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過妻不候 作者:眉久久 (已完成)

 
li60830 2019-5-6 16:19: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8 32732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40
110 今天一過,蔣蓉就徹底的身敗名裂了
    她眉梢都是溫柔如水的笑:“裴總,時間真的不多了。”

    裴彥臣看著她的眼神帶著讓人心驚的狂熱,他手下的觸感是他想了已久的。若是別的女人,指不定現在他已經被噁心到了,可是這個女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能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他臉上面無表情,突然將她摟著狠狠的壓向自己。

    蔣蓉偏過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眼裡狼狽的閃躲。

    他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冰冰的笑:“蔣蓉,男人真的不能催的,也不能快的。”

    蔣蓉的身子一僵,在他她熟悉的懷抱裡頭一次覺得有些害怕,不是難堪和狼狽,是有些害怕仿。

    在和何新涼結婚的歲月裡,到頭來她唯一覺得自己很幸·運的地方,就是何新涼沒有碰過自己的身子。

    即便婚姻不完整,但至少身子還是屬於自己的。

    可是真的要這樣將身子交給面前瞬間又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

    “裴彥臣……”她抓著他胸前衣服的手有些哆嗦,連話也變得不利索了。

    裴彥臣低頭便看到了她眼裡的掙扎,冷冷而又不屑的笑了:“剛剛是你自己大義凜然的,怎麼,現在又想反悔了?”

    蔣蓉閉了眼不再說話,可是抓著他胸前衣服的手卻一直在顫抖。

    裴彥臣眼裡閃過一絲冷光,一下子就將蔣蓉給拋到了床上,下一秒,他也跟隨著覆了上去。

    蔣蓉感覺自己的胸前一涼,她有些狼狽的想偏轉頭,裴彥臣卻固定住了她的頭,讓她不能動,即便不睜眼,也讓她對著自己。

    聽到有金屬扣的聲音傳來,感覺到他身子的緊繃,蔣蓉努力的放鬆自己的呼吸。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本來早就該交出去的東西,至少給了他,比給何新涼能讓自己痛快很多。

    她的第一次不是給了一個禽獸!

    蔣蓉閉了眼,在他的唇碰上自己的時候緩緩的張開了嘴。

    ————————

    “嗤——”的一聲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的聲音傳來。

    等到何新涼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撞上一輛別克時,別克的司機已經探出頭憤怒的罵了過來:“開了一輛蘭博基尼了不起啊,媽·的,給老·子小心點,老·子的命你有錢都買不起!”

    何新涼閉了閉眼,他剛剛突然想到了他和蔣蓉剛結婚的那段時間。

    那時她每天都會在家裡擺上幾束鮮花,每晚都會用自己喜歡的沐浴露洗完澡等自己回家,每次見他只是去書房工作睡覺,都會在自己睡著後,不動聲色的悄悄過來幫他關了燈,幫他脫掉衣服,然後擦臉,蓋好被子,早上一定還有一碗她早起精心燉了兩三個小時的鮮湯。

    他那時是怎麼回應的來著?

    很敷衍?

    嗯,對,那時何氏正處於回暖的時期,他很忙,一度忙得差點忘記了她的惡毒。

    可是終於有一天,他在美國出差時碰到了澄盈盈的經紀人小林。

    於是……

    想到了後來對蔣蓉的種種冰冷和恨意,何新涼揉了揉太陽穴。

    他現在再看那些事情,彷彿已經很久遠了一般,彷彿他現在只是一個客觀的人,在看別人的遭遇而已。

    真是奇怪,好像心裡對蔣蓉的恨意在慢慢流失,是因為知道她即將為自己的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所以心裡的憐憫開始作祟?

    冷冷的將車打了個方向盤,逆道轉了個彎,何新涼抿緊了唇向著剛剛駛離的雷霆而去。

    ————————

    澄岩勳跟雷霆的大堂經理徐克是熟人,不是不覺得這人很愛溜鬚拍馬,只是但凡看見過他私下的樣子,就知道,溜鬚拍馬的表象並不一定代表著真實的人是什麼樣子,有些時候,不過是為了生計或者其他的東西而已。

    澄岩勳有幸在自己的畫廊裡碰到過真實的徐克,其實是很幽默風趣的一個男人,思想有些時候很溫吞,很保護自己利益,卻也不會無端傷害別人利益。

    見澄岩勳來了,徐克自然不用裝著對一般人的態度,他眼睛眯著笑了笑:“真是稀客了,不知道都幾個月沒有吃豆腐羹了,這次回來應該要呆久一點才會出去遊蕩了吧?”

    澄岩勳是個畫家,卻從不參加任何比賽,只是開了個畫廊,成天到處展出賣畫。澄家還算富有,一家子人勾心鬥角的,卻偏偏出了他這麼個奇葩。

    澄岩勳聽到徐克的話點了點頭:“剛從台灣那邊回來,將腰給閃到了,回來慢慢恢復下·身子,年紀大了,身邊沒個照顧的人,身子不耐折騰。”

    “這有什麼的,你寶貝女兒不是挺孝順你的嘛,最近你回來了,怎麼沒有黏著你來了。”徐克其實知道澄盈盈的花邊新聞,就像剛才看到何新涼那樣親暱的抱著蔣蓉,所以才感到詫異,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兩人的關係只怕早就名存實亡了。只是在人面前說他女兒的不是,

    tang他也覺得不是很道德。

    澄岩勳聽到澄盈盈,卻微微蹙了蹙眉,想到今天在報紙裡看到的東西,對自己這個一心闖蕩娛樂圈的女兒有些無奈:“她說最近很忙,怕連累到我,等過了風頭再回來看我。”

    徐克點頭,也是,被封殺可不是小事,指不定這次事件結束後,娛樂圈裡還有沒有她的立足之地呢。

    有服務員進來,將一碗豆腐羹送到了澄岩勳的面前,徐克見著澄岩勳優雅的吃豆腐羹的樣子,突然蹙了蹙眉,而後又搖了搖頭。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等會雷霆可能會出大事了。”

    “要緊不?”澄岩勳只是禮貌的問了一聲。

    徐克頓了頓,搖了搖頭。

    他本來想說可能會牽扯到他女兒的,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也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呢。

    只是他有些懷疑而已。

    事實上,他的預感是很準的。

    他才剛下去一樓不久,門口突然一哄進來好多拿著攝像機和話筒的記者,他們根本就不來前台詢問,就直接奔去了電梯處。

    這一瞬發生得有些快,大堂裡所有的人都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六個普通電梯和兩個貴賓電梯已經擠滿了人,而後電梯門迅速關上。

    這一切都像是有預謀,策劃已久一樣。

    徐克有些駭然。

    他連忙調動了保安部全部出動,先去旁邊的監控室看了下錄像,這群人到底是要去哪裡。

    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看到一群人是直奔二十二樓去的。

    他突然抓過一個監控二十二樓和大堂的男人,有些失控的低聲吼道:“剛才你看到何總去了哪裡了嗎?”

    那男人有些茫然:“什麼何總?”

    “就是何氏的何新涼,ТMD你看到他出了2208的房間,出了雷霆了嗎?”

    一邊的一個男人連忙接話:“經理,何總早就離開了。”

    徐克想要讓電梯停下來已經來不及了。

    “Shift!”他低咒一聲,連忙讓電梯都調停到一樓,讓一干保安跑了上去,他則是抓緊了自己手裡的手機。

    他真沒有想到,竟然在自己的這個地盤會出這樣大的事情。

    何新涼他真敢玩!

    要是把蔣老給惹惱了……

    徐克猶疑不定,臉上滿是汗水,如果這個電話不打過去,蔣老到時候怪·罪下來,連他也給一起治了,如果打了,同樣是免不了的暴風雨,他——該怎麼辦?

    他忽然凌厲的看向監控室的一干人,厲聲道:“今天雷霆各個地方的攝像全都給我立馬送到蔣老那裡去,親自交給蔣老本人,不然,我們都等著一起完蛋吧!”

    ————————

    2208的房間裡。

    蔣蓉因為莫名的情潮而不自覺的就想蜷縮起身子。

    裴彥臣眼神裡都是狂亂,他的手隨處游離。見她想要蜷起身子,低低沉沉的笑了笑,一把將她翻了個身,他拉過她的頭,隨後滿足的吻了吻她的唇。

    “不說話了?”

    感受著她異常的乖順安靜,他的眉不由自主的就挑了挑。

    蔣蓉咬了咬唇,轉開頭。

    可是才剛剛一轉開,裴彥臣就將她的頭給撥了過來。

    “剛剛可是你自己邀請我的。”

    他的笑容讓蔣蓉聯想到狐狸的狡猾和狼的犀利,心裡有些不甘,卻只閉了眼:“完了就起來,我很累。”

    “你很累?”裴彥臣的手不規矩的隨意動了動,感覺到手下的顫慄,他有些滿意的笑了笑,“你又沒有動,再說了,我們根本什麼都沒做過。”

    蔣蓉終於有些羞惱了,想到了剛剛他居然……

    臉色瞬間紅到快要爆炸。

    裴彥臣淡淡的笑了笑,他拉過她的頭,又憐愛的吻了上去。

    “我不喜歡強迫你,但卻也不喜歡你逃離。”他將她摟抱起來,抓過一旁的衣服給她細心而又溫柔的穿上,“蔣蓉,你只要好好的呆在我給的保護圈就好,其它的一切,由我來給你撐起。”

    不知道是因為他為自己穿衣服的這個動作覺得熟悉還是他的話真的打動了自己,蔣蓉覺得自己的心顫了顫,而後還是有些自嘲的彎了彎嘴角,閉上了眼,隨他在自己身上搗鼓。

    一切其實都已經成了定局。

    ————————

    記者們很是興奮,因為他們今天都接到了一個消息,蔣氏未來的繼承人在雷霆大搖大擺的出軌。

    其實豪門已婚女人不甘寂寞劈腿出軌本來不算什麼新聞的,但因為澄盈盈這個天后剛剛遭遇封殺,何氏遭到經濟危機,而此時蔣蓉的身份就變得敏感起來。

    大夥都是喜歡豪門情變之類娛樂新聞的人,又涉及到澄盈盈的三角戀,眾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才剛奔到目

    的地,還沒有走到門跟前,一夥人卻都疑惑的有些不敢上前了。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此刻2208那個目的地房間,此刻正大敞著,彷彿早已經知道他們要到來了。

    既然他們是捉女干去的,那自然也得有女干給他們捉才行。

    而有人做那些齷齪的事情的時候,是喜歡開著門做的?

    本來鬧鬧哄哄的眾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而從門裡,突然傳來了一句異常平淡而又柔和的女聲:“既然記者大哥們已經來了,為什麼不直接進來看看?”

    記者們面面相覷,本來興奮的心因為這句不帶著任何曖昧,不帶著任何不對勁的聲音給潑了一盆冷水般,突然開始有些膽怯了。

    看這個架勢,別人可不是等著自己去捉女干的,倒像是別人一早就等在那裡了一樣。

    為首的那個《八卦週刊》的記者呵呵笑著先走了過去,看見裡面的情形眼裡閃過一絲驚訝,而後便客套的道:“嘿,今天順路過來,就約著一干兄弟來雷霆坐坐,好久都沒有吃過雷霆的飯菜了,也有些想念了,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何夫人和……裴總,真是巧啊。”

    不怪那個記者語氣拐得那麼順溜了。沒有想到房間裡不僅沒有發生他們期待的事情,反而裡面的男人女人都穿戴齊整,根本沒有任何曖昧的地方,空氣清新,門窗都是打開,床上整潔如新。

    如果按照爆料的人的說法,此刻屋子裡應該是最糜爛的時刻,可是……

    《八卦週刊》的記者在對上面前雖然一直沉默卻眼神犀利的裴氏總裁的視線時,心裡也不由得打了一個抖索。

    如果今天不好好解釋好,他能想見以後《八卦週刊》的下場了。

    蔣蓉衣著穿戴齊整,端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視線觸及到那記者手中的話筒時,眼裡閃過一絲譏誚。

    何新涼,真是好得很,這一招後招都不忘記放出來。若是被這些記者們當場抓到了她的不堪,以後她還怎麼抬頭做人?

    何母,也真是夠無情的。

    蔣蓉的手雖然沒有握起,但手背上卻能看到緊繃的血管。

    從來沒有過的憤怒!

    “哦,確實很巧。”蔣蓉心中升騰起滔天的恨意,臉上卻淺淺的笑了,“我如果說我今天無意中在雷霆碰到了裴總,邀了他一起來這個房間聊聊天,你們信不信?”

    ————————

    小林給澄盈盈打電話的時候,澄盈盈正好在不遠處看到何新涼的車又開回了雷霆。他下車時,腳步有些匆忙趔趄,臉上的表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扭曲和可怕。

    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盈盈,這次看蔣蓉要怎麼解釋!今天一過,她就徹底的身敗名裂了,也讓她嘗嘗被·逼走淮遠市的感覺!簡直是大快人心!……盈盈,喂,盈盈,你有聽我說話嗎?”

    “嗯,在聽。”澄盈盈壓下心裡怪怪的表情。

    剛剛何新涼的那個表情是什麼意思,他這麼急匆匆的趕回雷霆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想要救蔣蓉?

    她眼睛微微眯了眯。

    “小林,幹得好,這個時候,記者們估計已經闖開了門了吧。這個時候可是最火熱的時候,保管就算那男的不行,兩人此時的動作也不會特別美觀。”

    小林在另一邊笑得舒暢:“今晚我要去ktv大聲慶祝一番,盈盈你來不來?”

    澄盈盈想著自己接下來的計畫,她輕聲道:“我們還沒有徹底勝利呢,裴老夫人自從上次我離開裴家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我了,既然現在解決掉了一個麻煩,不如一鼓作氣怎麼樣?”

    她現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裴彥臣知道蔣蓉跟別的男人搞在一起是什麼表情了。

    裴彥臣,誰讓他最開始不選她!

