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 作者:妖千千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1 17:15: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7 33751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9:04
上卷小結30 今生今世你也不可能體
喬勒言吃驚不小,丟下筷子湊過來查看:果然是。追蹤器只有一釐米長,呈橢圓形。他用手遮擋住了燈光,這東西便發出了輕淺的紅光。很顯然,這個追蹤器早已經開始工作了。

 “勒言,看來我們的計畫得提前了。”老周提醒一聲“現在離我們跟麥子相約的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汽艇早就準備好了。關鍵是…我們現在怎麼下山跟麥子他們匯合!”

 等老周拿出手機來想通知麥子健時,卻發現手機沒有了任何的信號。“不好,這裡的信號被屏蔽掉了!看來霍靖之已經行動了!舢”

 他們聯繫不上外界,外界也聯繫不上他們!現在情形就等同於:甕中之鱉!

 鐘叔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出去查看,正如老周所說的那樣,真的什麼信號都沒有!還有,他聽到了山林裡傳來了有別於平裡的異響聲:叢林棲鳥的鳴叫和不安,還有幾聲野狗之類生物的恐慌吠叫聲。

 “老周,應該是有人朝這片山林包圍過來了。”鐘叔急聲道。

 “勒言,這樣吧,我帶著這個追蹤器,跟鐘叔鐘嬸往深山裡走…你跟鬼谷他們突擊離開!”老周傾身過去搶奪放在小桌上的那個閃著輕淺紅光的追蹤器。

 卻被喬勒言一把給扣住了!

 “事情因我而起!霍靖之想要的人是我,你們沒必要跟著我一起徒增傷亡!”喬勒言凜冽著聲音說道。那氣魄,將男兒的本彰顯得更加的豪情槁。

 蘇啟深深的凝視著沉斂著眉宇的男人,她的心疼成了一片,卻又欣慰又心酸。她沒有看錯男人,更沒愛錯男人。即便男人身陷苦境,可他還是那麼的高大俊朗。

 “勒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見外的幹什麼啊?”老周有些急“說得難聽些:我都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上無老,下無小,死了也就算了!可你還年青,今後要走的路還很長…”

 老周的這番話,帶動了四個人去搶那個追蹤器。身手最快的,當然是鬼谷,並且成功的從喬勒言扣著的<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手掌下奪得;還有三個女人,包括米諾,包括蘇啟,還包括沈千濃。

 “勒言,你哥還在牆上掛著呢!所以,你不能死!他還指望著你給他報仇雪恨!聽老周的,這追蹤器你不能帶在身上!”

 沈千濃一邊冷靜的說道,一邊從牆上把喬安東的遺照取了下來,抱在自己的懷裡“勒言,你跟鬼谷和老周他們趕緊的走吧,把追蹤器留下!我沒有任何的案底,霍靖之是不會怎麼我的…你哥也會保佑我們母子平安的!”

 “不…追蹤器本來就是我帶過來的!我米諾一人做事一人當!阿鬼,把它給我!快拿給我!”米諾朝緊握著追蹤器的鬼谷衝了過去,一副勢必要奪下追蹤器的架勢。

 “Mino的錯,就是我的錯!喬勒言,由你帶著他們離開,我帶上這個追蹤器朝深山樹林裡面走,分散他們的警力!”鬼谷沒有將手中的追蹤器給米諾。

 大家都知道:這個追蹤器在誰身上,誰的危險係數就會越大。

 “勒言,別再猶豫了!再猶豫誰也走不了!”老周真的是急了。

 鐘叔開口了“喬先生,別再猶豫了,追蹤器就由我帶著吧,因為沒人有我對這片山林熟悉!包括那群條子!甩開他們,根本不在話下!”

 鐘叔的話有些誇張,但這也是讓喬勒言放心將追蹤器交給他的唯一辦法。

 “好了,大家能否先聽下我的安排?”

 喬勒言厲聲將話題聚焦過去“我們分成三路:阿鬼,你把追蹤器給鐘叔,由他領著鐘嬸和老周離開這裡進去深山裡,從而吸引開大部分的警力!如果不幸被他們發現了,就投降;第二路,阿鬼,你帶上我嫂子…”

 喬勒言朝沈千濃隆起的肚子盯看過去“還有Mino一起,你們三個人開車下山!遇到條子就順從了他們,保命要緊!我嫂子已經快五個月身孕了,她經不起長途跋涉!如果我死了,好歹也能給我們喬家留個後!”

 喬勒言的這番話,讓沈千濃一陣淚如雨下。“不…勒言,你答應過你哥,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千萬不要有事…你有事,我也不活了!”

 沈千濃是肺腑之言。要是喬家兩兄弟都是為自己而死,那她沈千濃也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關鍵在於,她肚子裡懷的根本就不是喬安東的孩子,而是…

 如果喬勒言真的被霍靖之加害了,那她一定不會放過霍靖之!

 “喬勒言,讓我留下吧。我可以牽制住我哥,給你們贏得時間!”

 蘇啟也已經是淚眼晶瑩。這一刻,她突然間覺得:要是跟這樣重情重義的真男人死在一起,也是她蘇啟這輩子的榮幸了。

 “用不著!我說過,我不會丟下你!只要我喬勒言還有一口氣,我就會帶你離開!”喬勒言站起身來“就這麼決定,我們分散離開。在原定地點集合!”

 ————

 tang

 鐘叔將一把久藏的槍支,外加一把用來劈砍荊棘的斧頭丟給了喬勒言“你們從左側的小道迂迴著下山!那路你跟你哥小時候走過的。”

 臨行之際,老周突然就抱住了喬勒言“小子,如果這回我還能命硬的活下來,你可得答應當我乾兒子啊!”不等喬勒言應答什麼,老周已經跟著鐘叔鐘嬸一起鑽進了灌木叢,帶著那枚追蹤器朝著山林的深處走去。

 沈千濃抱著丈夫喬安東的遺照,在喬勒言的安排下,上了鬼谷的越野車。

 “阿鬼,我嫂子和我侄兒就交給你了!跟條子服軟一回不丟人…命要緊!加上我嫂子肚子裡的,你們可是四條人命!”喬勒言想表達的意思是:他們三人沒有任何的案底,即便跟警方投降了,警方也不會把他們怎麼著。至少能保住了他們三個人的命!

 ******

 目送著那輛越野車離開,喬勒言的眼睛潤了潤:有一點是堅定的,他是不會從了霍靖之的。更不會讓他把自己拘押起來,去做他的階下囚!

 “我們走吧!”喬勒言拉過蘇啟的手。

 卻被蘇啟給甩開了。

 “喬勒言,你冷靜點兒!帶上我,你走不快的!把我留下,我還能拖延住我哥…”

 蘇啟的話還沒有說完,喬勒言就用繩子將自己的一條手臂和蘇啟的一條手臂給捆綁了起來“那好,我陪你留下來一起等著霍靖之!”

 “喬勒言,你瘋了麼?”蘇啟急了。

 “我是瘋了!我說過,我不會丟下你!”喬勒言嘶啞著聲音。

 “可我不想跟你一起死!我想活!你懂嗎?我想活啊!”蘇啟急泣。

 看著流淚中的女人,喬勒言俊逸的臉龐輕抽了幾下“放心…我捨不得你死!也不會讓你跟著我一起去死!能帶著你離開更好,要是不能…我會放你走!”

 蘇啟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願說,突然,她踮起腳,深深的吻住了男人微顫的唇。

 ******

 ‘吱嘎’!

 越野車剛剛開出了三百米,米諾一腳就伸過來踩死了剎車。

 “鬼谷,我知道你喜歡我…如果有來生,我再做你的女人!但今生,我只想陪喬勒言一起死!放我下車吧!”米諾盯著男人的眼。

 鬼谷側過頭來,深深的凝視著態度堅定的女人,微微頷首,黯啞著聲音說道:“你說話要算話:如果你死了,我一定追到陰曹地府要了你!”

 ‘咔噠’一聲,鬼谷解了車鎖,放女人下了車。米諾朝著越野車盯上了一眼,便毅然轉過身去,原路跑回。

 越野車重新啟動,沈千濃看了看沉寂的鬼谷,又看了看懷裡喬安東的遺像,一點一點兒的用衣袖擦拭過去“何必等到下輩子呢?這輩子都無法掌控的事,留到下輩子就更難掌控了!”

 沈千濃的話,並沒有讓鬼谷有任何的神情氣色。他依舊沉寂著,只是將越野車開得更快。

 “米諾那姑娘,雖然比蘇啟漂亮,也比蘇啟嬌媚,但她卻不適合喬勒言!喬勒言愛的是蘇啟,而蘇啟也深愛著喬勒言…鬼谷先生,其實米諾很適合你!”

 鬼谷依舊默聲開著他的車。

 “鬼谷先生,即便喬勒言真的會死,那他想一起跟他殉情的人,只會是蘇啟,而不是米諾!所以,你想啊,無論是黃泉路也好,還是陽光大道也罷,喬勒言跟蘇啟之間夾了個米諾,該多彆扭啊?而且米諾自己也會尷尬萬分的…”

 越野車已經駛出了一段路程,隱隱約約間,已經看到山下設置了卡道,以及密集的探照燈。

 果不其然,特警真的將這座山頭包圍住了。

 “去追米諾吧!順便把你的好兄弟一起給救出來!千萬不能讓霍靖之抓住喬勒言,不然即便沈正的案子能夠翻案,他也會將喬勒言羞辱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你要知道,喬勒言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他又怎麼可能受得了霍靖之施加給他的屈辱呢?”

 “我把你送下山就去。”鬼谷終於還是應了她一聲。

 “你現在脫身是最好的!這輛越野車,我自己會開!”

 沈千濃微微提息“對了,忘了跟你說了:我曾經做過霍靖之五年的地下情人…他會念及舊情放我一條生路的。”

 說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沈千濃的眼睛裡一片淒然:那個男人會放她們母子一條生路嗎?

 想想真是可笑啊:自己懷的是那個男人的孩子,可那個男人卻對她們母子一路追殺!而捨命相救她們母子的,竟然是喬氏兄弟倆!

 禽獸不如的東西!沈千濃恨得咬牙切齒!

 ————

 五分鐘後,在離山下卡道只有不到兩公里的地方,鬼谷躍身滾下了越野車。

 沈千濃開著那輛越野車。身邊的副

 駕駛上,則放著喬安東的遺像!

 之所以‘趕走’鬼谷,是因為她真的不想看到喬勒言死於非命!否則,她沒臉向九泉之下的喬安東交代。她知道如果自己跟著喬勒言,只會成為他的累贅!

 ‘安東,你一定要保佑勒言平安無事!一定要!’沈千濃默默的唸著。握緊手中的方向盤,朝著下山密集的燈光處行駛過去。

 探照燈朝緩緩行駛中的越野車聚焦了過來,沈千濃立刻開始鳴笛,她啟下車窗,朝著坡道上的狙擊手叫喊道:“請不要開槍,車裡只有我一個人…請不要開槍!”

 一邊喊著,沈千濃一邊鳴著笛,生怕那些特警亂槍傷到自己,同時也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在離卡道只有十米的地方,沈千濃將車穩穩的停了下來,並配合著特警下了車;他們開始仔細的檢查著越野車裡的每一個角落…

 於是,沈千濃便看到了正朝自己走過來的霍靖之!

 他一身菸灰色的風衣,被兩個特警相護著朝她走了過來。身姿挺拔,亦是信心滿滿。

 一如那個夏天,她第一次在律師事務所裡撞到了他:紳士的謙和,自信又儒雅;就那麼含著輕淺的禮節笑意注視著她,眼眸那麼的溫潤,潤得能滴出水來。

 一陣勁實的胎動襲來,把沈千濃從那個虛幻的美好中拉回意識,她撫著肚子,用深呼吸來平息著自己的凌亂悸動。

 霍靖之瞄看了一眼在夜風中有些瑟瑟發抖的沈千濃,輕蔑的揚了揚眼眸,冷聲輕笑道:“沈千濃,你選擇背叛我去嫁給喬安東…這東躲西藏的日子,怕也不好受吧?”

 “霍靖之,這日子好不好過,只有我這個當事人才有發言權!能被喬安東深深的愛過一回,這輩子我死也死得值了!哪像你,或許今生今世也不可能體會到被別人深愛的那種感覺!”

 沈千濃故意用言語去激怒著霍靖之。她真的沒想到:以為一個多月沒見著這個男人,會對他是恨得咬牙切齒,可真的見到他時…肚子裡一陣緊一陣的胎動提醒著她:不要再作繭自縛了!你跟他之間,只有痛徹心扉的仇和恨,再無其它!

 “由著你嘴硬吧!”霍靖之冷哼一聲,追問“喬勒言呢?”

 “在半山腰上的屋子裡等著你自投羅網呢!就怕你不敢去!”沈千濃怒激道。

 “他等著我?哼,你覺得我會信你麼?”霍靖之嗤聲道。

 “他說,死他一個,能讓大家免受牽連,值了!”沈千濃厲言“他可比你霍靖之有種多了!”

 “他有種?有種就不會逃來逃去的,像只喪家之犬了!”

 霍靖之嗤之以鼻“說吧,上面還有哪些人?”

 瞄看到一旁的特警拿著追蹤器的信號撲捉儀,沈千濃冷聲道:“足有四五十個人呢!霍靖之,你就等著受死吧你!”

 “四五十個人?還是四五個人?”霍靖之冷笑道。

 “你只要知道:他們其中有一個人是你妹妹霍蘇啟就行了!你可千萬讓這群幫凶小心點兒,萬一槍走了火,傷到你寶貝人質妹妹就得不償失了!”

 霍靖之的唇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整個人的腔調都跟著緊張了起來:“什麼?你說喬勒言拿啟兒當了人質?”

 “不但有喬勒言,還有那個叫鬼谷的…他讓我帶話給你:如果你敢讓人開槍,他就會把你妹妹剁成一塊一塊還給你!”

 ‘啪!’一記耳光抽在沈千濃的臉頰上,迎上的是霍靖之氣急敗壞的扭曲臉龐。

 “賤人!要是啟兒有事,我會讓你們所有人為她陪葬!”霍靖之厲吼一聲。

 沈千濃這番話導致的結果就是:抓活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9:05
上卷小結31:霍靖之,我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

 沈千濃這番話導致的結果就是:抓活的!

