓人暖心,高興道:“好的,叔叔,直接走嗎?”

        “對!”

        “那我能和家裏說一聲,今晚不回去吃飯了嗎?”

        那名男子猶豫了一下,覺得無所謂,笑道:“可以的,是寄宿家庭嗎?”他隻要盡快把人拐到東京就可以了,如果能不引來警察同時也不得罪這個小女孩那是最好,沒必要自找麻煩——要是寄宿家庭報警再說,那時估計自己都跑沒影了。

        “是的,叔叔!”陽子笑了笑掏出了手機開始拔打電話——警察沒自家歐尼桑靠譜,歐尼桑快點來救我!

        …………

        冬美正拎著兩個書包站在校園門口無聊的左顧右盼,她身後跟著雪裏,而雪裏在一包歡樂的用腳顛一塊小石子兒玩——她們在等北原秀次。

        北原秀次白天在學校學暈頭了,放了學習慣性跟著她們要去純味屋,走到校門口才想起來還要去感謝一下式島葉——陽子過生日時,式島葉人沒來,但送了陽子一個超貴的大毛絨玩具,也算是有心了,而北原秀次也能沒請人吃塊生日蛋糕,便給式島葉做了盒精致的小點心當回禮。

        出了校門彙合時,要不是雪裏聞到香味問了問,八成他就把那盒點心提到純味屋去了——這種事他幹過不少次了,以前在學校學一天後稀裏糊塗就回家了,怎麼回家的記憶都沒有。

        北原秀次把書包交給了她們,拎著點心盒子人就去道場了,而他剛走不久冬美就聽到他書包裏的手機響。

        她直接打開了北原秀次的書包,發現真是順眼,手機錢包什麼的各安其位,擺得整整齊齊。她和北原秀次在這種事上不用避嫌,直接把手機掏了出來看了一眼,順手有點壞心眼兒的把一本書翻了個麵兒,讓書脊改成了對著書包底,然後才接了電話,隨口說道:“陽子呀,那家夥有點事,過十分鍾我讓他給你打回去。”

        “啊,是冬美姐姐嗎?那麻煩你轉告歐尼桑吧,今晚我不回去吃飯了,也不回家了。”

        冬美猛然警惕起來,她也有一幫妹妹,哪個妹妹敢說晚上不回家過夜了她非把那家夥屁股打爛了不可,“怎麼回事,陽子?”

        “媽媽想我了,請兩位叔叔來接我,我們正準備從學校附近坐汽車走呢……”陽子似乎在電話那頭在問別人,“是先去東京吧,叔叔?哇,叔叔的汽車開過來了,奶白色的好漂亮,牌照是新……這個不能說嗎,叔叔?好吧……”

        接著她又返回了通話,聲音終於有些微微發顫了,說道:“冬美姐姐你轉告歐尼桑,讓他不用掛念我,我會和媽媽一起好好生活的。”

        冬美愣了一會兒,有點明白了,聲音超級柔和地說道:“我知道了,陽子,我會轉告他的,你路上小心。”

        通話中斷了,雪裏好奇問道:“姐姐,陽子要去哪裏?”

        冬美小臉猛然黑了起來,也帶上了三分焦急,怒道:“陽子給人綁架了!”她是知道內情的,怎麼也不可能信了陽子隻是打個電話去找她那個不著調的媽媽了。

        雪裏愕然,而冬美原地轉了一圈,救人如救火,竄去道場再竄回來,怕是要小十分鍾。奶白色的,牌照為新xxxxx——對方沒讓陽子說完,算是比較小心了……說要去東京,那會不會是東京新宿的牌照?

        又或者應該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她一時拿不定主意,片刻後大怒叫道:“那家夥什麼時候去送東西不好,這時候去!”她左右看了看,決定自己帶著雪裏先去追,然後報不報警由北原秀次自己拿主意,不報就讓他想辦法趕緊趕來。

        她人緣不行,平時除了同班同學也不和別人打交道,看了四五個人都不認得,剛回頭打算讓人緣好的妹妹抓一個,猛然發現校門前停了一輛車,鈴木乃希正慢悠悠下來——別人都放學了,她來上學了,準備去棒球隊檢查訓練工作。

        這陣子她按約定不來騷擾北原秀次了,但棒球隊沒撒手,還在繼續玩呢!

        這種時候冬美也顧不上和鈴木乃希的私人恩怨了,畢竟這是當前一個即認識自己也認識北原秀次的人,連忙大叫道:“臭屁精,快過來!”

        鈴木乃希抬眼看了她一眼,也不計較稱呼,還真過來了,笑吟吟問道:“矮冬瓜,什麼事?”

        冬美把自己的手機塞給了她,嚴肅吩咐道:“北原的妹妹可能給人綁架了,你把我的手機拿給他,我先去追,是一輛……”

        她飛快把事情說了一遍,而鈴木乃希麵色也嚴肅起來,很有決斷地說道:“應該馬上報警!”

        冬美白了她一眼,叫道:“警察插手進來,陽子也許就不能和北原住在一起了,要不要報警讓他自己拿主意,你別多事!”

        北原秀次和陽子既沒有血緣關係,又沒有合法的監護權利,這警察插手進來,發現陽子是被遺棄狀態,而本該掛名收養她的福澤直隆目前自己都需要監護人,恐怕連鎖反應下就是一堆破事——這種涉及到北原秀次能不能繼續和陽子在一起的大事,冬美根本不敢替北原秀次下決定。

        鈴木乃希沒太聽明白,但也能猜到其中有內情,不過眼下明顯不是細問的時機,立刻招手讓車開了過來,對司機吩咐了幾句,又對冬美說道:“我讓他們和你一起分頭找,你跟著,我去叫北原同學。”

        冬美也沒廢話,直接扯著雪裏就往車裏鑽,叫道:“讓他打雪裏的手機,他的手機我用來聯係陽子。”

        鈴木乃希的座駕拉著冬美和雪裏走了,而街道兩頭又拐出了兩輛商務車跟在了後麵——從名古屋去東京的路很多,沿途搜索一輛車肯定不行,而且也不敢肯定對方是不是要去東京。

        鈴木乃希向著道場跑去,而剛跑到了就發現北原秀次正從道場裏出來。

        北原秀次看到鈴木乃希後愣了愣,剛準備也道聲謝卻見鈴木乃希將手機遞到了自己的麵前,同時把事情快速的說了一遍。

        北原秀次一聽心中就是一沉,立刻想起了當初摸到門上的那兩個偵探,懷疑對方兜了個圈子還是找到了陽子她媽媽,最後鎖定了陽子的學校,還是想要把她弄走。

        他拿過手機拔腳就跑,而鈴木乃希一把拉住他,很熟練的就往他背上爬,輕聲叫道:“帶上我,我有車。”

        北原秀次也沒猶豫,這會兒火燒屁股了,先救人要緊——他背著鈴木乃希撒腿就跑,而鈴木乃希在他背上對通話器下著指令,等到了校門口一輛商務車已經停在那裏了。

        北原秀次背著鈴木乃希就上了車,而車本來也沒熄火,直接奔著陽子學校的方向去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6 20:54
第180章 好大的狗膽,敢綁人?

        名古屋到東京車程在三個小時左右(新幹線快點,兩個小時就夠了),主幹道四五條,小路數不清——這是日本的核心區域,道路四通八達,十分繁雜。

        北原秀次上了車後和冬美聯係了一下,詳細問了問情況,而冬美已經到了陽子學校附近,但沒找到人,三輛車正沿三條路向往東往南找,主要目標是一輛疑似新宿牌照的奶白色轎車。

        北原秀次掛了電話後遲疑著要不要給陽子打個電話或是發個郵件,但又不太敢——現在陽子在對方車上,對方基本上已經可以肆無忌憚了,若是覺得陽子手機礙事,直接搶走了就失去直接聯係陽子的通道了,不如讓陽子找到機會聯係他們。

        甚至這會兒手機可能已經不在陽子手裏了,冬美說她嚐試著給陽子打了一個電話,但陽子沒接。

        他正在猶豫,鈴木乃希在旁輕聲道:“別擔心,你妹妹很聰明,已經留下了不少線索,就算一時追不上,但總能找到她的。”

        她沒再提報警的事兒,一是她沒那麼大的臉讓警察把去東京的路都堵上——她親爹來都不一定行——二是對方真要去東京的話,和愛知縣警這邊溝通好了開始臨檢,對方說不定已經跑到靜岡縣去了,和靜岡縣那邊溝通好了,對方八成已經到東京了。

        以目前的情況看,自己找說不定比警察還快一點。

        北原秀次輕輕頷首,陽子雖然沒戰鬥力,但自我保護的警惕之心相反卻格外強,輕易不會相信別人,不過就是這樣還是出事了。

        他已經盡力躲藏了,但他給陽子辦不了轉學……

        他現在心裏很擔心,也有些暴躁,不過還是勉強向鈴木乃希一笑:“謝謝。”

        他有些尷尬,上周還冷鼻子冷臉,讓她少來騷擾自己,結果現在自己卻必須坐著對方的車去追陽子——這世上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要不是鈴木乃希氣量較大還樂意幫忙,這會兒他就得找輛出租車開始追了,肯定沒現在方便。

        鈴木乃希很大氣的一笑,“不用謝。”這是北原秀次的事了,她沒敢亂開玩笑說胡話,不過轉而關心地問道:“方便告訴我一下詳情嗎?”

        北原秀次直接把以前的猜測說了出來,懷疑陽子她親生父親找來了,而且也坦言自己不想把陽子交出去。

        鈴木乃希微微一沉吟:“也就是對方的身份可能是私家偵探,目的是把陽子醬交到雇主手裏?”

        “陽子的親生父親應該雇了很多人,好像還涉及到賞金之類的。”

        “那依對方的身份應該不會對雇主的女兒太過無禮,不過是出於謹慎才限製她通話的……通話不行,發郵件若是對方能看到內容的話,多半不會阻止,畢竟不是綁匪。陽子醬平時有什麼喜好嗎?喜歡看什麼書,聽什麼音樂?”

        北原秀次拿不準,猶豫道:“她平時喜歡翻翻時尚雜誌,別的好像沒有什麼喜好了。”

        “朋友多嗎?”

        “學校裏好像沒特別要好的朋友,在家裏的話,算有兩個吧,就是雪裏的四妹五妹……問這個幹什麼?”

        鈴木乃希沒答話,顰著細細的眉頭思考了片刻,沉吟道:“朋友不多,那女生文估計不會。喜歡時尚雜誌的話,那她認不認識辣妹文?”

        北原秀次無語了,辣妹文這個詞他都是第一次聽說,怎麼可能知道陽子認不認得——他有些自責,覺得平時對陽子的關心太少了。

        鈴木乃希見他沒答話,直接拿過了手機,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手機是冬美的,貼了很多亮閃閃的小星星——她飛快的按著鍵盤,在郵件裏打了長長一段話,大概意思是問陽子今天的作業是什麼,能不能寫完後給她抄一下,不過裏麵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符號。

        真是什麼都有,笑臉、交通標誌、假名、漢字、羅馬字以及數字組成了各種像是文字表情一樣的東西,似乎沒什麼實際意義。

        鈴木乃希打完後就直接發出去了,片刻後收到了一段回話,意思是不能借給她抄,她有事明天不能去上學了,同樣在字裏麵夾了些看起來像是顏文字一樣的符號。

        鈴木乃希輕皺了一下眉頭道:“她也不知道她在哪條路上,不過應該是條主幹道。”

        北原秀次低頭看著手機,日語他當然看得懂,那些表情符號就看不懂了,不由問道:“她都說了些什麼?”

        鈴木乃希抬頭向他笑笑,指著屏幕說道:“這是把字都拆開了,一個字改占原本兩個字的空間,比如3可,就是指的‘河’,而這個3指的是‘三’,代指三點水,後麵這個h是指假名‘ん’,以及後麵的幾個字母都按一串假名看,拚出來的音就是‘橋’的諧音……全部都是象形的,以前辣妹文化流行時不但有特珠的妝容,還有特殊的文字語言——她說她剛剛通過了一座河橋,別的不清楚,她不認識路,但路很寬,車也很多,旁邊還有人一直盯著她。”

        隻憑一條河一座橋還是不能分辯位置,這幾乎條條路上都有河。

        北原秀次無語了,這幫日本女生是有多閑,還發明了一種火星文嗎?竟然還普及了,厲害。

        不過這不重要,他趕緊道:“讓她想想辦法看看交通標識確認一下位置。”

        鈴木乃希手上一直沒停,正模似兩個小學女生聊天呢,輕聲道:“我已經讓她注意了,隻是暫時沒遇到。”接著她輕笑道:“她很信任你啊,我說你在我身邊,正追你她後麵,她立刻放心了,還挺聰明,這個342應該是小學生抗災救震手冊裏的通識碼,意思是我暫時還安全,但身邊很危險,要你小心。”

        這是小學生都會學的東西,萬一遇到地震被埋了有時會通過敲擊進行聯係,以讓救援人員確定下麵的情況。

        為了不讓人起疑心,兩邊都盡量偽裝成普通郵件聊天,都在廢話裏麵夾上一兩個關鍵詞,鈴木乃希說得多,但實際上陽子除了廢話也就真正發過來三五個字,甚至上兩邊都靠猜呢!