    不過,他現在要回頭,她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41
111 是我丈夫何新涼將我送進來的
    不過,他現在要回頭,她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澄盈盈想著,心裡的雀躍驅散了不少剛剛的擔憂,腦海裡又浮現出裴彥臣冷冷淡淡的模樣,嘴角勾了勾。

    小林恍然大悟:“對啊,我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對!趁著最近勢頭好,繼續將裴老夫人和裴彥臣拿下,以後還不在淮遠市橫著走。最重要的是——”小林突然嚴肅的道,“盈盈,蔣老的勢力太大,我們要想繼續肆無忌憚的在淮遠市生活,就得找個大靠山,我覺得裴家還是很不錯的,你一定要穩住他們!”

    而且他們現在是四面楚歌,最開始她也考慮過讓盈盈和何新涼在一起的,畢竟她看得出來何新涼還是喜歡盈盈的,但是吧光是喜歡是沒有用的,比如這一次,盈盈和何氏同時陷入危機,他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裡還能顧得上盈盈。

    畢竟還是靠別人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總是不能跟裴家的男人比的靨。

    “對了盈盈,既然是抓女干,何不也通知下何總,讓何總來個當場抓人,到時候就算是蔣蓉有一百張嘴,也百口莫辯了。”

    光是想想那樣的場景就很興奮:“現在好戲估計已經開始了。仿”

    ————————

    “我如果說我今天無意中在雷霆碰到了裴總,邀了他一起來這個房間聊聊天,你們信不信?”

    蔣蓉的表情很淺很淡,絲毫沒有看出她的怒氣,像是真的在跟朋友聊天一般。

    躲躲藏藏的一批記者互相推攘著,也終於走了過來。

    蔣蓉視線從他們手中肩上的攝像裝備上不動聲色的劃過,掀了掀嘴角,似笑非笑的:“今天真是熱鬧,可巧了大家就湊在一起了,要不咱們去開個包間,大家一起坐下來吃吃東西?”

    《八卦週刊》的記者連忙呵呵笑了兩聲:“是挺巧的挺巧的。”低頭時,有些尷尬的擦了擦兩頰的汗水。

    蔣蓉見大家杵在一起,想要問什麼卻又都不敢說話的樣子,自然知道他們在忌憚什麼。

    一,他們沒有親自捉到各種證據;二,蔣氏和裴氏都擺在那裡,他們不敢妄動。

    所以現在看到她和裴彥臣是整整齊齊開門讓他們隨便進來,他們反而害怕了。

    可是怎麼辦呢,她現在已經不想計算後果了。

    他們不想萌生了退意,她卻想抓|住不放了。

    憑什麼她就要這樣白白遭人陷害!憑什麼要利用她的真心換何氏的繁榮!他何新涼這些年從來不把她當成什麼,可是她為何氏付出的還少嗎?!到頭來卻是這樣的傷害!

    “這位記者大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蔣蓉直直的盯著《八卦週刊》的記者,一直溫和淺淡的嘴角已經漸漸帶了一絲不耐煩。裴彥臣偶爾轉過頭看她時,就看見她眼裡閃過少有的銳利的鋒芒。

    《八卦週刊》的那個記者聽到蔣蓉的話,剛剛擦去的冷汗又出來了,他突然有些後悔了,這一趟,為什麼要輕信別人的話來呢!連忙搖頭:“信啊,肯定信啊,裴總和何夫人偶然在雷霆碰到,兩個人開門喝個茶那有什麼的。”

    說完他便用手肘戳戳旁邊《娛樂週刊》的記者,想讓他幫自己說說話。

    那人連忙也道:“唉,我們幾個也就是碰到了今天一起吃個飯的,要是打擾了兩位,說聲對不起了。”

    幾人打著呵呵想要退開。

    卻忽而人群後面傳來了一陣***|動。

    保安已經快速的跑了上來,將這一邊給圍住了。伴隨著的是蔣蓉帶了一絲冷意的聲音:“你們居然相信?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你們怎麼問都不問就相信了呢?”

    為首兩個娛樂雜誌的記者剛剛轉過的身子已經僵硬在原地了。

    心裡是開始哭娘了。

    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種感覺很不好,你明明是要去捉女干的,然後你發現好像變成了別人來捉你的一樣。

    蔣蓉和裴彥臣這個散漫恣|意的姿態,擺明了這其中有一場陰謀,而他們這批無辜的記者,被人當槍使了!

    剛剛他們都只顧著要快點上樓搶新聞,現在才想到,剛剛他們那麼大一批直接往這裡來,在雷霆會引起多大的轟動啊!

    被人當槍使了還好,只要能找出找事的那個人,可是他們這種跑八卦的,很難有人爆料時還加上自己的真實姓名的。特別是混亂的娛樂圈,誰不想扒著自己對手的負面新聞不放,好讓自己踩著別人爬上去的。

    裴彥臣在一旁已經蹙了蹙眉。

    他和蔣蓉是約好的今天演一齣戲的,當然,她的安全是第一位,其次是她的名聲,再者最不能放過的是導演這齣好戲的幾個人。

    但是蔣蓉剛剛說要做他的女人,那種語氣,很難讓人覺得高興。

    而如今的趨勢……

    蔣蓉看著他蹙起的眉,淡淡的笑了笑,而後打了個電話給徐克。

    徐克接到電話時正發了

    tang錄像給蔣老要往樓上趕,聽到蔣蓉的話,連忙先讓保安們都原地不動,按照吩咐取出了錄像。

    2208房間裡,蔣蓉直接打開了客廳裡的大屏電視機。

    電視閃了幾下,很快就清晰了起來。

    是一段錄像,右上角還有錄像的時間,正是一個小時前的樣子,剛好是這間屋子外面的長廊。

    沒過一會兒,就從不遠處走過來兩男一女,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兩個男人分別是何氏的總裁和顧氏的總經理何新涼和顧長遠,而那個被何新涼抱在懷裡的女人,正是現在坐在他們面前的女人——蔣老的孫女蔣蓉。

    關於蔣老的孫女,其實外人知道得並不多的,因為她平時挺低調的。

    只聽說過是個很溫和的女人,可是今天見著了那種溫和勁兒,卻讓人渾身不舒服的。

    攝像的最後是何新涼和顧長遠將蔣蓉抱進去了,但是出來時,只有何新涼和顧長遠出來了。

    畫面後面,蔣蓉按了快進,視頻一直到記者們蜂擁而來這一樓層被請進了屋子裡。

    蔣蓉放下遙控器,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干人:“看,根本就沒有無意中碰到裴總,只是我丈夫何新涼將我送進來的,大家可以看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在我進這間屋子之後,裴總根本就沒有進過這間屋子。”

    她一口氣說完這句話,視線一直盯著前方某個記者的攝像頭,沒有轉過頭看旁邊的裴彥臣,就算是隔著這樣的一段距離,她也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帶著像是壓抑著火山的憤張和沉黯。

    記者們有些恍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嗅到八卦的鼻子總是很靈的,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要打開攝像頭。

    “何夫人,按照雷霆的錄像來說,您確實是被您的丈夫給扶到這間屋子裡的,按照錄像來說,裴總也應該是一早就在這間屋子裡的,可是我們得到了消息,說您在這間屋子裡和別的男人……”有個快嘴的記者先說了出來,還沒有說完,就被旁邊的記者捅了捅肚子。

    那人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尷尬,抿了抿唇,卻還是有些不甘心這個問題就這樣埋沒,剛想要說什麼,蔣蓉已經截住了他的話:“說我在這間屋子裡和別的男人出軌?”

    見眾人的表情各異,蔣蓉臉色是微微有些冷了:“你們不用顧忌什麼,事實上,我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她將一個手機從沙發上放置的包裡拿了出來,嘴角帶了一絲譏誚:“很湊巧的,我今天早上買下了《新橘週刊》報紙社,這是員工的一個手機,剛剛在大家收到短信的時候,我想我也應該收到了。”

    她解了鎖,拉開短信,果然有一條陌生人來的短信,點開,短信裡的內容確實是爆料說雷霆2208房間,蔣老爺子的孫女終於耐不住寂寞開始外遇。

    離她最近的記者自然也看到了,那人驚呼一聲,連忙說就是這樣的短信,他們收到的短信跟她的一模一樣。

    蔣蓉的心微微疼了疼,她從短信上抬起視線,看著眾人眼裡沒有一絲溫度:“也可巧了,人多力量大,蔣蓉也正好想讓各位大哥大姐來幫蔣蓉理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41
112 我將和何總正式離婚,從此各不相干
    “也可巧了,人多力量大,蔣蓉也正好想讓各位大哥大姐來幫蔣蓉理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2208的房間裡流動著一股讓人躁動的不安氣息。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個記者偷偷的想要打開攝像頭翻蓋,一直不做聲的裴彥臣偏過頭,視線冷冷的掃了過去。

    那人手一哆嗦,攝像機都差點掉落下來靨。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裴彥臣突然站了起來。

    他身形挺拔修長,站在一干記者面前甚至高出了他們架在肩膀上的攝像機,此時他的臉色冷峻淡漠,薄唇已經緊抿成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熟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悅的表現仿。

    “既然已經知道是誤會一場,那各位不如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這麼多人湧進雷霆,估計已經給老闆帶去了困擾。”

    他的聲音依舊清冽,雖然這句話是對著一干記者說的,但他的眼神卻是淡淡的掃過了一旁坐著的蔣蓉,眼裡帶了一絲警告。

    蔣蓉知道他在警告自己什麼,她沉默了良久才站起了身,動作有些緩慢的走到了剛剛那個想要打開攝像機,卻被裴彥臣阻止的記者身邊。她的視線對上裴彥臣暗沉的視線,沒有躲避的眼睛裡,盛滿了倔強。

    她跟他昨天確實是約好了的,他幫她試驗出何家人一家子的惡意。他想幫自己,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沒有他那麼多顧慮。

    “既然都已經誤會了,何不把誤會給解釋清楚。”她嘴角扯了扯,別開頭看向一眾人,“這條短信想要陷害我,毀我的名聲。我相信,發這條短信的人,必定不是只想要一個惡作劇,大家看到的錄像,我睡著了,被我丈夫抱到了這個房間裡,其實——”

    “夠了!”

    裴彥臣突然蹙了蹙眉,聲音帶了一絲冰冷,“蔣蓉,想一想你爺爺。”

    蔣蓉臉色驀的一變,她咬了咬嘴唇,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裴彥臣。

    她想要不顧一切,可是這個人,卻始終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裡。

    沒錯,她可以不顧一切將這條醜聞說出去,只是怕以後爺爺的面子不好放,被人笑話。自己疼愛的寶貝孫女,所托非人不說,還弄出了被自己丈夫下藥送給別的男人玩弄的事情出來!

    她的視線灼灼,嘴角卻多了一抹苦笑。

    裴彥臣抿緊唇,終於知道她想幹什麼了。

    他的眼神已經冷得快要結冰,也終於知道她剛剛話裡的意思。她想用自己的名聲賭一次何家的完蛋,所以才問自己要做幾次自己的女人才算完?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跟自己在一起,一旦她的身份她的醜聞爆出來,他可以想像到時候家裡會如何的阻攔他娶蔣蓉。

    而這一切她都知道!

    裴彥臣因為突然知道了這層意思,眼裡已經多了一絲厲意。

    然而一個記者已經機靈的問道:“蔣小姐,我們也不瞞你,確實我們大家都是收到了跟你相同的消息,才立馬趕過來的。當然,我們也看到了這個錄像,知道這裡面應該另有隱情的。比如那短信說你勾。引了一個男人在這裡出軌,但實際上卻是你老公將你送到這間屋子裡來的。我是不是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個記者越說越興奮,心裡有種感覺,他們似乎馬上要發現一條大新聞了,而且是比蔣蓉出軌更大的新聞,“——你的丈夫何新涼,他——”

    “啊!”不知道是誰先驚呼一聲,那個記者一愣,轉頭順著大家的視線向著門口看去,這一看他就呆住了。

    2208房間的門口,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而此時,他正要說的那個男人,正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看得出來他是一路跑來的,此刻他臉上還有著汗水,可是趁著他俊美的五官,卻更加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被他冰冷犀利的眼神掃了一下,那記者的嗓子眼緊了緊,餘下的話都又吞進了肚子裡。

    剛剛他那樣的行為,就好像是在背後裡說人壞話被當場抓住了一樣,何總是蔣蓉的丈夫,指不定人家小夫妻在小打小鬧而已,在什麼都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他可不能自己亂說話。

    何新涼一來,就在人群裡一眼看到了站在一個記者跟前的蔣蓉。

    她衣服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屋子裡也沒有任何曖昧的痕跡,或者說已經收拾妥當了,不知道她的事情到底有沒有被記者看到,他想要問些什麼,至少說些話,可是話到了嘴邊,眼睛卻驀的眯了起來——

    蔣蓉身邊不遠處,裴彥臣看著他進來,嘴角已經淡淡彎了個弧度,眼睛裡是不動聲色的不屑。

    兩個男人的視線一下子對上,便是一陣悄無聲息的飛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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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盈盈已經準備要親自上去看看情況了。心裡難耐的興奮和期待讓她整個人都飄飄然了不少。才走到雷

    tang霆門口,卻突然接到了顧長遠的電話,他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焦急:“盈盈,你現在在哪裡,事情出了變故,那個藥對蔣蓉根本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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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兒……”何新涼先移開了視線,他的嗓子像是被火熏烤過一般,暗啞得有些厲害,“你……沒有出什麼事吧?”

    剛剛在車上,他突然有些受不了自己腦海裡想的場景——一個四五十多歲的禿頂老男人,正和蔣蓉在床上……

    一想到她還從來沒有屬於過自己,一想到別人就要染指她了,他的心裡像是在進行一場凌遲一般,再也不能忍受的跑了回來。

    一路上他不斷的在想著事情,最開始他和顧長遠在商量這件事情時也考慮過一點的,那就是蔣蓉出生名門,就算出了事,也不會對外說出去讓人笑話的。所以他們基本會沒有事的,只需要提防蔣老的暗中報復。他想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就算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尋死覓活的,甚至他也想過,如果要他負責,他就勉強跟她在一起吧,到時估計也只有自己願意要她了。

    可是剛剛看著她冷漠而帶著恨意看過來的眼神,何新涼突然覺得心有些涼,好像要抓不住什麼了一樣。

    聽到他的話,蔣蓉卻輕笑了一聲:“難道我會出什麼事嗎?”