 挨了男人這記耳光,沈千濃心裡豈止是‘淒殤’?恐怕還有深深的絕望!但至少沈千濃是欣慰的:這個男人轉達了為首的隊長,讓他抓活的。並讓他留意他妹妹霍蘇啟的蹤跡!

 沈千濃之所以用這番話來怒霍靖之,只是為了喬勒言他們爭取到活命的機會!即便鬼谷跟喬勒言再強,也敵不過那幫真實彈的特警!

 看著男人匆忙離去的背影,沈千濃的身體在夜風中瑟瑟發抖得厲害。肚子裡的小Baby好似也感覺到了剛剛是個打自己媽咪的壞男人是自己的親爸爸,似要反抗似的,在媽咪肚子裡又踢又踹的試圖給自己的媽咪打抱不平!

 沈千濃拍撫著肚子裡不安的孩子,不默聲:孩子,這個人不再是你爸爸!於我,是仇人;於你,只是個陌生人芴!

 走在七八步的霍靖之突然回過頭來,朝著沈千濃身邊的兩個特警叮囑一聲“看好她!在我們抓捕到喬勒言之前,別讓她離開這裡!”

 沈千濃驚慌,厲言:“霍靖之,你憑什麼錮我?我可沒做過任何犯法的事兒。”

 喬勒言他們還等著她下山去通知麥子健和罡商的其它人呢!她不能被霍靖之困在這裡。

 “單憑窩藏罪犯這一條,就足夠了!”霍靖之隨口丟過來一個罪名。

 “霍靖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窩藏喬勒言了?再說,沈正的案子還沒有定案,喬勒言怎麼就成了‘罪犯’了呢?”見霍靖之要上車離開,沈千濃突然快步衝過去拽住了他的一條手臂。

 “我沒功夫跟你磨嘰!想為他們拖延時間?還是想趕緊下山去替他們通知救援?沈千濃,你就那點兒小心思,還想逃過我的眼?”霍靖之單手便甩開了沈千濃的拖拽。

 “霍靖之,你不能錮我!我不是你的犯人…霍靖之,你別走!<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

 突兀的,沈千濃突然就上前一步來緊緊的抱過霍靖之谷欠上車的腰際“霍靖之,你別走,我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求求你…看在我陪你睡了五年的份兒上,放我跟孩子離開吧!”

 霍靖之動作一頓,轉過身來盯看著淚如雨下的女人,唇角扯出一絲冷笑:

 “沈千濃,你為了能困住我給喬勒言他們贏得逃跑的時間,可是什麼謊話都能撒啊?!”霍靖之湊近一些盯看著女人的淚眼“就算你說你是我的親閨女,也阻止不了我去抓捕喬勒言!沈千濃,你還是省省吧!”

 言畢,再次的將抱住自己的沈千濃給甩了開去,鑽身上了一輛防爆車。車輛啟動前行,霍靖之從窗口探出頭來朝著那兩個特警說道:“看好這女人!憑她怎麼要死要活的鬧騰,都不許放她離開這裡!”

 看著那輛防爆車漸漸遠去的車燈光束,沈千濃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

 說實話,剛剛自己脫口而出那句‘我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連沈千濃自己都為自己的情不自控下了一大跳!當自己真正面對這個男人時,怎麼就這般忍無可忍呢?

 還好,那個男人根本就沒相信自己!這是覺得自己是為了替喬勒言爭取逃離的時間而尋找的可笑藉口!幸虧那個男人沒有相信自己的‘藉口’,要不然…

 沈千濃沒有像霍靖之所說的那樣為了離開這裡而要死要活。即便她的生命不重要,可肚子裡的小baby總是無辜的!在夜風裡凍得瑟瑟發抖的沈千濃朝著兩個持槍的特警走了過去。

 “警官您好,請問你們有熱水嗎?或是絨毯什麼的,我很冷…”

 這幫人顯然是有備而來,並做好了要在這裡搜捕過夜的打算。一分鐘後,特警從一輛物資補給車裡拿出了一條絨毯,還有一杯溫水遞給了沈千濃。

 沈千濃坐上了自己開下山的越野車。車鑰匙已經被特警拔走了,沈千濃無法將車開走。

 喝著溫熱的水,可沈千濃的心境卻久久都無法平靜。一來是擔心喬勒言的安危;二來,也是為剛剛自己那句急不擇言的話而後怕著…

 其實想來也沒什麼可後怕的,因為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懷的是他的骨肉。

 ————

 人走飯涼。

 看著小桌上還未吃完的飯菜,霍靖之溫潤的眉宇微微上揚:看來,他們一定是發現了米諾傷口中的追蹤器!所以才會逃得如此的慌張!

 現在問題來了:那個跟蹤器顯示著繼續在向前運動,那就說明有人拿著它在向前走。

 會是誰呢?是一起的?還是他一個人?從桌上吃飯的碗筷來看,好像就只有四個人!

 一個特警走了過來,跟霍靖之匯報導:有三個人往樹林深處去了!只知道是兩男一女,具體是誰並不清楚!

 兩男一女?加上沈千濃正好是四個?

 在一側的

 tang房間裡,霍靖之發現了一些染血的紗布和棉球,推測應該是處理米諾傷口留下的。另一側的房間裡,霍靖之發現了濃濃的屬於沈千濃居住過的痕跡!比如說物品的擺放,庥鋪的整理,還有…一個木質的雕刻!很眼熟!但又被摧殘過似的,留著深深淺淺的刻痕!霍靖之實在記不起這東西是不是自己曾經送給沈千濃的…

 在一側的偏房裡,霍靖之有了重大的發現:這是一個屬於一對夫妻長期居住的房間。

 現在看來,他們至少有六個人。喬勒言、鬼谷、米諾、已經下山了的沈千濃,一對夫妻,還有他的啟兒!

 往樹林深處去的只有三個人,會是哪三個呢?很顯然,他們分成了三路…

 霍靖之就是有這樣敏銳的觀察力!

 而現在,他開始揣摩喬勒言的意圖:那三個往樹林深處去的人中,有一個必須是這對夫妻中的一個!因為只有他們才會對這片樹林瞭如指掌!那還有其它兩個人呢?其中一個會不會有可以是喬勒言?

 霍靖之想起了剛剛沈千濃的話:‘他說,死他一個,能讓大家免受牽連,值了!’

 難道說,喬勒言那個二彪子拿著追蹤器離開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啟兒被藏在了哪裡,又或者是被他們挾持著離開了?會跟哪一路人呢?是喬勒言?還是鬼谷?

 三分鐘後,一個特警牽來了一隻警犬。霍靖之立刻從風衣裡拿出了一團衣服,那是蘇啟前天晚上穿過的睡衣。上面沾染著濃濃的屬於蘇啟的味道。

 警犬仔細的嗅了嗅,在堂屋裡兜轉了一圈,便發出了興奮的吠叫聲。

 “這件衣服的主人來過這裡。”

 “太好了!你帶上六個人,我們追蹤過去!”霍靖之也是一陣興奮。終於有他啟兒的下落了。

 要守上整片的山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雖說特警足有百來號人,但分散開來時,在局部面積裡,也就不顯得多了!還好他們可以借助於先進的儀器設備。

 霍靖之清楚的知道:只要嚴嚴實實的把守住整片山林,就不愁他喬勒言不下山!即便餓不死了,也會折磨死他!霍靖之有的是辦法把一頭困獸給逼死,或是逼瘋!

 ————

 要不是看在鬼谷為自己出生入死的至交份兒上,喬勒言真的恨不得將米諾揉成一團然後丟進垃圾桶裡!或是直接一腳給踹下山去!

 先看到米諾追過來時,喬勒言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現在他不僅僅是頭大,而且都快被米諾虐成神經病了。

 走個山路,竟然還穿著高跟鞋!崴了腳之後,把高跟鞋脫掉了,剛走上兩步路,就說腳疼。

 “喬老二,我是不是特能給你添亂啊?”米諾淚眼萌動的問道。

 “哪兒能啊!你不知道為我的人生添加了多少樂趣呢!”喬勒言蹲在地上,將自己的上衣撕開,包裹在米諾白皙光潔的腳上。

 “要不,你帶著蘇啟先走吧…我可不想再拖累你了。”米諾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泣聲抽抽噎噎道。

 既然你不想拖累我,那你下車來幹什麼啊?!可事已至此,再多責備的話,也是多說無益。

 “你都認定要跟我一起同生共死了,我哪能不領你情呢?”喬勒言自嘲一聲。

 反正不管是正話還是反話,米諾一般情況下也聽不出來。

 “喬勒言,就知道你最最男人了!”米諾抱住了喬勒言臉,狠狠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蘇啟愕了:這可是在逃命啊,他們竟然還能打情罵俏的給吻上了!蘇啟著實佩服米諾的大膽與豪放…只是也會覺得自己心裡酸澀得利害。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蘇啟沒有逗留,而是朝著過來的方向返回了過去。

 “蘇啟!”喬勒言壓低聲音低嘶一聲,快如獵豹似的衝了過來,將谷欠返回的蘇啟給攔腰抱住。“你要去哪兒?”

 “喬勒言,米諾受了傷,是走不快的!你剛剛也看到了山腰上駛過的車燈光束,說明我哥已經到達了園子裡。米諾也跟你一起死,可我不想!我想活!你放過我吧!”蘇啟掙扎不開男人的勒抱,便放棄了!

 “蘇啟,你這是在吃醋麼?”喬勒言冷聲問。

 之所以不會丟下米諾,當然也有喬勒言的私心:只要米諾跟著他一起,那鬼谷就一定會潛伏在附近。像這個樹林游擊迂迴,鬼谷並不比那幫特警差。喬勒言尋思,鬼谷既然同意讓米諾下了車,就一定會有他自己的打算!

 “吃醋?都什麼時候了,你覺得我會有閒心吃你的醋?!”蘇啟沒好氣的斥駁一句。

 “蘇啟,你能不這麼矯情嗎?別以為喬老二喜歡你,你就恃寵而驕!”米諾頂過來一聲。

 “你給我閉嘴!能別添亂了麼?老子這是在逃命!不是在觀光旅遊!”喬勒言低斥。

 米諾終於閉上了嘴;而蘇啟也沒再吭聲,藉著

 微弱的月光走在最前面。剛走兩步,喬勒言就上了她的前,沿著羊腸小道一路半攀附著草皮和灌木叢艱難的走著下山的路。

 米諾咬緊牙關,一直默聲跟在喬勒言的身後;偶爾也會朝喬勒言的後肩上跌撞過去,但都不是故意為之。而蘇啟也累得夠嗆。她生怕把才一個月的小豆芽給折騰得滑下來。

 突然,蘇啟聽到了幾聲狗吠,而且還是那種訓練有素的狗。好像是警犬之類的…

 “喬勒言,不好了,我聽到警犬的叫聲了…一定是警犬!”蘇啟驚慌道。

 霍無恙很喜歡狗,因為霍靖之跟警方過於親密的關係,所以經常會帶著蘇啟和他去訓練基地觀看那些警犬的比賽等等。所以對於警犬的叫聲,蘇啟還是有一定記憶的。

 “一定是我哥!讓警犬聞著我的氣味兒找來了!”

 蘇啟驚慌的抓住了喬勒言的手“喬勒言,你趕緊逃吧!有警犬在,我是逃不掉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9:05
上卷小結32 狗哥,咬哪兒都行,拜託不要咬我的臉!
蘇啟驚慌的抓住了喬勒言的手“喬勒言,你趕緊逃吧!有警犬在,我是逃不掉的!”

 喬勒言朝著警犬吠叫的方向看了看,俊眉在黑暗中緊蹙著:這霍靖之個狗雜碎,為了抓捕他,真可謂是不惜代價,不記成本啊!一個小小的嫌疑犯,竟然動用了如此強大的警力,這傢伙還真看得起他這個妹夫!

 知道自己帶著兩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快得過那幫訓練有素的人和犬,喬勒言朝下山路舉目遠眺:大概還有十多公里的直線距離,他們才走了三分之二。照這樣的速度,自己是不可能在霍靖之追上他們之前下山的!

 還有更關鍵的一點:即便他能帶著兩個女人成功的下了山,也無法擺山下守候在那裡的特警。喬勒言衡量著利弊,覺得還是留在樹林裡更加便於隱藏。喬勒言同時也在等待:他知道即便麥子健夠傻,麥家狡猾如狐的麥老爺子應該不會跟著一起傻。離相約的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麥子健等不到自己,而且又聯繫不上,應該會有所行動才是那。

 他索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將攜帶的肩包丟在了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來點上。“喬勒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抽菸啊?”米諾上前來想奪掉喬勒言間的煙。

 蘇啟靜靜的看著被霍靖之追捕得東躲西藏的喬勒言,心底有說不出的淒涼和不捨。曾經的男人,是那般的意氣風發且桀驁野,而現在的他,卻有種說不出的無奈與悲壯。

 蘇啟不再勸說男人獨自逃跑:即便勸了,估計男人也不會聽。丟不丟下自己另說,就米諾,他兄弟的女人,他也不會丟下她不管的!還有,自己真的是累壞了,再這麼跑下去,小豆芽也會跟著沒命的!

 所以,她默聲走了過去,偎依著喬勒言坐在了石頭上塄。

 “今晚的夜真美…”喬勒言攬過蘇啟的肩膀,讓她偎依在他的懷裡。

 蘇啟抬頭看了看天,眼淚在黑暗中不自控的滾落“喬勒言,為什麼不走?我哥就快來了?”

 “我跟他,遲早都是要見面的!你不想他,我還想他的呢<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喬勒言笑了笑,在女人的耳際深深一嗅“謝謝你又陪了我這麼久…應該是四夜情了吧?可惜啊,現在天不時地不利,人也難和!不然,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打個野戰也不錯!”

