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46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01
130 事不宜遲

程月洗澡前後很不正常啊,現在怎麼又突然緊緊抱著我,好像很擔心失去我的樣子。

沒等我開口問,程月趴在我懷裡,哭的跟淚人一樣,一邊哭一邊說:“老公,我可能也是一個石女。”

這句話聽得我心裡一驚,怪不得她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原來是擔心這個,所以專門洗澡,自己檢查自己。

雖然我沒有看過她的身體,但是我之前帶她去醫院檢查過的。假如是個石女,當時醫院的那個女醫生,早就告訴我了啊。

我連忙摟著程月的肩膀,安慰她說:“不會的!你還沉睡的時候,我帶你去醫院看過了,醫生仔細檢查了,她說沒有問題的。”

程月抬頭看看我,不放心的問道:“真的嗎?”

我肯定的點點頭,不過心裡突然也沒了底。

“那個醫生,是男的還是女的?”程月又問我。

我感覺她這個問題好奇怪,難道醫生在她身上動手腳了,我連忙告訴她:“女醫生,四十來歲,怎麼了?”

程月咬著牙說:“那就好,我的身體,除了你,其他男的,誰看我殺誰!”

原來是這個!我忙跟程月說:“放心啦,絕對的女醫生,女的不能再女啦,要不是女醫生,別說你不願意,我還不樂意來。”

程月還是有點不放心,說道:“要不。咱們再去檢查一遍?”

我看看她,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給你檢查一下就行了。”

程月一伸手揪住我的耳朵,讓我再說一遍。

這丫頭,怎麼這麼害羞!我心說等她恢復,我就想辦法讓冰山李給她上戶口,抓緊領了結婚證,辦一個正式的婚禮,省得我天天心猿意馬。

我拉著程月走到二樓,在一個櫃子裡把我的以前的課本都找出來,在裡面翻到了我初中時的生物課本,找到生理衛生那一章,讓程月自己看圖。

“現在的學校這麼開明了啊,連這個都教。”程月捧著書,臉紅紅的,下了樓梯進了臥室,砰地一聲把臥室反鎖了。

我也有點擔心,真的怕程月也得了跟三姐一樣的病,不過我相信,程月就算是石女,最多也是假石。

沒有多會,程月出來了,看都不看我一眼,去衛生間洗了洗手,然後跟個地主婆一樣踱過來,問我飯做好了沒有。

看她現在的表情,我就知道,危機解除!要不然早抱著我大哭了。

“怎麼樣,正常嗎?”我壞笑著問程月。

“什麼正常嗎,抓緊開飯。本小姐餓了!”程月很不好意思,避而不答。

我笑了笑,捏著程月的臉,認真的對她說:“你下次有心事,要及時跟我說,知道嗎?別一個人放在心裡。哪怕就一會,也不行!”

程月洗澡之前的提心吊膽,到現在終於把心放到肚子裡,這中間的心酸一下冒了出來,聽我這麼一說,趴到我懷裡。委屈的哭了起來。

“哎哎哎,我說大憤,弟妹這樣萬里挑一的人,你小子怎麼忍心惹她哭!你小子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史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院子,站在我身後,開始裝好人。

我對老史揮揮手:“去去去,成年人的世界,你哪裡懂!別看你年齡比我大,我不但結婚結在你前頭,生孩子也要生在你前頭。”

程月聽我說“生孩子”三個字,從我懷裡掙開,兩個小粉拳雨點一般落到我身上。我一邊感覺落到身上的幸福,一邊給她擦眼淚。

老史對我豎豎中指,本來已經掀開鍋蓋,看到程月跟我撒嬌,他提著鍋蓋說道:“大憤,我是不是要迴避一下?”

程月聽老史這麼一說,趴在我懷裡,不好意思露面了,我對老史擺擺手說:“去去去,你一個單身狗,抓緊去找大虎玩去。”

“你小子別忘恩負義啊,弟妹,我可跟你說,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這小子天天守在你床頭,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我可是東奔西跑累斷了腿!”

老史說完,索性搬個小板凳坐在地鍋旁邊。掏出幾個紅薯扔到了鍋底下。

我趴在程月耳邊小聲說道:“醜媳婦遲早也要見人的嘛,何況你這麼漂亮啦,老史是我兄弟,沒事的,別不好意思,大方一點,乖。”

我又給程月加油鼓勁,程月這才擦擦眼淚,說一聲“史哥好”,接著就跑到廚房飯桌旁邊,開始收拾碗筷了。

我從鍋底扒拉出一個紅薯,看了一下又扔回去,扭頭問老史:“你的紅薯哪裡來的?”

老史往鍋底添了一點柴火,說道:“我剛才過來得時候,發現老秦站在你店門口,老傢伙可能看到弟妹在家,不好意思進來,他說給你帶了幾個紅薯。還有事就不進來了,就把紅薯交給我了——你小子現在摳門的很,你不會跟那晚護著龍骨筍一樣,這紅薯也不給我吃了吧?”

我想了想,跟老史說道:“老史,秦叔不是來送紅薯的。他最近來我家來的很勤,剛才肯定也是拿著紅薯當掩護,過來觀察情況了,結果被你發現了,這個老狐狸精正好把紅薯交給你,他就跑了。”

我就把秦叔那掛鞭炮,還有鬼抬轎的事情跟老史說了,我說現在懷疑秦叔是養馬會的人。

聽我說完,老史臉色登時變了,說道:“老秦絕對不是養馬會的人,鬼抬轎的事,我好像聽說我師父說過。這可比養馬會恐怖多了,程月還沒有身份證吧?現在辦也來不及了,這裡不可久留,你和程月必須去承天寺躲躲風頭,抓緊吃飯,然後咱們就去承天寺,事不宜遲,不然大火就燒過來了。”

老史說去店裡最後收拾一下,拿幾樣必要的東西,又讓我給他留點飯,他等下過來吃,說完也顧不上鍋底的紅薯,轉身就走了。

老史難得這麼正經,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心一下提了起來,看看鍋裡湯已經好了,給程月和我分別盛好,我滿腹心事的吃完了碗裡的排骨。

程月吃好抹抹嘴。嫌我給她找的外套和褲子的顏色不搭配,我叮囑她快一點,馬上去承天寺拜佛,她應了一聲,噔噔蹬上樓去換衣服了。

重新把箱子搬到車裡,又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放到箱子裡,老史這才過來,草草吃了飯,老史吃飯的時候臉色凝重,一言不發。

我心裡好多的疑問,看老史一直在想著什麼,我就沒有問出口,走到店裡一看,看看大虎已經醒了,迷迷瞪瞪的樣子。

看來這傢伙解酒很快,並沒有像講歪理說的那樣,睡個三天三夜,我連忙抱過來用水給大虎醒醒腦,盛了排骨在它的貓食碗裡,還悄悄塞了兩個玉片。

看大虎埋頭大吃,我走到二樓的衣帽間,一把推開了門,程月這次倒好,現在別說外套和褲子。就連毛衣都沒有敲定哪一件。

我拍了她屁股一下,隨便拿了一件蕾絲打底衫套到她頭上,又給她拿了一個米色的風衣,一條修身牛仔褲,監督她抓緊穿好,按著她坐在更衣凳上,然後找到一雙裸色小皮鞋,三兩下給她穿好。

程月又換了一個胸針別上,摸出幾個彩色的發卡戴上,我要是再不喊她,估計她還要挑個包包,想到老史一副擔心的表情。我拉著程月就下了樓。

老史已經吃好了,叼著一根菸看著大虎,大虎抬頭看到他的目光,把貓食碗往一邊拉拉,躲到角落裡吃起來。

“臭小子,罵我是不是?我還能跟你搶吃的啊!等下大憤不在的時候。我非把你打死不可!”老史對著大虎破口大罵。

我跟程月走過來的時候,大虎聞到了程月身上的香氣,三兩口把碗裡東西吃乾淨,甩甩鬍子跳到了程月懷裡。

老史把菸頭在地上掐滅,大手一揮:“走,咱們到承天寺找空鏡大師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01
131 臭氣熏天

在出發的前夕,我讓程月試試她的冰魄神掌,程月揮了揮巴掌,小手那個輕盈啊,輕飄飄的連一隻蒼蠅都拍不死。

我有點驚訝,時靈時不靈也行啊,怎麼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問程月:“我的姐,你在望海樓酒家的那股氣勢呢?用出來試試啊!”

程月左手摸摸右手腕,右手摸摸左手腕,對我說道:“昨晚那不是被氣瘋了嘛!那個三姐干丟人的事,我當時一著急。胸前的玉珮就有了那種海浪滔天的聲音,然後我就有了用不完的力氣,現在我心情很好啊,玉珮裡面只有泉水叮咚的聲音,所以我就沒有力氣了。”

跟我的判斷差不多,程月跟她的玉珮,除了暴怒之外,中間有一個我暫時不知道的正常聯繫方式,只要能聯繫上,程月的法力都會恢復。

沒辦法,目前只能去承天寺躲躲了,姬懷印跑了,養馬會這幾天說不定就會找上門,蘇清那邊沒了動靜,不過我相信我的行蹤,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還有秦叔,老史聽我說鬼抬轎的時候,嚇得臉色都白了,還說走的晚了,很容易引火燒身,也不知道秦叔惹上了多大的仇家。

姜裁縫多少年沒離開紫桓縣了,這次出去,估計逛逛西湖,看到美景美女。再加上他身上還有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冰山李?江湖事江湖決,老史說了,要是找她庇護的話,麻煩只大不小。