    她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嘲笑,暗示意味異常明顯,何新涼知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對她做的事情,心一緊:“蓉兒……”

    “請叫我蔣蓉。”蔣蓉平靜的看向一眾記者,淡淡的道,“對了,我好像忘了跟記者們說一件事了——今天下午我將和何總正式離婚,也請大家做個見證,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眾記者今天已經被一系列的事情給弄得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反應陸續而來的消息了,都面面相覷。

    何新涼聽到她當眾在記者們面前說的話,臉色有些不好看。

    “蓉兒!”他低喝了一聲,伸手就要來拉蔣蓉,“有什麼話,我們回家再說!”

    他出手很快,直接把擋在他面前的一個記者推開,在要夠到蔣蓉時,突然一隻手從斜地裡伸了過來,將蔣蓉給拉開了。

    那隻手的主人很快就放開了蔣蓉,朝著何新涼似笑非笑的道:“恐怕何總還需要多對女士紳士一點,我想現在蔣小姐一定不想何總來碰自己。”

    何新涼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然而看蔣蓉卻也是冷冷的看著自己,他知道她現在也是不想跟自己走的。

    何新涼抿緊了唇,手背上的青筋突兀:“裴總,這是我們兩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外人來摻合。”

    裴彥臣卻若無其事的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距離下午民政局關門還有四個小時,我能將何總這句話看做是在垂死掙扎嗎?”

    何新涼的臉色一變:“裴彥臣,你這是什麼意思!”

    裴彥臣淡淡的搖了搖頭,他突然輕笑了一聲,別有深意的道:“從百分之五再多降百分之一如何?”

    何新涼本來憤怒的神色驀的就僵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裴彥臣,瞳孔緊緊縮成了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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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你以為所有人跟你一樣,只會哭著做戲?
    百分之五……

    這個數字,他不陌生,甚至最近幾天,他被這個數字給折磨得有些心力交瘁。

    沒錯,正是和顧長遠聯繫上的那個來自南方的房地產商對新北城的最新讓價點,當時說,只要蔣蓉一天的時間,就將買房的盈利點再降百分之五。

    這百分之五對何氏來說,卻是歷劫生死的一個點。

    若是沒有這百分之五,何氏是穩虧本的,也許今年整個何氏的收入都給拉到了零的位置,雖然不至於跨掉,但後面的回升會是極其慢的,倘若再遇上個什麼金融危機,何氏的存在與否,可能就是一個值得人思考的問題了。而有了這百分之五,雖然不至於說拉平了盈利,但好歹讓何氏能喘上不少的氣仿,

    所以顧長遠著急的還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直接同意了那邊的條件。

    現在,他卻是從面前的男人嘴裡聽到的這個數字靨。

    甚至他還說,將盈利點從百分之五,再降百分之一……

    何新涼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不,不是猜測,他可以肯定,面前的這個男人,跟那個所謂的來自南方的房地產商有著莫大的關係,或者說他就是那個商人,那個商人就是他裴、彥、臣!

    何新涼緊緊的攢緊了拳頭,原來從頭到尾,自己都像是一個小丑一般被人操控在手心裡。

    原來裴彥臣……一直對他懷著敵意,為什麼?難道就因為蔣蓉?

    而蔣蓉……會不會一早就已經跟他勾結在一起,所以現在才要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自己離婚?

    無數的疑問鋪天蓋地的襲來,何新涼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突然啞了一般,再也無法說話。

    一個記者突然問道:“我有些好奇了,剛剛蔣小姐也說了,裴總是自從蔣小姐進這個屋後就沒有進去過的,也就是說,裴總是在蔣小姐進屋之前就已經進去了。發短信給大家的人讓大家來捉蔣小姐的外遇,是指蔣小姐的外語對象是——裴總?”

    最後一個稱呼那個記者說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但他一說完,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很奇怪。

    如果說來蔣小姐的外遇是裴總……那為什麼又是何總親自將自己的妻子送進去的?剛剛聽到裴總說什麼“從百分之五再多降百分之一”,難道……

    太多的猜測已經在各位記者的頭腦中成形。

    同樣的,各種事實也在蔣蓉的腦海匯聚,慢慢梳理成一條清晰的脈絡……

    她有些難堪的快速掃了一眼裴彥臣。

    他面無表情的正看著何新涼,眼裡是勢在必得的堅毅。

    當然了,一切都已經被他掌握在手中,他當然不必去在乎其它的東西,就連自己,也已經被他算計進去了。

    蔣蓉嘴角微微勾了勾,眼裡帶了一絲自嘲,是徹底的毫無了笑意。

    果然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麼?無論想怎麼裝著在這一切面前淡定,卻始終破綻百出,最後再也裝不下去了。

    “其它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是陪著我的婆婆和丈夫在雷霆吃飯,吃著吃著我就暈倒了,而後等我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這間屋子裡。其實我跟你們同樣好奇,想問問我的丈夫,我為什麼在這裡?而我醒來後,為什麼不是我丈夫陪著我,反而房間裡的人是裴總?”

    她緩緩的說完這句話,果然看到兩個男人的臉色同時變了。

    爺爺曾怒其不爭,說她的性子跟她母親一樣,太過心軟,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他的殺伐果決。

    她嫌麻煩,她不想太過生事,她只希望安安靜靜的生活,或許都只是她性格軟弱的藉口,可她安安靜靜的獨安一隅,卻似乎成了別人用來任意利用的槍刀。

    何新涼,若不是自己一直太過懦弱,他會敢這樣不計後果的來傷害自己?

    裴彥臣,若不是自己一直太過不爭,他會能這樣抓住自己的弱點來逼迫自己?

    他們兩個人,出發的方向不同,可是在她眼裡,傷害卻五十步笑百步。

    裴彥臣在想到這個辦法讓她清醒的同時,是不是心裡也很得意,得意他比何新涼好,得意她馬上就能到他身邊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蔣蓉,你早就跟裴總出軌了,今天終於被新涼抓住了,難道還想要狡辯什麼嗎?”突然而來的一句話,截住了蔣蓉接下來要說的話,長廊處又走來三個人,讓記者們的眼神忍不住要沸騰起來。

    ——顧長遠,前段時間跟左家的小姐左漾鬧得厲害的顧家二公子。

    ——澄盈盈,最近被娛樂封殺的前天后人物,其被封殺的緣由一直是娛樂圈捉摸不透的迷。

    還有一個記者們當然也不會陌生,正是一直呆在澄盈盈身邊的經紀人小林。

    這幾個娛樂新聞頂起半邊天的人,突然聚集到一起。

    有記性的記者們,已經想到了這位曾經紅透半邊天的天后級女星澄盈盈,彷彿跟蔣小姐的丈夫何總有過曖昧。

    而他們突然聚集到一起……

    就算不為別的,最近一直抓不到澄盈盈人的記者,已經瘋狂的圍了上去。

    “澄小姐,請問你對自己的當家公司封殺你這一舉動有什麼想說的嗎?”

    “請問澄小姐有想過要起訴星聞娛樂公司嗎?”

    “看澄小姐如何看待娛樂新聞裡爆出的醜聞?澄小姐如此的憔悴,是否是因為被星聞封殺,大受打擊,所以身體每況愈下?”

    澄盈盈本來是怯怯的跟在顧長遠和小林的背後,此時見著記者們的仗勢,已經嚇得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只是美眸含淚,慼慼楚楚的呢喃:“你們別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顧長遠聽到那些質問,一雙眸子已經含滿了怒意,看向蔣蓉的目光也冰冰冷冷的,再也沒有了顧忌:“正好各位也在這裡,不如我就給各位說說盈盈為何被封殺吧。不過也真是好笑,我正要說的那個人,還正楚楚可憐的因為被抓了女干,在狡辯說自己是被自己的丈夫陷害的呢。”

    蔣蓉臉色一變:“顧長遠,說這些話之前,先找出證據。”

    “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話。”顧長遠冷冷的道,“新涼要和你離婚,你不同意,死皮賴臉的想要和他重新和好,中午喝多了酒,一個勁兒的說自己在雷霆訂了房間,我跟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看到你包裡有房卡,便相信了,才把你送到2208這間房間裡來的。卻原來,這裡面早就藏好了你的女干夫!”

    顧長遠譏誚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裴彥臣,嘲諷的道:“我想裴總可能也只是被蔣蓉這個女人騙來的,不過早點看清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也不晚,這樣的女人,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無非就是仗著自己有一個好家世,不過真是讓我唾棄!”

    顧長遠來之前一直有人給他通著電話,所以這邊發生的事情他都一點不落的聽進了耳裡。

    其它的都不讓他心驚,他跟何新涼做的這些事,除了這些錄像,他自認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反而讓他更加有藉口讓蔣蓉不可能翻身,只是那個來自南方的房地產商卻讓他心驚肉跳了一番。

    他也沒有想到,那個商人,竟然是裴彥臣!

    他現在也算是清楚了,他和新涼都進了裴彥臣佈置的局裡,他不相信裴彥臣做這一切都沒有目的,但是現在已經被逼到懸崖上了。

    稍有不慎,他就會害了新涼。

    顧長遠的手心裡滿是汗水。

    他跟何新涼這一步走得太過倉促了!

    蔣蓉被氣得渾身發抖,她冷冷的笑了一聲,突然道:“對,是我讓人封殺的澄盈盈。星聞長期跟我爺爺合作,好歹也要看我三分薄面,我想封殺她,那又怎麼樣?!至於顧長遠你剛剛說的話,我倒是覺得稀奇了,我房間裡有人,還讓你們兩個大男人送我過去,萬一被你們發現了,那我豈不是百口莫辯了?”

    顧長遠不過是憑著一口氣想要將記者們的眼光吸引過去,被蔣蓉這樣理直氣壯的反問,卻根本找不到反駁的話,因為實際上就是如此。

    她身後的澄盈盈卻突然低低的哭了起來。

    她本來就長得好看,杏眼櫻唇,膚色白皙,臉色沉靜。本來是一派陽光的模樣,現下卻十分沉寂,聽到蔣蓉的話,她哭得梨花帶雨,讓有些男人都忍不住蹙了蹙眉,她楚楚可憐的道:“蔣蓉,我自問平時跟你沒有什麼交惡,更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有一個大膽的記者已經跟著說了出來:“蔣小姐,就算你錢多,也不代表你可以隨便支配別人的生活吧?澄小姐或許做的有不對的地方,但你突然毀了別人的前程,這也太過狠毒了。”

    他一說完,有些記者也跟著站了出來。

    蔣蓉低低的笑了笑,笑容裡卻滿是嘲諷,她突然朝著一眾記者裡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馬將自己的相機拿了過來,插上了房間裡的USB,相機裡的照片都跟著一張一張被放了出來。

    其實這些照片大家都不算陌生的,不光是這個男人的相機裡有,他們相機裡也或多或少都有這些照片。

    這些照片是最近澄盈盈跟何新涼甜蜜的在一起的照片。從澄盈盈回國開始,這樣的照片就在他們的相機裡不斷的出現。

    一干記者有些心虛,也不再說話。

    蔣蓉看向彷彿連站都站不穩的澄盈盈,憐憫的搖了搖頭:“我本來不想做到這一步的……”她的視線掃過沉默的何新涼,掃過憤怒捏著拳頭的顧長遠,再落到澄盈盈身上,“可是你們何苦這樣逼我,若是今天何新涼跟我正正常常的離了婚,你們要怎麼樣,是你們的自由——只是你們最終還是觸碰了我的底線!”

    蔣蓉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

    裴彥臣的眼睛眯了眯,想到了自己手上還有的證據。

    那些錄音,他本來是想私下裡威脅何新涼和顧長遠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件事情放大,對他來說,他的首要目的是要走蔣蓉的心,再是讓家裡的人都同

    意。

    可能會費一點時間,但他從來都是一個能等的人,否則也不會等著她慢慢離婚這麼久了。

    可是經過今天他才知道,蔣蓉其實不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她的利爪都藏在了她的溫順之下,她或許是個能隱忍的人,卻不是個能一直隱忍的人。

    他突然想到,若是她也無法忍受自己家人的反對該怎麼辦?

    裴彥臣這一刻終究覺得還是太高估了自己,或者說是低估了蔣蓉摔破一切的決心。

    她甚至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

    他沉默之時,蔣蓉已經淡淡的道:“假如你跟何新涼沒有偷雞摸狗的關係,我會那樣封殺你?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只會哭著做戲,不會用頭腦分析麼?”

    似乎有記者輕笑了一聲。

    澄盈盈的哭泣已經停止了,她捏緊了粉拳,努力掩飾住心裡的難堪,眼裡迸出一股毒恨的光芒,卻又瞬間隱藏了回去,似哭非哭,更像是痛不欲生似的:“可是你怎麼不說說,當年你是怎麼把我趕出淮遠市的?蔣蓉你怎麼不說,你當年給了我多少錢?你怎麼不說,你當年趕我離開新涼身邊時的嘴臉?”

    “於是你又拿這件事來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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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她只是在找一個辦法,讓何新涼翻不了身
    “於是你又拿這件事來說事了?”

    蔣蓉的嘴角冷冷的勾起。

    澄盈盈對上她今天雪沫子一般的視線,眉頭微微蹙了蹙,隨即便別開了臉,淒涼的道:“當初是你趕我出的淮遠市,既然你做得出來,難道還怕別人說嗎?新涼不愛你,你就一番死纏爛打,你不過是想氣一氣新涼,便找了另一個男人來演這場戲,蔣蓉,何必呢……”

    蔣蓉低低沉沉的笑了。

    一屋子的人都靜靜的看著她旖。

    就連何新涼,都直直的看著她。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蔣蓉,似乎被擦去了當初劍柄上的灰塵一般,有銳光在陽光下一閃熠熠燠。

    蔣蓉只笑了兩聲就停住了,她突然轉過了身,看向另一旁的何新涼。

    或許從前是真的太愛了,他五官的一點一滴她都牢記在心裡,今天再見,心裡只覺得有種噁心的衝動,他怎麼會,他怎麼敢……那樣對自己!

