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 戰場合同工 作者：勿亦行 (連載中)

第2260章 敵軍援兵

　　在北約基地的這一端，其實比林銳等人的日子更難過。

　　他們突然遇襲，還沒怎麼搞清楚狀況，這些入侵者就已經穿透了數層防禦，直接殺進指揮中心了。「******，這是些什麼人？」基地指揮官咆哮說，「這些該死的混蛋，竟然不知道是如何潛入進來的！而且一進來就長驅直入，攻到指揮部了。我不知道這是哪裏出了狀況，但他們肯定是找到什麼方法繞開了我們的防禦。給我繼續呼叫，我們需要援軍！」

　　「通訊似乎一直被幹擾著，但是我敢肯定D小隊他們一定收到我們的消息了。」一個少校軍官看著監控畫面道，「他們正在往這裏趕。很快就會到了。而且入侵者的數量並不多。但是他們似乎都是好手，而且掌握了詳細的情報。剛才，他們幹掉了我們一整支小隊。」

　　基地指揮官看了看這個少校軍官，搖頭道，「這是廢話，能無聲潛入這裏，肯定是掌握了詳細的情報，而且普通士兵可做不到這些。應該是某個特種小隊乾的。」

　　這位指揮官是一位上校，有著一頭酷酷的銀色短髮，做了一個保持冷靜的手勢。也是，目前他們不必太操心，他們只需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好了，保衛住指揮部，等其他部隊一到，就能毫無懸念地贏得這一場戰鬥。

　　而那個少校軍官繼續道：「現在這些入侵者可是真的準備好撕碎我們的防禦了，情況越來越糟，第二，第七，第六守衛小組已經和他們打得難分難解了。」

　　「只要等D小隊再趕到，一切都好辦。」指揮官補充道。

　　少校突然瞪大了眼睛盯著監視屏，「前方發現不明武裝，是那些襲擊者，媽的！他們竟然突破了第七小組的防禦……」少校擡頭仔細的觀察著。

　　基地指揮官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在監視屏上，一羣人影晃動，很快監視屏幕就是全部成爲了雪花點。

　　「他們毀壞了監控設備線路。」少校吃驚地道。

　　「該死的，這些混蛋在這裏想要幹什麼？」基地指揮官喃喃道。

　　這些不知名的襲擊者突然出現，以無以倫比的優勢突襲了基地，而且他們接下來做的一切，似乎讓讓整個局面都變得異常複雜起來。他們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裏？基地指揮官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畢竟這個基地是個祕密基地，而且投入使用沒多久。到底是誰對這個基地有興趣呢？

　　在剛才的交戰過程之中，謝爾蓋和刀疤臉帶著幾個O2小隊的成員，簡直是異軍突起，趁著這些蛇眼等人被守衛壓制的機會，繞了過去。從側翼對這些基地守衛展開了猛烈攻勢。一句突破了這個各區域的守軍。

　　眼看敵軍已經突破到距離指揮部地堡不足十米的位置了。這些守衛士兵們一陣大亂。其他的O2隊員也趁勢而起。「準備承受怒火吧，混蛋們，」瘋馬端著機槍，迅速的補上了刀疤臉衝出去之後的火力。「弟兄們，盡情享受獵殺敵人的樂趣吧。」

　　林銳抓起裝備，從瘋馬的身邊一躍而出，落到了兩米開外的掩體後面。然後他指了指東北方，「衝上去。」其他O2隊員也都快速挺進。指揮部方圓半兩百米以內都被清掃乾淨。O2小隊成員已經逼近到了指揮室外。在跟最後負隅頑抗的守衛交火、

　　「老大，我們的麻煩來了！」香腸在小隊通訊頻道里說道。

　　他是負責斷後的，他一開口，林銳就知道是其他的基地守衛趕來了。不過，他們始終還是慢了了一步，現在的情況已經跟剛才有所不同了。先堵住他們一段時間，現在他們的出現，或許是我們的一個突破口。」林銳冷靜地道。

　　葉蓮娜一貫的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她靜靜的握著狙擊槍，開始調較瞄準鏡的焦距，並開始觀察遠處的情況。林銳也對蛇眼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也和葉蓮娜一起擔當阻擊任務。其他隊員衝進去了，這種狹窄空間蛇眼和葉蓮娜的優勢得不到發揮，倒不如留下他們阻擊敵人。

　　「彙報他們的位置，香腸，追兵到哪裏了？」林銳繼續問道。

　　香腸端著望遠鏡變換了一下視角：「升降梯附近，他們在二號出口附近。估計他們需要三五分鐘就能衝到這裏了。」香腸回答道。

　　林銳必須馬上做出決斷，硬拼一把，不成功便成仁？不行！這種時候他不能由著性子來冒這個險，在他的小隊行動之前，最好有一個行得通的戰術方案。

　　「我們可以應付這些追兵。」香腸低聲說道，「葉蓮娜和蛇眼可以讓他們享受到被狙擊的快感，我們可以守住過道的那一頭。他們只要衝進來，就得一對一跟我們來個正面接觸。這就能讓他們的人數優勢得到遏制。」

　　「這還真是一個沒有新意的戰術！香腸，你搞爆破什麼還行，玩戰術你跟老大差遠了。」謝爾蓋低語道。

　　「是很老套，不過我還是喜歡它。因爲老套的東西通常都是管用的，所以才會成爲老套。葉蓮娜和蛇眼，你們得幫我們守住那個缺口。香腸，你用火力去吸引那些敵軍。減輕他們的負擔這樣的話，這些守衛兩頭難以兼顧。會爲你們彼此減輕壓力。行動吧，記住了一切必須聽我的安排，事成之後我們在裏面匯合。」林銳深深吸了口氣，他告誡他們，「如果放他們接近的，他們的人數優勢也太大，最好遠遠的就控制住。」

　　「明白。」蛇眼說道。

　　葉蓮娜也確認了林銳的命令，她開始全神貫注的瞄準。林銳朝刀疤臉點了點頭，兩個人迅速沿著走廊向相反方向跑去。他們在距離基地指揮室外的地方止住，謝爾蓋和小馮正在和守衛激烈交火。

　　「瘋馬呢？」林銳衝上去開火協助他們。

　　謝爾蓋一邊重新檢查了自己的突擊步槍，掏出了他的備用彈夾，然後繃緊全身的神經。一個翻滾，在地上繼續射擊。幾個守衛正好在這個設施的邊緣，他們都很聰明，隱藏在陰影之中，左右來回的用零星的射擊阻截他們。以林銳目前的位置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

　　隨著謝爾蓋的幾聲槍響，一灘橫飛的血跡，那幾個守衛分別轟然倒地。謝爾蓋這才爬起來道，「他們都在前面，我們已經攻到指揮室了。」

第2261章 衝擊指揮室

　　林銳沒有收到瘋馬等人發來的通訊警報，這說明他們並沒有遭遇太激烈的抵抗。後方的蛇眼、葉蓮娜和香腸此刻正迅速向制高點轉移位置，以便擁有一個更加良好的視野，可以全力將追上來的守衛堵在入口處。現在該輪到他們上場了。

　　林銳飛奔向基地，然後沿著一個倉庫的邊緣前進，差點和一個向他這個方向急跑而來的守衛迎頭相撞。

　　這個守衛是個白人，比林銳高出整整一頭，厚實的肌肉隱藏在數碼迷彩軍服的後面。兩人近距離遭遇，林銳不假思索的開火射擊，一排的子彈傾泄到了對面，後者反應也足夠快，躲在一側的牆角附近，避開了林銳的射擊，並且開槍反擊。謝爾蓋閃到一旁，用槍托狠狠的砸向那個守衛的脖子，那個白人守衛開始後退並哀號起來，林銳趁機重新裝彈，然後快速開火。