        鈴木乃希又打了一串廢話,像是在一起痛罵本班一個女生,裏麵分夾了‘252’三個數字,意思是堅持住,援救馬上就到,盡量保持聯係。

        接著她又對北原秀次說道:“對方似乎沒有太大惡意,陽子醬安全不用太擔心。”

        看看還能和朋友發郵件聊天,說明陽子暫時並沒有受到過於粗暴的對待,這一點北原秀次也明白,但這也不是任由對方帶走他妹妹的理由——他能照顧好陽子,陽子也樂意和他在一起,雖然從法律上來說他沒資格扣著陽子不放,但從情理上來說,他才是陽子真正的監護人,要想帶走陽子至少先問問他同不同意!

        這半軟半硬的給弄走了算什麼事兒?這是在瞧不起誰?認為他沒有保護身邊人的能力?

        北原秀次靜靜坐在那裏,打算追上後給那個混蛋點顏色看看。

        車輛又行駛了差不多十分鍾,北原秀次心焦的等待著,而鈴木乃希隔上一兩分鍾就發一封郵件,各種胡言亂語——她演技挺強的,裝小學生很像,口吻沒問題,已經和陽子說胡話說到喜歡班裏哪個男生了。

        而最後一封郵件她看了看,又想了想說道:“陽子醬看到路標了,他們在國道20號線上,是去東京沒錯了,20號線走完可能會轉走山手通317號線或者進東京圈環狀高速。”

        她直接拿起通話器開始聯係各車,確定其它車輛的位置,片刻後鬆了口氣說道:“矮冬瓜在國道20號線上追呢,得想辦法讓陽子醬停一停。”

        她開始發郵件指揮陽子,讓她想辦法不管裝肚子疼也好,想上洗手間也好,反正把對方拖一拖,雙方應該也就差十分鍾左右的路程,隻要拖個十分鍾,就有人能找到她了——盡量在進入高速前。

        陽子自己拖一拖,冬美雪裏趕到後再拖一拖,對方就肯定跑不了了——對方才兩個人,他們這邊是為了應對偷襲準備的一群專業保鏢,肯定打得過,能把人搶回來。

        就算沒這些保鏢,北原秀次一個人也能錘爆了對方。

        她們這輛車的司機已經不等她吩咐直接奔著20號線去了,不過他們更晚,估計差了能有十七八分鍾的路。

        …………

        陽子也鬼精鬼精的,她收起了手機後又等了片刻,開始在座位上扭來扭去,還憋著氣硬把自己的小臉憋紅了。

        和她一起坐在後座上的男子一直注意著她,不由問道:“陽子小姐,怎麼了?”

        陽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叔叔,我想……我能不能……”

        “要去洗手間嗎?”那名男子有些為難,這要是個小男孩還好說,一個瓶子就解決了,這一個小女生……

        他想了想,又向後看了看,沒發現有可疑車輛跟在後麵,而目標人物一路上也很配合,不讓她接電話就不接,不吵不鬧,似乎挺高興跟著他們去找媽媽的,隻是沿途無聊之下和一個同班小學生通過郵件聊一些小女生之間的八卦,言語幼稚,沒通風報信。

        這到東京還要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再把目標人物送到雇主那裏怕是要再花兩三個小時——東京都內更難走,這時間點到了怕是剛好要遇到堵車——而這目標人物明顯不太像能再憋四五個小時的樣子,而且自己這兩個人也需要買點吃的喝的,上一下廁所。

        他吩咐道:“興智,在路邊找個便利店停一下。”

        前麵開車的刀疤男點了點頭,降了車速沿途看了看,選了一個路邊帶停車場的便利店停下了,而陽子把書包留下,拿著手機就一溜煙往便利店內跑去,而那名男子吩咐了一聲同伴去買咖啡香煙牛奶麵包,隨後三步就追上了陽子,拿過了她的手機,笑道:“叔叔幫你先保管著,陽子醬快去吧!”

        陽子心中一陣懊惱,但小臉上半點沒露,直接進了便利店。

        這種便利店本身就提供洗手間——來上洗手間怎麼也得買點東西吧,就是專賺汽車旅客錢的——陽子飛快跑進了女洗手間後,直接把自己關在了一個小格子裏,開始焦急,怎麼拖十分鍾呢?

        …………

        “姐姐,那輛是不是?”雪裏臉緊緊貼在車窗上,沿途搜索,而她眼很尖,遠遠就看到一間便利店前停了一輛奶白色的轎車,而牌照是“新宿お400-522”。

        冬美聞聲看了過來,等略一靠近了發現牌照可疑,立刻道:“馬上過去看看!”

        很好,好大的狗膽,敢綁人?今天讓你知道一下我的厲害!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8 18:48
第181章 蛋碎的聲音

        冬美衝進了便利店,現店裏沒人,而店後隱隱傳來了撞擊的悶聲,連忙帶著雪裏向店後衝去,結果現便利店的店員被打暈了倒在一旁,而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正守在洗手間的門外。

        這應該就是綁匪了!

        冬美二話不說,趁著那刀疤男正愣神的工夫——冷不丁又跑來一個小學生,這刀疤男一時沒反應過來——飛起一腳就踢在了他的襠部,同時大叫道:“雪裏,去救陽子!”接著又是一腳踢在了刀疤男的頭上,撲上去揮拳就打,準備先幹掉一個再說。

        “好的,姐姐!”雪裏越過了冬美,撞開洗手間的門就衝進去了,不過驚呼了一聲馬上又退了出來,“姐姐,壞了,陽子醬已經被抓住了。”

        門內一個男子將陽子夾在肋下緩緩走出,手裏拿著一把折疊尖刀放在陽子的頸側,一臉惱怒——原本陽子在洗手間裏磨蹭了三四分鍾後,那名男子催她,她好言相求,說尿不出來又磨蹭了三四分鍾,而那名男子終於不耐煩了,也有些起了疑心,強行進洗手間要將她拖出來,她頂著格間門又堅持了一兩分鍾,但終究不是成年人的對手,還是給抓住了。

        萬幸她在那裏拖啊拖的,總算是把冬美和雪裏拖到了。

        那名便利店店員就是被洗手間裏的吵鬧聲吸引過來的,但沒起什麼作用就被刀疤男直接打暈了,目前這便利店裏隻有這些人。

        雪裏不敢輕舉妄動,被迫也緩緩後退,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姐姐,怎麼辦?要不要我把他的刀搶過來?”

        她有信心去搶,但和冬美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聽冬美的。

        冬美猶豫了片刻,不敢下這個決定,刀就在陽子脖子上,萬一失手了害死陽子可就完蛋了。她堵著通道,衝那名持刀男子怒叫道:“挾持一個孩子算什麼英雄,今天我不會允許你帶她離開,有本事衝我來啊!不打倒我你們休想離開!”

        她想勾引那名男子攻擊她,那樣妹妹也許能找到更好的機會,但那名男子沒搭理她,向同伴問道:“興智君,你怎麼樣?”

        那個叫興智的晃了晃頭,啞聲道:“我不要緊。”他沒想到一個小不點下手那麼狠毒,出手那麼重,要不是也練過幾天,差點直接被打暈過去。

        同伴沒事,那名男子也不廢話了,誰知道警察會不會馬上就到了,雇主是要求嚴格保密的,雖說任務已經接近完成了,要是把事鬧大了也不好交待。他直接把刀放平了在陽子的脖頸上壓了壓,一邊向前走一邊威脅道:“讓開,不然我不保證這小姑娘的安全!”

        他在賭冬美肯定會顧念陽子的性命,不敢太過冒險,而冬美猶豫了一下,還真不敢賭對方敢不敢真傷害陽子,隻能緩步後退,而那名刀疤男跟在同伴身後,同時命令雪裏退進洗手間裏。

        冬美退歸退,但不肯讓路,一直在正麵大喊大叫張牙舞爪恐嚇這兩個“綁匪”,臭罵不停,一直退到了店內還不罷休,吵鬧得更厲害了——她氣人是很有一手的,說話很刻薄,把兩個“綁匪”氣了個半死——而那名男子剛跟著她進了店,張口威脅讓她閉嘴,但持刀的手猛然就被抓住了,同時冬美怒吼一聲就撲了上去開始搶奪陽子。

        抓住那名男子持刀之手的是鈴木乃希的司機,他車沒停穩冬美就領著雪裏衝進店裏了,而他慢了一步,現情況不對便一直躲在這兒伺機而動,此時牢牢鉗製住那名男子的持刀之手,保證了陽子不會受到傷害,給冬美救人製造機會。

        三個人瞬間扭打成了一團,瞬間陽子被遠遠甩了出去,但冬美馬上被跟在後麵的刀疤男勒住了脖子架了起來。她馬上反肘就搗,但身後那刀疤男吃痛一聲後也把刀架到了她脖子上,頓時她不敢動了——她還是挺惜命的。

        雪裏剛剛從洗手間衝到近前要三拳捶扁這兩個歹徒,但愕然現人質換了,自家姐姐成了對方手裏的人質,趕緊一個急刹,免得把兩個人撞翻了,爬起來卻現刀插在自家姐姐的脖子上。而司機也敏銳的現情況不對,趕緊擺脫了對手,遠遠滾開先護著陽子,免得前功盡棄,情況更加惡劣。

        那名男子爬了起來,怒吼一聲,轉頭看了看也把雪裏揪了過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對陽子陰聲道:“陽子小姐,如果不想你朋友送命,馬上自己過來,快!不然……”

        他真是有些氣急敗壞了,找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而且好像是唯一目標,眼看一筆天價賞金就要到手了,結果這麼多人出來搗亂——就不能讓他好好賺上一大筆,下半輩子享點清福嗎?

        陽子這會兒被鈴木乃希的司機護在身後,看著冬美被勒得小臉通紅,雪裏也被勒著脖子一臉莫名其妙,趕緊叫道:“你不要傷害她們,我……我……我過去……”

        她也稀裏糊塗呢,剛才她是被冬美甩出來的,剛爬起來就現救她的人又被抓了。

        “哈哈!”冷不丁一聲笑,頓時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齊望去,見雪裏正縮著脖子在樂呢,“好癢,我好怕癢的,別把東西放在我脖子上。”

        那名男子為了威脅陽子快點過來,說著話就把刀放平了貼在雪裏脖子上以示威脅,而刀子冰冰涼涼的,雪裏有些受不了了。

        冬美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本來肚子就快氣炸了,怪雪裏剛才沒配合好——直接打翻了那刀疤男不就沒眼前這些事了——眼看這二傻子妹妹又這麼不著調,也不管脖子上架著刀,伸手就給了她後腦勺一巴掌,怒道:“你還有臉笑,怎麼也給人挾持了?你平時的本事呢?剛才為什麼不動手?!”

        她們兩個來救人把自己救成了人質,也算是少見的奇景了。

        雪裏腦袋給打得一聲悶響,和熟透的西瓜差不多一個動靜,馬上笑不出來了,扁了扁嘴委屈道:“真的很癢的,姐姐……為什麼要打我,是你先被抓的,我也不能不管你的死活啊!”

        “你還敢頂嘴!”冬美語塞了片刻,羞惱交加,掙紮著要再給雪裏幾下子,而那名男子受不了了,用力一勒雪裏的脖子,怒道:“都老實點!”

        刀疤男也趕緊手上加了把勁,勒得冬美不能動彈,免得她再搞什麼妖蛾子。

        他們也有點服了,綁票呢,一點嚴肅性也沒有,這兩個家夥當過家家呢!這種人質還是第一次見!

        好歹讓冬美雪裏這對姐妹老實了下來,那名持刀男子馬上對陽子說道:“陽子小姐,我們對你真沒有惡意,你跟我們去一趟東京都,我們保證你的安全,你的朋友也不會受到傷害!快過來!快點!”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陽子不管不顧轉頭就跑,那可就真完了——這會兒風聲八成已經傳出去了,盯著這塊肥肉的人會越來越多,眼下跑了就不一定能再落到他們手裏了。

        陽子輕輕點了點頭,慢慢向這邊蹭著,顫聲道:“你不要傷害她們,先把冬美姐姐放下,她快喘不動氣了,我……我這就過來。”

        她還在拖時間,她好想跑的,但也知道不能跑,隻能盼著北原秀次快點來給她撐腰做主。

        冬美被一個成年人勒著脖子腳夠不到地,確實很痛苦,那名刀疤男遲疑了一下微微鬆一點勁——這人質太矮了,勒著脖子時間長了有可能勒死她,抱著她的腰有可能會被她偷襲,但放下後再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要麼自己蹲下,要麼就要彎腰,很不方便。

        這倒黴人質……

        冬美終於順了一口氣,馬上對陽子大叫道:“陽子,別聽他們的,現在馬上逃走!要是我們死了,回去告訴春菜夏織夏紗秋太郎他們,一定要給我們報仇——隻要他們還有一個人活著,不管多久,不管是不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這兩個敗類找出來,一寸一寸剮了!”

        她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她是挺怕死的,但想威脅她,那沒門!