    “新涼,你說,你從前愛過我嗎?”她冷不防的朝他問道。

    眾人都是一愣,根本沒有想到蔣蓉還會向何新涼問這句話。而裴彥臣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臉上面無表情的,但眼裡卻已經仿似有暴風雨在湧動。

    “澄小姐說你不愛我,但我只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愛過我嗎?”蔣蓉又問了一句。

    那句子讓人聽了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要是一個女人向著一個男人問出這樣的話,必定是因為愛慘了愛而不得,而蔣蓉的語氣卻十分冷淡,好像真的只是在問這樣一個問題,無關乎她愛不愛這個男人,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何新涼眉頭蹙了起來,卻一時答不上來。

    愛嗎?

    從前他愛的是澄盈盈,可是後來跟蔣蓉……他連自己都不清楚,怎麼來回答她這個問題。

    何新涼的眉眼更沉。

    顧長遠的眼神卻比他更沉。

    有些記者已經無法阻止的在偷偷,拍照了,這麼多人,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看著何新涼的神色,再想著最近他的變化無常,他的心裡有些涼。

    “新涼,既然大家都已經攤開了,既然盈盈也最終還是被攪進了這件事裡,索性你就告訴大家吧,你喜歡的是盈盈,當年因為蔣蓉那個惡毒的女人,才逼得你們分開。如今,她更是惡毒的用自己的臭錢封殺了盈盈,她絲毫不停手,事到如今,你還想心慈手軟,放這個女人一馬嗎?”

    顧長遠的手握得死緊,直直的盯著何新涼的眼睛。

    何新涼身子一僵,他的視線掃過楚楚可憐的澄盈盈,再看向面無表情的蔣蓉。

    沒錯,他差點就忘了現在處在的境地了。

    旁邊的裴彥臣,耍弄了他們一番,如今更是有這麼多的記者在看著他們。

    可是為什麼,他心裡突然不想再繼續這樣跟蔣蓉對峙下去?

    “我……”他的嗓音沙啞,剛剛劇烈跑過來的那股氣已經下去,可卻彷彿有什麼東西哽在了喉嚨口,讓他說不出話來。

    “新涼!”顧長遠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厲意。

    澄盈盈流著淚朝著他笑了笑:“新涼,如果你說,你現在喜歡上了蔣蓉,沒關係,就讓我一個人面對記者大哥們吧,我……”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蔣蓉——”何新涼嘴角似乎是耷下了那麼一刻,可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已經又恢復了暗沉,他打斷了澄盈盈即將說出口的話,鎮定的看著一旁一直在等著答案的蔣蓉。

    “新涼……”澄盈盈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她腳步似乎有些不穩,被顧長遠給扶住了,顧長遠也是一副鬆了口氣的神色。

    蔣蓉覺得很多事情就是那麼奇妙,從前聽到何新涼的這句話,她估計自己會痛得生不如死,可是如今聽著,只當做笑話一場,實際上她確實已經輕笑出聲了,眼裡卻已經嚴寒一片,沒有半點笑意:“哦,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喜歡我,卻是因為我爺爺家的財產勢力,所以娶了我?”

    顧長遠和澄盈盈臉色一變,顧長遠冷冷的道:“蔣蓉,別給臉不要臉,當初還不是你死皮賴臉的纏著新涼不放,又將何老夫人給哄得死心塌地的只認你這個兒媳婦,才逼得新涼無奈,只能娶了你。若是你識相,現在就該跟他好聚好散,這樣糾纏著有意思嘛?”

    好聚好散?

    她真的是想好聚好散呢,可是她現在為什麼站在這裡?她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難道他們真的就是那種自己做了什麼壞事都不覺得是什麼,別人只稍稍觸碰了他們的底線就覺得好像是殺了他們全家一樣的人麼?

    蔣蓉低低輕嗤了一聲,抬起頭,眼神冰冷的看向顧長遠:“我倒是忘了一件事了,今天還是何伯母請我過來吃的午飯呢,吃著吃著,我就差點被人抓女干在床了。我倒是好奇了,如果何新涼他當初果真只是迫於何老夫人的威逼,無奈之下娶的我,那為什麼要接受我爺爺那麼多的案子和項目,為什麼

    tang要在徐爺爺將項目交給他後,對我一聲不吭的,好像這件事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氣氛有些沉悶,蔣蓉嘲諷的轉身看向何新涼:“如果你真的是個男人,你真的非澄盈盈不愛,那可笑的,你為什麼不憑著自己的能力拚出一條血路,然後風風光光的將她帶回來?”

    見顧長遠張嘴想要說什麼,蔣蓉轉頭冷冷的截住了他的話:“不要說是什麼為了報復我,為了在我身上討回公道。你們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如今天,我們再來聽一段錄音怎麼樣?”

    蔣蓉的話音才落,2208房間的外面又走進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著雷霆的服務員衣服,面無表情的經過已經臉色大變的顧長遠和澄盈盈身邊,逕自走到了蔣蓉跟前,她似乎微微瞟了一眼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裴彥臣,但看向蔣蓉的時候,卻是堅定的眼神:“學姐放心,我錄了音的,這兩個人,別想再欺負你。”

    蔣蓉的臉色在對著她時,才似乎柔了柔:“喬喬,謝謝你了。”

    徐喬喬搖了搖頭:“學姐跟我還客氣什麼。”

    她轉過身,從自己的衣兜裡摸出了一個手機,按了個播放鍵,裡面錄的音都一字不漏的傳到了這間屋子裡的人耳中。

    是兩段錄音,可以聽得出第一段是顧長遠和這個叫喬喬的女孩的,另一段聲音,也含有喬喬的聲音,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比較陌生。

    顧長遠和澄盈盈在聽到這兩段錄音時臉色已經變得很精彩。

    這兩段錄音,正是今天徐喬喬跟他們的對話,沒有想到,這是蔣蓉一早就安插在了他們身邊的人。

    顧長遠的眼中帶著陰狠和惡毒看向蔣蓉,蔣蓉卻不輕不重的跟他對上,他眼裡大浪滔天,她眼中卻不疾不徐。

    放完了錄音,徐喬喬才看向在眾的一干記者:“如果大家還稀里糊塗的,我可以給大家解釋一番。當然先說這個男音,大家都不會陌生,是這裡顧長遠顧先生的,至於他給我錢想要讓我做什麼,大家若是稍微聯繫一下事情的經過,就會知道,那時我學姐被他們下了藥給迷暈了,那藥其實是找我下的,但是我給掉了包,所以我學姐根本就沒有被他們給迷暈,當然事完之後,他說了要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這裡。”

    “再有就是另一位躲在暗裡的女士,她的手段可就更加狠辣了,她不僅想要迷暈了我學姐,她給的根本就是迪廳酒吧裡經常能見到的涂毒那些女孩子的情藥。”

    徐喬喬的視線從澄盈盈身邊淡淡掃過,澄盈盈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呼吸逐漸加重。

    “當然,她很巧妙的,今天專門畫了個妝來見的我,也一直沒有取下她的墨鏡。不過沒有關係,這個女人,即便化了妝也遮住了眼睛,我也一眼就能猜出是誰。畢竟總是在電視裡出現,想不看到都難,那樣魔鬼的身材,除了那個女人,再無第二了。”

    徐喬喬說完,朝著已經呆愣住的眾人一笑:“當然,如果大家不信這段錄音,我們可以對照時間,打開雷霆的視頻監控就可以知道。”

    一旁,蔣蓉已經配合默契的讓徐克將那段視頻給放了出來。

    因為兩人在當時是故意的壓低了聲音的,所以視頻裡幾乎聽不到聲音,但時間卻能跟徐喬喬的時間對上。

    而且跟顧長遠坐在一起的女人,眾人卻覺得十分熟悉。

    甚至私下裡,已經有記者在暗暗的瞟向澄盈盈的方向了。

    澄盈盈雖然強自裝著鎮定,卻已經知道自己今天差不多要下不了台了,她死命的攢緊手,不讓自己暴露了情緒,她現在越是慌亂,越會讓人懷疑。事情不到最後一秒,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麼樣子。

    她沉默了良久,才看向蔣蓉:“你給了多少錢給這個女孩,讓她這樣幫你?”

    顧長遠額角青筋突兀,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澄盈盈的話,連忙道:“蔣蓉,要找一兩個人做下戲也是輕而易舉的,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任憑你一個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錄音,就想要冤枉誣陷我們嗎?!你未免也太——”

    “徐喬喬,記住了,是蔣蓉的那碗豆腐羹裡,她最愛豆腐羹,到時候只要何老夫人說幾句話,她肯定會吃的,那碗豆腐羹裡就放上我給你的東西,她暈過去後立馬來大廳找我,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東西給你,將顧長遠的那個東西給換了,既然要做就做大點的,放心,蔣蓉以後會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那時你已經不在淮遠市了,躲遠一點。”

    突然放出來的兩段錄音,打斷了顧長遠的話。

    顧長遠和澄盈盈瞬間不可置信的看向聲音的同一個出處。

    是一直在一旁沒有出聲的裴彥臣。

    裴彥臣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錄音筆,視線卻只是緩慢的掃過蔣蓉的臉。卻見她聽到這段錄音時,眼裡只微微露出驚訝,而後就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眼中終於是涼涼的一片,他的視線再掃過顧長遠和澄盈盈時,聲

    音已是森寒如鐵:“所以我也用了這支錄音筆造了假嗎?”

    只是淡淡的一句話,沒有多鏗鏘的力度,讓顧長遠和澄盈盈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一干記者在他沉默之時本就忌憚他的威懾,現下更是諾諾不敢出聲。

    裴彥臣的視線此刻才回歸到在他說話時沉默著的蔣蓉身上,聲音冷冷的問:“你滿意了?”

    蔣蓉握緊了手,咬緊了自己的嘴唇,而徐喬喬則是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場戲,從頭到尾彷彿是何新涼、顧長遠和澄盈盈在設計想要害蔣蓉。

    但這一場戲,最終的掌握者卻又似乎是在裴彥臣手中。

    但只有裴彥臣知道——蔣蓉,才是這出鬧劇真正的主導者。

    若是她想要大家一起玩完,可以毫不費吹灰之力,對於蔣氏來說,就像對於裴氏來說一樣,娛樂新聞的力量根本不足為懼,如今站在這裡爭辯,不過是為了將自己也一起拖下水而已。

    她只是在找一個辦法——讓何新涼翻不了身,也不讓他自己找到機會近得了她的身。

    而今,她似乎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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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你才是算計了所有人的人
    裴彥臣的眼光變得冷沉。

    蔣蓉鬆開了自己的手,偏過頭從2208房間的窗戶看向樓下。

    二十二樓並不算特別高,但樓下的車水馬龍卻依然能清晰的映照到眼簾中。

    來來往往點如螞蟻的行人,匆匆奔走著自己的生活。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忙碌。

    她也不過是這群人中的一個估。

    只是世事無常,誰能料到,有朝一日她會站在這裡,將從前的愛人對自己所做的狠毒的事情一一揭發?

    蔣蓉自嘲的一笑:“我從來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算滿意,只是有些事情有些人,已經必須要這樣做了而已。箢”

    看到裴彥臣嘴角嘲弄的笑,蔣蓉低低的道:“很感謝您昨晚提醒我這些事情,裴總,蔣蓉自知沒有能力擔任您的秘書室助理,明天會遞上辭呈。”

    錄音筆還在往外放著什麼話,不少記者在匆匆忙忙的拿東西錄下來。

    裴彥臣的眼神從嘲弄變得冰冷一片,再看向眾人時,已經褪去了淡漠,眼裡滿是銳光。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的下顎微抬,垂於雙側的手呈現一種僵硬的姿勢。

    蔣蓉這一次沒有避讓,對上他的視線,她的喉嚨似動了動,而後只沉默的點了點頭。

    裴彥臣輕笑一聲,眼裡卻毫無笑意,從前對著她風光霽月的臉色早已不見,黑眸多是黑沉得看不清的顏色。

    “蔣蓉你好,你可……真好。”他最終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句,將錄音筆往人群裡一拋。

    那隻錄音筆,眾人都知道它的重要性。

    各個雜誌的記者們都不顧肩上扛著的笨重的攝像機,紛紛去爭搶。

    而後不知道誰搶到了,驚喜的吼了一聲,被旁邊一個男人給撞了一下肩膀,那支筆又掉到了地上。

    裴彥臣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人群自然而然的分開一條道。

    他黑亮的手工鹿皮鞋步履冷然的踩過那支筆,那支筆瞬間開裂,再不能用。

    而他的身影,直接的消失在了2208的房間門口。

    雖然錄音筆裡還有一些對話還沒有全部放出來,但僅有的這些卻已經構成了一條驚天的大新聞!

    顧長遠、澄盈盈臉上已呈敗色。記者們只是礙著還有蔣蓉在場,並沒有太過瘋狂的想要將自己心裡早已演算了千百遍的問題問出口。

    這樣的局面,顧長遠三人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多做解釋也只是強弩之末而已。

    但他們不甘心。

    澄盈盈看著冷冷的不知道看向某處的蔣蓉,再看了一眼一步一步往外走的裴彥臣,心裡極度怨恨得想要發狂。

    裴彥臣果然對蔣蓉有意思,只是看這個樣子,似乎卻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但憑什麼是蔣蓉得到裴彥臣的關注?

    憑什麼!

    感覺自己前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為她人做嫁衣裳,澄盈盈的心裡就像是被人悶錘了一下,鈍痛得讓人想要發狂。

    而且裴彥臣居然為了蔣蓉,不顧一點情誼算計自己!

    澄盈盈冷汗涔涔的笑了笑,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彷彿下一刻就會兩眼一閉倒下去。

    顧長遠一驚,連忙想要扶住她,已經被她一把推開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蔣蓉跟前,平日裡如陽光般燦爛的雙眼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她盯著她的眼睛,死死的,一點都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一般,咬牙道:“怎麼,你是想用這些錄音鬧大了告我們蓄意謀殺你還是蓄意陷害你?蔣蓉,結果已經擺在這裡,不管我們做了什麼,結果都是你一點事情都沒有。不,你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是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將計就計了,如果說蓄意,你才是那個蓄意的人!你才是算計了所有人的人!”

