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44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8
090 七星圖 (今天四更,紅包在第三更)

聽程月說她知道昆吾刀在哪裡,我那個興奮啊,一把扔掉工兵鏟,然後拉著程月的手,在上面親了又親。

程月有點癢癢,把手抽了回去,我抬起頭,激動的問:“哎呀我的小寶貝,你怎麼早不說,快告訴我,昆吾刀現在在哪裡?”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告訴你之後,我就忘記了。”程月看著我。不解的說。

我能肯定以及確定,程月沒有告訴過我,但是看程月茫然的樣子,又不像騙我,我就把她醒來跟我說過的話,在腦子裡都過了一遍。

很快,我就想到了李白的《結襪子》,裡面的那句“築中置鉛魚隱刀”,這是程月跟我說過的,唯一帶“刀”的語句了。

我試著提醒程月:“是不是那句,築中置鉛魚隱刀?”

程月用手點點我的鼻子,說道:“老公,還是你聰明,就是築中置鉛魚隱刀,我怎麼說過之後,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魚隱刀,說的是專諸刺殺吳王僚的時候,把魚腸劍藏在魚肚子裡。

程月只記得這句詩。其他的也說不清了,難道,昆吾刀現在藏在一條魚的肚子裡?看來,昆吾刀跟魚腸劍一樣,並不大。

魚,我跟老史經常吃,不過奇異的魚,只有柳校長的丈夫大鄭給我送過的那一條,是魚鱗長成蓮花圖案的鯉魚,不過那條魚肚子里根本沒有什麼刀劍。

程月怎麼會知道,我家的昆吾刀在魚肚子裡?還有,今晚的程月,怎麼輕易就擺平了金蟾裡的機關,還用金蟾擺平了人腳獾。

她可是只有十來天的記憶啊,這些她都是怎麼知道的?

我再也不去挖坑了,拉著程月的手走回了臥室,隨便找個紙箱擋住臥室的門洞的風,然後問程月:“月兒,你為什麼把左手放到金蟾嘴裡,而不是右手?”

程月笑笑說道:“你說的是那個蛤蟆?裡面有機關,男左女右要反其道行之,我現在有些法力還不能用,所以不敢冒險,當然要把左手伸進去了。”

說到這裡,她用右手捏捏自己的左手了,就像犒勞左手的功勞一樣。

看來雖然她不知道金蟾的全稱是聽風閃斷五足蟾,但是裡面的玄機也是瞭解的,而聽陰錢擺成七星形狀,就能破解五足蟾的機關,讓五足蟾不傷害她。

我就問程月,你怎麼會那個七星的法術的?

程月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臉紅紅的看著我,就像我對她動手動腳了一樣,說道:“老公,現在的女孩子,結婚之前能不能給丈夫看身體?”

怎麼?這是。這是要給我發福利?

我就感覺心裡一陣躁動,馬上把昆吾刀的下落還有七星錢的秘密扔到一邊。

壓住差點衝到臉上的驚喜,我一本正經的對程月說道:“咳咳,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年輕男女在一起海誓山盟之後,別說看身體了。有些還生了孩子。”

程月臉更紅了,還是有點不相信,小聲說:“你真的沒有騙我?”

我馬上斬釘截鐵的說道:“那些開放的大城市就不用說了,咱們縣,也別說咱們縣,就咱們這條街上。未婚先孕的多了去了。”

看我說完還指天發誓,程月突然背對著我,兩隻手一拉,睡衣腰帶解開扔到了床上,然後把睡衣領口一扯,露出了閃亮的香肩。

我咂巴著嘴,嚴防口水流下來,好傢伙,小美女今晚難道是要現身?

管她的冰山李,管她的未知凶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伸出雙手,就要去摸程月的肩膀,結果眼前一閃,她又把睡衣披上了,我伸出的手沒有摸到了光滑的皮膚,而是毛茸茸的睡衣。

程月把我的手從睡衣上拿下來,回頭問我:“老公,你幹什麼?”

你說我都準備好了。原來你真的只是想給我看看肩膀,我白高興半天!

當然,我是不會把自己滾床單的想法說出來的,我訕訕的說:“你肩膀上有灰塵,我給你打打。”

“看清了沒有?”程月很天真,沒有多想。而是不好意思的問我。

“看清什麼了?”我現在跟鑑銘一樣,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我背上的七星圖啊!”程月看我傻傻的,也想到了一點什麼,打了我一下。

小粉拳打在我身上,甜在我心裡,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笑著說:“你剛露出一點肩膀,我就感覺眼前白光一閃,心裡由衷的讚歎‘好美的皮膚’,沒等我反應過來,你又把衣服穿好了,我就算是神仙。也看不清啊!你看你,總要給我一點欣賞美讚歎美的時間,對吧?”

這段話說完,程月笑了,又轉過身去,打算再給我看。

我這是怎麼了,最近這甜言蜜語的功夫怎麼突飛猛進了,老史臭不要臉的,非說我智商下降了,我怎麼感覺自己現在說話,水平高了去了。

我屏住呼吸,等接下來看程月的後背,上次在衛生間裡,她坐在椅子上,我還沒看到她的後背呢。

睡衣慢慢的滑下來,露出整個香肩,我看著程月光潔的皮膚,忍不住伸手按在她肩膀上。這樣,她想穿上睡衣也要先把我的手拿開。

睡衣又往下劃了一點,我在肩膀下面的背部中間,看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七星圖,上面的星星用的是紅點,連接星星的線是淡色的紫線。

很簡單的勺子圖案,但是在程月光潔的皮膚上,用心去看的話,突然顯得如星空般深邃,我一時拋開了心裡邪惡的想法,忍不住用手去撫摸圖案。

我的手有點冷,能感覺到程月肩膀的溫熱,但是碰到程月後背的圖案,一陣冰冷瞬間透進了我的身體,凍得我一哆嗦,連忙收回了手。

這冰冷的感覺,就像當初我從懸水嶺下來,在家裡想別的女人,身上受到的冰凍一樣。

程月察覺到了我的異常,穿好睡衣之後問我怎麼了。

我說你還記得不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你之後,回家心裡胡思亂想的時候,你用法術冰凍我的事?

程月說沒有啊,我沒有冰凍你啊,然後她咬咬嘴唇,想了一會,說道:“該不會是那個姐姐吧?”

我連忙問程月,是哪個姐姐。

程月說她是在睡著之後有的感覺,那會身邊經常有各種聲音,有搬東西的,有拚命奔跑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人來來往往,有些時候讓她很不舒服。

忘記是哪一年了,她睡得很香,但是有人打開她的房子,用什麼東西在她腿上印了兩下之後。燙的她差點坐起來,但是她睜不開眼睛。

程月說她的房子,應該就是那口檀香棺;身邊來來往往的聲音,應該是摸金的;在她腿上烙下印記的,肯定是養馬會的人。

我沒有出聲,聽她接著往下說。

又過了幾天或者是幾個月,她想不起來了,有個姐姐把她翻了個身子,在她後背刻上了一個圖案,在那之後,她的腿就不燙了,將要睡去的時候。那個姐姐和另一個人抬著她的房子換了一個地方。

程月還記得當時她睜開了眼睛,雖然就是很短的時間,但是天上北斗閃爍,那個姐姐低頭對她笑了一下。

說到這裡,程月感嘆說:“那個姐姐好美哦,眼睛和眉毛都很好看。而且姐姐的右邊眼皮上,有顆小小的美人痣——那個姐姐很親切的對我笑笑,讓我很有安全感,然後我就又睡了過去,等再次有感覺,就是在你背上了。然後,就到家了,到家之後,我的感覺就清晰多了,以前的那些,很多都想不起來了。”

程月已經把這裡當做她的家了,這一點我很高興,但是有一點讓我很吃驚。

印堂有痣主貴,眼皮有痣主妖。

程月看我不出聲,說道:“老公,難道你認識那個姐姐?”

我摸摸程月的臉,說:“不能叫姐姐。她很可能是你媽。”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8
091 太姥爺

我媽就很漂亮,而且她的右邊眼皮上,就有一顆不明的痣,她一生氣或者撒嬌,那顆痣顏色變深,就明顯起來。

秦叔那會經常跟我爸開玩笑,說眼皮有痣主妖,是妖智,這樣的女子很容易迷惑人,我爸就是被我媽迷惑了。天天五迷三道的。

難道我媽也是個精靈?當初給程月刻上七星圖的,就是我媽?

抬著程月的棺材轉移地方的,是我媽和我爸兩個,是為了不讓養馬會的或者姬懷先那樣的江湖人打擾程月?

亦或者,我媽也是個精靈之類的?不可能,雖然我沒去過姥姥家,但是我爸說我媽出自書香門第,書香門第,那肯定是正常人家。

當然,也不排除我爸騙我,姜裁縫和我爸都是奇男子,為什麼同時喜歡我媽,說不定我媽也是個招人喜歡的精靈。

看程月還沉浸在思考中,我問她:“程月,你是怎麼知道自己後背的圖案的。你又看不到。”

程月說是感應,就像她看到金蟾,立馬就知道七星圖可以降服金蟾一樣,這樣她就能把手自由在金蟾嘴裡動來動去。

感應,這玩意太縹緲虛幻,我現在想的腦子疼,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座機號,我以為是老史回電話了,馬上接聽。

“大憤,我從咱們縣一直追到了臨安府邊上,曲風的搭檔終於被我解決了,你小子稍等兩天,我去一趟揚州,回頭幫你解除程月身上的壓制。”

原來是姜裁縫,他一口氣說完,咳嗽了兩聲。

“姜叔,你不用去揚州找雙旗銅板了,程月的壓制已經解除了。”我把解除程月壓制的過程,跟姜裁縫說了一遍,又把蘇清逼我的事也說了。

姜裁縫很是氣憤,說道:“沒想到,火陽子道長的五帝錢,在史利友這個小子手裡!這個姓蘇的丫頭,太不講道義了,當初可是我和你爸把她救下的!她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事,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

看來蘇清是知道當初從養馬會把她救出來的人是我爸和姜裁縫,她跟我說定居在本縣,一直沒找到恩人。都是騙人的!