        陽子腳步一頓,而那名持刀男子也怒了,示意同伴讓冬美閉嘴,而刀疤男立刻刀上微微用力,輕輕劃破了冬美的脖子,頓時一絲鮮血流了出來。陽子立刻嚇得驚叫了半聲,但趕緊雙手捂住了小嘴,心急如焚。

        那名持刀男子馬上叫道:“陽子小姐,馬上過來,不然下一刀就不會這麼輕鬆了,你要眼睜睜看著來救你的朋友去死嗎?”

        他也急啊,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真殺人落個案底,隻能不停恐嚇陽子,盼著她快點過來。

        雪裏嗅了嗅空氣,眼神猛然一縮,瞬間銳利起來,轉頭看向冬美,但她這個角度看不到冬美的傷口,馬上問道:“姐姐,他們弄傷你了?”

        冬美暴躁大叫道:“廢話!”混蛋啊,那兩個臭屁精怎麼還不來?

        雪裏馬上又轉了頭,十分認真地問道:“你們是要殺我姐姐嗎?”

        “馬上讓小野陽子過來,不然就真殺了你姐姐!”那名男子用力勒了勒雪裏的脖子,示意自己可不是開玩笑的,但隻覺得雪裏的脖子十分有彈性,即便用上了力氣對方也沒什麼喘不動氣的樣兒,更沒感到什麼痛苦。

        而雪裏抿著嘴沉思了片刻,覺得這好像就是老爹以前千叮嚀萬囑咐時說過的那種“必要時刻”、“危急關頭”了,雖然不是自己生命受到了致命威脅,但也應該就是那種必須武力全開的時刻了——老爹說了,這種情況下打死打殘了人也不怪自己的,不會把自己家族除名。

        她心思單純,一但下定了決心那也是毫不猶豫,抬手就握住了那名男子持刀的手一掰,頓時就是一聲脆響加慘叫,而她低頭後猛然後仰,一個後頭錘重重砸在了那名男子臉上,直接又把他的慘叫又悶了回去。

        在完成這兩個動作的同時,她還歪著身子帶著身後挾持她的男子,用另一隻手閃電一般一探,牢牢握住了另一邊刀疤男的刀刃,免得自家姐姐被割喉。

        天賦異稟外加福澤直隆嚴格訓練了十二年,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瞬間不但自己擺脫了危機,還把姐姐救了下來——雖然她空手抓刀刃弄得一隻手鮮血淋漓,但在o.2秒內完成了這一切,確實可以稱得上一聲厲害了。

        刀疤男現自己刀刃被握,本能就想抽出來,拉得雪裏一隻手上鮮血直飆還有一聲酸牙澀聲。冬美愣了一瞬間馬上雙眼血紅,猛力掙紮起來,而雪裏空手抓白刃根本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另一隻手一伸手就掐住了刀疤男的脖子直接把他叉了起來。

        冬美猛然恢複了自由,轉頭就是一腳狠狠踢在了刀疤男的胯下,頓時讓剛衝進門的北原秀次胯下一涼——好像是蛋碎的聲音。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8 18:51
第182章 為什麼要綁我妹妹?

        北原秀次輕輕拍打著陽子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陽子,已經回家了。”

        他們已經返回了自家小院,順帶把兩個“綁匪”也運了回來,而鈴木乃希留了人在那邊處理尾,也跟著他們回來了,正背著手四處溜達,似乎對北原秀次生活的地方滿是興趣。

        陽子真是嚇到了,哭了好一會兒後才安了心,眼淚汪汪地問道:“雪裏姐姐要不要緊?”

        “走,過去看看她。”北原秀次其實在路上已經看過了,隻是皮肉傷,但為了安陽子的心,還是讓陽子自己也看看比較好。

        鈴木乃希的人對外傷處理都比較精通,也不缺急救藥品,這會兒正給雪裏做進一步包紮呢,而冬美不放心的在一邊看著,順便打著雪裏的頭:“你傻不傻?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用手去抓刀子?你早點動手不就沒這些事了嘛!”

        冬美沒用多大勁,而雪裏也沒躲,縮著頭樂嗬嗬道:“老爹說的,不是緊要關頭、危急時刻,不能用力打別人,不然會出大事的……那個,我一開始就說要搶刀子,你不是沒同意嗎?”

        接著她看了看受傷的手,試探問道:“姐姐,我手受傷了,這幾天好像不能學習了。”

        冬美舉手又要打她,怒道:“學習是用腦子,不是用手,別想偷懶!”

        “但我受傷了……”

        冬美看著雪裏委屈的表情,心軟了一下,畢竟妹妹是為了她用手去握利刃,嘴上罵心裏還是很感動的,哼了哼妥協了一點點:“那休息三天好了。”

        雪裏眼睛一亮,原來這樣真可以啊?一隻手三天的話……她立刻望向了沒受傷的那隻手,似乎頓悟了逃避學習的良法,而冬美真是看看她撅撅屁股就知道她要拉什麼粑粑,虛打的手立刻落實了,直接拍向她的後腦勺,怒道:“別想美事,就三天,多一天都不行!”

        不過她沒拍到,小手被北原秀次捉住了,而北原秀次製止了冬美繼續欺負雪裏,蹲下柔聲問道:“還疼嗎,雪裏?”

        雪裏樂嗬嗬道:“不疼。”不過她說完了馬上驚覺不對,偷眼看了一眼冬美,改口哀傷道:“痛入骨頭,心如刀割,必須休息三天才能好。”

        陽子輕輕捧著雪裏的傷手,滿是感激地說道:“謝謝你了,雪裏姐姐!”接著她替雪裏求情道:“歐尼桑,冬美姐姐,讓雪裏姐姐多休息幾天吧?”

        這手包得和豬蹄子一樣,陽子看了都替她疼。

        北原秀次望向冬美,而冬美猶豫了片刻,哼道:“那五天好了,不能再多了!”

        雪裏一雙大眼睛中湧出了淚水,激動道:“五天嗎?謝謝姐姐!”

        北原秀次忍不住輕輕撫摸了一下她柔順的長,幽幽歎了口氣明明是隻人間凶獸,麵對白刃鮮血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結果能逃學五天激動的都快哭了。

        難得,少見,奇葩!

        冬美看著北原秀次在揉雪裏的腦袋,心裏一陣不痛快,伸手打開了他的手,拉著雪裏道:“走,我給你洗洗頭去,看你這一腦袋血。”

        說雪裏是人間凶獸真不算錯,她不到一秒鍾製造了兩個傷號。一個被她一個後腦頭錘連鼻子都拍扁了,當場昏迷她腦袋後麵的血就是這麼來的另一個被她單手掐脖子差點直接掐死。

        萬幸福澤直隆對雪裏從小就要求夠多,給她套上了一身枷鎖,這也不行那也不讓的,還在教雪裏怎麼控製力道上下過大功夫,不然由著雪裏的性子,搞不好早進少年犯監管中心了,家裏有多少錢都不夠賠的。

        她真是那種輕鬆就能把普通人打成骨折的人形凶獸,成年男性都受不了她全力一擊。

        雪裏摸了摸,現自己後腦勺上頭結塊了確實挺不舒服的,樂嗬嗬站起來說道:“我自己洗好了。”能休息五天,她好開心早知道傷一隻手能休息五天,她早把自己手打斷了。

        而陽子現在滿腔感激,連忙扶著她,好像她要重傷不治了一樣說道:“雪裏姐姐,我來給你洗吧!”

        “好啊,陽子醬,我最喜歡和你一起洗澡了,你級滑的,摸起來好舒服!”雪裏樂顛顛跟著陽子走了,而冬美不放心要跟著去,卻被北原秀次一把拉住了,說道:“我準備去審一審那兩個家夥,你也來聽聽。”

        接著他又看了看正拿著牛肉幹逗百次郎的鈴木乃希,遲疑了一下輕叫道:“鈴木同學……”

        鈴木乃希抬眼望了北原秀次一眼,將牛肉幹丟給了百次郎,然後背著手走了過來,踮著腳尖笑問道:“怎麼,是不是我又該走了?”

        北原秀次看她笑得像隻小狐狸,知道這家夥在抱怨以前,無奈道:“我準備問問話,你要聽嗎?”

        今天若是沒有鈴木乃希不可能這麼順利就把陽子救回來,搞不好要一直追到東京去,眼下於情於理都要問一聲她要不要知道點內情,總不能讓人家忙了一場還得當個悶葫蘆。

        “聽啊,我很好奇!走吧!”鈴木乃希背著手當先往屋裏走,還對冬美笑問道:“矮冬瓜,以前一直當你吹牛皮,沒想到你真挺能打的,有興趣給我當保鏢嗎?”

        她進了便利店的門就看到冬美正猛揍那個割傷了雪裏的刀疤男,一對小拳頭打出了殘影,標準的一秒五拳,而之前一腳更是已經把那家夥踢成了縮陽入腹,十分凶殘,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冬美白了她一眼,不屑道:“照照鏡子吧,臭屁精,你也配我保護你?”

        鈴木乃希笑吟吟的也不在意,她覺得有個人吵吵嘴也蠻好的,反正冬美她也沒放到眼裏。她進了屋後揮退了手下,徑直往北原秀次身後一站,笑道:“那我就隻能指望北原同學保護我了。”

        北原秀次沒理這兩個女孩子逗嘴,更沒接鈴木乃希的話茬地上這兩個別說都被打得半死了,更是綁著呢,根本動不了,哪有什麼危險隻是麵色冷的注視著兩個還有些神智不清的“綁匪”,輕聲問道:“兩位,為什麼要綁我妹妹?”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鈴木乃希在北原秀次身後探頭笑道:“現在開始講法律了?便利店的監控視頻在我手上哦,就憑那份視頻就能判你們八年。我有一個中隊的律師,你們要試試他們的厲害嗎?”

        北原秀次輕輕揮手示意鈴木乃希別搗蛋,蹲下盯著他們兩個,再次輕聲問道:“為什麼綁我妹妹?”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覺得對方一群少年少女,最多把自己交給警察,應該沒什麼事交給警察後倒可以聯係雇主以求脫身。

        北原秀次也懶得和他們廢話了,轉身去取了一大卷衛生紙來就開始往他們腦袋上一圈一圈纏,纏好了直接開始澆水,而厚厚的衛生紙吸滿了水後緊緊貼在這兩個人的口鼻上,很快他們憋的那口氣就用盡了,開始在地上死魚一般扭動。

        北原秀次掐著時間把他們臉上的衛生紙撕了,冷聲重複問道:“為什麼綁我妹妹?

        ”這方法好,不留外傷,就算回頭要把這兩貨交給警察也不用擔心被反咬一口,而水刑這東西,就沒聽說有幾個人能抗下來的,人在缺氧狀態下會極端痛苦,恨不能死了算了。

        “我們簽有保密協議……”刀疤男猛喘著粗氣,麵露恐懼之色盯著北原秀次手裏的衛生紙,趕緊申明不是自己不想說,是不能說。而北原秀次又開始默默按著他的腦袋開始往纏衛生紙,打算再來一次。冬美猶豫了片刻,也黑著小臉開始幫忙。

        鈴木乃希攏著裙子蹲在旁邊,輕聲誘惑道:“協議那東西呀,本來就是為了違反而準備的,不然為什麼要白紙黑字寫下來?快說吧,反正早晚都要說的,受這些苦幹什麼呢?”

        隨著她的話,那刀疤男口鼻已經被纏好了,終於有些崩潰了,畢竟隻是幹偵探的活兒別被電影電視劇騙了,他們的主要工作是尋人及抓婚外情連聲道:“有人給了一百萬訂金讓我們找人,直接把人安全無傷的帶回去再追加兩千萬。”

        “是誰?”

        刀疤男猶豫了片刻,倒是另一個人開口了:“應該是神樂家的家主。”

        北原秀次皺了一下眉頭,而鈴木梨衣想了想,驚訝問道:“神樂治綱?你確定嗎?”

        “應該是,那名執事是神樂先生的親信,他隻為神樂先生處理私事,這很多人都知道。”

        北原秀次向鈴木乃希問道:“這位神樂治綱是誰?”

        鈴木乃希麵色凝重了一些,不過很快又莞爾一笑:“是個很麻煩的老頭子,關東的傳奇人物,白手起家到入主了帝都銀行……我外公以前吃過他的虧。”

        北原秀次挑了挑眉,老頭子?不是陽子的父親找來了?他轉頭命令刀疤男:“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刀疤男也服了,明白這次遇到硬茬兒了,別提那兩千萬了,能不能囫圇著從這院子出去還不好說呢這邊明顯也是有錢有勢,一大票保鏢。

        他結結巴巴說了起來,那個鼻子斷了說話不方便的偶爾含糊補充兩句

        找來的不是陽子的父親神樂健曆,而是陽子的祖父神樂治綱。

        神樂治綱家產豐厚,位高勢大,但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隻有一個老生兒子,還是個不爭氣的敗家玩意兒,扶不起的阿鬥類型。

        喜歡花天酒地,對女人興趣極大,神樂治綱管束了多次但他屢教不改,而神樂治綱失望之下也就隻能指望他生個繼承人了,結果這一條他也沒辦到,突然就死在女人肚皮上了……婚事正籌備呢就這麼死了。

        本來就是老年得子,而這兒子還死得十分突然,頓時讓神樂治綱措手不及,有些萬念俱灰之感,不過他能白手起家性格相當堅毅,很快就想起了兒子四處留情,搞不好能有幾個私生子女之類的,於是散下了重金,雇了大批人手開始出外尋找。

        陽子的媽媽就是目標之一,在高中就認識了神樂建曆,被包養後又奈不住寂寞神樂健曆不缺女人卷了神樂健曆大筆財物和人私奔了,想追求真愛,結果被私奔對象騙了錢財後又被拋棄了,而稀裏糊塗生下了陽子後也不敢回去,怕被神樂健曆打死神樂建曆被戴了綠帽子很憤怒,雇人追過她一段時間,結果她就改了個名在名古屋這裏安家落了戶,靠賣笑為生。

        北原秀次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麼多陳年舊事,不過他想了想問道:“你們確定陽子是那個神樂建曆的女兒了?”

