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關閉
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2053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0 22:33
第299章 福澤家的新成員

  到了十一點半多,純味屋便按老樣子結束了營業。

  等把客人全都送走了後,冬美帶著橡膠手套一邊洗著碗碟一邊隨口問道:“那個人當時在扯著你說些什麼?”

  北原秀次在那邊擦鍋,笑道:“要請我去當酒造的顧問,我已經拒絕了。”

  他沒那個時間,而安芸英助好像是覺得時間場合都不對,雖然很遺憾但堅持了兩次就暫時放棄了,不過好像沒死心。

  冬美皺眉道:“那個人怪怪的,是不是酒量不行,喝多了在說胡話?”

  酒是賣的挺貴的,但她感覺酒那東西全靠名氣,好壞很難說清,雖然看起來銷量不錯的樣子——那三個會長也想再買,挺激動的,應該也是喝醉了——但生產起來也太費勁了,要不要再產一批她還沒想好。

  不過家裏釀酒她也基本全程參與了,沒感覺北原秀次用了什麼特別的技法,完全是依書本上來的,這樣也能去當顧問,那她把藏書室的書背上幾本也能去了。

  應該是喝多了說胡話沒錯!

  “有可能!”北原秀次同意小蘿卜頭的看法,他也覺得安芸英助有點不正常,喝酒喝的有點癡呆了,不過又笑著說道:“但出手挺大方的,也算是好顧客。”

  冬美想了想從安芸一家身上宰出來的二十多萬円,頓時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便將安芸一家拋到了腦後,繼續專注的擦洗起了碗碟——春菜在處理要過期的食材,夏織夏紗帶著秋太郎去睡覺了,雪裏正往後街運垃圾、泔水,鈴木乃希在盤帳盤庫存。

  這是他們一家今晚最後的工作了,很快鈴木乃希就記好了帳目,打著哈欠和雪裏一起上了樓,而北原秀次看了冬美一眼,輕聲道:“你也去休息吧,這些過會兒我來處理。”

  他是個很在意名正言順的人,這會兒看著預備女友當了一晚服務生了還在辛苦,心中十分不忍,便想讓準女友多休息休息,雜活他來幹好了。

  男人嘛,吃苦受累沒什麼的,還是要對女友多關心一點比較好——預備役女友應該也算女友吧?

  冬美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的神情很真誠很溫柔,不由微微臉紅,不敢再看他了,左右亂瞄著嘀咕道:“你來洗不也是要花時間,你不用管,我會弄好的。”

  這小子怎麼對自己越來越好了?看樣子是真喜歡自己,或者大部份喜歡自己,小部份貪戀自己的那什麼?

  北原秀次笑了笑,加快了手上的工作把廚具都收拾好,然後過去洗碗池那邊直接接手她的工作:“好了,餘下的這一點讓我來,你回房間吧!看會兒書就睡,不要熬到太晚,也不要再趴在桌子上睡了。”

  他覺得他應該有資格可以開始關心冬美和雪裏的生活起居了,而雪裏能吃能睡沒什麼問題,倒是這小蘿卜頭有很多生活不良習慣,他覺得有必要幫她治過來。

  冬美手套給北原秀次搶走了,倒沒鬧別扭,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體會著他的小溫柔,有些舍不得離開,但也不能一直在這兒傻站著,便小聲道:“好吧,那我去看看雪裏有沒有偷懶……”

  她準備去看看鈴木乃希給雪裏補習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兩個人才這個點就抱在一起睡大覺去了,順便也去閣樓幫北原秀次把床鋪好。

  最近天氣突然濕冷起來了,感覺像是要下雪,是不是應該再給他弄床被子壓壓腳?

  這小子不太關心生活起居的問題,喜歡瞎湊合,冷了八成也不說,還是自己去試試比較放心,免得凍死他了。

  她轉身上了樓,先悄悄趴在雪裏房間門上聽了一會兒,隱約聽到雪裏背英語單詞的聲音,滿意一點頭就準備爬上閣樓,但洗手間門一響開了,露出了一隻苗條版的“浣熊”。

  這是福澤家的新家庭成員,雪裏從鳥取縣帶回來的小弟“八狸”,不過斷了腿傷還沒好,現在還上著夾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跑不動,所以也沒栓著它,由著它在屋裏亂晃。

  日本貉是雜食動物,適應性很強,也有犬類的等級觀念,智商也還湊合,是可以當成寵物飼養的,隻是雪裏不是很適合養寵物——她倒是挺喜歡和八狸一起玩,但照顧它就完全談不上了,她現在都有些照顧不好自己。

  夏織夏紗倒是想霸占了八狸,但她們想訓練八狸用兩條腿走路,鞠躬討錢,用前腿放到頭上擺心型……反正就是奔著網紅寵物去訓練,結果八狸受不了了,見了夏織夏紗就開始拚命躲藏。

  秋太郎太小不提,北原秀次和春菜也都對寵物無感,嫌這東西掉毛,結果這些天來,反倒是冬美一直在照料這小家夥,而對八狸來說……

  它怕雪裏,雪裏有種天生的捕食者氣質,它見了雪裏都不敢直視,讓撿球就撿球,讓叼棍子就叼棍子,生怕給直接生吞了;

  它也怕北原秀次,北原秀次身上有淡淡的凶厲氣,像是手上沾過無數血腥,眉眼一冷之間,甚至還隱隱透著殺氣——人類感覺不太出來,但它能感覺到,覺得北原秀次比雪裏還要難相處,根本不敢往身邊湊;

  夏織夏紗兩個混世魔王它不怕但受不了,春菜麵無表情看它的眼神很冷漠,對它視若無物,最後它也就隻能選擇冬美來依賴了。

  它一瘸一拐走到了冬美身邊,仰著頭看她,而冬美本性還是挺喜歡小動物的,但一般局限在小兔子、小羊羔上,反正就是普通少女會喜愛的那種,但狗和貓她都不喜歡,她和狗有仇,又嫌貓不服從指揮。

  不過八狸雖然是犬科動物,但長的像是浣熊,還是餓了兩禮拜的那種浣熊,她倒也能勉強接受。

  她蹲下摸了摸八狸的頭,有些困惑地問道:“是餓了嗎?”

  八狸畢竟是傳說中和狐妖戰鬥了千年的妖怪種族“狸貓”中的一員,很通人性的搖了搖頭,示意不餓。它被強行捉到了這裏來,住了這小一周了,感覺生活質量還行,除了人都凶了殘暴了一點外,別的倒是都不錯,能吃好喝好,比在神社附近蹭吃蹭喝強很多。

  冬美對聽話的小動物倒是有三分耐心:“那是被從房間裏趕出來了?”

  鈴木乃希很嬌氣,雖然沒到不能和寵物共同生活的地步,但有時看寵物也很不順眼,不是說喘不動氣了就是說自己要過敏,反正她不和貓狗之類的長時間待在一起——她養寵物隻配養烏龜。

  八狸點了點頭,示意沒錯,而冬美想了想,吩咐道:“你先在這兒等著!”

  她爬上了閣樓,給北原秀次鋪好了床,又在閣樓上轉悠了片刻試了試溫度,覺得還行,隻是微微有點冷,又給他取了一床毯子來壓在被子的尾部,這才又下去了,對八狸說道:“走吧,去我的房間。”

  她到了房間後坐到了書桌前,摘了隱形眼鏡,又戴上了大黑框眼鏡便開始看書,而八狸一聲也不吭,鑽到了書桌下麵給她暖腳——這家裏就這一個脾氣好的正常人,萬幸……總算還有一個正常人,以後就拿這個當主人好了,安全!

  …………

  安芸愛趿著拖鞋準備去倒杯茶喝,今晚吃的太飽結果害她早早就開始犯困了——她還有很多功課沒做,暫時不能睡。

  比如要溫習一下年級裏所有新同學的姓名,再把長相也對到一起,這樣遇到了才可以一口叫出姓氏,讓對方感覺到受到了重視;

  又比如需要研究一下當前流行以及名古屋女生的喜好,這樣才方便有共同話題,相談甚歡;

  再比如好好學習,要當完美天使自然要品學兼優,運動全能,那學力太差掛科萬萬不可,年級一位是必須的。

  別人看起來很逗的事她是幹的興致勃勃,這是她的愛好。

  她喜歡別人仰慕她,而這在她看來沒什麼,她又沒傷害任何人——男生通常覺得配不上她,連給她寫情書都不太敢,寫了她也會很有藝術性的讓對方在不傷自尊的情況下知難而退,而女生和她相處甚歡,她可以隨意出入各種女生小圈子,但絕對不會泄露別人的秘密——這就和有些人喜歡打遊戲,有些人喜歡唱歌一樣,隻是個人愛好。

  不過在她看來,她這愛好可比普通人的愛好高雅多了,她可是需要讓所有人都喜歡她的,必須完美無缺,為此多付出一些努力也應該。

  她從樓上往一樓廚房去,路過客廳時,發現老爸還在那裏研究那半瓶酒——安芸英助想再買兩瓶,但北原秀次不想宰客宰過頭了,婉言拒絕了,於是這半瓶安芸英助不舍得一口氣喝完了,留著要細心揣摩。

  她順路自然要關心一下老爹,順口道:“爸爸,天晚了,請早些休息吧!”

  她不明白酒有什麼好喝的,並不太關心北原秀次的釀酒技藝,而廚藝嘛,她已經完全熄了比較之心了——她就是兩個假期培訓了一下的業餘水準,北原秀次是名店大將,這腦殼壞了她才會再比,甚至在用餐時,她對弟弟表現中二,老爹喝醉了說胡話感到難堪,感覺以後麵對北原秀次更抬不起頭來了。

  不過沒事,那小子是個男的,威脅不到自己天使的地位,最多自己想辦法從別的方麵讓他露出仰慕之色好了。自己可是能歌善舞,精通七種樂器,畫的一手好畫,精通柔道、藝術體操和跳水,爬樹上牆蕩秋千也都會,對時尚流行也很敏感的完美女生,甚至可以隨時轉職成萬人迷偶像。

  料理技藝不行,總能找到治住他的辦法!

  安芸英助還在思考這瓶清酒是如何做到完美的,畢竟做為專業人士,從來都是不瘋魔不成活的,隻是他現在隻能判斷出米似乎是秋田米,但不是專用酒米,精米步合大約在70%~90%之間,而曲種的話……

  目前日本釀造清酒,普遍采用的是昭和5年在新政酒造中發現的經典曲種,代號“協會6號”。當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各家酒造肯定在此基礎上花樣翻新,各有了適合自己釀造工藝、大米和水質的曲種,不過也不是變成了另一種酒曲。

  眼下安芸英助品來品去,很懷疑北原秀次用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新曲種,這就有意思了。

  他聽到最心愛女兒的聲音回過神來,連忙招了招手:“愛醬,你過來。”

  安芸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巧的過來了:“爸爸,有什麼事?是要我幫你泡杯茶嗎?”

  安芸英助望著她,有些期盼地問道:“不,愛醬,我是想問問……你和北原桑是朋友嗎?”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0 22:37
第300章 這可真是個難題

  聖人說的好,朝聞道,夕死可矣。

  眼見有更好的釀酒技藝,安芸英助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但藝不輕授,他無論怎麼想,都感覺北原秀次不可能輕易便把苦心鑽研出來的密技教給他——放在一般酒造裏,背米洗米先幹滿三年再說,然後一步一步往上升,等再幹個十年八年的,真正得到信任了,才會了解核心工序如何操作。

  更何況這技藝裏麵還涉及到巨大的利益。

  以安芸英助對清酒行業的了解,隻要北原秀次把酒送去參賽,隨後純味屋的大門就能被蜂擁而來的酒造老板擠倒了。

  誰都希望自家的酒最好,而釀酒行業要是做好了,有了名氣了,真的是暴利的,沒看曆史上沒事就發“禁酒令”還止不住私釀偷釀麼!

  人類曆史上因為追逐這份暴利,被砍掉的腦袋少說也有幾萬顆了。

  而就算不是為了這份暴利,隻要是釀酒的人,就必然會好奇北原秀次的釀酒過程和自己的有什麼不同,就必然想試一試他手裏的新酒曲,甚至連他酒窖裏的泥巴都想挖出仔細化驗一下。

  在這種情況下,安芸英助在第一次請求失敗後,感覺苦苦哀求、死纏爛打根本不會有用,而收買北原秀次……看看純味屋生意的興隆程度,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那資本,所以隻能希望通過熟人介紹了——他不敢奢望北原秀次直接把曲種交給他,但能讓他旁觀一下釀酒過程,親口指點一二也是極好的。

  要是能去他的酒造當顧問,一舉把“雪見冬藏”的品質推上高峰,那就更好了,甚至有了品質做基礎,以前的惡劣名聲都可以不管了。

  別說什麼好酒也怕巷子深,怕巷子深的那絕對不是好酒。酒鬼們的力量是無窮的,真有好酒在深巷裏,酒鬼們能把巷子鏟平了。

  隻要酒真的品質好,酒鬼們自然會找上門來,攔都攔不住。

  他希望女兒能是北原秀次的朋友,女兒能充當介紹人,可以讓北原秀次允許他去免費幹活學點手藝,但安芸愛有點懵,她才剛剛轉學來,能和女生們混成普通朋友已經很了不起了,這男生怎麼也不可能。

  她趕緊搖頭:“隻是同學,並不太熟。”

  安芸英助聽了一陣失望:“啊,是這樣啊……”

  安芸愛看了看老爸手裏的酒瓶,遲疑著問道:“爸爸,您是真要請北原同學去酒造打工嗎?”

