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別著急,交給我
或者應該說,那時她好像是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才吻到的他,會是他推的嗎?
那時他們才剛剛認識不久,如果他那時是清醒的,他怎麼可能忍受自己意外的親吻,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也太奇怪了。不是不相信一見鍾情,畢竟自己也曾對何新涼一見鍾情,只是,那麼短的時間,即便是一見鍾情,一下子要跳到這個步驟,也太早了吧?
蔣蓉胡亂的想著,眼神卻一直看著裴彥臣。她想她隱隱是知道答案的,可是卻沒有確定下來。
裴彥臣聽了她的問話,本來緊繃的神色微微鬆了松,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雙眼沉沉的看著前方的車流。
等到車子飛快的到了蔣蓉的公寓時,裴彥臣才停下了車。他故意將車開在一處偏僻的地方,而後轉頭看向蔣蓉襞。
蔣蓉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留在車裡了,便拿起了包包,想要去夠放在後座上的東西,她轉過身,身子微微傾斜,眼看著就要夠到東西了,斜著裡卻被一雙手給撈了過去。
“……裴彥臣。”蔣蓉使勁的緊了緊自己的手,她咬唇想要掙扎,他已經先一步將她兩隻手都給握住了竭。
她看向他的眼裡帶了一絲慌亂:“我已經到家了,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
裴彥臣卻眯了眯眼,若是平時的調笑,他可能已經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說她膽小。
今天他的一雙眸子顏色卻很不一樣。
蔣蓉也說不出是哪裡不一樣,他今天也太過奇怪了。裴彥臣的脾氣其實不小,惹他不高興一秒鐘,他能讓你不高興一整天,可是從剛剛到現在,他一直都在壓抑著什麼。
她甚至已經開始隱隱後悔,剛剛怕他在地下停車場裡就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她便提出讓他送她回家。
可是現在卻更是進退不得。
裴彥臣他明顯是懷著某種目的在停車場裡等她的,她現在根本算是羊入虎口。
可卻不想被動的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她索性直接問了出來:“你想要幹什麼?”
她問這話時因著那曖昧的氣氛,可能自己也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裡帶了一絲嬌嗔。
裴彥臣將她撈了過來後便用一隻手圈住她的腰,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她的背抵在他的胸膛上,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良久他才啞聲道:“蔣蓉,其實你是喜歡我的。”
他又重複了一遍,他突然將她轉了下|身子,她對著他,對著他一雙深邃清冽的雙眸,想要移開視線卻已經深深的陷了進去。
蔣蓉的目光有些狼狽的移開:“你剛剛已經說過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他的手僵硬的箍|住她的腰,彷彿她不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他就不放開她似的。
蔣蓉卻輕聲道:“我也問過你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們算是扯平了。”
“那根本不算是問題。”裴彥臣淡淡諷弄的一笑,“我的心意你若是不明白,我不信。”
蔣蓉呆在他懷裡的身子更加僵硬。
隨後她淡淡的道:“裴彥臣,我們不合適,我——”
下一刻,她的唇已經被人堵住了。
蔣蓉心裡有種深深的無奈和挫敗感。
她甚至沒有去掙扎。
明明要逃離,卻又不由自主的靠近。
她果真不是一個好女人,她明明已經答應了裴老夫人的,可是現在卻又在做著什麼事情?
“蔣蓉,是你自己邀請我的,剛剛你明明可以繞開我,繞得遠遠的離開停車場,可是你卻還是從我身邊走過,不是故意想要讓我抓|住你嗎?被我抓|住後你明明可以掙脫開我,只要你一句無情的話,我就可以對你死心的,可是你卻讓我送你回家,不是故意邀請我來的嗎?你說著我們不合適,可是做的事情無一不在勾|引著我,你敢說,你真的不喜歡我,討厭我的觸碰嗎?”
他的唇從她的唇上離開,來到了她的脖頸,她的耳|垂處。他低低的呵氣,低低的道,聲音像是有一種魔力,在不停的對她催眠。
蔣蓉感覺到自己身子的一陣顫慄,腦海裡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問自己。
該怎麼辦?
推開他,她捨不得。
接受他,她說服不了自己。
她像是被一團火燒著,煎熬難耐,忍不住眼睛就紅了。
感覺到她臉頰處落下的濕|潤,裴彥臣的身子一震,而後他將座椅放低,摟著她躺在了座椅上。
他緊緊的摟著她,蔣蓉卻在他的懷裡縮成了一團。
好久蔣蓉才張了口,嗓音有些嘶啞:“……裴彥臣,你真的喜歡我嗎?”