所以跟著老史去承天寺躲避一段時間,是目前最佳的選擇。

在紫桓縣西北四十里,有一座九龍山,龍骨筍就是出自那裡,九龍山未經開發,山上淨是羊腸小道,不是附近的山民,想要登山很不容易。

九龍山往東數里,一條國道邊上,是紫桓縣海拔最高的登雲山,跟九龍山的荒蕪不同,登雲山有漫山的野樹香花,山上的承天寺香火旺盛。

紫桓縣有關部門十數年多種運作,終於把登雲山打造成了一個佛教文化氣息濃郁的旅遊勝地,每日裡人聲鼎沸,爬山的路上更是人頭攢動。

我開皮卡車,老史坐在副駕位,程月抱著大虎在後排,那個箱子並不大,所以後排空間很寬敞,要不是老史在車裡,我估計程月早就睡了。

一路上我興奮的跟程月說著承天寺的種種傳說,老史也加油添醋的添加各種神秘色彩,程月在後座聽了,有時附和有時點頭。

等我把車開出大路,拐到山腳的廣場上面。老史指著旁邊的村子說,我先過去一趟,找個停車的地方,你跟弟妹在車裡等著。

老史下車之後,程月跟我說:“老公,把車窗關上。一點縫隙也別留,我不喜歡這種香火氣,我不想去承天寺,總感覺那裡不舒服。”

我連忙安慰程月:“現在處處都是危險,很多人打你和大虎的主意,只要我們進了寺廟。哪怕空鏡大師還剩一口氣在,只要他喘氣的時候說收留我們,保證所有的江湖人物,都不敢在承天寺放肆,然後等你身體完全恢復,法力隨叫隨到的時候,咱們馬上出山,我要是能跟山上的老和尚學幾招金剛印,以後咱們攜手勇闖江湖,拆了雞血門,打散養馬會,你看怎麼樣?”

等我說完。程月撇撇嘴說道:“承天寺真的這麼厲害?空鏡大和尚真的神功無敵?哼,我才不信呢,那上次史哥怎麼從裡面跑出來了?”

老史早把自己如何在承天寺拿到雙旗銅板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就差吹他單挑達摩堂十二棍僧、獨鬥功夫巷十八銅人了。

我讓程月靠過來,趴在她耳朵上神秘的說:“別聽他吹牛逼,其實你老史哥,很有可能是空鏡大師的——嗯嗯,空鏡大師的兒子。”

程月一臉的不相信,說道:“不可能吧,你們不是說空鏡大師現在都一百多歲了嗎?史哥還不到三十呢,難道空鏡大師七十多的時候,還找媳婦生了一個兒子?再說了,和尚不是不結婚的嘛。”

“一個小精靈,你懂什麼,空鏡大師十里之外就能隔空取物,七十多生個兒子還不一發命中,不讓和尚結婚。和尚不能偷偷的找個媳婦啊。”

聽到我這麼說,大虎對著我喵嗚兩聲,轉個身子把屁股對著我,然後豎起尾巴,“噗呲”放了一個響屁,這個屁還帶著酒氣,熏得我差點暈過去。

我跳下車喘氣的時候,程月也跳了下來,一邊扇著鼻子,一邊指著車裡的大虎說道:“虎子,你再這樣,我可不跟你玩兒了。”

大虎跳到車座上面,伸出前腿指指我,喵嗚喵嗚的腳,意思是“他放屁”。

我馬上指著它罵道:“你小子別血口噴人啊,明明是你放的屁!”

程月正拿著自己的披帛往車裡搧風,看到我跟大虎這樣,捂著嘴笑了起來。

此刻周圍都是準備登山拜佛的遊客。一個個臉上帶著虔誠,程月在人群裡這麼一笑,馬上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還有一些人被程月的美貌驚到了,議論紛紛之餘,還有不少點讚的。

我這才想起來樹大招風。程月太引人注意了,現在恨不得在她臉上抹上一把鍋底灰,連忙把程月推到車裡,關上後排的車門。

等我上了車,老史也來了,指著廣場邊的小村子說,開過去。

那個村子我知道,裡面家家戶戶都改成了客棧,每到週末,家家爆滿,這個村子靠著承天寺景區,是我們縣最有錢的村子。

雖然還不到中午。村子裡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遊客,吃飯的,找好地方住再去登山拜佛的,有背包獨行的,有拉家帶口的。

幸好村裡的路很寬敞,我按照老史的指點到了一家客棧門口,老史說車不能上山,就放在這家好了,他家有幾個車庫,專門出租給上山聽經長住的香客。

我讓程月和大虎在車上等著,跳下車之後,看到老史拉著店主走過來,我就不樂意了,因為這個店主,是個嘴不把門的。

這個店主有個外號,叫多嘴猴,那一張破嘴,什麼事情到他嘴裡。半天喊遍登雲山,一天傳遍紫桓縣。

前年我收到一件大開門,本來是不想出手的,結果多嘴猴到我店裡,無意中看到了,那會我還不知道他多嘴的本事,再加上收到好貨一時得意忘形,就跟他說了那件玉器的妙處。

多嘴猴走了之後,第二天,我店門口就來了不下十批人,其中還有一個退休老幹部,對玉器收藏非常狂熱,拉著我的手非要我勻給他收藏,不然就不走,最後我拗不過他,只好賣給他。

從那天開始,後來多嘴猴再去縣城,只要到我店裡,我都給轟出去。

我拉拉老史,小聲說:“老史,你怎麼到他家了,這傢伙看到程月,明天全縣的人就會知道,我有個漂亮媳婦。多嘴猴肯定會說,大憤找了個媳婦,那個俊啊,長得跟妖精一樣。”

老史擺擺手,很不以為然:“他不說,紫桓縣的人就不知道啦?程月那麼漂亮,除非你不讓出門,不然不用他說,早晚會有人說,再說了,現在上山聽經的香客越來越多,車位非常緊張。現在也就他家還有車庫,咱們要是把車停的遠了,程月還要跟著走路過來,那樣看到程月的人豈不是更多?”

現在趁著多嘴猴還沒看到程月,我就想再跟老史商量商量,直接把車開走。結果老史喊了一聲“猴哥”,多嘴猴幾步就跑了過來。

沒等我上車,多嘴猴就把我拉住了,說道:“大憤,還記哥哥的仇呢?我現在改了,可是周邊有名的‘打死也不說’。”

多嘴猴用一隻手掏出香菸扔到老史,另一隻手拉著我不放。

我知道多嘴猴這句“打死也不說”,還不如大虎的臭屁可信!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01
132 毒蛇噬股

多嘴猴拉著我死不松手,還厚著臉皮跟我道歉,說上次不該把我收到大開門的事說出去,這次只要我把車放在他這裡,他連錢都不收。

看我執意想走,多嘴猴跟我來了一招狠的:“大憤,我可告訴你,我給你姥姥挑過水,你媽當初還喊我一聲哥呢,按道理,你該喊我一聲舅舅。”

便宜佔到我頭上了,我臉都紅了:“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舅舅。我要不是會游泳,現在馬上去跳河你信不信!我知道,你確實是‘打死也不說’,因為不要人家動手,哪怕是個路過的,你也能拉住人家,跟人家吹牛逼,我都沒見過我姥姥,你還給她老人家挑過水!”

聽我這麼一說,多嘴猴也急了:“哎呀,你小子還不信!我現在就領你到九龍山找她老人家你信不信!”

老史眼前一亮,拉住多嘴猴問道:“猴哥,大憤的姥姥,真的就在九龍山?”

多嘴猴突然臉色一變,眼珠子一轉,說道:“我瞎說的,我根本不認識她老人家,嘿嘿,我這破嘴,牛逼說吹就吹。”

多嘴猴說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我再也不想跟他多說,看老史非要把車停在他家,我也沒辦法,只好讓程月抱著大虎下車。

看到程月。多嘴猴眼都直了,使勁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哎呀呀,大憤出息了,找個媳婦比你媽還漂亮,老岳家的祖墳算是埋對地方了!”

我把車鑰匙扔給多嘴猴,然後把小木箱背到背上,領著程月,理也不理多嘴猴,轉身就走。

老史在後面交代幾句,然後追上了我,不理我的埋怨,去景區售票處買了票,然後我們順著人流往山上走。

走到半路,老史拉我走到一邊,小聲說道:“多嘴猴雖然喜歡吹牛逼,但是我相信,他十有八九知道你姥姥的下落。”

我姥姥要是還在世,作為甘大夫的唯一女兒,甘大小姐怎麼可能是個凡人,至少七星殺陣她一定會吧,知道我目前的處境,她還不拚命護著我啊,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我爸和我媽從來沒有提過她,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

我看看老史,說道:“老史,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多嘴猴的話你也信!”

老史突然一副福爾摩斯的表情,說道:“一個吹牛逼幾十年的人。突然主動承認某一句話是吹牛逼,那麼這句話,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山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了,程月從來沒見過這種人山人海的場景,在前面有點無所適從,停下腳步跟我招招手。

我連忙走到程月身邊。回頭跟老史說道:“你的這個判斷,有點太隨意了——對了,你到底跟空鏡大師什麼關係,這麼容易就讓承天寺同意收留我跟程月?”

老史笑笑不回答,我心說這是你隱私,那我不問了。但是程月的口糧怎麼辦,現在龍骨筍和齊天菌,就剩幾天的量了。

“這個小事情,我早打聽好了,不但九龍山有龍骨筍,承天寺大雄寶殿後面的竹林裡,也有龍骨筍,弟妹一年半載也吃不完。”

聽老史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口糧問題解決了,安全問題解決了,等程月身體恢復。我再找到她的玉珮和她之間的聯繫方式,什麼都好辦了。

老史在前面帶路,淨挑人少的路走,很快把我們帶到了一條荒涼的小路上,兩邊都是密密的山林。

看看四處無人,老史讓我跟程月坐在山路邊的石頭上等他一下,然後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山林裡面。

看程月望著遠處的承天寺,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就想講個笑話給她聽,結果大虎這臭小子,嘴裡從哪叼來一朵小花,跳到了程月懷裡。

“虎子乖,這朵花真香啊!”程月先是聞聞那朵花,接著把花插到了頭上。

大虎聽了誇獎,挑釁的看看我,然後躺在石頭上打滾,一不小心掉了下去,摔了一個貓啃泥。

我剛想笑話大虎。就聽老史在山林裡喊我:“大憤,快來,我被毒蛇咬了。”

老史走上這條小路,然後又急急忙忙跑到林子裡,我知道他是去方便了,很有可能是大號,現在被蛇咬了,我的天,不會是大蛇咬到了小蛇吧?

