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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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4405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7 19:01
第269章 八狸

  北原秀次上前將那灰毛小動物解救了下來,拿到手裏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小東西頭頂一對尖耳,臉上有一對大大的黑眼圈,裏麵是一雙小小的綠豆眼,下麵是黑色且濕漉漉的大鼻子,脖子上還有一圈白毛,像帶了個圍脖,身上灰毛灰尾,身下四根黑毛小短腿——整體形象很喜感,猛一瞧有些像苗條版的浣熊。

  這小東西落到了北原秀次手裏,感受到了他身上溫和的氣息,再一瞧他嘴角的微笑,不由立刻心安起來,但北原秀次做為一名優秀的廚子,職業病發作了,忍不住掂了掂它的份量,頓時它一雙綠豆眼中驚恐之色又濃了起來。

  這好一陣鬧,鈴木乃希也給吵醒了。她扯著北原秀次的褲腿,像條軟骨蛇一樣慢慢站了起來,歪頭看了看北原秀次手裏這小動物,無奈道:“你們抓這隻狸貓幹什麼?”

  聽了她的話,冬美雪裏她們猛然好奇起來,將這“狸貓”團團圍在中間,驚訝道:“這就是狸貓嗎?”

  在神話故事中,狐和狸都是婦孺皆知的傳統妖怪,但相對於狐的狡猾,狸顯得更可親的一點,普遍和山民相處融洽,一般沒人會故意捕殺。而且在傳說中,狸和狐是死敵,比如日本四國島就是狸的地盤,那裏的狸軍團把狐軍團打跑了,所以四國島沒狐這種動物。

  狸在傳說、動漫影視中,最大的特征就是喜歡惡作劇、嚇唬人,擅長幻術,一般充任搞笑擔當,屬於沒事就坑自己的類型,隻是……

  冬美看了一會兒,眼前這隻形象和動漫中的形象對不起來,動漫中狸貓都都肥肥的,這隻很苗條,不由疑問道:“你確定這是狸貓嗎?”

  鈴木乃希瞥了她一眼,隨口道:“學名叫日本貉,犬科動物,但咱們這裏就叫狸貓,和學術意義上的狸貓是兩碼事,那種是貓科動物,長相和家貓差不了太多。”

  雪裏很執著,再次問道:“好吃嗎?”

  鈴木乃希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一指鳥居下麵的石像說道:“那個九成九就是狸貓的石像,你們要在神社門口吃掉人家的‘護山神獸’嗎?”

  雪裏很失望,北原秀次又看了看手裏這隻狸貓,看它一雙小綠豆眼很靈性,想了想說道:“算了,還是放了它吧!”

  又不是快餓死了,沒必要吃野生動物,而且這家夥讓他聯想起了百次郎那賤狗。

  冬美擺擺手,沒好氣道:“放了放了。”

  她怕惹麻煩,萬一真吃了這東西再給山民追打就麻煩了。

  北原秀次將狸貓好好放到了地上,但雪裏目光也跟著下移,依舊牢牢注視著它。那狸貓仰著頭和雪裏對視了一會兒,瑟瑟發抖,猶豫了片刻,歪倒在地,露出了肚皮,隻舉著一隻前麵的小黑腿微微發顫。

  雪裏驚訝道:“它好像狗呀!”

  鈴木乃希笑道:“它和狗算是近親,也有犬類的等級意識。”

  雪裏猶豫了片刻,對冬美說道:“姐姐,家裏現在有錢了,我能養它嗎?”她一直想養條狗玩玩,但冬美因小時候和狗PK落敗,一直很討厭狗,也不想浪費錢,一直沒允許,而現在家裏藏了好幾斤金子,在雪裏看來家裏已經是巨富了,應該可以養寵物了,而這東西也不算狗……

  冬美沒好氣道:“它願意跟你走,那你養好了!不準給它係繩子!”

  她覺得隻要妹妹一不注意,這小東西肯定玩命的跑,轉眼就會無影無蹤。

  雪裏高興道:“謝謝姐姐!”接著她身上升起了濃濃的王八之氣,對歪倒在地的狸貓嚴肅說道:“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弟了,我現在賜名你為……你為八狸!八狸君,你以後要刻苦修行,以八百八狸為目標,最終成長為它那樣強大的妖怪,明白了嗎?”

  春菜忍不住說道:“二姐,它是母的!”

  雪裏轉頭教育她道:“春菜,要有誌氣,女子未必不如男,母雞也能打贏大公雞!我們身為女孩子,也要有男兒的熱血和誌氣!”

  春菜不吭聲了,她對男兒熱血沒興趣,但也不想和二姐爭辯,而冬美冷笑兩聲,命令道:“都閃開!雪裏,你也給我過來!”她準備縱狸歸山了——妹妹是飯桶已經是人生悲劇,而飯桶不配養寵物!

  眾人都閃開了,雪裏也被冬美揪了過去,八狸歪在地上隻覺得身上壓力一輕,看看灌木叢,再看看那邊一臉殷切期盼的“主人”,遲疑著想奔向自由,但又回憶起不久前雪裏像台高速鏟車一樣猛撲過來的情景,那身上滿滿都是捕食者的恐怖氣息,滿滿都是山林猛獸的滔天氣焰。

  當時它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給雪裏壓在了身上,差點當場去世。

  它謹慎的注意著雪裏,試探性的想站起來,但前足一受力便是一個踉蹌,不由哀哀叫了兩聲——很像鴨子叫,而北原秀次奇怪的上前一看,愕然發現這小東西的前腿折了,無奈道:“它想走也走不了了!”

  難怪剛才“五馬分屍”時叫得那麼慘,骨折了還要受虐待,也真是夠倒黴的!

  雪裏驚訝道:“它這麼脆的麼?”她為了捉活的給北原秀次看,根本沒用多少力氣。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你要一頭頂在我身上,我怕是也得骨折,估計我在你眼裏也夠脆的。

  他取了樹枝來,摸著八狸的前腿給它正了骨,然後又用春菜貢獻的裝飾性布腰帶給八狸綁上了“夾板”,以防二次受創,然後望向冬美,問道:“你看怎麼辦?”

  這小東西現在跑不快,扔回山林很難說能活幾天。這要是捉到吃了另算,但準備放生了,放個殘的回去不合適吧?還不如給它個痛快!

  冬美抿著嘴露著兩個小梨渦思考了片刻,然後看著雪裏一臉祈求,最後歪了頭喃喃道:“還能怎麼辦,先帶回去好了!”

  反正也是白撿來的,讓妹妹玩兩天好了。等這小東西養好了傷,再丟回山林中也行。

  雪裏得到了同意,連忙小心翼翼將八狸接到了手裏,傷心自責道:“是我的錯,我會好好照顧它的,它要是殘疾了,我會努力打工養活它。”

  北原秀次摸了摸她的頭發以示安慰——你剛才還想吃了它呢,這改的也真是夠快的。你這小孩子脾氣,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不過他為了以防萬一,向鈴木乃希問道:“日本貉是保護動物嗎?”

  鈴木乃希搖頭笑道:“不是,這東西很多。就算是,雪裏想養也沒關係。一點小事,隨便找個名頭就行了……咱們在山林間發現了一隻受傷的小動物,幫它養傷這是善心,沒什麼可指責的。”

  北原秀次微微點頭。不好意思,忘了你這家夥節操不多、無法無天了,算是問了句廢話。

  就當在山上抓了一隻兔子好了,北原秀次也不是環保主義者,而雪裏養小動物也不能會出危險——這是一個看見熊就想上去掰掰腕子的野性女孩,這狸貓想咬她純屬自己作死,根本不用擔心。

  他不管了,指著神社充當“導遊”,笑道:“這裏就是大臧神社了,今年新年害你們也沒去神社祈福,在這裏補上好了。”

  眾人無可無不可,跟著他一起越過了鳥居,算是正式進入了神社的範圍內。

  黑漆漆的洞口向外噴著淡淡的寒冷霧氣,看起來很神秘,而過了鳥居冬美四處瞧了瞧,奇怪道:“沒有手水舍嗎?”

  神社入口處一般都有手水舍,就是供信徒淨手、淨口的一個水池。

  北原秀次也不知道有沒有,但看了一圈沒見到,覺得大概是沒有了,笑道:“山裏的神社就別講究那麼多了。”

  冬美撇了一下嘴,但馬上覺得不對,她比較信這個,隻能改口問道:“裏麵不會沒有拜殿吧?”

  北原秀次真不知道,他又沒來過,隻能敷衍笑道:“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一行人進了洞,而洞裏特別冷,地麵有些微微結冰,感覺特別濕滑。北原秀次吩咐大家注意別溜倒了,自己背著秋太郎在前麵摸索著探路。

  洞裏沒人,這不是那種經營性質的神社,不會賣護身符、運簽、繪馬什麼,根本也沒神主巫女——沒收入養不起那些人。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摸到了洞底,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拜殿。真的小,微縮型的木製建築物,人根本走不進去。殿頂垂著一根粗繩,掛著一個巨大的銅鈴,殿前是祈願的地方,點著兩盞大油燈,而一側擺著一個塞錢箱,也就是放香火錢的地方。

  昨天新年有人來祭祀過,殿內還擺著光亮亮的白瓷酒瓶和酒杯,除了以上這些,沒別的了。

  這神社就是修在洞裏稀罕一些,別的平平常常,而眾人也有心理準備,畢竟大臧村看起來也就幾十戶人家,想修得宏偉壯觀那沒那份財力。

  北原秀次不信這個,掉頭借著油燈昏暗的光線看起了洞壁上的壁畫,應該就是大臧村曆史上的那個傳說故事了,裏麵有個半禿老者正惡鬥野豬——相當誇張的表現手法,那野豬看起來有三個人那麼高,像座小山一樣。

  冬美掏出了錢包,開始給弟弟妹妹們分發塞錢,一人五円硬幣一枚,而鈴木乃希恬不知恥的也混在裏麵領了一枚。然後冬美指揮弟妹們分批上前搖鈴鐺,祈願,投塞錢,鈴木乃希搶了第一個,拍了拍小手站在那裏許了會兒願。

  她的願望似乎很簡單,許完了就站到了北原秀次身邊看壁畫,而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奇怪道:“你相信這個?”

  鈴木乃希接受的是西式教育,不像是對神道教感興趣的類型。

  鈴木乃希笑吟吟道:“不靈也沒損失,靈了就賺大了。”

  她是功利派,是打算空手套白狼。要是靈了她八成會出血本真在這裏建個大型神社,不靈那也沒關係,反正就五円錢,還是小蘿卜頭的。

  那邊冬美還在指揮弟妹們好好祈願。說是新年祈願,但實際上就是把新一年的目標說給神明聽,算是一個自我激勵——雪裏和春菜喃喃了一會兒退到了一邊,一起關心起了雪裏新收的小弟八狸,而夏織夏紗沒長大,根本不重視,在那裏嘻嘻哈哈擠眉弄眼。

  她們兩個祈完了願後,冬美猛然警惕起來,揪住她們問道:“你們剛才把塞錢放進去了嗎?”

  “放了啊!”

  “我隻聽到一聲響!”

  夏織夏紗對視了一眼,笑嘻嘻道:“我們兩個算一個人好了!”

  她們連神明的錢也敢貪汙,許了兩個願投了一份塞錢,但冬美不允許,命令道:“把錢放進去!”

  她話音剛落,突然腳下一虛,差點跌倒,而整個山洞也輕微搖晃起來,頓時夏織夏紗小臉上一片蒼白——怎麼回事,神明生氣了?就五円錢而已,要不要這樣小氣?!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7 19:02
第270章 媽媽呀,山崩了!

  山體一刹那間像是變成了個彈力球,讓北原秀次都產生了錯覺,懷疑洞豎著被拉長了,頂底猛然高了半米。他反應很快,強行穩住了身形,還一把撈住了一頭前栽的鈴木乃希,大聲叫道:“別慌,互相扶穩了往外跑!”

  確實不用慌,他來日本留學僅僅八個月就遇到了四次感覺明顯的地震,平均兩個月一次,不能說是日常現象但也真稱不上是罕見現象,但震動稍停他也不敢留在洞裏——給活埋了就慘了!

  地震會產生三種波:縱波、橫波和麵波。

  縱波是推進波,傳播速度較快,大約5-7千米每秒,會最先到達地麵,使地麵發生上下震動,破壞力不高;橫波是剪切波,傳播速度中等,大約為3-4千米每秒,第二個到達地麵,使地麵發生前後左右抖動,破壞力中等;最後是麵波,這是由縱波和橫波在地表相遇時產生的混合波,波長大,振幅強,地震的破壞性主要就是由它造成的。

  所以地震發生時,縱波和橫波之間的時間差就是逃生自救的關鍵了,根據震源深淺遠近不同,通常有五六秒到十多秒的逃生自救時間——電視節目上常出現的“地震預警”就是依據這原理,逃是未必能逃出多遠,但鑽個桌底也能有效降低傷亡機率。

  當然,這隻是指遠處,真遇到大地震還處在震中,基本都活不了,死亡及失蹤率高達93%以上。

  冬美也趕緊命令弟弟妹妹們都出去,雖然目前像是沒什麼大危險,但地震時誰在洞裏也心虛。夏織夏紗也沒猶豫,慌了一慌後抱頭就逃,但其中一個逃了幾步竟然又倒了回來,摸出一枚五円硬幣放進了塞錢箱,大叫道:“錢還給你了!”

