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52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49
170 拂門採花

李東風剛才跺地一腳地上風沙吹起,滾過來的金錢鏢連青磚都割開了口子,我就知道,這是一個勁敵!

我那會就兩手背在身後搭了一個北斗指訣,先是激發了體內的真氣,接著閉上眼睛,去感受子剛牌裡面的力量。

只是一兩秒鐘,子剛牌裡就有了激流澎湃的氣息,我在心裡默念“專修靜定身如玉”,很快。體內的真氣和子剛牌的氣息合流了。

我把手從背後拿回來,然後半握一下拳頭,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掌心就像握著一個彈力球,這就說明,現在我已經可以對敵了。

本來我還信心滿滿,結果李東風在看破老史的陣法之後,看老史默不出聲,又說道:“小史,這個天盤陣在我眼裡不過是兒童玩具,我要是想過去,簡直跟玩兒一樣,毫無壓力的。”

雖然我現在已經能夠將真氣和子剛牌的氣息結合在一起,而且手上的力道隨叫隨到,但是聽到李東風這句話,我的心涼到了冰點以下。

我爸以前和我媽說過袁天罡的天地盤陰陽遁。他們說陰陽遁變化將近兩百億種,誰要能窺破其中的變化,絕對是一種變態的存在。

這種存在,變態到什麼地步呢,就算是空鏡大師、火陽子道長、甘星海大夫三個人聯手,拼盡全力也擋不住對方一招。

難道今晚命該如此?李東風就是我生命裡的煞星,我注定要失去程月?想到這裡,我的肩膀抖了兩下,手也攥的緊緊色。

不過我還是咬咬牙給自己鼓勁:小爺絕對不能退縮,我要是讓開的話。身後可就是我的媳婦!

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我還活個什麼勁!

老史看到我情緒有變化,指著腳下的陣法,對李東風說道:“李前輩,你錯了,‘上下四方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天盤為宇、地盤為宙,袁天罡的天地盤陰陽遁,主要是為了推演世事變化,當然,誰要是能窺破其中的變化,那麼對於自身的修為是有無限的幫助的。不過……”

老史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李東風沒有說話,但是我急了,馬上問道:“老史,有話你快說!”

老史笑了笑,給了我一個“別擔心”的眼神,然後繼續說道:“不過很可惜,就是我師父在世。也不會擺天盤陣,我腳下的只是我師父從天盤陣悟出的小小陣法,叫做生死盤,而且我只學會了生死盤三成的奧秘,所以這個陣法被你看破。也不足為奇,假如真是天地盤,別說是你,就是火陽子道長和甘星海大夫重生,也未必能走的了百分之一。”

老史說的這些我不太懂。但是我心裡有數,老史說的肯定是實話,就是這實話,一方面打消了李東風的狂妄,一方面給我寬了心。

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會裝比,沒想到這個李東風更會裝,硬是把老史小小的生死盤說成了天地盤,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要你不是那種秒殺大能的絕頂高手,就算你有跺地成風的功力,我也敢跟你碰碰!

想到這裡。我對李東風招了招手:“紮辮子的藝術家,來吧,讓我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反正你是今晚最後一個,我把你收拾了好睡覺。”

李東風被老史一通說,也知道自己判斷失誤,臉也紅了,扔掉手裡的菸頭站了起來,然後一腳把地上的馬扎踢了過來。

那個馬扎轉著圈對著老史的面門飛過來,老史嚇得一蹲身子。不過馬扎突然一個變向,對著我打了過來。

李東風剛才話裡的意思,姜裁縫跟他不相上下,所以我也沒敢輕敵,兩隻手一齊運勁,伸手就把馬扎抓在手裡,然後向身後一拋。

我裝逼裝過了頭,把馬扎扔到了程月臥室的窗戶上了,嘩啦一聲,玻璃碎了。

但願沒有驚醒程月。我現在在外面擋住強敵,就是為了讓她睡個安穩覺,萬一馬扎砸碎玻璃把她驚醒了,就得不償失了。

老史看我輕易的抓住了馬扎,本來有點緊張的臉笑開了花:“大憤。沒想到你真的突飛猛進了,擦,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還喊姓李的叫屁的前輩,給我使勁削他。李東風這小子以前就是個採花賊,干的壞事多了去了!”

李東風也沒想到我能抓住馬扎,驚愕一秒馬上恢復正常,又掏出一根菸點上,說道:“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本來我以為小岳就是個花架子,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看來說你是甘大夫的傳人,這個應該不假。”

我看了李東風一眼,不屑的說道:“看你打扮的跟個藝術家一樣,弄老半天還是一個採花賊,少廢話,有屁快放。”

“小岳說話不要帶著情緒嘛,你們倆也別以為能勝了我,小史我跟你說。袁天罡和李淳風,共同合作《推背圖》,說到底,我們李家跟你們姓史的一門,還是親戚,而且你師門修煉,是需要童子身的對吧?我們李家就不需要,從這一點上來看,還是我們更勝一籌,這樣好吧,你跟小岳說一下,讓他把小精靈交出來,我就教你不是童子身也能練功的法門。”

這個李東風詭計多端,現在看到我的身手,對我的呵斥裝作不在乎。而是語氣平和的跟老史談條件。

李東風這麼做,是想要分化我和老史兩個,可惜他沒有想到,老史現在有了童子玉,根本不需要他的法門。

老史把小板凳往身後移了移。然後坦然的坐下了,先是悠閒的喝了一口水,接著點上了一根菸,深吸一口。

老史說道:“採花賊,你踏馬少廢話,老子就喜歡守身如玉,大憤,這玩意交給你了,給我使勁扁他,他以前作案之後,還喜歡留個字條,說什麼‘東風拂門過,興致好採花’,禍害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這傢伙嘴裡說不是養馬會的人。我看他是撒謊,你一定要把他屁股打開花,快動手,我等不及要把這傢伙扔到海裡去喂王八了!”

李東風被我們兩個年輕人罵來罵去的,這時老臉再也掛不住了。沒等我接老史的話,一條腿伸出來在地上一抹,又是一陣貼地風。

這股風颳過來,把地上的青磚直接起掉了一層皮,老史的生死盤再也看不見蹤影,然後李東風一個縱身竄了過來。

我沒等李東風到面前,也跳了過去,在半路跟他來了一個臉對臉,李東風單掌平推,我就使了太祖長拳的一個“探海式”。

探海式,左臂橫在胸前,這是為了擋住李東風的手掌,然後右拳從左小臂下面穿過去,直擊敵人的肚臍往上位置。

高手對決,先比速度後比力量,我跟李東風的速度差不多,左臂擋住了他的手掌,右拳快到他身上的時候,被他用左掌攔下了。

右拳接觸李東風左掌的時候,我就感覺手上有一陣陰風,他的內勁跟譚老師那種陽剛差的遠了,看來這個採花賊內練的一口氣,只是邪氣。

我堂堂悲天憫人的正氣,還能怕你採花賊的邪氣!想到這裡,我接著挺身上前,一連三拳加上一腿直踢,招招猛攻。

高手對敵,氣勢也是一方面,我現在氣勢如虹,李東風步伐紊亂節節敗退,趁他抬手擋我拳頭的時候,我抬腿一個“鬼腳式”,正好踢到他的小腿上。

李東風失去重心站立不穩,我又是一腳跟進,腳尖踢在他的肚子上,把這傢伙踢得鼻口竄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我兩步趕過去,一腳踏在李東風的胸口,他就動也不敢動了。

這套太祖長拳搭配真氣使用,真的是妙極了,看李東風剛才滾金錢鏢連地面都能割開一條深溝,功力顯然不淺。

現在我毫無壓力就打倒了他,我目前的水準,是不是已經不次於姜裁縫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54
171 犀角扳指

輕易打倒了李東風,想到自己目前的水準跟姜裁縫很可能不相上下,我心裡一陣竊喜。

老史看我贏了,馬上站起來指著地上的李東風,對我說道:“大憤,別猶豫,更不能心慈手軟,殺了他!”

我還從來沒殺過人呢,不過講歪理飯店的血腥場面我已經見過了,腳下的這個傢伙。不定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殺了他!

我心念一轉,動了殺機,把自己的腳往上一抬,等我的腳落下去,李東風的胸膛就要塌陷,心臟都被被我踩炸。

“老史哥你大呼小叫什麼……哎呀,老公,你幹嘛呢?”

正當我的腳馬上落下的時候,身後傳來程月慵懶的聲音。

我的腳馬上就懸在了半空,我這一腳下去,李東風保證七竅噴血,別嚇著程月,想到這裡,我把腳收了回來。

不是我不敢或者不想殺人。我只是不願意讓程月看到血淋淋的場面,我又不會她那種冰凍活人的本事,我這一腳下去,可是會血肉橫飛人體變形的。

趁著我猶豫的功夫,李東風一個翻滾,滾到了我一丈開外的地方,坐在地上撫著胸口,不停的喘著粗氣。

這個採花賊早殺晚殺我都會殺,我先把程月勸進去睡覺再殺他也不晚。

我回頭看看,程月穿著一件紫色的睡裙。腳上蹬著紫色的小拖鞋,頭上隨便的紮了一條紫色的寬條飄帶,揉著眼睛往這邊看了看。

飄帶扎頭,是為了防止頭髮在睡覺的時候被壓變形了,院子裡颳起了一點小風,程月頭上的紫色飄帶飛舞起來,配上她白嫩的臉蛋,真是美極了。

看來剛才的馬扎還有現在的打鬥,終於把這個小丫頭驚醒了。

“未成形的小紫魔!”身後的李東風發出了這樣的驚嘆,我扭頭一看,這小子盯著程月,兩隻眼都看的直了。

李東風這個採花賊,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臭蟲,現在程月被他看在眼裡,給我的感覺就是我的美人,差那麼一點就踩到了一坨臭屎。