  她也聽到安芸英助拜托北原秀次去當酒造顧問了,隻以為是要請北原秀次去打工或是起了愛才之念,倒沒往別的方麵聯想——老爸釀酒的時間應該和北原秀次活的時間差不多長,總不能自己老爸釀了這麼多年酒,釀到狗身上去了吧?

  顧問應該是個好聽的名頭,本質上應該是想收為弟子。

  安芸英助愣了一下,直言不諱道:“不是,我是想跟北原桑學習釀酒技法!”

  安芸愛頓時愕然無語,您這十幾年還真是釀到狗身上了啊?她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太敢信,問道:“他釀酒……很厲害嗎?”

  這沒道理啊,自家老爸是釀酒達人,得過協會獎的,怎麼會向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學技藝?

  安芸英助愛惜的撫摸著酒瓶,溫柔道:“這不能說厲害,應該說超凡脫俗。愛醬,你不懂的,真正的釀酒師會通過酒來認識另一個釀酒師……”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輕喃喃道:“通過這瓶酒我就能看到真正的北原桑!他是位頑強的鬥士,是個了不起的人!他不畏懼失敗,願意主動迎難而上,會為了精益求精絞盡腦汁,努力追求卓越,盡一切可能的達到完美——這是一次痛苦的旅程,旁觀的人會覺得他是個傻瓜,嘲笑他、同情他、可憐他,一起工作的同伴會無法忍受反複嚐試,咒罵他、厭惡他、憎恨他,但當這瓶酒出世的那一刻,一切都改變了,任何人都需要膜拜他、感激他、讚美他!”

  他又緩緩睜開了眼睛,“他選擇了超越,在將前人的路走到了盡頭沒有得意洋洋,反而披荊斬棘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讓這酒達到了至高境界。更讓人敬佩的是,他沒有急功近利的向世人炫耀他的成功,沒有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為了讓酒達到完美,他妥善窖藏了兩到三年的時間。這太了不起了,很難想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釀酒師之魂無可挑剔,讓人忍不住敬佩!那時候他也就和你弟弟一般大小吧,看看他,再看看你弟弟……”

  他確實是有感而發,他是相信這酒是北原秀次釀出來的,僅憑北原秀次的廚藝他就不信北原秀次會是個信口開河,胡亂吹牛的人,但他想像不出一個十七歲少年是怎麼達到這種雙重高度的。

  隻是事實就在眼前,他不信也得信,隻是感歎有些人生來就是為了創造奇跡,就是為了成為某群人的信仰,就是用了歡呼歌頌而存在。

  在他看來,這瓶酒也就那些神話傳說級別的名酒可以略勝一籌了,應該是人力所能達到的極限狀態了,反正他是沒喝過這樣能稱一聲“完美”的清酒,北原秀次當得上這種評價。

  而他也有兒女,現在看看北原兄妹,一個十七歲,一個十五歲,小小年紀已經獨當一麵,能人所之不能,那自家女兒先不提,算是很努力很上進了,在模特界略有名氣,但讓兒子無薪去背米竟然發脾氣不想去……這不是養廢了嗎?

  北原兄妹能有今天,以前吃過的苦,受過的累,經受過的委屈不比背米難受一百倍?這點小苦頭都不想吃,這兒子絕對養廢了,明天打也要打到他背米為止!

  安芸愛聽著聽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瞪圓了。她還從沒有聽父親這樣誇讚過一個人,頓時望著那半瓶酒也有些敬畏起來。

  文能一位,名校預備役,武能奪旗,製霸全日本,業餘打工是名店主廚,結果還是個釀酒達人嗎?再過上幾天他還能做到什麼?

  自己應該就是高校生中頂級優秀的一批了吧,怎麼突然感覺自己矮了一頭?

  莫非東京高校水平不行,名古屋的高校才是精英戰場?

  她一時失聲,而安芸英助腦子在兒子身上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正軌,“在釀酒行業,酒就是唯一真理,所以愛醬你也不要吃驚。北原桑釀出了完美的清酒,那就值得任何釀酒師尊敬,值得任何釀酒師向他學習,所以……”

  安芸愛猛然懂了,輕聲問道:“您是希望我能拜托北原同學指點您一下嗎?”她感到很為難,這也不太熟,根本不好開口,“爸爸,不能通過其他人介紹嗎?”

  安芸英助搖了搖頭,隻是滿是期盼的望著女兒——北原秀次還沒有公開售賣這種完美清酒,那現在應該還沒人知道北原秀次釀酒技藝如此了得,他不想和別人分享這個秘密。

  至少在他得到指點之前,他不想多出幾個幾十個競爭對手。

  看著老爸期盼的眼神,安芸愛想了想,隻能勉強說道:“那好吧,我盡量試一下。”

  老爸也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釀酒,做為女兒,為難也應該幫幫忙的。

  “拜托了,女兒,一定要成功!”安芸英助精神一振,準備成功了給女兒買新衣服、新鞋子、新包包,反正以後要對兒子進行斯巴達教育了,零用錢也應該取消掉,那轉到女兒頭上好了。

    …………

  第二天,安芸愛在她老爸滿是期盼的眼神中,硬著頭皮去上學了。

  今天周六,隻上半天課,學園裏的氛圍比較輕鬆,不少人在商量下午搞什麼活動,而安芸愛一路點頭,對主動和她打招呼的人都送上了天使級別的微笑,讓這些人在一天開始時就有個好心情。

  她進了b班教室,第一眼就去尋找北原秀次,發現還是老樣子——北原秀次那個小團夥還是湊在一起。

  日本高校內喜歡搞圈子,一個大圈子裏麵再套小圈子,而一但固定了,通常會持續三年時間,基本上牢不可破。要是高校一開學她就在這個學園這個班級,她覺得自然而然融入北原秀次的圈子沒有絲毫問題,但這圈子都固定了,想再擠進去就有點事倍功半了。

  她路過北原秀次身邊時,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北原同學,昨晚辛苦了,多謝款待。”

  北原秀次訝然回頭,客氣道:“稱不上款待,安芸同學還滿意嗎?”

  這種掏錢痛快的客人,雖然鬧心了一點,但他是不嫌多的。

  “料理一級棒!對了,酒好像是北原同學釀的吧?”安芸愛誇了一句後又眨了眨眼,狀若好奇的問了一句。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笑道:“釀的不多,安芸先生要想再喝隻能等以後了。”

  還剩下十五瓶,他準備留著以後招待特別挑剔的客人,定個超高價出售,算是報複性宰客,不想再消耗到安芸英助身上了——宰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想喝等以後春菜能自己釀的時候再說好了。

  安芸愛再次確認酒確實是北原秀次釀的了,有心想開口直接把她老爸的拜托說出來,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

  內田雄馬和式島律在一旁好奇觀望是一方麵,感覺有點丟臉,另一方麵是她感覺現在說了,恐怕會被北原秀次一口拒絕,那以後再開口請求就更難了。

  必須關係更熟一點,一次請求成功,而且還得想想拿什麼東西交換這請求,萬萬不可讓他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

  做為天使,當然要純潔無暇,交男朋友那可不行。

  她衝北原秀次甜美一笑,又和內田、式島兩人柔柔打了招呼,就去自己座位坐下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1 17:26
第301章 刺客

  安芸愛開始了對北原秀次更細致的觀察,然後覺得腦殼痛。

  北原秀次在學校乖巧無比,下了課連座位都不離開,既不去自動販賣機買飲料,也不去走廊裏溜達——他在座位上不動彈,這也不好無故湊過去閑聊。

  他去上廁所的話,不太方便跟著去,那直接課間找他請教功課呢?但全班女生都沒人去,自己卻偏偏找他,好像也不太合適。

  可別把自己的天使人設崩成了花癡人設……

  體育課的話,這學園男女體育課大多都是分開上的,課目表很多都不一致,一時也沒機會。

  中午吃飯的話,他身邊坐滿了人,這根本加入不進去,總不能說一聲“北原同學的便當真好吃”,然後就厚著臉皮開始蹭吃蹭喝……有蹭吃蹭喝的天使嗎?要是自己料理技藝比他好,請他還行,但問題是他是頂級大廚,自己的料理技藝根本不夠數,就算是交換也會被認為是嘴饞吧?

  也不是多熟,好尷尬,這招也不行。

  下午放了學的話,他根本不在學校裏多待,第一個回家,這追著他一起放學回家好像更不合適了——身邊還帶著鄰班的那個小矮子女生,自己還沒靠近呢,他就已經被扯走了。

  安芸愛仔細觀察了近一周,都到下周四了硬是沒找到什麼機會,感覺像是老鼠拉龜,無從下嘴——這一周時間安芸英助也沒閑著,分析著那半瓶酒,幾乎每天都要問一次拜托成功了嗎?

  安芸愛倒是抗議了一次,但很快又被安芸英助更誠懇的拜托了,最終沒辦法,還是要硬著頭皮上。

  她是真的頭疼,下了課坐在座位上抄筆記都有些不安心,習慣性一歪頭想看看北原秀次在幹什麼,但愕然發現人不見了——這是去哪了?這也不是他上廁所的時間,他是定時尿尿的,隻在早上第三節課後去,飛快去飛快回來。

  這都下午了啊,他下午不該亂動的!

  你怎麼這樣,出去都不打個招呼嗎?我怎麼和你偶遇增加交談機會?怎麼增加熟悉度?

  她趕緊向內田雄馬問道“內田同學,北原同學去哪裏了?”

  內田雄馬正研究鈴木乃希統一印發的棒球技巧資料呢,茫然抬頭說道“好像是監督教師找他,應該是去職員室了吧?怎麼,安芸同學找他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北原同學平時都坐在那兒,一看人沒了有點好奇……打擾內田同學了,請繼續忙吧,不用管我。”

  安芸愛已經顧不上多和內田雄馬多客套兩句了,說著話就往門外走,然後趴在走廊窗戶往外看——職員室在斜對麵的樓上,他人走到哪了?

  她掃了一眼發現北原秀次剛剛進入兩樓之間的藝術花廊通道,於是迅速思考了一下當前該如何辦——要等他回來,提前去堵他的話,總不能相遇了馬上掉頭跟他回來……那自己也應該去職員室,到時隨便找個理由就行了,比如問一下社團情況什麼的。

  對,要和他一起去職員室,然後一起回來,這樣路上總能說幾上句話了,或許能增加些好感度、熟悉度,甚至能發展出額外的支線劇情。

  安芸愛拿定了主意,馬上行動起來,小碎步十分優雅但極快的就奔著教學樓的側樓梯去了。

  日本經常地震,學校防災意識很強,可以說視為頭等大事,所以寧願多蓋樓也不肯蓋高樓,而且逃生通道留的特別足,每層都有三處向下的樓梯,以防萬一遇到大地震了,學生們全擠在一道樓梯上出現踩踏事故,別樓沒倒反而人被踩死了。

  日常當然有逃生演練,隻是真遇到大地震了,未成年人未必能保持鎮靜,不可不防,還是多造兩道樓梯保險。

  教學樓一側的樓梯用的人相對較少,安芸愛到了那兒向下一看,果然沒人。

  她一按樓梯扶手,翻身就跳下去了,十分輕盈的落到了下半層的樓梯上,按了按微微飛揚的裙擺,再次探頭向下半層看去——隻要別碰到風紀委員會的成員和教師就沒事,至於偶遇個普通同學那不太要緊。

  女神當然是穿安全褲的,完全不怕走光。

  她多年苦修的藝術體操終於派上了用場,一路跳著就到了二樓,然後再趴在窗上一看,發現北原秀次走路特別快,已經走了近一半了——我都跳樓了都追不上你嗎?你在學校裏不能慢悠悠走路?這是趕著去投胎?

  安芸愛心中一陣氣苦,但又不想放棄這難得的機會——能多說幾次話,也許放了學就能順路自然而然一起回家了,有那個小矮子在也不怕閑言碎語鬧緋聞,而等聊熟了,再開口求求他,老爸拜托的事就能交差了吧?

  斜對著的兩座樓之間的花廊挺長,為了藝術也修的頗為曲折,頭尾差不多粗細,中間鼓著一大塊,像個花壇。這裏春季夏季都是一片繁花盛景,十分漂亮,很多女生中午都會選擇在這裏吃便當,是附近幾座樓之間類似中庭一樣的存在——私立大福學園有錢,把學園修的像個大花園。

  安芸愛在二樓看了看,又掃了一眼對麵遠處的樓——那裏是職員室、理科試驗室、料理室、畫室、音樂室等地方,學生較少,窗口沒人——她狠了狠心就爬出了窗口,拿出了走平衡木的技巧,踩著二樓邊沿隻能勉強落一腳的翹簷就奔著花廊頂端去了。

  這要給老師看到了至少要被弄到學生指導室去訓一頓,搞不好還要被請家長,對天使的名聲是一大損害,但此時此刻安芸愛決定隻能拚了,不然下次能找到機會不知何年何月。

  她腳步輕盈如貓,一溜小跑筆直,保持著平衡最後成功到達了花廊上麵,而今年名古屋冬季氣溫偏高,花廊上的藤蔓葉子半枯不枯還很茂盛,似乎也能勉強遮掩身形——已經這樣了,她覺得現在跳下去狂追一氣還不如再拚一下,沿著花廊上麵貓著腰跳躍速跑,這樣可以盡量走直線,應該很快能追上北原秀次。

  到時在他身後不遠處往下一落,輕問他一聲“北原同學要去哪裏?”,甚至跑到他前方某個轉角落下來,然後訝然回頭,嫣然一笑,叫上一聲“好巧呀,北原同學!”