  而另一個也沒有獨自逃命,竟然停在原地等她,跟著大叫道:“我們可以再給五円!”

  冬美剛抱起秋太郎,一看氣炸了,飛起一腳踢在塞錢那個的屁股上,大叫道:“快跑!”

  這兩個不著調的東西,學校裏的遇災自救課學到狗肚裏了?

  夏織夏紗其中一個挨了一腳也不敢吭聲,滾著就往前逃竄,而雪裏抓著八狸拖著春菜也在飛奔,還大叫道:“姐姐,你也快跑!”

  北原秀次也沒慢多少,他手裏的是鈴木乃希,而鈴木乃希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他,很害怕被他丟下不管了——她比較缺乏安全感,但好歹北原秀次信譽良好,她這次倒沒有開口就隨意許諾什麼人財兩得,給三億円之類的。

  震動一直沒停,慢慢的洞裏甚至感覺搖晃起來,雪裏越跑速度越快,在微微結冰且很濕滑的地麵上也健步如飛,拖的三妹春菜都雙腳離地了。老四老五身子小巧靈活,連滾帶爬竟然也不輸她多少,多年來常被追打練出來的一身絕技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長長的山洞他們摸黑就跑了出去,而逃出了不短的距離,雪裏一回頭,愕然道:“姐姐和秋太郎呢?”

  北原秀次也訝然回頭,一根直道了能跑丟了?該不能吧!

  主要是現在雜音太多,他都沒注意到什麼時候小蘿卜頭的腳步聲不見的——山洞是開在山腰處的一個峭壁上,而隨著山體抖動,上麵正碎石滾滾,撞擊聲連成一片;樹木齊聲呻吟,滿是連續不斷的斷裂聲,同時滿山的飛鳥也驚叫不停,起起伏伏盤旋不止,很有世界末日的感覺。

  夏織夏紗則指著遠處山頂下方的一片陡坡,結結巴巴道:“那、那裏……那裏是不是……是不是要掉下來了?”

  她們懷疑眼花了,隻覺得那塊陡坡上的樹木隨著越來越劇烈的震動開始傾斜,似乎整麵陡坡打算挪挪地方,想滑到下麵來,而要是直線滑下,目標就是她們這裏——隨著她們的話,遠處傳來的枝幹樹根斷裂聲更響了,而大片的泥土和碎石已經先行一步開始紛落。

  北原秀次隻猶豫了一瞬間,馬上將鈴木乃希扔給了雪裏,命令道:“你們馬上去避難,我回去找他們!”

  他也怕死,但不能不管!

  雪裏本能就接住了鈴木乃希,而北原秀次已經拔腿回奔了。雪裏覺得應該也回去找姐姐,但又覺得應該聽北原秀次的話,一時左右為難,愣在了原地。

  北原秀次知道她本身判斷能力較弱,需要別人指揮,再次回頭叫道:“雪裏,聽話,快點帶她們下去,讓鈴木給你們選地方躲一躲!”

  雪裏叫道:“但你和姐姐還有秋……”

  “聽話!”北原秀次剛接近洞口就看到冬美一瘸一拐抱著秋太郎跑了出來,接著腿一軟滾倒在地,樣子十分狼狽——她跟著跑,地麵在抖,一腳踩空後想穩住身形卻踩到了冰麵上,結果直接來了個大劈叉,傷到了腿——而此時震動突然加劇了,地麵開始扭曲,人像一瞬間到了船上,上麵的碎石泥土掉得更猛了。

  地震帶來的搖晃感更猛烈了,冬美喘了一大口氣剛要再爬起來繼續跑,但一抬頭看到北原秀次正迎麵跑來,先是一氣又是一喜,馬上奮起全身力量將秋太郎甩了過去,大叫道:“你們快跑!”

  自己無關緊要,優先保證弟妹安全!

  北原秀次前衝了兩步接住了秋太郎,原地旋轉了兩圈蓄了力又將秋太郎遠遠甩向了雪裏她們,也叫道:“你們先走!”

  能救一個是一個,怎麼也不能死一窩!

  雪裏靈巧一躍就接住了秋太郎,還本能就卸掉了力量,而此時山林間似乎靜了一瞬間,接著就是轟然一聲巨響,山頂下方的整麵陡坡以勢不可擋之勢向下滑來,目標直指山腰這處峭壁下麵的平台。

  天地之威讓人膽顫,一瞬間北原秀次本能就轉身要向山下逃去,但看到冬美很狼狽的撐起了身子想繼續跑,但腿一軟又單膝跪倒了,本能又將身子轉了回來,奔著她跑去。

  冬美看不到山頂,但山整個兒都在搖晃,本能就覺得不對,不像是小地震,又遠遠看到自己一群妹妹們一臉驚恐的仰望著山頂,忍不住大叫道:“雪裏,帶他們跑,快跑,別停!你這笨蛋,我命令你快跑,不然我揍死你!”

  她真的急了,又罵又威脅,接著又衝著正快速跑來的北原秀次大叫道:“別過來,回去幫他們!”

  雪裏正張大嘴巴看著山上的樹木在強大衝擊力的作用下一根根斷裂飛起,混入石頭泥土形成的巨浪後一同滾滾而下,頭腦一片空白,猛然耳朵抖了抖從天地轟鳴中分辨出了冬美的命令聲,看了看遠處的冬美和北原秀次,又看了看身邊的一群小的和病秧子,猶豫了零點幾秒時間後,把鈴木乃希和秋太郎一夾,頭上頂著八狸竟然沒服從冬美的命令,反而向著洞口跑去,還大叫道:“姐姐,秀次,咱們一起跑!”

  春菜咬了咬牙,一把拉住她,大叫道:“二姐,歐尼桑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去添亂!”

  她比雪裏還心急,但她比較冷靜,判斷了一下覺得如果北原秀次救不出人來,大家全跑過去搞不好要被一起埋掉,那樣回頭連找人來挖都不可能了!

  她死死拖住雪裏,拚命大喊道:“二姐,聽大姐和歐尼桑的話!你不相信歐尼桑嗎?”

  雪裏拖著她跑了兩步,呆了一呆,而春菜把她身子反過來,大聲說道:“二姐,你先帶秋太郎和鈴木姐姐去安全的地方,快!快啊!”

  雪裏咬了咬牙,嗚咽一聲,大叫道:“秀次,你一定要把姐姐救出來,救出來我們馬上結婚!”

  她開出了重賞後揮淚帶頭逃跑,而春菜哄走了她,自己竟然奔著洞口而去了,但鈴木乃希注意到了,大叫了一聲,夏織夏紗正準備跑呢,一瞧追上去齊齊滑鏟就把春菜鏟翻在地,爬起來一前一後抬著她撒丫子就跑,嘴裏大叫道:“媽媽呀,山崩了,三姐你也別添亂了,咱們先逃命吧,醬尼醬不行你更白搭!”

  山頂出現了山體滑坡,雖然沿途樹木眾多,阻力重重,有效降低了滑坡速度,但看著還是讓人心驚膽寒——在下麵等著,這麼一大坨掉下來,不給搗成肉泥也非給當場活埋了不可!

  這種時候應該先自救再救人,挖兩個總比挖三個強!

  她們幾個人沒人做主,各有主意,在那裏鬧成一團,而北原秀次已經撲到了冬美身前,把她一抱就掉頭往山下跑去,但跑過了鳥居抬頭一看,隻見從山頂下方開始的滑坡這麼短時間已經衝到了眼前,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大塊的岩石和斷掉的樹木也鋪天蓋地砸來,頓時步子一頓。

  冬美小臉也被硬生生嚇白了,在這種大自然的威力麵前,人力十分渺小,簡直可以說微不足道。她瞬間判斷了一下滑坡的速度,又迅速看了一下已經鬧哄哄爭執著逃遠了的弟妹們——他們從山上往下跑,越跑越快,有點刹不住的感覺,但衝到山腳下哪怕撞破了頭也比死了強——她心中有些欣慰,至少弟妹們不會有危險了。

  在劇烈的山體顫動中,在巨大的轟鳴聲中,她對著北原秀次大叫道:“放下我,你試著自己跑出去!”

  危機時刻,北原秀次反而心中明亮如皎月,像是每一次生命開始,像每一個芽苞綻放,清明無比——就算小蘿卜頭不是武器發動不了【預讀】技能,他抬眼一看間也判明了局勢:冬美七十多斤,人形,活的,重心不穩,帶著她速度會下降,丟下她確實可以嚐試一下和滑坡拉開距離,然後找個合適的地形躲避,但小蘿卜頭死定了。

  隻是一瞬息的時間,他原地轉了個身猛然發力,還低頭笑道:“來不及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8 20:39
第271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蘿卜幹

  北原秀次抱著小蘿卜頭又重新逃回了山洞中,而且盡量往深處逃去。

  山體滑坡就像是大山剝了一層外皮一樣,對主體損害並不嚴重,與其賭一賭能不能帶著小蘿卜頭在垂直或是水平方向跑贏越來越快的滑坡層,不如老實點回來躲著待援好。

  他跑進了洞不遠,滑坡層就以勢不可擋之勢轟然砸在了洞前平台上,接著裹挾著鳥居繼續向著山腳滾滾而下——整個山洞劇烈顫抖,洞口湧進來的泥土碎石橫飛,尖銳的風聲連成一片,北原秀次猛然撲倒,將冬美小小的身子牢牢護在身下。

  巨大的撞擊聲、折斷聲和碎石呼嘯聲很快便消失了,但震動連綿不絕,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鍾,冬美抱成小小一團,將腦袋縮在北原秀次胸口,但出奇的沒感覺到害怕。

  待到略微平靜下來,北原秀次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泥土和碎石,感覺自己背後略疼但並無大礙,連忙低頭問道:“你有沒有事?”

  黑暗中冬美悶悶道:“我沒事!”

  “剛才傷的腿呢?”

  “隻是拉傷了,也不太要緊。”

  “那你在這兒稍坐一下,我去洞口看看。”北原秀次微微放了點心,著說話就要起身,而冬美下意識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但很快又緩緩鬆了手——被這家夥保護的感覺竟然不壞。

  北原秀次隻當她在害怕,柔聲道:“別擔心,我馬上回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冬美小聲道:“我知道,你去吧!”

  北原秀次輕拍了拍她,然後便掏出手機照亮,向著洞口摸去,心中存了萬一的希望——說不定洞頂露著條縫呢!

  可惜走了幾步便看到泥石蔓延進了洞裏很長一段,硬生生造出了個斜坡,而洞口更是堵的絲毫不見光亮。他不死心順坡爬到洞口上端掏了一會兒,但越掏泥石進來的越多,最後直接罷手了——這三掏兩掏的,把自己活埋了就搞笑了。

  他又倒了回去,冬美聽到聲音帶著些期盼問道:“能出去嗎?”

  北原秀次無奈笑道:“暫時好像……不行。”

  冬美沉默了,而北原秀次把她抱了起來,向著洞內走去,很快到了神社所在。這裏還有光亮,那兩盞油燈是被釘死在地麵上的,地震加山體滑坡竟然也沒倒,隻是新年剛添的燈油灑出來很多。

  借著光亮北原秀次四處觀察了一下,把風衣脫了先墊在冰冷的地上——洞裏濕氣很重,地麵還有霜麵薄冰——他好好把冬美先放在上麵,然後取出了酒瓶酒杯,隨後便直接動手開始拆那個微型神社。

  冬美訝然看著他的動作,驚問道:“你要幹什麼?”

  北原秀次埋頭忙活,嘴裏笑道:“現在咱們生不起病,不能長期坐臥在地上,我要搭個木架子出來。”

  事急從權,死人當然要給活人讓路,這裏隻有這個微型神社是木頭做的,也就隻能拆它了。

  他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但冬美是有些信的,剛要勸他兩句就見他已經把神社推倒了,甚至已經把神社的殿頂也踹了下來,忍了忍便閉了嘴。

  才坐了這一小會兒,屁股下麵還墊著衣服,但她還是覺得一股寒氣把小pp開始凍木了,那要是坐上一天兩天的,搞不好五髒六腑都能結冰,所以……還是搭個木架子吧!

  北原秀次的動手能力很強,三下五除二就把神社拆了個七零八碎,然後以神社底架為基礎,硬生生在洞內一角搭出了個大型貨架一樣的玩意兒,直接把冬美搬到了二層上——木頭雖然也是微濕冰冷,但怎麼也比坐在或濕或冰的岩石上強。

  溫度是一樣不假,但石頭導熱比木頭快,而現在一點點熱量也是寶貴的,不允許浪費。
等一切忙活完了,北原秀次把這洞裏僅有的“食物和飲水”,也就是那瓶酒也放到了木架上,然後張口就吹滅了一盞油燈,隨後又要去吹另一盞。光影一陣晃動,洞壁上如同群魔亂舞,冬美嚇了一跳,連忙道:“咱們都沒有火,吹了就點不了了,還是留著吧!”

  其實她怕黑,而且剛拆了神社,更怕了。

  北原秀次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吹滅了最後一盞油燈,爬到架子上向她解釋道:“這裏現在是密封狀態,氧氣有限,咱們要盡量節約,隻為了一點光亮就放著它燒不值得。”

  他不知道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準備料敵從寬,做好堅持五到七天的準備,而一個人一天需要呼吸兩萬餘次,吸入空氣在15立方米以上,就算這個洞比較大,他覺得還是應該盡量節約一點,不然他早想辦法升火取暖了。

  別看是盞小油燈,但實際上比活人還費氧,更別提燒個火堆濃煙滾滾的了——他是落難,又不是準備和小蘿卜頭一起燒炭殉情自殺,等回頭被人挖出來發現他倆為了取暖照亮全給憋死了,那死了也會被人笑掉大牙吧?