我又想到我懷疑我媽給程月刻上圖案的事,小心的問姜裁縫:“姜叔,我媽,是不是精靈或者山妖?”

姜裁縫在電話那頭笑了笑,結果笑聲被咳嗽終止了。他停了停對我說:“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的精靈!你媽可是出身書香門第,我師父臨死跟我說過一個秘密,甘星海大夫有個女兒叫甘甜,甘甜有個女兒,叫趙千水。你明白嗎?。”

原來我媽是甘星海甘大夫的外孫女,這個事,我從來沒聽我爸和我媽提過。

哎呀呀,沒想到,我還是名門之後,原來當初威震長江兩岸的甘大夫,是我太姥爺!

姜裁縫告訴我,因為甘大夫和火陽子道長,得罪過各種各樣的壞人,所以我估計你媽為了不被報復,這才隱藏身份。

說到這裡,姜裁縫又說:“你小子別到處顯擺,你還沒有甘大夫本領的萬分之一,要是被甘大夫的仇家找上門了,我都救不了你。我就不該跟你說這個事,現在的小青年,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我連忙跟姜裁縫保證,絕對不會出去亂說,然後又問姜裁縫:“姜叔。你知道七星圖案嗎?有沒有什麼說道?”

姜裁縫說道:“七星殺陣,難道你媽沒有給你講過?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姜裁縫接下來跟我講,火陽子道長和甘星海大夫,也就是我的太姥爺,兩個人聯合起來。會布七星殺陣。

說是用七個香爐,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埋在地上,然後每個香爐裡面插上七根香,七根香也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插好點燃。

無論是香還是香爐,形成的北斗七星勺子頭。都對著天上北斗的位置,然後把火陽子道長的五帝錢,埋到陣眼位置。

等到北斗七星閃爍的時候,會啟動陣眼裡的五帝錢,五帝錢就變成一把斬仙除魔劍,所有進入陣法的妖魔鬼怪,沒有一個能走出去。

聽姜裁縫這麼一說,我很想學會這種無敵陣法,連忙問他:“姜叔,你會擺七星殺陣嗎?”

“廢話,你爸都不會,我怎麼能會!我連陣眼在哪都摸不清,啟動陣法的心法咒語更是一點不知道,不過,你媽應該會擺七星殺陣。”

姜裁縫說到這裡又咳嗽兩聲。我連忙說姜叔,你是不是一路馬不停蹄的追蹤,受了風寒?

姜裁縫說小看曲風的搭檔了,他知道對方會用石頭作怪,所以專門挑了一條河,在河邊下手,誰知道一招沒有殺死對方,對方帶著傷跑到了河的下游,姜裁縫追過去才發現,下游淨是鵝卵石,對方借助鵝卵石,讓姜裁縫受了一點小傷。

“沒想到曲風的搭檔,竟然是雞血門的長老級人物,不過還好,我的鬼門十三針也不是吃素的,很快找到他的弱點,連魂魄都給他滅了。”

我是見識過曲風的厲害的,沒想到姜裁縫遇到的,比曲風牛逼多了。

我又有點擔心的說:“叔,這都好幾天了,我估計曲風的搭檔,在逃亡的路上,早已跟門派裡的人通過電話,把這裡的事情說出去了,別人不一定像你一樣,不喜歡用手機。”

“不會的,從我們縣出去我就跟著他了,他一路狂奔我緊追不捨,根本沒有給他任何通風報信的機會,而且。像雞血門養馬會,還有很多江湖人,是從來不用手機的……既然程月已經解除了壓制,那我等會休息休息,明天去西湖轉轉,到棲霞嶺拜祭一下岳王爺。”

我心想有空也要帶著程月,去臨安府岳王廟拜祭一下,又擔心姜裁縫的傷勢,我就說:“姜叔,實在不行。你找個地方養好傷再回來,別到處走動。”

就在電話即將掛掉的時候,姜裁縫突然說道:“大憤,小心一下老秦。”

我忙問姜裁縫是不是知道秦叔的底細,這才讓我小心他的。

姜裁縫哈哈一笑。說道:“嘿嘿,剛才說到岳王廟,我突然想起來秦檜,秦檜和老秦,都是舞文弄墨的酸文人。我看老秦說不定就是奸臣的後代。”

姜裁縫說完掛掉電話,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秦叔的秘密,不過確定他平安,我心裡一顆石頭放下了。

姜裁縫說秦叔是奸臣之後,讓我小心一點,這點我感覺有點好笑,不過我們這邊確實有“秦岳兩家不通婚”的說法。

反正對秦叔我不能掉以輕心,那個鬼抬轎,實在太詭異了。

假如真是我媽給程月刻的七星圖的話,那就證明。我跟程月的事,是我爸媽聯手安排的,這件事姜裁縫並不知道。

很有可能當初我在棺材裡,摸了程月的身子,然後她背上的七星圖根據我的血認出了我,通過冰凍,最終指引我把程月背回家了。

這又有點說不通,要不是那個美少婦十三姐和石翻天,我根本發現不了程月的存在,難道冥冥之中,有我爸媽的指引?

我爸媽怎麼發現程月的?應該是通過姬懷先的描述,或者我爸從養馬會得到的消息。

等我打完電話,從沉思裡面回過神來,程月這才扯扯我的手,滿懷期待的問:“老公,你說我有媽媽?”

我笑笑說:“你說的那個姐姐,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媽媽,她安排了你跟我的事,換句話說,你就是我家的童養媳。”

說到童養媳,程月也顧不上是姐姐還是媽媽了,抽出睡衣的腰帶來打我,一不小心,睡衣開了懷。

無限風光在險峰!我就感覺鼻口竄血,一下摔到了床上。

“老公,你怎麼了?”程月嚇壞了,還以為她把我打傷了,彎下腰來撫摸我的臉。

“剛才你對著金蟾吹氣很厲害,現在我感覺胸悶頭疼,給我一口仙氣好不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9
092 仙氣撲鼻

我是仰天躺著的,程月半跪在我身邊,我仗著小眼的優勢,眯著眼看著面前的一片大好春光,哼哼唧唧裝作很虛弱的樣子。

在程月胸口,我沒有看到冰山李說的小月牙,不過“冰雪漫天立兩山,無限風光在山巔”,看的我心旌搖曳、呼吸急促。

我索性裝作半死不死的,用虛弱的語氣,懇求程月給我一點仙氣。

程月還是沒經驗啊,看我好像很難受。很容易就上了我的當,紅著小臉問我:“真的需要我給你吹口氣嗎?”

“真的,我現在感覺天旋地轉頭疼欲裂,快一點吧,我要是出事了,誰給你洗衣做飯,肯定是剛才摸人腳獾的尾巴,毒素進了我的身體,現在骨髓奇癢難當,皮肉又火燒火燎的疼,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小姑娘,聽了我的話,保證不會上當,但是面前這個,是個不懂人事的精靈,程月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對著我的嘴就來了。

看她閉眼,我連忙睜大眼睛,等到香甜撲鼻,迅速張嘴迎了上去。

接觸的一瞬間,程月登時軟了,身子向我塌了下來,我就等著這一步的,伸出胳膊環抱著她,“二龍戲水”,沒有我想像中熱烈,程月突然沒了動靜。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鬆開她,把她放平在床上,再一看,小丫頭已經睡了過去,不過呼吸均勻,不像是有其他事情。

倒霉!你說一個大美女,我現在看得見摸得著,就是碰不得,一碰就要軟,接著就睡過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現在我倒是懷疑我和程月,不是我爸我媽安排的了,哪有給兒子安排這麼一個親一下就睡倒的漂亮精靈的,這不誠心吊我胃口的嘛!

我要是有我太姥爺醫術的百分之一就好了,我聽秦叔由衷的感嘆過:“甘星海甘大夫的醫術,別說治人了,就是上天的鬼下凡的神,都能醫好。”

可惜,秦叔說我太姥爺當初用陽壽給別人續命,而且發誓不踏出本縣一步,後來因為一件不得不離開本縣的事,出去之後就一去不返。

好在太姥爺的醫術和功夫,很有可能都被我媽印在了程月腦子裡,就像七星殺陣一樣,程月稍微變通一下。就破開了金蟾的機關,秒殺了人腳獾。

程月恢復之後,是不是記憶回歸,我媽印在她腦海裡的火陽子道長和我太姥爺的真傳法術,都會一一出現?

也不知道當時姬懷先用了什麼招數綁架我媽的,我媽可是鼎鼎有名的甘大夫的外孫女。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媽多少也會一點甘家的功夫。

亦或者,甘大夫的女兒,也就是我姥姥甘甜,為了我媽的身份不暴露,沒有傳給我媽功夫。只是教了她一些法術。

很可惜,我從來沒有去過我媽娘家,根本沒有見過姥姥姥爺,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家在哪裡。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程月這個精靈,難道她的誕生,也是我爸養出來的?不可能!我爸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有了朦朧的感覺。

萬一把程月養活的是其他的人,而且這個頂級的養玉人沒有死,或者這個養玉人死了但是還有後代,他的後代跑來跟我要程月,我該怎麼辦?

我是不會給他的!現在是新社會,程月又不是可以買賣贈予的物品!要盡快給程月搞到陽世公民的身份,找冰山李給她上戶口!