“去尼瑪的,再看的話小爺摳掉你的雙眼!”我對李東風惡狠狠的說道。

老史看出了我的憤怒,連忙去勸程月:“弟妹,沒事,有人上門偷東西。被我跟大憤給堵著了,你先回房間歇著,這點小事就不要勞你大駕來圍觀了。”

我慢慢走向李東風,對著身後的程月擺擺手,示意她抓緊進房間。

程月只能看到我的背影。我頭也不回的擺手,估計很有男人味,也給了她安全感,我聽到她乖巧的“嗯”了一聲,然後拖鞋踢踢踏踏的進了房間。

地上的李東風本來已經沒了鬥志。但是看到程月回了房間,這小子眼睛一亮跳了起來,伸手到懷裡掏出一個扳指,套在了手指上。

在冷兵器時代,弓箭手把扳指套在手指上,防止在拉弓弦的時候割傷手指,春秋戰國時運用廣泛,明末清初,滿清八旗軍鼎盛的時候,扳指更是盛行。

後來清兵入關征服天下。那些八旗貴族子弟就很少開弓射箭了,扳指的材質從鹿角也換成了象牙翡翠,從武器用具變成了炫富工具。

戰場上的扳指叫武扳指,表面是素面,只打磨沒有雕刻紋飾;那些裝飾性質的扳指叫做文扳指,外壁精鑄著詩句或圖案。

我看不清李東風手指上扳指的材質,但是我知道,這肯定是一枚上過無數次戰場的武扳指,經過戰陣的洗禮,扳指裡面有了不少殺氣。

看我盯著扳指看。李東風擦去口鼻的血笑了笑,說道:“小子,你不是出身養玉世家嗎,對扳指肯定也有瞭解,我手上這一枚,可是當年清兵入關前後,鑲黃旗的固山額真之物,他靠著戰功,從普通旗人坐到固山額真的位子,這枚犀角扳指在他手上。不知道開弓射箭多少次殺了多少漢人,上面可是殺氣騰騰。”

固山額真,是八旗軍裡面的一旗長官,大概能夠指揮將近一萬人,“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固山額真算是現代軍隊的集團軍司令。

沒等我開口,老史就破口大罵了:“擦尼瑪,你被我兄弟打的屁滾尿流,戴上一枚八旗子弟的破爛玩意。你還能上天啊,少尼瑪裝蒜!”

李東風這時也不裝風度了,馬上還口:“小王八羔子,就算史將在這裡,我戴上這枚扳指也能踹他三腳。你少在這裡狂叫,等下我就把你的頭割下來!”

老史馬上回了李東風一句:“採花賊,你少吹牛逼,等下老子把你頭砸進肚子裡,從屁眼給你拽出來,用繩拴著你的脖子,把你拉到北邊的街道上,在水波紋理髮店門口溜躂兩圈。”

老史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不但嘴很損,每次罵人都能罵出新高度。這個把頭從屁股裡拽出來的說法,把我惹得哈哈大笑。

“年輕人,我人到中年,氣血虧了不少,氣力跟不上才被姓岳的打敗,現在我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法力!”

李東風應該不是騙人,剛才跟我打鬥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發揮出來一開始滾金錢鏢的那種力道,應該是縱慾過度導致腎虧,體內的一口氣老是跟不上。

李東風這句話說完,猶豫一下之後,撿起地上古代女屍留下的一把剪刀,割破了手指頭,然後皺著眉頭把扳指在手上一轉,指血滲透到扳指裡面。那個扳指變成血紅的顏色,在他的肉裡越陷越深,很快跟他的血肉結合起來。

李東風接著用左手在右臂上面使勁一拍,然後右臂一甩,甩出了一地的血。一陣黃豆爆裂的聲音,他的右手五指暴漲一尺,變成了五根鋒利的長爪。

五根利爪上面還滴著粘稠的黑色血液,很顯然,上面帶有見血封喉的劇毒,就連李東風跟利爪連接的肘部,衣服都爛掉了,半截胳膊上起了豆大的肉疙瘩,這肯定是毒氣過盛鼓起來的。

我明白了,李東風這跟養玉人吞食血玉,用自己的身體提高戰鬥力是一個道理。

這枚犀角扳指喝了李東風的血,長到他的肉裡之後,把所有的殺氣也滲入到他身體裡,把他的右手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毒爪。

唯一的缺點就是,李東風的右手想要重新恢復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以後還要想辦法抵禦自己右手不斷傳上來的毒性。

養玉人吞血玉,失去的是自己的生命,李東風用扳指,失去的是一條右臂,還有自己下半生的健康。

我心裡明白。李東風是見了程月的美貌,垂涎三尺心裡飢渴,顧不上右手變異,這才用上了曾經開弓拉箭千次萬次的犀角扳指。

李東風是為了搶美,我是為了護美,沒有什麼可談的了,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誰的拳頭硬誰是爺!

李東風現在離我七尺,正好在我真氣的攻擊範圍之內,我打起精神,提起單掌聚集真氣,對著李東風的胸前拍了過去。

我都能感覺我拍出的這一掌,無形的真氣把空氣凝聚成了一個盾牌大的手印,對著李東風的胸口按了過去。

李東風站穩腳跟,提著那個血淋淋的變種右手,以殭屍那種平伸的角度,對著我拍出的大手印戳了上來。

那隻巨大的毒爪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瞬間把我拍出的手印,在半空裡戳的四分五裂,然後穿過手印的碎片,對著我胸前刺了過來。

我的真氣擋不住這只怪手,這要是被刺中,胸前就要出現五個小洞,我不敢硬接,一個側身躲開,然後伸手去砍李東風的右肩膀。

我心裡想的是,惹不起你的怪手,我就要把它從你身上砍下去!

李東風身形很快,很容易就躲了過去,後面我再跟他打在一起,因為要顧忌他的怪手,就吃力了很多。

我現在就像一個力氣無窮的大象,而李東風,就像一條動作迅捷的毒蛇。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54
172 驚天消息

大象雖然力氣很大,但是抬起大腳就是踩不到毒蛇;毒蛇雖然弱小但是能夠靈活躲避,還能夠抽冷子還擊。

李東風現在就像毒蛇,他那隻怪手就像毒蛇的毒牙,有著一擊必殺的效果。

讓我感到慶幸的是,李東風現在只是用招式和身法跟我打鬥,並沒有用上內勁,不然內勁激發他怪手上的毒性,我就死定了。

雖然他沒用內勁,但是他經驗老道。動作很是靈巧,左閃右避之餘,幾次差點讓我中了他的毒招。

我有點著急了,喊道:“老史你有什麼法子,可以對付這只噁心的怪手嗎?”

身後傳來一聲悶響,接著又是嘩啦啦翻東西的聲音,我抽空看了一下,老史已經把他的背包翻了出來,還把背包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板凳上,現在正在一堆金錢鏢古錢幣、還有瓶瓶罐罐裡面不停的翻找。

我跟李東風又打了幾個回合,我連他的邊都沒沾上,反而被他的毒爪在腿上劃了一下,腿上登時一陣麻癢傳來。

好在傷口不大,毒性進入我體內很小,我暫時還能堅持的住。不過再這樣下去,要是再被毒爪掃上一下,我可就撐不了了。

“老史,你快點啊!”我又催了老史一遍。

“你等一下,我想一想。”老史也很著急,沒有頭緒的樣子。

“老公,你別老用拳腳啊,你紮穩下盤,把力氣化零為整集中在一個手指頭上,對著這個怪物使勁彈一下不就行了。”

程月出聲提醒了我。難道她剛才進房間還沒睡?

我回頭一看,我用馬扎砸出來的窗戶洞裡,一條紫色的飄帶在風中飛舞,程月現在把頭伸出破窗,看我跟李東風的打鬥,看的津津有味。

我是感覺又可氣又好笑,你說我跟人拚死拚活的,你卻看起了熱鬧!

經過程月的提醒,我按照她的方法試了一下,不錯,真氣聚集在手指上,打出去跟箭一樣,力道被集中起來,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看著我彈出去的一指頭打在李東風肩膀上,把他打的一個趔趄,我忍不住罵了程月一句:“臭丫頭,你怎麼不早說!”

“臭大糞,老師教的跟自己悟出來的能一樣嘛!我還不是為你好,讓你儘量在臨敵的時候自己感悟自己開竅,這樣你進步的更快。誰知道你這麼傻,這麼簡單都想不到,真是急死我這個小仙女了!”

程月的嘴現在也很厲害,我說一句她還了我好幾句,我心說你等著。等我收拾了這個採花賊,看我不把你屁股打開花!

聽到程月俏生生的聲音,李東風眼裡的賊光亮了很多,我抽個冷子,連連彈出了三個指頭。對著李東風上中下三路打了過去。

這三下速度很快,我也用了全力,我心裡想的是,絕對不能給這個採花賊意淫程月的時間!

李東風躲過了上面的兩下,最後那一下我用了巧勁,先慢後快,李東風終是沒有躲開。

而且我前面彈的那兩下,對著他頭部和胸口的要害,這小子自作聰明的蹲了一下身子,讓本來對著他膝蓋的那一指。正好打在他身體最柔弱的地方。

然後李東風那隻還算正常的左手,捂著褲襠就蹲了下去,老史一點沒有可憐他,反而模仿李東風的怪叫,然後說道:“尼瑪,嚇得老子兩腿一緊,依稀聽到了蛋碎的聲音。”

從程月那個角度,現在李東風被我擋住了,她看不到李東風的痛苦樣子,聽到老史大呼小叫的。程月問道:“老史哥,你說什麼蛋碎了?”

我瞪了老史一眼,老史馬上指著廚房說道:“大憤這小子用了你的彈指神通,勁力透過了廚房的門,把裡面小七提來的的雞蛋打碎了不少,哎呀,母雞下蛋多辛苦了,大憤這兩下真是浪費啊!”