  這理由無懈可擊,而且木已成舟燈已經滅了,冬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抿了抿嘴不說話了,洞裏一時寂靜了下來。冬美在架子一頭抱成了一團抖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咱們還能出去嗎?”

  這算給活埋了吧?

  架子另一頭的北原秀次笑道:“別胡思亂想,咱們肯定能出去。”

  他覺得沒問題,就算不提他,冬美在妹妹們心目中的份量也是極度重要,就是把山挖倒了也是必然活要見人死要見蘿卜幹的,更何況還有鈴木乃希那丫頭,調集大型挖掘機械和專業施救人員不是難事,隻是肯定要花些時間,隻能等了。

  冬美心中還是很虛,低聲道:“今年年初北海道地震,引起了一百多處山體滑坡,死了四十個人呢!現在外麵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外麵肯定大變樣了,要是挖不對地方怎麼辦?要是震中就在這附近,交通徹底癱瘓了,調不來施工機械,雪裏她們用鐵鍬挖來不及怎麼辦?這裏即沒吃的,也沒喝的,還這麼冷,咱們能堅持多久?”

  她越說越沮喪,最後埋怨起了北原秀次,“我都說不讓你過來了,你偏要過來,現在你滿意了?”

  北原秀次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仍然很柔和,在黑暗中微笑道:“你是為我來的,我不能讓你在這兒出事。就算出事了,我至少也應該和你在一起。”

  “但是……”冬美想反駁一句,但隻說了一個詞就不吭聲了,而北原秀次希望她多說說話,那可以緩和一下她的心理緊張——她雖然號稱小老虎,但畢竟也才十六七歲,還是個女孩子,心裏發慌可以理解——他柔聲問道:“但是什麼?”

  冬美沉默了很久才難過道:“要是真出現最壞的情況,咱們兩個人困死在這裏,雪裏、春菜、夏織夏紗和秋太郎他們怎麼辦?”

  她說著說著猛然煩躁起來,叫道:“要是隻有我一個人被困在這裏,我會很安心,因為我知道你會照顧好她們,會帶著她們好好過日子,督促她們讀書上進,成家立業,但現在……但現在怎麼辦?!我早說了讓你不要過來,讓你快跑了,你為什麼總是不肯聽我的話,為什麼總要充大頭,為什麼總要逞英雄!我又沒求你來救我!”

  她態度很差,完全不識好人心,但也知道自己不該說這樣的話,不過她就是忍不住。她做好了北原秀次罵她訓她的準備,但等了一會兒隻聽到北原秀次聲音依舊很柔和地說道:“但那樣我會擔心你,會內疚,還不如和你呆在這裏。有我在,我相信我們生還機率會大一點。”

  冬美愣了愣,歪了頭不吭聲了。

  要是她不劈那個叉拉傷了大腿肌肉就好了,那就沒這些事了。歸根結底,主要問題還是出在她身上——日本每年滑坡事故幾百次,但很少有重大傷亡,像是今年年初北海道那一次是暴雨加地震一起才引起了大範圍山體滑坡,最後死了四十人左右,正常情況除了半夜,基本都來得及跑,根本也沒什麼傷亡。

  當然,再往前說,不來鳥取縣也沒這些事了,不認識北原秀次更沒這些事了,不過那說不定她家早就散架了——這種事根本說不清,埋怨毫無意義。

  她有些後悔埋怨北原秀次了,她從來都是嘴比腦子快的,遲疑了一會兒,小聲說道:“對……對不起。”

  而落難時刻北原秀次根本沒有和她計較的打算,反而繼續柔聲開解她:“沒關係,但現在胡思亂想對解決問題沒幫助,而且我相信雪裏她們,她們一定會把我們救出去的。”

  冬美下意識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反應過來他看不到,又查覺出了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這才記起他的風衣外套裹在自己身上,不由問道:“你……你冷不冷?”

  她隻穿了一件針織大毛衣,下麵是厚絨短裙加長棉襪,挺臭美的,但在外麵零度以上的氣溫裏也算湊合,不過這進了山洞,又潮又陰又冰還不能動彈,裹著北原秀次的風衣她還是覺得冷,那北原秀次……

  北原秀次在木架另一端笑道:“我沒事。”

  他也冷,他把風衣外套給了冬美,上身就剩下一件薄毛衣加襯衫了,這裏氣溫是零下,不冷也不可能,但他還是希望可以盡量讓小蘿卜頭先暖和一點,畢竟他上一世可是北方人男人,絕對比連大雪也沒見過幾次的冬美抗凍。

  冬美緊了緊裹在身上的風衣,遲疑著招呼道:“你……你過來吧!”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8 20:41
第272章 互相溫暖

  冬美輕聲招呼,但北原秀次在黑暗中搖了搖頭,笑道:“不用管我。”

  他並不是大男子主義者,而是他就是比小蘿卜頭強壯,現在又是共同落難,那他覺得自己應該承擔更大責任,照顧好小蘿卜頭,而不是無動於衷,隻顧自己——這是他為人處事的態度,換了一個陌生少女,他一樣會把衣服讓出去,反正隻是冷的難受,隻要別睡死過去,凍死也不至於。

  冬美在架子另一頭見他不肯過來,又催促道:“別充大頭了,明明就是冷,裝什麼裝?快過來,我都……我都不嫌你了,你矯情什麼?”

  北原秀次遲疑了一下,還是拒絕了,畢竟男女有別,笑道:“我真沒事!”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冬美那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一聲風響,他本能伸手一撈,觸手間略有溫暖,恍然發現冬美把風衣扔過來了。

  冬美也是個幹脆的人,如果兩個人都冷的話,這衣服是北原秀次的,她覺得她不該穿。

  而北原秀次拿著衣服歎了口氣,小蘿卜頭這狗脾氣也是沒誰了!

  他摸出了手機照著亮,順著架子慢慢蹭了過去,發現冬美正抱膝坐在那裏瑟瑟發抖——她整齊的劉海下麵露著一點光潔的額頭,微微散發著光澤的烏發垂在肩膀上,隻露出一對小小的耳尖。

  下巴縮在了毛衣裏,掩住了口鼻,隻露著半張小臉,而毛衣袖子也揪長了,蓋過了手背,隻露著幾根手指在外麵,同時因為坐著,短裙也不過膝,外加穿著冬季的長筒厚棉襪,這倒顯得她的兩根小短腿看起來修長了不少,甚至還因為坐姿,讓兩隻穿著小牛皮鞋的腳有些微微內八字,顯得整個人多了兩分乖巧……

  當然是錯覺,這家夥從來不乖巧的。

  北原秀次把手機合上——沒信號,隻能當個手電筒用,還要盡量節約用電,以防需要照明亮不了了——然後坐到了她的身邊,默默無語的將風衣披在了兩個人身上。

  他想讓冬美穿,但冬美明顯不肯自己穿,隻能這樣了,隻是很快兩個人都鬱悶了起來——這樣根本沒用,這披在兩個人身上根本也不保暖,和沒穿沒什麼區別。

  冬美悶悶說道:“你穿吧!”

  北原秀次謙讓道:“還是你穿吧!”

  “這是你的衣服!”

  “你給我買的。”

  “用的你的錢。”

  他們你一言我一句,意見確定不下來,北原秀次想了想,覺得這樣白白浪費熱量真是傻到家了,歎著氣說道:“那你介不介意……”

  冬美在黑暗中歪了頭沒說話。她肯定不介意,剛才已經招呼過北原秀次了,是北原秀次非要矯情——她都沒嫌北原秀次是個從小鑽研小黃書的大色狼。

  北原秀次和她相處久了,也知道一些她的脾氣了。這小蘿卜頭性格別扭,一般不吭聲了就代表默認了。

  他盤好腿,伸手把冬美抱了過來,讓她抱膝側坐在自己膝頭,然後將風衣穿在自己身上,算是兩人共穿一件風衣。

  也就是她是個小號型的女生,換個別人這一件衣服真沒辦法穿。

  不過這麼穿當然還是很漏風,冬美也不看向北原秀次,雖然看了也白搭,這裏伸手不見腳趾,但她還是不好意思看向他。她猶豫了一下,把鞋脫了,好好放在一邊,然後主動調整坐姿,屁股坐在他的一根腿上,腳丫子放在他另一根腿上,盡量把自己小身子擠進北原秀次的懷裏,然後東揪揪,西揪揪,盡量減少跑熱氣的地方,同時嘴裏警告道:“手不準亂摸,現在是沒辦法,但你別想得寸進尺對我毛手毛腳!”

  這家夥愛看小h書,不應該和他擠在一起,但也不能凍著他……這裏也好黑,讓人好害怕,和這家夥擠一擠也能安心點,但敢摸自己屁股就當場擊斃了他!
而擠這麼緊,北原秀次正琢磨手該往哪裏放呢,又聽了她的話,一陣無語後連忙道:“我不是那種人。”他說著話想“舉手投降”自證清白,但覺得不合適,這姿式容易漏風,考慮了一下,還是輕輕把冬美圈了起來。

  兩個人這麼坐好了,冬美嘴裏嘟囔道:“隻是太冷了,你可別誤會什麼,要不是今天特殊,我可不會這樣——我不是鈴木臭屁精那種沒臉沒皮的人!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要是敢說出去……”

  北原秀次說出去她也沒轍,她拿北原秀次沒辦法。好在北原秀次心裏還是有數的,連忙保證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出去。”

  “那是最好!”冬美又哼了哼,遲疑了一下把頭枕到了北原秀次肩頭——多虧了她是坐在了北原秀次的膝蓋上,平時以她的身高還真夠不到這地方。

  兩個人擠在一起,用對方的體溫相互取暖,這頓時就暖和多了,洞中的陰冷空氣都像是瞬間為之退避,甚至北原秀次覺得格外舒服。

  冬美脾氣很差,性格暴躁,但小身子確實很軟,而且很香,奶香奶香的還帶點水果味,抱在懷裏更是像個小火爐一樣,感覺特別暖和。北原秀次微微側低了頭,下巴就碰到了她的一頭青絲,觸感軟軟的,癢癢的,鼻前的香氣也更加濃鬱了,他忍不住把臉貼了上去,而冬美瞬間感到頭頂微微一沉,但隻當他是想幫自己捂著腦袋保暖,也沒反抗,隻是在他懷裏歪得更實了。

  北原秀次心中異樣——這不是他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這樣親密擁抱在一起了,但上一次也是和這個死蘿卜頭,那還是在福澤直隆那老狐狸突然發病,這小蘿卜頭躲起來哭的時候。

  兩次都是她,會不會是天生有緣?

  而冬美現在鼻間全是北原秀次身上的氣息。很熟悉,就是她常用的那種洗衣液的味道,而且她感覺北原秀次身上很溫暖,熱量連綿不絕持續不斷的傳到了她的身上,甚至像是慢慢浸透到了她骨頭裏,頓時害羞的微微發起抖來。

  她的精力主要放在家庭上,除了北原秀次,根本也沒和別的男生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就算勉強抑製,但抖起來就停不下了。

  兩個人貼得很緊,北原秀次馬上感受到了,明白依冬美這種別扭的性子能和他擠在一起並不容易——要換了一個人,小蘿卜頭怕是根本不可能幹這種事,說不定有人提出要抱著她一起取暖,她馬上就會懷疑對方動了色心,上前就是一記福澤家秘技殺豬上勾拳將人打翻在地,然後再踢上一百腳。

  她嘴上警告著自己,心裏其實還是很信任自己的。

  他心頭柔軟起來,忍不住低頭道:“謝謝你了,福澤同學。”她完全可以自己穿這件風衣的,他又不介意,根本沒必要做出這種犧牲。

  冬美在他肩胸處蹭了蹭,悶悶道:“不用說謝謝,反正等離開這裏,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你答應過不說出去的。再說了,這是你的衣服,是我該說謝謝……”

  她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輕聲道:“我早該說謝謝了——謝謝你!”

  北原秀次蹭了蹭她的頭頂,感覺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體驗,越蹭心越軟,輕聲道:“你也不用說謝謝,本來就該讓給你穿的。”

  “不,我不是指衣服……咱們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現在告訴你也不要緊了——你來了後,我特別安心,所以一直想和你說聲謝謝。”

  北原秀次微微一愣,笑道:“是因為店裏的事?那不是早就謝過了嗎?”

  “有一些因為那個,但主要是因為你能照顧好大家,也……也照顧了我。”冬美聲音很低,要不是周圍寂靜無聲,怕是根本聽不到,“以前一直是我在保護大家,照顧大家,你來了後,我輕鬆了很多……你知道嗎?其實我平時很害怕的,怕家裏垮了,怕辜負了媽媽的托付,怕弟弟妹妹們走了歪路,怕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害了大家,但你來了後,我害怕的次數變少了,感覺很安心,覺得就算我犯了錯了,你也會幫我彌補,也會照顧好大家……”

  她一直想說,但拉不下那個臉來說軟話,隻能通過一些織毛衣、洗衣服、換床單之類的小事來側麵表示。

  北原秀次柔聲安慰道:“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盡了最大努力,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人怪你,根本不需要擔心害怕。”

  這是他的真心話,其實他覺得小蘿卜頭除了暴脾氣小心眼外,哪裏都挺好的,真沒有多少可以指責的地方,甚至就是脾氣暴躁了點也沒多少可說的地方。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誰敢說自己一點毛病也沒有呢?一點沒毛病的那是聖人,聖人早就死了。

  很多人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點,隻盯著別人的短處看,對別人的長處倒是直接眼瞎了。那種行為很傻,他可不想做那樣的人。

  冬美沒再答他的話,而是靜靜靠在他的胸前,抬手悄悄抹了抹眼睛。

  北原秀次感覺到了她的動作,訝然問道:“你……哭了?”