    蔣蓉見她眼睛已經發紅,卻可笑她對自己的指控,於是變成了自己事先知道了這一切,迴避了自己會受到的傷害也是錯的了?她將怔然望著門口的視線收回,讓自己有些迷茫的心重新換上盔甲,冷冷的笑了:“澄盈盈,錄音裡的聲音是你的嗎,你這麼激動!畫面上那個喬裝打扮的女人是你嗎,你這麼害怕!說這些都沒用的,事實怎麼樣,我想大家會看得很清楚,我的律師現在估計已經準備要起訴了,你多說這麼多,不如到時候對法院說吧。”

    “你!”澄盈盈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目眥俱裂,再沒有往日的清純甜美形象。

    她剛剛一時大意,竟然讓蔣蓉找到了蛛絲馬跡,本來還只是懷疑的一眾記者,已經是眼睛雪亮的看著她了。

    本來以為經過這次事情,她能重新回到她的舞台,經過這次事情,她和蔣蓉終將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卻不想確實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蔣蓉,一直高高在上,而她自己卻將自己輸得個徹底也沒有扳回一句。

    不……

    她

    tang還有何新涼,她還有新涼。新涼還是愛她的,光憑這一點,蔣蓉就才是輸家!

    她轉頭看向從最開始說了那句話從來沒有喜歡過蔣蓉的話後就漸漸沉默下來的何新涼,眼裡的委屈和痛苦似乎要將她擊垮。

    “新涼……”

    何新涼臉色不是很好,他的視線從澄盈盈的臉上滑過,再落到蔣蓉臉上,知道自己必須要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他張了張嘴:“蓉兒——”

    “哦,對了,今天下午三點,民政局門口,我希望何總這一次不會再因為工作或者個人事情給推了。”蔣蓉沒有避開何新涼的視線,她和他對視,何新涼心驚的發現那裡面連自己的一點影子都沒有了。

    澄盈盈已經偎依在了他的身前,他想推開,手卻沉重的沒有了力氣。

    最終只是苦笑了一番。

    蔣蓉的視線平靜的掃過他摟著澄盈盈的腰的手,帶著淡淡的嘲諷:“你們兩個真的很般配。”

    澄盈盈聽出了她話中有話,心中氣悶,抬頭看到何新涼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看著蔣蓉。

    這樣的表情她並不陌生,她記得兩年前她無情的對他說她要離開淮遠離開他,要跟他分手時,他也是這樣一副表情。

    若是沒有愛意,怎麼會在要分開時這麼的落魄這麼得傷懷?

    澄盈盈終於看出何新涼內心的情感,氣得渾身發抖。

    先是裴彥臣,再是何新涼……

    這些男人,一個一個都像是被蔣蓉給迷住了似的,本來都是屬於自己的男人,都被蔣蓉給搶走了。

    蔣蓉……蔣蓉……!

    她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嚯”的一聲轉頭看向蔣蓉,眼裡的惡毒再也不再避諱。

    蔣蓉蹙了蹙眉,本想直接離開這裡,留著讓徐克收拾殘局時,澄盈盈已經幾步跨到了她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的眼神似乎還帶了一絲幸災樂禍,但更多的是一種想要一起毀滅的決絕。

    “蔣蓉,既然你已經是勝利者了,幹嘛還要這樣急著走了?”

    蔣蓉摸不清她的目的,但看到她眼裡的瘋狂,下意識的跟她劃開了一段距離。

    澄盈盈冷冷的笑了,眼神卻是看向了在眾的所有記者,殷紅的唇瓣一張一合。

    “我想,不止我剛剛一個人看到了,所有的人應該都看到了吧,裴總和我們大名鼎鼎的蔣家繼承人蔣小姐之間風起雲湧的曖昧關係。”

    澄盈盈突然清脆的笑了笑,語氣卻古怪之極,“有個詞叫成王敗寇,我自知自己技不如人,可是蔣蓉,你就敢說你跟裴彥臣兩個人就沒有做過什麼齷齪的事情嗎!你們收買徐喬喬,讓她為你們賣命出賣我們,難道就是多麼光彩的事情嗎?!你們早就知道碗裡有藥,卻不報警,非要自己弄出一個英雄主義事件出來,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再者,你真的敢在這麼多記者面前發誓,你跟裴彥臣就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們兩個,很明顯的就有著些曖昧,以為我們的眼睛都瞎了嗎?蔣蓉,將大小姐,你不要忘了,你就算是今天下午離婚,可是到目前為止,你還是有夫之婦!你和裴彥臣的關係就是不光彩,你就是在婚內出軌,你就是做了傷風敗俗的事情,憑什麼自己作案,卻頂著包青天的口號來指責我和新涼!”

    眾人一驚,蔣蓉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何新涼臉色也是沉重一片,想要拉住澄盈盈,卻被她掙脫開了。

    “可惜新涼事到如今還想要護著你,你都說說,你都是怎麼對他的。而且據我所知,你已經在這個房間裡跟裴彥臣呆了一個小時後,記者們才進來的吧。既然你沒有被下藥,那你說說你和裴彥臣孤男寡女的關門呆在一個屋子裡幹什麼?互相友誼式的聊天?你當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嗎,蔣蓉,我——”

    “啪——”的一聲,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已經截斷了澄盈盈再也忍不住宣洩的話語。

    澄盈盈不可置信的看著不知道何時進來的一群人。

    2208的房間門口已經是水洩不通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蔣老爺子來了!”

    而後就是全部的寂靜。

    一位年過六旬卻精神抖擻的老爺子在一個中年男人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過來,連雷霆的大堂經理徐克也來了。

    而此時站在澄盈盈面前的女人,卻是去而復返的何老夫人。

    何老夫人的身子氣得發抖,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這個女人也趁機在裡面攙和了一腳。

    若不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今天,何氏就要直接被這個女人給拖累得連點渣渣都不會剩了。

    轉過頭看向蔣老時,何老夫人已經換上了一副小心的笑容:“親家,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鬧了什麼事,弄得這麼大風聲的,真是讓親家看笑話了,回去我一定好好說說兩個孩子,就不要給外人看笑話了。”

    蔣老一直沉著臉,他臉上的皺紋很多,白色的鬍鬚直到胸膛,穿著一身唐裝,給人一

    種仙風道骨的感覺,眼裡卻多是穩不見風的平靜,更讓何老夫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開始她就不該同意新涼的主意的。

    現在看來,他完全就是被顧家的那個小子和澄盈盈這個賤女人給利用了!

    她就該想到的,澄盈盈那個女人被封殺,關他們何家什麼事!新涼完全就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才會想到用蔣蓉去換何氏的一線生機。

    可是這一線生機,也得在蔣老不發怒的前提下啊!

    剛剛她匆忙趕來的時候在樓底下碰到了蔣老,看他那個架勢……

    何老夫人按捺住心底的驚慌,又是一巴掌甩到了澄盈盈臉上,再要甩第三巴掌時,澄盈盈冷笑著接住了她的手:“何老夫人,先不說我沒有得罪您老人家,您是憑什麼對我一再的甩巴掌?”

    何老夫人氣得身子發抖:“你這個……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我兒子和我兒媳婦的生活好好的,都怪你,你一直勾|引我兒子,才讓我兒子犯下了大錯,今天我這個做母親的,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她想掙脫開澄盈盈的箝制,澄盈盈此刻心裡滿帶著恨意和怒意,直接一揚手,她沒有控制住力道,何老夫人後退了幾步。後面是一個方形茶几,眾人一時沒有回過神,何老夫人已經直直的摔了下去,當場就暈過去了。

    “媽!”何新涼一驚,連忙過去將何母給抱了起來。蔣蓉見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澄盈盈直到何母摔暈過去,才回過了神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

    她擔心的看向何新涼,何新涼卻不經意的避開了她想要伸過來的手。

    她身子一僵,有些氣苦的道:“新涼……”

    何新涼無法理清現在混亂一片的腦子,他想要抱著何母出去,卻被蔣老爺子不偏不倚的剛好擋住了出去的路。

    何新涼閉了閉眼,抬起頭時已經是面無表情。

    蔣老爺子冷笑了一聲:“摔得也夠巧的,姓何的,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今天就算你母親死了,下午該出席的事情還是不要忘記的好,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何新涼懷中的何母,眼睛閉得似乎更緊了,蔣老爺子挑眉,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當然,今天的事情,我們以後慢慢有的是時間來清算!”

    他眼中一片銳光,看向一眾記者時,記者們紛紛都將相機和攝像機的蓋給立馬旋上了。

    何新涼身子一僵,抱著何母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包間。

    2208的房間裡,記者們慢慢若無其事的退了出去,等到人潮散盡,蔣老爺子才最後看向臉色陰暗的顧長遠,眯了眯眼:“小夥子,本來心腸不錯,可惜遇錯了人,聽錯了話,自然心術也不正起來。”

    他沒有讓走,自己也沒有離開,只是僵持在這間屋子裡。

    蔣蓉已經走到了他身後,低低的喊了一聲:“爺爺。”

    蔣老爺子難得的嘴角勾了勾,用手拍了拍她挽著自己的手,眼裡難得帶了一絲笑意:“蓉兒今天干得不錯。”

    似乎是沒有看到對面兩人皆變的臉色,他顧自的道:“我的孫女自然是最厲害的,阿貓阿狗血統首先不正,哪裡有資格跟你爭什麼。連彥臣,這次也輸給了你。”

    蔣蓉想到裴彥臣最後離開時冰冷的雙眼和淡漠的背影,心裡微微一緊,垂下了頭。

    蔣老卻不知道兩人的暗湧,只得意孫女如今的蛻變。

    他眼神淡淡掃過面前的一男一女,剛要轉身離開,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道不確定的聲音:“盈盈?”

    幾人一愣,澄盈盈呼吸一急,看向門外,卻是自己離開已久,才回來的父親澄岩勳。

    她眼圈一紅,心裡的委屈在遇到了自己父親時,才有種可以宣洩的豁口。

    然而澄岩勳在看見蔣老身旁的女孩時,腳步卻頓了一頓。

    而後先朝著蔣老點了點頭:“蔣老。”神色卻是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沒有別人的阿諛,也沒有別人的害怕。

    若是仔細的看,似乎能看到他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握起。

    而蔣老的表情也似乎有些不自然。

    好久,蔣老才眯了眯眼:“這就是你的養女吧,澄家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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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誰說要嫁給他了!
    好久,蔣老才眯了眯眼:“這就是你的養女吧,澄家小子。”

    澄岩勳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複雜,而後拉過澄盈盈,淡淡的點了點頭。

    蔣老似乎想要說什麼的,他的視線方才落在澄盈盈身上時,已經是面無表情的毫無溫度,此時眼神卻有些閃爍。

    他揮了揮手,只淡淡的道:“既然是你的孩子,帶回家好生教養一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多加為難她了。不過記住,只有一次。”

    澄岩勳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但最近幾年因為身體不行,又加上不常在淮遠市呆著,很少知道女兒的消息。剛剛在下面聽到服務員說這裡出了事,又聽到了他女兒的名字,所以才趕了過來,沒有想到還真的出了事襞。

    看著澄盈盈明顯被人掌摑過的臉,澄岩勳的臉色有些不好:“我自己的女兒要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我自己教訓,用不著別人來教導。”

    徐克是知道澄盈盈被誰打了,他當即出來當和事佬:“澄先生你倒是錯怪蔣老了,澄小姐臉上的傷,是何老夫人打的。竭”

    澄岩勳一愣,看向澄盈盈,卻見澄盈盈倔強的別開了頭,也沒有回答是為什麼被打,他當即蹙了蹙眉。

    蔣老撫了撫鬍鬚,也沒有再說什麼,便跟蔣蓉離開了2208的房間。

    只是離開前,蔣蓉側頭看了一眼澄盈盈。

    如今她再也不怕跟這個女人對上,或者是跟何新涼對上,到底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為了何新涼那樣的人機關算盡,卻反不被何老夫人讚同。

    而自己,也算是從他們兩人的桎梏中走了出來,反而一身輕鬆。

    “怎麼了,還不解恨麼?”蔣老拍了拍她的手,在過來的路上,這邊的一切,徐克都已經告訴他了。

    人老了,看待事情已經沒有年輕人的偏執,澄盈盈三個人雖然一直蹦跶得歡樂,但他卻從來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不過這三人卻也做了一件好事,讓她的孫女重新找回了自由。

    蔣蓉搖了搖頭,今天的事情就算再嚴密的封鎖,也會或多或少的流出去不少。澄盈盈已經遭到封殺,這些事情對她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而何新涼卻絲毫分身乏術來救她,她想要在娛樂圈重新回到她的輝煌,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嗯,這才對。”蔣老爺子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都散開了,“凡事留三分,他們雖然該死,但最近的懲罰已經夠讓他們後悔一陣子了,蓉兒,你要記住,有些時候並不用你親自料理他們的,聰明的人會讓他們自己從內部瓦解。”

    蔣蓉點了點頭,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是看著蔣老爺子一副淡笑的表情,便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那個澄岩勳她是聽說過的,澄盈盈的養父。澄岩勳是他們圈子裡出了名的甩手畫家,口碑不錯,家裡的公司他一點也不管,只喜歡畫畫賣畫,她家裡就有很多他賣的畫。也難怪爺爺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澄盈盈一馬。

    不過像澄岩勳那樣溫潤的男人,居然有澄盈盈這樣惡毒的女兒,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爺爺,封殺澄盈盈就是您找人做的吧?”蔣蓉彎了彎嘴角,莞爾。

    蔣老爺子挑了挑眉,吹鬍子瞪眼的:“這種缺德事我可沒有做過,剛剛還聽徐克說你已經承認是你做的呢!”

    蔣蓉笑著點頭:“是是是,缺德事都是蓉兒做的,跟爺爺無關。”

    蔣老爺子這才放聲笑出了聲。

    而後突然止住了笑,轉頭看向她:“蓉兒,你跟裴彥臣是怎麼一回事?”

    他可不是老糊塗,雖然剛剛沒有多想什麼,可是現在靜下心來想一想,卻也發現了其中有些不正常的事情。

    “怎麼會是你和他坐在裡面等著一干人進去?”