 “…”蘇啟真的是無語凝噎。都什麼時候了,這個男人竟然還能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一會兒你跟著Mino走!我來墊後!放心,我就在你們身邊的不遠處,會一直一直的盯看著你們。”喬勒言淺淺的一吻落在了蘇啟凍得有些冰冷的臉頰上。

 看著喬勒言跟蘇啟‘打情罵俏’著,米諾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她卻沒有發作。而是默認了喬勒言的安排。帶走蘇啟,才能引開霍靖之他們。

 “你帶上米諾吧,我一個人能引開他們。”蘇啟站起了身。

 “行了,別磨嘰了!喬老二怎麼安排,你就怎麼聽從好了!”米諾一把拽過蘇啟,朝著下山的羊腸小道繼續前行。

 而喬勒言目送了他們一會兒,便拎起那個肩包,拐進了一旁的叢林裡。

 ————

 “米諾,你慢點兒,你真的跑不動了…”蘇啟已經是氣喘吁吁。

 蘇啟真的想不通,之前還矯情著說腳疼腿疼的米諾,一下子變成了個女超人似的,拉著她幾乎是連滾帶爬。也是後來才知道:其實米諾曾經也經過軍事化特訓的。但當時的教練是鬼谷,可想而知的訓練結果。但米諾的耐力和爆發力,還是比一般的女人要強!至少比她霍蘇啟強上很多。

 “你快點兒吧!離下山多上一米,喬勒言就能多出一米的逃離希望!希望麥子賤這回能夠聰明點兒,能主動揣摩出我們出事兒了!”

 米諾一邊擦著汗水,一邊朝山下張望著。但她還是很體貼的攙扶著累得不行的蘇啟。

 “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愛喬勒言。”蘇啟用這樣的聊天方式來減弱疲憊不堪的勞累感。

 “因為喬勒言值得我愛!”米諾直言一句:“其實我還真希望你是在利用喬勒言感情的!那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追求他了!”

 “…”蘇啟嗆了一下,張嘴喘息道:“那鬼谷呢?他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米諾不削一聲。

 “他也很愛你啊!至少比喬勒言愛你愛得深!”蘇啟盯看了米諾一眼。

 “讓他一邊涼快去!整天跟只蒼蠅似的盯著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扁他!”米諾完全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還有那麼點兒絲絲縷縷的任性和驕傲。

 *******

 警犬的吠叫聲越來越近,蘇啟已經能夠感覺到霍靖之的存在了。

 “米諾,一會兒你拐進叢林裡去…或是拿我當人質,要挾霍靖之放你離開。”蘇啟急聲。

 米諾看了看氣喘吁吁的蘇啟,美眸後

 tang掃一眼“被抓就被抓唄!我又沒有任何的案底,他霍靖之不敢怎麼著我!對了,我可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公民!”

 蘇啟唇角微抽,她也懶得跟米諾說:這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央央地盤上!你一個小美折騰不起什麼浪頭來!

 兩個女人也走了五六公里的山間小路,累得著實夠嗆的她們索性坐下來等著霍靖之他們來抓捕。

 二十分鐘後,蘇啟和米諾被團團包圍住。

 “哥…”蘇啟看到了朝自己走近的霍靖之。

 “你是在為喬勒言的逃跑迎得時間和機會麼?”月光下,霍靖之的臉色有些不明朗,似乎染著怒氣,又似乎含著欣慰。但聲音卻足夠的冷!

 “必須的!誰讓她愛喬勒言愛得死去活來的呢!要不是你牽著你家狗兄弟追來,他們倆早就比翼雙飛了!”米諾故意用言語激將著霍靖之。

 “是麼,那就讓我家狗兄弟好好跟你溝通一下!”對於牙尖嘴利的女人,霍靖之向來能夠做到心狠手辣。

 在霍靖之的示意下,手牽著警犬的特警跟警犬比劃了兩下,那隻警犬便如離弦之箭一樣朝米諾衝了過去…

 “救命啊…救命啊…阿鬼…救救我!”緊急關頭,米諾條件反射喊出的人,依舊還是鬼谷。這是多年來養成了一種習慣。也是鬼谷有求必應的直接後果。

 警犬朝米諾衝過來的一瞬間,她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臉“狗哥,咬哪兒都行,拜託不要咬我的臉!”

 就在警犬朝米諾凌空撲騰起時,一枚沾染了高濃度神經類麻醉劑萃取液的鋼針飛刺進了警犬的身體裡,慣性倒在米諾身上的警犬悶聲嗷嗷了幾聲,滾落在地上沒了動靜。

 “有人!散開!”霍靖之飛撲過來,將蘇啟壓制在自己的身下,一同滾進了路邊的草叢裡。

 霍靖之見識過鬼谷的厲害,連忙朝著特警嚷叫一聲“抓住那女人。”

 還沒能從恐懼中緩過神兒來的米諾,便被特警劫持在臂彎裡。

 “鬼谷,給你三秒鐘出現,不然,每晚一秒,便掰斷你女人的一隻手指!”霍靖之朝著剛剛襲擊警犬的方向厲聲道。

 “啊…”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米諾淒慘的哀嚎聲幾乎響徹了整個山林。

 “住手!”與鬼谷厲呵聲一起出現的,還有他那有如鬼魅的身影。

 “拿下他!”霍靖之命令道。

 沒等兩個特警走近鬼谷,一直尾隨並潛伏的喬勒言毅然朝那兩個特警開了槍。其中一個應聲而倒;另外一個匍匐在地;與此同時,鬼谷身形一閃,再也消失在了夜幕中。

 隨著一連串密集得幾乎讓人抬不起頭來的槍聲,越來越多的特警朝著發事地點聚攏了過來。

 趁著槍聲,得以自由的米諾,朝蘇啟的方向挪爬過去。

 槍聲過後,一切再次陷入了靜謐之中。雙方都不願意先行暴露自己。

 “噝噝…”

 不知是誰丟來了兩枚煙霧彈,原本就不昏天暗地的環境,便更加伸手不見五指了。

 黑暗中,蘇啟感覺到一人來拖拽自己的身體。但她的一隻手卻緊緊的被霍靖之扣著。

 “放開她!”霍靖之厲吼一聲,果斷的朝黑影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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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完 我選擇留下陪我心愛的男人一
“放開她!”霍靖之厲吼一聲,果斷的朝黑影開了一。

 黑影發出一聲悶哼,顯然是中了。蘇啟從男人的悶哼聲聽出,是喬勒言!

 “喬勒言…”蘇啟驚呼一聲。

 煙霧在沁寒的晚風中慢慢的散去,蘇啟跟霍靖之同時看到了喬勒言隱約在夜幕下的輪廓。

 蘇啟剛將‘喬勒言’三個字溢出口,霍靖之的第二接踵而至。很顯然,他要當場擊斃喬勒言。

 “不…不要!”蘇啟重重的推搡了霍靖之一把,第二落空,從黑影的頭皮上擦過塄。

 蘇啟的這一推,給喬勒言贏得了反擊的時間!畢竟斧頭的速度,要比子彈慢上很多。斧頭是鐘叔留給他劈砍道路上荊棘用的。喬勒言之所以選擇用斧頭去攻擊霍靖之,因為這樣更能解恨!而且還不會讓霍靖之死得那麼容易!

 霍靖之將撲在自己身上的蘇啟丟滾在了一邊,第三次朝喬勒言舉起了手中的…

 然而這一,著實慢了!

 這一刻的喬勒言,儼然蛻變成了一隻嗜血又凶殘的猛之獸,他掄起手上的斧頭,狠狠的朝滾在地面上還未來得及爬起身的霍靖之的大腿砍了下去…

 “呃…嗯!”霍靖之發出撕裂般的悶吼聲。那聲音,像是困獸的哀嚎,悲壯卻不卑劣。

 斧頭深深的嵌入在霍靖之的大腿中,甚至於能聽到骨頭被砍斷的聲音。

 面對這一刻即將到來的死亡,霍靖之卻坦然得很;因為這樣的結果,這樣的局面,是他預料之中的:他跟喬勒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血被砍開,連同裡面的骨頭一起!疼得霍靖之把嘴的牙都快咬破了!但他依舊怒瞪著雙眸盯視著喬勒言,一陣窒息的疼痛襲來,他差點兒失控哀嚎出聲!

 “這一斧頭,是我為了冤<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死的大哥!”喬勒言的左肩膀中了霍靖之一槍,從血窟窿中溢出的鮮血染紅了他大片的襯衣。他嘶厲著聲音,一字一頓的吼出。

 對於喬安東的死,霍靖之沒有解釋什麼,或許他會委曲求全的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但他卻保留著心底的那份傲骨。

 四周已經換了場景。跟隨霍靖之前來抓捕的特警已經杳無生息;取而代之的是七八個頭戴黑色頭套的肌肉型勁男!霍靖之知道,喬勒言的援兵來了!卻沒想到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霍靖之還沒來得及舉起的槍,已經被身側的頭套男給一腳踢飛。

 “狗雜碎,你得瑟啊…得瑟啊!怎麼不得瑟了啊?”被那條警犬嚇得不輕的米諾,沖上前來就狠踹了霍靖之一腳“敢在姑奶奶肉裡埋藏追蹤器…你活得不耐煩了!”

 當米諾朝著霍靖之被砍傷的左腿再次踢去時,剛剛幾乎被嚇破膽子的蘇啟像發了瘋似的,她從泥地上爬了起來,像只受傷的母老虎一樣,用上全身的力氣沖上前來把米諾給推開!

 力氣之大,迫使得米諾一個趔趄,重重的朝後倒去,卻被身後的鬼谷一把托住。

 “蘇啟,你瘋了麼?幹嘛推我?這一切都是他霍靖之罪有應得!”米諾尖叫道。

 蘇啟好似驚慌無助的小獸,她橫攔在霍靖之的面前,朝著圍攏過來的人厲吼道:“滾!都給我滾!別過來!你們這群沒人性的劊子手!”

 喬勒言用肩膀抵住了蘇啟的阻攔,上前來從霍靖之的大腿上拔起那把嵌入進他骨頭裡的斧頭。“誰也阻止不了我報仇!包括你霍蘇啟!”

 那殺紅眼的眸子裡,已經被滿滿的仇恨所覆蓋,看不出一絲本來的顏色“這第二斧頭,是為你設計陷害我!”

 “不,不要!”蘇啟半匍匐在了霍靖之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攔著身下的霍靖之“喬勒言,我不會阻止你殺霍靖之,我也阻止不了!這一斧頭,由我替他來承受!”

 喬勒言冷笑一聲,朝著地上因斧頭的拔出而鮮血直湧的霍靖之冷笑道:“霍靖之,你就是個靠女人吃軟飯的軟蛋!連種都沒有的!”

 “啟兒…你讓開!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你跟無恙要好好生活…”霍靖之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微弱。他並不怕死,尤其是他的啟兒丫頭還能陪伴在他的身邊。

 喬勒言側過頭去,朝著身邊的兩個‘黑頭套’厲聲“去把她給我拉開!動作輕點兒!”

 “不…別碰我!滾開!別碰我!”蘇啟扭打著,掙紮著,哭泣著。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欠霍家的,欠霍靖之的,這輩子都償還不清了。

 就在喬勒言再次朝霍靖之掄起那鮮血淋漓的斧頭時,蘇啟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道:“哥,我愛你!這輩子,不求能跟你同生,只求能跟你共死!你先走…我馬上就追下地獄去陪你!你生我陪著你生,你死…我陪著你一起死!霍靖之,我愛你!”

 蘇啟突然的表白,讓喬勒言舉起的斧頭硬生生的給頓住了!他側過頭來,尋看著淚流滿面的女人,哼聲冷笑“你剛剛說什麼?”

 “我

 tang說我愛我哥,我要跟我哥一起死!喬勒言,你這個大笨蛋,從頭到尾,我都在利用你的感情…你以為那三天三夜是我心甘情願的嗎?你大錯特錯了!我只是為了遊說你打消找我哥報仇的心思!喬勒言,你就是個大傻子…活該被我像猴子一樣的戲弄!”

 蘇啟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她只知道用最最刺耳的話去激怒喬勒言,讓他的恨轉嫁到自己的身上。只有這樣,她才能拖延住時間…

 血流不止的霍靖之,根本就無法再承受第二斧頭了!那條腿長時間的失血,會殘廢不說,還會危及生命,會死!

 “哥,你說過,等我完成了任務,你會帶我去看電影的…還記得那兩張電影票嗎?影片的名稱叫《對不起,我愛你》,我一直保存著,等著有一天能向你表白!”

 “哥…其實十四歲那年,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當時你剛剛當上了律師,又英俊帥氣又儒雅博學…我偷偷給你畫過好幾張素描,都藏在櫃子底下呢…”

 “你這個壞女人,你果然是在利用喬老二的感情?你們兄妹倆簡直壞透了!”米諾越聽越為喬勒言憋屈得慌。

 喬勒言的面目已經開始猙獰,扭曲,到陰霾滿佈。女人對霍靖之的表白,讓他的心一陣緊一陣的刺疼著,像是被刀子狠狠的捅進又拔出!

 “霍蘇啟,你在騙我…騙我放過霍靖之對麼?既然你這麼愛他,那就好好的看著他是如此死在你面前的!”喬勒言聲嘶斥吼著。

 “喬勒言,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愛霍靖之!他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只要你能放過他,我願意為了他,做你喬勒言的女人,陪你喬勒言睡覺,伺候你喬勒言!你可以用任何屈辱的方式來折磨我,直到你心滿意足為止!如何?”

 他健步過來,一把卡掐住了蘇啟的頸脖,喬勒言的每一句話都開始不冷靜:“是麼?即便我現在殺了他,你不還得從了我?霍蘇啟,你真想我那樣對你麼?”

 蘇啟就這麼盯看著他的眼,不卑不亢,不懼不怕,直到氣若游絲,喬勒言才松開了手。

 可蘇啟還未緩過氣息,她就迅猛的奪過喬勒言手上的斧頭,將染著霍靖之鮮血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我愛霍靖之!至死不渝!他死我跟他一起死!他生我跟他一起生!”

