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過妻不候 作者:眉久久 (已完成)

 
li60830 2019-5-6 16:19: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8 3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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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因為他,所以迫不及待的跟我離婚?
    何母呵呵笑了兩聲,看著護士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看你說的什麼話,送我來的那個男的是我兒子,這個才是我的兒|媳|婦。”

    護士更加尷尬,看著何母看過來的不善的目光,不敢再在病房裡多呆,就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等她出去後,病房裡顯得有些沉默,何母又說了幾句話,兩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接話,並沒有表示出熱情,她也不再多說什麼。

    沒多久病房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棱。

    蔣蓉轉過頭時,就看到何新涼沉著眉眼,臉色有些不好的站在門口。

    何母看到何新涼回來,總算是鬆了口氣,連忙招呼了起來:“新涼,彥臣來看我,我跟蓉兒也不知道怎麼招呼人家,你來跟他聊聊,你們在生意上應該有共同的話題。”

    何新涼嘴角勾了勾,眼裡有些沉光,他搖了搖頭:“媽,裴總今天應該是來看您的,您怎麼反而讓我來招呼他了。”

    何母看了眼自家兒子,不知道怎麼的,她怎麼覺得新涼有些不高興呢礬?

    她呵呵笑道:“也是彥臣懂禮貌,新涼,你該跟別人多學習學習。”

    何新涼不著痕跡的走到了蔣蓉身後,眉眼帶了絲挑釁的看著面前即便是隨意的坐著,也彷彿尊貴如神坻的男人。

    “裴總,謝謝你今天來看我母親。”他的視線掃過裴彥臣送過來的水果籃子,帶了一絲嘲諷的道,“還買了東西,這麼客氣呢。”

    蔣蓉受不了何新涼這樣一副口氣跟別人說話,她轉頭朝裴彥臣道:“裴總,你吃飯了嗎?”

    蔣蓉知道裴彥臣對食物一向很挑剔,她才剛來沒有多久裴彥臣也跟著來看何母了,一定是還沒有吃飯。

    裴彥臣嘴角微微勾了勾,何新涼這時冷笑了一聲:“蔣蓉,媽也還沒有吃飯呢,你是不是要去幫媽買點吃的回來。”

    他的話音才剛落,何母已經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腰上:“就你,你去給我買,省得你在這裡氣我。”

    感覺到氣氛又再次回歸到剛剛那種尷尬的境地,甚至比剛才還要冷淡,何母心裡便來氣。剛剛他硬是要去送澄盈盈那個女人,她已經覺得不滿了,如今說話還夾槍帶棒的,明顯讓蔣蓉更加生氣了。

    “蓉兒,你來挨著媽坐,讓他那個不孝子去給我買吃的。”何母說完,便再也不看何新涼一眼,“既然知道我餓了,就自己去給我買,支使別人算什麼男人。”

    何新涼的唇抿了抿,眼裡儘是沉色,他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轉身出了病房的門,開門關門時,聲音碰得震天的響。

    何母的臉色不好,蔣蓉也有些失神。

    裴彥臣此時站起了身:“何夫人,我來打擾您一會兒了,家裡還有事,就先走了。”

    何母勉強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剛剛讓你看笑話了。”

    裴彥臣微微欠了欠身:“下次再來看您。”

    說完他朝蔣蓉看過去。

    蔣蓉被他有些灼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低聲朝何母道:“我去送送他。”

    何母因著剛剛兒子對裴彥臣的不客氣,也想找個機會緩和一下氣氛,見蔣蓉要去送他,連忙點頭:“去吧。”

    裴彥臣走出病房,蔣蓉便也跟著走了出去,兩人並肩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從住院部的三樓下去,再走出醫院的小花園,然後到醫院的大門,一路都很沉默。夜晚的晚霞灑在兩人的肩上,不管從正面還是從背面看上去都異常的和諧,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有人用豔羨的目光看向兩人,蔣蓉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燒起來,沒再走下去。她停住了腳步,朝裴彥臣道:“裴總,我就不送你了。”

    傍晚醫院的出口有些忙亂,都是來看親人,來送餐的人。一輛送快餐的電動|車子開得有些急了,從人行道路下面一下子衝了上來。

    蔣蓉背對著那人根本沒有看見,她只看到裴彥臣的臉色一變,而後自己的身子被鉗住了移開了個地,下一秒就聽到“咯吱”的剎車聲,過後便是驚呼聲:“先生對不起,先生您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好像這樣的問話似曾相識,可是卻想不起來,她的視線落到了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

    剛剛那輛車衝過來時,他將自己護住了,反而是他自己的側面腿部給擋了過去。

    蔣蓉看到他的腿處被弄髒了一大塊,有擦痕留在了黑色的西褲上面。

    剛剛明明聽到了“彭”的一聲響,但是裴彥臣卻若無其事的朝那個人揮了揮手,眉頭也沒有皺的:“沒事,下次注意點。”

    他的聲音很低沉,不給人親近的感覺,卻也沒有苛責的味道在裡面。

    蔣蓉一瞬間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明明應該跟他說聲謝謝的,但是好像從一開始,她就在不停的對他說謝謝,這樣語言上的感激,已經讓她的心覺得有些麻木了,好像再說謝謝會顯得自己太過渺小一般。

    “……謝謝。

    tang”蔣蓉終究還是有些澀澀的道,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對他說些什麼。

    也沒有看裴彥臣的眼睛,只是低垂著頭看著不遠處他隨意停放的車子。

    “沒事,你回去吧,我也先回家了。”他的聲音對她時,多了那麼絲的柔軟。

    蔣蓉胡亂的點了點頭,不敢再跟他呆在一起,便轉過身就朝醫院裡走去。

    她的速度很快,到最後都有點帶跑起來了。

    彷彿後面有什麼人跟上來了一般。

    不是她想要快快遠離他,而是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剛剛居然有了那麼一絲的心動,這樣不應該的。

    她苦笑了一笑,走進住院部卻被何新涼給截住了腳步。

    “蔣蓉,果然是因為他嗎?你還沒有跟我離婚呢,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找好了下家,因為他,所以現在要迫不及待的跟我離婚了?”

    何新涼剛剛看到他倆一同走出的住院部,那樣和諧的背影有些刺痛了他的眼。對,就是刺痛。

    怪不得她前段時間答應離婚答應得那麼幹脆,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自己離婚了,原來是因為她早就應該給自己選好了退路。

    呵……怪不得一早就從何氏辭了職,原來是早就想巴上裴彥臣了。

    蔣蓉卻直接繞過了他,連話都不回一句的朝前走去。

    何新涼在她身後,死死的捏緊了自己的手。

    裴彥臣上了自己的車後,一直佯裝沒事的眉頭才微微的蹙起,他動作有些遲緩的將那隻剛剛擋住車子的腿給拖了上來,擱在一邊。

    有個電話打了過來,他一看是老宅的,便立即接了起來。

    “喂,是三少嗎,老太太剛剛不小心在家裡摔了一跤,直嚷嚷著要你回來看一看她。”

    裴彥臣的眉頭蹙得更深:“嚴重嗎?叫了徐醫生來了嗎?”

    徐醫生是裴家的家庭醫生。

    保姆心虛的看了一眼正在客廳裡邊吃火龍果邊在看綜藝笑得樂呵呵的老太太,而後梗了脖子:“也不是特別嚴重,老太太不讓叫徐醫生,說是怕麻煩別人。”

    裴彥臣差不多瞭然,老太太只是想讓他回家一趟而已,想著確實有段時間沒有回去了,而且正好他最近也需要跟太太說些事情,便點頭:“好,我等會回家。”

    保姆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告訴裴彥臣老太太今晚請了澄小姐來家裡吃飯的事情,按照老太太的威脅來說,就是自己要是敢說,她就要將她趕出裴家。雖然知道老太太也只是嚇唬嚇唬她的而已,但為了三少的終生幸福考慮,她還是選擇了跟老太太一樣,閉口什麼都沒有說。

    裴彥臣的車子幾乎才一到院子裡,保姆就出來了,高高興興的等他下車。

    而這一次,保姆發現自己三少的腿好像出了點問題,走路有些不正常。

    “三少,你的腿怎麼了,要緊不?”保姆有些擔憂的問道。

    裴彥臣搖了搖頭:“剛剛出了點小事故,老太太人呢?”

    “在……在客廳裡。”保姆心虛的道,說完就朝屋子裡大聲喊了句,“老太太,三少爺回來了。”

    本來正跟澄盈盈聊天的老太太,突然就停止了說話,然後從客廳裡突然就傳來了老太太大聲的呻|吟聲:“啊,好痛啊,我的腿,摔得好痛啊……好像斷了,怎麼辦?”

    澄盈盈只愣了片刻就知道老太太的用意了,連忙附和著關心的問道:“老太太,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唉唉唉,不用去醫院了,一把年紀了,在家裡呆呆就好了,要是我孫子來看看我就更好了……”

    裴彥臣走進屋子,第一下便聽到了澄盈盈的聲音,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保姆見了,連忙解釋道:“最近澄小姐經常給老太太送東西來,還時不時的抽空過來看老太太,老太太今天把她請到家裡來,就是為了表示感謝的。”

    裴彥臣似笑非笑的看過去:“剛好今天她摔到了自己?”

    保姆知道裴彥臣不會相信自己的話,索性也不解釋了,呵呵笑了兩聲:“三少也不是不知道老太太的,老太太一向想讓三少多花點時間陪陪她。”

    保姆才說完,裴老太就已經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真的是跑的,然後拉著裴彥臣的手就往餐桌那邊走去:“彥臣,快來,我讓保姆已經做了你最愛吃的菜,你晚上一定還沒有吃飯是不是?”

    到了餐桌旁,澄盈盈已經規規矩矩的坐好了。

    裴老太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她將裴彥臣按在了澄盈盈的對面,自己坐到了主位上。

    “好了,彥臣,今天我邀請了盈盈來吃飯,你們也算是好久沒有見過了,多聯絡聯絡。”裴老太太用自以為的很不讓人懷疑的語氣說道。

    裴彥臣抬頭,就看到澄盈盈正柔情似水的看著自己,他挑眉,不再看她,用若無其事的語氣朝老太太道:“奶奶,您也真是的,澄小姐今晚正陪著何老夫人呢,您這樣將她請過來了,她

    肯定覺得難為情,又不好意思拒絕您。”

    裴老太太愣了一下,就看向澄盈盈:“盈盈,我是不是打擾你做什麼事了?”

    澄盈盈聽到裴彥臣的話臉色一變,而後整理了下心情,朝老太太溫婉的道:“老太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何老夫人心臟|病發了,正巧我在,所以就幫著送她去醫院了。”

    “哦,那就好。”裴老太太蹙了蹙眉,她再看向自己孫子,有些不滿的道,“彥臣,你自己說,您多久沒有回來看我了,你都還沒有別人盈盈回來得勤快。”

    裴彥臣正夾菜的手一頓,拐了個彎,直接將剛剛夾的東西給放到了裴老太的碗裡,見老太太明明很高興,卻要強裝不滿的樣子,他低低笑了聲:“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忙著追個女生呢,你不是一直很著急要讓我把人帶回來嗎,我都沒有追到人,怎麼帶回來。”

    裴老太一聽孫子的話,高興的道:“當真?”說罷才想到餐桌旁還有一個人,而且是自己讓過來想要給孫子再試試的女人,便壓低了聲音,輕咳了一聲,嘟噥了兩句,“還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品性如何呢。”

    “奶奶不相信彥臣的眼光嗎?”裴彥臣朝老太太微微笑了笑,眼睛有些亮。

    老太太最受不了自己孫子這樣跟自己說話了,那笑容,像是在跟自己撒嬌一般。她幹笑了兩聲,連忙搖頭:“當然相信了。”而後悄悄看了一眼澄盈盈的臉色,又抿了抿唇,“上次你還沒有跟我說那個女人叫什麼呢?”

    裴彥臣只淡淡的笑笑,沒有接話。

    澄盈盈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她沒有想到裴彥臣竟然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當著裴老太太的面已經給了自己好幾個下馬威了。想著,她將裴老太最愛吃的酸菜魚頭給夾到了裴老太的碗裡:“老太太,自從兩年前一別,現在都已經匆匆過去兩年了,您還是跟當年一樣年輕,不過盈盈可快老了。”

    “這兩年,盈盈在外面學習打拚,可想老太太了,從前老太太對盈盈那麼好,盈盈一直不敢忘記老太太的好,盈盈孝敬老太太也是應該的,老太太今天叫盈盈過來,也是太客氣了。”

    裴老太有些愧疚,但是看自己孫子的臉色,她只能胡亂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不該心軟讓澄盈盈過來的,明明知道自己孫子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只是她實在忍不住啊,自己孫子又不肯透露他追求的那個女孩的信息,她又很想很想知道。

    她嘆了口氣,她作為一個老人,容易嘛她。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的看向裴彥臣:“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是不是叫蔣蓉,我上次記得源清跟我講過的,他說那個女孩叫蔣蓉,好像是有一天晚上你受了傷,她送你去的醫院,是那個女孩嗎?”

    裴彥臣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眉頭一瞬間蹙了起來。

    澄盈盈覺得有些怪怪的,她“嚯”的一下抬起了頭,不確定的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您剛剛在說什麼呢,怎麼突然說到蔣蓉了?”

    剛剛明明是裴彥臣在說他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而後裴老太說他沒有告訴她那個女人的名字,然後突然說起蔣蓉……

    澄盈盈心裡好像有指甲刮著黑板的聲音而過,她彷彿要知道什麼了,可是要知道的事情她很肯定自己會開心不起來。

    她眼神看向裴彥臣,他是知道今天自己去了醫院,但是為什麼他會知道是因為何母受傷,她才去的醫院,就憑他看到自己跟何新涼在一起?

    有一種感覺在告訴她,不止這樣的,裴彥臣肯定是因為也去了何母的病房。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想撮合澄盈盈跟自己兒子的,到頭來,卻變成了在她面前說兒子跟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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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蔣蓉的罪名就要被刷掉了?
    看澄盈盈的臉色有些不好,老夫人幹笑了一聲:“沒有什麼,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而已。”

    澄盈盈還想問什麼,裴彥臣已經挑眉,直接朝保姆道:“我今天經過一個報刊亭,正好看到有賣娛樂報紙的,就買了一份放在車裡,奶奶不是愛看這些東西嗎,你去給奶奶拿過來吧。”

    保姆答應了一聲,連忙到外滿去了。

    澄盈盈聽到裴彥臣的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棱。

    最近的娛樂報紙,為了讓蔣蓉那個賤|||||人痛苦,她故意讓狗仔拍到了她和何新涼的很多親密照片,可是若是被裴老夫人看到了……

    手機鈴|聲突然想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澄盈盈就立馬將手機給接了起來:“喂……啊這樣啊……那好吧,沒事沒事,你受傷了,我肯定要來看看你。”

    掛了手機,澄盈盈有些為難的看向裴老太太:“老太太,我經紀人剛剛出了點小車禍,現在正被送往醫院,您看……”

    聽到澄盈盈的話,裴老太太沒有覺得為難,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沒事沒事,你經紀人出了車禍,自然是要快點過去看看她的,不用在意我。”剛剛氣氛變得好尷尬,若是澄盈盈離開的話,應該能好點礬。

    裴老太太小心的瞅了一眼自己孫子的臉色,嗯,在孫子跟澄盈盈之間做一個選擇,她自然要選自己孫子的。

    “哎,老太太,本來已經說好了要陪您吃今晚的飯的……”澄盈盈面露抱歉。

    “沒關係。”裴老太太揮手,“下次也可以嘛。”

    澄盈盈起身時,一直跟她搭不上幾句話的裴彥臣突然也站起了身:“我送送你。”

    老太太微微訝異,連澄盈盈都是一愣,而後面露喜色。

    裴彥臣站起身,雙手插進兜裡,先若無其事的往門口方向走去。澄盈盈給老太太欠了欠身,連忙追了出去。

    關上門時,看著眼前已經跟夜色幾乎融為一體的挺拔的身影,澄盈盈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捋了捋頰邊被風吹亂的頭髮,柔柔的朝前面的男人道:“彥臣,我……”

    前面的男人突然轉過了身,動作打斷了澄盈盈即將說出口的話。

    別墅四周有柔和的燈光打下來。

    裴彥臣的眉目狹長,眼睛漆黑而又深邃,一張薄唇不管什麼時候都微微抿著,落在澄盈盈眼中卻讓人覺得該死的性|感,他的鼻樑比一般的亞洲男人都要高|挺一些,臉頰輪廓更是立體而又如刀鐫刻般冷峻。

    他雙手插兜,轉過身時,眼神有些散漫,落在她身上,只是挑了挑眉,淡淡的道:“不送了。”

    澄盈盈收回有些痴迷的目光,一瞬間回過了神,她有些傻了眼:“彥臣,不是說好了要送送我的麼?”