    蔣蓉看著自己爺爺精明的厲眼淡淡的掃過自己的臉色,心裡一緊,面上卻笑了:“還不是爺爺的面子大,他知道了何新涼想要害我,便通知了我,聯手演了這一齣戲。”

    蔣老爺子只知道裴彥臣是被蔣蓉給氣走的。具體原因因為兩人說話的含糊其辭讓眾人都沒有太過多想,徐克是只狡猾的狐狸,他雖然看得出來兩人有那麼一點曖昧,但既然都沒有挑明,他也自然不會先說,只對蔣老說好像是被蔣蓉氣走的。

    蔣老爺子聽了蔣蓉的話,又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平時沒有脾氣,一來脾氣了誰都擋不了,就跟你媽一樣,這下可好了,把彥臣氣走了,他還讓你回他公司上班才怪!”

    蔣蓉心裡想著這樣最好,嘴上卻癟了癟,拉著蔣老爺子的手搖晃:“反正我都決定要回爺爺的公司了,爺爺可不能給我一個太小的職位,否則官不大,怎麼壓人!”

    “嘗到好處了?”蔣老爺子就喜歡將孫女寵到耀武揚威的,這樣的她看上去才比較有生氣。

    蔣蓉眨了眨眼,笑著點了點頭。

    裴彥臣說的沒錯,不會使用自己身份的人,往往會被有心者利用踩在腳下。一味的忍讓並不能換來永久的安寧,適時的出

    tang手才能讓自己免受到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想起裴彥臣……

    蔣蓉深呼吸了一口氣,經過今天的事情,她跟他是徹底的沒有機會了。

    這樣其實也好。

    ————————

    而2208房間裡此時還剩下三個人,顧長遠、澄盈盈還有澄岩勳。

    澄岩勳在蔣老和蔣蓉離開時,神情有片刻的失神,澄盈盈低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澄盈盈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澄岩勳安撫的道:“爸,你回家休息吧,我沒事。”

    澄岩勳本來想問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但是看到她一副不想說的樣子,他也沒有勉強。

    見顧家小子也在這裡,知道他會替自己照顧好女兒,便點了點頭,離開了這間房間。

    他起身時身子有些不穩,澄盈盈擔憂的扶了一下,問他有沒有事,他只說最近有些低血糖,歇一會兒就沒事了。

    等到澄岩勳的人離開了這裡,澄盈盈才死死的捏緊了拳頭。她臉上的血色早已褪去,兩眼深得可怕。等到跟顧長遠的視線對上時,她才自嘲的一笑:“長遠,你看,這就是我的父親,他不爭不吵,甚至連我為什麼被人掌摑也不問,有這樣的父親,我怎麼在澄家立足?怎麼才能不被人欺負?!”

    顧長遠本就不喜澄家人,今天澄岩勳的態度依舊溫潤君子的讓他不舒服。而且他今天也看到了何老夫人對澄盈盈的態度,什麼事情他們都可以慢慢來實現,比如新涼,總歸要和蔣蓉離婚。但是對於何老夫人對盈盈的態度,卻是非常棘手的一個問題。

    “盈盈你別擔心,你父親那邊靠不住你還可以靠新涼。老夫人也只是暫時不理解你而已,總有一天,她會想明白的。”

    “想明白?呵呵……長遠,你還沒有明白過來嗎?我們這次輸了,剛剛的那些錄音,隨便一點傳播出去,都有可能讓我們害上官司,蔣蓉,你覺得她會放過我們嗎?”澄盈盈苦笑。

    顧長遠眉頭一蹙,隨即卻鬆了鬆眉眼:“你放心,我有辦法讓蔣蓉平復下此事。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事業,其實你不繼續呆在娛樂圈也好,娛樂圈裡本就複雜,以後你嫁給了新涼,就好好跟他一起生活吧……”

    “誰說要嫁給他了!”想到今天何新涼看向蔣蓉的目光,想到裴彥臣看向蔣蓉的目光,澄盈盈心中的妒恨又席捲了回來。她的本意本就不是要跟何新涼呆在一起的,他只是個備胎,備胎而已,今天卻用那樣淡漠的眼光看著自己!

    她胸膛起伏,顧長遠以為她只是在生何新涼的氣而已,淡淡勸慰:“你也別太著急了,今天何老夫人雖然不是真暈了,不過也恰好救了大家一下。盈盈,新涼對你怎麼樣,你也看到了,他也只是一時方寸大亂而已,男人會擔負很多責任,你要理解他。”

    澄盈盈沒有說話,只是死死捏著的手,關節處隱隱發白。

    顧長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蹙眉狐疑的看向她:“今天徐喬喬說,你在我之後又給了她一包情藥,讓她下在蔣蓉的豆腐羹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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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蔣蓉,如果你反悔了……
    “今天徐喬喬說,你在我之後又給了她一包情藥,讓她下在蔣蓉的豆腐羹裡……”

    澄盈盈臉色一變:“……長遠,連你也覺得是我了麼……剛剛蔣蓉給我下了套子,我一時不查,便鑽了進去。在洗手間裡,我不過是剛好碰到徐喬喬,便跟她打了個招呼而已,哪裡知道她們竟然借用這個,蓄意編造了那樣的謊言出來……嗚嗚……”

    顧長遠太陽穴處的青筋跳了跳,他們這一次的確是大意了,竟然不知道蔣蓉暈過去都是裝的。

    蔣蓉,從前裝得太過溫柔無害,卻沒有想到心機如此的深沉。

    顧長遠揉了揉太陽穴,良久才有些疲憊的對澄盈盈道:“你先回家休息段時間,剩下的事情我會和新涼處理好的。畢竟也沒有出太大的事情,反而是蔣蓉在這件事情上撿了便宜,我想蔣老爺子不會對我們太過明目張膽的迫|害的。襞”

    見澄盈盈依然有些忐忑,他嘆了口氣:“再說了,你父親是澄岩勳,就看在當年的那件事上,蔣老也會放過你這一次的。”

    將澄盈盈送回家,顧長遠在路上給何新涼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通了很久也沒有人接,顧長遠微微蹙了蹙眉竭。

    何家大宅。

    何老夫人確實沒有真的摔暈,只是裝的而已。

    當時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從前蔣蓉可能還會看在她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諒新涼做的事情,但經過今天中午的事情後,她沒有把握,她怕她拉下臉面來求蔣蓉,她卻不會原諒自己和新涼,屆時弄得自己也沒有臉面。

    看著從回來就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的兒子,何母心裡早已後悔不跌。

    她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後悔的,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鬼迷了心竅,居然想著做那樣的事情。

    而蔣蓉也是讓她驚奇,她居然是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事情的。

    何母突然想到在包間裡蔣蓉吃了豆腐羹暈過去前的那麼幾秒鐘,她看向自己和新涼的眼神就不對勁!

    ——她那時,原來是在給自己機會!

    如果那時自己收手了,那她也不會進行後面的事情了!

    何母閉了閉眼。

    其實蔣蓉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她以後,或許一輩子都找不到這樣好的兒媳婦了。

    何母嘆了口氣。

    人真的是在失去時,才會發現曾擁有的是多麼珍貴的。

    她眼皮突然跳了跳,對何新涼道:“新涼,如今你要是拉下臉面,努力的去求蓉兒的原諒,我想她可能還會念及舊情,不會太過絕情。如果你能將她留下來……”

    “媽……不可能的。”何新涼疲憊的蹙了蹙眉,他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用手臂遮擋著自己的眼睛。他很清楚,這一次,蔣蓉是真的打算放手了。

    其實放手了也好,她現在不欠他的,他亦打算跟她毫無關係。

    只是為什麼這樣想著,心口會有隱隱的痛感,好像是一種名為捨不得的情緒在肆意翻湧著。

    何新涼想,這只是一種習慣而已,他已經習慣她是他法定上的妻子而已,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其它的了。

    再次接到顧長遠的電話時,他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跑車上,打算去民政局了。

    他跟蔣蓉約好的今天下午三點在民政局門口見面,現在已是兩點了。

    猶豫了很久,還是接起了顧長遠的電話。

    那邊顧長遠很著急的問他:“新涼,你已經到了民政局了?”

    何新涼啞著聲音道:“還沒。”

    “幸好,我這次來就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情的。你或許沒有看到剛剛蔣蓉和蔣老爺子離開時耀武揚威的場面,我估計這次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了。”顧長遠抿了抿唇。

    何新涼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裡已經蓄滿了滄桑感:“然後呢?”

    顧長遠聽著他微微吊著聲音,彷彿帶了一絲自嘲的味道在裡面,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後扯了抽嘴角:“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新涼,看到自己這次失敗了,知道可能會被蔣老給打擊報復了,所以你現在害怕了想要打退堂鼓了嗎?”

    何新涼眼裡滿是疲憊:“長遠,我沒有這樣想。”

    顧長遠卻冷笑了一聲:“現在也是隨便你這不這樣想了,我顧長遠反正可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即便知道朋友有可能背叛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何新涼的錯覺,他總覺得,最開始不鬧出這麼多事情的時候,他還不至於這樣勞心勞力。盈盈,他越來越看不透她了,連長遠的思想,他也越來越猜不透了。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有什麼說的,你便說吧,我不會拋下你和盈盈,你們為了我付出了那麼多。”

    ————————

    顧長遠才松了一口氣的掛了電話,突然手機裡顯示有一條視頻信息,他蹙眉直接點開了,下一瞬,他的瞳孔驀地就縮成了一個小點。<

    tang/p>

    而一個小時後,何新涼按時到達了民政局門口。

    蔣蓉已經戴著墨鏡在一輛車裡等了很久,看到她熟悉的車牌號,她才從車子裡走了下來。

    說來也是可笑了,當初來民政局領證的時候就是她一直在這裡等著他來,如今要離婚了,也是她先到,等著他。

    她只看了他一眼,便拿著需要的證件先一步走了進去。

    何新涼看著走在前面的窈窕身影,一瞬間感覺額頭有些疼,腦袋有些暈沉沉的,他勉強讓自己站穩,定了定心神才走了進去。

    見蔣蓉直接走到了一個窗口,各種證件一一擺放了出來,速度很快,流程很熟練,應該是事先問過的,他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等到面前的公務員問他的身份證件時,他才回過了神,想起了顧長遠說的話,臉色有些難看的一把抓住了蔣蓉的手。

    “你幹什麼何新涼,把你的身份證給那位工作人員。”

    何新涼拉著蔣蓉在眾人有些詫異的目光中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蔣蓉冷冷的看著面前臉色明顯不對勁的何新涼,她心裡多長了一個心眼,在跟他呆在一起時,她已經小心到按了手機的錄音鍵了。此刻被他拉住,她連忙劇烈的要掙脫開他的箝制。

    何新涼等到將她拉到了這個角落裡,也沒有再堅持的拉住她的手。

    只是放開她的手時,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手中似乎還有她的餘溫,剛剛的觸感細膩得讓他有些痴愣。

    聽到她的話,他才閉了閉眼。他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也有虛汗,連唇色也有些干澀,明顯就是一副微微發燒的樣子。從前她看見了必定要噓寒問暖一番,而後便是到處給他找藥,直到等到他好了,她才會放心。

    如今她的眼色一直是冷冷的盯著自己,像是在盯著一個仇人。

    何新涼倒抽了一口氣,感覺左心疼了疼,而後才扯了扯嘴角:“蔣蓉,如果你反悔了……”

    “別說那麼多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趕緊將這件事了結了吧,也不耽擱你我了。”蔣蓉不想聽到他後面可能說出口的話,立馬就打斷了他。

    何新涼的臉色有些不好,襯著他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青紫了。

    他死死的握著拳頭,眼睛也死死的盯著蔣蓉,良久才呢喃了句:“如果是我後悔了……”

    “如果你還要多說什麼,能不能先把證領了再說?沒有多久工作人員就要下班了,我不想下次再來一次這裡。”蔣蓉點頭看了一眼腕錶,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何新涼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他的眼睛有些血紅,眼裡是隱忍的似乎想要爆發,卻不能的生生壓抑的痛苦。

    而後蔣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蔣蓉直接從包裡拿出了手機,然而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卻明顯的愣了愣。

    何新涼也看到了那個來電顯示。

    是裴彥臣打來的。

    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澆熄了他的火熱。

    今天在雷霆裡發生的事情突然又迅速的鑽進了他的腦海裡,想到蔣蓉今天和裴彥臣一唱一和的將計就計反而算計了他們三個人,想到他剛剛好不容易的表白卻被她不屑一顧的拒絕。

    胸腔裡有一股憤怒在不停的叫囂著。

    何新涼握緊了手,別開了頭冷冷的笑了:“蔣蓉,以後我不希望我們再有任何牽扯,要離婚可以,以後就假裝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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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這果然是要跟自己撇清關係的節奏嗎?
    “蔣蓉,以後我不希望我們再有任何牽扯,要離婚可以,以後就假裝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們吧。”

    何新涼的前後反差太大,蔣蓉蹙了蹙眉,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的話。

    她心裡一千遍一百遍的問自己,當初是為什麼要喜歡上他。看著他現在這樣臨到離婚了,也不忘了利用這樁早已千瘡百孔的婚姻一把,蔣蓉只覺得心裡有些涼。

    假裝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們,也就是說,這一次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讓她以後不再去為難澄盈盈襞?

    他想得真是太周到了,他為了澄盈盈那個女人,算是將自己的尊嚴都出賣了。

    何新涼啊何新涼,只怕她想要放過那個女人,看那個女人今天的架勢,卻不像是要善了的。

    看著門口絡繹不絕的青年男女走進這裡,有些歡笑著離開,有些卻黯然神傷的離開,蔣蓉暗自在歸類著自己算是他們之中的哪一類,而後才發現,可能他們都沒有她這樣平靜的心情。

    “無所謂。”蔣蓉拿出手巾擦了擦剛剛他拉住她的地方,而後眉眼淡淡的將手巾給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我並不想以後的記憶裡會出現你們,從前能忍或許是因為太傻,如今不能忍也是被|逼的,只是新涼,我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耐心,若是再出現今天的事情,我想不到理由可以像今天這樣簡簡單單的解決。竭”

    從前有耐心,不過是顧唸著對他最後的那麼一點情誼。

    有些時候,情誼真的可以像洗皂角一樣,慢慢用盡。

    繞過何新涼走到服務台前,工作人員又重新對她確認了一次:“女士,您真的已經確定和您的丈夫離婚了嗎?”