想到這個,我都替老史感覺蛋疼,連忙交代程月不要走動,讓大虎保護好程月,我就急急忙忙往山林裡老史發聲的地方跑過去。

記得電影裡有這樣的橋段,某男被毒蛇咬了屁股,基友給他吸血,想到這裡我又不開心了,老史,你千萬不要被蛇咬到那些地方啊。

等我跑到地方。在一邊枯枝落葉之間,老史捂著屁股在那哼哼唧唧的,我心說怕什麼有什麼,結果等我跑到老史身邊,老史一把摀住我的嘴。

老史這一下嚇死我了,這傢伙剛方便的時候還沒擦手呢!

老史看我掙扎。使勁敲了我腦門一下,我這才平靜下來,老史把手豎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慢慢放開捂著我嘴的手。

老史扒開樹葉,在地上寫了“別出聲”三個字,然後在我身上摸來摸去,也不知道他要找什麼,最後他把我手機摸出來,把手機卡拿出來看了看。

老史在這裡根本沒有方便,而是想辦法讓我跟程月分開,把我叫過來檢查我身上。

現在我感覺老史就像一個檢查間諜設備的國安人員,難道我被人家在身上放了竊聽器?

老史很快檢查完。拉著我坐下,我們坐的位置,透過樹木的縫隙,正好可以看到程月和大虎。

老史把我的手機卡塞回去,把手機裝到口袋裡,對我說:“大憤,有個事你都沒有問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麼知道你在長流縣出事了?”

我看看老史,說道:“你不是曾經把一枚地聽錢放到程月腦門嘛,那枚地聽錢被程月同化了,當然留有程月的氣息,然後我跟程月陷入到陰陽交界的三不管地帶,那枚地聽錢給你示警了唄。”

老史看看遠處程月和大虎還在,小聲對我說:“兄弟,這個世界上除了陰陽法門,還是有很多高科技的好不好,那枚地聽錢被你媳婦給弄壞了。現在還沒恢復呢,哪能給我示警還告訴我你們的位置!告訴我你出事地點的,是蘇清!”

我一直感覺蘇清肯定派人盯著我,那天我開車去海州的路上,一直注意後面,沒有發現跟蹤的車輛啊,沒想到我遇險她也知道,還給老史報信,讓老史來救我。

老史把手機遞給我,說道:“大憤,你身上我檢查了,沒有竊聽器跟蹤器之類的,現在看來,這些高科技的追蹤玩意,不在大虎身上,就在程月身上,等會咱們要想辦法把這東西找出來,不動聲色的給扔掉。”

“反正馬上要進承天寺了,就算找不出來,蘇清連一塊銅板都不敢到承天寺要,我就不信了,她敢硬闖承天寺來找我和程月的麻煩,再說了,你在承天寺不是有背景的嘛。你都能託人跟空鏡大師搭上話了。”

聽我這麼一說,老史氣呼呼的說:“我那是故意騙你的,我認識個毛的空鏡大師!我跟承天寺這幫禿驢不共戴天,那天他們把我暴揍一頓,這個場子,我遲早要找回來的!因為那會程月也在,我懷疑蘇清能竊聽到,故意這樣說的,而且我不提前跟你說,你在多嘴猴面前也不會因為說謊露出破綻。金陵那邊的朋友給我帶了口信,栗木西家裡昨晚出事了,估計女魔上門了。栗木西的人現在已經在來紫桓縣的路上,蘇清的人已經等著接應了!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跑路!”

我有點震驚了,為了我和程月,老史廢了不少的心思!

有個事很重要,我必須再確定一下:“那你說有很多龍骨筍。也是假的咯?”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01
133 金蟬脫殼

老史點點頭,說道:“是假的,食物吃完可以再找,命丟了,就沒有了。”

我又問老史,程月現在還沒恢復,只能偶爾發揮一下著急法力,栗木西到底想讓程月怎麼對付女魔?

老史告訴我,就算程月不能幫他們抵擋女魔,但是程月的精靈血,可以啟動五帝錢,所以程月要是落到栗木西手裡。身上的血保證會被放的一滴不剩。

憑什麼啊!我的媳婦,憑什麼放學去救你的命!我一時怒火中燒。

說實話,紫桓縣是我的根,雖然我也知道我太姥爺是離開紫桓縣才出的事,但是我輕易不想背井離鄉。

躲在承天寺裡面,也不算離開紫桓縣,但是老史說的跑路,那就是要離開家鄉了,栗木西有什麼可怕!

我一時豪氣衝天,對著老史說道:“老史,今天躲栗木西,明天就要躲養馬會,懸水嶺還有一個沉睡的陰靈,東躲西藏什麼時候是個頭!與其狼狽逃竄,不如等他們上門,跟他們拼了!我要是連一個小精靈都保護不了,就算跑到天邊,又有什麼意思!姜叔跟我說過,咱們彭城的人物,沒有一個孬種,寧可在家門口迎敵的時候戰死,也不能在逃竄的路上偷生!”

老史看看我,很不屑的說道:“你說的姜叔,是萬年單身狗姜裁縫吧?你要是相信他的話不聽我的安排。我史利友今天把話撂在這裡,以後有你臭大糞哭的,姜裁縫一個光棍漢,動不動就要跟人拚死拚活的,你跟他一樣嗎,你是有了牽掛的人,為了面子明知是當也要去上,那不是英雄,那是傻逼!為了保住自己的女人,別說逃命,就是跳糞坑也不眨眼睛,這不是傻逼也不是孬種,而是真英雄!栗木西手下的人,咱們現在真的對付不了!還有養馬會的人,遍佈全國各地,那個楊煙和姬懷印,只是養馬會下面幽冥會所的人,就那麼厲害,要是養馬會總壇的人來了,咱們現在一點勝算也沒有!所以必須盡快走!不過你放心,咱們只要躲過這段時間,你給我養好童子玉,我就能恢復修為,然後你再參透弟妹身上玉珮的秘密,回頭都不用你動手,誰來老子滅誰!”

那邊程月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站起來不停踱步,老史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一邊往山林外面走一邊勸我:“大憤,你小子聽哥的沒有錯!你給我打起精神來。等會你就一個任務,別讓弟妹大呼小叫,讓她別出聲,然後我幫你找出她身上的竊聽器,下山的路線,還有跑路的車輛。我都安排好了。”

老史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我不能聽姜裁縫的,畢竟他在跟我爸的競爭落了下風,從來沒有老婆孩子,這樣的單身漢說話,通常都是不留後路的。

出了樹林。老史捂著大腿,哼哼唧唧的往程月那邊走,程月看到我們出來,迎了過來,說道:“史哥,你傷的重不重?”

迎面走過來的程月,頭上的發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明白了,這兩天程月一直帶著髮箍,別著胸針,這些都是蘇清送來的,竊聽器跟蹤器一類的。一定就在髮箍或者胸針裡面!

我猛地抱住程月,對著她的嘴使勁吻了起來,程月看老史在場,本來還想反抗,但是在我的猛攻下,很快就軟了,接著就睡了過去。

這個一親就倒的毛病還沒好!程月的玉珮,現在又沒有起作用!

晚上萬一栗木西的人來了,別說那些龍家徒子徒孫,就是那個北高麗的殺手,那種冷血而又直接的攻擊,估計我跟老史聯手都對付不了。

大虎現在畢竟只是一隻小貓咪,而且叛逆又沖動,對付捲毛豬那樣的弱智還能行,對付經驗豐富的江湖老手,人家要是用了計策,大虎就不一定能贏了。

不能把所有希望押在大虎身上,還是跑路吧!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一言不發,摘下程月身上的發箍和胸針遞給老史,老史拆開發箍,從裡面挑出一個蝌蚪一樣的電子元件,然後又小心的放了回去。

然後我在程月身上又翻翻,又在她風衣的一個紐扣裡面發現一個東西,連著紐扣又丟給老史,後來我感覺不放心,直接脫下程月的風衣。

那雙裸色的小皮鞋也不要了,誰知道鞋跟裡有沒有藏著什麼,把所有可疑的東西都交給老史,老史看了一遍說:都是定位追蹤的,沒有竊聽器。

大虎看我把程月給親的暈了過去,圍著程月不停轉圈,我好不容易把它哄好,抱在懷裡好好檢查了一邊,這才確定大虎身上沒有什麼東西。

大虎的身體裡也不會有,它這樣的神獸。身體裡有了異物,一定不會跟現在這樣一點感覺沒有。

老史示意我帶著程月躲起來,他拿著那些跟蹤設備,飛一般的竄過樹林,貓在高高的枯草裡,向著承天寺的方向奔去。

等了沒多久。老史滿頭大汗的回來了,也不歇歇,從我手裡接過木箱子,讓我揣著大虎背著程月跟著他走。

老史在前面帶路,領著我在遠離人群的小路上繞著山腰,鑽過防止遊客逃票的鐵絲網,又穿過一個彎彎曲曲的小山洞,這才來到山腳下。

“東西都扔到哪裡了?”路上我問老史。

“紐扣藏到僧舍的床底了,手機和髮箍扔到了許願池裡大烏龜的嘴裡,那枚胸針,我以二十塊的價格賣給一個小和尚了,他跟撿了大便宜一樣。還送了我兩張護身符。”老史說完,自己都沒忍住笑。