    她看了眼他們現在距離剛剛房屋門的距離,才不過幾步路而已……

    裴彥臣聳了聳肩:“只是送你出門而已。”而後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到她眼睛裡,嘴角譏誚的勾起,“難不成你還想著我送你回家?”

    被看穿了心思,澄盈盈咬了咬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麼黑的天,如果碰上壞人……”

    “那關我什麼事?”裴彥臣說著就往回走。

    澄盈盈這一晚被他徹底惹惱了,她突然朝著裴彥臣的背影大聲的道:“剛剛老太太說蔣蓉,裴彥臣,你不會是在跟蔣蓉那個賤女人搞在一起吧?”

    裴彥臣的腳步似乎頓了頓,澄盈盈見他不說話,更加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聽說蔣蓉在裴氏工作,已經從原來的財務助理升為現在的總裁秘書……

    她冷笑了一聲:“裴彥臣,你的口味可真夠特別的,喜歡有夫之婦。”

    “彼此彼此,你不也喜歡有婦之夫?”裴彥臣淡淡的道。

    澄盈盈惱羞成怒:“我說了我跟何新涼沒有關係!”

    “哦。”裴彥臣依然面不改色,語氣淡淡的道。

    澄盈盈的雙手都被氣得發抖了,鎮定鎮定,她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裴彥臣或許只是吃醋而已,所以才在不斷的激怒她。

    她定了定心神,再一次柔柔的道:“彥臣,不要因為蔣蓉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我知道你只是想玩玩她而已……”

    “我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裴彥臣轉過身挑眉道。

    澄盈盈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真的喜歡蔣蓉?”想到裴老太太剛剛的措辭,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現在在追求她?”

    裴彥臣沒有答,彷彿是嫌看她一眼都覺得不舒服般,轉身就朝屋子走去。

    “裴彥臣,你竟然……敢這樣羞辱我!”澄盈盈閉了閉眼,而後忍不住的朝前面鎮定自若的男人道。

    她敢相信,這個男人已經查好了她和蔣蓉還有何新涼之間的事情,他現在默認了在追求蔣蓉,是什麼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一直喜歡他,他這樣做,又想怎麼樣?

    澄

    tang盈盈的手緊緊的握起。

    又是蔣蓉!

    蔣蓉蔣蓉蔣蓉!

    她的生活裡怎麼總是擺脫不了這個女人,怎麼總是擺脫不了這個女人給她的恥辱!

    閉了眼又睜開,反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自己不要太激動。

    手機又響了起來,是經紀人的電話。

    “喂,盈盈,你剛剛怎麼說那麼奇怪的話,是出了什麼事了嗎?裴老太太那邊不順利嗎?”

    澄盈盈溫和的道:“不是,很順利,只是正巧需要點事讓我離開,剛好找不到藉口,謝謝你了,小林。”

    經紀人鬆了口氣:“說那些就見外了,既然你沒有什麼事,那我就掛了。”

    “對了,等一下,小林,你上次說你那個表妹是在裴氏做總裁秘書是不是?叫薛……薛什麼來著。”

    “薛琳。”

    “哦對!”澄盈盈眼裡閃過一陣光芒,“能給我她的手機號嗎?我有事想要跟她商量一下。”

    “哦……”小林語氣曖昧的道,“盈盈你倒是想得夠周全,好,我等會就發給你。記得釣到裴總那隻金龜婿,可別忘了請客哦。”

    “一定的……”澄盈盈抿唇輕笑,掛了手機,臉色卻立馬就沉了下來。

    她回到淮遠市,便是為了自己往後的幸福考慮的,若是蔣蓉成了自己的絆腳石,她只能毫不留情的除去了,本來還想著給她留一條活路……

    上了車,澄盈盈一路開車往醫院而去。

    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極力在何母的心中留下好印象,雖然現在她始終不待見自己,不要緊,她有的是時間,而且何新涼那邊……既然能有讓蔣蓉不開心的人可以利用,她何必浪費棋子呢?

    路上給何新涼打了個電話,那邊卻是關機狀態,蹙了蹙眉,蔣蓉本來想給醫院的服務台打個電話的,但是還沒有撥出去,手機卻先有了電話撥過來。

    是顧長遠的。

    “喂,盈盈,你現在在新涼的身邊嗎?”

    何新涼的一干發小包括顧長遠也都是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夥伴,他們既是何新涼的發小,也是澄盈盈的發小。

    所以當初知道何新涼要和蔣蓉結婚時,特別不理解,顧長遠還因此跟何新涼打了一架。而後知道是因為蔣蓉才逼得澄盈盈離開何新涼離開淮遠市時,他們一干人便轉而將恨都放到了蔣蓉身上,所以幾人都不待見她。

    澄盈盈聽到顧長遠的聲音有些焦急,不由得蹙眉問道:“怎麼了嗎?新涼他……剛剛睡著了,他累了一天了,你有什麼事就先跟我說吧,等他醒了我告訴他。”

    顧長遠本來有所顧忌的,但是想到澄盈盈也是他們的好友,而且過不久也要跟新涼結婚了,便沒有了顧忌:“新北城那片地現在有瞭解決的方法。”

    “什麼方法?”澄盈盈心中一跳,如果有瞭解決的方法,意思是不是說,蔣蓉的罪名就要被刷掉了?

    她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顧長遠頓了頓,而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南方那個房地產商說了,他可以考慮也將何氏的這片地給收了,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澄盈盈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心也彷彿要跳出胸口。

    ——————

    裴彥臣回到餐廳吃飯,裴老太太看他的目光都帶著小心翼翼的。

    見老太太一副怕怕的表情,裴彥臣終於淡淡的道:“老太太,以後別隨便帶女人回家,尤其是這個女人。”

    老太太聽了他的話,頓時臉就拉了下來:“我不喜歡聽彥臣喊我老太太。”

    “那你發誓以後不准帶女人回家。”裴彥臣眉眼淡淡的,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氣。

    裴老太太覺得委屈,小聲嘀咕:“誰讓你不將那個蔣蓉帶回家來的,也不讓我查,我查下,就知道下她的身份怎麼了,我又不會找上門。”

    裴彥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眼神躲避的老太太:“你確定你不會找上門?”

    裴老太太被他洞穿了心思,有些惱怒:“隨你怎麼樣!哼!”然後扔了筷子賭氣的就上了樓。

    跑到一半,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的跑了下來:“澄盈盈我覺著挺好的,你真的不考慮不考慮?”

    裴彥臣的眉頭這下子緊緊的蹙了起來:“你看看娛樂報紙再問我這個問題吧。”

    保姆聽到這裡,連忙將一直拿在手中的報紙給遞給了裴老太太,裴老太太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最後火氣上來了。

    “靠,澄盈盈那個賤|||||人玩我呢!”裴老太太一不小心爆了粗口。

    裴彥臣的臉色有些不好,他眯了眯眼,裴老太太連忙縮了縮脖子,裴彥臣已經冷冷的道:“以後少跟梁晉打得火熱,老太太就該跟您那一夥朋友玩玩。”

    “是他自己要來找我的。”老太太說完覺得不對勁,“我跟年輕人一起玩怎麼了!”

    裴彥臣

    已經緩緩的朝樓上走去。

    裴老太太有些不高興的朝保姆道:“你說當初彥臣明明就是一個乖巧的小正太的,怎麼長大了變成這樣一副死人臉了。”

    保姆一時有些沒有憋住笑,三少小時候哪裡乖巧了,沒把大院給一把火燒了就謝天謝地了。

    裴彥臣回了自己屋子,洗了澡,還是沒有忍住給蔣蓉發了條短信。

    ——睡了嗎?

    那邊沒有回。

    裴彥臣抿著唇起了身,去到陽台上抽了一根菸,良久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想也沒有想的就立馬接起了手機。

    “三哥,你剛好手機在手上?”接得這麼迅速?

    梁晉的聲音帶了一絲受寵若驚。

    聽到不是自己預想中的聲音,裴彥臣蹙了蹙眉:“有什麼事,說。”

    梁晉寬面條淚,感情其實根本不是在等自己的電話,他連忙長話短說:“我按照你說的計畫給做了,那邊終於咬鉤了。”

    總算是聽到了一條好消息。

    裴彥臣的眉眼也忍不住鬆了鬆。

    “三哥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想著那邊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的口氣,梁晉也忍不住在心裡默默的同情嫂子了,從前真的是所托非人。

    想到今天澄盈盈離開時的惱怒,裴彥臣冷笑一聲:“不用做什麼,等著他們做什麼吧。”

    “好。”梁晉本來想像從前那樣說完正事調侃兩句的,可是想到目前某個人在等某個人的電話,還是識趣的掛了手機。

    他才掛了手機,裴彥臣就看到了自己手機裡進來一條短信,是蔣蓉的。

    ——還沒有……有事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38
102 動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動蔣蓉!
    ——還沒有……有事嗎?

    裴彥臣的心裡流過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繃著的臉也緩緩的鬆了下來,本來只是想瞥一眼就拿開手機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句。

    ——早點休息吧。

    其實打完這一句時,他突然想到了梁晉和曹柯毅跟他說的,追女孩子一定要溫柔,該說的話一句都不能少,比如再見、早上好、晚安、吃了嗎、早點休息之類的,他想了想,嘴角有些僵硬的在“早點休息吧”後面加了兩個字,晚安。但是打完又挨個字挨個字的給刪了,直接發了過去。

    香菸已經燃盡,看著因為良久接不到回信而黑下去的手機屏幕,他的眉眼終於因為不耐煩漸漸的蹙了起來螺。

    而後再也不看手機一眼,又點著了一根菸,眼神沉沉的看著夜色。

    蔣蓉在短信發出後,手機就立刻提示低電量自動關機了。她沒有帶充電寶,也沒有帶充電器來醫院,只能無奈的將手機給放進包裡陸。

    醫院的vip病房裡有一床備用的床,是給家屬用的。

    何新涼從外面進來,便徑直走到了何母跟前,他看了蔣蓉一眼,便看向了病房裡唯一還空著的那張床上,而後對何母道:“媽,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何母也看了蔣蓉一眼,點頭:“好,你也很久沒有跟媽說會心裡話了,今晚我們還可以聊聊。”

    兩人說完都看向蔣蓉,卻見著蔣蓉已經慢條斯理的站起了身,正在收拾東西。

    “蓉兒……”何母知道蔣蓉是個懂事尊老的好孩子,便微微笑了笑,“今晚可能要辛苦你一下了,你——”

    “媽,爺爺派了司機過來接我回家,今晚我可能就照顧不到您了,不過新涼在的話,我也放心。我明天早上一早就來看您,我知道您愛喝鯽魚湯,我會讓保姆給做好的,明早給您送來。”

    何母哪裡愛喝鯽魚湯了,不過是知道蔣蓉也喜歡喝鯽魚湯,所以平時也跟著那樣附和而已。她見蔣蓉毫不猶豫的起身,有些慌了:“蓉兒,你還在生新涼的氣嗎?”

    本來想著趁今晚他們兩個在一起,她也在時,好好跟他們兩個人說說的,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讓他們呆一張床上一晚,估計也會消一些嫌隙的。蔣蓉今天說了要離婚,是真的嚇到她了,看她現在這個態度,也不由得慌了手腳。

    蔣蓉搖了搖頭,面色比何母想像中要平靜:“無所謂生不生他的氣,媽,你好好休息,不要太操勞了,我們都是大人了,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說完便要出病房。

    何母無奈,只能給何新涼使了個眼色,朝他道:“新涼,你還不去送送蓉兒。”

    何新涼在聽到她說要回去時,臉色就不是很好,聽到何母的話,頭也不回的先走出了病房。

    蔣蓉的腳步頓了頓,還是跟著走出去了。

    走廊裡這個時候的人並不怎麼多了,何新涼走在前面,他的腳步大,走得快,因著高大挺拔的身材,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感,蔣蓉卻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刻意的想要跟上他的步伐。

    走了幾步,何新涼便發現了蔣蓉的遠遠落後,他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下,卻還是不自覺的慢下了腳步。

    等到蔣蓉慢慢走近了,他才蹙了蹙眉,淡淡的道:“蔣蓉,以你的身份,根本不用出去工作的。”

    蔣蓉沒有回答,何新涼臉上出現了不耐的神色:“為什麼要去裴氏工作?”想到今天看到的裴彥臣和她兩個人坐在病房裡和和諧諧的氣氛,他就覺得心頭有陣火在隱隱躥起。

    蔣蓉覺得這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她不由得想起了最開始離開何氏的時候,那時她拿著自己的一些簡歷,被何新涼看到了,他以為自己要去何氏面試工作的,還怕自己到處跟何氏的人說自己的身份,警告了自己。

    如今卻來問自己為什麼要去裴氏工作。

    不想跟他說哪怕一句的廢話,蔣蓉乾脆自己加快了腳步。

    司機給她打了電話過來,見何新涼還想對自己說什麼,蔣蓉連忙接起了電話。

    司機說已經在醫院門口等她,問她什麼時候出來。

    蔣蓉說了馬上,還沒有掛斷電話,拿著手機的手便被人給一把握住了。

    蔣蓉蹙眉看向何新涼,不明白他陰沉的臉色是因為什麼:“有什麼事嗎?”

