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 作者:妖千千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1 17:15: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7 33741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8:52
80 為了我的幸福,睡前多自揉。敢
蘇啟再次朝喬勒言掄起球的時候,已經是淚水連連:男人在她;而她卻不得已!

 如果不打走他,他還會用更加不堪入耳的話去刺霍靖之。蘇啟拿不準此時此刻的霍靖之是不是醒著,是不是正在關注著,但她真的不想看到這兩個男人的怒目相向,或是兵戎相見!

 蘇啟真的希望能在不傷一兵一卒,一草一木的情況下,和平的解決將霍琛保釋出獄的問題!雙方都不要做無謂的付出或是犧牲!奢望總是很美好的,可現實卻殘酷無比。

 球再次被蘇啟高高的掄起,在砸下去的那瞬間,她緊緊的閉上了雙眸,兩行清淚也不經意間滴落下來,雖說夜正濃,可喬勒言還是看得真切。

 這是不是那種打在他的身,疼在她的心?

 喬勒言俊逸的臉孔頓時明朗了起來,那肆的壞壞笑意又在尾勾起:他沒等女人手中的球落在他的身上,便已經閃退了一大步穆。

 手中的球落空了,蘇啟這樣睜開雙眼,看到男人開始識時務的躲避自己,便趁熱打鐵的又朝喬勒言追打過去。沒有言語,只有兩個人很默契的動作。

 “打在我的身,疼在你的心!行行行,我走,我走!”

 繞了一圈兒,喬勒言繞道了左側的駕駛室,打開車門立刻鑽身進去。

 蘇啟有種被男人揭穿的惱羞,她的球又掄了過來“那你有種就別走!看看打了你,我會不會心疼。”

 “寶貝兒,晚安!明天我們接著綿恩愛!只要我們相愛的信念堅定,他霍靖之是阻止不了我們的!”喬勒言故意啟下車窗,朝著別墅方向挑釁道。估計霍靖之即便不被氣死,今晚也會徹夜難眠了。

 “…”蘇啟真的服氣了這個男人的厚臉皮。尷尬萬狀的她,只有再次向保時捷裡的男人舉起了球。‘砰’的一聲響,落在了車頂上,傷不到男人,卻能很好的起到威懾作用。至少可以掩蓋住男人那挑釁的肆笑聲。

 <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 保時捷一個嫻熟漂亮的倒車,朝著小區的門外疾馳而去。

 目送著保時捷遠去,蘇啟微微鬆下了一口氣。回頭朝漆黑一片的樓下客廳望了一眼,小步挪到安叔的身邊,壓低聲音詢問道“安叔,我哥他…休息了沒有?”

 安叔唉聲嘆氣一口,搖了搖頭“啟丫頭啊,不是安叔說你,你明知道大少爺不喜歡你跟那個流氓在一起,你怎麼就偏偏不聽話呢?非要把大少爺惹生氣惹傷心不可?霍家對你有恩重如山的養育之恩,為什麼你非要跟仇家人談什麼戀愛啊?你看看那個喬勒言,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是個好人!天下好男兒那麼多,你怎麼就偏偏要選擇他呢?”

 安叔的這番話,讓蘇啟一陣啞口無言。如果她說自己接近喬勒言只不過是順了霍靖之的意去打探罡商的消息,安叔能信麼?突然覺得,這一刻任何的反駁,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好了安叔,您別生氣了,我以後會注意的!”蘇啟的心裡很亂,所以便簡言結束了這個話題“我進屋去了。您小點兒聲,千萬別把我哥吵醒了。”

 而安叔只是搖頭嘆氣。

 以為霍靖之在二樓休息,所以蘇啟進去客廳時並沒有開燈,躡手躡腳的儘量減少一切的發聲。對霍家客廳的佈局,她近乎瞭如指掌,即便閉著眼睛也能正確無誤的通過。

 “回來了?”溫溫的聲音,略帶睡意的沙啞。

 燈亮起,炫白了整個客廳。開燈的是走在身後的安叔。知道他們兄妹有話要說,所以開完燈之後,便識時務的默聲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霍靖之從沙發坐直上身,一手撈起原本蓋在他身上,現在因為坐起而掉落在地毯上的絨被。

 “哥?你…你怎麼睡在這裡啊?”蘇啟一顆緊張的心又懸了起來。她不清楚霍靖之究竟有沒有聽到剛剛院落外喬勒言的挑釁和奚落。

 “還不是因為等你回來?”霍靖之微顯不滿的輕哼“你很少這麼晚回家的。手機又關著,做哥哥的免不了要擔心!知道你長大了,會有自己的私生活…唉,就算我淡操心吧!”

 “哥,你別這麼說…對不起啊。”蘇啟知道自己解釋什麼都是多餘的。便低垂下了頭,像個錯做事的孩子,等待著家長的批評。

 霍靖之站起身,一步一步朝著蘇啟走近過來“你這丫頭,這麼晚回來,也不知道多添件衣物。著涼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一邊說著,一條還帶著他體溫的絨被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幾乎包裹住了她大半個身體。

 “你跟什麼人談戀愛,哥不反對!但記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女孩兒的清白很珍貴,一生只有一次!”霍靖之的話,沉重如家長的殷殷教誨。

 “哥…”蘇啟咬著唇,想說什麼,可又覺得喉嚨裡乾澀得很。啞然得說不出話來。

 見蘇啟侷促不安的又低垂下頭去,霍靖之微微一笑,柔聲道:“別傻站著了,趕緊上樓洗洗睡吧!哥不怪你。”

 “哥,

 tang晚安。”算是跟霍靖之招呼了,蘇啟逃似的上了樓。她真的不知道跟這樣溫潤的霍靖之繼續說些什麼。只覺得自己像是瞞著他做了一見很不要臉,很難為情的事!

 目送著逃離自己視線的小小身影,霍靖之一拳重重的砸在了貼有壁紙的牆上,一張英俊的臉因隱忍著怒火而猙獰的扭曲著。

 喬勒言,你囂張不了幾天了!

 ————

 夜,已深。

 一個不起眼的包廂裡,男人背著昏暗的燈光而坐。指間夾著一支菸,有一口沒一口的吞吐著。

 “孟…孟局,您…您老兒怎麼親自來了?”

 沈正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到孟良品的真容,忍不住的有些受寵若驚。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竟然有幸跟如此大人物面對面。

 “小沈啊,這些年來,委屈你了!要不是那些人不作為,也不會至今讓令尊令堂得不到昭雪復名啊!”孟良品長長的哀嘆一聲,滿音裡都是惋惜。

 微頓,又添上了一句自責:“都怪孟伯伯無能!”

 “孟伯伯,您千萬別這麼說…我知道您有您的苦衷!當年罡商的金融案,您也是受害者!而且還是您一直默默的在支持著我跟靖之哥。”沈正已經是淚光閃動。

 沈正,罡商金融案的遺孤。父母曾經是衙門的線人,卻被定案成:涉嫌協助翟罡非法集資!一個死於非命,一個自殺身亡。因為這樣的污點,所以沈正一直沒能抬得起頭來做人!

 只能跟在霍靖之的身邊,當一個小小的助理。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對於你父母的死,我也是深感痛惜!當時我實在沒有那個能力保護他們…我罪不可赦啊!”孟良品掐斷了指間的煙,又是一陣唉聲嘆息。

 “孟伯伯,您別自責了。”沈正哽咽。

 “那個翟罡,實在是太狡猾了!他早就知道了你父母的身份,從而一步步的設下圈套!可苦了你父母跟霍琛了!”孟良品又是一聲嘆息。

 “孟伯伯,總有一天,我會用翟罡的命,為我冤死的父母祭祀!”沈正說得咬牙切齒。

 “談何容易啊!”孟良品一聲哀嘆“現在的霍靖之,太過兒女情長,根本就不是翟罡那幫人的對手!還有那個沈千濃…如果我記得沒錯,她好像還是你的遠房親戚吧?”

 沈正默默的點了點頭。

 “連她現在都背叛了霍靖之,你說霍靖之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去對付翟罡那幫人的?!”一聲輕嘆之後,孟良品又唏噓道:“民政局的人說:沈千濃明天就要跟喬安東去領結婚證了!”

 “什…什麼?沈千濃正要嫁給喬安東?”沈正驚愕了一下。

 “民政局的人說,喬安東三天前就預約好時間了。明天早上十點。對了,你那個遠房的姐姐,她已經懷上了喬安東的孩子…我們現在要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把你跟靖之,還有我的身份都洩露給翟罡的人啊?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就岌岌可危了!”

 沈正神情開始擰扭“不…不會的!她怎麼能這麼做?好歹她跟我也算是有千絲萬縷的親戚關係的…她竟然背叛了我們?還要出賣我們?”

 “小沈啊,你先冷靜點兒!這女人心,海底針!喬安東能給她安逸富足的生活,我們要理解!”孟良品開始了他的苦口婆心。

 “不…不!我理解不了!我理解不了!她怎麼能夠這樣啊?!當初她媽媽生她的時候患了重病,可是我媽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帶了半年之久…”

 “那麼早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她哪裡還會記得啊!更別說感恩了!要是她真知道感恩,當初在法庭上也不會出爾反爾的不但不指控喬安東,反而當了喬安東的辯護證人!那是愛情的魔力啊!”良久,才從沈正口中硬生生的擠出三個字:“賤女人!”

 ————

 躺在床上,孤枕難眠。

 早知道就去罡商繼續弄那些律件法文了。可老周卻放言給他一個晚上的時間跟俊俏的小女朋友回去溝通感情!如果現在折回去,那豈不是說自己沒能搞定一個小女人?

 電話是打給麥子健的。

 “麥子,罡商那邊,你跟Mino看著點兒。督促著那幫會計師把賬目做漂亮點兒。還有衙門那頭的打點,你負責幕後就可以了,一切讓老周出面。保護好自己,記得別把自己露出去。”

 這樣的叮嚀,喬勒言不止上十次的叮囑了。很難想像,這些精明又敏銳的話,是出自一個流裡流氣的混混兒之口。還只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段?

 “放心吧言哥,我現在穿得嚴嚴實實呢!現在正露的,恐怕是你吧?老周說你今天下午帶了個俊俏的妹子來…我一猜就是蘇啟小姑娘!現在到了什麼程度了?這個時間點…難

 道已經開花苞成功了?”

 麥子健越說越犯賤;可喬勒言竟然無言以對。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正躺在床上左手摸右手吧?那種丟面子又丟裡子的話,他自然不會說,更不會承認。

 “乖乖做你的事兒去吧!我忙著呢!掛了!”喬勒言含糊其辭一聲。

 “別撒…別掛撒!快跟我說說,蘇妹妹被你弄殘了沒有?花開幾度了?別告訴我你一次就玩完了!那也太慫包了吧?!但也不能太多…人家蘇小妹妹畢竟是第一次,言哥你得憐香惜玉!再說了,來日方長嘛!”

 麥子健越說越來勁兒,恨不得從手機那頭蹦跶過來親自觀摩。

 而喬勒言的那張俊臉,擰巴得好不憋勁兒。還花開幾度呢…自己現在孤枕正難眠中!

 “言哥,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憐香惜玉的!據世界衛生組織調查:在X方面,女人的承受能力要遠遠大於男人!換句話說,你能幾次,她就能承受幾次!放心,即便你累趴下了,女人都不會趴!所以言哥,你就狠狠的在她身上展示你的男人雄威吧!我精神上支持你!”

 提到這樣的話題,麥子健總是這麼的滔滔不絕。感覺他就像那方面的專家一樣。其實喬勒言是知道的:麥子健是個極度有潔癖的男人。一般的女人,尤其是他家夜總會的女人,他從來都只是調調情,不會做實際意義上的功課。還有就是,他跟鬼谷一樣,都惦記著米諾那妖精。

 可這一刻,喬勒言竟然無言去反駁,或是反擊麥子健。因為…

 “麥子,那個TT用完了,我下樓去找找。掛了!”千丟萬丟,面子不能丟。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

 “啊…多少個TT用完了?言哥,你也太猛了吧!要不要我讓人送一箱過去?喂…喂…靠,這麼迫不及待!”

 掛斷手機的喬勒言更加的煩躁起來。身體裡流竄著某種穀欠望的東西,卻不能宣洩出來。

 折騰了一會兒後,他坐起身來,依在床頭,點上一支菸,輕吸慢吐著。煙霧繚繞後的俊臉,魅惑又迷情。

 手中把玩著的手機,在不知不覺中就撥通了蘇啟的電話。竟然還是通的。

 ————

 洗漱好躺在床上的蘇啟,久久不能平靜。

 ‘你跟什麼人談戀愛,哥不反對!但記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女孩兒的清白很珍貴,一生只有一次’

 自己這是怎麼了,霍靖之的話竟然讓她心裡有了沉沉的負罪感?

 談戀愛?跟喬勒言那種流氓麼?自己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不著調的男人呢!再說了,他那麼流氣,指不定只是想玩弄她一下而已!

 可是…蘇啟感覺到自己已經洗了一個多小時的身體上,依舊殘留著屬於那個男人的味道。還有痕跡。剛剛在浴室裡,她已經看到自己一側的嫣然小點微微的紅腫著…

 真是個變態的惡劣男人!

 “我從春天走來,你在秋天說要分開…說好不為你憂傷,但心情怎會無恙…為何總是這樣,在我心中深藏著你…”剛剛才充電的手機,傳出了輕憂的音樂。那是在霍靖之訂婚後蘇啟設置的。

 蘇啟瞄看了一眼,竟然是喬勒言那傢伙打來的。她很想接通電話,然後狠狠的謾罵他一通;可又一想:不搭理他應該才是明智之舉!

 於是,蘇啟掐斷了電話。

 再打,再掐;再掐,再打!又傻又天真的犯二行為!

 其實真想不搭理這個男人,關機,或是拉入黑名單,都比這樣掐了又掐來得明智不是麼?

 至少,喬勒言俊逸臉龐上的笑意很濃郁。女人的小心思,是那麼的…讓人心癢身也癢!

 緊隨其後,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為了我的幸福,睡前多揉揉。敢偷懶,我明天會親自動手!】

 揉你妹!蘇啟狠狠的刪除了那條短信!誰知道電話在下一秒接踵而至。

 “喂,喬勒言,你個臭流氓,你有完沒完?!”蘇啟對著電話就是一通厲斥。

 手機那頭沉寂了好幾秒,才傳來一個大爺似的腔腔“小乞丐,喬勒言那gay又來sao擾你了?告訴我哥了沒?要不要小爺今天飛回去處理?”

 霍無恙?

 蘇啟先是一驚,然後又是一怔,再一慌:這熊孩子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啊?這都幾點了啊…不對,美國這個時間,應該是豔陽高照才對。

 “無恙,是你啊?那個…那個你不用回來的,我自己能搞定!”

 蘇啟努力的在想一個合理的且有可信度的理由來搪塞霍無恙。就他那彪乎乎的個性,還不真得坐當時的飛機飛回來啊!這家裡已經是夠亂的了,霍二公子一回來,還不得亂上加亂?

 “喬勒言又對你耍流氓了?你一個小女

 人,就別逞能了。你是我的人,我有義務替你出頭。”霍無恙信誓旦旦道。

 “那個…無恙你誤會了。喬勒言怎麼可能對我耍流氓呢?你忘了他是個gay了嗎?他是看上了…看上了…”蘇啟實在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搪塞霍無恙。

 “他,他他不會是看上我哥了吧?”霍無恙奇葩的答案從那X開放的國度傳來。

 “…”蘇啟愕住了,久久不能緩過神兒來。

 喬勒言看上了霍靖之?那畫面美到不忍想像啊!

 “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哥還能有這樣的豔遇啊!哈哈哈哈哈…”霍無恙笑得又傻又天真。

 “…”蘇啟無語凝噎。她實在是服了霍二公子的想像力。

 ————

 喬勒言永遠銘記著這天早晨。

 陽光明媚的晨,一派欣欣向榮,一派生機勃勃。

 喬安東穿著那套偏休閒的阿瑪尼西服,菸灰色的內斂,把他襯托得格外的器宇軒昂。

 今天是他跟沈千濃去民政局領結婚證的日子。那俊雅臉龐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看到喬安東如此的歡天喜地,喬勒言的眸色卻黯然了下去:真不知道娶了一個別的男人玩剩下的二手女人有什麼好歡喜的!再瞄看到沈千濃微微隆起的小腹,喬勒言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趁喬安東上樓拿戶口簿,喬勒言單手舉起一把椅子朝餐桌前的沈千濃走了過去。

 看到喬勒言手舉著椅子,沈千濃嚇得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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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喬安東之死

 趁喬安東上樓拿戶口簿,喬勒言單手舉起一把椅子朝餐桌前的沈千濃走了過去。

 看到喬勒言手舉著椅子,沈千濃嚇得臉都白了:這暴戾的男人又想幹什麼?

 上回留下的暴力影響還沒完全能夠淡化。沈千濃一邊將小腹朝著餐桌低下藏了藏,一邊焦急的朝著樓梯方向張望著。希望上樓拿戶口簿喬安東能夠早點兒出現。

 “喬勒言,你想幹什麼?你哥馬上就會下樓來了。”沈千濃提醒著喬勒言:你敢對我做什麼,你哥肯定不會原諒你二。

 “現在知道我哥才是你唯一的護身符了?”喬勒言悠悠的說道。將舉著的椅子放下,然後長腿跨過,懶散的坐了上去。

 見喬勒言並沒有要跟自己動用暴力,沈千濃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我跟你哥今天就要去領證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你嫂子,希望你能對我這個長輩有上最起碼的尊重。尊重我,也就等同於尊重你哥。鴰”

 沈千濃不會一味的委曲求全,因為那樣,自己在喬家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自己的日子好不好過還是其次,關鍵她不想讓肚子裡的孩子跟著自己一同受委屈。

 雖說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嫁給他喬安東,實屬不厚道的行為。但沈千濃覺得:非要娶自己的人,是他喬安東;而且自己對喬安東也沒有任何的隱瞞。既然他不在乎,能接受她們母子,那她沈千濃又何錯之有?