我拉開窗簾,看一眼外面濃濃的夜色,感嘆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不確定。

看看衣衫不整的程月,我不再胡思亂想。把她的睡衣整理好,然後抱進被窩,給她蓋好被子。

蘇清送來的東西里,送給我的只有兩樣,一件睡衣和一個剃鬚刀,我翻出那身嶄新的睡衣。蘇清這個心機女,送我的睡衣跟程月穿的還不是情侶裝,我都認為這個蛇蠍女是想讓我一睡不醒。

穿好睡衣,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我太累了。實在撐不住了。

我鑽進程月的被窩,她翻了一下身子改成了側臥的姿勢,我從後面摟住她,強壓自己身上差點燒掉她的衝天大火,在無盡的疲倦裡睡著了。

夜裡我是被“嘣”一聲吵醒的,開燈坐起來一看。蓋著人腳獾咬開的那個洞的紙箱子,已經移動到了一邊。

尼瑪,難道是老鼠?看看程月還在沉睡,我心想可不能讓老鼠嚇到她。

我勒緊睡衣走下床,抄起癟了的棒球棍,在臥室裡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又慢慢走到門口,然後伸手打開了防盜門。

臥室的燈光照到門外的地上,在燈光的邊緣,趴著一個東西,嚇了我一大跳,連忙退後兩步。

地上不是老鼠,而是一個直徑足有一尺多,就像糊到地上的一個大麵糰,看不到頭部和五官,整個身體圓乎乎的,身體一起一伏,好像在呼吸。

這麼傢伙渾身白白的。看上去真的像歐美恐怖電影裡,那種噁心的超大號蠕蟲,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玩意,有劇毒還是有其他的本事。

我身後就是程月,我是她最後一道防線,現在敵情不明,我不敢輕舉妄動,牢牢盯著這個不明生物,在心裡盤算著應對的方法。

岳家的昆吾刀我不會,甘家的七星殺我不會,本家的養玉功夫不到家,太姥爺的醫術半點不懂,說出去我這張臉往哪裡放!

好在這個渾身白白的傢伙好像智商很弱,現在竟然睡著了,我看看它身後不遠的櫃檯邊,是蘇清的折刀,被人腳獾用舌頭捲走之後甩在地上的。

我就想從這傢伙身上跨過去撿起折刀,結果我小心翼翼的剛抬腳,這傢伙動了一下,我現在神經有點過敏,來不及多想,掄起棒球棍就砸了下去。

又是“嘣”的一聲,這個怪東西飛了起來,下面露出了一隻貓咪的身影,我的棒球棍沒有收住,結結實實砸到了貓咪身上。

沒有任何懸念,我的棒球棍又癟了,因為下面的貓咪,正是鋼筋鐵骨的大虎。

這傢伙被砸了一下,根本沒感覺到痛,就像我給它撓了一下癢癢,還舒服的翻下身子,蹬了蹬腿,吹著鬍鬚,繼續呼呼大睡。

我再看看飛出來的東西,原來是個不大不小的面口袋。圓圓的白白的,裡面裝著軟軟的東西。

剛才大虎把這個面口袋背在背上,它睡覺的時候,身上的起伏帶動面口袋不停起伏,還讓我以為來了一個什麼蠕蟲樣的怪物。

抬頭看看外面,天已經濛濛亮了,看大虎疲憊的樣子,我心想這傢伙,難道從這裡到金陵,一夜之間奔波往返八百公里?

看看大虎的嘴和爪子,除了灰塵之外沒有任何的血跡,但願它沒有咬也沒有抓蘇清。我是發過誓的,真怕萬一應驗了,變成一具無知無覺的血玉殭屍。

我抱起大虎放到小爐子邊上,讓它睡得舒服一點,然後解開面口袋的縫線,裡面裝著二十來個小蘑菇。我掏出一個拿到燈光下。

蘑菇的形狀是扁半球形,好像金絲猴頭一樣的形狀,園而厚實的底肉上面,是毛絨狀的肉刺,白白的顏色證明,這些蘑菇應該采下來沒多久。聞上去還有鮮美的芳香。

我記得之前逛菜市場,見過這種蘑菇,叫做猴頭菇,和熊掌、燕窩、魚翅並稱四大名菜。

我端詳這手裡的猴頭菇,身後有了動靜,程月已經下床了,揉著睡眼說道:“天天吃那個什麼筍,好想換個口味,這是什麼味道,好想吃啊。”

蘇清這女人,把龍骨筍收走了不說,還藏著程月能吃的猴頭菇。好在大虎從她那裡給偷來了。

聯想到栗木西送來的龍骨筍,蘇清藏著的猴頭菇,我心裡冒起一陣寒意。

他們,怎麼這麼瞭解程月的食物?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9
093 齊天靈菌

蘇清這麼清楚程月的食物,看來她一定非常瞭解程月的身份,這次把龍骨筍收走,就連我都不知道程月能吃的猴頭菇,她那裡也有,看來蘇清是打定心思逼著我帶著程月去金陵了。

好在大虎把猴頭菇給偷來了,程月聞到猴頭菇的味道,揉著睡眼抽著鼻子想要吃,現在我知道她也能吃猴頭菇,就解決了大問題。

猴頭菇雖然比一般的蘑菇貴多了,不過就算野生的,零售價也就二三百一斤。比龍骨筍便宜多了。

打開店門,外面天已經亮了,空氣中瀰漫著鞭炮的硝煙味道。

大年初三,多雲,微風。

我簡單洗漱之後,程月換了一身緊身小襖出來,下身配一條微喇的牛仔褲,簡單的紮了一個馬尾,小臉蛋粉撲撲的,愈發顯得清麗可人。

蘇清送來的東西里面,有進口的牙刷牙膏,我教會程月怎麼刷牙,順便看了看她的牙齒,已經全部跟普通人差不多,不再是透明的樣子了。

冰箱裡還有排骨,我燒起地鍋,把排骨剁成小塊,清理了十來個猴頭菇。用猴頭菇和排骨在一起燉湯。

經過昨晚的親熱,程月現在有些放得開了,矜持的大家閨秀風範扔到了一邊,舌頭舔著嘴唇,焦急的圍著地鍋轉悠,不時問我多會可以吃。

看到她這副饞乎乎的樣子,我很開心,抓住她的胃就是抓住她的人,等到湯好了,程月早已拿著勺子等著了,我剛掀開鍋蓋,她就盛了一大碗。

看著程月坐在院子中間的籐椅上,大口大口吃起來,跟一開始的那種用手捂著嘴、小口的細嚼慢嚥簡直是兩個人,我心說,這才像現代的美女吃貨啊。

我跟程月兩個人都吃好了,大虎還在呼呼大睡,程月非要我跟她一起玩,我忙著收拾碗筷,還要填昨晚挖出來的坑,就讓她先去看電視。

程月進了臥室沒多久,秦叔抽著鼻子又來了,他一來準沒好事,我警惕的盯著他,說道:“秦叔,又聞到藥味了?”

秦叔笑了笑,看看我正在填坑,說道:“你小子夜裡在自家尋寶了?”

我隨手拿起一個剩下的猴頭菇,對秦叔說:“沒錯啊,夜裡我挖坑,挖出來不少猴頭菇,早上煮了十幾個,這一頓吃那個香啊!”

秦叔點點頭說:“常言道‘山珍猴頭、海味魚翅’,猴頭菇養胃中和,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你手裡這個,明明是水簾花果菌好不好,也有叫齊天菌的,猴頭菇是長在植物上,這個齊天菌,跟齊天大聖孫悟空一樣。是從石頭裡面長出來的,不信你仔細看看,這個齊天菌上面是白色,底部有青苔色,而且比猴頭菇要小一圈,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小子一鍋就煮了十幾個,真是家大業大啊。”

早上我就發現這種蘑菇底部有青苔色,怎麼洗也洗不掉,原來是從石頭裡面長出來的,生長的時候擦到了石頭上的青苔,青苔滲入到蘑菇裡面去了。

我心裡一下又沒有底了,小心的問道:“秦叔,這個,大概多少錢一斤?”

秦叔擺擺手,說道:“大侄子果然家大業大,好大的口氣,還多少錢一斤,這都是按個賣的,像你手裡這種新鮮的貨色,一個最低一萬塊。”

聽秦叔這麼一說,我大吃一驚,手裡的猴頭菇,或者說齊天菌一下沒拿住。啪嗒掉到了地上。

這種小蘑菇很輕,大虎帶來的二十多個,也就一斤多點,一個就要一萬塊,剛才這一頓,豈不是吃掉了十幾萬?

剩下的這些。就算一次少放一點,最多也就夠程月吃一天,她要是吃完還要吃,我該怎麼辦?賣車賣房子都行,但是那樣能堅持幾天。

地上這個不能浪費了,我連忙撿起來用水沖沖。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後一屁股坐到小板凳上,兩隻眼睛盯著秦叔,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對秦叔說道:“我的叔,你可不能騙我啊,這玩意。真的是齊天菌?”

秦叔坐到我對面,掏出一個西洋煙斗,往裡面摁了一點煙葉,點著之後“啪嗒啪嗒”吸了兩口,說道:“我沒騙你,倒是你小子騙我,你說從你家地下挖出來的,呵呵,這個齊天菌,有延年益壽命如齊天的意思,跟齊天大聖那個名字差不多,只有海州花果山有少量的出產,都是長在水簾洞下面,久經溪水沖刷的石頭的背水一面,你家裡要是能長出來,這就證明,你家的地脈,跟水簾洞的仙氣相通啊。我看,你小子說不定就是花果山的猴子,跑來投胎到老岳家的。”

秦叔拐彎抹角的把我罵了一通,我沒跟他計較,他應該沒有騙我。

程月能吃龍骨筍,是因為龍骨筍有龍氣,能吃齊天菌,是因為齊天菌是從石頭裡面長出來的,也算是地胎,對她這種玉精靈,正好有養身的作用。

怨天怨地沒有用,愛她,就不能餓死她,看來又要打聽齊天菌的賣家了,不知道這個神秘的秦叔,能不能知道一點。

看秦叔的煙斗滅了,我連忙慇勤的給他點上,他深吸一口,吐出來的煙燻得我連連後退。

我吹吹面前的煙霧,小心的問秦叔:“咳咳,秦叔,這個齊天菌,你知道哪裡有賣的嗎?”