 密集的示威槍聲傳來,還有警犬的吠叫聲。

 “勒言,條子已經包圍過來了,我們必須撤離。”鬼谷沉聲提醒。因為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霍蘇啟,跟我走,是生路;留下,只能是死路一條!”喬勒言銳利著眼眸盯看著將斧頭抵在自己脖子上,並溢出鮮血的蘇啟。

 “我選擇留下陪我心愛的男人一起死!”蘇啟凜然道。

 一陣槍聲響起,腳邊的草叢和石塊被擊中得四下飛濺而起;蘇啟偎依在霍靖之的身邊,抱住他,緊緊的閉上了眼。

 “來人呢,救命啊…來人呢,救命啊…”三分鐘後,傳來了蘇啟歇斯底里的吼叫聲,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因為她幾乎感覺不到了霍靖之的呼吸。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蘇啟從霍靖之的身上摸索出了打火機,並脫下自己的衣服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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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1 霍靖之,如果你真想娶你妹妹
後來蘇啟才知道:喬勒言之所以能逃得那麼順暢,是因為翟罡的親自出馬。他不但派來了援手,而且還挾持了孟良品,威他一路給他們放行綠色通道。

 喬勒言是被鬼谷砸暈帶離的!那時的他,依舊不甘心,不死心。他不想放棄,也不願去放棄,即便他的心已經被蘇啟表白的話凌遲得千瘡百孔!

 喬勒言被帶上了直升機,他眼開的第一眼,便看到了面目猙獰又慈祥的翟罡。

 還有一旁正淚眼婆娑輕喚著他名字的沈千濃。她被翟罡順道給救了,因為她的那句:帶我一起離開吧,我是喬勒言的嫂子,喬安東的子那。

 沈千濃知道,要是自己留下來,霍靖之跟孟良品他們也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與其讓自己的孩子跟著自己過那種任人宰割且擔驚受怕的日子,還不如跟喬勒言一起遠赴他鄉!

 緩緩的,喬勒言睜開的眼又慢慢的閉上了。因為他想見的人,不在!

 ————

 連蘇啟自己都記不清了,自己是怎麼煎熬過這三個月的塄。

 渾身是血的霍靖之被送進軍區醫院時,似乎連氣息都沒有了。醫生給出的判決殘忍到蘇啟不敢去聽:因為失血過多,霍靖之必須做截肢手術才能保住性命!

 蘇啟深深的知道:對於向來講究完美的霍靖之來說,截掉他的一條腿,就等同於要了他的命!又或許,比要了他的命還要殘忍。

 蘇啟在手術室門跪了十多個小時,她懇請醫生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霍靖之的那條斷腿!等醫生們知道蘇啟並不是傷者的子,而是傷者的妹妹時,都為蘇啟的這份親情所感動!

 或許是蘇啟的真摯感動了上天,又或許是霍靖之命不該絕:衛楚楚竟然成功的請到了外科手術界的泰斗人物親自給霍靖之做了手術。

 *****

 窗簾布是淡淡的紫,<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牆壁並非傳統的白色,而是讓人覺得心頭溫馨的粉紅。

 在淺紫色的庥頭櫃上放這一個裝滿紫色康乃馨的花瓶,走到和病床一牆之隔的客廳,上面掛著巨大的水晶吊燈,還有一些小吊燈,如此漂亮的房間卻散發著福爾馬林的味道。

 一個帶著厚框眼鏡,穿著白大褂的年青男人走了進來,瞄看了一眼病庥上依舊閉目休憩中的男人,他唇角便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即便是一身象徵著正義的醫冠,也掩蓋不了他痞氣的一面。

 男人叫秦陽,是霍靖之主刀醫師的愛子。出自醫學世家的紈褲子弟。他跟霍靖之有過幾面之緣。霍靖之曾經幫他父親打贏了一場醫療糾紛的官司。

 年青男人掀開了被子的一角,被縟下的霍靖之,下之體是寸縷不掛的。左腿要比右腿足足腫粗上許多。但這比動完手術之後那粗腫得沒個人樣強上很多了!

 男人探手過去,故意使壞的在霍靖之受傷的大腿內側撫摸了一把,庥上閉目休憩的霍靖之立刻睜開了雙眼,然後冷生生的瞪著眼前的年青人。

 這個叫秦陽的年青男子並沒有任何同性戀的傾向,用他的話說:這樣的撫摸要比那些醫療器械的檢測要來得更加的直觀和有效。

 “裝不下去了吧?”年青男子撩唇一笑“你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血管都是我親手接上的,雖然手術後血液循環還沒有能全部流通,但你至少已經有了知覺!這就證明我的手術很成功!你想裝殘廢欺騙我的感情麼?”

 不等霍靖之開口,年青的男人又信口開河道:“其實我懂的,你並不是想欺騙我的感情,而是想…欺騙那兩個女人的感情!”

 年青男人緊盯著庥上的霍靖之,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被我一針見血的話說中了吧?沒話反駁了吧?讓你口才那麼靈光,怎麼沒砍爛你這張嘴的?”

 “說說吧,我還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成原先的狀態。”

 因為久躺不動,霍靖之白皙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每天聞著那消毒藥水的味道,著實讓他精神不起來。還有就是那漫無天際的疼痛…睡著能疼醒,醒著能疼暈厥。

 怕麻醉劑用多了對腦子不好,也影響腿部神經系統的恢復,霍靖之是疼醒了再睡,睡著了再被疼醒。但每天面對蘇啟時,都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含笑模樣。

 “恢復到原先的狀況?被砍之前?”秦陽故意問得這麼欠揍。

 對於霍靖之替他父親打贏了醫療糾紛的案子,他並不領情。至於原因,或許是他們父子之間在不同醫學方式方法上持有的態度和執著。

 “嗯。”只可惜,霍靖之的脾氣出奇的好,好到不跟他一般見識。

 秦陽微微嘆息一聲“雖然你的傷腿大部分的血管被接通,但血液流通並不是很順暢;而且你自己也能感覺到,你的小腿,還有腳,及腳的末端,越往下,知覺越弱,甚至於有的地方還沒有!你要知道,你送過來時,已經失血三個多小時了,沒死已經是萬幸了!能保住你的這條

 tang腿,更是萬幸中的萬幸!”

 “但如果你積極的配合我的治療,跟我家老頭子的中庸醫學劃清界限,說不定還有可能在三個月內慢慢恢復小腿及腳的知覺,至於能不能自主活動,那就要看你自身的免疫力和堅韌力了。能下地行走,那已經是後話的後話,沒有個一兩年是無法實現的。”

 “如果你接受了我家老頭子的中庸法,別說一兩年了,估計你這輩子就只能坐輪椅了!”

 霍靖之凝視著口若懸河且滔滔不絕的年青男子,沉寂了一分多種後,才緩緩的開口道:

 “你的意思…讓我當你的小白鼠?”

 “小白鼠?說得這麼難聽!天底下哪有像你長得這麼帥的小白鼠啊?再說了,我的那些出類拔萃技能你也已經見識過了。要不是我親自給你接通那些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如蜘蛛網的血管筋脈,你這條腿早就已經被我家老頭子給截肢掉了!”年青男人不削道。

 霍靖之的眸子沉了沉“那你進一步的意思是:要我心甘情願的當你的小白鼠?”

 “對嘞!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要不然你從了我家老頭子,在輪椅上度過你的殘生吧!”年青男人是連哄帶騙,又連嚇帶唬。

 其實他並不是很瞭解霍靖之。因為霍靖之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痞醫能夠嚇唬得住的。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嘿,你一個半殘廢竟然還敢跟我這個救死扶傷的大恩人談條件?你真想坐輪椅啊你?”

 “如果你不答應我…那你還是另找小白鼠吧!”

 “…”年青男人憋勁著,在病房的走廊外,客廳裡,一扇手推門之隔的病房裡來來回回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咬牙切齒道:“成交!”

 ————

 這三個月來,衛楚楚消瘦了很多。

 曾經英姿颯爽的男人現在只能臥床不起,心疼之餘,還有那麼點兒恨鐵不成鋼。要不是因為他惦記著蘇啟的安危,而是對喬勒言他們來個就地擊斃,也不會淪落今天這副淒慘的模樣。

 “楚楚,剛剛秦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我要恢復到能下地走路,簡直就是遙遙無期…”霍靖之微微輕嘆。

 “靖之,別這麼悲觀!你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你的毅力和決心。”衛楚楚一邊安慰道,一邊剝來橘瓣喂到霍靖之的嘴邊。

 霍靖之伸手推開了衛楚楚喂過來的橘瓣,沉聲道:“楚楚,你還聽不明白嗎?我是不想再拖累你了,懂麼?跟著我一個殘廢,你這輩子都完了。更別說有什麼幸福可言了!”

 衛楚楚僵化了,喂過去的橘瓣從指間掉下,落在了庥單上。她沒想到男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跟她分手?!

 “霍靖之,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衛楚楚將手中的橘子丟在了果籃裡“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更沒有任何的抱怨,我會等你康復的!”

 “楚楚,你別這樣,更別這麼說!你這麼說,我只會更加的心有不安,心理壓力只會更大!”霍靖之垂了垂眼眸“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你!而我們分手,於你於我,都是很好的選擇!”

 衛楚楚冷眼看著病庥上這個絕情又絕義的男人。她當然不會相信男人是因為‘不想拖累自己’而要跟自己分手的!因為他想恢復自由身,就必須擺脫她!

 因為有蘇啟在的時候,男人一直是一副積極向上的模樣,甚至於對蘇啟有說有笑。那種說笑,是一直被壓抑靈魂的釋放,而不是偽裝和強裝歡顏。

 為什麼到她這裡,就變得如此的傷感和悲觀了?

 衛楚楚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沒有去揭穿霍靖之什麼,而是善解人意的說道:“靖之,我不會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你!我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女人,而且那樣的罵名我也背負不起。”

 “什麼罵名不罵名的,都只不過是世人自擾之!”霍靖之抬眸睨了衛楚楚一眼“如果你覺得主動拋棄我會給你帶來輿之論上的壓力,那我可以向外界透露,是我霍靖之對不起你,只是想利用你,所以辜負了你。”

 男人後面的話,應該才是最真實的!的確如此,為了霍琛的案子,他利用了她,現在喬勒言落荒而逃,罡商又被再次封閉,想來男人也沒有繼續利用自己的必要了!

 所以他想一腳把自己踢開?恢復自由身,好娶回他的妹妹霍蘇啟?

 這麼想著,衛楚楚不自控的冷笑了出來“霍靖之,你真夠冷血無情的!我一直努力的想讓你愛上我,可我卻輸了,而且還輸得很慘!一句話,你說拋棄就拋棄…”

 衛楚楚嗅了嗅有些酸澀的鼻息“你當初該不會也是這麼拋棄沈千濃的吧?”

 提及沈千濃,霍靖之的眼眸裡掠過一絲躁意“如果我說,我是被她拋棄的,你信麼?”

 “當然不信!記得你跟我訂婚那天,她還差點兒為你跳樓自

 盡!”衛楚楚在為沈千濃逼問霍靖之的同時,或許也是在為自己鳴不平。

 霍靖之沒有去繼續衛楚楚的逼問,而是跳開這個話題言歸正傳道:“楚楚,我真的不想拖累你,我也很願意來補償你:你知道我替那些衙門裡的人打官司也撈了不少好處…我知道你愛古董,所以特地給你留了一件清乾隆青花瓷…”

 “夠了霍靖之!”衛楚楚厲斥一聲,打斷了男人的話,她實在不想聽到他將她和他的感情建立在金錢和物質之上。因為她真的對這個男人動了真情!

 衛楚楚抹了一把眼,用紙巾胡亂的擦拭了一把自己的鼻間,啞著聲音追問道:“霍靖之,既然你不想拖累我…那你想拖累誰?你妹妹霍蘇啟?”

 霍靖之眯眸,微顯蒼白的俊臉上有著明顯的不快“衛楚楚,你這麼亂加猜測毫無意義。你千萬別跟我說:你愛上了我,並且願意跟我這個殘廢共度一生!你並不是那種偉大的女人,懂麼?”

 男人的話,句句絕情刺骨,又句句生寒涼心,衛楚楚也是個要臉的女人,霍靖之的話已至此,她不可能腆著臉說那些肉麻之極的話去讓男人看不起。即便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這一刻的她,也只能選擇傲慢的沉默。

 “對,你說得沒錯,我怎麼可能去跟一個殘廢共度一生呢?我那麼勢利,又那麼物質,還那麼需要男人的呵護…你一個殘廢又怎麼能滿足我呢!”衛楚楚以自嘲的方式去激怒和挖苦眼前的這個男人!

 “那預祝衛小姐早日夢想成真!”

 霍靖之一如既往的深沉,蒼白的俊臉上無喜無怒,無悲無傷,好像衛楚楚的任何一句話都進不去他的耳朵裡,更進不去他的心。只是充耳未聞,又或許是過耳則忘。

 衛楚楚恨得牙齒咯咯作響,她呼哧一聲站起身來,拿過一旁的手包,以傲然的姿態抬頭挺月匈的朝著病房門口走去,臨行開門之際,她又轉過身來朝著病庥上一派平如靜水的男人說道:

 “如果你真想娶你妹妹霍蘇啟,那麼恭喜你了:娶一還能贈一!你霍靖之不要費吹灰之力,就能白撿一兒子!真是雙喜臨門啊!對了,你妹妹霍蘇啟肚子裡孩子的親爹,正是把你砍殘廢的喬勒言!他一定會被你含辛茹苦養大他親生兒子的行為所感動的!霍靖之,祝你跟你妹妹亂之倫幸福!”

 丟下這番一石激起千層浪的話,衛楚楚踩著妖嬈又淒涼的步伐離開了霍靖之的病房。走出病房的那瞬間,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

 ————

 衛楚楚的話,讓霍靖之一陣猛烈的激動。

 俊臉被憤怒的驚駭籠罩,月匈口劇烈的起伏。腿部的疼痛感便更加的強烈起來,疼得他的額角溢出一陣細密的冷汗!

 娶一還能贈一?什麼意思?蘇啟懷孕了?而且還懷上了喬勒言的孩子?!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喬勒言不是已經落荒而逃了三個月了麼?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孩子呢?!

 越是這麼分析,霍靖之便越是無法冷靜。好像昨天…就昨天,他還跟蘇啟開玩笑來著…

 他跟蘇啟說:你哥哥我都快殘廢了,你竟然還有心情把自己吃得這麼胖?瞧瞧你那腰,都快圓成個桶了。

 現在想來,不是他的啟兒沒心沒肺的把自己吃胖成那樣的,而是她…她懷孕了!