 再則,她都已經下定決心要跟喬安東好好過日子了,可小叔子喬勒言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嘴臉?他臭給誰看呢?!

 “喬勒言,如果你感覺我不配做你的嫂子,你大可以去跟你大哥說!現在還來得及!”沈千濃微微戰兢地看向喬勒言。有點兒驚駭不安,可又不想屈服於喬勒言的yin威。

 她想表達的意思很明顯:死心塌地要娶我的人是你親愛的大哥,我沈千濃可沒死皮賴臉的要嫁!要麼,你接受我這個嫂子;要麼,你去讓你哥拋棄我!
<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
 喬勒言的眼眸微眯了起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戾氣,他盯著沈千濃緊緊護握著的小腹,勾唇慢慢騰騰的笑了笑,才嘆息似的開了口。

 “嫂子,上回我對你差點兒用上暴力,把你嚇得也不輕…聽我哥說,那幾天,你每天晚上都是噩夢連連…你說…你這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受到什麼影響,比如會產生畸形?又或者是痴呆什麼的?”

 看著沈千濃那張蒼白的小臉擰得越來越難看,喬勒言更加的口若懸河“與其生個不健康的孩子下來,到不如…長痛不如短痛,狠狠心,咬咬牙,把這個孩子打掉!你跟我哥努力努力,重新懷上更健康更聰明的小baby,豈不是更好?”

 沈千濃總算是聽明白了:為了他寶貝大哥的幸福,這個暴戾的男人可以忍辱負重的接受下她這個嫂子!但卻不能接受她肚子裡的孩子!沈千沈並不是很清楚,這個男人究竟知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哥的種,但最終紙是包不住火的!孩子終歸是要生出來的,到那個時候,自己又如何能圓謊?

 沈千濃低垂下了頭,深深的凝視著自己的肚子,狠氣一聲“它在我在,它要是沒了…我也跟著它一起消失!”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沈千濃越是表現得對這個孩子愛惜和不捨,就越發的讓喬勒言心裡不痛快,暴戾之氣也就越重。“想要這個孩子消失,我有的是辦法!”

 “這我知道…”沈千濃長長的籲出一口緊張的氣息“喬勒言,為什麼你不能放過我?同時也放過你大哥?這個孩子將來是要姓喬的,而且還會叫你哥爸爸!”

 又是一聲淺嘆,沈千濃又說“不管怎樣,這是你哥喬安東的選擇!他是成年人了,任何的決定,都是經過他自己深思熟慮之後的!如果你真的愛你大哥,敬你大哥,請你尊重他的選擇!”

 沈千濃的話,讓喬勒言久久的靜寂無聲;他就這麼直視著沈千濃,直視著她的眼底:那裡有一個母親的堅韌和無助,也有想被接受和被原諒的渴望。

 “既然這樣,那就好好跟我大哥過日子吧!”喬勒言咬著字眼一字一頓道:“過去的,我既往不咎!但今後的事,我會一路相陪!沈千濃,我哥這個當局者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但我這個局外人卻清醒得很!”

 ******

 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後,沈千濃立刻起身追了過去“安東,你看看勒言,又臭著一張臉給我看!還讓不讓人吃早餐了?”

 說實在的,剛剛的沈千濃著實被喬勒言的暴戾之氣嚇得夠嗆,她總覺得喬勒言將會是自己一輩子難以擺脫的噩夢。幸好有喬安東在,不然她真不敢去想像這個男人會怎麼虐待自己!

 “臭小子,怎麼又臭著個臉了?”喬安東微斥一聲,嚴肅著一張臉朝喬勒言瞪了過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千濃是你嫂子,你要學著去尊重她!你老這麼板著個臉,是不是對我這個大哥有不滿啊?”

 不tang等喬勒言作答,喬安東又接著說道:“從小到大,我又當爹又當媽的把你小子拉扯大,就怕你覺得自己是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會有自卑心理!現在你長大了,想必也用不著我這個不中用又沒骨氣的哥哥了!但無論如何,千濃是我選擇的幸福,我不求你能真心誠意的去尊重她,但只求你別傷害她!這是我的選擇,哥真的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喬安東的這番話,讓喬勒言一下子從心尖兒一直酸澀到四肢百骸,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自己的眼眶裡湧出來。他努力的去抑制著這樣的衝動。

 “安東,別這麼認真,勒言是跟我鬧著玩的。他沒有不尊重我。”

 沈千濃連忙打起了圓場。其實她是最不希望看到他們兄弟倆相互面紅耳赤的。尤其是因為自己。對於喬安東,她真的很感激感謝,還有感動。

 其實這一刻沈千濃選擇嫁給喬安東,除了被他的真情厚愛感動了之外,更多的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她實在需要一個安穩的小空間來平平安安的生下它。肚子裡的小baby是她活著的希冀。至少目前是這樣!

 “行了,少唧唧歪歪了!愉快的當你的新郎去吧!你用不著顧慮我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的感受!我祝福你們!”喬勒言喝了一口牛奶來平息心頭的波瀾。

 “瞧瞧你這小心眼兒的樣子,又跟你嫂子吃上醋了是不是?”喬安東恢復了他神采奕奕的笑容,走過來伸出長臂勾住喬勒言的肩膀“來,哥給你蓋個章!”

 還是兒時的親吻!並沒有因為月歲的蹉跎而改變它的原汁原味兒。哥哥依舊寵愛著他唯一的弟弟;而弟弟依舊敬護著長兄如父的大哥!

 喬勒言萬萬沒有想到,這是他人生中,喬安東給他蓋上的最後一個吻章!

 “哥…”目送著喬安東挺拔著身姿,細緻入微的攬著沈千濃的腰際走向客廳的大門,喬勒言叫了一聲。

 喬安東頓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深深的凝視著他的寶貝弟弟,卻故意不耐煩的詢問道:“又怎麼了?”

 “我開車送你們過去吧?”其實喬勒言想問的是:你可想清楚了?

 “不用!老徐開車比你穩多了!”喬安東揮手拒絕了“再說你拉著這張臭臉,會惹你嫂子不高興的!”

 “我k-a-o!見色忘弟的東西!”喬勒言哼哧一聲。

 “行行行,再賞你個擁抱!”喬安東自然知道:喬勒言是衷心希望他這個哥哥幸福的。

 “打住!我不缺抱!也不稀罕你抱!”喬勒言雖然這麼嘴硬著,但還是沒有拒絕喬安東張開雙臂的擁抱。

 如果他知道這是喬安東今生今世的最後一次擁抱,喬勒言說什麼都不會放手讓他離開!

 一邊抱著喬勒言,一邊在他耳際喃聲“勒言,今天哥真的很高興…千濃會是個好妻子,好嫂子的!乖了,笑一個…”

 喬勒言擠出一張很扭曲的笑臉“趕緊去吧!不然上午排不上隊了!”

 “放心,我三天前就預約好了。”又用鼻尖蹭了蹭喬勒言的短髮,喬安東才起身離開。

 直到奔馳的引擎聲越來越遠到消失,喬勒言還是不能平息下自己心頭莫名的燥意:自己這是怎麼了?還真跟沈千濃那個女人爭風吃醋來著?

 ————

 翌日。

 蘇啟頂著黑眼圈下樓來吃早餐。

 霍靖之已經在餐桌前坐好,正好胃口的吃著鮮肉煎餅。

 “哥,早上好。”蘇啟招呼一聲,便察言觀色的坐在了與霍靖之相隔一張座椅的地方。垂著頭喝起了牛奶。

 “嗯。”霍靖之哼應了一聲,將另一個沒吃過的鮮肉煎餅推到蘇啟的跟前“安姨剛做的,你嘗嘗。”

 其實霍靖之是知道蘇啟早餐是從來不吃肉類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忘了,還是他故意為之。

 蘇啟想搖頭拒絕,但還是硬著頭皮夾起了其中最小的一塊慢吃起來。

 “對了啟兒,你跟喬勒言接觸的這兩天,都見過哪些人?”霍靖之拿著濕巾一邊擦著手,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像是在閒聊,又像是在盤問。

 蘇啟微微一怔,本能的想起喬勒言囑咐過的話;但不知道怎麼的,這一刻的蘇啟卻沒有勇氣,也沒有膽量去編故事來搪塞霍靖之。尤其是在他那雙銳利眼眸的注視下。

 “跟他的兩個朋友一起吃過飯。”蘇啟輕應一聲。

 “什麼樣的朋友?他們之間怎麼稱呼?”霍靖之緊聲追問道,不容蘇啟有時間去思考醞釀。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叫米諾;還有一個叫麥子的男人。”在霍靖之目光的威逼下,蘇啟如實的說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米諾?麥子?”霍靖之喃聲重複“是叫麥子健麼?”

 霍靖之能聯想到麥子健並不奇怪。麥家可是本市土生土長的財閥世家,而且上回保釋出喬安東,

 也是麥家出面的。而麥子健這個太子爺,雖說平日裡行蹤低調,但他的大名在本市還是鼎鼎有名氣的。再則,‘麥’這個姓,還真不多見。

 “對,是叫麥子健!”蘇啟應答。

 霍靖之俊臉收斂得有些沉:看來,喬勒言果真是翟罡選出的後繼人呢!連麥家的太子爺都跟他混成一道兒了。那個米諾…

 覺察到蘇啟臉上的疑惑之色,霍靖之淡淡一笑“能讓一個女人去讚美另一個女人…那個叫米諾的女人究竟得有多漂亮啊?”

 蘇啟抿唇想了想“反正比我漂亮,比嫂子漂亮…比千濃姐還漂亮!”

 提及沈千濃,霍靖之那張臉又冷了下來“快吃飯吧,一會兒還要去事務所。”

 好吧,自己又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偷偷瞄了一眼霍靖之冷下來的臉,蘇啟閉緊嘴巴不再吭聲。

 *******

 蘇啟抱著一疊文件夾,跟在霍靖之的身後朝他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裡,已經有人等在了裡面。是霍靖之的肋手沈正。

 “找我有事兒?”霍靖之斂起眉宇問道。

 一般情況下,沒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他的辦公室是不會讓人隨便進出的。這個規矩,跟了他十年的沈正應該是懂得的。

 沈正沒有開口,而是朝蘇啟看了過去。因為蘇啟現在跟喬勒言走得比較近,對女人大失所望沈正,根本就不會再相信女人。

 “蘇啟,你先去高律師那裡報個到。然後聽她安排一天的事務。”霍靖之朝著蘇啟說道。

 “哦,好。”將那些檔案袋放下之後,蘇啟便轉身離開了霍靖之的辦公室。

 可剛走到樓梯口,她又脫下高跟鞋,惦著腳走回辦公室的門口。她總覺得那個沈正今天有些不正常,滿臉的殺戮之氣。在看向她的時候,也是雙目飽含著恨怒之色。

 蘇啟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這個男人啊!看他的樣子,好像真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

 “行了,你說吧。”霍靖之坐回了大班椅內,輕捏著眉間說道。昨晚,正如喬勒言所預料的那樣,他還真徹夜難眠了。看了大半夜的案件,等清晨好不容易眯了會眼,那該死的鬧鐘又作響了起來。

 “沈千濃今天上午要跟喬安東去領結婚證。”沈正眸子裡的怨恨很濃。

 霍靖之捏眉心的動作僵了一下。這些天,他最討厭聽到的,就是‘沈千濃’的名字!可好巧不巧的,他這一早上竟然聽到了兩次。這個女人即便是背叛了自己,卻依舊糾纏不清著。

 “那是她的婚姻自由!”霍靖之應得有些生硬。字眼也就咬得出奇的沉重。

 “霍哥,沈千濃她不能這樣做!她跟你在一起了五年,怎麼能說變心就變心呢?”沈正見霍靖之竟然沒什麼反應,他卻反應劇烈了起來。

 “即便上得了天,下得了地,也控制不了女人那顆善變的心!”霍靖之淺嘆一聲“由她去吧!”

 “霍哥,沈千濃背叛了你,你就這麼算不了?”沈正有些不理解霍靖之的平淡表現。

 “那還能怎麼著?”霍靖之不答反問。

 沈正沉寂了一會兒,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霍哥,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你就放心吧,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把前面的路替你鋪平的!”

 “…”霍靖之微微蹙眉:自己什麼都沒說,他怎麼就明白了?

 看著沈正轉身決然離開,霍靖之也懶得去追問他究竟想幹什麼。再則,因為昨晚徹夜未眠,他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加上沈千濃要跟喬安東領結婚證的消息,霍靖之只覺得自己心裡頭憋悶得慌,更提不上精神去顧及沈正究竟要去幹些什麼。

 而辦公室的門外,蘇啟剛好聽到了沈正的那最面那句話:‘你就放心吧,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把前面的路替你鋪平的!’

 按照霍靖之的意思…把前面的路鋪平?蘇啟疑惑的尋思著:霍靖之究竟分配了什麼任務要沈正去做?

 聽到腳步聲,來不及細細推敲的蘇啟立刻連滾帶爬的閃到了辦公室門的另一側,躲在了富貴竹的盆栽下面。

 ————

 奔馳車裡。

 喬安東一臉的喜氣洋洋。掩蓋不住的興奮和歡躍。整張臉的每一個線條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息。他一直緊緊握著沈千濃的手,生怕她會飛走似的。

 而身邊的沈千濃,心裡頭卻凌亂一片:她明明這些天已經做好了要跟喬安東相守一生的決定,可在這個決定真正去履行的時候,心頭又被另一個‘沈千濃’給攪合得七上八下。

 肚子裡的小東西已經有三個月了。在喬安東的悉心照顧下,已經過了那難受的嘔吐和眩暈階段。在他的專研料理之中,她的胃口慢慢變好,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最明顯的感覺就是:肚子裡的小東西一天比一天見長。

 “千濃,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像是等了千年。”喬安東緊握著沈千濃的手,相當激動的說道。並貼過臉去,親口勿著她的長發,嗅著屬於她的味道。

 “喬安東,別這麼誇張好不好,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也才十個月左右。”沈千濃有些受不了喬安東的煽情。真是個感情細膩的情種。

 “是二百九十九天。”喬安東笑吻著沈千濃的手背“我真的很高興…還很興奮。”

 沈千濃微微低垂下了眼眸,輕輕嘆息一聲“安東,你可想好了,這結婚證一領,你可就是我丈夫,還有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了…要是你覺得委屈,現在還來得及…”

 喬安東吻住了女人微微輕顫的紅唇,且深情且濃愛“一點兒都不委屈!能娶你,我真的很高興!他是你生命中的過客,而我卻是能夠陪伴你終身的人,我有什麼可委屈的!相信我,我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的!”

 言畢,喬安東彎過身來,隔著衣物,在沈千濃的肚子上吻了吻“乖孩子,爸爸和媽媽會一起陪伴你茁壯成長,恭候著你的大駕光臨。”

 沈千濃笑了,笑出了眼淚。她張開雙臂緊緊的回抱著眼前的男人,失聲哽咽“喬安東,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謝謝你的愛屋及烏…我會做個好妻子的!將來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很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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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從今以後,我會美給你一個人看
“喬安東,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謝謝你的愛屋及烏…我會做個好子的!將來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很多孩子!”

 沈千濃的淚水在這一刻是真誠的。她的心徹底的那這個叫喬安東的男人給溫暖了。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什麼的情感能真切如此?包容著她的過去,希冀憧憬著和她的未來。沈千濃深信:即便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真的生了出來,喬安東一定會視如己出。

 “千濃,不許哭了。你一掉眼淚我就心疼。今天是我們領結婚證的大喜日子,應該笑的。”喬安東親吻著沈千濃臉頰上的淚水,珍愛無比。能跟自己心愛的女人相伴終身,是何等的幸福與榮幸。

 “好,我不哭了。”沈千濃止住了哭聲,但還是忍不住的輕輕泣著“我要高高興興的,開開心心的當你的新娘!”

 喬安東深深的凝視著含淚花的女人,柔柔的親著她的臉頰,還的紅,輾轉反側得怎麼也舍不得分離“千濃…我愛你。鴰”

 “安東…我也愛你。”沈千濃應得有些澀楚,她努力的想去忘記過去,全身心的投入到喬安東的懷抱,跟他好好的接吻,好好的親暱。

 喬安東的大掌從沈千濃的際撫過,覆蓋在了她的腹部“千濃,咱們的寶貝兒是不是已經有十三週了?二”

 “嗯…過了危險期了。”沈千濃俏紅了一張白皙的臉龐“今晚…我可以給你。”

 喬安東笑了,笑得俊逸且愉悅,卻又有一絲隱忍:“還是再等等吧…等小寶貝在你肚子裡嚴實的安營紮寨了,我再要你。”

 “不…我就要今晚給你!”沈千濃不依的鑽進喬安東的懷裡,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這是一個習慣成自然的動作。五年了,每每那個男人跟她親熱之後,她都會這樣靜靜的匍匐在他的月匈口,聆聽著男人的心跳,說著一些細細密密的情話。而現在,那個男人的懷抱已經不再屬於她沈千濃!又或者,就從來沒有屬於過!

 淚<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水就這麼不自控的滾落下來:原來想要真正的忘記一個人,竟如抽絲般的艱難!