    何新涼的臉色很不好看,卻還是讓自己勉強壓抑住了心裡莫名的火氣,淡淡的道:“不用司機送你,我送你回去就行了,你讓司機先走吧。”

    蔣蓉扯了扯嘴角:“謝謝了,不過我還是想坐司機的車回家。”說罷便朝著手機那邊道,“徐叔,我馬上就到了,我先掛了。”

    掛了手機,何新涼卻仍然沒有放開她的手,蔣蓉也有些不耐煩了:“何新涼,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好看的眉眼從前對著他時流露出的總是溫婉的神色,哪怕他日日不給她好臉色,她也一如既往。可是此刻她眉眼間全是對他的不耐煩

    tang,何新涼一時有些愣怔,而後才覺得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他放開手,淡淡的道:“不想幹什麼,就是想要送送你。”

    蔣蓉抿了抿唇,而後恍然,她神色平淡的道:“你不用做戲給媽看,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在外面呆一段時間再回病房,到時候我會給媽發短信,說是你送我回去的。”

    見她將一切都想好了,何新涼心裡卻並沒有高興,他眼神複雜的看著蔣蓉,也不說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她這樣的女人,怎麼能跟盈盈比呢,偏偏只要他們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想要一直看著她,一定是因為習慣了吧。

    何新涼想起自己對澄盈盈的承諾,再看了眼蔣蓉倔強的神色。這個女人……明明就是勾搭上裴彥臣了,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他的心裡應該很是憤怒的,可是除了憤怒,居然還有一種心慌。

    他蹙眉鎮定了下自己的心神,淡淡的譏諷:“蔣蓉,雖然我們夫妻情分已盡,不過做一回好人我也不會吝嗇的,我奉勸你一句,不要以為自己有蔣老爺子撐腰,就可以勾搭上裴彥臣那樣的人了。不說裴家不會讓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進裴家的大門,就說裴彥臣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看上你,頂多也只是玩玩你而已,必要時,結婚的對象,絕對是家世清白身份清白過往清白的女人,你,早就不合格了。”

    蔣蓉扯了扯嘴角:“你的意思是說,我跟你離了婚,就不可能找到一門好親事了麼?”

    何新涼抿了抿唇:“豪門誰不在意自己的門楣,誰不在意自己會不會在背後被人說。”

    蔣蓉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這個即將成為我前夫的丈夫了,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看不到我死皮賴臉的求你不要拋棄我的場景了。何新涼,真的,我該對你說一聲謝謝的,你讓我清楚的看到你|的|人,跟你離開,我想我該開心的,不管我以後還有沒有人要。”

    說完,蔣蓉就收了笑意,轉身朝著樓梯下早已停在那裡的車子走去。

    身後,何新涼的手緊緊的握起。

    醫院外夜晚的燈光有些昏暗,出租車卻絡繹不絕的,他突然記起了上次徐老的生日宴會,會後他找不到她,接到澄盈盈的電話,他便直接離開了。後來接到蔣蓉的電話,其實她能聽得出她的依賴的,他知道她是很想讓自己回去接下她的,但是他卻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期待,讓她自己隨便坐車回家。

    如今,即便是他想送一送她,她也不會再接受。

    有一種感覺,好像在慢慢的衝破心底,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一旦放了出來,會讓自己痛不欲生的。何新涼閉著眼站在原地,知道她是個不堪的女人是一回事,可是自己心裡的感覺又是另一回事,即便他能當著大家的面不讓自己偏袒她,可是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想到她的。

    走回病房,將一直衝著電的手機給取了下來,才開機,就是鋪天蓋地的短信和電話湧來,看了一下,全是顧長遠和盈盈的。

    手指在盈盈的名字上滑過,還是沒有按下去,直接按了顧長遠的名字。

    那邊接起來時有些驚訝:“新涼?你不是睡了嗎?”

    “還沒有。”何新涼蹙了蹙眉,看何母已經睡著,便拿了手機到了走廊上去,“有什麼事嗎?”

    顧長遠的眸光閃了一下,而後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勸勸你和嫂子,兩個人走在一起也不容易,就不要輕易離婚了。”

    何新涼抿了抿唇,他知道顧長遠跟他的一干發小都不是很喜歡蔣蓉的,甚至對蔣蓉的感情說得上是厭惡,這樣勸他他卻更加奇怪。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他推開了一個天台的門,而後關上,點燃了一支菸,“你一直想讓我快點跟蔣蓉離婚,好娶盈盈,今天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長遠知道這件事情也瞞不了多久的,他剛剛已經跟澄盈盈商量了一下,也已經答覆了另一邊,現在要做的,不過是要說服新涼而已。如今他們都知道蔣蓉惡毒的真面目,想必要新涼配合一下,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盈盈剛剛還說了蔣蓉最近在勾搭裴彥臣,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既然她自甘墮落,那也就不要怪他們心狠了!

    “也不是,就是讓你不要立馬簽字了。不如將她約出來,好歹你也要跟她離婚了,最後吃個飯唄。”顧長遠漫不經心的道。

    何新涼的眉頭微微蹙起:“到底是什麼事?”

    顧長遠輕笑了一聲:“也算蔣蓉的命好,你還記得南方那個房地產商嗎?他說可以答應我們的條件了,甚至還可以讓我們再抬高些數點。”

    “條件是什麼?”何新涼握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眼神也漸漸沉黯了下去。

    “沒有什麼的,就是讓蔣蓉去陪那個客戶一天。”

    顧長遠輕佻的聲音通過手機原原本本的傳來,何新涼的心卻莫名的一沉,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不可以。”

    顧長遠本來

    也想過何新涼會拒絕的,但是聽到他拒絕得這麼幹脆徹底,不由得皺了皺眉:“你幹嘛這麼激動,我只是先跟你說說而已,反正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何新涼依然只是重複那句話,面無表情的:“長遠,其它的辦法都行,就是這個方法不可以。”

    “為什麼!”顧長遠也忍不住吼道,“何新涼你知道新北城可以讓何氏變成什麼樣子嗎?你想想兩年前的何氏,那時至少還有蔣氏可以幫忙,可是你現在必須要娶盈盈,跟蔣蓉那個惡毒的女人斷絕關係,就必須要靠自己把何氏給穩住。不管你說什麼,反正我已經答應了那邊了,已經定下了這件事。”

    何新涼握著手機的手,青筋跳動,他聲音裡也帶了一絲狠色:“長遠,動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動蔣蓉!”

    顧長遠冷笑了一聲:“何新涼,你別跟我說,你現在不想跟蔣蓉那個女人離婚了,你別跟我說你現在喜歡上了那樣惡毒的女人!喜歡上了被人包|養著的感覺!就想給蔣氏做倒插門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38
103 天后遭遇靠山封殺!
    “何新涼,你別跟我說,你現在不想跟蔣蓉那個女人離婚了,你別跟我說你現在喜歡上了那樣惡毒的女人!喜歡上了被人包|養著的感覺!就想給蔣氏做倒插門了!”

    憤怒和怒其不爭讓顧長遠的話沒有了顧忌,心裡都是對何新涼的失望。

    何新涼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有些能體會蔣蓉的很多感受,她跟自己在一起,面對顧長遠及他一干發小的冷嘲熱諷時,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態面對的,又是怎麼再若無其事的對自己說沒什麼事的?

    心裡一緊,何新涼已經冷靜的淡淡道:“長遠,你現在不夠冷靜,我不跟你說話,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陸”

    別說讓蔣蓉去陪那個客戶一天了,現在就算是他要讓她陪自己一天,他都沒有把握她會答應。

    想到她一直不斷提起的離婚,何新涼就感覺到自己心裡有無盡的複雜感情在翻湧,很不好受的那種。

    他將手上的香菸吸完,便推開門走出了陽台,才一進病房,剛剛還睡著的何母已經醒過來了,正坐在床沿邊上拿著一張紙在看著。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帶了絲害怕的朝何新涼道:“怎麼辦,新涼,蓉兒這次是鬧真的了,她要和你離婚。螺”

    眼圈一紅,何母手中的紙張飄然而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蔣蓉放在這裡的離婚協議書。

    ——————

    蔣蓉才到院子裡,保姆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老爺子都念叨了一晚上了。”

    蔣蓉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聽到保姆的聲音,終於回了回神,溫和的笑問道:“徐媽好久沒有見著了,你最近都過得好嗎?”

    “好好好,徐媽和你譚伯伯一直都過得很好,只是老爺子,可寂寞著了,天天念叨著小姐什麼時候回來看看他。”

    蔣蓉心裡有些小愧疚:“今晚爺爺吃了飯了嗎?我給爺爺做點他愛吃的小菜吧。”

    “就正等著呢,老爺子嫌棄徐媽做的雞蛋羹好久了,今天終於可以吃到小姐做的了——”

    兩人正說笑著往玄關處走去,迎面卻碰到了滿面春風走出來的蔣晟。

    父女倆面對了面,卻沒有什麼話可說。但蔣晟今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時得意,也不去在意為了得到這個東西,他付出了什麼了,只是看見了蔣蓉,免不了的朝她冷哼了一聲。

    徐媽蹙了蹙眉,拉著蔣蓉理也不理他的就要進屋。

    蔣晟臉色一變,冷笑了一聲:“徐媽,我要出去了,快把我的鞋子給我拿來。”

    徐媽跟譚秘書是一對夫妻,一直追隨著蔣老爺子,忠心耿耿的,在蔣家,蔣老爺子一直視他們如親人一般,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指使老人家。

    徐媽臉色有些難看,卻不想讓老爺子難做人,她知道如果不如了蔣晟的意,他一定會把事情鬧大的。徐媽閉了閉眼,往玄關處退了幾步,剛要去那蔣晟放在那裡的鞋,蔣蓉已經一把拉起了徐媽:“徐媽,我有事要跟爺爺談談,今天腳有些崴著了,你扶我上去一下吧。”

    徐媽頓了頓,看了蔣晟黑下來的臉色一眼,點了點頭,便扶著蔣蓉走了。

    身後蔣晟努力壓抑住自己的火氣才讓自己沒有朝蔣蓉大吼。

    如今她在家裡得勢,他不便跟她太過較勁,反正等老爺子雙|腿一蹬,他有的是辦法讓蔣蓉讓開本來就該屬於自己的位置。

    拿著三千萬的支票,他眼色陰沉的走出了大門。

    徐媽在樓梯上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嘆了口氣:“小姐不用因為我跟你父親鬧僵關係的。”

    蔣蓉卻搖了搖頭,在這個家,誰關心自己,誰憎恨自己她小時候不知道,可是現在卻是清楚的,但凡蔣晟對自己還有一點父女之情,他們現在也不會鬧到這樣僵硬的地步。

    “徐媽,我爸今天又來幹什麼?”

    “哎。”徐媽又嘆了口氣,“還能是因為什麼,你譚伯伯說你爸最近又虧了錢,這一次的數目不少呢,看他剛剛那麼高興的樣子,估計三千萬到手了,真是替老爺子不值啊……”

    蔣蓉聽到徐媽|的話蹙了蹙眉,蔣晟來老爺子這裡拿了三千萬走,可是王若蘭今天也從她這裡要錢來著,也是拿走了三千萬,可是她們明明說蔣晟只欠債兩千多萬的。

    徐媽見蔣蓉臉色有些不對勁,連忙將她帶到了老爺子正在的書房。

    老爺子正蹙眉看著什麼東西,蔣蓉一進來,他便不動聲色的將一副畫軸拿了過來,欣賞完便直接放在了自己辦公桌上。

    “爺爺。”蔣蓉見老爺子故意不理自己的樣子,也是自己心裡有愧疚,便走了過去,挽著他的手臂,像從前一樣撒嬌,“這不是回來了嘛,怎麼這樣一副不高興見到蓉兒的樣子。”

    蔣老爺子輕哼一聲:“你這回來可不得了,還得讓我三催四請的,離個婚而已,需要那麼久的時間麼!知道的人還說你長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蔣家

    tang都是賤骨頭呢!”

    蔣蓉被老爺子說得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我已經把離婚協議書放在媽|的病房裡了,何新涼一眼就能看到。”

    “媽?”蔣老爺子輕哧了一聲,“蓉兒這聲媽叫得可真好聽,只可惜趙媛那個女人,可不配我乖孫女這樣叫她。以後她生病了還是要死要活的,你也別去了,我看她能怎麼折騰!”

    “爺爺……”蔣蓉不贊同的輕搖了下蔣老爺子的手臂,“她對我挺好的。她……”

    “行了,她對你好,爺爺對你就不好了?”蔣老爺子不高興了,好不容易孫女回家一趟,怎麼全是在說別人的好。

    “……”蔣蓉無奈,點頭,“好好好,爺爺對蓉兒最好了。”

    想到剛剛出去的蔣晟,蔣蓉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剛剛爸是不是從你這裡拿了錢出去?”

    “被你碰見了?”蔣晟蹙眉,連多想一下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都覺得自己要折壽了,“提他幹什麼,沒用的混賬,總有一天我要被他給氣死!”

    “爺爺……”蔣蓉頓了頓,還是問道,“爺爺給了他三千萬嗎?”

    蔣老爺子眯了眯眼:“蓉兒怎麼知道?”

    若是把今天王若蘭也來自己要了錢的事情告訴了爺爺,指不定爺爺血壓就高了,蔣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剛剛聽徐媽說的。”

    蔣老爺子嘆息:“你爸……就怕以後我不在了他總來找你麻煩。蓉兒,新涼雖然人不行,卻是個有能力的男人,從前我能答應你嫁給他,也有這個原因在,若是他以後助你接管了蔣氏,我倒是不怕你爸能找理由奪走。如今,哎……”

    蔣蓉的心一緊,摟著蔣老爺子胳膊的力道也不由得緊了緊:“爺爺,我不怕的,我會替爺爺守護好蔣氏的。”

    從書房出來,蔣蓉便去廚房做了晚飯,蔣老爺子也鬆了不少的氣。

    因為她回來得晚,吃過飯大家都匆匆準備睡覺了。

    蔣蓉回了房間,便找出備用的充電器將手機給沖上了電。

    爺爺的話始終在耳邊繚繞,以後她如果掌管了蔣氏,蔣晟會不會真的來找她麻煩?

    答案是必須肯定的。就算蔣晟不敢,王若蘭母女也不放眼睜睜的看著蔣氏落入她一個人的手裡的。

    爺爺說當初答應讓自己嫁給何新涼也有這個原因在,如今爺爺又開始擔心這件事了。

    她自知也沒有太大的能力能將蔣氏守護住,能學的東西也是最近在裴氏學著,爺爺會擔心這件事情她不奇怪。

    可她不想讓爺爺擔心。

    打開手機,裡面果然有一條未讀短信,是自己發給裴彥臣後,裴彥臣回發回來的。

    ——早點休息吧。

    看到這條短信,蔣蓉一直緊繃的心有些微微鬆開,嘴角連自己也不自覺的彎了彎。

    想了很久,蔣蓉還是給回了一條短信。

    ——晚安。

    知道他這個時間估計應該睡著了,也沒有再看手機,放到一邊洗漱了就直接睡了。難得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飽覺。

    於是第二天理所當然的起來晚了。

    ——————

    何新涼在病房裡將就了一晚,睡前費了好大的勁才安慰好何母漸漸睡過去,卻在自己睡時,聽到母親那邊翻來覆去的聲音,便知道她其實根本沒有睡著。

    何新涼也沒有再去管,自己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天才一亮,秘書就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何總,公司今天大事不妙了。”

    何新涼一夜未睡,心情不是很好,聽到秘書大呼小叫的聲音,頓時臉便拉了下去,感覺得到何母終於在天亮前不久睡著了,便想下了床,到外面去接聽電話,他低斥了一聲:“一大早的,毛毛躁躁的成什麼樣!”

    秘書扯了扯嘴角,不敢再吱聲。

    “說!”何新涼走出了房間,悄聲關上門,有些不耐煩的道,“什麼事?”