 她竟然懷孕了?!而且懷上的還是喬勒言的孩子?!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一定是衛楚楚故意在報復並激怒自己!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21:02
下卷2 我們可以的我們一直深愛著彼
“不好意思各位!”

 包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看著被人揪著頭髮摁在桌上灌酒的顧景人,桑姐的心緊了一下。

 她忙上前,解釋道:“她是新來的,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我代她向你們賠不是…”

 要不是有服務生路過外面的時候聽到裡面的大動靜,匆忙跑去通知了她,可能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有人硬闖進來,蘇蔓有些不悅,她回手,冷然的目光在桑姐的工作牌上掃過“好歹也是個領班,居然也像這些小服務生一樣沒規沒距!”

 桑姐笑著說了一句抱歉,蘇蔓卻無心思再和無關的人糾,姿態優雅的在沙發上落座,瞥了一眼身是酒的顧景人“好好管教你手裡的人,下回我可不敢保證她還能像今晚這麼幸運了!”

 桑姐連連道謝,上前將顧景人扶起,轉身離開包廂,順上了房門。

 “顧景人,你怎麼搞的?”才一出去,桑姐的語氣就變得有些嚴厲。

 “給你添麻煩了…桑姐…”喉嚨裡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感,讓顧景人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真的好難受。

 “什麼也別說了,以後注意點。”同是女人,桑姐還是狠不下心來責備她。

 “嗯。”顧景人重重點頭,心頭酸楚在逐漸蔓延。

 “你看你這樣子,還撐不撐得住?要是撐不住,我准你個假,回去休息休息。”桑姐皺著眉頭,伸手給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有些話說是那麼說,可真的被到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要設法保護好自己。”

 “我沒事,我知道。”哪怕是遍體鱗傷,顧景人卻還在強顏歡笑。

 “景人,沒多大點事兒,振作點!笑一笑,什麼都過去了!”

  <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 桑姐被人叫走了,顧景人一個人扶著牆壁走的緩慢。

 酒水浸濕了她的頭髮,臉和工作服,那一股股腥甜的味道在鼻翼間瀰漫。

 如同硫酸一樣,能在瞬間腐蝕了人的五臟六腑。

 眼前的燈光開始漸變,五光十色,刺眼奪目。

 顧景人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手腳開始不受控制,越來越沉重。

 突然,眼前天旋地轉,一片漆黑。

 她終於還是抵擋不住,昏迷在地。

 看著突然倒在V01號包廂門口處的顧景人,保鏢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

 “不知道,看來得先請示慕先生。”

 包廂內的對講機響起“慕先生,有個人昏倒在外面,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修長的手指晃動著精緻的酒杯,慕少傾斂了一下濃眉,犀利的眼神在包廂裡的監控視頻上一掃而過。

 “拖走。”

 他的語氣,強而霸道,不容人反抗。

 “可是…慕先生,是個女人…”門外的保鏢有些猶豫。

 慕少傾的嘴角劃過一道嗜血般的冷漠,他不說話,或代表著將要盛怒。

 保鏢意識到危險在逼近,立即照他指令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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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3 霍靖之先生,霍蘇啟女士,祝
“我們可以的!我們一直深愛著彼此,不是嗎?”

 霍靖之扣住蘇啟的後腦勺往前一帶,深深的吻上了她的。他的本意並不想侵犯他的丫頭,他也想跟她好好的談上一場刻骨銘心的甜蜜愛戀;為了能夠讓自己站起來,霍靖之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疼,吃了常人所不能吃的苦。這麼做,就是想盡快的將他的丫頭攬入自己的懷中,讓她早一些成為自己的新娘。

 但衛楚楚告訴他的這一驚天秘密,但如同炸雷一般將霍靖之原本耐心綢繆的心炸得七零八落。所以,此時此刻的吻,便有些急不可耐的意味兒了。

 “哥…哥…你別這樣…”蘇啟奮力的推搡開了霍靖之。

 這樣突如其來的吻,讓蘇啟感覺到很不舒服。她有些忐忑,更有些不安,還有些難為情。

 霍靖之吻離了蘇啟的,深深的直視著她受傷驚慌的眼底“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吻?是因為我現在已經是個半殘廢,所以配不上你麼?桀”

 “不…不是的哥,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你一直是我心目中那個尊敬的大哥,有愛的大哥,溫潤的大哥!但我們…應該做兄妹,也只能做兄妹…我們是不可能,也無法在一起的!”蘇啟解釋的話有些凌亂,甚至於連頭緒都沒理清楚。

 霍靖之咬了咬自己的“霍蘇啟,那之前你拿著那兩張電影票來叩開我的房門,又是什麼意思?”

 不等蘇啟作答,霍靖之又急聲說道:“還有,你那天晚上,當著姓喬的面兒對我表白又算什麼?啟兒…你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就不能跟我敞開心扉好好的談談麼?”

 蘇啟深呼吸再深呼吸,平靜著自己,也平靜著腹中胎動不已的小傢伙。

 上肺的氣自己之後,蘇啟緩緩的開口說道:“哥,曾經懵懂的我,以為自己對你的崇拜,對你的愛慕,以及你對我柔情的關愛…我以為,那便是傳說中的愛情!但後來,直到喬勒言出現之後,我才知道:愛情和愛慕是不一樣的。哥,直到現在,我依舊仰慕著你,但那只是兄妹之間的純淨愛慕,是沒有男女<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感情在裡面的…”

 良久,霍靖之的唇角才抽動了一下“那你當著姓喬的面兒對我表白…只是為了救我,對麼?”

 霍靖之本不想往這方向想的。可他的幻想一次又一次的被蘇啟給殘忍的破滅。

 “是的!為了救你,我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於用我的生命去跟喬勒言做交換!”

 蘇啟深嗅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懷了喬勒言的孩子…所以我們之間,就更不可能了!”

 其實從安姨今天回霍家的表現來看:霍靖之應該是知道自己懷孕的事了。而蘇啟每一天,都在為這一天做著準備。她等待著霍靖之的大發雷霆,等待著他的痛罵或是痛打。只要不傷著肚子裡的孩子,他想怎麼罵怎麼打,蘇啟都認了。

 霍靖之並沒有像蘇啟想像中的那種表現出憤憤不平,亦或是氣急敗壞的模樣。而是很靜然的盯看著蘇啟,沉聲咬著字眼說道:“啟兒,把你送到喬勒言的身邊…還害你懷了他的孩子…這都是我的錯…我會為我的過錯承擔後果的。”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也用不著你承擔什麼後果!這個孩子,是我心甘情願懷的。從今以後,它跟喬勒言沒有任何的關係,它只是我霍蘇啟一個人的孩子!我會獨自養大它的。”蘇啟依舊平靜,平靜得像一下子成熟了。

 只有在經歷過一些無可奈何,又殘酷現實的事件之後,人才會慢慢的從傷痛中長大並成熟。蘇啟就是被世俗用這樣方式歷練長大的。

 “啟兒,這是個錯誤,我跟你一起來糾正它!”霍靖之的心,深深作疼著。

 錯誤?他是指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麼?還是指她愛上了喬勒言?

 “即便它是個錯誤,我也想繼續錯下去!它是無辜的,是上天恩賜給我的禮物…”

 蘇啟淡淡道。以為自己跟霍靖之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會很艱難,但從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自己庸人自擾了。原來有些秘密說出口了,反而會更加的輕鬆些。

 “蘇啟,如果我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又說出那番口是心非的話來救我,我當時一定會選擇被喬勒言當場砍死!至少那樣還能在你心目中留有點記憶!”霍靖之的話,滿溢著哀傷。

 蘇啟抿了抿唇,喃聲“那我真會選擇跟你一起死。”

 這並不是蘇啟的意氣用事。因為如果喬勒言真的砍死了霍靖之,而自己又懷著他的孩子,可想而知,即便她蘇啟苟活於世,這輩子也會活著痛苦不堪的精神折磨中,痛不欲生!

 當然,當時的蘇啟也等同於在拿自己跟喬勒言的感情在賭博:賭他不會真的當著她的面砍死霍靖之!結果,她賭贏了!

 “啟兒,能不能為了我打掉這個孩子?我們重新開始好嗎?”霍靖之的聲音帶上了從未有過的祈求之意。

 蘇啟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哥,這個孩

 tang子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如果我拿自己的命來威脅你呢?”霍靖之的聲音銳利了一些。

 蘇啟怔了怔,她抬起頭來,凝視著霍靖之肅然到生寒的臉,她蠕動了幾下唇片,淚水便滾落了下來“那我會聽你的話…打掉這個孩子…但那樣的霍蘇啟便等同於死掉了!一個如同行尸走肉的霍蘇啟,你還要嗎?”

 霍靖之盯看著她,她回看著霍靖之;兄妹倆就這麼四目對視著。

 壓抑的氣氛維持了兩三分鐘上,霍靖之一拳砸在了自己的頭上,哽嚥著聲音:“蘇啟,你真的很殘忍,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的捅在我的心口…讓我比死還痛苦!”

 “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求求你,放我的孩子一條生路吧…我跟我的孩子會一輩子都感激你的!”

 蘇啟泣不成聲“哥,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跟我的孩子說他爸爸是喬勒言!從今以後,它就是我霍蘇啟一個人的孩子…跟喬勒言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

 整整三天,蘇啟沒能進去霍靖之的病房。是霍靖之自己不讓她進去的。

 所以這三天,蘇啟每天都來,但每天都只能在病房的門外徘徊。直到聽到裡面傳出他跟那個秦陽醫生的‘談笑風生’後,她才又會默默的離開。‘談’也是秦陽在談,‘笑’也是秦陽在笑,霍靖之大部分的情況只是閉目聆聽。

 第四天的清晨,還在睡夢中的蘇啟接到了霍靖之從醫院裡打來的電話:說是讓她穿漂亮點兒去醫院,他想她了。

 蘇啟沒有多想,也沒有穿得多漂亮,還是跟往常一樣,穿著韓版的寬鬆小棉襖,還有厚棉質的哈倫褲,連早餐都沒有吃,便匆匆忙忙的趕去了醫院。

 霍靖之這是要原諒自己的節奏麼?說實在的,這三天來,蘇啟也過得不踏實,她擔心霍靖之會威逼自己打掉已經四個多月的小baby;更擔心霍靖之會因此而病情加重。那她蘇啟就罪加一等了!

 其實她也知道:對於霍靖之而言,自己懷上了霍家仇敵的孩子,的確是一件讓他很難接受的事兒。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兒!

 進去了霍靖之的病房,蘇啟看到了上身竟然穿著西服的霍靖之,而且還打上了領帶,鬍鬚刮得乾乾淨淨,簡短而黑亮的發際微微上翻著,格外的帥氣逼人。蘇啟進來的時候,他正跟痞醫秦陽說笑著。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

 蘇啟難免會納悶兒:這才三天,怎麼霍靖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難道是被秦陽的無厘頭樂觀精神所感染了?說實在的,這個秦陽,還真不能用一般的常人邏輯去看待他!

 “蘇小啟,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你老半天了。”秦陽的話,總是這麼的誇張,在不涉及醫學領域的時候。

 “你…你等我幹什麼?找我有事兒?”蘇啟微怔。

 “放心,你不是我的菜!我喜歡法國女人,有味兒!哪像你,像顆白菜一樣無滋無味!”秦陽口無遮攔的說道。

 蘇啟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無論自己有味兒還是沒味兒,反正都不會讓他一個醫痞嘗!

 “啟兒,到我這裡來。”霍靖之喚了蘇啟一聲。

 蘇啟正懶得搭理秦陽,又聽霍靖之喚自己,便趕緊的挪步過去。

 “我今天帥嗎?”霍靖之又問一聲。

 “帥!更白皙了,但就是比以前柔弱了一些。”蘇啟實事求是道。

 霍靖之攬過了蘇啟的肩膀,讓她跟自己頭靠頭的挨在一起“看前面。”

 蘇啟順著霍靖之提示的聲音望過去,只聽‘咔嚓’一聲,秦陽竟然給她跟霍靖之照下了合影。

 “秦醫生,你幹什麼啊?”蘇啟問。

 “懶得跟你說!等著吧!”秦陽丟下這句讓蘇啟百思不得其解的話,便揚了揚手中的單反相機,走人了。

 懶得說就不要說,幹嘛還不經過別人的允許就給別人拍了照啊。

 “哥,秦醫生他幹嘛呢?”蘇啟疑惑的問道。

 “哦,三天之後,他會帶著我們一起去個地方,要做為期兩年的封閉式康復訓練!你應該會陪著我吧?正好,你也可以在安靜的環境裡生下肚子裡的孩子!”霍靖之的解釋似乎跟秦陽的拍照有些風馬牛不相及。

 但蘇啟卻沒有過多的去在意。點點頭“無論你去哪裡做康復訓練,我都會陪著你!”

 ****

 下午的時候,蘇啟正給霍靖之喂著果泥。

 他說他懶得嚼,可又不想喝存液體的果汁。所以蘇啟便有鋼製的勺子刮著水果囊肉喂給霍靖之吃。像喂低齡的小寶寶一樣仔細。

 大概四點左右,兩個民政局的人走了進來,並將兩個棗紅色的結婚證:一本送至霍靖之的跟前,一本送至了蘇啟的跟前“霍靖之先生,霍蘇啟女士,祝你們新婚快樂!這是你們的結

 婚證,請收好!”“多謝,有勞你們了!”霍靖之欣喜的從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了結婚證。

 而蘇啟卻愕愣住了,她疑惑不解的木然接過結婚證,並翻了開來尋看:竟然是自己跟霍靖之的結婚證!蘇啟幾乎傻掉了…

 回頭看時,那兩個民政局的人已經離開了。

 “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蘇啟愕然問。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我的父愛將會陪伴他成長!而且他也會擺脫私生子的卑微輿論,跟正常孩子一樣,健康快樂的成長!”霍靖之平聲靜氣道。

 “哥…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喃著喃著,蘇啟就啞住了。

 *****

 兩天後,在醫院的病房裡,霍靖之跟蘇啟舉行了簡單,但不低調的婚禮。

 各大媒體爭相報導:霍靖之被未婚妻衛楚楚嫌棄並拋棄;但卻或得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霍蘇啟的真情相待,兩個人衝破世俗的束縛結為了夫妻!

