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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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3271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4 15:43
第239章 發家致富,就在今日

  福澤家展開了轟轟烈烈的大尋寶活動,畢竟就算不是為了錢,也得弄清楚“叔叔”從九州跑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冬美在父母臥室裏翻箱倒櫃,春菜檢查藏書室裏每一個書架,而夏織夏紗翻完了書房後拖著鐵鍁去後院刨地去了——寶貝埋在地裏的可能性也很高。

  她們找得全神貫注,一頭大汗,眼中金光閃閃。

  北原秀次和秋太郎對視一眼,而秋太郎咧著門牙豁子給了他燦爛一笑,好像在說:姐夫,我姐姐們沒有一盞省油的燈,將來不管您娶哪個,都算替我們福澤家除了一害,真是辛苦您了。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將秋太郎拎著到閣樓上,自己看起了書,由著下麵鬧騰。

  他客居這裏,雖然仗著年齡大(他自認的)能做半個主,但冬美她們可以隨意在家裏亂翻,他是不行的,甚至還要避避嫌,免得被誤會貪圖財物傷了感情。

  ……

  在夕陽西下時,雪裏樂嗬嗬跑回來了——她心很大,雖然惹姐姐生氣了,但在她看來沒什麼是挨一頓打解決不了的。

  如果不行,那就再挨一頓。

  不過她推了推門,愕然發現門被從裏麵關死了,頓時臉色一驚——姐姐好生氣嗎?不讓我回家了嗎?

  她也不敢敲門,生怕惹姐姐更生氣了,從小巷子裏繞了一大圈,爬進了自家後院,準備先看看風聲,然後再研究一下挨打該擺什麼姿式。

  不過她跳進了自家後院後嚇了一大跳,發現自己後院像是剛打完了一場仗,地上全是彈坑,而鐵鍁鎬頭丟了一地,倉庫的門也大開著,連空著的漬物壇子都被推倒了。

  啊哩,這家裏是出什麼事了?進賊了?

  她趕緊飛奔入屋,耳朵不停抖動,判斷著哪裏有特別的聲音,而剛覓聲衝進了大堂,發現自家姐妹都圍在一起看一堆東西,愕然叫道:“家裏怎麼了?你們在幹什麼?”

  冬美春菜夏織夏紗聞聲齊齊望來,接著除了春菜,另外三個張牙舞爪一擁而上,異口同聲大叫道:“你終於回來了!”

  雪裏呆了呆,這……我這次犯的錯這麼嚴重嗎?姐姐你要發動全家一起討伐我?

  她毫不猶豫,“啪嘰”一聲就跪下了,低頭沉痛道:“姐姐,我錯了,我不聽話,我罪無可赦,你們隨便打好了。”

  冬美哪裏顧得上她青春叛逆期的一點小事,傳家寶要緊。她一把揪著雪裏的領子把她拖起來,叫道:“那筆帳回頭再算!先給我說說,你知道老爹藏東西的地方在哪裏嗎?”

  夏織夏紗也擠到她身前,亂七八糟叫道:“你總說你是最懂老爹的,那快說說老爹要在家裏藏東西,會藏在哪裏?”

  “二姐,家裏有沒有保險櫃?家裏有沒有暗門夾層?老爹有好東西都先給你,傳家寶是不是在你手裏?”

  春菜也靜靜問道:“二姐,你和父親相處的時間最多,你想想他有提過‘金窩’這個詞嗎?”

  雪裏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腦子一時轉不過來了,傻乎乎道:“什麼藏東西?我們有傳家寶嗎?我該先回答誰的問題?”

  冬美大叫道:“當然先回答我的!”

  夏織夏紗不肯,抓著雪裏拚命搖:“先告訴我們!”

  她們比誰都急,她們是必須先找到的,不然依以前這些姐姐們的無恥勁頭,她們根本就分不到,好處肯定就被這三個大的私下分了——這三個姐姐是個小團夥,一貫如此的!

  傳家寶人人有份,我們兩個理應有兩份的,少給一份都不行!

  發家致富,就在今日!隻要有了錢,我們就再也不要幹活了,我們要躺著過日子!

  她們兩個吵吵不休,冬美暴怒叫道:“都閉嘴,不準吵!雪裏你給我過來!”

  她揪著雪裏,準備把她弄到一邊去私下拷問,而夏織夏紗合力揪著雪裏,大叫道:“不行,有話在這裏說,我們也大了,我們有知情權!”

  她們三個開始拔河,繩子就是雪裏,而雪裏就算一身蠻力但麵對親姐妹也用不出來,還得小心別弄傷了她們,根本也不敢把她們三個全掀飛了,頓時痛苦無比,委屈道:“你們要幹什麼?別扯了,我好痛!”

  春菜站在她旁邊循循善誘道:“二姐,快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她們四個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根本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而如果這家裏還有一個人知道寶物地點,那肯定就是雪裏了——她以前和福澤直隆在一起的時間,比她們姐妹四個人加起來的時間還多。

  雪裏才是老爹的衣缽傳人,是真正的心頭寶,老爹隻要曾經說過,那肯定是對雪裏說的。

  她們五個正鬧成一團,北原秀次下來準備做晚飯了,而看了這一幕,真的是無語了——這幫鹹蛋將來誰娶了她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一有點事,不管屁事大小,總是能吵成一團,真是讓人腦子都要炸了。

  而且你們這是要合力把雪裏撕成兩半嗎?親姐妹也能下得了這種毒手,算你們厲害!

  他進了廚房,拿著菜刀一剁菜板,悶聲道:“都停手,別鬧了!晚上吃什麼?”

  他在福澤家還是頗有威勢的,一時之間就連冬美都鬆了手,而雪裏趕緊跑進了廚房,躲在北原秀次身後委屈道:“秀次,她們都瘋了。”

  這還不如挨打呢!

  北原秀次歪頭看了她一眼以示安慰,轉而向冬美問道:“什麼也沒找到嗎?”

  冬美呶了呶嘴,春菜將地上的一堆東西抱到了廚台上給北原秀次看——五六枚硬幣,加起來能有一百多円的樣子;兩瓶烈酒及三個空酒瓶子,疑似是以前福澤直隆偷藏起來和喝完亂丟的;一大一小兩塊鏽的不成樣子的鐵片,這是夏織夏紗從後院刨出來的。

  花了兩個多小時,弄了滿頭大汗一身塵土,結果找出了一堆破爛。

  北原秀次掃了一眼後對冬美說道:“把事情向雪裏好好說一說,然後再問,別整天毛毛躁躁的。”

  冬美歪了歪頭,小聲抱怨了一句,但還是轉頭細細把事情向雪裏說了一遍,最後目光炯炯地問道:“雪裏,好好想想,也許老爹是無意之間說過,或者是很早以前說過……你要是想起來了,這次你不聽話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這次不生氣,下次新帳舊帳一起算。

  雪裏聞言一喜,咬著手指陷入了沉思,想了很久,肚子裏麵一陣雷鳴,摸了摸頭樂嗬嗬道:“沒有,姐姐,老爹以前沒說過。”

  “再好好想想!”

  “沒有,我好好想過了,老爹以前沒提過金窩,也沒提過傳家寶,不過老爹說過我是福澤家最大的寶貝,哈哈!”

  冬美還要逼問,北原秀次拿著刀剁著肉說道:“雪裏不會說謊,她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問也沒用,不如好好想想以前福澤先生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從福澤直炳問福澤直隆是不是直接昏迷的話來看,搞不好那個秘密在福澤家隻有家主才可以知道,極有可能是代代單傳的,涉及到祖訓之類的封建玩意兒,女兒們根本無權知道,甚至福澤直炳這次子也隻是知道點皮毛,也就是聽說了福澤直隆重病失去了意識,才起了貪心想回來嚐試能不能欺負一下年幼的侄女侄子,想辦法把東西弄走。

  也算福澤直隆倒黴,什麼也沒交待就進醫院沉睡不醒了,搞不好傳了N代的秘密這一代就直接嗝屁了。

  但也不好說,能傳這麼久,會有什麼文字性的記錄以防發生意外也說不定。

  冬美對北原秀次還是比較信服的——當然,嘴上永遠不服——認為他的意見需要重視,仰起小臉默默回憶了起來。

  春菜和父親有心結,自從母親過世後就沒怎麼主動和他說過話,不想回憶這些,轉去了廚房給北原秀次打下手。

  雪裏也咬著手指陷入了對著肉流口水的境界。

  夏織夏紗年紀太小,以前根本沒心思注意老爹怎麼樣,這會兒憶無可憶,隻是緊張的注視著冬美——反正我們要分一份的,你們三個大的別想又把好處全占了。

  冬美想了一會兒,猛然醒過神來,喃喃道:“以前媽媽治病,老爹帶著媽媽國內國外跑了好久,四處求醫問藥,花了好多好多錢……國內的費用媽媽可以走保險,算可以接受,那國外的呢?而且以前老爹幹什麼都不行,道場開倒了,醫館開倒了,想釀酒賣也失敗了,就連開居酒屋生意也是半死不活的,根本維持不下去,老爹一直說有借朋友錢,家裏應該欠了不少錢的,但怎麼一直沒人來要帳?”

  什麼朋友這麼靠譜,借出了錢好幾年連問都不問一句?特別是自己老爹都失去意識了,極有可能成為死帳爛帳的情況下!

  這完全不合理。

  她想不明白,轉頭向四個妹妹問道:“你們知道老爹是向誰借的錢嗎?”

  春菜夏織夏紗整齊搖頭,而雪裏回過神來,樂嗬嗬道:“我不知道是誰,但那個人一定住得很遠。”

  “為什麼這麼說?”

  “媽媽離開的那年年底,姐姐你抱怨家裏沒錢了,我就告訴老爹了……我不是不講義氣告密,我是看姐姐太難過了,但老爹說不用擔心,然後第二天天沒亮就出去了,晚上才回來,感覺特別累,兵困馬乏,好像走了很遠的路……接下來姐姐就沒再抱怨家裏沒錢了,應該是老爹出去借了錢回來吧?

  冬美也記起來了,喃喃道:“那次是七百三十多萬円,足足頂咱們全家一年的收入,我還想過老爹交的那些狐朋狗友總算有一個管用的,但這筆錢好像一直沒還啊!”

  雪裏輕輕點頭,認真道:“老爹是個講義氣的人,他的朋友也會講義氣的,所以這錢應該不用還了!”

  要不是雪裏躲在北原秀次身後,冬美立刻就能給她後腦勺一巴掌——七百多萬円精英白領不吃不喝還得存一年呢,要是正常花銷存搞不好得存三四年,誰會說不要就不要了?!

  家裏應該是在外麵有產業,而且自己這些當女兒的竟然不知道?

  北原秀次也覺得福澤直隆在外麵肯定有其它收入,當初ARA新式居酒室都把純味屋快擠倒了,而福澤直隆的反應很淡然,一看就很有底氣,感覺像是家裏唯一的收入來源垮蛋了無所謂一樣,反正他怎麼也有辦法養活家裏這群鹹蛋長大成人。

  當時他還懷疑過福澤直隆是隱藏富豪,這是在裝窮鍛煉家裏孩子呢,現在看看,八成富豪稱不上,但定期能搞到一筆不小的錢是真的。

  不然這一家子就靠以前那每天二三十個客人,怎麼養活的?六個孩子,一個大人,雪裏自己吃飯一個還要頂四五個,開銷應該絕對不會小。

  冬美也想明白了,立刻鼻子都給氣歪了。

  自己整天累得半死不活的,為了家裏沒錢的事整日愁眉苦臉,結果老爹在外麵有收入竟然不讓自己知道?還騙自己是借來的錢,害自己現在有錢都不敢亂花,全存起來以備還債。

  這是在搞什麼?重男輕女?怕這份產業將來不能留給兒子?

  她猛然暴怒起來,咆哮道:“今晚不營業了,重新找!把家裏每一張紙都看一遍,把每一把鑰匙都對一遍,老爹肯定在銀行有保險櫃!”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4 15:44
第240章 找不到鎖的鑰匙

        冬美真的火大了,她感覺她為這個家勞心勞力好幾年,真是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結果竟然老爹還提防自己?

        她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真是死活也要把那“金窩”挖出來看看是個什麼玩意兒!

        她不是想占為己有,隻是要告訴老爹,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會放在眼裏!我有手有腳也能吃苦,將來我會自己打拚出一份大大的家業!

        於是更細致的搜索開始了,冬美帶著夏織夏紗連飯也不吃了,重頭開始檢查家裏所有帶字的紙、所有鑰匙、所有角角落落,就連大堂的地板也依次敲著聽了一遍,以防裏麵有個暗洞夾層之類的空間。

        北原秀次不明白她的心思,看了直搖頭:現在咱們也不缺錢啊,你死活要找出來是為什麼呢?

        不過想想也該找,福澤直炳帶著兒子從九州跑來,總不能被拒絕了一次就乖乖回去了,雖然剛才走的痛快,但保不準回頭還要來索要,那不管如何先找出來總是對的。

        他做好了飯,而雪裏坐在那裏咽著口水等著,但冬美、夏織夏紗一時不肯來好好吃飯,甚至春菜都跑去幫忙了……

        得了,看樣子這事兒一時鬧不完了。

        他也不去摻和這事兒,畢竟事關福澤家傳了數代的隱秘,他覺得他最好還是別知道比較好。

        他剛帶著雪裏和秋太郎開始吃飯,鈴木乃希笑吟吟從地道來了。這家夥臉皮極厚,當天吵完架當天還來吃白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鈴木乃希發現人沒齊,有些奇怪的坐下笑問道:“怎麼了,矮冬瓜氣得連飯也吃不下了?她小氣成這樣嗎?”