　　大塊頭的白人守衛咆哮著，呲牙咧嘴的想要向謝爾蓋撲去，卻轟然撲地而亡。謝爾蓋動作利落的從這個死去守衛的身上掏了掏，取走了所有的子彈。然後對林銳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林銳開始放慢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後抓起了手中的武器繼續向前。

　　「該死的。至少有五個敵人正迅速的向我合攏過來。」瘋馬在指揮室外一邊射擊，一邊抱怨，「桑德羅，不是說好由你負責堵住他們麼？」

　　「這可真糟糕夥計，可能是從後面繞過去的，堅持一下，我馬上過來。」從桑德羅在通訊器裏的喘息聲音和連續不斷的槍聲也可以聽出，目前他也陷入了苦戰。要抽出空來支援瘋馬，實在是不太現實。不過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聲手雷爆炸的轟鳴，小馮和另一個O2的傭兵用手雷開道，最終衝破了大門和保衛室。

　　林銳沿著倉庫的牆壁迅速的奔跑起來，當他轉到下一個拐角的時候，看到了正在向著守衛們射擊的弗蘭克。這個間諜受了一點傷，血漿傾斜灑落到了路上。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很重。林銳衝過去把他拽到了一邊，「在這兒待著，你它媽是僱主，你死了我們找誰收錢去？」

　　「我沒事，很快就能搞定了。指揮室近在咫尺，我們進去抓住指揮官，就能逼著他打開側面的倉庫，取得我們想要的東西了。」弗蘭克咬著牙道。

　　林銳一邊射擊壓制前面的守衛，一邊低聲道，「爲什麼我們不直接去倉庫，讓謝爾蓋撬開門，拿了就跑。」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祕密倉庫是指紋和密匙雙重保障的。我們需要基地指揮官的指紋，和他的密碼。密碼可以讓謝爾蓋試著用其他方式解決。但指紋我們必須要獲得。」弗蘭克大聲道。「電梯在那邊，快點，我們的人已經衝進去了。」

　　林銳迅速的跑入前方的升降梯，進入了電梯中，開始關閉電梯的大門。林銳抽空給瘋馬和桑德羅發送了行動的信號。不能再等下去了，大批守衛正在趕來，雖然他們被葉蓮娜和蛇眼等人堵在了入口處。但誰也說不好他們能夠堅持多久。O2小隊必須在他們趕到之前控制指揮室。

　　林銳一手舉起M4A1步槍，另一手將一口榴彈塞進了下掛的榴彈發射器。迅速向電梯外開火，然後在前面爆炸的一瞬間貼身閃躲到了一邊。榴彈在前面爆炸，那些守衛們猝不及防，被炸得血肉橫飛，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擡起武器將前面的一個守衛暴頭，當另一個反映過來並朝他衝過來時迅速的閃到一邊，趁機快速跑過去，跟瘋馬匯合。看著瘋馬臉上極度吃驚的表情，林銳聳聳肩，「不用謝。」

　　瘋馬一個轉身翻滾到了林銳的跟前，剛才的爆炸差點把他也震暈了，污血從瘋馬扭曲的臉上淌了下來。這時他才發覺在自己那隻原本就有傷的胳膊都擡不起來了，射出的子彈射偏了，他努力想把剛才爆炸所帶來的眩暈感從腦袋裏清除出去，他現在感覺整個頭都好像要炸開了一般。

　　林銳笑了笑，「絕處逢生，感覺如何？」

　　「感覺老子已經沒有感覺了。」瘋馬喘著粗氣道。對面的射擊暫停，兩個守衛從掩體後小心地探出頭來。突然，兩聲悶悶的槍響。守衛當場僵到那裏，脖子爆炸開來，兩個血洞正向外涓涓不停的涌血。

　　兩個陰影閃了進來，是桑德羅和謝爾蓋，謝爾蓋徑直走到了電梯控制面板前，桑德羅的槍口仍然在向外冒煙。

　　「更多的守衛們馬上就到。小馮已經帶著人衝進指揮室了，我真希望這電梯現在還可以動。」瘋馬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這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榴彈爆炸的衝擊摧毀了所有的設施，基地的牆壁也已經傷痕累累，到處血跡斑斑，到處滿目瘡痍。

　　「小馮，怎麼樣？」林銳衝進指揮室道。

　　「他們跑上面去了，這電梯應該可以用，但是他們鎖住了，那些指揮官和幾個基地士兵把自己鎖在了上面的會議室。」小馮焦慮地道。

　　「用這個……」弗蘭克從包裏掏出一個類似的掌上電腦遞給將岸。

　　將岸啓動入侵程序，控制了電梯，「差不多了，都準備好，我已最快速度送我們上去。」升降電梯飛速上升，發出了刺耳的高頻率轟鳴。「全都小心了」林銳按下了通訊按鈕，低聲道，「他們肯定在上面等著我們。」

　　電梯劇烈的震動了一下，瘋馬和將岸全部摔倒了，電梯哀號著停了下來。瘋馬小心翼翼的向上望去。「該死的，還有一段距離。他們會孤注一擲的向運輸電梯的主支撐軸開火嗎？或者，糾集兵力從另一架電梯上來？」

　　「不可能，他們指揮部的人手並不多……」弗蘭克說道。「精算師，怎麼樣了？」

　　「我正努力搞定。」精算師將岸回到了控制面板，「我已經獲得了電梯控制權，正在對剩餘電梯進行干擾堵塞，這樣他們就不會趁機撤離。看起來他們也沒有想撤離，他們都集中在了會議室。搞定了！」升降電梯繼續上升。這裏已經是基地指揮室內部的上層會議室。

第2262章 撤離點

　　啓動了小隊通訊頻道，林銳低聲道，「蛇眼，你們還能頂得住麼？」

　　「目前還行，入口出太狹窄，他們無法利用人數優勢。我們已經成功擋住他們的幾次衝鋒了。」蛇眼回答道。

　　「很好，繼續守住那裏，等我們搞定之後，會通知你們撤離。」林銳低聲道。

　　林銳等人走出了電梯，前面就是基地指揮所的會議室了。基地指揮官已經放棄了抵抗，因爲他們只剩下四五個人了。

　　指揮官坐在會議室裏，看著這些入侵者闖進來。這個五十多歲的老軍人，顯露出了一種非常複雜的神色。「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要什麼？」

　　看到他們沒有抵抗的意思，林銳放下了槍口，低聲道，「我們只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

　　「別過來！」基地指揮官一聲喝，擡起了他的手槍。

　　「上校，已經結束了。」林銳搖搖頭。

　　指揮官咬著牙道，「你們還沒有控制這裏，我們的人很快就會到。而且求救信息已經發出，要不了多久，援軍也會抵達。到時候，你們一個都不了。」

　　「其他守衛被堵截在外面，他們在半個小時內無法衝進來。」林銳搖搖頭，「而其他地方的援軍，沒有幾個小時也無法趕到。這裏實際上已經被我們控制了，放下武器吧，作爲軍人，你已經盡力了。而且你如果想開槍自殺以維護軍人榮譽的話，也不會等我們趕到這裏，在下面的時候，你就該動手了。」

　　指揮官的手有了一絲顫抖，林銳當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繳了他的槍。「快點，帶他過去。你們有十分鐘搞定一切。」

　　弗蘭克和謝爾蓋點點頭，推著基地指揮官去了旁邊的祕密存儲倉庫。林銳等人都把弗蘭克給他們的那種腕帶戴上了。在打開了沉重的保險門之後，他們拿到了那隻裝有之後系統芯片的箱子。