        感覺陽子她媽媽私生活級混亂的樣子,這會不會是遭了無妄之災?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8 18:53
第183章 陽子,你想去嗎?

        “還沒有做dna檢測,但基本可以確定了。”刀疤男反正已經開始交待了,十分痛快,示意自己身上有照片,“神樂家的人都有很獨特的美人尖,很好辯認。”

        北原秀次翻出了照片,疑惑問道:“什麼美人尖?”

        鈴木乃希將頭湊到他身邊細看了一眼,伸著纖細的手指一點陽子的際線,吐氣如蘭:“就是這裏。際線呈現m型,前額正中的際線向下凸出一尖,俗稱就叫美人尖了。我記得這是一種單基因常染色體顯性遺傳,隻要遺傳到了一定會表現出來。美人尖和美人尖也不一樣,陽子醬這個就很完美哦,弧度好可愛……”

        這是一種麵部特征,不分男女,也不是說生了美人尖就一定是美人,而偵探尋人也不可能人人都驗dna,基本就靠這種類似的小技巧。

        北原秀次以前還真沒注意,仔細看了看才現陽子的“美人尖”確實挺特殊的,很有古典風,果然很有辯識度——他不放心,又翻找出了過世的神樂建曆的照片對照,現雖然陽子長得像媽媽,但臉形五官都能隱隱看到神樂建曆的影子,再加上這一模一樣的際線,確實應該是親生父女……至少9o%以上的可能性,再算上小野園奈和神樂建曆曾經有過一腿的曆史,那怕是有99%的可能性了,就隻差做個鑒定拿到法律依據。

        北原秀次沉吟了片刻,輕聲問道:“你們隻找到了陽子一個,那其他人呢?有找到神樂家別的私生子女嗎?”

        “其他人不清楚,但賞金一直在增加,應該是沒有收獲。”

        北原秀次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原本以為對方是打算對陽子不利,沒想到僅僅是想尋回流落在外的骨血——這現實情況特麼的比電視劇還離譜。

        冬美在旁聽了一會兒,滿是懷疑的向刀疤男問道:“喂,你有沒有撒謊?這種事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登報尋找,用得著找你們這些人嗎?”

        她疑心病還是很重的,覺得天下不可能有這種美事,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而鈴木乃希在旁忍不住嘲笑道:“你這笨貨矮冬瓜,那可涉及到巨額資產,一但公開尋找估計神樂家的門都能給擠倒了,就是有一千個人去認爺爺都有可能,先不提應付各種造假有多麻煩,就是那熱鬧場麵你覺得很光彩?媒體會高興才是真的!”

        冬美一時語塞,片刻後憤怒道:“別把別人想得和你一樣壞!”

        鈴木乃希笑嘻嘻道:“傻瓜,這世界就是這樣的!都說視金錢如糞土,但真能做到的有幾個人?這天下有大把想投機取巧不勞而獲的蠢貨,那些蠢貨為了一萬円就能坑蒙拐騙,更別說上千億的資產了——咱們國家可不缺騙子。”

        她也是實話實說,日本金融詐騙案件數量排名世界前列,各種新花樣層出不窮,偽造血緣關係真是小意思——暴力犯罪越來越少了,經濟犯罪倒越來越多了。

        鈴木乃希三句話就把冬美憋住了,得意一笑,不過瞧見刀疤男正偷眼看牆上的掛鍾,心中一動,問道:“找到陽子醬的事,你們是不是已經通知雇主了?”

        刀疤男一愣,和同伴對視了一眼,而他們這一猶豫,正在想怎麼辦的北原秀次警覺了起來,趕緊問道:“你們已經通知神樂家了?”

        他還沒想好怎麼辦呢,他的猶豫病又犯了,正在心裏替陽子反複權衡利弊。

        刀疤男訕訕笑道:“我們正準備把陽子小姐送過去,提前打電話和那邊聯係了一下。那個……我們失蹤了,他們會派更多人來的,所以……”

        他們一開始怕激怒了北原等人沒敢說,正盼著那邊等不到人趕緊派人來這兒救他們呢,這會兒被迫說了隻能趕緊強調一下,表明回頭肯定有人來找他們,免得被埋進了院子裏的菜地裏。

        鈴木乃希輕皺了一下眉頭,不過笑道:“這下有些麻煩了。”

        北原秀次也點了點頭,冷眼看著地上這兩個多事的“綁匪”——他現在明顯不是神樂家的對手,隻要對方證明了和陽子有血緣關係,警察來就能輕鬆把陽子帶走。

        他沉吟了片刻,轉頭向鈴木乃希請教道:“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鈴木同學?”鈴木乃希雖然是個病鬼,但腦子挺好使的,也許能想出兩全其美的主意。

        鈴木乃希捏著尖下巴想了一會兒,臉色白了,似乎大腦供血不足,掏出藥瓶來吃了一粒藥,搖頭道:“沒什麼好辦法,你收留陽子醬也許合情但不合理,隨便一個律師就能找出無數拿到監護權的方法,而現在我也沒成年,在集團裏說話不算數,沒資本和神樂治綱那種人掰腕子,愛莫能助。”

        冬美也疑神細思,片刻後問道:“那把陽子藏到我家裏怎麼樣?”

        這次換北原秀次搖頭了,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再說對方隻管問他要人就行了——他和陽子在一起生活了不短的時間了,怎麼也能查到他頭上的。

        鈴木乃希瞧了瞧北原秀次的臉色,輕笑問道:“你非要留下陽子醬嗎?她去神樂家更好吧?陽子醬可以去當神樂家的大小姐,你也能弄到一大筆錢,這是雙贏呀,為什麼非要想著拒絕呢?”

        在她看來,陽子目前明顯奇貨可居,北原秀次完全可以選擇拿陽子換筆巨款,又或者利用陽子尋求更大的利益。反正也不是親的,能照顧這麼久已經可以稱得上大善人了,這還準備為了一個孤苦小姑娘對抗一個關東權勢人物嗎?

        不如和神樂家結個善緣或是換點好處,那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而地上那對“綁匪偵探”也緊張的注視著北原秀次,他們就怕這種情況才選擇了綁走陽子——要是登門直言相告的話,北原秀次又不是沒長腿,他自己拿陽子去換錢不是更舒服。

        聽了鈴木乃希的話,北原秀次愣了愣,又低頭思考起來。剛才他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要不要讓陽子去神樂家?

        他上輩子孤單一人,很想有個家,所以認陽子當妹妹倒是真情切意的,準備一直帶著她到她能獨立生活為止,但現在陽子明顯有了更好的選擇,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從一個孤苦無依的棄女成為千金大小姐,那似乎也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做出阻攔。

        而且神樂家人口簡單,頂多有些親戚之類的,內部鬥爭不會太激烈,而神樂治綱能被鈴木乃希稱一聲傳奇人物,那智慧、手段肯定不缺,保護一個孩子也不可能出問題,確實也沒什麼可以阻攔的理由。

        但以前也答應過陽子照顧她了,現在把她交出去嗎?自己是肯定能照顧好她的,神樂家行嗎?陽子會不會害怕?她能適應那種家庭的生活嗎?

        她能幸福嗎?

        北原秀次想了很久,歎了口氣後摸起了手機,把陽子叫了來,而雪裏樂顛顛跟在後麵——雪裏才是真正沒有煩心事的人,她唯一的痛苦也就是學習了,還是被逼的,要依她的性子,早就不學了。

        陽子頭有些濕漉漉的,看樣子給雪裏洗頭不是個輕快活兒,而她看了看地上的兩個“綁匪”也不在意,隻要有北原秀次在她就很安心,她相信她的歐尼桑肯定可以保護好她,而北原秀次耐心把事情源源本本說了一遍,最後柔聲問道:“……情況基本就是這樣了,陽子,對方好像確實沒什麼惡意,你想去嗎?”

        他一直很尊重陽子,從不強迫她做什麼,而他喜歡權衡利弊的毛病又犯了,一時下不了決心,準備聽聽陽子的意見。

        畢竟這是陽子的人生大事,必須聽聽她的意見。

        陽子很忐忑的聽著,最後輕輕握著胸前的掛墜,遲疑著問道:“那歐尼桑和我一起去嗎?”

        北原秀次愣了愣,柔聲道:“那不是我的家,我不能去,陽子。”他不可能去寄人籬下,看別人的眼色過日子,這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答應。

        “那……如果我想留下,會不會給歐尼醬添麻煩?”陽子有些拿不太準,她也明白自己和北原秀次沒有血緣關係,北原秀次本身還是個未成年人,要想強行留下自己怕是非常為難,但她也不太想走。

        北原秀次輕輕揉著她的小腦袋,溫柔卻又堅定地說道:“你不用考慮這些,陽子。如果你想去,哥哥……”他的話卡了一下,“……哥哥覺得挺好。要是你不想去,哥哥也能想出讓你留下的辦法。”

        陽子表情一鬆,滿是期盼地問道:“什麼辦法,歐尼桑?”

        北原秀次沉吟了一會兒,輕聲道:“咱們可以換個地方生活,重新開始。”目前不是神樂家的對手,各方麵情況都不利,硬頂太蠢了,不如改名換姓重新開始,隻能算不是辦法的辦法。

        雪裏還沒搞清是什麼情況,撓了撓臉困惑問道:“秀次,你在說什麼?你要離開這裏?那我們家怎麼辦?”

        這是出什麼事了,老公要跑路?

        北原秀次還沒答話,冬美的巴掌已經落到了雪裏後腦勺上,黑著小臉怒道:“你閉嘴!”她能理解北原秀次,如果自己五個弟妹有一個不是親生的,對方親生父母找來了要硬搶,而弟妹不肯走,那她也不會交人,八成在打不過的情況下也會帶著弟妹逃走——別找些亂七八糟的借口,說什麼被情勢所迫隻能交人,那還不如承認隻是單純的懦弱!

        這小白臉有萬般不好,但夠男人這一條沒毛病!

        她向北原秀次認真說道:“我們家我會想辦法的,你不必擔心。按你的想法做,我支持你!”

        北原秀次有些欣慰的望了她一眼,這小蘿卜頭在大事上還是通情理的——他沒打算不管福澤家,不過福澤家的問題比較簡單,就是一個錢夠不夠用的問題,將來他可以長期寄錢來支撐她們的生活,有個三年讓蘿卜頭和雪裏上了大學就基本差不多了。

        而那時可以偷偷回來再把福澤直隆那老狐狸再弄醒,基本就完活兒了。他對弄錢還是有信心的,自覺養活七八個人問題不大。

        但陽子愕然了半晌,輕叫道:“重新開始生活,那……那歐尼桑的前途怎麼辦?”她知道北原秀次有個長期計劃,準備好好學上三年上一所好的大學,順便為未來積累人脈,這是要為了自己改變計劃?

        北原秀次輕笑道:“不要緊,陽子,隻是耽誤一年的時間而已,算不上大事。”人生中難免遇到計劃不如變化的事兒,但男人千金一諾,說過的話就得認帳,如果陽子真很反感去神樂家,那他帶著陽子跑路也不會遲疑半秒。

        陽子仰著小臉愣愣看了他一會兒,低下了頭,眼中慢慢有了淚花……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8 18:55
第184章 我去做臥底

        北原秀次對陽子的意義與眾不同,她甚至不敢想象在最困難的那段時間,要是沒有北原秀次伸出援手她現在會怎麼樣。

        更重要的是,北原秀次從頭到尾並無所求,雖然整天說著什麼“陽子,好好記帳”、“陽子,哥哥下半輩子就靠你啦,以後要好好學習,將來使勁賺錢”之類的胡話,但用膝蓋想也知道僅僅就是玩笑話。相反,那更像是一種另類的關懷。

        她的歐尼桑隻是不太會說笑話而已,一個自己的事情總想自己做的人,會掂記著讓別人養?那根本不可能!她年紀小歸小,但又不是傻子。

        她從北原秀次那裏得到了溫暖,享受到了從沒有享受過的寵溺,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了色彩,過上了安心平靜的生活,體會到了重視以及無微不至的關懷,甚至有了一個有些破破的但很甜蜜的家。

        而她沒什麼能回報她的歐尼桑,隻希望他能好好的——他聰明又刻苦,更有著天生的才能,什麼事都能做得很好,將來必然有著遠大的前途,沒必要因為自己這樣的人橫生波折。

        又不是要自己去死,而是去當大小姐,不能任性。

        她低著頭用力抹了抹眼睛,再抬起頭來又笑得甜甜的了,十分燦爛,歡快說道:“歐尼桑,我想了一下,覺得當個大小姐蠻好的。”

        北原秀次一愣,輕聲說道:“陽子,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不用有顧慮,也不要怕給哥哥添麻煩,隻需要按你真實心意決定就可以……其實我也拿不太準你該不該去神樂家,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都可以!”