        雪裏埋頭猛扒中,含糊道:“乃希你不要這麼叫姐姐了,我們要尊敬她。”

        鈴木乃希撇了撇嘴,她沒覺得冬美有什麼值得特別尊敬的地方,而且以前也是冬美先叫她臭屁精,她才給冬美起了這外號。

        不過她對雪裏這人生中第一個朋友還是比較重視的人類對第一次總是格外在意,她也不例外她竟然真不冬美壞話了,摸起飯碗開始吃飯。

        雪裏有天生才能,她覺得雪裏有資格和她交朋友,而且雪裏心靈晶瑩剔透,屬於無害的小動物類型,她也不覺得雪裏會貪圖她的財物,更不覺得雪裏會故意害她,很放心。

        反正比那些趨炎附勢,隻看利益糾葛的人靠譜。

        更重要的是,她雖然有一大幫保鏢傭人,但那些都是她付錢換來的,百分百交易性質,雪裏這種傻乎乎的對朋友講義氣讓她覺得很新鮮。

        她懷疑不給雪裏吃蛋糕,僅就是好言相,八成雪裏也會跟她去打棒球的,就為了所謂的“朋友義氣”。

        以前她覺得這種行為很傻,甚至傻到家了,但雪裏眼中亮閃閃的認真一聲“朋友”,她竟然覺得心中很溫暖,像是突然有了份依靠,自己也有人疼了,更感覺自己突然也有了一份責任,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了。

        特別是雪裏願意為了她下跪,當時她真的有點小感動除了外婆,這是第一個不是因為利益,僅就是為了自己本身而單純付出的人。

        雖然和雪裏在一起容易降智,但她願意忍受一下換一個真心的朋友,畢竟那是她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東西。

        她也很為難的……交朋友吧,害怕朋友計較她大小姐的身份,不是自慚形穢就是為了錢,更害怕會被朋友背叛;不交朋友吧,一個人又好孤單,纏著北原秀次想和他一起玩,北原秀次又不鳥她,好無奈的。

        而雪裏一看就不是會背叛朋友的人,忠誠講義氣就像是刻在了臉上,更對她是什麼身份沒興趣,也樂意跟她一起玩。這是真的好,搞不好這輩子都很難遇到第二個了。

        必須重視,哪怕智力永久下降十點也值了!

        鈴木乃希默默吃了一會兒飯,感覺福澤家的飯怎麼吃怎麼舒服,而雪裏吃飯時基本沒話,北原秀次也沒話的興趣,左右開弓,自己吃著順便喂著秋太郎不敢給雪裏喂,怕雪裏把秋太郎那份也吃了。

        沒人話,鈴木乃希受不了了,她特別怕悶,沒話找話的對北原秀次道:“北原同,今天我給雪裏做了體測,你要不要看一看?”

        北原秀次翻了翻眼皮了看了她一眼:“我沒興趣。”

        不看也知道雪裏是怪物級別的,而且他還研究過這問題雪裏為什麼會比自己強壯那麼多,更神奇的是她也不是肌肉女,平常看起來很有可愛少女樣子。

        他是個善於習的人,找到別人的優點就想一,但觀察了一頓時間發現……雪裏強壯的秘密他不了。

        雪裏是從三四歲就開始接受福澤直隆嚴格訓練了,而且是以高等格鬥家為目的進行訓練的,並不是無腦上力量之類肌肉訓練,那種隻能毀了孩子,一般上力量怎麼也要身體發育好了,全麵成形了才可以。

        她還沒開始進行肌肉訓練已經力大驚人,北原秀次想想等她身體完全發育好了,開始上力量了,肌肉完全成形了,怕真是能活生生勒死狗熊,就像是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那些人類變態一樣,一腳踢斷水泥柱什麼的,隻能讓普通人感歎一聲恐怖如斯。

        雪裏沒練肌肉,而是從不懂事時就開始進行了呼吸訓練。在長達十餘年後,她現在的呼吸方式有異於常人普通人都是順腹式呼吸法,而雪裏是順腹式和逆腹式呼吸交替進行的。

        也算是一種天賦吧,反正北原秀次偷偷試了一段時間不行。他集中精神可以進行逆腹式呼吸,但一但分了神,立刻就重回順腹式呼吸了,而心思單純的雪裏,自然而然就做到了,而且還是交替進行的,似乎並沒有存心進行控製,這真是讓人摸不到頭腦。

        呼吸法並不是秘密,練拳的人都會進行這種鍛煉。

        順腹式呼吸法就是正常人的呼吸方法式,吸氣腹鼓,呼氣腹扁,也就是吸氣時膈肌收縮,橫膈下沉,增加胸腔空間,呼氣時反過來,膈肌放鬆橫膈上升,胸腔空間變小,將廢氣擠出去橫膈每上下一厘米,可以增加肺部通氣量約300毫升左右。

        雪裏進行順腹式呼吸法時也和正常人有區別,北原秀次懷疑她的橫膈振動幅度達到了五厘米以上,使血液中的含氧量達到了遠超常人的水平,同時也就提高了神經係統的活躍程度。

        實際幅度多大北原秀次隻是估算的,畢竟他不好意思盯著雪裏的胸腹細看,有耍流氓的嫌疑。

        而逆腹式呼吸法也稱為拳式呼吸法,也就是拳法中所的“提肛聚勁”。肌肉層層收縮,形成了吸氣腹扁,呼氣腹鼓的效果,和順式呼吸法從外形上看起來是相反的,但沒那麼簡單。

        這種呼吸法有助於發力,強身效果明顯,習慣後在格鬥中發力更是凶殘,暴發力十足副作用就是強迫腸胃加速蠕動,消化能力特別強,不過也算是幫身體提供了足夠的養份了。

        雪裏不是吃得多才力氣大,極有可能是因為她隨著自然呼吸,腸胃就在瘋狂工作,所以特別容易餓,餓了就容易多吃,積年累月下來,就成了現在這吃貨了。

        所以造成雪裏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的原因,北原秀次懷疑就是呼吸法的問題,但這玩意一般人不了,偶爾拿來堅持個三十分鍾強身健體可以,像雪裏這樣二十四小時自然而然交替進行的……反正他是沒見過。

        當然,雪裏本身先天條件就特別好,不然也不可能三四歲就打得過狗,應該有一定反祖現象,同時雖然沒有主動上力量練肌肉,但她一天五千次以上的素振也不是開玩笑的,她這麼十多年下來,那真是隨手打誰誰也疼,神仙也挨不了三下。

        雪裏的素振練習一般人是沒見過,夏天坐她附近乘涼就行,那竹劍一上一下飛快,像直擺風扇一樣,真能打出武俠片那種葉子亂飛的效果。

        眼下鈴木乃希吃驚於雪裏的身體素質,北原秀次也懶的向鈴木乃希解釋。了她也聽不懂,這都是格鬥技的範疇了,隻能雪裏是種種巧合造就的奇跡,真正的人間凶器戰鬥力和身材上都是。

        雪裏對自己身體狀況毫無感覺,她都沒在意過自己呼吸,樂嗬嗬的含糊道:“我隻是天生力氣比較大,這樣我也打不過秀次,秀次才是真男人,比我厲害的……乃希你也多吃,吃的多才會強壯,你……唉……”

        可憐的丫頭,這麼久了那麼一小碗才吃了一半,這樣能活得久嗎?真傻啊!

        北原秀次看了雪裏一眼,低頭沒話你真是太謙虛了,論格鬥天賦和身體素質,我大概也就配給你提鞋,不敢比你厲害。我以前站在身邊都心裏發虛,生怕給你隨手就拍成了骨折。

        他們幾個一起吃完了飯,鈴木乃希帶著雪裏去補習了,信心滿滿。

        她是自成材私人教師的精英教育,感覺教一下普通應試課程輕輕鬆鬆,矮冬瓜教不了不代表雪裏真的笨,隻能矮冬瓜不會教人她準備把雪裏教成滿分,然後狠狠打冬美的臉,順便也給北原秀次來幾下。

        北原秀次把吃飽喝足的秋太郎放在一邊玩,秋太郎輕輕伸手抱了抱他這個好,姐夫就你了,等我長大了我把姐姐嫁給你。

        而冬美帶著三個妹妹找了整整一晚,就找到了一把鑰匙,頓時暴躁的要命這看起來也不像是銀行保險櫃的鑰匙啊,那能用這麼鑰匙的鎖在哪裏?

        北原秀次不管,由著她們鬧,自己回閣樓了。

        接下來兩天,冬美還不死心,沒事就找,翻來翻去,死活找不到任何線索,空拿著一把鑰匙幹瞪眼,就連這把鑰匙和傳家寶有沒有相關都沒搞清,隻知道老爹所有鑰匙中就這把開不了家裏任何鎖。

        第三天冬美放了又直接跑回了家,帶著春夏三姐妹開始研究家裏的牆壁,而北原秀次依舊不管,但路過廚房時眼神一凝,忍不住問道:“你們有人動過廚房的東西?”

        他是個超級仔細的人,每次都要把鍋擦得閃閃發亮才會整整齊齊掛起來,而現在有三個鍋歪了,刀架也有人動過,魚嘴刀和刮鱗刀被換了位置。

        肯定有人進過廚房!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5 21:49
第241章 你竟然夜襲我?

        福澤家平時會摸廚具的人僅就春菜一人,其他人吃飯都是把好手,但做飯沒一個頂用的,平時根本不會主動進廚房。

        春菜首先否認,而冬美過來瞧了瞧,沒看出有什麼不對,感覺還是很整齊,奇怪問道:“怎麼了?”

        北原秀次進了廚房又仔細看了兩眼,確認道:“白天有人進來過,而且翻過廚房的東西。”

        就算發生地震把鍋震歪了,總不能把刀也交換了位置,哪有那麼靈性的地震,估計是翻找東西的人雖然很小心了,但也沒想到有人能百多天如一日,始終把所有東西都放在固定位置上,分毫不差。

        冬美一驚,立刻掉頭就向樓上跑去。先檢查了媽媽的佛龕,發現沒事,鬆了一大口氣,又找出了藏的現金、銀行卡、房契地契以及老爹的私章看了一遍,發現也沒問題,然後再換了地方藏好,這才又下了樓。

        不過雖然看起來沒事,但她也不覺得北原秀次這種性格內斂的人會胡說八道,他自凡說出了口,那肯定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她找到了正在廚房裏檢查食材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的北原秀次,輕聲問道:“是那兩個人嗎?”

        跑到自己家裏翻找,還盡量小心別翻亂了,財物也沒動過,那就是單純找東西了,而除了福澤直炳父子,八成沒人會做這樣的事。

        北原秀次也是這麼認為的,輕點了點頭。福澤家的金窩看樣子很誘人啊,而且那對父子也不是想分一杯羹了,而是想直接占為己有。

        他們貪心更盛了。

        冬美直接鬱悶了,她找了快三天了,結果什麼也沒找到,而還有親戚跑到家裏也來找,這……白天全家都去上學了,根本沒人,這想想自己等人不在家,結果有外人在家裏遊蕩來遊蕩去,還四處亂翻,突然很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猶豫著問道:“要不要報警?”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說道:“沒用。”

        按理說最好是報警的,但這家裏也沒丟什麼東西,要是叫了警察來,而自己這些人年紀也不大,警察一問發現起因是鍋歪了刀換了位置,那十有八九會當成惡作劇,說不定反而把他們拎回治安所好好教育一頓。

        冬美想了想突然驚慌叫道:“會不會他們已經找到了?”

        傳家寶在自己手裏弄丟了嗎?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別說傻話,你都快把屋子拆了也沒找到,他們這麼偷偷摸摸找怎麼可能找得到?”

        他覺得那對父子有九成九沒得手——都跑來廚房亂翻了,這明顯是根本沒頭緒,也在瞎找。

        冬美心中一鬆,覺得有理,但馬上心中一陣鬱悶,歪了頭嘟著嘴不說話了——這該死的東西,對別人總那麼客氣,卻從來不肯和我好好說話,你對我溫柔一點能死嗎?

        北原秀次根本沒管她的這點小脾氣,想了想說道:“明天我捉賊捉贓,一次性了結了他們。”

        這有人心懷叵測躲在外麵不停窺視,確實很鬧心,而且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明天假裝去上學,然後再偷偷潛回來,要是那對父子再來,就先打他們個滿臉桃花開,然後直接扭送治安所,告他們偷盜罪——到時把家裏的財物隨手給他們往身上塞點,料來他們想不承認入室盜竊都不行。

        冬美看了他一眼,這種事上倒是心有靈犀,秒懂,低聲道:“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再帶上雪裏。”

        福澤直炳是她親叔叔,本身也是極有戰鬥力的,她擔心北原秀次一個人失手會遇害。

        “好。”北原秀次也沒反對,小蘿卜頭也不是那種見了毛毛蟲都會一驚一乍的弱軟少女,是“鼎鼎大名”的愛知短腿虎,本身自保沒問題,而雪裏更不用說了,鐵金剛一隻,外號大魔王,戰鬥力極其驚人。到時自己收拾福澤直炳,“虎魔姐妹”聯手分分鍾就能把福澤秋吉打出翔來。

        計策已定,他們也不先通知雪裏,反正明天假裝上學後再潛回來,估計雪裏看不用去上學了,能激動的直打哆嗦,根本也不可能抗議。

        冬美不死心的又去找了,這又有人要搶,那不找出來她更不放心了,而北原秀次也回閣樓溫書,然後照常做晚飯,吃完晚飯依舊照常營業,假裝沒發現家裏有人潛入過。

        鈴木乃希在對待雪裏的事上倒是說話算數,完全沒有撒謊的意思。吃完晚飯後她就躺在公共活動室裏睡大覺,等雪裏收工了,她夾著課本屁顛屁顛就跟雪裏回房間進行補習,倒也能算得上對友忠誠,勤勤懇懇。

        北原秀次倒是真希望鈴木乃希能在雪裏學習的事兒上狠狠打打他的臉,甚至隻要鈴木乃希能讓雪裏學習成績有個質的飛躍,能達到及格,不,能接近及格,他就願意對鈴木乃希以後多容讓三分,多禮敬三分。

        給雪裏補習時,他這種好脾氣的人有時候都給氣的肝疼,真想抬手就給雪裏後腦勺來兩下解解氣,但看雪裏滿臉委屈,縮著頭跪坐在那裏等著挨打的可憐樣兒,他又怎麼也下不去手,憋得想吐血。

        現在將給雪裏補習的任務移交給了鈴木乃希,雖然這麼說有點不道德,但北原秀次真是去了很大一塊心病——鈴木乃希想來也必須弄出點成績吧?不然僅小蘿卜頭就饒不了她,能諷刺的她痛不欲生。

        他回了閣樓,老老實實繼續讀書抄筆記,做智慧的原始積累——沒有博聞廣識做基礎,那智慧一詞隻是空中樓閣,想有超前的目光純屬做夢。

        鈴木乃希雖然是個女孩子,也任性胡鬧,但氣魄很大,將來想轟轟烈烈搞點大事兒,明顯是奔著青史留名去的,而見賢思齊焉,北原秀次也想學學這種氣魄,將來不想輸給她,所以現在也就隻能熬幹燈油了。

        流多少汗,打多少糧食吃多少飯,人生從來如此!