    蔣蓉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已經沉著臉走過來的何新涼身上。

    工作人員又向何新涼確認了一次,何新涼沉默好久也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似乎有些可惜,許是很久沒有見到這樣俊男美女般配的一對兒了,而且看得出來,那男的很猶豫,似乎並不是很想離婚的。

    從民政局出來,蔣蓉的嘴角有一抹舒暢的笑意,她戴上自己的墨鏡,打算上車離開,卻被何新涼給攔住了腳步。

    “我送你回去。”他看也不看她停在一旁的車子。

    蔣蓉無視他想繞開他,何新涼此時卻像是粘人的牛皮糖擋在了她身前:“我說我送你回去。”

    蔣蓉奇怪了:“我自己有車,也會開車,憑什麼讓你送了?”

    何新涼沒有想到她一離了婚,跟他果真就如陌生人一樣了,被噎了噎,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只是想送送你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哦,那就更不用你送了,我們倆也不認識,我爺爺可說過不能隨隨便便搭陌生人的車的。”蔣蓉見他不讓自己上車,索性轉過頭,抱肩淡淡的看著他。

    何新涼聽到她用自己說過的話堵自己,心裡嘶吼著想要發狂,最終卻只是啞了聲音:“我好像還從沒有親自送過你去哪裡,今天就當最後一次……臨別而已。”

    “那就更不用了。”蔣蓉將車鎖了,乾脆轉了身,隨意攔到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去盛揚集團。”

    何新涼看著她乾淨利落坐進出租車的身影,拳頭在身側緊緊的握起。

    蔣蓉……

    從前他只是覺得她這人很溫順,後來發現其實她是陰狠,現在他已經看不透她。就像澄盈盈和顧長遠一樣。

    難道人,真的是會變的嗎?

    ————————

    蔣蓉離開了民政局才松了口氣,看著後視鏡裡何新涼鐵青的臉色,她心中突然有一種暢快|感。

    不想做得太絕是不想跟何新涼、顧長遠和澄盈盈不停的糾結,也不想以後逼急了這幾人,再逼得他們對自己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雖然她不怕,卻很煩。她希望有自己新的生活,不跟這幾個人再接觸是她所想看到的結果。

    爺爺也說得對,何新涼不過是不願意去相信澄盈盈的壞而已,總有一天,他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不用她收拾他們。

    蔣蓉鬆了口氣,再轉頭看向車道前方時,卻突然想起了剛剛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看今天裴彥臣的樣子,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再有什麼可能了,可是他卻在這個檔口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

    她知道依照裴彥臣的脾氣,是肯定不會主動先來找自己的,除非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蔣蓉想了好久,還是拿出了手機,將今天那條未接電話記錄給刪了,為了不讓自己生出什麼後悔的心思,她甚至將裴彥臣的手機號給找了出來刪了。

    或許裴彥臣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但她不喜歡別人算計自己,他做這一切時,其實已經考慮到了結果,一定是志得滿滿的等著她往裡跳。

    如今,她偏偏只站得遠遠的看著他的這場戲。

    ————————

    裴彥臣從雷霆出來就直接回了盛揚。

    短短的兩個小時,六十

    tang六樓的人就已經發現了總裁今天不對勁的地方,他沒有發脾氣,可是那種冰冷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更加濃厚了,財務和項目組的進辦公室匯報事情,出來時都抖了抖,說是重新獲得了新生一般。

    曹柯毅雖然知道太誇張了,卻也是發現了總裁的不高興。

    按理他今天應該心情不錯的……

    曹柯毅不敢在這個時候進去,卻恰好宋揚和梁晉來了。

    兩人已經知道了今天在雷霆發生的事情,宋揚摸了摸鼻子,自知今天在劫難逃了。

    徐喬喬是他找的小學|妹,可是沒有想到,徐喬喬本身和蔣蓉的關係也很好。

    他找她幫個了忙,她卻順帶幫了蔣蓉的忙。這下弄得裴彥臣和蔣蓉的關係破裂,他是主動來負荊請罪的。

    曹柯毅直到現在才知道了雷霆裡發生的事情,他丟了一個同情的眼神給兩人,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梁晉來之前做了一件將功補過的事情,所以沒有宋揚這樣心虛。

    兩人剛剛才敲門進去,就已經感覺到辦公室裡的氣場不對勁兒了。

    梁晉呵呵笑了兩聲,以想掩飾自己的尷尬,反手關上了門。

    再次看向前面辦公桌前的男人時,他被嚇了一跳。

    裴彥臣已經抬起了頭看著兩人,他的黑眸不像平素那樣對著他們時總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隨時準備對他們進行開刷,此刻他眼中濃墨深黑,眼珠漆靜,流淌著一股暴風雨來臨的暗沉,臉上更是一副面無表情的神色,卻看得出來眼角和嘴角都十分僵硬,交叉放在桌上的雙手,青筋似乎有些突,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而後良久才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梁晉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和他開玩笑,他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剛剛自己做的事情給說出來:“三哥,剛剛我們將薛心怡的事情都給顧長遠發了出去。”

    這一個後招本來也是想再等一段時間再發出去的。

    裴深駿是三哥的堂|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的關係卻不錯。裴深駿喜歡左漾他們幾人是知道的,從前左漾喜歡的是顧長遠,現下好不容易跟裴深駿在一起了,是想等他們兩人的感情再堅實一點再放出這個消息的,畢竟這個消息顯而易見的會讓顧長遠看清某些事實,當然至於他對哪個女人才是真愛,這就不關他們的事了,他們只是怕他回去破壞左漾和裴深駿的關係。

    只是今天顧長遠做的事情也太讓他們憤怒了,梁晉一半為了報復一半為了讓裴彥臣舒點心,便將各種視頻和圖片都發給了顧長遠,最好讓他憤怒暴斃什麼的。

    但聽了梁晉的話,裴彥臣卻沒有梁晉想像中的,哪怕舒服那麼一點點。

    反而,他兩隻手掌下面杵著的文件,已經被他給弄得起了褶皺。他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而後便事不關己般淡然的點了點頭:“嗯。”而後便直接低下了頭,似是是有送客的趨勢了。

    梁晉跟宋揚對視了一眼,宋揚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上了前,有些歉意的道:“三哥,今天是我做得不夠周到,沒有想到喬喬會跟嫂……蔣蓉認識,下次一定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裴彥臣這一次是直接沒有反應了。

    他眯了眯眼,乾脆站起了聲,進到了裡屋裡。沒有了蔣蓉,他已經不習慣再讓別的人給他做咖啡,想到她今天冷漠的反應,他有些自嘲的想,是時候該戒掉這個壞毛病了麼?

    宋揚看著裴彥臣冷漠的背影,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求救般的看了梁晉一眼,梁晉卻只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這一次三哥被蔣蓉給算計了,而且蔣蓉的目的卻是直接要讓三哥遠離她。

    換做是哪個男人,傾心為一個女人付出一切,這個女人卻不珍惜,怎麼樣也會難受傷心的吧?

    雖然他們除了在他身上看到怒氣,不知道三哥傷心起來是個什麼樣子,突然有種很想要看看的欲|望。

    這樣的念頭只在腦袋上閃了一下,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那樣的畫面一定不會太好看。

    忽然,梁晉被裴彥臣辦公桌上的手機給吸引了視線。

    趁著裴彥臣在裡間裡沒有出來,他有些不甘心的拿起了那個手機,幾乎是一瞬間,他就猜到了這個手機的密碼,見著已經回到菜單的桌面,梁晉愣怔的搖了搖頭,看來三哥這次,是真的栽慘了。

    小心而又心虛的飛快的按動了那個手機,撥了電話後意料之中的不被人接起,梁晉這才感到一種無奈。

    原來他們都小瞧了蔣蓉,若是三哥還要繼續追蔣蓉,他們都可以料到他坎坷的道路了。

    見著三哥從裡面走了出來,梁晉連忙將手機給他放回了遠處。

    知道他們今天來這裡也沒有什麼效果,兩人也知趣的不在這裡給裴彥臣添堵,才想要離開,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人從外打開了。

    能不經過同意就進這間辦公室的人寥寥無幾,宋揚和梁晉的臉色都微微的一變。

    果然,進來的人是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的臉色很不好,不僅是不好,顯然已經是有些糟糕了。

    看到宋揚和梁晉在這裡,也隱忍著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卻在無聲的督促著他們趕緊滾粗她孫子的辦公室,她有事要跟她孫子說。

    梁晉和宋揚這下連理由都不用找了,只說下次再跟三哥吃飯,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等到出了辦公室,梁晉才松了口氣的對宋揚道:“這次我敢肯定三哥要完了,至少他最近是別想再跟蔣蓉有什麼發展了,剛剛你看到裴老夫人的眼睛沒有,跟要噴火了似的。而且我剛剛試著跟蔣蓉打了個電話,你也看到了用的三哥的手機,她沒有接,哎……”

    宋揚蹙了蹙眉:“你怎麼知道三哥的手機密碼?”

    梁晉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跟你說,哥哥小時候測過智商180,那麼簡單怎麼可能不知道,不就是……蔣蓉的生日嘛。”

    宋揚聽了微微錯愕,而後視線突然看向某個方向,就愣住了。

    梁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是一愣。

    ————————

    裴老夫人等到孫子的兩個好友都離開了辦公室,才將手上的手提袋直接將對面的裴彥臣扔了過去。

    裴彥臣面無表情的將手提袋給接了下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卻沒有再說什麼。

    裴老夫人這給氣的。

    她也是才知道事情的經過的,現在雖然雜誌報社都忍著還沒發,可圈子裡的事情再隱秘都不是秘密。

    蔣蓉蔣蓉,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姓蔣的就有可能是蔣家那個已經嫁出去的女孩呢。

    彥臣他,居然喜歡一個有夫之婦!

    眾人的口徑曖昧,都說她婚內跟自己小孫子出軌,話語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當然,這是裴老夫人聽到耳朵裡後自己判斷的,畢竟人心隔著肚皮,誰知道有些人是不是就在背地裡亂說自己孫子的壞話!

    裴老夫人瞬間就想到了前段時間小孫子說起有喜歡的女孩子時,嘴角的溫柔。再想著今天笑掉人大牙的事件,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也不知道自己孫子的眼光跑哪裡去了,竟然喜歡上了她!挑誰不好,偏偏挑到了一個經常被人評頭論足的已婚女人!

    裴老夫人氣得高血壓差點上來。

    裴彥臣的嘴角抿得很僵硬,良久才淡淡的道:“奶奶,小心身體。”

    “我還小心什麼身體,乾脆被你氣死算了!”裴老夫人學著老頭子吹鬍子瞪眼的神色,一副對孫子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彥臣,反正你倆現在已經掰了,正好,明天奶奶就去給你找相親的對象,比蔣蓉那個已婚女人好一千倍一萬倍的大有人在!”

    裴彥臣卻蹙眉沒有回答。

    裴老夫人悲從中來,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三個兒子,一個結了婚,卻搞什麼丁克,死活不要孩子,另一個是壓根要不了孩子。好不容易盼著老三了,誰知老三的眼光卻不大好。

    “我不管,彥臣,你如果還當我是奶奶,以後就給我斷了對蔣蓉的心思。”

    裴老夫人開始耍賴,她走到裴彥臣跟前,將他手中的鋼筆給奪了,一副不答應就不還他鋼筆的樣子。

    裴彥臣眉頭微蹙,臉色卻瞬間冰冷,想也不想的就回絕了:“不可能。”

    “你!”裴老夫人臉色一變,她雖然一早就知道不會那麼容易勸說小孫子的,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小孫子倔強的壞脾氣,可是真被他這樣連點猶豫都沒有的就拒絕了,裴老夫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你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麼要娶一個有夫之婦!”

    裴彥臣眼神沉沉的看了一眼腕錶“這個時候她已經離完婚了,並不是一個有夫之婦。”

    裴老夫人聽了卻大聲的反駁:“就算不是一個有夫之婦了,到時候你如果娶了他,她就是二婚了!”

    “那又怎麼樣,我不在乎。”裴彥臣無所謂的從筆筒裡重新抽|出一支筆。

    裴老夫人見他簽字時,已經將紙都給戳破了,知道他此刻心裡也不好受,她生呼吸了一口氣,曉之以理:“就算奶奶同意,蔣蓉她本身不喜歡你,你也沒有辦法是不是?感情的事情,講的就是你情我願,她對你沒有感覺,難不成你還要強搶了她回去當媳婦不成?!”

    裴老夫人知道今天的一切,自然也就知道她不領自己孫子的情,反將了自己孫子一軍的事情。如果蔣蓉也愛自己孫子,為了進他們裴家的門,也斷然不會將事情搞得那麼大的,現在大家都在傳著今天的事情,即便是知道蔣蓉是受害者,可是還有誰家人還敢要她?

    以後別人提起她,估計都會這樣形容:哦,你說的蔣老的那個孫女啊,不就是那個被人拋棄還差點被自己老公下|藥侮辱的那個女人嗎,說起來也真是造孽啊,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惹怒了她那個老公,要這樣對她……

    裴老夫人可不想以後在美發沙龍裡做頭髮的時候,聽到自己的一群夥伴聊自己媳婦的八卦。

    想想都覺得是一件滲人的事情。

    而且她也只是想以此來勸孫子死心而已,在她的心裡,蔣蓉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她家的彥臣,她家的彥臣值得更好的女人!至於彥臣被那個女人嫌棄這種事,她心裡也很不爽,她家彥臣不嫌棄她就不錯,她居然還反過來不領他的情。

    裴老夫人越想越氣。

    但裴彥臣卻沒有接話,他只是撥|弄著自己手邊的手機。

    很明顯自己的手機被人動過,因為他隨意解鎖後,手機便停留在電話模式之中,上面有一個未接通電話很清楚的落在他的眼簾之中。

    是打給蔣蓉的。

    裴老夫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那通電話。

    她這給氣得!小孫子也太不爭氣,人家都已經表態了表示不想跟他有任何關係,結果他倒好,居然還巴巴的給別人打電話過去。打電話過去也就算了,結果那邊還冷傲的沒有接聽。

    裴老夫人腦海裡一瞬間閃過什麼,她看向裴彥臣,聲音都破了一個音:“是不是你那天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你說是你的朋友,其實就是蔣蓉本人吧?!”