 “千濃,怎麼又哭了?”喬安東柔聲問道,小心翼翼的托起沈千濃的臉。

 沈千濃嗅了一下鼻息“我是高興的。高興你能選擇我;高興你能愛屋及烏的接受這個孩子…”

 “傻瓜!這不叫什麼愛屋及烏!我愛你,也愛它,它哪是什麼‘烏’啊,是我們的小baby!我們的寶貝!”喬安東蹭了一下女人的鼻間,含笑道。

 ————

 奔馳車緩緩的停在了民政局的門口。

 清涼的秋風還是有些寒意的,喬安東伸手去脫身上的西服。卻被沈千濃阻攔了下來。

 “就這麼點兒路,我不冷!不許你脫!這西服很襯你,我要你穿得帥帥的。”沈千濃優雅的微微一笑,伸手過去幫喬安東撫平了被風吹起的領帶。

 “依你!”喬安東在沈千濃的額前印上一吻,攬緊懷裡的沈千濃,呵護備至的進去了民政局的大廳。

 這一幕落在沈正的眼裡,卻是那般的刺眼。曾經,他跟霍靖之,還有沈千濃,三個人在一起籌劃部署著如何去收集罡商違法犯罪的資料,為他枉死的父母報仇。

 因為愛情,所以沈千濃心甘情願的被霍靖之安排到了喬安東的身邊;可時隔才十個月,這個女人就變了心,不但弄假成真的跟喬安東走在了一起,而且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甚至於還懷上了兩個人的孽種!

 沈正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女人的心,怎麼能說變就變呢?那她又是如何看待她跟霍靖之這五年來的感情的?又怎麼看待曾經在她家幫傭了十多年,最後死於非命的乾媽的呢?

 這樣的女人竟然活得好好的,而且還跟仇人結了婚,並懷上了仇人的孩子!

 在沈正糾結扭曲之際,沈千濃已經挽著喬安東的胳膊進去了民政局的大廳裡。

 詭異的笑意在沈正的面容上堆積:你們不是想結婚麼?好,我就讓你們倆如願以償的結婚。樂極生悲,就是這麼來的!

 如果不幸撞死了喬安東,那沈千濃就成了寡婦;如果撞死的是沈千濃,那更好,一屍兩命,有得他喬安東痛徹心扉的了;如果兩個都被撞死了,那就只能說明他們倆命中注定只能當個玩命鴛鴦,死於非命!

 不管是死其中的一個,還是死一雙,總之沈正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

 在綠色通道的便捷下,喬安東跟沈千濃很快就領到了夢寐以求的結婚證。

 喬安東高興得像個孩子,對著那棗紅色的結婚證以一遍又一遍親上又親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愉悅心情;而沈千濃看著手中的結婚證,卻是恍惚的滯怔。

 這棗紅色的結婚證,又何嘗不是她所惦記的?而且差不多都惦記了五年之久。只

 tang是照片上的男主角,卻不是她這五年來一直期盼希冀的那個男人!

 既然如此,那就讓往事如風去,自己應該也應當把握住現在,把握住幸福。

 喬安東激動的心情是溢於言表的,他將電話打給了除現在的沈千濃之外的唯一的親人,他的寶貝弟弟喬勒言。

 “勒言,你跟千濃領到結婚證了…我跟千濃領到結婚證了。”他洪亮著聲音重複了兩次。

 “聽到了…聽到了!都快把我耳朵給震聾了!”喬勒言有些微酸的哼哧了一聲。他真沒覺得跟一個二手的女人領了結婚證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說不定還是喜當爹!

 “臭小子,又見不得我幸福是不是?”喬安東寵愛的溫斥上一句,言語裡滿是樂呵呵。

 “哪兒敢呢…我親愛的喬大公子!”喬勒言悠聲一句“給你們在‘水天一號’訂了觀光餐廳了。你要知道:那餐廳已經預約到了明年!我可是費了一籮筐的口水,才讓麥子把觀光餐廳騰挪給我們今晚用的!”

 “算你小子孝順!”喬安東誇獎了一句之後,似乎又尋思起什麼來“對了,你嫂子最近胃口不好,忌口又多,要不還是在家吃吧。我親自掌廚。”

 “喬安東,我K-a-o你丫的!我要跟你絕交!”大逆不道的謾罵後,喬勒言便掛了電話。他是祝福喬安東的,但他實在受不了喬安東處處都把沈千濃當成女王一樣伺候著。

 被弟弟掛斷了電話,喬安東並沒有見氣,只是笑著聳了聳肩膀“這小子,又跟我尥蹶子了!都怪我平日裡太寵他了!”

 沈千濃溫情脈脈的笑了笑“行了安東,我們今晚就去‘水天一號’觀光餐廳吃飯吧。勒言能訂到餐廳,肯定很不容易,我們就不要掃他的興了!其實勒言還是挺尊重我的。他是你親弟弟,是我小叔子,你疼愛他,我當然也要關護著他啊!”“千濃,你太善解人意了!能娶到你…真好!”喬安東抱起了沈千濃,以誇張的方式在民政局的大門口一圈又一圈打著圈圈兒。

 “啊…啊…”沈千濃髮出驚慌的叫聲“快放下我…放下我!”

 她真沒想到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喬安東,竟然也能玩得這麼浪漫又煽情。還以為只有像喬勒言那樣的桀驁不羈的男人才玩得出呢。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真的是高興狠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差點兒忘記你懷孕了!”喬安東停下了轉圈兒,把沈千濃平平穩穩的放回了地面上“再等七個月…不,得十多個月,等你分娩之後養好身體,我再抱著你好好的轉迴圈兒!你知道嗎,勒言小時候一不開心,就愛被我這麼抱著他轉圈兒,那小子就會樂得合不攏嘴!”

 沈千濃理了理被喬安東弄皺的衣服,羨慕的說道:“看得出來,你們兄弟倆感情很好。”

 不知不覺,喬安東跟沈千濃已經相互偎依著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那當然!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言畢,喬安東又改口道:“不是唯一!因為現在有了你這個嫂子!等七個月之後,還會有這個可愛的小東西…”

 喬安東半蹲下身體,愛撫了一下沈千濃微微凸顯的小腹“對不對啊,小寶貝兒!”

 什麼是殘忍?

 就是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能給別人帶去痛苦和災難,卻故意那麼去做!

 世界上每一秒鐘都有無數生命逝去,大多數的世人卻毫無憐憫之意。或許是因為距離遙遠而沒有真實感,但設想中若換成周圍的人,那又會如何?

 善良的人,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快樂,誰也不必哭泣;希望一切生命能夠善終,無論蟲魚鳥獸或是花草樹木。但殘忍的事卻每一天都在發生!

 沈正的車,選擇了這個時間點朝著剛剛從民政局領好結婚證,正親密無間的說著溫情話的時候撞擊過來的。

 那輛桑塔納的車速很快!快如索命的利劍。他將油門踩到最底,引擎在瞬間咆哮作響。

 隨著那輛桑塔納越來越近,沈千濃清楚的看到了沈正那張扭曲的臉:雙目染著濃濃的仇恨死死的緊盯著自己…

 “安東!小心!”本能的,沈千濃彎下身,想用自己的身體去將半蹲在地面上,正跟自己肚子裡的小baby溝通的喬安東護住…無疑,這是在緊急情況下的本能反應!雖說在鋼鐵鑄造的桑塔納面前,她想用自己的身體去護喬安東的方式是無濟於事的。

 在喬安東抬頭去看,並發覺危險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那麼短的距離,他想帶著沈千濃一起躲開,已經是不可能了!最多只能容他一個人快速的就地翻滾躲開!

 但那一瞬間,他卻做出了另一個驚人的動作:他幾乎用盡身體裡的所有力量,奮力的將身邊的沈千濃朝她身邊的花圃推搡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桑塔納撞在了喬安東的身上;他整個人被撞起五、六米,又重重的拋砸在了民政局的台階上。似乎在一瞬間便沒了生息。

 豔紅的鮮血湧出,順著台階蔓延,然後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染紅…

 “安東!喬安東…安東!”

 沈千濃被推搡跌倒進花圃裡,雖說被灌木的枝條刮傷了一些表層皮膚,但她的人卻沒受傷。她來不及去害怕,也來不及去顧慮殺紅了眼的沈正,她快速的從花圃裡爬起身來,朝著台階上的喬安東跌跌撞撞的衝了過去…

 “安東…安東…”沈千濃吃力的抱起喬安東的頭“安東,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沈千濃悲痛欲絕的呼喚著昏迷不醒的喬安東,聲嘶力竭的哀嚎著“安東,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拋下我們母子倆個…安東,求求你睜開眼睛啊!看看我…看看我啊!”似乎是聽到了沈千濃的呼喚聲,喬安東吃力的睜開了雙眼,鮮血迷濛了他的視線,他看到的沈千濃已經是染紅一片“千…千濃…今天的你…真美。”

 沈千濃拚命的點頭“從今以後,我會美給你一個人看…安東,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需要你,我們的孩子需要你!”

 鮮血從沈千濃的指縫裡溢出,順著她白皙的手臂流了下來。

 而殺紅了眼的沈正,一個快速的倒車,再次加速朝著台階上抱在一起的沈千濃和喬安東呼嘯而來。

 這一刻,沈千濃突然就無畏死亡了。她站起身來,朝著沈正大聲的嚷叫著:“來啊,你連我一起撞死吧!”

 不是真正的想死,而是真切的不想活。

 這一刻,沈千濃真的想跟喬安東一起去死!

 她想朝那輛變了形的桑塔納迎上去,卻被喬安東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腳踝。

 “千濃,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生下我們的孩子!要做一個…好媽媽!”

 ‘砰’的一聲巨響,桑塔納沒能如願的撞上台階上的沈千濃和喬安東,而是被喬家的司機老徐駕駛的奔馳車從左側面撞了個正著,翻了兩翻之後才落在了花圃裡。

 ————

 當喬勒言接到老徐從醫院打來的電話時,他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那是真的害怕!

 喬安東是他喬勒言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血濃於水的親人!

 甚至於他連喬安東的病情都不敢去問老徐!生怕聽到絲毫有關於喬安東的不好消息。

 就在剛剛,半個小時前,那個至親至愛的人還跟他在電話裡相互扯皮。

 “言哥,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喬勒言一早就來跟麥子鍵磨嘰了。因為他想讓麥子健想辦法挪騰出他家酒店最奢華最昂貴的‘水天一號’觀賞餐廳給他,用來給喬安東和沈千濃做新婚慶賀。

 ‘啪嗒’一聲,手機從喬勒言的手中掉落,然後喬勒言整個人如失控的獵豹一樣飛奔出了辦公室。

 “言哥…言哥,你去哪兒?等等我…”麥子健撈起地毯上的手機。

 一邊接聽著依舊處於通話狀態的手機,一邊疾步跟上了前面喬勒言的步伐。差點兒跟拿著文件進來的老周撞個滿懷。

 “出什麼事兒了?怎麼一個個都冒冒失失的?”老周忍不住嘟噥一聲。

 *****

 急救室的門外,老徐幾乎渾身是血。

 血跡不是他的,大部分是從喬安東身上染來的。老徐雙目裡噙著淚,剛剛在抱喬安東的時候,他能夠感受到喬安東的氣息在一點一點兒的變弱。流了那麼多的血,估計…凶多吉少!

 而一旁的牆壁上,靠站驚魂未定的沈千濃。她滿手是血,卻緊緊的握著她跟喬安東的結婚證。

 棗紅的顏色上,染上喬安東褐色的半乾涸的血…原本喜慶的顏色,卻詭異到刺目!

 “老徐,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飛衝過來的喬勒言一把扣住了老徐的衣領,厲戾的追問著。

 老徐只是搖頭,只是默默的落淚!他真的很後悔:如果自己早點兒把車從停車場開過去,也許就能阻止那輛桑塔納了。可當時,他只是想讓小兩口多膩歪親熱一會兒…他真的沒想到會有人會蓄意謀殺他們倆啊!

 “誰做的?誰做的?”喬勒言聲嘶力竭的咆哮著。

 “是沈正…”沈千濃顫抖著身體,止不住的落淚著,沒能哭出聲音,卻哽咽得一陣緊一陣的搐顫“他想開車撞死我…是安東救了我…是我害了安東!是我害了他!”

 壓抑的悲痛和恐懼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沈千濃失聲嚎啕大哭。

 喬勒言的臉,在瞬間變得猙獰,他衝過去卡住了沈千濃的頸部,惡狠狠的一字一頓厲吼:“你這個賤女人!要是我哥有什麼不測,我會拿你陪葬!”

 “二少爺…你冷靜點兒!”老徐跟步上前,他奮力的去拉扯喬勒言卡著沈千濃頸部的手臂

 。

 ‘哐啷’一聲,一個醫生從急救室裡走了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喬勒言鬆開了沈千濃衝了上前“我哥他怎麼樣了?”

 “病人內出血過多,頭部受創嚴重…估計…”不等醫生把話說完,喬勒言已經衝進了急救室。

 手術台上,喬安東上身的衣物已被剪開,渾身被血污侵染著。

 “勒言…”喬安東一直沒能嚥下這最後一口氣,估計是他還沒能看到他的寶貝弟弟。

 “哥…我在!”喬勒言緊緊的握住了喬安東舉過來的那隻手,淚便落了下來。

 “別哭…一哭就不帥了!”喬安東淺出一個乏力的笑容。

 “哥,你會沒事兒的!我不許你有事兒!”喬勒言聲音因哽咽而嘶啞。

 “記住…不要將我的死,遷怒於千濃…她是無辜的!”喬安東吞嚥了一口上湧的鮮血,深深的凝視著他親愛的弟弟“還有,好好照顧自己…哥不在的時候,不許讓別人欺負到你!否則…否則哥死了也不會安心!”

 “哥…別說了…快別說了!”喬勒言泣不成聲。

 “還有…千濃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我的…你要好好照顧她們母子…不能去傷害她們!聽到了沒有…”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即便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卻依舊唸唸不忘心頭的摯愛。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8:53
83:謝謝你,在我人生的最黑暗裡,有你三天三夜的陪伴(1)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即便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卻依舊唸唸不忘心頭的摯愛。

 急救室門口,沈千濃雙手緊緊的抓扶著玻璃門才不至於癱軟在地;當她聽到喬安東說出那句‘千濃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我的…你要好好照顧她們母子…不能去傷害她們’時,她已經是淚如雨下!

 自己實在是太辜負這個男人對她的深情了!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寧可在民政局門被被撞死的人是自己!喬安東不應該得到這樣枉死的下場!他是個好男人,他應該得到女人的珍愛。

 “安東…”沈千濃跌跌撞撞的衝到了手術台上,噗通一聲便雙膝跪地,看著血不止的喬安東,她只是哽咽,只是哭泣,一遍又一遍的含糊不清著泣聲:“安東…求求你…別離開我們母子…別離開我們…薰”

 喬安東艱難的朝她探過來另外一隻手,臉染著護士還沒來得及清洗乾淨的血污,卻笑得那麼的柔情似水“千濃,你能跟做一天的夫…這輩子…值了!”

 探過去的手,還沒能觸摸到沈千濃的臉頰,亦沒能替她擦拭去滾落在臉頰上的淚水,便生硬的頓住了,然後軟綿無力的垂了下去…永遠的垂了下去,沒了生息莛!

 “安東…安東…求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們母子!”沈千濃泣不成聲,她緊緊的握住喬安東那隻垂落下去的手“安東,如果你非要離開…就把我們母子一同帶走吧…別丟下我們…帶我們母子一起走吧!”

 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刻的沈千濃,突然就對活下去沒有了任何的奢望。她只想跟著喬安東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去一個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殘忍爭鬥的地方,只有喬安東對她們母子的關心和呵護…其它的都消失掉!

 “啊…”三分鐘後,急救室裡傳出了喬勒言歇斯底里的哀嚎聲!

 如同一匹孤獨的狼,發出呼天嗆地的<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悲鳴聲!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個世上唯一跟自己血脈相通的摯親,真的離開了自己!在猝不及防的情況:自己失去了自己的至親至愛!

 而且還是以這樣悲慘的方式!渾身是血,血肉模糊!

 “安東…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吧…哪怕就看一眼。”沈千濃顫抖著雙手,想去抱住喬安東那張微微含笑的臉龐。

 突然,悲痛欲絕中的喬勒言像發了瘋似的,一把拉扯開匍匐在手術台邊緣上,想伸手去觸摸喬安東的沈千濃“滾!你這個賤女人!不許再碰我哥!滾!”

 一個用力的推搡,沈千濃後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力道之大,逼迫得她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滑行了兩三米,頭部撞在了牆壁上才停下。

 面對因悲痛而失控的喬勒言,沈千濃除了無聲的落淚,就只剩下心死的哀傷:是她害死了喬安東…要是沒有十個月前的故意接近,喬安東也不會捲進這場仇恨裡!而且他還深深的愛上了她…愛得無法自拔!這一切,她沈千濃就是罪魁禍首,死不足惜!

 鮮血順著臉頰從額角上流了下來,慢慢的,視線變得模糊,沈千濃好像看到喬安東穿著筆挺的西服,正微微含笑的向自己招手…然後便有混雜的聲音響起,在被抬上擔架之前,她迷迷糊糊地的聽到老徐跟醫生交代了一句:她是個孕婦,一定要抱住她肚子裡的孩子。

 再然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

 殮房裡,喬勒言依舊緊緊的抱著已經沒了聲息的喬安東。

 一跪,一躺。畫面靜止得讓人窒息。

 如果知道喬安東今天的出門,便是兄弟倆的永別,喬勒言說什麼也不會讓他離開!

 門外,麥子健透過玻璃窗看著殮房中一直緊緊抱住著喬安東屍體的喬勒言,又是一聲嘆息。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五六個小時!