        他能看得出陽子是在為他考慮,他不希望這樣,他希望身邊的人可以幸福快樂,順心如意,至於他自己倒無所謂。男人嘛,生下來就是為了吃苦的,就是為了撐起一片天空。

        他從不缺勇氣和吃苦精神,隻是現在顧慮太多,拿不準怎麼對陽子才是最好的——那邊是千金大小姐的生活,這邊是兩個人的兄妹感情,要是由他來做選擇,萬一錯了,他擔心將來陽子會後悔,會恨他。

        陽子短短遲疑了一秒就用力點頭,握著胸前的項墜認真說道:“歐尼桑,我想去!”

        如果不能幫助北原秀次,她至少想做到不給北原秀次帶來麻煩。

        這大概是她僅能做的了。

        陽子下了決心,北原秀次反而又遲疑起來,雙手抱胸思考起來——他其實不想將陽子交出去,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有個家的。

        人啊,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人才是個矛盾的個體。

        他思考了一會兒,雖然心裏極不舒服——他突然非常想有權有勢,再也不需要顧慮這麼多——但想來想去,覺得陽子去神樂家比留在他身邊生活要好,甚至各方麵都好,就是很舍不得。

        他暗暗歎了口氣,轉而向陽子問道:“要問問你媽媽的情況嗎?”反正還有點時間,他準備等回頭再問一次陽子的心意,先給她點時間好好想想,也許她會改變主意。

        陽子猶豫了一下,向著地上的刀疤男問道:“叔叔,我媽媽……我媽媽她還好嗎?”其實她不怎麼關心,也許會有人怪她不孝順,但從她媽媽毫不留情就丟下她那天起,她就僅是北原秀次的妹妹了——也就是沒辦法,要有辦法她早改名叫北原陽子了。

        “這個……”刀疤男有些不敢說實話,而陽子很擅長觀察別人的臉色,馬上現了,驚訝問道:“我媽媽出什麼事了嗎?”

        北原秀次的目光也轉了過來,而他現在心情鬱悶,目光極度不善,頓時讓那刀疤男心頭一驚,連忙道:“小野女士的情況不太好,我們找到她時她連房租都付不起了,正被人追債,我們隻出了五萬円就拿到了情報,還買下了陽子小姐的育兒手冊。”

        “為什麼?她不是……”陽子大吃一驚,雖然她極不喜歡她媽媽,甚至有些恨她媽媽,但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年,她幸福了倒也沒盼著她媽媽倒黴,如果她媽媽能幸福了她也不反對——拋棄了自己也沒換來幸福嗎?為什麼?

        刀疤男觀察著北原秀次陰沉的臉色,生怕遭到了遷怒,訕訕道:“好像是遇到了職業騙子,假結婚後錢都被騙光了,還因為那騙子欠下了巨額債務,現在連離開紮幌市都不行,正打工還債……我們當時想幫助她來著,隻是手頭有事,所以……”

        陽子驚呆了,而北原秀次以手撫額,也是無話可說。

        小野園奈這種隻能算自找苦吃,連續三次遇人不淑就不能怪命運不公了,而是該好好想想是不是智商有問題——先是貪慕虛榮輟學被包養了,又想追求真愛,但私奔就私奔吧,還要卷了金主的財物才跑路,隨後又被人騙財後拋棄,而就是這樣了還不接受教訓,快三十歲了二次追尋真愛,丟下女兒又私奔了,結果這次不但錢被騙,連人都搭進去了,這真是標準的不作就不會死。

        陽子反應過來後,小臉漲得通紅,低頭站在那裏感到無比難堪,而北原秀次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攤上這麼個老媽也真是夠鬧心的,要不是去把她贖回來都是個兩難選擇。

        這種事要由陽子這個做女兒的決定,他不方便多說什麼,盯著地上的兩個“綁匪”考慮該怎麼處置——他有些遷怒於人了,感覺沒這兩個混蛋陽子就不會被人盯上,要是殺人不犯法,他恨不能立刻挖個坑就活埋了這倆混蛋,但恨歸恨,真埋了肯定不行,不過這倆混蛋也別想去領陽子的那份賞金。

        這兩個混蛋給他添堵,他也絕對不會這兩個家夥過得舒服了。

        鈴木乃希看了看他的臉色,很好心的給他排憂解難,笑吟吟道:“我請他們去我那裏做兩天客吧,反正我那裏地方大得很,把他們放在垃圾房好了。”

        她是不怕的,把這兩個本身就不幹淨的家夥扣個三五天甚至一兩周的對她根本不算事兒,回頭把這兩個家夥放了也不敢告她。就算真敢告她,她九個基金會裏的律師也不是擺設,分分鍾懟死這兩個家夥。

        北原秀次轉頭看了她一眼,點頭輕輕道:“那麻煩你了。”

        鈴木乃希用通話器叫了保鏢進來,直接架起地上兩人就走,準備運回她的“城堡”關押,嘴上笑道:“你這麼爛好心,我也隻好幫幫你的忙了,反正蠻有趣的。”

        她有些佩服北原秀次了,雖然知道他心腸很好,頗有俠心,但也沒想到北原秀次會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隻是撿回來的妹妹,竟然準備改名換姓遠走他鄉,很不可思議。

        要換了一般人聽到有巨額賞金,怕早就把這便宜妹妹捆了捆拿去賣了,怎麼可能還想著放棄眼下順利的生活去重新開始。

        一個才十六七歲的男生帶著一個十一歲的小女生換身份、重新找住的地方、再找工作吃飯,沒有大勇氣是不敢下這種決斷的。而妹妹也很體貼,明顯不想走,眼中有著恐懼,但還是強笑著準備離開,這其中的情意讓她十分羨慕,懷疑這就是所謂的一片真心換真心。

        她說完了這句話就準備離開了,而北原秀次好好送她出門,再次感謝道:“今天給你添麻煩了,鈴木同學。”

        鈴木乃希回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對北原秀次更感興趣了——這種人現在算是稀有品種了吧?

        她笑道:“不用總說謝謝哦,咱們交情不一般——你沒忘記摸過我屁股的事吧?”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著她,他性格比較傳統,不喜歡聽這種瘋話,而鈴木乃希吐了吐舌頭,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馬上見好就收,改口問道:“對了,你打算等神樂家來找你?”

        這是態度問題,北原秀次主動聯係難免有賣妹嫌疑。

        “對,順便看看他們多久會再找來!”通過時間長短也可以判斷一下神樂家的重視程度以及實力,那萬一陽子改主意了,也好決定跑多遠。

        “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隻管開口,我很閑的,隻要是有趣的事情都可以叫我。”

        北原秀次看著鈴木乃然一眨一眨的大眼睛,輕輕點了點頭:“謝了。”

        這病秧子不瘋的時候倒也不算難相處,隻是不瘋的時間太少了——今天算是欠了她一個人情,她也欠過自己的,回頭要好好想想現在誰欠誰的了。

        鈴木乃希走了,冬美和雪裏也走了,把時間留給北原秀次,好讓他能夠多陪陪陽子。北原秀次今天不去打工了,親自下廚做了幾道陽子愛吃的料理,而做完了,現陽子正摟著百次郎坐在客廳裏呆,還不停揉眼睛。

        北原秀次默默看了一會兒,心情有些沉重,甚至有些憤怒——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他靜靜上前,坐到了陽子身邊,半晌後輕聲道:“陽子,如果你不想去,咱們可以連夜走。”

        陽子好像有些冷,摟緊了百次郎,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歐尼桑,為了我不值得這樣……”

        “想做就去做,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

        陽子轉頭看著北原秀次,一雙圓圓的眼睛有些紅腫,不過還是甜甜笑著說道:“我好好想過了,歐尼桑,我覺得我該去。其實啊,歐尼桑,這樣不錯的哦!你看我先去神樂家臥底,我會好好討好那位神樂先生的,我這麼萌萌噠肯定沒問題,等過上幾年,咱們裏應外合把神樂家的東西都搬到咱們家裏來!”

        她笑著笑著又流出了眼淚,而北原秀次輕輕把手放在她頭上,歎息道:“你真不用這樣,陽子,其實……”

        陽子打斷了北原秀次的話,“不,歐尼桑,我不能那麼自私。我想好了,我要去臥底。”

        她想逗笑北原秀次,不過北原秀次笑不出來,猶豫要不要強行捉了陽子遠走他鄉——但估計要讓陽子吃不少苦頭,是下策中的下策,還不一定真對陽子有利。

        那邊也是親祖父,不可能會害陽子,而且經濟條件更好,估計能比他好一千倍以上。陽子不想離開自己,但為了自己又得離開,而自己可以強留下她,但真正怎麼才算為了她好呢?留下她就是一定為了她好嗎?

        他一口氣哽在胸口兩三分鍾沒吐出來,最後低聲道:“吃飯吧!”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8 18:57
第185章 第二粒鈕扣

        陽子希望她那個便宜祖父能夠晚點來——最好別來了!

        但事與願違,一大早便有人打了陽子的手機,而神樂治綱更是清晨便從東京趕來,親自登門,顯示出了非同一般的重視。

        神樂治綱有六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黑色的吳服,頭發花白,眉間有著深如刀刻的川字紋,看起來極為古板嚴肅,而一進了門就盯著陽子看。不過見陽子怯生生躲在北原地秀次身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對這種表現不太滿意,又或者覺得陽子是個女孩,不太合他的心意。

        他看了片刻,輕輕擺了擺手,隨即身後便有人上前要給陽子抽血拔毛,似乎要做dna檢測,而北原秀次伸手一拉一帶就把上前的人摔倒了一邊——他最近偶爾有多餘的活力值便會刷刷【合氣道】之類徒手格鬥技的經驗,不想總被雪裏那怪力女拖來拖去沒有反抗能力。

        神樂治綱目光立刻轉到了北原秀次身上,一雙已經略有了些渾濁的雙眼仍然可以給人極大的壓力,而北原秀次毫不避讓直視著他,沉聲道:“神樂先生,這是我家,你太沒禮貌了。”

        這還沒百分百確定陽子就是你丫的孫女呢,問也不問就打算對我妹妹動手動腳?

        神樂治綱似乎禦下極嚴,雖然有人吃了虧,但沒他的命令無人敢於輕動,而神樂治綱盯了北原秀次一會兒,又看了看陽子緊張的小臉,微微低頭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失禮了。”

        “請屋裏坐。”北原秀次伸手相讓,請神樂治綱進了客廳。到了客廳後分賓主坐下,陽子泡了茶,隨後就緊緊偎依在北原秀次身邊。

        神樂治綱沒動茶,隻是望著北原秀次說道:“登門打擾,真是抱歉,隻是事關重大,必須做個鑒定,還請理解。”

        北原秀次輕輕點了點頭,這人倒也不是跋扈的性格,也算不錯了。他看了陽子一眼,陽子乖乖伸出了手,隨後神樂治綱帶來的人細心取了毛發血液等樣本,而且是取了三組樣本,封入了三個箱子嚴密鎖好,似乎是準備去三個不同的地方進行鑒定,謹慎到了超乎常理。

        這些忙完了室內一時靜了下來,而沉默了一會兒,神樂治綱啞聲向陽子問道:“你叫陽子?”

        雖然鑒定結果沒出來,但他已經基本肯定陽子是他們家的人了,畢竟臉部特征非常明顯——當然,鑒定結果肯定還是要的。

        陽子緊緊握著北原秀次的手,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已經知道了?”

        “是的,神樂先生。”

        神樂治綱默默點頭,也沒問陽子想不想跟他走——他目前就找到這一根苗兒,不管陽子樂不樂意他都要帶回去——他看向了北原秀次,啞聲問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想要什麼?”

        他也算人老成精的類型,看這準孫女的表現也知道和眼前這個年輕人感情不一般,為了讓孫女心甘情願跟他走,他不介意出點血。

        北原秀次剛要說話,陽子已經搶先小聲問道:“神樂先生,聽說把我交到您手上會有賞金,是真的嗎?”

        神樂治綱有些疑惑的轉頭望向陽子,說道:“沒錯,有2000萬円。”

        陽子有些怯生生的看了神樂治綱一眼,不過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有些少,還能再加一些嗎?”

        神樂治綱兩道眉毛微微抖了抖,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過2000萬円在東京也就值幢二手公寓的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啞聲問道:“要加多少?”

        陽子小心翼翼伸出了一隻小手,不過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值不了那麼多,又屈起了一根手指,小聲的滿天要價道:“4000萬円可以嗎?”

        神樂治綱看了看那隻小手,又深深望了北原秀次一眼,點頭道:“可以。”

        陽子沒想到這麼容易,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放到桌上,小聲道:“那謝謝您了,請您把錢存到歐尼桑的卡上吧!”