  完美!

  唯一就怕被身後教學樓上的學生無意間看到了,不過到時死不認帳就行了!看個後腦勺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是自己吧?

  安芸愛拿定了主意,直接在花廊上輕盈的跳躍奔跑起來,同時視線下望,準備先跑到北原秀次頭上再說——她真的很快了,說了這麼多,其實她從四樓到花廊還沒花了一分鍾,真是為了製造偶遇,為了可以同行聊天,把以前修煉的一切本領發揮的淋漓盡致。

  她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了,原來攻略一個男生是這麼難的!

  這真是把小命都拚上了!

    …………

  北原秀次去見監督教師其實沒什麼大事,監督教師放在中國就叫班主任,經常要把學生拎去談談心聊聊理想,關心關心學業上有沒有什麼困惑,生活上有沒有什麼困難,思想上有沒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有時甚至還會預約一下家訪什麼的。

  這屬於監督教師的日常工作,北原秀次是覺得這種談心很沒必要,他基本沒什麼不良思想波動,但在學校裏尊重老師是學生起碼要做到的,他也就很老實的準備去和監督教師聊一聊。

  他慢悠悠走著,反正下節自習,不然監督教師也不會叫他去,但他認為的慢悠悠就是安芸愛認為的趕著去投胎了,不過他走著走著突然心中一動,側耳傾聽了一下,覺得不太對!

  有奇怪的跑動聲,正向自己這裏接近,而且掩飾意味很濃,不注意還真聽不到。

  好可疑!

  他是有心理陰影的,在【冥想戰】中沒少被那些浪人劍客偷襲,有時提刀路過一小片灌木叢,都有可能從裏麵竄出個人來給他來一刀。

  他隻略聽了一下,就判斷出頭頂有人正在急速接近,本能就把身子先緊貼到了立柱上,確保了不會背後受到突襲,然後更是一轉身,貼著立柱就麵向了花廊外麵,隻用耳朵判斷當前情況。

  這學校裏誰要偷襲自己?

  自己和誰結過仇?有人看自己不順眼要教訓自己?高年級的?不然誰會瘋了在花廊上麵跑?

  是鈴木那妖精惹來的敵人嗎?或者是福澤直炳的同夥來報複?這裏是學園,是民眾對暴力犯罪最重視的地方之一,他們就不怕事後被警方嚴加追查嗎?

  北原秀次一肚子疑惑的在下麵隱蔽好身形,做好了隨時接敵的準備,畢竟小心行得萬年船,了不起虛驚一場,但萬一真是敵人至少可以取得先手優勢。

  有時這就是生與死的分界線,不能不重視。

  但上麵的安芸愛懵了——人呢?自己都拚了小命了啊,依雙方的速度,自己應該在他走到最後三分之一時看到他才對,怎麼下麵沒人?

  要不要現在下去?也不能總在上麵,被發現的機率太高了。

  她從花廊上猛然探頭向下望了一眼,馬上又縮了頭——快上課了,這花廊裏這一小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更重要的是,北原秀次人也沒了!

  這不科學啊,他隱身了?

  北原秀次耳中聽著動靜——還真是奔自己來的啊,趴在自己側上方不動彈了,這是準備等自己一露出身形,就給自己致命一擊嗎?聽腳步聲人好像很嬌小,體重很輕,暴發力不會太高,那會持有什麼武器?

  不會是惡作劇,這嚴重違反校規,要惡搞自己不可能會下這種本錢,那就是存心不良了!

  他順著立柱,悄然無聲就爬到了花廊頂上,然後看到藤蔓枯葉間埋著一個女生,正撅著屁股往下探頭探腦——看不見上半身,不過隻看下半身也能知道這個人是下過大功夫的,偽裝的很成功,連安全褲都裝備了,真像現役女子高校生,怪不得能混進來,隻是有一個破綻——襪子穿錯了,這不是私立大福學園發的襪子,和小蘿卜頭、雪裏她們的不一樣!

  上麵藤蔓很多,略一動牽扯之下就會驚動這“刺客”,而北原秀次閃電般想了一圈覺得自己判斷九成九的準確,這家夥絕對不懷好意,但這是學校,下毒手那肯定不行,影響太惡劣,在花廊頂上打鬥也太引人注目,還是先打下去,製伏了她拷問清楚為上。

  他直接竄起,如猛虎出籠但無聲無息,威猛和陰毒完美融為一體,衝著那個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腳——讓你丫的想暗算我,給我下去吧!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1 17:30
第302章 智障天使

  北原秀次一腳踹了個結結實實,他是實戰派,搞偷襲真是一等一的好手。安芸愛毫無防備之下隻覺屁股一陣劇痛,不由自主就一頭往地麵栽去,但在觸地之前的那一刹那總算反應了過來,伸手卸力,隨即便是柔道技法中標準的“護身倒”,總算免了頭臉開花的悲劇。

  北原秀次偷襲得手也沒停,直接從花廊頂端跳了下來,繼續向安芸愛撲去,但安芸愛已經完全懵圈了,屁股疼、手掌手臂疼不說,更沒搞清誰這麼無恥的偷襲一位妙齡少女——她感覺到有人撲了過來,挺身抬手便是十字捉襟,然後便想把北原秀次浮起後背負投出去。

  做為一名完美少女,自然不能像是小羊羔一樣任人宰割,安芸愛是學過幾年柔道的,但和她的料理技藝一樣,也是業餘級別的——沒入段,目前是女子紅帶。

  柔道白帶最低,代表空白一片,算是菜鳥;黑帶最高,和白相對,代表技藝嫻熟,算是老鳥,那紅帶應該就算是高級菜鳥。隻有一定實力,打普通同齡人是綽綽有餘,但遇到北原秀次這樣的人,隻能達成“百戰百敗”的成就。

  安芸愛成功抓住了北原秀次的左右衣襟,然後也成功切入了北原秀次的右足側,隻要再蹲身下沉絆足把他浮起,隨後就能扭身完成背負投的技法,將他從肩頭摔過去,然後接地麵鎖技控製住他,這就算把他製伏了。

  她打一般色狼癡漢沒問題,但她揪著北原秀次的衣襟剛扭了身,就被北原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單手掐住了後頸,而北原秀次下手頗狠,拇指和中指幾乎要掐破她的皮膚了,她隻覺得頸側兩邊一陣劇烈刺痛,隨即便頭暈目眩,手足無力,直接像隻小貓咪一樣癱軟著被北原秀次拎在了手裏。

  北原秀次用舍身技一擊得手,輕鬆如抓雞,但這會兒也認出來是誰來了,更是莫名其妙,不過耳中聽著教學樓那邊隱隱有驚叫聲傳來,似乎在花廊頂上被人看到了。

  他想了想就半拎半拖著安芸愛往職員樓走去,而安芸愛手足無力,大腦缺血缺氧,完全反抗不能——脖頸是人體要害,這裏落入了北原秀次的手裏,那北原秀次就這麼一拳一拳捶到她臉上,把她活活捶死她也沒辦法。

  不過北原秀次控製著力量沒把她弄暈,而是拖進了職員樓一樓的一間空房間裏,直接把她往地上一丟,輕聲問道:“安芸同學,你想幹什麼?”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爬到我頭頂上埋伏我是要鬧哪樣?

  安芸愛委頓在地喘了兩口大氣,這才稍稍恢複了清醒,再一看這是一間空無一人的理科試驗室,還拉著厚絨窗簾光線幽暗,而教室的門更被北原秀次堵著,頓時心頭驚慌起來,伸手抱胸,驚慌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北原秀次隻是靜靜望著她,而安芸愛也慢慢鎮定下來——這裏是學校,北原秀次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的,不用害怕。

  她這一恢複了鎮定,腦子更加清明了,但表情反而更加楚楚可憐——不是裝的,她現在屁股、脖子、手腕好痛,而且手掌還擦破皮了——她楚楚可憐道:“我本來是想去職員室……”

  “從花廊上麵走嗎?”北原秀次直接打斷她的話追問道。

  安芸愛很無辜地望著他,小聲說道:“我剛轉學來,原來上麵不可以走嗎?”

  北原秀次挑了挑眉,蹲了下來,平視著她,輕聲問道:“安芸同學,你覺得我像智障嗎?”

  這件事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了,現在他更是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真有點火大了——他自問對這安芸愛一直客客氣氣,從沒招惹過她,很不理解她想幹什麼。

  安芸愛看著北原秀次黝黑的雙眼,裏麵平靜無波,像是風暴來臨前夕,頓時不敢再虛言狡辯了,馬上低下了頭認錯,小聲道:“對不起,我就是想和北原同學開個玩笑,真的很抱歉。”

  她本能就道歉了,但道完了歉心裏突然感覺不是滋味——不對呀,是我挨打了啊!屁股應該腫了,脖子應該青了,手腕應該挫傷了,手掌上的皮都破了啊!

  這家夥打完女孩子怎麼還理直氣壯的?這什麼男生?

  她神情更加可憐起來,但北原秀次不吃這套,心裏還是不信——冒著違反校紀的風險開這種玩笑?是你傻還是當我傻?

  他繼續平靜問道:“說實話,最後一次機會!”

  他的威脅似乎沒什麼力度,但他認真起來身上隱隱透著凶厲之氣,安芸愛不自覺的就有些害怕了,輕輕把裙擺往下拉了拉,盡量遮住短裙和藏藍色過膝襪之間的那道雪白領域——她挺喜歡與眾不同的,換了私立大福學園的新校服和室內鞋,偏偏過膝襪沒換,還是穿著蒼藍高校的。

  兩者色澤相差不是很明顯,一個是藏藍色的,一個是純黑色的,但她就是喜歡身上有點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其實她本性也可以說有點中二的。

  北原秀次給她的隱形壓力很大,她不太敢再撒謊了,但也不敢把老爸的拜托直接說出口,擔心現在說了情況會更糟,讓北原秀次以後再也不會答應了。她隻能盡量伏低做小,含糊解釋道:“我想和北原同學多熟悉一點,聽說北原同學要去職員室就追上來了,想著同路能多說幾句話,這樣大家熟悉了也許可以成為朋友……我剛轉學來,隻是想交朋友,我沒有惡意的,不是有意要跟蹤你。”

  北原秀次盯著她小臉認真判斷了一會兒話的真偽,感覺這話應該還是有所隱瞞,但他也確認安芸愛不是刺客了——身手很差,沒有攜帶武器,癡呆才會派這種刺客。

  這種刺客去殺雞,搞不好能被雞追著跑。

  他站起身來,決定暫時先不管了,畢竟在學校還是要老實一點,隨口道:“原來是這樣嗎?班裏同學很多,不少人人品也不錯,你要交朋友應該不難,不會孤單一人受人嘲笑,多考慮一下他們吧!而且以後也不要再做這種惡作劇了,這很蠢也很危險。”

  也就是學校,要是換了荒郊野嶺的,被他判斷為有敵意,搞不好他那一腳就奔著尾椎去了,先踢個半身不遂再說——這女生白長了張聰明臉,沒想到是個弱智。

  你想交朋友你直接和我說,我拒絕你,這就完了,大家都省時省力,用得著這麼複雜嗎?

  安芸愛活了十七年了,第一次被人評價為“蠢”,頓時心頭委屈之極——我又不是交不到朋友,大家都很喜歡我,是我有事要求你,必須得和你交朋友!但你在學校裏又整天不動彈,活像烏龜修煉成精一樣,我連和你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怎麼交朋友?

  我不和你交朋友,憑白無故拜托你重要的事,你能答應嗎?

  你不答應老爸又在家裏老催我,我有什麼辦法?

  我也希望老爸能開心一點的,我也希望老爸能事業更上一層樓的,這有什麼錯?

  她委屈了片刻,露出了哀傷天使一般讓人憐憫的表情,正等著北原秀次安慰她兩句呢,但聽著門響,愕然抬頭發現北原秀次已經開了門要走了,忍不住輕叫道:“你……你就這麼走了嗎?”

  你是不是男生?這麼冷血的嗎?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打完我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

  北原秀次回頭看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事?”

  安芸愛一伸小手,讓他看看手上的血痕,可憐道:“我受傷了啊!”

  “腿沒事,自己去校醫室吧!”北原秀次說完關上門直接走了——他打傷的,確實應該送安芸愛去包紮一下,但他覺得安芸愛智力有問題,搞不好又是一個“純子醬”,心裏很警惕,不想和她多打交道了,而且確實不是大傷,最多青腫、擦傷,連疤痕都不會留。

  要是他引發了誤會,受這點小傷就自己塗塗碘酒消消毒算了,半個屁也不會放。

  認真講道理,要是有個人突然跑到了你頭上隱藏不動,你還要問問她是來幹嘛的才動手嗎?就不怕她抬手給你一槍?