秦叔把煙斗抽完,在地上磕磕,吊足了我的胃口,這才說:“算你小子找對人了,年底的時候,有個海州老朋友來看我,帶了一袋子齊天菌,我就想著攢下一點藥品,砸鍋賣鐵給買下來了,不過我那是乾的,比新鮮的便宜一點,你要是想要,看在咱們這麼多年鄰居的份上,叔半價賣給你。就算兩千塊一個好了。”

只要能買到就好,眼看龍骨筍就要吃完了,有這個齊天菌也能頂幾天,正好老史讓我去海州,到時看看那邊能不能再買到一點。

我對程月說了一聲,然後開車去了銀行,把卡里所有的錢都提了出來,回到家把所有的現金放在一起,也就七萬多點,心想等過了元宵節,我要多入手一點玉件,好好的做生意賺錢了。

不一會。秦叔提著一個面口袋過來了,裡面裝著三十個干的齊天菌,秦叔收了我五萬塊,說是反正已經虧了,再虧一點也無所謂。

秦叔又叮囑我,齊天菌只能放在面口袋裡。或者用布包著,這樣可以透氣,千萬不能用塑料袋,因為齊天菌要接地氣,密封的話會爛掉。

秦叔又是讓錢又是提醒的,把我感動的。早已忘記鬼抬轎的事,拉著秦叔的手一個勁的道謝,說以後賺到錢了,一定加倍補給他。

看我這麼說,秦叔笑的很開心,擺擺手走了。

老史可能剛睡醒,終於回我電話了,一個勁的催我抓緊去找他。

想到在家裡老是感覺被蘇清的眼線盯著,而且海州說不定還能買到一點齊天菌,我就對老史說:“我馬上收拾,收拾好就出發。”

把老史的金蟾用布包起來,又把乾坤袋裡的嬰靈玉件提著。把我剩下的二三十塊沒有開玉門的玉件也裝好,還有跟人腳獾的牙齒放在一起的石敢當也用小乾坤袋裝起來,通通放到一個木箱子裡面。

就是那種老式的木箱子,是八九十年代我媽帶來的嫁妝,正好可以塞到皮卡車的後排,我鎖好車門,叫醒大虎,把剩下的齊天菌排骨湯全部給它盛到貓食碗裡,讓它抓緊吃飯。

然後回到臥室關上電視,對程月說:“別看了,收拾幾身衣服,我帶你到海州去看看大海。”

聽說可以不用悶在家裡,程月馬上開心的上樓去拿衣服了。

我在衣帽間門口等了好長時間,程月也沒出來,難道蘇清送來的衣帽間或者裡面的衣服,有什麼古怪?

我連忙推開衣帽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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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玉水長流 (謝大家的鑽石,明天加更!)

我推開衣帽間走了進去,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程月光腳站在地毯上面,只穿了一身貼身的衣物,身邊散亂的都是各種外衣。

沒有女人不愛美的,程月也不例外,對我走進來都沒有反應,而是拿著一件紅色的風衣,在身上比劃幾下,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我為了節省時間,對她說道:“姑奶奶,抓緊穿上一件吧。只要保暖就行了,你這麼漂亮,皮膚又好,穿什麼都好看。”

也不知道這件風衣是什麼牌子的,程月還自學了用蝴蝶結繫腰帶,穿到身上很有范的感覺,要是個頭再高一點,去走個T台都沒問題。

對著那個碩大的試衣鏡,我再看看自己身上,上面是個黑色的薄襖,下身是條深藍的牛仔褲,腳上蹬著所謂的外貿尾貨。

這一身算是我最好的衣服了。都是網上淘來的,總價也就幾百塊,我跟程月現在站在一起,她像個小公主,我連公主的跟班都算不上。

這個蘇清,好歹毒啊,一件衣服也沒給我準備,這不是誠心在服裝上讓我跟程月拉開距離嘛!

我不能讓程月穿那些花枝招展的衣服!

我隨便找了兩身女式運動服,又提起一雙紫色運動鞋,連著姜裁縫做的那兩身內衣,一起塞到旅行包裡,等過了今天,就讓程月穿運動裝好了。

程月又從滑軌抽屜裡摸出一個胸針別到風衣上,挑了一雙金色的小皮鞋穿上,試了試又換了一雙黑色的,對著鏡子一個勁的照。

我把試衣鏡推到櫃子裡,然後攥著程月的手腕,把程月拉出衣帽間。不顧她還要搭配一條圍巾的請求,使勁把她拉到樓下。

把剩下的龍骨筍還有準備好的齊天菌全部帶著,我又去找大虎。

大虎剛剛吃好,把排骨都咬的碎碎的,裡面的骨髓也舔的一乾二淨,我看它一身的灰塵,打了一大盆水,準備給大虎洗洗身子。

沒等我去抱它,大虎自己跳到盆裡,蹲下身子之後又站起來,連著幾次之後,大虎縱身一躍上了磨盤,使勁把身上抖乾淨,又恢復了小老虎的王者風範。

我對著大虎張開了懷抱:“大虎,好樣的,夜裡辛苦了,到哥哥這裡來。”

大虎在磨盤上用力一蹬,騰空飛了過來,不過我接了一個空,它跳到了程月的肩膀上,身子一滑又到了程月懷裡。

我滿懷期待的心情,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看大虎在程月懷裡懶洋洋的,程月溫柔撫摸它的肚子。我真恨不得此刻變成一隻貓。

領著程月走到了店裡,大虎跳了下去,然後叼來一個小球球,我一看,原來是程月的披帛,沒想到我都忘記程月的披帛了。大虎竟然能想到。

程月把披帛整理一下,捲起來塞進了包裡,我突然想起來,程月換下來的一身白衣,好像還在衛生間裡,結果我跑過去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

難道那身白衣。已經失去效用,化作飛灰消失了?

老史又來電話催促我抓緊上路,告訴我碰頭地點,又告訴我不要走高速,說海州有霧,高速可能已經封路了。

我掛掉老史的電話,坐進車裡剛打著火,手機又響了,這次是蘇清打來的,看看旁邊的程月,我還是接聽了電話。

“小岳岳,把手機交給我妹子。”蘇清這語氣,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大虎沒咬死你算你走運!我是半點沒跟蘇清客氣:“不好意思,你妹子沒在我這裡,你要是現在沒有妹子,讓你媽給你生一個還來得及。”

“哈哈哈,小岳岳,生氣了?行。那我直接跟你說啦,我在金陵已經給程月準備好了吃的住的,夫子廟這邊很熱鬧的,她要是想的話,過來玩幾天啊,衣服到時就不用帶了。在這邊我給她買新的,姐不差錢,金陵的房價又漲了,到時你跟程月住過的房子,我就不要了,直接過戶給你倆。你看怎麼樣?”

蘇清很有心機,沒有提大虎的事,想必是怕破壞談話氣氛。

哼哼,別拿金陵的房子來騙我,就算幾百萬一套,到時把我跟程月弄死了。房子還不是你的,我能上你的當啊!

“謝謝你的美意,為了在新的一年遠離小人,我打算帶著程月,去中山洲普陀山上香,就不去金陵叨擾你了,我現在就要出發了,再見。”

我把去海州說成普陀山,直接跟蘇清來了一個南轅北轍,然後加了油門,開出縣城上了國道,奔著海州馳去。

程月坐在副駕駛。懷裡抱著大虎,已經適應了這個飛馳的鋼鐵怪獸,摸著我的手機問我:“這個千里傳音的東西,好厲害啊。”

程月好奇的追問,害得我跟她普及了好長時間的電子科技,可憐我一個初中畢業的人。能懂多少啊,說來說去程月似懂非懂,大虎眯著眼,就像現代學生面對古董講師,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很快,過了“紫桓縣”的界碑,出了本縣進入了臨水縣,路上車多開不快,穿過城區的時候,又堵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一直到中午時分,車子才穿過臨水縣。開上了海州地界。

要到海邊,還要經過海州的兩個縣,越往東路上的霧就越大,我只能慢慢的開車,唯恐有個小車禍,車毀了都沒事。萬一把程月完美的皮膚碰出來一點小傷口就麻煩了。

看看這邊國道上的霧,我心想幸虧沒走高速,高速現在肯定封路了,這要是堵在上面,還不把我急死。

磨磨蹭蹭的開到了海州的長流縣,霧被風吹散了不少,我本來想趁著路況好,盡快趕往海州城裡,不想在這裡多做停留,結果程月說餓了,大虎也眼巴巴的看著我,沒辦法只好慢踩剎車。降下車速。

長流縣是有名的“水晶之都”,水晶,其瑩如水、其堅如玉,《山海經》稱之為水碧,古人稱之為水玉。

水晶這玩意跟印度的寶石一樣,是萬年死玉,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養不活的。

不過水晶結構特別,古人謂之為“千年寒冰所成”,所以有邪道中人,經常把人或者動物的陰魂封印進去,然後當做陰玉使用。

這種水晶做成的陰玉。人或者動物的陰魂只要被封印在裡面,想要出來可就難了,只要水晶不碎,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在養玉行當裡,水晶又叫做“水精”,那些養水精的,為養玉人所不齒,就算是作惡多端的雞血門,也瞧不起養“水精”的人。

我不想停留的原因是,這裡長期聚集國內外的水晶商人,其中難免有一些養“水精”的邪道高手,萬一發現程月是個精靈。這就麻煩了。

但是秦叔跟我交代過,不能讓程月擔驚受怕或者著急上火,這種精神層面的傷害都不行,何況餓肚子這種實質傷害。

陽光慢慢的透了出來,減速慢行之後,我不斷掃視國道兩邊,終於發現了一個飯店,這家飯店是純木質建築,看上去古香古色。

我拐過去停好車,鎖好車門車窗,領著抱著大虎的程月,往飯店裡面走去。

程月突然拉著我。指著飯店上面,我抬頭猛然發現,飯店上面有個圓形的氣窗閣,高出屋頂有二尺左右,氣窗裡擺著一個底座,底座上面是一個大蛤蟆。

大蛤蟆後腿弓著。俯視著門前的停車場,大嘴裡閃亮亮的,好像放著不少硬幣,嘴裡應該還打著紅色的燈光。

“嘩啦嘩啦”,飯店的門簾竟然是水晶穿成的,在微風裡發出清脆的響聲,我這才發覺,除了水晶簾的響聲,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突然給我一種很詭異的感覺,我不會把車開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49
095 山雨欲來

我停下腳步,仔細看看周圍,停車場停滿了車,為什麼飯店裡一點嘈雜聲都沒有?