我不得不佩服老史,不但反應快,撒謊也撒的好。而且用後面一句感嘆成功轉移了程月的注意力。

“打架就打架,你打雞蛋幹什麼!”程月說完伸頭看到了已經躺下的李東風,見到戰局已定,沒有熱鬧看了,撇撇嘴把頭從窗戶上縮了回去。

我一腳把地上的李東風踢出去好遠:“草泥馬。看什麼看!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殺了你這萬惡的採花賊!”

這一腳力道不小,把李東風疼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我又上前一步,準備把這個採花賊弄死算了。

李東風看到了我眼裡的殺機。突然對著老史喊道:“小史,我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是關於你師父的!”

老史聽到李東風的話,連忙對我喊道:“大憤,等一等。”

我回頭看看老史,說道:“老史。你聰明一世,千萬別上了這混蛋的緩兵之計,我現在一腳把他脖子踢歪算了。”

李東風聽我這麼一說,嚇了個半死,接著對老史喊道:“小史,我以前一直稱呼你師父為師兄,我可以對天發誓,史師哥並沒有死!”

李東風這麼一說,我要是把他一招弄死也不合適,我回頭看看老史。等著他發話。

老史對我招招手,說道:“大憤,你過來吧,無論他是不是撒謊,我讓他說完。”

我對著李東風亮了亮拳頭,說道:“我這輩子最踏馬恨採花賊,你要是跟我兄弟撒謊,我扭斷你胳膊腿。”

李東風受傷不輕,閉上眼睛慢慢調息,沒有接我的話。

我退到老史身邊,指著地上的理髮工具說道:“我的哥,不對啊,這個採花賊說他是今晚最後一個,那這些工具是給誰用的?這傢伙一定是撒謊,咱們不能相信他。他現在在調息,等會還不知道出什麼幺蛾子!”

老史看看地上那些小剪刀什麼的,也起了疑,嘴裡“咦”了一聲。

李東風張開嘴,說話很費勁的樣子。給自己辯解道:“我真沒騙你們,水波紋發現了小精靈的蹤跡之後,她聽說了姬懷印和楊煙的下場,知道你們不好對付,聯繫了養馬會蘇北堂口的人,本來打算今晚上多來人手把小精靈搶走,結果我剛才在外面才接到消息,十個時辰之前的黎明時分,有個地妖闖進了養馬會蘇北堂口,那個地妖很不好對付,大開殺戒之後,養馬會蘇北堂口沒留下幾個活口,本來打算使用這些工具的千手觀音,也不知是死是活,反正來不了了。”

看來水波紋事先也沒想到程月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是我們去理髮才被她發現的。

沒想到三姐竟然挖到了養馬會蘇北堂口的具體地點,上門報復去了,三姐是吃過養馬會苦頭的,下手肯定不會手軟,養馬會蘇北堂口完蛋了。那我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

我想了想,問道:“老李,我想問你個事,養馬會這些年,應該找到了不少的女魔精靈地妖之類的,怎麼就對我媳婦緊追不捨?”

李東風聽我問他的話,一張慘白的臉上飄上一絲諂媚的笑,回答我說:“岳掌門,你真的以為到處都是精靈和女魔嗎?養馬會這麼多年來,找到最多的就是女屍,地妖都沒找到多少;女魔總共就找到三四個,其中一個還被史師兄偷走了,那養馬會內部還很混亂,史師兄的脾氣大家都知道,瑕疵必報的人,所以誰也不敢找史師兄奪走女魔;至於精靈就更少了,據我所知只有一男一女兩個,結果其中這個女精靈還被你帶回家了,你說他們能不緊追不捨嗎?”

李東風這麼一說,我先是擔心以後跟養馬會注定要糾纏不休,不過換個角度一想,唯一的女精靈被我帶回家了,這不正好證明我岳憤有福分嗎?

嘿嘿,這麼一想,我就開心了,也不再煩惱。

看我不再發問,老史終於開口了:“當初,我師父是我親手埋了的,你為什麼說他沒有死?”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54
173 暗箭難防

聽到老史的問話,李東風答道:“春節前後的時候,我去宜城會個老朋友,有一次在掃帚溝閒逛,在一條小街道上,碰到了一個人拿著一根甘蔗在前面走,看背影很像史師兄,我追上去喊他的名字,雖然他沒有回頭,但是肩膀動了一下,然後加速走了,我就知道史師兄肯定是不想被別人知道他還活著,而且——而且史師兄也看不起我,我要是追的急了,他動了殺心把我弄死就不值了,我就沒有繼續跟著他,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看走眼!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這個人最是認識人。只要見過一次,哪怕是背影,下一次見到我也能認識他!”

老史突然站了起來,問道:“那條街,是不是南北走向,街頭有個大磨盤,街尾是一家鐵匠鋪?”

李東風點點頭,老史激動地身子都不停的抖,回頭對我說道:“大憤,我師父生前最喜歡吃的就是甘蔗!而且上次我跟蹤鐵牛去宜城,在掃帚溝那條街上,差點被幾個同行黑了,後來那幾個同行突然消失,我還納悶是誰幫了我的忙,沒想到是我師父!”

看來老史去宜城一趟確實吃了不少苦頭,他只是怕我擔心,沒跟我說罷了,我小心的提醒他說:“你都跟我說過多少遍了,你把師父埋了的。”

李東風馬上代替老史回答:“岳掌門,我們李家和史師兄一門,有一門絕技叫龜息功,練成之後可以閉氣躺在地下好幾年,不過自從清末至今,我們李家只有一個人練成,沒想到史師兄也練成了!雖然我沒敢跟著史師兄,但是我知道,史師兄最近一定會去一個地方!”

我看看老史,意思是你師父真的會龜息功?

老史說道:“確實有龜息閉氣的功夫,但是要想練成很難很難,我雖然知道法門,但是要想練成,也要等到一百歲的時候,我師父之前練過,還差點走火入魔,沒想到他真的能練成龜息功,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要是真的還活在世上,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可是他唯一的親人啊!”

老史仰天長嘯一聲,然後低頭對著李東風說道:“希望你不要騙我,假如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告訴我我師父在哪,我馬上放你走。”

李東風雖然變成了太監和毒手怪,不過現在呼吸平順,看樣子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在地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突然變了一副面孔,口風也變了:“他既然躲著我,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哪?”

看李東風又開始裝逼。我上前一步說道:“姓李的,給你臉了是不是?”

李東風用那隻怪手在地上拍了拍,說道:“剛才我用了扳指之後,手上有了劇毒,我就不敢再使用體內的真氣,姓岳的。這才被你贏了,我是腦子鑽了牛角尖,沒有想到就算我用了真氣,毒性走遍全身,房間裡的小精靈還是可以給我解毒的,只要我跟她……”

我知道這個採花賊下面沒有好話。暴喝一聲打斷了他:“這是你自己找死!”

說完之後,我慢慢走向了李東風,他竟然敢對程月有齷齪的想法,我要把他的頭打進肚子裡,再從屁股裡面拽出來!

李東風看看我,好像是在猶豫,看我眼睛噴火越走越近,他就當機立斷,用那隻毒爪貼地一掃,嘴裡大喊一聲:“東風吹過百花殘!”

這一下才是一開始李東風滾動金錢鏢的氣勢,一陣狂風貼地而起,捲起地上的泥沙。泥沙在風裡好比萬箭齊發。

好厲害的陰柔內勁!假如剛才不是李東風最後一句話激怒了我,我根本沒有把握對付他這一招,但是他想不到的是,我越憤怒,體內的罡氣越多。

現在的我怒髮衝冠,罡氣冒頂!我突然明白了,我爸我媽為什麼給我起名叫做岳憤了!

我沒有躲閃,右腳集中身體裡所有的內勁,用了太祖長拳裡面的“跨虎式”,使勁對著地上一跺,嘴裡喝道:“跨虎破東風!”

我跺地之後,以我右腳為圓心的丈餘邊線。地上的青磚全部被我震得飛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防禦圈的同時,把李東風從地上震得飛了起來。

李東風這個所謂的“東風破百花”的殺招,瞬間被我破解,我腳都跺麻了,剛想揉揉腿。老史飛身過來,跟著大叫一聲:“大憤,小心!”

這時我才發現,李東風怪手上面的五個指甲,已經穿透我的防禦圈,對著我打了過了,原來這才是他的殺招!

我一揮手,把準備擋在我身前的老史打了出去,然後起腳連踢,五塊青磚從地上飛起來,帶著呼嘯的風聲,去擋飛過來的五個指甲。

四個毒指甲被飛起來的青磚打落在地,李東風套著扳指的那個毒指甲力道超乎我的想像,穿透了我踢過去的青磚。

這個毒指甲確實很詭異,跟我腿上的傷口就像是磁鐵的兩極,在空中轉了一小圈,然後插到了我右腿剛才的傷口上。

這個時候,李東風已經提起了唐老仙的屍體,一個縱身拔地而起,準備逃跑。

我左腿用鬼腳式連踢三下,三塊青磚打在李東風的身上,他在空中嘴裡噴出一道血箭,落到了院牆外面,噗通兩聲之後,沒了動靜。

然後我就倒下了,右腿上的毒性迅速蔓延,這次不再是酸麻,而是鑽心徹骨的疼,我腦門上馬上冒汗了,不敢再用右腿吃勁,一側身摔倒在地上。

老史爬起來跑到我身邊,在我右腿點了兩下,說道:“慘了,中了劇毒了,我現在封了你腿上伏兔、陰市兩個穴道,暫時能阻止毒性向上蔓延。”

老史點穴之後,我的整條右腿都沒了知覺,我指著牆外說道:“老史,你先去看看那個狗日的採花賊死沒死!”

“不用看了,他用了扳指上面的邪魔力量,本來右手就中了毒,剛才他最後一招用了體內的真氣,這樣毒性就順氣而上,很快就攻心了,所以他就算跑了,也活不了多久,而且你那一指頭,打碎了他的兩個球,他就算僥倖活命,以後想採花也采不成了,倒是你受的傷……”

老史說到這裡,一下撕開了我的褲子,露出傷口之後,看到周邊已經一片烏黑,流出來的血也是又黑又粘稠。

老史痛心地說:“我不用看都知道,李東風沒有解藥,不然他早把解藥含在嘴裡,不讓毒氣攻心了,所以這毒很可能無解,就怕你的右腿保不住了!”