  這女生真是個智障!大家還說她像天使,怕是智障天使吧?媽蛋,想通過打悶棍交朋友,這怎麼想的,世界上還有這種人?

  北原秀次出了門掏出了手機,給鈴木乃希發了一封郵件,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讓鈴木乃希去摸摸安芸家的底子——安芸愛的話半真半假,感覺她這個人似乎是沒問題的,但小心點也沒壞處。

  突然轉學來就有點可疑了,還突然想交朋友,這就更可疑了,不是想借自己接近鈴木乃希暗算她或是窺視福澤家的傳家寶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事想細點多提防一下沒壞處。頂多被人笑話兩聲膽小如鼠,又不會掉塊肉,沒關係。

  鈴木乃希郵件很快回複了過來:“素燒天婦羅!”

  鈴木乃希幹點什麼事都要討價還價一番,這是晚上想點菜,而北原秀次隨手回了個“好”字。

  在一起待久了他也習慣了,反正鈴木乃希現在也改好了不少,不再事事獅子大開口,想著把人一口吞掉了,那隻在這種日常小事上冒點嬌氣,他不在意。

  他把這事移交給鈴木乃希處理便丟到腦後不管了,要是安芸家真沒存好心,鈴木乃希別看冬天像條病貓一樣半死不活的,但她本身真不是善茬,估計有一百種辦法折騰死安芸家,不必他再插手。

  他一路進了職員室,向下川問道:“下川老師,您找我?”

  下川一抬頭,看是北原秀次,連忙笑道:“北原來了啊,稍等!”他把手上的事忙完,然後就引著北原秀次進了學生指導室,讓北原秀次坐到了沙發上,還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坐下關心地問道:“好久沒和你聊聊了,完全適應名古屋的生活了嗎?”

  “適應的很好。”

  下川連連點頭,“那就好,好就好。”這隻是開場白,接著他又關切地問道:“生活上的事沒問題,那學習上的事北原你肯定也沒問題,不過馬上就要重新編組了,這是關係到一生的緊要關頭……那個……聽說最近北原你和班的福澤同學走的很近,是……朋友嗎?”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1 17:31
第303章 特殊修學旅行

  北原秀次沒想到監督教師會問起小蘿卜頭的事,但這種事沒什麼可隱瞞的,他坦然笑道:“是朋友,下川老師。”

  下川輕輕點頭,又問道:“隻是普通朋友吧?”

  “不是,我喜歡她。”北原秀次實話實說,他現在越看小蘿卜越喜歡,印象大改,而喜歡不敢說出來,那就不是真喜歡——以前北原秀次看小蘿卜頭整天口不對心的亂發脾氣就想揍她,現在看著卻興趣滿滿,感覺很好玩很可愛。

  下川愣了愣,有點懵了,試探道:“那H班的福澤雪裏同學呢?”

  他也是無良記者亂湊CP的受害者,心裏也認為雪裏才是北原秀次的正牌女友,但這兩天又聽到很多關於北原秀次和冬美的風言風語,有些擔心北原秀次在感情上出現奇怪波動,影響到了成績,所以才把北原秀次拎了來準備問問。

  北原秀次還是很老實,直接承認了:“也喜歡。”他一直挺喜歡雪裏單純的性格,或者說是挺喜歡她那種沒心沒肺的孩子氣。

  下川驚訝道:“都喜歡?”

  “都喜歡!”北原秀次敢做就敢當,而且這又不違反校規校紀——私立大福學園還是挺寬鬆的,要換了有些要求較嚴的學校,有好感都不敢太明顯,早戀搞不好要被吊起來打。

  再說了,喜歡別人更不犯法,他又沒對冬美雪裏幹什麼壞事。

  下川做為監督老師,對B班學生的學習生活,甚至是個人問題都是有責任的,忍不住提醒道:“還是要以學業為重,北原,你現在正處在人生最重要的時期!”

  二十一世紀了,信息社會了,孩子普遍早熟,高校交往真的是普遍現象,甚至有些爛學校搞援交的女生都有大把,所以私立大福學園是采用的堵不如疏的辦法,免得青春期出現嚴重逆反心理,最後搞的更難看了,但像北原秀次這種……喜歡一個不夠,你還想兩個?

  北原秀次對老師還是很尊重的,誠懇說道:“下川老師您說的對,我肯定會以學業為重。”

  “那麼你……”下川說了半句就卡殼了,北原秀次的學習成績無可指責,現在已經是年級一位了,而且也毫無退步跡象,直說他放著學生最重要的任務不管,似乎也太早了點兒。

  他對北原秀次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北原秀次特別省心,而且還幫他爭得了很多臉麵。入學時年級三位,現在成了年級一位,這說明他指導有方,而北原秀次拿了玉龍旗,也讓他在理事長麵前狠狠露了個臉,順便還加了薪。

  更重要的是有對比——

  A班的優等生鈴木乃希一年級還沒結束,交的請假條、病例記錄摞起來已經比字典厚了,花樣百出,從腦門疼到腿抽筋換著花樣來,A班的監督教師這一年訓練下來,基本上算是粗通醫術了,至少問他一個冷僻病名,他隨口就能娓娓道來——這其實很悲劇;

  C班的優等生福澤冬美開學才三個月已經把全班都得罪完了,一直處在被孤立狀態,成績還起伏不定,一度落到了十位,後來又爬到了七位,反正是不如入學時了,更是害的C班監督教師生怕哪天班裏出現了嚴重的霸淩事件,頭都大了;

  後麵各班也沒好多少,不是那根苗性格比較孤僻就是不合群,反正沒一個比北原秀次省心,所以和別的一年級監督老師比比,下川感覺自己是屬於幸福的冒泡的那種了。

  他想了又想,隻能苦笑道:“你明白就好,但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影響,別耽誤了正經事。”

  老師和學生的這種談話有點類似心理治療,沒什麼特別大的事老師都會選擇保密,免得以後學生再也不肯開口了,而他覺得北原秀次目前精神狀態挺正常,原本也是個讓人放心的學生,幹脆就先不管了——少年時代喜歡上幾個女生很正常,畢竟是青春恣意放縱的年紀,可以理解,隻要別腦子一熱不顧後果闖出了禍,或者不分輕重走了歪路就行。

  北原秀次對下川感覺也不錯,這人不太像老師,倒像是一個大公司的職員,特別好說話。他微笑道:“請放心,我不會誤了正事的。”

  雪裏根本不知道約會是什麼玩意兒,冬美整天圍著家裏忙的團團轉,根本也沒心思約會,更何況他們住在一起,一天少說也要見幾十次麵,約個鬼的會,完全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若非要說有,那就是現在小蘿卜頭脾氣好多了,他們沒再吵架,至少沒再打起來。

  北原秀次感覺這事兒就算結束了,詢問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回去自習了,下川老師。”

  他說著話,站起來就要走,而下川伸手攔了他一下,又說道:“還有一件事……下周三年級卒業式時,你要代表一年級發言,提前準備一下。”他說著話還掏出了一張紙,“這是前幾年的發言稿,你看一看,比著寫一份差不多的就可以。”

  這不是他指定的北原秀次,而是級部長指定的,但他覺得很合適。

  北原秀次當代表,估計90%的學生都要服氣,但要是換一個,別人不提,他就得先考慮考慮北原秀次服不服的問題了。

  北原秀次無所謂,接過紙來掃了一眼,發現都是些老生常談,就是回顧一下前輩們的照顧,表達一下分別的惋惜之情,最後祝前輩們高考順利,將要踏入社會的前輩們也能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等等……基本大同小異,很公式化的東西。

  他隻是驚訝問道:“三年級現在就畢業了麼?”

  下川隨口道:“不早了,今年還略晚了一些……到了決定很多人一生命運的時刻了,怎麼也要讓他們接受一下後輩們的祝福。”

  日本高考分兩大次。

  一次是一月中下旬的全國統考,這個要錄取八成左右的學生,和中國六月高考性質相當;

  另一次分若幹小次,從統考出了成績後一直考到三月上中旬,叫二次檢測,也就是各大學獨立招生,獨立出題,考的是五花八門,由學生自主報名參考,招滿餘下的兩成左右名額為止……當然要交錢的,考試費數千円到數萬円不等,也不是亂考一氣的事兒。

  如果統考上了,那自然二次檢測就不用考了,等著上大學就行了,但統考跪了,就得開始在各大學之間轉戰,一般能再考個三四次,算是最後一搏。

  再考不上也就沒辦法了,要麼去補習班蹲一年明年再考,要麼就得進入社會參加工作了。

  當然,各高校有推薦名額,各大學也有特招名額,前者就得看這高校能勾搭上哪些大學了,後者得就看學生的社團成績,但無論前後者都要參加第一次高考——比如雪裏被某大學看中了,她也不是直接就免試入學了,還是要高考,隻是要求放低了些而已,但仍然有底線的,她要是一直單科考8分的話,想去純屬做夢。

  現在高考季臨近了,大福私立學園也就要舉辦卒業式送三年級學生離開,畢竟也有不少人沒打算參加高考,沒必要一直扣著他們不放。

  比如想高中畢業直接工作的,又比如打算出國留學的,這也算這些同窗了三年的學生最後相聚的時刻了,肯定要辦個儀式拍個照留個念什麼的。

  下川把任務安排完了,又簡略說了一些卒業式上的注意事項,而北原秀次抬起屁股來就要走,但下川又把手一伸:“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

  北原秀次有些無語的又坐了回去,這老師人是不錯,就是幹點什麼事都磨磨唧唧的。

  下川輕聲道:“先給你透露一下,二月二十日有次突擊測試,你提前準備準備。”

  “哦?”北原秀次來了興趣,詳細問道:“是關於特進班重新編組的測試麼?不等三月大考了?”

  他一直以為一年級結業大考才是重頭戲,沒想到不是——這種事才是重點好不好,結果先說什麼卒業式,那玩意和一年級沒多大關係。

  “不等了,三月大考結束後學園要組織一年級進行修學旅行,但你們特進班學園理事會另有安排,要提前出發進行特殊修學旅行,所以學力測試提前進行。”

  日本高校假期組織修學旅行是傳統了,始於十九世紀末期,原名稱是“高校國中學生團體旅行”,目的是別讓學生死讀書,出去轉悠轉悠開開眼界,不過發展到今天……基本就是集體出去玩了,也不再是去工廠、農田這類的地方,大部份都是選擇名勝古跡或是渡假勝地。

  三年級沒有,假期參加補習班的人太多,組織不起來,而且高考衝刺呢,就別想著玩了,很多人社團活動都停止了;

  二年級暑假去的,現在輪到一年級寒假去,等一年級回頭升到二年級了再暑假去……對老師來說,就算是學校出錢公費旅行了,一年兩次,福利滿滿。

  “特殊修學旅行?和別人不去一個地方嗎?”北原秀次一頭霧水,編組特進班的事他不太擔心,修學旅行他也知道有這件事,但進了這班莫非真享受特別待遇?普通班級在日本國內玩,他們這幫人去夏威夷新西蘭渡假?

  該不能吧……

  下川搖了搖頭說道:“一年級修學旅行定的去京都,你們去哪裏就不知道了。你先不用管這些,我隻是提醒你一聲,對那次考試重視起來,千萬別粗心大意了……對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還沒正式通知。”

  他這是聽了小道消息,不過也算是特殊照顧北原秀次了,而北原秀次也點頭保證道:“我知道了,下川老師,多謝提醒,我會認真備考的……那個,是不是還有事?”

  下川愣了愣,“沒事了!”

  “那我先回去了。”北原秀次起身行禮告辭,好歹這次下川沒再一伸手攔住他。他溜達著就往教室走去,想了想編組特進班的事自己應該沒問題,而特殊修學旅行的事更是直接丟到了腦後——去哪裏玩不重要,到時再說好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1 17:33
第304章 一本正經

  北原秀次得到了內幕消息,放學時還想暗示一下預備女友小蘿卜頭,讓她也要好好備考,但他還沒來得及說,冬美先說了。

  C班的監督教師也收到了小道消息,已經暗示過冬美了。

  北原秀次有些驚訝,但不是驚訝“內幕消息”的事——這什麼狗屁內幕消息,感覺頂多明天全校就都知道了——而是沒想到冬美好像也被拎進過學生指導室。

  他笑問道:“你們班監督教師找過你談話?”

  冬美點了點頭:“午休的時候。”

  “問的咱們兩個的事?”

  “對。”

  “你怎麼答的?”北原秀次有些好奇,而冬美小臉紅了紅,扭了頭哼哼道:“當然是馬上否認了,我又不是你女朋友,為什麼要承認。”

  北原秀次微微有些失望,歎道:“是這樣嗎?”

  冬美聽他歎氣,微微有點後悔,抬頭看了他一眼,好奇問道:“是不是你也被叫去了?”

  “對,去的路上還……”北原秀次順便把遇到安芸愛的事也交待了,以防有目擊者傳出八卦,引發他和冬美之間的狗血事件。

  冬美暫時顧不上管安芸愛,先關心重要問題,關切地問道:“你怎麼答的?”

  “我承認了。”

  冬美小臉更紅,心中高興,但走了兩步後卻小聲抱怨道:“你承認幹什麼,又沒人逼你。”

  她頓了頓,接著又輕若蚊蟻般說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告訴你也不要緊了……其實我也不是全否認了,也承認了一點點。”

  “什麼一點點?”