        他聚精會神,很有計劃的輪流利用著左右大腦,免得大腦抗議想休息。他做一陣子理科卷子,邏輯思維能力全開,又讀一會兒文史類的書,品味一番那隱藏在字裏行間中的潛藏含義——他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這麼做?當時的時代環境逼迫他隻能這麼選擇還是他本身就具有打破常規的勇氣?

        他一口氣弄到了兩點多,這才揉了揉眼角,感覺有點困了。不過看了看表,決定再堅持半小時,反正身體還是能支撐住的,而睡眠這東西,有那麼三四個小時就夠了,車上也可以眯眯眼。

        人是必須對自己狠的,不對自己狠,那就對別人狠不起來。想當狠人,就得先往死裏虐待自己。

        人生最悲劇的事大概就是必須要對別人發狠了,結果發現自己沒發狠的本錢,最終隻能默默忍受。

        他拍了拍臉頰,拿出了計劃表看了一眼,修改了幾個進度,然後又摸起了書——他敢打賭,死蘿卜頭也沒睡,那家夥也在憋著發狠呢!

        人類是地球上最能忍受苛刻環境的生物之一,沒有受不了的罪,而潛力這東西,隻有日複一日的在極根邊緣遊走,才能迸發出讓人瞪目結舌的光彩。

        每個人身上都有巨大的潛力可挖掘,而所謂才能,隻是平日生活中無意中挖掘出來的那部份——每個人都是有才能的,隻是有人選擇默默去挖了,而有人選擇了得過且過。

        隻是他剛剛開始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耳中卻聽到了一點細細碎碎的聲音,好像是有人正從閣樓下麵經過。

        他忍不住側耳聽了聽,是蘿卜頭去上洗手間嗎?

        他以前刷技能點,敏捷屬性雖然沒管,但無可避免的也刷了不少——技能升階給屬性點他控製不了,而敏捷高了,不隻是移動和出手更快了,他的五感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幅。現在細聽了聽,發現不太對,這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應該有……四個,不,五個人!

        甚至他能通過聲音隱隱感覺出這些人身高沒有低於一米七的,那就完全不可能是福澤家的人了——福澤家唯一身高超過一米七的就是雪裏,而雪裏這會兒八成已經睡死了。

        是入室搶劫還是福澤直炳父子來搶傳家寶?最近店裏生意火爆,賺了不少錢,而又沒有成年人坐鎮,有人起了貪心想幹一票也不是沒可能。

        北原秀次立刻掏出了手機,準備先通知警察一聲再說。交稅不就是為了得到保護嘛,這時候不找警察什麼時候找?

        但掏出手機一看,愕然發現沒信號,而不死心的撥打了一下110,發現根本無法接通,全是急促盲音——就算沒卡也可以撥打緊急求救電話的,但這好像是被小範圍強行屏蔽信號了。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天窗,要是大聲向鄰居呼救,怕下麵的歹人會狗急跳牆,而下麵最小的秋太郎還不到四歲,根本沒反抗自保的能力。要跑去鄰居家打電話,那就要留下一屋子女孩、兒童和歹徒麵對麵……

        北原秀次把手機一丟,臉色陰冷下來,貓一樣竄到了閣樓口伏地聽了聽,發現下麵有細碎且含糊的商議聲,用得是某種方言聽不太懂,可能是在按現場情況分派任務,要悄無聲息的控製住福澤一家,免得驚動了鄰居。

        時不待人,北原秀次也沒多聽,直接又從天窗鑽了出去,從二樓半一落就落到了二樓,掛在了蘿卜頭的窗戶台上,而蘿卜頭關窗睡覺但沒鎖死,北原秀次扒著窗縫一拉就開了,接著翻身鑽了進去。

        北原秀次落地悄然無聲,而冬美的房間裏一片黑暗,隻有滿滿的奶香氣。北原秀次也沒耽擱,直接往冬美床上摸去,但一摸摸了一個空——床上沒人。

        他剛愣了愣就聽到書桌那兒有迷迷糊糊的喃呢聲,接著隱隱看到有個人從書桌上抬頭,似乎被涼風吹醒了。他暗罵一聲這死蘿卜頭又趴在書桌上睡覺,連忙過去捂住了她的嘴,以防她叫起來驚動了外麵的歹人。

        冬美是經常學著習就趴下睡著了的,有時半夜滾到床上去,有時就這麼趴一夜,反正她是挺習慣的,還特意弄了一個聲感型的台燈以防浪費電,但這半夜給人捂住嘴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微驚後毫不猶豫,一肘就向後搗去。

        北原秀次根本沒防備,注意力都在樓道裏呢,直接給搗了個結結實實,疼得直咧嘴,趕緊用力勒住冬美的小身體,手上捂得更嚴實了,像是要悶死她一樣,嘴裏還低聲急道:“別怕,是我!”

        別怕你個大頭鬼!是你我才怕!你這是要對我下手了嗎?

        冬美立刻分辯出了北原秀次的聲音,頓時由驚轉怒,憤怒中還有極大的委屈——我那麼信任你,你竟然夜襲我?

        你垂涎我的……已經控製不住了嗎?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5 21:52
第242章 大姐二姐不堪一擊

        冬美不是隨便的女生,長這麼大了連男生的手都沒拉過呢,怎麼也不可能容忍北原秀次半夜鑽進她的房間,更不會允許他對自己隨便動手動腳當初就不該給他福利看,結果天天看,天天看,這家夥越看越貪心,半夜想來糟蹋自己了!

        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就連這個平時道貌岸然的家夥也控製不住成了變態色狼了!

        我和你拚了!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別想得到我的心!

        她被北原秀次勒在椅子上一時動不了,但拚命掙紮,企圖通過左右搖晃椅子來擺脫控製,順便還反手對著北原秀次又打又撓,像隻被激怒了的小野貓一樣。

        北原秀次感覺頭臉上一陣火辣辣疼,頓時也怒了,一拳就捶在了她頭上,低聲怒道:“家裏進賊了!”

        都特麼的沒時間了你還要鬧,誰稀罕你啊!別弄得我半夜來q暴你一樣,我沒那閑工夫!

        冬美愣了愣,一時安靜了下來,而北原秀次感覺手掌下她呼出的氣息慢慢平緩了,也緩緩鬆開了手。冬美沒再聲也沒再動,低聲反問道:“有賊趕緊去抓,你進我房間幹什麼?”

        北原秀次聽著外麵好像又有腳步聲了,應該是對方已經簡單商量完了,要分頭控製人,趕緊說道:“對方僅樓上就有五人,我不好直接下手。”

        他在【冥想戰】中手持一把白刃是可以砍翻五名浪人劍客,但自己也要付出血的代價,而現在這夥人中疑似有福澤直炳,想來做為福澤直隆的親兄弟,至少能有那老狐狸七八成的戰鬥力吧,還是福澤直隆沒受傷前的七八成,並不可小覷。

        另外四個歹人中可能有福澤秋吉,如果沒有,那四個歹人是什麼實力不清楚,但目前隻能當他們也就比福澤直炳差一點點算這種時候是寧可高估了敵人也不能輕敵那暴起動手,就算一瞬間幹倒了兩個,另外兩人也能和他糾纏一陣子,而另一個隨便抓個人質就得讓他幹瞪眼。

        這家裏秋太郎是最好抓的了,才三歲多,而夏織夏紗也不難抓,就算古靈精怪但在床上也是一揪一個準。

        更何況他在閣樓上,別說菜刀了,連根棍子也沒有,完全赤手空拳,很難瞬間完成兩殺,而他也不相信歹徒半夜摸進來會是空手的,怎麼也得帶兩把短刀吧?就是有槍防身也不稀奇都入室搶劫了啊,已經是重罪了,真有把土噴子什麼的真不是沒可能。

        他不能拿身邊人的人身安全開玩笑,當務之急不是幹翻了歹人,隻顧著自己逞英雄,而是優先保證不會有人被捉住。

        但他一時間沒法解釋,將冬美從椅子上拖了起來,輕手輕腳拿椅子頂住了門,小聲吩咐道:“別驚慌,按我的計劃來,咱們先去找那幾個小的,明白了嗎?”

        冬美也沒廢話,直接就往窗外鑽,心中怒火熊熊敢夜襲我們家?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嗎?問問這條街上的人,誰有膽子敢拔我們家一根草?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福澤家的孩子們的房間是一字排開的,全對著大街,而孩子房間對麵是福澤直隆夫婦的房間、冬美媽媽的個人房間、二樓的洗手間、書房、浴室等等可能是福澤直隆夫婦希望孩子住在陽光充足的房間裏才這麼安排的,但現在方便了北原秀次了。

        他穩穩的把冬美背到了雪裏的窗台上,示意她去悄悄弄醒雪裏,先保證戰力最大化,而他攀到了雪裏的窗台上,接著手臂連挪奔著春菜的窗戶就去了。

        秋太郎最小最好抓,先管他,他應該是跟著姐姐睡的。

        春菜的窗戶沒關嚴,畢竟這片兒是城市中心區域,街區自治也得力,福澤家的威名也在外,家裏從沒出過事,她們都不是很緊張,非得把門窗層層鎖死了才敢睡。

        北原秀次順利進去了,摸到了床邊現春菜倒是睡姿非常良好,平平直直躺在那裏,被子蓋到小下巴處,呼吸聲極度平穩,就算黑暗中看不清小臉,但似乎也能感覺到她睡夢中也是寧靜嫻雅的。

        北原秀次輕輕捂住了她的小嘴,而春菜馬上就醒了,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平靜的望著北原秀次,絲毫不感到驚慌北原秀次都準備好再挨一巴掌了,結果沒有。

        “是我,別怕。家裏進賊了,秋太郎呢?”

        春菜拿開了他的手,直接坐了起來。她一睜眼就認出是北原秀次了,畢竟雖然隻能看個輪廓,但她暗中觀察北原秀次快兩百天了,這輪廓熟,而且她也不認為北原秀次會夜襲她,對她有什麼歹心二姐最漂亮,小四小五和大姐身材容貌旗鼓相當,而她是家裏最普通最沒存在感的,和姐妹們在外表上差了好幾個等級,普通就是最好的形容詞了,隻要略有判斷能力就不可能相信北原秀次會把目標放在她身上。

        更何況,她是對北原秀次人品很放心。二姐整天吵著要當他女朋友未婚妻,恨不能明天就嫁人不用去上學了,他連抱抱親親都沒有過,有便宜也不占,真君子也!

        唯一的人品汙點,也就是喜歡偷看自家大姐的……那什麼了,別的沒了。而做為一個男生,偷看看女生其實也稱不上大錯,算是青春期燥動,可以原諒。

        她坐在床上靜靜答道:“今天秋太郎和小四小五睡在一起,歐尼桑馬上去那邊吧!”

        “跟我一起過去!”北原秀次看到門把手輕輕轉動,隨手拎了一把椅子過去無聲抵住,而門外轉了轉門沒開,懷疑門鎖了,開始輕手輕腳捅鎖眼兒。

        北原秀次先不管,背上春菜就出了窗戶。隻要把這些小的先控製到自己手邊,再隨便找把武器,找不到就搶一把,就直接給這五個人來個白刀進,綠刀子出,直紮他們的苦膽,倒真想瞧瞧他們哪來的膽子跑到他地盤上來撒野。

        福澤家是在他保護之下的,而且以小蘿卜頭為的這幫鹹蛋們,雖然各有各的毛病,但也不能說她們長歪了,至少心地都不壞,就算好人說不上也不能算壞人,那他就不能允許這家人無故受到傷害。

        他還有點生氣,是在生自己的氣。

        大意了啊,還準備明天捉賊捉贓呢,計劃得很美,結果極有可能福澤直炳當夜就帶著人殺人門來了,要把他們一鍋端了。

        可能是福澤直炳潛入搜索過了,可能還不止一次,結果一無所獲,又開始懷疑冬美掌握著秘密,準備跑來逼問了。

        悄無聲息控製兄長一家,拿弟妹要挾從冬美口中逼問出秘密,然後……會不會殺人滅口都不好說呢!

        要真是價值極高的寶物,比如可以賣個上億円的東西,那為這事弄出個滅門慘案毫不稀奇,日本以前又不是沒出過類似的事,到現在案還沒破呢!

        那福澤直炳也像是個有人性的玩意兒,坑完兄長後再把侄女侄子們一勺燴了,真是保不準的。

        北原秀次認為危險在側,早知道卻沒有早做防備是他的錯,現在正極力挽回,更不敢讓福澤家的這幫鹹蛋女兒以及秋太郎處在危險之中了。

        他準備跳到夏織夏紗房間的窗台上,轉頭輕聲道:“春菜,抱緊我,不要怕,我們不會掉下去的。”

        春菜穿著睡衣摟著他的脖子,靜靜道:“我不怕,歐尼桑。”

        北原秀次起跳,攀住了那邊的窗台,欣慰笑道:“謝謝你相信我,春菜。”

        他主要怕春菜害怕了會叫出聲,沒想到春菜竟然比冬美還冷靜,剛才他背冬美時,冬美雖然沒叫但嚇得直哆嗦。

        春菜給人感覺一向是不錯的,總是很安靜,也很有責任心,雖然在家裏不起眼,但上照顧著大姐,下看護著幼弟,平時也任勞任怨,主動幹活為家裏分擔負擔。

        做為十四歲來說,很優秀了。

        春菜就普普通通抱著北原秀次的脖子,黑暗中淩空跳出了很遠仍然無所謂,毫無緊張感,隻是靜靜道:“我當然相信歐尼桑,但這是二樓,我掉下去也不會死,所以不用害怕。”

        北原秀次頓時語塞……這麼一聽,好像突然就不可愛了啊!