  “我沒哭。”

  “你哭了……”

  “我沒哭!”

  北原秀次不信,冬美經常死鴨子嘴硬的,但這好好的哭什麼?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但冬美反應很快,一把拍開了他的手,悶聲道:“別想毛手毛腳占我便宜!”

  北原秀次已經從指尖感觸到一點冰冷濕痕了,柔聲問道:“你還在害怕嗎?”

  “我不害怕!”

  北原秀次真不知道該怎麼把冬美這喜歡嘴硬的毛病治過來,但一時還是弄不清她為什麼會哭——也許她現在心理特別脆弱,很怕死,或者很擔心雪裏春菜那群弟妹。

  很有可能,不然她不會把一直沒說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可能是懷疑真有可能會死在這裏。

  他掏出了手絹摸黑遞到了冬美臉前,溫柔道:“隻要堅持下去,我們一定不會有事的!來,先擦擦眼淚吧!”

  “說了我沒哭了!”冬美這麼嘟囔著但還是接了過來胡亂擦了擦小臉,抬頭又把手絹要還給他,而北原秀次低頭去接,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感受到了對方溫熱的呼吸……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8 20:43
第273章 成就:坐懷不亂

  魯柳下惠,姓展名禽,遠行夜宿都門外。時大寒,忽有女子來托宿,下惠恐其凍死,乃坐之於懷,以衣覆之,至曉不為亂節選自《純正蒙求》。

  麵對著黑暗中傳來的溫熱鼻息和淡淡奶香味,北原秀次一時間腦中警鈴大作,記起了先賢語錄,感覺應該馬上把頭轉開,好達成“坐懷不亂”的成就冬美是信任他才和他擠在一起取暖、共同渡過寒冷的,那為了不辜負這份信任,便應該加倍自律,絕不可做出令她誤會的動作。

  隻是身體不配合……

  他情不自禁就微微低了頭,離那溫熱氣息更近了一些,而冬美在黑暗中迷蒙著月牙眼,也被這溫熱氣息吸引,微微仰起了小臉,雖然覺得應該馬上躲開,但一時脖子不會轉了。

  兩個人忍不住越湊越近,但這時山體猛然一顫,木架子搖晃起來,接著就是劇烈的震動。兩個人心神此時都放在對方身上,毫無防備,冬美直接彈了起來,一臉頂在了北原秀次臉上,而北原秀次受到重擊,馬上也從旖旎氣氛中醒來,趕緊穩住身形,圈牢了小蘿卜頭,做好了從架子上跌落的防衝擊準備。

  好在震動隻持續了四五十秒就結束了,木架子也沒倒。北原秀次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感覺懷裏的小蘿卜頭微微發顫,連忙輕聲安慰說道:“隻是餘震,別擔心。”

  冬美發顫是疼的,她捂著鼻子悶悶說道:“我沒擔心,剛才……剛才碰到哪裏了?”她整張小臉都撞上去了,鼻子直接發酸,分不清哪裏有觸感。

  北原秀次摸了摸嘴,違心道:“應該是額頭碰額頭。”

  太快也太黑,他反正是親了一口,但親到對麵哪了,他也說不好,隻能選了額頭這種相對不怎麼重要的地方。

  他是99%的時間說真話,極少才會說謊話的人,冬美馬上相信了,微微鬆了口氣,初吻用這種方式送出去她可接受不了。她低下了小腦袋,有些羞怒道:“剛才你是不是想……”

  “這個……”北原秀次難得有些心虛,坐懷不亂這種詞說起來是挺帶感的,但真有個香噴噴、軟軟的女孩子坐在膝頭,這操作起來真有點難度他也不是太監,更算不上正人君子。

  他進入深刻自我反省中,而反省了一片刻後,竟然口舌有點發幹,腦補起了冬美剛才的表情。

  冬美則有些羞惱了,但現在全身莫名其妙沒力氣,倒也沒逃走或是再給北原秀次補兩記頭錘,隻是不吭聲了。

  她現在也說不清對北原秀次什麼感覺。說喜歡吧,北原秀次也不是她理想中那種說話很好聽,日常會說甜言蜜語,辦事很浪漫的男生;說不喜歡吧,和北原秀次生活在一起又很踏實,根本沒半點擔心。

  但她也肯定現在對北原秀次沒多少反感了,有時替他洗洗衣服還挺高興。要是北原秀次向她低個頭,說幾句軟話,好好告白一下,最好浪漫點,那她也不是不能答應和北原秀次認真交往前提是妹妹們都沒戲了,隻能她去抵債還人情。

  要是正式交往了,那親親抱抱真是挺正常的,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她也不是完全守舊傳統到古板迂腐的那種,但這沒交往就想偷偷親自己,這是幾個意思?

  覺得自己可以隨便讓他占便宜?覺得自己不知自愛?

  她有點生北原秀次的氣,也有點生自己的氣。雖然剛才看不到,但能感覺到他伸嘴過來了,那時就應該狠狠給他一巴掌,讓她知道自己可不是隨便的女生,自己真要選擇了在高中時代交往,那可不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會以廝守終生為目標而努力。

  一時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氣氛微微尷尬起來。北原秀次想了想,摸出了腿下麵壓著的酒瓶,試探問道:“你渴不渴,這裏有酒,應該度數不高,可以用來補充水份。”

  冬美倚在他的胸前,正在猶豫現在反手給他臉上來兩拳還來不來得及挽回少女矜持,隨口問道:“是神社裏貢奉的那瓶嗎?”

  “對!”北原秀次應了一聲,他們這是吃過早飯跑出來觀光的,路也不遠,根本也沒隨身攜帶水和食物。

  冬美撇了撇嘴說道:“我渴死也不喝那個,我可不想吃別人的口水。”

  她放棄給北原秀次來兩拳的打算了,現在再打,搞得好像自己很在意一樣,那不好。

  “什麼意思?哦,這是……”北原秀次想起來了,畢竟是外國人,反應有點慢。這應該是溝通神明用的口嚼酒,也就是中國古時候的“醴酒”。

  這是中國古代的一種釀酒法,嚼米為曲利用口水發酵進行釀酒,也就是淨口後口嚼香料葉及糯米,然後吐入容器中,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封存成酒。年代越酒越烈,以三十年左右為佳,口味酸中帶甜。

  在神社中這工作一般由專職巫女來完成,而以前市麵上出售的,有的甚至可能是某個老婆婆嚼出來的現代人當然接受不了,會感到很惡心,這種酒已經成為一種宗教儀式性的物品了。

  明白過來後,北原秀次也不敢喝了,但他也沒把酒扔了,至少那瓶子還有用,不行可以想辦法用這瓶子收集一點空氣中的水份,多少也能有一口。

  他把酒瓶又塞回了大腿下麵壓著,免得摔碎了,而冬美重新整理了一下風衣,保證兩個人在不活動的情況下,能夠保持住生存所需溫度。

  接下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餘震又發生了兩次,一次比一次微弱,但山洞洞壁卻微微發出了怪響,不時崩下幾塊碎石,冬美又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不喜歡黑暗,也不喜歡被強行關在某個地方,更不喜歡有死亡威脅。她倚在北原秀次胸前再次問道:“你確定咱們會得救嗎?”

  北原秀次笑道:“會!”洞塌了一了百了,沒塌不用嚇自己,當然要相信會得救了。接著他又柔聲道:“沉住氣,給外麵人一點時間,這才過了兩個多小時,不要急。”

  滑坡搶險沒想像中那麼容易。

  首先,地震餘震就是個威脅,二次滑坡的可能性很高,更何況目前也不知道哪裏發生大地震了,有可能是在大阪神戶,也有可能在島根縣之類的鄰縣,甚至可能是在海裏,誰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搞不好這兩個小時時間,外麵的人還沒完成自救呢,哪有空管他們。

  其次,外麵地貌肯定大改觀,要重新找到洞口就是個麻煩事兒,測準了事半功倍,測不準挖半天就相當於白挖了,所以就算現在已經開始營救了,這點時間八成還沒找準地方呢!

  最後,挖掘本身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救援人員肯定要優先保證本身安全的,總不能讓他們救人沒救著,自己先受傷幾個吧?動作慢是正常的。

  依北原秀次估算,就算外麵的人再心急,能24小時把他們刨出去就算是奇跡了,要是各種不順利,就是花個三五天也正常。

  他也沒瞞著冬美,給她詳細且耐心的分析了一遍,讓她心中有數,免得心情急躁這小蘿卜頭本來脾氣就特別急,要是沒想明白,那就是急上加急。

  冬美微微安心,感覺北原秀次心誌確實要比自己堅硬一點,真能稱得上臨危不亂。要是她一個人在這裏,這會兒八成已經麻爪了,搞不好自己嚇自己已經嚇成了半死。

  她忍不住歪在北原秀次懷裏低聲道:“你有時人還是挺好的!”頓了頓,她反應過來有些失言,生怕北原秀次翹尾巴,連忙又問道:“那個……你覺得我怎麼樣?”

  “也挺好的!”

  冬美微微不滿,這麼簡單?她輕聲又問道:“你覺得我哪裏好?身材好還是長的漂亮?”

  她想轉移一下注意力,免得腦子裏胡思亂想,這會兒就算北原秀次誇誇她的小pp,她也不會生氣,但北原秀次仰頭回憶了片刻,實話實說道:“我覺得你心靈美。”

  他覺得冬美最大的優點就是很顧家,家庭對她來說勝過一切,對弟弟妹妹們十分愛護,這一點他格外欣賞。至於身材長相什麼的,當然也行吧,矮是矮了點,pp挺好看,長相也不錯,很精致,像個人偶娃娃,但真正閃光的地方,還是在於願意為了家人單純付出方法當然值得商討,打打罵罵有些讓人頭痛,但出發點總是好的。

  以他和冬美一起生活了幾個月的經曆來說,和冬美生活在一起未必心情很好,但真的很輕鬆很舒服,這小蘿卜頭整天圍著家團團打轉,交朋友、出門玩耍之類的事根本不考慮,就琢磨怎麼才能把家裏的日子過好,也算是奇葩一枚。

  有時想想將來冬美生一幫小蘿卜頭,整天趕著他們四處亂跑也真是挺有意思的她也許未必是賢妻,但將來應該能當個良母。

  冬美抿了抿嘴,心中更不爽了,她覺得自己除了矮了一點外,還是挺完美的,怎麼到了這小子嘴裏,自己就混了個心靈美?

  自己學習成績好,運動能力強,喜歡小動物,除了料理不會外,也能算是家務達人,人氣應該很高的!

  但想想北原秀次學習成績比自己更好,運動能力比自己更強,日常待人也非常溫和,更是料理達人,吸金怪獸,家務狂魔,人氣炸裂,似乎哪裏自己也比不上他,頓時也發不出脾氣,隻能憋屈著問道:“除了心靈美,別的呢?”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誇誇我能死嗎?這家夥總是這麼讓人生氣!

  北原秀次感覺小蘿卜頭除了顧家以外,似乎也什麼特別的優點了,缺點他倒是能列出十五大條三百四十五小項,想了想笑道:“你唱歌也特別好聽!”

  “唱歌?”冬美萬萬沒想到北原秀次找出了自己這麼一個優點。

  北原秀次回憶起了前不久聖誕節時聽過的那一次,笑道:“就是你上次你唱的那首,給人感覺特別溫暖。”

  他回去在網上找過了,但沒聽出冬美的那種味道,那種民謠似乎隻有心裏特別柔軟才能唱好很奇怪,小蘿卜頭唱出的那種味道,竟然是他聽過印象最深刻的,這貨明明也和溫柔不沾邊。

  現在完全無事可幹,他忍不住請求道:“能不能再唱一次?”