    秘書有些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道是誰洩露了何氏現在新北城項目堵滯消息,今天一大早,何氏的股票開始大弧度往下跌,勢頭快得特別可怕。”

    何新涼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去。

    “董事會呢,董事們今天來公司了?”何新涼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的。”秘書無奈的看著不遠處正焦急的聚集到一起的十幾名懂事,小聲道,“董事們今天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說要讓何總您給個說法。”

    何新涼低咒了一聲,給說法,能給什麼說法?當初說開發新北城又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的,這群老匹夫,天天瞅著他的位置,看他一天在這位置上就一天不舒服。

    “你先穩住他們,我馬上就到。”何新涼說完,連進病房拿外套都顧不得了,直接拿了車鑰匙便轉身跑了。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口,病床上的何母幽幽的睜開了眼睛,剛

    剛兒子臉上的陰沉和著急她不是沒有看到。

    不用去問大概都能猜到是什麼事,除了公司出了事,還有什麼事能讓他這麼著急的?

    她就說,他跟蓉兒的婚不能離啊……

    ———————

    蔣蓉早上起來晚了,一陣手忙腳亂的,蔣老爺子悠然自在的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見她匆匆忙忙的從樓上跑到樓下,再從樓下跑到樓上,感嘆了一下,這才有了家的感覺。

    但來來回|回幾次,把他都給繞暈了,他無奈的道:“蓉兒,不用著急的,慢慢來,先把早飯吃了,早飯可是很重要的。”

    蔣蓉嘴裡含|著一個徐媽做的小籠包,邊扎頭髮邊口齒不清的道:“就吃個咬籠包夠了,上班奧遲到了……”

    蔣老爺子不悅的道:“你上班,誰敢說你遲到,我親自給彥臣打電話過去。”

    蔣蓉聽了這句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而後下了樓,將包子咽完,坐到蔣老爺子跟前:“爺爺,裴彥臣是你從前的徒弟是吧?”

    “當然。”蔣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將報紙都壓了下去,露出一雙洋洋得意的雙眼,要說他這一生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教大了一批孩子,其中彥臣是他最得意的徒兒,“怎麼突然想著問起他了,最近在他那裡做事怎麼樣,有沒有多學到什麼?”

    他自己教出來的徒弟,當然相信了,不然也不會放任自己的乖孫女過去工作了。

    “有。”蔣蓉看著蔣老爺子臉上的喜悅的神色,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樣的神色,很久都不曾在爺爺臉上看到了。

    “怎麼了?”蔣老爺子看出了蔣蓉的出神,“爺爺臉上有飯粒?”說著老爺子就要往自己臉上去抹。

    “沒有。”蔣蓉搖頭,“爺爺好偏心,感覺好像裴彥臣才是您的孫子一樣,我都被爺爺拋到九霄雲外了。”

    蔣老爺子呵呵笑了兩聲,爽朗而又帶著一股朝氣,蔣蓉聽了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不由得彎了彎嘴角,突然,她視線被老爺子手中的報紙給吸引了,驀地就瞪大了雙眼。

    老爺子挑眉,索性將報紙大大方方的攤開。

    “徐媽最近愛看娛樂報紙,給我買報紙的時候總要給自己捎上一份,你要是也喜歡看,你就先拿去看了。”

    蔣蓉也沒有多說什麼,動作甚至算得上是迫不及待的就將報紙給拿了過來,她有些猶疑的看了自家爺爺一眼,站起身視線就看向了那張娛樂報紙。

    是今天的頭條,上面大大的宣傳圖片是她所熟悉的人物,現金紅透半邊天的天后女星澄盈盈。

    可是那張宣傳照片,卻沒有了她以往的精神而又光芒四射。

    相反的,她此刻臉上滿是憔悴,眼睛下面很明顯的有一道青色,而娛樂版的醒目標題上寫著大大的字眼——

    女星涉嫌黃色買賣,天后遭遇靠山封殺。

    很醒目的標題,一下子就奪人眼球。

    篇幅零零總總,竟是將澄盈盈出國前後的各種勾當都爆了出來,雖然都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幾張她和不同男人出入的照片,可是這樣明顯的曖昧,卻也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浮想聯翩。

    最後寫道澄盈盈,竟然被自己後台的娛樂公司給封殺。

    蔣蓉握著報紙的手頓了頓,而後才有些猶疑的看向蔣老爺子。

    不是她懷疑自己爺爺,而是莫名其妙的,突然澄盈盈就被封殺,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蔣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輕哼了一聲:“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說要封殺她。”

    他就只是讓譚秘書去娛樂公司輕飄飄的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有想到那邊這麼給面子,不過譚秘書似乎還打聽到,想要澄盈盈不好過的人應該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人。

    真是人造孽啊,別人也看不下去了,都想來收拾她。

    誰叫她膽敢欺負自己的孫女!

    蔣蓉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搖頭:“爺爺,澄盈盈也不是那麼會輕易被扳倒的,至少新涼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這樣的。”

    沒有到最必要的關頭,她不是很想自己的爺爺扯進自己的事情裡去,若是沒有處理好,她不希望聽到別人對爺爺的罵聲。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39
104澄盈盈,我警告過你,不要動蔣蓉
    沒有到最必要的關頭,她不是很想自己的爺爺扯進自己的事情裡去,若是沒有處理好,她不希望聽到別人對爺爺的罵聲。

    但是顯然蔣老爺子卻沒有想這麼多,他淡淡的笑了笑:“哦,那也不關我的事吶。”

    蔣蓉看不出老爺子的表情,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蔣老爺子提醒她:“蓉兒,雖然我不介意你遲到,但是你既然不讓我幫你給彥臣打電話,自己這樣拖延著時間真的好嗎?陸”

    蔣蓉驚跳著將報紙給放到一邊的茶几上:“爺爺,我得走了,晚上回來再說。”

    蔣老爺子點頭,看著孫女的身影消失在玄關處,才將手上的那份今天的財經報紙給展開。看著上面有關何氏的報導,他挑眉輕笑了聲。

    所以他說那個叫澄盈盈的女人造孽啊,何新涼這次是自顧不暇了,哪裡有那個時間管她呢。

    —————————螺—

    蔣蓉還是遲到了,但是所有人都彷彿不知道一般還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小趙湊到她的跟前,朝她擠眉弄眼的:“蓉姐,為了答謝你前幾天幫我加班,我剛剛隨便幫你遮掩了下遲到的事實,說你去送客戶資料啦。”

    蔣蓉一愣,隨即臉上便佈滿了笑意:“謝謝你小趙。”

    小趙揮了揮手:“應該的應該的,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蔣蓉發現自從張秘書被調走,小趙頂替了張秘書的位置後,有兩點是十分好的,那就是不僅沒有人找她麻煩了,還有了可以同流合污的對象。

    於是今天一天,蔣蓉的心情都不錯,連帶著給裴彥臣送咖啡時,嘴角都微微翹著。

    裴彥臣早上起床時看到了蔣蓉最後發的那條短信,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公司裡的員工特別是六十六的員工明顯的感覺得到,今天裴總的心情很不一樣。

    見蔣蓉將咖啡給放到了辦公桌上就要離開,他叫住了她:“昨晚我發了短信就睡著了。”

    蔣蓉一愣,而後才發現過來裴彥臣這是在跟自己解釋,沒有看到自己最後發的一條短信嗎?她想了想,似乎自己最後發的短信就兩個字——晚安,也沒什麼的,便擺了擺手:“沒關係,反正也沒什麼事。”

    裴彥臣嘴角彎了彎:“早上遲到了?”

    蔣蓉以為裴彥臣不知道的,畢竟有小趙的“謊言”在先的。她連忙向裴彥臣解釋:“這可不關趙秘書的事,是我讓他說我去送資料了的。”

    “行了,我又沒有說要對趙秘書怎麼樣。”裴彥臣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蔣蓉,見她著急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學著說謊了,難道不知道你|爺爺已經事先跟我說過了麼?”

    蔣蓉一窘,關鍵時刻,原來是爺爺那裡出賣了自己。

    “那麼害怕我麼?又沒有說要讓你離職。”裴彥臣聳了聳肩。

    蔣蓉小聲嘀咕了一句:“你要是主動讓我離職,我還很開心呢。”現在在裴氏上班,是看在爺爺的份上,不然她才不想來這裡面對他。

    蔣蓉抬頭看到裴彥臣挑眉看過來的視線,臉色微微紅了紅,別開了頭:“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恐怕還不行。”裴彥臣無辜的翹了翹嘴角。

    “還有什麼事?”蔣蓉一愣。

    裴彥臣輕聲笑了:“我早上至今還沒有吃早飯,不知道蔣秘書能不能看在昨天我好歹幫了個小忙的份上,幫我去買份早飯上來?”

    ——————————

    “不好意思澄小姐,今天的訪談節目被中途取消了,上面有指示換成別的綜藝,實在不好意思。”節目錄製人員雖然客客氣氣的說著抱歉的話,但眼裡卻都是掩飾不住的鄙視。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場了,澄盈盈聽著他們對自己稱呼從從前親密的盈盈到現在生疏的澄小姐,指甲都已經將手心給掐破了。

    沒有想到,這才短短的一夜,一夜間,她便什麼都沒有了。昨天還一點預兆都沒有了,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不過是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天就變了。

    “沒關係,既然是上面的指示,那我也不好為難李大哥。”澄盈盈嬌嬌弱弱的道。

    若是從前,李全柳定會為澄盈盈打抱不平外加輕言輕語呵護一番,可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雖然女星的潛規則一直都是有的,他們圈子裡只要是想要玩玩的,大都不怎麼在乎這些的,但是像澄盈盈這種得罪了大人物的,他們卻是不敢憐香惜玉了。

    李全柳不再跟她廢話,便收了東西走了。

    從前都是他們祖|宗長祖|宗短的伺候這個女人,如今也有風水輪流轉的時候。

    小林氣急的朝李全柳的背影罵道:“你個狗仗人勢的傢伙,當初是怎麼求我家盈盈的,現在卻這樣對我們!我呸!”

    澄盈盈拉住了小林:“被說了,我們走吧,今天取消所有的行程吧。”

    她今天的行程本來是安

    tang排得滿滿的,現在看來,也不用去那些地方去自取其辱了。

    小林心疼的看著她疲憊的臉色:“盈盈,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本來以為馬上就要風光無限的,誰知道半路上居然搞出這樣的事情,她憤恨的道,“到底是誰,盈盈你到底得罪了誰,誰要這樣封殺你?”

    澄盈盈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是誰?

    她當然知道是誰,除了蔣蓉,還能有誰有蔣老爺子那樣大的勢力又跟她有仇的要來報復她呢!

    澄盈盈眼圈一紅,忍受了一天的冷嘲熱諷和白眼的她終於忍不住落下了眼淚,輕聲啜泣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也才剛剛回國,能得罪什麼人?”而後她似乎有些怔然,“……只是前幾天我聽說何新涼在和蔣蓉鬧離婚,你也知道,從前新涼喜歡我……”

    小林恍然:“哦,果然又是那個女人在搞鬼!”小林又氣又恨,她是知道當年澄盈盈在蔣蓉的逼|迫之下,不得不背井離鄉離開淮遠市,一個人遠走他鄉的。但是無奈蔣蓉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扳倒她。

    “那我們要怎麼辦?”澄盈盈就是她的前程,她的搖錢樹,她若是倒下了,那自己怎麼辦?

    “先別慌,我先問問新涼,看他能不能勸住蔣蓉。畢竟我回來又沒有找過新涼,她應該不會那麼蠻不講理的。”澄盈盈咬了咬嘴唇。

    接連打了三個電話,何新涼那邊都提示關機。

    澄盈盈也有些慌了手腳。

    娛樂雜誌和新聞上全都關於自己負面的消息,這種信息,如果不及時澄清,那自己不出三天就會被毀了。

    她辛辛苦苦打拚的一切,不要這麼快就付諸東流。

    眼裡閃過一絲狠色,澄盈盈轉而給薛琳打了個電話。

    得知今天裴彥臣去了公司,而且蔣蓉也去了裴氏,澄盈盈冷笑了一聲。

    薛琳還跟她說,她從蔣蓉的母親那裡得知,原來蔣蓉還是個結了婚馬上要離婚的女人,讓澄盈盈要治蔣蓉,最好就要抓|住這點不放,居然敢瞞著他們總裁勾|引他。

    可是只有澄盈盈清楚,裴彥臣既然喜歡蔣蓉,要追求蔣蓉,必定是要將她的資料都調查仔細了的。

    她的門楣,她的婚姻身份,以及她所有的一切他肯定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也不明白了,蔣蓉那個結過婚馬上還要離婚的身份,就這麼讓裴彥臣迷上不能自拔了?

    實在沒法了,澄盈盈便讓小林開車送她去了裴氏。

    這一次,前台小妹臉上都是虛假的笑容,說裴總現在沒空,不見任何沒有預約的人。

    不管澄盈盈說什麼,都有保安攔著不讓進。

    ——————————

    蔣蓉這一天所做的事情,無非都是幫裴彥臣買食物,幫裴彥臣倒咖啡,幫裴彥臣……反正就是將裴彥臣生活的瑣事給包了。

    但蔣蓉今天心情不錯,也沒有計較,再再一次下樓去給裴彥臣買午餐回來時,終於和門口的澄盈盈及她的經紀人碰上了。

    有些人,光是看看就覺得心裡不舒服,蔣蓉不想讓自己不舒服,於是索性假裝沒有看見,便想從旁邊過去,但很顯然,澄盈盈卻不會放過這個抓|住她的機會。

    “站住,蔣蓉!”澄盈盈沒有太過厲聲說話,反而是她身後的小林先將蔣蓉給攔住。

    看著兩人氣勢洶洶的模樣,蔣蓉大概也猜到了兩人是因為什麼來的,她冷淡的道:“有什麼事?”

    小林就是看不慣這個女人這個樣子,明明做了那麼壞的事情,卻偏偏裝得自己好像聖母一樣清純乾淨。

    “蔣蓉,我知道你蔣家家大業大,但有些虧心事做多了,你半夜都不怕鬼纏身嗎!”小林氣憤的道。

    蔣蓉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你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對象找錯了,你轉個頭,不如對著你的大明星說吧。”

    澄盈盈和小林皆是臉色一變。

    澄盈盈見裴氏漸漸聚集多了人,眼圈一紅,就要給蔣蓉跪下,蔣蓉蹙眉繞了過去,澄盈盈已經淒涼的道:“蔣蓉,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也只是混口飯吃而已,如果哪裡得罪了你,你告訴我一聲,新涼那裡真的是你誤會了。”

    看著被澄盈盈的哭聲吸引過來的人群,蔣蓉蹙了蹙眉。她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曝光在眾人眼光之下,不想以後都不能正常的工作,她想拉著澄盈盈到附近的角落裡或者小咖啡館裡說話。

    誰知她才剛剛碰到澄盈盈,澄盈盈就彷彿被她推了一般,後退了好幾步,從裴氏外面的台階上摔了下去。

    幸好那個台階只有三階,摔下去也不會傷得太厲害。

    小林驚叫一聲,連忙跑下去扶起澄盈盈:“蔣蓉,你簡直欺人太甚了!有錢了不起啊,就可以隨便推人嗎,萬一傷到了盈盈,你是不是還想用錢打發她啊!”

    看著已經小跑過來的保安,蔣蓉蹙了蹙眉,卻聽到那個保安對蔣蓉道

    :“蔣秘書,你需要調看公司門外的錄像嗎?”

    蔣蓉一愣,隨即似笑非笑的看向澄盈盈和小林:“是該看看錄像,萬一被人誤認為是我推的人就不好了,這樣豈不是還影響了公司的形象?”