老史說完之後,伸手從旁邊摸來一把小剪刀,夾住肉裡那根長長的毒指甲,一使勁從我腿上給拔了下來,然後老史吐出一口氣,把頭低了下來。

“老史,你要幹什麼!”我連忙制止老史。

“兄弟。給你吸血呀,沒事,我最多變成臘腸嘴,舌頭腫兩天。”老史抬頭對我笑笑說。

我心裡明白,這種無解的毒,老史要是給我吸出來。只要有一點吸不乾淨,我的腿還是廢了,而且老史也不會是嘴腫兩天的事,很有可能會一命嗚呼。

我堅決的對老史說道:“我的哥,這樣不行,你一個大男人,把嘴湊在我腿上算什麼事,你要是給我吸,我立馬咬舌自盡!”

老史捨命救我的心思被我看破了,他苦笑一聲說道:“大憤,我總不能讓弟妹來給你吸吧,你肯定也舍不得的。”

我一拳打在他肩膀上。笑著說:“我可是堂堂品玉堂的掌門人,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怎麼混,那個扳指應該是姓李那個狗日的,從清朝殭屍手上擼下來的,最多是五百年的殭屍毒。沒有什麼可怕的,你去跟程月要我的那個小箱子,我自然能解毒。”

老實相信了我的說法,對我點點頭,拔腿準備去跟程月要箱子。

我感覺腰部突然劇痛,看來老史點穴並沒有擋住毒性往上蔓延,其實能不能解毒,我沒有一點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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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以毒攻毒

老史拔腿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他的褲腿,說道:“我的哥,你絕對要把程月穩在房間裡,不許讓她知道我受傷中毒,至於怎麼跟她說,這個不用我教你,我撒謊可都是跟你學的。”

老史踢我一腳,說道:“大憤,你這個臭小子,別給我扣帽子啊,我那麼多優點你怎麼不學!非要學撒謊。”

我嘴上在開玩笑,其實心裡一酸,因為現在我的胳膊都開始麻了,腿上的傷口周圍,已經起了大疙瘩。

老史說完就走了,接著我脖子一下就沒了力氣,整個人躺到了地上。只能聽到老史敲開了程月的門。

程月老半天才開門,估計剛才他看到我勝局已定,去睡覺了,我聽到她問老史,大憤怎麼還不睡覺。

老史撒謊是張口就來,對程月說道:“弟妹,大憤太過分了,一掌過去,風聲呼嘯的,把偷東西的那個人,衣服都打的碎了,現在人還坐在地上。身上一點衣服沒有,凍得打哆嗦,大憤把那傢伙壓住了,你可不要出來,非禮勿視啊,還有。把箱子拿來,大憤說裡面的東西有用,能讓那個傢伙昏迷過去,然後問什麼說什麼,這傢伙好像不是來偷東西的,背後一定有陰謀。”

程月聽老史這麼說。吃吃的笑了,不過確實沒有出來,半分鐘之後,關門的聲音響起,程月為了避嫌,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的。

老史等到程月拉上窗簾,馬上跑了過來,嘴裡還喊著:“大憤,你要的東西來了,狠狠的治一治這小子啊。”

等到老史到了我身邊,看到我情況不太樂觀,馬上搬來一把大椅子,抱著我坐了上去,然後打開箱子,小聲問我:“要哪樣?”

我值錢的家當都在箱子裡了,一些藥品,還有玉器,不過我腦子很亂,現在也不知道用哪一樣,怎麼去解這五百年的殭屍毒。

我想了想,對老史說道:“我的哥,現在我脖子都不能動了,你封了穴道也沒有擋住毒性上來,假如我出了事。程月就拜託給你了。”

老史眼都紅了,不過怕程月聽到,還是壓低了聲音:“滾蛋!你小子要是死了,程月還能活啊!你們岳家可是經常跟屍毒打交道的,解毒比我專業,你先用真氣抵擋一下毒性蔓延。然後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怎麼解毒!”

我嘗試著提起丹田的氣,但是根本沒有用,手也抬不起來,胸口也沒有感覺,也沒法去感應子剛牌的氣息,幾次之後。我有點絕望了。

老史看到了我的眼神,打了我兩巴掌,小聲說道:“大憤,我的兄弟,你要是死了,程月一定不會自己活啊,你不想想咱們兄弟這些年,也要想想怎麼把弟妹從懸水嶺上扛下來,從臘月裡到現在吃了多少的苦,對吧?你要是再不打起精神,我就把弟妹喊出來看你最後一眼了!”

我心裡明白的很,在程月心裡。我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我要是倒下了,她肯定活不下去,而且她真要是出來了,肯定要和老史搶著給我吸毒血。

老史的話刺激了我,我不能留下程月一個人在世上!

想到這裡,我腦子靈光了很多,把箱子裡所有的東西,仔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對老史說道:“把我的傷口割開,割成十字,你千萬不要給我吸毒血啊。回頭你倒下了,就沒法幫我了。”

老史摸過來一個金錢鏢,在我腿上割的時候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割好老史就把金錢鏢扔了,因為金錢鏢上面已經烏黑一片。

老史把金錢鏢踢出去多遠,咬牙切齒的說:“踏馬的。我現在祈禱李東風這個狗東西沒有死,回頭好讓我抓住他,慢慢的折磨他!”

我繼續指揮老史:“把玉封拿出來,小心別讓它跑了,這個玉封是漢代的,怎麼也有兩千多年了,那個扳指是滿清鑲黃旗固山額真的東西,最多也就五百年的殭屍毒,兩千年對五百年,以毒攻毒應該沒有問題,我的哥,你用紙巾捏著玉封的一頭,慢慢塞到我的傷口裡面,童子血玉封也喜歡吸的。”

老史找到裝著玉封的乾坤袋,剛剛打開一點,玉封聞到了我的血腥味,露出來的那一頭馬上一個勁的點著,拚命要脫離老史的掌控。

老史有點猶豫,說道:“大憤,這樣管用嗎?你不是跟我說玉封進入人體,能讓人變成血玉殭屍嗎?萬一玉封碰到你的血,起了反作用怎麼辦?”

我想了想,讓老史在箱子裡面的藥袋裡翻翻,找一個臭棘子出來。老史很快翻到了,我對老史說道:“把臭棘子捏開,在玉封上面整個塗抹一遍,臭棘子破氣消積,能夠把玉封的靈性降低一點,這樣我也安全多了。”

老史按我說的做了,那個玉封掙扎的動靜果然小了很多,老史在我的示意下,手抖著把玉封一頭放到了我的傷口上。

別看玉封不大,吸起血來真是慾求不滿,老史看著這個小小的東西,把我的腿都快吸癟了,連忙把玉封拿走。

我感覺脖子以下已經有了知覺,對老史說道,再來!

連吸三次之後,我感覺到了腿上有水蛭吸血的痛感,連忙讓老史把玉封拿開,然後低頭一看,右腿傷口的黑血變紅了。

現在的疼痛,已經不是那種中毒的痠痛,我能動手了,從老史手裡接過玉封,這塊血滴石做成的玉器,現在已經通體發紅。裡面好像有血液在流動。

玉封現在喝了我那麼多帶毒的童子血,更加鮮亮透紅了,暫時得到了滿足,已經不再亂蹦亂跳的掙紮了,我把玉封放進乾坤袋。

“下面該怎麼辦?”老史看到我的身體能動了,也很高興。

“等會我要用艾草灰和檀香木片泡水洗澡,不過在此之前,最好用竹葉水清熱去燥,可惜這裡不但沒有鮮竹葉,連乾葉子也沒有一片……”

我這麼說的時候,老史已經把大掃帚放到大盆裡清洗了,回頭對我說道:“這掃帚就是小竹枝做成的。沒有子竹葉,干竹枝也差不多,鮮竹葉取水,干竹枝取灰,現在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賭一把試試。”

我被老史變態的機智感染了。放鬆了很多,不過想想我覺得不對,罵道:“老史,你罵誰是死馬呢!”

老史把大掃帚清洗乾淨,使勁甩甩干,從廚房拿出一瓶酒倒在上面。用打火機一點,結果掃帚燒的太快,很多的灰燼落到地上。

老史拿著著火的掃帚,說道:“大憤,你小子忍一忍啊!”

這傢伙說完之後,竟然把掃帚著火的那一頭,直接按到了我的傷口上,腿上一陣劇痛傳來,然後就是皮肉燒焦的糊味。

我大叫一聲,一下被疼的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老史像惹了大禍的孩子。垂手站在一邊,程月眼睛裡都是淚水,把我的頭抱在她的懷裡正哭呢。

“老公,你醒了啊?”看我醒來,程月擦擦眼淚,開心的說。

老史一臉的無辜。對我說道:“大憤,不怪我啊,剛才你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把弟妹吵醒了。”

我試了一下,這麼不按套路的一番鼓搗之後,我身體裡的毒已經去了十之八九。就是腿上的傷口那裡,癟下去了好大一塊。

我連忙安慰程月:“我沒事,剛才中了毒,現在毒性已經去得差不多了,就是腿這裡還有點疼,等下我泡個澡就沒事了。”

程月看看我腿上癟下去的地方,心疼的眼淚又下來了,她伸手剛想去摸,我連忙制止她:“那是五百年的殭屍毒,你別摸!”

程月縮回手,指著我傷口心疼的說:“你看你這裡,不光燒糊了,還癟了!”

我剛想說沒事,程月深吸一口,對著我的嘴就來了。

別呀,老史這傢伙還在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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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關寧鐵騎

我話沒出口,程月的櫻桃小口已經到了,香唇帶著冰涼的感覺,一股冷氣吹到了我嘴裡,我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程月抬起頭,我剛說一句凍死了,她又深吸一口氣,對著我又親了過來。

我感受這嘴裡的冰涼,還是渾身的冰冷,就聽到老史喋喋不休:“哎呀我滴個小乖乖,大憤你的腿鼓起來了,弟妹就跟吹氣球一樣,給你把癟下去的地方吹的鼓起來了,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觀啊!”