　　指揮官壓低聲音道，「芯片離開基地就會自毀，你們帶著這個是出不去的。出去了，芯片也就毀了。」

　　「承蒙提醒，我們是有備而來。」弗蘭克低聲道。箱子到手，他立刻擡起手槍，一槍擊斃了這個指揮官。

　　「東西已經到手了，還有這個必要麼？我們都蒙著臉。」林銳皺眉道。

　　「但是他還聽過我的聲音。」弗蘭克搖頭道，「我這樣的人，身份一旦被泄露，將會死無葬身之地的。所以小心無大錯。」

　　「算了。」將岸對林銳說道，「東西到手，我們準備撤離行動吧。否則就要來不及了。」

　　林銳點點頭，轉身按著通訊器道，「蛇眼，葉蓮娜，香腸，你們可以後撤了，一起到指定地點會合！謝爾蓋和桑德羅過去接應你們。」

　　謝爾蓋和桑德羅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離開了。

　　林銳聽到通訊頻道里的肯定答覆，然後關閉了已經連接成功的通信網絡。

　　看著他們離開了山洞，弗蘭克說道，「瑞克，這些傢伙總有一天會害得你都賠上性命的。雖然你們表現的還算可以，十分遵守紀律，服從指揮，但你們始終是僱傭兵。剛才的幾次戰鬥有些完全是可以做到更快速的。」

　　林銳感到一股無名火涌上了自己的心頭，O2小隊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他們都是百戰餘生的戰士，他們犯下的任何失誤都是因爲自己的指揮不當而造成的，不過話說回來，弗蘭克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有時候這支小隊的成員也確實有很多小毛病。

　　林銳冷冷地對弗蘭克說道，「他們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傢伙，但他們，都是最好的戰士。」

　　弗蘭克雙手抱肩，靜靜的站在一旁。

　　小馮也冷冷地道，「弗蘭克，我認爲，你最好閉上你的嘴。雖然你是僱主的代表，但瑞克才是負責這次任務的指揮官。」

　　一時間，房間內靜悄悄的……然後弗蘭克點點頭，「明白了！不過我們該設法去撤離點了。」

　　「再等等，我們得確保所有人安全撤離。」林銳低聲道。

　　「不是說好去撤離點匯合嗎？我們爲什麼還要等？」弗蘭克有些不耐煩道。東西已經到手，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裏。

　　「我說了再等等。」林銳提高嗓門道。「如果蛇眼他們撤退順利，我們立刻就動身。」

　　「可是如果他們撤退不順利呢？」弗蘭克皺眉道。

　　林銳緩緩地道，「那我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接應他們。」

　　「你這是在延誤戰機。」弗蘭克低聲道。「任務目標已經完成，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撤離。你們這些僱傭兵，不是向來以任務爲重麼？」

　　「是的任務爲重，因爲我一個人幹不成這件事，同樣其他人不在，我也無法保證你能安全撤離。等他們全員匯合——這就是一任務爲重。」林銳慢慢地道。「你如果想一個人先撤，我沒有異議，但是你死了，我也不負責。」

　　弗蘭克呆了一呆，尷尬地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我也沒有興趣知道你的想法。我只是在告訴你，現在必須按我的意思來。」林銳冷冷地道。直到通訊器內傳來了蛇眼等人已經安全後撤的信息，林銳才揮手帶著其他人一起奔向撤離點。

　　這個撤離點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可以避開入口處的敵軍，利用基地內部的貨運電梯到達靠近山壁的地方，這裏是整個地下結構的薄弱位置，通過定向爆破可以炸塌一堵牆壁，直接進入基地的另一個區域。林銳和蛇眼他們匯合之後，香腸已經在開始安裝炸藥。

　　這其實也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計劃。這個基地大部分處於山腹之中，爆破的威力必須拿捏的恰到好處。既要炸通牆壁，又不能引起結構損壞。否則這個地方要是塌了，他們誰都逃不掉。香腸一邊緊張地喃喃自語，一邊將一塊塊塑膠炸藥設置在牆壁上。

　　「怎麼樣了？」林銳低聲道。

　　「還有最後一塊，馬上就完成了。如果我們的結構圖沒錯的話，只要炸塌這堵牆壁，就能進入基地的4號區域，那裏可以避開追兵，最快地抵達山崖位置。」香腸低聲道。

第2263章 高崖之上

　　香腸對待爆破的態度，就像是一個正在準備手術的外科醫生一般謹慎和精細。即便是在謝爾蓋的催促之下，這個謹慎的德國人還是蹲那裏，做完了最後一次爆破前的檢查。

　　然後他把引爆裝置和炸藥連接了起來，搞定一切後，他才遠離了炸點。「準備完畢。」香腸的聲音從通訊頻道里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立刻離開爆破點，提高警惕。」林銳提醒著所有人。一陣轟然巨響，他們腳下都在搖晃。香腸的努力得到了回報，這是一次幾近完美的爆破，厚重的混凝土牆體被炸開了。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窟窿。林銳揮手下令前進。

　　幾分鐘之後，O2的小隊成員們已經全部從指揮區裏面撤離完畢了，他們已經來到了最初遭遇基地守衛的峽谷裏，那裏現在已經被那些搞得一片狼藉。爲了以防萬一，林銳命令大家分散開來，沿著山谷兩邊慢慢地向前推進。

　　這是一條山崖的上的侵蝕峽谷，眺望著遠方的地平線，赤紅的太陽依然高高的懸掛在天空之中，溫暖的陽光在他們身後投下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假如要在這個地方挑選一個作爲撤離點，那麼一般人絕不會選擇這裏，因爲這裏只能通向懸崖而沒有其他出路。隊員們紛紛打開了身後的戰術揹包，從裏面拿出了降落傘。他們就是要在沒人能夠逃生的地方逃生，這次他們的選擇的高崖跳傘。從這處近乎垂直的山崖向下跳，是他們最快的撤離路線。

　　當然，這項撤離計劃最難搞定的一部分，就是到底要採用什麼樣的方法才安全降落。假如基地的援軍直升機已經到了，在空中對他們肆無忌憚的狂轟濫炸，那麼整個計劃可就算是前功盡棄了。可以說他們正徘徊在生死邊緣。

　　將岸擡頭看了看林銳的位置，在通訊頻道里報告到，「情況不妙，我們還是晚了四五分鐘。」他繼續道，「我看到直升機了它距離這裏大概有五公里遠，我看我得給我們的這位好朋友打個招呼了。否則我們都會成爲空中漂浮的靶子。」

　　「放手去幹吧。」林銳低聲說道，「小心一點。」

　　將岸舉起握緊拳頭的手臂，開合了兩次——示意其他隊友做好戰鬥準備。

　　瘋馬舉起自己的突擊步槍朝著嗡嗡作響的直升機開了一槍——用一把普普通通的步槍是根本無法射到那麼遠的距離的。但是瘋馬也沒有指望自己能夠正中直升機的要害，只要把它吸引過來就好。

　　果不其然，這架巡邏直升機循著槍響的源頭轉過身體，然後加速朝著他們一路衝來。

　　蛇眼在通訊頻道里報告道，「已經發現在空中偵查的直升機，位於十一點鐘方向，高度四百米。現在的風向西偏北，風速爲每小時四公里左右。」林銳迅速將蛇眼彙報的信息傳達給了不遠處埋伏著的葉蓮娜。

　　葉蓮娜做了一個肯定的手勢，拉開了槍機，她正在輕微調整著自己的狙擊姿態。片刻之後，她舉起自己的狙擊步槍，開始聚精會神的瞄準起來，在她身後的遠端，桑德羅一動不動的舉著唯一的一架飛弩導彈發射器，隨時等候葉蓮娜的開火命令。