回到車裡取出石敢當,讓我沒想到的是,石敢當魔力失去的快,回來的也快,打開之後我就發現,奇蹟再次發生了。

人腳獾的牙齒已經全部變成了黑炭,而石敢當上面的梅花雞血不但恢復了往日的血色。而且比以前更鮮亮了。

石敢當不但把失去的魔力全部吸了回來,還把人腳獾牙裡的靈力都吸走了。

這個石敢當,之前還碰碎了曲風的雞血石,回頭要是碰到有人煉製的“水精”,不知道能不能幫裡面的陰魂或者低級精靈破開禁錮。

我把石敢當迎風印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應,再看看大虎,它在程月懷裡盯著“望海樓酒家”的招牌,一副期待的樣子。

聞著飄來的魚香味,看來大虎被饞到了。我估計沒有什麼異常,正在這時,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我連忙回頭去看。

“涼蟾正當高閣升,簾卷薰風映水晶——夫人,你看上面這個金蟾,再聽聽這水晶簾的聲音,意境深遠啊,好一個望海樓酒家!”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指了指上面的蛤蟆,又側耳做傾聽水晶簾的聲音狀,詩情畫意的對身邊的女子說道。

中山裝看上去四十來歲,這言辭以及動作,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個身居象牙塔的大學教授,走出學府來到市井找樂子了。

中山裝身邊的女子。也就三十歲的樣子,圓圓的臉蛋很甜美,穿著羊毛裙,披著一條駝色大披肩,手裡捏著一本封面精美的書,顯得一身書卷氣。

看中山裝的慇勤樣子,羊毛裙很開心,不顧我們兩人一貓在場,腳一掂身子一彎,啪的親了中山裝一口,說道:“就喜歡跟你出來,遊山玩水還能增長學識。”

涼蟾其實是文人雅士對月亮的稱呼,而不是清涼的蛤蟆。

詩,美就美在想像裡,現在被中山裝指出了具體實物的這麼一說,讓我感覺實在有損意境。

中山裝和羊毛裙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羊毛裙突然伸手摸了大虎的頭一下,眨著桃花眼,對程月說道:“小妹妹的貓咪好可愛,不過看它胖乎乎的樣子。你要是抱著累的話,可以讓你的司機抱著。”

果然我這一身穿著和程月的絕代風華產生了差距,羊毛裙把我當成程月的司機了,白瞎了這一雙美目,狗眼看人低!

而且剛才羊毛裙沒羞沒臊親中山裝那一口。實在讓我羨慕嫉妒恨,我不禁在心裡惡意猜測:這女子一身書卷氣,肯定是裝出來的,看他倆年齡相差十幾歲,肯定是出來偷吃的野鴛鴦!

亦或者。她是中山裝的昔日學生,中山裝拋棄了原配,把昔日學生收到了床上。

看這對狗男女掀開水晶簾走進了飯店,程月還紅著臉愣愣的站著,我還以為她不舒服,忙問她怎麼回事。

程月怯生生的問我:“老公,現在的人都這樣?有人在,也可以……這個?”

原來程月看到羊毛裙親中山裝,才這麼問我的,我連忙對她說:“是的啊,現在只要是兩口子,哪怕是在大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也是可以親熱的,要不,咱們現在試一下?”

大虎對著我喵嗚一聲。程月小臉一紅,率先往飯店裡面走去,頭也沒回的說:“等我吃飽了再說。”

吃飽了再說……這還不好辦啊,看著飯店還能餓著你!這句話說的,嘿嘿。我喜歡!

望海樓酒家內部跟外面的造型一樣,桌椅板凳都是木質的,大廳裡除了飯菜香,還有淡淡的木香味,再加上隨處可見的古典風格的水晶製品。很有古風的感覺。

看到我們進來,一個繫著小圍裙的女服務員把我和程月領到大廳裡坐下,遞過來一個菜單,恭敬的站在旁邊等我點菜。

我隨手點了一個桃林燒雞,一個羽山草蛋。還有一條糖醋桂魚,然後把龍骨筍遞到服務員手裡:“把這半根冬筍,用半隻老母雞燉了,小心一點,別把我這冬筍弄壞了。”

服務員清脆的說一聲您就瞧好吧,然後提著龍骨筍走了,看著她的背影,我突然感覺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我沒有把齊天菌交給他們加工,是因為這裡離花果山很近。萬一他們認識齊天菌,惹出來什麼麻煩來,誰知道齊天菌在這邊,是不是官府管制的。

等了一會,又聽到中山裝的聲音:“服務員。你們飯店蠻有古風之感,跟我夫人的典雅相符,我們這才進來消費的,為何這道‘宮保雞丁’,你們菜單上卻寫著‘宮爆雞丁’,真是大煞風景!給我拿筆來!”

中山裝說完一伸手,剛才那個服務員連忙把圓珠筆遞給他,中山裝接過來筆走龍蛇,估計是把那個‘爆’字劃掉改成了‘保’字。

等到服務員背對他們撇著嘴走開,中山裝又跟羊毛裙說起了“宮保雞丁”的來歷。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所以不太感興趣,不過對中山裝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

這時我身邊不遠的一條光頭大漢站了起來,對著門口大聲喊道:“李老闆,又來進貨了?兄弟手頭還有不少貨色上等的放光石!今天中午這頓飯。兄弟請了,快來坐快來坐。”

門口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精瘦商人,捏著一個手包,慢慢走到大漢身邊,說道:“老弟客氣了,哪次我來買魚腦凍,不是先到你那轉悠轉悠。”

光頭大漢摟著李老闆的肩膀讓他落座,然後爽朗的大笑,接著喊服務員加菜。

光頭大漢是本地人,稱呼水晶為“放光石”。李老闆可能是粵省人,粵省人大多稱呼水晶為“魚腦凍”。

隔著一張桌子,我能看到李老闆緊緊捏著手包,手包裡面有個東西鼓了鼓,他伸出兩根手指,又給按了下去。

這個李老闆,原來是個養水精的人!他包裡的水晶,可能剛剛收了一個陰魂,還沒有完全融到裡面,應該正在掙扎。

李老闆落座之後。不時偷眼看程月,不是色眯眯的目光,而是貪婪的目光,我看在眼裡很不舒服。

我連忙把程月露出來的玉珮塞進她的毛衣,這裡人生地不熟,我不想多生枝節,只盼服務員抓緊上菜,吃好之後抓緊離開。

服務員很快把我點的飯菜端了上來,程月拿起桌子上的面巾,一翻一折。然後系到了大虎的脖子,又把大虎屁股下的椅子往桌子邊拉拉。

大虎一下跳到了椅子扶手上,掂著腳在上面站著,胸前就像西洋人繫著白色的餐巾,樣子滑稽又可愛。

程月又把那盤糖醋魚直接推到大虎面前,大虎討好的喵嗚一聲,然後埋頭吃魚。

這條魚,是我掏錢好不好!我對大虎不斷對程月獻慇勤很鄙視,可是程月就吃它這一套,摸摸它的頭以示嘉獎。

羊毛裙已經很漂亮了。但是程月比她更陽光靚麗,本來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現在大虎又爬到桌子上吃魚,實在有違我低調的作風。

程月的龍骨筍還沒上來,我也不動筷子。靜靜觀察周圍的動靜。

飯店裡不斷有人離開,偌大的大廳,二十多個飯桌,很快就剩下中山裝、光頭大漢還有我和程月這三桌客人。

咚咚咚的聲音傳來,飯店裡又走來一個拄著枴杖的獨眼老人,背著一個蛇皮袋,臉上的皮膚就像風乾的橘子皮,默不作聲的找到一個角落坐下,把枴杖靠到了椅子上。

這個獨眼老人進來之後,本來喋喋不休的中山裝突然不說話了,就連不斷交頭接耳的李老闆和光頭大漢,也停止了竊竊私語。

獨眼老人雖然帶來了平靜,但是我心裡惴惴不安,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50
096 春風撲面 (三更結束,明天再見)

我仔細看看那個獨眼老人,身上的衣著很破舊,甚至還打著有辱國家形象的補丁,不過好在他的衣服洗得很乾淨。

不知道為什麼,獨眼老人一進來,馬上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就連程月都多看了他兩眼——大虎除外,因為魚的味道不錯。

這麼一個老人,也就是一個身帶殘疾但是保持整潔的普通老頭,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絕世高人。或者身懷巨寶的富翁。

現在只能聽到,吧檯那個胸部奇大的收銀員,“滴滴滴滴”按計算器的聲音,酒店裡靜的可怕。

光頭大漢率先打破沉默,非要李老闆陪他喝兩杯,李老闆推辭不過,從手包裡掏出一個水晶杯,光頭大漢給他倒上一杯。

李老闆端起杯子的時候,迎著燈光,我發現李老闆的水晶杯上。隱隱約約映出一個鹿角形狀。

我知道了,李老闆的水晶杯裡,封印著鹿的陰魂,他經常用這個杯子喝酒,這樣比吃鹿鞭還有效,能夠壯陽。

裡面的鹿魂在酒的浸泡下,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全部吸收,他就要換一個鹿魂或者虎魂了,當然,驢魂也可以,不過那是下下之選。

就在我偷偷觀察李老闆的時候,羊毛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又伸手在大虎頭上摸了一下。

我清楚的看到,正在吃魚的大虎不想被打擾,對羊毛裙伸過來的手。有一個明顯的躲避動作,羊毛裙反應很快,她的手中途變向,還是摸到了大虎的頭。

這份手上功夫不比蘇清差,這個羊毛裙不簡單!這樣看來,那個滿嘴酸腐的中山裝,也是隱藏不露。

大虎對沒躲開羊毛裙的手有點惱羞成怒,把頭從魚盤裡抬出來,對著羊毛裙瞪眼齜牙,程月忙摸摸它的背安撫它。

羊毛裙捂著自己的胸口,嬌滴滴的對程月說:“小妹妹的貓咪好凶哦,把我嚇壞了。”

程月很天真,沒有意識到羊毛裙是個江湖人物,笑著就要跟她搭話。

我可不想讓這個羊毛裙跟程月套上近乎,誰知道她是什麼來歷,有什麼目的。

我就搶在程月張嘴之前,冷冷的說道:“我的貓不喜歡被主人之外的人摸頭,你這樣的舉動,打擾它進食了,而且現在。你也打擾我和女友的午後時光了,所以,可不可以請你,給我們留點私人空間?”