  “就是有點喜歡你的事……不多,就一點點,主要還是家裏需要報答你,但你也不是特別討人厭,所以就有那麼一丁點……”

  冬美為了強調,還拿小手比劃了一下,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距離大概能塞進一粒大米,不過北原秀次感覺也夠了,眉眼舒展,嘴角含笑——這死蘿卜頭!

  冬美說完了有點害羞,她和北原秀次已經特別熟了,但兩人獨處時還是會臉兒發燙,而抬頭間看到北原秀次麵露微笑,更是加倍害羞,不高興地嘀咕道:“你少得意!”

  她就知道說了北原秀次會笑,感覺微微有點鬱悶,馬上換了話題:“對了,你覺得安芸漂亮嗎?”

  她對北原秀次和安芸愛保持距離還是滿意的,但還是想知道他對安芸愛的觀感。

  “漂亮。”

  這是大實話,冬美倒沒生氣,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覺得她哪裏比我漂亮?”

  她自知無論容貌、身材和氣質都比不過安芸愛,但還是想聽聽北原秀次的看法,以便可以日後改進一下,日本化妝術也是很厲害的——這應該是女生戀愛時的通病了,感覺自己長相關係到男朋友麵子。

  “她沒你漂亮!”北原秀次連猶豫都沒有就說了答案。

  冬美有些不敢相信,狐疑的抬頭望了望北原秀次,發現他臉上沒有故意討好的神色,好像隻是答了一個類似“1+1=2”一樣的問題,不由心中一暖——就算是假話,這聽了也讓人心裏好舒服。

  這家夥表現越來越好了……

  她眉眼之間更加柔和了,不過小聲道:“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但也不用為這種事撒謊,我不是那種非要逼著……逼著那什麼承認我最漂亮的那種女生。”

  北原秀次低頭看了她一眼,但隻看到了她的發旋,疑惑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撒謊,托爾斯泰說過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女生不是因為漂亮而可愛,而是因為可愛而漂亮。我覺的對,所以我喜歡你的話,那你在我眼裏就是最漂亮的。”

冬美扭頭看看馬路,又低頭看看人行道上的地磚,小耳朵都紅了——這不害臊的家夥,怎麼能這麼一本正經的在大街上說情話!

  她心裏很開心,但不想表露的太明顯,小聲道:“你這麼想是你的自由,我可沒強迫你……你其實也挺帥的。”

  她這話就是半真半假了,其實除了極少數時候,依她的身高以及不喜歡仰頭和人說話的習慣,她是輕易看不到北原秀次臉的,就算和雪裏說話一般也是對著兔子說……

  北原秀次不關心這些,在他看來兩情相悅的話,這些真無所謂,換了話題笑問道:“最近多複習一下了,要不要我把筆記借給你?”

  編組新班,應該隻會取前幾十名,然後按過去成績再綜合考慮要不要增補,想來冬美應該是沒問題的,但為了以防萬一,多準備準備總沒錯。

  “好。”冬美沒拒絕,但又皺眉思考道:“要是雪裏也能進就好了。”

  北原秀次撓了撓頭,那班不看社團成績,全憑學力,那要是讓雪裏也能考進去,恐怕是史詩級難度的任務了。

  他想了又想,覺得走歪門邪道把雪裏弄進去沒意義,要讓她自己考進去又不可能,直接笑道:“還是把她偏差值補到40以上,靠大學特招好了。”

  偏差值最高75,最低25,是衡量學力的標準,而依雪裏的身體素質走體育生的路子,隻要統考別考的稀爛,能勉強說的過去,基本就穩了。

  話是這麼說,但目前北原秀次一年級學力測試模似偏差值74,冬美70,雪裏卻隻有31……別看隻差了9,但任重而道遠,這花了一年才把她偏差值提了5。

  兩個人一路聊著天回了純味屋,春菜連社團都沒入,放學也略早一點,已經在家了,看著冬美和北原秀次兩人“肩並肩”一起進了門,大姐眉目柔和,北原秀次笑聲不斷,心中一陣心慰。

  大姐,要幸福哦!

  北原秀次和冬美沒注意春菜眼中的神采,打了個招呼便一起去公共活動室溫書去了,順便監督夏織夏紗寫作業,而春菜很快也加入了進去。

  等到了快吃飯了,鈴木乃希和雪裏也一前一後回來了——她們一起打棒球去了,但鈴木乃希怕把雪裏坑了,兩個人不一起回家,鈴木乃希還在堅持走地道。

  北原秀次正和春菜做晚飯呢,鈴木乃希溜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有素燒天婦羅,滿意一點頭就準備去鑽被爐裝病貓,而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問道:“去查了嗎?”

  鈴木乃希笑吟吟道:“派人去了呀,北原老爺吩咐的事我哪敢耽擱,但也別急,這才三四個小時,哪有那麼快!這事老爺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就好。”

  北原秀次滿是懷疑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笑的有些像狐狸精,不由警告道:“我隻是以防萬一,你別胡來。”

  “知道啦,北原老爺,我現在變好了嘛,我已經是個老實人了。”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了她一眼,你特麼的是個老實人,我就是安靜美少女!

  但他也沒再多說什麼,鈴木乃希本質上還是挺驕傲的,對欺負普通人興趣不大,就是欺負也會選冬美這樣她勉強能看到眼裏的……當然,還是瞧不起,冬美在她眼裏就是個可剝削對象,上好的苦力。

  這事北原秀次先放在了一邊,而鈴木乃希完全沒有進廚房幫忙的意思,背著小手溜達著走了,準備等著吃現成的。其實她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畢竟有錢就不缺人力,有人就好辦事兒——她已經拿到安芸一家的簡單資料了,突發興趣,但這些就不用和北原秀次說了。

  優秀的棋手要善於利用一切棋子獲得勝利,她感覺安芸家有當棋子的潛力。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平靜無波,北原秀次和冬美忙著加緊溫習,轉眼到了下周私立大福學園第八屆卒業式。

  北原秀次代表一年級致詞,在近千人的注視下,平平穩穩念完了按模版寫的講話稿,最後又拍著手看三年級的畢業生穿過了花環拱門,算是正式告別了高校生涯——其實還是可以留在學校備考的,但回家也可以,算是已經進入了自主分配時間的狀態。

  卒業式的氣氛相當不錯,莊重中又略帶點傷感,三年級的學生普遍板著撲克臉,不過從眼神中仍然能看出緊張、茫然、困惑、擔憂等情緒。

  一年級的學生普通眼神懵懂,隻當三年級的在傷感,隻有北原秀次了解這些三年級的為什麼心情沉重……

  高考隻有兩個字,但放在任何現代國家都是有著重要意義的,對很多人來說是命運的轉折點,麵臨這種關頭了,心情複雜也應該。

  在日本,東大醫學院出來的,就是比青田醫學院出來的厲害,後者努力十年二十年的,差不多才能摸到前者的起跑線——普遍事實就是如此,偶有孤例證明不了什麼,後者在人生競爭中已經先輸了一半了,花十倍的時間精力去頂那層透明天花板吧!

  就是日本公務員考試還要分個一二三類,一類考完是官僚預備役,二類考完是炮灰苦力預備役——前者要求大學學曆,而且還要再分名校和普校,後者是短大、高中。

  後者幹到快退休了,見了前者剛考入的,也得先行禮。

  普通環境就是這樣的,抱怨也沒用,人必須適應環境,不然根本提不到積極主動的去改變環境。

  三年級的學生大部分是要參加統考的,小學六年、國中三年、高校三年,一共花了十二年的時間,值不值,基本上就在這一次考試中見分曉了,而極少一部分人直接放棄了,有要回去繼承拉麵店的,有要去打工的,還有一些是打算出國留學。

  式島葉就打算直飛美國讀預科,而這算是北原秀次在三年級裏最熟的一個了。他和內田雄馬、冬美、雪裏一起過去道別,而式島葉皺眉看了看賤笑著的內田雄馬——她還是不喜歡這家夥,感覺弟弟被他教壞了,但就這要分別了,一別搞不好要四五年甚至一生也不能再見,她也沒說什麼難聽話,隻是捶了內田雄馬幾拳,警告他不準再帶著她弟弟亂跑,不準再拿小H書給她弟弟看。

  不過她對北原秀次、冬美、雪裏態度就好多了,真誠說道:“大家要好好保重!”接著又特別感謝了北原秀次,“要分別了,再說一次謝謝——謝謝你了,北原學弟!”

  北原秀次、雪裏、冬美幫她拿了玉龍旗,不至於讓劍道社團三年一無所獲,完成了她的心願,她謝過不止一次了,北原秀次微笑道:“前輩太客氣了……那個,祝你在美國一切順利。”

  “謝謝!”式島葉認真看了他一眼,又掉頭去摸了摸雪裏的頭,安慰道:“分別總是難免的,雪裏醬,我會從美國給你寄好吃的,要期待哦!”

  她特別喜歡雪裏,而雪裏對朋友分別感到很傷感,也樂不太起來了,輕輕抱了抱式島葉,而冬美也上前告別,說了些一路順風的話。

  北原秀次退到了一邊,看著漸漸混亂起來的會場開始出神——兩年後,自己的卒業式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1 17:36
第305章 巧克力戰爭

  送走了三年級的學生,學園裏空曠了不少,氣氛也略顯沉悶,一直到統考假期結束才緩和了過來。

  這是北原秀次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日本高考,相當重視,把統考試卷下載下來,然後組織家裏的高校生進行了一次模似測試——不求考多好,主要是希望大家對高考有個感性認識。

  鈴木乃希天賦過人,又在外婆的監督下接受過長達十一年的精英教育,輕鬆奪取第一,兩道彎眉一挑一挑很得意。

  北原秀次回爐重造有基礎,拿了第二。他在一年級範圍的考試中是不輸給鈴木乃希了,但放到高中三年的知識範圍內,特別是在曆史、地理等方麵,還是不如這有機械記憶能力的變態。

  冬美就是正兒八經的一年級學生,答對了約四分之一的題目,拿了第三,而雪裏毫無疑問的拿到了倒數第一。

  她很老實的做題了,不會也瞎蒙了,隻是蒙也沒蒙對多少。

  沒人責怪她,這就是體驗一下高考,以後學起來有的放矢可以事半功倍,但雪裏看著卷子上滿滿的勾,再側眼看看鈴木乃希那裏一卷子的圈和少少幾個勾,委屈的歎了口氣,認真說道:“Shfit!”

  她最近在好姬友鈴木的指導下苦學英文,要求她能說英語就說英語,而她也挺乖的,真的盡量照辦了。

  她是在氣這倒黴的高考,坑害她補習的元凶,但冬美聽到了,抬手就想給她後腦勺一巴掌。她是不允許妹妹們說髒話的,但巴掌抬起來了卻沒落到雪裏頭上。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打了,感覺像句髒話,但實際又不是,頓時十分憋氣。這天天晚上補習,結果連句髒話也不會說嗎?

  也就她沒胸,有胸能給直接氣出乳腺炎。

  她轉而怒視鈴木乃希,鈴木乃希也有點得意不起來了,隻能扭了頭裝看不到——我真的好好教了,但她記不住,一個詞不是多點就是少點,我也真沒辦法了。

  北原秀次也有點無語了,雪裏真的是個奇葩。她說日語,隻要一夾了冷僻成語,日本人都聽的稀裏糊塗。她還自幼聽福澤直隆讀漢書,瞎學了一點漢語,但估計中國人應該聽不懂;現在說英語,估計英國人聽了八成也不懂……

  回頭她要把中英日三國語言結合起來,估計地球人全都得懵B——感覺教她還不如不教呢!

  他歎了口氣,以為雪裏在傷心成績不好,安慰她道:“雪裏,別在意,也不要自責,這本來就不是你現在該做的卷子。咱們慢慢來,還有兩年時間呢!”

  他柔聲安慰了兩句就先回閣樓去了,準備把心得記一記——日本高考出題的方式有點怪啊,和中國偏差很大,側重點好像不同。

  冬美也去忙家務了,而雪裏等她走了,直接仰天一倒,拿著卷子看了看,歎息了一聲,目光投向了天花板。

  鈴木乃希窩在被爐裏沒動彈,剛下了場小雪,雖然下完地上隻是濕了半天,一點積雪也看不到,但她還是覺得更冷了。她眯了眯眼,打著哈欠問道:“雪裏,你要進來嗎?”

  雪裏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哲學家特有的迷茫之色:“為什麼非要我去考這個呢?”她的聲音少有的困惑,似乎麵對著人生難題,“朽木不可雕也,為什麼非要雕我呢?糞牆不可塗也,為什麼非要塗我呢?當笨蛋有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我變聰明呢?我明明可以搬磚,為什麼非要讓我去老師呢?”

  鈴木乃希不是太在意,已經快睡著了,“雪裏,你的才能不在這兒,這些東西別放在心上。”她扯著雪裏的一條腿往被爐裏拉,喃喃道:“別想這些了,反正還有兩年時間呢,先睡一會兒吧!”

  但她拖不動雪裏,雪裏再次拿起了卷子又看了一眼,表情相當委屈——高考這麼難的嗎?就是這東西在害自己天天補習嗎?