　　於此同時，直升機已經衝著他們的位置直撲過來了。

　　葉蓮娜的表現相當沉著，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看著疾馳而來的直升機。

　　弗蘭克都有些沉不住氣了，手中突擊步槍的準星緊緊的跟隨著直升機的身軀移動著，「反器材狙擊槍，勉強可以一戰，但是她真的有那麼準嗎？」

　　「葉蓮娜的槍法除了蛇眼，沒人比得上。而且在快速連續狙擊的方面，她可能還略勝一籌。」將岸喃喃地道。

　　實際上將岸並沒有回答弗蘭克的問題：關鍵是葉蓮娜足夠準嗎？這樣的距離，和風速影響之下，葉蓮娜還有多準，這一點將岸也說不清楚。

　　偵察直升機現在距離他們只剩下不到半公里的距離了，葉蓮娜甚至已經感受到了這種死亡的威脅。直升機快速開火了，機槍「噠噠噠」掃射。

　　葉蓮娜被迫向左邊的掩體滾動，她剛剛所待的地方已經被那子彈掠過，岩石所迸射的碎片濺落在地上，發出沙啦啦的響聲。

　　小馮急匆匆的跑過來與林銳和將岸會合，「這樣下去太危險了，那些直升機會撕碎她的。」他上氣不接下氣道。

　　就在這時，葉蓮娜已經轉身開始了狂奔，子彈在她身後追著射擊，以至於身後竟然揚起了一陣濃濃的沙塵。葉蓮娜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就勢翻身起來繼續朝著山谷一路狂飆而去。她如閃電一般躍入了一側的岩石掩體之中。

　　直升機的速度太快，已經來不及轉向了，它只能從葉蓮娜的頭頂飛了過去。而葉蓮娜則快速將狙擊步槍架在掩體的石頭上，槍口緩緩地移動。

　　高溫高壓的槍火從槍口裏噴發出來，狙擊槍巨大的後坐力讓葉蓮娜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但是她據槍的肩膀非常穩固，一動未動。直升機尾部被擊中了，12.7口徑的子彈，瞬間就擊傷了偵察直升機的尾翼。

　　葉蓮娜的後面還有桑德羅在靜靜的潛伏者，等待最佳機會，他手中的導彈發射器早已準備就緒。只是保險起見，才一直隱忍不發。而現在，顯然是時候了。「目標鎖定完畢。」桑德羅回答道。

　　「開火。」林銳沉聲下達了命令。

　　在導彈一飛沖天的一瞬間，直升機也發現了他們藏身的位置，但是已經晚了。面向自己疾馳飛來的導彈，直升機駕駛員只能發出一聲驚呼。飛弩導彈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目標——一時間火光四起，滾滾騰起的濃煙瞬間就吞噬了剛才還高高在上的直升機。

　　大約過了一秒鐘後，強風將那厚厚的煙霧吹散，冒著黑煙的直升機搖搖欲墜的向下落去。「搞定他了。」瘋馬興奮的跳了起來。直升機還沒落地就幾乎完全散架了，重重的撞在地上，被摔了個粉碎。

　　「檢查降落傘，去懸崖方向。我們快沒時間了。」林銳衝過去扶起葉蓮娜，轉身大聲命令道，「我們必須要在敵人趕到之前完成撤離。走走走！！！」

第2264章 低空傘降

　　黑山，博博托夫庫克山的一處懸崖，林銳等人整裝待發。他們通過沖刺加速奔向懸崖，憑藉著靠近懸崖處的全力一躍。將自己儘量跳躍得離開懸崖遠一點，並且在空中打開降落傘。

　　這種懸崖跳傘，實際上是一種超低空跳傘。由於其高危險性被世界許多國家所禁止，這種跳傘被視爲比高空跳傘更危險，根據記錄，自1981年以來，有近百人因此喪命。

　　而敢於從事這類跳傘的人有時也被稱作戰勝死神的好漢。但是一些超低空跳傘運動的愛好者認爲這並非匹夫之勇，超低空跳傘並不比一級方程式賽車更危險。如果認真準備並且配好型號合適的降落傘，任何懸崖都可以被輕鬆征服。

　　實際上林銳等人選擇這裏作爲撤離點也是有著全方位考慮的。首先這是最快離開的方式，第二只要他們降落到了附近的山區就很難再被追蹤到。不過要做到這一點，他們之前也做了很多的提前工作。

　　他們在進行傘降前，至少有幾個方面需要認真考慮：起跳點的角度是不是可以保證他們一路墜下而不會在半空中被什麼東西掛住。其次，起跳時風速和風向是不是合適;最後，選擇什麼時間打開降落傘。

　　畢竟當他們這一躍而起後，就將以每小時80公里的速度墜落，這意味著他們會在6秒鐘的時間裏下落150米，所以留給跳傘人員的時間相當有限。即便是有著多次跳傘經驗的瘋馬等人，也覺得這實在是有些瘋狂，危險而又瘋狂。

　　因爲在一般的飛機跳傘中，傘降人員是身背主傘和備份傘兩副傘，而這類懸崖跳傘卻只有一副傘，沒有備用的選擇餘地，開傘時只能一次成功;由於距離地面高度低，他們也沒有用修正棒調整方向的時間，因此在開傘的一瞬間就要端正地朝向瞄準的固定物;如何在迅疾的降落過程中安全脫離、避開周圍的山石，在高低參次的環境中安穩地降落是懸崖跳傘的另一個難點。

　　但他們做到了，這個時候的風向正合適。山崖之下很快綻開了一朵朵白色的降落傘，順風飄落。

　　「哇喔!你們能相信麼，這絕對是我幹過最刺激的事情。該死的，實在太刺激了。」桑德羅在空中大聲道，他的口中因爲灌滿了風，而顯得口齒不清。但如此猛烈的風，依然沒能阻止他的大驚小怪。

　　弗蘭克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精英特工，心理素質遠非一般人能比，但是他此刻的臉色也完全變了。剛才跳傘之前，他甚至差點因爲壓力巨大而出現噁心嘔吐的情況。

　　「三號匯合點。我們必須在十五分鐘之內趕到。」林銳通過無線耳機低聲下令道，「這次我們的運氣很好，但我們目前並未安全。所有小隊成員，在降落之後，務必謹慎行事。」

　　兩天之後，在這個北約基地的禁區營地。K先生默默的站在幾個軍人的身後，看著他們在坐在位子上緊張的討論著當前的情況。

　　「監測器顯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一個軍人低聲說道，「目前完全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基地的情況現在如何？」一個聲音在通訊頻道里問道。這個人的聲音夾雜著噼裏啪啦的靜電噪音從通訊頻道里傳來，顯得有些不太真實。

　　「基地的設施很安全，長官。但是指揮系統的激活芯片被盜。根據您的命令，我們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徹底搜索這一片區域，黑山方面的部隊也在準備當中。」一個軍官低聲回答道。

　　那邊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盟軍指揮部已經知道了此事，而且派出了一個情報協助小組，你們最好儘快解決此事。」

　　「是的，長官！」通話的軍官立正道。

　　切斷了通訊之後，這個軍官卻又有些頹喪，忍不住嘟囔道，「但是我們沒有任何關於這次襲擊的情報，現場只剩下了一個爛攤子。莫爾斯沃思皇家空軍基地的情報彙集中心不是要派人過來麼？他們人呢？」

　　「實際上，我們已經到了。兩個小時之前到的，我的人已經在勘察所有現場，就在你們忙於應付長官的詢問之時，我們在做一些更爲實際的工作。」K現在這時才走上一步，對那些軍官點點頭，「我叫凱文，你們也可以稱我爲K。」

　　「中情局的K？」那幾個軍官臉色開始變得不太自然。

　　「是的。」K先生點點頭，「我受命聯合英國軍情部門，對此次襲擊事件提供情報協助。

　　「久聞大名K先生，不過我們要的是相關情報，而不是讓你們來進行調查的。」一個將軍官皺眉道。

　　「情報就是來自收集和調查。這次襲擊事件我們沒有任何提前的情報信息，但是通過對現場的勘察我們依然發現了很多線索和情報。」K先生慢慢地道，「他們使用的武器裝備情況很雜亂，似乎什麼都有並未形成統一的制式。而且他們的作戰方式也有別於一般的特種部隊。有很多方面，甚至是完全違反特種作戰教條的。」

　　「哦？」那個黑人軍官皺眉道。

　　「槍械彈藥使用的不統一，很少會在正規軍中看到。而我們通過檢查至少發現了三種不同型號的彈藥。這說明他們的裝備使用情況有些混亂。不像是正規部隊。」K先生低聲道。「另外他們使用的伏擊方式，很有游擊隊的特點，大膽而且狠辣。」