我想想也笑了,這些東西,都是追蹤器,現在出現在承天寺,再加上老史跟多嘴猴說我帶著媳婦準備去承天寺聽經,正好讓他當傳話器。

“大憤帶著妖精一樣漂亮的媳婦,上承天寺聽經去了”,這個消息很快就會通過多嘴猴的一張破嘴,傳的滿城風雨。

想了一想,我對老史說道:“不對,咱們大張旗鼓把車停在多嘴猴家裡,消息被多嘴猴放出去之後,蘇清肯定以為咱們是故意用多嘴猴掩飾行蹤,她會按常理推測,我們要是去承天寺躲避,一定要掩人耳目才是,不會讓多嘴猴知道的。現在多嘴猴知道了,蘇清很容易判斷我們另有去處的。”

老史一副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說道:“告訴你吧,蘇清的脾氣我現在摸得透透的,她是栗木西的智囊,聰明不假,但是多疑,咱們越是讓多嘴猴到處傳話,她越是以為我故意跟她玩燈下黑,利用多嘴猴的嘴誤導她的視線,所以,她還會把視線放到承天寺裡面,到時承天寺的和尚不會承認藏了人,雙方就會有一場大戰,至少能拖住蘇清一兩天,一兩天,足夠咱們跑的遠遠的。”

老史領著我走到登雲山的西邊山腳,這裡跟九龍山的中間,有幾十畝的野生樹林,老史確定我們沒有被人跟蹤,領著我進了林子,往九龍山的方向走去。

老史背上有他自己一個背包,胸前抱著我的箱子,在密林裡穿行。給我們帶路。

我背著程月揣著大虎跟著他疾走了好長的路,有點累了,就說要歇歇。

“不行,咱們不能歇,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走的越快越安全。”老史說到這裡,看看我背上的程月,賤笑著又說:“你要是累了,咱哥倆換換,你背我的包拿著箱子……”

“滾犢子!”我咬咬牙,托著程月的屁股把她往上搓搓,踩著一地落葉。邁步就走。

很快到了九龍山山腳,老史說繞過山腰,接應的人在另一面。

在九龍山上走的時候,我累的夠嗆,但是一步沒有停留,一個勁的走。汗水不斷滴下來。

背上的程月突然把手伸到我面前,指著遠處說道:“姐姐,我看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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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陸地飛仙

“小姑奶奶,哪裡有什麼姐姐!”我順著程月指的方向,就看到遠處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連男女都認不出來。

“就是當初抬著我換地方的姐姐!”程月興奮的說。

難道程月的眼睛看的比我遠?我想起抬著她換地方的很可能是我媽,連忙說:“不許叫姐姐,要叫媽媽,而且,媽媽已經去世了,你肯定看錯了!”

遠處的人影晃一下不見了,程月不說話了,突然陷入了沉思。

我又想起來一個事,三姐說程月的棺材是她從古墓裡面扒出來的,那我媽在三姐之前已經轉移了程月,難道懸水嶺有兩個古墓?

管他來!現在先跑路,等程月身體恢復法力隨叫隨到。我再找到昆吾刀,就主動去懸水嶺找找,哪怕把山頭翻個遍,也要找到那個陰靈,燒成灰或者剁成泥。把他消滅在沉睡狀態!

我又背著程月走幾步,問道:“小姑奶奶,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程月答道:“在那邊下山的時候我就醒了啊,剛才老史哥還跟我擠眼睛的。”

“你醒了也不早說,你看我背著你走這麼遠。都快累死了!”

這小丫頭!我托著她屁股使勁把她往上搓搓,不爬山讓山擠壓我一下好了!

程月明白我的壞心思,錘了我肩膀一下,然後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人家不是在你背上很舒服的嘛,所以沒捨得下去,再說了,你難道不想背著我嗎?豬八戒還喜歡背媳婦呢。”

小丫頭這個比喻讓我有點哭笑不得,我連忙糾正她:“胡說八道,老公我比豬八戒可帥多了!”

“大憤,你這句我太同意了,不過你小子也就比豬八戒強那麼一點,跟孫猴子比你就落了下風了。”老史突然插話調侃我。

我本想反擊老史,老史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剛才程月看到的那個身影,在山巔幾個縱身,已經往這邊來了!

好快的身法,九龍山的陡峭山路,在這個人影腳下如履平地,老史放下箱子,一伸手摸出一把金錢鏢。

程月主動要求從我後背下來,我說你現在沒穿鞋子,我就堅持堅持吧,而且你現在沒有法力,對面這個高手要是到了,下來也沒用。

我看到老史手上的汗都出來了,小聲問他:“對面這個,有多厲害?”

老史咬著牙不吭聲,全神貫注盯著那個人影,人影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從我們身邊十丈左右的地方一掠而過,對著我們扔過來一個東西。

老史連忙臥倒,他精神太緊張了,以為扔來的是暗器還是手榴彈,不過程月拍著手笑。說扔過來的是好吃的。

老史這才爬起來,在落葉裡面撿起那個東西,是一根新鮮的龍骨筍,比我在老九那裡買的個頭要大好多,表面還有潮濕的泥土。

老史想到多嘴猴說的話。扭臉笑著對我說:“大憤,你姥姥出現了,還給她外孫和外孫媳婦送來了新鮮的龍骨筍。”

我去看那個一掠而過的身影,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現在到了一個懸崖邊上,向著懸崖一個縱身,再也看不見了。

我問程月:“你看清了嗎?是不是那晚北斗星下面的姐姐——咳咳,媽媽?”

程月只是盯著龍骨筍,口水都滴到我脖子上,嘴裡含糊的說:“我光顧看這根好吃的。沒來得及去看是不是媽媽。”

老史忙把龍骨筍擦乾淨,然後遞到程月手裡,我心說這個吃貨!

我爸我媽從來沒有提過我姥姥,好像世間根本不存在這麼一個人一樣,我有一次問了,我媽憤憤的說她早死了,讓我以後不要再提。

說實話,我也盼望能有個親人,可是剛才的人影速度太快了,根本沒看清,我就隨口對老史說道:“可能是九龍山挖龍骨筍的山民吧。”

老史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看來人的身法,境界離陸地飛仙都不遠了,山民要是有這本事,還挖個什麼龍骨筍。肯定是隱居山中的高人,不過人家以為咱們是來找龍骨筍的,就扔了一根讓咱們抓緊離開,咱們還是走吧,高人的脾氣都不好……要真是你姥姥就好了。不過哪有姥姥不認識外孫子的,就算是從來沒見過,那種血緣上的感應,特別是高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陸地飛仙?是不是三姐嘴裡的地形仙?那可是三姐夢寐以求的境界!

老史嘆了一口氣,領著我們在山林裡面穿行,到了山腳我都快累趴下了,老史摸了一塊石頭,往遠處扔了過去。

一輛非常普通的面包車從轉彎的地方開了出來,老史打開後排的門,我把程月放進去,把大虎扔進去,爬上面包車之後,我差點虛脫了。

面包車發動之後,老史指點司機按照他說的路線開,很快,面包車繞了幾條小路,在一個田間路口,開上了大路。

我閉著眼休息一會,終於緩過氣來了。程月這個吃貨,看都沒看我,竟然用紙巾擦擦龍骨筍,津津有味生吃起來。

我伸手就去奪龍骨筍:“哎,我說。我都快累死了,你不安慰我幾句,自己吃的香甜,我的姑奶奶,冬筍生吃是要中毒的!”

大虎撲到我胳膊上。對我怒目而視,我一把把它打到一邊,罵道:“告訴你小子,當初你走投無路,要不是我,你還是一個渾身瘌痢的髒貓,現在你翅膀硬了,敢跟我叫陣了?真尼瑪氣死我了。”

大虎還算有良心,看我生氣,喵嗚一聲。鑽到最後排,眯著眼裝睡不理我。

程月一手拿著龍骨筍,一手揪著我的耳朵,語氣裡帶著撒嬌:“冬筍生吃,你能中毒。我就不能!怎麼,臭大糞,背著我你感覺虧了啊?你跟一隻小貓喊什麼喊,你再喊一聲試試!”

不得了了,不喊我老公敢喊我臭大糞了。小樣,別以為我怕你,我那是讓著你:“對,我就是臭大糞,怎麼了!你跟著我。就是鮮花插到大糞上!”

程月鬆開我的耳朵,打了我一下,看著手裡的龍骨筍,開始求饒:“人家正在吃東西,你別提那些噁心的東西行不行。”

前排的司機看看中間的後視鏡,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老史一巴掌打在司機的脖子上,罵道:“臭小子,笑什麼笑,開你的車!”

司機立馬不笑了,但是老史又忍不住笑了,回頭對我說:“大憤,你這死不要臉的樣子,頗有我當年的神韻。”

看著兩邊的樹木向後飛馳,車已經開出了紫桓縣,暫時安全了,我心情也好了很多,調侃老史幾句,然後讓老史介紹一下司機。

“這是海州的小七,從十四歲就給我望風。是我過命的小兄弟,比你小一兩歲,小七,這是你大憤哥,憤怒的憤,不是糞坑的糞。”

老史這麼一介紹,小七扭過頭,喊了我一聲:“大憤哥,以後多關照。”

小七短髮方臉,很精神很年輕,但是臉上有點江湖氣,不是武林或者道門中的江湖氣,是那種混社會的江湖氣。

我跟小七客氣兩句,然後看著面包車上了高速,我問老史:“這輛面包車是套牌的吧?現在咱們準備去哪裡?”

老史回頭對我說:“你小子說對了,就是套牌!咱們現在去金陵!那裡是栗木西的老巢,但是也有我師父的不少關係,我不在紫桓縣跟蘇清玩燈下黑,這次我要去金陵和栗木西玩燈下黑。”

老史的意思我明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經過飯店那一場腥風血雨,再加上今天的生死逃亡,我再不是原來那個傻小子了。

我的腦子已經有了質的飛躍,非常果斷的對老史說道:“不去金陵,去海州!”