  要是能一劍斬破它就好了!

…………

  不管雪裏有多苦惱,多生高考的氣,時間依舊正常流逝,高考季轉眼間過了一小半,日曆翻到了二月中旬,也就是臨近情人節了。

  情節人雖然是個西方節日,但日本對節日改良還是相當擅長的,這節日到了日本改成了巧克力節,全日本一年中有30%的巧克力是2月份前十天賣出去的。

  在這一天,女性要向男性贈送巧克力,而且還是大甩賣級別的——基本上相熟的男生都會送。

  這種是義理巧克力,基本上是商店買的,送給關照過自己的前輩、同事、老師、同學;而還有一種特殊的,是本命巧克力,可以用來表白或是送給男朋友,基本都會手工製作,盡量讓巧克力中滿含了愛意。

  當然,按照禮尚往來的傳統,男性也不能白拿巧克力,要在3月14日的白色情人節回贈禮物。

  高校生對這種節日相當熱心,北原秀次猛然發現校園裏的氣氛緊張起來,女生們下了課就分堆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還要偷笑一會兒,而內田雄馬又進入了躁動期,不停估算自己大概能收到多少巧克力。

  他受了情傷後也不指望能收到本命巧克力了,但怎麼也得來幾塊義理巧克力吧?不然也太沒麵子了!

  他每天都要為這問題叨叨兩句,每次都要被式島律打上兩拳,而到了14日,學校氣氛更加躁動不安了——相處了快一年了,大家基本也熟了,該萌生的感情也差不多要發芽了,不少女生策劃今天要表白。

  這是一場戰爭,屬於巧克力的戰爭!

  北原秀次一進學校就感覺不少人鬼鬼祟祟的,而提前到校的基本都是女生。

  北原秀次也不怕,他現在有擋箭牌——兩塊,現在就在他身邊跟著呢,預備女友一號和二號。

  他笑著向她們一伸手:“咱們這麼熟了,你們也別麻煩了,現在給我好了。”

  做為預備男友,他覺得應該有他的巧克力。

  冬美皺眉看了他一眼,歪頭不高興道:“還有六天就學力評測了,誰有空給你做巧克力,沒有!”

  她想二年級和北原秀次同班,有點害怕考試出什麼差錯,昨天晚上學到了兩點,結果上學路上又睡著了,這會兒正一肚子起床氣。

  雪裏捂著書包樂嗬嗬道:“不行,秀次,要姐姐先給你,我們要長幼有序!你放心,姐姐給你做了,她身上有巧克力的味道,我不騙你!”

  “你閉嘴,就你長了狗鼻子!”冬美推著雪裏就走:“趕緊去你的教室,再聽說你上課睡覺,回家我就拿巧克力敲死你!”

  雪裏樂嗬嗬拐彎奔另一座教學樓去了,而北原秀次揮手和她再見,然後一臉微笑的跟在冬美後麵。他們兩個一前一後進了教學樓玄關,發現巧克力戰爭已經開始了,兩個女生正分頭往鞋廚裏塞東西——這種偷偷摸摸的,應該就是打算送本命巧克力了,搞不好還要配封情書。

  冬美看了一眼也沒在意,掂著腳去開自己的鞋廚,而北原秀次路過時順手幫她拿了下來——這死蘿卜頭給班裏人排擠,新學期鞋廚給換到最上麵去了,存心欺負她長的矮。

  但這種欺負北原秀次暫時插不上手,隻能幫她拿拿鞋,反正下學期同班就好了,有他看著,小蘿卜頭就沒事了——他欺負欺負小蘿卜頭還行,但別人欺負,他就開始有點不爽了。

  冬美也習慣了,連謝謝也沒說,反而警告道:“今天你自覺一點,天台、體育館之類的地方不要去,盡量不要落單。我們兩個等著你挑,你就該知足了,別給人製造機會,在班裏拿巧克力時更要看仔細了。”

  她得給預備男友打打預防針,別稀裏糊塗接受了別的女生表白。

  北原秀次根本不在意,隨口道:“別亂擔心了,今天沒我的事。”

  他自行去換鞋了,但打開鞋櫥就看到一個精致的小布袋,不由挑了挑眉——今天不是該沒我什麼事兒嗎?

  他打開看了看,發現是一塊手工巧克力。這還是挺好分辯的,手工做的很難有機械生產的精致,更重要的是上麵用白色的幹果粒兒拚了顆心。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義理巧克力,而且翻翻袋子,別的沒了,根本不知道誰送的。

  北原秀次側頭向下一看,發現冬美正炯炯有神的望著自己,神情很像準備護食的小狗。他也沒猶豫,馬上將巧克力轉交給冬美,微笑道:“你拿回去給雪裏吃吧!”

  他們這幫人就雪裏愛吃糖,家中唯一的甜逆,而隻能這麼處理,不然該怎麼辦?扔垃圾桶裏也不合適。

  冬美也沒客氣,以預備女友的身份履行正牌女友的職責,直接把巧克力沒收了,然後押著北原秀次上樓——學校裏不少人瞎了眼暗戀這小子,不敢明著表白,隻好偷偷摸摸送一塊巧克力,好氣!

  她恨不能弄塊牌子給北原秀次掛在脖子上,上書:今天他不收巧克力。

  可惜不行!

  到了班級門口,她再次警告了一聲“睜大眼睛”才走的——她連一塊義理巧克力都沒準備,根本不可能鬧出什麼誤會,所以十分理直氣壯。

  反正她感覺她家裏對得起北原秀次了,畢竟兩姐妹都擺出舍身喂狼的姿態了,誠意足的不能更足了,要是這樣北原秀次還敢“出軌”,不管是不是誤會,她非把他狗腦子打出來不可。

  北原秀次搖著頭進了B班,這狗屁的情人節都說很甜蜜,特適合情侶,結果自己的預備女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啊!

  他去了課桌那兒,先仔細看了一眼課桌洞,發現空空如野,感覺班裏還是安全的。他決定今天憋尿,怎麼也不出這教室門了,熬到下午放學應該就安全了。

  他來的就很早了,剛坐下就發現式島律今天來的更早,正扶額對著窗外,身子搖搖欲墜,不由驚訝問道:“阿律,你怎麼了?”

  式島律揉著眼睛轉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北原君你來了啊,昨晚定錯鬧鍾了,結果來的太早了。”

  “啊,這樣啊!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時間還早,你再小睡一會兒好了。”

  “好的,北原君,我再閉一閉眼。”式島律也沒客氣,又支著頭假寐過去了。

  北原秀次試了試室溫,感覺還可以,但也怕式島律著涼了,畢竟馬上就要考試了,這時生病有點麻煩。他脫下了外套過去給式島律輕輕搭到了肩上,然後才回去開始看書。

  班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內田雄馬今天來的頗晚,進來後什麼也不管,先看了看抽屜洞,發現空無一物,有些沮喪的歎了口氣……

  感覺今天會是個令人傷心的日子。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1 17:38
第306章 送了就輸了

  內田雄馬沮喪了沒多久,B班的女生就開始派送義理巧克力了,不過派送這種巧克力也是有講究的。

  就像北原秀次擔心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鬧出誤會一樣,贈送義理巧克力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讓旁人以及對方誤會”,要輕鬆自然的贈送出去,所以B班的女生都是以兩三人為一個小團體,大大方方的當眾送出。

  於是轉眼之間,北原秀次便收到了五盒巧克力,盒盒包裝精美,能看出這些女生雖然是買的,但也是花了心思仔細挑選過的,很用心——他收到的和式島律、內田雄馬收到的完全一樣,根本不存在任何造成誤會的可能性。

  也有單獨贈送的,比如安芸愛剛轉學來,雖然和全體女生都關係較好,但還沒有加入任何小團體,所以她自己製作了一大批手工巧克力,巧笑嫣然的給班裏每個男生都發了一份——北原秀次也收到了,但安芸愛比他還怕出誤會,還特意給了他一張卡片,上麵寫著“請和女朋友一起享用哦!”

  除了班裏的男生都有份,班裏的女生班長還給講台上也擺了一份,是女生們集體湊份子買的,每個男老師都會有。

  這種全班歡度節日的樣兒相當不錯,班裏一時充滿了巧克力特有的那種甜膩膩的滋味。女生們挺開心,個個笑的都特別甜,而男生們也精神了不少,神態即客氣又溫柔,似乎今天班裏的女生全體可愛值+800。

  但……

  氣氛是相當溫馨不假,不過義理巧克力並不是今天的重頭戲,私下裏相當暗潮洶湧,學校表白事件頻出,八卦小賤人內田雄馬在課間時不停擺弄手機,給他和式島律播報著實時戰況——

  “E班的七之宮同學向伊上同學表白了,當眾的!”

  “G班的佐藤同學收到了三封告白信!”

  “二年級的五花學姐給A班的小鳥遊送了手工巧克力!”

  “……”

  他在那裏聒噪個不停,吵的北原秀次頭疼,而平時式島律早上去給他兩拳讓他丫的閉嘴了,但今天似乎狀態不佳,精神一直恍恍惚惚,應該是睡眠造成的。

  北原秀次忍耐了一陣子終於受不了了,歎了口氣,打斷他的話道:“行了,內田,這些事我知道,你別說了。”

  內田雄馬愕然:“這是最新消息!”

  北原秀次合上書,無奈道:“我在‘’上已經讀到了。”接著他又說道:“內田,這些事和咱們無關,你關心那些幹什麼?”

  還有六天考試了,有點正事兒吧!

  內田雄馬歎息了一聲,神情突然哀傷起來:“你覺得很吵嗎?可能我好羨慕他們吧!對我來說,愛情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沒了愛情,生命一片黑暗且毫無意義,還要忍受獨自看完寫真集後,家裏狗鄙視的眼神……我也想有一份隻屬於我自己的愛情,但求而不可得,也就隻能看看別人的安慰一下自己了……”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了他一會兒,要是他沒女朋友之前,八成這會兒已經開噴了,但現在明顯不行,隻能安慰道:“別急,慢慢來吧,總會遇到一個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的人。”

  內田雄馬愣愣想了一會兒,收起了手機,再次哀歎一聲轉身回座位趴下了,年紀輕輕,背影看起來卻像條蒼老的敗犬。

  北原秀次感覺剛才的話可能不太對,好像沒有體量到內田雄馬這小子的心情,微微有些後悔,但他對這種事實在是愛莫能助。

  他也沒再勸說,讓內田自己靜靜,又要低頭看書,卻見高崎真子抱著一堆盒子進了教室開始分發,同時向他叫道:“北原同學,也有你的快遞!”

  北原秀次一愣,上前道謝一聲拿了回來,拆開一看好像是盒巧克力,還有一張香噴噴的手工卡片。

  內田雄馬又湊了過來,一臉好奇問道:“北原,誰寄來的?”

  北原秀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的八卦之魂就這麼旺盛嗎?你的心理修複能力就這麼強嗎?剛才那份黯然神傷呢?三四十秒的時間你又好了?

  內田雄馬根本沒注意北原秀次的眼神,隻是催問道:“北原,快看看是誰,裏麵是什麼!”

  他對男女感情方麵的事情特別感興趣,就算準備發奮上進了,在這特殊的日子裏又有點控製不住了……

  式島律也湊了過來,看了看那個盒子,似乎也想知道。

  北原秀次也沒避著他們,先看了一眼卡片,上麵字跡熟悉,寫著“歐尼桑,要全部吃掉哦!”

  內田雄馬精神一振:“是本命?”

  北原秀次瞥了他一眼,無奈道:“是陽子!”

  “啊,陽子醬寄的啊!”內田雄馬很失望,馬上興趣少了一多半。他還以為北原秀次被千裏告白了呢,結果是妹妹寄來的。

  式島律神情也溫柔下來,柔聲道:“是親情巧克力,北原君可以全部吃掉才可以。”

  北原秀次不喜甜食,剛才的義理巧克力一塊沒動過,但陽子送的就另當別論了。他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會吃完,然後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塊小小的手工巧克力,四四方方的巧克力片上,四周點綴著可可球、五彩軟糖,中間是白巧克力薄片上又用黑巧克力畫了一個女孩子的笑臉——看發型像是陽子,大概就是陽子畫的她自己了。

  看著這個巧克力版的陽子,北原秀次眉眼柔和了下來。他對陽子是有特殊感情的,是他兩輩子唯一的妹妹,隻是陽子成了神樂家的繼承人後,相隔頗遠,又似乎也很忙,聯係漸少了——他沒想到陽子還會專門給他寄親情巧克力,依她的年紀,六個月半年的把他忘了也沒什麼奇怪的。

  這巧克力他就不能帶回去給雪裏吃了,直接放到了嘴邊,輕咬了一口,發現巧克力的品質相當不錯,口感細膩,就算以他這種主廚之舌來說,也沒什麼值得太過挑剔的地方,更重要的是……

  很暖心,陽子還沒忘了自己啊!

…………

  等到了中午吃便當時間,鈴木乃希這次沒有磨磨蹭蹭的,下了課直接就過來了。

  她笑吟吟坐下,然後掏出兩個金絲織綿小布袋遞給式島律和內田雄馬:“給你們,好貴的巧克力哦!”