程月吹第三口的時候,我都快凍僵了,老史又叫了:“哎呀呀,大憤你腿上燒糊的皮肉,就像灰一樣被吹走了。弟妹我真的沒想到,你還有個鼓風機的絕招,行了,別吹了,再吹大憤就要炸了。”

在老史的呼喊下,程月鬆開了我,看了老史一下,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臉紅紅的跑進了房間,呯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老史踢了踢我的腿:“小子,別裝了,站起來吧。”

程月走了之後。我試著提了提真氣,子剛牌化出一團溫暖,順著胸口進入到我的丹田,配合我體內的真氣,下丹田通會陰,然後在我體內周遊一圈。

我感覺暖和了很多。抖了抖肩膀,想要站起來,結果右腿一麻,一點勁沒有用上,啪嗒一聲摔倒在地。

“要不,我再喊弟妹給你吹兩口仙氣?”老史把我扶起來說道。

我使勁打了老史一拳。說道:“喊什麼弟妹,吹什麼仙氣,你點了我腿上的兩個穴道,轉眼你就忘了,快給我解開!”

老史這才想起來,在我腿上推拿兩下給我解了穴道,然後去給我燒水去了。

衛生間裡沒有浴缸,老史燒好水又把大盆拉到衛生間裡,給我倒了滿滿的一盆水,沒有艾草灰,老史就燒了很多的竹葉灰倒了進去。

檀香木就剩三十多片了,這還是我原來的存貨加上從懸水嶺拿下來的,最近程月每次洗澡我都給她放一片,天氣暖和了,程月洗澡洗的勤了,我捨不得多用,就放了一片在盆裡面。

等我泡好之後,天已經濛濛亮了,我看看腿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了,毒性一點也感覺不到了,我穿上衣服走進院子裡,稍微提了一點氣,打了一趟拳。

打完之後。我長出一口氣,臉不紅心不跳的感覺,心裡很是慶幸,尼瑪下次可要注意了,不能再上這種“子午連環鏢”一樣的當了。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程月穿著風衣站到了我身邊。紫色的飄帶還在頭上,我站在朝陽下,她把頭埋到了我懷裡,兩隻手摟著我的脖子。

老史也是累極了,關門在房間裡呼呼大睡,呼嚕聲都快把玻璃窗震壞了。

程月在我懷裡笑了笑。然後指著老史的房間說道:“老公,老史哥這個呼嚕驚天動地的,以後清姐怎麼睡得著啊。”

我摸著程月的頭髮,問她:“月兒,蘇清當初可是拿你的生命威脅我的啊!你難道不恨她?就算你不恨她,一點也不怪她嗎?”

程月搖搖頭說道:“不,清姐肯定不會對我下手的,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清姐祖上是袁督師帳下死士,參加過格斃敵酋的寧遠之戰,後來的京師保衛戰,袁督師親率九千關寧鐵騎迎戰數萬八旗軍。清姐的祖先深入敵陣力戰不支,最後以身報國,戰死在廣渠門下,此等大明忠良之後,怎麼會對我下手?”

我立馬明白了,肯定是程月跟蘇清提到了大明,蘇清搬出了祖上的身份,取得了程月的信任。

程月一提到大明,馬上慷慨激昂又悲壯難當,看來她的女屍身體,應該是明末的人物。

我怕引起程月對大明更多的回憶,所以一句“忠良之後未必是忠良”。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

我本想轉移話題,結果程月背著手站在朝陽下,她頭上的飄帶在風中飛舞,旌旗招展一般,給了我一種縹緲的幻覺。

我好像來到北京城下的兩軍大戰,漫天的飛沙。飛舞的血霧,刀槍並舉亂箭橫飛,到處都是死傷的呻吟,還有拚殺的吶喊。

程月深沉的說:“你說我是個玉生的精靈,我也感覺自己是個玉精靈,但是為什麼我的記憶裡,總是有大明關寧鐵騎的身影?我也想不明白,或許我不是精靈,而是關寧鐵騎的一名女騎兵,在地下沉睡幾百年,終於被你喚醒了,可惜,我的大明,已經亡了……”

我連忙把程月摟在懷裡,除了在她哭泣的時候,給她拍拍背順順氣,我不知道該怎麼出言安慰她,畢竟歷史的車輪無法扭轉。

小七打開大門走了進來,看著院子裡一地狼藉,對我說道:“大憤哥,我可要批評你啦,嫂子身體不好,你怎麼惹她生氣了?”

程月從我懷裡出來,擦擦眼淚。笑了笑說:“小七,他沒有惹我,是我自己不好,想到了傷心的事,亦或者,是他對我太好了,我幸福的哭了。”

小七把手裡的包子油餅放到廚房裡,對著我們說:“幸福的最高境界就是幸福到哭,嫂子,我真羨慕你跟大憤哥呀,你們先吃飯,我去叫史哥。”

小七又放下一個紙箱子,說裡面是千大爺的相聲光盤,還有播放機,還很抱歉的說,英雄本色的光盤沒有買到。

我把紙箱子抱到臥室裡,出來對小七說兄弟你辛苦了,英雄本色的太暴力,你嫂子不看也罷,千大爺的相聲正適合她。

小七去老史房間的時候,手裡還提著一個大的黑塑料袋,我記得老史昨天給了小七一張字條,黑塑料袋裡面裝著的,應該就是老史需要的東西。

小七叫醒老史的時候。我給程月煮了一點齊天菌湯,剛拉著程月坐到飯桌邊上,老史也刷好牙了,坐下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咬掉半個。

老史一邊吃一邊對在院子裡收拾殘局的小七說道:“小七,上次你說海州醫院太平間的事,現在還處理不?”

小七聽到老史這麼說,連忙扔掉手裡的笤帚,幾步跑到了飯桌旁,兩隻眼都亮了:“史哥,我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現在你答應了?”

老史點了點桌子。說道:“七啊,咱倆合作六七年了吧,你那點小心思我是知道的,你看上了那個醫院裡的一個小護士對不對?”

“不是小護士,那會是實習醫生,現在已經是正式醫生了。”小七說道。

“我要是把這件事處理了。她就能答應你,跟你好?”老史輕描淡寫的說。

小七有點不好意思,撓著頭說:“史哥,她,她已經跟我好上了,假如你能把醫院太平間的事情處理了。對她在醫院的發展有好處,這個事不是她讓我辦的,是我主動要辦的,我也想給她做點什麼。”

“七啊,她要是跟你還沒好上,我是不會去的,現在跟你好上了,就是我弟妹,弟妹的忙,我一定幫,你抓緊把院子裡收拾了,我吃好休息一會。然後咱們就出發……”

老史話還沒說完,小七就跑去繼續打掃了,老史對我跟程月說:“哎呀,這小子……”

“我跟你一起去。”那個太平間裡太凶險,我怕老史出事,就想一起去。

老史已經吃好了。大手一揮說道:“大憤,在我眼裡,鬼比人好對付多了,幾個鬼,舉手之勞,你在家陪著弟妹好了。等我把那邊處理好,再給你和弟妹找個住處,晚上你跟弟妹換地方住,我自己在這裡等大虎。”

老史怕水波紋今晚又召集了更多的人馬,這才不讓我和程月晚上在這裡住。

他是想幫我擋一陣,又怕自己今晚死在水波紋手裡,這才先要幫小七處理醫院那邊的事,看來昨晚我受傷,對老史的打擊還是不小的,他現在對戰勝水波紋一幫人,沒有多大信心。

我跟程月對視一眼,程月點點頭,我們不會丟下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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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水裡火裡

我跟程月對視一眼,兩個人的意見很統一,今晚肯定不會讓老史單獨在這裡等死的,而且今夜大虎就會回來,我只要撐到大虎回來就行了。

我對老史真的很感激,握住他的手說道:“我的哥,要走咱們一起走,要留咱們一起留,我怎麼可能讓你今晚一個人守在這裡等大虎。”

老史伸出手笑著說:“大憤,別把我想的太高尚,其實我留在這裡,是想等到大虎回來把大虎給你拐跑的。”

我知道老史這句是開玩笑,跟他擊了一下掌,他回房間休息去了。

我跟程月說讓她躲起來,今晚我跟老史在這裡等大虎,程月說什麼也不同意。

後來程月被我說的急了,把飯碗一摔,說道:“咱們不能丟下大虎。就在這裡等!你沒有丟下老史哥帶著我逃跑,我為你感到自豪!我希望我的老公就是這樣的,不但要有一個好媳婦,還要有個好兄弟,不但懂的心疼媳婦,對兄弟也要義薄雲天,現在你都做到了,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作為你的女人,今天要是海嘯上岸,我就在浪裡抱著你,今天要是天降大火,我就跟你一起化成灰。咱們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沒有什麼能讓我跟你分開。”

程月說的很堅決,我笑了笑,說道:“你昨天是不是看了《雪山飛狐》?”

程月一愣,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吃下最後一口包子。答道:“因為我也看過那本書,在十四歲的時候。”

《雪山飛狐》裡面,金面佛苗人鳳就是這樣讚歎胡一刀夫人的:像這樣的女人,要是丈夫在火裡,她一定也在火裡,丈夫在水裡。她也在水裡……

吃好飯簡單收拾一下,我就去給程月鼓搗播放光盤了,弄好了程月聽相聲的時候,我走到了院子裡。

有了老史的保證,小七幹活干的很快,地面的青磚整理好之後,把帶毒的金錢鏢理髮工具還有唐老仙的挑子,消毒的消毒,燒掉的燒掉。

收拾好之後,小七坐在陽光裡休息,手裡的瓦刀轉來轉去,臉上是一片幸福的憧憬,估計醫院太平間處理好之後,小七的女友,在醫院裡的地位就上去了。

我剛出來,老史也精神抖擻的出來了,換了一身閃亮的行頭。

好傢伙,那頭髮水光油亮的,就算蒼蠅趴在上面,也要劈叉,皮鞋也光滑鋥亮,哪怕是蚊子落在上面,也要打滑。

高大的身材半披著有型的黑色長風衣,圓胖臉上卡著大墨鏡。嘴裡叼著半截香菸,老史的扮相跟《英雄本色》裡的小馬哥半點不差。

我還以為老史給小七的紙條,上面寫著滅鬼的那些黑狗血童子尿之類的,沒想到他只是讓小七給他買一身拉風的衣服鞋子。

看老史的騷包樣子,我忍不住說道:“老史,快奔三的人了。臭美什麼!”