 “老周,要不,我進去把言哥強行拉出來吧?裡面溫度那麼低…”麥子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清楚的知道喬家倆兄弟的感情很好,但他實在不忍心看到這樣傷感的喬勒言。

 “別了…由著他吧!人死不能復生,這個淺顯的道理他應該懂!但現在的他卻不想去懂!給他點兒時間去接受這個事實吧!”老周也是一聲嘆息。

 麥子健無奈的點了點頭,又轉身去盯看殮房中依舊一跪一躺的喬氏兄弟。

 “沈正那個狗雜種怎麼樣了?”麥子健側頭凌厲的狠聲問道。

 “依舊昏迷不醒!他頭部受到了重創,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老周應了一聲。

 “植物人?太便宜他個狗東西了!他是霍靖之的走狗,一定是霍靖之指使他謀殺沈千濃和喬安東的!”麥子健陰戾的狠聲道。

 “但我們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去指控霍靖之!一切先要等沈正甦醒過來!”

 tang老周應道。

 “還用得著找什麼證據啊?趁天黑弄死霍靖之那玩陰使詐的狗雜碎!”麥子健憤憤不平道。

 老周的眼眸頓時沉了沉“現在已經有一個不冷靜了,我還指望著你能冷靜點兒呢!你現在想讓人去弄死霍靖之?他正好求之不得的等著你們呢!估計現在他的律師事務所和霍家,都裡三層外三層的派著防暴警察守著呢!你想去自投羅網?!在衙門面前頂風作案,即便麥老兒傾家蕩產,也保不了你的小命兒!”

 其實這個道理,麥子健是懂的。他並不是個莽夫。

 “可…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言哥他這樣悲傷吧?”麥子健的眼眶再次紅潤了起來。剛剛在看到喬勒言親自抱著喬安東的屍體走進殮房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的濕了雙眼。

 “仇,是一定要報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守在這裡,我去樓上看看。記住:一定要冷靜!不但你自己要冷靜,你還得讓裡面的那個也得冷靜下來。別讓他亂走!看緊點兒!他要是出了事兒,你我都沒辦法向翟老交代!翟老那麼溺愛這小子,你懂的。”

 老周重複的叮嚀之後,留下了一個手下跟著麥子健一同守在殮房的門外,他帶著另外一個離開。守住沈正固然重要,但他也得提防著霍靖之的人將他殺人滅口。

 *******

 麥子健從殮妝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手推車,上面擺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的藥水,最下面是用來清洗的水盆和毛巾。

 “言哥,時候不早了,該替安東哥清理清理…也好讓他乾淨的入睡。”麥子健的聲音有些哽塞,他不忍心將‘死’字說出口,最終還是選擇了用‘入睡’來代替。

 又是無聲的沉寂!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喬勒言依舊維持著跪坐的姿勢,緊緊的抱著懷裡已經開始僵化的喬安東。而麥子健就這麼站在他身邊陪著他。

 殮房的溫度很低,穿著短襯衣的麥子健忍不住的在瑟瑟發抖;而喬勒言的臉龐上,似乎已經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霜霧。只有鼻間呼出的熱氣才證明他是個活人!

 “去弄盆溫水。”良久,喬勒言才從雙唇間顫音出一句話來。

 “哦,好,我立刻去弄。”等麥子健轉身離開時,他卻又頓住了。他記起老周讓他守著喬勒言,寸步不離。於是,他改讓殮妝師去弄溫水了。

 死人,是不會覺察到不究竟是冷還是溫。但活著的人卻能夠感受得到。

 喬勒言用溫熱的毛巾,從喬安東的臉頰開始,一寸一寸的擦拭過去“哥,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幫你擦臉吧…也難怪,從小到大你那麼慣寵著我,為我洗過無數次的臉…可我卻一直認為那是一種理所當然!感覺你比我大,你是哥哥,伺候我這個弟弟是應該的…”

 麥子健只覺得自己那不爭氣的淚水又不自控的滾落了下來,弄得臉頰上一片濕噠狼藉。

 溫水,換了一盆又一盆;喬勒言一寸一寸的,將喬安東的身體擦拭過去。每當碰到一塊傷口,或是一個曾經的疤痕,喬勒言都會頓下來,久久的這麼呆滯著!

 這樣的擦拭,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然後喬勒言才給擦拭乾淨的喬安東穿上了老徐從喬家拿來的,準備在大婚當日穿的衣服。從腳下的襪子開始,一直到西服和領帶。

 “哥,讓我再陪你一晚。”他抱住喬安東的屍體,慢慢的合上了雙眸。

 ————

 沈千濃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六個小時之後了。

 老徐坐在她病床邊的椅子上,低頭沉思著什麼。喬勒言有麥子健他們照顧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而陪在沈千濃身邊的,就只有他一人。其實老徐守的,不僅僅是沈千濃,還有沈千濃肚子裡喬家的骨肉。

 當然,此時此刻的老徐並不知道:沈千濃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是不喬安東的!

 他萬萬不會去想:一個喬家大少爺愛慘了的女人,懷的竟然不是喬家大少爺的親骨肉!

 “安東…安東…不要…不要!”沈千濃從噩夢中醒來,額角的發髻被汗水打濕,整個人坐直在病床上,急劇的喘著粗氣。

 “太太…你醒了?”老徐湊上前一些,嘶啞著聲音詢問道。

 環看著四周,沈千濃並沒有找到喬安東的身影,她驚慌了起來“老徐,安東呢?安東去哪兒了?他是不是回家了?”

 老徐抹了一把渾濁的淚水,哽著聲音應答道:“太太,你好好休息吧…你懷著孩子呢!身體要緊!你好歹也要為大少爺留個後啊!”老徐的話,讓沈千濃神情一片呆滯:她不得不去面對一個事實,喬安東真的離開了她們母子。再也回不來了!且再也不回護花使者一樣保護著她們母子了!

 擁有的時候,她左糾右結,甚至於還唸唸不忘著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可當這一刻沈千濃真正失去喬安東時,她才深刻的體會到:求得一男人如此的疼愛自己,是多麼的不容易!

 沈千濃開始後悔:後悔當初自己沒早些跟喬安東結婚!甚至於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打掉肚子裡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期待的孩子,而真正替喬安東懷上一個!

 淚水,就這麼不自控的滾落了下來。沈千濃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

 她跌跌撞撞的爬下了床,朝著病房門外走去。

 “太太,你要去哪兒?”老徐跟上前來,想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沈千濃。

 “我去找安東…一定要把他找回來!”沈千濃的淚水再次迷濛了視線。

 “別去找了…屍體已經被送去了停屍房!二少爺守在那裡呢。”老徐連忙勸說阻止道。

 “停屍房…”沈千濃再次失聲哽咽“老徐,扶我過去吧…我想看看安東最後一眼!”

 *****

 最終,沈千濃並沒能如願的看到喬安東最後一眼。

 老周讓人把守在停屍房的門外,並囑咐一切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去打擾喬勒言。其中就包括沈千濃。其實不讓沈千濃見喬安東,從另一個側面來說,也是對沈千濃有利的。

 喬勒言處於極度失控的狀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做出傷害到沈千濃的事情來。更何況沈千濃還是個孕婦,根本就經不起喬勒言的施暴。估計在有一個猛力的推搡,或是摔砸,她肚子裡的孩子鐵定是保不住了!

 站在殮房門前的這一瞬間,沈千濃似乎感受到了很多:自己的命是喬安東用他鮮活的生命換來的,如果自己不愛惜,那豈不是辜負了喬安東對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還有他臨終前的那句‘千濃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我的’,為了他的一片良苦用心,自己也要保重好自己!

 “老徐,麻煩你帶我去個地方。”沈千濃努力的讓自己回歸平靜。

 “太太,你要去哪裡啊?你身體還這麼虛弱,我看你最好還是回病床上躺著休息去吧。你肚子裡可懷著喬家的血脈呢!”或許這也是老徐寸步不離守著沈千濃的原因。因為喬安東身前對他不薄,所以他想保護好喬安東的子嗣以算報答。

 “陪我去找霍靖之!”沈千濃咬著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

 這一天,霍靖之的狀態都不太好。

 估計是昨晚失眠,加上整晚翻看案卷,他整個人看上去氣色有些低沉且睏乏。

 大概下午三點左右,工作效率實在低下的霍靖之選擇了出去放鬆一下自己。於是,他叫來了蘇啟跟他一起去超市購買今晚的食材,原本是霍家家僕的活兒。

 超市裡,霍靖之推著手推車,跟在風華正茂的蘇啟身後,靜靜的凝視著她的後影。

 “哥,這百合挺新鮮的。安姨說你這些天火氣大,今晚炒個西芹百合給你降降火吧!”

 蘇啟挺喜歡跟著霍靖之一起逛超市的感覺。滿滿的,都是家庭的溫馨。而且她還能隨心所欲地購買自己心儀的東西,並且不用自己買單兒。

 雖說蘇啟也在律師事務所實習上班,但霍靖之卻一視同仁的發她很低廉的實習工資。蘇啟不缺錢花,只是缺點兒女孩子家的私房錢。

 “我哪有火氣大啊…”霍靖之散漫的嘆了口氣“如果我真的火氣大,昨晚你那麼晚回家,我就應該像打無恙那樣,抽出身上的皮帶狠狠的打上你P股一頓!”

 哪壺不開提哪壺!蘇啟默了,安靜且乖巧的將手上的百合和西芹放進了手推車裡。

 “看,有鮮活的皮皮蝦呢!”蘇啟欣喜的看到了水箱裡正蹦跶的皮皮蝦“無恙最愛吃了!可惜他不在!”

 “我也愛吃啊!”霍靖之有些微酸的補充上一句。

 蘇啟一怔,似乎霍靖之很少會表現出愛吃某個食物。從小到大,都是以一家之主的姿態關注著霍無恙和蘇啟愛吃這,愛吃那。

 “那好,咱們今晚就吃它了!”蘇啟連忙拿起網兜,開始從水箱裡撈抓歡快且鮮活的皮皮蝦。

 在路過女生用品時,蘇啟的腳步頓了頓:要不是趁霍大款買單之際,自己買足上幾個月的衛生用品?這樣自己可以省下最少百來塊錢,去給…

 “我記得你好像還有15到17天才用得上呢。這東西用不著囤積在家裡,不太衛生。等你要用時,我們提前兩三天來買就可以了!”

 身後,傳來霍靖之思路相當清晰的話語。連蘇啟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姨媽什麼時候到訪,他一個男人竟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好吧,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出來了,蘇啟囧得有些無地自容。低著頭在前面一路快走著。

 就在這個時候,霍靖之的手機響了。電話是衛楚楚打來的。

 “靖之,你看了剛剛的新聞沒?沈正出車禍了。”

 霍靖之微微一怔,問“他受傷了沒有?嚴重嗎

 ?”

 “他重度昏迷!可喬安東…死了!”

 “喬安東死了?”霍靖之這才收斂起有些疲乏的精神,整個人敏銳了起來“他怎麼死的?該不會是…是被沈正開車撞死的吧?”

 霍靖之在思維邏輯和條理上,他極度清晰且專業。能從衛楚楚的三言兩語中,便能理清楚事件的大概脈絡。

 “是的!在民政局門口…喬安東剛跟沈千濃領完結婚證出來。”衛楚楚微微的淺嘆一聲。

 “…那,沈千濃呢?”本不應該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表現出對舊情人的關注,但這一刻的霍靖之,或許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沈千濃?”衛楚楚頓了一下“她的情況暫時還不知道!如果你實在擔心她,現在可以去中心醫院的急救室看望她的。”

 不緊不慢的話,帶著微微不易察覺的醋意。

 不等霍靖之應答,衛楚楚關心的話接踵而至“你現在人在哪兒?最好別到處亂走了!喬安東的死,肯定會驚動罡商,連老周都守在醫院裡呢!小心喬勒言找你拚命!”

 “找我拚命?好啊!我正等著他呢!就怕他不敢來!”霍靖之冷哼一聲。

 *******

 在面前悶頭疾步快走的蘇啟,並沒有聽到霍靖之跟衛楚楚的談話。

 而霍靖之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開著奧迪,跟蘇啟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了霍家。但他卻沒想到:渾身沾染著血污的沈正濃正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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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謝謝你,在我人生的最黑暗裡,有你三天三夜的陪伴(2)

 而霍靖之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開著奧迪,跟蘇啟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了霍家。但他卻沒想到:渾身沾染著血污的沈千濃正等著他!

 在看到別墅門前的沈千濃時,蘇啟顯然要比霍靖之來得驚慌,她沖上前來上下打量並急聲詢問:“千濃姐,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你怎麼渾身是血啊?還有額頭…”

 沈千濃額頭上還包裹著紗布,她沒有搭理蘇啟的詢問,而是顫巍巍著步伐朝霍靖之走了過去。

 霍靖之的手上拎著剛從超市裡買回的食材。儒雅的俊臉上依舊是不動聲的清冷,就這麼淡淡著目光瞄看著一步一瘸朝他走過來的沈千濃掏。

 這個男人一邊派人去謀殺自己跟喬安東,一邊還能有如此的興致上街買菜?

 “霍靖之,我沒死…你很失望吧?”沈千濃的淚水早已經在醫院裡乾涸,此時此刻的霍靖之,讓她前所未有的深惡痛絕。哪怕曾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從樓頂上往下跳卻一副不聞不問的冷漠神情,都沒有今天的這一刻看著讓她生厭臌。

 霍靖之微微垂了垂眼眸,淡聲一句:“你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

 “啪!”一記耳光響亮的在了霍靖之的臉頰上。他有些愕然,不是因為臉頰的疼痛,畢竟虛弱不堪的沈千濃打來的力氣並不算大;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竟然敢出手打他?

 這女人是吃了豹子膽了麼?竟然敢動手打他?

 還沒等霍靖之怔愕過來,沈千濃突然從身上拔出那把早就藏好的匕首,狠狠的朝霍靖之的口砍了過去。

 雖然霍靖之表面上看起來像個斯文的紳士,可他的反應速度卻極快;然,在他愕然的不可置信中,沈千濃還是成功的將匕首刺進了霍靖之的口處…

 他習慣穿著白色的襯衣。上面已經有紅的鮮血順著被刀刃割破的皮膚湧了出來,將月匈前<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的襯衣染紅了大片!匕首隻砍進皮肉裡一釐米多,根本就不可能傷到他的臟器,更不可能砍到他的心房。

 霍靖之這一刻竟然忘記了掙扎,也忘記了躲避,他就這麼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女人,用上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真的很難相信:這個跟他睡了五年之久的女人,竟然有一天會拿著把刀砍他?而且還真正的砍到了他!

 “沈千濃,你他媽的瘋了麼?”霍靖之咆哮出聲。因為他實在找不出沈千濃要砍自己的理由。是因為喬安東的死麼?與他霍靖之又有何的關係?

 “啊…”蘇啟尖叫一聲,連忙上前來阻止沈千濃“千濃姐,你這是干什麼啊?”

 “哥,你流血了…”蘇啟驚慌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因為沈千濃手上的匕首還在霍靖之的皮肉裡,蘇啟想拔出來,可又不敢拔。她不知道匕首砍進了多深,拔出匕首會不會引起霍靖之的血流不止。

 “霍靖之,即便我瘋了…也是被你給逼的!”

 沈千濃咬牙切齒的瞪著眼前的男人,明明是恨他入骨,可當她看到男人月匈口處染出的豔紅鮮血時,還是忍不住的掉下淚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會為我丈夫報仇!即便我報不了仇,我也會讓我跟喬安東的孩子殺了你!”

 “神經病!”霍靖之將已經失控的女人推離自己。

 沈千濃一個趔趄,倒在了鵝卵石上。

 “千濃姐,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幹嘛要拿刀砍我哥啊?”蘇啟惦記著沈千濃還是個孕婦,立刻上前去攙扶她,疑惑不解的問道。

 沈千濃從鵝卵石上坐起了上身,用手指著霍靖之的臉孔“蘇啟,你看清楚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嘴臉,是如何的歹毒凶殘!他先是不顧我是他曾經睡過五年的女人,讓我故意去接近喬安東…可當我良心發現沒有按照他的指使去嫁禍喬安東時,他竟然…竟然派人想撞死我!就在民政局的門口…喬安東用他自己的生命救了我…可他卻死得那麼慘…渾身是血…”

 無法抑制的悲痛從月匈口湧出,沈千濃失控的痛哭流涕了起來。一想到喬安東死時的慘狀,她簡直像萬箭穿心似的疼。

 “什…什麼?喬安東他…他死了?怎麼可能…不可能的!我前天還看到他好好的…不可能的…”蘇啟驚愕了,她實在是相信,也不願去相信這樣殘酷的事實。因為在她心目中,喬安東一直是個好男人的典範。

 “就是他!”沈千濃再次用手指向了霍靖之“這個殺人凶手!是他指使沈正開車撞死喬安東的!我要跟他同歸於盡!”

 留在這個世上,也等同於煎熬;沈千濃爬起身來,再次舉起手中的匕首朝霍靖之砍了過去…然,這一回霍靖之沒有讓她如願,他敏捷的避開,並一把扣住了沈千濃拿刀的手腕,厲聲道:“既然你這麼痛苦,怎麼不跟著喬安東一起下地獄為他陪葬啊?!”

 “放心吧,我會的!不過要等殺了你報仇之後!”沈千濃的力氣越發的疲軟,她根本就不可能會是霍靖之的對手“

 tang霍靖之,即便我殺不了你,喬勒言也不會放過你的!總有一天,你不是死在他的手裡,就是死在我的手上!”

 “呵呵,是嗎?”霍靖之冷笑一聲,銳利道:“那你就回去告訴他喬勒言:就說我隨時等著他來殺我!要是他不敢來,就他媽的是孬種!”

 “霍靖之,你別囂張!總有一天,你會眾叛親離!生不如死!你的下場一定會比我丈夫還慘!”沈千濃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麼?那你就回去慢慢祈禱吧!”霍靖之狠氣的一個甩手,沈千濃再次被丟在了地面上。

 就在這個時候,沒能在醫院洗手間門外等到沈千濃的老徐,尋思著她應該是來找霍靖之了。趕到霍靖之的律師事務所被告之:霍靖之跟他妹妹今天提前下班回家了。老徐又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住手!太太…你沒事兒吧?”老徐沖上前來攙扶起搖搖欲墜的沈千濃,心疼萬分的說道:“太太,你這麼糟踐自己,還想不想保住肚子裡的孩子了?那可是你跟大少爺的骨肉啊!大少爺捨棄了他的命來保你,你好歹也得平平安安的把他這唯一的子嗣生下來啊!”一提起肚子裡的孩子,沈千濃就止不住的掉起了眼淚,然後用拳頭像發瘋似的去捶打自己的肚子,泣不成聲:“我不要生下它,我不要生下它!”