        他直接閉氣了,趴在窗戶上運足了目力細看了看,現夏織夏紗這兩個人的房間門已經被弄開了,而一個黑影正靠近她們床前。

        他趕緊用手掌緊緊貼住玻璃窗試了試,萬幸這兩個小家夥也是關窗沒鎖,不然樂子就有點大了他用力按著窗戶玻璃,向下施力的同時把窗戶拉開,沒有一絲響動,接著背著春菜就像是貓兒一樣竄了進去。

        春菜還是毫無動靜,依舊任由北原秀次帶著她行動,而北原秀次側背後偷襲,毫無難度就近了黑影的身,一瞄之間現他手拿一塊手帕正準備往夏織夏紗臉上捂用屁股猜上麵也應該是乙醚之類的致暈化合物,不然就聽話水之類的致幻藥品,反正不可能是半夜好心來給夏織夏紗擦臉的。

        既然對方已經準備好了,那北原秀次也就順手用了。他從側背後緊緊勒住了黑影的脖子,防止他慘叫出聲,同時敲打對方肘筋讓對方手臂暫時綿軟,然後順便就接過手絹給這黑影捂到了口鼻上。

        他手臂上的肌肉一鬆一緊,強迫對方咽喉吐氣吸氣,保證對方能把不知道什麼成份的藥品吸入肺中,而對方拚命掙紮了僅三四秒住就整個人癱軟了,徹底失去了知覺,可見藥效很猛。

        北原秀次伸手按了一下對方的肌肉,現反彈無力,並不是在裝暈,便輕輕把他放到了地上,同時春菜也下來了,主動輕手輕腳去門口觀望風聲她很擔心自家大姐,畢竟家裏的最強戰力現在在這裏。

        夏織夏紗還在睡呢,根本一無所覺,畢竟她們才十歲出頭,讓她們睡夢中也保持警惕也太難為她們了。

        她們有一張雙層床,但兩個人抱在一起睡在下鋪,而上鋪秋太郎四仰八叉也睡得正香。

        北原秀次同樣輕掩了她們口鼻把她們叫醒,同時輕聲道:“是我,別出聲!”

        夏織夏紗同時睜開了眼睛,同時認出了北原秀次,同時點了點頭,而北原秀次剛鬆開手,其中一個就小聲抗議道:“歐尼醬,我們是好人家的孩子,你不能這麼對待我們!”

        另一個點頭低聲道:“沒錯,歐尼醬要先說服我們大姐,然後給我們中的一個寫婚書,簽字蓋私章保證以後會娶我們中的一個,再給我們足夠的彩禮,最後才可以……”

        她們在講條件,同時兩人間還在黑暗中進行某種神奇的無聲交流,似乎感覺穩了,自由就在眼前了歐尼醬在家裏果然最喜歡咱們兩個呀!

        大姐、二姐不堪一擊!那種長得不一樣的雙胞胎根本不能算雙胞胎,咱們倆才是正宗的!咱們這種雙胞胎才是真正無敵的!

        對她們來說,隨便誰嫁過去是無所謂的,反正另一個也可以去享福。別說冬美雪裏春菜這幫親姐姐了,有時她們早上起來互相看看都分不清自己是小四還是小五,那北原秀次更別想分清。

        她們有信心一個人嫁過去,兩個人輪流去吃好吃的,領大把零用錢,過自由沒人約束的幸福日子,就算最後被北原秀次現了又能怎麼樣?買一贈一多劃算,他不可能不高興的!

        北原秀次無語了,這年頭孩子這麼早熟嗎?電視劇害人不淺啊!

        他無話可答,直接閃開了身,露出了身後黑著臉的春菜,從躺在地上那歹人身上搜出了一把匕,拿著就往門外走去。

        行了,家裏的人都安全了,接下來是把害蟲全部清理掉!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5 22:03
第243章 你這是鬧哪樣啊?

        “姐姐,咱們快點出去吧?”雪裏看著門把手連續微微顫動,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輕聲道:“秀次、春菜、小四小五和秋太郎都在外麵,咱們還在等什麼?姐姐,危如累蛋,四麵楚歌了啊!”

        冬美屏著息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走廊裏的動靜,低聲道:“等他那邊的動靜,他那邊一打起來,咱們馬上衝出去!”

        北原秀次沒給她解釋,但她相信北原秀次肯定有計劃,擔心莽撞行事會好心辦了壞事,準備再等等看看情況,反正門外的歹人一無所覺,還在玩門鎖呢!

        接著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雪裏一眼,再次認真叮囑道:“雪裏,現在是家裏的危急關頭,弟弟妹妹們都處在極度危險之中,過會兒千萬不要留手,狠狠打,用最快速的方法製伏強盜,明白了嗎?”

        半夜私闖民宅,歹意明顯之極,就算外麵真來的是親叔叔,這時候也管不了什麼血緣關係了,必須狠狠打,甚至往死裏打也行!

        這不是心存仁慈的時候!

        雪裏也不管冬美能不能看清,用力點頭——姐姐說了,狠狠打!

        鈴木乃希低血糖又犯了,大腦也缺氧,坐在床上正犯迷糊中。她幫雪裏補習完了就直接在雪裏這裏睡了,而雪裏睡姿很差,胡亂翻了個身,兩隻大兔子捂在她臉上差點把她活活悶死。

        她還沒弄清具體什麼情況,下意識拿著呼叫器召喚保鏢前來“護駕”,隻是信號被屏蔽了,連按了幾按都沒反應——她有點在懷疑外麵的人是來殺她的,還懷疑自己親信中出了叛徒,不然不可能有外人知道她在福澤家。

        叫保鏢不靈,而保鏢似乎也沒發現這邊有什麼異常情況,鈴木乃希大怒,準備回頭在福澤家裝幾個隱秘的探頭並且把今天值班的安保人員薪水給扣了。她腦子轉了一會兒,好歹開始恢複正常工作了,馬上思考當前局麵該怎麼辦,但還沒等想明白呢,突然聽到門外隱隱傳來一聲驚問。

        …………

        走廊裏隻有微弱的手電筒燈光,北原秀次出了夏織夏紗的房間,悄然無聲就摸向正撬春菜門的那個黑影,而那黑影正嚐試著推門,已經發現不太對頭了——門沒鎖,但推不開門,被裏麵頂住了,這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他有些拿不準,剛準備問問主事人,歪頭就看到了一個黑影正摸過來,直接拿手電筒去照,嘴裏輕聲問道:“熊代,得手了嗎?”

        北原秀次沒答話,直接矮身前衝,叼腕入身後直接以掌為刀橫切喉,同時背身借力卸肩,整套動作一氣嗬成,瞬間就讓那歹人肩膀脫臼,喉頭受劈,連痛呼也沒發出就倒下了——其實一刀抹喉更直接,但在同樣能讓對方失去戰鬥力的情況下,北原秀次也不想搞得鮮血淋淋。

        這樣至少回頭報警,警察也能少囉嗦兩句吧?

        他瞬息就放倒了一人,還沒什麼大動靜,但畢竟走廊空間有限,在冬美、雪裏門前的那兩個馬上注意到了,而其中一人沉不住氣,直接驚聲問了出來。

        北原秀次一伸手打開了走廊的燈,麵色冷厲的看著這兩個黑衣人……不對,還有一個呢?

        他馬上後退了三步,保證家裏四個戰鬥力較弱的在他可控範圍內,而雪裏的門猛然開了,冬美咆哮一聲就衝了出來,一腳就把雪裏門前的那個踹倒,接著直接向自己門前的那個歹人衝去——那個看起來瘦弱一點,強壯的交給妹妹。

        雪裏緊隨其後,根本也沒客氣,一伸腿就把冬美踹倒的那個踢飛到了牆上,而剛等對方彈回來,她馬上伸手緊緊抓住對方的一根腿,轉了個半圈又把那人掄到了牆上,砸得牆壁轟然作響,整間屋子似乎都顫了一顫,牆麵上迸出了大團的血花,然後暴喝一聲:“姐姐,閃開!”

        那歹徒怎麼也得有一百四五十斤的份量,但雪裏抓著他的一根腿,拿著他當人肉武器就殺向正和冬美扭打成一團的那個人了——那人掏出了把短刀,而冬美空著手,一時有些被動。

        雪裏得到了授權,火力全開,真是天生猛將材料,掄著“人肉野太刀”一招逆袈裟斬就劈向了走廊中最後一名敵人。冬美隻覺背後惡風襲來,頓時毛骨悚然,想都沒想,抱頭就滾,而走廊中最後一名歹徒避無可避,眼睜睜看著血肉模糊的同伴帶著巨大的動能斜斜砸來,瞬間就給砸扁在地。

        雪裏2.7秒完成雙殺!

        雪裏砸倒了人,深深用鼻子又吸了一大口氣,兩隻兔子猛然又高了三四公分,而她身上骨節“啪啪”作響,身高像是憑空增加了兩三公分,拖著人肉野太刀謹慎環顧四周,準備給下一個目標也來下狠的。

        冬美也不管被砸倒的歹徒死沒死,又補了兩腳,確認對方不可能重新站起來後,看了看走廊,微微鬆了一口氣。

        北原秀次提醒道:“應該還有一個,你們過來看著幾個小的,我搜一下。”

        “不必了!”一個黑衣蒙麵的人放下了閣樓垂梯,但沒走,直接跳了下來,拿槍左右指著,帶著怒氣說道:“全給我雙手抱頭,原地蹲下!”

        他是準備去弄暈北原秀次的,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弄開了閣樓門,上去摸了一圈結果發現沒人,正懷疑北原秀次睡在福澤家某個女兒房間裏呢,下麵瞬間形勢逆轉,自己的同伴全栽了。

        他輕輕把槍上了膛,發出了清脆的金屬音,以示自己拿著的可不是玩具,讓北原秀次等人別輕舉妄動,再次重複道:“別逼我開槍,馬上雙手抱頭,原地蹲下!”

        他這一說話,冬美和北原秀次全聽出來了,這家夥是福澤直炳,頓時冬美憤怒了,大叫道:“你想幹什麼?!”

        福澤直炳很幹脆的摘了頭套,也不躲躲藏藏了,將槍口指著雪裏,陰聲道:“我來拿屬於我的東西!”

        “這裏根本沒有你的東西!”

        “大哥死了,那東西就該我來繼承。”

        “放屁,我老爹活得好好的!”

        “和死了沒區別了!好了,少廢話,把地點告訴我!”

        “什麼地點?”

        “還要隱瞞?你不要你妹妹的命了嗎?”

        福澤直炳拿搶指著雪裏,雪裏手裏提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形物體,殺氣騰騰,讓他本能就很警惕,同時嘴裏威脅著冬美,還分神注意著另一邊的北原秀次,而冬美伸手攔著雪裏,半擋在她身前,怕她突然衝上去拿肉身頂子彈——自家妹妹再膘肥體壯估計也是一槍一個眼兒。

        她對著槍口似乎一時手足無措了,遲疑了一下說了實話,“我不知道你說的金窩是什麼,也不知道在哪裏,我隻找到一把鑰匙。我可以把鑰匙給你,你等等,我讓雪裏去給你拿……”

        她低著頭,掩飾著眼中決一死戰的光芒,準備先把雪裏支走,然後她嚐試著前衝引誘福澤直炳開槍,而隻要能製造出一點機會,想來北原秀次就有機會進入近身肉搏戰了。

        她不想把希望寄托到“叔叔”會固念親情放過在場的人,就是隨便抓一個當人質帶走她也接受不了。

        她拍了拍雪裏,嚴厲道:“雪裏,鑰匙在我書桌上,去拿來。”

        雪裏覺得不該去,應該留下來保護姐姐,但看冬美的眼神語氣都十分嚴厲,長久對姐姐的服從性暫時占了上風,摸了摸頭後將手裏的人肉野太刀丟下了,乖乖轉頭進了冬美的房間。

        福澤直炳也不清楚家族秘寶和鑰匙有什麼相關,但拿出來看看總是好的,也沒反對,隻是將槍口又指向了冬美,對北原秀次說道:“你去把所有人都帶到走廊來,要是少了一個,我就直接開槍殺了她。”

        他擔心有人跳樓跑去報信了,而事情發展成這樣他根本沒有預想到,隻能賭北原秀次不會獨自逃跑,會顧惜冬美的生命真把所有人暫時帶到他眼皮子底下,不然他真的沒辦法了。

        福澤家有六個孩子,加上北原秀次是七個人,而他一個人控製七個人,就算手裏有槍也心裏發虛。

        他來之前知道北原秀次和雪裏拿過玉龍旗敢鬥賞,頗有戰鬥力,但那畢竟是青少年高校劍道大賽,是體育運動,也沒想到實戰能強到這樣的程度,一群成年人偷襲不成反而被反殺了。

        當前事態已經失控,但讓他一無所獲就走了,還成了警察的眼中釘,他也不肯。

        北原秀次看著烏亮亮的槍身,也有些頭皮發麻。他以前從沒有接觸過槍械,兩輩子都沒有,真是連一個手指頭都沒碰過,而生死間有大恐怖,他也不確認自己挨一槍能不能挺得住……

        他上前了兩步,誠懇道:“福澤先生,你想要分一份祖產,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完全能夠理解,不必鬧得這麼難看……不如你放下槍,咱們當成什麼也沒發生過,好好坐下來談談。我發誓,如果你肯談,那我們一定不會報警。”

        福澤直炳看北原秀次還敢上前,馬上要將槍口指到了他身上,厲聲道:“站在原地!”

        他覺得北原秀次腦子透逗了,都這樣兒了,還讓他放下槍商談,那怎麼可能?三歲小孩吧?畢竟是少年!