高速路前面不遠就有一個指示牌,往南是金陵,直行是海州。

小七看看老史,等這個老江湖下達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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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改道海州

老史看看我,我對他點點頭,老史看到了我的決絕,對著海州方向一指,說道:“大憤,這次聽你的,小七,去海州!”

小七話不多,除了老史讓他跟我問好,其他多餘的話一句沒說,而且他車技很好,這輛普通的面包車被他開的很穩,我喜歡跟穩重的人做朋友。

老史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而且小七的穩重更加贏得了我的信任,我感覺在這個面包車裡,現在已經可以無話不談。

“大憤,去金陵的話。我一切都準備好了,去海州的話,雖然小七是海州人,但是落腳點還要謹慎一點選擇,給我說說你的理由吧。”

老史回頭看著我,眼睛裡滿是寒光。他的跑路計畫已經完成了一半,剛才他選擇了我的提議,那當機立斷的果敢,這才是真正的老史!

我沒有回答老史,而是賣了一個關子:“老史,還有小七。以你們的經驗,對於警察來說,什麼樣的案子最難破?”

老史低頭想了想,沒有說話,我相信他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他沒有馬上回答是因為,他在想我為什麼突然冒出來這個問題。

這就是老史不同於別人的地方,就像下棋,他可以多看對手幾步棋路。

小七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大憤哥,我也就是跟著史哥跑跑腿,其實我空有江湖人的臉,沒有江湖人的膽,既然你點名問我,那我就按照我的想法說了啊,我感覺最難破的案子,就是那種高智商犯罪,罪犯經過精密的推演和計算,把每一個步驟都想到了,儘量將犯罪現場做的完美,或者布下迷局,牽著警方走彎路,呵呵,我最近經常看這方面的電影,《沉默的羔羊》《電鋸驚魂》之類的。”

我笑笑沒說話,老史也笑了笑,說道:“小七,你還嫩啊,其實最難破的案子,是那種臨時起意的案子,就是嫌疑人心血來潮,突然在某一個沒有監控探頭的地方,對無辜的人痛下殺手,然後飄然退走,假如這個嫌疑人是外地的,在作案地點只是稍作停留,再加上一點基本的反偵察措施。稍微破壞一下現場,那麼,這樣的案子,警察就很難下手了,這才是最難偵破的。”

我接著老史的話茬說:“所以說,高智商犯罪。由於作案人精於推算,在警察眼裡,他的作案是有跡可循的,他越謹慎,暴露出來的特點越多,警方越容易在小範圍之內鎖定作案人。但是那種臨時起意的兇殺就不好辦了,犯罪動機不明,被害人又跟嫌疑人毫無關聯,沒有留下視頻影像,破案的難度就大了。”

老史笑了笑,這次是真心的誇我:“大憤,進步不小啊,你的意思是,金陵這個落腳點,是我經過多少次推算得出來的,那麼蘇清也瞭解我的脾氣,肯定也會模擬我進行推算。所以說,我能想到的地方,基本上蘇清也能想到,對吧?咱們半路改了主意,臨時去了海州,這就不是我的風格了,所以蘇清只要沒有監控到咱們這輛車,她想要知道咱們去了哪裡,可就要費勁心思了。”

我對老史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感覺蘇清故意用緊張氣氛來壓迫咱們,逼著你來個燈下黑,她又算透了你,估計已經在金陵安排好人手,張開口袋等著咱們了,現在咱們臨時變道,絕對出乎她的意料,但是有一點是我最擔心的。經過收費站的時候,咱們的面部會不會被照下來,假如被照下來了,蘇清神通廣大,就算咱們能多躲幾天,蘇清一定也能追蹤我們。”

老史一伸手。亮出一把鬼臉聽陰錢,笑著說:“講歪理能用‘偷天換日’,把整個飯店移形換位,我老史難道就不能用幾個鬼臉聽陰,把這輛車裡的人物做個改變嗎?放心吧大憤,現在外面監控拍下來的畫面,車裡面的人,跟咱們一點也不搭邊,哈哈哈哈……”

“老公好棒哦!”程月這才反應過來我的妙招,拍著巴掌給我長臉,結果巴掌就拍了一下,啪嗒一聲,手裡的半截龍骨筍掉到地上,人已經閉上了眼睛。

我嚇了一大跳,以為她生吃冬筍中了毒,不過試試她的鼻息,很是平和,小丫頭這是又睡著了。

後座的大虎,本來是裝睡的,但是禁不住車裡的輕微晃悠,也睡著了。

老史停住了笑,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傳遞給我的眼神就是:你小子不說,我心裡也有數。

我的心思被老史看的很透。我去海州,不但有剛才分析的那方面原因,其實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程月說她跟三姐打鬥的時候,玉珮裡面有洶湧的海浪聲,一浪高過一浪,所以她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

通過這個。我感覺程月要想跟她的玉珮建立聯繫,一定是靠某種聲音,很有可能就是海浪,所以我要去海州。

還有一個就是,我相信蘇清不會把海州的齊天菌全部收走,我只要用用心。應該也能買到一點,只是在買的過程中,要注意掩飾身份。

但是無論如何,程月這麼漂亮,大虎這麼拉風,尤其是我岳憤,如此卓爾不凡,被蘇清發現蹤跡,是遲早的事,到底能躲多久,真不好說。

老史和小七要做的就是,抓緊在海邊找個落腳點。我要做的就是,給老史養好童子玉,然後找到程月和她玉珮的正確聯繫方式。

我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等我醒來,車已經到了海州,我想掏手機看時間。這才想起來,我的手機被老史扔到了承天寺許願池的石龜嘴裡。

老史身上也沒帶手機,小七摸出一個手機,開機之後插上手機卡,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在海州郊區繞了幾圈。提來一個大包袱之後又上了車。

小七最後把我們帶到海邊,這裡住著很多漁民,也有不少看海的遊客,穿過熱鬧的人群,來到了一個小漁村,在靠海的僻靜處停了下來。

我連忙叫醒程月。她揉揉眼,聽到了海浪聲,很開心的樣子,拍著大虎喊大虎起來看海,大虎呼打呼打的睡,根本叫不醒。

下車之後,小七把我們領到一個面朝大海的院落裡,這是普通的漁家房屋,院子裡還有晾著的漁網,陽光下,幾條晾繩上掛著不少的魚。

小七說,這是專門給外地朋友避風頭用的房子,佈置漁網和魚,這樣就不會在眾多漁民的房子裡顯得招眼。

“喵嗚……”剛才誰都喊不醒的大虎立馬醒了,從程月懷裡跳到地上,然後盯著晾繩上的魚,抬起前爪指指點點的。

大虎邊用前爪指點,邊挪動身子,小七看看大虎,嚇了一跳,說道:“大憤哥,你這貓成精了,它在數有多少魚呢。”

有人誇大虎程月很開心,蹲到大虎身邊。撫摸著大虎的背和尾巴。

不過小七的話打斷了大虎,大虎眨巴幾下眼睛,動動身子,又開始從頭數。

我已經跟老史說過大虎的神奇,不過老史還被大虎吸引了,蹲在我身邊,指指大虎數魚的樣子,示意小七不要出聲。

一條晾繩還沒數完,這次沒有人打擾,大虎又轉轉身子,從頭又數一遍。

“大憤,這臭貓小子不識數,只能數十幾個,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史觀察的很仔細,拍拍手站了起來。

我本來以為大虎聽老史這麼說,肯定會生氣,結果這傢伙根本沒反應。

我繞過去看大虎的臉,沒想到它傻了吧唧的,嘴裡的口水都滴到了地上。

小七鎖上門去了廚房,程月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裡看著大虎數數。

“不但不識數,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貪吃誤事。”我也拍拍手,從大虎身邊走開。

跟老史走進客廳,我對他一伸手:“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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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縹緲仙蹤

老史被我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伸手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香囊遞給我,喃喃的說:“東西雖然在我這裡,但是我跟她真的沒關係。”

這是一個香蕉黃的香囊,纏著香囊的,是蘋果綠的穗子,穗子上面還有一顆蔥白的象牙珠,香囊散發的香味很熟悉。

我捏捏香囊,說道:“我問你要那枚虎皮玉錢的,這個香囊裡沒有啊。”

老史聽我這麼一說,連忙到我手裡搶香囊,我打開他的手,拿到門口的陽光下一看,香囊上面有刺繡。

除了淡雅的幾根青竹,香囊正面繡著一個“蘇”字,反面繡著一個“清”字。

怪不得這個香囊香味還那麼熟悉,也是水果色的搭配,原來是蘇清的!

我是問老史要小面包給他養的童子玉的。結果老史做賊心虛,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拿了蘇清的香囊,以為我知道了,猜測他跟蘇清是一夥的,心急之下,掏出香囊交給我。

哈哈哈。老史這麼精明的人,也有慌手慌腳的時候。

我捏著香囊對老史說道:“老史,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是個偷香竊玉的採花賊!原來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你暗戀上人家蘇清了,怪不得她偷了你的五帝錢。你也沒有暴跳如雷,只是把火發到我身上!”

老史臉紅紅的,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史紅臉,再給他插上長鬍子,現在的老史活脫脫就是一個關老爺。

老史趁我不注意,把香囊一把奪走,整理一下,又放到貼身的口袋裡。

我學著老史那天在電話裡的語氣,複述他的話:“我早在心裡刻上了她的音容笑貌,我當時就在心裡發誓,此生非她不娶!”

老史的臉更紅了,我一拍他肩膀,說道:“我的哥,原來你那天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啊!”