  冬美猶豫了一下,她沒覺得自己有歌唱天賦,有些懷疑北原秀次是想捉弄她,但又感覺他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她想了一會兒,歪在他懷裏輕聲哼唱起了一首不知名的童謠。

  北原秀次聽了兩句原本挺直的腰就塌了,軟軟坐在了那裏,耳中全是略帶奶氣童音的柔美歌聲。他忍不住輕輕打起了拍子,但冬美覺得他煩,純屬亂打,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而北原秀次心中正柔軟,還以為她在安慰自己,連忙輕輕反握住了她的小手。

  冬美歌聲沒停,反手撓了他手心一把,北原秀次手微退,但又被冬美扯住了一根手指頭。

  抓著他,冬美覺得心中安寧,慢悠悠的歌聲也讓她不再緊張和擔心。

  大手慢慢包住了小手,北原秀次把下巴擱在冬美腦袋上,微微眯上了眼,感覺特別舒服,心中特別寧靜。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8 20:46
第274章 你配我還是馬馬虎虎的

  “我睡了多久?”冬美從北原秀次懷裏微微抬起頭,但周圍一片漆黑,當然還是什麼也看不見。

  北原秀次從半迷糊中清醒過來,連忙開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關了機,輕聲道:“三個小時多一點。”

  “還是沒動靜嗎?”冬美姿態柔弱了不少,小老虎成了小羊羔,忍不住又問道:“咱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他們已經在這洞裏困了快39個小時了,要是她一個人被困在這裏,可能會相當堅強,而現在有北原秀次可以依靠,她反而堅強不起來了,總是想從他那裏汲取一些信心和溫暖。

  她想聽北原秀次肯定的回答一定能出去。

  北原秀次輕輕親了親她的頭發,然後將臉貼在上麵傳遞給她力量,果然沉穩笑道:“別急,再等等,咱們一定可以出去的。”

  這兩個人摟在一起取暖已經兩天一夜,男女大防不知道什麼時候自然而然就消失了,北原秀次盡了一切可能安慰著焦躁不安的小蘿卜頭,而冬美害羞勁也沒了,在被困了這麼久後,已經不打算因為一點小小的冒犯就一拳打在北原秀次的臉上,以證明少女的矜持。這會兒被親了親頭發隻覺得心中溫暖,不但沒生氣反而又緊了緊和他相握的手,倚在他懷裏,心滿意足的輕輕“嗯”了一聲他們手牽在一起,這兩天一夜基本沒鬆開過,通過聊天唱歌打發時間,感覺親近了很多。

  北原秀次整理了一下裹著兩個人的風衣,柔聲說道:“那你再睡一會兒吧!”

  冬美在他胸肩處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想睡了。北原秀次從懷裏摸出了酒瓶,又柔聲問道:“渴不渴?”

  他收集了一些薄冰暖化了,喝不夠,但潤潤唇舌是夠了他怕冬美抗議,還特意涮了了一次瓶子,浪費了不少熱量。

  冬美依舊搖頭,說道:“我不渴,那個……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她真的服氣了,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堅如磐石”。她感覺北原秀次是鐵鑄的,兩天一夜就迷糊過幾次,但仍然不急不燥,一但確認了不可能靠自己挖出去後,立刻選擇了節省體力,就這麼耐心等著,甚至還有閑心收集了水以及為她修了一個小型廁所。

  這真的隻能說是一個很冷靜很理智的人,而且抗壓能力極強,真的堅如磐石,鋼鐵神經,讓人安心無比其實是北原秀次是判斷一定會有人來救他們,不然他早就開始絞盡腦汁瘋了一樣挖洞了,他可不是束手待斃型的。

  北原秀次笑了笑,答道:“我沒事,偶爾迷糊個五分鍾就行了。”他不敢睡死了,擔心萬一有點什麼事來不及反應,畢竟冬美腿上有傷。

  冬美也睡不著了,剛他不想睡便想說說話聊聊天,在他懷裏轉動了一下,讓自己更舒服一些後輕聲問道:“那個,這次咱們要沒事,你以後想幹點什麼?”

  北原秀次愣了愣,笑道:“和以前一樣啊,上學和打工!”

  “不,我是說很久以後……我以後想進大商社或是大銀行工作,你呢?以前問你你說沒想好,現在有時間,剛好可以想想!”

  北原秀次還真又想了想,但確實拿不準,隻能說道:“我大概要到大學才會下決定,不過我想自己創業的可能性大一點我這幾年先存一筆錢,然後看六七年後的情況再決定,現在確認終身目標的話,我覺得有點早了。”

  冬美點了點,覺得他想創業也不錯,但還是覺得自己的路比較穩,風險較低,不過還是給他建議道:“也不用非得勉強自己存錢,你可以讓鈴木給你投資或擔保銀行創業貸款。”

  在她看來,鈴木乃希那吃白食的廢物不用白不用。

  北原秀次連忙婉拒,笑道:“不了,不了,我怕她把我骨髓都吸出來。”

  這完全有可能,依鈴木乃希那血腥資本家的本能,和她一起合夥,怕是幹上三五年的,公司莫名其妙就成了她的了。

  冬美對說鈴木乃希壞話還是挺高興的,意見被駁也沒不高興,在他肩頭又蹭了蹭,轉而又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交女朋友?”

  北原秀次心中有些異樣,忍不住歪頭在黑暗中看了她一眼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將來了?再說咱們摟在一起討論這問題合適嗎?你不覺得怪?

  但他們真是難得心平氣和一起聊天,通常他們的交流方式都很特別:他看小蘿卜頭的行為不順眼,勸上兩句,小蘿卜頭反駁,他不吭聲了,小蘿卜頭還不服,追在他身後繼續怪他,他轉頭訓兩句,小蘿卜頭火大開始張牙舞爪,他生氣了捶她兩下,小蘿卜頭打不過他吃了虧就去找春菜訴若,也就是在背後罵他。

  真的是很少有這麼平心靜氣不鬧別扭說話的時候,同時現在也真的沒有任何事可幹,他不由認真了三分,答道:“短時間內沒那個打算,我想等自己能負起責任後再考慮這些。”

  冬美理解的點了點頭,也就是在他肩頭蹭了蹭,輕聲問道:“是因為立花秋日子的原因嗎?”

  北原秀次愣了愣才想起立花秋日子是誰,疑問道:“關她什麼事?”他根本沒把那人往心裏裝,才隔了幾天連臉都記不太清了。

  “你國中時被她拒絕了三次……”冬美也沒有說的很明白,她感覺北原秀次是初戀跪了才性情大變的,對女生開始有些不信任,不然很難解釋國中時想戀愛,到了高校時冷鼻冷臉,盡量要和女生保持距離。

  應該是國中時期受到了巨大心靈創傷造成的!

  北原秀次明白過來了,肚子裏直罵娘,隻是這鍋他不背也得背,但還是忍不住辯解道:“和她沒關係,她還不如你呢!”

  雖然和立花秋日子接觸不多,但聽福澤眾的轉述她的話也大致能有個印象,完全和他的審美觀卡不到一起去,他瘋了去找個那樣的那種頂多可以共富貴,想共患難不可能。

  要是立花和冬美放在一起,他真的寧可娶冬美這死蘿卜頭,這個就算脾氣不好至少品行靠譜。

  他這麼說冬美心裏很高興,但品味了一下又覺得哪裏不太對,但這哪裏不太對又一時有些說不上來,隻能皺眉問道:“你是不是在說我配不上你?”

  北原秀次連忙否認道:“是我配不上你。”

  冬美心中微感滿意,但還是小聲道:“你也不用過份謙虛,你配我還是馬馬虎虎的!”

  北原秀次無語了,我就是客氣客氣,算是給你麵子,你還當真了啊!我配你全家都綽綽有餘,你們家女兒就沒幾個正常人,沒一個好嫁的!

  “那個,你……”

  冬美有些想打探一下北原秀次喜歡的類型,畢竟現在家裏內訌嚴重,隻是有些問不太出口,不太好意思,有種上趕著推銷的感覺,甚至要是問出了他是喜歡自己這一型的,那就更不好意思了……這家夥對自己身體可是一直頗為垂涎的,據春菜反應,他還在不時偷看自己!

  她是覺得北原秀次對她們家幫助巨大,算是首席功臣,感覺按老爹的想法嫁個女兒過去頂人情也不無不可,而春菜覺得北原秀次人品能力過硬,是生活的好伴侶,無論誰嫁過去將來都會幸福,建議趁現在把他套牢了。至於雪裏、夏織夏紗,那三個純粹就是想去享福,意見可以不用考慮。

  她是反對早早戀愛的,讚成應該以學業為重,但目標是北原秀次的話,反對的就不那麼堅決了,感覺相當劃算,至少不虧,隻是北原秀次對她們五個都不錯,完全看不出他的喜好。

  雪裏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唾手可得的現成女友人選,他卻一直沒什麼反應,很奇怪。

  她猶豫了一瞬間,覺得還是問問好,畢竟總不能全家女孩子都在他這棵歪脖樹上吊死,應該早點確定下來誰去還債比較好原本還以為北原秀次眼光高,怕自家妹妹們坑死了他,但看看立花秋日子,感覺他的眼光也就那樣了,可以說十分差勁。

  讓他喜歡立花那種的,還不如從家裏隨便給他挑一個呢,至少自家人人品沒問題,就算最貪財的夏織和夏紗也不是毫無原則的她們也有不少愛慕者,但從來沒聽說過她們利用這一點去騙錢騙禮物。

  她下定了決心,剛要想問問,但北原秀次卻突然輕聲道:“先別說話,你聽……”

  冬美馬上安靜了下來,伸著耳朵細聽了聽,什麼也沒聽到。她比較怕鬼,這裏又太黑,不由握緊了北原秀次的手,又揪住了他的毛衣,疑神疑鬼道:“你聽到什麼了?”

  北原秀次輕輕掩住她的口鼻,更加認真分辯了一會兒,心喜道:“好像救援到了,比想像中快!”

  他聽到了挖掘聲了,而冬美掰開他的手,驚喜問道:“確定嗎?”

  “應該是,雖然聽不太清,但我覺得應該是!大概是金屬和岩石的碰撞摩擦的聲音!”北原秀次也很高興,畢竟就算還沒挖到,這至少證明有人在挖他們,這就不用等堅持不下去了,冒著塌方的危險自己強行往外挖了鬼知道外麵的岩層和土層有多厚,這可是山頂滑下來的一整片陡坡。

  冬美也顧不上打聽北原秀次心目中的理想型了,一伸手就緊緊抱住了他,高興道:“一定是雪裏她們!”

  她眼淚都高興的流出來了,而北原秀次也忍不住緊緊擁抱著她冷靜歸冷靜,但這兩天一夜的時間可真是夠遭罪的,要是能出去當然激動了,誰想留在這冰窖一樣的鬼地方啊!

  在黑暗中兩個人緊緊相擁了片刻,滿是終於能逃出生天的歡喜,而分開後兩個人又再次感受到了麵對麵時的那種溫熱呼吸,而冬美直接輕輕仰起了小臉,微微閉上了月牙眼,小舌尖還潤了潤唇……

  要是沒這家夥,自己拉傷了腿行動不便,心裏也會很害怕,這40個小時怕是很難熬。現在馬上要脫困了,要是他想親親自己,那就親親好了,親完了自己也不打他,反正……反正等離開這裏,這裏的事也不會有別人知道,就當給他的報答好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8 20:50
第275章 必須控製住自己!

  雖然目不能視,但北原秀次又陷入了那旖旎的奶香怪圈中。

  冬美現在就坐在他懷裏,他的一隻手臂圈著她盈盈一握的小細腰,一隻手握著她柔軟的小手,而膝頭更滿是綿中帶膩的觸感,隻憑腦補就能補出一個可愛的心型。

  他的自製力不能說不好,上進之心不能說不堅定,但又陷入了這種氛圍內,真的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他其實心裏是有點欣賞冬美的,而且本身也不是和尚太監,心理年齡更是不過二十歲,就算現在不想交往女朋友,麵對這種誘惑也很難將這誘人的小蘿卜頭推到一邊去。

  有時候想禽獸不如也挺難的,這兩天一夜他心中也有過綺念,也掙紮過多次,都強壓了下去,而此時臨近脫困了,那些強壓下去的念頭反而猛然一起翻湧了出來。

  人品再堅挺他也是個男人,本能就感到口舌又開始發幹,很想吸吮些什麼,明知是在犯錯誤但還是不由自主就低下了頭,輕輕吻在了冬美的額頭上——略微放縱一下自己應該不要緊,就到此為止好了。

  但他猶豫了一些,忍不住又輕輕向下吻了吻冬美的眉眼——人應該控製自己的,不能成為欲望的奴隸,該停下了!

  但他忍不住又向下輕吻了吻冬美的鼻尖——這已經越線了,不能再往下了,必須控製住自己!

  最後……沒控製得住。

  時間一瞬間好像凝固了,冬美頭腦中一片空白,任由北原秀次唇舌索取,隻是在黑暗中眼睫毛輕顫不止,兩隻手臂也慢慢圈住了他的脖頸。

  良久後兩個人才分開,洞內一時寂靜無聲。冬美全身沒有了半點力氣,就那麼軟成泥一樣窩在北原秀次懷裏,感覺暈暈乎乎的像是發著一百度的高燒一般,深刻懷疑自己頭頂已經在冒著白煙了——那小子竟然真的親……親了自己!?

  她有一種自己被親成了熱水壺的感覺,而北原秀次不敢稍動一分,隻是輕輕擁著冬美小小的身子,等著迎接“狂風暴雨”。

  這堅持了兩天一夜的坐懷不亂,沒想到曙光就在眼前了,卻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鑄成了無法挽回的大錯,還是自己個人修養不行,定力不夠,結果人設完全崩了,以後怕是見了小蘿卜頭沒辦法再對她訓來訓去,甚至將來見了福澤直隆那老狐狸也很難有勇氣直視他的雙眼了。閃舞小說網

  他覺得依小蘿卜頭的脾氣等反應過來,肯定要給自己當頭兩拳,搞不好還要大吵大鬧一場,揪著他的領子伸著小短腿拚命踢他,但他感覺自己理虧,準備無論冬美怎麼發瘋,這次他都忍了。

  這和以前不同,以前冬美發脾氣他都占到了理,那真是照她頭上k兩下毫無心理負擔,真的隨便打,反正也打過n次了,並不會影響到正事,屬於無關緊要的日常行為。隻是這次明顯不同了,自己這也勉強算是趁人之危,算是占了她的大便宜。

  但他耐心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狂風暴雨”,反而隻聽到冬美細若蚊蟻般說道:“這件事……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她緩過來了,心中除了極度害羞外,竟然還隱隱有一絲甜蜜,對剛才那個吻沒什麼意見。剛剛的吻就像他的為人一樣,很是溫柔細致,也算是留下了一個有點小美好,有點小溫馨的回憶了——這是她的初吻,要是北原秀次像是野豬拱白菜一樣抱著她一頓拱,又啃又咬,這會兒她八成已經氣炸了。

  她突然提了這種要求,而且是情理之中的事,北原秀次自然馬上應道:“當然,我不會說出去的。”

  他也不是那種隻要占了女生一點便宜就拿出去炫耀的人,又猶豫道:“那個……”

  冬美就算在黑暗中也不敢看他,更不敢再聽他說什麼話,實在是害羞的厲害,快速打斷他的話,輕叫道:“很快就要有人來了,你到那邊去吧,我不想被人看到我們這樣。”

  北原秀次理解她的心情,點了點頭便開始解風衣,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不要緊吧?”