        但槍口一從冬美身上移開,槍身開始向自己這方靠攏,北原秀次立刻發動了【預讀】技能,頓時時間凝固了一瞬間,無數個半透明的北原秀次向福澤直炳衝去,瞬間九成以上都被射殺了,基本全是躲躲閃閃的——他們之間僅相隔十步左右,而這距離,手持槍械的人幾乎占絕對優勢。

        電影中什麼歪頭躲子彈、淩空翻滾七百二十八度閃過子彈、鐵板橋避讓彈道純屬扯蛋,在半自動火器麵前做多餘的動作基本是自己找死。

        手槍射速不計算彈匣容量的話,在每分鍾40~60發,大約可以算是一秒一發,而彈頭初速在200~300米每秒,肉眼無法捕捉。前衝一但開始,多餘動作隻會讓對方多擊發一次,而這麼近的距離,人類這麼大的體型,想打不中都難——隻要挨上一發,依槍械強大的停止作用,接著來就是連挨好幾槍的命。

        就算有【預讀】技能做預判,測算依福澤直炳當前的持槍動作會如何射擊如何反應,但這仍然有賭命的成份,不過北原秀次也沒猶豫,冒大風險總比任人魚肉強。

        冬美的姿式是要搏命了,讓她來還不如自己來,自己比她強,就該承擔更大的責任。

        【預讀】一停止,北原秀次嘴裏話沒停,猛然斜向前衝,從走廊牆壁上借力彈向福澤直炳,同時發動了【敏捷步閥】技能,極速中又瞬間加速15%。

        福澤直炳槍口正在移動中,發現北原秀次毫無預兆,可以說是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大吃了一驚——就算是亡命徒也很少有敢頂著槍口前衝的,這種事從來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普通少年被森冷槍口一指不尿褲子就能說一聲有勇氣了。

        他本能就開了槍,但北原秀次縮成一團突然加速讓他眼花了一下,沒能阻止北原秀次近身成功,而北原秀次砸到他身上後,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把槍口托向天花板,隨後又是一槍給天花板開了個洞。

        北原秀次用關節技想扭斷他的手腕,但福澤直炳格鬥經驗也很豐富,伸腳絆他,身體旋轉,反而想借他前衝的勢頭把他甩飛出去。

        北原秀次前衝太猛,慣性太大,發現自己有可能被甩出去,立刻反借勢掰住了福澤直炳的肩膀,直接也把他也帶倒了,手死死掐著他的手腕,發動了【呼吸力】技能,準備強行搶槍。

        他真是準備拚命了,福澤直炳頗有戰鬥力,並不是街頭混混級別的,而冬美在槍響那一瞬間頭腦一片空白——這屬於人類正常反應——但她身體本能就前衝,撲到近前了才反應過來。

        她認為槍威脅最大,也伸手去搶槍,頓時三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片刻後三個猛然分開,竟然是冬美贏了——福澤直炳和北原秀次雙方較力,互相用格鬥中的小技巧貼身互毆,福澤直炳被北原秀次猛然爆發出來的怪力差點擰斷手腕,但他也趁機給了北原秀次幾下狠的,圍魏救趙,最後冬美突然插了進來,算是漁翁得利。

        冬美倒退了數步後一屁股坐倒在地,雙手握槍指著福澤直炳,喘著大氣示意他別動,而福澤直炳呆愣住了,但北原秀次看了看手裏……尼瑪,彈匣在自己手裏。

        福澤直炳也轉過了頭來,但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沒彈匣,但手槍自動上膛後,膛內還是有一顆待擊發子彈的。

        冬美也注意到了,她不知道槍裏還有一顆子彈,頓時急了,將槍向北原秀次丟去,而北原秀次也不知道,希望她能有一把完整的槍,幾乎同時把彈匣向她丟去。

        北原秀次伸手接住了槍,冬美接住了彈匣,同時愣了——你這是鬧哪樣啊?

        而福澤直炳一臉陰狠,摸出一把匕首,已經朝著冬美撲去。

        情況大壞,先抓住她這個比較弱的當人質!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5 22:04
第244章 善後事宜

        北原秀次和冬美相性不合,配合極端差勁,這讓福澤直炳抓住了機會,準備擒住冬美重新掌握主動權。

        冬美反應也很快,劈頭就將手裏的彈匣向福澤直炳砸去——那小白臉搞什麼飛機,為什麼要把彈匣扔過來,我根本也沒摸過槍,那玩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塞進槍裏,你拿槍才對啊!

        北原秀次也不會用槍,劈手將槍向福澤直炳背後砸去,順手摸出了匕首——剛才福澤直炳有槍在手他沒敢掏——準備在他控製小蘿卜頭之前,在背後先捅死他。

        不過他速度下降了40%,動作明顯十分遲緩,和動畫片卡了幀一樣,而三人之中,本就他和冬美距離最遠,眼看福澤直炳已經撲到了冬美的身前,而冬美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更是赤手空拳,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姐姐,讓我來!”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大喊傳來,接著冬美隻覺身邊狂風洶湧,一條大長腿從臉側閃過。

        雪裏在第二聲槍響時就衝出來了,見姐姐搶到了槍才緩下了步子,但眼見情勢又有變,趕緊一個箭步前竄,擺出了大力射門的姿式,嘴裏大叫一聲就全力踢出。

        一聲巨大的悶響,北原秀次隻見一個人影在自己眼中急速放大,下意識就閃身到一邊,好險陪了葬,而再定晴一看,隻見福澤直炳已經飛到了走廊盡頭撞在牆上彈回來趴著不動了,手裏的刀更是不知道飛去了何方。

        夏織夏紗和春菜一人拿著一根細長的椅子腿也都貼牆而立——她們是聽到連續槍聲後忍受不住了,衝出來準備拚了,結果局勢變換太快,沒等她們上場一起拚命呢,最後的歹徒也被雪裏一腳踢飛了,還差點砸到她們。

        場麵一時寂靜下來,打架他們全不陌生,但這一動了槍,很有驚心動魄之感。

        福澤直炳倒是身體很強壯,挨了雪裏全力一腳,嘴裏大口噴著鮮血竟然還輕輕蠕動著想爬起來。夏織夏紗愣了愣,對視了一眼,大叫一聲就跳了過去,拿著尖細的工藝椅腿劈頭蓋臉就向他打去。

        福澤直炳虛弱的抬手勉強招架了一下,接著又發出了一聲慘叫便徹底趴著不動了。

        夏織夏紗也驚呼了一聲,連退了幾步,看著福澤直炳屁股上插著的一根椅子腿發呆……接著她們一聲不吭,掉頭就往房間逃去,直接關上了門——不是我們幹的,我們一直老老實實躲在屋裏。

        福澤直炳算是徹底被製伏了,冬美有點腿軟的坐了一會兒,趕緊撲向北原秀次,連聲問道:“你有沒有中槍?”當時北原秀次搶在她前麵衝了上去,她以為北原秀次涼定了,現在才開始後怕。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剛才子彈應該是擦肩而過,隻能算是【預讀】技能給力,判斷彈道準確,外加他自己也運氣好。

        鈴木乃希從雪裏的房間裏冒出了個頭,發現所有人都沒事,長長鬆了口氣,重新露出了笑容。她有自知之明,這種真刀真槍的拚殺她完全是個累贅——她個人戰鬥力約等於0——要是熱血講義氣,那純屬添亂,搞不好要把所有人全坑了,所以她一直在雪裏床下躲著。

        她不是膽小,是真沒能力幫忙,和秋太郎性質差不多,但她也想好了,要是有人出了事,她非找賞金獵人追殺這夥人到死為止不可。

        她扶門而立,也感覺有點後怕,春菜則過來查看北原秀次和冬美的身體情況,片刻後跑去取了家庭急救箱來,輕聲道:“歐尼桑,請坐下,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

        北原秀次身上沒事,腦門上有好幾道抓痕,而北原秀次摸了摸額頭,看了冬美一眼,搖頭拒絕了——打倒了入室搶劫的歹徒毛都沒掉一根,反而是被這死蘿卜頭抓傷了,真晦氣!

        冬美歪了歪頭哼了哼,想道歉又拉不下臉,也不好向妹妹解釋北原秀次這傷是怎麼來的,轉頭看向了雪裏,發現雪裏正撿起地上的槍好奇看著。

        雪裏也是第一次見真槍,拿著看很稀奇,大眼睛盯著黑洞洞的槍口觀察裏麵的情況。冬美過去劈手就奪了過來,怒道:“這是危險物品,不是玩具,老爹不讓你碰金屬武器你忘了嗎?”

        雪裏護著後腦勺,小聲反駁道:“不是沒有子彈嘛!”

        冬美怒道:“反正這種東西少碰為妙。”

        不過她也沒玩過槍,拿著摩挲了片刻,很好奇的朝著地上摳了一下扳機,頓時火光一閃,一聲槍響頓時把她嚇了一大跳。

        她一抖手就把槍丟了,連退了三四步,直接懵了,而北原秀次正想去檢查福澤直炳死沒死呢,冷不防身後一聲槍響,本能就是一個就地翻滾——被偷襲時別留在原地,滾動中查看敵人的方位,這是他在【冥想戰】中用血換來的經驗。

        結果狼狽滾動中一看,發現鈴木春菜雪裏全都原地抱頭趴下了,冬美站著在打擺子,接著夏織夏紗又衝了出來,一臉緊張——還有賊?

        冬美顫聲道:“槍……槍沒子彈也能響嗎?”

        她真隻是單純好奇,想試一下扣扳機是什麼滋味。她好後怕,剛才要是對著人,豈不是要出大事了?這槍明明沒裝子彈,槍柄裏是空的!

        北原秀次真想過去給她一腳,這槍是能亂玩的東西?這死蘿卜頭!

        眾人正愣神呢,樓道口傳來的密集的腳步聲,接著兩麵防暴盾牌堵住了樓道口,同時有人大叫道:“所有人全都不許動,將手舉過頭頂,我們是警察!”

        北原秀次緩緩舉起了手……這尼瑪打完了你們才來嗎?現在能站著的全是好人!

        他近百的魅力全開,客氣道:“警官,我們是這裏的住戶,有人入室搶劫。”

        “剛才是誰開的槍?”警察很小心,舉著防暴盾牌慢慢上來。在日本合法持槍僅隻限於獵槍或競技類槍械,而且管理超嚴格,任何涉槍的都是大案要案,而連續接到有多人打電話報警,說這裏有疑似槍聲傳出,警方很重視,武裝齊全連警燈都沒拉,偷偷摸了進來,準備偷襲嫌犯,解救人質,但剛摸進一樓就聽到一聲槍響。

        冬美遲疑著打算承認,北原秀次搶先道:“槍是歹徒的,剛才走火了。警官,請上來說話,歹徒已經被製伏了。”

        “ok,所有人都不準動!”警察也不是龍精虎猛悍不畏死,個個都特別惜命,在反複確認了安全的情況下才衝了上來,迅速占領了樓道,控製了現場局麵。

        當然,槍第一時間就被裝進了證物袋,是一把私造的黑星。

        北原、鈴木和福澤家一幫鹹蛋也被控製到了一起,鈴木乃希試了試發現信號屏蔽好像停止了,趕緊偷發郵件通知她的保鏢和律師。

        警察也沒難為他們,查看了他們的學生證後態度反而變好了,眼中頗有欣賞之意。

        這是受害人,不是罪犯,有歹徒入室搶劫,還是持槍類型的,就算打死了也是有功無罪,沒必要苛待,甚至成功反殺了值得表揚,總比弄出一個滅門慘案來讓警察頭疼要好。

        要是真出了死了一屋子未成年人的事,那輿論壓力就大了。

        不過檢查現場的警察有些心驚膽顫……這歹徒是經曆了什麼?感覺像是被大象在身上跳過踢踏舞一樣,有一個都沒人型了。

        警察做現場筆錄(把這夥未成年人弄回去更麻煩),北原秀次、冬美等人也很配合,實話實說,而看在他們全是未成年人的份上,警察優先派了當地治安所的女警詢問——這夥警察是分兩拔的,全副武裝的是支店來的,當地治安所還有一撥配合人員。

        女警通常都比較耐心,而詢問北原秀次的女警越問眼神越溫柔,等案情記好了,忍不住又問道:“你是拿過玉龍旗曆史第一敢鬥賞的北原同學吧?”

        北原秀次愣了愣,笑道:“是我。”

        那女警看了一眼雪裏,更確定了——她是劍道愛好者,剛大學畢業通過二類公務員考試還沒幾年,挺關注這方麵的事兒。

        她恍然大悟,難怪智勇雙全,麵對入室劫犯時臨危不懼!難怪,難怪!這樣就完全能說得通了。

        她從兜裏掏出了一本隨身記事本,雙手奉上:“北原同學,請在這裏簽名。”她決定追星從今天開始。

        北原秀次莫名其妙,但現在警察是老大,他直接在本子上寫上了大名……空白頁啊,這是要幹嘛?不是想偽造自己的口供吧?但這也不是正式公文紙張,就算自己口供寫在上麵,在法庭上也是無效的啊!

        那女警很欣喜的把本子拿回來看了幾眼,發現北原秀次的字寫得和印刷體一樣,平平板板毫無美感,心中微微驚訝,但也沒多想,請北原秀次先等著,又拿著本子湊去雪裏那邊了。

        雪裏那邊也在很誠實的敘述案發經過,隻是她說話有點顛三倒四,給她記筆錄的女警頭都大了,話題已經歪到“多吃身體壯,歹徒來了也不怕”上了。

        另一邊冬美說得最詳細,細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而警察對所謂的傳家寶也不太關心——案情再清楚沒有了,半夜拿槍侵入未成年人的住宅,想搶什麼無所謂,隻要是來搶東西的就可以定罪了。

        鈴木乃希沒暴露身份,隻說是來借宿的同學,巧遇了這種事,演技全開,躲在那裏瑟瑟發抖,一問三不知,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兒,而春菜及以下的還太小,警察並沒有多關注。

        這房子裏越來越熱鬧,本街區自治委員會的人來了,要幫福澤家鎮場子,而鈴木乃希的手下也來了,律師裝不認識鈴木乃希,僅代表“正義”要免費維護福澤家未成年人的權益,開始接手應對警方問詢之事。

        案情清晰明了,警察根本不在意有沒有律師攪進來,例行公事完了,直接收隊走人,任由北原秀次、冬美等人留在家裏,隻讓他們做好準備,萬一有事需要隨傳隨到,還拜托自治委員會多看顧點兒福澤家。

        而福澤直炳五人企圖入室盜竊加綁架,三個重傷——不成人型的那個生命垂危,疑似要掛,另外兩個輕傷,早已被警察送往醫院。

        等這些亂事兒全過去了,冬美緊閉了門戶,也不理門外一大早就跑來探頭探腦的新聞記者,緊皺了眉頭。現在人命都差點打出了好幾條,結果還是沒弄清所謂的傳家寶是個什麼玩意兒,直接苦惱道:“老爹把東西藏在哪裏了?”