    澄盈盈臉色一白,小林本來想說看錄像就看錄像的,澄盈盈卻楚楚可憐的拉了拉小林的衣服:“小林,我們現在這樣,還有什麼能力跟別人斗……走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才站起身,澄盈盈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是裴彥臣的號碼,頓時臉上都染上了一抹喜色。

    蔣蓉站得離她很近,自然也看到了她手機裡的那個備註,嘴唇死死的抿了起來。

    “彥臣……”澄盈盈才一接起手機,聲音裡立馬又染上了一抹愁韻。

    六十六樓裡,看著保安立馬調過來的實時視頻,聽著手機裡澄盈盈楚楚可憐的聲音,裴彥臣卻輕笑了一聲:“澄盈盈,你可真是學不乖。”

    他雖然笑著,但那笑聲卻讓澄盈盈生生的打了個抖索。

    看著蔣蓉的神色,她不想讓蔣蓉得意,勉強的繼續笑道:“彥臣,我只是想來裴氏看看你,誰知道下面卻不放我上去。”

    裴彥臣冷哼了一聲:“澄盈盈,我警告你一次,不要動蔣蓉,別讓我對你說第二次,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麼。”

    澄盈盈有些裝不下去了,她轉過身,再也不看蔣蓉一眼,就往後走,聲音裡也帶了絲決絕:“裴彥臣,你就那麼護著蔣蓉嗎?!”

    蔣蓉那個女人又什麼好的,他們所有的人都要護著她,她想要什麼有什麼,連男人都可以輕易得到。

    明明裴彥臣那個男人是她先看上的,她自認除了沒有一個比蔣蓉好的家世以外,她所有的地方都不輸給蔣蓉,憑什麼蔣蓉要處處壓她一頭!

    回答澄盈盈的,是男人手機那端“嘟嘟”掛斷的聲音。

    澄盈盈努力克制自己才沒有將手機直接摔出去。

    今天這一天,她實在是受夠了。

    各種人給她臉色看就夠了,在蔣蓉這裡,在裴彥臣那裡她還要受氣。

    所有人都當她好欺負是不是?!

    從裴氏離開,澄盈盈便被小林開車載著朝何氏而去。

    ——————————

    蔣蓉拎著午餐從樓下一路到了樓上,連門也沒有敲的,直接就將東西給拎了進去。

    裴彥臣明顯感覺到了女人心情的差別。

    剛剛出去的時候明明|心情還不錯的,回來的時候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他將吃的放到自己面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下面碰到澄盈盈了?”

    本來以為她會因為自己及時叫過去的保安而感謝自己,卻沒有想到蔣蓉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目光甚至算得上有些冷的點了點頭:“嗯。”

    說完轉身就要走。

    裴彥臣蹙了蹙眉,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怎麼了?怎麼是這樣一副模樣?”

    蔣蓉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因為也沒有立場問他,但是卻實在的憋不住心裡的懷疑。剛剛看到澄盈盈備註裴彥臣備註了一個很親密的稱呼。她甚至不知道他們兩個原來是認識的?

    舊識?

    “你……”蔣蓉的嗓音有些沙啞,“你認識澄盈盈?”

    裴彥臣一愣,隨即蹙眉:“認識而已,怎麼了?”

    “你跟她的關係……”蔣蓉閉了閉眼,豁出去了,“你跟她關係不錯?”

    才說完,就聽到了裴彥臣似笑非笑的笑聲,蔣蓉有些羞惱,別開頭就要掙脫開他拉著自己的手離開,卻被他乾脆一下子拉到了他的腿上坐著。

    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對自己,第一次她狠狠的說了他一頓,而這一次……蔣蓉發現自己暫時不想離開他的桎梏,好像他的懷裡,有一種魔力一般,讓她食髓知味,無法自拔。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39
105 你就這麼相信蔣蓉?
    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對自己,第一次她狠狠的說了他一頓,而這一次……蔣蓉發現自己暫時不想離開他的桎梏,好像他的懷裡,有一種魔力一般,讓她食髓知味,無法自拔陸。

    於是她終於也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裡的聲音,果然還是沒有防守住。

    蔣蓉心裡輕嘆了口氣,還沒有掙扎,就感覺到他已經湊近了她的耳朵,他的氣息熱熱的噴灑在她的耳朵後面,帶著讓人癢癢的感覺,輕聲道:“我跟她沒有關係,但是想跟你有關係,可你現在還不同意。”

    蔣蓉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她腦子裡此刻亂亂的一片,一方面在警告自己不能再淪陷了,一方面卻又彌足深陷。

    矛盾的思考著事情,裴彥臣見她猶豫,眼神一深,已經將她帶起了身子:“算了,姑且讓你再逃避一段時間。”等她順利跟何新涼將婚給離了,他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教她。

    蔣蓉聽到他的話,身子像是觸電了一般連忙跳起了身子。

    她條件反射的要往門口跑,裴彥臣的聲音隨著淡淡的傳來:“何氏新北城出了事,何新涼現在估計正焦頭爛額著。”

    ——————————

    出了裴彥臣的辦公室,腦海裡還迴蕩著裴彥臣的那句話,她連忙打開電腦查了今天的財經報導,果然看到何氏出事了,股票大幅度跌降,勢頭猛得連她也忍不住蹙了蹙眉。

    小趙看到她看的東西,嘻嘻笑了笑:“蓉姐你也看到了?何氏這回可是棘手了,聽說何總前段時間跟妻子鬧離婚呢,這下看他還有臉去跟娘家求助不。”

    因為有了對比,將何新涼跟自家總裁一對比,立馬就能知道誰好誰不好,小趙說話一向沒有分寸,蔣蓉這一次卻跟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嗯,這一次他算是栽了,娘家人如果要幫他,那估計太陽該從西邊出來了。螺”

    ——————————

    澄盈盈奔去何氏遇到了跟裴氏截然不同的待遇,在前台就被前台小姐好言軟語的直接給請上了何新涼的辦公室,這讓她的心鬆了不少。

    秘書看到澄盈盈,頗有些無奈,其實就他來說,他個人還是更喜歡蔣蓉一點的,怎麼說呢,澄盈盈這個人,他始終太過完美了,反而有些不真實。而蔣蓉,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個人,不管為何氏做了多少事情,也從來不說出來,讓人覺得心裡很踏實。

    但是老闆喜歡誰,不是他能評判和左右的事情,所以只是禮貌的說了一句何總正在開會,便給她倒了一杯水就離開了。

    澄盈盈也不慌,新涼是公司的總裁,在開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在何新涼的辦公室裡坐著等了一會兒,就有些坐不住了,乾脆起身好好的打量了一下何新涼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整個設計就是很奢華低調的格調,很大氣的棕色,配著精緻的黑色,有種讓人沉靜的感覺,跟他的人一樣。

    澄盈盈的視線卻落在了他辦公桌上的一份報紙上。

    應該是今天早上的新報紙,只被人翻了一頁。

    澄盈盈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當看到報紙頭版的標題時,整個人都如被電擊了一般,傻愣在了原地。

    何氏,居然在今天早上宣佈出現經濟危機,股票大幅度跌降,原因竟然是新北城!

    新北城……新北城……

    澄盈盈咬了咬唇,新北城那個文件,是被自己給洩密的,可是她那時根本就不知道新北城對何氏來說竟然重要到這種地步了。

    澄盈盈的腦子有些亂了,心裡不住的後悔。

    她只知道新北城那個案子很重要,可沒有想到已經重要到可以動搖何氏的根基了。所以那時想也不想的就拿這件事想要陷害蔣蓉。

    而今新北城出了事,何氏岌岌可危,何新涼自顧不暇,哪裡能有空來幫助自己。果真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澄盈盈死死的咬著唇,唇|瓣鮮紅欲滴,好像已經流|血了一般。

    辦公室的門此時“卡擦”一聲被人從外打開,看到裡面的澄盈盈,何新涼卻並不驚訝,應該是從秘書那裡知道了她的到來。

    “來了?”何新涼的臉色有些疲憊,說話的嗓音也有些沙啞,一進門就將自己扔到了沙發上。

    澄盈盈努力壓抑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緩緩走到飲水機跟前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他:“看你,怎麼一早上的就累成這樣,喝口水吧。”

    何新涼也不客氣的接過水喝了兩口,今天已經連開了三場會議了,卻沒有一個提議能解決何氏現下的難題,現在整個何氏人人自危,他現在更是壓力山大。

    “新涼,何氏是……出了什麼事了嗎?我看報紙上寫的,因為新北城的事情被洩露,何氏的股票一直狂跌……”

    澄盈盈小心翼翼的問道,雖然已經極力的思考措辭了,可還是看到何新涼太陽穴的青筋跳了跳。

    何新涼良久才“嗯”了一聲:“你也知道了,何氏最近……確實有些困難。”

    澄盈

    tang盈心中一動,突然摟住他的胳膊,善解人意的道:“新涼,你放心,不管你以後只能擁有什麼,我這一次都不會離開你了。”

    在這樣的場景下能聽到澄盈盈這樣的話,何新涼覺得有種小小的滿足,他眼神複雜的撫了撫澄盈盈的長發,而後長嘆一聲:“我知道你現在也有些困難,秘書已經跟我說了,只是很抱歉,我現在可能幫不了你,過了這一段,我會幫你查出是誰在背後詆毀你的,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澄盈盈的手在何新涼看不見的地方緊握成拳頭,她依然溫柔的道:“沒關係,反正沒有飯碗的這段時間,我就靠你養著了。”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種事情一旦不現在查清楚,等到了有了新人頂替了澄盈盈後再查清楚真相,也已經晚了。

    澄盈盈腦海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這會不會根本就是蔣蓉一手策劃的?

    讓新涼和自己都遇到麻煩,然後互相自顧不暇,趁機毀了自己?

    要是這樣的話,她倒是小看了蔣蓉現在的能耐。

    從前那個只會躲在她爺爺身後的小女生也會有現在這樣的心機?

    “新涼,你有沒有想過……何氏新北城事件的洩露是因為蔣蓉……?”澄盈盈小心翼翼的問道。

    何新涼蹙了蹙眉,很快就搖了搖頭,最開始他也想過的,但是他心裡卻莫名的有種感覺,這件事情不會是蔣蓉做的。

    “不是她。”

    將他反駁得這麼幹脆,澄盈盈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卻也跟著點了點頭:“確實應該不是她,她現在還是新北城商業機密洩露的嫌疑,不會希望自己做過的事情讓別人知道的。但是……”澄盈盈咬了咬牙,“但是我的事情,我卻實在找不到仇家了,我才剛回國,怎麼可能得罪別人,唯一得罪的人……”

    “盈盈,不會是她幹的。”何新涼蹙了蹙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有些覺得盈盈最近有些針對蔣蓉。

    澄盈盈咬了咬唇,不再說話。

    何新涼嘆了口氣,將她摟進了懷裡:“我發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我一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的。”

    澄盈盈的心裡這才松了松,將他眼睛下面都是青色,知道他昨晚沒有睡好,有些心疼的道:“你要不再去睡會?下午應該還有事吧,我去幫你買份午餐回來。”

    何新涼疲倦的點了點頭,他揉了揉太陽穴,他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實在是有些吃不消,被董事會的一陣狂轟濫炸,到現在耳朵裡都還有他們爭吵的聲音。

    他歪了頭直接躺在了沙發上,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澄盈盈看著他震動的手機,想也沒有想的就直接接了起來。

    “喂,長遠,是我,新涼在休息,有什麼急事嗎?”

    顧長遠都快急瘋了,他是剛剛才知道他們兩個發生的事情的,本來想著給新涼打了電話就給澄盈盈打電話的,正好他們倆在一起,他也省得再打電話過去。

    “盈盈,你和新涼是怎麼一回事?”

    澄盈盈眸光一閃,委屈的癟了癟嘴:“……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蔣蓉干的,你信不信?”

    ——————————

    何新涼醒來時,感覺到辦公室裡還有別的人。抬頭看時,正對上顧長遠怒氣衝衝的一雙眼睛。

    他蹙了蹙眉,看了眼時間,下午第一個會議已經開始了。

    他坐起身,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西裝,要起身去開會,卻被顧長遠的冷笑聲截住了腳步。

    “新涼,事到如今,你還不相信這一切都是蔣蓉那個惡毒的女人搞的鬼嗎?”

    何新涼抿了抿唇,嘴角有抹倔強的弧度,他眯眼回頭看向顧長遠:“長遠,我不知道你從別人那裡聽到了多少,這些事情,絕對不可能是蔣蓉做的。”

    “呵……如今你要跟我炫耀一下你是多麼相信蔣蓉那個賤|||人嗎?”顧長遠冷哧,突然將一疊的照片甩到了何新涼跟前,“既然這樣,你還是自己先看看照片吧。”

    跟澄盈盈通了電話後,他便馬不停蹄的去尋找證據了,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終於讓他找到了一些照片,不過是蔣老爺子身邊的那個秘書跟娛樂公司的老闆在一起吃飯的照片,可就是這麼一些也足夠了。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些照片意味著什麼。新涼,盈盈為你付出了多少,我想你是看進眼裡了的,當年她被蔣蓉逼得離開淮遠市,便一直努力著想要回來,現在回來了,你不僅不庇佑她,反而在她跟前說相信蔣蓉那個惡毒的女人,你要對我們說,你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麼?”顧長遠氣得臉色有些鐵青。

    澄盈盈在一旁低聲哭泣,聽到顧長遠的話,連忙拉住何新涼,朝顧長遠道:“長遠,我也相信應該不是蔣蓉,或許也是因為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盈盈就是因為你人太好了,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欺負,你看看她都讓媒體怎麼寫你的,再這樣下去,你不僅連夢

    想沒了,還會一直被人詬病是不知羞恥的女人,我顧長遠忍不下這口氣!”

    何新涼卻只是愣愣的看著照片,顧長遠火氣來了,一拳頭直接招呼上了何新涼的臉。

    何新涼直接被打得頭都偏到了一邊,澄盈盈驚呼一聲,連忙擋在何新涼跟前,顧長遠收放不及,拳頭直接落在了澄盈盈的額頭上,頓時她便被打飛了出去。

    “盈盈!”兩個男人都被嚇住了,連忙跑到澄盈盈跟前。

    澄盈盈朝何新涼安撫的笑笑,而後朝顧長遠虛弱的道:“長遠,有話好好跟新涼說,你別動手,你們是兄弟,不要因為別的人和事,而傷了和氣。”

    顧長遠冷冷的看了何新涼一眼:“如果他這次不給我好好處理這件事情,我就不認他這個兄弟了。”

    看著何新涼沉默的樣子,澄盈盈忍不住祈求的看著他:“新涼……”

    她蒼白的小手拉了拉何新涼的袖子,何新涼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顧長遠:“你想我怎麼做?”

    顧長遠撇了撇嘴:“彷彿是我們逼你的一樣,何新涼,你醒醒吧,如果沒有蔣氏透露新北城的事情,你覺得何氏怎麼可能會這樣迅猛的跌降股票?在淮遠市,沒有人比蔣氏更有號召力,他說你新北城出了事,就是在暗暗的告訴別人,你何氏要完蛋了!”

    “所以呢?”

    顧長遠看著何新涼這樣的樣子礙眼,他冷冷的道:“答應南方房產商的要求,不過是讓蔣蓉去陪他一天而已,別人是正人君子,你以為別人要對蔣蓉做什麼了?”

    何新涼不說話,顧長遠又嘲諷的笑了:“你以為你現在還有猶豫的選擇麼?你告訴我,你開了一早上的會了,你們都商量出個什麼方案了?”