        北原秀次無語了片刻,怎麼突然搞得像是販賣人口一樣了,還是由被賣的那個在討價還價。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隻是默默看著——他在判斷值不值得把陽子送到神樂家當繼承人。

        神樂治綱伸手拿過了那張卡,隨手就交給了隨從,也不等鑒定結果就直接讓人按號打錢,然後拿起茶杯來慢慢喝茶。

        他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屋子,發現破舊歸破舊,但十分幹淨整潔,而對麵的北原秀次更是麵色沉靜,坐在那兒身姿筆直,頗惹人好感,絕對英俊少年,不過他也沒說什麼。

        北原秀次的資料他早看過了,知道這段時間一直是北原秀次在養活他孫女,而且品學兼優,學習成績和社團運動都十分出色,這做為一名鄉村少年是很不容易的,但他活這麼久了,出色的年輕人見過很多,倒也沒太往心裏去。

        四千萬就算是報答了,沒必要再多說什麼。

        神樂治綱的手下效率很高,陽子很快就收到了帳戶存入4000萬円的銀行通知短信,而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神樂治綱收到了電話,確認了陽子確實是神樂家的血脈——他一瞬間現出了老態,像是鬆了一大口氣。

        不過他很快又振作起來,站起身來道:“我們回家。”

        陽子緊緊抓著北原秀次,小身子抖了起來,而北原秀次忍不住輕輕抱了抱她,在她耳邊認真說道:“要是想回來,隻要一個電話,哥哥一定去接你。”

        陽子不想流淚,強忍著用力點頭,小聲道:“我知道了,歐尼桑!”

        “在那邊要好好的。”

        “歐尼桑也要好好的!”陽子將那張存了四千萬的卡交到了北原秀次手上,努力甜甜笑道:“有了這筆錢,歐尼桑就不用去打工了,可以安心學習。歐尼桑,你將來一定要成為一個出色的人!”

        北原秀次看了看那張銀行卡,輕輕塞進了陽子的衣兜裏,柔聲笑道:“這錢你留著防身吧,哥哥賺錢很厲害,以後不會缺錢。”

        這要去豪門大院了,手上一個子兒也沒有怕也不太方便,誰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雖然從神樂治綱剛才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很重視陽子的,性格也算可以,估計委屈不到她,但靠誰都不如自己手頭有錢靠譜。

        他原本準備把家裏的錢都給陽子帶上的,但陽子這麼一搞,那就用這些錢好了。

        “但這錢是我給歐尼桑要的……”陽子還在堅持,她特意把自己賣了個好價錢,就是為了能讓北原秀次以後生活輕鬆一點。

        這是她的一片心意。

        “我知道,不過我希望這錢你能帶上,你帶上了我才能安心。”北原秀次緊緊握著陽子的小手,製止她繼續推讓,輕聲道:“而且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能拿這筆錢,陽子。”

        拿了他也沒法花,花的時候想想這是用自己妹妹換來的錢,那還不夠鬧心的。

        “但我想……”陽子又堅持了半句,但看著北原秀次明亮的雙眼,終於放棄了,小聲說道:“那我先給歐尼桑存著。”

        她說完忍不住輕輕伸手撫摸著北原秀次的臉,難過說道:“這樣也好,這樣歐尼桑就不會忘了我了。”

        “不可能會忘記你的,陽子,隻要你還認我這個哥哥,你永遠是我妹妹,這誰也改變不了。別難過了,你終於找到了親人,這是好事,開心一點。”

        陽子點了點頭,但沒接這話。現在當妹妹當然沒問題,永遠就算了,將來她是肯定要轉職的。

        但她也不想哭得小臉一塌糊塗,要走了還給北原秀次留下個不好的印象,她更希望能讓北原秀次記住甜甜笑時的模樣,目光落到了北原秀次的胸口襯衣的第二顆紐扣,伸著小手輕輕揪著,努力笑著說道:“歐尼桑,我要走了,你不送點什麼給我留念嗎?”

        北原秀次愣了愣,滿懷歉意道:“抱歉,陽子,時間太緊張了,我沒準備。”昨天晚上他煩惱了一晚,也沒那個閑情去準備什麼送別禮物。

        陽子揪著他襯衣的第二顆鈕名,小聲道:“我想……我想要這個,歐尼桑。”

        北原秀次低頭看了看,沒明白什麼意思——要粒扣子?這是私立大福學園的校服襯衣,金屬製的扣子倒是可以長久保存,但上麵是學園的校徽,工業製品而已,沒什麼特別的吧?

        陽子看他沒說話,沉不住氣了,想直接先斬後奏,用力揪著想把扣子揪下來,但襯衣質量很好,她力氣也不大,把衣服揪起來了但扣子下不來。她一做二不休,伸嘴去咬,死活要把這扣子弄下來不可。

        她埋頭在那裏啃,她也不知道這一去幾年,搞不好北原秀次高中畢業時也不能相見,所以不能便宜了別的女生,她要把這粒扣子先占了。

        北原秀次無語了,他確實不清楚這粒鈕扣的意義——他沒在日本參加過畢業季,不知道校服第二粒鈕扣是離心髒最近的扣子,代表著“心”,有著定情之物的潛藏含意,隻會給心上人。

        別的鈕扣也有相關含意,比如第一顆一般會留給自己做紀念(代表腦,有信念執著之類的含義),第三顆給最好的朋友(代表肺腑之間,赤腹之友),第四顆給媽媽(代表腸胃,感謝喂養之意)等等。

        陽子這是走之前要先斷了他將來畢業季將“心”交給別的女生的可能性,先撐握在自己手中,可以說是先下手為強,也可以說是鏟草除根,相當狠辣。

        這玩意隻有第一次有效,可不是說買上十件襯衣就有十顆“心”了。

        陽子和北原秀次一起生活這麼久了,從沒有主動開口要過東西,而現在要走了,第一次張口想要點什麼——雖然在北原秀次看來她要得是十分無厘頭的東西——所以也沒阻攔,反而還伸手幫忙,終於將第二粒鈕扣扯了下來。

        陽子緊緊握著那粒鈕扣,長長吸了口氣,回自己房間提起了自己的小小包袱,再牽上了百次郎,跟著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的神樂治綱離開。

        北原秀次跟在後麵相送,而走到了門口車門已經打開,準備恭迎大小姐歸家。陽子在車門前站了一會兒,而北原秀次差點忍不住開口希望她再考慮一下——也許帶著陽子跑路才是正確的選擇。

        陽子抹了抹眼睛,猛然轉頭燦爛一笑,“歐尼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沒錯,她一定會回來的,就像r醬那樣勇敢,無論多難,她是一定要回來的,所以,不用哭,也不用難過……

        一定會回來的!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8 19:00
第186章 你租不租?

        陽子去過更好的生活了,從此以後她就那個不是任人欺淩的小可憐,而是神樂家的千金大小姐,身份上判若雲泥——若不是如此,北原秀次一定會把她留在身邊。

        可以阻止她受苦,但不能阻止她飛上雲端,由麻雀變成鳳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大概就是指的這種情況吧?

        雖然她說一定會回來,但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時間和距離從來都是消磨感情最好的方式!十年之後,相逢一笑,也許就再也回不到那種挽著手兒甜甜笑的情景了,而是兩個成年人淡淡然的客套。

        人生就是像一列無法回頭的列車,總是不停有人上來,不停有人下去,幾乎沒有人會從始至終相伴。所以才說人生總是免不了孤獨,隻是運氣好的人孤獨的時間不會太長,運氣差的人一生基本形單影隻。

        北原秀次送走了陽子,然後站在院子裏呆呆看了一會兒菜地,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又看了看百次郎的狗窩——也算不錯,終於不用擔心這狗東西秋天掉毛了。

        他去了陽子的房間,把她留下的東西都打包裝箱,好好摞在一起,然後回了自己房間攤開書本開始學習——陽子試探著想讓他一起去神樂家,而他不想去吃白食,還是留下來繼續走自己的人生軌跡,而目前他能做的,也就僅僅是好好學習了。

        做任何事都需要積累,要想人前顯貴,必定人後受罪——學習的目的是讓自己變聰明,或者說是成為一個有智慧的人。

        智慧從某一方麵說可以分成五個層次。

        第一次是博聞廣記,知識豐富;第二層是觸類旁通,舉一反三;第三層是靈活運用,多謀善斷;第四層是多向思維和重組能力,然後才可以談到第五層,擁有創造力——創造力才是人類智慧的最終體現。

        北原秀次目前也就介於一二層之間,知識略有積累,勉強可以舉一反三,所以才需要更加努力——雖然鈴木乃希的理論有所不同,但她就想成為一個有創造力的人,而且她的天賦似乎很快幫她完成了知識積累,目前大概處在第三層上。

        北原秀次是想成功的,如果他能讓陽子直接變成鳳凰,那就不用糾結什麼神樂家了,把她好好留在身邊,看她笑顏如花一天天長大便可以,隻是他現在為成功付出的時間還太少,連擁有智慧都不敢說。

        他悶到學到了下午,然後直接去了純味屋。

        雪裏目前是“傷殘人士”,享受病號待遇,可以不用補課,北原秀次直接在廚房裏忙了起來,而冬美聽到動靜出來看了看,問道:“陽子走了?”

        她也覺得陽子去比較好,畢竟那邊是血親——雖然北原秀次要帶著陽子跑路她不反對,但於情於理,爺爺要把孫女找回家也屬於正常現象。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走了,了郵件回來報過平安,說在那邊挺好的,還讓我給夏織夏紗道歉,說沒能好好道別。”

        冬美看了看北原秀次的臉色,現挺平靜的,但也知道他心裏八成不舒服,踮著腳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而北原秀次低對看了她一眼,現她麵色有些溫柔,遲疑了一下問道:“你這是在安慰我?”

        這死蘿卜頭還會安慰人嗎?

        “是的,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你可以點脾氣,沒關係的。”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著她,我又不是你,我心裏不痛快也不會向不相關的人脾氣。

        不過畢竟是一片好意,而且放在這死蘿卜頭身上格外難得,他笑道:“我沒事,你忙你的去吧!”

        冬美歎了口氣,“好吧,那你自己待一會兒……今晚要不我們再關門休息一晚吧?最近收入很好,休息幾天沒關係的。”

        北原秀次搖頭笑道:“我真沒事,今晚照常營業。”

        冬美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看北原秀次轉頭忙了起來,溜達著回公共活動室監督妹妹們做作業了。她盤腿坐在那裏抱胸沉思了一會兒,下令道:“我說你們幾個,這幾天都老實點兒,沒事別去煩北原,聽到了嗎?”

        春菜已經聽說過事情始末了,知道陽子給家人找回去了,靜靜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大姐。”

        “我不是在說你,春菜,我是在說她們幾個……喂,你們幾個聽到了嗎?”

        雪裏也正盤腿沉思呢,而夏織夏紗在交換眼色,一齊道:“聽到了。”不過雪裏撓了撓臉,有些遲疑道:“陽子醬走了,那秀次不就一個人住那間大屋子了嗎?他會寂寞如雪吧?也沒人照顧吧?姐姐,你說我該不該承擔起這份責任?”

        冬美看了她一眼,氣道:“你去了是他照顧你還是你照顧他?你別給他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你老實待著,什麼也不用幹!”

        雪裏依舊沉思中,拿著包成豬蹄的手一個勁蹭臉,“我總覺得我應該幹點什麼,咱們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秀次一個人冷冷清清感覺不太好,我想想就有些難受,有種狐死狗悲的感覺。”

        “什麼亂七八糟的?狐狸死了狗怎麼會難過?”冬美考慮了一下,懷疑妹妹是想說兔死狐悲,隻是又記不清了。

        “狐朋狗友啊,狐狸死了,做為它朋友的狗肯定會難過啊!我們和秀次也是狐朋狗友吧,他難受我們也該難受吧?”

        “閉上你的狗嘴!”冬美不耐煩了,這怎麼說了幾句話自己就給劃到狗的行列裏了,不過北原那小白臉確實有點狐狸相,這個倒不算錯。

        “姐姐你又罵人……”

        夏織夏紗這會兒已經無聲商量完了,一起舉手插話道:“大姐,我們覺得二姐說得有道理!歐尼醬對我們這麼好,我們不能不管他!”

        冬美看了她們一眼,怒道:“你們別做美夢想搬過去住,隻要我還活著一天,你們兩個就給我老實在家裏呆著!他來咱們這裏,你們不準煩他,更不準提無禮的要求,現在給我做作業!”

        她用小屁股猜也能猜到這兩個滑頭想去填陽子留下的缺,但除非她死了,否則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敗壞門風的事。

        夏織夏紗閉氣了,對視了一眼,小聲嘀咕道:“咱們家歐尼醬最煩的人就是你了,還有臉說我們……”

        冬美橫了她們一眼,準備回頭扣她們的零用錢,暫時沒計較以下犯上,而是認真環顧了一圈後說道:“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要讓著他,雪裏不準說胡話,夏織夏紗不準要這要那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

        冬美抱胸坐在那裏,覺得這幾個妹妹雖然有些不著調,但也說得不算錯——那家夥為自己這個家勞心勞力的,真把他一個人丟在院子裏不管嗎?

        …………

        晚餐時北原秀次訝然現今天他享受到了熊貓待遇,小蘿卜頭格外溫柔,七次勸他多吃一碗飯,而雪裏抖著手分了半個煎蛋給他,抄盤子劃拉剩菜時還特意問了問他要不要吃,而春菜一直默默給他夾菜,夏織夏紗給他添湯,就連秋太郎那小家夥都給了他半個丸子——也有可能是他咬不動,他正長牙呢!