　　「在指揮部外，他們組織了兩次阻擊，將這個基地的大部分守衛士兵阻擊在外圍。我們的人查看了當時的交火位置，初步證明這些人經驗極其老到。他們臨時構築的防禦陣地，簡直可以進教科書。

　　他們通過複雜地形，用很有限的火力阻截了大量部隊。而我們的人也查看過他們逃生時爆破的牆面，也完全是出自非常專業的爆破手。你說他們是游擊隊？你簡直是在開玩笑。」一個軍官立刻搖頭表示不同意。

第2265章 無人機威脅

　　K先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非常贊同你的說法。但我的話和你的判斷並無矛盾。他們確實是專家級別的，而且行事天馬行空，出人意表。這說明他們絕不是正規部隊，但至少是都是這方面的專家。我認爲他們可能是僱傭兵，而且這種傭兵可不是在中東或者是非洲一抓一大把的那種，他們絕對是最好的那種。」

　　「僱傭兵？」那幾個軍官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疑惑道。「襲擊這裏的是僱傭兵，那他們要芯片做什麼？」

　　「系統芯片，他們自然不需要，但是出錢的僱主需要。這個僱主可能是任何人，但最可疑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不說也的猜得出來。」K先生搖搖頭，「這次是重大事件。一旦這種系統芯片的內置代碼被破譯出來。受影響的是整個北約組織的指揮系統。而這套系統才投入使用沒有幾個月，一旦要廢棄損失將會非常大。很多人都有理由這麼做。」

　　「也許芯片已經被毀了。安放芯片的箱子是特製的，一旦離開基地範圍，就會立刻啓動自毀。」一個軍官搖頭道。

　　「但如果沒有毀掉呢？北約指揮部可不會冒這樣的險。」K先生搖頭道。「實際上從這件事一發生，一切就都無法挽回了。拖得越久，情況就會越糟。果然是幾個月之後，即便是我們最終追回了芯片，這套聯軍基地指揮系統恐怕也終將報廢。因爲誰又能保證芯片代碼沒有被破解，誰又能保證這個指揮系統依然安全呢？所以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誰幹了此事，而是必須加緊行動，抓捕這些襲擊者。」

　　「我們已經在擴大搜索了。」一個軍官低聲道。

　　「還不夠，必須擴大範圍。派出無人機，監視周邊所有地區。」K先生冷冷地道。

　　「也許他們現在已經到了安全區域，甚至已經離開了這個國家。」又有人疑問道。「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

　　「他們絕沒有離開，也不會這麼快。因爲他們走的不是正常的入境程序。否則我們不會在黑山和塞爾維亞方面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K先生搖頭道。

　　一個軍官皺眉道，「你是說他們是通過其他方式偷渡到這裏的？所以沒有辦法按照正常手段離開？但是這也不對啊，即便是這樣他們也完全可以弄到假護照離開。」

　　「因爲他們非常謹慎，所以不會這麼做。他們很專業，自然知道自己這次是惹了多大的麻煩。所以他們會通過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離開。」K先生低聲道。

　　「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是什麼？」一個軍官皺眉道。

　　「我還沒有想到，所以我們需要無人機的配合偵察。」K先生低聲道。

　　「通知無人機，讓他們把監視畫面轉過來，我們需要檢查附近的所有情況。」將軍對身邊的軍官命令道。

　　技術人員很快就將無人機的監視器畫面都調了出來，從屏幕上，是一條連綿不斷，無邊無際的大山脈橫亙在了他們眼前。

　　「發現異常情況。」無人機操作人員的通訊傳來，「剛剛在前方鎖定了一個目標。似乎是一輛貨車，被拋棄在了遠離公路的位置。」

　　「是他們遺棄的車輛，我們可能摸到他們的尾巴了。立刻通知地面搜索小組，也讓黑山的軍方予以配合。我們走！」K先生轉身對自己的手下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對指揮室的其他人點點頭，快步離去。

　　這是一個浸浴在陽光之中清晨，林銳帶著他的小隊正在山路上慢慢的朝著左前方行去。遠處的道路就像是一條橫亙在山巒之間的蚯蚓一樣。而他們正在儘量避開大路。沉寂了許久的通訊頻道此時再度響起。

　　「喂？柯本？」林銳皺眉道，「什麼事？」

　　「我發現了幾個非常奇怪的信號，」柯本彙報著發現的情況，「應該是無人機。他們可能正在搜尋這片山區。你們最好小心行事。」

　　「它們要麼是沒有發現我們，要麼是並不打算朝我們開火。」林銳喘息著嘲諷道。但是他依然低頭喝了一口水，對其他隊員說道：「無人機偵察，小心向前進。」

　　將岸疑惑的擡頭看看天空，他不確定這些無人機在哪裏。但是他可以肯定一點，這些無人機如果真的存在，應該已經發現了他們拋棄的卡車。無人機上的那組效率驚人的高空監視攝像頭，絕對不會錯過一輛如此顯眼的卡車。即便他們把車停在了遠離路邊的位置。

　　林銳繼續道：「先暫停一下，我們去前面的樹林裏休息……要是被無人機發現的話，那可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情況了。這些北約盟軍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配合地面的行動部隊，我們很難擺脫他們。」

　　「那就是說，這附近都可能有無人機出現嘍？」謝爾蓋皺眉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老大？」

　　將岸也從林銳的話語中嗅出了一絲緊張的嗓音，說實話，他自己的心裏也對眼下的情況沒底。他們現在已經得手了，但是只要被發現，那些北約士兵和黑山的軍隊就會把注意力集中到他們身上，那他們可就全完了。

　　現在他們只剩下了兩種選擇：繼續前進，或者，掉頭撤退。

　　林銳有種隱隱的不祥預感，這次行動以來他們運氣一直不錯，但也不可能永遠好下去。但是他也隱約感覺到，他們似乎已經距離無人機的偵察非常之近了，那些該死的無人機甚至有可能隨時劃過他們的頭頂。

　　「媽的。我突然懷念起在非洲簡單的日子來了，那時候的日子都開心啊，每天只用操心兩件事就萬事大吉了，聽從命令出擊以及跟著隊伍同敵人作戰。那些土民兵可比這些好對付多了。該死的，你能想象嗎，他們出動無人機對付我們。」桑德羅小聲道。

　　「其實，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暫時忘卻最終的成功與失敗，現在的情況不就和原先的那些任務差不多嗎？唯一需要操心的只有兩件事而已，仍然是那亙古不變的迂迴轉移以及射擊殺敵，用最小的代價對敵人造成最大限度的傷害。迅速殺敵，隱祕行動，來去自如。」謝爾蓋笑著拍打桑德羅的肩膀。

　　「都給我住口。」林銳命令道，「都給我加把勁，朝著山腰那裏前進。進了樹林至少就安全多了。」

　　「明白，老大。」瘋馬等人道。

第2266章 緊追不放

　　頭頂的雲彩在夕陽的餘輝照射下熠熠發光，靠近山頂的雲霧更是反射出明亮的金黃色……甚至連山頂荒涼的岩石也開始反射出淡淡的琥珀色來。

　　如此絢麗奪目的色彩差點閃花了林銳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從那斑斕的色彩和令人眼花繚亂的感官錯覺中回過神來。他又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另一些反射著冷色調光芒的圖案，綠色的波紋，黑白相間的光波，遠遠望去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先兆一般令人生畏。

　　林銳終於徹底清醒過來，他被眼前的景色所驚呆了。

　　這裏到處都是雄偉的山巒壯觀無比的岩石，縱橫交錯的華麗溝壑，如同華美壯麗的雕塑，向著四周無限的蔓延開來。

　　林銳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試圖完全擺脫剛才的美景所帶給自己的眩暈感。

　　「很漂亮是麼？博博托夫庫克山，這裏是黑山最美的地方。」弗蘭克低聲道，他的手裏依然拽著那隻箱子。這一路上爲了不至於丟失，他甚至用手銬將自己和箱子銬在了一起。

　　林銳扭頭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弗蘭克，他正在專心致志的盯著遠處，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奇。