 “太太,你冷靜點兒!大少爺已經死了,活不過來了…你保重自己的身體,保重肚子裡的孩子,才不辜負他捨身救你啊!”說到動情處,老徐也是一陣老淚縱橫。

 “啊…”沈千濃髮出一聲哀嚎,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麼叫活著要比死還難受!

 ————

 衛楚楚來了。

 正如老周所預料的那樣:還帶來了一批防暴警察。

 但讓她意外的是:來襲擊霍靖之的人,不是喬勒言,或是罡商的人,而是曾經背叛過霍靖之的沈千濃。

 霍靖之的襯衣被自己的鮮血染紅了大片,但從他的精神面貌來看,衛楚楚清楚他只是受了點兒皮肉傷,應該沒傷到重要的器髒。

 防暴警察圍攏了過去,將老徐和手握匕首的沈千濃團團包圍住。他們等待著衛楚楚的進一步命令。

 看到圍攏過來的防暴警察,霍靖之的眉眼沉了沉。似乎有些不滿衛楚楚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

 “靖之,你沒事兒吧?”衛楚楚上前,關切的問。

 她的性子屬於淡漠型的,可卻在這一刻看到流血的男人時,卻微微的吃驚。她是個冷靜的女人。她曾告誡過自己:在霍靖之愛上自己之前,一定不能先愛上這個只是想利用自己的男人!

 “沒事兒。”霍靖之沉沉著聲音應了一句。

 衛楚楚上前扶住了他“這個襲擊你的女人怎麼處置?先讓他們帶走麼?”

 “不用…”霍靖之凝視著已經被老徐從地面上攙扶起來的沈千濃“不值得跟一個瘋子計較!”

 “可這個瘋子傷害了我的未婚夫!”衛楚楚的憐惜聲裡帶上了微微的抱怨。

 “嫂子,千濃姐是因為太悲傷了…所以才一時的衝動。嫂子,求你別帶走她…她還是個孕婦!”

 蘇啟過了良久,才從‘喬安東死了’的噩耗中緩過神兒來。要不是因為衛楚楚要讓防暴警察帶走沈千濃,或許此時此刻的她還沉浸在那個悲痛的噩耗中無法自拔。

 霍靖之微微輕蹙起眉宇“行了楚楚,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就不怕打草驚蛇!我要等的是喬勒言!還有罡商那些蠢蠢谷欠動的細作!”

 衛楚楚抿了抿唇,沒說話。她以無聲的姿態在跟霍靖之對峙著。

 “好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安危。放長線釣大魚,這個道理你應該懂!”霍靖之靠近過來,傾過頭在衛楚楚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而衛楚楚順勢的撲進了霍靖之的懷裡,微微輕泣了起來。並或有意或無意的朝一臉淒殤和仇恨的沈千濃看了過去,然後將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不清楚此時的衛楚楚在想些什麼,但她看向沈千濃肚子的眼神,卻十分的詭異。尤其在聽到蘇啟說沈千濃是個孕婦之後。

 *******

 老徐幾乎是半抱著虛弱到氣若游絲的沈千濃離開霍家的。

 沈千濃默默的半躺在本田的後排車座上,任何淚水靜靜的流淌著。她的手上,在六個小時前,沾染過喬安東的鮮血,而現在,又被霍靖之的鮮血覆蓋。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個跟自己陰陽兩隔,一個成了自己這輩子都無法釋懷的仇敵!她一定要替喬安東報仇,哪怕是搭上自己的生命!

 “太太,你想開點兒吧…無論如何,你得先把肚子裡的孩子給平平安安的生下來。那可是大少爺唯一的血脈啊。”

 老徐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用孩子來說服沈千濃先不要再找霍靖之鬧事。

 可哪裡知道,沈千濃在聽到‘大少爺唯一的血脈’時,卻失聲痛哭起來“是我對不起安東…是我對不起他!其實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

 ‘吱嘎’一聲急剎,本田被三輛越野車堵截了下來。老徐以為又是霍靖之那幫人,難免會驚慌起來。同時也打住了沈千濃原本要說的話。

 然而,從越野車裡鑽身而出的,竟然是老周。他走到本田車前,叩開了車窗玻璃。

 低沉著聲音說道:“這個女人,我要了!”

 ————

 溫暖的房間裡,衛楚楚在給霍靖之包紮月匈口的砍傷。傷口有三釐米長,兩釐米深,已經止住了血。

 “沈千濃肚子裡的孩子…該不會是你的吧?”衛楚楚試探性的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霍靖之的俊臉凝上一層寒意,一把扯過睡衣將自己的傷口覆蓋住“我的種子沒那麼低賤!她還沒資格給我生兒育女。”

 話是冷的,帶著微微的怒意。衛楚楚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女人:霍靖之的怒意不難讓她讀出,自己真的是多慮了!

 以霍靖之的性格,在他達成目的之前,是不可能讓任何女人以任何方式懷上他的孩子的。

 就比如說跟他的每次男女之歡,他都會讓安姨事後給準備好加入緊急避孕藥的茶水,而且還會親眼看著她喝下去。

 “那我有資格替你生兒育女嗎?”衛楚楚匐在他的肩膀上問。

 “暫時還沒有!”霍靖之回答得竟然如此的不拖泥帶水。

 “…霍靖之!我真想罵你一聲:混蛋!”衛楚楚悠然著聲音在霍靖之的耳際和風細雨道“可今晚…我卻很想要你這個混蛋!”

 霍靖之微微靜滯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應了一聲“改天吧。”

 ****

 夜已深,人卻未能靜。

 蘇啟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她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沈千濃的電話,喬勒言的電話,都是關機狀態。這讓她更加的焦急不安。

 真到這一刻她都無法接受喬安東已經死亡的消息。可剛剛渾身染血的沈千濃,還有她親口所說的那番話,無疑都在向她訴說一個事實:喬安東真的死了!

 那麼好的男人,竟然真的死了?蘇啟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喬安東對於蘇啟來說,只能算得上見過幾次面,說過幾句話的普通人,但蘇啟卻不停的為他掉著眼淚。她跟他,都是善良的人,所以有著同樣善良的心!

 蘇啟從床上爬了起來,先是走到了窗口,久立之後,又折回了床邊,在榻榻米上盤坐著,呆滯著神情想著什麼。

 ‘玩夠了記得給人家送回去’,一開始聽到這句話時,蘇啟還以為喬安東跟喬勒言一樣,都是個肆意邪氣的男人。可後來蘇啟才知道,喬安東竟然是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對愛人包容無度,對至親的弟弟更是寵愛有佳。

 這樣的男人竟然說死就死了?蘇啟突然就對這世界懷有了不滿和失望。

 冷不丁的,她想到了白天的時候,沈正在霍靖之辦公室裡所說的那番話:霍哥,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你就放心吧,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把前面的路替你鋪平的!

 難道真的是霍靖之指使沈正去謀殺喬安東跟沈千濃的?

 蘇啟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可她卻又不得不信。剛剛沈千濃不是也證實了沈正在辦公室裡所說的那段話是事實存在的麼?

 蘇啟覺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在變冷。她一直都是支持霍靖之為父親昭雪伸冤的。可這樣的方式卻讓她心寒不已。不管罡商是多麼的罪不可赦,可至少喬安東是個實實在在的好人。可霍靖之竟然連一個好人都不放過!

 如果用濫殺無辜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霍靖之跟惡劣殘暴的罡商成員又有何區別?

 蘇啟再次想起沈千濃之前跟她說過的那些意味深長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要跟你哥站在同一邊!要把你哥顧照好!已經有一個女人背叛他了…別再出現第二個!他會受不了的!尤其是你!有機會你告訴他:沒什麼比生命來得更重要!’

 蘇啟明白:沈千濃是深愛著霍靖之的。即便是背叛,也是一種逼不得已。可以說是她的良心發現。也可以說是她對霍靖之徹徹底底的失望了…所以才會憤怒到舉刀去砍一個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

 蘇啟又落淚了。這次不僅僅是為了喬安東,還有沈千濃。

 突然,一個不羈又邪肆的男人嘴臉映入了蘇啟的腦海。

 是喬勒言!

 她莫名的心疼起來:喬安東可是那個男人的親哥哥,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現在這個唯一的親人死了,那個男人肯定會難過的…

 蘇啟不敢往下想。

 於是,她快速的從榻榻米上爬坐起來,然後赤

 著腳,躡手躡腳的朝樓下走去。

 ————

 喬家偌大的別墅空無一人。

 家僕不在,沈千濃不在,喬勒言也不在;還有喬安東…或許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對於發生的一切殘酷事實,她卻無力去阻止。

 蘇啟坐在喬家的台階上,默默的掉著眼淚。

 她哽咽出聲,她失聲痛哭!她第一次感覺到人生會有這麼多的無奈。要比從小到大飽受霍無恙的欺凌來得更讓她難過!

 蘇啟一直坐,一直坐,直到第二天黎明。

 引擎聲傳來,一輛蘭博基尼在蘇啟的跟前停下。

 以為是喬勒言,她有些費力的抬起僵化了的頸部,卻迎上一張白皙斯文的俊臉。

 不是喬勒言,而是麥子健。

 他來喬家是幫喬勒言拿點兒生活用品的。那些新的,他怕喬勒言會用不習慣。

 “你在等…喬勒言?”麥子健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蘇啟點了點頭“他還好麼?”

 “不好…”麥子健長長的嘆息一聲“很不好。”

 “他在哪兒?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蘇啟懇求道。

 麥子健凝視了蘇啟一會兒,點點頭“好,我帶你去。”

 ******

 蘇啟終於看到了喬勒言。

 他好好的,沒有受到任何的外傷,只是他的一隻手和一條腿被鐵鏈鎖著。

 他靜滯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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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謝謝你,在我人生的最黑暗裡,
他好好的,沒有受到任何的外傷,只是他的一隻手和一條腿被鐵鏈鎖著。

 他靜滯著,一動不動。像被錮且束縛住自由的雕像。

 這裡是罡商的地下室,原本是用來軟那些不合作的叛逆者的。

 沒有窗戶,更見不到陽光,陰沉沉的很壓抑。

 在過來這裡的路上,麥子健告訴了蘇啟一些事:他說喬勒言是被他從喬安東的屍體上強行剝離的。殮房很冷,喬勒言的整個身體幾乎僵化了,冷得像塊冰疙瘩。好像已經被凍死了掏!

 麥子健還告訴蘇啟:是喬勒言自己主動要求鎖住他自己的。因為他會失控的去殺了重度昏的沈正,還會去殺了霍靖之。在瀕臨崩潰入魔的同時,又有著殘酷的冷靜。

 喬勒言沒有回頭來看,似乎根本就沒發覺有人走了進來。但蘇啟知道,他一定感受到了臌。

 在來的路上,伴隨著麥子健的陳述,蘇啟一次次的落淚:沈千濃所說的一切,真的殘忍的發生了!喬安東死了,以很慘烈的方式。

 可當她真正看到被鐵鏈錮的喬勒言時,卻不自控的淚面。

 突然,蘇啟真的好像抱抱眼前這個被鐵鏈束縛著的男人。他靜滯的身體,烙了沉甸甸的哀傷和痛苦。這世間,他唯一的親人以悲慘的死法離開了他…

 蘇啟很不想哭,因為男人已經夠痛苦夠哀傷的了。她的哭泣無疑會再次觸動他心尖上的傷痕,在他血不止的心臟上橫加一刀。可蘇啟還是忍不住的淚水連連,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會悲傷得無法呼吸。

 曾經那麼傲慢,那麼肆,那麼裡氣,那麼不羈佞的男人,這一刻卻寫烙了濃濃的哀傷。一直哀傷到骨髓裡,滲入每一個細胞。

 蘇啟慢挪著步伐走了過去,她儘量不使自己的腳下發出刺他的聲響。<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可還是踢到了鎖在他左腳腳踝處的長長鐵鏈,與地面的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喬勒言似乎動了一下。

 蘇啟驚慌的頓住了腳步,淚眼迷濛的看著男人的側臉:依舊清冽俊逸,只是每條紋理都似乎染滿了哀傷和澀苦。

 她不再等待,快步走了過去,毫不猶豫的抱住了他的後腰,將臉頰緊緊的貼上他的後背。她想剝離他的哀傷,或是將他的哀傷傳導進她的身體裡…

 蘇啟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因為她的擁抱而輕顫了一下。她看不到他的臉,但卻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僵化。

 他的身體是冷的,像是剛從冰窖裡剛剛撈出來。所以蘇啟雙緊了自己的雙臂,將他的勁腰抱得很緊。她想用她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這個男人。

 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有無聲的擁抱。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

 這樣靜謐的動作大概持續了幾分鐘,突然靜滯中的男人有了動作。而且還是很敏銳的動作:只聽見鎖鏈‘吭啷啷’的牽動聲,喬勒言的身體轉了過來,並快速的將蘇啟的身體掰過去;似乎,他不願意去看蘇啟眼中憐憫的淚水。再然後,他抬起左手,那冰涼與冷硬的鐵鏈便爬上了蘇啟的頸脖。

 喬勒言用束縛他自己的鐵鏈,將蘇啟纏住了。

 勒緊蘇啟的,不僅僅有那堅硬且寒意的鐵鏈,還有喬勒言冷冷的月匈膛。

 蘇啟原本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這個男人,可卻收效甚微。男人不但身體是冷的,而且他的聲音也是冰涼與生硬的。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被鐵鏈纏繞的滋味很不好受,咯得皮膚生疼不已;而且硬鐵的味道帶著生鏽的死亡氣息,讓蘇啟的呼吸變得急促。

 “我想留下來陪你!”她艱難的從半張的嘴巴裡溢出了輕淺,卻堅定無比的話。

 突然,蘇啟感覺到自己的頸脖上除了那根鐵鏈,還有他冰冷的唇。

 他的嘴唇劃過了她的肩膀,像是尋找到了落點;然後,男人露出了他的獠牙,狠狠的在蘇啟那白皙似雪的肩膀上咬了下去…

 尖銳的牙齒刺破了她的皮膚,並深深的嵌入在她的皮肉裡。蘇啟甚至於感受到他牙齒咯在她的骨頭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聲。

 蘇啟疼得想叫出聲音,但她還是咬緊牙關忍住了。她承受著他帶給她的疼痛,只是讓他心裡的哀傷能夠減少一點兒。

 連自己都很驚詫,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毅力和忍受能力。按理說,自己跟這個男人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平日裡習慣的也是男人不羈流氣的一面,可當這個男人卸掉了邪肆和痞氣的一面,而陷入無盡的悲痛時,蘇啟似乎覺得自己的心疼得跟凌遲似的…

 殷紅的鮮血浸染入喬勒言的薄唇,如同妖冶的魅紅罌粟,從蘇啟雪白的脖頸流下,又似那雪上綻放的鏗鏘薔薇;而男人沉沉的雙眸裡,在一瞬間卻掠過刺骨的殺意。

 那是恨!濃到化不開的恨!

 喬勒言像是一個極度口渴的人

 tang,瘋狂的用尖銳的獠牙去撕咬默默承受著痛苦的蘇啟;又像是見到鮮血的螞蝗,奮力的去吸食,恨不得把蘇啟吞噬得一乾二淨。

 “喬勒言…我疼。”

 蘇啟快疼得暈死過去;加上脖子上還緊勒著鐵鏈。在雙從折磨下,蘇啟的呼吸越來越短促。即便是快頻率的張大嘴巴呼吸,也不能滿足身體氧氣的供給。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蘇啟幾乎是啞著聲音開口對男人說道。

 男人聽到了,他勾勒出冷酷的笑容,將纏繞在蘇啟頸部的鐵鏈卸去,丟下急促呼吸的她,轉身走到簡易的鋼板床邊,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他的唇上沾染著女人的鮮血,似乎還殘留著她溫柔的觸感;他背著燈光,在一片厚重的暗處,在看到蘇啟因疼痛幾乎跪倒在了地面上時,心頭的哀傷似乎如晨霧般飄渺減輕,而仇恨的種子,卻鐫刻得更加清晰,火辣辣地燃燒。

 ————

 蘇啟跌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似乎像是死過去了一回。

 肩膀上被男人的牙齒咬得猙獰,一團血肉模糊。痛覺一陣緊一陣的襲擊過來,蘇啟疼得直抽冷吸。整個人都在微微的哆嗦。

 她抬起頭,看向直挺挺躺在簡易板床上的男人:依舊只是靜謐,沒有任何的動靜。但他一隻手上和一隻腳上的鐵鏈,還是深深的刺疼了蘇啟的眼。

 他想冷靜,可又冷靜不了,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束縛自己的失控。

 如果真的是霍靖之指使沈正開車撞死了喬安東,那喬勒言對霍靖之仇恨便可想而知了。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

 直到地下室的門再次被打了開來。麥子健手托著足夠兩個人的早餐走了進來。

 看到麥子健後,蘇啟立刻從地上爬起身來,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疼得她差點兒哼喃出聲。

 那是咬傷,麥子健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喬勒言的傑作。

 麥子健放下手中的托盤走了過來,他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打著手勢詢問蘇啟肩膀上的傷要不要緊。

 蘇啟搖了搖頭,緩緩的站起身來,朝著托盤裡的早餐看了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落在板床上的男人身上。

 麥子健輕輕觸了一下蘇啟的胳膊,示意她出來自己有話跟她說。

 門外,麥子健嘆息一聲“你這肩膀上…是言哥咬的吧?”