        北原秀次有些心裏暖,在福澤家吃飯,手略慢點連盤子都給舔幹淨了——這家人關起門來完全不講究,個個狼吞虎咽食欲旺盛——平時他也得緊趕慢趕,還真沒享受過這種可以慢慢吃的待遇。

        他輕聲道:“我真不沒事,你們不用這樣。”

        福澤全家(除了秋太郎)一起看著他,好像他活不了兩天了,一副能吃兩口就盡量吃兩口的表情。

        北原秀次無語了。

        他確實心裏有些不舒服,陽子還是很招人疼的,他未來的計劃中也有陽子一席之地,甚至考慮得很長遠,就連什麼時候該給陽子存嫁妝都想好了,這突然走了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感覺夢想中的那個家突然一下子就崩了。

        但他也不是心誌脆弱的人,受到了意外打擊就呈現出一片崩潰之態,需要別人安慰同情,需要別人來可憐,日子還是一樣過——他人生中受過無數次意外打擊,早就習慣了,父母早亡,親戚嫌棄,甚至本身都給電死了穿到了日本來,還是不是一樣好好生活,繼續努力向上。

        他能承受得住,並不需要可憐和同情,福澤家這樣反而讓人更鬧心了。

        他順應民意,好好吃飯,為了表現出自己心情沒她們想像中糟糕,特意還多吃了一碗飯,而冬美有些懷疑他傷心之下,化悲痛為食欲了,從雪裏嘴裏又摳出了一碗給他。

        北原秀次是定量吃飯的,結果今天吃撐了,挺著個肚子去當大廚,盡量笑著麵對食客,而今晚鈴木乃希沒來吃飯,那就一切順風順水,忙到了十一點多他們關門。

        他細心收抬好了廚房,然後準備溜達著回家——為了救鈴木乃希,冬美的自行車給他弄丟了,也一直沒在買——而剛出了純味屋的門,便被冬美叫住了。

        冬美也有些遲疑,仰著臉看天,而北原秀次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說話,奇怪的也仰著臉看天——夜觀天象嗎?這死蘿卜頭還有這雅性?

        大城市的空氣不好,天空中隻有兩三顆星,而冬美看著天說道:“那個,我準備把閣樓租出去,問問你的意見。”

        北原秀次訝然,“為什麼?家裏的錢不是夠用嗎?”純味屋營業狀況很好,養活一家人足夠了,而且還可以存些錢。

        冬美歪著頭小聲說道:“空著太浪費了,能多賺一點也好……我打算租給熟人。”

        北原秀次感覺沒必要,但這小蘿卜頭想多賺點也行,屬於無傷大雅的事。他笑道:“明天我也幫你打聽打聽,對租客有要求嗎?是要女生吧?”

        這種事他打算拜托式島律和內田雄馬。

        冬美遲疑了一下,小聲道:“不一定非要女生不可,人品好,和我們家的人都熟悉就行……我看你就挺合適的,你家離學校和打工的地方都遠,來回很浪費時間,而且房租也很貴,你一個人根本也住不了那麼大的地方,白白浪費錢,不如租個閣樓算了。”

        她也不看著北原秀次,盯著自家的大門說話,似乎在和大門商量要不要搬到閣樓上住,“閣樓雖然叫閣樓,但是那種斜頂,有天窗,空間也很大,密封也很好,既不潮濕也不冷,上下也很方便……租金很便宜的,你考慮一下。”

        北原秀次愕然,這事以前不是商量過了嗎?雪裏以前想讓他搬到這裏來住,但他不敢啊!

        冬美略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他回話,歪著頭有些不高興道:“也不是一定非要租給你,我就是想多賺點錢,而且你租了以後可以多幫雪裏補補課,也能多給我們家幹點活,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亂想……你租不租?你租的話,我們可以免費給你打掃出來,保證幹幹淨淨。”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8 19:02
第187章 製服少女的誘惑

        北原秀次沉吟了一會兒,覺得這小蘿卜頭雖然找了一大堆理由,還搞得很不情不願一樣,但八成還是在擔心自己,也算是一片心意。

        他放柔了聲音委婉說道:“不是我不想租,隻是你們家女孩子太多,我住過來不太方便。”冬美她們的房間全在二樓,他平時都很自覺,沒有特殊情況一般不會上去,但住過來就不好說了,難免總有意外。

        冬美小聲嘟囔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反正你整天在這裏進進出出的……道理都和你說了,租不租看你自己,又不是求著你租,你隨便吧!”

        北原秀次笑著擺了擺手,“那好,我考慮一下。謝謝你了,福澤同學。”

        冬美扭頭就又進門了,輕聲叫道:“考慮好了通知我,多少人搶著租呢,也就是看在咱們是熟人的麵子上才先問問你。路上注意安全,直接回家,別又找不到人了,我可不想再鑽下水道了。”

        這死蘿卜頭,有話就好好說,本來還有點小感動的……

        北原秀次應了聲好,又搖了搖頭就溜達著回家了,雖然一路上有刷著語言類技能的經驗——他覺得將來能有用,畢竟藝多不壓身——但感覺確實有些浪費時間。

        他回了家,開了門後現屋裏黑洞洞的,那盞總會亮著等著他回來的燈不見了,也沒有了百次郎那呆貨一臉諂媚的跑來討食吃。他輕輕歎了口氣,自行去洗澡,而這次也沒有人提前給他放好洗澡水了。

        陽子年紀雖然小,但確實挺會體貼人的,叫聲貼心小棉襖不過份,這一沒了她感覺生活突然有些不適應。

        北原秀次衝了個戰鬥澡,然後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感覺冬美說得也算有道理。這房子一廳兩臥,帶獨立的洗手間、浴室和廚房,還有個小院子可以停車,一般是供一家人三四口居住生活的。

        以前是考慮到陽子大了,總和他擠在一起不合適,畢竟男女有別,而且為了心理健康應該給她一個獨立的隱私空間,所以才租了這麼一個大地方,要僅是他一個人的話,弄個通風良好、四五坪大小的小型公寓就夠了。

        而且陽子現在不在了,地方大了需要打掃的地方就多,他一個人來處理肯定是件麻煩事兒,少不了占用大量時間,而廚房更是沒必要了,他單身狗一隻又不在家裏吃飯。

        確實沒必在租這麼大的地方,而且還處在近郊區域,交通不怎麼方便。

        那要不要接受小蘿卜頭的好意,搬到她家閣樓上去住呢?那裏確實挺方便的,離學校很近,坐公交車三四站路的樣子,省了擠電車了,而且下了樓就可以工作,工作完了上了樓就可以學習,搞不好僅這一項就能多出一個小時的時間。

        風言風語什麼的也不用介意——已經夠多了,說得當事人之一雪裏那傻丫頭都信了,而且外人的話說不說的吧,不用管。

        這麼看看,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反而有很多好處。

        北原秀次想了一會兒,覺得生活上小心一點應該也沒事,而且福澤家的人也都非常熟了,住在一起也不會太尷尬,就算和冬美那死蘿卜頭吵幾句甚至打一架,依大家現在的交情也不至於翻臉。

        他掏出了手機,給冬美了一封郵件,“閣樓我租了,周末就搬過去。”

        冬美明顯沒睡,郵件馬上回了過來,“磨磨唧唧,早答應不就完了,好像誰會害你一樣!我會把閣樓打掃幹淨的。”

        北原秀次看著郵件無語了片刻,這死蘿卜頭!

        …………

        北原秀次是說幹就幹的性格,第二天就去辦退租手續,而周末一到就準備搬到純味屋去住。他在家裏剛剛打包好了行李,雪裏就拉著板車一溜煙的跑來了,樂嗬嗬道:“太好了,秀次,你早該搬來了。”

        她挺高興的,感覺北原秀次去了後可以天天做好吃的,離滿嘴流油的日子不遠了。

        北原秀次也笑道:“辛苦你了,雪裏。”他這次搬家還是借了福澤家的板車,冬美這是讓雪裏送來了。

        他把東西都在板車上堆好紮緊了——連陽子種的菜苗都拔走了,還弄了個盆養了兩株,準備留個紀念——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小小的院子,然後關好了門把鑰匙從門縫下塞了進去。

        又告別了一段生活,半年搬了兩次家,也算厲害了。

        雪裏摩拳擦掌問道:“可以走了嗎,秀次?”

        北原秀次笑道:“可以了,雪裏。那個,還是我來拉吧,你手上有傷。”

        “沒事,一點點小傷早好了,在家都是我拉車的!我拉車很厲害,天下無敵,以前老爹常誇我。”雪裏堅持要在前麵拉著跑,而北原秀次爭不過她,隻能在後麵推著——窮家值萬貫嘛,原主留下了點家當,陽子她媽跑了時也留下了一堆破爛,而他和陽子搬到這裏來生活又添了許多小型電器,這車上還是有點份量的。

        雪裏貼著路邊撒著歡就開始跑,北原秀次在後麵推了一會兒現根本用不著他,雪裏拉這一車東西輕輕鬆鬆,跑得賊快。

        他從推車變成了追著車跑,而十多分鍾雪裏一停沒停,拉著這一車東西就跑到了純味屋門前——北原秀次要吐血了,這特麼的平時他騎自行車還得十五分鍾呢!

        雪裏大氣沒喘,隻有額頭上微微見汗,而福澤家的人已經在這兒等著了,七手八腳開始幫北原秀次搬東西——冬美叉著小腰指揮,分門別類,把廚具之類的運到了廚房;陽子的東西運去後院倉庫;北原秀次的東西直接運上閣樓。

        福澤家是那種臨街的商住兩用房,斜頂的傳統二層建築,基本以木質為主,磚石為輔,而二層和斜頂之間就是閣樓了,空間很大,在斜頂上還有個很大的天窗,可以看到街景,透光性極好,讓閣樓一點也不陰暗。

        北原秀次搬著東西上來看了一圈,感覺頗為滿意——在日本很多經濟條件不好的人都租閣樓住的,不過這種閣樓完全可以當正常單人公寓租。

        閣樓上很幹淨,一點灰塵也沒有,還有一張單人床已經鋪好了被褥,除此之外還有些簡單的家俱,比如衣櫥書桌什麼的。春菜給北原秀次介紹道:“北原尼桑,閣樓是大姐打掃的,每個角落都擦過了。這些家俱是二姐搬上來的,您看還可以嗎?”

        這情況已經比北原秀次預計中要好很多了,他對生活條件要求從來不高,隻要幹淨就行,笑道:“已經很好了,春菜。”

        春菜靜靜點頭,又走到閣樓口說道:“這梯子可以拉起來,隻要把繩子綁到這個扣兒上下麵就拉不開了,和門一樣。”

        北原秀次過去看了看,現這閣樓對隱私性保護還是相當好了,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了。”

        春菜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大姐說了,要是你不滿意,也可以住秋太郎的房間,反正他現在也用不上。”

        北原秀次搖頭笑道:“不用,這裏就很好了。”

        確實挺好的,和一般獨立公寓比起來就是屋頂是斜的而已,而且住閣樓還有個好處,出入口就在二樓樓道口,下去就是通往一樓的樓梯,隻要別左右走就完全不會進入福澤家姐妹的生活空間,基本上互不影響,和他長期在一樓活動幾乎沒區別。

        春菜靜靜笑道:“那歡迎你,北原尼桑。”

        “謝謝。”北原秀次剛笑著答了一句,外麵夏織或是夏紗大喊道:“歐尼醬,大姐說有些東西用不到了,給你賣了廢品吧?”

        北原秀次從窗口那兒看了看,現冬美正在樓下領著夏織夏紗整理他的家當呢——他這種仔細人當然會在箱子上麵標明裏麵有什麼,主要是那些沒裝箱的鍋碗瓢盆、破櫃子爛台燈什麼的,冬美看了看八成覺得沒有保存的必要,放到倉庫裏都嫌占地方,想直接賣了。

        他喊道:“可以,麻煩你們了。”蘿卜頭管家還是有一套的,這種事讓她看著辦就行。而他還沒轉頭呢,雪裏就在閣樓口下麵喊道:“秀次,來接一下箱子。”

        這一家人都圍著他在忙呢,北原秀次連忙過去,隻見雪裏抱著六七個箱子處在搖搖晃晃之中,而閣樓口她這樣爬不進來。他趕緊伸手去接,而雪裏在下麵舉著,最後把手裏的一個輕輕拋了上來,人也爬上了閣樓,樂嗬嗬道:“秀次,你的東西好像就這些了,你看看全了沒有?”