        北原秀次也陷入了沉思,這差點吃了花生米,要是最後這事不了了之了,也太憋屈了。

        傳了數代的傳家寶,疑似隻有家主知道,肯定很重要,那必然會擔心出意外失傳了,必然是會留下線索的……目前冬美有把鑰匙,家裏某處十有八九有把鎖,裏麵該有意外時留給下任家主的指示。

        福澤直隆是條老狐狸,心思細膩,身子骨也有毛病,肯定會早有防範意外發生來不及交待,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是他出意外時,家裏孩子必然會動的東西?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5 22:06
第245章 準丈母娘

        北原秀次覺得這猜測應該八九不離十,便向冬美問道:“福澤同學,假設……我隻是假設!假設福澤先生出了意外,你肯定會做什麼?”

        冬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老爹不是已經出意外了嗎?都植物人了呀,你還想怎麼樣?

        她皺眉道:“就是做現在做的這些事啊,賺錢讓大家都吃飽飯,可以繼續上學。”

        “不,我指的不是這種意外。”北原秀次擺手道:“我是指假如福澤先生突然不在了,假如永遠不會回來了……你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嗎?”

        他估計很少有人能想到自己會長期昏睡不醒,那福澤直隆為突意外做的準備八成會以死亡為思考基準,不過問這樣的話有點烏鴉嘴詛咒人的嫌疑,他問的比較小心,

        冬美明白過來,倒沒生氣,仰起小臉思考了一下,喃喃道:“無論生什麼事,我都會好好管著家裏吧,而且會讓大家都幸福,不讓老爹和媽媽在另一個世界擔心,就和現在一樣……咦,不對!要是老爹……我肯定要先遵循他的遺願,把他和媽媽合葬在一起,他以前提過好多次了……”

        “合葬?”

        “對,老爹給自己買的墓地就在媽媽旁邊,他以前說過要和媽媽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離。”冬美說完終於反應過來了,盯著北原秀次驚訝問道:“你是說老爹在他的墓地裏藏了東西?”

        北原秀次正出神呢!小蘿卜頭的父母感覺特別相愛啊,真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了,有點令人羨慕——冬美的媽媽應該在三途河畔等著福澤直隆吧?

        他有些恍惚的答道:“我也是猜的,但我覺得值得去看一看。”

        冬美立刻站了起來,很幹脆地說道:“那咱們走吧!”

        北原秀次回過神來,指著自己鼻子訝然問道:“我也去嗎?”

        你的傳家寶我去看不太合適吧?

        冬美已經跑去換衣服了,叫道:“難道我自己去嗎?快點!”

        北原秀次想了想也去換衣服了,反正他又不會貪圖福澤家的寶物,也會保守秘密,那陪著找一找應該也沒關係。

        他換好了外出的服飾,剛從閣樓上下來,便看到鈴木乃希從夏織夏紗的房間裏鑽了出來——昨晚又打又鬧弄了大半夜,現在年紀小的孩子們都在補眠,而鈴木乃希也不敢和雪裏一起睡了,兔子悶殺很厲害,容易英年早逝。

        鈴木乃希直接問道:“矮冬瓜呢?”

        “在換衣服,有什麼事嗎?”

        鈴木乃希很無所謂地答道:“他叔父麻煩大了,我想問問她的打算。”

        北原秀次無語了,這簡直全是廢話,肯定麻煩大了。意圖入室搶劫或綁架,死刑不至於——日本死刑很少,但他非法持槍、危害未成年人人身安全,性質惡劣,肯定從嚴從重,刑期至少八年起步了,這還是看在未遂的麵子上。

        鈴木乃希笑嘻嘻的根本沒當大事,隻是跟蹤案情的律師報到了她這裏而已,解釋道:“她叔父在鹿兒島也沒幹什麼好事,好像涉及走私、販賣非法藥品、在公海上黑吃黑等爛事,鹿兒島那邊的縣警在吵著要過來配合調查,深挖一下呢!真要把以前的事全翻出來,嘖嘖……你懂的!”

        持槍犯在日本很少見了,黑幫都幫著警察收槍禁槍——日本黑幫一直是警察的“好幫手”,雖然也搞非法買賣,處在灰色領域,但和福澤直炳這種暴力犯還是有極大區別的,算是特殊國情——眼下福澤直炳拿的是把小工廠的私造槍支,估計是從國外“進口”的,但也是極佳的經驗寶寶,可能鹿兒島的警察也想過來分點功勞升升級什麼的,或者是想以此做突破口把轄區內的舊案懸案清一清。

        鈴木乃希也不是好心想著救福澤直炳,她本身也不是好鳥沒那麼聖母,而是想問問冬美要不要借機添把火,直接搞死福澤直炳算了——鹿兒島縣警那邊肯定有很多無頭案、神仙案,湊湊算在福澤直炳身上好了,判不了死刑也要把他徹底關成個老頭子再放出來。

        北原秀次也反應了過來,應該是鈴木乃希這丫頭怕打蛇不死,擔心回頭福澤直炳放出來再報複,想直接一勞永逸,算是照顧福澤家了。

        而對福澤直炳還牽扯到其他案子,他也不意外,那福澤直炳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明顯手上沾過血,被槍斃了他連眼都懶得眨一下——好人能收錢替黑幫賭鬥麼,能說話不算數攜款私逃麼,能非法持槍麼,能為了錢就對重病中兄長的孩子下手嗎?

        對這樣的人就算找關係栽贓,他也沒心理負擔,但這畢竟是小蘿卜頭的家事,雙方是有血緣關係的,他答道:“那你去問問她吧!”

        鈴木乃希聳聳肩,打著哈欠就去了,而北原秀次在後麵又補了一句,“多謝了,鈴木同學。”

        這事和鈴木乃希無關,但鈴木乃希確實是想幫忙,大概是想彌補一下外敵入侵時她躲到床下的糗事——其實沒人怪她,那種情況下她不添亂很明智,就連小蘿卜頭都沒說什麼。

        鈴木乃希回頭嫣然一笑便敲起了冬美的房門,而北原秀次直接下樓去等著。

        冬美很快下來了,小臉平靜,沒提福澤直炳的事,而北原秀次也沒多問。兩個人怕門前有記者堵人,直接從後院跳牆離開,然後直奔這附近的墓園。

        北原秀次路過花店時進去買了一束黃菊配百合,黃菊代表寄托哀思,百合代表安享寧淨,這在掃墓時送是很合適的。

        冬美看了他一眼,低頭默默道謝——這家夥心真細,媽媽一定很喜歡他。

        兩個人抵達了墓園後,冬美先帶著北原秀次去墓園入口處的簡易小佛龕行了禮,告知這墓園的守護佛自己來打擾了,然後往箱子裏塞了一個白色的信封——裏麵是香火錢,這墓園是屬於某個寺廟的。

        隨後又取了放在一邊任由使用的小鐵鍁、水桶、抹布這類的,這才往她母親的墓地走去。

        在日本,隨意在街頭溜達有時就會碰到墓園,夾在住宅區之間,很自然的就融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冬美母親所在的墓園就是這種性質的。麵朝大海,有海風不斷徐徐襲來,清晨周圍又格外寂靜,讓人感覺非常安詳。

        冬美沒急著找傳家寶,先給自己母親的墓除了草,而北原秀次去提了水來,又看著她擦拭了墓碑。墓碑上有冬美母親的黑白小照片,笑得溫文爾雅,一對月牙眼彎彎的,容貌和冬美十分相像,應該是年輕時或者該說是沒生病前的漂亮照片……目測也不太高,大概好像在一米五左右。

        冬美擦拭好了墓碑,北原秀次把花柄剪短了一點,然後把花好好插在了墓台上——石製的墓台上原本就有插花的地方,無需花瓶。

        冬美合什閉目和媽媽默默說話,而北原秀次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突然有點心虛——他平時沒少打冬美,有時說欺負也不過份,更是雪裏一口咬定的男朋友,這猛然見了她們媽媽,好尷尬啊!

        打時挺開心的,覺得小蘿卜頭就是欠揍,沒什麼心理負擔,但這打完了再見見她媽媽,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而且要從雪裏那邊說,眼前這位該算他準丈母娘吧?

        北原秀次也閉上了眼,合什默默說了幾句道歉的話,並讓她放心,他肯定把這幫鹹蛋照顧到上大學為止。

        冬美說了好久的話,然後才和北原秀次到了旁邊空著的墓地,一起拿著玩具一樣的小鐵鍁開始刨地——福澤直隆還沒死呢,這裏空著,沒什麼需要顧忌的。

        墓地麵積很小,而且比想像中好找,應該是福澤直隆就是想讓家裏的孩子們容易現。他們從正中心開始挖,沒等擴散挖到周邊呢,已經刨出了個金屬小箱子。

        冬美吸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了家裏找不到鎖的那把鑰匙,然後輕輕插了進去,微微一扭,箱子哢擦一聲便開了。她掀起了箱蓋,現裏麵有一封信和一個文件袋,趕緊取了出來,轉頭要招呼北原秀次一起看,結果現人沒了——北原秀次已經站到遠處,背身眺望風景中。

        冬美頓時鼻子都給氣歪了,什麼時候看風景不行,這家夥分不清什麼是重要的事嗎?

        她小聲叫道:“你在那裏幹什麼,快過來!”

        也就是在墓園,換個地方她噴死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無語了。我這是好心想避避嫌,沒看這玩意兒讓你叔叔都和你反目成仇了?估計價值不菲,而人類史上為了爭奪財物,兄弟義絕、夫妻反目、朋友斷交的事根本數不過來。

        我這是怕影響咱們之間的友誼!這死蘿卜頭!

        他無奈下又慢慢蹭了回來,冬美白了他一眼,直接打開了信封,讀了起來,片刻後默然無語,轉手將信交給了北原秀次,又打開了那個文件袋細看了起來。

        北原秀次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應該是福澤直隆的“遺書”,但現在他還沒死,而且冬美也同意了,看看應該無妨。

        他展開信細讀了起來——

        “大女,看到這封信的應該是你吧?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和你們媽媽相會了,不用擔心我們,也不用為我們傷心,要快快樂樂勇敢生活下去,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信並不太長,基本上全是開導冬美,鼓勵她堅強生活下去的話,僅就在信的尾部提了一下那個文件袋,“……生活不用擔心,祖上給家裏留下了一份還算豐厚的遺產,節省一些足夠供你們長大成人了。文件袋中有所需要的一切手續,大女,你帶上二女去取出來吧,然後依祖訓處理,注意安全。”

        北原秀次看完後把信折了起來,好好塞回到信封裏——這是一片愛女愛子之心,也是對冬美的信任,福澤直隆好像是把家主傳給冬美了。

        冬美又給他看了看文件袋,裏麵是重倉銀行的私人保險箱授權文件,一應俱全,僅就差一個私章了。

        不過不用擔心,福澤直隆的整套私章都在冬美手裏,隻要蓋上就可以生效。

        冬美沒有找到傳家寶的喜悅感,相反還有些傷感。她沉默了許久,站起來對北原秀次說道:“走吧!”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5 22:06
第246章 自家有金礦?

        北原秀次和冬美又原路返回,準備給授權文件蓋上福澤直隆的私章。

        日本應該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印章比簽名更有可信度的國家了,大到買房買車繼承遺產,小到領取快遞簽到打卡,全都離不開印章。比如說,冬美隻要拿著福澤直隆的印章,就可以用福澤直隆的名義幹很多事,而且全都有法律效用。

        這種“印章為大”可以算是日本的某種特性了,詳細說起來有很多曆史原因、現實原因,比如印章行證明機關可以充當公證人的作用,可以使簽訂合約的手續相對簡化;比如方便派人代辦事務,不必本人親自跑來跑去,提高社會運轉效率。

        冬美帶著北原秀次又跳牆回了家,直奔自己房間去取老爹的私章,而北原秀次下意識一直跟著,但冷不防被冬美關在了房間門外——冬美肯帶著北原秀次去找她家的傳家寶,但卻不樂意他隨意進出自己的房間。

        不能再給這小子福利了,這次是沒夜襲自己,保不準他走了這一次心裏就癢癢了,今晚又爬進自己房間。

        她讓北原秀次在門外等著,從書櫥後麵夾縫裏取出了福澤直隆的整套私章。私章不是僅有一枚的,平均每個成年日本人擁有五枚私章,一般婚後老公都要給老婆重新送上全套私章當禮物的——姓換了嘛,沒辦法,人都歸你了,章肯定得給人家買(相當不便宜)。

        日本私人印章一般分三大類:實印、銀行印、認印。

        實印是需要政府備案,拿到證明文書的,多在買房賣房、成立公司、改遷戶籍、轉移重大資產時使用,萬萬丟不得,需要非常小心的保管;

        銀行印需要在銀行係統備案,在存取款、辦理保險、購買證券債券等方麵使用,也很重要,同樣需要小心仔細保管;

        認印是日常生活中用的,多用於租房時的簡單契約、寄信收信、拿快遞、給社區傳閱板確認之類的瑣事上。這種一般隻要刻個姓就行了,也不用配家紋,丟了可以隨意換。

        其它還有一些別的用途的,像是還有藏書印、鑒賞落款印、別名印、雅號印、技藝印等等,隻是這些都不太重要,沒有法律效用。

        福澤直隆是劍術高手轉職的陽明弟子,偽裝讀書人,很是附庸風雅,私章有一大堆,冬美挑了一會兒才找到了銀行印,然後沾上了印泥,啪啪就把授權文書全蓋了,成了可以打開老爹私人保險櫃並取走東西的合法代理人。

        她檢查了一遍,現沒問題,出來向北原秀次說道:“走吧,去重倉銀行。”