老史對我豎個中指,把背包扔給小七,小七把背包往肩上一甩,跟我招呼一聲:“大憤哥,你照顧好嫂子,我們先走了。”

我笑著點點頭。老史換上這身行頭之後,整個人都變了,精神頭大大的,攬著小七的肩膀,打開大門大搖大擺的走了。

看老史很自信,他肯定有對付那個極惡嬰靈以及三個摔死惡鬼的法子,我放心的鎖好大門回到臥室,仰天一摔,躺到了床上。

程月在床上正聽千大爺的相聲,我落到床墊上把她彈了起來,她落下來之後扔給我一個枕頭:“抓緊睡覺吧,放心好了。有事我一定叫你。”

然後,然後她就再也不看我,專心聽相聲了,不時笑的前仰後合,我都沒想到,千大爺和他的光頭搭檔,說的那些隱晦的包袱,她都能聽懂。

剛才還說跟著我水裡火裡的,現在光顧著聽相聲,理都不理我,我脫掉外衣蹬掉鞋子,委屈的上了床。鑽到了被窩裡。

上床的時候,我心裡最大的疑問就是,老史的師父到底還活著嗎?

李東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是在我步步緊逼的生死存亡關頭,我想他不會撒謊,至少他說看到那個像老史師父背影的事。不會是假的。

實在不行的話,等大虎回來,我跟老史去金陵,到他師父的墓地看看,挖開那個墳墓,看看老史師父的棺材裡,屍首有沒有不見。

假如老史師父真的活著,還會惦記他的初戀情人,也就是栗木西的老婆嗎?

假如老史的師父還活著,他要是知道栗木西家現在受到了女魔的威脅,嫁作他人婦的初戀情人,很可能也會有危險,老史師父會不會摒棄前嫌,出手幫栗木西啟動五帝錢,保護自己的初戀情人?

腦子裡想著這個事,想了一會我也沒有頭緒,一切等到金陵老史師父墳墓開棺的時候,自有答案,現在不想也罷。

由於一夜沒睡,我很快閉上了眼睛,後來程月把我喊醒了,捂著肚子,可憐巴巴的對我說:“老公,我餓了。”

哼!千大爺的相聲再好聽。也不能喂飽你的肚子,關鍵時刻,還不是要叫我!我毫不客氣的把程月攬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我穿衣起床,看看時間,正好中午十二點,到了午飯時間了。

老史和小七還沒有回來,我給程月做了一點湯,又炒了剩米飯,然後把剩菜熱一熱,兩個人也吃的津津有味。

剛吃好沒多會,小七回來了,拉著我和程月就走,我問小七怎麼回事。

“史哥遇到一點小小的麻煩,他說只有你能解決,所以讓我回來搬救兵,車在那邊大路上,咱們抓緊走吧,史哥說了,不能等到天黑。”

我一聽說老史遇到了麻煩,抱起箱子領著程月,跟著小七穿過漁村來到大路上,小七開的是一輛越野車,看來小七手頭也不缺錢花。

上車之後直奔海州醫院。小七跟門衛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順著急救通道,直接把車開到了地下一層。

這是醫院的車庫,有個女孩在等著,應該就是小七的女友,能當上醫生,最低比小七大三歲,不過這個女孩是娃娃臉,人也嬌小玲瓏的,一點不顯得比小七大。

小七女友嘴很甜,哥哥嫂嫂的喊著,很快和程月熟絡了。兩個人在一起討論起了千大爺的相聲,還不時的模仿裡面橋段。

“別說你是玉精靈或者關寧鐵騎的女騎兵啊,會嚇著人家姑娘。”我趴在程月耳邊,小聲的說。

程月斜了我一眼,意思是我有那麼弱智嘛!然後接著跟女孩東拉西扯。

我看看四周,到處停的都是車。根本沒有老史的蹤影,馬上把小七拉到一邊,問他老史在哪裡。

小七告訴我,老史在負三層的太平間,還要領著我去。

我說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幫我照看你嫂子,在我下去的時間裡,你要保證你嫂子的安全。

小七對我笑笑,然後伸出雙手,響亮的拍了幾下巴掌。

停車場裡好多車的車門都打開了,下來二十多個江湖氣的小夥子,跟小七一樣,是混社會的那種江湖氣。

“都進去吧。”小七大哥般的,輕輕揮一揮手,所有人很快上車,車庫又恢復了原貌。

小七這麼一展示實力,不但讓我對他刮目相看。而且對程月的安全也放心了很多,這麼多的小夥子,就算高手來了,想打倒他們也要費點勁。

何況,有幾個小夥子眼光很銳利,手始終插在腰裡。我要是判斷的沒錯,他們身上一定帶著現代的火器。

程月笑眯眯的被小七女友拉上越野車,小七坐到了駕駛座,我跟程月招招手,然後順著樓梯道,往下面走去。

樓梯道里空無一人。轉折台的聲控燈在我經過之後就滅了,我只能聽到自己腳步的回音。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在這陰森的環境裡,心裡還是有點發毛。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54
177 棺材板

下到醫院負二層的時候,幸好聲控燈還沒壞,我明顯感覺空氣更加潮濕,腳步踩在樓梯踏步上面,回音顯得更加空曠。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負二層通往走廊的地方封的嚴嚴實實,整個負二層沒有一點動靜,而負二層通往負三層的樓梯上,也被奇怪的木材封死了。

為什麼說是奇怪的木材,因為是好幾塊厚重的棺材板,嚴絲合縫的拼接著,兩邊被巨大的釘子釘在牆上,封住了樓梯口的通道。

這些棺材板漆黑如墨,油漆味已經聞不到了,散發著潮濕的水泡木味道。上面又貼了好多的符籙,這些符籙五顏六色,一個挨著一個。

我伸頭仔細看看,這些符籙裡面我認識的有好幾種,有湘西趕屍人的鎮屍符,有茅山道士的拘魂符,有爬著滿文的薩滿巫醫雷火符。

讓我感覺好笑的是,棺材板上竟然還有和尚那種祈福的平安符,看來這個醫院為了鎮壓負三層的惡鬼,確實請來了不少高人。

估計當初高人是同時來的。共同往棺材板上貼符,反正只要惡鬼不出負三層,誰也不知道是哪張符起了作用,大傢伙合夥混飯吃。

想到這些高人聚在一起,在醫院騙吃騙喝的場景。我忍不住笑出來聲,心裡的害怕就讓到了一邊,抬手拍拍棺材板,對裡面喊道:“老史,老史……”

拍了幾下沒有動靜。我就對著棺材板使勁踹了一腳,大聲喊道:“史利友,你抓緊從裡面把棺材板打開,我在這邊感覺太潮濕,皮膚有點不好受。”

沒有老史的回應,我又使勁踹一腳,結果就出事了,頭頂的聲控燈晃了晃掉了下來,在地上摔的粉碎,嘩啦一聲的脆響傳出好遠。

我就一下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只有面前的棺材板上五顏六色的符籙發出微弱的光,哪裡來的一線陰風,把符籙吹得翻動起來嘩嘩響。

饒是我現在已經易經洗髓,身體裡有了真氣,又會了太祖長拳,雖然不是當初那個只有點蠻力的傻小子,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

回頭看看四周,黑乎乎的樓道里面,牆壁上閃著點點螢光,不知道是因為潮濕滲出來的水滴還是什麼。我連忙往棺材板跟前靠靠,遠離這些牆壁。

恐懼來源於想像,現在我看過的那些恐怖電影鏡頭,在腦子裡不斷的閃現各種恐怖畫面,尤其是耳邊不斷傳來嗖嗖的風聲。把我嚇得不輕。

我試著凝神聚氣,結果後背冒著冷汗,身體一個勁的打哆嗦,怎麼也提不起來氣,我閉上眼睛。嘴裡念叨著:“我心比較大,不怕不怕啦……”

在子剛牌的催動下,丹田好不容易升起一股氣,我連忙聚氣攥拳,只要聽到背後有陰風聲音,我就打算全力打出一拳。

面前嘩啦啦的聲音更加響了,我睜開眼睛,棺材板上五顏六色的符籙都掉了下來,黑暗中依稀可以分辨出還有一張符籙粘在棺材板上。

這張符籙是白底紅字,上面的圖案似曾相識。我一下想起來了,這是雞血門的制鬼符籙,嚇得我連退三步,靠到了牆壁上。

後背貼到冰冷的牆壁的時候,臉上突然有了潮濕的感覺,就像有人用手指摸了一下我的臉。

我又想起雞血門符籙造就的壁牆鬼,馬上往前躥了兩步,離開身後的牆壁。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靠在一起的棺材板突然打開了一塊,負三層射來微弱的白光。透過棺材板的縫隙,一根雞毛撢子在白光裡伸了過來。

我睜大眼睛,藉著搖擺不定的白光一看,我勒個擦,哪裡是什麼雞毛撢子。明明就是一根人的大腿骨,上面纏著喪事上用的那種白布條。

我“啊”的大叫一聲,兩個拳頭用盡全力的打了過去,打開的棺材板被我的拳頭打中,上面登時出現兩個凹印,咣噹一聲又關了上去。

隔著棺材板我聽到了對面,有面口袋落地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痛叫傳來:“哎吆臥槽!”