　　「你早就知道這裏會是這樣對嗎。所以才建議我們走這條路。」林銳問這個間諜。

　　「說實話，有某種隱隱的預感。」弗蘭克繼續道，「他們不會讓我們這麼順利逃脫。我們不可能用正常方式離開，也不太可能使用飛行器。他們基地的雷達足以進行一番全方位的探察，現在又有無人機。我們唯一的出路只有走山路了。」

　　「不過，看起來，他們也對我們的打算有了正確的判斷。」將岸低聲道。「這裏的山地大部分都是喀斯特地貌。植被不多，我們很難完全隱蔽行動。」

　　「我們不能夠繞過他們嗎？」蛇眼不無擔心地問道。

　　「不太可能，無人機能在這裏的上空盤旋個一天一夜。除非我們一直躲在樹林了，否則總有可能被發現。」將岸搖頭道。「按照他們的搜索範圍。我們也沒法繞開他們行動，這下麻煩了。」

　　林銳轉頭問弗蘭克道，「你們的人在什麼時候接應我們？」

　　「兩天之後，在科索沃。」弗蘭克低聲道，「他們會安排好一切，讓我們毫無痕跡地消失。但前提是我們得按時趕到那裏才行，他們最多只能等兩天。」

　　「或許我們等天黑之後行動會好一點。」謝爾蓋小聲道。

　　「沒用的，對他們的無人機而言白天黑夜沒什麼區別。最好是期待我們的目標過小，他們難以察覺。事實上我們放棄那輛卡車是個明智選擇。」將岸低聲道。「休息一會兒，我們從下面繞過那裏的山崖。沿著低處走，有助於我們躲避無人機偵察。」

　　而與此同時，K先生等人乘坐直升機已經趕到了林銳等人的棄車地點。從直升機下走過，這個光頭鋥亮的黑人看起來非常嚴肅。「情況如何？」

　　「車輛沒有牌照無法追查。車上有一些補給和裝備，但是沒有發現任何人員。」一個特工低聲回答，並且拿出了一個塑料袋，裏面封存著一些小物品。

　　「GPS定位儀，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制式。」K先生點點頭，「一些散碎的彈藥，也是制式的北約彈。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車裏還發現了半盒煙，是LUCKYSTRIKE美國的好彩香菸。還有一些降落傘。」特工回答。

　　「美國煙，這也說明不了什麼。這種好彩香菸早就不是軍方特供了。在全球有超過60個國家銷售，主要市場包括日本、西班牙、德國、法國、智利及印度尼西亞。」K先生搖搖頭道，「降落傘是什麼類型？」

　　「這是唯一不屬於軍方物品的，應該是改造過的，專門用於低空跳傘的特種降落傘。這也解釋了他們爲什麼會突然消失，他們是從懸崖跳下來的。」特工回答道。「低空跳傘，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來的，至少應該是有相當跳傘經驗的人才能完成。」

　　K先生搖頭道，「這些發現根本無足輕重。能夠看出他們往哪個方向逃的麼？」

　　「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以用於追蹤的腳印或者痕跡。」特工看到K先生臉上的表情，連忙補充道，「但是我們也不是毫無收穫。這個GPS定位儀裏面保存了幾個關鍵座標。我們相信，這和他們的撤離計劃有關。從座標位置上看，他們應該是逃向了波黑。」

　　「波黑？」K先生皺眉道，「你確定？」

　　「是的先生，座標位置的終點就是北面，指向黑山和波黑的邊境位置。而且這輛卡車的位置朝向也應該是指向那裏。」特工很有信心地道。

　　K先生略作思索，立刻轉身道，「讓所有人改變搜索方向，全力向東南方搜索。無人機立刻鎖定黑山和科索沃邊境，仔細搜索。」

　　他手下的特工一臉吃驚，「先生。可這上面明明指向的是北方。我們爲什麼……」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爲什麼要背道而馳，搜索東南方？」K先生冷冷地道。「這麼明顯的道理你不清楚？這些人都是專家之中的專家。你以爲，他們如此謹慎，卻會丟下這個定位儀？明知道我們有可能追蹤這上面的信息。卻故意暴露給我們。這只能說明一點，他們故意要誤導我們向北搜索。而他們實際的撤離方向，也應該是東南方。」

　　那個特工呆了一呆，「這。」

　　「好好學著點，再犯第二次這樣的錯誤，你就別在我手下了。」K先生毫不客氣地揮手道。「我可以忍受手下缺乏經驗，但絕不能容忍手下缺乏基本的常識和邏輯思維。」

　　「是的，先生。」那個特工臉色變得非常尷尬。

　　「你帶著人繼續勘察這裏，肯定還有遺漏的線索。」K先生轉身對其他人道，「我們走，去指揮部。通知基地指揮部，增派幾架直升機巡邏和地面部隊，去東南方向。如果這些僱傭兵是徹底的步行，現在應該還沒有逃離黑山。我們依然有機會解決他們，奪回被盜取的芯片。」

第2267章 科索沃

　　林銳等人在山崖下繞行，藉助有限的植物遮掩和山體掩護移動。因爲徒步行軍，他們的速度慢得令人心焦。

　　「我們這樣能行麼？但願來的不是MQ-9死神。」蛇眼低聲道。

　　「放心，我曾經在一些阿富汗地區學習過怎麼對付這玩意兒。儘管都是些土辦法，有些早就過時了。但是有些基礎是不會變的。要想成功躲避無人機，取決於當時的環境以及使用的無人機類型。像法國軍隊的Har－fung型無人機和MQ-9死神無人機這類新型無人機，可以通過對汽車引擎溫度的檢測確定這輛車是否剛剛停下，但是如果是在夜間，車上又蓋了條厚毯子的話，無人機就很難檢測了。而對於步兵的識別，他們現在還沒有這麼細緻的技術。」瘋馬搖頭道。

　　「也就是說我們有很大的機會逃離他們的追捕？」謝爾蓋皺眉道。

　　「當然也有很大的機會被無人機擊斃。」瘋馬聳聳肩，「這種機率，一半一半吧。」

　　「別廢話，繼續走！」將岸拍了拍正準備抱怨的謝爾蓋，「這個美國佬在耍你呢。」

　　林銳在山崖之下站住腳步，低聲道，「這裏應該安全了。精算師，看看地圖，我們的位置到哪裏了？」

　　「距離邊境還有十九公里。」將岸看了一下電子地圖道，「不過我認爲這段地區才是最危險的。科索沃地區應該也有北約部隊。他們如果猜到了我們的意圖，也許會搶在這之前封鎖檢查邊境。」

　　「沒必要擔心，我的人會處理此事，只要我們到了那裏，一切就都可以搞定。」弗蘭克低聲道。

　　林銳沉默了一下點點頭，他現在只能暫時相信這個間諜了，雖然此人也並不值得信任。林銳相信，如果情況允許，這個該死的間諜甚至可能把自己這些人全都坑死。

　　他走到謝爾蓋身邊，在他耳邊低聲道，「盯住這個該死的雙重間諜，別讓他耍花樣。」

　　「他能耍什麼花樣？沒了我們，他根本逃不出去。」謝爾蓋小聲道。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其他的。」林銳皺眉道，「反正給我瞪大你那雙賊眼，死死盯著他。別讓他有任何耍花樣的空間。我可不想在撤離的途中還得應付這個傢伙找麻煩，明白嗎？」