  內田雄馬沒想到鈴木乃希這種目中無人的千金大小姐會給自懷送義理巧克力,頗有些受寵若驚:“教練,您真是對我……太好了。”

  鈴木乃希托著小腮笑眯眯道:“知道就好,內田同學,以後要繼續好好給我賣命,懂了麼?”

  內田雄馬很是狗腿的應聲道:“明白了,教練,我以後一定加倍努力,打進甲子園!”

  式島律也跟著道謝一聲,但看了看北原秀次,遲疑著問道:“鈴木同學,北原君的呢?”

  鈴木乃希有些妖媚的瞥了北原秀次一眼,向他笑問道:“我給你本命你收不收?”

  北原秀次也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別老實幾天又要開始鬧。”

  鈴木乃希輕輕一笑也不在意,又轉向式島律一攤手:“你也看到了啊,我給他他又不收,所以就沒給他準備。”

  式島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搞不明白鈴木乃希這是什麼意思,遲疑著說道:“鈴木同學,這種事別拿來開玩笑比較好……北原君已經有交往對象了,那個,你應該……”

  北原秀次是女朋友的,要送本命也輪不到鈴木乃希。在式島律看來,大家都是相熟的朋友,鈴木乃希是應該給北原秀次一袋義理的,要一視同仁,這是起碼的禮貌問題

  鈴木乃希根本不聽,她是看在北原秀次的份上才給式島內田兩個人義理巧克力的,對他們本身並不是太重視——這兩個人的老爹現在其實就在給她打工,還隔著四五級的層麵,屬於想找她直接請示彙報一下工作都不可能的那種。

  她向式島律一笑:“我知道啊,所以沒有勉強他。”接著她又轉頭向北原秀次賣乖,“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能稱得上一聲解語花吧,北原大人?”

  她雖然在笑,但眼中全是不服——北原秀次這種好東西,要是雪裏拿了她也就認了,但憑什麼莫名其妙的,冬美那種矮冬瓜也能分一份?

  要分大家一起分,不讓我分是瞧不起我嗎?我這種貴族出身的天才,有錢有勢,誰敢瞧不起我?

  反正她是不能比冬美矮一頭的,寧可不送,也不送義理——送了就輸了!

  北原秀次一臉微笑,很無所謂,衝鈴木乃希連連點頭,似乎在讚許她做的對——他又不差那兩塊糖吃,愛送不送吧!

  鈴木乃希又妖媚感十足的橫了他一眼,轉頭瞧了瞧安芸愛那枚“棋子”,再轉頭看向北原秀次,笑的格外愜意了——時間還長著呢,咱們慢慢來,你等著好了,要麼不分,要麼就大家一起分!

  她在這裏心懷鬼胎,雪裏跑來了,樂嗬嗬直接把兩塊巧克力分別給了內田和式島,端坐好低頭認真說道:“兩位好朋友,平時承蒙你們照顧了,銘感五髒六腑,終身難忘,請收下這點薄禮,做為我們義氣的見證!”

  她的姿態十分鄭重,神態十分誠懇,背後氣息翻騰,“義理”兩個字若隱若現,讓內田、式島兩人不由自主就態度端正起來,挺直了腰板坐好,但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巧克力球,也就平時吞服的藥丸大小,頓時又十分無語。

  你這薄禮還真是薄禮啊,這也太薄了點兒了吧!?

  不過他們再看看雪裏真誠的表情,孩子氣十足的樣兒,馬上又釋然了,一起低頭還禮:“多謝你了,雪裏同學!”

  雪裏同學就是這樣的人,有點小孩子氣的,心意到了就行!

  但北原秀次看了看那兩粒巧克力球,有點腦門疼。這是正兒八經的預備女友二號,趕緊幫她解釋道:“雪裏沒錢,平時朋友又多,所以才……你們別見怪。”

  雪裏轉頭對北原秀次認真說道:“秀次,不用解釋,義氣為先,他們會懂的。”

  北原秀次看著她一臉義氣深重,輕輕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以作“懲罰”——生活在一起這麼久了,別人不懂雪裏,他是懂的。

  別人都當雪裏是個傻瓜,但她是學習成績不好,人真的不傻!

  今天她給了內田式島一人一粒巧克力球,一個月後的白色情人節,這兩個男生怎麼也不會好意思一人還她一顆糖,八成一人一袋奶糖……

  上帝給了她天使的麵孔,一身的純淨氣息,她全拿來騙吃騙喝了!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1 17:41
第307章 狗頭

  這世上就沒有完美無缺的人,雪裏沒事就絞盡腦汁想混點吃喝,這大概是她唯一的缺點了——她和北原秀次第一次見麵就吃了他七碗拉麵,當時嘴上說的深恩重義,結果到現在也沒回請。

  不過雪裏雖然喜歡騙點吃的喝的,但卻從不主動討要,也算是另類的節操滿滿,而且除了貪吃點外,她也真沒什麼別的毛病了——你把一億円放在她那裏保管,她肯定不會動一個子兒,值得信賴;平時也喜歡幫助別人,要是看到誰搬個東西、被人欺負之類的,不用招呼她,她自己就樂嗬嗬的上去管閑事了。

  她本性還是極好的,不然依她那把子怪力,轉職當個不良少女,怕是能強迫半個年級的學生日常給她上貢,這麼想想……

  北原秀次彈完了她的腦門後覺得也行吧,最多以後她騙著吃完了,自己盡量幫她還還人情好了,也真不是什麼大事——估計這就是自己的終身責任了。

  雪裏挨了彈也不在意,又興高采烈的招呼著吃便當,而式島律這次對北原秀次沒收到巧克力沒什麼疑問——他們情人節應該會約會吧,或者已經私下裏送過了,畢竟是本命。

  等便當吃完了,雪裏毫無女友自覺,丟下北原秀次就跑了,依舊四處找朋友散發巧克力球,以圖一個月後換回兩箱糖果。

  她幹正經事要有這勁頭兒,怕是早就是完美少女一枚了……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還是老實的窩在教室一動不動,和平時一個樣兒,就算外麵再熱鬧也不出去。最後等放了學,安然彙合了冬美後,他徹底放心了——完美,今天什麼事也沒出。

  他帶著冬美又回了家,而一進門,春菜給了他一塊做的特別精美的手工巧克力,不過上麵用奶油寫著“祝大將長命百歲”。

  她很端正的向北原秀次淺淺鞠了一躬:“歐尼桑,感謝您一年來的照顧。”

  這是塊親情巧克力,但滿滿都是祝壽的違和感,不過北原秀次不介意,有這份心意他就知足了,直接低頭還禮:“謝謝你,春菜!”

  夏織夏紗也準備了,不過她們是買的,兩人擠開春菜後合送了一盒金錫紙包裝的巧克力糖,然後一起擠在北原秀次身前,酥聲道:“歐尼醬,這是我們的,花了我們一周的薪水!”

  北原秀次也同樣低頭感謝,笑道:“多謝你們了。”

  能讓這兩個小財迷出次血不容易,這倆貨屬貔貅的,隻進不出,冬美和雪裏過生日,她們倆合起來給姐姐們一人送了一個防花粉病口罩,還是打折品,能給自己買盒好糖真算大出血了——當然,這肯定不是她們一周的薪水,最多隻用了一個人一周的薪水,甚至搞不好半周。

  她們平時虛報帳目也是慣犯了,冬美都不敢派她們跑腿。

  北原秀次感謝完了,夏織夏紗沒讓開,依舊擠在他身前,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大眼睛裏閃閃瑩光,電光四射,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看起來超級萌,而北原秀次奇怪了片刻,終於明白過來,忍不住笑道:“我會還禮的。”

  “我們知道歐尼醬一定會還禮的,但要分清我們誰是誰!我是夏紗……”

  “……我是夏織。”

  她們兩個左右歪頭,頭頂著頭,一個一根手指點著腮,依舊萌萌噠,還是不肯走。

  北原秀次低頭看了一會兒,以前這兩個小家夥是恨不能別人分不清她們誰是誰的,怎麼這次主動招了?不過他也不傻,想了想就懂了——這兩個滑頭是在提醒他,還禮時要給她們每人都買一種合適的糖果。

  算你們雙胞胎厲害,送禮時算一個人,

  收禮時算兩個人!北原秀次也不和小孩子計較,隨口應道:“知道了,到時給你們一人買一份最好的糖果,保證不一樣,你們可以交換著吃。”
他還是挺喜歡小孩子的,在無傷大雅的小事上格外寬容。夏織夏紗滿意了,肩並肩走了,而北原秀次斜了眼看冬美,笑問道:“還不打算給我嗎?”

  他其實對情人節的女友巧克力還是有點期待的,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是第一次,印象會格外深刻,肯定希望將來想想能是個美好的回憶。

  “馬上要考試了,把精力放在學習上,總想這種事幹嘛!”冬美扭著頭推著北原秀次往樓道口走去,不高興道:“今天是女生自願送,哪有男生主動要!去洗澡吧,洗完了先溫習功課,今天我有道題不太明白,你給我講講。”

  北原秀次無奈,這不給他也沒辦法,總不能搶吧?他被冬美直接趕去去洗澡了,而等他一走,冬美打開書包掏出了兩個扁扁的盒子,繼續左右為難——這該送哪個呢?

  想了好幾天了也沒想明白,頭疼……

  春菜湊了過來,靜靜看了一眼:“大姐,還沒想好嗎?”

  “沒有。”

  “不要猶豫了,大姐,快點下決斷!”

  冬美皺著眉頭很苦惱:“但這是第一次送本命,送不好怎麼辦?他要是笑話我怎麼辦?”

  春菜出出主意還行,但也不擅長下決斷,隻能提醒道:“大姐,隻有八個小時了,不要拖到明年!”

  “我知道了,春菜,讓我再想想。”冬美有些患得患失,把兩個盒子又裝了起來,但她這一想就又想了七個多小時,到店裏打烊了也沒想出頭個緒。

  北原秀次回了閣樓也有點懵了,這是真沒給自己準備嗎?

  該不能吧?雪裏不是聞到冬美身上有巧克力味了嗎?她的嗅覺是經過實戰考驗的,不該出錯啊!

  他微微有點失望,但也沒太往心裏去,感覺勉強也能接受,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今年可能是那死蘿卜頭的別扭性子又犯了,自己問她要,她偏偏不想給了,而雪裏在等她先給,等著等著聞著味兒,口水就流出來了,搞不好要送自己的巧克力這會兒已經給她吃完了。

  他把這事放在了一邊,拖出了針灸銅人,準備把活力值刷了,而這時閣樓的門被捅開了一條縫,然後下麵傳來冬美悶悶的聲音:“你穿著褲子嗎?”

  “穿著呢,上來吧!”

  北原秀次精神一振,看了看表……還有半小時情人節才完,還行!

  冬美扯下了閣樓扶梯,然後慢悠悠爬了上來,走到一臉期待的北原秀次麵前,扭著頭直接把一個長長的盒子往前一送,樣子和要捅北原秀次一刀差不多,嘴上說道:“給你!”

  北原秀次有些無語的接了過來,就是樣?咱們第一次情人節就這麼完了?我兩輩子這是第一次過情人節……

  他有些鬱悶的伸手要去拆盒子上的緞帶,而冬美小手一拍,按住了他的手,繼續歪頭看著地麵,小聲說道:“我自己做的,你……你不準笑!”

  “我肯定不會笑。”北原秀次認真保證了一句。他覺得就算手工醜了點兒也能理解,畢竟冬美又不是專業糕點師,心意到了就行,這種事誰會求全責備。

  冬美依舊有點擔心,但把小手拿開了,也不敢正眼看他,隻是偷偷注意他的表情,但發現他的表情漸漸溫和下來,很喜歡的樣兒,這才把心兒放到了肚子裏——不枉自己偷偷練習了六七次。

  她有點高興地問道:“你覺得還可以嗎?喜不喜歡?”

  北原秀次柔聲道:“很喜歡,這狗頭畫的栩栩如生,很可愛,真是用心了。”

  冬美送的是塊白色心連心型的奶油巧克力,上麵用可可粉調色,淺淺畫了一個活靈活現的狗頭,很有少女心,旁邊用硬水果糖碎粒兒鑲嵌了一行小字:我的心意在裏麵,請收下。

  做為一名職業廚子,北原秀次能看出這巧克力是花了大工夫的,甚至腦補出了工序:融化巧克力塊,然後加入奶油攪伴二十分鍾以上,讓兩者完美融合,隨後裝入模具速凍五分鍾取出,再把可可粉調好的巧克力漿裝入袋中,擠著在上麵作畫,最後再精心裝飾周邊細節。

  全套下來,生手怕要一個多小時,真不知道小蘿卜頭是什麼時間偷偷做的——可能周六周日就在準備了。

  他越看越喜歡,心裏都快暖化了,但冬美滿是疑惑的湊了過來:“什麼狗頭?”

  北原秀次指給她看:“就這個裝飾畫,這兩隻大耳朵搭拉著看起特別有靈性,這小眼睛彎彎的,特別……”

  他話沒說完手裏的巧克力就被冬美一把搶走了,羞怒大叫道:“什麼大耳朵,那是我的頭發!”

  她氣的轉身就走,眼圈都紅了——自己好心花了大力氣給他做手工巧克力,還特意畫了自畫像給他,他竟然說是條狗!

  這家夥眼瞎了嗎?誰會在本命巧克力上畫條狗!