 第二天,霍靖之夫婦便神秘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聽說去國外做最先進的康復治療了。

 ————

 兩個月後,芝加哥。

 產房裡,一個孕婦正做著水下分娩。

 原本,沈千濃是有米諾陪著的。可看到沈千濃生孩子生得那麼辛苦,米諾嚇得是落荒而逃。

 “Breathe-deeply,lower-your-shoulders,and-loosen-up…”

 “Good…verygood…”

 “e-on…Once-again…”

 沒有丈夫的陪伴,沈千濃只能在醫生的指導下獨自承受著分娩的緊張和疼痛。

 沈千濃紮著長發幾乎已經被全部濕透,有幾縷黏住額前,似乎想安慰孤軍奮戰的主人,以減少主人的痛苦。原來是不順胎的,後期的一兩個月,沈千濃為了糾正baby的胎位可沒少配合著醫生吃上苦頭,只因順產會對孩子更加好一些。

 在用盡自己的最後一丁點兒力氣後,沈千濃聽到了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

 是個男寶寶:白白的,壯壯的,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在媽咪肚子裡顛沛流離、飽受磨難而弱小。

 三分鐘後,小傢伙被送進了產房外喬勒言的手中。

 離開母體的不安,讓小傢伙不停的啼哭著,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喬勒言靜靜的看著懷裡皺巴巴的小東西,一時間失了神兒…

 他在想些什麼,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的眉宇先是深沉的,隨後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小傢伙被放回了嬰兒庥,耳際便一直作響著米諾一驚一乍的嘮叨聲。

 半個小時後,沈千濃被推了進來。她看到喬勒言靜立在嬰兒庥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用食指的指腹點著小傢伙的額頭,鼻尖,小嘴巴,肉嘟嘟的小下巴…

 “勒言,是男孩兒…你哥給他取過名字了,叫喬念北。”沈千濃的聲音弱弱的,疲乏又忐忑。還好,小東西暫時還看不出來像誰。

 “喬念北…?”喬勒言重複的喃喃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這個名字不好聽,太沉重了!我想到個名字:姓‘喬’,名‘惜’。喬惜——意思是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

 微頓,喬勒言側頭問了過來沈千濃“嫂子,你覺得呢?”

 “喬惜…喬惜…好聽!太好聽了!勒言,謝謝你…謝謝你…”沈千濃感動得落淚,這一刻,她所有的顧慮都煙消雲散。她知道:喬勒言已經接受下了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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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4:爸比,不許偷親我媽咪!

 霍家的人,銷聲匿跡了兩年。準確的說,應該是22個月。

 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只是大概的能猜測到:應該是為大律師霍靖之去做為期兩年的封閉式康復訓練去了。估計是去了國外。

 其間,只有霍家的二公子霍無恙回來過一趟。之後他也跟著一起消失不見了!

 兩年之後,確切的說,應該是22個月之後,霍靖之舉家回到了本市的霍家別墅。而且還多了一個家庭成員——剛一週歲的愛子霍無憂!

 對於霍無憂這個名字,小叔霍無恙那是大大的不:小表砸兒,你一個晚輩,竟然跟我這個長輩取了差不多的名字,那自己眼小P東西豈不成平輩了鬻?

 霍無恙更為不的地方就是:大哥霍靖之怎麼可以趁自己不在國內之際,趁火打劫的、偷偷摸摸的、不念兄弟手足的強娶了蘇啟!這口氣,足足讓霍無恙憋屈了兩年之久!

 ****

 霍靖之舉家回到本市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給愛子——霍無憂辦了個超奢華的週歲宴。

 主要目的就是借助兒子霍無憂的週歲宴,向全市宣佈他霍靖之有了兒子!而且家庭美滿且婚姻幸福。

 霍無憂小朋友的週歲宴可謂是超級奢華。鑑此可以看出霍家的殷實家底,還有霍靖之對兒子霍無憂的寵愛之深。他是本市出類拔萃的大律師,都傳說他為衙門的官員們打官司很賺,至於怎麼個大賺法兒,眾人不得而知,卻也眾所周知!那麼點兒貓膩,誰都懂!

 但霍靖之在本市的口碑卻很好,有點兒劫富濟貧的意味兒。他錄用了很多新手律師,自己補貼他們工資,讓他們義務給窮苦老百姓打官司。所以老百姓都說,霍靖之是個聰明才智且正義的律師!用富人的錢,來維繫窮人的維權之路,是何等的睿智所在!

 當然也會有矛盾衝突,但霍靖之自有他自己的一套解決的辦法<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和處理的手段。

 週歲宴上。

 霍靖之坐著輪椅,經過精心打理的俊雅容顏神采奕奕。並沒有因為輪椅而不完美,反而映襯出了他的紳士、儒雅和博學。咄咄逼人的才氣和貴氣。

 他週歲的兒子霍無憂坐在他的膝蓋上。外界只知道小東西今天剛好週歲,但也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其實小傢伙已經有16個月了!

 一個月的奶娃,跟五個月的奶娃,能夠被人輕易的分辨出來;但12個月的幼兒和16個月的幼兒,還是很少能被人認出來的。所以,這也是霍靖之為什麼給兒子霍無憂慶祝週歲宴,還不是滿月宴。

 所以,也有沒有人會懷疑小傢伙的真實月份!霍靖之的用心良苦,可真的是盡心盡力!

 小傢伙留著半長的俏皮鍋蓋頭,粉雕玉琢似的稚嫩;水汪汪的大眼睛,純淨澄澈,像一灣不染一絲雜質的明湖,骨碌碌的看著圍攏在自己四周嘰嘰喳喳的人群。小腮幫肉嘟嘟的,讓人看著總忍不住想捏上一捏;因為長牙的緣故,小傢伙口水噠噠的,時不時的往爸比霍靖之的衣袖上又蹭又擦,可霍靖之卻寵之又寵,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

 小傢伙沒穿鞋,所以只能跟著爸比霍靖之一起坐在輪椅上。蘇啟推著輪椅,一傢伙其樂融融的出現在了眾面的面前。

 其實小傢伙早在四個月前就會走路了。而且現在已經能夠連跑帶蹦跶了!

 之所以今天沒讓他穿鞋,也是霍靖之良苦用心的表現之一:才滿週歲的小奶娃,按常理是不應該走路走得那麼利索的!

 蘇啟依舊清瘦,但卻風姿了很多,或許是因為成熟了一些,看起來更像個年青的貴婦。用痞醫秦陽的話說:就是更有味道了!

 “霍大律師,您這‘大腿’沒好利索,可這‘小腿’生出的兒子卻是水靈又帥氣呢。”律師界的一個朋友打趣的說道。

 “那當然!‘大腿’不利索,完全影響不到‘小腿’的發揮啊!我這第三條腿,不知道有多帶勁兒呢!”霍靖之順著好友的話調侃道,滿是緋色的氣息。

 “哈哈哈哈…”眾人都會意的大笑起來。

 “看來嫂夫人可沒少受你這第三條腿的累啊!”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蘇啟只是抿唇笑了笑,沒有作答這幫男人的調侃。什麼男人的大腿、小腿,什麼第三條腿,她是聽得懂的,但似乎又不想去聽懂,所以只是溫和的笑著。大部分的時候,她都會將目光鎖定在兒子霍無憂的身上!

 在出席週歲晚宴之後,小傢伙跟霍靖之瘋玩了足有兩個多小時,這一刻的小東西已經是哈欠連天,還沒等爸比霍靖之的感謝致詞講好,他就已經酣睡在了霍靖之的懷中!

 霍靖之的舐犢情深,小傢伙的乖巧萌甜,無不訴說著父子之間的親密感情。眾人也就更能理想,半殘廢的霍靖之在喜得愛子之後,是何等的寵愛有加!

 致詞完畢之後,霍靖之寵愛的吻了吻酣睡在自己懷中的小可愛,父子情深,溫馨著在場的所

 tang有人。但不包括角落裡一閃而過的衛楚楚!

 男人消失了快兩年,她也找了他快兩年。看到他們父子間的親密,連衛楚楚都有了錯覺:難道這個孩子真是霍靖之親生的?

 衛楚楚是專程來看男人的。沒有目的,沒有動機,只是單純的想看看這個男人!嬌妻愛子在側,男人過得很幸福!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

 這兩年來,霍靖之一直在為父親的假釋收集著有力的實物證據和證人證詞。

 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漫長的上訴再上訴,以及終審判決,霍靖之終於拿到了可提前釋放父親霍琛出獄的假釋。可監獄那邊卻傳出了消息:霍琛本人並不想提前被假釋出來。他說他要在監獄裡終老此生!

 霍靖之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各種震驚:為了給父親霍琛辦理這個假釋,他搭上了自己一條腿,還差點兒連命都給搭上了!父親霍琛竟然揚言要在監獄裡終老此生?!

 這個消息對霍靖之的震驚著實大了些。他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他又清楚的知道:監獄沒有任何的理由或是動機想留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

 如果真是父親霍琛自己的所思所想,那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說,他喜歡待在監獄裡?不可能的!監獄哪裡會有家裡來得溫暖溫馨!而且還有親人的陪伴!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蘇啟也著實震驚了。霍靖之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把父親霍琛提前假釋出來,卻沒想這般嘔心瀝血得到的卻是霍琛自己不願意離開監獄?

 ******

 霍靖之讓蘇啟等在了接見室的門外,自己獨自一人推著輪椅走了進去。

 接見室裡,霍琛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那裡。雖說滿頭的白髮,可還算精神矍鑠。

 看到推著輪椅走進來的兒子霍靖之,他眼眸沉了沉,又將目光挪回,定格在手裡正打著細結的手工物件上。似乎想用這樣的勞作來平息自己的心緒。就這一點兒,他跟他兒子霍靖之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爸,我是來接您回家的。”霍靖之推著輪椅上前。

 “這裡就是我的家。”霍琛的聲音不但蒼老,而且還很沙啞。像是發不出聲音,而是直接從喉嚨裡溢出來似乎的。讓人聽著堵得慌。

 “這裡是您的家?那我這個兒子呢?還有無恙和蘇啟呢?我們一起在等待您回家,一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等著孝敬您!也好讓您安享天倫之樂的晚年!”

 霍靖之的聲音急切了一些。不得不說,他是個孝子。父親被捕,他除了對罡商的仇恨,還有憐惜和不甘。

 霍琛笑了笑,並沒有抬頭去看輪椅上的兒子,而是低頭繼續給手中的掛飾打著一個一個的小結。他打得很仔細,也很專心。兒子為什麼會殘廢,他不聞不問;甚至於連看都不想看上一眼!好像發生的兒子霍靖之身上的一切,跟他這個父親無關似的!

 霍靖之並不想忤逆父親霍琛,可父親霍琛的狀態著實讓他匪夷所思。於是,他徑直從輪椅上躍身而起,拖挪著受傷的左腿朝前衝了一大步,一把奪過父親霍琛手中的手工掛飾,猛力的將它丟在了牆角裡!

 “爸,您必須得給我個信服的理由!否則我會一直待在這裡,直到你同意跟我回家為止!”霍靖之深知:父親霍琛之所以不想跟自己離開回家,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然又會有誰捨棄自己的家人,願意在監獄裡孤獨終老呢?

 霍琛盯看著被兒子霍靖之甩在牆角裡的手工掛飾,褶子滿佈的臉上,深深的嵌入進了愁容“你想要理由是嗎?好,我給你…但願你聽到這個理由後,不會後悔!”

 後悔?什麼意思?霍靖之為之一怔。“你說,我聽著呢!”

 “我選擇繼續呆在監獄裡,其實是在贖罪…”霍琛微微頓住,渾濁的眼睛裡,一片死沉。

 霍靖之並不著急追問什麼,而是靜靜的等待著父親把話說完。這是身為律師少有的好耐心。

 “我罪孽深重…自作孽不可活…留著自己的這條賤命苟延殘喘,是因為我不敢去九泉之下面對你的母親…”霍琛抬起衣袖,擦拭去了眼角渾濁的懺悔淚水。

 他以為這麼多年來,自己面對自己親生兒子說出這番話時,能夠做到心如死灰;可提及時,卻還是一陣揪心刺骨的難受。

 “不敢面對我媽?為什麼?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麼?”霍靖之淡聲問道。母親已經死了,父親‘悲痛欲絕’的提出這些話,似乎已經毫無意義。

 等待心情得有平息,霍琛才緩緩的閉上了眼,沙啞著聲音說出了一句讓霍靖之震驚不已的話。

 “是我親手殺死了你的母親!”

 “什…什麼?”霍靖之激動得從輪椅上再次躍起身來“我媽不是死於意外嗎?”

 “在這世上,哪會有那麼多的意外啊…是我親手殺了你們

 的母親,一口氣連捅了她七刀!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面前掙扎,流血…直到最後斷氣!”

 霍琛臉上的神情,很詭異。懺悔佔了大部分,但還有烙印上了當時的憤怒!以至他的雙唇都在狠實的哆嗦著!

 ————

 霍靖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接見室的,他整個人變得恍惚,變得驚駭,甚至於恐懼!

 慢慢的,等理智回歸之後,他又變成了咬牙切齒的憤怒!還有痛徹心扉的恨!

 可卻恨又恨不得!

 “哥,你怎麼了?”蘇啟連忙附身過來,蹲在霍靖之的輪椅邊,急切的問:“哥,你的臉色…怎麼白成這樣啊?發生什麼事了?咱爸呢?他答應跟我們一起回家了嗎?”

 “他不是我們的父親!我們沒有他這樣歹毒的父親!”霍靖之有些歇斯底里的厲吼著,然後推動著輪椅,有些失控的朝門外的長廊走去。

 “哥…你慢點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霍爸他怎麼了?”蘇啟趕緊的沖上前來,雙手抓過了輪椅的手把兒。

 “我讓你不許再叫他父親,你耳朵聾了嗎?”霍靖之咆哮如雷道。

 蘇啟愕住了,這兩年來,她從來沒見過霍靖之像今天這樣憤怒異常。她緩緩的墩身下來,單膝抵在地面上,溫和的凝視著憤怒中的霍靖之,溫柔著聲音問道:“哥,你這是怎麼了?我答應你,不叫就不叫!”