        北原秀次掃了一眼,笑道:“不全也沒事,少了再找,反正就在下麵。”

        “那我來幫你整理吧!”雪裏也不和北原秀次見外,直接開始拆瓦楞紙箱,而春菜也默默幫忙,把北原秀次的衣服都拿出來掛到衣櫥裏,還細心的看看有沒有需要熨的。

        慢慢的東西都各歸其位,衣服進了衣櫥,書擺到了書桌的小書架上,而雪裏又拆了一個箱子,有些奇怪的翻了翻,突然驚喜道:“秀次,你有遊戲機?以前我去找你時你怎麼沒拿出來一起玩?你好沒義氣啊……”

        什麼遊戲機?北原秀次訝然回頭,辯認了一下連忙道:“雪裏,那不是我的。”

        這箱子是內田雄馬寄放在他這裏的,當初那家夥考試掉了兩百多名,他媽要把這些東西給他一把火燒了,內田雄馬舍不得,也沒地方藏,就放在他這裏了——跟著他搬了兩次家了,差點都忘了還有這些東西了。

        “不是你的嗎?”雪裏有些遺憾的將遊戲機放到了一邊,又從箱子裏掏出了一本雜誌,而北原秀次趕緊過來阻止,雖然他沒看過,但猜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雪裏已經驚奇道:“啊哩?《製服少女的誘惑》……秀次你也喜歡看這種書嗎?”

        北原秀次搶過了書塞回了箱子,無奈道:“這是別人寄放在我這裏的。”接著他聽到春菜一聲驚呼,連忙轉頭望去,現春菜也對著一個箱子保持不住平靜了,小臉嫣紅,有些手足無措。

        北原秀次連忙過去一瞧,現是一箱子封麵滿是“豐R肥臀”的雜誌、光碟,連忙重新蓋了起來,解釋道:“這也是別人寄放在我這裏的。”

        內田雄馬當初寄放在這裏兩個箱子……果然裏麵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那個大坑貨!

        春菜站了起來,也不敢看北原秀次,臉紅紅的輕聲說道:“北原尼桑,沒關係的……你……你是男生,我能理解,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她隻是偶爾在街頭看到過,也在學校偶爾聽男生笑鬧時說起來,但這麼近距離麵對一大箱還真是人生第一次。

        “我沒看過這些……”北原秀次剛解釋了半句,就聽到那邊雪裏喃喃道:“原來秀次你喜歡這種類型啊!”他趕緊又轉頭看向雪裏,現她拿著一本看得正津津有味,還似乎在對比自己和雜誌裏女郎之間的優劣。

        他趕緊又去搶雪裏手裏的書,說道:“雪裏,你不能看這個……”

        他話又沒說完,冬美的小腦袋從閣樓口冒出來了,直接問道:“收拾好了嗎?還缺什麼?咦?雪裏,你在看什麼!?”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8 19:04
第188章 一擊必殺

        北原秀次把雪裏手裏的書搶下來又裝回了箱子裏,而冬美已經看清封麵了,直接竄進了閣樓,看看箱子再看看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毫不猶豫道:“是內田寄放我這兒的!”

        雖然出賣朋友非常不講義氣,但這鍋太黑了,他不想背——這裏以女孩子及未成年人為主,這帶了兩箱子h書跑來了,承認是自己的那人設就直接崩了。

        一看就看兩箱子h書,這以後在福澤家姐妹眼裏自己該是個什麼形象?萬萬不可!

        冬美掀開箱子確認了一眼,馬上又仰著小臉盯著北原秀次,疑惑道:“內田那家夥的?”

        “沒錯,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他。”

        冬美撇了撇嘴,並沒有打電話的意思。她又不傻,男生間的義氣嘛,別說一兩箱寫真集、色q雜誌了,就是兩個充氣娃娃她打個電話過去問問,那邊內田雄馬保證一口承認,連猶豫都不會有。

        沒想到這家夥平時人前一本正經,背後還有這種愛好,這種是悶騷吧?壞了,自己會不會引狼入室了?

        但這屬於北原秀次的私人愛好,她雖然很不恥但也不方便幹涉,更不能拖出去一把火燒了,歪著頭哼道:“是誰的不重要,你保管好,別讓雪裏她們看,她們還小。”

        這小白臉臭屁精也考慮一下會不會教壞了小孩子,男生果然沒一個好玩意兒!

        北原秀次無語了片刻,這黃泥巴掉褲襠裏,不是翔也是翔了。他把兩個箱子又好好封了起來,摞到了閣樓一角,乖乖說道:“我知道了,我會保管好的。”

        明天抓緊問問內田那小子能拿回去了嘛……

        氣氛有些尷尬,冬美狐疑的偷眼看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也不想解釋了,怕越描越黑,而雪裏在旁邊樂嗬嗬替他解圍道:“秀次,你不用不好意思,男人嘛,好色成性,我懂的!”

        你懂個錘子!北原秀次看了雪裏一眼,無話可說,轉頭幹咳了一聲,對冬美說道:“房間很好,租金從我那份裏扣就可以。”

        趕緊換個話題吧!

        “我知道了。”冬美應了一聲,準備回頭隨便扣點意思一下,不扣她也擔心北原秀次心裏不舒服,歪了頭又問道:“還缺點什麼嗎?在這裏和自己家一樣,不用客氣。”

        “謝謝,應該不缺了,有缺的東西我再找你。”

        “那就好。陽子的東西我放到倉庫了,要是裏麵有什麼你的東西,你自己去拿。”冬美說著話看看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轉身就下去了——家裏多了個人,雖然北原秀次常來常往的,但要準備的東西還是挺多,至少浴室要好好收拾一下,洗衣籃也要挪個地方,免得被這悶騷型色狼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她還把雪裏和春菜也帶走了,免得受到毒害,而北原秀次把梯子拉了上來卡住——設計得挺精巧的,平時從二樓看都看不出這裏是閣樓入口,而剛才春菜拿著根棍子捅一下這梯子就掉下來了,可能原本設計這裏就可以當書房或是兒童遊樂房。

        他在閣樓裏轉了一圈,發現還真是特別幹淨,確實有好好打掃過,覺得小蘿卜頭嘴巴毒但心確實挺好,然後又去那張單人床上坐了坐,感覺相當綿軟。他比較喜歡睡硬板床,抽掉了一床褥子又躺下試了試,這次感覺不錯了,不過床單上的香氣隱隱有些熟悉。

        他仔細分辯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像是冬美身上的香味,花香中夾著一點淡淡的奶味,可能是用得同一種洗衣液吧!

        他又調整了一下書桌的位置,正對著天窗,抬頭就能看到遠處的天空,然後坐著翻了兩頁書,感覺不錯。

        可以,以後就在這兒安營紮寨了。

        他正準備下去呢,而那梯子突然掉了下去,隨後雪裏爬了上來,給他拿來了一把暖水壺還有一盞新台燈,樂嗬嗬道:“姐姐讓我拿給你的。”

        北原秀次笑著接過,道了一聲謝,卻發現雪裏在看那閣樓一角的那兩個箱子,趕緊道:“雪裏,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你不能碰。”

        他擔心雪裏好奇心太強,沒事就打開翻翻,那他和雪裏估計都落不了好,冬美非懟死他們不可。

        雪裏遺憾道:“不能碰嗎?我好想玩玩那個遊戲機……”

        北原秀次愣了一下,女生一般對遊戲機之類都不會感興趣吧?不過他回憶了一下,好像在博多大遊樂園時雪裏贏了一間vip套房,裏麵就有台家用遊戲機,而她和夏織夏紗玩了一整夜,第二天被冬美好一頓罵。

        他看了看雪裏滿是孩子氣的臉,又看了看她纏著薄薄紗布的手——她還沒出她五天的傷病期呢,這幾天被特許不用補課——不由問道:“你特別想玩嗎?”

        “當然想,日思夜想啊,家裏又沒有,夏織夏紗早就想買一台了,但姐姐不讓。”雪裏連連搖頭,超級遺憾的樣子。

        北原秀次考慮了一下,對雪裏笑道:“那你去倉庫把陽子的那台電視搬來吧,休息時可以玩一會兒。”

        電視是他給陽子買的,不過既然搬到這裏了也沒打算再用,直接塞倉庫裏了,而遊戲機也好說,內田雄馬有段時間整天問他玩過那些寶貝遊戲了沒有,還想和他探討一下攻略,多次表示過不介意他玩——他沒那個閑工夫,根本沒開過箱,不過現在雪裏想玩玩過過癮,那就讓雪裏玩會兒好了。

        雪裏情況和他不一樣,雪裏根本也不是學習的那塊料,一天24小時k書屁用沒有,以後基本靠身體天賦過日子,那休息時候玩一玩應該沒什麼影響。

        “真的嗎?”雪裏大喜過望,掉頭就跑,大叫道:“秀次,你對我真好!”她叫著就直接從閣樓口跳了下去,飛一樣就奔著倉庫去了。

        北原秀次笑了笑,然後過去把那兩個箱子打開,取出了遊戲主機、手柄、方向盤、釣魚把手之類亂七八糟一大套——內田雄馬似乎是個電子遊戲發燒友,買得挺齊全的,遊戲更是不少。

        北原秀次把兩個箱子倒了倒,把h-game,帶點q情的,少兒不宜的都先挑了出來,攻略美少女的也挑了出來,餘下的大約還剩下五分之一,都是些冒險、運動、益智類的。

        雪裏很快搬來了電視,滿眼期盼的看著北原秀次接好了遊戲機,而北原秀次笑問道:“你想玩什麼?”

        “都有什麼,秀次?”

        北原秀次指了指他挑出來的那一堆,笑道:“都在那裏。”接著他查看了一下遊戲主機自帶的存儲器,發現裏麵也有一些預存好的,便打開了列表,讓雪裏自己看。

        雪裏翻著遊戲,喜滋滋道:“秀次,你來了真是太好了,姐姐總不讓我出門,我好無聊的……你對我真好,這份恩情我記住了,將來我也會對你特別好的。”

        北原秀次默默頷首,行吧,這貨比陽子還像小孩子。

        雪裏很快挑好了,高興道:“玩《王牌棒球》吧,我好久沒打棒球了。”

        北原秀次沒意見,他又不想玩,等給雪裏弄好了他就要下去看看,隻是感歎棒球這運動在日本確實很火,有些好奇地問道:“雪裏,你經常打棒球嗎?”

        他聽過雪裏提過不止一次了。

        “是啊,和猴子小鳥他們一起玩。”雪裏開始活動手腳,似乎準備大幹一場了,“我很厲害的,這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我被人稱為‘豪打王’的。”

        “隻擊球嗎?好像球隊裏最核心的應該是投手吧?”

        “我不能投球,姐姐不讓。”

        北原秀次已經調試好了,不過奇怪問道:“她管這麼寬嗎?”他很同情雪裏,整天被冬美管得死死的不說,還不停挨揍挨罵,真的慘。

        雪裏歎了口氣,表情有些黯淡:“姐姐也是為了我好,前年我和猴子他們玩棒球,我投球時投歪了,把政宗打成了骨折……我也不是存心的,宗政也原諒我了,但姐姐還是不準我再投球了。”

        北原秀次倒吸了一口涼氣,硬式棒球中的球是實心的,中間是實心木頭以及橡膠,外層是兩片馬皮或是牛皮包縫,重量在150克左右,而在職業賽場上確實經常發生投手失誤將球投到了打擊手身上——還有個專名的名詞叫觸身球,算是嚴重失誤,凡是出現了保送打擊手上壘,而壘上已經滿人的話,就算是給對手送分了。

        不過沒有打擊手喜歡這樣,因為真的很疼,而職業賽場上也確實出現過把人打成骨折之類的事,但那可是時速160公裏的球啊!

        或許是打巧了,也有可能是十幾歲的孩子骨頭太脆,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雪裏力氣太大了,全力扔出去的東西就算是個球也有很強的殺傷力……

        雪裏的表情有些自責,似乎對害小夥伴受作到現在還在內疚,看起來有些可憐,北原秀次最不想看她臉上有這種表情了,連忙柔聲安慰道:“那就在遊戲裏投吧,這個就算失誤了也沒人會受傷。”

        雪裏用力一點頭,認真道:“好的,秀次,雖然我隻會投直球,但我真的很厲害,附近五條街沒人是我的對手。”

        “那來吧!”北原秀次站到了一邊,讓紅外發射器和攝像頭能夠捕捉雪裏的動作,而電視屏幕中正是一局上半剛開始,雪裏充任首發投手。

        雪裏以前玩過,倒不陌生,虛握了拳頭遠遠放到了腦後,大叫一聲:“秀次,看我的必殺無敵閃電霹靂旋風快速球……”

        她一邊大叫著身體毫無征兆的猛然發動,和一般投手投球的方式完全不同,身體極度向右後傾斜,細細的小蠻腰仿佛要擰成麻花,左腳也離了地高高揚起,整個人似乎馬上要跌倒了。

        北原秀次嚇了一跳,本能向前邁了一步就要伸手相扶,而雪裏猛然腰部發力,像是繃緊到了極致的彈簧般又將身子非常神奇的擰了回來,同時腦後的手臂借勢急速前甩,嘴裏還繼續大叫道:“……一擊必殺!!!”

        北原秀次隻覺得一股惡風向自己襲來,眼睛連雪裏的手臂都捕捉不到了,感覺她的手臂像是劃破了次元,消失在了空間之中——他心中一陣顫栗,背上的汗毛根根豎起,像是回到了和雪裏初次決鬥時的那種絕境,避無可避,躲無可躲,隻能束手待斃。

        他連技能都來不及發動,本能就抬手護頭,而這沒有半點用處,隻覺前臂一陣巨痛後砸到了自己腦殼上,痛上加痛,隨後便像是被伐倒的大樹一樣,毫不猶豫,一聲不吭,直接一頭栽倒。

        果然一擊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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