　　「明白了。」謝爾蓋低聲道，「我會盯著他，如果他敢耍花樣，我就打殘他。」

　　不過，林銳擔心的這種情況始終沒有發生。謝爾蓋聽了林銳的建議，一路上都警惕地盯著弗蘭克。

　　弗蘭克頗有抱怨，認爲自己小便的時候，謝爾蓋沒必要在旁邊盯著。

　　但是謝爾蓋振振有詞，「我又不是盯著你，我是盯著你那隻箱子。這可是這次任務的主要目標。在沒有確定安全之前，我們怎麼能讓這東西離開視線？我們這麼多弟兄的報酬就指著這隻箱子了，我不盯著能行麼？這叫專注和敬業。有本事別把箱子銬在手腕上啊，你有本事把箱子給我拿著，我隨你怎麼方便。你就算是爬到山頂上，迎風倒立著撒尿，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弗蘭克也拿這個俄羅斯痞子沒辦法，只能被他一路死死盯著。他們躲避無人機的方案也是成功的，北約無人機應該盤旋搜尋了他們多次，但是他們避開了空曠地帶，在山區附近遊走，藉助地形的掩護，始終沒有暴露，安全進入了科索沃地區。

　　自2008年宣佈脫離塞爾維亞獨立以來，科索沃在聯合國的政治框架內，主要依靠北約的軍事保護和歐盟的經濟支持，進行國家建設。儘管許多國家尚未承認，但科索沃獨立已成爲不可逆轉的事實。然而，宣佈獨立成國是一回事，真正成爲一個主權國家又是另外一回事。經濟發展上的脆弱無力，政治建構上的雜亂無章，對外關係上的空間有限，都表明科索沃在後一個方面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其中，制約科索沃國家建構最重要的因素便是阿爾巴尼亞民族和塞爾維亞民族的關係。這是一片被民族對立所撕裂的土地。而現在阿爾巴尼亞和塞爾維亞兩族之間的和睦相處異常艱難，其中的教訓極其深刻。

　　北部城市米特羅維察市，伊巴爾河將它分爲兩部分，阿族人住在橋南，塞族人居於橋北。大橋的南北都很繁華，路兩邊都是五六層甚至十來層的高樓，但都不算新，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大橋連接的似乎不是一個城市，而好像是兩個國家。阿族人佔據的南邊掛的是科索沃國旗和阿爾巴尼亞的國旗，大街兩旁商鋪的標牌、廣告等也都是阿爾巴尼亞文字，走在路上的婦女多半都用圍巾包著頭，有的還穿著長袍。民族和地域的特點非常明顯。

　　大橋的北端更是如此。橋頭有一座黑色大理石紀念碑，碑身刻滿人名，上頭是東正教的十字架和聖像。過一條馬路，有一個不大的街心廣場，周邊是街道、商鋪和居民樓。廣場上有一座人物雕像，兩邊高懸塞爾維亞國旗，所有能見到的文字都是塞爾維亞語。

　　他們站在普里斯蒂那的高處山坡上，能看到的只有一個規模不大、冒著濃煙的火力發電廠。城市裏最多的是賣雜貨的小商店和小咖啡館，路邊最多的是少見有車加油的加油站和拆解舊汽車的小作坊。這裏也很容易看到北約各國的部隊。印有「KFOR」字樣的軍車不時地從公路上疾馳而過，北約士兵到處可見。科索沃境內的許多塞族名勝也都處於北約部隊的保護之下。

　　林銳轉身對弗蘭克道，「你提到的接應在哪裏？」

　　「別急，我們得先確保一切都是安全的，才能跟他們碰面。有人說忠誠是一個特工最大的美德，但在我看來謹慎才是。」弗蘭克看了看周圍，低聲道，「看到那裏的商店了麼？讓你的人進去買點東西，買什麼都行，但是用這個付賬。」他將一張鈔票放在林銳手裏。

第2268章 掩護

　　「那個商店是什麼地方？」林銳皺眉道。「一箇中情局的聯絡點。」弗蘭克低聲道。

　　「中情局CIA的地方？你想把我們都害死麼？」瘋馬臉色大變。「你是要把我們給賣了麼？」

　　「當然不是。我們合作得很好。我是說，除了你們對我不夠信任，還有這個俄羅斯小賊，連撒尿都跟著我之外。我們的合作還算是愉快的，我有什麼理由出賣你們？」弗蘭克低聲道。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林銳拿著那張鈔票道。

　　「這是一個掩護。這張鈔票是信物。你拿著這張鈔票過去，就說明你的身份是受我邀請而來。而這我會證明，這張鈔票是我在一天之前在俄羅斯和你碰面的時候給你的，並且約你在這裏見面是想和你們公司談一件委託任務。這就能造成一個假象，我們根本和黑山基地的遇襲事件無關。而且你要知道，現在北約情報部門的人到處在找你們。唯一能夠保證你們安全脫身的，只有通過中情局。」弗蘭克低聲道。

　　「利用中情局來幫我們脫身？」林銳皺眉道。

　　「你看，這就是雙重間諜的好處，我們在哪裏都能獲得資源。在得意的時候，左右逢源；一旦暴露的時候，裏外不是人。」弗蘭克微微一笑道。

　　「你如果騙我的話。」林銳看著他道。「你知道後果。」

　　「當然。」弗蘭克低聲道，「我如果想害你們，就應該把你們全都幹掉才保險。而不是把你們這些活口送給他們，讓你們來指認我。你覺得我有這麼傻嗎？你先過去，我得處理一下這個箱子，否則太顯眼了。」

　　林銳點點頭，低聲對其他隊員道，「看著點這個傢伙。我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老大。要不然我去吧？」瘋馬低聲道。

　　「沒事，我能應付。記住了，我一旦出了任何事。你們就立刻給我幹掉這個傢伙，然後自己想辦法撤離，越快越好。」林銳絲毫不掩飾，直接當著弗蘭克的面道。

　　「放心，你要是出事了，我殺他全家。」桑德羅惡狠狠地道。他是西裔幫派分子出身，行事向來狠辣。弗蘭克這樣的老牌特工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林銳點點頭轉身走向了那家店，這是一家出售簡餐和咖啡的店，也出售一些小食品。裏面有一排簡單的座位，看起來生意並不是很好，林銳要了一杯咖啡，把那張鈔票遞了上去。收銀員接過來看了看之後，立刻點頭讓服務員把他引到一旁坐下。讓他稍等，咖啡馬上送到。

　　林銳坐在靠櫥窗的位置，慢慢喝著咖啡。他身上那件髒兮兮的夾克，讓他看起來很不合羣。林銳知道那個收銀員肯定是進去通知老闆了，他也不急坐下來慢慢喝著咖啡。他故意坐在靠櫥窗的位置，讓遠處監視的隊員應該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他現在的情況。

　　但是，他的咖啡才喝了兩口，外面就有人走過來，坐在他的面前。看到了這個人，林銳心中微微一動，但是他的臉上卻毫無驚訝之色。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黑人，高大強壯，雙眼之中，透出了一種極爲精悍的神采。正是K先生。

　　K現在故作驚訝地望了望林銳，「瑞克先生，居然真的是你。這可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林銳漫不經心地看了看他，笑著道，「確實有點。」

　　「但看起來，你好像並不覺得意外。」K先生平靜地道。

　　「這種看起來的事情，通常都不是很準確。」林銳搖頭道。

　　「那是什麼意思？」K先生盯著林銳道。

　　「就比如說，有些人愛財如命，但看起來通常都很大方。有些人特別喜歡女人，但看起來卻很一本正經。還有些人明明我不太喜歡他，但也沒必要一見面就給他白眼。」林銳笑了笑，「就比如你。」

　　K先生笑了，「你不喜歡我出現，或許還有別的原因吧？」

　　「也有一點，或許是因爲你長得太難看了。如果現在是一個長腿細腰的妹子來跟我搭訕，我肯定會愉快得多。」林銳微笑著點點頭。

　　「可惜，這次你逃不了啦，跟我走吧。把你幹的事，全都給我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K先生冷冷地道，「別想這逃跑。你逃不了？」