裴彥臣擁著她的手更加的收緊,他的嘴唇在她而後脖子旁邊,低低的道:“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樣費盡心力?”
宋揚說得不錯,就算他是算計了自己,可這一切卻也是為了自己。
tang蔣蓉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的。
她嘴角突然有了抹弧度,眼睛卻是低垂著:“我想問,當初盛揚莫名就讓我去面試,是你的主意嗎?”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沒有投過盛揚的簡歷,雖然後來安慰自己說可能是因為盛揚看到了她放在招|聘網站上的簡歷,所以才找到的她。可是仔細想一想就會明白這裡面隔著些什麼事。盛揚,那樣的公司,怎麼可能主動去找簡歷,只怕自己忙著篩選投過去的簡歷已經是忙得忙不過來了,怎麼可能還會發現茫茫人海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她的簡歷。
她的手在他的手中被握住,而後掙扎出了一隻。
裴彥臣任她抽|出一隻手,而後將另一隻手放到了自己唇邊,輕輕的吻了吻,才笑了:“是我讓曹柯佳故意聯繫的你。你估計已經忘了,你有一次去酒吧喝酒醉了,那時你身邊還拿著一個文件袋,裡面就裝著你的簡歷。”
蔣蓉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他說的是哪一次,那一次,她也是被他救瞭然後放到了酒店的房間裡,否則,酒吧裡那麼混亂,也說不定她會遇到什麼事情。所以就在那一次,他拿了她的簡歷給盛揚的人事,而後有了後來的一切?
她心中一動,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陰霾,眼睛裡溢滿了柔情。
這樣的神情,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的。
潛意識裡,蔣蓉一直覺得裴彥臣就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他好像什麼都懂,什麼都會,往往不動聲色之間就能讓敵人敗得心服口服。這樣的他,高高在上,冷眼俯視人間一般,她曾也跟自己開玩笑的想過,這樣的他,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但當時絕對沒有想過是自己。
可是照他的話來說,在那次,他們匆匆見過一面的那次,他便已對自己上了心?
蔣蓉好笑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她自認沒有那個魅力。可是再對上裴彥臣的視線時,卻忍不住連著骨子裡的靈魂都顫慄了一下般。
他的眼睛本就深邃,看著人時,像是能看透人的想法,尤其是他深沉的瞳眸,更是有魔力一般。
她突然就想到了何新涼,當初也是被他一雙眼睛給迷住。
何新涼的雙眼不是裴彥臣的清冽,他的眼裡含得更多的是冷漠,或許跟他的遭遇有關。他的眼睛很冷,像是不將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有一種狂妄和自負。
而裴彥臣的卻是清冽,也許也是因為他年長了他們不少,他的情緒很少外露,即便是眼神,也多是淡漠,不由自主的就跟人拉開距離,捉摸不透。
蔣蓉出神的看著裴彥臣的雙眼,突然就伸出了手,摸上了他的眼睛。
裴彥臣的眼神由溫柔變得深邃,而後像是燃燒起了某種火焰。
蔣蓉愣愣的看著他情緒起伏的雙眼,喃喃的道:“不應該是這樣的,這裡,應該一直保持冷漠的,就像你最開始對我那樣。”
即便是是他將自己招去的盛揚,可是最開始對她也是一副冷冷的樣子。
裴彥臣眯了眯眼,而後將她突然壓在了身下:“你從來沒有仔細看過我的雙眼吧?”
就連梁晉都說受不了他看著蔣蓉時的眼神,就像要將別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蔣蓉別開了頭:“我看你的眼睛幹什麼,你不喜歡女人近你的身,不喜歡別人盯著你看是公司裡出了名的。”
那麼多人提醒她,她難道還要找死的故意犯刀子上麼?
裴彥臣看著她別過頭時眼尾的嬌|媚,突然動情的吻了下去,只輾轉了下,便抬起了頭:“現在呢,你看看我的雙眼。”
他的聲音帶著絲蠱惑。
蔣蓉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聽他的話,不要轉頭,不要去看他的雙眼。
頭卻還是偏了過去,雙眼有些迷茫的對上了他的視線。
被他眼中滿滿的情感弄得心裡一酸,她苦澀的道:“你知道我,已經栽過一次,不想再栽第二次了。”
裴彥臣抿唇:“我不是何新涼。”
“我也不是曾經的我了。”
蔣蓉很快的接口。
若是從前的她,可能被裴彥臣這樣一說,就屁顛屁顛的湊到了他的跟前。
可是她也不是從前的蔣蓉了。
她才剛剛經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丈夫的背叛、婆婆的欺騙,還有各種壓力紛至沓來,她不過也才離婚,她不過也才讓自己重振旗鼓,她不過也才剛剛讓自己休息,她真的害怕……
裴彥臣眉頭微蹙:“你不相信我?”