聲音好熟悉!我正納悶的時候,對面有人罵開了:“大憤,你小子使這麼大勁,要不是棺材板擋著,你想打死我啊!”

原來是老史,聽到熟人的聲音,我擦擦額頭上的汗,終於從恐懼中掙脫出來。

我一伸手拉開了剛才打開的那塊棺材板,跨進去一看,老史躺在地上,用手不停的揉著肩膀。

老史有一隻手還死死攥著一根蠟燭,剛才搖擺不定的白光就是這根蠟燭發出來的,老史身邊不遠的地上。放著那根綁著白布條的骨頭。

我連忙過去把老史扶了起來,一邊給他揉肩膀一邊給他賠不是:“我的哥,剛才我頭頂的燈掉到地上摔碎了,後來又有壁牆鬼摸我的臉,我正緊張的時候,你突然捏著這根人骨頭過來了,我條件反射,就動手了,又不是故意的。”

老史彎腰從地上撿起那根骨頭,戳到我頭上,然後又放在我鼻子下:“大憤,你小子給我好好聞聞,這是人骨頭嗎?這是塑料的!”

我拿過來一看,在手裡很輕,還真是塑料的,我一下笑了,說道:“不好意思啦我的哥,都怪我神經過敏了。”

老史手裡的蠟燭就快燒完了,帶著我走出樓梯,來到了負三層的走廊上。然後指著樓梯口邊上的一個箱子說道:“跳閘了,你蹲下,我踩著你的肩膀,好上去送電。”

看著老史的又高又壯的身材,我不樂意了:“幹嘛我蹲下你踩著我?你可是比我重了幾十斤的!你蹲下我踩著你,我也會送電。”

“你小子有沒有良心,我肩膀現在還疼呢!你再踩兩下,我骨頭斷了怎麼辦,少廢話,快蹲下!”老史說完摸著肩膀。又“哎吆”一聲。

沒辦法,老史的肩膀是我剛才打的,我無奈的蹲了下去,任由老史踩上我的肩膀,送上了電閘刀。樓道里的燈馬上亮了。

不過由於多年沒有擦拭,燈管蒙上了一層灰塵,所以燈光暗淡,有幾根燈管還晃晃悠悠的,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走廊裡面又很陰冷。配上昏暗的燈光還有咯吱聲,環境顯得很詭異,一股穿堂風吹過來,我不禁抱進了肩膀。

“老史,那幾個惡鬼,處理的怎麼樣了?”我哆嗦著問老史。

老史從一個袋子裡掏出一身黑衣服,比劃幾下又扔到袋子裡,對我說道:“那幾個惡鬼,包括那個嬰靈,早就被人收服了。”

我有點不理解了:“惡鬼早就被人收服了。那小七怎麼說這裡還鬧鬼?”

老史點上一根菸,說道:“大憤,我想了一下,事情跟小七說的有點出入,真實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嬰靈確實存在,也害死了兩個守夜人和一個護士,後來這裡就不斷鬧鬼,醫院無奈之下把整個負三層封了,但是有一個高手。正好看中了這個封閉空間,他就偷偷溜進來,收服了嬰靈和三個惡鬼,然後把這裡當做修煉的地方,一個人在這裡偷偷生活了好久,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高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功夫練成沒有,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這個高手,剛剛離開不久。”

我看了老史兩眼,此刻他要是把香菸換成煙斗,儼然一個福爾摩斯,我就問他:“你怎麼知道有個高人在這裡,又是怎麼看出來他離開不久的?”

老史隨手打開旁邊的一間房門,裡面有個架子床,下鋪的被子耷拉著,就像剛起床沒有疊被的樣子,上鋪還有一些沒喝完的礦泉水。

老史指著床鋪說道:“被子很乾淨,沒有什麼灰塵,被子裡面稍微有點溫度,證明這個高手,很有可能是昨天夜裡,或者今天早上離開的。”

我問老史:“這裡陰暗潮濕不見陽光,這個人常年呆在這裡,究竟是為了修煉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54
178 煉蠱人

老史撇撇嘴說道:“在不見天日的環境裡修煉的,肯定不是正派人士。”

我跟著老史又轉了幾個房間,看到其中一個房間裡,堆滿了喝空了的礦泉水瓶子,我又問老史:“不對啊,怎麼沒有食物包裝袋這類的東西,難道這個邪道高手,光喝水不吃飯?”

老史手拉著一個門把手,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是這個房間裡有點東西,你想不想看?”

我馬上答道:“想看!”

老史對我擺擺手,說道:“你最好還是別看了。裡面太慘了,我沒法形容。”

老史這樣簡直吊人胃口,我伸手把他推到一邊,這就要去打開房門。

老史又過來拉我,嘴裡還說:“大憤,還是別看好了!”

老史越是這樣,我越是想看,我一把甩開老史的手,說道:“少來了,難道里面都是吃剩的屍體?我就不信了,這個修煉的人,以吃死屍為生!”

門打開的時候,老史還假惺惺的說:“大憤,千萬別看啊!”

老史說話的時候,房間裡的景像已經展現在我面前,真是恐怖又噁心。

滿地的血肉狼藉,不過不是人的屍體,都是蛇蠍蟲鼠的斷頭殘肢,鋪滿了整個房間,各種顏色的血液噴濺在牆上,房間裡瀰漫著怪味,熏得我腦子發蒙。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門上掉下來幾個東西,落到我肩膀上。我抖抖肩膀,這些東西掉到地上,是一個蛇頭兩根鼠尾,還有半條蜈蚣,幾條蠍子的大螯。

我脫掉外衣扔到房間裡,然後猛地把門關上。往旁邊跑開幾步,蹲在地上粗重的喘著氣,噁心的感覺襲來,我哇啦一口吐了出來。

我看了看旁邊,也是一堆嘔吐物,我一下明白了,老史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吐了,剛才老史故意跟我開玩笑,慢慢吊我胃口,讓我看到這些東西。

我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站起來就要打老史:“我勒個擦!你自己被噁心了,非拉上我是不是!”

“我說不讓你看,你偏要看,這個可不能怪我啊,你要看的過程中,我出手阻止你,不是一次兩次啊。”老史在一旁壞笑著說。

我明知是被老史一步步帶下坑,但是他這麼一說,,我真的不好反駁,誰讓咱上了人家的當!

“好好好,算你狠,抓緊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史遞給我一根菸。又給我點上,說道:“抽根菸緩緩,剛才落在你肩膀上的蛇頭是綠色,這條蛇肯定是一條罕見的白唇竹葉青;蠍子的螯是黃色的,這可是黃金殺人蠍,是世界第一毒蠍。只有西方聖城耶路撒冷才有這玩意;蜈蚣的產地我認不出來,但是這麼大的一條,肯定也不是凡品。”

我抽了一口煙,嗆得我咳嗽兩聲,我想起那天我跟老史介紹玉封時,他敲我的頭讓我別賣關子。我一拳打在他肩膀上。

我催促老史說:“老史,我知道古玩街除了秦叔就屬你有學問,我不想聽你給我普及生物知識,抓緊說重點!”

老史笑笑說道:“這個修煉的人,在這裡是為了煉蠱,蠱你是知道的,就是讓蠍子、蛇、蜈蚣、蟾蜍、壁虎,還有其他的毒蟲在一起互相殘殺吞食,最後剩下的,就是蠱。這個人是下了血本的,找來的蛇蟲,都是名貴的劇毒物。”

剛才我雖然把門關上了。但是那條老鼠的粗尾巴被我抖下來之後,現在還在門外,斷面參差不齊,一看就是被某種生物的牙齒咬斷的。

我指著鼠尾,對老史說道:“據我所知,老鼠可是沒毒的,他要煉蠱,為什麼還要用老鼠呢?”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懂的創新不因循守舊,老鼠雖然沒毒,但是老鼠的抗毒性,是人的數十倍。在毒物之外加上老鼠煉蠱,可以讓他的蠱,不但有劇毒,還能增強蠱的抗毒性,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老史這麼一解釋,我就明白了。突然一下想起了老史金蟾嘴裡的蛇頭,我就說道:“老史,這個煉蠱的人,會不會就是去你店裡的煉蠱人?你的夢中情人蘇清,可是喝下了人家的蠱啊。”

“她喝了蠱關我屁事!我不怕這個人是去我那偷五帝錢的人,就怕今晚對付咱們的人裡面,就有他!畢竟昨晚養馬會在咱們那吃了虧,這個人離開的時機又很巧,我真的怕這個人,今晚去找咱們的麻煩。”

老史說完,臉上一副擔心的表情,我心說你不止擔心這個煉蠱的人今晚找麻煩,你雖然嘴上痛恨蘇清,心底現在不定怎麼擔心她!

我安慰老史說道:“沒事的老史哥,我感覺蘇清就算是中了蠱毒,但是她在金陵,那裡高手如雲,說不定早就解過毒了。”

我說完看老史還是不吭聲。就調侃他說道:“當然,最好她中的是催情的那種蠱,慢性的合歡散之類的,只有你才能給她解蠱,等到你見到她,就撲上來求你給她暴風驟雨的抽打。”

老史對我踢了一腳。罵道:“滾一邊去,弟妹不在這裡,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打你啊!”

我撇撇嘴,因為我看出來老史的心思,已經飛到了金陵。師父的墳墓,美女的蠱毒,這些都牽掛著他。

老史讓大虎去金陵,不是怕自己心慈手軟拿不回五帝錢,而是怕自己碰到蘇清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老史領著我又看了幾個房間,裡面跟剛才的房間一樣,地上鋪滿了蛇鼠毒蟲的斷頭殘肢。

好在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再看的時候,感覺上沒有那麼噁心了。

看到這些血腥場面,我也有點擔心這個煉蠱人,真的像老史說的一樣。他的突然離開,就是為了今晚去對付我們,我就想抓緊離開這裡。

我想起了來這裡的正事,問老史:“那個嬰靈,還有三個惡鬼,你說被這個煉蠱人降服了,他們現在在哪裡?”