 霍靖之的眼眸集聚起了晶瑩的液體,他突然抱住了跟前的蘇啟,將頭深埋在蘇啟的頸脖間,失聲痛哭了起來…有什麼比聽到自己一直尊敬的父親,親手殺死自己深愛的母親來得更痛徹心扉呢?!

 一想到霍琛剛剛描述的那些殺害自己母親的細節,霍靖之覺得自己當時真的都快瘋掉了!

 “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蘇啟用手臂回抱著霍靖之的肩膀,並輕輕的拍撫著他,試圖讓他能夠平靜下來。

 良久,霍靖之才抬起了自己那張染著淚痕的俊臉,深呼吸一口,竭力的想回歸平靜“啟兒,從今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他這個父親!”

 “為…為什麼啊?”蘇啟不解的追問。

 “因為他根本就不配當我們的父親!”霍靖之冷聲咬著字眼。

 ****

 這個噩耗,讓霍靖之足足消化了一年多。這一年多里,他從未提起過父親霍琛,更沒有來監獄裡看望過他!

 期間,蘇啟也來個監獄幾次,但霍琛始終沒有出來跟她見面。霍無恙也來過,與蘇啟同樣,也沒能再見到父親一面。偶爾的一次打通關係,蘇啟和霍無恙只是遠遠的看到了正勞作中的父親一眼。

 雖然蘇啟一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卻一直相信霍靖之對霍爸的孝敬。不是因為什麼驚天的打擊,他肯定不會如此的排斥父親霍琛!甚至還不讓自己的弟弟妹妹提起父親!

 換句話說,霍琛一定是做了什麼無法讓霍靖之原諒的事!

 那又會是什麼事呢?

 ————

 日復一日的按摩。

 蘇啟替霍靖之按摩傷腿的動作已經很嫻熟了。這是個體力活兒,汗水已經打濕了她額角的碎髮,正順著她的臉頰蜿蜒而下。

 霍靖之忍不住的傾身過去,在蘇啟汗濕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蘇啟還未來得及難為情,一個小身影便衝了過來,像只大貓一樣飛竄進霍靖之的懷裡,將他跟蘇啟阻隔開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21:03
下卷5:我比媽咪,還比媽咪軟,渾身都是,抱著可暖和了…

 蘇啟還未來得及難為情,一個小身影便衝了過來,像只大貓一樣飛竄進霍靖之的懷裡,將他跟蘇啟阻隔開來“爸比,不許偷親我媽咪!媽咪是我的!”

 霍靖之溫潤一笑,在小傢伙嘟嘟的小臉上響響的啄了一口“爸比哪裡了?你媽咪是我的子,我親我自己的子,天經地義,合情合理!她是你媽咪的同時,也是我老婆!她是我們兩個人共同所有,我們得和平共享她,對不對?”

 對於已經四歲的小傢伙,霍靖之向來都懷有著很好的耐心。小傢伙不讓他親他媽咪,不讓他跟他媽咪睡在一起,並不代表小傢伙不愛他。即便小叔爸霍無恙那般的挑撥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爸比的排名依舊在小叔爸霍無恙的前面羲!

 “不對啦!小叔爸說了:如果爸比親了媽咪,抱著媽咪睡覺覺,那媽咪就會生下好多好多的小P孩兒,那我就沒人疼沒人愛了。”小傢伙撅著嘴巴吧嗒吧嗒道。

 說實在的,原本天真無的小傢伙,並不排斥爸比和媽咪親親抱抱的。但從他半知事之後,小叔爸霍無恙就不停的給他灌輸一些歪理。內部大概就是:堅決不能讓你媽咪跟你爸比親親和睡睡!要不然,你就等著被他們給拋棄吧!

 霍無恙為什麼會如此的教唆小傢伙,還是因為憋屈在心底三年之久的怨氣。等他從美國回來之後,就發現發現大哥霍靖之跟他的蘇啟已經生米煮成飯了!這讓他著實氣憤難平!

 所以,一般情況下,只要他在家時,像給霍靖之按摩受腿的活兒,一般都輪不到蘇啟!有他在時,他不會給霍靖之任何能觸碰到蘇啟的機會!更別說親親和抱抱了!就連晚上睡覺,他也是遂自薦的跟霍靖之睡在同一個房間裡,美其名曰照顧他的起夜眉!

 霍靖之惆悵不已:前兩年時,他的傷腿一直折磨著他;然後是蘇啟分娩出小無憂,再是哺期;好不容易煎熬到小傢伙隔了,加上蘇啟也慢慢的接受了現在的生活狀態,而且他霍靖之的腿也逐漸康復…一切似乎都在像越來越完美的方向發展著,可弟弟霍無恙那個倔頭回來了!幾乎是24小時監督著自己,而且還<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不停的從中教唆小傢伙!

 霍靖之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嘴角,將懷裡的大貓托正了一些,用上了一本正經的口吻:“乖兒子,我跟你媽咪怎麼會‘拋棄’你呢?即便我跟你媽咪生下了弟弟妹妹,也會照樣疼愛你的啊!再說了,多了個弟弟妹妹陪你玩,豈不是更好?”

 一邊說著,霍靖之一邊用若有指求的目光看向蘇啟;蘇啟只是低垂著頭,認真又仔細的給霍靖之做著受腿的血液循環推拿。他們父子之間的博弈,她似乎聽到了,又似沒聽到!

 “才不是呢!”小傢伙扁扁小嘴巴,那模樣像極了一個人:絲絲的桀驁,又帶著點兒傲慢。

 “為什麼不是?”霍靖之好脾氣的追問道。

 “爸比,那你說:剛剛你是不是想跟我媽媽親親,然後再抱著媽媽睡睡,接著就把我丟到樓下的安奶奶那裡,對不對?”

 好吧,小P孩兒才四歲大,卻能有如此強勁的歪理邏輯。

 “…”霍靖之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自己的目的的確如此不是麼?

 “安奶奶都那麼老了,我捨不得晚上打擾她睡覺覺。”小傢伙一副熱心腸的小模樣,想起什麼來,他一骨碌從霍靖之身上爬了下來,朝著電話機邁著小短腿衝了過去。

 “我打電話叫‘救兵’回來陪爸比你睡覺覺!”小傢伙嫻熟的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

 一聽到小傢伙要叫回‘救兵’,霍靖之的頭都大上了幾寸。

 因為小傢伙口中的‘救兵’,就是會煩人不償命的小叔爸霍無恙!

 雖說是長幼之輩,卻有著平輩間差不多名字!

 對霍無憂的名字,霍無恙一直耿耿於懷。自己怎麼就平白無故的降輩分了呢?

 “小叔爸,小叔爸,你怎麼還沒回來啊?我色爸比又偷親我媽咪了!還想跟我媽咪抱著睡覺覺,要把我丟給樓下的安奶奶…好的,我會看緊我色爸比的,你路上開車小點兒。Byebye!”

 霍靖之真的有些哭笑不得:這熊孩子明明是自己一手帶大的,怎麼就見不得自己享受哪怕是一丁點兒的福利呢?

 放好電話的小傢伙已經跑了回來,看爸比霍靖之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連忙爬坐在了他的身上,用小手抱起霍靖之的側臉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著。

 霍靖之故意‘冷落’著小傢伙,假裝閉著眼睛不搭理他。

 突然,冷不丁的,小傢伙開始在霍靖之臉上刷起了口水,一邊刷還一邊慷慨的說道:“爸比,你不要不開心,無憂讓你親親好了…我比我媽咪嫩,還比我媽咪軟,渾身都是肉肉,抱著可暖和了…”

 霍靖之被小傢伙親得實在是憋不住了,一下子便把他托抱起來,高高的舉在頭頂“

 tang小東西,人精了你…敢這麼虐待你爸比?”

 霍靖之用微微扎的鬍鬚蹭著小傢伙嫩嫩的小臉蛋,惹得小傢伙一陣咯咯的啼笑。

 給霍靖之按摩好傷腿的蘇啟,已經是一陣薄汗。看著跟霍靖之嬉笑成一團的兒子霍無恙,她每每安靜的心,又會起上一絲的波瀾:隨著小可愛的成長,雖說有嬰兒肥的遮掩,但眉宇之間卻像極了那個男人…尤其是在使小性子的時候,更像!

 都快四年時間了,那個男人一直杳無音信!應該是被那天自己的話深深傷害到了吧!其實說出那番絕情的話來,蘇啟自己心裡也很難過,但為了從那個男人手中救下霍靖之,她不得不那麼說,那麼做!

 傷了的心,還有癒合的那一天;但生命只有一次!

 這世間的人,又有幾個能真正做到為愛情殉情而死的呢?矯情的去死,那是逞一時之快;而選擇繼續活下去,卻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氣!

 “想什麼呢?”霍靖之察覺到了蘇啟的走神兒。

 蘇啟一怔,收起自己的分神,微微搖了搖頭,含上慈愛的笑,拍了拍吊在霍靖之上身的兒子霍無憂“無憂,跟媽咪去洗白白了…爸比要休息了。”

 “無憂今晚要跟爸比睡!爸比沒有媽咪親,只能親無憂了!”小傢伙膩歪在霍靖之的懷裡。

 雖然他見不得色爸比親媽咪,並生出一堆的弟弟妹妹來,但他又是心疼爸比霍靖之的。見他不高興了,他就會膩歪著他,親親著他…父子之間的感情依舊十分的親暱!

 “今晚一起睡吧。也好如了無憂的心願。”霍靖之柔情的說道。

 蘇啟微微一怔,愕了幾秒後,微微點了點頭:都快四年了,也許那個男人今生再也不可能出現在自己和孩子的面前!即便她有心等著他,可她卻無法繼續辜負霍靖之對她的一片真摯等待!而這三年裡,他對自己,對無憂,一直很好!一個父親該做的,霍靖之一樣都沒有少做!“那我先帶無憂去洗澡。”蘇啟從霍靖之懷中接過了哈欠連天的小傢伙。

 霍靖之俊臉上的笑意,立刻明媚起來。他等這一天,足足等了快十年!

 ————

 蘇啟先把小傢伙洗乾淨了送到主臥室的大庥上,然後自己又鑽進浴室裡去洗乾淨自己!

 四年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的去磨礪著蘇啟心間的那份執念。不是愛得不夠深,只是現實逼迫著她不得不將一些東西塵封進過去的記憶裡!

 更何況現在還有了霍無憂。自己就更不能活在過去的情感世界裡!

 霍靖之真的對她們母子很好。做為一個父親他是優秀的,更是稱職的;做為一個丈夫,他是體貼入微的,這樣的溫情,又有幾個女人能夠抗拒?而且蘇啟本生就不討厭他!

 蘇啟穿著棉質的兩件套睡衣剛剛走進主臥室,霍無恙就像是從天而降似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同時也現在了霍靖之和霍無憂父子的面前。

 “霍蘇啟,你穿成這樣想勾引誰?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不然我會揍你!”霍無恙依舊的囂張跋扈,依舊一副‘我是你大爺’的耍酷模樣。

 “霍無恙,你怎麼說話呢?蘇啟現在是你嫂子,我的妻子,你敢揍她一下試試!”霍靖之暴怒,立刻從庥上挪身到輪椅上,準備著要教訓霍無恙。

 “哥,她是我的!從她被領進霍家的那天起,爸就說過她是我的!”

 霍無恙無所畏懼的跟輪椅上的霍靖之頂起了嘴。這樣的頂嘴,在這兩年裡沒少發生。

 “你說你的就是你的了麼?她身上寫了你的名字嗎?”霍靖之厲聲道:“趕緊給我出去!我們一家三口要休息了!”

 “什麼?你們一家三口要…要睡在一起?一張庥上?”

 霍無恙炸毛了“哥,你不能這麼趁火打劫的!當年你霸佔了蘇啟,那是因為我不在家!沒想到你這個卑鄙小人會乘虛而入!既然現在我回來了,你就別想霸佔她了!永遠別再想了!因為她是我的!我的!從小就是!”“臭小子,你…”霍靖之著實氣得夠嗆,整個人因氣憤而劇烈起伏著月匈口“蘇啟是我霍靖之的妻子,是你霍無恙的嫂子,你不認也得認,認也得認!”

 “我認個P啊認!霍靖之,你搶了我女人不說,竟然還想著一直霸佔她?別做夢了!”

 霍無恙一邊咆哮,一邊上前一步拉過蘇啟的手腕“跟我走!離開這個惡魔!”

 “哇…啊啊啊…無憂也要跟媽咪一起走…”

 差不多快睡著的小傢伙,被爸爸和小叔的爆吵聲給驚醒了,一聽小叔要拉走媽咪,小傢伙立刻哭鬧的爬下了庥,光著小腳丫子跌跌撞撞的朝媽咪蘇啟飛奔了過來。

 “無憂乖…不哭!媽咪在呢,哪兒都不去,乖了,不哭了!”

 蘇啟連忙將驚慌失措的兒子霍無憂抱進自己的懷裡,也不管不顧兩個男

 人是不是繼續會爭吵,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孩子的哭聲,讓兩個男人的爭吵聲瞬間停了下來。

 ******

 良久,臥室裡的兩個男人各自抽著煙。

 霍靖之心裡很苦,苦比黃連。卻又說不出口。當初跟蘇啟匆匆忙忙的領了結婚證,一來他的確有自己的私心;二來,也是為了未婚先孕的蘇啟不被人笑話,給她肚子裡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

 不難看出:霍無憂小朋友是在所有人的呵護下茁壯成長的。就連安叔安嬸對他也是疼愛之極。完完全全的把小傢伙當成了霍家的子嗣!

 尤其是霍靖之:明知道蘇啟懷著的是喬勒言的種,可他還是咬緊牙關接受下了這個孩子!那可是活生生砍下他一條腿的死敵啊!他竟然如此大愛的接受下了仇敵的孩子!

 霍靖之之所以能有這樣的胸襟,那是因為這個孩子懷在他啟丫頭的肚子裡。因為深深的愛著他的啟丫頭,所以他選擇去當這個瓶蓋爹!

 有苦,他卻無法跟弟弟霍無恙說!他擔心他沒城府又沖動的弟弟會傷了蘇啟的心,更怕他會無意識的去傷害無憂幼小的心理!