    新北城出了事,股票跌降,除非讓新北城的危機解除,否則哪裡有什麼方法挽救何氏。

    何新涼想到了自己母親一直說的不能跟蔣蓉離婚,她是不是早就遇見了何氏可能有的危機,想著有著蔣氏庇佑,何氏就能順順當當的一直順風順水了?

    可惜這一次不是外界的因素,而是蔣氏給何氏出了個難題。

    何新涼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痛。

    “何新涼,你不會告訴我,你的品位變得這麼低下,喜歡上蔣蓉那樣的女人了吧?自私、惡毒、自以為是……”

    “你說的只是陪客戶一天而已麼?什麼都不做,只是陪他一天而已?”何新涼突然沙啞了聲音問道。

    顧長遠眼光一閃,冷冷的道:“就蔣蓉那樣的貨色,也就只能看看而已,再進一步說不定就要噁心人了。”

    從何氏出來,顧長遠說要送澄盈盈回家好好休息。

    在車上他囑咐她:“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要想,我跟新涼會幫你解決麻煩的,以後你還是你的超級天后。”

    澄盈盈想到今天何新涼的猶疑,心裡有些寒心,她不知道何新涼竟然已經開始注意蔣蓉了。

    她眼圈有些紅,低了頭:“我沒有想到新涼他……”

    “他只是暫時犯糊塗了而已,男人嘛,總有那麼些時候,新涼不會背叛你的,你相信我。”顧長遠很快的道。

    “可是,我們真的要那樣做嗎?”澄盈盈純潔的雙眼一閃一閃的。

    顧長遠不忍看,點頭:“盈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反正到時候她只是昏睡過去了而已,以後她遇到什麼事情就不怪我們了。”

    澄盈盈輕嘆一聲:“也是她不放過我們,我不會再對她手軟了。”

    等到顧長遠離開,澄盈盈立馬撥通了小林的電話:“小林,上次你們去酒吧買的那種玩意,還有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39
106 明天下午,我們離婚!
    “小林,上次你們去酒吧買的那種玩意,還有嗎?”

    掛了手機後,迎著夜風,澄盈盈的心裡從來沒有過的澄澈。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錢權真是一個好東西,再大的事在這些東西面前都不算什麼東西。

    蔣家能眼也不眨的就將她趕出淮遠市,能一夕之間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努力打拚了三年的成果盡數毀去,能動動手指就讓何氏一下子變得兵荒馬亂,也就能讓她再次悄無聲息的離開淮遠。

    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澄盈盈,沒有了天后的光環,甚至連最開始的清純可人的形象也沒了,她要怎麼樣才能熬出頭陸?

    長遠還是太手軟了,既然要做大,何不下更高的賭注。

    南方的那個房地產商,想也不是個什麼好貨,想到在美國的那個男人,澄盈盈眼裡就閃過一絲嫌惡螺。

    他們大家不都是喜歡蔣蓉嗎?要是蔣蓉跟別的男人有了染,看他們還是不是那麼喜歡她!

    ————————

    裴彥臣透過辦公室的巨大落地玻璃看了很久外面的秘書辦公室,某個女人,勤勤勞勞的工作了一下午,似乎絲毫不感覺到累,甚至都沒有起過身。

    他打了內線電話,將曹柯毅給叫了進來。

    “又要派給蔣秘書什麼事了?”曹柯毅有些無奈,今天明明某人心情很不錯的,但是就是特別幼稚,總是讓蔣蓉做這做那的,虧得蔣蓉人不錯,要是他,他都要發飆了。

    裴彥臣聽了他的話,眼睛微微眯了眯:“我今天派她做了很多事情?”

    “你說呢?”曹柯毅擺擺手,無辜的道,“從早飯到下午茶,從咖啡到白開水,從給你打掃辦公室到打掃裡間……老大,要整人都不帶這麼明顯的。”

    裴彥臣聽了身子往後仰靠,嘴角難得得帶了一抹笑意。

    “嗯,既然今天辛苦蔣秘書了,那要不請蔣秘書吃點東西以作犒勞?”

    他的五官立體深刻,雖然好看但眼眸中平時總帶著那麼一股子的疏遠,讓人不自覺的就覺得他清冷而又不近人情。可此時嘴角微彎,眼中帶了點點的光芒,在曹柯毅看來,竟然覺得有些——春|心蕩漾。

    對,某人就是春|心蕩漾了。

    “Boss,最近心情不錯,想必是因為跟蔣秘書——”曹柯毅挑了挑眉,眼神曖昧的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有些話不言而喻。

    總裁的辦公室有一片落地窗,裡面能看見外面的人在幹什麼,但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的情形,這是前不久裴大||Boss暗示他安裝的,突然覺得他太腹黑了,將蔣蓉的一舉一動都收放在了眼底。

    裴彥臣輕笑了聲,沒有肯定也沒有反駁,只是用手摸了摸下巴,而後挑眉:“我最近覺得雷霆的豆腐羹越來越不辣了,這是怎麼回事?”

    “有可能是廚子最近性情趨向於溫和,做出的東西也開始不那麼重口。”曹柯毅一板一眼的道,暗自腹誹了一句都是愛屋及烏惹的事!

    “那你再去跑一趟如何?”

    再跑一趟,為了遮人眼睛又給全公司再買一次豆腐羹?曹柯毅覺得還是殺了他來得比較好。

    他眼珠子轉了轉,突然道:“Boss,我突然想到一個節日,七夕節就快來了。情人之間都愛送巧克力,你看我們公司那麼多女員工,好多也都是單身未婚呢,要不來個活動,什麼贈送女員工巧克力之類的,然後順便給蔣秘書……嘿嘿……”

    裴彥臣看著曹柯毅越來越近的笑容,雖然這貨從東南亞回來後是越來越猥瑣了,但好歹還能多出出主意了。

    點頭。

    蔣蓉下班整理東西要走時,曹柯毅心情不錯的在她身邊晃悠了幾圈,而後才打了個招呼:“蔣秘書,下班了啊。”

    蔣蓉點頭,昨天跟何母說過今天要去看她的,她看了一眼裴彥臣辦公室的門,見裡面沒有動靜,有些猶豫。

    曹柯毅看出她的心思,便聳了聳肩:“蔣秘書是想進去嗎?”

    “嗯,今天早上一大早過來時放了一碗雞湯在總裁裡間的冰箱裡,想熱一熱給別人送過去。”

    曹柯毅有些驚訝,他今天沒有看到,不過直接放在總裁裡間的冰箱裡……這兩人難道真的沒有發現對彼此越來越隨便了麼?

    他心裡偷笑了兩聲,而後點頭:“直接進去拿吧,總裁今天還有些事要做呢,不會那麼早出來的。”

    蔣蓉點了點頭。

    走到裴彥臣的辦公室門前時她還是敲了敲門。

    裴彥臣早在裡面看到了她過來,他挑眉喊了一聲“進來”,便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看著她。

    蔣蓉有些不好意思:“裴總,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來拿我早上放這裡的東西。”

    裴彥臣含笑點頭:“是要送去給何老夫人的?”

    蔣蓉想到昨天兩人同在何母病房裡的尷尬,有些不自在的點頭:“醫生說她最近身體需要好好補補,我讓保姆給她燉

    tang了些湯。”

    蔣蓉本來以為裴彥臣會說什麼話的,好歹在他現在的招牌裡打著追求自己的字眼的,但裴彥臣只是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蔣蓉覺得有些失落,還是走上去,將湯給熱了,而後放進了保溫盒裡。

    走出辦公室時,發現裴彥臣已經不在了。

    碰到了曹柯毅,曹柯毅好心告訴她:“總裁說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看著曹柯毅眼裡的別有深意,蔣蓉不知道怎麼的,走上電梯時有種狼狽逃離的感覺,感覺曹特助最近看她的目光越來越怪了。

    下了地下停車場,還沒有走到自己的車的跟前,那輛熟悉的古斯特卻已經緩緩開到了她的跟前。

    “上車。”裴彥臣一貫的口氣。

    蔣蓉想到曹柯毅的話,大概也猜到了裴彥臣是要送自己去醫院。她本來還想垂死掙扎一番說自己開車去的,但裴彥臣看著她的目光卻不容拒絕,蔣蓉無奈,只能上了他的車。

    車子很熟門熟路的朝何母所在的醫院開去。

    等到要下車時,蔣蓉飛快的給裴彥臣說了聲謝謝,而後打開車門要下車,手臂卻被駕駛座上的男人給抓|住了。

    裴彥臣只輕輕的使了個巧勁,蔣蓉就被他拉回了座位上。

    感覺到頭撞到了後背靠椅上,雖然靠椅軟軟的,但頭還是晃得有些暈,下一刻裴彥臣的俊臉已經放大。

    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靠近,帶著淡淡的菸草味和薄荷香味,若有似無的,正撩|撥著她的心。

    蔣蓉一瞬間閉上了眼,突然間不想再找各種藉口,突然間不想再抗拒他的靠近。

    然而她閉上了眼良久,想像中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

    耳邊傳來一道輕笑聲,蔣蓉有些茫然的睜開眼,就看到裴彥臣正瞅著她,嘴角微勾,眼裡風光霽月一片。

    “剛剛只是幫你拂去頭髮上的毛而已。”

    裴彥臣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在耳邊響起時彷彿大提琴拉過,很性|感的聲音,然而聲音裡面的笑意卻十分明顯。

    蔣蓉想到自己頭腦裡剛剛想的東西,頓時臉便通紅了起來,一方面埋怨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一方面又羞惱裴彥臣在戲弄自己。

    她將裴彥臣大力的推開,結果裴彥臣沒有想到她出手的力氣會那麼大,直接撞上了方向盤。

    蔣蓉有些傻了眼,裴彥臣無奈的揉了揉自己腰部的地方。

    “蔣秘書的力氣比脾氣還大。”

    蔣蓉不想再理他,總覺得以前那個清冷淡漠的總裁跟現在這個裴彥臣已經有些掛不上鉤了,她心裡彷彿有種甜蜜滑過,卻硬生生的只擺了個面無表情的臉色,而後開門下車。

    才剛剛打開車門,整個人連帶著身子又被身後的男人給扯了回去。

    這一次是直接就落入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懷抱之中。

    這一次蔣蓉剛想不悅的說什麼,雙|唇已經被含|住了。

    等到她徹底回過神來時,裴彥臣已經放開了她,佯裝面無表情的將她趕下了車:“早去早點回去陪你|爺爺吧,這麼久了好不容易盼著你回家了就多陪陪他。”

    蔣蓉傻愣愣的點了點頭,裴彥臣看著她呆愣跟小倉鼠一樣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寵溺的抓亂了她的頭髮,而後再也不看她一眼,就開了車朝來時的公司地址開去。

    一路上接到了梁晉的電話,梁晉的聲音很是興奮:“怎麼辦三哥,他們毫不猶豫直接答應了我,還跟我定了時間了呢,怎麼辦好興奮我馬上就要跟嫂子度過美好的一天了怎麼辦嚶嚶嚶!”

    裴彥臣冷笑了一聲:“你確定你要跟你嫂子度過美好的一天?”

    梁晉連忙呵呵了兩聲:“這不是逗你呢嘛,宋揚都已經按照你說的準備好了……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呢,跟嫂子深度切磋的機會……”說到後面,梁晉的聲音越來越曖昧,越來越猥瑣。

    裴彥臣想著蔣蓉倔強的臭脾氣,想著她那晚在自己懷中傷心的喊著何新涼的名字,他的眼睛就微微眯起。

    有些事情有些人,總要有對比才能有好壞之分的。

    蔣蓉其實是個愛憎分明的女人,只是她不擅於表達到自己的行動上,但同時,她卻又是個愛逃避的女人,他的耐心全用在了她的身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耗盡。

    “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們按我說的做就行了。”裴彥臣揉了揉自己的腰,剛剛剛好將腰上的弱處給戳到了,到現在還有些疼。

    “三哥你腫麼了?”梁晉聽到他那邊不對勁,繼續欠扁的問道。

    裴彥臣蹙了蹙眉:“腰有點不舒服。”

    “不勒個是吧!”梁晉大驚失色,“還能使力不,別關鍵時候敗在了你的腰上啊!”

    聽著梁晉滿句話裡的小黃腔,裴彥臣的臉色都冷了。

    “梁晉,你知道老太太一直都是怎麼看你的麼?”

    “怎麼看我的?”

    裴彥臣嘴角冷冷

    的勾起一個弧度:“嗯,應該是一直都在研究你為什麼長著長著就長歪脖子躺曹柯毅身下了呢。”

    “噗——三哥,我冤枉啊——”不等梁晉說完話,裴彥臣已經將手機給掛斷了。

    關於何新涼居然真的答應了梁晉的提議這件事,裴彥臣唯有冷笑。他沒有想到,何新涼真的選擇了這條路……不過也好,這一次,他不會再給所有人退路。

    裴彥臣的眼睛在夜燈中微微反射|出陰狠的光芒。

    ————————

    蔣蓉下了車,手裡還提著保溫盒,有些狼狽有些羞澀的站在路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匆忙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才要往前走,就碰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站在不遠處的何新涼。

    何新涼從那輛古斯特來醫院門口時就已經站在這裡了,也算是巧,他也是一下班就往醫院跑的,當然也從頭到尾看到了蔣蓉和裴彥臣之間的互動。

    看著他俯身跟她親密說話時,她含羞的側面;看到她閉上眼等著他的親吻;看到他們兩個真的吻在了一起;也看到了下車時,裴彥臣對著她寵溺的表情。

    他站在路邊,彷彿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好像已經看不到別人了,只覺得左胸腔裡正在跳動的那顆東西都要窒息了。

    閉了眼又睜開,眼裡已經是嘲諷和冰冷一片。

    “蔣蓉,你不用去看我媽了。明天中午,我媽給你擺宴席,算是最後的道別,下午我們就去民政局離婚。”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40
107 新涼,如果你後悔了……我也幫不了你
    何新涼一個人進了病房,何母就往他身後看,而後眼睛裡便是一片黯淡,嘆了口氣。

    “新涼……”她欲言又止。

    想到自己兒子前段時間情緒失控對自己說的話,她到嘴的話又嚥回了肚子裡。

    今天她躺在床上一整天,一直都在思考,到底是哪裡錯了,她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她想保住何氏,所以犧牲了自己的兒子,可是蓉兒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如果新涼能看到蓉兒的好,他們真的會是很讓人幸福的一對。她相信,新涼跟蓉兒在一起,會比跟那個賤女人在一起幸福很多詡。

    可是到現在,兒子從來沒有真正開心過,蔣蓉也要和他離婚了,就連何氏,現在都陷入了危機。

    她是不是做錯了?