        北原秀次看了看雪裏的房間,詢問道:“要不要你和雪裏去?”信裏說帶二女去的,二女就是指雪裏。

        “不用,讓她睡吧!”冬美覺得老爹信裏所說的“注意安全”應該是擔心自己被搶了,而北原秀次戰鬥力不輸給自家妹妹,同時北原秀次腦子好使,綜合實力應該還是強過自家妹妹的,人品更是值得信任,當保鏢靠譜。

        那也行吧!北原秀次又帶上冬美直奔重倉銀行而去——這家銀行和他們還有點關係,這是私立大福學園所屬的大福工業集團的核心銀行,是財團“三位一體”結構的中心,而鈴木乃希在未來能成為這家銀行的頂級大股東……如果她到時還沒死的話。

        他們兩人去的有點早了,銀行還沒開門營業。不過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了,他們今天都沒打算上學,也不著急,耐心等著,最後找了接待人員,又驗明了文件、證件,很輕鬆就進了重倉銀行的私人保險櫃儲存房間。

        他們兩個被直接關在了裏麵,等存放完東西或是取完了東西後再按鈴,才會有人把他們放出去——這保險箱應該也是福澤直隆的另一重保險措施了,如果他真掛了,保險箱租用到期了會通知家屬,裏麵的東西會直接交給冬美她們。

        這種銀行小保險箱租金也不貴,隻要是某銀行的長期客戶,多半都會當福利半租半送,年租金大約在五六萬日元左右,就算客戶腦子傻了在這種地方存了過於貴重的東西被搶了,那也不關銀行的事,保險公司會賠的,有專幹這個的保險公司。

        冬美按號碼找到了老爹租的保險箱,然後看著上麵的密碼盤猶豫了一下,伸手輸入了媽媽的生日,結果不對。她想了想,又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保險櫃立馬很痛快的彈開了,直接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她也不避諱北原秀次,直接掏東西。也許北原秀次是個色狼,但起碼也是個重情重義的色狼,就算裏麵東西價值過億,她也不信北原秀次會起貪婪之心。她直接把東西掏了出來,現……是個級破爛的卷軸,木軸都腐朽殘缺了。

        頓時冬美無語了,自家的傳家寶就是這麼個破爛嗎?就算是古董殘成這樣了,能賣幾個錢?

        她小心翼翼拉開一點點看了一眼——不小心不行,都快散架了——現裏麵開頭全是一行一行的字,字跡十分難看,狗刨一樣,還沒雪裏寫的好呢!

        她快看了幾行字,遲疑道:“這好像是我祖上留下來的,有一百五十幾年了吧……”

        北原秀次沒伸頭去看,反而是抬頭看了看監控,提醒道:“帶回去看吧!”

        他感覺這也應該不是傳家寶,從福澤家祖上留下的刀、盔甲來看,頂破天是個步戰型的低級武士,搞不好還是個半文盲……他寫的東西就算一百五十年了,估計能賣十萬円就很不錯了,而為了這點錢還不至於出這麼多事。

        這尼瑪弄得像是尋寶遊戲一樣,想來福澤直隆雖然是個喜歡開惡劣玩笑的中年人,但也不會這麼無厘頭,那這應該就是福澤家祖上傳下來的手記、祖訓了,而那份傳家寶應該直接在裏麵有記錄,一看就知,所以福澤直隆才在裏麵留了這東西,而沒再畫張地圖或留張紙條。

        回去慢慢研究,給銀行的安保人員看到了不好,現在一直有人盯著呢。

        冬美從善如流,將卷軸好好貼身藏起來,然後按鈴讓人開門。兩個人再次回家,而北原秀次出了重倉銀行的大門後回頭看了一眼,現僅做為支部之一,這建築物都極為氣派,再想想這家銀行的網點密布在整個關中及數縣範圍內,全日本大城市基本也都有分支機構,終於明白鈴木乃希為什麼總那麼臭屁了——二十歲後,她就是這家銀行的董事會成員之一了,說話極有份量,真可以隨便就決定很多普通人一輩子的命運。

        福澤家的傳家寶估計也就值她未來資產的一個零頭……而這零頭就差點就弄出好幾條人命了,所以說人和人真不一樣,現實的令人指。

        兩個人來來回回折騰了好長時間,回到了家現家裏人基本都起來了。春菜正在做早飯,雪裏站在那裏認真指揮:“多放油,春菜,秀次都是多放豬油的,好吃!多切點火腿丁放進去,火腿也好吃,秀次每次都切一大塊的。你要向秀次學,不要那麼小氣,兩兩計較。”

        她看起來很歡樂,好像昨晚沒打傷過人一樣。可能是冬美命令她打的,她自己本身沒感覺,甚至可能還覺得自己表現很好,違抗冬美補習命令的事算扯平了,膽子重新又肥起來了。

        她注意到北原秀次和冬美回來了,樂嗬嗬問道:“秀次,姐姐,你們去哪裏了啊?”

        冬美也沒隱瞞她,直接道:“去銀行把老爹留的東西取出來了。”

        雪裏大眼睛一亮,滿是好奇的光芒,問道:“咱們的傳家寶找到了?”

        春菜也投來了關心的目光,冬美點了點頭,鬱悶道:“算是找到了吧!”到底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啊,弄得這麼神秘。

        她又說道:“一起來看看吧!”

        “我去做飯。”北原秀次準備去接手春菜的工作,讓她們姐妹之間商量,但冬美根本沒意識到他的一片苦心,直接煩惱道:“現在哪有心情吃飯,先把東西找到再說。這一直找不到煩死人了,快點過來!”

        家裏有腦子的就不多,正是需要商量事的時候,這家夥怎麼今天總分不清輕重!

        她直接在桌上把卷軸小心攤開,而北原秀次被春菜也推著過來了,隻能無奈也跟著看兩眼——你能不能別這麼信任我!你這樣不避嫌弄得我壓力好大!

        他突然有種慢慢滑落無底深淵的恐怖感……這麼展下去,不會將來自己必須鐵定娶一個鹹蛋老婆?這和我計劃不一樣啊!

        卷軸是厚紙做的,年頭也夠舊了,微微有點蟲蛀,裱的也有問題,泛黃皺曲嚴重,字跡很是模糊。冬美看了一會兒愣住了,自言自語道:“能產金砂……嗎?”

        這是開玩笑的吧?怎麼有往神話故事方向展的趨勢?

        莫非自家有金礦?

        “什麼金砂?在哪裏?”雪裏趴上去細找。這些字她看起來特費勁,感覺像她抄的筆記一樣——第二天她自己都不認識記了些什麼了,像是睡一覺這些字互相打了一架,全成了一地殘屍,尾相連。

        春菜指了指卷軸尾端,示意二姐還是直接看圖畫好了。那裏一副地圖,特抽象,估計她們祖上不是測繪專業畢業的,就劃了個輪廓,山峰更是尖角符號,還有疑似熊頭的示意,不知道是提醒那裏有危險還是那裏曾經真有頭熊。

        北原秀次也好奇心起了,他覺得不該看,但看了兩行字就入神了——是個挺久遠的故事了,生在了一百四五十年前,是日本倒幕戰爭時期的事了。

        他一直在惡補日本曆史,因為沒辦法,考試要考,而倒幕戰爭是重要考點,他還是比較熟的,起碼知道生在1867至1868年,但真是萬萬沒想到會和現實生活扯上關係。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5 22:07
第247章 尋寶小隊

        福澤家是從九州鹿兒島遷移到名古屋來居住的,而九州鹿兒島原是薩摩藩的領地,薩摩藩則是倒幕運動的主力之一。

        福澤家祖上就是當時“有誌青年”中的一員,參加了那次著名的資產階級革命,也就是冬美經常對鈴木乃希說的“我家從九州來把你家的牛殺了”。

        1867年,倒幕派動政變,宣布“王政複古”,廢除幕府統治,成立新政府,勒令德川幕府最後一任將軍德川慶喜交出領地,而這領地就包括現在愛知縣的大部方地方——德川家跡的老窩在三河地區,而三河、尾張都在現在愛知縣及周邊區域。

        德川慶喜當然不肯束手待斃,積極組織力量反撲,然後在大勢所趨下理所當然的直接跪了。但德川幕府的統治時間有26o餘年,死忠還是不少的,特別是本家領地中,拒不投降或是表麵投降,暗中搗蛋的人有很多

        倒幕派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對德川家的領地乃至對關東地區進行了大清洗,徹底將德川家的殘餘勢力一掃而空,其過程相當血淋淋。

        這是大曆史背景,而福澤家的祖上在參加完伏見鳥羽大決戰後,就參加了對名古屋周邊豪族的連續討伐戰鬥,也就是去殺“鈴木家的牛”,隻是其中有一次討伐中了埋伏,小隊伍被殺得狼狽逃竄,而他做為小頭目之一有拿來當談判籌碼的價值,被對方窮追不舍。他在山裏胡亂躲藏中,無意間現了福澤家流傳至今的秘寶——“金窩”。

        他在山中躲藏了一段時間,等再出來時,愕然現世道又太平了,原本討伐對象搖身一變又成了“華族”,換了個名字依舊高高在上,而他們這些中低級武士拚死奮戰,最後好處還是被原本的大人物們全竊取了,完全換湯不換藥。

        他心灰意冷之下直接不幹了,在現“金窩”的山腳下安家落了戶,拿金窩中產出的金砂安家置產娶老婆,同時資助同伴遺孀、後人的生活,而他死後孩子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品質,從山村開始向著大城市慢慢遷徙,等到了福澤直隆這一代,已經在名古屋市sz區有了一幢相當體麵的大房子,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就算福澤直隆被兄弟坑了,畢生劍術全廢,心灰意冷下圍著東亞轉了一圈,家底也沒敗完,還拐了個老婆回來,以後更是幹啥啥不行,開啥啥倒閉,賠了一大筆錢,但還是一直沒破產,仍能勉強維持中產生活。其後冬美她們媽媽得了絕症,福澤直隆不死心,怎麼也想把老婆救回來,國外亂竄著看病,又花了一大筆錢,結果能擊垮數個家庭的倒黴事落到了福澤家,竟然連房子都沒賣,全家依舊能吃飽飯,仍然還是死挺著,可見底蘊之深厚。

        這應該就是福澤家傳家寶的功勞了,不然福澤家早睡大街去了。

        眼前這卷軸算是福澤家在關中落戶的第一任家主留下來的回憶錄,裏麵記述了他一生的經曆、對人生的反思、對貴族的痛恨,最後留了一大串祖訓,比如後人不允許再給政府效力,不要再被大人物們當成棋子利用;“金窩”不準分割,僅由繼承家名的嫡長子持有,以保證就算後人不肖(比如福澤直隆這種),仍然能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保持家名不墜等等。

        北原秀次看完後總算明白了,難怪福澤直隆一直不肯說,應該是怕孩子們太小無意間泄露了秘密,或者是嫡長子才三歲,還不到說的時候,結果他就虛言說一直在向朋友借錢,害冬美這小蘿卜頭愁的要命,生怕這家債台高築,明天就徹底垮蛋了。

        如果冬美他們全體長大成人了,而那時福澤直隆還沒掛的話,大概會把事情向孩子們交待清楚,然後把為意外做的準備重新挖出來銷毀,可惜他沒等得及就進醫院躺下了。

        冬美和春菜也看完了,春菜想了想,先表態道:“大姐,我一定守口如瓶,永遠不會說出去。”

        隻有家主才可以知道的秘密,那必須爛在心裏。

        冬美自然是相信春菜的,輕點了點頭,隻是吩咐道:“先別告訴小四小五和太郎。”她的想法和老爹有點類似,覺得那三個太小,說了不保險,等他們大了再說不遲。

        北原秀次也在旁邊摸了摸頭,有些無奈道:“我也不會說出去,我誓。”

        冬美沒在意,北原秀次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他的人品了,不然依他的能力,早跑出去賺大錢了,留在自家這小破店幹嘛!

        春菜也沒在意,而且還覺得大姐做得對。她倒是注意到北原秀次想避嫌了,但北原秀次對她們非常好,那她們也就必須以誠相待——這涉及到錢財了,把他趕到一邊去,那不信任的意味太明顯了,那不好。

        傳家寶沒有北原秀次的情義有價值,人是必須分清輕重的。

        雪裏在家裏根本不管閑事,對這些一無所覺,隨口也保證了絕對不說,隻是興趣滿滿的看著地圖,樂嗬嗬問道:“這地方到底是在哪裏啊!”

        她看了半天,硬是沒看懂,就覺得那熊頭挺可愛的,一定很好吃。

        這地圖是配有文字記錄的,春菜拿出了手機,找出了現代地圖,粗粗對比了一下,說道:“應該在曾赤山附近。”

        “那是在哪裏?”

        “在飛驒山脈南方尾部,離這裏約1oo公裏。”

        “這麼遠?”雪裏地理考7分,也搞不清飛驒山脈是個什麼東西,但1oo公裏還是能知道遠近的,感覺要跑一天。

        冬美不耐煩道:“遠什麼遠,坐車還用不了兩個小時,咱們爺爺喜歡大城市搬過來的,你有意見找他說去。”

        日本兩次搞城市集中化,打造東京灣繁榮圈,六大經濟圈,她爺爺就從木高跑來名古屋置產安家了,算是鄉下人進城二次落戶,反正福澤老家是在九州,隻要不回老家,搬哪裏一個熊樣。

        冬美看了看表,感覺今天想進山怕是來不及了,心頭又是一陣煩燥,又怒道:“明天一早咱們進山把那東西挖出來,現在吃飯!”

        她想馬上找到看一看,但時間不允許,現在去的話八成要在山裏過夜,而且更沒準備,總不能空著手進山,隻能拖到明天了。

        她話音剛落,夏織夏紗一掀簾子進來了,見他們湊在一起猛然警惕起來,狐疑問道:“你們在商量什麼事?”

        這幾個大的又在私下分好處?又不帶上我們?大家是親姐妹啊,有好處該給我們一份的!

        冬美背身將卷軸卷了起來,往身上一藏,然後便準備去準備登山工具物資了,而夏織夏紗跟在她身後左看右看,齊聲問道:“大姐,你往身上藏了什麼?是不是傳家寶?一定是的,能賣多少錢?”