  這反應有點不同尋常,不會內心受到了很大傷害吧?自己也算是辜負了她的信任,這……

  冬美在黑暗中拿手輕捂著小臉,盡量想穩住神,製止熱水壺的狀態再發展下去,但心跳都過一百了,根本也穩不太住,整個人熱氣騰騰,隻能撇了撇嘴不屑道:“能有什麼要緊的,你別想想!現在什麼年代了,我可是個很開放的女生,現代意識很強,這種事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就算是給你願意和我共患難的報答好了……一點點小事,美國人不也整天親來親去的,也沒看他們多在意。閃舞小說網就你事多,這有什麼好問的,電視上天天親來吻去的,有誰說什麼了麼?”

  北原秀次被一頓噴,感覺話雖在理,但還是哪裏不太對。這平時也沒感覺到小蘿卜頭西化很嚴重啊!但小蘿卜頭這麼說了,他做為男生更沒什麼可說的了,隻能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剛才還考慮了一下該不該負責任的問題,原來自己想多了啊!

  他把風衣留給了冬美,自己向著架子最遠端挪去。冬美這次倒是理所當然的全裹到了自己身上,不管他冷不冷了,但聽著他的動靜越來越遠,握了兩天一夜的手也鬆開了,突然感覺很不適,心中空落落的,有些想叫他回來——讓你去一邊不假,但你去那遠的地方幹什麼?你是傻的嗎?

  但她也不好意思再叫他回來,隻能自己憋著氣,猶豫了一下,沒好氣地問道:“喂,剛才是不是你的初……初……”

  北原秀次在架子誠實答道:“是。”

  他上輩子沒交過女朋友,這輩子更不用提了,原本準備把和尚狀態維持到三十歲的,結果一失足差點成了千古恨。

  冬美心中又舒服了一點,而北原秀次還是覺得不太對,感覺她不像不在意的樣子,不由問道:“你的該不會也是吧?”

  冬美愣了愣,猶豫了片刻要不要承認,但承認了莫名感覺有些沒麵子,搞得自己好像給他占了很大便宜一樣,直接仰天大笑了三聲,一口否認道:“我當然不是!”

  要是北原秀次再問,她準備胡編個人名忽悠他,但北原秀次心中突然莫名其妙不舒服起來,但馬上又疑心大起。

  他聽春菜說過冬美以前沒交過男朋友,而他來了後更是和冬美整天同進同出,在學校兩班前後門也緊挨在一起,根本也沒見過哪個男生和冬美關係親密——要有別人不說,內田雄馬早給她傳滿了。

  他懷疑冬美八成又是在嘴硬,忍不住想再追問一句,但猛然間又恍然大悟了:應該是鈴木乃希那妖精。

  這兩個女生有一腿,要是親親抱抱什麼的,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他的不舒服莫名其妙又沒了,感覺兩個女生玩親親似乎也沒什麼值得介意的,但他馬上又覺得不太對了……自己不是對小蘿卜頭起了占有欲了吧?

  按理說,現代社會了,親一下真不算什麼上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夜情都有大把的人,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一會兒無所謂一會兒不舒服的?

  男性本能嗎?

  他一時陷入了深思,開始剖析自己的內心,而冬美在那邊忙著給自己降溫也顧不上說話——這是她人生中重大事件之一了,雖然嘴巴依舊很硬,但心裏始終平靜不下來。

  對一個少女來說,人生中最甜蜜的時刻給了那小子了……不過好像沒什麼反感啊!

  兩人都安靜下來,各想心事。漸漸的,外麵傳進來的挖掘聲更響更連續了,就連冬美也能聽到了,但兩個人也都沒去添亂,依舊縮在洞裏麵以保證安全,而又過了四五十分鍾,終於聽到洞口傳來了一聲帶著哭腔的大喊:“姐姐,秀次,我來救你們了,你們在不在裏麵?”

  是雪裏的聲音,接著就是“哎呀,媽呀,別擠我們”的一連串聲音,聽著像是夏織夏紗,好像她們幾個在一起擠進挖開的洞口導致有人滾進來了。

  北原秀次鬆了一大口氣,連忙叫道:“我們在這裏!”

  他一邊叫著一邊想過去扶冬美起來,她的肌肉拉傷好點了,但仍然有些行動困難,但腳步聲已經連續響起了,隨著幾道光柱急速搖晃,雪裏一馬當先就衝了進來,拐過彎角一眼就看到了木架子上的北原秀次和冬美,激動叫道:“太好了,你們果然安然無病!乃希說你們肯定不傻,一定跑回洞裏來了,果然在這裏!”

  她一邊大叫著一邊往這邊跑,淚水奪眶而出,看樣子是想衝到木架上來,而北原秀次連忙提醒她道:“雪裏,這架子不結實,你別……”

  冬美正扶著北原秀次想站起來呢,也驚叫道:“你別過來,我們自己下……”

  雪裏情緒正激動,動作格外快,他們話才說了一半雪裏已經跳了上來,頓時木架子另一頭一翹,做為臨時搭建的小型木製建築物根本受不了這種摧殘,直接垮了。

  木架子還是有點高度的,北原秀次連忙托了冬美一把,以免她傷上加傷,最後兩個人直接掉落在一堆雜木當中,而雪裏更是毫不在意,隨手打開了幾片殘木斷柱,上前一把就抱住了他們,把他們腦袋一起緊緊摟在了胸前,哭著叫道:“嗚嗚,我終於找到你們了,當時我就不該走的,對不起!對不起!”

  冬美兩天一夜沒進食了,真沒什麼力氣,而雪裏力氣又格外大。她拚命反抗,但還是掙紮不開,小臉深深埋在了大兔子中,連話都說不了,心中真的狂怒了——我兩天一夜在這裏好好的,被那家夥照顧著連頭發都沒掉一根,結果你剛來就打算悶死我嗎?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殺我的?

  北原秀次情況也沒比她好多少,他有技能不假,但此時體能及不上正常時的三成,根本沒多少力氣,想把雪裏掀翻在地根本做不到,隻能勉強保證自己別給兔子悶殺了,甚至都不敢太掙紮,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比如赤手搏兔之類。

  這時春菜、夏織夏紗也趕到了,二話不說,撲上來就一起摟住了他們三人,流著淚亂七八糟的大叫不止。

  春菜心疼的眼淚都流個不停,拿著手電照著冬美的身上反複看,心疼地問道:“大姐,你有沒有受傷?歐尼桑呢?哪裏不舒服嗎?大姐,歐尼桑,你們說話啊!別嚇我!”

  夏織夏紗一個人去摸冬美,直接高興大叫道:“心跳的很有力,特別有力,大姐她沒事!腿和手也都在!”

  另一個去摸北原秀次的胸,也激動叫道:“歐尼醬也很健康!他們都沒事!歐尼醬的頭呢?我給你喂水和巧克力……快照一下,頭在哪裏?”

  雪裏依舊在嚎啕大哭,手臂摟得更加用力了:“對不起,我不該自己先逃走的!姐姐,秀次,我對不起你們哇!”

  冬美:“唔、唔、唔……唔……”

  北原秀次連續悶聲命令了雪裏幾次讓她先放了自己和冬美,但福澤家女兒們聲音一個比一個尖細,一起哭叫把他的聲音完全淹沒了,根本和沒說話一個樣。

  這幫混蛋,先把我們抬出去再哭天喊地啊!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8 20:52
第276章 大姐沒打歐尼桑吧?

  北原秀次和冬美被抬出山洞時,洞外滿天星光,就像黑天鵝絨上撒滿了細碎的鑽石。

  受地球公轉影響,在北半球中緯度地區,春冬兩季是很難觀測到銀河,但躺在擔架上的北原秀次仍然認為冬天的星空是最美的,是亮星最多的,是一年中最壯麗的時段。

  大概是冬天觀星最痛苦,來之不易,所以星空格外燦爛。

  他閑的無聊開始辯認星星,先找到了最亮的天狼星,又依據它確認了參宿四和南河三的位置,也就是確認了“冬季大三角”,然後開始給星空劃片,想找出獵戶座、大犬座和小犬座,但他看著那三顆亮星,腦子不由自主就歪了……這三顆星有點像是自己、冬美和雪裏的關係啊!

  自己不是搞出了狗血三角戀了吧?大部份人都覺得雪裏是自己的女朋友,但自己知道還不是,現在又親了冬美,而冬美和雪裏是雙胞胎姐妹,雪裏偏偏又莫名其妙認為是自己的未婚妻……難道僅僅因為一時失控就把日子過成八流狗血言情劇了?

  冬美是怎麼想的呢?她真的很無所謂嗎?

  他一時在那裏仰望星空出神,走在他身邊的鈴木乃希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問道:“在後怕嗎?”

  地震發生在鄰縣的北鳥島上,裏氏61級,對震中來說也勉強算是天災級別了,而他們這裏隻是受到了波及,基本沒有房屋倒塌,僅數人受輕微傷——包括北原秀次和冬美。

  山體滑坡也沒有衝進大臧村,對當地居民可以說影響不大,但大臧山從山頂到接近山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正三角形缺口,樹木基本全部倒伏折斷,碎石成片,要想重新恢複以前的山林茂盛,怕要是再過個七八年了。

  北原秀次側頭看了她一眼,也搞不清自己算不算是把鈴木乃希“ntr”了,不由自主客氣了三分,笑道:“沒有,不過你是怎麼這麼快找到我們的?”

  他聽原主父母說過了,挖掘位置是鈴木乃希指定的,雖然不能說是鈴木乃希把他們救了出來的——大臧村全村身強體壯的人好像都出動了,原主父母正沿途挨個兒鞠躬感謝——但說鈴木乃希是首功卻也不過份。

  鈴木乃希絲毫沒有推讓功勞的打算,直接把這首功領了,有些狡黠地笑道:“我有機械記憶能力,站在村裏看看現在山的樣子,再和以前的樣子重疊一下,然後按視距繪圖法測算便可以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聽起來像是兩張照片在腦子裏疊在了一起。

  北原秀次默默點頭,這病秧子身子骨確實夠差的,但腦子也確實夠奇特,也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遺傳,不過不愧天生有才能的人。

  鈴木乃希輕輕給他往上拉了拉厚毛毯,非常明顯的強調道:“這次你能及時脫困,我是出了大力的,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

  她不但組織了挖掘工作,還把自己暗中跟隨的保鏢也派上了陣當苦力使喚,更是開出了重酬,表示以後會以北原家為中心,包產全村出產,價格極優——她還沒忘了要扶持北原家當個小承包商的念頭。

  如果不是她這麼做,全村人的壯勞力也未必會冒著餘震、二次滑坡的危險直接開上山去按她的吩咐開挖,八成會先通知政府,等待政府派專業人士來搶險時再從旁協助。

  鈴木乃希至少讓他們要少受了一到兩天的罪,而北原秀次轉了轉念頭便想明白了,看著她凍的通紅的小腮,毛絨絨的護耳,在脖子上繞了三大圈的圍巾以及臃腫到有些像是小熊一樣的羽絨大衣羽絨褲,很幹脆的認了這份人情——鈴木乃希很怕冷,冬天到了整天半死不活的,能為了他和冬美在野地裏待上兩天一夜,這很不容易了。

  他笑道:“我知道了!”以後按她的口味調整一下食譜,將來再給她調養一下身體,這樣應該就算可以了。

  鈴木乃希滿意一笑,倒也沒有再借機提什麼非份要求。她現在也挺了解北原秀次了,感覺要是非得和他擰著來,他是真敢把自己擰成麻花的,所以威逼他、強迫他、欺騙他沒什麼用。

  相反,隻要對他好,他就會自然而然的回饋同樣的關懷和照顧,甚至會愛屋及烏加倍償還。

  簡單的說,這家夥吃軟不吃硬,那以後就文火慢燉他好了,早晚有煮熟的那一天。

  她心滿意足的閃到了一邊,給剛湊過來的雪裏、春菜、夏織夏紗讓出了地方。這四個人兩天一夜也沒怎麼睡好,借著微弱的燈光都能看出憔悴了不少,臉上也都有汙痕,身上也滿是塵土,明顯拚命努力過了。

  雪裏雙眼紅腫,滿臉委屈,拉著北原秀次的手低聲問道:“姐姐還在生我的氣,秀次你還在生氣嗎?”