大虎對我的話很滿意,收起了怒容。人精一樣對我點頭頷首。

不對,這小子怎麼用上級讚許下級的眼神看著我?要造反了你,看來最近我要好好教育教育它了!

羊毛裙聽我說完,指著我的鞋子說:“你,是這個妹子的男友?不會吧。這個妹子風華絕代千嬌百媚的,一看就是身出名門,尤其這件風衣,別看沒有牌子,那可是法蘭西皇后區的手工正品!沒有身份的人,拿多少錢都買不到!你看看你,腳上怎麼穿著一雙三六零度,人家明明是三六一度好不好,山寨的太好笑了,我怎麼感覺,你是綁架了這個小妹妹!”

我竟然不知道正品是叫三六一度,而三六零度是個山寨貨,現在被人家當眾點破,太尼瑪丟人了!

都怪我大意了,貪便宜買什麼外貿尾貨。羊毛裙說完捂著嘴,咯咯咯的笑出了聲,誇張的笑彎了腰。

那邊的李老闆和光頭都對羊毛裙送來獻慇勤的目光,也跟著笑了起來,光頭大漢還冒出一句“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中山裝一邊慢慢的喝酒。一邊叨咕出一句“市井粗人,哪裡識的正牌。”這傢伙罵人罵的文縐縐的,把我氣得嘴唇都哆嗦。

我又想起“築中置鉛魚隱刀”,真恨不得大虎在魚肚子裡吃出昆吾刀,我一刀劈了這個無事生非的楊煙!

程月看我生氣。大概也明白了,對羊毛裙說道:“我老公穿什麼無所謂,因為他就像一塊翡翠原石,外表平淡無奇,但是內在氣質湧動。不需要用穿著來表達,我老公會養玉,是紫桓縣岳家……。”

聽到“紫桓縣岳家”這五個字,我明顯看到羊毛裙的臉色變了,就連那邊的李老闆和光頭大漢,笑聲也戛然而止。

獨眼老頭點了一個小青菜和一盆米飯,剛才其他人一陣大笑,他也只是埋頭吃飯,現在也抬頭看了我兩眼。

我怕程月為了把我抬高,再說我太姥爺是甘星海。連忙打斷她的話,說道:“是的,家父英年早逝,我只是學了一點養玉的皮毛,不是很精通。另外。我是用心追女生的,不是用外表。”

我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是,等到了海州,老子第一件事就是去買衣服鞋子!

程月等我說完,拉著我的手,把頭靠在我肩膀上,顯示對我的親熱,可能是感覺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又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看來小姑娘模仿能力很強啊。這麼快就把羊毛裙吻中山裝的那一手學會了,這要是再調教調教,小爺以後就豔福齊天了!

本來我想著腳上的鞋子,還有點不痛快,結果程月這一吻。如春風撲面,把我心裡的所有不爽都給吻飛了,我臉上表現的很平靜,心裡在吶喊:小程月,美死我了!

李老闆對我點點頭,用討好的語氣對我說:“小兄弟這番話,讓我受益匪淺啊!看來只要用心,我也能找到心中的她。”

聽到李老闆畫風變了,羊毛裙看看我脖子上掛著子剛牌的線繩,又看看埋頭吃魚的大虎。訕訕的說了聲“打擾了”,轉身走了。

這時服務員把龍骨筍雞湯端了上來,我抽出一雙筷子遞給程月,程月用筷子夾了一塊筍片,在嘴裡含了一下又吐出來,對我搖了搖頭。

眼前的江湖人還沒對我動手,廚師倒是先把我的龍骨筍給調包了,好一個狸貓換太子!

我拍了一下桌子,大喊:“經理呢,給我過來!”

我明顯看到剛端著湯盆的服務員對著吧檯眨了眨眼。好傢伙,看來服務員也知道調包的事,小爺進了一家黑店!

收銀台的那個收銀員晃著兩座大山走了過來,她站起來我才發現,身高也就一米五,那兩座大山長在矮小的身材上,顯得是不小的負擔。

“客人,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們的廚師,佐料放的不夠適量?”收銀員看來是飯店管事的。說話很會推卸責任,明顯避重就輕。

我壓住怒火,說道:“不關佐料的事,你們廚師肯定搞錯了,把我的龍骨筍,換成了普通的冬筍,我媳婦嘴很挑的,不是龍骨筍她才不吃。”

“剛才客人交給你的,是不是龍骨筍?”收銀員回頭去問那個服務員。

服務員看看我,搖搖頭說客人沒有交代。我怎麼感覺就像普通的冬筍。

看來是準備死不認賬了,我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喊老闆。

結果老闆沒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廚子,手裡提著還滴著辣椒油的大勺子。一步一晃,邁著兩條大象腿,小山一樣向我壓過來。

廚師用勺子指著我說:“小子,這可是長流縣地界,想到這裡碰瓷,你就找錯地方了,明明是一根普通的冬筍,你非說是什麼龍骨筍,胖爺掌勺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

廚師這麼一說,我有點摸不準了,難道是服務員調包了龍骨筍,這個胖廚師並不知情?這個我不管,反正是在你飯店裡出的事!

我堅持說我交給服務員的是龍骨筍,服務員小臉憋得通紅,胖廚師有憐香惜玉之心,一把撕開了自己的圍裙。

胖廚師拍著毛茸茸的胸口,要我站起來跟他比劃兩下。

我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這個莽漢交手的,所以坐著沒動,程月也很生氣,摸著大虎的頭,對大虎眨了眨眼睛。

胖廚師的胸毛偏向一邊,加上噴火的臉,人顯得很是凶悍,伸手就來揪我的領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50
097 快刀宰客 (今天四更,為鑽石加一更)

大虎看到胖廚師伸手,一頭撞到他的胳膊上,把他疼的嘴都歪了,掄起鐵勺就準備去砸大虎。

中山裝羊毛裙、李老闆光頭漢,都在冷眼旁觀,我明白他們正好想藉機會看我這個養玉人的本事,倒是那個獨眼老人,不動聲色的埋頭吃飯。

胖廚師臉色都白了,肩膀一晃胸前的肉就抖了起來,他這一激動。喘氣急促,身上冒出細汗,把胸口的一個玉觀音,牢牢的粘到了皮肉上。

我怕大虎再撞過去,把胖廚師的骨頭弄折了,連忙喝住大虎,然後仔細盯著胖廚師的玉觀音,再看看他的臉色,心裡馬上有了主意。

這件玉觀音底色是白色,上面有一點點淡淡的綠色,整塊玉看上去很油潤,材質是藍田玉裡面的上品纏絲玉。

秦始皇的傳國璽就是用藍田玉做成的,而且是藍田玉裡面的水蒼玉,到唐代時,二品以下五品以上的官員。都佩戴水蒼玉掛件。

而藍田玉裡面的纏絲玉,上等品就像胖廚師這件一樣,白底上面飄著綠紋,懂行的就會拿來做觀音,取“清水碧波入淨瓶”之意。

我對著胖廚師說道:“我看你舉起勺子就倦怠無力。氣短自汗、面色變白,這是腎虛之相,你伸出舌頭,我給你看看。”

胖廚師聽我這麼一說,把勺子對準了我的頭,一張臉由白轉紅,豬肝一樣,說道:“小子,你罵誰腎虛呢,胖爺我猛著呢!”

女服務員沒動,倒是那個挺著兩座大山的收銀員,偷偷拉拉胖廚師的褲子。

收銀員的動作我看到了,心說她肯定知道胖廚師的底細,沒想這倆有一腿!

我現在一確定,說話的底氣更足了:“胖子,少廢話,難得小爺今天心情好,你小子現在伸出舌頭還不晚。”

胖廚師還是硬挺,收銀員終於忍不住了,使勁踢了他一腳,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胖廚師才慢慢伸出了舌頭,我仔細一看,加上剛才的症狀,我斷定他是腎虛無疑。

“你舌苔淡白,呼氣細弱。要是庸醫,一定以為你是肥胖哮喘,不過我斷定,你最近小便頻多,還有早——”說到這裡。我看看程月,“早洩”兩個字沒好意思出口。

沒等我想到其他的詞代替,光頭漢站起來,一拍桌子:“這胖子不就是陽痿早洩嗎,小兄弟幹嘛給他遮遮掩掩。剛才還凶神惡煞要打你的。”

幸好我就知道他這個粗人開口沒好話,提前摀住了程月的耳朵,等他說完才放手,程月被我搞糊塗了,我示意她不要說話。

胖廚師聽我說准了,現在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了,把大勺往地上一扔,彎腰低頭,恭敬的對我說:“先生,給我開個藥方吧。”

胖廚師站著的時候,比我高出半個頭,現在這樣弓著身子站在我面前,比我又矮了小半截。

我對他的表現很滿意,笑著說:“你這是腎氣虛虧,不過不需要開方抓藥。只要以後在行房之前,把你脖子上的玉觀音摘下來,恭敬的放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胖廚師沒聽明白,摸著玉觀音說。怎麼會是這塊玉的原因?

其他人也一知半解,李老闆是養“水精”的人,很快明白了。

李老闆一臉得意,走過來對胖廚師說道:“胖子,今天你是遇到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貴人了。你脖子上的玉觀音被你養活了,每次你行房的時候,觀音娘娘就在你脖子上晃蕩,你讓她老是看到這麼污穢的事情,這是對她的褻瀆啊。她能不生氣嘛!所以她變著法子治你呢,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的女伴經常也會肚子疼吧?”

李老闆說完跟光頭大漢對個眼色,兩個人一起看了看那個收銀員,臉上都是似笑非笑的摸樣。收銀員“哎吆”一聲,捂著肚子就往後面跑去。

收銀員一走,胖廚師馬上恭敬的對我說:“謝謝先生的大恩大德,我剛才一時糊塗,看到你的冬筍不同尋常,就想留下來大補一下,我知道錯了,現在就去給你好好做一道冬筍雞湯。”

他認錯倒是乾脆,我也不再跟他計較,只是讓他快點。胖廚師撿起地上的勺子,一溜煙的跑了。

中山裝一直盯著這邊,對著胖廚師的背影喊道:“哎哎哎,師傅,別忘了把勺子洗乾淨!”