老史看看院子外面,然後點上一根菸,說道:“大憤,你別誤會,我那是騙蘇清的,我怎麼可能喜歡上她!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老史說的斬釘截鐵,但是我一眼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他確實對蘇清,有了唸唸不忘,不然,貼身藏著人家的小香囊幹啥啊。

“行了,咱們不說這個了,那丫頭太厲害了,我估計就是殺人,她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我當初讓你泡她的那個復仇計畫,現在取消了啊。”

老史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大憤,哥們跟你保證一點,只要蘇清打程月的主意,我跟她血拼到底。”

我笑了笑說道:“老史,我的哥,咱們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吧。休息一下,今晚就給你養童子玉哈。”

我走進院子,程月說想去看海,我說等明天我帶你去,現在絕對不可以出門,要是悶了。等會我教你拼音。

大虎還在傻傻的數魚,也不知道數了多少遍了,現在還沒數清楚。

我心說,誰說貓不吃鹹魚的!指了指晾繩上的魚,對著大虎說道:“吃吧,都是你的。想吃哪條吃哪條。”

大虎“喵嗚”一聲,騰空而起,咬住了晾繩上最大的一條魚,咬住就捨不得鬆開,現在魚掛在晾繩上,大虎甩著尾巴掛在魚上。

我從箱子裡拿出齊天菌,現在只有秦叔交給我的那種曬乾的齊天菌了,走進廚房,小七已經收拾了一隻整雞,又拿出一條羊腿,整理了一些青菜。

原來他拿的那個大包裡,裝的都是食物。

小七看我進來。笑著說:“大憤哥,餓了啊,我這就喊史哥來做飯,以前我跟他出去,在野外吃飯,都是我收拾好,他來掌勺的,我不會做飯。”

我對小七笑笑,老史已經進來了,遞給小七一沓錢,然後說道:“小七,最近你回家裡住,白天經常來轉轉,那輛車,等會你想辦法賣到廢品收購站,當然,賣之前,按照老辦法處理一下。”

小七沒有接錢。說道:“史哥,這點小事你就放心吧,做過不止一次了。這錢我不要,上次的錢還沒花完呢。”

老史把錢拍到小七手裡,說道:“誰說這是留給你花了,這房子不要錢啊。別欠朋友的人情,該給多少給多少,還有,給我們整兩身衣服。”

聽老史這麼一說,我一下想到我的山寨鞋了,尼瑪那天丟人丟的老大了!

早上我就把那雙鞋子扔到了垃圾桶裡,以後我可要穿的板正一點,絕對不能讓人看了我跟程月,認為我是她的司機了!

我拉住小七,說道:“小七,給我買好一點的衣服鞋子,錢不夠等下我給你拿!”

老史對我呸了一口,說道:“你想得美,這不是給你添行頭的,咱們在這裡,早晚難免要出去一趟兩趟,讓小七買幾身當地的普通衣服,這樣出去的時候也不顯眼,小七,最好買舊衣服,有魚腥味的最好!”

小七接過錢,表示沒問題,然後飯也沒吃就走了。

我跟老史做好飯的時候,大虎已經吃好了。肚子都得鼓鼓的,那條大魚被他啃的只剩一副骨架了。

程月看看老史,有點不好意思,我對她說:“一起吃吧,你老史哥是自己人,一直暗戀你那個清姐呢。”

聽到我這麼一說。程月看看老史,然後笑了笑,說道:“就怕清姐太任性,配不上史哥的成熟穩重。”

程月現在還不太相信蘇清是個壞人,只是給她一個任性的評價。

老史一拍桌子,飯碗飛起來老高。說道:“弟妹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我偷偷對老史豎了一個中指,心想老史和蘇清這一對冤家,這輩子注定要相愛想殺。

讓我沒想到的是,程月雖然以齊天菌為主食,卻也吃了其他的菜,不過她沒有碰羊肉,說受不了那股羶味。

吃好飯已經黑天了,程月抱著大虎坐在院子裡,聽著遠處的海浪聲,看著天上寥寥的星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今天程月生吃的那個龍骨筍,有問題。”我手裡刷著碗。偷偷對正在抽菸的老史說道。

老史看看我,又伸頭看看院子裡的程月,說道:“不會吧,看弟妹現在的樣子,沒有中毒啊。”

我收拾好碗筷,洗幹了手。拿起程月白天沒吃完的龍骨筍,我知道老史的鼻子靈敏,遞過去讓他仔細聞聞。

“程月原來除了龍骨筍和齊天菌,其他的東西基本不碰的,但是今天生吃了這根龍骨筍之後,今晚吃了不少其他的東西。這樣剩下的龍骨筍和齊天菌,就能對付到下個月了。”

老史聞了兩下,說道:“這根龍骨筍的味道好像有點不對,多了一股寺廟道觀的香火氣,雖然很淡,但是我能聞出來。”

“所以我才感覺不對勁。程月早上到了登雲山山腳,對承天寺的香火氣很排斥,但是這根龍骨筍,有香火氣她還拿著,還生吃了,所以我說有問題。”

老史聽我這麼一說,輕輕把龍骨筍放下,然後揉揉太陽穴,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感覺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咱們經過的時候,有一個承天寺的高人正在九龍山上挖龍骨筍,隔著幾里路的距離,他就看出了程月是個精靈,然後還判斷出了程月現在身體的弱點,隨手在剛挖出來的龍骨筍上面,加了一點內力元神之類的,或者是其他的藥物,反正他久居寺廟,身上帶著香火氣也是理所當然,再然後,就是這個高人靠近我們,把龍骨筍扔到了咱們這裡,程月吃了龍骨筍。身體恢復的就快了,對食物的適應能力提高了。”

老史說的差不多,我有點納悶了:“可是,一個修行的高人,為什麼要幫程月這個精靈呢?”

老史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惡鬼喪屍都能去度化,更別說程月這樣可愛的精靈了。”

接著,我跟老史同時發出疑問:“這個高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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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偷樑換柱

老史最後一拍大腿,說道:“我感覺除了承天寺的總瓢把子空鏡大師,其他人沒有這個本事,看來空鏡大師不是臥床不起,而是故意隱居幕後,不想被瑣事纏身,平日裡在山間賞景,正好看到程月這個小精靈,順手幫了咱們一把,老和尚想點化咱們啊。”

可是我感覺不像是空鏡大師,而像是另有其人,多嘴猴說我姥姥就在九龍山上,難道是我姥姥?

不過我馬上否定了這個判斷,這句話要是別人說的,我還能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當真,但是多嘴猴說的,我根本不信。

我還記得,三姐跟譚老師打聽傾城夫人的下落。譚老師說的話:不讓你看見她的真面目,就是不想讓你去打擾她。

所以這個高人無論是誰,他只是一掠而過,扔過來一根龍骨筍之後,並沒有露面,肯定也是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

在廚房收拾一番。我走到這家房子的二樓,二樓採光比較好,而且臥室比較大,老史主動把二樓讓給我和程月住。

臥室的衣櫃裡面,床上用品都是新的,估計房子的主人也不想後來的人。發現前面住著的人的身份,把前面住的人接觸過的東西都收走了。

我把程月喊進來,讓她幫我一起整理床鋪,程月把我拉到一邊,讓我去跟老史聊天,說整理床鋪這樣的活,女人幹就行了。

看程月去抱被子,我心說不對啊,這根龍骨筍,難道不光有拓展程月食物範圍的藥力,還有讓她做家務的魔力?

程月一忙活,大虎沒人抱了,我蹲下身子,把它抄在懷裡,摸摸它的頭,對它說道:“大虎,我知道你不是一隻普通的貓,但是你小子也不能打小姐姐的主意啊!人跟人結婚,貓跟貓結婚,人跟貓,是不能結婚滴。”

大虎鬍子一晃,齜牙做了一個人類“嘁”的表情,表示對我這段話的不屑,好像是說它是精靈,程月也是精靈。

我撫摸著大虎,試圖跟它好好聊聊:“小姐姐是精靈不假,但是她現在也是人形啊,所以,她只能跟我這個人結婚,你小子是精靈,但是你是貓形,所以我只能給你找一隻漂亮的小貓咪,動畫片裡面那種純白的貓小姐就很漂亮嘛,脖子上再繫上一條蝴蝶結,多美了。”

大虎白了我一眼,扭過頭不理我。我接著說:“哦,我明白了,你是小老虎,看不上貓咪對不對?這還不簡單啊,哪家動物園都攔不住你,到時我白天帶你進動物園溜躂。你看中哪隻母老虎了,晚上你自己去找她,哈哈,那樣你的後代,可就是真老虎了,你要是看上母獅子了。還能生個獅虎獸……”

大虎實在聽不下去了,舔了一下我的手,舌頭上的倒刺把我手舔的好癢,趁著我鬆勁的功夫,大虎跳了下去,還對著我鞋子吐了一口水。

小樣,還鄙視我!我跺腳嚇唬大虎:“去去去,不服氣的話,到時我可不給你出彩禮錢,你小子就等著打光棍吧!”