 “哥,我是不會原諒你的!”霍無恙掐斷指間的煙,呼哧呼哧的滾上了沙發,用絨毯蓋在自己的頭上,開始悶頭大睡。

 沒有離開主臥室,是因為他還顧唸著兄弟之情。吵架歸吵架,可霍靖之始終是他的親哥!他腿腳不方便,他還得照顧他晚上起夜之類的活兒。雖說他向來都睡得死沉,有時候還要霍靖之幫他蓋踢掉在地毯上的被子!

 ————

 蘇啟哄睡兒子霍無憂進來的時候,只比她小一個月的弟弟霍無恙已經酣睡在了沙發上。因為白日裡過量的運動,呼出不算很響的鼻息聲。

 而陽台裡,霍靖之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對著漆黑一片的夜幕默默的抽著煙。忽明忽暗的紅點,在他指間跳躍著,好似訴說著他的孤獨,又有誰人能懂!

 “哥,還沒睡呢?”蘇啟壓低聲音柔聲問道,並將手中的絨毯覆蓋在了霍靖之的身上。

 “嗯…無憂呢?哄睡了沒有?估計他是嚇著了…”霍靖之的聲音啞啞的,很乾澀。

 “睡著了。孩子還小,不記事,好哄。”蘇啟蹲在霍靖之的輪椅邊上,將頭枕在他的膝蓋處。

 “嫁給我…很委屈吧?”霍靖之啞著嗓子問道。

 “不委屈!是你受了委屈才對!”蘇啟喃喃的說道“哥,我真的希望能有一個完美的女人真心誠意的愛你,給你生兒育女,照顧你一生一世…”

 霍靖之乾乾的笑了笑“你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人!”

 蘇啟的心澀了一下:“…那我就照顧你一輩子!做你一輩子的備胎!”

 “你現在已經是我妻子了,又何來備胎一說?”霍靖之低頭凝視著匍匐在他膝蓋處的女人,柔情的給她梳理的被小傢伙揉亂的長發。

 “哥,我真的很感激你能接受下無憂。”蘇啟由衷道。

 “傻話!他也是我的兒子啊!只會叫我一個人爸爸!”霍靖之含笑的安慰道。

 微頓,他又侃聲道:“我還指望著你再給我多生幾個孩子呢!”

 “…”蘇啟啞了,心間一澀。“要是我從來沒有認識過喬勒…”

 “好了啟兒,我有點兒涼,推我回房休息吧。”霍靖之打斷了蘇啟的話。

 ****

 今天是喬安東四週年的忌日。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21:04
下卷6 媽咪,你今天好煽情哦……
今天是喬安東四週年的忌。

 除了生養兒子霍無憂的那年,後兩年蘇啟每年都有來過。而且都把兒子霍無憂帶著一起過來祭祀喬安東。到不是完全因為兒子霍無憂是喬家的血脈且本應該給伯父喬安東祭祀,更多的是因為蘇啟覺得喬安東是個好人,死得太冤屈了!而且唯一的弟弟杳無信息,所以蘇啟覺得自己理應過來一下。

 霍無憂是被媽咪蘇啟從幼稚園裡接出來的。如此大費周章的先送後接,只是為了掩人耳目。那個要掩的人,自然就是霍靖之了!蘇啟不想讓霍靖之多想!因為她想帶著兒子無憂去祭祀喬安東的動機原本就很單純!她怕霍靖之會想複雜了。

 “媽咪,你今天竟然主動帶無憂逃課耶…是不是有什麼壞壞的事兒?”小傢伙對‘陰謀’一詞還很陌生,只能用相當淺顯易懂的字句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媽咪帶你去看一位過世的伯父。你給我嚴肅點兒,一會兒不許嬉皮笑臉的!眉”

 蘇啟將被兒子撓的白菊花重新整理好,然後又打一板子給塊糖似的哄騙道:“如果你能幫著媽咪將今天的行程保密,媽咪一會兒就帶你去吃烤串串!怎麼樣?”

 “成!外加一串冰糖葫蘆!不然沒得商量!”小傢伙咧開著小嘴巴,笑得眉飛舞羲。

 因為在長牙齒,所以像冰糖葫蘆這樣重口味的甜品,在霍家是明令止吃的;可沒想小傢伙竟然拿來跟她將條件!那眉眼前小小正太的氣小模樣,真是像極了那個男人!

 蘇啟寵愛的看著又手去揪白菊花花瓣的小傢伙,不由得有著片刻的失神兒。

 *****

 喬安東的墓碑在南排東首,接太陽的好方位。

 或許有些人會不喜歡這樣的方位:因為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蘇啟卻認為極好。

 小傢伙收斂起嬉皮笑臉,站得近近的去看喬安東的遺照:很年青,也很英俊。蘇啟記<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得喬安東過世的時候,才剛剛而立。真是天妒英才!

 “媽咪,這個帥帥的叔叔是誰啊?”小傢伙眨巴著澄澈的眼眸側頭問著蘇啟,長長的睫毛上翹著,又可愛又帥氣。

 “是媽咪的一個好朋友。來無憂,快叫伯父。”蘇啟蹲下身來與小傢伙平視,並溫言引導著兒子霍無憂。

 小傢伙又盯著喬安東的遺照看了一兩秒,疑惑又童真的問道:“媽咪,這個伯父都已經死了…無憂叫他,他能聽到嗎?”

 “能聽到的!無憂再叫一聲好不好?”蘇啟一陣心酸。

 “伯父好…”霍無憂乖巧的對著照片又稚氣的奶叫了一聲。小東西乖巧的時候,著實惹人憐愛;鬧騰犯拗時,也著實讓人頭疼。

 蘇啟黯然淚下,啞著聲音對著喬安東的墓碑說道:“喬大哥,我帶著無憂來看你了…”

 還想多說什麼,可卻如鯁在喉。蘇啟嗅了嗅鼻尖,側頭對著兒子霍無憂說道:“來,無憂跟著媽咪一起做,給伯父鞠上三個躬,好不好?”

 並不是太樂意,但小傢伙為了一會兒的烤肉串串還有冰糖葫蘆,還是委曲求全的點了點頭,並勉為其難的跟著媽咪蘇啟一起,給喬安東鞠了三個躬。

 第一,小傢伙著實還小;第二,他並不理解‘伯父’一詞的意思;第三,對於像祭祀這樣的肅然活動,他還未成經歷過,自然也就不懂得其中的內涵和深意!所承載的東西,並不是他一個才三歲半的小傢伙能夠認知的!

 一陣清風吹過,墓碑前不知明的花花草草稀稀作響,像是一張張含笑的臉。

 蘇啟覺得:九泉之下的喬安東一定是感受到了!

 他一定會保佑他的親弟弟喬勒言平安無事,也一定會保佑他的親侄兒健康成長!

 還有千濃姐…以及他們的孩子!

 蘇啟尋思著:喬安東跟沈千濃的孩子,也應該有四歲了。只比自家無憂大上三四個月。

 ******

 蘇啟還沒能從喬安東的哀祭緩過神兒來,小傢伙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媽咪朝墓園出口的地方拖拽“媽咪,去吃烤肉串串了…無憂的肚肚早就餓扁了!”

 看到小傢伙因年幼而無知的稚氣小臉,蘇啟的心間掠過一絲心酸和心疼,蹲下身來,柔情的撫著小可愛有著嬰兒肥的小臉“無憂,咱們跟伯父道個別再走好麼?”

 小傢伙立刻朝喬安東的墓碑揮動著小手“伯父,你乖乖睡覺吧,我跟媽咪要去吃烤肉串串去了!”

 “…”————

 遠遠的,蘇啟看到了老周。

 他也拿著一束白菊,身邊還跟著墓園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

 去年來給喬安東祭祀的時候,蘇啟也看到了老周。他應該每年都來。似乎蘇啟也有些不解:一個外人尚能每年來祭祀喬安東,那他的親弟弟喬勒言呢?又身在哪裡?

 tang

 或許,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再踏入這個傷心之地吧!

 “無憂,叫快周爺爺。”蘇啟搖了搖小傢伙緊緊牽著她的手,提醒道。

 “爺爺…您頭髮的顏色好好奇怪,好好酷哦!”小傢伙仰視著老周,便看到他幾近花白的短髮。似乎這幾年一下子老了似的。

 “呵呵呵…爺爺這是老了!”老周爽朗的大笑“這小機靈鬼啊,是一年比一年見長,一年比一年頑皮了!”

 其實,老周跟霍無憂真正的見面才兩回,可小傢伙卻讓他記憶深刻。老周慈愛的摸了摸小傢伙俏皮的鍋蓋頭,又捏了捏小傢伙肥嘟嘟的小腮幫,卻若有所思的微微嘆息一聲。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小傢伙是霍靖之和蘇啟的孩子,而不是喬勒言的。從蘇啟跟霍靖之結婚,再到後來的孩子滿歲周,他都是知情的。按時間算,這個孩子也應該是霍靖之的。

 還有就是,後來聽米諾嘰嘰喳喳的說過:蘇啟那天晚上把喬勒言傷到了極致!以至於他足足消沉了兩年時間!

 蘇啟知道老周在嘆息什麼,她沒有做任何的解釋。她給兒子留這種俏皮的鍋蓋頭,就是想將外人的目光集中在小傢伙的髮型上,從而忽視對面部五官的審視。其實每當蘇啟把兒子長長的鍋蓋頭捋起且露出額頭時,小傢伙的那張臉,就越發的像那個男人了…

 “爺爺再見。”小傢伙等不及的跟老周揮動著小手告別,因為他實在是太饞那香噴噴的烤肉串串了。只可惜爸比說那些東西不衛生,應該少吃或不吃。

 “蘇啟…”老周喚了一聲。

 蘇啟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嗯?有事兒嗎?”

 老周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努了努唇,沒有將原本想說的話說出口來“哦,沒事兒。你快陪孩子去吃東西吧,小東西好像餓狠了似的!”

 蘇啟微微含笑,有些發囧道:“他就是個小吃貨。”

 其實老周想說的是:今天喬勒言會回來給大哥喬安東祭祀。可一想,蘇啟已經嫁了人,而且還有了霍靖之的孩子,也就沒有必要去困擾她了!還是當不知情的好!

 當蘇啟牽著蹦蹦跳跳的兒子走出墓園時,她突然間意識到老周要跟她所說的話。將小傢伙塞進兒童座椅後,她卻有些茫然起來。

 恍惚間,她抬起頭來,向四處張望著:難道那個男人今天會回來?今天是喬安東四週年的祭日,完全有這個可能的!

 “媽咪,快開車車了…無憂都餓壞掉了!”小傢伙誇張的說道。

 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還在幻想著去等待那個男人?又或者三年多沒見,自己只是想看上他一眼?蘇啟回過神兒來,有些慌亂的卡好自己身上的安全帶。

 “好好好,媽咪這就帶你去吃烤肉串串!小饞貓兒,你就知道吃吃吃。都快成小肉丸子了!”蘇啟寵愛的說道。

 就在蘇啟的mini駛進市中心的道路時,三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相隔兩條車道駛出了市中心,朝著郊區的墓園呼嘯而去。

 蘇啟慌張了一下,又或者這一路她都一直在張望,等待,希冀…這一刻的相隔車道而過,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等她回頭張望時,只看到三輛黑色奔馳車絕塵而去的後影。

 “媽咪,注意前面的車車,你又開小差了!”

 突然,小傢伙發出警示似的嚷叫。蘇啟猛的一怔,回過頭來時,驚愕的發現,自己的mini差點兒就撞上了前面突然停下的一輛桑塔納。

 還好蘇啟反映夠快,一腳剎車踩死,mini發出一聲刺耳的急剎聲,然後停了下來。

 “無憂…無憂…你沒事兒吧?”蘇啟拉上手剎,開啟上雙閃燈,連忙回身過來查看後排兒童座椅上的兒子霍無憂。

 幸好小傢伙坐的是兒童座椅,要不然這一磕碰肯定不輕。但還是或多或少受到了驚嚇。

 小傢伙撫了撫自己的小月匈口,感嘆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都說‘女司機’是馬路殺手了!媽咪…你差點兒要了你寶貝兒子我的小命呢!”

 蘇啟突然就哽嚥了“無憂…對不起啊…是媽咪不小心…媽咪亂開小差了!對不起啊無憂,是媽咪不對!”

 “媽咪,你哭什麼啊?我不是好好的麼?沒事兒了。”霍無憂伸出一隻小肉手去給媽咪蘇啟擦拭滾落在臉頰上的淚水“女人,快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蘇啟哭得更凶了: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這幾年來,她已經慢慢的平靜下來,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可今天為什麼又將塵封在心底的過去揭開呢?

 關鍵還差點兒弄傷自己的孩子!蘇啟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罪不可赦。跟那個男人的一切都結束了,自己還幻想個什麼勁兒啊!她真的很想抽上自己幾大耳光子,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不起無憂…媽咪對不起你…”蘇啟一個勁兒的跟兒子道歉著。

 “媽咪,你今天好煽情哦…平常小叔爸追著我打PP,也沒見

 你挺身而出啊!”小傢伙如實的感嘆道。

 更為誇張的是,蘇啟先是將車開挪到路邊,索性下車鑽進了後排座椅上,解開了小傢伙的兒童座椅,將他連頭帶腳的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似乎她只能通過這樣的擁抱方式來扼殺剛剛的悸動,還有就是表達出自己對兒子霍無憂的愧疚之意!

 既然這三年多來,自己跟那個男人在沒有彼此的情況下都能過得好好的,那為什麼又要去驚起這灣平靜的湖水呢?

 ————

 寬敞的商務奔馳車剛剛駛出市中心,朝郊區的墓園疾馳而來時,喬勒言接到了老周打來的電。話,是詢問他到了哪裡。

 其實剛下飛機的時候,已經跟老周聯想過了。他現在又打這通電話,有著喬勒言不知的用心良苦。

 喬勒言一直閉目休憩著:一張俊臉上烙印著被歲月沉澱後的沉穩,亦有被女人的絕情蹉跎後的淡淡憂鬱。

 而一直霸佔著他懷抱的小傢伙,跟他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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