        冬美根本不理她們,福澤直隆覺得她還太小,她也覺得夏織夏紗太小,不可能讓她們知道家裏的秘密,怒道:“我什麼也沒藏,家裏根本沒有傳家寶,咱們家是窮光蛋,以後別做那種白日夢了,好好勤儉過日子,懂了嗎?!別再跟著我,再跟著我我揍你們!”

        她甩甩小手走了,北原秀次懷疑她是大姨媽馬上前來拜訪了,算算日子好像也確實差不多了,會特別暴躁,這段日子不能太招惹她,而夏織夏紗還不死心,又掉回頭來觀察雪裏和春菜的麵部表情,互相交換著眼色——肯定有什麼事情生,這幾個大的又串通好想多吃多占了。

        她們也沒再問,雪裏春菜和冬美是一夥的,問了她們也不會說。她們開始保持高度警惕,嚴密監視幾個姐姐的動向,但當天沒有任何事情生,一如平常,隻是第二天一早醒來,現三個姐姐和北原秀次全不見了,隻給她們留了張字條,讓她們看好家和秋太郎,冰箱裏有飯,用微波爐熱了自己吃。

        夏織夏紗臭著小臉,覺得這夥大的肯定跑去挖傳家寶了!

        知姐莫若妹,她們還真沒猜錯。冬美早上四點就偷偷把雪裏、春菜和北原秀次叫起來了,直接準備進山把傳家寶弄回來,而北原秀次剛睡了三個小時就給弄醒了,十分無語——你丫是真不怕我見財起意啊!

        “君不密則失其國,臣不密則失其身”的道理你不懂麼?服了!

        他不太想去,但放這三個女孩子獨自進山又覺得有點不放心,最後還是跟著去了——人家這麼信任他,他也得對得起這份信任,這兩天看到聽到的一切他準備直接帶進棺材裏,絕對不向任何人透漏,算是僅次於他是穿越來的第二大秘密。

        當然,雖然那卷軸上對“金窩”的描述挺玄幻的,說是能自動產出金砂,是天神的恩賜,但他也不信真有那麼邪乎,應該是福澤家的祖上是個半文盲,受封建迷信荼毒比較深,結果搞出了這種無腦弱智事。

        但實際是個什麼玩意兒他也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跟去開開眼界好了,也算是一份人生閱曆。

        不過肯定不是金礦,日本近一億三千萬人擠在一起,地麵上就沒有沒被人踩過的地方,再說現代科技那麼達了,礦業探測連衛星都動用了,飛機、車輛、人力更是不在話下,要是真有一大片貴金屬埋在淺層地表,早就被現n次了,依福澤家這種實力,根本保不住,早被人搶走了。

        日本現在四大頂級財團,其中有三家可是以采掘業起家的,金、銀、銅全都挖。這也算是曆史地理原因吧,日本是個多火山國家,地質活動也劇烈,金銀礦眾多,這些財團完成原始積累隻要拚命挖就行了,很輕鬆,曾經一度擁有世界已開采白銀數量的4o%以及接近15%的已開采黃金數量。

        當然,挖了這麼多年曾經的黃金、白銀之國早就挖空了,已經不是馬可波羅書中所臆想的那個遍地白銀黃金的地方,但能留下點殘羹餘渣應該也是挺有可能的,想來福澤家祖上極有可能找到了一處地質斷層,能摳點碎金子下來。

        說不準,說不好,去瞧瞧再說!

        天剛蒙蒙亮時,他們這支四人“尋寶小隊”就開始進入飛驒山脈的山區了,而既然敢叫山脈,那肯定是一片一片的山——日本本就是個多山國家嘛,而飛驒山脈更是日本中部最有名的山脈了,放眼望去,全是山林。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5 22:08
第248章 黃金有魔力

        飛驒山脈位於日本中部,由北向南穿過數縣之地,直抵大海,在海邊形成一片如同斧劈刀削般的斷崖——投海自盡的好地方,有時需要排隊的,算是僅次於自殺森林的完美人生歸宿地。

        其地勢形成原因是小地質板塊隆起後,又遭受冰河侵襲,曆史相當古老了,和阿爾卑斯山脈的成因類似,擁有大量冰川衝刷而成的v字形穀,屬於在遠古時代,冰川靠巨大質量因重力移動,一年開拓幾厘米慢慢積累而成的。

        英國傳教士威斯頓曾經在19世紀末把遊覽飛驒山脈的過程以及風景寫成了一本書,叫做《日本阿爾卑斯山登山及探險》,把飛驒山脈的風景和阿爾卑斯山進行了對比,很是稱讚了一番,於是飛驒山脈以“日本的阿爾卑斯山”聞名於世界,成為日本名山之一。

        現在這裏是個旅遊勝地,可以登山,也可以賞景,冬季滑雪也不錯,西坡被劃入了中部山嶽國家公園,南部部分河穀也開發了水電站,但因山勢過長,也不是處處風景迷人,其中更是還夾有幾座休眠火山,地勢頗為危險,也有不少人跡罕至之地。

        至少北原秀次帶領冬美她們按圖入山,走的處於山脈東部尾巴處曾赤山支脈入口,也就僅山腳下有幾個林業小山村,進了山完全沒有多少人跡,還處在未曾開發的狀態,或者是本身就開發價值不高,根本沒人搭理。

        日本森林覆蓋率有66%,曾赤支脈的森林一直蔓延到了海拔2500米處,樹木重多,灌木叢生,還有很多野生小動物,而雪裏拿著棍子殺氣騰騰的當先開路,左顧右盼,隨時準備加餐,冬美春菜緊隨其後,北原秀次背包守住隊伍尾巴,最後眾人步行了三個多小時,到了山中的一處小小的河穀。

        路很難走,他背了春菜一段路,春菜體力還是不太行。

        冬美抿著小嘴站在河穀上方,拿著手機拍下來的“祖傳地圖”對照了一番,說道:“應該就是這裏了,咱們下去吧,都小心點。”

        說完她仗著身子輕,當先試路,雪裏蹦蹦跳跳在後麵跟著,北原秀次和春菜仔細把河穀上下都看了一遍,沒發現有人,這才對視了一眼齊齊跟上。

        最後,他們一行人安全抵達了一個河穀一頭的一個水潭附近。這是一個由從高處落下來的河水硬砸出來的水潭,而河水從這裏疑似水量猛增,順著河道蜿蜒而下,大概會進入木曾川,最終注入太平洋。

        雪裏看著略顯混濁的潭水表情有些嚴肅,左右看了看,問道:“姐姐,東西在哪裏?”

        冬美指了指水潭,苦惱道:“在下麵。”

        這真是坑人啊,當年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她咬了咬小奶牙,將背包丟在一邊,又說道:“我先下去確認一下。”

        祖宗的話也不可全信,先探個路看看。

        北原秀次也沒反對,給冬美小腰上係了根繩子,以防萬一有什麼不測可以把她硬拖上來,隨後冬美就跳下去了,一時沒了動靜。

        雪裏緊張注視著水麵,而不久後冬美就又浮了上來,嘴唇青紫,打著哆嗦顫聲道:“下……下麵有條水、水、水道,可以進去,和……和卷軸記載中的一樣。”

        這水潭溝通著一條地下河流,而河水不但沒流進地下河,反而從地下河裏往外噴渾水。

        “那咱們一起下去吧!”北原秀次已經開始把要用的東西都用防水雨包緊緊紮起來,保證短時間內不會侵濕了,又對雪裏說道:“雪裏,你在這裏守著,千萬別亂跑,要是我們使勁揪繩子,你就把我們全拖上來。”

        雪裏是屬秤砣的,下水就沉底,根本不會遊泳,水裏的活兒她幹不了,不過在外麵搞一下保衛工作還是沒問題的,真有狗熊來……那誰吃誰還說不準呢!

        雪裏認真點了點頭,而春菜和北原秀次也下了水。冬美當先帶路,小屁屁一翻就又潛了下去,春菜跟著,北原秀次拖著防水包裹跟在最後麵。

        水潭越往下潛水越渾,北原秀次勉強睜大眼睛順著冬美拖著的那根繩子遊著,而冬美下潛了一小會兒,就指著花崗岩潭壁上一個僅容一人入內的大裂縫示意就是這裏了,然後她就一頭紮了進去。

        北原秀次遊到裂縫入口處時,感覺這股噴出來的水流雖然不太強勁,但夾了很多細小碎砂,讓頭臉眼睛都微微刺痛,而且水溫明顯比潭水陰冷,讓人身上更是十分不舒服。

        冬美像條小小的美人魚一樣在前麵奮力遊著,隻有兩條小短腿急促擺動,抵抗著水流的衝擊奮力前進,感覺越遊似乎越往上,很快就覺得身子一輕,腦袋露出了水麵,而一伸手也摸到了岩石。

        她有心理準備,畢竟卷軸上提過穿過地下河道有個大洞。她又伸手亂摸了摸,直接爬了上去,反身開始把春菜和北原秀次往這邊拖——沒敢用太大力氣,怕雪裏在另一麵覺得不對勁一發狠,又把他們三個再拖回去了,那就白挨凍了。

        北原秀次和春菜也爬上了岩石平台,這一暴露在空氣中,似乎比水中更陰冷了十倍,更是有水花撲麵而來。他趕緊從包裹裏掏出了兩條幹毯子丟給冬美和春菜,又從防水包裹中取出了應急燈,直接打開向前一照,頓時愣住了。

        這洞很窄但很高,洞壁上裂了幾個大口子正向外噴著水,落到了自己人待的凹台上激起滿天水花又反卷回去,卸了大半力道後才又拐了個彎向著洞外由高向低快速流去。

        而凹台緊挨洞壁受到反卷激流撞擊一麵的正下方,有一個石窩,裏麵被燈光一照,正閃著散漫的金光,有著一層淺淺的金砂,又映著相對平緩的水麵,折射出了滿滿一洞的金光,波光淋漓間微微晃動,讓洞壁上像是星河降臨人間,不停閃爍,十分璀璨奪目。

        黃金是有魔力的,北原秀次這樣的定力望著那些金砂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一時忘了寒冷,不由自主就走了過去。

        他趟著水走近了像是怕驚動了什麼一樣,蹲下小心之極的淺淺一摸,而指間一片冰涼,但心頭卻莫名其妙有些火熱了——黃金從來都是財富的代名詞,現代人搞不好99%的人都沒見過這樣原生態的金砂。

        冬美和春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而冬美更是喃喃道:“這就是‘金窩’嗎?”

        這就是福澤家祖上發現並世代傳承下來的傳家寶?

        春菜比他們兩個強多了,語氣根本不見任何波動,靜靜答道:“應該是了,大姐!”

        還真是個金窩,名字沒叫錯……一個坑裏全是金砂。

        她平靜的話驚醒了北原秀次,不由一陣自慚——自己其實是個大俗人啊,見到了金子竟然發起了呆,還是心性不夠,輕易就被外物所動了。

        他默默自省了片刻,再看向那窩金砂眼神重新清明起來——也不怪福澤直炳聽說兄長病重垂危了,就從九州跑回來想搶,他可能以前從他父親那裏聽過一鱗半爪,而依祖訓這東西又沒他的份,心中對金子相當渴望,於是就不管不顧了。

        黃金真的有魔力,真擁有人讓癡迷的力量,這隻有在真正撫摸這種原始黃金時,才能明白那種神奇感覺,也難怪古人把這東西當成了貴重貨幣之一,實在是本身就讓人看著就心癢癢。

        北原秀次將手裏的應急燈交給了冬美,讓這還發呆的小財迷看個夠,自己又打開了一個手電筒查看洞內地形,研究一下這大自然奇跡是怎麼形成的。

        他看了一會兒,覺得應該是地下水穿過了某處黃金礦脈,衝刷出了一些砂金——有可能埋得極深——然後因為地震、火山爆發之類的原因,這裏的石壁破了,這股裹挾著砂金的地下水分成好幾股從這裏噴了出來,又落到了平台上反卷回來形成了多股水流連續震蕩撞擊的局麵,其力量衰弱到剛好可以帶走碎石泥砂,而相對較重的金砂則沉入了平台上的石窩中……

        這裏其實是一個大自然形成的一個小型自動淘金場,隻能說是幾種、幾十種甚至是幾百種巧合湊成一起,才形成了這小小的地質奇跡。

        北原秀次看了一圈心中大概有數了,感覺隻能說福澤家祖上命好,極有可能是被人追殺時跳水逃生,從高處順流掉落下來時發現了這神奇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想撈點魚吃甚至是失足落水,結果後來發現衣服上有粒金砂,好奇之下一找發現這裂縫,然後進來看了一眼,最後就發現了這寶物——那倒黴的山中日子冬美她們的祖上說得相當含糊,估計打了敗仗很丟臉,被人追殺有損尊嚴,直接用了春秋筆法。

        北原秀次看著這精巧的自然結構心中讚歎不已,但燈光一掠間,發現石壁上有行字,忍不住走過去細看了看,頓時一陣無語。

        石壁上淺淺刻著兩個人名,中間還有兩顆心被箭穿過,人名是“直隆、果奈”。

        果奈就是冬美她們媽媽的名,這個不重要,但這不是隻能家主知道的大秘密嗎?福澤直隆還帶老婆來過?祖訓呢?而且來就來吧,還要秀下恩愛,這真讓人……真的讓人無話可說了。

        北原秀次看了一會兒,重新又感覺到了遍體生寒。也許福澤直隆曾經年輕過,但他印象中的福澤直隆是個老頭子樣兒,這一腦補就是老頭子秀恩愛……真能秀出一身雞皮疙瘩。

        他又轉回頭來,依舊還是一陣無語、小蘿卜頭正一副醜陋的財迷嘴臉,很興奮的把金砂裝袋,生怕掉了一粒,而春菜舉著燈給她照明。

        拿金子是應該的,沒什麼好說的,這真屬於天賜,不拿恐怕要挨雷劈,但你們倆也不防備我一下嗎?這可是金子啊!你們這樣我好沒麵子啊,你們不會是認為我沒有搶的能力吧?

        為什麼我在你們心中人品如此堅挺?你們多少該懷疑我一下才對啊!

        我也算不上正人君子吧?這是變相發我好人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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