    是不是她真的該放手兒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何母閉了眼又睜開,嘴角苦澀一片:“新涼,媽也不再逼你做什麼事情,只是你要想好了,如果你後悔了……媽也幫不了你。炬”

    ————————

    蔣蓉如約來了雷霆。

    若是是何新涼請她這頓飯,她肯定連聽都不想聽,可是何母請的,當做最後的送別,她卻拒絕不得。

    不過是一頓飯而已,雖然跟何新涼呆在一起的時間已經變得難以忍受,可也只有這麼一小段時間了。

    蔣蓉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早已經訂好的包間。

    包間裡何母和何新涼果然已經到了,蔣蓉不動聲色的坐到了何母不遠處卻又沒有顯得太過親暱的地方。

    何母見了她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眼睛裡有些黯然,而後強打起了精神:“蓉兒,快來看看,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剛剛新涼叫了經理過來,專門為你做的,你看都合不合口。”

    蔣蓉蹙眉看向那桌子菜,真的全都是她愛吃的,可是她可不認為這些都是何新涼點的,她扯了扯嘴角:“媽……何伯母,您下午就不用跟我和何新涼去民政局了,我們自己去就行了。”

    才喊完何母,蔣蓉突然想到以後跟何新涼沒有關係了,跟何家沒有關係了,自然稱呼也得改了。

    何母已經到口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裡。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見他盯著餐桌上的一道菜在出神,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和蔣蓉的對話,不由得心裡嘆了口氣,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又何必再動搖。

    “你們自己去吧,我一把年紀了,也不想跟著你們去折騰。”何母閉了閉眼,闔上眼裡劃過的淡淡愧疚和不安。

    然而蔣蓉沒有看見,她也正盯著一道菜出神。良久,何新涼淡漠的聲音才打斷了包間裡尷尬的氛圍。

    “這是給你點的豆腐羹。”何新涼突然將一碗香氣四溢的豆腐羹放到了她跟前。

    這樣的動作在這樣帶著些窒息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突兀,蔣蓉愣了愣,才淡淡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動那碗東西。

    何母見了苦澀的笑了笑:“蓉兒,我知道我和新涼對不起你,我們何家對不起你。你……是個很好的姑娘,是新涼他配不上你,他做錯了事,我也不強求你能原諒他,我只希望,你不要跟我生疏了,我一直想有你這樣一個女兒,你在我心裡,已經跟我親生女兒相差無二……”何母說著眼圈一紅。

    不管今天過去後,他們會成為怎樣的局面,她是真心想要蔣蓉當自己兒|媳|婦一輩子的。

    可是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沒有想到她跟自己的緣分已經近在此時。

    如不是為了兒子……

    何母的眼神越來越黯。

    蔣蓉心裡淡淡的傷疤原本已經快要復合,聽到何母的話又有輕微的疼痛傳來。

    雖然早已經知道……可是當真正經歷著的時候,才覺得心裡是這麼的痛苦。

    儘管她清楚的知道,何母疼自己,不過是為了她的兒子,可她亦沒有傷害過自己,甚至她們兩個在家裡玩樂做飯時,還有種很溫馨的感覺。

    蔣蓉的眼睛有些出神的看著那碗豆腐羹,而後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了:“媽,我最後一次喊你|媽,謝謝你這兩年的照顧。”

    她拿起那個碗。

    雷霆是淮遠市最好的酒樓,所用的器材自然也是最好的。

    區區一個盛豆腐羹的瓷碗,都是從景德鎮專窯裡讓人精心設計後燒出來的,每一個瓷碗都是獨一無二的。

    蔣蓉拿著的那個瓷碗上刻著一家幾口盡享天倫之樂的場景,而後有行書在旁邊書寫著:合家之歡。

    當然,她從一開始就已經對這樣的場景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從來人前優雅的她,此刻吃著豆腐羹時卻絲毫不顧及身份。她味同爵蠟,一直很愛吃的東西,未曾有一刻像這樣吃著難受。

    吃到一半時,她突然愣怔了下,而後手一滑,不小心打翻了瓷碗。

    瓷碗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她跟前有重重疊疊的人影在晃。

    tang

    她緩緩的轉了頭看向前面的兩個人,終於還是在何母的眼裡看到愧疚和心虛。

    然而在蔣蓉趴在桌上的前一秒,何母心驚的發現,蔣蓉的眼裡並沒有被人算計後的驚訝和對她的憤怒,她很平靜的合上了眼,就像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事情一般。

    “媽,她已經睡過去了。”何新涼語氣沉重的走到蔣蓉身邊,試探了下她,發現她真的是已經睡著了,才轉過頭,眼眸沉黯的看向何母。

    何母還愣怔著,聽到兒子的話,才回過了神,她有些驚慌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裡一直喃喃的說著什麼。

    她只安慰自己,剛剛或許是自己看錯了。蔣蓉又不知道他們的安排,怎麼可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一切都是她猜測的而已,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

    虧心事?

    什麼時候,她也要跟那些不入流的人一樣,做這樣的虧心事了?

    何母看著何新涼看過來的眼神,嘴角苦澀:“新涼,你確定只是讓蓉兒陪一下客戶而已,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嗎?我怕她醒來如果知道自己……我怕她不會放過何家,蔣老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何新涼想著顧長遠說的話,點了點頭:“長遠已經調查過了,那個客戶是有隱疾的,根本不能對蔣蓉做什麼事情。事到如今,就算我們做不做什麼事情,蔣老都已經不會放過我們了,那個客戶,是我們現在僅有的機會,必須要抓|住。”何新涼想到前面遭遇的種種,想著顧長遠對自己說的話,眼神複雜的看向已經暈過去的蔣蓉,垂下|身下的手緊了又鬆開,“……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

    1048據說是雷霆風水最好的一間屋子,非豪門權|貴預訂不了。

    才過中午十二點,從裡面急匆匆的走出來一個身穿制|服的女服務員。她的腳步很匆忙,一路不小心差點撞倒一個清朝盤龍雲底的大花瓶。

    另一個服務員眼疾手快的接住,輕哧了她一聲:“跑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嗎,摔碎了讓你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那個女服務員唯唯諾諾的不停道歉,等到那個人走了,她才左右看了看,拿著一扎檸檬水朝大廳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先生您點的水。”女服務員笑容甜美,給這一桌兩個都帶著墨鏡的男女放下了那扎檸檬水。

    男人先摘下了眼鏡,是顧長遠那張陰柔的臉,他朝她微微眯了眯眼。

    女服務員點頭,壓低聲音小聲的道:“先生您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何總讓您現在就可以過去了。”

    顧長遠看了一眼對面壓低頭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行了,另一半的錢馬上就可以到你卡上了,按照事先說好的,你現在就可以辭職走人離開淮遠市了。”

    女服務員驚喜的笑了笑,而後便退下了。

    只是退下前,她若有似無的朝顧長遠對面的女人看去,而後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女人等到女服務員退下後,才緩緩的摘下了臉上的深藍色遮陽鏡。

    她一張小|臉仿若上等的羊脂白玉般精緻而又細膩,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張嬌|嫩的小|嘴,一雙眼睛,因為窗外淡淡的陽光而微微眯著,半是風情半是純真,而此刻她眼裡,卻蓄滿了猶豫和掙扎。

    “長遠,我們這樣真的好嗎?若是被蔣蓉知道了,我怕她會……”

    顧長遠蹙眉打斷了她的話:“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你們兩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被她欺負。”

    “長遠……”澄盈盈眼裡滿是感動,“謝謝你,真的……”

    “別說什麼謝不謝,當年沒有保護好你,我已經很愧疚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蔣蓉欺負你。要是蔣蓉以後要找人出氣,讓她儘管來找我,我不怕她!”顧長遠冷笑。

    澄盈盈垂下頭,嘴角勾了勾,眼裡流露而過一絲嘲諷,而後才抬起頭,慌亂的點了點頭:“新涼讓你去,你就先去吧,我去洗手間補個妝,馬上就來。”

    顧長遠抿了抿唇:“盈盈,你別跟著來了,這些事情我們男人來做就行了。本來何老夫人就對你有成見,不要讓她對你的誤會更深,你等會直接回去吧,等我們的好消息。”

    澄盈盈一愣,而後乖順的點了點頭,不忘了憂心忡忡的叮囑:“長遠,你和新涼……一切小心。”

    等到顧長遠走後,澄盈盈才收拾了下包包,戴上墨鏡,去了一樓的洗手間。

    一樓最邊角的那個洗手間門外放著維修繞道的牌子,澄盈盈逕自拐了個彎進到了裡間。

    裡面,那個剛剛送檸檬水的女服務員已經在裡面來來回|回走了很多圈了,見她進來,總算是鬆了口氣:“您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

    澄盈盈沒有取下墨鏡,實際上她今天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容,下巴處故意點了一顆痣,唇色塗得也較為厚實,臉上打了些高光,看上去兩頰寬

    了不少。

    顧長遠以為今天她是因為緊張,所以妝沒有畫好,也沒有說她。

    此刻聽到女服務員的話,她挑了挑眉,壓低了聲音笑了:“既然你已經辦好了我交代的事情,當然沒有讓你白做的道理。”

    女服務員看著她的臉色有些出神,澄盈盈微微蹙了蹙眉,微微側了側臉:“你在看什麼?”

    女服務員有些晃神:“你長得好像很熟悉,我好像見過……”

    “不是說好了不過問身份的麼?”澄盈盈不悅的低聲打斷了女服務員的話。

    女服務員好像突然回過神來,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剛剛只是一時有些失態而已。這樣吧,我把我的卡號發到你的手機裡,你給我將錢打過來吧。”

    看著女服務員恢復了對錢的貪婪的表情,澄盈盈這才放下了心,恢復了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澄盈盈就先出了洗手間。

    等到她走遠了,女服務員才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她的手一直揣在衣兜裡,想了想,便向著另一側的電梯而去。

    不過是二樓的距離,等到她敲開一扇門時,她已經將一支別在胸前的筆遞給了面前的男人。

    “學長,我能幫的只有這麼多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40
108 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蠱
    顧長遠到1048包間時,何母已經不在了。

    何新涼正眼神複雜的坐在包間裡的沙發上,而他旁邊,是早就已經倒下的蔣蓉。

    顧長遠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便看到蔣蓉神態安然的閉著眼,她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嘴角卻微微勾著,在顧長遠看來,這個女人即便是在睡夢中,也是一副淡漠別人一切、很拽的樣子,彷彿她是無堅不摧的女王一般的人。

    他心裡冷笑了一聲,如今這樣的女王,不久就要淪為別人的笑柄了。

    “你扶她還是我來?”顧長遠瞅著何新涼一副似還在猶豫的樣子,心裡有些不高興。

    事到如今了,他都還在猶豫,他到底置他這個朋友和澄盈盈於何地仿。

    何新涼見他的手就要去碰蔣蓉,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閃過一絲不悅,站了起來,一把就將蔣蓉給摟過去了,他聲音低沉,沒有回頭:“還是我抱過去吧,我跟她畢竟還是……夫妻。”

    “夫妻”這個詞似乎是有些生僻,何新涼從嘴尖繞出這個詞時,心裡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種恐慌。貼著自己胸膛的女人,在睡夢中少了一絲冷漠,卻也沒有了從前的溫柔,她的身材嬌小,腰細得不盈一握,似乎跟一年前他們結婚時比起來,她瘦了很多。

    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她嘴角總是抿著的倔強的一個弧度。

    顧長遠知道這樣能讓外面的一干服務員不懷疑他們,畢竟一個丈夫抱著自己的妻子去哪裡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況蔣蓉和何新涼在雷霆恐怕是人人都認識的。

    但看著他看著蔣蓉沉思至漸漸痴迷的目光,他心裡還是劃過不爽,剛想說他一句,迎面走來了雷霆的那個大堂經理。

    他看到何新涼是抱著蔣蓉出來的,有些驚訝,連忙幾步走了上來,關心的慰問:“何總,這……何夫人是怎麼了?”

    何新涼目光閃了閃,而後淡定的道:“她喝不得酒,碰了點點就醉了,我帶她去樓上的包間休息會。”

    “噢,好好好,要我送你們上去嗎?”經理一貫的熱情。

    顧長遠在後面冷冷的道:“人家小夫妻培養感情,你去瞎摻合幹什麼。”

    經理身子一僵,連忙尷尬的笑笑:“既然這樣,那我就不上去了,何總您慢點。”

    看著跟著何新涼一起上電梯的顧長遠,經理轉過頭時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嘀咕了句:“明明自己也去當燈泡,還說別人。”

    走了兩步,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在雷霆工作了好多年了,憑他的經驗,他一眼就能辨識出人是不是真的醉了,可是剛剛,他絲毫沒有聞到三個人身上有酒氣,而且何夫人那樣子,根本不是喝酒了,只是自己睡著了而已。

    那剛剛何總為什麼要說何夫人是喝醉了?

    經理百思不得其解,心裡總有種怪怪的感覺,剛剛他便看到何老夫人形色匆匆的從包間裡出去,好像有什麼急事一般。

    他總覺得有些不安,走到大堂故意問了前廳的服務員,看了電腦的資料,何總確實在昨天訂了一間包間,而後一想,估計也是別人想要培養下感情而已,前兩天可爆出了兩口子要離婚的消息,蔣老爺子來雷霆吃飯時,臉色都不是很好。

    經理才剛放下心,突然從一樓的電腦監控室裡傳來了大聲吵鬧的聲音,一個服務員很快向他跑來:“經理,不好了,那邊打起來了。”

    經理剛剛松下的眉頭又蹙了起來,連忙跑了過去。

    原來是因為點小摩擦,兩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而已。

    經理剛剛想訓斥兩人還想不想在雷霆幹了,突然他的視線就被監控室裡的一台電腦給吸引住了。

    那個電腦此時正好放的是二十二樓VIP包間的的一小段走廊,剛好對著2208的門牌號。

    而這時,剛剛還跟他見過面的何總三人正站在2208室的門口。

    顧長遠走上前了一步,將門給刷開了,兩人就將蔣蓉給抱了進去,而後門在身後關上。

    如果經理沒有記錯,剛剛他看過大堂的記錄,何總訂的是2202的包間。

    他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疑惑。

    ————————

    何新涼將蔣蓉抱進了事先已經商量好的房間。

    門在身後關上。

    洗浴間裡有明顯的水聲傳來,在寂靜的房間裡有種惹人遐想的曖昧。

    何新涼想著等會要做的一切,抱著蔣蓉的手死死的收緊。

    顧長遠先他一步走到了前面,看到了不遠處的床,朝著何新涼使了個眼色。

    何新涼一步一步的走到床邊。

    他看了眼不遠處深紅色彷彿暗夜迷醉一般的床色,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理智和感情在這一刻竟然好像有些清晰的分辨得出來,知道自己必須要放下她了,但手卻彷彿已經不是自己了一般,始終放不開正偎依著自己的女人。

    顧長遠有些著急了,他蹙了蹙眉,就要去奪何新涼懷中的女人,低聲道:“新涼,你在搞什麼,還不快點,等會等人出來了,你想讓別人不高興然後再撤單麼?你想想何氏,想想盈盈吧。”

    何新涼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異常難看,他突然死死的盯著顧長遠的雙眼,壓低聲音冷聲道:“長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你親口向我承諾,你之前對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你騙了我一句,以後我們兩個連朋友都做不得。”

    顧長遠的眼裡閃過一絲惱怒,他沒有想到何新涼竟然幾次三番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自己。

    他冷笑了一聲:“隨你信不信,反正何氏不是我的公司,盈盈也不是我的女人。新涼,你保不住自己的公司,還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是我,我都為你感到丟人。而偏偏,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現在卻捨不得下手了。”

    何新涼閉了閉眼,他的臉此刻看起來有些扭曲,很是駭人,太陽穴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著。顧長遠說得對,至少他對不起盈盈,不為別的,為了盈盈,他也必須要讓何氏重新振作起來。

    “你先走吧,我隨後就出來。”何新涼有些疲憊的道。

    顧長遠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何新涼眼中漫天鋪地的蒼涼,他身子一震,突然有些不忍心,握緊了拳頭,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他相信他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