  北原秀次愣了愣也明白過來了,連忙將她一把拉了回來,而冬美非常嬌小,給他拎在手裏腳都要懸空了,馬上伸著小短腿向後亂踢,怒道:“放開我,我警告你,馬上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沒穿鞋隻穿了襪子,北原秀次也就抬膝隨意擋了兩擋,隨手又把巧克力搶了回來,又看了一眼——這特麼的,不說真看不出是張人臉,明明就是條搭拉著大耳朵的狗。

  但這事錯在他,他連忙道歉道:“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這巧克力我很喜歡,一定會好好吃掉的。”

  女朋友是小號型的就是這點好,就算發脾氣了,一但給拎了起來真是怎麼也跑不了,可以從容勸說。冬美掙紮了一會兒也放棄了,鬱悶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你不用勉強自己非得接受,我還給你買了一塊,我去給你拿。”

  今天送巧克力是她的責任,她生氣歸生氣,但還是準備去換那塊從商店裏買來的巧克力,而北原秀次無奈道:“我就要這塊。”

  冬美半掛在他手上,悶悶說道:“不用,我給你換!我本來也不想給你做的,就是春菜買多了材料,我看也是多餘,就隨手給你做了做,換了也沒關係……你快放了我!放了我!”

  她老實了半分鍾,又開始掙紮起來,兩根小短腿一個勁想夠到地。

  北原秀次也是一肚子鬱悶……這倒黴催的,本來是特美好的回憶,過個二三十年也能相視一笑的事兒,這莫名其妙就搞成這樣了。

  他拿著巧克力就往嘴裏塞去,準備直接吃完了拉倒,但餘光卻看到閣樓那兒露出半個腦袋,一雙單純的大眼睛正好奇的觀察著當前形勢……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1 17:46
第308章 我斬的是我,不是你

  冬美掙紮中也注意到了閣樓口的那半個腦袋,頓時更加羞惱,直接叫道:“你躲在那裏幹什麼?”

  雪裏樂嗬嗬答道:“我看看姐姐送完了沒有,送完了我還要給秀次送巧克力呢!”

  冬美回頭看了北原秀次一眼,守著妹妹,她得保持長姐威嚴,不能再打鬧了,也就死了再換巧克力的心,甩了甩小手薄怒道:“放開我!”

  北原秀次這次從善如流,立刻鬆了手,而雪裏也爬了上來,好奇問道:“秀次,姐姐,你們又為了什麼在吵架?”

  她是在下麵“排隊”,但聽到冬美突然大叫起來,便忍不住伸了半個頭上來觀察觀察情況,之前的原委並不是太清楚。

  冬美還在生悶氣,扭了頭沒答話。

  她知道自己手工很差,也沒繪畫天賦,還特意又買了一塊很貴的巧克力備用,但第一次送本命又不太想送商店裏買來的,感覺那樣總是少了點什麼,糾結了好久後,還是選了自己做的那塊——她自己畫的,看著還是有五六分像自己的,結果竟然被喜歡的男生認成了一條狗,這換了誰也得生氣!

  而北原秀次摸了摸鼻子,無奈道:“不是在吵架,是我在道歉。你姐姐好心給我做了巧克力,但我卻看錯了,是我不對……”

  他真沒認出那是冬美的自畫像,算是冬美沒有藝術細胞,畫的不像,他也缺乏鑒賞能力,認成了一隻狗。但說一千道一萬,無心之失也是錯,辜負了冬美一片心意,那錯了就該坦然認錯,強詞奪理非男兒所為。

  雪裏還是一臉困惑,探頭看了看北原秀次手裏的巧克力——她身高隻矮了北原秀次兩公分,還是極方便的——她看了一眼後認真點了點頭:“秀次,確實是你不對。這狗畫的已經很像了,前無來者後無古人,你不應該看錯了。”

  冬美聞聲更是鬱悶,小嘴都抿成了一條縫,小腮上的梨渦至少能裝二兩酒,而北原秀次無語的看了雪裏一眼——你就別火上澆油了,你非得讓你姐姐打我才高興嗎?

  他也不敢解釋這是冬美的自畫像,趕緊把巧克力又裝了起來,而雪裏又轉向冬美,認真說道:“姐姐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對付秀次不能吵鬧,要以柔克夫……來,姐姐,我教你!”

  冬美訝然抬頭,隻見雪裏閃電一般一伸手就把北原秀次腦袋扶正了,和他四目相對,深情相望——她的大眼睛純淨無比,北原秀次甚至能從她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清晰倒影,一時不由失神。

  他們兩個互相望了片刻,雪裏又轉頭對冬美問道:“姐姐,你學會了嗎?”

  冬美一臉茫然:“學……學會什麼?”

  雪裏耐心解釋道:“姐姐,隻要深情的望著秀次,視線相交,把自己的真實心意傳遞給他,這樣兩個人之間就能激蕩出愛的火花,點燃愛情的火焰,,一發不可收拾,之火熊熊升起,生米熟飯,鹹醬炒菜,最後‘砰’的一聲……”

  冬美跳起來“砰”的一聲就捶在她腦袋上,怒道:“你從哪裏學的這些亂七八糟?!什麼之火!這是女孩子該說的話嗎?”

  雪裏捂著頭委屈道:“是老爹教的!”

  “不可能,是不是你跟外麵那些狐朋狗友學的?”冬美很生氣,她不太喜歡雪裏在外麵接觸一些不良思想。

  “真是老爹教的!”雪裏有些倔強的強調了一句,又委屈地解釋道:“秀次第一次來咱們家吃飯時,我突然想不明白媽媽為什麼要嫁老爹這個糊塗蛋了,於是就去問了他,他就是這麼說的!他說這麼看了媽媽一眼,媽媽就愛上他了,一生不離不棄,不死不休!他一眼就把咱們倆看出來了!”

  冬美氣不打一出來,暴怒道:“他吹牛你也信!”

  她真的氣極了,那糊塗老爹喝了酒真是什麼話也敢說,要不是現在已經躺醫院了,她下樓就去找他開噴!

  “那怎麼解釋媽媽會魚目混珠嫁了老爹,媽媽多好啊!”雪裏很委屈,她又向北原秀次問道:“秀次,剛才你有感受到我的心意嗎?”

  北原秀次撓了撓臉。還真別說,剛才他確實心中感受到了些什麼……他剛才一瞬間被雪裏望著,心中確實柔軟非常,很想寵寵她,很想趕緊下樓去給她燒上幾道好菜——那種對方眼中隻有自己的滋味……不好說,說不好,反正有點神奇,確實能打動人心。

  但他有些困惑地問道:“雪裏,你為什麼想喜歡我呢?”

  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而雪裏每次都答的稀裏糊塗,所以他抓到機會就想問問,這樣多來幾次也許能拚湊出雪裏的真實心意——我到底哪裏想讓你托付終身?

  雪裏摸了摸頭,也有些困惑:“我不就該喜歡你嗎?”

  “沒有原因嗎?”

  “沒有吧?”雪裏不太擅長動腦子,輕咬著手指答道:“你是老爹欣賞的男人,而且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說過,要是遇到一個不嫌我是個笨蛋,總是很疼我,也不嫌我吃的多,總是願意給我買好吃的男生,就把我送去他家吃飯,給他從小當妻子……現在看看,那個人不就是你嘛,秀次!”

  她越說越肯定,最後連連點頭:“老爹和媽媽都喜歡你,我也應該喜歡你!”

  北原秀次倒吸了口涼氣……你媽媽是小時候在和你開玩笑吧,你記了這麼多年嗎?

  他還是拿不準雪裏到底是貪吃還是真喜歡他,但雪裏不關心所謂的“真實心意”,反正她是準備這輩子跟著北原秀次吃飯了,而且也不介意雙胞胎姐姐一起去吃——她和冬美不分彼此——她隻是催促道:“姐姐,這辦法我覺得真有效,你也快試試!”

  她一伸手就又捧住了北原秀次的腦袋,直接扭向了冬美,很有種強行拉郎配的感覺,而北原秀次在沒提防的前提下,竟然硬是又被她抓住了——這智障女友身手真是了得,被她偷襲防不勝防——他給氣的肝疼,但也不方便還手,隻能望向了冬美,而冬美和他對視了不到半秒,小臉一紅,猛然扭頭怒道:“我不試,我又不稀罕他喜歡我!”

  雪裏有些遺憾的鬆了手,歎息道:“姐姐,你要明晰內心,想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麼才對,這樣才可以強大,才可成為真正的男子漢!你總是顧忌別人會怎麼看待你,會不會笑話你,這樣不好……姐姐,你要心中純粹如鏡,照見真實自我,這樣才能斬出最強的一劍,無所不破!”

  頓了頓,她又樂嗬嗬的摸了摸頭:“老爹說的,他說姐姐的性格不改變,不受大挫折,這輩子不可能斬出最強之劍了,所以姐姐還是早點改比較好——想吃就吃,想斬就斬,一切隨心而動,隨意而行,不要計較庸人的看法……見我方可斬出,斬出才可見我,好像是這樣吧!”

  她說的稀裏糊塗,但北原秀次眉頭一動。

  扣了雪裏的胡話,那這話有點兒意思啊!倒不也僅僅適用於劍術之上……練劍先練心,練心先練人,小蘿卜頭從小就打不過雪裏,倒也不僅僅是天賦的原因——雪裏的心思可比小蘿卜頭純粹多了,她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正好和小蘿卜頭想反。

  我斬的是我,不是你——不管我的姿式有多狼狽,不管你笑不笑,我斬的是我最強的一劍,和你無關。

  我要拿我心裏想要的,哪怕在別人眼中是癡了,蠢了,傻了,瘋了,智障了……

  自己有時好麵子,有時心太細顧忌太多,好像確實失了自然坦蕩,落了下乘,折了銳氣……

  就像自己想和小蘿卜頭姐妹在一起,明明肯定不想做二選一了,但有了初步打算後,有時仍然還會動搖,不時顧忌顧忌雪裏的真實心意,不時思考思考冬美會不會同意……左思又右想之下,這樣由人不由我,失了本心,還能斬出最強一劍嗎?

  不是最強的一劍,能斬出幸福嗎?

  自己以前有過這種“由己”的想法,但還真沒雪裏這智障說的明白……

  北原秀次在那裏若有所思,而雪裏猛然扭頭,頸骨都一聲脆響,望著他好奇問道:“秀次,你是想和我打架了嗎?”

  北原秀次望向她,微笑道:“突然有點想了!”

  雪裏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身上骨節開始微微作響,但馬上被冬美一巴掌鎮壓了:“還有幾天就考試了,打什麼架!不準打!要給他巧克力就快點給,給完了和我去補課!快點,還有幾分鍾今天就過完了!”

  天生一物克一物,雪裏身上戰意頓消,低眉順眼的望了一眼鬧鍾,連忙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小扁扁的盒子,手抖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遞給了北原秀次,一臉堅強地說道:“秀次,這是我的本命,請收下我的心意!”

  北原秀次一時猶豫,我知道你在家愛穿道服,身上沒有口袋裝東西,但你這夾在兔子中間……然後再掏給我,這合適嗎?

  冬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在發什麼呆,隻有兩分鍾了!”

  北原秀次橫了她一眼,時間不都是你浪費的,這會兒又催起來了?

  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何必顧忌太多,就如雪裏所說,自己想要,就應該伸手去拿!

  他直接接到了手裏,感受著盒子上的殘留體溫,覺得也就那樣了,不由舒心微笑著認真說道:“我收下了,謝謝你,雪裏。”

  收下這片心意了!

  他心意猛堅,但雪裏看著他手裏的盒子,微微咽了口口水:“秀次,你……你吃吧,我不吃。”

  北原秀次一愣,看看盒子,再看看她——這話什麼意思?你這是想搞形勢主義,先送給我,然後再讓我給你吃?

  而冬美也看了看那盒子,奇怪問道:“怎麼這麼小?春菜不是說你領了500克的巧克力板嗎?還有很多可可粉、奶油、水果糖、黃油、奶油、米衣……我還批了你5000円買義理巧克力,就算錢不夠,做義理也用了一些材料,也不該剩下這麼點吧?”

  她問完和北原秀次一起望向雪裏,而雪裏呆了一會兒,摸著頭哈哈一笑:“我失敗了好多次,我真是個笨蛋啊!”

  得了,也別問了,這貨至少邊做邊吃了一多半!冬美捏了捏雪裏的肥屁股,押著她就走了:“好了,去學習,明天稱體重,你要是敢再肥一點……”

  她們兩個走了,而這時鬧鍾“滴滴”響了一聲,北原秀次兩次人生中第一個情人節正式結束了,而他掂了掂盒子,好像不太到100克,但覺得也行吧!

  雪裏從不輕易送人食物,今天投資一個月後的白色情人節,給的那種巧克力藥丸也才5克左右的樣子,自己這已經是接近20倍的份量了,真可以說是深情厚意,不負男友之名。

  他又打開了盒子,看了看裏麵的手工巧克力像是剛被人毒打了一頓,姿態相當神奇,很有野獸派風格……這還不如小蘿卜頭送的狗頭呢!

  他咬了一口,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壞了,自己這兩個女朋友沒一個能進廚房的,巧克力都做成這鳥樣,以後娶了她們,自己豈不是要做一輩子飯了?

  計劃好的溫柔港灣沒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