蔣蓉搖頭:“我不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和我爺爺。”
裴彥臣想到昨晚他才通知的她,今天早上她便不動聲色的將一切都佈置好了,一點都沒有跟自己說過,果真是不相信自己呢。
他嘲諷的一笑,卻沒有放開自己的手:“怎麼辦,好歹你在我這裡拿走了那麼多經驗,你今天還讓我做了回免費的司機,不拿回點什麼,我實在不甘心。”
“於是呢?”蔣蓉很冷靜的道。
裴彥臣不喜歡看她這個表情,她越是冷靜,他覺得他越是看不透她。
他箍緊了她的腰,將蔣蓉箍得有些難受的蹙了蹙眉,他才松開了些,吻了吻她的額頭:“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嗎?”
在昨晚,他激將她跟自己打了個賭,如果何母終究還是心軟了,那算他輸了,如果何母並不如她想的那般善待她,那他便贏了。他贏了,她便做他的女人。
蔣蓉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她當然還記得,她也知道如果他沒有死心,就絕對會提這個。
那她呢,她死心了嗎?
蔣蓉低低的笑了,她突然一下子就拉下了裴彥臣的脖子。
在裴彥臣深如夜色,卻又沉如漆墨的眼神中緩緩的湊上了自己的嘴唇。
感覺到他的眸子由清明變得灼熱,由複雜變得不顧一切,她心裡微疼,他果然是喜歡自己的。
她從來沒有在何新涼的眼裡看到過他對自己這樣,即便最開始結婚那會,她每晚用他喜歡的沐浴露,每晚噴上他愛聞的香水,他也從來沒有動過她,眼裡也從來都是冰冷一片。
這個人是真的喜歡自己的,不因為利用,不因為報復,不因為其它的各種原因,他是喜歡自己的。
蔣蓉壓抑住自己微酸的心,有些笨拙的在他的唇上亂啃一氣。
聽到身上的人輕笑一聲,她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連小耳朵也是通紅一片。
她有些挫敗的咬了他的唇|瓣一口,聽到他似寵溺的嘲弄聲,她閉上了眼,乾脆放開了自己的手,笨拙的去解他的襯衫扣子。
裴彥臣停在離蔣蓉公寓不遠處的一片小花園裡,夜色早已籠罩上來,車裡的燈光突然熄滅,車簾放開,擋住了裡面的一切。
蔣蓉笨拙的去解他的褲子,褲子卻像是跟她耗上了似的,皮帶她怎麼弄也弄不開。
她微微喘了一口氣,身上已經一涼。
感覺到她急切的扒自己的衣服,裴彥臣的輕笑聲都滾進了肚子裡。
他的喉嚨微微動了動,眼神被漆黑的夜色所渲開,仿似有光芒閃爍,亮如星光,燦如火焰。
在她亂來一氣的慌亂中,他拉住了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上去:“別著急,交給我……”
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又是怎麼醒過來的。
等到蔣蓉睜開眼時,已經身處在自己公寓裡的床上。
床上是柔軟的薄被,而身邊是火熱的胸膛。
想到剛剛放縱的一切,她的臉色微赧,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被單。
裴彥臣看上去是一個極其冷漠的男人,行為動作卻大膽而又火熱。她身子痠疼得厲害,最後只依稀記得他抱著自己匆匆洗了個澡,而後兩人倒進床上就睡著了。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還是有些不舒服。本來抱著自己睡著的人,突然將自己摟得更緊。
蔣蓉心裡有種微甜帶酸的感覺,她閉了眼,而後又很快睡過去。
早上醒來時,旁邊已經沒有了人。
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淅瀝瀝的水聲,蔣蓉的腦子卻有些亂了。
昨晚的一幕幕又回到她的腦子裡,她臊得一下子坐起了身,卻忽略了身上的不服輸,疼得她輕微的抽氣。
她動作有些緩慢的拉開被子,看到床單上的那抹鮮紅才真的意識到,她真的成了裴彥臣的女人。
那個賭約,果然還是實現了。
腦子裡有些懵,突然放在床頭的手機微微震動了起來。
蔣蓉轉過頭一看,不是自己的,她只微微瞟了瞟,便看到是裴彥臣的手機,上面是裴老夫人的來電顯示。
她的手突然就收緊了起來。
想到她昨天跟自己說的話,想到自己對她的保證,她就覺得心裡在嘞嘞的疼。
而後終於他的手機靜了下來。
但是下一刻,她自己的手機卻飛快的震動了起來。
帶著一股不達目的就不罷休的氣勢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