這小子一轉身子,對我豎起了尾巴,我怕他放臭屁。連忙跑到另一邊,這時程月收拾好了床鋪,我過去一看,收拾的有模有樣。

我關上門,身子一鬆仰躺到床上,然後看著床尾瞪著我的大虎,伸手對程月說道:“仙女姐姐,給我來一口仙氣吧。”

程月站著沒過來,只是伸手打了我大腿一下,說道:“我還沒刷牙洗臉呢。”

我站起來在程月臉上輕輕親了一口,然後挑釁的看著大虎,這小子裝作沒看見,身子一蜷,在床尾的被子邊上,自己玩自己的尾巴。

我看大虎的肚子已經不是那麼撐了,大魚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怕它身體裡捲毛豬的酒氣對它還有傷害,就拿出鱗施的玉片。塞了兩片到它嘴裡,大虎仰頭嚥了下去,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二樓也有衛生間,趁著程月拿著牙膏洗面奶去洗漱了,我來到樓下老史的臥室,讓老史把那枚虎皮玉做成的玉錢拿出來。

老史摸出虎皮玉。一邊摩挲一邊對我說:“這玩意真管用,我今天在車裡,就是用這枚童子玉,啟動了鬼臉聽陰錢,這才布下的障眼法,要是沒有這塊童子玉,我想用障眼法也使不出來。”

我把玉錢拿在手裡,切了一下玉門,這塊玉被小面包養活了,裡面現在有兩股氣息在流動,比較大的氣息正在驅趕另一股小的氣息。

“我暈,我還以為你沒用這枚玉錢呢,你今天用了,你的氣息提前進入了玉錢,跟小面包的氣息不符,被玉錢識破了,現在正在驅趕你的氣息呢。”

老史聽我這麼說,差點急死:“這個你事先沒跟我交代啊!這塊童子玉,以後不會只認小面包這個主人吧,那樣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我讓老史把小面包的頭髮拿出來,老史掏出一個那種飯店定製的火柴盒,小心翼翼打開蓋子,裡面有小面包十幾根短短的頭髮。

我抽出幾根頭髮,連接成兩根。在玉錢上面綁了一個十字,然後又從老史頭上拔了兩根頭髮,系到十字的交叉口上。

老史伸頭看著我忙活,我把玉器放到一邊,對他說道:“你自己看時間啊,等到過了十二個時辰。把你的頭髮從玉錢上拿下來,按照我現在的方式,重新再繫上,三五天之後,等到玉錢上面的小童子臉色,比玉錢其他地方亮了一點。就可以把你的頭髮和小面包的頭髮連在一起,直接在玉錢上面多纏幾道,等到小童子臉上露出笑意,咱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老史搓搓手,窺破天機一般,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明白了,你這是用的偷樑換柱,慢慢讓玉錢熟悉我頭髮,以為我的氣息就是小面包,然後讓這枚玉錢接受我當做主人,對吧?”

我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假如以後你偷了別人的活玉,也可以這麼幹,當然,偷別人的護身玉,是要折壽的。”

老史把玉錢小心翼翼的放到蘇清那個香囊裡面。對我說:“大憤你放心,活人的護身玉我是不偷的,死人的嘛,就不好說了。”

拿起放著小面包幾滴血的小瓷瓶,我聞了聞,又交到老史的手裡。然後我又叮囑他說:“你可記住了,沒有全部換上你的頭髮之前,千萬不能去盤玉,小心起了反作用,還有,你現在就把你的血。滴幾滴到小面包的血裡面,然後對著瓶口哈氣,記得多哈幾口啊,這幾天刷牙之後,都要哈上百八十口的。”

老史一點也沒嫌麻煩,跟我保證一定會按照我說的做。

看我要走,老史又叫住我,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鐵蛋和李老闆的事嗎?要不趁著弟妹忙活,我給你講講?”

聽他這麼說,我來了興趣,坐到他對面,老史先跟我說了鐵蛋的事。

鐵蛋是個收購嬰靈的專業戶,他是養水精的人裡面,唯一一個能把水精裡面的東西弄出來的人,這一點,超越了所有養水精的人。

鐵蛋就靠這一招,專門用水晶片來裝嬰靈,然後把水晶片賣給那些不孕不育的人,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絕招,買了他水晶的不孕不育患者,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基本都會懷孕。

不過鐵蛋製作嬰靈水精的過程比較複雜,一般一年才做出來三五個。所以鐵蛋要價很高,不是有錢人家根本買不起。

聽老史這麼一說,我眼前一亮,我那可是有六十多個嬰靈玉件,要是能夠跟鐵蛋一樣倒賣嬰靈,那我豈不再也不愁錢了?

不過我想到一個疑問:“按道理,這種送子送福的事情,就算收錢也是積陰德的事,鐵蛋為什麼會落下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01
138 原來如此

鐵蛋本來做的是積陰德的好事,最後的下場讓人唏噓,我就提出了這個疑問。

老史說道:“壞就壞在一個‘賭’字上面,鐵蛋好賭,前兩年賺的錢都輸光了,還欠下一屁股高利貸,他就狗急跳牆,打起了歪主意,海州醫院的太平間,有一個大冰櫃,裡面放的都是死嬰肉身,鐵蛋為了多養嬰靈水精。半夜三更就跑去偷那些肉身煉製嬰靈,這傢伙偷了兩次之後,結果就出事了。”

我點點頭,大多數醫院都會在太平間放上這麼一個冰櫃,其他的冰櫃都是一人一櫃,但是盛放死嬰肉身的冰櫃,一般裡面都扔了很多。

估計鐵蛋偷了兩次死嬰肉身之後,要麼是太平間的人沒發現,要是發現了怕擔責,也沒敢報警,沒有報警立案,鐵蛋的膽子不大才怪。

“鐵蛋嘗到了甜頭,想一口吃成胖子,就帶了一個大口袋,又溜進了太平間,他沒想到的是,冰櫃裡面有個肉身,本來快要降世了,結果那個孕婦羊水破裂,趕往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肚子炸開了,那個慘啊,那個嬰兒已經是人形了,從母親肚子裡甩出來的時候,聞到了人間的第一口氣,也是最後一口氣,落到地上就死了,所以怨念很大。”

這種死的特別憋屈的嬰靈,而且帶著一絲人間的記憶。確實怨念衝天。

想了想,我又問老史:“看來鐵蛋確實有兩下子,海州醫院太平間有那麼厲害的嬰靈,他也能完好無損的跑出來。”

“他是跑出來了,但是太平間當晚的兩個守夜人,還有去太平間的一個護士,一個也沒活下來,這三個人第二天被發現的時候,都死在了太平間的房間裡,據說死因是高空墜落,你想想啊,太平間的天花板能有多高,趴在天花板上跳下來也摔不死啊,但是屍檢結果就是和高空墜落的死因高度吻合,就像是從高樓上面摔下來,在落地的瞬間,肚子都摔得炸開了。”

守夜人和護士的死,肯定是因為鐵蛋驚醒了那個怨念衝天的嬰靈。

摔死的東西,怨念都很重,比如住在水庫邊上的人,遇到開閘放水的時候,那種高空墜落摔死的、殘缺不全的魚,絕對是不敢拿回家吃的。

所以,那兩個守夜人還有那個護士。死後也會怨氣衝天,這樣一來,那個嬰靈在太平間裡,可就多了幾個玩伴了。

想到這裡,我就問老史:“一個怨念很深的嬰靈,加上三個怨念很深的成年人。我估計海州醫院的太平間,現在一點也不不太平。”

“是的,那個太平間的地下樓層,已經請了不少高人去送鬼解煞,結果沒有一個成功的,所以後來醫院主動把太平間換了一個地方。原來的樓層已經被封上好幾年了,雖然當時鐵蛋跑了,但是他也受了重傷,從一個治療不孕不育的高人,變成了一個失去修為的莽漢。”

原來如此,可是不知道鐵蛋養好嬰靈水精,是怎麼請嬰入腹,讓前來求子的婦女懷孕的,這一點以後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不過老史講了鐵蛋的事,倒是給了我一個提醒,我沒有講歪理偷天換日製造陰陽交界的本事,但是可以利用那些嬰靈玉件。打造一個中陰性的小空間,讓程月在這樣的空間裡面,恢復更多的記憶。

不過這個事不能急,等程月身體養一段時間再說。

我突然想到,老史不是職業摸金的嗎,所以就問他:“老史,你是怎麼知道鐵蛋的事的?”

老史笑了笑,說道:“小七的一個親戚,就在那家醫院裡,醫院前前後後請了不少人,也沒有平息太平間鬧鬼,前年小七就想請我幫忙,事先就偷偷打聽了事情經過,不過我失去了法力,只有一點功夫在身,就沒有接這個活。”

聽到老史說到功夫和法力,我突然想起來譚老師和三姐的對戰,就問老史:“老史。有個事我一直沒想明白,你說功夫和法力,有沒有共通之處?比如一個內家功夫深厚的高手,怎麼打敗一個惡鬼?”

這個問題沒有難倒老史,他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內家功夫,講究內練一口氣。除了個別陰邪的內功之外,大多數的內家功夫,練出來的那口氣,都是至陽之氣,鬼是至陰之物,陽氣滅鬼,所以有內力能更好的驅動法器,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我使勁甩了自己一巴掌,這麼簡單,我怎麼就沒有想通!

老史伸手摸出一個金錢鏢,對著床前的櫃子使勁一扔,金錢鏢帶著破風聲飛了出去。然後“哆”的一聲,有一半插到了木頭上。

老史指著金錢鏢,對我又進行了深入的講解:“就拿這枚金錢鏢來說,平常我可以用來對付人,在上面加持一點法術的話,就能滅掉一般的鬼怪。在對付鬼怪的時候。假如我的暗器功夫不到家,扔出去沒有準頭和力氣,很容易被鬼怪躲開,但是假如我內力深厚,扔的又快又準又有力道,那麼滅鬼的成功率就高了很多,所以很多時候,功夫和法術,是可以互補的。”

嗯嗯,老史說的對,姜裁縫的鬼門十三針,應該就是內力和法術的結合體,不過他比老史厲害多了,姜裁縫扔出去的鋼針,能夠釘到石碑和牆壁裡面,老史扔出去的金錢鏢,只有一半沒入了木頭。

我突然想到了蘇清跟我說過,龍家的徒子徒孫現在都跟栗木西混了。就問老史:“那栗木西手下那麼多的功夫高手,其中還有龍家的人,為什麼對付不了一個女魔呢?”

老史撇撇嘴說道:“你別聽蘇清吹牛逼,真正是龍家傳人的話,怎麼可能會甘心屈於人下!現在龍家傳人,姓龍的就一個龍飲絕。當年火陽子道長和甘星海大夫,滅了龍家三兄弟之後,龍家的徒子徒孫一哄而散,龍家就剩下龍飲絕這麼獨苗,那會龍飲絕還小,他媽帶著他在西洋呢。等龍飲絕回來,龍家的徒子徒孫表面上擁護他,實際上都想拿到龍家的內家秘籍,在金陵棲霞山,上百多人圍攻不滿二十歲的龍飲絕,龍飲絕謝絕了任何人的幫忙。自己用一根蟠龍拐,從棲霞山打到長江邊,身上連一道小傷口都沒留下,這樣的人,會給栗木西當走狗?栗木西收留的,都是龍家的叛徒罷了!”