這個時候。一直在低頭沉思的程月突然抬起了頭,仰著俏生生的小臉,天真的問我:“老公,什麼叫行房?”

程月這一問,讓端起酒杯的李老闆和光頭大漢“哈哈哈”的笑出了聲。羊毛裙不放過任何一個和程月搭訕的機會,這會站起來對著這邊喊道:“妹子,人家是養在深閨人不識,你是養在深閨啥不知,姐姐告訴你,行房,就是只能兩口子做的事。”

程月看看我,好像要問兩口子只能做什麼,我連忙摀住她的嘴,小聲說:“我的小姑奶奶,有些事,咱們回頭再說。”

中山裝也站了起來,對我一抱拳,說道:“沒想到小兄弟身懷絕技,守著如此美貌佳人。竟然沒有深入一步,真是難能可貴!在下姬懷印,祖籍紫桓縣宿仙鎮,目前供職長安學府,現在請了長假,帶賤內遊山玩水,可否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中山裝報了姓名,羊毛裙也夫唱婦隨,低頭輕聲說道:“小女子楊煙,給各位施禮了。”

他倆這麼一說,等於把來歷交代了一遍,姬懷印姬懷先,他倆都是宿仙鎮的,聽名字,差不多是本家兄弟。

聽姜裁縫說。姬懷先原來是鑽研易經的,看這個姬懷印談吐文雅,身上的本事應該和姬懷先沒學馴獸御靈術之前,是一個路數。

李老闆沒有出聲,光頭大漢哈哈一笑,說道:“姬夫人真是人如其名,楊煙,養眼,真的很養眼……我叫鐵蛋,也想請教小兄弟名號。”

姬懷印對鐵蛋說楊煙養眼並沒有什麼不快。反而感覺這是對他眼光的肯定,高興的指著鐵蛋的光頭說:“鐵兄弟也是人如其名。”

我只是想吃頓飯,填飽肚子而已,沒想到惹出這一通客氣,人家都自我介紹了。我再藏著掖著也不好了,只好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不過我沒有介紹程月。

大家客氣一番,各自坐下吃飯,這時服務員不斷上菜。龍骨筍湯也上來了,程月吃了兩口,連連稱讚手藝不錯。

服務員給我拿來兩個那種稍大一點的瓷酒盅,一杯能盛半兩多點酒的那種,然後又往姬懷印那邊走去,看著酒盅我一愣,扭頭對她說:“搞錯了吧,我不喝酒。”

服務員站在姬懷印旁邊,回頭笑著對我說:“這不是給你喝酒的,你不是點了米飯嗎,這是給你盛米飯的。”

黑店,絕對的黑店!

我還沒說出口,姬懷印已經扔掉了文雅,拍著桌子用大白話訓斥服務員:“黑店宰客用快刀!用這樣酒盅盛米飯,要五塊錢一碗!你們怎麼不去搶!”

姬懷印越說越氣,扭頭對鐵蛋說道:“鐵兄弟,你可是本地人,這有黑店你還管不管了!”

姬懷印身邊的服務員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微微一笑顯得很嫵媚,笑著說:“鐵先生是這裡的常客,常客有常客的價格——你已經點了兩碗米飯,就算不吃也是要付錢的。”

鐵蛋笑笑沒說話,服務員更有底氣了,我捏著酒盅,弱弱的問她:“美女,我這也要五塊錢一‘碗’?”

服務員把手裡的菜單一亮,從下面又抽出一張菜單,指著上面“米飯五十元一碗”的字樣跟我說:“要不是你剛才幫了我們廚師的忙,現在就按照這張菜單收費了。”

這時嘩啦一聲,那個悶頭吃飯的獨眼老人歪著身子摔到了地上。

“飯菜有毒!”楊煙大喊。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50
098 魔窟關門

聽到楊煙喊飯菜有毒,姬懷印抬起二指,在自己胳膊上點了兩下,李老闆也掏出一個細長的水晶插片,探到面前的飯菜裡。

鐵蛋臉上也擔心起來,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姬懷印和李老闆同時說道:“飯菜沒毒。”

鐵蛋如釋重負,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是知道飯菜是沒毒的,人心險惡,以前我經常帶著錢出去收玉件,只要離開紫桓縣,哪怕喝口水我都小心翼翼的。何況今天還帶著程月呢,剛才吃飯之前,我早用小白玉試過了。

通過他們的反應,我感覺姬懷印本領最強,不用借助器物,僅憑點自己兩指頭,就通過穴位的感應,確定了吃下的飯菜是無毒的。

程月心地善良,早已經過去扶起了倒地的獨眼老人,我也跑了過去,試試老人身上,沒有受什麼傷,就問道:“大爺,您這是怎麼了?”

獨眼老人帶著哭腔說道:“一酒盅米飯就要五塊錢,那我吃的這半盆,是不是要幾百塊?”

聽到獨眼老人這麼說,我心裡一酸,這公路邊的飯店。真是太黑了,把一個殘疾的老人家,硬是從板凳上嚇得栽到了地上。

那個很狐媚的服務員走過來,笑吟吟的對獨眼老人說:“老先生,您那一盆米飯,我們老闆說了。給你打折,您給二百塊就行了。”

我瞪了服務員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錢錢錢的,要是把老人家嚇出個三長兩短,你們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一般的店家聽了這話,早就嚇得麻爪了,沒想到這個服務員根本不怕,淡淡的說:“欠債還錢,吃飯結賬,天經地義,我們可是明碼標價的,人年齡大了,難免要死的,就算是死,也要把賬結了再死。”

獨眼老人聽到她這麼一說,差點暈了過去,帶著哭腔說道:“我身上只有一百塊錢,這可怎麼辦啊。”

程月看看我說:“老公,這個大爺好可憐……你身上的錢,夠不夠?”

我心想我怎麼連程月的覺悟高都沒有,不就一酒盅米飯五塊錢嗎,比兩根五萬塊的龍骨筍、一斤十幾萬的齊天菌可便宜多了。

我對著獨眼老人一拍胸脯,說道:“大爺,你就別擔心了,這頓飯錢,我給你掏了!”

獨眼老人這才放下心來,連聲說我跟程月是好人。

在我的攙扶下,老漢顫顫巍巍站起來,程月看他就點了一個青菜,還把他領到我們桌子邊。讓他坐下一起吃菜。

大虎看到又來人了,忙把糖醋魚往自己面前劃拉一下,我心說這貓咪還挺護食,你吃過的,誰還吃。

除去大虎的魚,桌子上只有兩盤菜。我要喊著加菜,老漢不同意,說肯定太貴了,這兩個就夠吃了。

程月用勺子給獨眼老人盛了滿滿一碗龍骨筍湯,遞到他面前,老漢道一聲謝謝。接過去也沒客氣,直接在裡面泡米飯吃。

本來我還心疼這頓飯錢,看程月這麼大方,龍骨筍湯都讓出來了,我心說,餓了總不能吃個半飽,反正都吃了,索性吃個夠!

然後我就甩開腮幫子磨起後槽牙,一口氣吃了十幾“碗”的米飯。

李老闆突然拍拍手,笑著對我說:“岳兄弟,沒想到你這麼想得開,五塊錢一酒盅的米飯,你吃起來也爽。”

我嘿嘿一樂,說道:“旅途漫漫,這五塊錢一‘碗’的米飯,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就當是買了一個天大的笑料,估計夠我樂到明天的。跟心情相比,五塊錢一碗,真的不貴。”

姬懷印突然把筷子扔出去多遠,喊道:“岳兄弟你心寬看的開,我是實在受不了了!不吃了!太氣人了!我要到有關部門去舉報這家黑店!”

楊煙聽自己老公這麼一說,抄起放在座位上的披肩。提著那本書,跟著姬懷印站起來,拉著姬懷印就要走。

那個狐媚的服務員此刻面如冰霜,伸手攔下他倆,語氣生硬的說:“您二位要走可以,飯錢必須結清了!”

姬懷印給楊煙披上披肩。然後一把打開那個服務員的手,指著服務員的鼻子說:“我要是不結呢?”

服務員對姬懷印怒目而視,但是沒敢跟他硬碰硬,拍了兩下巴掌。

聽到巴掌聲,胖廚師拿著鐵勺子,收銀員握著一個空酒瓶。兩個人並排站在了吧檯旁邊,隔著十幾張桌子對姬懷印怒目而視。

“窮酸,你要是敢不結賬,我就打斷你的腿,把你扔到後邊的豬圈裡,然後把你這養眼的小老婆。四肢鎖到我的四條床腿上,讓她天天伺候老子,伺候的不爽了,老子把她身上的眼,都用蠟燭給滴上!”

好狠毒的語氣,好恐怖的手段!

姬懷印愣了一下,楊煙打了一個冷戰,就連我聽了這話,都感覺渾身發冷。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陰森森的,肯定不是胖廚師那個大嗓門。

“勒索不成,現在開始明搶了?”姬懷印盯著胖廚師和收銀員說。

胖廚師和收銀員沒有搭話。而是隔著老遠,把手裡的武器都指向了姬懷印。

姬懷印索性不走了,把楊煙拉到身後,手一伸抄起旁邊桌子上的一把筷子,然後往大廳裡的木柱子扔了過去。

“啪啪啪啪”,一陣響聲之後。姬懷印扔出的那一把竹筷,全部釘到了柱子上,尾部猶在顫抖,好像是形成了一個“劍”字。

姬懷印這一手很漂亮,我相信他不是常練暗器功夫,但是手非常靈巧。勁力也用的恰到好處,就連鐵蛋也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這些筷子要是插到胖廚師和收銀員身上,還不把他倆插得跟刺蝟一樣,我明顯看到胖廚師的腿開始發抖,收銀員身子一歪,靠到了他身上。

“筷子的速度有快有慢,插到柱子上有深有淺,姬懷印,你的功夫還差一點火候,還是老老實實把飯錢結了吧。”

這挑剔的點評之後,從胖廚師身後,走出一個男人,嘴上叼著一根菸,雙手背著身後,很淡定的樣子。

這個男人身高跟收銀員差不多,比收銀員瘦多了,他剛才躲在胖廚師後面,在場的人都沒看到他。

這個男人一走出來。胖廚師和收銀員強打精神,一個停止了腿抖,一個站直了身體。

男人把左手從後面拿了出來,掏出一張畫著藍線的紙,在空中一甩,那張紙著了火,男人用紙點燃嘴裡的香菸,又把紙甩滅。

啪嗒抽了兩口,男人一抬腿,踢在胖廚師膝蓋上,淡淡的說:“大象,你走吧,這個店,從今天開始,關門了。”

李老闆本著生意人的經商之道,對著男人喊:“老闆,你還沒給人家把工資補上呢,這就趕人家走了?”