 蘇啟沉默著。

 “言哥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而且滴水未進!真不知道他這樣的狀態還要維持多久…真擔心他扛不住啊。”麥子健又是一聲嘆息。

 蘇啟剛想開口說話,卻因為脖子被久勒,輕咳了一聲“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好吧,希望你的柔情能暫時化解他心頭的哀傷!你就祈禱言哥不會因為你是霍靖之的妹妹,而對你痛下殺手!他會不會殺你,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既然你來了,就認命吧。”

 對於蘇啟這個有著尷尬身份的女人,麥子健並不會因為她是嬌弱的女人而憐香惜玉。

 不必說,今後的喬勒言跟霍靖之,一定會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喬勒言不共戴天的仇人,自然也是他麥子健的敵手;至於蘇啟是死是活,那就要看喬勒言自己的主觀意識了。

 蘇啟默了,只是靜靜的聆聽,不做任何的爭辯。

 “你肩膀上的傷…一會兒我讓人拿藥從這小門裡丟進去。”麥子健指了一下防盜門上的小門。跟監獄裡牢房門設計如出一轍。原本這裡就是用來拘禁它人的地方。卻想不到今天卻用來關押罡商的主子。

 “不用了。”蘇啟輕應一聲“我進去陪他。”便轉身進去了身後的‘囚室’。

 目送著蘇啟消瘦的背影,麥子健的目光沉了沉:剛剛的話,有嚇唬蘇啟的成分。但女人卻很冷靜的選擇了繼續留下陪同喬勒言。

 很好的說明麥子健心頭的疑惑:為什麼喬勒言會看中這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還湊合的女人了!

 其實麥子健心裡很清楚:剛剛蘇啟沒死,在接下去的幾天裡,自然也不會死。其實在蘇啟一個小時前跨進這扇門時,才是她最危險的時候。

 當然,蘇啟是霍靖之妹妹這一尷尬的身份,注定她今後的路會走得很艱難。

 ————

 蘇啟沒有去打擾床上靜躺的男人,而是默默的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沉默,她亦不擾他。但卻能讓他感覺到: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哪裡都不會去。

 從昨晚到現在,蘇啟也沒吃東西。身體反應出飢餓的信號,可她卻沒有吃東西的胃口。

 她知道,男人一定比她還餓。

 蘇啟沒有去勸說男人吃飯。現在的喬勒言,被哀傷和仇恨填充得滿滿噹噹,估計也不會感覺到飢餓。

 這一刻的喬勒言,是深邃的。蘇啟無法去琢磨。但蘇啟知道:能打開他心結的,只能是他喬勒言自己。她能做的,就是默默的陪伴著這個傷感的男人,讓他知道他並不孤獨。

 蘇啟默默的坐了一會兒,看到床上的男人閉著眼,似乎睡著了。

 她走了過去,又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然後環著男人的身體躺下,將自己的頭枕在他的胳膊上。她環著他的腰,偎貼著他的側身。

 安然,寧靜。

 看到那條壓在他左手臂上的鐵鏈,蘇啟伸手過去,想挪開它,讓男人睡得更舒服一些。

 然,就在蘇啟的手剛剛觸及到鐵鏈時,男人猛然甦醒,他狠力的扣住蘇啟的手腕,盯著她,眸子裡閃動著複雜的光亮。

 蘇啟沒有動,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和男人四目對視。

 突然,男人掰過蘇啟的身體,讓她面朝下,然後壓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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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男人掰過蘇啟的身體,讓她面朝下,然後在了她的身上…

 “我給過你機會離開的。”男人的聲音很啞,帶著厚重的尾聲。

 蘇啟看不到男人的臉,所以她很想看。至於,她努力的想側過頭來看看男人的模樣。但身上的男人感覺到了蘇啟的這個動作,用大掌生硬的將她的臉再次按了下去。他不想讓女人看到他此時此刻的狀態。

 她本想跟男人說:我是自願留下來陪伴你的。可話到嘴邊,她還是嚥了回去。似乎覺得那樣的說辭會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同情他,可憐他獁。

 而這一刻,蘇啟覺得男人並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憐憫。

 於是,他開始吻她,從她出的頸部和肩膀開始。準確的說,那並不像是情侶之間親吻,而是一種凌亂的啃噬。他的依舊冰冷,跟他的吻一樣曼。

 凌亂的,沒有任何的規則,只是迫切的想將身下的女人佔有。不僅僅是佔有,還有一種意念上的宣。

 當鋪天蓋地的痛苦和哀傷,還有那嚴嚴實實籠罩著他的仇恨堆積的無處宣的時候,就會以另外一種方式爆發出來!或許男人的本意並不想傷害身下的女人,但這一刻的喬勒言,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和舉止。

 蘇啟沒有掙扎,更沒有開口求饒,這一刻在他的身下,她卻出奇的安靜。

 喬勒言進一步的動作讓蘇啟很清楚的明白接下來會跟他發生什麼,但蘇啟心裡很清楚:自己是自願讓男人這麼做的。

 早在霍靖之把蘇啟送去霍靖之的身邊給他當妹妹時,蘇啟就已經不會天真的去認為只會是當妹妹那麼純潔。男人雖說一而再的戲耍自己,但最終還是讓她守住了女人的最後一道防線。

 刺啦一聲,蘇啟聽到自己身上薄薄布料被撕開的聲音,涼意襲來,瞬間又被男人漸漸溫暖起來的身體所<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壓制住。明明是應該恐慌的,可蘇啟的唇角卻噙著柔柔的笑意…伴同著從眼眶裡溢出的淚水一起。

 擠壓和捏揉,讓蘇啟被男人咬傷的肩膀再度流出了鮮血。被男人的大手觸摸到了,並隨著他的大掌蔓延上了她赤光著的後背。白皙和瑩滑的皮膚上,因為少許的血污而變得妖冶而詭異。

 蘇啟看不到,但喬勒言卻能看到。在視覺感官上,那是很強烈的刺激。

 喬勒言攤開手掌,也將那些血污抹去,可卻發現越抹,涂開的面積反而越大。他用胳膊支起自己的上身,靜靜的看著身下安靜且乖巧的女人。

 似乎有些意外,什麼他沒有聽到女人的謾罵和求饒。身下的女人只是靜靜的匍匐著,按照男人要求的姿態。他看不到她的臉,也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臉。

 蘇啟微微的側過頭來,讓自己的呼吸稍稍的順暢一些。

 男人沉寂了一會兒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的靜謐,蘇啟感覺到喬勒言的一根手指在自己的後背上正勾勒著什麼圖案。等蘇啟意識到,喬勒言用手指寫出的好像是什麼文字時,他的手指已經停下了勾寫的動作。

 蘇啟屏住呼吸,努力的感覺著喬勒言究竟在自己的後背上寫了什麼字;但最終還是沒能意識出來。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感知。

 喬勒言的大手從蘇啟的腰際探了進去,從下至上的方式,裹握住了她一側的小巧豐綿;那是他曾經不屑一顧,且時不時放在唇邊奚落的話題。

 蘇啟微微的拱起自己的後背,男人的手掌就握得更加的盈實,骨感的手指將它捏成擠壓的形狀;喬勒言匍匐在蘇啟的後背上,用下巴一下又一下的蹭著她的長發…

 長發凌亂的鋪開著,遮蓋住了蘇啟的臉;她不清他,而他亦看不到女人的臉。男人很滿意女人這樣服帖的姿態。

 突然,蘇啟感覺到自己一側的綿軟上的握力突兀的被加大起來,這讓蘇啟感覺到很不舒服。她想哼聲反抗,但最終還是咬緊牙關隱忍著這樣的不適。直到…

 直到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那裡被分開!

 涼風的竄入,讓好條件反射的想合攏那裡;畢竟女人的身體構造有別於男人。那裡的感覺也就更加敏感。可緊隨其後,男人的一條腿抵在了她的之間,讓她想併攏的本能落空。

 再然後,蘇啟感覺到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想強行闖入自己二十多年沒被侵犯的領地。

 蘇啟掙紮了一下,嘴巴裡發出嗚嗚的哼喃聲;男人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

 狠狠的闖進,讓蘇啟失聲哼叫出來,隨後又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疼得她剛剛才乾涸的淚水再次溢出了眼眶。

 其實,在她疼的同時,他也很疼。畢竟女人還未經人事。她的乾澀和緊致,摩得他很疼。但這樣的疼,似乎能帶走一些靈魂上堆積的痛苦。

 只闖入了三分之一的深度,她的青澀讓男人被迫

 tang頓下了動作,支起半個上身,以減輕自己重量帶給她的壓迫感。

 這樣的體姿,而且蘇啟又是涉世的女孩兒,想完全深入就更加的困難了。

 蘇啟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努力的想那裡的感覺降到最低最低;她甚至開始回憶那個夕陽西下的傍晚:他坐在喬家門前的台階上,遒勁的長~腿慵懶的擱放著,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煙;黃昏的霞光籠在他的身上,恍若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嘴角微揚起一抹弧度,就這麼有一眼沒一眼的瞟著她…

 蘇啟微微的笑了,眸子裡染著點點的淚花。她反舉起自己的一隻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去觸摸男人勁實的腰際…似乎想告訴他,她已經準備好了。

 隨著‘吭啷啷’的鐵鏈作響,蘇啟伸過去觸摸男人的手被用力抓住,然後再次被那隻大手按壓在了她自己的身下。他好像並不想讓女人觸摸到自己。

 男人的動作繼續了起來,這一回,男人沒有留情,而是奮力的,毀天滅地的,一回緊一回,一回強一回的要著身下的女人。

 蘇啟很疼。而且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羞於啟齒的那裡一定是受傷了。流出了粘稠的鮮血,正好充當了男人闖入她的潤滑劑。

 先是咬唇,她發現這樣只會讓自己更深更刻骨的感覺到那被硬生生撐開的疼痛;於是,她開始深呼吸,開始慢慢的放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去迎上男人的動作和他的頻率…

 ————

 在喬勒言把蘇啟壓在了身下的那一刻,麥子健便把監控給關掉了。

 女人的柔情,在這一刻起到了作用。

 麥子健很想派人,甚至高價請國外的殺手過來滅掉霍靖之。但老周卻不讓!

 老周說:霍靖之一定得由喬勒言親自動手。否則就太便宜他了。

 這一點,麥子健很認同老周。

 當麥子健走出了罡商的地下室時,看到米諾坐在台階上正哭得淚眼婆娑。

 這個女妖精,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尤其被老大奧尼爾?吳寵得更加的無法無天。想看到她哭,要比太陽打西邊出還難。

 可當麥子健看到哭泣的米諾時,他的心疼遠遠超過了想要去奚落挖苦她的衝動。

 麥子健依著米諾坐在了台階上,就這麼側身看著她。

 她在哭,而他在陪著她。

 哭了一會兒後,米諾嗅了嗅鼻子,撈起喬子健的一條胳膊,將眼和鼻子間流出的不明液體擦拭在了他的衣袖上,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她揚言一輩子也不會撥通的電話。

 電話是打給奧尼爾?吳,也就是鬼谷的。在這一刻,她想不到還有誰能安慰喬勒言那個悲痛欲絕的男人。

 而麥子健找來蘇啟,米諾是不知情的。從昨晚開始,在她看到麥子健生硬的從喬安東的屍體上拉離快凍成冰人的喬勒言時,她就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她沒有勇氣去看頹廢到慘不忍睹的喬勒言。

 “阿鬼…你快點兒回來啊…”米諾泣不成聲。

 “Mino,你怎麼了?”見米諾主動給自己打來電話,原本還激動得無以言表的鬼谷,立刻緊張了起來“誰欺負你了?”

 “你廢什麼話啊!讓你回來你就回來!現在,馬上,立刻。”米諾以咆哮如雷的方式說完之後,便掐斷了手機,再次沉浸於她的哀傷抽泣中。

 “你…想讓鬼哥回來安慰喬勒言?”麥子健低聲問道。

 米諾轉過身,狠狠的剜了麥子健一眼“如果你這個當癟三的弟弟能hold住局面,還用得著我叫回當大哥的阿鬼麼?阿鬼才能給喬勒言當哥哥!而你這個麥兜小娘炮只有當弟弟的份兒。”

 米諾要鬼谷回來的意思幼稚到可笑:就是想讓鬼谷給失去哥哥的喬勒言當哥哥!

 “…”對於米諾叫自己‘麥兜小娘炮’,麥子健是深惡痛絕的。可這一刻,他卻不忍心去指責淚水還掛在臉上的女人。只是輕輕的喃一聲“你剛剛那麼說,會把鬼哥急瘋的!”

 “急瘋就急瘋唄!反正在我心目中:你們倆個人加起來,也抵不上喬勒言的一指手指頭來得重要!”米諾憤恨一句後,便起身朝地下室走去。

 麥子健顯然是哀意濃濃的。尤其是在米諾說出那句‘你們倆個人加起來,也抵不上喬勒言的一指手指頭來得重要’。難道在這個女人心裡,自己就這麼這麼的低賤麼?賤到連喬勒言的一根手指頭都抵不上?而且還加上鬼谷一起都抵不上的那種!

 不對…等等!這個妖精跑去哪裡了?該不會是去地下室看喬勒言的吧?

 要是讓那妖精看到房間裡已經有了一個女人,而且還在給喬勒言做著最原始的治癒系治療,那她會不會拿把刀砍了蘇啟?

 “米諾…米諾…你等等!言哥剛剛才睡著了,你別進去打擾他…”麥

 子健拔腿便追了上去。

 其實麥子健真替蘇啟多慮了:有喬勒言在,米諾要砍蘇啟的可能性會大大的降低,而砍他麥子健的可能性則會大大加強!

 於是,在‘囚室’的門口,透過那扇小小的玻璃窺孔,米諾看到了正跟女人糾纏在一起的喬勒言。他全身赤光著,精健的體魄覆蓋在女人的後背上。

 即便不用看喬勒言身下那個女人的臉,米諾也能認出是蘇啟!她怎麼會來這裡?罡商戒備森嚴,這女人絕對不會是自己闖進來的。難道是喬勒言讓她來的?

 久久的,米諾都沒有動彈一下。直到麥子健過來輕輕推了推她“咱們走吧。言哥需要她的治癒系安慰!”

 米諾回過頭時,面容一片冷豔。她沒有像以往那樣囂張跋扈的嚷嚷直叫,而是沙啞著聲音朝著麥子說道:“這個男人在最痛苦時想到的女人…才是他真正深愛的女人…對不對?”

 “…”麥子健不知道怎麼去作答米諾的話。無論自己說些什麼,這個妖精已經受到了某種程度的傷害。

 米諾沒有繼續逗留,亦沒有大呼小叫,而是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

 目送著女人妖嬈的背影,麥子健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才鬆下的一口氣,又堵在了月匈口。

 ————

 不知睡了多久,又似乎根本就沒睡著。

 從剛開始的撕疼,到後來的麻木;而現在,清醒過來的蘇啟感覺那裡變成了火辣辣的疼。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腰酸背痛得利害。

 有一點蘇啟是能深刻體會到的:那就是自己已經從一個女孩兒變成了一個女人。

 但蘇啟沒有一丁點兒的後悔。所經受的疼,估計會讓她這輩子都刻骨銘心。

 男人在入睡之前,已經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側到了一邊,但他依舊緊緊的環抱著她,以勒緊的方式。蘇啟又想看看男人的臉。所以,她慢慢的在男人懷裡挪動著身體…

 她是赤光的,而身邊的喬勒言同樣如此。這讓蘇啟不由得一陣臉紅。

 環在蘇啟腰際的臂膀很勁實,流線極好的肌肉紋理,透著無盡的力量感。

 背對著男人的蘇啟拿起那條胳膊,想將身體轉過來。但又不想驚動到睡夢中的男人。其實蘇啟也拿不準,喬勒言究竟有沒有睡著。

 出奇的順利,蘇啟挪開了喬勒言環在她腰際的那條胳膊。於是她轉過了身體,看到了男人那張完整的臉:雙眸緊閉著,關上了那扇通往心靈的窗戶;挺拔的鼻樑依舊有著很強的立體感,還有那菲薄的唇,緊抿著,似乎壓抑著太多的憂傷。

 蘇啟伏在男人的身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男人的臉;緩緩的探手過去想觸摸他,可手伸到半空,又頓住了。她不想擾了男人。

 就這麼靜靜的凝視了很久,直到蘇啟打了個不算很響的噴嚏。估計是著涼了。

 這裡是地下室,雖說開了空調,但潮濕和陰幽在所難免。想到了什麼,蘇啟爬了下那邦邦硬的板床,赤著身的她有些難為情的半蜷著身體挪到了那個行李箱前。這裡麥子健今天早晨從喬家取出了的生活日用品。

 在蹲下身去的不經意間,蘇啟看到自己大腿深部的血跡。一時間竟然片刻的滯怔了。她伸手想去擦拭,卻發現早已經乾涸在了上面。於是,蘇啟放棄了這個舉動,繼續在行李箱裡尋找起來。

 這是為喬勒言準備的,當然沒找到女人的衣物。而地上散落的衣服,已經被喬勒言撕得衣不蔽體。無奈之下,蘇啟只能從行李箱裡拿出喬勒言睡衣穿上。睡衣且長且大,一直遮蓋到蘇啟的腳踝。又將腰帶繫緊之後,蘇啟又從行李箱裡拿出了男人的CK男內和一件乾淨的襯衣。

 回到床邊時,看到男人赤著的身上,也是一片污漬。蘇啟頓住了原本想要替喬勒言穿上衣物的動作,而是將拿來的衣服放在了床頭邊。

 環看了一下房間的四周,根本就沒有可以遮蓋的被縟。蘇啟將目光落在了洗面池上,她看到了有熱水的標誌。

 她走了過去,將洗面池裡放滿了溫熱的水,然後又從行李箱裡拿過一條毛巾放入溫水裡。浸泡,並擰乾。

 拿著擰乾的溫熱毛巾,蘇啟再次回到了床邊。男人依舊緊閉著雙眼,不知道是睡還是醒。又或許表面是睡,而那哀傷滿滿的內心卻是醒的。

 蘇啟將毛巾攤開在手掌上,伸過去想從男人的臉頰開始擦拭,可又有些躊躇不前。如果男人真的是睡著,那豈不是擾了他的好夢?