老史說到這裡。很為龍飲絕當年的風采折服,點上一根菸,接著說道:“所以栗木西手下,有不少高手不錯,但是頂尖的高手,一個也沒有!要想對付女魔。光有高強的內力不行,還要有滅魔的法器,五帝錢就是滅魔的法器,可惜,沒人能夠啟用,我都沒有參透裡面的秘密。要是我知道啟用五帝錢的方法,蘇清早派人把我抓起來拷打了。”

聽老史說到這裡,我說道:“我明白了,當初秦叔跟我說,假如一個人手裡拿著趕山鞭,跟一個魔面對面對戰,這個人一伸手,魔瞬間移形換位,他根本抽不到魔,有趕山鞭也白搭,但是假如這個人是個內家高手,他的出手速度和反應能力就強多了。加上趕山鞭在手,就能殺掉魔了,對吧?”

老史笑笑說:“道理是這個道理,用我的金錢鏢做比喻還差不多,但是用趕山鞭來作比喻的話,老秦就說錯了。趕山鞭跟翻天印一樣,都是上古神兵,要是有這兩樣在手,怎麼需要什麼出手速度和反應能力的,任那個魔速度多快,趕山鞭和翻天印都會自動追蹤,一下滅了他。”

這個時候,程月在樓上喊我:“老公,你怎麼還不來?”

我連忙跟老史招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擦,今天她休息差不多了,會不會對我做三姐昨天沒做成的事?

我偷笑著上了樓梯。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1:02
139 靈玉翹頭

結果我跟著程月到了樓上,剛想抱住她,她輕輕一閃躲開了,指著地上說道:“嚇死我了,這是什麼東西,突然從箱子裡跳出來,還到處亂滾。”

我蹲下來一看,原來是李老闆手包裡的那個玉件,我這兩天慌裡忙亂的,也沒來及去細看,現在這個玉件就在地上,被大虎壓在爪子下面。

我不知道這塊玉件有什麼古怪,輕輕掰開大虎的爪子,伸手去抓玉件,這個玉件,竟然在地上轉了一下,中間還拐了一個彎,靈巧的避開了我的手。

大虎剛要撲上去。我攔住了大虎,想看看這個玉件到底有什麼古怪,結果這個玉件滾了幾圈之後,竟然站了起來。

這樣兩頭稍細中間有點粗的橄欖型玉件,要想站起來,比一枚硬幣站起來還難。能站起來證明,玉件已經活了,而且裡面的靈氣有自主的能力。

地上的玉件站起來之後,又倒在地上,然後滾到了程月的腳底下,貼著程月的腳轉了一圈之後,在程月腳的內側停了下來。

看著原地滴溜溜亂轉的玉件,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指著玉件,對著大虎大叫一聲:“大虎,抓住它!”

就是我話音剛落的時候,那個玉件已經拔地而起,程月動都沒動,看我研究這個玉件,還傻傻的看著我,就像古代的千金小姐,看著心儀的書生。

在那個玉件離地一尺的時候,我的好大虎,一個側衝,凌空咬到玉件之後,甩甩尾巴在空中一個變向,沒有讓自己碰到程月,落地一滾到了我面前。

大虎落地之後,馬上把玉件吐了出來,用一隻前爪按住玉件,貓嘴裡還吐了幾口口水,把一張萌臉扭過去不看地上的玉件,一副嫌棄的表情。

玉件一頭對著程月的方向翹了起來,在大虎爪下不斷掙扎,想要破開壓制跑出來,大虎兩隻前爪都用上了,沒想到這個玉件掙扎的反而更厲害了。

噹噹噹當,玉件掙扎的時候不斷敲擊地面,就連地板在玉件的敲擊之下,都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紋路,這力道,真的不小。

大虎雖然扭著頭不看玉件,但是現在已經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兩隻前爪上面,饒是這樣,大虎也被玉件頂的一縱一縱的,兩條後腿不時離地。

大虎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嫌棄變成了驚訝,顯然。它也沒想到這個冷冰冰的小東西,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連它這只小老虎都快壓不住了。

眼看玉件就要掙脫了,我吐了一口唾沫在右手食指上,伸手點在玉件翹起來的那頭上,我慢慢下壓。直到玉件躺在地上不動了。

我保持半蹲的姿勢,也壓上了全身的力氣,能感覺到玉件裡面有股力量,不斷頂著我的手指頭,這力量集中在一個點上,手指頭像被針刺一般的疼。

我咬著牙不敢鬆手。另一隻手指著帶來的木箱子,對程月喊道:“月兒,箱子裡有乾坤袋,抓緊拿一個給我,就是那種繡著雲紋的小袋子!”

程月這才回過神來,在箱子裡翻出一個乾坤袋遞給我,緊跑兩步遞給我。

我左手拿著乾坤袋,慢慢把玉件翹起來的一頭套了進去,然後對大虎使個眼色,大虎抬起來爪子,我猛地一收,把玉件整個包進乾坤袋。

玉件進了乾坤袋。還在裡面跳來跳去,我又拿來一個乾坤袋套上去,兩個乾坤袋套住玉件,它這才安分了一點。

“這是什麼東西?剛才怎麼還來親我的腳?”程月仰著小臉問我。

我趁機在她嘴上親了一口,笑著說:“這只是一個調皮的小傢伙,沒事的,它只是有點不適應這裡,乖,上床睡覺吧。”

聽我這麼一說,大虎喵嗚一聲,我指了指它,說道:“別出聲!”

大虎伸伸舌頭,扭著屁股出了房間。

程月也有點累了,脫衣服的時候,讓我不要偷看,我閉上眼睛,這次是真沒偷看,因為我要抓緊把她哄睡。然後下去找老史。

我右手捏著玉件沒敢鬆開,另一隻手把程月扶上床,給她蓋好被子,輕輕拍著她,哄她睡覺。

“你不睡嗎?我允許你跟我睡一張床。”程月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是做了一個非常勉強自己的表情。臉紅紅的。

“不,咱們現在是在躲風頭,有點事我還要下去跟老史商量一下,乖,你先睡,等會我商量完再上來。”我摸摸程月的頭髮。溫柔的說。

程月很乖,點點頭閉上了眼睛,這時大虎進來了,嘴裡和爪子上滴著水。

這傢伙也愛乾淨了,這是去水池那裡洗臉洗爪子了,我用紙給大虎把水擦乾淨,然後單手把它抱到床上,放在程月身邊。

我點著大虎的鼻子說道:“小子,剛才的表現不錯,表揚一下,現在只要哥哥不在,你就要好好保護姐姐,聽到沒有?”

大虎伸出舌頭舔一下程月的手,回頭看看我,那意思是,小姐姐是我的,我當然要保護她。

我關掉房間裡的燈,手撫著程月的頭髮,很快把她哄睡著了,我輕輕打開房門,順著樓梯慢慢往樓下走去。

老史房間裡的燈還沒關,房門也開著一條縫,門縫裡傳來老史的罵聲:“大憤,你這貪吃不厭的傢伙,樓都快被你搞塌了,老子睡都睡不著,你小子怎麼不去死……”

這混蛋,背著我罵什麼?我想了一下明白了,剛才樓上的動靜,老史還以為我推倒了程月,折騰起來吵到他了。

我又走近一點聽聽,老史又開始咬牙切齒罵蘇清:“蘇清,你這個臭丫頭,別讓老子抓住你,不然我讓你嘗嘗什麼叫狂風驟雨般的抽打!”

我一把打開門,闖了進去,老史手裡捏著那個香囊,嘴裡正在喋喋不休。

看我進來,老史一把收起香囊,把火力轉移到我身上,指著我說:“大憤,你小子領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有沒有想過我這單身狗的感受,你聽你剛才,噹噹噹當,樓板都要被你壓塌了,擦!”

我大刺刺坐在老史床邊,說道:“嗯嗯,然後你就開始意淫人家蘇清了,是不是?說實話,要是我的血能啟動五帝錢,我現在就去金陵,把自己的血全部放出來,哪怕我變成肉乾。也要成全你跟她的好事。”

一提到蘇清,老史臉都紅了,撇撇嘴不說話,我繼續刺激他:“你是不是等著養好童子玉,然後飛簷走壁到金陵,拿著麻袋把蘇清偷出來?然後讓她嘗嘗你暴風驟雨般的抽打?哈哈哈,老史你這個比喻蠻形象,但是就怕你是蘇清嘴裡‘抬不起頭的烏龜’,沒有狂風驟雨,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下著還停了!”

老史對著我肩膀打了一巴掌,罵道:“滾蛋。你小子快活完了,跑單身狗的房間來尋開心了是不是?再胡說八道我打你信不信?”

我嘿嘿一笑,把手裡的乾坤袋遞給老史,說道:“我的哥,你誤解我了,剛才樓上的動靜。都是我手裡這個小東西弄出來了。”

老史把乾坤袋捏在手裡,打開的時候,一不小心,被那個玉件跳了出來,幸好掉到了老史的被子上,被我捲起被子,一下給蓋住了。

“老史,這玩意厲害著呢,你怎麼能鬆手!快幫我抓住它!”

老史也被突然會動的玉件嚇了一跳,過來幫我壓住被子,然後一隻手伸到被子裡去抓玉件。

“哎呀窩草,這什麼玩意,怎麼還會咬人?”老史看著自己手指頭,還是完好無損,這才放下一點心。

我笑死了,剛才老史伸手我故意沒阻止的,跟他說:“是不是針刺的感覺?是就對了,你這裡有沒有壯陽的東西?”

“你要那玩意幹嘛?”老史說完眼珠子一轉,突然幸災樂禍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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