  北原秀次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當時隻有你能把跑不動的秋太郎和鈴木同學帶走,你沒有錯,雪裏,並不是不講義氣,所以別難過了。至於你姐姐生氣……她應該是在氣你差點悶死她。”

  雪裏愣了愣,驚訝道:“啊哩,我怎麼可能想悶死姐姐?你們都不知道我這兩天有多擔心,夜不能寐,食不下咽,連飯也隻能吃五碗了,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她頓了頓,又很傷心難過地說道:“要是你們出事了,我大概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可能會遺恨終身,從一而終,終恨而死,死無葬身之地。”

  這食不下咽你都吃的比我多嗎?而且從一而終是怎麼連出來的?要給我守寡?北原秀次有些驚疑不定,頓時語塞了片刻,而春菜把他的手又塞回了毛毯下,很靜氣地說道:“歐尼桑還是多休養比較好,有話回頭再和二姐說。”

  北原秀次望向春菜,看她眼也是腫的——雪裏和她都很少哭,這次怕是真嚇到了。小蘿卜頭算是長姐如母,雖然經常對她們大吼大叫甚至又打又罵,像個混蛋型姐姐,但她們之間的感情也絕對不容質疑——趕緊笑道:“剛才檢查身體不是都說了嘛,我其實沒事,不用擔心!這次也辛苦你了,春菜。”

  春菜剛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夏織夏紗一起撲到了擔架上,把小手齊齊伸到了北原秀次麵前,給他看一手的小水泡,四隻大眼睛亮閃閃的像會說話一樣望著北原秀次:歐尼醬,我們為了救你受了好多罪的,你看……是帶我們騎駱駝還是給我們漲薪水?

  她們這是發現北原秀次和冬美沒大事兒,白害怕了一場,就又開始琢磨自己也受了苦了,想混點好處,而北原秀次明白她們的意思,也不介意,笑道:“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等回頭我和你們大姐商量一下。”

  春菜將她們擠到一邊,示意她們別妨礙擔擔架的人和北原秀次,靜靜說道:“歐尼桑不用理她們,剛才她們想漲薪水大姐已經拒絕了。”

  雪裏在旁邊連連點頭:“沒錯,姐姐說寧可再把自己再埋回去也不會給她們漲時薪。”

  夏織夏紗很不服,對著春菜雪裏抱怨起來,而春菜直接告訴她們這是應該做的,就根本不該要酬勞,不然親情哪裏去了?但夏織夏紗自有一套歪理,她們又改口想要謝禮……

  她們的聲音都很有特色,酥的酥,糯的糯,冷的冷,雖然是在小聲爭吵,但北原秀次聽了心中卻很愉悅,慢慢眼皮打架閉上了眼,直接睡著了——冬美沒少睡,窩在他懷裏睡的還挺舒服,連噩夢都沒做過,但他可是就斷斷續續迷糊了七八次,兩天一夜頂多也就算睡了兩三個小時,這會兒得救的那股亢奮勁過去了,也支撐不住了。

…………

  一行人返回了北原家,北原拓和北原一花送走了幫忙的人,準備回頭再一家一家正式道謝,又再檢查了一下北原秀次的狀況,確認了他連點皮都沒擦破,而北原秀次又給弄醒了,連忙感謝了原主父母幾句,又喝了兩大碗蜂蜜米湯,再三婉拒了去“主臥”休養的好意,留在堂屋休養,反而請原主父母快去休息——他們也很焦急,挖的和雪裏她們一樣賣力,熬了兩天一夜臉色看起來比北原秀次還糟。

  他們也確實撐不太住了,見北原秀次不像有事的樣子也基本放了心,沒再勉強他,又一起去問候了冬美,而冬美挺精神的,正猛灌米湯中,順便安慰一下也一直在擔心的秋太郎。見他們來了,連忙也請他們趕緊去休息,自己這邊有妹妹們照顧,不必擔心。

  雙方互相客套了幾句後,北原夫婦走了。冬美看看妹妹們也臉色不太好,明顯都蔫了不少,明白她們其實也很累,馬上命令她們也趕緊睡覺,至於鈴木乃希早就睡死過去了——她雖然沒幹體力活,但身子骨不行,這兩天一夜隻是睡不好就夠她喝一壺了。

  很快大家都睡下了,而冬美挺精神,一時睡不著,開始在被窩裏翻身。翻了一會兒身想了想,偷偷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向門外摸去。

  兩天沒洗澡了,剛才雖然用熱毛巾簡單擦了擦,但身上特別是頭皮還是很不舒服,現在又睡不著,閑著也是閑著,那自己去泡個澡好了。

  但她剛帶上沐浴用品和替換衣服離開臥室,春菜就警覺的醒了過來,連忙追了出去,低聲問道:“大姐,你不好好休息,要去幹什麼?”

  她眼神很警惕,似乎在擔心冬美夜間去偷雞——她差點失去了最敬愛的大姐,媽媽的另一個化身,本就很不安了,這會兒格外關注冬美。

  “我想泡個澡,你不用管我,春采。你也累壞了,快點去好好睡一覺。”冬美把春菜往回推,這件事也真是奇葩了,感覺救人的比遇難的還累還慘。

  是那小子把自己照顧的太好了,自己怎麼也不累?

  春菜不肯,堅持道:“大姐,你現在腿腳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去吧,剛好我也想泡個澡!”

  冬美傷的還是以前參加ih劍道地區預選賽時受傷的那條腿,春菜很不放心,生怕她再溜倒了導致一根腿一年反複受傷,最後成了玻璃腿。

  冬美想了想也沒反對,泡個澡也是有助於好好休息的,便讓春菜也拿了沐浴用品,然後讓春菜扶著她一起去了北原家的浴室。

  北原家的浴室很小,也沒浴缸,還是那種傳統的大木桶,但卻掛著熱水器,依舊是半傳統半現代化的組合。這也不是第一次在這兒洗澡了,不陌生,春菜用沼氣開始自動燒水,而冬美坐在一邊等著。

  春菜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輕聲問道:“大姐,在山洞裏,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她早就想問問了,畢竟大姐和北原秀次在一起獨處了兩天一夜……大姐沒打歐尼桑吧?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8 20:54
第277章 世界上最好的大姐

  冬美劣跡斑斑,經常使用暴力,滿是不良前科,明明是個小豆丁型的妙齡少女,但大多數時間處在更年期大媽狀態中,日常暴跳如雷。那在確認了她和北原秀次一起被困了40小時後,春菜很懷疑冬美在焦躁不安的狀態下有沒有在山洞裏大發脾氣,會不會拿北原秀次當過出氣筒。

  而且春菜更是深知冬美脾氣的,她經常腦子一熱就發火了,但很快事後就開始後悔,不過因為愛麵子卻怎麼也不肯去道歉,小嘴比煮熟的鴨子還硬——這種事出過無數次了,冬美現在坐著不言不語的樣子就有些像是在後悔。

  春菜覺得有必要問問,如果確實是冬美又犯了錯誤,那現在和北原秀次的情份不同以往了,必須勸著冬美好好向北原秀次道個歉,那樣多少也能挽回一些不良影響。

  但冬美猛然心虛起來,忍不住抬手摸了嘴唇,哪裏露出了馬腳,春菜看出來了?她連忙顧左右而言他:“水多久能好,春菜?”

  春菜心中一緊,更確定了,但還是先答了她的話,“還要十多分鍾,大姐。”接著她過去拉著冬美的小手,懇切勸說道:“給他好好道個歉吧,大姐。北原尼桑氣量很大,隻要好好道歉他就不會生氣了。”

  冬美怔了一下,忍不住嘟囔道:“我憑什麼道歉,是他主動的!”

  春菜看冬美的小臉都紅了,坐在那裏輕扭著身體,猛然間滿是少女的嬌羞,驚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姐?”

  北原秀次的人品非常之堅挺,畢竟是經過了種種磨難考驗,並不是憑空而來的,十分值得信賴,非一般男生可比,所以就算孤男寡女共處了40小時,春菜根本也沒往男女之情上想過,打死也不信北原秀次會趁人之危,對冬美毛手毛腳,行無禮之事,倒是覺得冬美打了北原秀次的可能性比較高,而在那種極端條件下,依北原秀次的性格八成又會暫時忍讓,憋在肚子裏成了積怨,等著秋後算帳。

  隻是現在看大姐這表情……不像啊!自己猜錯了?

  冬美心裏很害羞,不過單獨守著最信任的妹妹也不怎麼隱瞞事兒,低聲道:“他吻了我。”

  春菜身子一抖,又驚又怒道:“是他強迫您的?”高估北原尼桑的人品了?沒再幹別的什麼事吧?

  “啊……那倒不是。”冬美猶猶豫豫著答了一聲,倒還有三分良心沒給北原秀次扣黑鍋。

  春菜身子馬上又是一顫,又驚又喜道:“那是大姐自願的?”

  難道自己盼望已久的好事成了?

  “那不可能!”冬美斬釘截鐵道。

  春菜無語了,那隻剩下您強迫他了啊……您不能這麼不著調吧?女生強吻男生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隻是這話她不敢問,眼下她感覺大姐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渾身都開始冒熱氣了,再問怕她最敬愛的大姐直接原地爆炸。她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大姐,您能詳細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冬美歪著頭望著地麵,結結巴巴把被困時洞裏發生的事緩緩說了一遍,最後小聲道:“是我連累他被困的,他都沒衝我發脾氣,還一直對我很好,沒把我丟在一邊不管,一直都細心安慰我,我就是想著要結束了,給他點福利算是報答,沒別的意思,你別想歪了。”

  春菜聽了一會兒都漸漸恢複冷靜了,聞言又無語了:您要報答他方法多的是啊,用得著給這個嗎?臨時沒有辦法,日後報答也行,急什麼?萬一下次再被他救一次,您是不是還得讓他摸摸小pp當謝禮?您少女的矜持呢?這真是……服了!

  她搞不清狀況了,遲疑著問道:“那是大姐您的初吻吧?”

  這種謝禮她感覺貴重過頭了!

  冬美輕點了點頭,但馬上強調道:“他不知道的!我騙他說不是,他好像信了。”

  “為什麼要騙他,大姐?”春菜更懵了,完全不明所以。

  冬美鬱悶道:“已經給他占了大便宜了,總不能承認了讓他更得意了吧?不然以後還要一起生活,他用鼻孔看我怎麼辦……他現在就經常用鼻孔看我了,明顯瞧不起我。”

  春菜盯著冬美直眨眼,無話可說了,真的是一肚子揪心——人家沒瞧不起您,隻是人家比您高三十幾公分!您也不能要求人家平視著您啊!

  再說您這是何苦呢?別人都是人前賣乖,您怎麼硬是要反著來?咱們一母所生,一個家庭長大,怎麼就您性格這麼別扭?您這別扭脾氣到底是怎麼養成的?您長得可愛,但從小到大一封情書沒收到過,以前我還挺奇怪的,現在看看,您真的全憑實力單身啊!

  春菜無力吐槽,卡了半天殼後才又問道:“大姐,那您打算和他交往嗎?”

  總不能白白把初吻交出去了吧?

  冬美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不,那不可能!他保證不會說去的,我也隻告訴了你,隻要咱們都不說,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為什麼,大姐,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啊!你們之間都發生這種事了,那說明他對您還是有好感的,難道是……難道是您還討厭他?”

  冬美猶豫了一下,對春菜倒是實話實說:“現在有點討厭不起來了。”

  “那就是喜歡了?”

  冬美遲疑了一下,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他這次對我好好說話了,沒頂過嘴,一直很溫柔,當時是有點喜歡的。”

  她說完有些害羞,不想談這個話題了,指了指熱水器上的儀表又說道:“水好像燒好了,春菜。你先洗,我來幫你洗頭發。”

  “一起洗吧,大姐!”春菜回頭看了一眼,隨口說道。

  “好!”冬美也沒反對,親姐妹一起泡泡澡沒什麼關係,而且她們都是小不點兒,浴桶不大但裝她們兩個也不算擠。

  春菜暫時停止了追問,開始往浴桶裏放熱水,調試水溫順便放泡澡粉,而冬美在旁邊用溫溫的清水簡單先仔細衝洗了一下小身體,然後在春菜的幫助下直接爬進了浴桶,頓時燙的小身子都整個兒紅了,不過身體裏的寒氣和疲勞像是一瞬間就被擠出了體外,有種酥酥麻麻飄飄欲佩之感,忍不住靠著浴桶的邊沿舒服的輕輕哼哼起來。

  春菜也很快衝洗了一下身體,隨後也爬進了浴桶,燙了一條熱毛巾給冬美頂在頭上——頭發先不用急,等泡舒服了後再洗就行。

  兩個人一人一邊靠在浴桶壁上泡了一會兒,春菜輕輕揉搓著冬美的發梢,直接建議道:“大姐,您和北原尼桑交往吧!”她一直是持這個意見的,現在感覺時機終於成熟了,終於可以大膽說出口了,“大姐,人生不會充許錯過的,請不要在意麵子什麼的了,拜托了!”

  冬美雙臂搭在桶壁上,仰臉看著木質的天花板,喃喃道:“他說現在不想交往,我可不想倒貼,不過就算不在意麵子問題,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我以前惹他生氣過好多次,搞不好他嘴上不說,心裏一直記恨討厭我呢!再說了,雪裏、小四小五都挺喜歡他的,我也不能那麼不要臉去硬搶——我是大姐,必須給她們三個做行為表率!”