胖廚師大象卻不這樣想。如逢大赦一般,啪嗒跪在男人面前,啪啪啪磕了三個頭,說道:“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收銀員帶著祈求看著男人,眼巴巴的說:“老闆,我……”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飯店老闆,只見他不耐煩的揮揮左手:“你也走,大象也就在這裡憋得受不了,才跟你玩玩的,離開這裡之後,你可不要當真。”

收銀員激動的眼淚嘩啦啦下來,說一聲謝謝老闆。拉起地上的大象,兩個人逃也似的跑出了飯店,手裡的空酒瓶都忘記放下了。

這倆人感覺就像逃離魔窟,經過姬懷印身邊的時候,姬懷印兩口子還主動給他們兩個讓開一條道。

李老闆收起自己的水晶杯,提起手包。握著鐵蛋的手,說道:“鐵老弟,今天謝謝你的款待,我還要找個晚上住的地方,咱們明天再聯繫。”

“慢著,剩下的人。一個也別想走!”

飯店老闆這麼一說,門口的水晶簾一道道的如蛇一般,絞纏在一起,然後“砰”的一聲。

飯店兩扇厚重的木門,一下關上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0:50
099 各懷鬼胎

看到廚師和收銀員的表現,李老闆心裡沒底,這就準備開溜。

結果飯店老闆大喝一聲“誰也不許走”,水晶門簾絞纏在一起,接著飯店兩扇木門關上了,李老闆愣住了。

我感覺事情不對,掏出手機打算跟老史求援,結果發現手機一個信號也沒有。

姬懷印現在反而淡定了,拉過一把椅子,大搖大擺的坐下。楊煙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後,眼睛不時瞟著那個女服務員。

姬懷印笑笑說:“本以為是個圖利的黑店,結果店老闆還真的磨刀打算宰客做人肉包子了,姬某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剛才你結賬就可以走,但是現在就算結賬,也走不了了,要想走,把你養眼的小老婆留下,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這個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是拋棄了原配,娶了這個原來的女學生,我最恨的就是始亂終棄。”

沒想到飯店老闆對姬懷印兩口子的看法,和我在飯店外的惡意猜測一樣。

姬懷印聽了飯店老闆的話,老臉一下紫的跟茄子一樣。伸腳一挑又一踢,一把沉重的木椅子,對著飯店老闆就飛了過來。

飯店老闆把手裡點煙剩下的半截紙隨手扔了出來,別看那紙飄飄悠悠的,最後的落點很準。正好貼到了飛來的椅子上,啪嗒一聲,那把椅子四腳著地,落在了中間的過道上。

怪不得口氣這麼大,原來有真功夫,姬懷印扔的椅子畢竟是硬的,他扔的紙是軟的,而且是燒了半截的不規則形狀,結果還能把一把沉重的椅子,直接從半空打了下來。

看到飯店老闆的身手,姬懷印嚴肅起來,楊煙想到飯店老闆剛才的話,一下坐到姬懷印身邊,嚇得臉色煞白。

鐵蛋沒有動,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夾起一個紅燒獅子頭,整個塞到嘴裡,大吃起來。

李老闆臉紅紅的,對飯店老闆說道:“這位兄弟,咱們生意人和氣生財,我這頓飯可是鐵老弟請客,又不用我結賬,你還是行個方便……”

飯店老闆連看都沒看李老闆,傲慢的說:“我這個飯店有個規矩,各人吃飯各人掏錢。請客的我不認賬。”

看看身邊的程月,現在由於在場的人多,她又恢復了那種捂著小嘴細嚼慢嚥的千金吃相,再看看大虎,馬上就要把一條魚吃完了。

倒是獨眼老人。被身邊這一連串變化嚇得不輕,一口米飯沒嚥下去,要不是喝湯喝的及時,險些被噎死。

這個飯店老闆深不可測,我可不想得罪他。現在別說五塊錢一碗,就是五十塊一碗我也給他,我喊那個服務員:“美女,你過來,我結賬,急著趕路呢。”

那個服務員笑著走過來,筆刷刷刷在手裡的單子上劃了劃,說道:“岳先生,菜飯一共兩千一,龍骨筍的加工費是五百,總共兩千六。”

貴死了,真是有陰陽菜單的黑店啊!

我捏著錢包指著獨眼老人,對服務員說道:“這個大爺的錢我一塊付了,大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少跟我的人套近乎!我不是說了嘛。各人吃飯各人掏錢,請客的我不認賬。”這個飯店老闆,真的太霸道!

我看看程月,程月對我搖搖頭,意思是必須帶著獨眼老人走。

我心想現在這個飯店裡。就算獨眼老人不能幫忙,我們這邊的食客有姬懷印夫婦、李老闆、本地的鐵蛋,還有鋼筋鐵骨的大虎。

想到這裡,我也坦然了,索性坐下繼續開吃。無非就是貪財想多要錢,我就不信了,你還能收拾了所有人!

李老闆看我不出聲了,連忙從手包裡往外掏錢:“我不讓別人幫我付,也不幫別人付。我自己付自己的錢,這樣總行了吧?”

飯店老闆沒吭聲,李老闆掏出一沓錢,數也沒數遞到女服務員手裡,說道:“剩下的就當是小費了。那我走了啊。”

女服務員接過李老闆遞過來的錢裝起來,然後緊走幾步,上了樓梯,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捲了捲袖子,我看到上面有個牙印。

李老闆看服務員走遠,慢慢挪到飯店門邊,兩手去看門,誰知道那兩扇木門雖然沒有上鎖,但是無論他怎麼使勁。就是紋絲不動。

“兄弟,幫幫忙,我還有急事。”李老闆一臉焦急的跟飯店老闆說道。

“姓李的你能有什麼急事,比在這裡撿便宜還急嗎?獨眼龍的那根枴杖,你不是一直盯著看的嗎?怎麼。看獨眼龍付不起米飯錢,現在被驚嚇的樣子又像個普通老人,你沒有便宜撿了,這就要走了?”

李老闆聽到飯店老闆這麼說,又坐回鐵蛋身邊。把水晶杯拿了出來,自己滿滿的倒上一杯酒,對著鐵蛋苦笑一聲,舉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飯店老闆看李老闆老實了,又把矛頭對準了楊煙:“還有你姓楊的,別看你長得花枝招展的,跟著你這個滿口之乎者也的知識分子老公,來吃飯也有目的的吧?你看中了人家的貓,往人家貓咪頭上摸迷魂香,變著法子想偷走小貓咪,後來聽說人家是紫桓縣岳家的人,你就藉口我的米飯貴,打算去外面拿傢伙,對不對!”

我聽到飯店老闆這麼說,大吃一驚。看來還是我江湖經驗不足,沒想到楊煙兩次摸大虎的頭,都是為了用迷魂香迷倒大虎!

姬懷印一拍桌子:“血口噴人,一派胡言!”

飯店老闆呸了一口,說道:“你們一個個的心懷鬼胎,到了我這裡,不把自己洗乾淨了就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個飯店老闆為人刻薄,特別是要整楊煙的法子,想想就讓人脊樑骨發冷,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我站起來對飯店老闆說道:“店家,我們可是干淨的,我跟我媳婦,在這裡沒做過任何昧良心的事!”

“姓岳的,你也不是什麼好鳥。表面上看你是幫獨眼龍的忙,實際上你跟姓李的一個心思,都是看上了獨眼龍的枴杖!你跟你小媳婦兩個,把獨眼龍哄得五迷三道,你看他那一副老眼昏花的樣子!等會只要出了我這個門,不用你開口,獨眼龍都會把枴杖送給你。”

好像是獨眼老人的枴杖是個寶貝,李老闆提前在飯店守株待兔,想要把這根枴杖拿走。

飯店老闆應該也看上了這根枴杖,為了試試獨眼老人的深淺。利用五塊錢一碗的米飯借題發揮,結果發現獨眼老人反應就像一個普通老人,就推算出他的枴杖也不是寶貝。

飯店老闆又發現飯店裡,我有一隻靈貓,李老闆包裡有“水精”。姬懷印雖然沒有什麼寶貝,但是他對楊煙起了歹心,所以把我們都留在這裡,想把他能看上的東西,全部留下來!

我現在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一碗米飯五塊錢的事,這裡面的道道多了!

我一拍桌子:“我跟我媳婦助人為樂,哪有那麼多心思,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爺我一身清白,就算有事,犯法自有官府來管,用不到你多事!你現在要是放我們走,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不然的話,別怪小爺跟你魚死網破!”

“想走可以,要麼把貓留下給我看家護院,要麼把你小媳婦留下給我洗衣做飯,不然,哼哼……”

飯店老闆說到這裡,對著地上那個貼著半截紙的椅子一揮手,半截紙邊上起了火星,然後椅子奔著我的面門就飛了過來,大虎騰空而起,一頭把椅子撞得落到地上,那半截紙飄落到我面前的飯桌上。

這半截紙看上去如此熟悉,我想起來了,老史金蟾嘴裡那燒了一半的符,底紋和這半截紙一樣,都是藍色的描線。

再看看飯店老闆,他的右手還背在身後。

我指著他說道:“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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