 好夢?男人還會有好夢嗎?至少目前肯定不會有!

 微微輕咬了一下唇,蘇啟還是毅然的將毛巾覆蓋住了男人的半邊臉…

 男人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蘇啟知道:男人一定是感受到了她的動作。

 緩緩的,細緻的,蘇啟將喬勒言的右半邊臉一寸一寸的擦拭乾

 淨。

 能擦掉的,或許只是表面的血污和濁跡。擦不掉的,卻是男人眉宇間的深深哀意。

 但即便如此,蘇啟還是很用心的繼續給喬勒言擦拭著身體。

 臉頰乾淨了,蘇啟將毛巾從溫水裡重新洗淨擰乾,繼續給男人擦拭月匈口,手臂…她的目光落在了男人左手的鐵鏈上:手腕處已經有了暗紅色的勒痕。

 心間狠狠的被刺疼了一下。蘇啟咬了咬唇,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毛巾在喬勒言的左胳膊上一點一點的撫擦過,帶著溫水的暖融。

 雖說蘇啟一直在迴避,可她還是決定將男人的下身一起給擦拭乾淨。

 目光在不經意間落在了男人的偉岸上,蘇啟的小臉紅了。伸過去的手,有些拖泥帶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成年男人的身體。如此的近距離。不但看到了,而且還有可能會觸摸到。

 蘇啟的臉很紅,難為情是肯定的。她又忍不住的側頭去看依舊只是雙眼緊閉的男人。

 在糾結了一番之後,蘇啟閉上了眼,將溫熱的毛巾覆蓋在了喬勒言的生命之根上,照例認真的揉擦洗過之後,才睜開了雙眼,如驚弓之鳥一樣的跑到洗面池邊。

 本不該忸怩作態的,可蘇啟還是羞紅了整張臉。

 重新用溫水把毛巾洗乾淨,並擰乾折回床邊時,蘇啟驚慌的發現:男人已經醒了,正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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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用溫水把巾洗乾淨,並擰乾折回邊時,蘇啟驚慌的發現:男人已經醒了,正看著自己。她有些慌神,差點兒把手中的巾掉在地上。

 跟男人有過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之後,似乎一個簡單注視的眼神都變得感起來。蘇啟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男人還沉寂在哀傷中無法自拔,又怎麼會有心思跟自己談情說愛呢。他的目光,單單的只是注視。靜靜的看著她,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至少,在喬勒言微顯黯然且哀沉的目光中,蘇啟沒有讀出他對自己的恨意。但蘇啟的內心是懷有濃濃愧疚之意的:畢竟喬安東失去了鮮活的生命!對於喬勒言來說,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而且喬安東的死,還跟霍靖之不了關係。

 “你醒了?先把衣服穿上吧。”蘇啟將頭疊得整齊的襯衣拉理好磐。

 喬勒言沒有動。從蘇啟的臉上收斂起自己的目光,然後再次閉上了雙眼,就這麼直直的躺在簡易的板上。身上依舊一絲不掛著…除了那鐵鏈。

 男人沒有在乎自己是不是赤,是不是,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橫躺著;可蘇啟實在是有些難為情,站在邊,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給他擦拭身體呢?還是就止打住齧。

 喬勒言赤著的身體被女人細緻且柔情的擦洗到了最關健的地方。再往下,就是他的兩條筆直且遒勁的雙腿。因為年青正壯,而蓬著強勁的力量感。

 男人現在已經是很明確的醒了,雖然他還是閉著眼,但從心裡上來說,這讓蘇啟感覺到了不好意思。目光在不經意又,又掃瞄到了男人的關鍵部位。蘇啟的目光瞬間條件反的跳躍來開來,可又像慣性似的睨了回去…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材真的很好。

 蘇啟咬了咬牙,將男人深條紋的藍色襯衣攤開,覆蓋在了喬勒言的腹部。這樣不但可以為男人抵禦些涼意,還能遮蓋住讓蘇啟一看就臉紅心跳且扭扭捏捏不敢動作的關鍵部位。這著實讓蘇啟微微鬆了口氣。

  摸到毛巾有些涼了,蘇啟再次返回洗面池邊,放出稍稍熱騰的水流將毛巾又重新搓洗擰乾。然後走到床邊,繼續給男人擦洗餘下的雙腿…

 被襯衣遮蓋住的部分,蘇啟輕輕掀起襯衣的衣擺,將毛巾伸探進去,一不小心觸碰到不該觸碰的,蘇啟又是一陣臉紅,心跳頓時加快了起來。

 就像是歷險一樣,蘇啟的小臉紅了又紅,終於完成了這艱難的巨大工程。這是蘇啟第一次給一個成年男人擦洗身體。而且還是一處不落的從臉頰一直擦拭到了腳背。

 即便霍無恙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記得從自己第一個來例假之後,蘇啟就死活不肯再幫霍無恙洗澡時擦背了。霍二公子為了這事跟她鬧了好幾個月的彆扭。

 最後,蘇啟將溫水裡泡好的毛巾洗淨、擰乾、對折,然後返回床邊,柔柔的將毛巾攤放在了喬勒言的月匈膛上,覆蓋住了他心臟的部位。

 這是客觀物理上的溫暖!而下面要進行的,就是心理上的溫暖。

 喬勒言沒動,依舊保持著緊閉雙眼與世隔絕的沉默狀態。這樣的他,讓蘇啟很心疼。

 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這個傷感中的男人,但她真的不想看到他一直就這麼沉默下去。而且還自己鎖著自己,不肯走出這房又潮濕又陰暗的地下室。

 所以,她決定跟男人說話。即便他不想搭理,哪怕自己唱獨角戲也行。

 於是,蘇啟沿著床沿坐了下來,將雙腳從地面上抬起,放在了床的邊沿上。

 她看了看喬勒言的左手,又看了看她的右手。左手用鐵鏈鎖著,幾個小時前她試圖觸碰了幾次,都被男人強行扣下了手腕。蘇啟並不清楚男人為什麼不肯讓她觸碰到鐵鏈。於是,她放棄了他的左手,而是將他可以自由活動的右手拿起,放在了自己的掌心。

 男人沒有拒絕她這樣的動作!

 蘇啟緊抿的唇微微鬆了松,在心裡輕輕暗暗籲出一口緊張的氣息。然後,她開始掰數男人的手指。從小手指開始,然後是無名指,接著是中指,再是食指,然後是拇指…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手背上可以看到皮膚裡的筋脈。麥色的膚色,感覺健康又陽剛。

 是呢,曾經男人是那麼的邪佞,那麼的不羈,那麼的野性…可現在,卻沉寂如一潭終日不見陽光的幽寒死水,沒有聲息,找不到奔流的出口!

 蘇啟數了一遍,又反過來再數了一遍:從拇指開始,到食指,再到中指,再到無名指,再到小手指。不多不少,還是五個。

 這是一個簡單,又機械,而且還相當幼稚的行為。或許一般情況下,沒哪個正常成年人會一遍又一遍的數著另外一個成年人的手指。而且還一次又一次重複著這簡單又枯燥的動作。

 可蘇啟卻樂此不疲。她並不覺得簡單,也不覺得幼稚,更不會覺得枯燥。這樣簡

 tang單且重複的動作,會讓他安然下來。

 躺著的男人雖然依舊沒有睜開雙眼,但蘇啟還是能夠感覺到:他默認了她安慰他的方式。

 其實,這樣的安慰方式,蘇啟是從霍靖之那裡學來的。每每蘇啟被霍無恙欺負到哭鼻子,或是受傷的時候,霍靖之不會說太多安慰的話,而是靜靜的將她的手托在自己的掌心,然後一個一個的掰數過去…簡單的重複,卻能讓人安心!

 蘇啟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讓喬勒言明白:自己一直在他身邊陪伴著他!不曾離開,也不會離開。會一直等著他自己主動走出這扇門。

 聽霍靖之說過麥子健的身份之後,聰慧的蘇啟再聯想到麥子健對喬勒言的恭敬和臣服時,她似乎隱隱約約的意識到:喬勒言應該就是罡商現任的那個幕後執權者。

 所以,他肯定有著他的過人之處。如果他肯自己主動的走出這間地下室,就說明他的心結已經打開了。接下來只得靠時間來抹平男人心頭的創傷。

 “喬勒言,”蘇啟喚了男人一聲,雖說他依舊沒有應答,但蘇啟還是細心的看到他的眼睛在閉合的眼皮裡滾動了一下。他聽得到她叫了他。

 “你知道我小腿上的這塊疤痕是怎麼回事兒的嗎?”

 她將男式睡衣裡的小腿露出來了一些:仔細看上,還能看到一個咬合形狀的疤痕。經過專業的美容處理,早已經不那麼明顯了。但蘇啟卻永遠不會記忘記,而且能準確的找出它在自己身體上的位置。

 “是被藏獒咬的!”蘇啟開始了她的自問自答“那條藏獒,是霍無恙養的寵物。每天放學回來,尤其是星期六星期日的時候,就是我的災難日…霍無恙牽著藏獒的鏈子,在我身後一邊嬉笑,一邊追咬…當時我真的好害怕:那藏獒的牙齒很鋒利,而且還不停的流著口水,它看著我,就像看到一隻美味的活物一樣,嚎吠聲就更加的利害了…我在前面逃得越快,那隻獒犬在後面就追得越緊…有好幾次都被它咬到了衣服…每次我都會覺得死亡離我很近很近!”

 “那時候,我害怕極了…甚至於每天都不敢回家!在這樣的追逐中我跑了三年,也逃了三年。終於有一天,我想結束那樣每天被重複戲~謔重複侮辱的生活!”

 “那天,是個晴天,霍無恙照例牽著那隻藏獒的栓鏈來追我時,我停下了腳步…就那麼死死的盯著那隻藏獒,以為自己的勇力能夠嚇退那隻獒犬…但奇蹟沒有發生:結果就是那隻藏獒撕開了我小腿上的一塊肉…”

 撫著小腿上隱約可見的咬合疤痕時,蘇啟卻淺淺的笑了笑“你沒想到一個才12的小毛丫頭會有跟藏獒對峙的膽量吧?現在覺得,當時自己特別的傻…好像手上也應該拿個棒球棍之類的武器去跟它對峙啊。”

 平躺著的男人依舊沉寂著,蘇啟抿了抿唇,伸手過去將他月匈膛上的涼下來的毛巾拿開,然後下床走到洗面池邊放好。

 等蘇啟再次返回床沿邊時,她又看到男人睜開了雙眸:寂靜無聲,卻又幽深似海。

 其實當時的蘇啟很想試試:是不是只要自己一離開,這男人就會睜開雙眼?

 如果換了平時,曾經那個不羈又輕浮的男人肯定會把自己耍得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而這一刻的男人,卻籠罩著抹不去的哀傷。這世間唯一的至親死了,換誰都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蘇啟再次坐回了床沿上,她蜷著雙腿,將雙臂匍匐在膝蓋上,就這麼側著頭看著靜謐中一動不動的男人。至少自己剛剛的那番自問自答的回憶,男人沒有排斥。

 “還有我這額頭上的疤痕…那是我14歲那年從二樓跳下來給磕的。”於是,蘇啟選擇繼續。她撩開左側額角的長發,又開始了她的獨角戲。

 “那天,我第一次來…例假,也就突然間明白自己是個成年大姑娘了。可踢完足球回來的霍無恙,他照例要我幫他擦背…我死活都不肯答應!因為來例假讓我深深的感覺到: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但霍無恙卻不這麼想…他一直覺得我就是他的附屬品。”

 頓了頓,蘇啟將肺部的氣息嗅滿,又接著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不想伺候他…比如說,給他鋪床疊被、端茶倒水,甚至於背書包、寫作業,替他頂包等等,我都可以幫他做的…從我被領回霍家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霍家撫養我的條件,我有那個義務和責任把霍無恙照顧好!可…可幫他擦背…”

 蘇啟微微噎住了,緩了緩氣息才能繼續“那天,我偏偏就不想幫他擦背!於是霍無恙便說我不識抬舉,又說我是他的狗,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必須做什麼!他扣著我的手使勁兒往浴室裡拽…我不知怎麼了,就玩命的掙扎,還推了他一個大跟頭…”

 “然後霍無恙就像瘋了一樣,咆哮著讓我滾!我剛想拔腿就跑,卻又被他一把抓住,然後…然後就把我從二樓的窗口直接推了下去!估計是他嫌我滾得太慢吧…”

 蘇啟調侃一聲,澀澀的笑了笑。其

 實她並不恨霍無恙,直至今日,她依舊很關心他且愛護他,依舊會把他像個爺一樣的伺候著。蘇啟覺得,那便是她被領進霍家後義不容辭的使命。

 突然,蘇啟發現一旁的男人有了動作。他探過他的右手臂,圈住了蘇啟的腰,帶動著她的身體隨著他一起躺在了床上!還是之前的姿勢:讓她背對著他。

 他環著她的腰,不似之前那麼緊了,只是環著,並沒有像之前那般的往死裡勒她。他的唇,無規則的落在她的頸脖間,像是在親她,又不似在親她,就是這麼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她的皮膚。

 偶然也會張開嘴,在蘇啟的頸處咬上一口。不會咬破她,更不會把她咬出血。只是略重的廝磨。只有在當蘇啟試圖掙扎的時候,他才會提起力道咬住她!

 ————

 麥子健原本是想進去給喬勒言和蘇啟送晚餐的。

 在從監視器裡看到兩個人又躺回床上時,他便作罷了。餓著他們,總比擾了他們好。

 不過在看到蘇啟沒能在行李箱裡找到適合她的女人衣服時,麥子健便開始憐香惜玉了起來。

 他當然沒有去看蘇啟跟喬勒言的現場秀,他也沒那個心情。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一種男女之間的正常行歡,而是一種伴隨著哀傷和憤怒的發洩。從蘇啟身上的斑斑血跡就能看出。

 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就這麼被充當了宣洩品,麥子健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心生憐憫的。至少在他看來,蘇啟是個乾淨且善良的好女人。

 關掉監控之後,麥子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旁邊放在打包好的三份晚餐,他一份,還有兩份兒原本是要送進去給喬勒言和蘇啟的。都沒有動,因為麥子健似乎也沒什麼胃口。

 想到喬勒言不知道還要在地下室裡把自己鎖多久,麥子健便想到了給蘇啟去弄套衣服。

 不看監控是不可能的。麥子健擔心喬勒言的狀態。但看了監控,一直面對著一不小心就會露出春光的蘇啟時,似乎也挺不合適的。

 所以,麥子健鬼使神差的竟然把電話打給了米諾。既然明知道米諾對蘇啟不會懷有好感,那為什麼還要打電話給她,讓她給蘇啟準備一兩套換洗的衣服呢?

 除了因為米諾的生理構造跟蘇啟一樣都是女人外,或許還有其它的私人因素。比如說:讓她看清喬勒言已經心有所屬!

 “Mino,蘇啟在地下室裡一直光著身子挺不方便的…你給她買套衣服送過來吧。喂…喂…喂…真是個禍害千年的妖孽!”

 還沒等麥子健把話說完,手機裡便毫不留情的傳出了嘟嘟聲。因為米諾把手機給掐斷了。

 果不其然,她對蘇啟不但沒有好感,而且還敵意十足。至少麥子健是這麼認為的。

 ******

 可讓麥子健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個小時後,米諾竟然送來了兩套女式的衣服。

 這讓麥子健著實驚豔,似乎又開始不懂米諾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把監控打開!我要看!”米諾雙手交叉在月匈前,一副女霸王的命令口吻。

 “這…這恐怕不太好吧?萬一…萬一看到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會影響到你心情的。”麥子健故意說得這麼挑釁。

 雖說,麥子健跟喬勒言哥們兒感情很深厚,但對於喬安東,他跟米諾並不是太熟。對於喬安東的死,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傷感,畢竟對他們來說,喬安東最多只是個稍稍熟識的人而已。

 再則,他們也不是那種擁有著天使般心靈的善類。

 他們之所以難過,完全是因為喬勒言所表現出來的悲痛欲絕。因為喬勒言傷心了,所以他們才會跟著一起難過。

 “你究竟開還是不開?給你三個數,三,二,一…”米諾話到手到,她探手過來揪擰麥子健的耳朵。

 麥子健敏捷的向前傾身“好好好,我開,我開!”

 畫面似乎很安寧,喬勒言緊擁著懷裡的蘇啟,以同樣側臥的方式躺在簡易的板床上。

 等麥子健調好音頻之後,米諾才聽到只有蘇啟一個人源源不斷的在說著話。

 “有一段時間,我特別特別的愛吃阿姨做的糯米麻薯。有水果的,有黑芝麻的,甚至還能做出肉鬆口味兒的…被霍無恙知道之後,他便開始拿麻薯來要挾我:讓我手舉著靶子陪他練飛鏢…讓我套上垃圾桶當環保小超人…”

 “看到沒有?這才叫治癒系的心靈撫慰法則!這種小女人的柔情,恐怕你這輩子都學不會了。”麥子健原本是想誇讚一下蘇啟,可沒想又嘴賤的把米諾給得罪了。

 米諾美眸緊緊的盯在顯示器上,她並沒有去聽蘇啟究竟獨自在嘮叨什麼,只是盯看著男人赤光著的身體。

 為什麼會脫得精光?很簡單,他們剛剛進行過某種最原始的男女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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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諾很不能理解:一個處於悲痛欲絕中的男人,怎麼還有谷欠望去跟一個女人做那種運動!