　　「我爲什麼要逃？」林銳莫名其妙地道。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我知道你也肯定是受僱行事，只要你說出是誰指使的，我可以不追究一些細節。」K先生平靜地道。

　　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看到K先生之後愣了一愣，隨即走到K先生耳邊低語了幾句。

　　K先生皺起眉道，「弗蘭克？他在哪裏？」

　　「我在這兒。」弗蘭克門面春風地走進來。「真是意外啊，K先生。你怎麼會來這裏？」

　　K先生狐疑道，「這是怎麼回事？」

　　「呃，你是說瑞克先生？」弗蘭克聳聳肩道，「我請他來的。我有些俄羅斯方面的問題，所以想和瑞克先生談談。你知道黑島公司最近在俄羅斯開設了一個分支機構。我們希望通過他們瞭解一些關於俄羅斯的問題。」

　　「我不是說這些。」K先生揮手道。「我是說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就剛才。他是拿著信物來的。」服務員低聲道。

　　「信物？」K先生皺眉道。

　　「哦。你是說這個？」弗蘭克從服務員手裏接過了那張鈔票，「這是前天我在俄羅斯的時候給瑞克先生的，並且讓他來這裏跟我會面。有什麼問題麼？」

　　K先生愣住了，「前天？在俄羅斯？」

　　「當然，我們在聖彼得堡碰的面。」弗蘭克聳聳肩道，「有什麼問題？」

　　「前天的時候嗎?你們都在俄羅斯？」K先生吃驚地看著弗蘭克道。他原本以爲抓住了這個可疑的傭兵，也許可以從他身上挖出他的僱主是誰。可沒有想到，在時間上完全對不上。如果他們前天還在俄羅斯，那麼襲擊黑山基地的人就絕對不會是林銳。除非他有分身術，才能在兩個不同的地方出現。

第2269章 多重掩護

　　K先生心中有些亂，立刻開口問道，「弗蘭克，這是什麼行動？誰批准的？」

　　「抱歉。老K，你知道規矩。雖然你是上級主管，但也不能隨意詢問具體行動。你必須通過正常手續。」弗蘭克爲難道，「這只是一些情報收集工作。當然我在局裏有相關的備案，也都是經過批准的。你這是……」

　　K先生一拍桌子，盯著林銳道，「前天你在哪裏？做過什麼?」

　　「我應該是在聖彼得堡，不過我在哪裏，跟誰在一起，輪得到你來管麼？」林銳聳聳肩道，「你還真以爲自己是世界警察啊？」

　　「不對！前天你在黑山，帶著你那些該死的僱傭兵襲擊了一個北約基地，搶走了某件東西！你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但是瞞不過我！」K先生進一步逼近林銳，惡狠狠地道。「我研究過你，研究過你們的作戰方式。從很多方面來看，那就是你們乾的。」

　　林銳笑了笑，甚至懶得辯駁，端起了手裏的咖啡喝了一口，一臉的無聊。

　　弗蘭克吃驚道，「什麼黑山？他們不是黑島公司麼？怎麼又冒出個黑山來，這怎麼回事？」

　　K先生心裏有些失望，這個僱傭兵的心理素質絕非常人能比。自己這麼聲色俱厲，他卻連表情都沒有動一下。不過也是，這些人都是在槍林彈雨裏打滾的人物，要是能被三言兩語就嚇住，他們還混個屁。

　　K先生迅速平靜下來，走到一邊低聲詢問了一下弗蘭克。弗蘭克跟他低語了很久，K先生在轉過身，慢慢地點頭道，「失禮了。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瑞克先生不會見怪吧？這杯咖啡算我請的。」

　　「不必，我們中國人講究人情往來。喝了別人請的咖啡，總有一天會要還的。但是我絕不想請你，因爲我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而是用血汗和生命換來的。所以我不想請你這樣的人喝咖啡。」林銳搖搖頭。

　　弗蘭克連忙打圓場道，「算了，算了，我請，我請。」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林銳搖搖頭。

　　弗蘭克一陣尷尬地笑了笑。

　　「你找我無法是想讓我透露關於俄羅斯人的情報，但是我早就說了，我們不可能透露任何與我們任務有關的事情。這是職業道德，也是傭兵的底線。這個規矩一旦壞了，還有誰會跟我們做生意？」林銳聳聳肩道。

　　弗蘭克心中大讚，沒想到這個瑞克居然這麼快領會了自己的意圖，一邊卻還笑著道，「別這麼說，就是大家交個朋友。拋開生意不談，多個朋友總沒有什麼壞處。」

　　K先生搖搖頭，「看來我在這裏有些多餘，你們慢慢聊。」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林銳看著他走出去之後才緩緩鬆了一口氣，看這弗蘭克低聲道，「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當然，他是最難纏的人物之一。」弗蘭克低聲道，「我們雖然暫時迷惑住了他，但是他絕對不會這樣算了。他不會相信我的一面之詞，一定會多方求證。不過，好在我也早有準備。俄羅斯方面已經搞定了，他們篡改了記錄。K先生如果調查，就會發現你從俄羅斯到這裏的行蹤，雖然用的是假身份，但是機場海關有記錄。甚至機場監控上還有你出現的畫面。當然，這只是足以亂真的技術加工。

　　除此之外他還會調查CIA的記錄，那裏會有我的全部彙報資料，包括和你在俄羅斯的接觸。以及試圖通過你收集俄羅斯軍方的情報資料。都是正規備案，有人批准的行動。爲了這次事件，我準備得很充分，不會讓他抓住任何把柄。」

　　「那這次的事情呢？他們會怎麼辦？」林銳低聲道。

　　「我們也有後續安排，過兩天會有線報，直接把這件事的矛頭指向一個恐怖組織。」弗蘭克低聲道，「聽說過科索沃解放軍麼？」

　　「沒聽說過。」林銳搖搖頭道。

　　「科索沃解放軍是一支在1996年到1999年之間活躍於科索沃戰爭，爭取以科索沃獨立於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與塞爾維亞共和國相對抗的阿爾巴尼亞裔武裝部隊。因爲屠殺當地塞族人被美國******宣佈爲恐怖主義組織。科索沃戰爭結束後，科索沃解放軍被迫解除了所有武裝。他們被指曾多次濫殺無辜，甚至倒賣人體器官。有些殘部至今仍有零星活動，以他們和北約組織的恩怨，這次襲擊事件用他們來背鍋再合適不過。」弗蘭克低聲道。

　　「看來，你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林銳皺眉道。

　　「是的，我習慣把一切都計劃好。這樣做事才不會亂。我早就說過只要我們按時趕到這裏，一切就都會搞定。」弗蘭克低聲道。「而一旦錯過時間的話，我的謊言就會對不上。現在這種情況之下，完全是天衣無縫，就連K先生這樣的狠角色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麼說，我們的任務可以完成了。」林銳看著他道。

　　「是的，今天傍晚，你們的報酬就會到賬。通過多個不同賬戶，俄羅斯人會把資金分散成小股，資金動向不會引起任何注意。我們的生意完成了。剩下的就讓我這位上級去頭疼了。」弗蘭克狡黠地一笑道。

　　「你們這些人才真是老狐狸。」林銳搖搖頭道。「跟你們做生意不多留幾個心眼，隨時都會沒命的。」

　　「瑞克。」弗蘭克轉身道，「我知道你們不信任我，但是說實話，我從沒想過害你們。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我不需要這種保證。我也不相信保證，我們之間只是生意往來。」林銳點點頭，「我這個人很實際，是生意就得照生意辦。只要你守信，那麼我們也守信。」

　　「是的，這很公平。」弗蘭克嘆了一口氣道。「接下來，你們可以在這裏放鬆幾天。我可以保證，你們不會再受到任何懷疑。畢竟你們被懷疑，就會影響到我。現在我們是綁在一條船上的，所以我會非常妥當的善後。讓你們沒有絲毫顧慮地離開。」

　　林銳點點頭，「這才是我想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