    裴彥臣卻沒有理裴老夫人。

    他的視線死死的盯在那條通話記錄上,而後握著手機的指關節,彎曲成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蔣蓉,她居然已經開始不接自己的電話了,雖然不是自己打過去的,確實自己的號碼在她那裡顯示。

    這果然是要跟自己撇清關係的節奏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42
119 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看上的是我?
    心裡有一股冷怒,想起她說的她已經迫不及待到明天就要到盛揚辭職,心裡更是光火一片。

    “嗯。”他眸光洶湧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著怎樣收回蔣蓉要教的學費。他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去教別人什麼東西,在她身上卻破了例……他冷笑了一聲。

    裴老夫人臉色有些古怪。

    彥臣上次帶回家稱是朋友的女人,其實她覺得還不錯的,那時她也說過自己已經結了婚了,想來卻是一個實誠的女人,但是她的經歷……

    “不管怎麼樣——”裴老夫人心裡輕嘆口氣,而後拿過了自己的包包,看向態度冷硬的裴彥臣,蹙了蹙眉,“我是不會同意蔣蓉進裴家的門的,老爺子更不會同意,屆時被你爸媽知道了,他們也不會同意的,與其讓她走那麼多彎路受那麼多罪,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襞”

    裴老夫人說完也不去看孫子的臉色,轉身就走了。

    走出盛揚時,她的唇緊抿了好久,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竭。

    也罷,惡人就由她來做吧。

    ————————

    宋揚出了辦公室就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背影,等到那個人轉過了身,他才愣怔了,居然真的是蔣蓉。

    梁晉也顯然看到了她,兩人臉色一變,宋揚抿了抿唇,就想要沖上去,被梁晉拉住了胳膊。

    梁晉平時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可是關鍵時刻腦子還算清楚,這個時候他們去找蔣蓉,無疑會讓兩人的關係更加尷尬和僵硬,不如先讓兩邊都冷靜一點。

    他們兩人離得不遠,蔣蓉雖然因為忙碌沒有發覺他們倆,但是梁晉和宋揚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和聽到她在幹什麼,她在跟人交接工作,說明白點就是在準備辭職了。

    兩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宋揚掙脫開了梁晉的拉扯,朝他低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跟她吵起來,我只是想跟她說兩句話而已。”

    梁晉眉頭蹙了蹙,無奈的跟了上去。

    蔣蓉確實是在交接工作,和小趙。看到兩人向她走過來,她平靜的雙眸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似早就知道他們會來找她一樣。

    “蔣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蔣蓉沒有猶豫的就點了點頭,隨他們倆進了一個小會議室裡。

    宋揚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抬頭時,眼光裡已經很好的隱藏好了不滿,真誠的道:“蔣小姐,我想我得跟你道個歉,瞞住了你做了那麼多事情。”

    蔣蓉沉默的點了點頭,眼神看向小會議室裡前的玻璃小桌上。這些人跟裴彥臣那人是一夥的她知道,這件事情有他們的參與她並不驚奇。

    看她沒有什麼反應,宋揚已經忍不住抿了抿唇:“只是我不相信蔣小姐不清楚這一切策劃都是為了什麼。”

    這一切策劃為了什麼?

    蔣蓉而後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的,你們其實不用浪費口舌,我的心意已決,我很感謝裴總這段時間的照顧,很感謝他通知了我何新涼的損招,但可能我沒有辦法想通,這一切其實是他設計的,是他引導的大家入局。”

    “就算是他做的這一切,那也是為了你!”宋揚本來是個謙謙君子,可今天已經被這件事給弄得有些心力交瘁了,“其實你這樣迫不及待的遠離他,難道不是因為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他?蔣蓉,其實你是在害怕什麼吧,所以才拿這件事情作為藉口。”

    蔣蓉的眸光有些不自然的閃了閃,宋揚扯了扯嘴角:“被我猜中了?你在害怕什麼?你是怕自己不配站在他身邊?還是怕裴家人會給的阻攔?還是有什麼別的不得已的苦衷?你倒是說出來啊,我三哥會是那種任別人擺佈的人嗎?除了你,我從來沒有看到他在誰那裡吃過癟,就算裴老爺子,也從來沒有讓他這麼挫敗過!”

    見蔣蓉的臉色有些不好,梁晉拉了拉還想繼續說下去的宋揚的手,他眼睛眯了眯,朝蔣蓉欠了欠身:“蔣小姐,請原諒我三哥這種幼稚的做法,他沒有追求女孩子的經驗,也不知道怎麼討女孩子的歡心,他只是不喜歡看到你一直在何新涼身邊受委屈而已。相信我,他對你是真心的,雖然做法讓你不喜歡,但卻沒有惡意。如今你跟何新涼徹底沒有了關係,心情不是比從前好了很多嗎?我們只是想讓你再好好想想,哪能那麼容易就碰到一個你真正喜歡的人,我三哥雖然脾氣不好,但還是很不錯的一個男人,至少會疼女人。”

    會疼女人麼?

    蔣蓉突然想到了那次她月假來了,疼得不得了,在便利店裡暈過去了。後來醒來時,她已經躺到了他的床上,她身上清清爽爽的,他說是別人給她換的東西,其實她有些不相信的,那種東西,便利店的女孩怎麼會不嫌棄的給她換呢,但是因為覺得如果是他換的,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便相信了他的說法,其實就是他幫自己換的吧……還有以前,她醉酒那兩次,都是他幫的自己……還有蔣曦來搗亂那次,他的出手……

    ……

    現在回想起來,她來盛揚短短不過兩個

    tang月的時間,他們之間卻好像已經經歷了好多事情。

    他教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他教自己如何與人相處,他教自己不要一味隱忍。這兩個月裡,竟然已經滿是有關他的回憶。

    還有他的吻……

    蔣蓉心中一跳,連忙讓自己不要再回憶下去,轉過身時,她的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慌亂。

    “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我先走了。”她急急忙忙拉開小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後面像是有洪水猛獸追趕一樣。

    她怎麼會不清楚呢,就是怕自己再一再的沉淪,所以想要守住自己的心而已。

    只是才回到座位上,她便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接起聽到裡面的聲音時,她臉色卻是一變,

    ————————

    蔣蓉有些疲憊的的下到了地下停車場,今天麻煩了小趙,直到現在才交接完。她匆匆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畢竟才來盛揚不久,當初拿了什麼東西來盛揚,如今不過也是拿走這些東西而已。

    她在電梯裡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起今天那人說的話,嘴角邊多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就知道自己這樣做才是正確的選擇,如今的自己已經和當初的自己不一樣了,而他,也可以找個比自己更好的。

    才要出電梯,卻也不知道怎麼的,踉蹌了一步,懷裡抱著的東西瞬間都灑了出去。

    她心中本就酸澀,現下再出了這麼一著,突然就想起來了第一天來盛揚報導時,她也是這樣不小心將懷中的東西都給灑了出去,而後那個人卡進了電梯門口,幫她擋住電梯,讓她可以有充足的時間撿東西。現在想起這些事情,只覺得眼圈有些熱。

    她不停的在腦海裡做自我催眠,不過才兩個月而已,難道自己就真的也對他產生什麼好感了?

    蹲下身子,認命的去撿那些東西。一支口紅掉到了電梯門口,蔣蓉伸過手去撿,卻沒有顧得電梯已經快要關過來了,她眼睛乾澀得疼痛,竟然不想去想太多東西。

    就算電梯關過來了又怎麼樣?就算電梯將自己的手給夾傷了又怎麼樣?

    自我的放逐已經讓她精神有些恍惚,可是下一刻,她的眼睛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

    前面還是那部電梯的門,還是那支口紅,跟從前相差無幾的東西,而此時,一隻黑色的鹿皮手工皮鞋已經映入了她的眼簾。

    很熟悉的一幕,甚至蔣蓉已經熟悉了來人身上淡淡的菸草味氣息和薄荷香氣,她咬了咬嘴唇,感覺到自己眼裡已經有溫熱的東西落了下來。

    她連忙垂了頭,想要去撿那支口紅。然而比她更快的,是一隻好看的男人的手。

    手指修長漂亮,皙白卻很有男人的力量。

    那人將口紅給撿了起來,直接向蔣蓉遞了過去。

    蔣蓉匆匆忙忙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才垂眸接過了那支口紅:“……謝謝。”

    她的嗓音有些干啞,透著莫名的情緒。

    男人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沉默的站在電梯門門口。

    蔣蓉也不敢抬頭去看他,她只是匆忙的去撿電梯裡掉落的東西,撿完站起身,又向著面前的男人不停的道謝,而後才腳步有些急促的向自己的車子走去,這麼久的時間,她竟然是一下都沒有抬過頭,也沒有看到裴彥臣眼裡滔天的深沉和陰鬱的臉色。

    蔣蓉走到自己車前才要解鎖,驀地才發現自己的車輪胎不知道被什麼給紮了,已經焉了下去。

    她握緊了手,深呼吸了好久才轉過身直接朝出口處走去。

    裴彥臣斜倚在他自己的古斯特跟前。他的西裝外套已經脫下,裡面白色的襯衫隨意的挽起,冷峻的五官,修長的身材,身後是線條古美的古斯特,怎麼看怎麼像是參加晚宴後隨意娛樂的王子。

    王子雖然人人想得到,但最後卻只是跟純潔美麗的公主走在一起。

    蔣蓉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心裡湧起一股再也壓制不住的情感。

    原來她並不是如自己安慰的,只是對他有一點好感而已,原來不知道何時,她已經將自己的心遺留在了他的身上。

    這種認知太可笑了,幾個小時前,她還坐在優雅的咖啡廳裡,聽著裴老夫人發自肺腑的話:“蔣小姐,你很好,只是和我們家彥臣還是有些不適合。”

    蔣蓉知道裴老夫人已經算是對自己和顏悅色了,她是看到過何老夫人是怎麼驅趕何新涼在外面的那些女人的,根本的毫不留情。她也知道能這樣和顏悅色的對自己的前提,若是她想要爭什麼,她想今天和裴老夫人的談話就並不如他們當時的平靜了。

    眼睛又開始酸澀,蔣蓉走到他身邊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的別開了頭。

    而下一刻,手上卻已經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手。

    那種感覺很微妙,像是突然觸電了一般,惹人上癮,想要推掉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了力氣。

    蔣蓉就站在原地,頭也沒有回,只是任

    由他拉住了自己的手。

    她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話好讓他死心的。

    但是這一刻嗓子卻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似的,她張了張嘴,卻覺得發不出聲音。

    裴彥臣見她沒有甩開自己的手,眼睛裡閃過一道暗芒,而後他的手輕輕用力,就將她直接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蔣蓉只靜靜的伏在他懷裡,她腦子裡現在有些亂,理智在不停的告訴自己要立馬推開他,要立馬退出他的懷抱,但是手卻不聽使喚。

    “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她聽到裴彥臣在她耳邊嗓音有些沙啞的道。

    耳邊有溫熱的氣息吹來,灑在她耳後潔白的一片肌膚上,有些癢。

    蔣蓉還是忍不住的紅了臉,她垂下頭,卻又被裴彥臣給抬起了頭。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微紅的眼圈,忍不住直接的親吻了下去。

    他緩緩的啄吻著她的眼圈,她的鼻子,而後來到她的唇瓣處,跟她輾轉廝磨。

    蔣蓉也知道這樣不對的,甚至他們兩個還正對著盛揚地下停車場的攝像頭。不知道被人看去了多少,她自嘲的一笑,卻並沒有推開他。

    而後她輕輕的道:“送我回家,好嗎?”

    裴彥臣直直的盯著她的雙眼,她沒有躲避,也回望著他。好久,裴彥臣才淡淡的點了點頭:“好。”

    他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進了他身後的車裡。

    兩人一路上都閉口不談關於她離職的事情,也閉口不談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更是閉口不談兩人之間的曖昧。

    甚至是一路沉默著的。

    蔣蓉微微偏過頭,就能看到裴彥臣緊抿著的唇,他的眉角有些微蹙,似乎已經形成了這樣的習慣。街燈一點一點打在他冷峻的側麵線條上,光暈點點匯聚又點點分散,讓他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下頜卻是帶了一抹倔強和偏執,看著前面的眼睛微微的眯起。

    “看什麼?”他突然開口淡淡的問道。

    蔣蓉輕笑了一聲,隨即將頭偏回,搖頭:“看你的樣子。”

    裴彥臣一向不喜歡別人拿他的模樣說事,今天卻頭一次覺得這樣也不耐的。

    他的嘴角微微彎了彎,打破了那抹僵硬的弧度:“你是花痴?”

    他很少開玩笑,蔣蓉眼裡有笑意,心裡卻只覺得更加酸楚,她誇張的做了個鄙視的表情:“你是自戀狂?”

    裴彥臣低低沉沉的笑了。

    蔣蓉甚至能想像到,如果是在他的懷裡,必定能感覺到他胸腔微微的震動。

    回憶一下子拉開,又一下子收回。

    她閉了閉眼。

    感覺到她突然變了的臉色,裴彥臣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突然加快了車子的速度,在車道上開出一條漂亮流暢的線條。

    “裴彥臣……”她突然睜開眼,轉頭看向似乎負了氣的男人,眼中有柔和的眼波流動,“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看上的是我?我們不過認識兩個月,但你給我的感覺好像對我一見鍾情了一般。”

    如果真的仔細想想,他對自己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放縱。明明不近女色,自己卻絲毫無事的在他的身邊呆了好長時間也沒有事。這個男人行事太過可怕詭異,他從前做的好多事情,她已經分不清哪些是真的是那樣的,而哪些是他裝的。

    比如他喝醉酒她扶他離開酒吧那一次。

    在遇到何新涼時,他明明就是清醒的。

    那再早一點呢?早那麼幾分鐘,他們摔倒在地上,她不小心吻到了他,那個時候他是不是也是清醒的?

    或者應該說,那時她好像是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才吻到的他,會是他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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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