  春菜想了想說道:“大姐,歐尼桑以前就經常盯著您的背影看,這次又吻了您,我看他對您絕對是有好感的,不可能討厭您,而二姐、小四和小五,她們三個其實都沒長大,二姐是拿父親的玩笑當了真,還想著去長期吃白食,小四小五更是不懂事,她們就是想去占便宜領零用錢……”

  “小四小五確實小,可以不用考慮,主要是你二姐!你不知道,春菜,學校的人都以為你二姐在和他交往。”冬美拿熱毛巾燙了燙臉,悶悶說道:“這麼一說我突然後悔了,將來他和你二姐在一起了,我和他相處會不會很尷尬?”

  “二姐還是小孩子性格,還有點男孩子氣,她根本不懂情情愛愛的,大姐!”

  冬美鬱悶道:“這我知道,她八成根本不知道交往嫁人後該幹什麼,她一直就隻掂記著吃,但我是大姐,就是這樣我也不能和你二姐爭的。”

  春菜表情嚴肅下來,輕輕握住了冬美的手,認真說道:“我明白大姐的意思,大姐一直希望二姐能幸福,希望我們都能幸福,但請別忘了,我們也希望大姐可以幸福!”

  她頓了頓,十分認真地說道:“大姐,您已經為我們付出良多了,我們都看在了眼裏,也都有人心,懂得感恩,我們也都希望您能幸福!”

  冬美擺了擺手,鬱悶道:“說得太過了,春菜,我也沒幹什麼,你們將來不生我的氣我就滿足了。”

  春菜連連搖頭,輕聲道:“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姐,沒人會生您的氣!”

  她的聲音十分誠懇,發自真心,而冬美愣了愣,突然有些鼻子發酸,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身子不由縮進了水裏——她沒少打罵妹妹們,這猛然間說什麼“最好的大姐”她有些感動也有些心虛,感覺受不起。

  春菜又低下了頭,輕聲道:“所以我希望大姐去問問他,萬一他不喜歡二姐,難道大姐就要白白錯過了嗎?如果讓我選,我覺得您是咱們裏麵最應該幸福的那個,至少應該是第一個獲得幸福的!”

  她最後語氣堅定地說道:“大姐,拜托您鼓起勇氣,去問問歐尼桑真實的心意,是喜歡您還是喜歡二姐!拜托了您了,我真的不想看到您錯過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18 20:57
第278章 你排一百零一號

  北原秀次睡夢之中好像又隱隱聞到了那股包圍了他40小時的奶香味,而且隱隱感受有人在揪他的被子。他挺累的,一時睜不開眼,而很快那股奶香味開始變淡,似乎要離開,他終於醒了過來,支起身子一看,發現一個小小的黑影正要離開堂屋,連忙問道:“那個……有事嗎?”

  他聞香識蘿卜頭,覺得應該是冬美。

  冬美訝然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吵醒你了?”

  她受了春菜慫恿,忍不住想問問北原秀次是不是喜歡自己。她是個急性子,洗完澡便跑來了,但過來了又不太忍心吵醒他,隻是給他掖了掖被角便又打算回去,反正以後日子長得很,也不必急於一時,沒想到北原秀次還是醒了。

  北原秀次披上了一件外套坐了起來,拉了兩下燈繩,把節能燈調到弱光狀態,笑問道:“沒關係,是有什麼事嗎?”

  冬美猶豫了一下又蹭了回來,老老實實跪坐在他不遠處,小聲道:“是有點事想問問你……”

  “請說!”北原秀次啃完了人家後,態度那是相當的端正。

  “就是……那個……”

  冬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而北原秀次看她這欲言又止的樣兒,微微沉吟了片刻,心裏有點猜測了,但也不敢確認,怕說錯了話,便謹慎問道:“是什麼事?”

  冬美歪頭憋了一會兒,爬起身想要走,悶悶道:“沒事,就是看你累壞了,過來問候一下!”

  北原秀次無語了,我本來睡的好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問候個鬼啊!

  他離開了被褥——穿著睡衣褲呢,沒光屁股——好好盤腿坐下了,擺出了認真交談的架式,叫住冬美道:“是為了……為了那件事嗎?”

  除了自己啃了她,似乎也沒什麼事值得半夜跑來問了——有可能是不放心怕自己說出去,又來叮囑一遍。她其實相當保守,事關她的名譽問題,不放心完全可以理解,自己好好再保證一次也是應該。

  冬美又緩緩坐回去了,心裏想了想剛才春菜的話,覺得確實有必要快刀斬亂麻,無論答案是什麼,必須有個答案,直接鼓起勇氣迎上了北原秀次的目光,認真問道:“你喜歡我嗎?”

  北原秀次愣了愣,仔細看了冬美一眼,發現她剛洗完澡,小臉紅撲撲的,一頭烏發盤在頭上,用一條白毛巾包著,露著纖細的脖頸,顯得很優雅,但眼神勇敢又堅定的,似乎必須尋求一個答案。

  他一時沒敢答,懷疑小蘿卜頭這是半夜找他表白來了,而且也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小蘿卜頭——他的理想型是溫柔的女生,這怎麼看也和小蘿卜頭不沾邊。

  但是,小蘿卜頭除了脾氣壞一點,心眼小了一點,性格別扭了一點,財迷摳門了一點,整體來說混蛋了一點兒外,基本還是符合他的審美的,至少和她在一起,感覺很放心,她能把家裏打理的很好——他是從小就渴望有個溫暖家庭的。

  而且現在住在一起,整天抬頭不見……抬頭肯定看不見她,那隻要低頭就能看到她,就算交往了似乎也不用像別的男女朋友一樣,需要在約會上浪費大量時間,而且她除了照顧家庭外,本身也是以學業為重的,兩個人將來約會似乎可以一起學習,共同進步。

  雖然和計劃不符,有自己把自己臉打腫了的嫌疑,但想想其實也沒多少壞處,隻能算是把計劃提前了十年而已……十年後未必還能碰到這麼靠譜的蘿卜頭,就算現在交往了,兩個人分開上大學,依小蘿卜頭的品行性格也不可能變心。

  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經犯了錯誤,把人家啃了!如果對方要自己承擔責任,自己也不能逃避,真來句:“你不是說那件事無所謂嗎?”

  那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往好了說,一個成熟的人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往壞了說,自己拉完臭粑粑當然要自己擦屁股——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無可置疑!

  他腦子轉了一圈,直接點頭道:“喜歡!”

  他幹什麼都很認真,事前想來想去,分析利弊,墨跡的要命,但真下了決心,也是十分痛快,永遠不再猶豫——事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大概自己命裏就不可能有一個溫柔型的伴侶,那選小蘿卜頭也不錯。

  隻是自己可能終究無法避免娶一個鹹蛋的命運了!

  冬美見他半天沒說話,眉頭正往一直湊呢,猛然見他答得堅定不移,頓時腰一塌有點坐不太住了,眼睛也不敢再直視他,開始左右閃躲起來,有些害羞地問道:“你……你不嫌我矮嗎?”

  她今年……好像沒長,怎麼量還是一米四五、四六,有一次量出了個一米四七,差點喜極而泣了,但第二天不知道為什麼又縮回去了,而北原秀次目前一米七七、七八了,感覺正長得猛,將來一米八以上指日可待。

  這身高差距確實挺大的,當前三十公分就挺鬧心了,要是擴大到四十公分……

  北原秀次誠實答道:“我不敢說自己不注重另一半的相貌身材,但我敢說這絕對不是我喜歡一個人的先決條件。長相漂亮,身材好我會感到高興,但要是普普通通或者更差一些,隻要我喜歡她的品行,我也能接受。”

  冬美聽著他的話感覺還算滿意,至少很誠懇,但還是撇了撇小嘴說道:“我就是矮了一點,但我長得漂亮!”

  這北原秀次承認,小蘿卜頭是矮了點兒,但小臉還是很可愛的,彎眉、月牙眼、唇色和小舌頭一樣,都是粉粉的,吐舌尖時都一眼都分不清哪裏舌哪裏唇,而且她是等比縮小,要是能長到雪裏那麼高,也是標準的長腿美人,隻是眼下這情況,便隻能說一聲精致可愛了。

  他真不介意,感覺也行吧,至少穿衣省布,附和道:“你確實長得漂亮。”

  冬美心中更滿意了,感覺有這番話也算值了,無論結果如何,總算沒被北原秀次白啃了一口,不算豬拱了小白菜。她歪頭對著空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裏有個隱形人,又認真問道:“那你喜歡雪裏嗎?”

  北原秀次一愣,怎麼又提起雪裏來了?難道不是在向自己表白?

  但這問題讓他有些難以作答了,雪裏那性格呆萌呆萌的,雖然有時給她輔導功課氣得直肝疼,真恨不得像小蘿卜頭一樣給她後腦勺兩巴掌,但說不喜歡她也是挺難的——她大多數時間像隻單純到人畜無害的野生小動物,又天性喜歡樂於助人,整天還樂嗬嗬的,這種人根本沒辦法討厭!

  除了喜歡蹭點吃喝外,雪裏基本沒什麼大缺點,笨是天生的,這真不能怪她……喜歡騙吃騙喝好像也不能怪她,該怪福澤直隆,他不知道怎麼從小訓練的雪裏,害她腸胃一直在強製運動,特別容易餓。

  好像雪裏的問題都該怪福澤直隆,他遺傳的,他訓練的,不怪他怪誰,雪裏是無辜的,基本沒缺點。

  北原秀次考慮了片刻,也不想欺騙冬美,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喜歡。”

  他說著話微微後仰了身子,防止冬美小身子一歪,直接躺倒拿小短腿踢過來——隻聽說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花心人渣型的混蛋了,感覺有點像要姐妹通吃。

  不料冬美沒什麼反應,隻是長長籲了一口氣,歪著頭輕聲道:“雪裏的性格是挺討人喜歡的,長的也漂亮,身材也好,你喜歡她也正常。”

  這小子倒是沒騙自己,至少人品沒問題。

  北原秀次無語了,我不是看她長得好看才喜歡她的……當然也有點關係,她要是青麵獠牙估計就不是呆萌了,而是癡傻了,但長相身材真的不占主因,就算她長得和春菜一樣不起眼,性格也是很討喜的。

  他趕緊辯解道:“我對她的喜歡和對你的喜歡還是有區別的,我對雪裏就像是……”

  哥哥對妹妹?不太像……

  爸爸對女兒?也不太像……

  朋友對朋友?更不太像了……

  他斟酌了一會兒形容語句,也沒想出該有個什麼說法,隻能歎了一聲改口道:“我對她就是單純的喜歡,不涉及男女之情。”

  冬美歪著頭跪坐在那裏臉兒更紅了——那你對我就涉及男女之情了?早看出你小子對我的……對我的那什麼賊心不死了!

  她一聲沒說話,而北原秀次拿不準她的態度了,試探道:“福澤同學,你不是來找我負責任的嗎?”

  冬美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負責任?啊,你以為我是來找你表白的?想和你交往?”

  北原秀次無辜的看著她,默認了,而冬美馬上黑了小臉,又把頭轉向了一邊,毫不客氣道:“你死了那條心吧,我是不可能向你表白的!”

  那你問來問去是什麼意思?北原秀次有點不明白了,而冬美斜了他一眼,也怕他誤會了,又不高興地說道:“你是男生,你要喜歡……喜歡某個人,要積極主動一點!我……不對,女生在交往中要付出更多,男生理應表達出誠意來!”

  冬美覺得她交往就是奔著結婚去的,根本不會拿感情當做遊戲,那將來要是結婚了,她還得負責生孩子呢,搞不好還得挨刀,那憑什麼北原秀次讓她先表白,至少也得給她一個浪漫的回憶。

  北原秀次沒戀愛經驗,有些拿不準了,困惑問道:“你的意思是交往可以,但我得先表白?”

  冬美給他氣倒了,平時精得像是猴一樣,這種時候又不懂了?她沒好氣道:“你當然有向我表白的權利,但我也有不接受的權利……我追求者很多,你排一百零一號,待選吧!”

  “我前麵有一百個?都是誰?”

  冬美說完就後悔了,又不好改口,悶悶說道:“不知道,反正有一百個,我也是很優秀的,不是你說交往就會歡天喜地的那種膚淺女生!”

  “也就是我得先向你表白,然後你考慮一下?”

  冬美點了點頭,又歪著頭小聲哼哼道:“預選人很多,我肯定要考慮一下!”

  北原秀次無語了,你這死要麵子的死蘿卜頭,我特麼的明明就是唯一預選人,你考慮個錘子啊!要不是和你生活了一段時間知道了你的本性,早就恨不得打死你了,依平時你在外麵那鳥樣,哪個男生會喜歡你?

  他也不拆穿冬美,開玩笑道:“那這樣我也不急,我慢慢排隊好了!”

  “那你排隊吧!”冬美惱了,爬起來就要走,不過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了——我又沒要你的錢,又沒要你的東西,讓你先開個口又怎麼了,女生就不能要點麵子了嗎?連這點麵子都不給我,我能指望你以後尊重我嗎?我又打不過你!

  北原秀次連忙攔住她,無奈道:“我開玩笑的!”

  40小時事件過去後,冬美已經對和他肢體接觸很習慣了,給他拉住沒任何反感,隻是恨恨又坐了回去,也不正座了,盤腿坐在那裏抱胸生悶氣——狗屁的浪漫回憶,給這小子氣死了!

  北原秀次也猶豫了,這該不該直接表白呢?雪裏還以為是自己女朋友呢,這頭答應了小蘿卜頭,那邊她傷心難過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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