 當然,米諾不是男人,所以她也理解不了男人不定非要在動情的情況下,才能做那種事。

 “哼!”米諾咬著她那豔色的紅唇冷冷的哼哧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恢復了激情!白白害了本姑娘替他掉了半籮筐的眼淚!我真是夠杞人憂天的!”

 “還有你!麥子——賤!你跟那個沒良心的東西一樣賤!”

 看著米諾奪門而去的背影,麥子健很是無辜:自己怎麼又賤了呢?為什麼要用‘又’?

 ————

 半夜裡,蘇啟醒了。

 她是被餓醒的。

 剛剛一動,男人便勒緊了她。她便不再動,並緩緩的放鬆下自己。

 可這樣的體態,實在是讓她羞愧難當:不知什麼時候,她後身的睡衣被撩了起來,因為同是彎身側臥,所以男人的偉岸就抵在她的那裡…好像稍稍一用力就能滑進她的身體裡。

 而且他的那裡,並不是柔軟的。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5-11 18:55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8:55
88 謝謝你,在我人生的最黑暗裡,
而且他的那裡,並不是柔軟的。

 但也不是很…堅。用時鐘來形容也就凌晨兩三點的樣子。

 蘇啟下意識想要逃脫。卻被男人的猿臂勒得更緊。似乎蘇啟的每一次試圖離開他,都會起他過強的應反應。

 那種事,原本應該是愉。悅快樂的,是無尚親密的,可蘇啟的這第一次經歷,讓她感受到的,卻是刻骨銘心的疼。女孩兒秘密的地方被強行撐開,被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在裡面橫衝直撞,除了被裂開的疼,蘇啟再也感受不到其它。

 比如傳說中的美好;比如傳說中的快樂。所以,蘇啟不想有第二次經歷那種疼。

 第一次:可以說是她無畏的順從,她願意把自己的最珍貴交給這個男人秉。

 但她真的不想有第二次那樣痛苦的經歷:不帶任何感情的與合。這不是蘇啟想要的。

 蘇啟扭動著身體,想避開那個東西,同時也想離開男人的束縛。她只是想兩個人靠在一樣,說說一些溫暖的話,幫他愈合心靈上的創傷。

 感覺到了女人執著的掙扎想離,喬勒言突然就用胳膊支撐起了上身,他掰過女人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臉:他臉上的每線條都覆蓋著冰霜,冷肅得像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人,一個蘇啟都快不認識的人;尤其是他的目光,如深不可測的潭水,隱匿在其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男人的表情,是沉寂無聲的,靜得異常,帶著絲絲詭異的氣息。

 蘇啟有些害怕這樣的喬勒言。因為這樣的他,讓她猜不透,也讀不懂。

 “你想逃跑?”

 他突然開了口。聲音嘶啞著,很沉重,有些壓抑。這是他跟她開口說出的第三句話。蘇啟還清晰的記得第一句‘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接著的另一句是‘我給過你機會離開的’。

 似乎邏輯上有點兒:他讓她離開時,她選<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擇了自願留下;而她現在只是想試圖想離這個男人稍稍遠上那麼一點兒,比如說,他在床上,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僅僅這麼短的距離,可他卻不讓了!

 突然,喬勒言用手臂托住蘇啟的後腦勺,往上一帶,便吻了她。

 他的唇,帶著有力的野蠻,以極快的速度俯衝過來,像是獵到獵物的鷹隼一般,撞得蘇啟的唇一陣狠實的麻木。

 有如兔走鷹隼落:她是兔,而他則是那隻鷹隼。

 蘇啟真的沒有想到男人會突然爆發出如此野蠻的一面。她以為在她物理上和心靈上的溫暖之後,這個男人會釋懷一點兒,正常一點兒。

 可似乎這種狀態下的喬勒言,更讓蘇啟有些琢磨不透。

 隨著雙唇被他硬生的撞得麻木,唇上的細胞還沒能緩過痛感,男人便開始在她那可憐的唇上啃噬起來:甜腥的氣息慢慢的在彼此口腔裡蔓延。

 蘇啟知道,那是她唇上的血。她的唇被他咬破了。很疼。可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受傷而放過她,他彷彿要藉著她血的氣息來讓他自己確信蘇啟的存在!

 就像動物世界裡的獅子,緊緊的咬著獵物的喉嚨,讓獵物窒息,嗅著獵物的鮮血從它喉管裡湧出,直到獵物臣服於他,然後慢慢的在他的控制下死亡…

 不過,喬勒言沒有讓她死亡。他的牙齒繼續咬著蘇啟唇瓣上的傷口,帶上了口允吸。

 蘇啟不是很確定這個男人是不是一下子就蛻變成了吸血鬼,或是一個屠夫,但她的唇真的很疼很疼。疼得她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打顫。

 蘇啟是善良的,但並不表示她很溫順,或是任他欺凌。否則也不會跟霍無恙鬥爭了十多年。看似軟弱,可蘇啟的內心卻是強硬而堅韌的。

 所以,她不想由著喬勒言這麼欺負自己。

 叛逆和倔強因子開始在身體裡堆積,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在她的雙手被喬勒言按壓住不能動彈的情況下,蘇啟只能用自己相比來說比較硬實點的額頭,去猛地撞擊喬勒言那高挺好看的鼻子,這才解救出自己可憐得又紅又腫,而且還流著血的嫩唇。

 “喬勒言,你不許欺負我!”蘇啟瞪著他,帶著憤怒,言語剛烈。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隨後他也憤怒了,眼睛裡有怒火在燃燒。他似乎有些不滿女人的不順服。

 這樣的注視,讓蘇啟又動了惻隱之心。她能夠體會到男人失去親人的痛苦,或許他並不想傷害她,只是想宣洩一下內心的苦悶。自己應該隱忍的,應該默默承受這一切的。可…

 “反正…你就是不能這麼欺負我!”

 蘇啟一邊用手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自己唇上的鮮血,一邊不滿的哼哼哧哧補充道。

 男人眸子裡的怒火漸漸的消褪了下去,就在蘇啟以為:男人聽進去了她的話,便不在欺負自己時,豈料喬勒言便有了其它的動作。

 他一把扯開了蘇啟月匈前的衣服。很輕而易舉。因為那件超大的男式睡衣,在剛剛的掙扎中已經扭得

 tang半開。

 蘇啟月匈前不大的一雙綿綿小豐便映在了男人的眼眸裡。她還沒來得及阻止,男人便張開了嘴巴覆蓋上了其中的一個,而用手掌覆蓋住了另外一個。

 在‘哐啷啷’鐵鏈的作響下,男人的左手攀附上來,用力的掬起她月匈上四周的軟肉,將那側的綿軟挺豐掬起得更大,這樣更便於很好很滿的含咬住它…

 蘇啟的喉嚨像是被人卡住了一般,愣是沒能發出半個字來。她用雙臂奮力的推搡著男人的肩膀,卻發現自己越是想推離男人,男人就會咬得很緊!

 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幹嘛要善心氾濫的來陪同這個男人啊…————

 而此時此刻的霍家,更是一片地氣壓。

 安姨端過來的蘋果牛奶汁,原本是用來給霍靖之平息焦躁和怒火的,卻被他一個甩手砸在了地面上。白色的汁水流得滿客廳都是。

 安姨走進洗手間裡拿出清洗的工具,卻被安叔揮了揮手,示意她先行離開。

 蘇啟一聲不吭的離開霍家,已經不是頭一回了。所以霍靖之便在她的手機裡裝了定位器。只可惜這次蘇啟離開時,竟然連手機都沒帶在身上。

 從小區裡的監控錄像來看,蘇啟是獨自一人離開小區的。並沒有被人挾持。她並不是從客廳的大門離開,也不是從被霍靖之裝了報警器的後門離開;而是從二樓,霍無恙的房間翻窗,然後再從空調外機上爬下去的。

 這樣的技能,蘇啟早在幾年前就瞭如指掌了。只是霍靖之竟然從來都沒有發現。

 “你們倆個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霍靖之再次的開口厲言責備。

 已經一天一夜,24小時了,蘇啟像是失蹤了,從走出小區之後,便沒了任何消息。

 霍靖之真的很擔心蘇啟的安慰:喬安東死了,想必喬勒言一定惱火成怒了。霍靖之拿不準喬勒言會不會殃及池魚的弄死蘇啟,但罡商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霍家的任何一個人。

 衛楚楚坐在離霍靖之不遠的雙人沙發上,她喝著另外一杯蘋果牛奶汁,以沉默是金的姿態看著霍靖之的怒火中燒。

 在跟這個男人訂婚時,有個叫沈千濃的女人上演了一出跳樓的鬧劇。她以為這個男人會跟沈千濃藕斷絲連,卻沒想男人將她拋棄得一乾二淨。

 自己跟那個沈千濃又何嘗不是一樣,都只不過是男人的利用棋子罷了!

 但衛楚楚隨後又發現: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妹妹霍蘇啟,卻出奇的上心。遠遠超過了一個哥哥對妹妹關愛的程度。只要是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那是一種男女之間的情愛。

 這讓她在鬧心的同時,又難免有些洩氣。那些逢場作戲的鶯鶯燕燕好打發,但動了真感情的東西,又豈能從他心間說剝離就剝離?

 一陣平息心緒的握拳後,衛楚楚平聲靜氣的開口說道:“你妹妹一定是去了喬勒言那裡!”

 等霍靖之的目光狠狠的朝她盯過來時,她又平和的繼續說道:“喬勒言出現的時候,也就是你妹妹平安歸來的時候…所以,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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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謝謝你,在我人生的最黑暗裡,
等霍靖之的目光狠狠的朝她盯過來時,她又平和的繼續說道:“喬勒言出現的時候,也就是你妹妹平安歸來的時候…所以,你不用擔心!”

 女人的話,讓霍靖之眸子裡的怒火恨不得燃燒到了眼眸外。俊雅的臉龐上一派猙獰之,脖子處暴起著筋脈,甚至於有凸起的肌在皮下里跳動著。

 那模樣,簡直要吃人!

 “別告訴我:你只是信口雌黃的猜測!”霍靖之用上了幾乎快把字眼咬碎的狠勁兒綦。

 衛楚楚並不畏懼男人的目光,至少這一刻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是真實的。沒有帶上他的那套儒雅紳士的假面具。

 “我到了你妹妹進去喬家小區的視頻錄像!她是昨天晚上00:29爬進小區的。在清晨7:48分時,又坐著一輛蘭博基尼離開。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蘭博基尼的主人是麥子健。而蘭博基尼的目的地是…罡商證券的原址!在這期間,你妹妹沒有任何被挾持的跡象,一切都表明,她是自願跟麥子健一起離開去罡商的…”

 還沒等衛楚楚把話說完,霍靖之便從沙發上躍身而起,快步流星的朝客廳門外走去。

 “靖之,你要去哪兒?”衛楚楚站起身,立刻一路小跑著上前阻攔“霍靖之,你該不會是想去罡商送死吧?因為喬安東的死,現在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你,罡商那幫人都恨不得置你於死地而後快,你現在去,豈不是白白送死?!秉”

 “送死?是麼?好啊!我求之不得!”霍靖之冷笑一聲。

 看著男人堅定的離開步伐,衛楚楚是又急又氣,卻又阻止不了,只能朝著他的背影嚷叫道:“霍靖之!你這個瘋子!”

 ————

 霍靖之跟衙門裡的警察很識,不僅僅是因為他律師的身份。

 原本,成年人失蹤48小時及以上,才能立案;但霍靖之卻以妹妹霍蘇啟被劫持的方式報了警。這樣警方不得不立刻進行調查。<奪愛,總裁壞到剛剛好>

 霍靖之提供給警方的證據表明:妹妹霍蘇啟是被一輛蘭博基尼給帶離喬家小區的。而蘭博基尼的主人是麥子健。以蘇啟的交際圈,根本就不可能認識麥子健這號人物。很明顯是被劫持離開的,而且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一個小時後,霍靖之帶著五個警察,一行六人來到了罡商證券原址的大門口。

 他們開啟了執法記錄儀,而且還聯上了網絡。換句話說:只要罡商的人一有暴動,他們立刻就可以調動防暴特警過來處理。

 一行六人被保安攔截了下來。但很快,老周便帶著一幫人下了樓。

 在看到霍靖之的那一刻,老周深沉的眼眸斂了斂:說實話,他真的挺佩服霍靖之的膽量的。

 明明知道現在罡商上上下下恨不得要將他剝皮抽筋且挫骨揚灰,他竟然頂風作案的敢來這裡?這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膽量!

 當然,霍靖之並不是莽夫。從那些警察手中的執法記錄儀就可以看得出。

 “霍大律師,您這一等良民,什麼時候也跟我們這種小市民一樣了,喜歡三更半夜的出來溜躂?”老周堆起客套的淡笑。

 “我妹妹霍蘇啟,是被一輛蘭博基尼劫持,而蘭博基尼最終行駛軌跡就在這裡。所以,我是來協助警方來找尋我妹妹霍蘇啟的下落。”霍靖之的每一句言語,都是以法律為基準的。

 “呵呵呵呵…”老周卻笑得歡快“霍大律師為什麼一口咬定你妹妹是被蘭博基尼給劫持的呢?我個人覺得,這‘劫持’一詞用得很不恰當!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是不是也可以猜測:你妹妹之所以上了人家的蘭博基尼,或許她只是想釣凱子也說不定呢?”

 霍靖之的唇角微微抽了一下,之前他一直以為老周只是個會使用暴力的狠角色,但卻沒想到他的口才竟然會這麼好。

 “周先生,麻煩您對自己的每一句言辭負責。”霍靖之冷聲道。

 “一句玩笑話罷了,難不成霍大律師信以為真了?”老周笑得豪氣。就像是在跟霍靖之拉家常一樣的輕鬆愜意。雖然他骨子裡恨不得將霍靖之這個道貌岸然的人渣大卸八塊。

 霍靖之冷眼掃了老週一眸,肅然清冷道:“如果周先生沒什麼疑問了,那我就協助警方一起開始搜查了。”

 本以為笑面虎的老週會顧全大局的放行,卻沒想他上前一步橫在了霍靖之的面前。

 “霍靖之,別以為你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就可以欺負我們這些無名小卒。”老週一邊收斂起笑意冷言,一邊朝身後的肌肉型男做了個‘勿輕舉妄動’的手勢。

 “周先生實在是抬舉霍某了!”霍靖之淡淡的呈上一絲笑意“我只是協助警方辦案,哪兒有您老兒說得那麼能耐啊!”“哦?是麼?”老周挑眉冷哼一聲,目光掃過霍靖之,落在了一旁為首的警察身上。“那警官先生,我這低等市民想問問:您們來這裡搜查,

 tang有相關的法律文件沒有?”

 “那輛蘭博基尼最後駛進了罡商,這就是被劫持證據!”霍靖之厲言一聲。

 “呵呵呵呵…”老周又是一陣酣然的大笑“這也能稱之為被劫持的證據?為什麼不說是你妹妹心甘情願上了人家蘭博基尼的呢?還有…”

 老周轉身那個為首的警察,厲聲道:“警官先生,我是不是可以投訴您濫用職權?以權謀私?他霍靖之說他妹妹是被劫持的,你們就信;那我說他妹妹只是為釣凱子,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為首的警察怔愣了一下:其實警方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霍蘇啟是被蘭博基尼給劫持的!

 “我再請問警官大人:有誰親眼看到霍靖之的妹妹是被蘭博基尼給劫上車的?還有,他妹妹上那輛蘭博基尼的地點是在哪兒?是在霍家麼?”

 不等為首的警官應答,老周又接著說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吧:他妹妹霍蘇啟是在清晨七點左右坐上蘭博基尼從喬家小區離開的!那又請問:霍靖之的妹妹為什麼會在清晨之前獨自一人出現在喬家小區?我個人認為,她應該是主觀上的離家出走!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上了那輛蘭博基尼!至於她現在在哪兒,那就無可奉告了!那可是人家小姑娘的個人**!”

 為首的警察有些難堪起來,他堆起了一張笑臉“周先生,您別動怒,我們只是例行查訪!對,就是簡單的查訪!”

 “那你們還真是來錯地方了!因為我這種低等小市民,此時此刻並不想配合警察先生們的查訪!除非你們拿得出搜查令!不然…還是找個涼快的地方喝茶去吧!”

 老周冷哼一聲,又跟保安交代一句:“如果他們敢暴力執法,你們就報警!然後該怎麼正當防衛,就怎麼防!防衛過當受傷的,一律算工傷!一人兩百萬!”

 不僅僅是霸氣,而且還財大氣粗。人家就是不差錢!

 一人兩百萬的工傷款,一下子便讓那些一個月才拿小幾千的衙門人員給退縮了。人家玩命能拿巨款,自己玩命…說不定最終還只能定個暴力執法的罪名。

 警察們知難而退了,霍靖之不得不跟著一起妥協。雖然他有千萬個不願意!

 ————

 一聽說霍靖之竟然帶著條子前來罡商鬧事時,麥子健氣得從沙發上一蹦而起。

 “霍靖之這個狗雜碎,太他媽的欺人太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從保險櫃裡掏出一把槍準備下樓出口惡氣的麥子健,卻被老周攔了下來。

 在窗口急躁的看了一會兒後,麥子健計上心來。他從地下室的監控視頻裡打印出兩張照片:一張是蘇啟跟喬勒言第二次運動進行時的;一張他們相擁相抱在一起,蘇啟正主動掰數著喬勒言手指的。

 選第一張的目的,當然是為了氣死霍靖之;

 至少選第二張,是因為當時的蘇啟臉上輕漾著微微的笑意…

 很明顯,這是蘇啟的一種心甘情願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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