    何新涼等到門咔擦的一聲輕響,才彎了身,很輕很輕的將蔣蓉給放到了床上,彷彿她是一件易碎的陶瓷娃娃。

    他心裡從前很恨蔣蓉的,這個女人隨意操控著他的愛情,還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佔據了他身旁的位置,他反抗不得。如今他可以一雪前恥,也不用再攀附著蔣老,不用在背後被人戳著脊樑骨恥笑是倒插門,上門的女婿。

    以後他可以抬高頭,也不用再一干人面前裝出跟蔣蓉親密恩愛的樣子,他本來是什麼樣子,就要回歸到什麼樣子了。

    “可是……蔣蓉,你告訴我,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蠱……”

    低喃聲彷彿是久經的回聲,一聲一聲在房間裡蕩漾。

    何新涼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一步一步朝著他正確的方向而去。

    他沒有看到,他身後正靜靜的躺在床上的蔣蓉,一雙似乎染了水的雙眸正緩緩的如蝴蝶展翅般緩緩睜開,洗透了的雙眼,含著一種悲涼和看透。

    不是為別人,而是為自己。

    五年的愛戀,最終是這樣劃上的結局符號,遇人不淑或者所托非人已經不能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

    蔣蓉靜靜的坐了起來。

    洗浴間裡的水聲自第二道關門聲後,便已經停了。

    裡面有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而後那道磨砂的淺綠色玻璃門被人從內打開了。

    有水氣似乎跟著來人鋪面而來。

    玻璃門前,已經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

    他一身西服完完整整一絲不苟的穿在身上,只是在一直放著淋浴的洗浴間裡呆得久了,有些潮了,連前面額發的發梢也有些濕潤,然而下面的一雙清冽而淡漠的雙眸卻微微的眯起。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襯得俊美的五官有種更加神秘莫測的冷漠。

    此時視線落在床上靜靜坐著的女人身上時,嘴角似乎有著一抹無奈,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寡淡:“怎麼樣,這個賭,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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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他已經在她身邊撒下了大網
    此時視線落在床上靜靜|坐著的女人身上時,嘴角似乎有著一抹無奈,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寡淡:“怎麼樣,這個賭,你輸了。”

    蔣蓉的有些恍惚,隨即便垂下了頭:“嗯,我輸了。”

    經過這一次,她確實是輸得徹徹底底靨。

    本來以為只有何新涼才會絲毫不留情的對自己,可是在何母勸自己吃下那碗豆腐羹時,她才恍然——

    何家對自己來說,真的就是一個噩夢。

    如果自己的真心也可以被他們拿來當做利用和背叛的基礎,那他們從前對自己,到底哪一項才是真的?

    不停的解說這段婚姻死撐到最後會好的?

    不斷的告訴自己何新涼會看到自己的好的?

    還是永遠不厭其煩的說她會一直站在自己這邊,不會讓的別的女人踏進何家的門仿?

    蔣蓉的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動,心裡難受得要死,眼睛也酸澀無比。

    她母親去世得早,父親從來沒有給過她父愛,從小她便是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她以為她可以又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的。

    原來只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若不是裴彥臣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消息,事先告訴了自己,自己今天會怎麼樣?

    被那個見也沒有見過的房地產商給任意欺辱,然後看著何新涼跟澄盈盈倖幸福福的嘲笑自己的落魄?

    裴彥臣黯沉的目光落到她呆呆看著自己手心的動作上,眼裡閃過不悅,走了幾步,便到了她跟前,將她一把拉了起來:“不會是還在留戀曾經的美好吧?”

    說著“美好”兩個字時,他的語氣有些古怪,似乎有著嘲諷。

    蔣蓉順著他的力氣,站起了身,視線卻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手心,良久她才有些呆呆的看向裴彥臣,眼睛裡沒有焦距。

    “爺爺以前愛打長牌,我總是跟他去東橋頭那邊的大柳樹下,爺爺打牌,我便在河邊邊玩邊等他。有一次有個瞎子摸了我的手後臉色變得特別難看,好久才說我……說我注定一生孤苦伶仃。”

    蔣蓉不信那些東西的,也很久都沒有想起過這件事,可是剛剛,腦海裡卻莫名的回放著當年的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應了那個瞎子的那句話,自己的一生,注定很淒涼?

    母親早逝、父親不愛、後媽刻薄、妹妹尖刻,連丈夫都是薄情的,一直視為母親的何母更是別有居心。

    她說著,嗓子也乾澀起來,“爺爺罵了他一頓,拉著我就走了,後來爺爺再也不去那裡打長牌了。”

    裴彥臣拉著她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放輕了不少,他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她的眼睛。

    蔣蓉的眼睛很美,秋水一般,很靜很和煦,絲毫沒有棱角的那種。

    裴彥臣看著她眼裡漸漸蓄滿的寡淡,突然覺得心裡劃過一絲後悔,他是不是做得太狠了?他喜歡蔣蓉不喜不爭的模樣,可她真那樣了,他卻又覺得心疼而嫉妒何新涼。若不這樣,怎樣才能逼得她早點看清這一切,才能讓她痛下決心?

    他抿了抿唇,垂在一側的手漸漸的握緊,而後雲淡風輕的挑眉:“蔣蓉,你不會對我說你要悔了賭約吧。”

    若是何母還能念及舊情,那裴彥臣便是輸了,但倘若他們都絲毫不顧忌蔣蓉,那輸的便是蔣蓉。

    賭約很可笑,是裴彥臣說的做他的女人。

    當時裴彥臣的口氣有些激怒蔣蓉,他對何母絲毫沒有正面的肯定讓她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這個約定。

    可是真是好笑,結果卻是她輸了。

    蔣蓉輕笑一聲抬頭:“我沒有想要悔了賭約,輸了就是輸了,反正已經輸了太多,這麼一點卻還是輸得起的。”

    雖然極力的想要掩蓋住自己的狼狽,但無論怎麼笑,嘴角和眉梢的那絲倔強和恨意卻讓裴彥臣蹙了蹙眉。

    而後他將她一把抱進了自己的懷抱裡:“怎麼辦,我有些後悔了。蓉兒……你會不會恨我?”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

    蔣蓉一直覺得裴彥臣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很有磁性,被他那樣低低的用仿若呵護易碎的瓷娃娃般的聲音對著說話,蔣蓉覺得自己該臉紅耳熱一番的。

    但實際上卻絲毫沒有了感覺。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彷彿也沒有加速跳動,真是奇怪呢。

    她搖頭:“我該感謝你的,裴總,真的,謝謝你讓我看清楚了這一切,將我最後的一絲信任也給摧毀了,很謝謝你。”

    有時候自己對身邊的人一點一滴的防備就是這樣形成的,就是因為受到過傷害,不想讓自己再受到更多的傷害,便漸漸拉開自己與人群之間的距離。

    裴彥臣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蓉兒!”他低喝了一聲。

    蔣蓉退後一步,退出他的範圍。

    “裴總你不該是這樣的人,不管在什麼時候,你都是淡漠而不近人群的疏遠,不用為了我改變

    tang什麼。”蔣蓉垂了頭,“以前的你,真的讓我感覺到像是神坻般的存在。”

    裴彥臣的神色突然有些冷,而後他輕笑一聲,眼睛裡卻絲毫沒有笑意:“但我最終也不是神,而只是個人。”

    “那不關我什麼事。”蔣蓉咬了咬唇,飛快的偏開頭,“你是你,我是我。”

    “於是呢?”裴彥臣總算是聽懂了她的話。

    原來繞了這麼半天的話,最後這一句才是關鍵吧?

    ————————

    澄盈盈走出洗手間,便直接朝雷霆的大門而去。

    事情既然已經辦妥了,那她只需要等好消息了。

    手機裡有個電話打了進來,她看見那個號碼,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很快就接了起來。

    “盈盈,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通知了各大娛樂媒體,記者們已經趕到了,問是哪間房?”

    “2208,小林,記得手腳乾淨點,不要讓人發現是我們放出的消息,你也知道的,要是蔣老追究起來,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澄盈盈嘴角微勾,厚實的紅色嘴唇像是吃人般的妖|豔。

    小林在手機那頭連忙道:“你放心吧盈盈,這些事情我還是懂的,這次能讓蔣蓉出醜,真是讓人大快人心,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她和別的男人出軌的?”

    澄盈盈深藍色的墨鏡在陽光下反射著一陣陰冷的光芒:“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

    何新涼跟顧長遠失魂落魄的走進電梯,心裡卻一直在想著將蔣蓉放到床上後她可能會遭遇的事情。

    結婚一年來,他從來沒有碰過她,他也清楚的知道蔣蓉的為人,不是那種會去外面拈花惹草的女人。

    可是最近他卻頻頻的看到她跟裴彥臣在一起。

    從一開始,他就覺察到裴彥臣看她的眼光不對勁,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徐老的生日那次?不,還有可能更久。

    他不喜歡裴彥臣看著蔣蓉的眼神,像是要將她據為己有一般。

    蔣蓉不過是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自己不要了的女人而已,他裴彥臣居然也喜歡?

    心裡有種瘋狂的念頭在不停的張牙舞爪,或許也是想看看裴彥臣知道蔣蓉不乾淨了後,還會不會要她!

    何新涼握緊了拳頭,冷笑了一聲。

    電梯到達一樓時,他迎面碰到澄家的老|二澄岩勳。

    澄岩勳是澄盈盈的養父,卻也是個可憐的人,一生都沒有結婚生子,被澄老爺子逼得急了,便去孤兒院領養了澄盈盈回來。

    澄岩勳是個很溫和的男人,他一點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只當是女兒跟何新涼沒有緣分而已,看到他也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

    何新涼正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猛的抬頭的一瞬間看到澄岩勳,臉色一變,而後才緩過了神,有些勉強的回道:“澄二叔,真巧在這裡碰到你。”

    澄岩勳笑笑:“我也就是路過雷霆,進來吃個菜而已,好久沒有吃這裡的東西,有些饞了。你最近怎麼樣了,聽說何氏遇到了些困難,你還好嗎?”

    何新涼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還好。”

    顧長遠在一旁神色有些不耐的催了何新涼一眼,澄岩勳便微笑著點頭表示理解。

    而後何新涼走出了電梯,只是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他還是忍不住的回過頭看了一眼電梯裡的男人,心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一離開電梯,顧長遠臉色便不是很好的冷哼了一聲。

    何新涼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沒有管他,他現在腦子裡已經被樓上可能發生的事情給填滿了,即便是遇到了澄盈盈的父親,也提不起精神來應付。

    “他們澄家就沒有一個好人,盈盈孝敬了他那麼多年,連一點東西都沒有給她爭取到,讓她在澄家被別人看笑話!”顧長遠不滿的看向剛剛關上的電梯。

    何新涼跟澄岩勳的關係一向不錯,聽到他這句話,他蹙眉低聲不贊同的道:“澄二叔為人平淡不喜爭端而已,豪門裡有這樣的人已經很難得了,而且澄二叔自己有經營畫廊,以後也都是盈盈的,盈盈該為有這樣的父親感到驕傲,錢權並不代表一切。”

    顧長遠冷笑了一聲:“錢權並不代表一切,那你剛剛將蔣蓉送上別的男人的床是為什麼?”

    何新涼一瞬間冷了臉,再也不看顧長遠一眼,大步向外踏去。

    開了車從雷霆出來,何新涼只是開車繞著雷霆所處的那片地轉圈。不管從哪個角度,都能看到雷霆的大廈,不管怎麼樣,他都彷彿能看到蔣蓉此刻所在的房間一樣。

    2208……

    這個數字就像一竄魔鬼般在腦海裡徘徊不前。

    何新涼突然有了那麼點點的後悔。

    如果是自己先碰了蔣蓉……

    那往後她屬於過誰,自己都不算是輸的那一方吧?

    ————————

    <

    p>“於是呢?”裴彥臣的臉色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

    屋內的窗簾被拉下,層層薄紗遮住了太陽,有些昏暗。

    蔣蓉倔強的站在原地好久,才死勁的咬了咬唇。

    她只輕輕將自己面上的衣服一撩,肩膀處的布料已經滑落,露出白|皙細膩的香|肩。

    “不是要我做你的女人麼?幾次才可以?”

    可跟她的表情不同的是,她的聲音很平淡,彷彿她說的話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話,就像是在談論天氣一般的隨意。

    裴彥臣想,自己還真沒有看到過這樣自甘墮落而又下|賤的女人。

    卻偏偏他……無論如何都放不開。

    他冷冷的笑了,聲音清冽淡漠,眼睛裡毫無溫度,冷峻的五官,本就有種生人勿進的氣質,在這一刻更是冰寒到了極點——果然又回到了他最初的那種樣子。

    蔣蓉看了心裡有些酸澀,眼睛卻眨了眨,媚|態橫生的看向裴彥臣:“我敢說記者們要一個小時後才會突然闖進來,裴總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快點。”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對他生出多餘的什麼感情而已,不如快刀斬亂麻,全都了結了。

    該還的東西還了,該各自走的路,還是要走下去。

    何母的事情告訴她,除了爺爺,或許真的沒有誰,能不計一切的對她好。退一萬步,不是自己的親人,憑什麼要對你好,就連是親人的父親,都對自己是那樣的態度,估計巴不得自己早點死了,好直接接手蔣氏的江山。

    若想沒有傷害,那就最好不要開始。

    何新涼對自己已經是一種打擊。她其實能夠預感,如果愛上裴彥臣,再被他拋棄,自己估計都會崩潰的……

    她不想看到最後自己的淒涼下場。

    裴彥臣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蔣蓉不想看他帶著嘲諷的眼神,他可能不知道,他現在這樣的眼神對自己已經意味著什麼了。

    上前了一步,蔣蓉乾脆一把拉下了裴彥臣的頭,有些顫抖的,卻直接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她的唇有些冰涼,他的唇卻帶著一股能溫暖人的溫度。

    只是初初相碰,蔣蓉便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被人下|藥了一般,染上了他的唇,便生出了一種瘋狂的想法。

    至少在遠離他之前,成為他的女人,讓自己沒有遺憾?

    為什麼要感到遺憾,是因為自己已經……愛上了他?

    心裡的酸楚像是泉|湧般細細密密的往外湧|出,沒有太過震撼的傾瀉,卻更加讓她緩痛如針扎一般。

    果然自己就是一個壞女人麼,明明還沒有跟何新涼離婚,明明她知道何新涼的詭計,卻還是心甘情願的想要跟裴彥臣歡好。

    裴彥臣,真是一個不容易輕易就能遠離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要想最後能輕鬆自如,一開始就不能染指。

    比如當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他某種例外時,就該保持警醒,立馬遠離。

    可惜她知道得太晚。

    他已經在她周|身撒下了大網。

    軟軟的身子才一近身,裴彥臣心裡的冷漠便好像被一盆熱水澆下,剛剛凝起的冰棱一點一點慢慢化去。

    他能感覺到她身子的顫抖,知道她心裡的害怕,他的身子卻始終僵硬著。

    他要的結果顯然不是這樣的,但是這個女人倔強起來,卻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梁晉說對女孩子要快、狠、準,老太太說對女孩子一定要溫柔、百依百順。

    要快狠準還是溫柔?

    蔣蓉吻了他很久,也沒有見著他回應自己。咬了咬牙,忽然將面上的那件衣裙給鬆開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雪紡的及膝吊帶裙,上面的帶子一鬆,腰上束腰的帶子一鬆,裙子便嗖的一下子掉落到了腳上。

    她雪白美好的身子偎依進他的懷裡,終於能感受到他鬆鬆摟著自己腰的手,溫度越來越高。

    她眉梢都是溫柔如水的笑:“裴總,時間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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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