老史說道:“你想啊,嬰靈就算怨氣衝天,他再厲害也是個小孩子,煉蠱人來到這裡,見到嬰靈之後,操縱這些蛇鼠毒蟲一出,還不把嬰靈嚇得屁股尿流!所以那個嬰靈,估計已經被煉蠱人給消滅的魂飛魄散了,我在這裡,就發現了兩個守夜人和那個護士的亡魂,他們現在一點不恐怖,而且還很老實。”

我拉著老史胳膊說:“那咱們抓緊把這三個亡魂給超度了。回去做一點準備,夜裡的時候,水波紋帶著養馬會的大隊人馬可就要來了!萬一那個煉蠱人也在,偷偷給咱們下蠱,可是防不勝防啊!”

老史一拍胸脯,說道:“年輕人就是沒有耐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怕啥!你老史哥可是有名的福將,跟我在一起,你福大命大,別怕!”

在我的催促下,老史領著我來到一個大房間門前,這個房間很大,佔了地下三層一多半的地方,門跟其他小房間的門也不一樣,是厚重的鐵門。

老史堵在門口,臉上浮上一絲笑意,用商量的語氣跟我說:“多大的太平間啊,可惜就這樣廢置了!這家醫院現在只能在負二層重新做了一個小太平間,還專門做了一個通往負二層的通道,咱們只要擺平了負三層的問題,等於給他們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老史停頓一下,又指了指太平間那扇落滿灰塵蛛網繚繞的門,說道:“要解決的問題,就在這個房間裡,裡面比你剛才看到的都要恐怖和噁心,大憤,我需要你的幫忙,當然這也算是幫小七的忙,小七對你怎麼樣。可不用我說……”

我現在就想抓緊解決問題,然後離開這裡!

我挺身上前,對老史說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為了小七,不用你說,太平間裡哪怕是刀山火海,岳掌門今天也要闖一闖!”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55
179 哭喪棒

無論是小七,還是老史,都是我朋友,這個忙我不會不幫,我問老史裡面是什麼情況,進去之後怎麼解決。

老史攔住了我,說道:“這些不急,大憤,咱們給醫院解決這麼大的麻煩,你說事成之後,該怎麼開價,收多少錢合適?”

我有點不明白了:“咱們不是來幫小七的嘛。怎麼還要收錢?”

老史拍拍我肩膀說道:“咱們是來幫小七的,小七答應的只是幫醫院找到解決問題的高人,咱們來了,就是幫小七了,但是高人到場出手的費用,還是醫院方面負責的,大憤,咱們解決問題不收錢的話,醫院方面肯定以為咱們是來騙吃騙喝的,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咱們收的錢越多,醫院越放心,你可懂?”

我點點頭,這個我明白,越是有錢人,越信一分價錢一分貨,我急著離開,就說老史你隨便開價好了,這個我不管了,你告訴我,現在咱們怎麼辦。

老史說讓我先看看裡面的東西,然後讓我站到門邊,他轉了轉門把手,一陣上鏽金屬的摩擦聲之後。太平間的門打開了,裡面的燈發出了慘白的光。

我伸頭看看,裡面有整整三面牆,擺著抽屜一樣的冰櫃,不過那些冰櫃都是打開的,裡面空空如也。估計鬧鬼之後,醫院就轉移了裡面存放的屍體。

在太平間靠裡的中間位置,放著一個大大的水晶棺,水晶棺旁邊,是一地破碎的玻璃,老史告訴我,碎玻璃之前就是盛放死嬰的玻璃櫃。

我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要說有什麼問題,就是水晶棺上面三個存錢罐,都是小豬造型的,肥頭大臉的笑模樣,擺在那裡有點搞笑。

老史說完把門關上了,我對老史說,這個太平間沒有什麼鬼氣,我的子剛牌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像有異常的樣子,你說要解決的問題在哪裡?

老史拿出四枚鬼臉聽陰錢,然後掏出自己的虎皮玉錢,把聽陰錢全部在虎皮玉錢上面磨了一下,然後用金錢鏢劃破自己的手指,把指血滴到聽陰錢上。

老史再次打開門,回頭笑著對我說:“我師父傳我這什麼狗屁法術,處處要用到自己的血。時間長了,我就要貧血了。”

老史這話像是為了緩解氣氛,他說完之後,打開太平間的門,把鬼臉聽陰錢扔了進去,四枚鬼臉聽陰錢落到了太平間四個牆角。

老史關上燈。輕輕拉上門,又摸出一個鬼臉聽陰錢貼在我的額頭上,數了幾個數之後,再次打開了門,指著裡面說道:“大憤,你再看。”

我看了看裡面。沒有發現什麼,老史讓我閉上眼,試著提起一口真氣,我按照老史說的做了,等我再次睜眼的時候,太平間裡已經變了一個樣。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額頭上滲出了汗珠,整個人打了一個機靈,抓緊把太平間的門關上,伸手對老史說道:“給我一支菸。”

老史掏出兩根菸,在嘴裡點上之後。自己留一根,遞給我一根,看我深深吸了一口,這才問我:“大憤,你看到什麼了?”

我有點不解,反問老史:“難道你沒看到嗎?”

老史吸了一口悶煙,長嘆一口氣,說道:“我這幾年摸金摸得太多了,身上陰氣有點重,而且破身的那次失去了體內的一口氣,雖然有了童子玉,這口氣還差幾天的功夫才能練起來。沒有真氣,我是看不到裡面的景象的,不過我倒是能感覺到裡面的陰森恐怖,還有那三個陰魂瑟瑟發抖的樣子,當我去感覺的時候,背後就麻渣渣的。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樣子——大憤,我要是能看到,就不讓你來這一趟了,小七練的是硬功夫,體內也沒有真氣,不然我就讓他進去了。”

我點點頭,說這個事,你不讓我來就是不拿我當兄弟,不過裡面的景象,我實在有點接受不了,你等我抽完這根菸。

抽完煙之後,老史默默的看著我,我忍著噁心回憶剛才看到的景象:“靠牆的那些冰櫃抽屜,都是斜下來半開著的,每一個抽屜裡面,是七七八八的癩蛤蟆,那些癩蛤蟆死翹翹的,個個都是四腳朝天。有的鼓著發白的肚皮,有的肚子已經炸開了……沒法形容,我快噁心死了,地上也爬滿了癩蛤蟆,不過地上的癩蛤蟆有死有活,死的那些跟冰櫃裡一樣。活的那些鼓著脖子,不停的吐著舌頭。”

老史讓我平靜一下,然後問我:“你沒有看到那三個陰魂在哪裡嗎?”

我想了想告訴他,沒有看到三個陰魂,不過在房間中間的水晶棺上面,看到了三個小豬存錢罐。

老史點點頭說:“那三個小豬存錢罐裡。肯定就藏著那三個陰魂,怪不得我感覺他們在瑟瑟發抖,原來是被噁心的蛤蟆包圍了,想想也真是可憐,本來是惡鬼,結果這個煉蠱人一來,把他們困在了這種恐怖又噁心的陣法裡面了,磨去了身上所有的戾氣,現在每天都要面對那麼多的癩蛤蟆,真是備受煎熬,咱們只要把那三個小豬存錢罐拿出來,然後我就可以做法。滅了裡面的癩蛤蟆。”

老史說完看看我,是鼓勵的目光,我馬上一口回絕:“我的哥,你不會是讓我進去把三個存錢罐拿出來吧?真要是刀山火海,我岳憤眉頭都不皺一下,但是你要讓我踩著那些癩蛤蟆進去,我不去!你還不如不讓我看見裡面的景象,那樣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大搖大擺的就進去了。”

老史把嘴裡的菸頭往地上一吐,又用腳使勁碾滅,搖搖頭說道:“我要是不讓你看看裡面,你進去只有一條死路,裡面跟我的生死盤道理是一樣,是殺人滅鬼的陣法,不然那三個陰魂早就跑了!”

我也把菸頭踩滅,然後讓地上一蹲,說道:“你說破大天也沒用,要進去可以。你背著我進去,我閉上眼去摸水晶棺上面的存錢罐。”

老史一伸手,拿起了那根塑料骨頭,遞到我面前,對我說道:“這件神器你先拿著!哥哥我再給你配上一身行頭,保證你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我抖一抖塑料骨頭上面的白布條,不屑的說道:“老史,你別來蒙我,這個塑料玩意有什麼用!我現在都懷疑你能看見裡面的東西,但是你嫌噁心不想進去,故意說看不見,然後騙我進去拿東西。”

老史點著我的額頭說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了!再說了,這可不是什麼塑料玩意,是黑無常的哭喪棒!雖然是藝術品,但是做工很不錯的好不好!這是海州最貴的貨色了!”

聽老史這麼一說,我翻過來調過去看看,還真像電影裡的黑無常哭喪棒,沒等我說什麼,老史把一個高帽子扣到了我頭上。

我扔掉哭喪棒,把帽子拿下里一看,上面豎著寫了四個字:正在捉你。

沒等我反應過來,老史把一件大黑袍給我套到了身上,從我手裡奪下帽子給我戴好,又撿起哭喪棒塞到我手裡。

看到黑衣袖子上繡著“拘魂”兩個字,我更不淡定了。

“老史,我爸以前可是跟我說過的,別看那些高人唸咒語遣神役鬼,什麼諸天神佛,什麼凶鬼惡煞,都敢呼來喝的召喚。但是沒有一個敢召喚黑白無常的,敢召喚就是找死!雖然很多人都說黑白無常是跑腿的,那是他們不知道,無常鬼可是掌管地府大軍的陰帥,鍾馗手下也就不過三千陰兵,黑白無常手底下可有十萬鬼卒啊!老史你現在讓我冒充黑無常,這個合適嗎?”

老史沒有搭話,幫我整理衣服後又在我臉上抹了兩把,然後圍著我轉一圈。

“真的很像,尤其是這雙眯縫眼,殺氣很足啊。”老史咂巴著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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